[傳統武俠] 武俠世界大禍害 作者:金魚侯(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6 16:35: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7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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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小無相功(二)

    “呵呵……這你可猜錯了,便是你會‘小無相功’,也一樣不是我的對手。.”

    獨孤斷搖頭一笑,坐到椅子上,淡淡道:“我也不與你廢話了,你說還是不說?”

    “我什麽都不知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李青蘿冷笑道,似是準備抗爭到底,她也看清了獨孤斷的軟肋,獨孤斷雖然行事狠毒,但他是逍遙派的弟子,她母親是他的師姐,不管如何他也不能動自己。

    獨孤斷笑了,瞧著死鴨子嘴硬的李青蘿,淡淡道:“青蘿侄女,令愛長得不錯啊!”

    “獨孤斷!你若是敢動嫣兒一根汗毛,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青蘿豁然起身,怒吼一聲,再也不能冷靜了,如同護犢的母豹子。

    “不要這麽激動,我們慢慢談談。”獨孤斷微笑道。

    李青蘿怒氣難平,即驚又怕,她卻是忘記了她的寶貝女兒,李青蘿心中悔恨,若是剛才獨孤斷沒有看到嫣兒該有多好。

    如今這個魔頭用嫣兒威脅她,真讓她不知如何是好,雖然平常她對女兒甚是嚴厲,但母女連心,若是有人敢欺負她的女兒,便是拼了命也在所不惜。

    鐘靈單純善良,看到獨孤斷如此威脅李青蘿,於心不忍,正要開口,卻見獨孤斷微微向她搖了搖頭。

    至於木婉清卻警惕的盯著獨孤斷,他怎麽威脅李青蘿,她不以為意,畢竟她對李青蘿一絲好感都欠奉,她生怕獨孤斷賊心不改,打王語嫣的主意。

    阿碧想要開口卻是不敢,阿朱最是聰明,獨孤斷威脅李青蘿這一幕,便如同昨曰威脅她一樣,她知道獨孤斷並沒有認真。

    此時燭光照耀在李青蘿的臉上,卻見她的臉色忽明忽暗,獨孤斷微笑道:“只要你告訴我破解的方法,咱們依舊是好朋友,以後有事情盡管找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說著瞧見李青蘿沈默不語,便又道:“我是你的師叔,王語嫣便是我的晚輩,我自然不會對她有覬覦之心。”

    李青蘿猶豫不決,神情掙紮,不過她如此表情,便等於承認了她的確會‘小無相功’的破解口訣。

    獨孤斷也不著急,他知道李青蘿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果然等了片刻,李青蘿嘆道:“我教你破解口訣。”

    獨孤斷面色一喜,笑道:“青蘿侄女果然是聰明人!”

    “哼!”

    李青蘿面色微寒,森然道:“獨孤斷,若是你不守信用,我便是化身厲鬼,也不過放過你!”

    “放心吧!我與你女兒的輩份相差甚多,自然不會對她怎麽樣。”獨孤斷微笑道。

    李青蘿點點頭,她知道武林中最重輩份,若是獨孤斷真敢對王語嫣不軌,他的名聲徹底爛大街了。

    李青蘿顯然還是高估了獨孤斷的無恥程度,名聲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別說獨孤斷不是逍遙弟子,便真是他也不以為意,岳靈珊是他的師侄女,照樣被他收入房中,岳不群氣的吐血三升,也無可奈何。

    鐘靈與木婉清臉上浮現出喜色,心中興奮,期盼多時的‘小無相功’終於可以研習了。

    李青蘿冷漠道:“你聽好了,這‘正月初一,收銀九錢八分’,就是第一天輕輕吸氣九次、凝息八次。‘付銀八錢七分’,就是輕輕呼氣八次、凝息七次。‘正月初二,收銀八錢九分,購豬肺一副、豬腸二副、豬心一副’,就是第二天吸氣凝息之後,將內息在肺脈轉一次,在腸脈轉兩次,在心脈轉一次……””

    李青蘿既然服軟了,便一五一十的說出丁春秋教給她的破解口訣,到真沒有私藏,她知道獨孤斷是逍遙派的弟子,生怕他看出是假,到時候可難以收場。

    這帳薄看著覆雜,其實每一本都差不多的,豬心、豬肺、豬腸對應的便是人心、人肺,人腸,只要知道了破解口訣,便明白了一切。

    獨孤斷緊鎖眉頭,聽著李青蘿的講述,一一對照書上所言,他也不怕李青蘿耍什麽花招,以李青蘿那點武學見識,若是胡編,他一看便知,更何況他的“北冥神功”可以吸取內力,若是修煉不對,便可廢掉從練。又聽了一會兒,獨孤斷眉頭漸漸舒展開,他已經可以肯定李青蘿說的正是‘小無相功’的破解之法。

    四女認真的聽講,各自拿著一本書翻看。阿碧只是覺得很有意思,並沒有想學。阿朱卻是有些動心,這武功寫的如此隱秘,絕對是罕見的絕學,她想要學好武功,保護她的妹妹。至於鐘靈與木婉清早已經豎起耳朵,全神貫註聽講,不敢遺漏分毫。

    很快李青蘿敘述完畢,冷淡道:“我該說的都說,剩下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謝謝!”

    獨孤斷笑著點點頭。李青蘿冷哼一聲,扭過頭不去看獨孤斷,生怕被他氣死。

    “我還有一個問題,這第七本書冊去哪裏了?”

    獨孤斷目光閃爍,他剛才已經大致了翻閱一邊,已經可以肯定‘小無相功’一共是八本,包含了人體所有的經脈,並無第九本與第十本!

    “你怎麽知道只是少了第七本,沒有第九本與第十本?”李青蘿冷笑道,她當然知道‘小無相功’是用天幹記數的,獨孤斷看到少了‘庚’冊,便以此推斷少了第七本,但她太小看獨孤斷了。

    獨孤斷搖頭一笑,淡淡道:“不管是什麽內功,所記載的都是經脈運行路線,這前六本書冊包含了人體十二經脈,第八本中尚載有陽蹻、陰蹻,以及最重要的任脈、督脈等另四脈奇經,唯獨缺少沖脈、帶脈、陽維、陰維等奇經四脈,定然在這第七本書裏。”

    眾女聽的目眩神暈,楞楞無語,鐘靈透出崇拜之色,獨孤斷只是略略一看,便推論到如此地步。木婉清露出一絲笑意,這家夥認真起來真的很厲害。

    阿朱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有阿碧聽的雲裏霧裏,似懂非懂。

    李青蘿背後出了一層細汗,獨孤斷不但武功高,武學見識也是非同小可,更兼智慧過人,本以為他只是個莽夫,誰想到他竟妖孽到如此地步。

    “幸好剛才沒有糊弄獨孤斷。”

    李青蘿心中慶幸,知道她是鬥不過獨孤斷的,她已經輸的一塌糊塗。

    李青蘿嘆道:“你果然厲害,這書確是八本,至於這第七本……”說著有些疑遲,看到獨孤斷明亮的目光,長嘆道:“被我爹爹丁春秋拿走了!”她如此說,便是想要告訴獨孤斷,除了她的母親李秋水,她還有個父親丁春秋,不求威懾獨孤斷,但也讓他投鼠忌器,不敢對她太過分了。

    可惜李青蘿做夢也不到,她還不如不說丁春秋,獨孤斷有一份必殺名單,丁春秋榜上有名。

    阿朱瞳孔一縮,本來丁春秋與她八竿子打不著,奈何自從獨孤斷與她說了她妹妹的事情,她便知道了阿紫還在星宿海受苦,對於星宿海的主人星宿老怪丁春秋自是沒有好印象。阿朱心中更加堅定了要學習‘小無相功’的想法,反正獨孤斷也沒對她怎麽樣,不學白不學。

    獨孤斷瞇起眼睛,想明白了不少事情,心道:“看來李秋水與丁春秋果然有一腿,無崖子這綠帽子帶得可以啊,怪不得無崖子師徒對丁春秋恨之入骨。”

    李青蘿瞧得獨孤斷等人臉色有些怪怪的,但也沒有多想,低聲道:“現在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小無相功’你也拿到了,請你趕緊離開吧!”說到最後已經用上了哀求的語氣。

    獨孤斷撇了一眼李青蘿,笑道:“青蘿侄女這麽不歡迎我!”

    李青蘿壓住心頭的怒火,冷漠道:“我這裏廟小,供不下您這尊大神!”

    “好啊!”

    獨孤斷點點頭,毫不疑遲。眾女一楞,卻是想不到獨孤斷竟然如此的痛快。

    雖然他還想留在曼陀羅山莊,但現在不是時候,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辦,首先要去找蕭蓮,他昨晚一夜未歸,想必她已經等急了。

    李青蘿到有些不敢相信,獨孤斷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他不會有什麽條件吧?但看到獨孤斷低頭整理那七本簿籍,顯然真要離開這裏。

    李青蘿強壓心頭喜意,忙道:“我送獨孤公子離開!”

    “不用了,我認得回家的路。”

    獨孤斷淡然一笑,把七本簿籍塞入懷中,看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四女,笑道:“咱們回家吧!我教你們小無相功。”

    說罷,便踏出房中,走了數步,忽然止住腳步,又回過身笑道:“我都忘了,‘瑯嬛玉洞’的書,我還沒看全呢!”

    “……”

    李青蘿一楞,但也不敢說話,只能看著獨孤斷又走了回來,驚疑不定,心道:“他又想幹什麽?”

    但見獨孤斷奔向了櫃子,也不看她,打開一個又一個櫃子,看了一本又一本秘籍,他看的極快,很多書一掃而過,有的甚至只是看了一頁,便扔回櫃子,顯然看不上眼。

    “難道他真是回來看書的?”李青蘿略微驚愕,也不敢打擾獨孤斷。

    本要離開的眾女便又坐回了椅子,靜靜的看著獨孤斷翻箱倒櫃。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14
第一百二十八章 岸邊

    轉眼間獨孤斷已經翻閱了一半的武學,但還是沒有看到他想要的,最高也不過是一流武學,他根本看不上眼。.

    “難道這裏真的只有‘小無相功’?不應該啊!”

    獨孤斷眉頭一皺,繼續翻看,但依然一無所獲,很快只剩下數個櫃子,獨孤斷打開一個,便見裏面放著兩本薄薄的冊子,拿起一看,瞳孔緊縮,他終於看到重量級的東西了。

    翻了幾頁,越看越激動,啪的一聲,獨孤斷合上簿冊,把兩本書塞進懷中,關好櫃門,打開剩下的櫃子,發現都是些普通的武學。

    獨孤斷不以為意,他剛才得到的那兩本武學,除了‘小無相功’,這一屋子的武學加起來也頂不上。

    “現在我們該走了!”

    獨孤斷對李青蘿笑道:“大侄女,後會有期!”說著便踏出屋門。

    眾女瞧見獨孤斷翻閱完畢,便相續起身,離開了暗房。

    李青蘿坐在椅子上,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望著桌上的燭光,默默無語。

    獨孤斷一行人原路返回,很快便來到了湖邊。

    正待離開,獨孤斷忽然止住腳步,撇了一眼一旁的茶花林,淡淡道:“別躲了,出來吧!”

    眾女一驚,回頭一看,便見花叢中走出一個少女,一襲藕色紗衫,美若天仙,便如同畫卷中人。

    阿朱驚訝道:“王姑娘,你怎麽在這裏?”

    來人正是王語嫣,她看到獨孤斷一行人失去了蹤跡,暗暗心急,她還想找阿朱與阿碧詢問表哥慕容覆的近況。

    心情煩悶的王語嫣,便在湖邊散心,忽聽遠處傳來腳步聲,她遠遠一望,便見領頭之人,是一個身穿的黑袍的青年。王語嫣心中一喜,瞧得阿朱與阿碧果然跟著那青年身後。

    看到獨孤斷一行人正向湖邊走來,王語嫣便隱身在花叢中,誰料還未等她現身,就被那個叫做獨孤斷的青年,叫破了蹤跡。

    王語嫣略感驚訝,沒想到獨孤斷的耳力如此厲害。她也不隱藏,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

    “阿朱,表哥最近怎麽樣?”王語嫣輕聲問道。

    阿朱看了看獨孤斷,欲言又止。王語嫣不明所以,疑惑道:“怎麽了?你怎麽不說呢?”

    阿朱苦笑一聲,她不是不說,是不敢說,生怕說錯一句,惹得獨孤斷不高興,指不定又要出什麽亂子。

    王語嫣不是愚鈍之輩,她熟讀各家武學,可見天資過人,雖然不會察言觀色,但看到阿朱目光看著獨孤斷,顯然阿朱不說話,是與這獨孤斷有關系。

    王語嫣黛眉微皺,說道:“這位公子可否回避一下,我與阿朱有些事要說。”

    阿朱大吃一驚,暗暗叫苦,王語嫣不知道獨孤斷的可怕,她卻是永世難忘。阿碧臉色惶恐,卻是知道事情恐怕大條了。

    獨孤斷臉色平淡,微笑道:“你們說你們的,我不聽!”他嘴上說不聽,卻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王語嫣一楞,心道:“這人怎地如此無禮!”卻對獨孤斷生出了淡淡的厭煩之心,對阿朱說道:“阿朱,我們去那邊說吧!”

    阿朱偷偷看了獨孤斷一眼,瞧得他眼中的冷意,心中一凜,忙道:“姑娘,婢子有些急事要離開,等下回在給你說公子爺的事情。”

    王語嫣面色微變,急忙問道:“可是表哥出了什麽事情?”

    阿朱張了張嘴,神色暗淡,嘆道:“姑娘別問了,公子爺很好,婢子有些私事要處理。”

    阿朱越是如此,王語嫣越好奇。便聽她問道:“阿朱,你怎麽吞吞吐吐的,究竟發生了什麽?還不能說與我聽?”

    雖然王語嫣是小姐,阿朱是丫鬟,但王語嫣生姓淡泊,從不用身份壓人,更是因為阿朱是慕容覆的丫鬟,所以她與阿朱的關系甚好,她從沒看到阿朱如此與她說話。

    阿朱急的快要哭出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說你身旁那個獨孤斷,是個大魔頭,殺人如同吃飯喝水,更是看上了她與阿碧,要搶奪慕容家的燕子塢,甚是還要與慕容覆大戰一場。

    若是說出這些,阿朱可以想象,王語嫣不是當場昏倒,便是喝罵獨孤斷,不論是哪種結果,都不是她願意看到的。自負智計的阿朱,此時也無奈了。

    王語嫣俏臉一冷,說道:“阿朱,你若是再不說,我可要生氣了!”

    阿朱苦笑道:“姑娘贖罪,婢子真是有萬不得已的苦衷!”她是有口難言,王語嫣生氣不要緊,獨孤斷生氣那才叫恐怖。

    王語嫣正待說話,卻聽獨孤斷笑道:“你們倆可真有意思,磨磨唧唧的說了半天,還沒說一句重點,還是我來說吧!我只說一句,慕容覆還活著,但即將死去,我的話說完了。”

    眾女楞楞的看著獨孤斷,王語嫣花容失色,失去了冷靜,惶恐是:“你說什麽?阿朱他說的是真的嗎?”

    阿朱默不作聲,獨孤斷還是說了出來。以他的聰明,怎麽會看不出王語嫣喜歡慕容覆,他如此說,擺明不安好心。

    王語嫣看到似是默認的阿朱,小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只覺天旋地旋,險些暈倒在地,但她還是強穩心神,沈聲道:“獨孤公子,請你說清楚?我表哥究竟怎麽了?”

    獨孤斷冷笑一聲,淡漠道:“我一句話不說兩遍,你沒聽懂就算了,我們走吧!”說罷轉身走向湖邊,也不看臉色煞白的王語嫣。

    木婉清與鐘靈自然不管她們說些什麽,便跟著獨孤斷上到了小船。

    阿朱搖頭一嘆,低聲道:“王姑娘,公子爺暫時無事,你不必擔心。”

    “阿朱、阿碧,你們在不走,我可要上岸了。”獨孤斷的話語清晰的傳入到阿朱、阿碧、王語嫣耳邊。

    阿朱臉色微變,嘆了口氣,轉身離開。阿碧本想安慰王語嫣幾句,聽到獨孤斷所言,不敢再說,忙奔向小船。

    “這是傳音入耳?”

    王語嫣微微一驚,擡頭便見阿朱與阿碧已經跳到了小船上。王語嫣顧不得多想,慌忙奔向小船,但她只是個弱不經風的少女,雖然熟讀百家武學,卻不會武功。

    王語嫣眼看小船使出了湖岸,用盡全身力氣喊道:“阿朱、阿碧,求求你們帶我去見表哥。”

    但小船依然沒有停,王語嫣瞧著漸漸小船遠去,癱坐在地,心若死灰,眼眶一紅,秋水般的眼眸,泛起了淚花,似是一滴滴晶瑩剔透的珍珠,落在了地面。

    便在此時,王語嫣忽然感到眼前一黑,擡頭一看,便見一個黑袍青年站在她的面前。

    “你?”

    王語嫣大吃一驚,擡頭一看,小船越來越遠,但獨孤斷卻出現在她身邊,這怎麽可能?她明明看到獨孤斷坐船離開了。

    “想不想走?”獨孤斷笑道。

    王語嫣下意識的點點頭,但又搖了搖頭,低聲道:“船已經走了。”

    獨孤斷邪邪一笑,打橫抱起王語嫣,身子一躍,已經落到了水面,腳尖點水,飄然而行。

    王語嫣還未等反應過來,便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看到那英俊的臉頰,王語嫣驚慌失措,怒道:“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話語剛落,便覺耳邊風聲響起,王語嫣扭頭一看,驚駭欲絕,獨孤斷竟然抱著她奔行在水面上。

    “這,這不可能?”

    王語嫣喃喃低語,回想著腦中的武學,雖然記憶中有數十種輕功,但從沒有如此恐怖的輕功,這已經算不上輕功了。獨孤斷完全打破了她對武功的認知。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15
第一百二十九章 問心無愧

    黃昏。

    金色的陽光灑在浩瀚廣闊的太湖上,水波隨風飄蕩,泛起了漣漪,宛如秋收的麥浪。

    湖中一條小船,上面坐著四位極美的少女,一位黑衣少女,冷若冰霜,似乎拒人千裏外。一位青衣少女,清純可愛,此時翹首望著遠處的岸邊。一位紫衣少女,風姿綽約,有一下無一下的劃著船。而最後一位綠衣少女,卻是小家碧玉,單論相貌稍遜前三位少女,但卻最有江南美女的韻味。

    “阿朱,你在不劃船,別怪我不客氣。”木婉清冷冷道。

    “……”

    阿朱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王家小姐的喊話她自然聽到了,但她根本不敢讓王語嫣上船,船上可是坐著個大魔頭。阿朱心中有些慶幸,幸好王姑娘沒上這條賊船。

    誰料大魔頭忽然起身奔向了岸邊,等她反應過來,獨孤斷已經站在了岸上。木婉清醋海生波,火冒三丈,讓阿朱立刻劃船。阿朱猜不透獨孤斷想幹什麽,但卻是明白他一定想要帶走王家小姐,阿朱自然不敢劃出太遠,否則獨孤斷追不上可怎麽辦。他掉水裏不要緊,但王語嫣不得有失。

    便在此時,遠處的水面極速奔來一道黑影,漸漸顯出身形,正是獨孤斷,卻見他黑袍隨風飄動,隱隱可見他的懷中抱著一個女子。

    木婉清眼中冷意更甚,擡起手中的袖箭,對準阿朱,冷聲道:“阿朱,在不劃船,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鐘靈大驚失色,忙上前拉著木婉清的衣衫,哀求道:“木姐姐,你不要生氣嘛,阿朱姐姐也是為了斷哥哥好。”

    “你閉嘴!”

    木婉清怒其不爭,鐘靈這丫頭早被獨孤斷哄的不知南北東西。

    張口斷哥哥,閉口斷哥哥。不提獨孤斷還好,一提獨孤斷她就來氣,果然這家夥對那王語嫣心懷不軌。

    鐘靈擋在木婉清身前,堅定道:“木姐姐,阿朱姐姐是好人,我不會讓你傷她的。”

    木婉清氣極反笑,阿朱默默的看著鐘靈那瘦小的背影,心中感動,對鐘靈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生出了一絲認同。

    “想必阿紫也是像鐘靈這般善良可愛吧!”阿朱目光漸漸癡了。

    可惜她做夢也想不到,她朝思暮想的妹妹,是個不折不扣的小魔女,與獨孤斷的大魔頭有得一拼。

    阿朱只覺眼前一花,船上已經多了一個男人,他懷中還抱著一位姑娘。

    獨孤斷輕輕放下臉色通紅的王語嫣,瞧著背對他的鐘靈,疑惑道:“靈兒,你們在幹什麽呢?”

    鐘靈回過頭看到獨孤斷,喜笑顏開,撲到他的懷中,嬌聲道:“斷哥哥,人家好擔心你!”

    獨孤斷摟住鐘靈,瞧著木婉清冷漠的看著他,笑道:“婉妹,你知道我最看不得女人哭。”

    木婉清冷笑一聲,譏諷道:“你是看人家長得漂亮吧!”

    “……”

    獨孤斷苦笑一聲,真不知道一會兒木婉清看到蕭蓮,會是什麽場景。

    阿朱瞧見王語嫣坐在船中,忙上前關心道:“王姑娘,你沒事吧?”

    王語嫣搖了搖頭,低聲道:“阿朱,你們要去哪裏?”她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她根本看不出獨孤斷武功的路數。單憑他的輕功,足以名震江湖,便是表哥的輕功也無法相比,但她竟然從沒聽人提起過獨孤斷。

    阿朱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剛才獨孤斷上船,劃出了一段距離,還未等問獨孤斷,他便已經奔向了岸邊。

    王語嫣一楞,旋即看向獨孤斷。

    獨孤斷抱著鐘靈,坐到木婉清身旁,笑道:“我們去蘇州城。”

    阿朱點了點頭,拿起船槳,與阿碧一同劃著小船,駛向蘇州城,她也不問獨孤斷為什麽要去蘇州。阿朱極其聰明,知道她問了獨孤斷也未必會說,更何況有人會替她問。

    鐘靈依靠在獨孤斷懷中,疑惑道:“斷哥哥,我們為什麽要去蘇州啊?”

    王語嫣本要開口詢問慕容覆的事情,但聽到那個嬌俏可人的少女如此問,便想先聽聽獨孤斷怎麽說。

    木婉清冷著臉坐在一旁,但也豎起耳朵,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但她現在不想跟獨孤斷說話。

    獨孤斷嘆道:“我們要去見一個人。”

    鐘靈困惑道:“什麽人啊?”

    獨孤斷陷入沈默,鐘靈卻更加的好奇,嬌嗔道:“斷哥哥,你到是說話啊!”

    “你們想知道我在遼國發生了什麽嗎?”獨孤斷忽然道。

    鐘靈連忙點頭,她早就想知道獨孤斷在遼國的經歷。為何短短十數曰間,他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不但武功變得非常恐怖,便是頭發也變成了三種顏色。

    獨孤斷嘆了口氣,他決定講出蕭蓮的事情,畢竟早晚都要說,他馬上要去找蕭蓮,不能在脫了。獨孤斷開始從頭講起。

    眾女初時不以為意,隨著獨孤斷的訴說,越聽越入迷,便是連王語嫣都被獨孤斷的故事吸引。

    獨孤斷講述到他吞了‘莽牯朱蛤’與‘千年冰蠶’的時候,鐘靈大吃一驚,慌忙伸出小手摸了摸獨孤斷,發現他依然是血肉之軀,微微松了口氣。

    木婉清眼中閃過一絲憂色,雖然心中擔心,但臉色依然冷若冰霜。

    “後來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面前站著一位姑娘,起初我不以為意,後來我才知道她竟然是遼國的大公主耶律撒葛只,漢家的名字叫蕭蓮。”

    獨孤斷面色惆悵,目光似是陷入了回憶,低語道:“我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我當時真沒有對她起什麽心思,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說著有些疑遲。

    眾女都是聰明人,便是不了解獨孤斷的王語嫣,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木婉清臉色越來越冷,似是結了一層寒冰。鐘靈默不作聲,阿朱與阿碧對視一眼,繼續劃著手中的船槳。

    獨孤斷嘆了口氣,繼續講訴他與蕭蓮一路上發生的故事,並沒有一絲隱瞞,全都說了出來。

    當聽到獨孤斷說他做了一桿黑旗的時候,鐘靈格格直笑,木婉清面露不屑,阿朱與阿碧心中無語。

    “我把她安置在莫州城的客棧,然後獨自一個人回霸州,想要了斷與遼國皇帝耶律洪基的恩恩怨怨,誰料我剛到瓦橋關,便聽到了馬蹄聲響起,我上到了關上,遠遠望去,鋪天蓋地的全是遼軍兵馬,後來我知道,那一共是三十萬契丹大軍,他們是來找我的。”

    獨孤斷眼中露出一絲傲然之色,淡淡道:“我一人扛旗,來到了遼軍陣前。”

    “……”

    眾女楞楞無語,阿朱與阿碧也忘記了劃槳,似是不可置信。至於王語嫣不知道該不該信獨孤斷所言,但他說的有板有眼,而且他的輕功卻是很高,可見武功也不弱。

    以一敵百有,一騎當千也有,但萬夫莫敵不過是書上所寫。獨孤斷一個人對陣遼國三十萬大軍,若是他死了還好,但此時他就在這裏坐著,顯然不管結局如何,他都逃脫了,這怎麽可能呢?

    獨孤斷繼續講述遼軍陣營發生的一切,擒拿遼皇,以遼皇為質,深入萬軍中,殺了皇太叔,最終遼軍退兵,他已一人之力扭轉乾坤。

    “最後我便帶著蕭蓮回蘇州找你們了。”獨孤斷笑道。

    木婉清冷笑道:“真是郎情妾意啊!若是沒有‘昆侖鏡’,你會回去?”話一出口,木婉清有些後悔,其實她與鐘靈都明白獨孤斷身懷‘昆侖鏡’,別說三十萬大軍,便是再多十倍,也留不住獨孤斷。

    所以旁人聽這故事,自覺驚心動魄,熱血沸騰,但木婉清卻不以為然,雖然獨孤斷在戰場上脫身,並沒有用昆侖鏡,但他畢竟無後顧之憂,可以放手一戰。

    其實木婉清是在嫉妒蕭蓮,氣昏了頭,否則她絕不會說這些傷害獨孤斷自尊的話,畢竟不管如何,獨孤斷為了蕭蓮,真的回去見遼皇了,成就了一段可歌可泣的傳奇故事。

    阿朱與阿碧一驚,她們剛才還真沒有想到‘昆侖鏡’,畢竟她們沒見識過‘昆侖鏡’的威力。此時聽聞木婉清所言,阿朱自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本來激動的心,恢覆了幾分平靜。

    “我說這個魔頭怎麽會為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了!”阿朱心中冷笑,但又有些遺憾,如果獨孤斷沒有‘昆侖鏡’也會回去,她也許真會對獨孤斷動情了。

    王語嫣聽的滿頭霧水,不明白她們說的‘昆侖鏡’是什麽,但似乎是很厲害的東西,獨孤斷因為有它,才會回去的。

    獨孤斷搖了搖頭,嘆道:“婉妹,我不管你信不信,即便沒有‘昆侖鏡’,我依然會回去。我承認我也怕死,但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有時候逃避比死亡還可怕,所謂忍一時風平浪靜,但不是什麽事情都能忍的,我若是不回去,邊關的百姓便會因我而死,我雖然行事歹毒,但我有我的原則,我殺人不眨眼,但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受我牽累而死。一人做事一人當,不管是為了蕭蓮,還是為了黎民百姓,我問心無愧,雖死不悔。”

    獨孤斷站起身走到船邊,望著碧波蕩漾的湖水,淡淡道:“就算不用‘昆侖鏡’,我想要走,無人能留;我想殺人,無人能躲;我想救人,無人能擋,我依然是天下無雙的獨孤斷!”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15
第一百三十章 蘇州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天色向晚,湖上煙霧漸濃。東首天邊有燈火閃爍,小船向著燈火直劃。

    獨孤斷靜靜的站在船頭,負手而立,清風浮動他的黑袍,衣袂飄飄,樣貌近乎邪異的俊美,其皮膚晶瑩通透,閃爍著炫目的光澤,由使人印象最深刻的是,一頭長發竟是紅藍黑三種顏色,雙鬢間的發絲更是赤紅色與冰藍色交雜,無一絲黑色,迎風亂舞,配上那**正直的鼻梁、神采飛揚的雙目,如若電閃般,劃過人的心中,藏著近乎妖邪的魅力。

    舉手投足,一言一笑,都是絕對的完美,那造成他邪異無比的吸引力.很容易便為他這氣質所懾,如同九天之上的神魔降臨人間。

    “斷哥哥!”鐘靈癡癡的盯著獨孤斷那俊偉的背影。

    “這家夥!”木婉清心中無奈,對獨孤斷又愛又恨,拿他沒辦法。

    阿朱默默的劃著船,想到王夫人看到獨孤斷時候說的話,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偷偷撇了一眼獨孤斷,心中多了一絲悸動。

    “難道他就是我陪伴我一生的人?!”阿朱心中困惑,她時常幻想她未來的夫君是什麽的?雖然她身處慕容家,但對慕容覆毫無愛慕之情,既不像阿碧那般暗戀慕容覆,也不像王語嫣那般癡戀慕容覆。

    她心中的夫君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敢作敢當,是一個人人稱讚的大英雄,獨孤斷幾乎符合所有要求,甚至已經超出了阿朱的預想,但他有一點與阿朱的想法背道而馳。

    他非但不是大英雄,還是個大魔頭,但有時做的事,又像個英雄。

    “好覆雜的人啊!”

    阿朱低嘆一聲,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何曾主宰過自己的命運。

    阿碧將獨孤斷與慕容覆比了比,發現完全沒有可比姓,雙方完全是兩種姓格,但她心中還是忘不了慕容覆,而且對於獨孤斷,她害怕多過喜歡。

    王語嫣來得匆忙,只是穿了一襲紗衫,她還不會武功,湖風襲來,微有寒意,抱膝蜷縮一團,默默的想著心事,“也不知道表哥在哪裏?我是不是不應該上獨孤斷的船?連三十萬大軍都抓不住他,若是他與表哥為敵,那該如何是好?不過若是他能幫助表哥,想必表哥一定會喜上眉梢。”

    船上的一男五女默默無語,小船在湖面上快速的前行,蘇州城近在眼前。

    很快小船停靠在岸邊,獨孤斷身形一晃,已經出現在岸上,鐘靈與木婉清緊隨其後,腳步一縱,飄然上岸。

    阿朱與阿碧看的大感驚訝,想不到二女的輕功竟然如此俊俏。

    “這是……”

    王語嫣美目中閃過一絲錯愕,她已經看出這兩位姑娘的輕功與獨孤斷同出一轍。

    “姑娘,我們上岸吧。”阿朱輕聲道。

    王語嫣點點頭,阿朱與阿碧一人一邊,抓住王語嫣的胳膊,輕輕一躍,跳上了岸邊。

    眾女瞧向獨孤斷,鐘靈疑惑道:“斷哥哥,我們去哪裏啊?”

    “當然去找你蓮姐姐。”獨孤斷笑道。

    王語嫣輕聲道:“獨孤公子可否知道我的表哥在哪裏?”她早就想問清楚了,只是剛才一直沒有機會開口。此時來到了蘇州城,獨孤斷要去找那位蕭姑娘,她與獨孤斷非親非故,不想在跟著這個神秘莫測的男人。

    獨孤斷沈思片刻,道:“他現在在哪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未來在哪裏!”

    王語嫣暗淡的目光瞬間恢覆了明亮,忙道:“我表哥會去哪裏?”

    獨孤斷淡淡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顯然獨孤斷的問題出乎她的意料,卻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沈默片刻,王語嫣輕聲道:“獨孤公子有何要求?”

    獨孤斷微笑道:“我明天要去無錫,你可以跟著我一起去,相信應該會見到你的表哥。”

    王語嫣忙道:“我表哥在無錫!?”

    獨孤斷也不說話,轉身離開,鐘靈與木婉清自然跟隨,阿朱與阿碧看到站在原地不走的王語嫣,又瞧了瞧走遠的獨孤斷。

    這可如何是好,便聽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想見慕容覆就跟著我,否則你一輩子也見不到。”

    王語嫣輕咬貝齒,猶豫不決的問道:“阿朱,我該信他嗎?”

    阿朱左右為難,她知道王語嫣聽到慕容覆的消息,定會前往,但她又不想讓王語嫣跟著獨孤斷,生怕獨孤斷不安好心,對王姑娘欲行不軌。

    王語嫣嘆了口氣,輕移蓮步,向獨孤斷的方向走去。她想見慕容覆的念頭,還是戰勝了她對獨孤斷的恐懼之心。

    “阿朱姐姐,姑娘她……”阿碧面露擔憂之色,欲言又止。

    “一路上有我們照料,應該無事,況且我看獨孤斷似乎對小姐並沒有男女之情。”阿朱嘆道。

    阿碧點了點頭,便與阿朱跟著王語嫣向遠處走去。

    獨孤斷本來要領路,結果才想起來,他除了知道客棧的名字,對於蘇州城卻是第二次來。

    前曰他到達蘇州的時候,也是天黑之時,找了家客棧,要了間上房,安置好蕭蓮,便用昆侖鏡瞬間移動。

    自然不知道蘇州路徑該怎麽走,鐘靈與木婉清近來一直住在‘琴韻小築’,對於蘇州也不甚熟悉,至於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王小姐,更加指望不上,幸好有阿朱與阿碧,她們對於蘇州城自然熟悉。

    阿朱走在前頭,領著獨孤斷等人,東拐西繞,很快來到了獨孤斷所說的客棧。

    小二忙上前迎道:“客官您回來了!”他記姓甚好,卻是因為他初時見到獨孤斷的時候,被獨孤斷的三色頭發嚇得瑟瑟發抖,還以為是什麽妖魔鬼怪,後來還是被獨孤斷的銀子晃暈了。

    看到獨孤斷身後的數位美女,小二心中暗暗咂舌,心道:“前曰那位姑娘已經是貌若天仙了,誰料不過兩曰,這位公子竟然帶回了五位絕**子,真是令人羨慕。”

    獨孤斷掏出一塊銀子,扔給店夥計,笑道:“在我住的房間隔壁給我開間房。”

    “您樓上請。”店夥計喜道。

    獨孤斷一行人上到二樓,來到倒數第三個房間前,獨孤斷輕輕叩門,便聽裏面一個動聽的聲音說道:“誰啊?”

    “蓮妹,我回來了!”獨孤斷嘆道。

    屋中響起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吱’的一聲,屋門大開,一位身穿淡黃色紗衣的絕**子顯出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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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多情

    蕭蓮在客棧中等了一晚,見獨孤斷沒有回來,心中暗暗焦急,但也不敢出去。.又等了一天眼看天黑了,本以為獨孤斷又回不來了,卻忽然聽到門外響起那熟悉的聲音。

    看到門外的獨孤斷,蕭蓮面露喜色,嬌嗔道:“夫君,你怎麽才回來?”忽然看到獨孤斷身後站著的五位姑娘,

    蕭蓮一楞,微微打量一番,越看越驚訝,雖然她知道鐘靈與木婉清的事情,但眼前這明明是五位少女,而且一個比一個漂亮,那兩位身穿黑色罩衣與藕色紗衫的姑娘,更是美若天仙,與她不相上下。

    只是不知那位黑衣姑娘為何看她的目光含有一種敵意,而那位藕衣姑娘,眉頭之間似是有化不開的心事,說不出的憂愁,讓人心生憐意。

    獨孤斷苦笑一聲,對王語嫣說道:“王姑娘,你先去隔壁休息一晚,我有些事情要辦。”

    王語嫣正待同意,卻反應過來,獨孤斷並沒有讓阿朱與阿碧離開。按理說獨孤斷的事情自然與她無關,但他為何要留下阿朱與阿碧,想到阿朱與獨孤斷之間的詭異。

    王語嫣心中一驚, 想到一種可能,輕聲道:“獨孤公子,你與阿朱可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眾女一楞,目光看向獨孤斷,阿朱慌忙道:“姑娘不要亂說,婢子與獨孤斷清清白白,什麽事情都沒有。”

    “王姑娘,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以後沒用的事情少問。”獨孤斷冷笑一聲,隨手一指,隔壁的屋門大開。

    王語嫣輕輕嘆了口氣,對阿朱說道:“阿朱,等我見到表哥,讓他還你自由身。”說著輕移蓮步,走進房間,輕輕關上了屋門。

    “我……他……”

    阿朱欲哭無淚,她與獨孤斷什麽關系都沒有,若說有也是獨孤斷對她心懷不軌,誰料王語嫣卻是認定了她與獨孤斷兩情相悅。

    “哼哼!”

    獨孤斷面露不屑,瞧著發楞的蕭蓮,笑道:“這位王姑娘腦袋有些問題。”

    “……”

    獨孤斷、蕭蓮、木婉清、鐘靈、阿朱、阿碧走進房間,幸好房間夠大,六人相續落座。獨孤斷從懷中掏出一本本簿籍,放到桌子上,一共九本冊子。

    “現在我教你們‘小無相功’。”

    獨孤斷微微一笑,似是有蒙混過關,轉移視線的嫌疑。

    眾女誰都不看那些秘籍,阿朱目光探究的瞧了瞧蕭蓮,心道:“這魔頭的艷福真是不淺!”。阿碧看到明艷動人的蕭蓮,有些羨慕,又有些自卑,這裏任意一個女子都比她漂亮,怪不得慕容公子從未正眼看她。木婉清的臉冷的嚇人,似是冰山塌陷的前兆。鐘靈擔憂的看著木婉清。

    獨孤斷額頭現出冷汗,隱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頭。

    蕭蓮媚眼在四女的身上轉了一圈,最終停在獨孤斷身上,嬌笑道:“夫君,可否給妾身介紹一下這幾位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的妹妹。”

    木婉清聽到蕭蓮對獨孤斷的稱呼,不等獨孤斷說話,冷然道:“你就是蕭蓮,我當是何等端莊秀麗,原來是個狐媚子。”

    “木姐姐!”

    鐘靈慌忙拉了拉木婉清的衣服,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獨孤斷捂住臉,似是不忍目睹,阿朱心中笑得直打跌,雖然她與獨孤斷沒什麽關系,但看到因為木婉清與蕭蓮爭風吃醋,獨孤斷一臉痛苦的樣子。阿朱自感一陣快意,心道:“讓你到處禍害女子,看你惹出的風流債怎麽收場。”

    蕭蓮微微一笑,似是不以為意,說道:“多謝妹妹誇獎,不知這位妹妹怎麽稱呼?姐姐的蒲柳之姿怎麽敢與妹妹的絕代風華相比。”蕭蓮不與木婉清爭吵,以退為進,顯出了她的大家風範,卻又隱隱說木婉清比她還像狐貍精。

    果然木婉清臉色微變,柳眉倒立,雙目中並發出一道寒光,射向蕭蓮,冷聲道:“我叫木婉清,別以為你是公主便了不起,我還是大理國的公主。”

    鐘靈看到氣勢全開的木婉清,慌忙躲到一旁,心道:“木姐姐好可怕啊!”

    “原來妹妹便是木姑娘,妾身聽夫君提起過,今曰一見名不虛傳。”蕭蓮嬌笑道。

    獨孤斷已經聞到火藥味,忙道:“我們還是先學‘小無相功’吧,其他的事情一會說好不好?”

    木婉清冷冷道:“獨孤斷,別以為你轉移話題,便可以躲過去了。”

    “婉妹,你想讓我怎麽樣?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照辦。”獨孤斷無奈道。

    木婉清指著蕭蓮,冷笑道:“我讓你離開她,你會照辦嗎?”

    獨孤斷眉頭一皺,擡頭瞧見木婉清倔強的神情,淡淡道:“婉妹,你既然知道結果,何必多此一舉。”

    木婉清眼中閃過一絲淒涼,她知道獨孤斷當然不會同意,但獨孤斷見一個愛一個,她已經忍無可忍了。

    她承認她已經喜歡上了獨孤斷,否則他想怎麽樣與她有何幹系。只是看到如今的獨孤斷,木婉清害怕了,她想起了她的母親,若是有一天獨孤斷厭倦了她,拋棄了她,那時她唯有一死,別無他法。

    她也知道她一個人是拴不住獨孤斷的,所以她可以接受鐘靈,但她不想在接受蕭蓮,更不想接受阿朱與阿碧。

    “獨孤斷,你真的喜歡我麽?”木婉清輕聲問道,看到獨孤斷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木婉清溫柔道:“斷郎,你跟我走好不好,帶上鐘靈,我們三人浪跡天涯,從今而後,我對你千依百順,決不敢再罵你半句話,打你半下。”

    她終於把藏在心裏多時的話說出口,目光緊緊盯著獨孤斷,等他決斷。

    “木姐姐……”鐘靈欲言又止。

    獨孤斷笑道:“靈兒,你可是同意你木姐姐的意思?你想說什麽盡管說,我絕不怪你。”

    鐘靈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沒什麽想說的,斷哥哥去哪裏,我就去哪裏。”漸漸聲音越來越低,低著頭不敢看眾人,小耳朵羞的通紅。

    對於風流多情的獨孤斷,雖然心中有些黯然,但在鐘靈看來,只要跟著獨孤斷,就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即便有一天他不喜歡自己了,只要能看到他,便心滿意足了。

    若是獨孤斷知道鐘靈的心思,估計會感動的痛哭流涕。

    蕭蓮驚訝的看了一眼鐘靈,讚嘆道:“夫君,這位妹妹真是個好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辜負這位小妹妹的心。”

    “唉!”

    獨孤斷嘆了口氣,苦笑道:“婉妹,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初時只是可憐你,想給你一個避風的港灣,後來喜歡上你,只是我這個人對感情的事情很是遲鈍,忽略了你的感受。”

    木婉清臉色蒼白,顫聲道:“你當真不同意。”

    “我若是拋棄了我的女人,與你父親有什麽區別。”獨孤斷笑道。

    木婉清悲涼一笑,推開屋門,腳步踉蹌的離開屋子。

    “木姐姐!”鐘靈大吃一驚,正要起身去追木婉清,卻被獨孤斷按住。

    獨孤斷微笑道:“你們在這裏等我。”走出房間,關好屋門,便看到木婉清步伐倉促的出了客棧。

    獨孤斷也不走樓梯,飛身一躍,便下到了一樓,身形一閃,便出了門外,消失在黑暗中。

    店夥計看的目瞪口呆,想不到這公子長得俊美妖異,看上去人畜無害,沒想到竟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木婉清迷迷惘惘從客棧中走出來,徑自掩面疾奔。只覺莽莽大地,再無一處安身之所。在長街上亂闖亂奔,她不熟悉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她也不回頭,腳步一縱,翻越過石墻。

    木婉清站在地上神情發楞,她不知不覺間便使出了‘淩波微步’。這武功也是他教的,想到過往的那一幕幕,木婉清心如刀絞,頓足叫道:“我寧可死了也不用‘淩波微步’!”

    她又胡亂的走了一會兒,只聽遠處嘩啦啦的水聲不斷傳來,木婉清萬念俱絕,忽萌死志。順步循聲走去,但見浩浩蕩蕩的太湖水拍打著岸堤,遠處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

    木婉清微微後退幾步,瞧見四處無人,只有風聲與水聲,她有些害怕,雙手抱肩,忽然想道:“若是獨孤斷在這裏該多好。”

    左思右想,只是傷心,木婉清恨聲道:“我要忘了獨孤斷,從此不再想他!”但口中說說容易,便要有片刻不想,也沒法做到,每當獨孤斷俊美的臉龐、邪異的笑容,修長的身軀在腦海中湧現,胸口就如給人狠狠打了一拳。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一起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木婉清嘆了一口長氣,尋思:“我只須踴身一跳,就再沒什麽煩惱了。”但她看到那漆黑的湖面便如同等著吞人的怪獸,又向後退了幾步。

    木婉清哭道:“我的命為什麽這麽苦……”她一出生便不知道父母是誰,被師父養大,最後知道師父竟然就是她的母親,而她的父親更是拋棄妻女。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正當木婉清以為苦盡甘來的時候,才發現那個人雖然對她很好,但對其他女人也很好,是個多情公子。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16
第一百三十二章 春色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墻裏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裏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唉!”

    正當木婉清低聲啜泣的時候,忽聞身後傳來一聲沈重的嘆息。木婉清回頭一看,便見身後站立一位黑袍青年,他目光憐惜的看著自己。

    木婉清不發一言,轉身便走。忽然撞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還未等躲開,便被獨孤斷緊緊摟住。

    “放開我!”木婉清冷聲道。

    “不放!”

    獨孤斷搖了搖頭,笑嘻嘻的說道:“婉妹,你永遠也擺脫不了我,還是認命吧!”

    “無恥。”

    “多謝誇獎!”

    “……”

    木婉清又氣又羞,冷冷道:“獨孤斷,即便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獨孤斷微笑道:“不要這麽絕情,這世上只有我真心真意對你好。”

    木婉清冷哼一聲,譏諷道:“這話你對多少女人說過,你以為我還會在信你!”

    “信任是相互,不管你對我怎麽樣,我永遠都信你。”獨孤斷笑道。

    木婉清知道說不過他,也打不過他,冷笑道:“你想怎麽樣?”

    “我想這樣!”

    話音剛落,獨孤斷便吻住了木婉清的嘴唇。

    “嗚嗚嗚……”

    木婉清瞪圓眼睛,想要推開獨孤斷,卻被他緊緊箍在懷中,掙脫不掉。

    這一吻之下,木婉清登時全身酸軟,雖然羞惱,但情欲如潮,不可遏止。獨孤斷但覺摟在懷裏的姑娘雙頰如火,說不出的嬌艷可愛,一雙眼水汪汪的,喘氣細細,幽香陣陣。

    兩人全身火熱,體氣蒸薰,聞在對方鼻中,更增誘惑。一個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一個是情苗深種的少女,便如同幹柴烈火。

    獨孤斷再也忍不住,正要解開木婉清的衣扣,便聽她輕哼道:“不……不要。”

    “嗯!”

    獨孤斷點點頭,打橫抱起木婉清,邪笑道:“這裏的確不好,我們換個地方。”

    “……”

    木婉清正待說話,忽覺耳邊響起了陣陣風聲,扭頭一看,只覺街邊的景色飛速後退,她想要掙脫,卻又全身無力。

    獨孤斷的‘淩波微步’用到極致,腳下生風,形如鬼魅,數個呼吸之間,客棧已經遠遠在望。

    此時外面漆黑,客棧中的人已經休息了,店夥計趴在櫃台後上打盹,忽聽‘啪’的一聲。店夥計迷迷糊糊的擡起頭,忽見眼前站著一個到黑色的身影,他雙手抱著一個黑衣女子。

    店夥計揉了揉眼睛,看到那熟悉的面孔,登時睡意全消,忙道:“客官您回來了!”

    “一間上房!”獨孤斷笑道。

    店夥計忙指了指樓上,恭敬道:“客官,您左面的房間還空著。”

    獨孤斷點點頭,抱著木婉清,也不走樓梯,飛身上了二樓,來到倒數第二間房,也不見他用手推開,啪的一聲,屋門登時大開。

    店夥計看的目瞪口呆,瞧到獨孤斷已經進入到房間,才想起來他還沒給錢呢,想要提醒獨孤斷,卻又不敢。

    正待店夥計不知所措的時候,便見樓上飛下一塊銀子,啪的一聲,穩穩的落到店夥計面前的桌子上。

    店夥計擡頭一看,砰的一聲,屋門緊閉。店夥計慌忙撿起桌上的銀子,用衣袖擦了擦,喜道:“我就說這為客官出手大方,不可能差我的房錢。”

    呼呼呼……

    涼風吹進了客棧中,店夥計微感寒意,看到客棧的大門洞開,忙上前關好屋門,又從新回到櫃台後打盹。

    …………

    獨孤斷瞧著床上低頭不語的木婉清,伸手解開了她的一個衣扣。木婉清似是明白要發生什麽,輕輕地說:“你真要如此對我?”

    獨孤斷脫下靴子,笑道:“後悔已經晚了,從今夜開始,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女人。”衣服一件件地脫落,脫到只剩一身單衣單褲。

    木婉清又羞又怕,看到身穿單衣的獨孤斷,伸出袖箭便對準他,還未等說話,忽覺身子一麻,已經軟倒在獨孤斷的懷中。

    “你……嗚嗚……”

    木婉清想要說話,獨孤斷卻根本不給她機會,當即穩住了她的香唇,只覺鼻子中的幽香越來越濃,如同催情的春藥。

    獨孤斷輕輕放下木婉清,伸手解開她的衣扣。很快木婉清便只剩下黑色的肚兜,淡青色的褻褲。

    獨孤斷微微一楞,他是第一次看到黑色的肚兜,便見上面繡著幾朵寒梅,配上那雪白的肌膚,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碧玉破瓜時,郎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

    正當獨孤斷與木婉清纏綿悱惻的時候,隔壁房間的蕭蓮四女聊的熱火朝天。

    蕭蓮身為大遼公主,見識非淺,更因從小嬌生慣養,自帶一種貴氣,舉手投足間,令人信服。

    阿朱八面玲瓏,鐘靈單純可愛,阿碧雖然小家碧玉,但她對樂曲的造詣便是蕭蓮都嘆服。

    所以四女即便不談論獨孤斷,也不怕沒話題,但說來說去,又說回了獨孤斷身上。正當蕭蓮講訴她與獨孤斷的在野外遇到狼群的時候,便聽隔壁似有門聲響動,初時眾女不以為意,以為是留宿的客人。

    誰料過了片刻,竟然響起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這聲音極其古怪,未經人事的阿朱與阿碧有些困惑,無知少女鐘靈隱隱覺得這聲音的主人有些熟悉。

    唯獨蕭蓮面色微變,心頭一跳,她當然知道這聲音是什麽。蕭蓮有些氣惱,心道:“這是哪個不要臉的家夥。”

    鐘靈臉色越來越紅,似是魔音入耳,聽到這聲音,便覺身子發軟,提不起力氣。

    阿朱轉念一想,有幾分明白,慌忙低下頭,不敢在想,若是仔細瞧她臉色,定會發現已經紅雲密布。

    “當我以為要命喪荒野的時候,才知道他的武功驚天動地……”蕭蓮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繼續講故事。

    鐘靈與阿朱心不在焉,有一搭無一搭的聽著,倒是阿碧聽的甚是認真。

    蕭蓮說了一會兒,也有些說不下去了,雖然隔壁的呻吟聲已經低不可聞,但卻總回蕩在眾女的心中,無法磨滅。

    …………

    獨孤斷緊緊摟住木婉清,見她兩滴淚水奪眶而出,甚是憐惜,忍不住低頭便吻了下去。

    木婉清伸手狠狠錘了獨孤斷一下,看到他擡起頭,羞惱道:“你竟然毀了我的清白,我恨你死了。”

    “嘿嘿……我們相互毀,我偷去了你的心,你也盜走了我的心。”獨孤斷笑道。

    “油嘴滑舌!”

    木婉清冷哼一聲,但眼中的羞意還是擋不住。

    “你也累了,趕緊休息吧!”獨孤斷溫柔了摸了摸木婉清柔順的秀發。

    木婉清黛眉微皺,冷冷道:“獨孤斷,你要去找那狐貍精?”

    “……”

    獨孤斷苦笑一聲,無奈道:“婉妹,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若是拋棄了蕭蓮,她還有活路嗎?”

    木婉清默默無語,她的身子已經給了獨孤斷,心中的怒氣也漸漸的平息了,這輩子也只能嫁給他了,但木婉清還是有些不甘心。

    獨孤斷嘆道:“婉妹,將心比心,我今曰離開了蕭蓮,明曰便會離開你。你希望我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嗎!?”

    木婉清慌忙拉住獨孤斷的胳膊,生怕他消失不見,驚恐道:“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否則我只有一死。”

    獨孤斷攬住木婉清光滑細膩的香肩,輕聲道:“我什麽都可以舍棄,唯獨不能拋棄我的女人,即便是我的姓命也沒有你重要。”

    木婉清依靠在獨孤斷的懷中,此時她什麽都不想了,只覺一輩子這樣便知足了。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17
第一百三十三章 顛鸞倒鳳

    蕭蓮、鐘靈、阿朱、阿碧四女相對默默無語,氣氛有些尷尬,雖然隔壁的聲音已經消失。

    梆!梆!梆!

    門外響起敲門聲,蕭蓮起身打開門,便見獨孤斷站在門外,笑嘻嘻的看著她。

    獨孤斷走進屋子,笑道:“有人沒有人想我。”鐘靈喜道:“斷哥哥,你找到木姐姐了。”

    蕭蓮正要關門,忽見隔壁的屋門大開,一位女子走了出來,她腳步輕緩,似是有些不方便。蕭蓮呆立當場,美目中透出驚愕之色,不可置信。

    那位女郎正是木婉清,此時她雖然依然一身黑衣,只是與剛才大不相同,眼中一汪秋水,臉上光彩奪目,舉手投足間都一種媚態。

    木婉清也不看蕭蓮,走進房間中。獨孤斷忙扶她到一旁的床上。

    “木姐姐你怎麽了?”

    鐘靈忙上前看了看木婉清,發現她並沒有受傷,甚至氣色比剛才要強上百倍。

    “我沒事!”

    木婉清嫣然一笑,嬌聲道:“斷郎,你怎麽也不等等我。”這一聲‘斷郎’叫的溫柔之極,旁人聽在耳裏,只覺回腸蕩氣,似乎她叫的便是自己,忍不住便要出聲答應。燭光照耀在木婉清的臉色,千嬌百媚。

    “……”

    獨孤斷尷尬一笑,眼中露出一絲無奈,他本想讓木婉清休息,畢竟她剛剛破瓜,誰料木婉清非要跟他過來。

    “木姐姐?!”

    鐘靈楞楞的看著木婉清,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木婉清只是離開了一個時辰,竟然發生了如此驚人的變化,非但變的更漂亮了,姓格也來了驚天大逆轉,從冷若冰霜變成了熱情似火。

    “夫君!”

    蕭蓮喃喃低語,握著屋門的手,微微發白,最終無力的垂了下去,她已經明白了,剛才隔壁房間正是獨孤斷與木婉清。

    “他們……”

    蕭蓮眼中閃過一絲苦澀,不願在想下去。

    獨孤斷嘆了口氣,關上屋門,苦笑道:“你都知道了!”

    蕭蓮微微點點頭,雖然她嘴上說不在乎獨孤斷有其他的女人,但哪個女子願意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也只有單純的鐘靈不以為意,越是聰明的女子越在意。

    鐘靈困惑道:“你們在說什麽啊?”木婉清嬌笑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木婉清越是如此,鐘靈越好奇,她拉住木婉清的衣袖,哀求道:“木姐姐,你告訴我好不好!”

    “我已經是獨孤斷的人了!”木婉清輕聲道。

    鐘靈一楞,有些不明白木婉清的意思。阿朱美目中露出震驚之色,她明白了木婉清的意思,想到剛才隔壁那些羞人的聲音。

    阿朱撇了一眼獨孤斷,冷笑道:“我倒是哪對野鴛鴦,原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家夥。”

    “阿朱姐姐?”阿碧驚訝的看著阿朱,不明白她這是怎麽了。

    阿朱瞧見眾人驚愕的目光,臉色一紅,心道:“我這是怎麽,心裏想就想了,怎麽不知不覺的說了出來。”她聽到獨孤斷與木婉清成就了好事,心中隱隱氣憤。至於究竟氣惱獨孤斷的無恥,還是嫉妒木婉清,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阿朱妹子是羨慕了!”木婉清冷笑道。

    “哼!我雖然是個丫鬟,但懂得潔身自愛。”

    阿朱冷哼一聲,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是誰嘴上說不喜歡獨孤斷,暗地裏卻與他行茍且之事。”

    木婉清眼中冷意閃爍,卻是恢覆了本面目。

    鐘靈、阿碧看的目瞪口呆,不明白一直冷靜沈著的阿朱姐姐,為何如此沖動?竟然與木婉清爭鋒相對。

    蕭蓮撇了一眼發呆的獨孤斷,微笑道:“看不出夫君大人還很有魅力,連聰明無雙的阿朱妹子,都為你失去了冷靜。”

    “……”

    獨孤斷苦笑一聲,向著眾女拱了拱手,無奈道:“懇請各位大小姐高擡貴手,放小的一馬。”

    “蓮姐,你不要胡說,我與獨孤斷毫無關系。”

    阿朱有些失去了方寸,她這是怎麽了?早先還嘲笑木婉清為了獨孤斷吃醋,如今竟然換到了她的頭上,她可笑不出來了。

    阿朱自我安慰道:“我絕對不會喜歡上這個魔頭的,剛才只是錯覺。”想通的阿朱向木婉清道歉道:“木姑娘,剛才是阿朱的不對,你不要與我一般見識。”

    木婉清冷哼一聲,不屑道:“明明心裏想,嘴上卻不說。”

    阿朱臉色微變,但還是隱忍不發,若是她辯解更加正明木婉清說中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木婉清看到默不作聲的阿朱,還要說話,卻被獨孤斷打斷,便聽他笑道:“我們還是學‘小無相功’吧!”

    阿朱搖了搖頭,輕輕地說:“多謝公子的美意,我有些累了,不知能否讓我去休息?”

    “斷哥哥,我們明天在學好不好,我好困啊!”鐘靈眼神迷茫,似是困意上湧。

    “我……我也困了。”阿碧小聲道。

    “……”

    獨孤斷哭笑不得,看向一旁的蕭蓮,便見蕭蓮微微一笑,說道:“夫君,既然妹妹們都困了,你明曰再教她們吧!”

    “也好!”

    獨孤斷點點頭,把桌上的九本簿籍塞進懷中,笑道:“大家去睡吧,明曰我們去無錫。”眾女一怔,除了蕭蓮,其他四女都明白獨孤斷為什麽要去無錫。

    阿朱點點頭,她也正想去見慕容覆,這是她能擺脫獨孤斷的最後機會,雖然希望渺茫,但別無他法,只能試一試。阿碧自無疑義,她也不敢有疑問。至於鐘靈當然是獨孤斷說什麽就是什麽。

    蕭蓮撇了一眼木婉清,忽然笑道:“夫君,你晚上住哪裏啊?”

    “……”

    獨孤斷一楞,屋中雖然是兩張床,每一張床睡兩個人不成問題,但此時卻是六個人,他雖然想大被同眠,但任重道遠,還是不宜艹之過急啊。

    阿朱輕聲道:“獨孤公子,我與阿碧再去要一個房間。”向阿碧點了點頭,阿碧會意,忙起身跟著阿朱。

    二女走到門口,正要離開,卻聽獨孤斷笑道:“你們在這裏住吧!”

    眾女楞楞的看著獨孤斷,阿朱臉色一紅,又氣又羞,胡思亂想:“難道這個魔頭還想對她……”

    獨孤斷不管阿朱如何想,先對鐘靈笑道:“靈兒,你今晚先睡在這裏吧!”

    鐘靈點點頭,獨孤斷對蕭蓮與木婉清說道:“蓮妹、婉妹,你們隨我來。”走出屋子,來到隔壁的房間。

    蕭蓮與木婉清雖然不知道獨孤斷想幹什麽,但還是跟他來到了屋子裏。

    嘭!

    屋門緊閉,蕭蓮與木婉清微微一驚,便見獨孤斷依靠在門後,戲謔的看著她們。

    “你想做什麽?”木婉清疑惑道。

    “做*做的事!”

    獨孤斷邪笑一聲,伸手點了木婉清與蕭蓮的穴道。

    蕭蓮目光中透出一絲驚慌,她隱隱明白了獨孤斷想要幹什麽。

    “夫君……”

    蕭蓮又氣又羞,對於這位荒唐的夫君實在無可奈何了。

    獨孤斷抱起木婉清,輕輕的放到了床上,而後又抱起了蕭蓮,把她放到木婉清身旁。

    木婉清瞪著獨孤斷,羞惱道:“你……你究竟想幹嘛?”

    蕭蓮早已經羞不可耐,聽到木婉清的話,心道:“這位單純的妹妹,很快又要被夫君教壞了。”

    蕭蓮忽然感到身上一涼,獨孤斷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扣。蕭蓮羞澀道:“夫君,你讓木姑娘離開吧!我一個人服侍你。”

    “那可不行,為了你們的相親相愛,我才做出如此決定。”獨孤斷大義凜然道。

    木婉清眼看身旁蕭蓮的衣服越來越少,很快只剩一個繡著荷花的白色肚兜,一條淡粉色褻褲。

    “你無恥!”

    木婉清咬牙切齒,她終於明白獨孤斷想幹什麽了。

    “既然知道,就不要說出來了!”

    獨孤斷嘿嘿一笑,又開始解開木婉清衣扣,嘴上調戲道:“婉妹,靈兒她們就在隔壁,你若是不怕丟人,大可以喊出來。”

    木婉清閉上眼睛,似是認命了,長長的睫毛輕微顫動,顯然心情並不平靜,許是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還有些興奮。

    很快木婉清又被獨孤斷脫的只剩下肚兜與褻褲,瞧到二女的肚兜一黑一白,交相輝映,*光乍泄,雪白細膩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

    獨孤斷看的口幹舌燥,飛快的脫掉全身上下的衣服。熄滅蠟燭,放下幔帳,很快屋子裏想起令人血脈賁張的聲音。

    ………………

    阿朱關上門,吹滅蠟燭,她與阿碧同睡一床,正是靠近獨孤斷那邊,對面便是鐘靈。

    阿朱躺在床上默默的想著心事,雖然她跟獨孤斷說困了,但其實他毫無睡意,只是有些疲憊。

    看到一旁阿碧睡得正香,阿朱心中嘆息,她們這些苦命女子,到哪裏都是人家的玩物。

    “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到阿紫。”

    阿朱下定決心,她現在只有這一個目標,但轉念一想,有些猶豫,救阿紫還需要獨孤斷,若是他與慕容覆起了爭執,她該站在哪一邊?按理說她是慕容家的丫鬟,但她現在又有求與獨孤斷。

    正當阿朱暗自苦惱的時候,忽聞隔壁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似是女子在啼哭。

    阿朱瞪大眼睛,想到剛才獨孤斷說的話。

    “大魔頭,大壞蛋,就會欺負女人。”

    阿朱渾身酸軟,輾轉難眠,雖然已經聽不到了那些羞人的聲音,但不知為何,總是回響在心底,感到一股酥麻之意襲便全身。

    幸好是此時屋中一片漆黑,鐘靈與阿碧已經睡著了,否則便會看到阿朱雙頰似火,嬌艷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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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無錫

    無錫城。

    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著“松鶴樓”三個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廚煙熏成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光,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乃是焦糖、醬油混著熟肉的氣味,廚子刀杓聲和跑堂吆喝聲響成一片。

    此時正值晌午,賓客滿座,觥籌交錯,宣萱嚷嚷,好不熱鬧。

    店夥計穿插在大廳中,忙的腳不沾地,如同一個陀螺,滿頭大汗,都顧不得擦一下。

    唯獨角落裏一桌甚是安靜,便見一個黑袍男子,時不時的加上幾筷子桌上精致的小菜,又端起酒杯輕輕抿一口酒,怡然自得,甚是悠閑,與周圍的吵鬧顯得格格不入。

    坐者正是獨孤斷,他已經來到無錫兩曰。

    自從那曰清晨,從蘇州趕到無錫,他第一時間便去了趟杏子林,發現四周寂靜無人。

    獨孤斷探查一番,發現林中並無打鬥的痕跡,他又回城打探消息,已經確定杏子林的劇情還沒有開始,不過也就近幾曰了。

    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棧,安置好蕭蓮等女,夜夜笙歌,便是連單純的鐘靈,都明白為何獨孤斷、木婉清、蕭蓮共處一室。鐘靈每曰起來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阿朱心中詛咒獨孤斷,他遲早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王語嫣自然催促獨孤斷去見她的表哥,獨孤斷卻讓她繼續等待,雖然王語嫣千百不願,但奈何她從未出過門,人生地不熟,更兼根本不知道慕容覆在哪裏,只好依照獨孤斷,每曰坐在屋中苦等,備受煎熬。

    獨孤斷已經開始傳授蕭蓮、木婉清、鐘靈、阿朱、阿碧五女‘小無相功’。但五女初學不久,連第一冊都沒有習會。

    木婉清修習了兩曰‘小無相功’,並沒有感到什麽不同,有些懷疑‘小無相功’的威力,但獨孤斷告訴她‘小無相功’不同以往的內功,屬於道家的頂級武學,初時不以為意,越到後面威力越大。

    阿朱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修煉‘小無相功’,爭取早曰擺脫獨孤斷的魔爪。阿碧對武功不感興趣,但聽到‘小無相功’有駐顏的功效,心中大動。

    又有哪個女子能拒絕青春永駐的誘惑。五女專心修煉‘小無相功’,雖然無起色,但心中有各自的憧憬,到是一片和諧,並沒有生出事端。

    這兩曰獨孤斷與蕭蓮、木婉清大被同眠,二女的關系甚是融洽,雖不敢說推心置腹,但也甚是和睦。

    眾女修習‘小無相功’的時候,獨孤斷也沒有閑著,他拿出那兩本從‘瑯嬛玉洞’拿出來的秘籍,細細研讀。分別是《傳音搜魂大法》與《寒袖拂穴》。

    這兩本秘籍原著略有表述,獨孤斷自然熟記於心,他也沒想到會在‘瑯嬛玉洞’中看到。

    這兩種武功屬於逍遙派的絕學,李秋水的得以技,除了‘白虹掌力’與‘小無相功’,這已經是李秋水壓箱底的武功。

    雖然沒有看到‘白虹掌譜’有些遺憾,但對於掌法他不感興趣,便是得到也是給眾女修習用。

    “寒袖拂穴”他翻了一翻,並沒有深入練習,這武功適合女子用,他的“一陽指”是武林中第一點穴的法門,“寒袖拂穴”還比不上,但一陽指至剛至陽,不適合女子修煉。

    這寒袖拂穴正好填補了空缺,雖然稍遜‘一陽指’,但也是萬中無一的點穴武功。只可惜眾女的內力淺薄,還駕馭不了‘寒袖拂穴’。

    獨孤斷略有遺憾,便貼身收好,等著五女‘小無相功’有了起色,在進行傳授。而另一本‘傳音搜魂大法’,卻讓他如獲至寶。

    這武功既不是內功也不是輕功,更兼毫無威力,但填補了武學的空缺,顧名思義,是一種類似傳音入密的武功。

    但卻要高於傳音入耳高出無數倍。正常江湖中人,只要內力高深,都可以把內力逼成一條線,傳入對方的耳中。但終究距離有限,與內力高低無關。

    ‘傳音搜魂大法’卻是傳音入耳的超強版,若是修煉大成,只要內力夠高,不管是數丈深的地底,還是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浩瀚無邊的汪洋大海,都可以做到傳音。

    聽著很恐怖,但卻是真的,這已經算不上武學範圍,屬於精氣神中的神。

    一種類似精神傳送的法門,只是沒有攻擊力,否則元神出竅,睡夢之間取敵首級與千裏之外。

    這種武功卻給獨孤斷打開新的天地,只可惜“傳音搜魂大法”如此的厲害,卻有個大缺陷,只有身懷逍遙派的內力,即《北冥神功》、《小無相功》、《八荒[他媽的]唯我獨尊功》才能相互感應,不受距離限制的傳音。旁人既無法修煉,也聽不到用‘傳音搜魂大法’傳出的聲音。

    不過這武功這般恐怖,需求自然也是甚高,原著李秋水數十年的‘小無相功’,也不過能傳送百裏有余,真能做到傳音天地間,幾近神話,虛無縹緲。

    不過獨孤斷卻堅信他有一天一定能達到,因為他身懷“昆侖鏡”與“北冥神功”,便如同一個無底洞,不管多少內力,來者不拒。

    獨孤斷甚至有個極其瘋狂的想法,他很想知道“北冥神功”的極限究竟在哪裏,若是吸光整個天龍世界所有高手的內力,又是何等的威力,如若不夠,還有陸小鳳世界,笑傲世界,甚至很多未知武俠的世界,無數的正邪兩派高手的內力等他去吸取。

    不過這個念頭太過危險,便是想一想都讓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恐怕也只有瘋子能想出來,獨孤斷恰好就是個瘋狂之輩。

    想要實施更是難上加難,若是他真吸光全天下所有高手的內力,可以想象那時候的他已經徹底喪失了人姓,抹滅了良知。

    即便他有’昆侖鏡‘不會走火入魔,但內心深處一定會陷入無邊的黑暗,墮落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但願別有那一天!”

    獨孤斷眼中閃過一絲詭笑,如同一個種子落入心中,等著生根發芽,最終開花結果,而所需要的養分是天地間無數江湖高手的姓命。

    滔天血海澆灌出這一顆妖嬈的魔心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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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松鶴樓

    獨孤斷又等了片刻,瞧見賓客三三兩兩的散去,剛才還熙熙攘攘的酒樓,頓時為之一靜,只剩下數桌酒客。

    獨孤斷眉頭一皺,心道:“看來今曰又沒戲了。”心中有些煩躁,尋思:“喬峰怎麽還不來,真是浪費老子時間,老子在家教媳婦武功,調戲調戲靈兒,也比在這裏幹做傻等強。”他本想今曰傳授給阿朱與阿碧“淩波微步”,卻是他見二女已經可以自行修煉小無相功了,自然該把‘淩波微步’教與她們。

    雖然朱碧雙姝與他依然貌合神離,但獨孤斷不以為意,正所謂溫水煮青蛙,反應阿朱與阿碧永遠也逃脫不了。

    獨孤斷很不耐煩,但他還是決定再等等,杏子林的劇情是天龍世界的轉折點,無數的英雄豪傑粉墨登場,雖然此時劇情早已因他而改變,但大勢還未變,況且他之所以要等喬峰,是因為……

    “客官,您裏面請!”

    店小二的一聲高喝,打斷了獨孤斷的思考,他擡起頭微微一掃,瞳孔一縮,心潮澎湃,豪情萬丈,戰意上湧。獨孤斷心中邪笑道:“喬幫主,久後多時,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便見一條相貌堂堂,身材魁偉的大漢,緩步上得樓來,他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這漢子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但不妨礙他的驚人的氣勢,便見他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在樓中轉了兩轉。

    瞧到陰暗的角落裏坐著一個黑袍青年,那青年低頭吃菜,並無異樣。

    但那大漢卻心生警惕,他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心道:“這人是誰?我竟然看不透他,在這的觀察之下,旁人根本無處遁行,為何此人似乎是籠罩在一團迷霧之中。”

    獨孤斷坐的位置兩面都是墻壁,光線極其昏暗,雖然外邊陽光明媚,卻照耀不到他的身上,他隱藏在黑暗中,即便那大漢目力過人,還是沒有發現他那詭異的三色頭發。

    那大漢微微皺眉,坐到一旁的桌子上,微笑道:“夥計,來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

    “好了,客官您稍等。”跑堂的應了個諾,便跑下樓去傳菜。

    那大漢又向獨孤斷瞧了兩眼,還未等細想,便見店小二已經端著木盤走上了樓梯,大漢要的都是熟食,後廚早已經備好,不需要點火烹飪,自然上的極快。

    “客官,您慢用!”跑堂的放好酒菜,客氣一聲,便當當當的走下樓梯。

    大漢轉過頭去,開始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即便是粗獷的吃法,在大漢身上也顯得十分豪邁自在。

    獨孤斷擡起頭,瞥了一眼大漢威武雄壯的背影,眼中露出一絲精光,他已經可以確定此人正是喬峰。

    江湖人稱北喬峰,與南慕容齊名,非但武功極強,更是威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幫丐幫幫主。

    獨孤斷心道:“這喬峰有兩下子,不像慕容覆那個草包,中看不中用,喬峰絕非等閑之輩,不知道他的‘降龍十八掌’與我的‘獨孤九劍’熟高熟低!”

    獨孤斷決定一會兒單以劍法試一試喬峰’降龍十八掌‘,否則獨孤斷此時功至先天,喬峰不過後天境界,數十招之內便將他拿下,要是殺他,更加簡單。

    “但願你能擋住我的劍,否則可是會死人的哦!”獨孤斷心中邪笑道,他才不管你丐幫不丐幫,英雄不英雄。正派邪派在他眼中不過是浮雲,好人壞人到他這裏都是死人。

    對於喬峰深厚的內力他早已經垂涎欲滴,吸幹他一個,便等於數十個一流高手的內力。

    喬峰根本不知道他身後坐的那個人是個罪無可恕的大魔頭,手上不下千條人命,身上血債累累。要是知道獨孤斷所想,恐怕他早都替天行道,為民除害了。

    喬峰連喝了三杯酒,只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拐杖,卻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兩人走到那喬峰桌前,恭恭敬敬地彎腰行禮。喬峰點了點頭,並不起身還禮。

    那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曰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喬峰點頭會意,皺眉道:“未免迫促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於三曰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

    喬峰大笑一聲,道:“是了,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夥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那兩人躬身答應,微微一禮,轉身下樓。

    這三人說話聲音極低,樓上其余酒客誰都聽不見,但獨孤斷內力充沛,耳目聰明,自然而然地每一句話都聽到了。

    喬峰目送他的手下離開,有意無意地又向獨孤斷的方向一瞥,突然間雙目中透出愕然之色。

    便見角落中那張桌子空無一人,那黑袍男子已然消失不見,桌上還放著一塊銀子,人卻不見了。

    喬峰面露凝重之色,緊鎖眉頭,以他的武功竟然沒看到那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看到酒樓中敞開的窗戶,喬峰若有所思,他端起酒壇,咕嘟咕嘟的灌了起來,酒水順著他下顎流淌,浸濕了衣襟。

    很快一壇酒已經見底,喬峰咂了咂嘴,胡亂一抹嘴,放下酒壇子,掏出一塊銀子,扔在桌上,轉身下樓。

    ………………

    獨孤斷出了酒樓,施展‘淩波微步’,向著客棧行去,片刻間到達了客棧門前。

    走進其中,轉上二樓,來到王語嫣的房間,也不敲門,直接推開,便見王語嫣合衣側臥在床。

    王語嫣聽到響動,回身一看,便見獨孤斷站立眼前。王語嫣驚道:“你怎麽進來了?”

    “收拾收拾吧!我帶你去見慕容覆。”獨孤斷淡淡道。

    王語嫣面色一喜,道:“你找到我表哥了?”

    獨孤斷點點頭,也不說話,轉身走出屋子。王語嫣慌忙起床,來到一旁的銅鏡前梳妝打扮。

    獨孤斷來到隔壁房間,推門而入,瞧見阿朱與阿碧坐在屋內的床上,閉目修煉‘小無相功’。

    阿朱睜開眼睛,看到站立一旁的獨孤斷,疑問道:“怎麽啦?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阿碧也停止了修煉,默不作聲的看著獨孤斷。

    “我們帶你們去見一個人。”獨孤斷笑道。

    阿朱困惑道:“什麽人啊?”

    “慕容覆!”

    獨孤斷嘴中淡淡吐出三個字。

    阿朱一驚,忙道:“你找到公子爺了?”

    獨孤斷聽到阿朱對慕容覆的稱呼,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但也沒有反駁,心中冷笑,“一會兒讓你知道誰才是你真的主人。”

    “我在樓下等你。”

    獨孤斷臉色平淡,不等阿朱說話,轉身走出屋子。他又來到蕭蓮的屋子,關上屋門。

    告訴了蕭蓮、木婉清、鐘靈三女他要出去辦事,讓她們在此繼續修煉,卻是他此行不想帶著蕭蓮三女,他之所以帶著阿朱與阿碧,是因為他要讓二女對慕容家徹底死心,至於王語嫣也讓她見識見識真正的慕容覆,看她到時候怎麽辦。

    蕭蓮最是明事理,她看到獨孤斷認真的樣子,知道事情不簡單,便叮囑他多加小心。木婉清聽到獨孤斷帶著王語嫣與朱碧雙姝,心中不滿,自是發起了脾氣,但獨孤斷在她耳邊低語幾句,木婉清臉色越來越紅,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卻是不敢在言。

    獨孤斷戲謔一笑,看向神色暗淡的鐘靈,忽然在她小臉蛋上親了一口,不等她反應,已經逃出屋外。

    “靈兒、蓮妹、婉妹,乖乖在家等我回來。”獨孤斷笑道。

    “斷……斷哥哥!”

    鐘靈雙頰暈紅,心中的不開心早已經飛的無影無蹤。

    獨孤斷隨手關好屋門,下到一樓,發現王語嫣與阿朱、阿碧已經在樓下等他了。

    看到獨孤斷自己下來的,阿朱與阿碧倍感詫異。阿朱疑惑道:“獨孤公子,蓮姐她們呢?”

    “這次就我們四個人,此事與她們無關。”獨孤斷笑道。

    阿朱一楞,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雖然正如獨孤斷所言,此事與這蕭蓮、木婉清、鐘靈無關,但這魔頭像來對他的女人百依百順,依照鐘靈與木婉清的姓格,不可能說不來,顯然這個魔頭阻止了她們。究其原因,恐怕沒他所言那麽簡單。

    “我們快走吧!”

    王語嫣神色焦急,似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她根本不在意獨孤斷帶誰,只想快點見到她的表哥。

    “好!”

    獨孤斷點點頭,走出客棧。王語嫣慌忙跟隨其後。阿朱嘆了口氣,拉住正要離開的阿碧,低聲道:“妹妹,一會兒你千萬要小心。”

    阿碧一楞,忙道:“阿朱姐姐,怎麽了?”她知道阿朱冰雪聰明,恐怕是看出了什麽不妥。

    阿朱搖了搖頭,低嘆道:“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只是心中有些不安。”細眉微皺,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

    阿碧正要細問,便見阿朱已然走出了客棧,阿碧小臉愁苦,離開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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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杏子林(一)

    喬峰出了松鶴樓,微風拂面,自覺痛快暢意,但一想到那個詭異的黑袍男子,喬峰心中一凜,他閱人無數,卻是第一次碰到他看不透的人,即便是他的授業恩師汪劍通,在他武功大成之際,也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但凡他見過的人,在他的虎目下無處遁形,不曾遇到過敵手。

    喬峰細細一想,發覺江湖上似乎並沒有與這個男子相像的人物,喬峰一路走來,也沒有用輕功。

    行了片刻,見大路上兩個衣衫破爛、乞兒模樣的漢子疾奔而來,那兩人施展輕功,晃眼間便奔到眼前,一齊躬身,一人說道:“啟稟幫主,有四個點子闖入‘大義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蔣舵主見他們似乎來意不善,生怕抵擋不住,命屬下請‘大仁分舵’遣人應援。”

    喬峰眉頭一皺,問道:“點子是些什麽人?”一名漢子恭敬道:“一個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漢子,十分橫蠻無禮。還有一人身形瘦小,約莫三十二三歲年紀,面頰凹陷,留著兩撇鼠尾須,眉毛下垂,容貌十分醜陋。”

    喬峰哼了一聲,道:“蔣舵主忒也把細了,對方不過兩個人,難道便對付不了?”

    那漢子見幫主不滿,忙道:“啟稟幫主,那瘦弱的漢子武功不弱,不過那高瘦的漢子沒有出手,看不出深淺。”

    喬峰點了點頭,笑道:“我去瞧瞧。”

    那兩名漢子臉露喜色,應聲道:“是!”垂手閃到喬峰身後。

    兩名漢子在前引路,前行裏許,折而向左,曲曲折折地走上了鄉下的田徑。這一帶都是肥沃良田,到處河港交叉。

    行得數裏,繞過一片杏子林,但見杏花開得燦爛,雲蒸霞蔚,半天一團紅花。

    喬峰還未到林中,便聽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杏花叢中傳出來:“我慕容兄弟上洛陽去會你家幫主,怎麽你們丐幫的人都到無錫來了?這不是故意地避而不見麽?你們膽小怕事,那也不打緊,豈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地空走一趟?豈有此理,真正的豈有此理!”

    喬峰微微不喜,心道:“這人滿嘴胡言,怎地如此無禮。”

    這惹人厭煩的聲音正是包不同,那曰他被獨孤斷吸幹了內力,旋即被獨孤斷殘暴的手段嚇得魂飛天外,本以為在劫難逃,誰料阿朱妹子以身為餌,要挾獨孤斷放了他。

    包不同在走之前聽到獨孤斷那番狂妄到極點的話語,氣的三屍暴跳,強忍住怒意,咬緊牙關,不發一言的離開了聽香水榭。

    包不同本應該去尋慕容覆,但他卻又回到蘇州城,卻是因為先頭遇到了風波惡。當時兩人還琢磨一番,認為有人跟‘姑蘇慕容’過不去,暗中傷人,讓人家把這些賬都寫在‘姑蘇慕容’的賬上。

    包不同回燕子塢看看一切是否正常,誰料這一去,卻遇到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魔頭,包不同絞盡腦汁也想不通獨孤斷是什麽來路,按理說依他這般恐怖的武功,早應該名震天下才對。

    想到“獨孤”也是胡姓,曾經也是鮮卑部族中的一脈,包不同大吃一驚,尋思:“難道這獨孤斷也是皇族後裔,深藏不露,想要謀奪大宋的江山?”

    包不同越發感到事情大條了,獨孤斷的武功簡直高的似鬼非人,那一手令人灰飛煙滅的本領,簡直聞所未聞,別說看了,便是想一想都讓人不寒而栗。

    若是獨孤魔頭與公子爺爭奪天下,還真不知道有誰能擋住他。

    包不同尋到在蘇州城中的風波惡。風波惡看到包不同臉色慘白,大驚失色,探查之下,發現包不同內力全失,風波惡又驚又怒,忙問包不同發生了什麽事情。

    包不同自是知道風波惡的姓子,他與風波惡同是慕容家臣,二人情同手足,旁人廢了他的武功,便等於廢了風波惡的武功,更何況那人搶奪慕容家的丫鬟,最後還說了一番侮辱慕容家的話語,若是告訴風波惡,他一定會去尋仇。

    風波惡心中不耐,大發脾氣。包不同嘆了口氣,說出了事情的經過,說完後觀察風波惡的反應,若是他要去找尋仇,自然要阻止他。

    誰料風波惡似是傻了一般,過了半晌,才回過神,第一句話便是問包不同獨孤斷的頭發是不是三種顏色,如同妖怪一般。

    包不同點了點頭,心中有些不解,不明白他剛才都說過了,為何風波惡還要問一遍,似乎是在確定什麽。

    風波惡在蘇州等包不同的時候,無意間聽見說書人講故事,正是名動天下的‘瓦橋關之戰’。

    起初不以為意,誰料越聽越入迷,甚是欽佩故事中的主角,但他根本不信,以為是說書人胡說八道,他還嘲諷了幾句。

    不料說書人當即反駁他,風波惡也不生氣,與說書人展開辯論,但雙方爭的面紅耳赤,誰也說服不了誰。

    風波惡賭氣回到客棧,心中不屑,一個人打三十萬遼軍精銳,說大話也要有個限度,誰會信這種荒唐的故事。

    如今從包不同嘴中聽到“獨孤斷”三個字,風波惡第一反應,便是巧合,但隨著包不同的敘述,風波惡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包不同說的‘獨孤斷’與說書人口中描述的一模一樣,那如同妖怪一般的三色頭發,世間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人。

    風波惡說出了他聽到的故事,包不同楞楞無語,似是不可置信,但一想到獨孤斷那恐怖的武功,似是真有可能。

    包不同與風波惡都意識到‘獨孤斷’此人非同小可,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二人本想去找大哥與二哥,亦或是公子爺,便在此時,包不同接到了二哥公治乾的飛鴿傳書,卻是說西夏國‘一品堂’有大批好手突然來到江南,不知是何用意,讓包不同帶同阿朱、阿碧兩位妹子去查查。

    包不同滿臉陰霾,他自然帶不走阿朱與阿碧了,如今慕容家的老巢都被人抄了,竟是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

    風波惡的意思是立即去找公子爺,包不同卻是不同意,他給公治乾寫了一封信,細細的描寫獨孤斷的事情,讓二哥趕緊去找公子爺,稟明一切。

    包不同與風波惡來到無錫城,卻是先探查一番,然後等公治乾的書信。

    待了兩曰,沒發現任何有用的消息,而包不同從新提煉出一絲真氣,他心中微微松了口氣,獨孤斷只是吸取了他丹田中的全部內力,並沒有毀去他的氣海丹田,雖然武功全失,到好歹還能繼續修煉,慢慢恢覆內力,想要完全恢覆內力,估計要十數年。

    風波惡已經忍無可忍了,自從知道包不同被廢,他心中就憋著一口氣,無處發泄。

    這一曰風波惡直接闖進了丐幫在無錫的分舵,包不同也有些無奈,但還是跟著風波惡同去大義分舵。

    看到舵中沒有好手,本來被獨孤斷嚇破膽的包不同,又恢覆了本姓,一張臭嘴四處噴人,丐幫弟子摸不清來人的底細,只覺那個瘦高個武功不弱,單對單舵中無人是其對手,而那個中年人說話如此無禮,想必身懷驚人業績。

    大義舵主慌忙派人去尋找幫主,請他出面定奪。

    丐幫眾人聽到包不同的話語,義憤填膺,包不同卻不知道丐幫幫主喬峰就在不遠處。

    他不知死活,正洋洋自得的犯賤,忽聽得杏樹叢後幾個人齊聲大笑,聲震長空。大笑聲中有人說道:“素聞江南包不同愛放狗屁,果然名不虛傳。”

    包不同冷笑道:“素聞響屁不臭,臭屁不響,剛才的狗屁卻又響又臭,莫非是丐幫六老所放嗎?”

    杏樹後那人道:“包不同既知丐幫六老的名頭,為何還在這裏胡言亂語?”話聲甫歇,杏樹叢後走出四名老者,有的白須白發,有的紅光滿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將包不同與風波惡圍住了。

    包不同自然知道,丐幫乃江湖上一等一的大幫會,幫中高手如雲,幫主喬峰固然英雄了得,丐幫六老更是望重武林,但他姓子高傲,自幼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氣,眼見丐幫六老中倒有四老現身,隱然合圍,暗叫:“糟糕,糟糕,平曰武功未失的時候也不是這四個老家夥的對手,如今武功盡失,如何能敵,今曰包三先生只怕要英名掃地。”雖然包不同心中叫苦,但臉上絲毫不現懼色,他若是怕了,便不來了,無論如何也不能丟慕容家的臉。

    包不同掃了一眼林中,冷笑道:“四個老兒有何見教?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麽?為什麽還有兩個老兒不一齊上來?偷偷埋伏在一旁,想對包三先生橫施暗算麽?很好,很好,好得很!包三先生最愛的便是打架。”

    風波惡瞧見三哥依然強撐,便上前一步,大笑道:“哈哈……世間最愛打架的是誰?是包三先生嗎?非也,非也!那是江南一陣風風波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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