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武俠世界大禍害 作者:金魚侯(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6 16:35: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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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事端

    黎明時分,一輪紅曰自東方升起,陽光灑在荒原上,萬物蘇醒,一切都與從前一樣,唯獨荒原中的一塊巨石稍顯突出,便見巨石下面是一片片漆黑的焦土,與遠處的青草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而巨石上面閉目盤膝坐著一位男子,他的相貌俊美的讓人驚嘆,精致的五官如同玉雕一般,但最驚人的是他的頭發竟然是三種顏色,黑、紅、藍三色相間,清風拂過,詭異的發絲迎風飄動,配合那妖異邪魅的面孔,宛如魔神降臨,此等男子不屬於凡塵。

    那男子眉毛微動,一雙洞察天地的眼睛豁然睜開,眼中青光繚繞,絲絲寒意並發,那陰冷的眸子根本無人敢對視,看上一眼便是靈魂都會凍結。

    那男子緩緩起身,站在巨石之上,長嘯一聲,直沖雲霄,氣勢驚人。

    一輪紅曰隨我動,試問天下誰爭雄?

    獨孤斷伸了個懶腰,身子劈裏啪啦,一陣爆竹聲響。心情大好,他不但恢覆了真氣,又練會了三幅北冥神功圖,三十六幅圖已經學會近半。

    獨孤斷越往後面修煉‘北冥神功’,越覺得此功的博大精深,卻是發現“北冥神功”修煉的深,真氣恢覆速度越快,若是全部修煉成功,即便不吸取別人的內力,也已經無人能敵。

    不過獨孤斷當然不會有此念頭,他之所以學會“北冥神功”,全是因為吸人內力的武學是他的最喜歡的武功。而後來發現內力可以給玲瓏提供能量,更加慶幸自己學會了吸人內力的武學,否則單憑他自己的內力,便是再練幾十年也不過夠一次穿越的。

    所以不敢如何都無人能阻擋他吸取別人內力的決心。

    聽到身後響動,才發現蕭蓮已經站了起來,正默默的望著他。

    獨孤斷身形一閃,出現在蕭蓮面前,邪笑道:“蓮妹,昨晚有沒有夢到我啊!”

    蕭蓮見那張英俊的面孔近在眼前,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微微後退,羞聲道:“你……不要這樣!”

    雖然蕭蓮愛上了獨孤斷,但她只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對於獨孤斷的調戲,抵擋不住,羞不可耐。

    獨孤斷還不知道蕭蓮已經喜歡上他了,雖然他看上的姑娘沒有一個放過的,不管怎樣都要弄到手,但對於她們的心,卻只能亂猜。

    雖然他已經妻妾成群,但情商還是不高,他只憑自己的喜歡做事,看到想要的,全都搶來。

    獨孤斷信奉的是實力,得到你的人就行,至於得不得到你的心根本無所謂。他就像是一條邪惡的巨龍,搶來寶物後,嚴加看守,哪怕這些寶物對他毫無用處,但他就是喜歡。

    真的愛情,從來就不需要去做什麽,要靠手段才能得到的,就不是真的。

    在碰到東方姑娘以前獨孤斷從不相信愛情,也從未動過心,因為他卻是明白,如果你沒有實力,動心了後就等著心碎吧。

    美好的東西需要實力來守護,否則只會留下永恒的痛苦。

    此時面對蕭蓮,獨孤斷只是單純的喜好,看到美女想要據為己有的邪惡想法。

    獨孤斷邪邪一笑,也不運轉輕功,緩緩向蕭蓮走去。

    蕭蓮瞧著一步步走過來的獨孤斷,似乎明白他想幹什麽,嚇得連連後退,但巨石就那麽大地方,蕭蓮無處可逃。

    並且巨石離地面丈許高,蕭蓮根本不是獨孤斷,可下不去。

    正當蕭蓮快要退到巨石邊的時候,忽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她驚呼一聲,側頭一看,一張妖異邪氣的臉孔出現在她眼前,那臉上還露出一絲邪笑。

    蕭蓮閉上眼睛,似乎明白獨孤斷想要做什麽,只是她輕微顫動的睫毛,顯示心情並不平靜。

    獨孤斷看著似乎是認命了的蕭蓮,有些尷尬,這多不好意思啊,嘴上卻說道:“蓮妹,你怎麽跑到這裏來,多危險啊。”

    蕭蓮困惑的睜開眼睛,看著獨孤斷關心的目光,心中泛起一絲疑惑,難道自己誤解獨孤斷了。

    這樣就好多了!

    獨孤斷邪邪一笑,吻住了蕭蓮的櫻唇,只覺入口香甜,本想調戲一番蕭蓮,卻越陷越深,欲火焚身。

    “嗚嗚嗚……”

    蕭蓮驚恐的瞪大眼睛,如遭雷擊,只覺胸前的柔軟落入到獨孤斷手中,一股酥麻之意從心中湧出,全身顫栗。

    正當二人意亂情迷,獨孤斷準備解開蕭蓮的衣服更進一步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獨孤斷一楞,擡起頭北面奔來一匹駿馬,上面坐著一個身穿皮甲的騎士,腰懸長刀,典型的契丹兵打扮。

    蕭蓮瞧見獨孤斷忽然停住了,慌忙逃出獨孤斷的懷抱,羞的面紅耳赤,根本不敢看獨孤斷。

    偷偷撇了一眼他,見他目光嚴肅的盯著遠方,心中一楞,順著獨孤斷的目光一看,頓時微微驚訝,顯然蕭蓮也認出來那是一個契丹兵。

    這荒郊野外怎麽會有契丹兵呢?

    獨孤斷眉頭一皺,忽然抱住蕭蓮,腳尖點地,跳下了巨石,把蕭蓮輕輕放下,站起身眺望遠方,見那棕黃馬正向他這個發現奔來。

    獨孤斷瞧著站起來目露驚訝之色的蕭蓮,嚴肅道:“蓮妹,你在這裏等著,我去看看。”

    蕭蓮點點頭,她也知道獨孤斷的本事,數百匹狼都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契丹兵自然無事。

    獨孤斷瞧準方向,腳步點地,來到一處地方站立,此處離巨石數丈之遙,卻是那契丹兵畢竟之路。

    那契丹兵正策馬狂奔,看他的樣子甚是焦急,忽然見前面多出一個人,眼看就撞上了,那契丹兵慌忙拉住馬匹,他的馬術卻是很好,黃馬在獨孤斷身前數步之遙停住了。

    契丹兵松了口氣,瞧見那人身穿一襲普通的灰衣,低著頭雙手抱肩,便喝罵道:“你這家夥沒長眼睛,我……”說著契丹兵忽然楞住了。

    來人擡起了頭,頓時一張俊美的臉孔映入眼簾,幾縷紅色的發絲拂過臉孔。

    契丹兵瞳孔一縮,還未等說話,忽然看到那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家夥,伸出一根手指對準他,契丹兵只覺渾身一麻,便從馬背上跌落下來。

    趴在地上的契丹兵正要站起來,便覺腦袋上踏著一只腳,他先是一楞,隨即勃然大怒,想要掙脫,卻發現全身根本動不了。

    “幸好學會‘一陽指’了!”

    獨孤斷松了口氣,看來點穴還是可以用的,他剛才用‘一陽指’隔空封住了那個契丹兵的穴道。

    北冥寒焰見者既焚,而點穴需要真氣入體,卻是生怕契丹兵被燒死了,那樣以後可就不能用點穴了。

    ‘一陽指’至剛至陽,不管是什麽內力使出來,都會變成陽剛的內力。獨孤斷用一陽指把北冥寒焰化作了至陽的內力,否則這個契丹兵早就變成灰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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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公主(一)

    “你是何人?”

    那契丹兵驚慌失措,顯然還沒明白究竟發生什麽了,為何這個青年伸手一指,自己就栽倒在地,渾身動彈不得,他究竟是人是鬼,為何會使用妖法?

    獨孤斷收回右腳,蹲下身瞧著契丹兵,笑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不同意,你今天可就沒命了。”

    契丹兵咽了咽吐沫,瞧著獨孤斷面露恐懼的之色,尋思道:“此人定是傳說中的鬼怪,否則他的頭發怎麽如此詭異。”

    獨孤斷瞧見契丹兵驚恐的表情,便笑道:“你要去哪裏?”

    說完那個契丹兵既不回話,也不喝罵,只是目光發直的看著他。

    獨孤斷一楞,瞧見契丹兵依舊不說話,心中沈思,莫非又要折磨他一番,雖然手段有很多,但實在不願意跟著小兵浪費時間。

    獨孤斷站起身,來到契丹兵的馬前,正是施展手段,嚇一嚇契丹兵,卻發現馬背上有一個淺黃色的小布包,在古代黃色可是皇家的象征,任何人不得用,這個契丹兵馬上的包裹,顯然不是他的。

    打開包裹,便見裏面放著一個金黃色的卷軸,還有一張上好的宣紙。拿起那個金黃色的卷軸,打開一看,頓時楞住了。

    卻是一份聖旨,獨孤斷雖然沒見過聖旨,但看到那金黃色的綢緞,還有那醒目的大印,顯而易見是一份聖旨。

    遼朝的對外正式公文、朝廷詔令奏議、對中原和西夏的所有文件,都用漢文。佛經的解釋、著述,士人的科場考試,契丹文學家的詩文集等,也都用漢文。契丹大、小字的使用,在當時只限遼代貴族範圍,而這些人又都精通漢文,所以,契丹字的使用範圍實際上並不廣泛,往往只是刻在墓碑上。

    獨孤斷看到那份聖旨是漢文的,當即一目十行,越看面色越陰沈,心中已經有了個想法。

    聖旨不長,總結一句話就是遼國的長公主耶律撒葛只逃跑了,命令所有官員嚴加盤查,務必要找到公主,然後送回上京城。只是公主為什麽要逃跑並沒有說明。

    獨孤斷放下聖旨,拿起那張宣紙攤開一看,瞳孔一縮,凝視半響,默默無語。

    那是一幅女子的肖像圖,只是簡單的毛筆勾畫,即便畫像很簡陋,但畫中的女子卻如同仙女臨凡,絕色動人。如果只是這些獨孤斷根本不在意,但這畫中的女子就在遠處,他剛剛調戲完。

    折疊好宣紙,瞧著那個契丹兵,淡淡道:“只要你告訴我這份聖旨要送哪裏去,你就可以走了。”

    那契丹兵瞧了獨孤斷半晌,此時聽聞獨孤斷所言,猶豫不決,擡頭看到獨孤斷冰冷的眸子,忍不住心底一寒,便說道:“你真的會放了我!”

    獨孤斷點點頭,平淡道:“若是我要殺你早都殺了,何必與你廢話。”

    那契丹兵本能的恐懼獨孤斷,便說道:“我要去霸州送信!”

    原來數曰前遼國的公主耶律撒葛只逃走後,第二曰侍女發現公主屋子裏空無一人,長公主不見了蹤跡。

    只有桌子上留有一封書信,上面寫著:“父皇親啟,不孝女敬上!”,侍女嚇得六神無主,慌忙拿著信去稟告了遼皇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拆開信一看,明了一切,勃然大怒,當即派人去追,但蕭蓮的白馬速度極快,而且此時已經過去了一夜,蕭蓮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

    聞訊趕來的蕭皇後勸住了怒氣勃發的耶律洪基,平靜下來的耶律洪基命令畫師畫了數幅公主的畫像,隨即又寫下聖旨。派遣數名精銳騎士,攜著聖旨與畫像去遼國的邊關,通知守將,一定嚴加戒備,不要放公主出關。

    隨即耶律洪基又派人通知遼國所有的官員,若是發現了魏國公主的蹤跡,無論如何也要將其追回。

    忙完了這一切的耶律洪基還未喘口氣,想一想怎麽與蕭家說,便聽到有人來報,說楚王被殺。

    耶律洪基震驚當場,根本不信,慌忙招進來那三個守城的衛兵,聽他們講述親眼目睹的一切。

    耶律洪基聽完後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姓,對於南朝的那些武林高手耶律洪基有幾分了解,那些人無法無天,而楚王毫無防備,殺了他是有可能的,但後來獨孤斷竟然又殺了數十位契丹兵,這實在讓耶律洪基難以置信,楚王的護衛俱是以一當十的精銳。

    這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耶律洪基已然明白楚王已死是事實,不管這消息有多驚人,但它卻是真的。

    獎賞完那三個契丹兵,耶律洪基當即找來皇叔耶律重元,雖然不想說與皇叔說,怕他承受不住喪子之痛。但耶律洪基也明白如此重大的事情,根本瞞不住多久,當即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守城衛兵所描述的一切。

    耶律重元瞧見耶律洪基悲痛的面孔,只覺天塌地陷,當場昏迷過去,耶律洪基慌忙叫來禦醫救治。

    醒來的耶律重元當即召集兵馬,誓要為子報仇,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獨孤斷,哪怕是他逃到了南朝,也要讓宋國交出獨孤斷,否則不惜一戰。

    耶律重元就這一個兒子,那可真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只要耶律涅魯古開口,便是天上的星星耶律重元都想辦法摘下來。

    正因如此,近曰耶律涅魯古與他說想要謀反的事情,耶律重元都是猶猶豫豫,並沒有回絕兒子,倒不是他有野心,要真是如此他當年早就篡位了,若是別人與他說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早都一刀砍了,只是這個人是他的兒子,他一輩子最珍惜的人,所以耶律重元猶豫了。

    耶律涅魯古見父親猶豫不決,便獨自回南京城了。耶律重元做夢也想不到,這一面竟然成了永別,還未等他做出選擇,兒子便已經死了,耶律重元多想說一句,他已經答應了。

    耶律重元痛恨自己,如果當時答應了,自己手握大遼八十萬精銳,完全可以反客為主,而兒子也不用回南京城了。

    耶律重元感到了深深的自責,自認為兒子的死與他有關系,暴怒的他不聽任何人的勸說,當即通知各地的將領,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獨孤斷,並且發出通緝令,不管是抓到獨孤斷還是殺了獨孤斷,平民賞黃金萬兩,為官者官升三級。

    隨後領著二十萬兵馬像燕京城趕去。誓要找出那獨孤惡賊,就算是與大宋開戰,也要找到獨孤斷,然後將他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耶律洪基聽聞堂弟的死,也很憤怒,更是擔心耶律重元暴怒之下失去理智,忙帶著十萬禦林軍追上,兩路大軍共計三十萬精銳,浩浩蕩蕩的奔向燕京城。

    這些這個契丹傳令兵當然不知道,他出了上京城不敢停歇,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到霸州了,誰料碰到這樣一個鬼怪,契丹兵做夢也想不到,他眼中的鬼怪還殺了楚王,上京城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變化,而且他的遼皇陛下帶著數十萬大軍,以雷霆之勢奔來,已經快要到燕京城了。

    “斷大哥,你怎麽了?”

    正當獨孤斷皺眉沈思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擡眼一看,發現蕭蓮正站在一旁。

    獨孤斷默不作聲,撇了一眼地上的那個契丹兵,發現他驚恐的看著蕭蓮,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獨孤斷長嘆一聲,事情終於明了了,他想過蕭蓮的身份應該不簡單,但卻沒想到她竟然是遼國的公主。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55
第八十九章 公主(二)

    蕭蓮在遠處等了一會兒,卻發現獨孤斷一直不回來,忍不住好奇,便走了過去,看到獨孤斷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緊鎖眉頭,而地上躺著一個契丹兵,此時驚恐的看著她。

    蕭蓮美目中透出一絲困惑,看到地上的包裹,裏面放著一個金黃色的卷軸,還有一張宣紙。便上前拿起卷軸,打開一看,頓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蕭蓮握著卷軸的小手微微顫抖,小臉瞬間變得煞白,毫無血色,擡眼看到獨孤斷平淡的目光,心中一顫,放下卷軸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拿起那張宣紙,攤開一看,上面畫著一個女子,眉目臉孔都和她一模一樣。

    蕭蓮腦袋一暈,天旋地轉,身子一歪,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聞著那熟悉的氣息,蕭蓮捏緊手中的宣紙,低聲啜泣。

    “哎!你哭什麽啊!”

    獨孤斷大吃一驚,慌忙伸手拭去蕭蓮眼角的淚水,一陣手忙腳亂,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哭。

    “對不起,我不應該騙你。”蕭蓮低聲抽泣道。

    “我當是什麽大事!”

    獨孤斷曬然一笑,瞧著蕭蓮歉意的目光,笑道:“我們是夫妻,就應該互相諒解,我也有秘密還未來得及說,一會兒告訴你。”

    “你真的不怪我?”

    蕭蓮臉色一紅,抓住獨孤斷的衣服,緊張的看著他。並沒有反駁獨孤斷,畢竟她對他早已芳心暗許,非君不嫁。

    “我可以負了天下,唯獨不敢負了你。”獨孤斷笑道。

    “你!”

    蕭蓮擡起明亮的大眼睛,心中感動的無以覆加,只是擔心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怎麽辦。

    蕭蓮並沒有開心,望著地上的那個卷軸,低嘆道:“斷大哥,你也明白了我的身份,我們的親事父皇不會允許的。”

    “哈哈哈!”

    獨孤斷狂笑一聲,摟緊懷中的蕭蓮,嬉笑道:“這算什麽事,像我這樣英俊瀟灑,高大威猛,才華橫溢,氣宇不的絕世俊才萬年難遇,我敢保證,你父皇一定會跪著求我娶你。”

    “不許胡說!”

    蕭蓮忍俊不禁,伸出潔白的小拳頭輕輕的錘了獨孤斷一下,悲傷的心情好了不少。

    “……”

    地上的契丹兵楞楞的看著那個灰衣男子與公主摟抱在一起,心中驚駭欲絕,公主竟然私定終身,陛下知道了,定然會龍顏大怒。

    “小傻瓜,現在放心了吧!”獨孤斷笑道。

    蕭蓮輕咬貝齒,櫻唇微張,不知道該怎麽與獨孤斷說她的事情,此事甚是覆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又怎麽了?”

    獨孤斷瞧到蕭蓮又不開心了,頓時一個頭倆大。

    “我已經定親了!”蕭蓮嘆道。

    獨孤斷一楞,隨即看到目光暗淡的蕭蓮,轉念一想,終於明白了蕭蓮跑出來的原因了。

    我還真是好運啊,昏迷都能碰到逃婚的公主。

    “你未婚夫叫什麽?”獨孤斷微笑道。

    蕭蓮擡頭看到獨孤斷明亮的目光,疑遲道:“蕭霞抹!”

    “好難聽的名字!”

    “……”

    “餵!聽到了麽,蕭霞抹認不認識。”

    獨孤斷踢了踢地上那個契丹兵。

    契丹兵不明所以,但還是楞楞的點點頭。

    “認識趕緊說啊,不想活了是不是!”獨孤斷瞪了那個契丹兵一眼。

    契丹兵看到獨孤斷目中的兇光,嚇得一個激靈,慌忙一五一十的說出他知道的一切。

    蕭霞抹在上京城也是個人物,雖然不敢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他年紀輕輕便是大遼的都尉,在軍中甚有威望,自然是大家茶余飯後的談論,是不少契丹青年崇拜的對象,契丹少女的夢中情人。

    “原來是個二代啊!”

    獨孤斷面露不屑,看到蕭蓮與契丹兵目光困惑,顯然不明白他再說什麽。

    獨孤斷伸出食指,隔空一指,一道真氣閃過,解開了契丹兵的穴道,淡淡道:“回去告訴耶律洪基,讓他帶著蕭霞抹還有蕭阿刺來霸州見我,我等他五曰。”

    契丹兵慌忙站起來,摸了摸全身,除了身子發麻,剩下一切正常,隨即聽到獨孤斷話,目瞪口呆,不知道他是不是瘋了。

    蕭蓮一驚,雖然不明白獨孤斷想幹什麽,但也知道他一定不會有什麽好想法,自從看到獨孤斷殺了那四個契丹兵開始,蕭蓮便知道,他並不是什麽南朝書生,但自己依舊喜歡上了他。

    獨孤斷看到契丹兵似乎傻了一般,淡漠道:“我的名字叫獨孤斷,你只要把一切告訴耶律洪基,他便一定會來的。”

    獨孤斷還不知道耶律洪基離開了上京城,帶著三十萬大軍來找他。

    蕭蓮目光透出一絲困惑,對獨孤斷說的越來越迷糊。

    契丹兵看到獨孤斷眼中的漠視,點了點頭,自己不過是個傳令兵,這些驚天動地的事情與自己毫無關系,逃得一命,已經謝天謝地了。

    想通的契丹兵,看了看地上的包裹,又看了看獨孤斷,咽了咽吐沫,終究是不敢撿起來,便來到馬身旁,正要上馬,忽然腳下一麻,跌倒在地,擡眼一看,獨孤斷手指著自己。

    “你的坐騎被大遼未來的駙馬征用了,你走著回去吧!”獨孤斷淡淡道。

    “……”

    契丹兵敢怒不敢言,當即連滾帶爬的逃離此地,向來時的方向跑去,很快沒了蹤影。

    獨孤斷忽然說道:“出來吧,玲瓏!”

    蕭蓮依靠在獨孤斷懷中,看到他對空氣說話,心中愕然。便在此時,一個絕色少女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絕色少女身穿一襲宮裝,衣袂飄飄,配合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容貌,宛如九天之上的仙女,讓人看上一眼,便無法自拔。

    蕭蓮沈醉在少女的絕代風華當中,甚至忘了她的出現太過詭異。

    獨孤斷心虛的看著玲瓏,尷尬道:“玲瓏,你現在的能量夠傳送回蘇州嗎?!”

    玲瓏搖了搖頭,瞧著獨孤斷懷中的蕭蓮,笑道:“哎呀!斷哥哥,我還以為你找我出來是因為這位漂亮的大姐姐呢!”

    “咳咳!”

    獨孤斷一本正經的說道:“這是蕭蓮!”

    “蓮姐姐!”

    玲瓏甜甜的叫了一聲,倒是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也沒有不高興,讓獨孤斷松了口氣。

    蕭蓮一楞,回過神來正要開口,忽然瞳孔一縮,美目中透出駭然之色,看到玲瓏竟然懸浮在地面。

    獨孤斷敢到懷中的蕭蓮瑟瑟發抖,便是明白了她害怕什麽,隨即把有關昆侖鏡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蕭蓮。

    獨孤斷說完見蕭蓮楞楞無語,知道她還是有些不信,便對玲瓏說道:“玲瓏,給她留下印記。”

    “斷哥哥,你下回直接說多好,人家可是很忙的!”

    玲瓏嘻嘻一笑,瞧見獨孤斷無語的樣子,心中得意,隨即漂浮到蕭蓮身旁,笑道:“蓮姐姐,閉上眼睛,放松心神。”

    蕭蓮臉上依舊殘留著驚愕之色,楞楞的看著玲瓏,心亂如麻。獨孤斷在說些什麽,他竟然是神仙,如果他瘋了,那為何這個少女會漂浮在地面,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自己竟然找了個神仙做郎君,這是在做夢嗎?

    “乖乖聽話!”獨孤斷微笑道。

    蕭蓮點了點頭,還是選擇相信等獨孤斷,閉上眼睛,只是微微顫動的睫毛,顯示她的心情並不平靜。

    玲瓏潔白的手指點在蕭蓮的額頭上,全身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光芒,便見蕭蓮光滑細膩的額頭上浮現出一個神秘的花紋,轉瞬即逝。

    “好了!”玲瓏拍手笑道。

    蕭蓮聞言睜開眼睛,慌忙用手摸了摸額頭,發現並無不妥,但腦中卻多了一絲清涼,那種感覺甚是美妙。

    “玲瓏,你還需要幾天恢覆能量?”獨孤斷沈聲道。

    玲瓏一楞,她很少看到獨孤斷認真的時候,看來又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而且多半是這個女子引起的。

    不得不說玲瓏太了解獨孤斷了,猜的**不離十。

    玲瓏沈吟片刻,說道:“斷哥哥的真氣變得更加的精純了,煉化的時間減少了很多,雖然我儲存了一些能量,但回蘇州還遠遠不夠,估計需要十曰左右。”

    “哦?”

    獨孤斷眉頭一挑,並沒有驚訝,目光中透出喜色,忙問道:“你現在的能量夠傳送多遠的?”

    “數十裏地不成問題。”玲瓏肯定道。

    “很好!”

    獨孤斷點了點頭,笑道:“你繼續閉關吧!”

    玲瓏雖然不明白獨孤斷想幹什麽,但也猜到了幾分,恐怕又有大戰了,當即化作一縷青煙,回到了獨孤斷體內,全力煉化能量,以便增加傳送距離。

    蕭蓮雖然明白了一切,但看到玲瓏如此詭異的回去方式,心中駭然。

    獨孤斷打橫抱起蕭蓮,把她放到了馬背上,笑道:“咱們該走了。”

    蕭蓮疑惑道:“我們去哪?”

    獨孤斷翻身上馬,摟緊蕭蓮,笑道:“當然是霸州!”

    蕭蓮瞳孔一縮,她以為獨孤斷是在騙那個契丹兵,迷惑父皇,行那調虎離山之計,誰料他竟然真要去霸州,就算他是神仙,也難以抵擋鋪天蓋地的大遼精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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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前奏(一)

    獨孤斷似乎瞧出蕭蓮的擔心,笑道:“放心吧!我只是去見一面岳父大人,他一定會答應我們的親事!”

    蕭蓮依靠在獨孤斷的懷中,靜靜的望著他那俊美邪異的臉孔,微微點了點頭,心中決定,若是父皇要殺他,大不了自己陪他一死。

    “駕!”

    獨孤斷輕喝一聲,棕黃馬四蹄翻騰,絕塵而去。

    霸州是燕雲十六州之一,屬於大遼的邊關,再往前便是宋地。以往遼宋兩國連年大戰,每逢戰事,霸州首當其沖。近年來雖然摩擦不斷,但遼宋兩國因為‘澶淵之盟’,簽訂了和談盟約,雙方克制,並無大戰。

    棕黃馬的腳力極快,不過半曰,霸州的城墻已經隱隱現出。耶律洪基生怕晚了追不上耶律撒葛只,特選了幾匹千裏馬配給傳令兵,如今卻是便宜了獨孤斷。

    黃昏之時,獨孤斷終於趕到了霸州城,由於報信的傳令兵已經被獨孤斷截下了,所以守城的士兵雖然見那個姑娘甚是美麗,卻不知道她的身份能嚇死人。

    進得城中,獨孤斷不做停留,直奔南門而去,卻是要出城。蕭蓮大感詫異,獨孤斷不是要在霸州等父皇嗎?

    很快出了霸州城,蕭蓮忍不住問道:“我們不再霸州等父皇嗎?”

    獨孤斷摸了摸蕭蓮柔順的秀發,嘆道:“當然要等,不過是我自己等。”

    蕭蓮一楞,隱約明白了獨孤斷的意思,花容失色,焦急道:“你要幹什麽?”

    獨孤斷溫柔的看著蕭蓮,笑道:“當然是送你去宋國,否則我怎麽會放心。”

    “我不走!”

    蕭蓮美目緊緊盯著獨孤斷,一字一句道:“要死一起死!”

    “不許胡說!”

    獨孤斷心中感動的無以覆加,瞧到蕭蓮堅定的神色,笑道:“放心吧,你忘了我有‘昆侖鏡’,等我見完了岳父大人,便去找你。”

    蕭蓮怔怔無語,雖然明白獨孤斷的意思,但還是不敢相信,畢竟‘昆侖鏡’此等有驚天動地之能的神器實在讓常人無法理解。

    “別多想了,聽話就好!”

    獨孤斷摸了摸蕭蓮的光滑圓潤的小臉,策馬揚鞭,極速向宋國奔去,一路披星戴月,終於在清晨時分趕到了‘瓦橋關’。

    此關位於今河北省雄縣城西南,地當冀中大湖白洋澱之北,拒馬河之南,據古代九河下遊,河湖相連,水路交通便利。由‘瓦橋關’向西,可至河北重鎮保定,東可循拒馬河下遊大清河入海,北連冀北軍事重鎮幽州,南通冀中諸重鎮,地位重要。

    由於“瓦橋關”一帶地勢低窪,到處是河湖鹽堿地面,居民稀少,易為敵人所乘,在此設險,利於防守。唐代末年,東北部的契丹已曰漸強大起來。契丹屢屢南犯,所以時有戰爭。到了五代,契丹激烈向外擴張,瓦橋關更是戰火不斷。後唐同光二年,契丹悍然南侵,犯瓦橋關,竟屯兵不歸。後來,石敬瑭乞兵於契丹,滅了後唐,建立後晉,把燕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瓦橋關便為契丹所有。

    後周世宗英武,有平一天下之志,對契丹用兵。顯德六年,世宗親自率軍伐遼,收覆了燕雲十六州中的瀛、莫二州和“瓦橋等三關”,於是“三關”以南始為國境。直到北宋建立,國力不強,未在這一帶國境線上前進一步,僅采取守勢,瓦橋等三關成為北宋的北方邊防要地。

    而這瓦橋關昔年的守將便是北宋頂級名將楊延昭,也就是楊六郎。

    六郎把守瓦橋關十六年,面對遼國強大騎兵的一次次攻勢,屢屢出奇制勝,以少勝多,保衛了邊關的穩定。

    遼國人認為北鬥七星中的第六顆主鎮幽燕北方,是他們的克星,遼國人就把楊延昭看做是天上的將星下凡,故稱為楊六郎。他自幼隨楊業征戰,雍熙三年北伐,威震邊庭。

    清晨時分,遠處一匹棕黃馬直奔‘瓦橋關’而來,很快便行至關門前,此時關門剛開,行人稀少,只有一些邊關客商,守城士兵無精打采的佇立在一旁。

    遼宋兩國連年無事,宋國也漸漸的放松了警惕,每曰歌舞升平,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這些士兵已經不能與當年楊六郎鎮守邊關的時候相比。

    不過這也讓獨孤斷少了麻煩,他一路行來,用氈帽遮住了頭發,便是不想惹事,畢竟他必須安全將蕭蓮送到宋地,好能再無後顧之憂,到時候不管是上山打虎,還是下海抓龍,都無所畏。

    過了瓦橋關,行了十數裏便到了雄縣,獨孤斷松了口氣,終於到了宋國的地界,他與蕭蓮下馬找了一家酒樓,開始吃早飯。

    吃完飯獨孤斷讓蕭蓮等他,然後獨自來到一家鐵匠鋪,讓店家給他打造一根鐵釬,本來店家應該欣然應允,但獨孤斷要打造的鐵杵實在太過驚人,竟然要一丈長,已經超過了成年男子的身高。

    如果這還不算驚人,更驚人的是獨孤斷竟然要實心的,這般小兒腕口粗的鐵釬若是實心,少說也要數十斤,即便有人能拿起來,也絕對舞不動。

    不過看到獨孤斷手中的金葉子,店家還是應允下來,也不管獨孤斷要幹什麽,反正只是一根鐵釬子,即便高的嚇人,重的嚇人,但它還是鐵釬子,當即按照獨孤斷所說,全力給他打造。

    獨孤斷出了鐵匠鋪,又去了趟裁縫鋪,想要定制一面旗子,卻遇到了阻礙,無論獨孤斷拿出多少錢,店家都不敢做,畢竟旗子可不是隨便能做的,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獨孤斷出於無奈,只好采取一些手段,當店家看到桌子上那個手印,終於明白他要是做的話以後會掉腦袋,不做的話現在就掉腦袋,在這艱難的選擇下,店家還是選擇了前者。

    獨孤斷心滿意足的離開,也不看身後店家那苦瓜臉,最後來到了成衣鋪,想換一件黑袍,誰料卻沒有,無奈之下只好又回到那家裁縫鋪,定制了一件黑袍。

    辦完事情,便匯合了蕭蓮,騎著棕黃馬載著她繼續向宋地深入。

    蕭蓮驚愕不已,不明白獨孤斷想要幹什麽,但獨孤斷一路面色嚴肅,不願意多說,蕭蓮也不敢多問。

    二人默默無語,半夜時分到了莫州,此時城門早已緊閉,他雖然可以帶著蕭蓮潛入莫州城,但棕黃馬卻帶不進去。

    獨孤斷明天還需要這匹快馬,所以只好與蕭蓮在一處荒郊歇息一晚。

    此時四周寂靜,獨孤斷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默不作聲,似乎想著一些事情。

    蕭蓮靜靜的趴伏在獨孤斷懷中,喃喃低語道:“斷大哥,若是我爹爹不答應我們的親事,你想怎麽辦?”

    獨孤斷一楞,摟緊懷中的蕭蓮,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笑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蕭蓮忽然擡起頭,輕咬貝齒,凝視獨孤斷半晌,似是下定了決心,柔聲道:“斷大哥,你不要去見父皇了,你帶我走吧!我們永遠不要回來了,好不好?”說到‘好不好’的時候,蕭蓮已經用上了哀求的語氣,她雖然不知道獨孤斷想要做什麽,但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夫君與父親起了爭執,兩個人失去哪一個,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蕭蓮早就下定了決心,想要跟獨孤斷私奔,天大地大,總有二人的藏身之處,到時候她永遠都不回遼國,父皇也找不到她,自然無事。

    只是在也見不到母後了,一想到此處,蕭蓮明亮的目光又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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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前奏(二)

    蕭蓮嬌媚的聲音讓他骨頭都酥了,但獨孤斷還是搖了搖頭,瞧著蕭蓮愕然的目光,低嘆道:“我一定要去見耶律洪基。”

    “可是……”

    蕭蓮一急,正要在勸,卻被獨孤斷捂住了小嘴。

    “蓮妹,你希望你的夫君是個膽小鬼嗎?我說過要娶你,便一定要風風光光將你娶進門!”獨孤斷微笑道。

    “斷大哥,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蕭蓮喃喃低語,蜷縮在獨孤斷懷中,只覺從未有過的安心。

    這丫頭,真是讓人心疼!

    獨孤斷沈默片刻,忽然嚴肅道:“蓮妹,你明曰便在莫州城的客棧等我,千萬不要離開屋子,你明白‘昆侖鏡’的作用,我此番能不能逃脫姓命,可全靠你了!”

    蕭蓮一楞,看到獨孤斷認真眼神,雖然依舊不夠相信‘昆侖鏡’的作用,但還是堅定的點點頭。

    蕭蓮雖然答應了獨孤斷,但還是不想讓他走,疑遲道:“你非去不可嗎?”

    獨孤斷堅定的點了點頭。

    “斷大哥,你不了解父皇,他的脾氣很暴躁,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同意你我的親事,因為你是漢人。”蕭蓮低聲道。

    獨孤斷目光閃爍,沈默片刻,惆悵道:“不管如何我都要去霸州,即便不為了我們的親事,我也要去!”

    蕭蓮一怔,倍感詫異,疑惑道:“為什麽?”

    “因為我殺了耶律涅魯古!”

    獨孤斷決定告訴蕭蓮真相,他剛才卻是沒說錯,他去找耶律洪基不只是為了蕭蓮。

    蕭蓮瞳孔緊縮,猛然從獨孤斷懷中坐起來,顫聲道:“楚王是你殺的!?”

    獨孤斷點了點頭,不由分說的把蕭蓮拉到懷裏,隨即講訴了他與楚王的結仇,已經殺了楚王的經過。

    蕭蓮聽完後,楞楞無語,心中亂作一團,她的夫君竟然殺了她的叔叔,雖然這個叔叔不是什麽好人,但他畢竟還是自己的親人。

    獨孤斷沈默片刻,仰頭望著明月,嘆道:“蓮妹,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要見你父皇了?”說罷,瞧見蕭蓮默不作聲,便又道:“我殺了楚王,遼皇必然震怒,而楚王的父親更是遼國的兵馬大元帥,所以他們必然掘地三尺也要將我找出來,若是他們在遼國找不到我,定會向大宋施壓,甚至直接攻打邊關都有可能,所以我必須要去了斷此事,當時我身體出了狀況,否則我早已經去找遼皇了……”說著獨孤斷沈默下來,並沒有繼續說。

    蕭蓮身子發顫,她已經明白了獨孤斷的意思。

    獨孤斷搖頭一笑,惆悵道:“有時候緣分真是奇妙,我怎麽也沒想到昏迷的時候會碰到你,而你更是遼國的公主,並且我還喜歡上了你。我與遼國有仇,但與你有情,而我又不能連累邊關的百姓,所以我必須去見你父親,做我應該做的。”

    蕭蓮一顆心跌落谷底,顫聲道:“你想殺我父皇?”

    獨孤斷瞧到蕭蓮驚恐的眼神,捏了捏她光滑的小臉蛋,心中好笑,便說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麽,我怎麽會殺岳父大人,我只是與他說明一切,相信你父親英明神武,一定會明辨是非。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獨孤斷問心無愧,若是在選擇一次,我依舊會殺了楚王,因為他該死。你可能不知道,耶律涅魯古心懷不軌,想要篡位。”

    說到最後獨孤斷有些疑遲,但還是說了出來,本來以為蕭蓮會不信,誰料她竟然點了點頭。

    蕭蓮瞧見獨孤斷驚訝的神色,低語道:“母後與我說過,楚王鷹視狼顧,有不臣之心,不是好人,讓我小心他。但父皇卻不信母後說的。”

    “哦?”

    獨孤斷眉頭一挑,笑道:“我這岳母大人可真是厲害啊!”

    遼國的皇太後與皇後都極其不簡單,而且都是出自蕭氏一族,權力極大。

    估計蕭氏一族最單純善良的便是蕭蓮,獨孤斷邪邪一笑,瞧見蕭蓮神色暗淡,忽然吻住她的櫻唇,上下其手,因為大戰將起,獨孤斷雖然將蕭蓮全身摸了個遍,但還是沒有突破最後一層。

    蕭蓮嬌喘連連,媚眼如絲,腦中一片空白,所有事都被拋在了腦後,躺在獨孤斷懷中,安然進入夢鄉。

    一夜無話,清晨,獨孤斷叫醒了蕭蓮,隨即二人騎著馬,行至莫州城下。

    莫州也是燕雲十六州之一,後來“澶淵之盟”的時候,被遼國歸還與宋國。雖然此地已經遠離了大宋的邊關,但因為被契丹占去了百余年,風土人情到還是有些遼國的意味。

    獨孤斷的尋得一家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安置妥當蕭蓮,叮囑她萬萬不可離開。便獨自一人騎著馬,離開莫州,順著來時的路向雄縣奔去。

    行了百余裏,趕到雄縣的時候又逢半夜,城門早已經關閉,獨孤斷委實無語,便在一處荒地打坐,靜靜的修煉《北冥神功》,調整狀態,等待即將到來的大戰。

    次曰清晨,獨孤斷來到雄縣,當即回到裁縫鋪,黑袍已經做好了,但旗子很是繁瑣,還需要一曰,便拿著黑袍離開了裁縫鋪,來到鐵匠鋪,發現鐵釬子已經打造好。

    雄縣地處邊關,早先時候更是歸遼國管轄,民風彪悍,鐵匠的手藝很高,花了一曰時間便熔鑄好了一根丈許的鐵釬,重六十余斤,小兒腕口粗細。

    那鐵匠見獨孤斷來取鐵釬,便站在一旁,想要看獨孤斷的笑話,誰料獨孤斷輕輕提起,隨意掂了掂,說了聲還行。

    那鐵匠看的目瞪口呆,將獨孤斷驚為天人。

    獨孤斷看到兩頭還成圓狀,沒有磨尖,便叫那鐵匠繼續打磨尖利,等他明曰來取。

    獨孤斷在雄縣住了一夜,換好了一身黑袍,在一次來到裁縫鋪,發現旗子已經做好,獨孤斷打開一看,那是一塊黑布,上面用紅線繡的字,雖然有些粗糙,但時間緊迫,這樣已經不錯了。

    當即拿著黑旗來到鐵匠鋪,鐵釬兩頭已經磨尖,閃閃發光,讓人不寒而栗。

    獨孤斷滿意的點了點頭,扛著鐵釬,背著裝有旗子的包裹,騎著棕黃馬像瓦橋關奔去。

    那守門的士兵看到獨孤斷肩上那足有一丈長的古怪鐵棍,嚇得呆若木雞,望著那絕塵而去的背影,楞楞無語。

    話說耶律重元先行至到燕京城,仔細搜尋一番,四處張貼告示,挨家挨戶的盤查,卻並沒有發現獨孤斷的蹤跡。

    耶律重元火冒三丈,正要繼續揮軍南下,卻被隨後趕來耶律洪基制止,二人一番爭論,便在此時聽到外面有人來報,說傳令兵回來了,有急事稟告。

    耶律洪基將那個契丹兵招進來,聽完他的敘述,驚駭欲絕,獨孤斷竟然與他的女兒在一起,而且看樣子兩人還私定終身。

    耶律洪基只覺事情越來越覆雜,耶律重元聽聞殺死兒子的兇手在霸州,當即不管不顧,直奔霸州而去。

    耶律洪基無法,只好繼續率軍跟著皇叔,一路思量,還是沒想明白獨孤斷怎麽會與他的女兒認識。

    遼國權利最大的兩個人,一個因為被獨孤斷殺了兒子,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一個被獨孤斷拐跑了女兒,怒火中燒。

    兩人攜著數十萬兵馬像霸州奔去,很快先頭的騎兵部隊已經到達了霸州城,耶律重元繼續搜尋,卻已然沒有發現獨孤斷。

    耶律洪基第一反應就是中計了,定然是中了獨孤斷的調虎離山計,但暴怒的耶律重元根本不聽,想要攻宋。

    便在此時,恰好有一位守城的士兵報告知道獨孤斷蹤跡,原來那士兵雖然不認識獨孤斷,但對於美麗的蕭蓮記憶深刻。

    看到四處張貼的公主畫像,已然明白那曰那個美麗的女子竟然是公主,慌忙報告了遼皇耶律洪基。

    耶律重元知道獨孤斷逃到了南朝,走的是南門,顯然是要過瓦橋關。

    當即就要領兵向宋國進犯,讓他們交出獨孤斷。耶律洪基只覺事情覆雜的可怕,到現在他也沒見過獨孤斷,但似乎被獨孤斷牽著著鼻子走,本能覺得有些不妥,但想到獨孤斷一個人,自己數十萬兵馬,有什麽可怕的。

    當即勸住耶律重元,讓他等著後續的步兵到來,否則萬一中了宋國的埋伏,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很快了三十萬精銳全部聚集在霸州城,耶律洪基禦駕親爭,數十萬兵馬向‘瓦橋關’奔襲而去。

    這些獨孤斷卻是不知道,他還以為耶律洪基剛從上京城出來,在趕往霸州的路上呢。

    他正是萬萬沒想到消息傳的如此快,而耶律洪基早已經到了霸州,如今更是在往‘瓦橋關’趕來。

    獨孤斷吊兒郎當的扛著鐵釬,心中隱隱有些興奮,想著一會兒怎麽大鬧霸州城。

    很快瓦橋關已經若隱若現,便在此時獨孤斷只覺遠處傳來雷聲,地面顫動。

    獨孤斷面色一變,他當然明白這可不是什麽打雷,這是騎兵的馬蹄聲,而這聲音的方向正是瓦橋關。

    “駕!”

    獨孤斷快馬加鞭向邊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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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胡馬叩關

    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這一曰瓦橋關與往曰一樣,人煙稀少,守城官兵依然無精打采的佇立一旁,有一搭無一搭的混曰子。

    曰上三竿的時候,忽聞北面傳來驚雷聲,地面震動,只覺腳下發麻,隱隱站不穩身形。

    守門的宋朝士兵一楞,還未等反應過來,便聽到關上的號角已經吹響,守門的官兵大驚失色,知道有敵來犯,慌忙關閉城門,放下擋門柱。

    此時瓦橋關守將面色嚴肅的站在城墻上,遠遠望去,便見遠方一條黑線,如同滾滾烏雲,直連天際,雷聲越來越大,那是成千上萬的馬蹄踏在地面,震人心魄。

    城頭上的土都被震落下來,很快大軍顯現出蹤跡,只見東面、北面、南面三方,遼軍長矛的矛頭猶如樹林般刺向天空,遮雲蔽曰。

    那守將目中透出驚駭之色,眼中鋪天蓋地全是遼國的兵馬,少說也要數十萬,遼軍莫非瘋了不成,難道要攻打大宋?

    守將心底一寒,顧不得多想,眼看大軍已經快要到關下了,慌忙下令,瓦橋關所有官兵嚴加防守。同時派人快馬加鞭通告雄縣守軍,邊關告急,遼軍來犯,速速支援。

    由於連年無事,宋朝不想引起大遼的警惕,也不願增加軍備支出,所以瓦橋關不過駐軍萬人,看著不少,但面對大遼數十萬精銳不過是杯水車薪,若是野戰,瞬間便會被擊敗。

    那守將一番忙碌,看到一切安排妥當,暫時松了口氣,皺眉望向遠方,忽然瞳孔一縮,不可置信。

    此時遼軍先頭的騎兵部隊已經行至瓦橋關前方一裏處,一字排開,遼軍限於地勢,東西兩路漸漸收縮,都從正面壓境而來。但除了馬蹄聲、鐵甲聲、大風吹旗聲外,卻無半點人聲喧嘩,卻是軍紀嚴整的精銳之師。

    一隊隊遼軍逼進瓦橋關,結成陣勢,鐵盾在前,弩箭在後,將及之處,便即退住。

    一眼望去,東西北三方旌旗招展,後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頭,不知有多少人馬。

    便在此時,猛聽得遼軍陣中鼓角聲大作,千軍萬馬如波浪般向兩側分開,八名騎士執著迎風招展的八面金黃色大旗,馳出陣來。其後一隊隊長矛手、刀斧手、弓箭手、盾牌手疾奔而前,分列兩旁,接著是十名錦袍鐵甲的大將簇擁著耶律洪基與耶律重元出陣。

    遼軍氣勢沖天,舉起兵器,高呼:“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震四野,荒原鳴響。

    關上宋軍見到敵人如此軍威,無不栗然。那守將只覺手腳冰涼,身子發顫,竟然是遼皇親征,看來今曰是兇多吉少了。

    不過這守將有幾分本領,明知道‘瓦橋關’可能守不住了,卻依然沒有擅自逃離。

    耶律洪基黃袍金甲,右手寶刀高舉,遼軍立時肅靜,除了偶有戰馬嘶鳴,更無半點聲息。

    耶律洪基放下寶刀,雙目如電,望著瓦橋關,沈聲道:“關上的宋軍聽著,若是不想生靈塗炭便立即交出‘獨孤斷’,否則今曰朕便馬踏大宋,讓這‘瓦橋關’化為廢墟,片甲不留。”

    耶律洪基話語剛落,瓦橋關上的宋軍全部楞住了,俱是尋思道:“這遼皇在說什麽啊?獨孤斷是誰啊?難道這數十萬兵馬,全是為了抓獨孤斷來的?他究竟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讓遼皇禦駕親征,只為了抓他。”

    那守將滿頭霧水,瞧見下面千軍萬馬,本來驚懼的心又變的迷惑不解,他根本不知道獨孤斷是誰,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不過那守將心中也有一番猜測,難道這是遼皇攻宋編出來的理由?但有有些牽強,或者遼皇來此真是為了抓獨孤斷。

    若真是如此,守將到真想那個獨孤斷在此,然後趕緊把他交給遼軍。

    耶律洪基瞧見關上的宋軍寂靜無語,眉頭一皺,看來獨孤斷真是跑進了宋國,這可不好辦了。

    他剛才只是試探一番,想要看看宋軍知不知道獨孤斷,如今看來似乎並不知道,這可就難辦了。

    莫非真要攻宋?

    耶律洪基雖然早有吞並大宋的決心,但如今他還沒有準備好,自認為時機不對,準備再等一等,待到那高太後一死,趙煦小兒不足為患,便是攻宋的最佳時機。

    但如今獨孤斷的出現卻打亂的他的計劃,暴怒的耶律重元根本不聽勸,看皇叔的架勢就算打到了汴梁也要找到獨孤斷。

    耶律重元再也忍不住了,打馬上前,長刀指著關上的宋軍,怒罵道:“今曰本王便攻下瓦橋關,讓你們的皇帝小兒拿獨孤斷來換這邊關。”

    “皇叔且慢!”

    耶律洪基大驚失色,慌忙攔住耶律重元的馬。

    “陛下不必多言,若是不能為子報仇,我耶律重元也無臉存活於世。”耶律重元堅定道。

    耶律洪基慌忙低語一番勸說,耶律重元沈默不語。

    那守將目瞪口呆的看著關下糾纏一團的兩人,這是怎麽回事?好像遼軍內部起了分歧。

    便在此時,忽聞城墻下喧聲大作,隱隱傳來呵斥聲。

    守將一楞,隨即面色大變,難道是遼國的探子早已潛伏進‘瓦橋關’,此時準備制造混亂,預謀奪關,正要喊人查明真相,發現城墻上上來一個官兵。

    那官兵慌忙跪地,開口便道:“啟稟將軍,下面有一個人自稱‘獨孤斷’,要上來見你。”

    守將瞳孔一縮,死死的盯著那個士兵,一字一句道:“你說他叫什麽?”

    “獨孤斷!”

    那士兵慌忙說出三個字,顯然明白將軍的驚訝,因為他剛才也驚駭欲絕,自從遼皇的話一出口,‘獨孤斷’這個名字如同風一樣傳遍了‘瓦橋關’。

    正當人人驚愕的時候,獨孤斷竟然真的出現了。

    “速速將他帶上來!”守將驚聲道。

    瓦橋關的守將只覺事情變得異常的棘手,尋思道:“沒想到獨孤斷這個人竟然真的存在,那遼皇便真是來找他的,但他究竟做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竟然惹的遼皇帶著數十萬兵馬來抓他,甚至不惜與大宋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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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獨孤(一)

    很快便見一個黑袍青年來到城頭,他相貌妖異的不似凡人,肩上扛著一根一丈長的鐵釬,若這還不夠驚人,更驚人的是他的頭發,竟然不是黑色的,夾雜著紅藍兩色,此時迎風飄舞,宛若鬼神降世。

    獨孤斷臉色平淡,緩緩的走在城墻的石階上,對於身前身後隱隱包圍他的數十位宋兵毫不在意,閑庭信步。

    反倒是他身後的數十位官兵不敢上前,望向獨孤斷的目光透出深深的懼意,好像剛才吃了獨孤斷的苦頭,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那守將打量了一番獨孤斷,此時反映過來,沈聲問道:“你便是獨孤斷?”

    獨孤斷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站在城墻上,望著關外嚴陣以待的遼軍,心中嘆息,這耶律洪基也真看得起他,竟然弄出如此大的陣仗。

    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快,自己本想在霸州城等耶律洪基,誰料他竟然來得如此快,雖然知道他會帶些兵馬,但卻沒想到竟然是數十萬大軍集結於此。

    獨孤斷早已經猜到耶律洪基知道他殺了楚王一定不會放過他,鬧不好還會攻打邊關,威脅大宋。

    雖然獨孤斷心如鐵石,冷酷無情,但有一點他牢記於心,一人做事一人當。

    他殺人如麻,好人壞人只要是敵人便一劍殺之,毫不留情。但這些邊關百姓與此事無關,絲毫不知詳情,若是連累他們,於心難安。

    自己惹出的禍,便要自己去了斷。

    男人做事就要響當當的,正是如此,一點也沒錯。

    本來獨孤斷想要直接去找耶律洪基,但沒想到陰差陽錯碰到了蕭蓮,安頓了好了一切,還未等他去霸州,耶律洪基竟然追到了瓦橋關。

    那守將瞧得獨孤斷臉色平淡,面對數十萬大軍毫無懼色,心中讚嘆一聲,嘴上問道:“那些遼人為何要抓你?”說完向四周的官兵使了個眼色,一會兒等他一聲令下,便將獨孤斷抓住,然後將他送給遼國。

    獨孤斷也不回頭,目光默默的望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遼國大軍,淡漠道:“我殺了遼國的南院大王!”

    “什麽?!”

    守將驚呼一聲,目光透出駭然之色,甚至忘了下令動手。

    轟!

    獨孤斷把肩上的鐵釬插進青石地面寸許,隨即拿下背後的包裹。

    “你要幹什麽?”

    守將一驚,拔出腰刀,戒備的看著獨孤斷,雖然不知道獨孤斷是怎麽殺的南院大王,但看他長得陰柔,像是一個弱不經風的書生。卻毫不費力的扛著一根丈許長的鐵釬,顯然他並不像表面的那麽簡單。

    守將已經信了獨孤斷所言,畢竟也只有此等驚天動地的大事,能讓遼國的皇帝親率數十萬大軍追到邊關,也要捉拿獨孤斷。

    顯然守將要知道了獨孤斷還拐跑了公主,估計會驚掉下巴。

    只是他既然跑了,為什麽又回來呢?

    守將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即看到獨孤斷拿出來的東西,呆若木雞,‘咣當’一聲,手中的刀掉落在地都忘了撿。

    獨孤斷對於身旁的數百位宋兵不以為意,蹲**解開包裹,取出那面黑色的旗子,綁在了鐵釬下端。

    系緊黑旗,便站起身反手握住鐵釬,輕輕拔出來,隨即正過來,旗子朝上。

    周圍的宋兵楞楞的仰頭看著那面迎風招展的旗子,黑底紅字,上書兩個大字。

    “獨孤!”

    那守將緩緩念了出來,便見獨孤斷輕輕跳上了城墻的邊上,手握一桿大旗,默默望著遠方。

    “你們守好瓦橋關,我去見耶律洪基!”獨孤斷也不回頭,語氣平淡。

    守將豁然動容,卻是明白了獨孤斷的意思,終於知道他為什麽回來了,顯然他猜到了遼軍為了他進犯大宋,所以他回來了。

    “保重!”

    守將凝重的望著那道傲然挺立的黑色身影,以及那面在風中呼呼作響的黑旗,知道獨孤斷這一去再也回不來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覆還。

    守將正要讓官兵放下吊索,讓獨孤斷出去,誰料卻見獨孤斷輕輕一躍,竟然跳下了城頭。

    數百位官兵大驚失色,守將目光透出駭然之色,獨孤斷這是幹什麽,還未等多想,忽然聽聞趴在城頭的官兵傳來驚呼聲。

    守將上前往下一看,便見關門外站立一個黑袍的身影,手持一桿大旗,正是獨孤斷。

    他,他還是人嗎?

    守將驚駭欲絕,這城頭裏地面數丈之高,他跳了下去,竟然什麽事情都沒有。

    看來他能殺了楚王也是不無道理。

    守將目光惋惜的看著那個黑袍青年,如此大好男兒不能參軍真是可惜。對於獨孤斷殺了楚王他倒是有幾分快意,遼宋雖然平靜了很長時間,但雙方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之間可以化解的,俱是敵視對方,只是礙於盟約,不敢動手。

    正當耶律洪基與耶律重元爭執的時候,忽聞遠處的關上喧聲大作,隨即一楞,目光同時看向瓦橋關,瞬時呆立當場。

    便見關前緩緩的走來一個青年,遠遠的看不清面容,只是看到他肩頭扛著一桿大旗,呼呼作響,一襲黑袍隨風舞動,氣勢驚人。

    獨孤斷運轉輕功,下了瓦橋關。便見關外的遼軍,長矛指天,鐵盾拄地,無數的弓弩指著瓦橋關的方向,數十桿制作精美的大旗聳立如林,相反自己簡陋的旗幟到稍顯寒酸。

    但關上的宋軍卻絕對無人敢如此想,在他們眼中獨孤斷簡直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一個人面對數十萬兵馬,不是誰都有勇氣站出來的。

    踏踏踏踏……

    獨孤斷扛著黑旗,緩步向前,也不運轉輕功,一臉風輕雲淡,視數十萬大遼精銳如無物。

    遼軍的官兵們楞楞的看著那個走過來的黑袍青年,漸漸他的容貌顯現出來,觀者無不呆立當場,若是俊美的相貌不駭人,但那隨風飄散的三色頭發才讓心生懼意,畢竟從沒聽過一個人的頭發是三種顏色。

    獨孤斷忽然止住腳步,把手中大旗插進鹽堿地。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57
第九十四章 獨孤(二)

    轟!!!

    地面龜裂,鐵釬深入寸許,一桿黑底紅字的大旗迎風招展,“獨孤”兩個大字在風中翻騰。

    “獨孤斷在此,誰敢一戰!?”

    獨孤斷運用內力送出的話語清晰的傳入到數十萬契丹官兵的耳中,聲震數裏,便是瓦橋關上的大宋守軍俱是聽的清清楚楚。

    此時曰正當頭,金光萬道,照耀大地,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光輝,傲立與天地間,如同一柄出鞘利劍,氣沖沖霄,便是遼軍數十萬兵馬的氣勢都被他壓了下去,讓人不敢直視。

    十萬軍中無敵手,九重天上有威風。

    無數的契丹兵瞧著那個手握大旗,身穿黑袍的孤傲身影,心中升起一股敬意,雖然他們知道就是此人殺了楚王,但獨孤斷的氣勢太過驚人。

    一個人面對三十萬精銳,竟是面不改色,絲毫不落下風。將生死置之度外,英雄的風采令觀者無不動容。

    耶律洪基在軍中瞇起眼睛,瞧著那個妖異邪氣的青年,卻是第一次見到獨孤斷,心中倒是不得不承認,果然是英俊少年郎,但是他殺了自己的堂弟,更是拐跑了自己的女兒,實屬罪該萬死。

    耶律重元回過神來,看到獨孤斷終於出現,森然道:“就是你殺了我的兒子?!”

    獨孤斷瞧見那人全身黃袍,頭戴沖天冠,頦下灰白長須,猜測他應該就是耶律涅魯古的父親,遼國的兵馬大元帥耶律重元。

    “殺條狗而已,何必大驚小怪。”獨孤斷淡笑道。

    “你!”

    耶律重元勃然色變,目光陰冷的盯著獨孤斷,也不在多言,當即看向一旁,說道:“傳令下去,不許放箭,必須給本帥活捉此獠。”心中打定主意,等抓到獨孤斷,必然將他抽筋扒皮,五馬分屍。

    身旁的傳令兵得令當即高呼著像軍中奔跑,聞言的契丹弓弩手放下了弩箭。

    耶律洪基高聲問道:“獨孤斷,魏國公主在哪裏?”

    “在家裏!”

    獨孤斷邪邪一笑,生怕耶律洪基聽不懂,又好心的解釋道:“在我**。”

    遼軍嘩然,俱是看向耶律洪基,其中一個年輕的將領雙目冒火的盯著獨孤斷。

    耶律洪基面色變了數變,握著金刀的手青筋暴起,目光陰森的盯著獨孤斷。

    獨孤斷不過是兩句話,便挑起了遼國的皇上與皇太叔的滔欲火。

    耶律重元看向一旁,高呼道:“何人來捉拿此獠,本帥賞金萬兩,升官**。”

    圍攏在耶律洪基與耶律重元身旁的十余員大將怦然心動,黃金與升官自然是好,但更好的是能得到皇上與皇太叔的賞識,以後勢必會官路通順。

    但還沒等眾將說話,便見一個身穿盔甲,濃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將領來到耶律洪基身前。

    那將領左手放在胸口,伏在馬背上行了一禮,起身恭敬道:“懇請陛下讓微臣出陣擒拿此賊。”

    耶律洪基凝神瞧見那將領眼中的堅定,點了點頭,說道:“蕭都尉小心,此獠武功驚人,若是不敵,速速回軍。”

    那將領一楞,隨即一字一句道:“微臣定然捉拿此獠。”說完頭也不回,打馬向獨孤斷奔去。

    這人正是蕭蓮的未婚夫蕭霞抹。他之所以在軍中當然不是因為耶律洪基聽信獨孤斷話找來蕭霞抹,此番耶律洪基親率十萬禦林軍去追耶律重元,蕭霞抹便是在禦林軍中當值,官至都尉。

    他起初並不知道公主逃跑,後來在燕京城的時候耶律洪基與他訴說一番,蕭霞抹聽聞公主被那個殺楚王的賊子掠去,心急如焚,聽聞那個惡賊在霸州,當即懇請皇上去霸州營救公主。

    即便蕭霞抹不說,耶律洪基也要去霸州。來到霸州後蕭霞抹根本沒發現公主的蹤跡,正當暗自神傷的時候,忽聞那個惡賊攜著公主逃到了南朝。

    如今蕭霞抹終於見到了獨孤斷,聞其所言,再也忍不住怒火,當即拍馬出陣,誓要將獨孤斷擒拿,然後碎屍萬段,以泄他心頭之恨。

    獨孤斷靜靜佇立,很快便見中軍大開,一匹白馬極速奔來,馬上坐著一位男子,長得四方臉,面容粗狂,典型的契丹人相貌,觀其年歲不過三十,身穿甲胄,腰懸一柄長刀,手中握著一桿大槍。

    蕭霞抹奔至獨孤斷前方,長槍指著獨孤斷,喝道:“蕭霞抹在此,還不快束手就擒。”

    獨孤斷一楞,打量一番蕭霞抹,喜道:“岳父大人辦事效率不錯,這就把人給我送來了,你父親蕭阿刺呢?”

    蕭霞抹一楞,心中迷惑,獨孤斷再說些什麽?耶律洪基當然沒告訴他傳令兵傳達的言語。

    想不通的蕭霞抹,怒視獨孤斷,問道:“公主在哪裏?”

    “唉!”

    獨孤斷嘆了口氣,搖頭道:“看來你除了名字難聽,長得難看,如今又多了一樣,智商低下,我說過了公主在我**,前夜我們還睡在一起。”

    “惡賊受死!”

    蕭霞抹再也忍不住,雙目噴火,手中的長槍化作一道寒光刺向獨孤斷,但隨即所有人都楞住了。

    便見蕭霞抹栽倒在地,不知死活,手中的長槍也插在了地上,白馬躺在一旁,額頭正中一個孔洞,但卻沒有鮮血流出。

    此時白馬渾身泛起青色,抽搐不止。

    一直站在關上觀戰的大宋官兵張大嘴巴,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看到那個契丹將領沖向了獨孤斷,然後突然馬失前蹄,跌落在地。

    但是大遼的官兵卻是瞧得一清二楚,耶律洪基目光透出駭然之色,他只是看到獨孤斷伸手一指,蕭霞抹便被摔下了馬。

    難道他會妖法?

    所有契丹官兵心中升起這個念頭,驚疑不定,望著獨孤斷目光透出一絲懼色。

    人面對未知的事物總是敬畏的,何況獨孤斷的手段實在太過詭異了。

    若是一招擒下蕭霞抹,眾人都不會如此的驚訝,只是獨孤斷連動都沒動,只是伸手一指,那白馬便死了。

    “你們快看白馬!”

    遼軍中傳來一聲驚呼,眾人定眼一瞧,只覺手腳冰涼,渾身顫抖,更有甚者根本站不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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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擒賊擒王

    白馬全身已經變成了青色,身體漸漸幹癟,最終‘呼’的一聲,馬皮付之一炬,化做了一堆灰燼。

    若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會相信地上那堆黑灰,剛才還是一匹活蹦亂跳的千裏馬。

    踏踏踏……

    遼國官兵看到獨孤斷一步步的向前走來,目光中透出深深的懼色,更有甚者握矛的手隱隱發顫。

    若是旁人看到一定會大感驚訝,這還是號稱無往不利,百戰百勝的大遼精銳嗎?

    但契丹官兵在精銳也是人,此時看到場中非人力所能及的詭異情景,肝膽懼寒,六神無主。

    獨孤斷忽然止住腳步,笑嘻嘻的望著地上滿臉驚恐之色的蕭霞抹。

    “太好了,你沒死!”

    獨孤斷拍了拍胸口,露出慶幸之色,笑道:“我還怕將你摔死了,那樣就沒得玩了!”

    蕭霞抹本來看到獨孤斷那關心的目光,滿頭霧水,但隨後聽到他所言,渾身發涼,在看他那溫和的目光,不知為何只覺汗毛倒立,毛骨悚然。

    起初雖然他知道獨孤斷殺了楚王與數十位契丹士兵,武藝超群,但還是不以為意,獨孤斷雖然厲害,但他蕭霞抹也不是吃素的。

    被憤怒沖昏頭腦的蕭霞抹根本沒把耶律洪基的話放在心上,後來看到陣前弱不禁風的獨孤斷,更是心生大意,最終被敵人一招擊敗。

    蕭霞抹神色暗淡,嘴角溢血,臉色慘白,頭盔也不知飛倒了何處,灰頭灰臉,動彈不得,顯然受傷不輕。

    獨孤斷瞧見蕭霞抹淒慘的樣子,嘴角輕輕上翹,蹲下身子,笑問道:“你想怎麽死?”

    蕭霞抹咽了咽吐沫,目光中透出一絲恐懼,知道無論如何獨孤斷也不會放自己。想到白馬那慘死的一幕,渾身忍不住發顫。

    “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嗎?”獨孤斷笑道。

    蕭霞抹一楞,摸不著頭腦,便問道:“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送他們去見你啊,否則你在下面多寂寞啊!”

    獨孤斷嘻嘻一笑,對於他話語中的殘忍不以為意。

    蕭霞抹瞳孔一縮,已然明白獨孤斷的意思,正要開口喝罵,隨即才想起獨孤斷面前是三十萬遼軍,今天他殺了自己,他也別想逃出去。

    想通的蕭霞抹,冷笑道:“大言不慚,你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想殺我家人。”

    “哈哈哈!”

    獨孤斷狂笑一聲,聲震九霄。

    正當蕭霞抹以為他惱羞成怒要殺自己的時候,卻見他抓住自己的衣襟,把自己提了起來。

    獨孤斷站起身,左手抓著蕭霞抹的盔甲,右手指指著不遠處的數十萬遼軍,笑道:“你真以為就憑這些兵馬便能抓我?!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要想走,無人可擋,即便再多幾倍兵馬也困不住我,百萬大軍中我來去自如,此時我站在此地,是因為我不想走。”

    這番話不但落入了蕭霞抹的耳中,還清晰的傳入到耶律洪基等人耳中。

    眾人嘩然,皆是楞楞的望著那面對數十萬兵馬,依然談笑風生的黑袍身影,只覺這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想要幹什麽?還能一個人殺了三十萬大軍不成。

    雖然遼軍恐懼獨孤斷剛才殺馬的手段,但要說獨孤斷能殺光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獨孤斷為什麽要留在這裏呢?

    耶律洪基心中疑惑,他看到獨孤斷的武功,此時聽聞他所言,到沒覺得他誇大其詞,也許他真有辦法逃離,但為什麽他不走呢?

    耶律洪基擡頭忘了忘遠處的瓦橋關,隱隱有了個想法,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蕭霞抹低頭不語,也知道即便求饒獨孤斷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獨孤斷笑道:“放心吧!你的父親很快便會去見你,聽聞你有一個妹妹,生的花容月貌,過段時間我去搶來,玩上一玩,你說好不好!”

    蕭霞抹目齜欲裂,嘴上罵道:“你不得好死!”便要不顧一切的撲向獨孤斷,誰料還未等動,便覺胸口劇痛,撕心裂肺。

    “啊!”

    蕭霞抹慘叫連連,低頭一看,獨孤斷的右手已經插進他的胸膛,頓時只覺五臟俱焚,痛的五官扭曲,眼淚鼻涕流了下來,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噗!

    獨孤斷抽出手掌,手中一團血肉模糊的事物。

    撲通!

    蕭霞抹仰頭倒下,胸口一個碗大的洞,卻沒有一絲鮮血溢出,雙目無神的望著天空,慘白的臉色泛起了一絲鐵青色。

    獨孤斷手中升起一團青氣,蕭霞抹的心臟迅速化作了飛灰,飄散在空中。

    “哎呀呀!以後掏心還需要快一點,否則還沒等捏碎,便被寒焰燒成了灰燼。”

    獨孤斷抖落掉手中殘留的黑灰,略有遺憾,擡起頭望著前方的成千上萬的遼軍兵馬,笑道:“你們說是不是啊?”

    遼軍目露驚恐之色,眼見獨孤斷腳下的蕭霞抹便像剛才那白馬一樣,已經化作了灰燼,便是身上的精鋼所鑄的盔甲都碎裂成片。

    若是剛才有遼軍還不願意相信那恐怖的一幕,現在這一幕又一次的發生了,再也不能不信,毫無疑問,獨孤斷會妖法,怪不得他敢自己一個人來此。

    此時看到獨孤斷目光看來,不少契丹兵嚇得連連後退,嘴中喃喃低語:“他不是人,他是妖怪,他會法術!”

    耶律重元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卻是比耶律洪基還不如,握著馬韁的手隱隱發顫,臉色蒼白,毫無人色,瞧著遠處那站在風中的男子,只覺鬼神降世也不過如此。

    “還不趕緊派人去擒拿此獠!”

    耶律洪基瞧見左右都嚇得呆立當場,軍心大亂,心中惱怒,三十萬契丹兒郎竟然被一個人嚇住了,就算他會妖法,今曰也要將他生擒。

    周圍大將再也不敢爭功了,正要派遣騎兵去捉拿獨孤斷,卻忽然發現他不見了蹤跡。

    “殿下小心!”

    反應過來的契丹將領一聲驚呼,便見遠處似有一道黑影,形同鬼魅,快若閃電,竟然比極速奔馳的駿馬還要快。說話的功夫,已經接近中軍。

    耶律洪基出陣之時,聽聞獨孤斷的勇武,早有戒備。此時見獨孤斷襲來,親軍指揮使一聲吆喝,三百名盾牌手立時聚攏,三百面盾牌猶如一堵城墻,擋在遼皇面前。長矛手、刀斧手又密密層層地排在盾牌之前。

    本來應該有弩箭擋住獨孤斷,但由於剛才耶律重元親自下令,所有士兵都放下了弩箭,便是連中軍的士兵也放下了弓箭。

    眾人都低估了獨孤斷,自認為憑借契丹的數員大將,勇猛無敵的大遼鐵騎,想要拿下獨孤斷易如反掌,手到擒來。

    而此時契丹官兵被獨孤斷詭異的出手所震懾,還沒等驚恐的心緩和過來,便見獨孤斷襲來,速度快的肉眼已經跟不上。

    獨孤斷東一晃、西一斜,便如遊魚一般,從長矛手、刀斧手間相距不逾一尺的縫隙之中硬生生地擠了過去。眾遼兵挺長矛攢刺,因相互擠得太近,非但傷不到獨孤斷,兵刃多半招呼在自己人身上。

    兩員大將縱馬沖上,雙槍齊至,向獨孤斷胸腹刺到。獨孤斷也不出手,忽然躍起,雙足分落二將槍頭。

    兩員遼將齊聲大喝,抖動槍桿,要將獨孤斷身子震落。獨孤斷卻乘著雙槍抖動之勢,飛身躍起,半空中便向耶律洪基頭頂撲落,如同遊魚之滑,飛鳥之捷。

    耶律洪基大驚,提起寶刀,疾向身在半空的獨孤斷砍去。

    獨孤斷伸手一指,耶律洪基只覺胸口一麻,全身動彈不得,咣當一聲,手中的寶刀乘勢滑落。

    獨孤斷落到馬背上,將耶律洪基魁偉的身子從馬背上提落,轉身急奔。

    四下裏遼將遼兵見皇帝落入敵手,大驚狂呼,終於忘記了恐懼。幾十名親兵奮不顧身地撲上來想救皇帝,卻為時已晚。

    獨孤斷不做停留,雖然手中多了一個人,但速度非但不慢,更快了幾分。

    “啊!”

    獨孤斷長嘯一聲,身上爆發一股強大到無法匹敵的真氣,山呼海嘯般的襲擊四周。

    如同一陣黑色旋風,所過之處,人仰馬翻,無人可擋。

    很快便沖出了遼軍的包圍,向大旗處奔去,轉眼間便到了黑旗下,放下耶律洪基,只聽身後喊殺震天,回身一看,遼軍瘋狂的湧上來。

    “哼!”

    獨孤斷面色轉冷,渾身爆發一股驚天氣勢,一襲黑袍呼呼作響,大喝一聲:“誰敢上前一步,我便殺了遼皇!”

    瘋狂的大遼官兵們俱是一楞,慌忙止住腳步,全部站立在地,不敢上前一步。

    獨孤斷解開了耶律洪基的穴道,抱肩依靠在旗桿下,靜靜的望著他,也不言語。

    耶魯洪基只覺全身一松,可以動彈了,慌忙從地上爬起來,身上並無不妥。

    看到佇立在一旁的獨孤斷,心中驚疑不定,也不敢逃跑,卻是被獨孤斷那鬼神莫測的一指嚇到了。

    若是自己逃跑,他在身後一指,豈不是沒命了,而如今看他沒有殺自己,顯然定然有事相談。

    耶律洪基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開口道:“你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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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談話

    “岳父大人不必擔心,我找你只是有些事情要談,說完後你便可回去了。”獨孤斷淡漠道。

    耶律洪基楞住了,下意識的問道:“你叫我什麽?”

    “我與蓮兒已經有了肌膚之親,我不叫你岳父叫什麽。”獨孤斷笑道。

    “蓮兒?”

    耶律洪基猛然一驚,但隨後有些困惑,他本以為獨孤斷說的是自己的女兒,但蓮兒是誰?耶律洪基卻是不知道耶律撒葛只的漢人名字便是蕭蓮。

    獨孤斷一楞,解釋道:“蓮兒就是你的女兒耶律撒葛只,她的漢名叫蕭蓮。”

    耶律洪基目光閃爍,心中冷哼:“我這女兒真是可以,還起了漢人的名字,逃跑還知道用化名。”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你與蓮兒真的……”

    耶律洪基死死盯著獨孤斷,說到最後並沒有繼續往下說,腦中回想起那曰在南京城,傳令兵與他訴說的一切。

    看樣子獨孤斷與撒葛只是兩情相悅,並不是獨孤斷擄走了撒葛只,當然也可能是獨孤斷搶走了撒葛只,然後……

    想到此處,耶律洪基仔細打量一番獨孤斷,剛才他雖然瞧見獨孤斷的樣子,但站在遠處,還是瞧不清晰。

    此時見獨孤斷一襲黑袍,身高八尺,雙目深邃,皮膚比女人還白,長得甚是妖異,任誰第一眼見到會驚嘆,世間竟然有如此英俊的男兒。

    看到獨孤斷如此外貌,耶律洪基隱隱猜出也許是女兒對他一見鐘情,這家夥倒是生的好相貌。

    獨孤斷沈默半晌,點了點頭,嘆道:“岳父大人,我來此正是為了蓮兒的事情,她與我說過她的事情,所以我讓契丹兵給你帶話,讓你把蕭霞抹與蕭阿刺給我帶來,我本想去霸州等你,但沒想到你來的如此快。”

    獨孤斷說著,眉頭一皺,又道:“岳父大人,蕭霞抹的確來了,但是蕭阿刺呢?”

    耶律洪基瞇起眼睛,心中明白,獨孤斷剛才殺了蕭霞抹,以為是自己特意派出去的,而他要找蕭阿刺恐怕也不安好心。

    “你既然殺了蕭霞抹,為何還要找蕭阿刺?”

    耶律洪基緊緊的盯著獨孤斷,心中有一個想法,只是那太瘋狂了。

    “嘿嘿……”

    獨孤斷笑了,眼中閃過一絲邪異,說道:“我殺了楚王,他的父親帶著數十萬兵馬來抓我,如今我殺了蕭霞抹,你猜他的父親蕭阿刺會不會放過我。”

    “你想怎麽辦?”耶律洪基繼續問道。

    “殺人!”

    獨孤斷面露笑意,瞧見耶律洪基陰沈的面孔,淡淡道:“放心!我答應過蓮兒,絕對不會殺你,只是其他的人我就不管了,誰敢惹我,便滅他滿門,就由他開始。”

    耶律洪基順著獨孤斷的目光,便見遠處馬上的耶律重元,隨即瞧見獨孤斷眼中的冷漠,不屑道:“這裏有三十萬大遼精銳,你能殺得了誰?”

    “原來是三十萬啊!”

    獨孤斷面色惆悵,撇了一眼耶律洪基,淡漠道:“那又能怎樣?”

    耶律洪基正等著看獨孤斷無言以對,畢竟他武功在高也絕對不是三十萬遼軍的對手,誰料他竟然絲毫不怕,看他的樣子根本不把數十萬遼軍放在心上。

    是英雄還是瘋子?

    獨孤斷望著晴朗的天空,嘆道:“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可怕,真以為三十萬大軍就能天下無敵了,若真是如此,為何你被我擒住?”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耶律洪基目光閃爍,沈聲道:“你為什麽要殺楚王?”雖然他已經從士兵口中知道了原因,但他想確定一個問題。

    “殺了就殺了,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獨孤斷臉色平淡,似是在他眼中楚王還不如一條狗。

    說罷瞧見耶律洪基陰沈的眼神,又笑道:“當然怎麽說你也是我的岳父,我便給你講講個中緣由!”

    獨孤斷講訴一番他與楚王的恩怨,其實總結一句話就是楚王擋了他的路。

    “俗話說好狗不擋道,你說楚王他是不是該死!”獨孤斷笑道。

    “……”

    耶律洪基楞楞的瞧著獨孤斷,心中終於明白了,不管是屠人全家也好,還是殺了南院大王也好,緣由都讓人無語,蕭蓮是蕭霞抹的未婚妻,獨孤斷搶了蕭蓮不說,還殺了蕭霞抹,更是要殺他全家。

    楚王進城,平民當然要跪拜,獨孤斷非但不跪,拔劍便殺人,而後更是把數十名契丹士兵屠戮一空。

    耶律洪基已然確定獨孤斷是個瘋子。

    當然在皇權至上的古代,獨孤斷這些行為與瘋子無疑,但在他自己眼中,卻沒有錯,蕭蓮不喜歡那個什麽蕭霞抹,所以才逃婚,對於蕭霞抹這條癩皮狗只殺他一個,根本平息不了獨孤斷心中的殺意,更何況蕭霞抹一死,他老子蕭阿刺也不會善罷甘休。

    至於楚王更加該死,敢在他面前挑事的,還真沒有能活過明天的。很快他的父親耶律重元也會去見他,若不是蕭蓮的出現,恐怕遼國早已經屍山血海,上京城生靈塗炭。

    獨孤斷撇了一眼耶律洪基,隱隱猜到了他的想法,冷笑道:“耶律洪基,你最應該感謝的是你有一個女兒,而她是我妻子,否則遼國已經灰飛煙滅了。”

    “哈哈……”

    耶律洪基氣急反笑,譏諷道:“朕還真沒見過你這般狂傲的人,你可知我大遼有百萬精銳,別說你會妖法了,便是會仙法,又能殺得了幾個我英勇善戰的契丹男兒。”

    “你說我一天殺一千人,過個一年半載,百萬大軍應該沒一半了吧!”獨孤斷臉色平淡,漫不經心的說道。

    耶律洪基瞳孔一縮,雖然不信獨孤斷一天能殺一千人,但他這種想法,無異於瘋子一樣,只是一句話便要了數十萬契丹人的命。

    耶律洪基心底一寒,瞧見獨孤斷冷漠的眼神,迎風飛舞的三色頭發,似是第一次認識獨孤斷,此子好重的殺心。

    雖然耶律洪基也殺人無數,不將人命放在心上,但面對獨孤斷這種殺神,可謂是小巫見大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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