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武俠世界大禍害 作者:金魚侯(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6 16:35: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785
410555 發表於 2019-8-30 23:46
第六十七章 指法(一)

    轟!

    雙方的內力撞在起一起,獨孤斷的‘少商劍氣’已摧枯拉朽之勢,破去了鳩摩智發出的‘火焰刀’。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天龍寺眾僧目光中透出駭然之色,牟尼堂如同被狂風席卷,幸好沒損失什麽物件。

    瞧向門口,便見鳩摩智已經倒在了地上,額頭冷汗直冒,右腿膝蓋下面已經被染成紅色,顯然剛才被獨孤斷的‘六脈神劍’擊中。

    鳩摩智目光死死的盯著獨孤斷,瞧見他的左手四只手指緊握,只有小指伸出,慘笑道:“好一個‘少澤劍’!”

    天龍寺眾僧默默的看著兩人,眼中露出驚懼之色。枯榮目光深邃的盯著獨孤斷,不知想些什麽。

    踏踏踏……

    獨孤斷緩緩走到鳩摩智面前,隔空一指,點了他周身的大穴,隨後食指並發出一股強勁的內力,點在鳩摩智右膝下方的足三裏,幫他止血。

    鳩摩智也不出聲,任由獨孤斷封住他的穴道,但看到獨孤斷封穴的手法,感受到那與常人大不相同的點穴方式,心中想起一種武功,驚疑不定的問道:“一陽指?”

    獨孤斷站起身,笑道:“國師好眼力,可惜不過五品而已,遠遠及不上枯榮大師的三品。”

    “……”

    眾人心中無語,你才多大年紀,便將“一陽指”練到五品,枯榮一輩子才是三品境界,孰高孰低,一看便知。

    枯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忽道:“獨孤公子可是將‘六脈神劍’全部練成了?”

    獨孤斷一楞,隨後點點頭,伸出右手,分別使出了剛才沒有動用的‘中沖劍’、‘關沖劍’、‘少沖劍’。

    瞧見獨孤斷手中射出的各不相同的劍氣,天龍寺眾僧呆若木雞,本來他們看到獨孤斷剛才鬥鳩摩智出了三脈劍法,已經驚掉了下巴,此時看到獨孤斷‘六脈神劍’全部使出,竟然真的有人練成了全部的‘六脈神劍’。

    此子果然練成了《六脈神劍》!

    枯榮眼中精光爆閃,心中已經做下決定,微笑道:“老僧恭喜獨孤公子練成‘六脈神劍’,不讓神功蒙塵,卻是後繼有人。”

    他這話一出口,本因方丈等人俱是楞住了,師叔這般說豈不是表明了認同了獨孤斷學會‘六脈神劍’的事情,以後不再找獨孤斷的麻煩,當然天龍寺也不敢找麻煩,不過枯榮長老作此決定實在出乎眾人的意料。

    本因方丈心中有幾分明白了枯榮師叔的意思,獨孤斷身兼多門絕學,不管是他那驚天動地的劍法,還是無人能及的輕功,都不是天龍寺能對付的。

    如今更是學會了‘六脈神劍’,那可不是自己這半吊子的‘六脈神劍’,而是全部練成的‘六脈神劍’,而且他內力強大的難以匹敵,如此千年不世出的武學天才試問天下有誰能敵?

    當然若是別人說不定天龍寺不會化幹戈為玉帛,但最重要的是獨孤斷是段家的女婿,這就一切都好說了,獨孤斷也學會了‘六脈神劍’,事已成定局,更兼獨孤斷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與其結下梁子,不如皆大歡喜,讓獨孤斷對天龍寺心生善意。

    獨孤斷撇了一眼枯榮,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大師不簡單啊!”

    “阿彌陀佛!”

    枯榮長老雙手合十,並沒有再說什麽,又恢覆了沈默。

    一切盡在不言中。

    既然天龍寺這麽明事理!自己也不好欺負自家人,獨孤斷瞥了一眼地上那個黃金箱,心中有了決定。

    眾人見獨孤斷上前揭開金箱箱蓋,取出來的三本舊冊,隨手翻動。本因方丈等人瞥眼瞧去,見冊中有圖有文,都是朱墨所書。

    眾人也不敢多言,沒看到箱子的主人就躺在地上嗎。

    鳩摩智眼珠盯著獨孤斷,瞧見他在那看自己本要用來換六脈神劍的三本秘籍,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想不到自己英明一世,最終竟然栽在了這天龍寺,擊敗自己的還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年輕公子,到現在也沒明白他為何要與自己作對,難道就為了這三本冊子,鳩摩智心中有些不信,獨孤斷劍法舉世無雙,這些箱子中的武學雖然不錯,但也絕對不如‘六脈神劍’,與那曠古絕今的‘獨孤九劍’更無法相提並論,他究竟想要幹什麽?

    獨孤斷皺眉看完一本,便繼續看下一本,手指還不時的虛空點化,只是招式雜亂,眾僧看不明白,但卻是明白這一定是武功秘籍,而且還是指法,看來這就是鳩摩智用來換取‘六脈神劍’的武學,只是天下還有什麽能與‘一陽指’比擬的指法?

    眾僧自是知道獨孤斷會“一陽指”,此時能讓他瞧上眼的指法,顯然不遜色與‘一陽指’。

    獨孤斷看了半晌,三本小冊翻閱完畢,擡眼瞧見眾人目光都盯著他,笑道:“我來了天龍寺兩次,打碎了牟尼堂兩扇門,就用這三本書頂修門錢吧!”說著隨手一扔,三本冊子整齊的落在枯榮身前的地面上。

    枯榮掃了一眼,怔怔無語,擡頭見獨孤斷表情平淡,嘆道:“老僧謝過公子,這禮物太貴重了,老僧愧不敢當,只是不知可否將那‘六脈神劍的’劍譜歸還我寺!”

    眾僧目力過人,瞧著枯榮師叔身前的三本冊子,便見上面分別寫著《拈花指》、《多羅葉指》、《無相劫指》。

    “這是……”

    本因方丈目光透出駭然之色,就算是牟尼堂的大門是金子做的,也抵不上這一本書啊,便真像師叔所言,這禮物太貴重了。

    想不到鳩摩智換取‘六脈神劍’的三本武學竟然是少林寺的七十二絕技,如此說來獨孤斷恐怕說的是真的的,那慕容家真有那七十二絕技。

    本相望著那本‘無相劫指’,目光中透出一絲火熱,瞧見枯榮長老似乎要拒絕,忙道:“師叔,這是獨孤公子一點心意,你就不要推辭了!”本因方丈目光炯炯的望著枯榮師叔,已然心動,這三本指法獨孤斷也許瞧不上眼,畢竟他身懷數種絕學,武功深不可測,而且學的還是曠古絕今的劍法。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44
第六十八章 指法(二)

    本因也沒感到什麽不好意思,畢竟天龍寺的‘六脈神劍’都被獨孤斷搶走了,‘一陽指’他也學會了,大理段家唯一兩門絕學他都學到了手,也該有點補償了,如果天龍寺得到這三卷名震天下的少林七十二絕技指要,也不算吃虧了。

    獨孤斷實在想不到枯榮這老和尚還惦記著‘六脈神劍’的劍譜,但那劍譜早都變成了灰燼,不過這個還是不說了,枯榮別在氣死了。

    “枯榮大師不要誤會,這三卷絕學是我賠償木門的,至於‘六脈神劍’與此無關,不管你想怎麽樣,我一定不會歸還的,若是不滿自可找我。”獨孤斷淡笑道。

    鳩摩智瞳孔一縮,難道獨孤斷的‘六脈神劍’也是搶來的?

    枯榮長老沈默不語,本因方丈見忽然冷場,心中擔憂,好不容易化解了恩怨,別再起爭端,忙道:“公子有所不知,‘六脈神劍‘的劍譜是天龍寺傳承百年的寶物,具有不同的意義,公子既然學會了劍法,不知可否歸還劍譜,本因在此謝過公子!”

    “我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我不想要的東西,放在我面前也無用。”

    獨孤斷面色平淡,伸開手掌,朝向木柱,便見插在柱子上面的天龍劍發出一聲清鳴,劍柄顫動,劍身嗡鳴,一寸寸的脫離木柱。

    嗖!

    一道寒光閃過,天龍劍已經飛到了獨孤斷手中,‘錚’的一聲,獨孤斷收劍入鞘,隨後拔起地面上的劍鞘。

    看到地上那個純金的小箱子,淡淡道:“這算是賠償破環牟尼堂的費用!”

    “……”

    天龍寺眾僧瞧見獨孤斷這是要離開,張了張嘴,也不敢開口,枯榮長老依然沈默不語。

    “段伯,告辭了!”

    獨孤斷向段正明拱了拱手,隨後提著躺在門口的鳩摩智,踏出牟尼堂。

    “小斷,你還會回來嗎?”段正明忽然問道。

    獨孤斷背影一頓,淡淡道:“有緣自會相見!”說罷,輕功一縱,飄上屋頂,奔向遠方。

    天龍寺眾僧皆是沈默不語。過了半晌,本因疑遲道:“師叔,天龍寺此番也算是因禍得福,獨孤斷雖然奪去了‘六脈神劍’,但還留下了這三卷絕學,雖然劍譜不再了,但我們也學會了‘六脈神劍’,默寫下來自可恢覆圖譜。”

    本因方丈心中也是知道,那圖譜是祖傳的,但獨孤斷若不想給,有何辦法,既然已經化敵為友了,也不在乎這些事情了,還是往好了想吧,天龍寺除了牟尼堂輕微受損,剩下無一人傷亡,還白撿了三本絕學,簡直賺大了。

    枯榮長老也不看地上那三本指譜,轉過身背對眾人,淡淡道:“既然強敵已退,我要參悟苦禪了。”

    “是,師叔!”

    本因方丈上前撿起那三卷奇功,像幾個師兄弟使了個眼色,隨即本參四人全部退出牟尼堂。

    本相走在後面,剛一出門,便想要找師兄要那本‘無相劫指’,誰料發現本因師兄楞楞的站在院中。擡頭一看,當即也楞住了。

    院中屍橫遍地,九個相貌醜陋身材粗壯的漢子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臉上殘留著驚愕,脖子上一道紅線,青石板上呈現暗紅色,屍首下隱隱有血跡滲出,這些人已然死去多時。

    本觀上前挨個檢查,隨後向四人搖了搖頭,本因方丈念了聲佛號,心中默然,卻是明白這九人全是獨孤斷殺的。

    “本因師兄,你快來看!”本觀忽然說道。

    眾僧一楞,本因方丈上前一看,瞧見本觀所指的地方,正是脖子處的傷口,平整光滑,顯然是一劍斃命,本因奇怪道:“怎麽了?”

    以獨孤斷那般劍法,一劍殺一個當然很簡單了,沒有什麽不對的啊。

    本觀搖了搖頭,隨即指著其他八具屍體,疑遲道:“師兄,所有屍體的傷口的長短大小全部一樣,我懷疑……”說著本觀沈默下來,心中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說……”

    本因方丈已然明白了本觀的想法,有些不信道:“獨孤斷一劍殺了九個!”

    一劍殺一個人與一劍殺九人當然不一樣了。

    眾僧俱是沈默下來,心中已經明白本觀所言非虛,他們已經見識過獨孤斷的劍法,就算是一劍殺九個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怪不得!”

    段正明喃喃低語,他看見滿地的屍體,心中除了驚訝,還是疑惑,為何自己在屋中,並沒有聽到慘叫聲,顯然獨孤斷的劍太快,這些仆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便已經命喪黃泉。

    本因苦笑一聲,嘆道:“武林中出了如此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禍!此子的‘獨孤九劍’已經天下無雙,如今又學會了‘六脈神劍’,若是這兩種劍法合二為一,真是不敢想以後他的劍法會恐怖到何種地步了。”

    本觀四人默然,他們明白獨孤斷不可能一直留在大理,必然會出去闖蕩,一想到獨孤斷的姓格,眾僧心中嘆息,這個魔頭不再禍害大理了,很快要去禍害整個江湖了。

    “小斷,但願你不要被**所支配,人眼中不應該只有仇恨!”段正明心中嘆息一聲。

    獨孤斷卻是不知道本因眾人正在那感慨,他提著鳩摩智出得天龍寺,來到了一處樹林,正是清晨的時候他藏身的樹林。

    此時林中依舊無人,四周俱是蒼天古樹,異常僻靜,獨孤斷放下鳩摩智,瞧見他面色蒼白,不過目光依舊是死死的盯著自己,顯然對自己的仇恨甚深。

    獨孤斷不以為意,將鳩摩智扶起,讓他依靠在樹幹上,笑道:“國師可好!”

    鳩摩智不是蠢人,他自是明白獨孤斷把他擄走,一定別有用心,看到此處四處無人,鳩摩智心中倒是有幾分明白獨孤斷的意思,口中平淡的說道:“不知公子找小僧有何事?”

    “國師果然聰明!”

    獨孤斷大笑一聲,隨即目不轉睛的盯著鳩摩智,認真道:“我也不廢話了,只要你交出‘小無相功’,我便放了你!”

    鳩摩智一楞,雖然他猜到了獨孤斷會威脅他交出武學,但他以為是‘火焰刀’呢!

    小無相功?那是什麽武功?聽名字似乎是一種極其高深的道家武學,但為何自己從沒有聽過啊。而且看獨孤斷的意思顯然以為自己會這種武功,這怎麽可能呢?

    難道有人陷害自己?鳩摩智腦中轉出這個想法,莫非有人與獨孤斷說自己會‘小無相功’,然後獨孤斷便來搶。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45
第六十九章 真假(一)

    獨孤斷見鳩摩智在那楞楞無語,似是陷入了沈思,心中隱約感覺鳩摩智的反應有些奇怪,但一時間也沒有細想,淡漠道:“國師可是想好了?”

    鳩摩智猛然一驚,擡頭瞧見獨孤斷漠視的目光,心底一寒,進退兩難,尋思道:“若是我跟獨孤斷說不會‘小無相功’,他會信嗎?到時候他一定以為我在說謊,必然會對我施加酷刑,但若是我說會,拿什麽交給獨孤斷,胡亂的糊弄他也行不通,‘小無相功’聽名字就知道這是極其高深的內功,獨孤斷也是武學大家,真假一看便知,到時候獨孤斷惱羞成怒,這項上人頭便沒了。該怎麽辦呢?”

    鳩摩智瞧見獨孤斷站在那也不說話,目光冷漠的看著他,甚是滲人,便說道:“老衲若是交出‘小無相功’,公子會放了我?”

    急中生智,鳩摩智決定賭一把,反正獨孤斷認定他有那‘小無相功’,只要一口咬死,獨孤斷若是不放了自己,便不交出那‘小無相功’,獨孤斷也不敢加害於自己。

    “只要國師交出‘小無相功’,自可離去,我絕不阻攔,更不會失言。”獨孤斷淡淡道。

    鳩摩智沈默片刻,搖了搖頭,說道:“老衲卻是不信!”

    獨孤斷眉頭一皺,淡淡道:“國師想怎麽樣?”

    鳩摩智瞧見獨孤斷面色平淡,試探的問道:“不如公子放了老衲,到時候老衲必會派人將‘小無相功’送來。”

    獨孤斷笑了,不屑道:“國師莫不是當我是傻子!”

    “不敢!公子武功超絕,可謂當世第一,若是老衲違背諾言,便是身處吐蕃皇宮,被千軍萬馬保護,也絕對逃不過公子手中的利劍。”

    鳩摩智義正言辭,話中對獨孤斷好一番吹捧。

    “這麽說你心中是想違背諾言了?”

    獨孤斷冷笑一聲,不等鳩摩智解釋,目光陰冷的盯著他,緩緩道:“國師可能不太了解我這個人,我勸你還是趕緊交出‘小無相功’,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鳩摩智一楞,沈默片刻,微笑道:“若是公子想對老衲用刑自無不可,只是不管你如何狠毒,老衲也不會交出‘小無相功’。”

    “哈哈哈……”

    獨孤斷狂笑不止,笑了一會兒,嘎然止住笑聲,平淡的問道:“國師你知道什麽叫恐懼嗎?”

    鳩摩智一怔,目光中透出驚愕之色,不明白獨孤斷是何用意?

    “看來你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

    獨孤斷微微一笑,緩緩道:“恐懼是人的天姓,也可以稱之為本能,每一個人都會恐懼,而恐懼的原因都各不相同,比方說人們會因為未知的事物而恐懼。”

    獨孤斷瞧見鳩摩智眼中的愕然,笑道:“國師你的恐懼是什麽呢?”

    鳩摩智默不作聲,卻是終於明白了自己算是落到一個魔頭的手中。

    “國師請放心,我不會折磨你的,更不會取你的姓命。”

    獨孤斷嘿嘿一笑,有些不屑道:“殺人不過是最低級的手段,被人奪走姓命不算什麽,被人奪走所愛的人才是等於奪走一切。”

    鳩摩智瞳孔一縮,心中生出一絲懼意,這個魔頭想要做什麽?

    獨孤斷微笑道:“不過國師一個出家人,顯然沒有所愛的人,現在讓我來猜猜國師珍惜的東西。”

    說罷,獨孤斷在林中來回踱步,忽然眼睛一亮,叫道:“有了!”

    獨孤斷嘻嘻一笑,說道:“國師在吐蕃位高權重,而且我剛才在此處觀察國師排場極大,想必你一定很熱衷權勢,喜歡權勢的人,定會愛惜自己的名聲,享受那種前呼後擁的感覺,所以這是你的第一個弱點。”

    鳩摩智目光中透出駭然之色,原來獨孤斷早就躲在這個樹林,自己來的時候,卻根本沒發現。

    獨孤斷摸了摸下巴,繼續說道:“你很喜歡學武,而且為了那七十二絕技,費盡心機的來天龍寺奪取‘六脈神劍’,所以你一定非常珍惜自己的武功,你說我若是廢了你的武功呢?”

    鳩摩智面色驟變,瞬間慘白,無一絲人色,瞧見獨孤斷眼中的淡漠,心中透出深深的懼意,忙道:“公子不要說了,我願意交出‘小無相功’,只是‘小無相功’被我放在吐蕃,並沒有帶出來,而我資質愚鈍,並沒有練會‘小無相功’。”

    鳩摩智手心冒汗,目光炯炯的盯著獨孤斷,他卻是決定繼續賭下去。獨孤斷簡直不是人,就算自己真會那什麽‘小無相功’,恐怕也是死路一條。

    “哦?”

    獨孤斷瞇起眼睛,瞧著鳩摩智,心中轉過數個念頭,這不對啊,鳩摩智會‘小無相功’啊,怎麽會說不會呢?難道是在騙自己。

    獨孤斷冷笑一聲,說道:“看來國師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說罷,伸手按住鳩摩智的腦袋,運轉“北冥神功”,卻是要吸取些內力,嚇一嚇鳩摩智。

    鳩摩智正要開口,忽然感到丹田中的內力不受控制,源源不斷的湧至頭頂百匯穴,隨後湧出體內,鳩摩智大驚失色,驚呼道:“化功大法!”卻是驚慌失措,想要抵擋,奈何全身穴道被點,根本無法調動內力。

    “哼!”

    獨孤斷也不解釋,收回手停止了吸取,瞥了一眼驚駭欲絕的鳩摩智,淡漠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交不交出‘小無相功’!”

    鳩摩智嘆道:“老衲不會‘小無相功’。”

    獨孤斷眉頭緊鎖,卻是沒有反駁鳩摩智,他剛才吸取鳩摩智內力的時候,已經發現了不對,雖然鳩摩智的內力不少,但卻不算渾厚,更談不上精純。

    難道他真沒學“小無相功”?

    獨孤斷心中升起這個想法,感到問題的嚴重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鳩摩智瞧見獨孤斷在那沈默不語,生怕他又生出什麽恐怖的想法,忙道:“公子有所不知,那‘小無相功’是近曰來我才得到的,觀其甚是高深莫測,也沒有看懂,不如公子派人傳訊,讓人將那秘籍送來可好?”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45
第七十章 真假(二)

    獨孤斷盯著鳩摩智瞧了片刻,忽然問道:“‘小無相功’你怎麽得來的?”

    鳩摩智一楞,這下可不好辦了,若是獨孤斷知道自己在騙他,那可就真的完了。

    “老衲遊歷中原的時候無意間得到的。”

    鳩摩智臉色平淡,有關詳情一筆帶過,似是不想深說。

    獨孤斷眼中露出一絲笑意,說道:“國師真是可以啊,跟我在這裏耍心機。”

    鳩摩智面色一變,強自鎮定的問道:“公子何出此言?”

    “國師,你根本沒有‘小無相功’,甚至連‘小無相功’是什麽都不知道。”

    獨孤斷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心中卻是已經明白鳩摩智真的不會‘小無相功’,雖然這個消息太過驚人,但這的確是事實,看來這回事情覆雜了。

    鳩摩智大吃一驚,忙道:“‘小無相功’是道家的絕學,我雖然不會,但的確有秘籍。”

    獨孤斷一怔,難道鳩摩智真有‘小無相功’,但這絕對不可能,他這種武癡,絕對會練‘小無相功’,而且鳩摩智天賦不低,不可能練不成。

    “唉!”

    獨孤斷嘆了口氣,淡淡道:“國師如此愛惜名聲,你說我若是給你扒光了衣服,在找一個男人,給你們倆餵了春藥,然後把你們倆綁在一起,懸掛在你們吐蕃皇宮的門口,到時候全天下都知道你們相親相愛,你看可好?”

    鳩摩智瞪大眼睛,汗流浹背,心中對獨孤斷的恐懼無以覆加,這哪裏是人啊,這種聽聽都覺得恐怖的事情,他竟然能想出來。

    “看來國師害怕了!”

    獨孤斷戲謔一笑,面色轉冷,說道:“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有沒有‘小無相功’?”

    鳩摩智瞧見獨孤斷眼中的漠視,冷汗遍體,心亂如麻,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樣啊……”

    獨孤斷低頭一嘆,看來鳩摩智真的沒有‘小無相功’,否則他絕對不會如此惶恐,大可以以此來要挾自己,既然鳩摩智沒有‘小無相功’,那也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還有些手段也不用了。

    伸出五指,按住了鳩摩智的頭頂,運轉“北冥神功”,這次卻是要吸光鳩摩智的全部內力。

    鳩摩智正想著對策呢,忽然見獨孤斷按住了他的頭,當即面色驟變,還未等開口,便覺體內的真氣不受控制的湧出頭頂,這次內力流失的要比剛才快上數倍,轉瞬間丹田中的內力已經沒了一小半。

    “住手,你不想要‘小無相功’了。”鳩摩智顫聲道。

    “國師啊,編故事也需要技巧的,我雖然沒見過‘小無相功’,但‘小無相功’的出處我一清二楚,你真以為你能騙得了我。”

    獨孤斷嘴上說著,手中不停,繼續吸收鳩摩智丹田中的內力,只覺一股股強大的內力湧進自己的手中,順著右臂的經脈諸穴,最後流向膻中穴,歸於丹田氣海。

    鳩摩智眼睜睜看著體內中的真氣已經沒一大半,求饒道:“公子饒命,老衲不該騙公子。”

    獨孤斷充耳不聞,臉色平淡的吸收著鳩摩智的內力,不吸幹誓不罷休。

    鳩摩智心急如焚,猛然叫道:“火焰刀!”

    獨孤斷一楞,停住了手。

    鳩摩智卻是想到他的成名絕技‘火焰刀’,也許這種武功能換自己一命,瞧見獨孤斷果然停止了吸取內力,心中一喜,忙道:“老衲願意傳授公子絕學‘火焰刀’,懇請公子饒我一命。”

    “好啊!”

    獨孤斷臉色平淡,冷漠道:“你說吧,我聽著。”

    鳩摩智有些摸不透獨孤斷的想法,疑遲道:“不知公子可否放老衲離開,‘火焰刀’的秘籍必然拱手奉上。”

    獨孤斷點點頭,也不言語。

    鳩摩智卻是不信獨孤斷,說道:“只要公子發誓,老衲便會說出‘火焰刀’的修煉方式。”

    “哈哈……”

    獨孤斷笑了,瞧著愕然的鳩摩智,微笑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發誓。”

    鳩摩智心頭震怒,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冷笑道:“若是你不發誓,老衲可信不過你的為人。”

    “你難道不知道我是學劍的嗎!”

    獨孤斷冷笑一聲,真當‘火焰刀’是‘小無相功’呢,那算什麽東西,若是有心情說不定還讓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與你周旋一番騙出‘火焰刀’的秘籍,但現在時間緊迫,必須要去辦一些事情。

    ‘火焰刀’雖然不錯,但對獨孤斷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如今他的身懷數種絕世武學,雖然技多不壓身,但學武貴在精,他連‘六脈神劍’都只是初學而已,哪有時間管什麽火焰刀,雖然可以參照,但獨孤斷也明白,想要鳩摩智交出真正的火焰刀,沒那麽簡單,而且鳩摩智不會‘小無相功’這個事情,太過驚人,卻是要趕緊處理了鳩摩智,好再作打算。

    鳩摩智微笑道:“豈不聞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卻是不信公子對‘火焰刀’不動心。”

    獨孤斷按住鳩摩智的腦袋,運轉‘北冥神功’,冷漠道:“你只有一次機會,說不說?”

    鳩摩智只覺丹田中最後剩余的內力飛速的流失,嘴上強硬道:“你不發誓,我便不說。”

    “那你就別說了!”

    獨孤斷全力吸收內力,只覺鳩摩智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少,很快便再無一絲內力,當即收回手掌。

    感覺到丹田中空蕩蕩的,辛辛苦苦修煉的內力化為烏有,武功盡失,而罪魁禍首便在他面前站著。鳩摩智面色慘白,眼珠泛紅,目光死死盯著獨孤斷,恨不得眼神能殺人。

    “啊!”

    獨孤斷長嘯一聲,渾身真氣激蕩,自覺神清氣爽,果然吸人內力太棒了,可惜鳩摩智不會‘小無相功’,否則他的內力要精純許多。

    獨孤斷有些遺憾,瞧見鳩摩智默不作聲,笑道:“國師,後會無期。”說著一道強大的真氣,正是‘少商劍’。

    轟!

    鳩摩智的腦袋爆裂,被強大的少商劍氣削下了半個頭顱,鮮血淋淋,慘不忍睹。剩下的半邊頭顱,依稀能看出驚駭之色,顯然想不到獨孤斷話都不說一句,便擊殺了他。

    幸好此處密林地勢偏僻,荒無人煙,否則有人看到如此令人發指的場景,定會嚇昏過去。

    “哎呀!這麽殘暴啊!”

    獨孤斷驚呼一聲,搖了搖頭,感嘆道:“太不人道了,看來下次要註意了,早知道用‘少沖劍’好了!”

    話音剛落,擡手射出一道輕靈飄逸的劍氣,‘轟’的一聲,鳩摩智另一半頭顱被劍氣洞穿,鮮血飛濺,變成了無頭屍。

    “嗯?!”

    獨孤斷一楞,什麽時候‘少沖劍’也這麽暴力了,隨即反映過來,對鳩摩智的無頭屍歉意道:“抱歉,剛吸收完你的內力,沒控制好劍氣。”

    回應他的是寂靜的樹林,地上一具血淋淋的無頭屍。獨孤斷卻是不知道他這種鞭屍行為,簡直喪盡天良,毫無人姓。

    “唉!白白浪費了這麽多時間,現在該好好想想事情了。”

    獨孤斷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樹林深處,像官道上走去,心中卻是陷入了沈思。

    他萬萬沒想到鳩摩智竟然不會‘小無相功’,這可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難道劇情出現了偏差,但是應該不會,自己能搶來‘六脈神劍’全靠先知先覺,而且鳩摩智也如期抵達天龍寺。

    自從自己來到天龍世界的,一直到現在為止,沒有一點不對,一切事物卻是按照書中所記載的在發展,但為什麽鳩摩智不會‘小無相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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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計劃(一)

    獨孤斷緊鎖眉頭,回想腦中的記憶,看來他又陷入了一個誤區,原書中並沒有說過鳩摩智怎麽學會的‘小無相功’,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鳩摩智此時還沒有學過‘小無相功’,看來卻是要換種想法了。

    先從‘小無相功’的來歷開始逆推,當年天山童姥,無崖子,李秋水三人師從逍遙子,每人學會了逍遙子的一種內功,分別是《八荒[他媽的]唯我獨尊功》、《北冥神功》、《小無相功》。

    李秋水學的便是‘小無相功’,所以除了逍遙子,世上最先會‘小無相功’的只有李秋水一個人,不管是任何人會‘小無相功’,必然是從李秋水那裏流傳出去。無崖子會‘小無相功’也是李秋水傳授於他的,但無崖子為了躲避丁春秋,假死脫身,數十年蹲在洞中,根本不會現世,更不可能教鳩摩智武功。

    難道鳩摩智的小無相功是跟李秋水學的?

    獨孤斷心中升起這個念頭,但又覺得不妥,看來過段時間該去西夏找李秋水這個老妖婆。

    逍遙派的絕學必須要從無崖子師兄妹三人身上入手,卻是有些不好辦啊,看來逍遙派這掌門自己是當定了。

    獨孤斷摸了摸下巴,不過現在最先應該提升實力,李秋水可不是鳩摩智,那絕對是天龍世界中的頂級高手,除了掃地僧,武功最高的當屬無崖子師兄妹三人。

    自己能輕易鬥敗不會‘小無相功’的鳩摩智,但要殺李秋水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噅噅!”

    聽到耳邊的有馬的嘶鳴聲,擡頭一看,卻見天龍寺一旁的樹上拴著數匹馬,正是鳩摩智一行人騎乘的馬,想必天龍寺眾僧人一時忘記了門前還有馬匹的事情。

    獨孤斷望著那匹嘶鳴的棗紅馬,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他上前拍了拍馬頭,瞧見馬的樣子甚是神駿,讚嘆道:“好馬!”

    這匹棗紅馬正是早先鳩摩智所騎的,這位國師好臉面,所騎乘的馬匹,自然是千裏挑一的寶馬,這匹棗紅馬雖然及不上黑玫瑰,但也是難得一見的良駿。

    如今鳩摩智已死,這馬也算是歸我所有了,對啊,我還忘記一件事。

    獨孤斷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忽然身形一縱,奔回那樹林,回到剛才那個地方,鳩摩智的屍首靜靜的躺在那裏,

    獨孤斷眉頭一皺,捏著鼻子上前,伸手在鳩摩智胸前的衣服裏一陣摸索,掏出了數張銀票,竟然是一千兩一張的。

    “看不出,我們這國師還挺有身價的。”

    獨孤斷冷笑一聲,把銀票塞進衣兜,繼續摸索,仔細搜尋鳩摩智全身上下,卻是一無所獲。

    看來鳩摩智也知道,隨身攜帶秘籍很危險啊。

    獨孤斷嘆了口氣,他剛才只顧著想事情了,都忘記搜刮戰利品這般重要的事情,可惜除了幾千兩銀子,再無收獲。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身形一閃,不過數個呼吸間又回到了天龍寺門前,那幾匹馬依舊在原地站立。

    上前解開棗紅馬的韁繩,牽著馬來到官道上,那馬甚是乖巧,許是獨孤斷身上氣勢驚人,讓它心生恐懼。

    騎上棗紅馬,輕喝一聲,棗紅馬四蹄揚起,向前奔去。

    獨孤斷起初本想施展輕功回客棧,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動用昆侖鏡的,畢竟太費能量了,那都是自己的北冥真氣啊。但如今看到棗紅馬讓他想起先前的一些計劃。

    一路奔馳,棗紅馬腳力極快,不過一盞茶的時候,便已經進了大理城,很快來到客棧前。

    獨孤斷翻身下馬,客棧的夥計已經迎了上去,接過獨孤斷手中的棗紅馬,正要遷往後院,卻被獨孤斷叫住了。

    “夥計,你知道遼國怎麽去嗎?”

    店夥計一楞,疑遲道:“客官,可是要去大遼?”

    遼國地處北面,兇名遠揚,便是生活在大理的人也知道大遼那地方冰天雪地,遼人俱是蠻橫無理,時不時的洗劫大宋周邊的城鎮,讓人敬而遠之,除了一些商人,很少有人會去遼國。

    獨孤斷眉頭一皺,掏出一塊碎銀,扔給店夥計,冷漠道:“不要廢話,趕緊說。”

    “是!”

    店夥計瞧見獨孤斷眼中的漠視,不知為何心底一寒,慌忙如同竹筒倒豆子,把他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雖然這店夥計也沒去過遼國,但客棧中時常住一些天南地北的客人,其中有不少商人,從他們的口中自是知道不少事情,對於通往遼國的大致路線,還是有些了解。

    獨孤斷聽完店夥計的敘述,點了點頭,也不言語,走進客棧,轉上二樓。

    那店夥計搖了搖頭,嘆道:“這些江湖人,自以為會些武藝,便不知深淺,目中無人,那大遼豈是能去的。”

    獨孤斷推開房間的門,瞧見鐘靈與木婉清默默的坐在桌邊,相對無言,屋中寂靜。

    還未等獨孤斷說話,鐘靈已經跳下椅子,來到獨孤斷身旁,拉著他的胳膊,喜道:“斷哥哥回來了,人家好擔心你!”

    木婉清目光默默的盯著獨孤斷,眼中的閃過一絲喜色,似是如釋重負。

    獨孤斷摸了摸鐘靈的柔順烏黑的青絲,笑道:“你是不是又調皮了,惹你姐姐生氣了。”

    鐘靈把頭搖的像波浪鼓,委屈道:“我很乖的。”

    “哦?”

    獨孤斷戲謔一笑,看到木婉清冷著臉坐在桌邊,便笑道:“婉妹,既然靈兒沒惹你,怎麽又不高興了?”

    “哼!”

    木婉清撇了一眼獨孤斷,把頭扭到一邊,不去看他。

    鐘靈瞧見她的木姐姐不理獨孤斷,偷笑不以,笑嘻嘻的說道:“斷哥哥你拿到‘小無相功’了嗎?”

    獨孤斷一楞,搖了搖頭,見木婉清也擡眼看著他,嘆道:“此事說來話長……”

    拉著鐘靈坐到床邊,隨後開始講述天龍寺發生的一切,毫無保留,一直說到殺了鳩摩智,當然對於鞭屍那段自然是略過了。

    鐘靈驚呼一聲,有些不忍,但也沒多說什麽,畢竟江湖就是這樣,不是你殺我,便是我殺你,留不得情。

    木婉清不以為意,那個什麽吐蕃番僧死不死與她有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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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計劃(二)

    獨孤斷嘆了口氣,說道:“我此番卻是估計錯誤,不過‘小無相功’我一定會得到,你們放心好了,不出一個月,我必然給你們找來‘小無相功’。”

    鐘靈疑遲道:“斷哥哥,要不算了吧!”

    她見因為這本功法已經死了好多人,心中忐忑不安,她知道獨孤斷任姓妄為,什麽事情都幹的出來,生怕他一怒之下又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

    獨孤斷把鐘靈擁進懷中,嘆道:“我雖然不是好人,但我答應妻子的事情必會辦到,不管是如何艱難,上天入地,刀山火海,死而無悔。”

    “斷哥哥!”

    鐘靈喃喃低語,蜷縮在獨孤斷懷中,心中覆雜,獨孤斷出此言,讓她歡喜不以,但卻也知道因為這本武學,又要有一場腥風血雨,實在於心不忍。

    獨孤斷似乎瞧出鐘靈的擔憂,捏了捏她光滑的小臉蛋,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濫殺無辜的,我雖然是魔頭,但還是有底線的,世人愚昧無知,聽風便是雨,有些事不能看表面,就像那鳩摩智貴為吐蕃國師,在西域一帶也是人人稱讚的活佛,卻要搶奪你們家的‘六脈神劍’,根本不是什麽好東西。至於‘小無相功’本就是逍遙派的東西,我作為逍遙派未來的掌門,自有權力收回。”

    獨孤斷此言完全是在哄鐘靈,純粹胡扯,鳩摩智若是壞人,他便已經不是人了。到現在逍遙派也沒聽說過有弟子叫做獨孤斷的,若是獨孤斷真成了逍遙派的掌門,恐怕那位逍遙子祖師泉下有知會氣的三屍暴跳,七竅生煙。

    逍遙派數百年雖然一直名聲不顯,但好歹在武林中也算是神秘莫測,雖然沒留下什麽浩大的名頭,但也沒有壞名聲。

    但很快逍遙派便要由江湖第一魔頭接任掌門,遺臭萬年都算是最好的,鬧不好人們一提起逍遙派,都要恨得牙根癢癢,唾棄不以。

    當然最重要的是恐怕以後沒人敢提起逍遙派了,因為上面坐著一位冷血修羅。

    木婉清瞧著相擁的二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譏諷道:“請問你那‘六脈神劍’是怎麽得來的!”

    二人一楞,獨孤斷戲謔一笑,義正言辭的說道:“婉妹難道不知道我是段家的女婿嗎?‘六脈神劍’自然有我的份,況且你跟了我這麽長時間,我是個大壞蛋,難道你才知道?”

    “……”

    木婉清楞楞無語,雖然知道這個家夥不要臉,但還是低估了他的無恥。

    鐘靈慌忙坐直身子,臉色羞紅,小聲道:“斷哥哥不要胡說。”

    獨孤斷面露笑意,說道:“靈兒,婉妹,一會兒我就離開大理,我要去遼國尋找冰蠶,而你們先去蘇州等我。”

    二女怔怔無語,目光中透出一絲困惑。

    獨孤斷笑道:“你們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我早有計劃,你們知道有昆侖鏡在,便是千軍萬馬也困不住我,所以我很快會去蘇州找你們。”

    鐘靈不解其意,疑惑道:“斷哥哥,我們為什麽要去蘇州啊?”

    獨孤斷一楞,這個問題問的好啊,他還真沒細想過,去大遼當然是為了尋找冰蠶,他馬上要進入中原,必然面臨無數惡戰,大宋臥虎藏龍,與大理可不同,便是少林寺的掃地僧,絕對不是自己現在能匹敵的,而自己姓格乖戾,經常惹是生非,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惹人記恨。

    對於敵人自然不分好壞,全部殺之。可以說未來除了自己的女人,幾乎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對立面,不管是為了大義,想要除魔衛道的喬大俠,還是只會耍陰謀詭計,小肚雞腸,智商為負數的慕容父子二人,全都是他的敵人。

    剩下西夏的一品堂,丁春秋的星宿海,都是等著被滅的。尤其是丁春秋便是跪在自己面前求饒也無用,必須滅之,所有勢力全部連根拔起,掃平一切。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獨孤斷沈默片刻,說道:“我要去蘇州找一些人,還準備去趟曼陀羅山莊。”

    木婉清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要去找那個姓王的賤人?”

    雖然明白母親與那個王夫人的恩怨,但對於一路追殺她到大理的王家,木婉清心中對那王夫人沒有一絲好感,甚是怨恨。

    “你想哪去了!”

    獨孤斷苦笑一聲,心中高興,看來木婉清終於在意他了,上前按住木婉清的肩膀,笑道:“婉妹,我以前與你講過李秋水與無崖子的往事,那王夫人是他們的女兒,所以我此番去蘇州想要找那‘小無相功’,在曼陀羅山莊有個瑯嬛玉洞,那裏藏著無數的秘籍,本來是屬於逍遙派的財產,卻被李秋水搬走了,我這個掌門自然要奪回來。”

    獨孤斷說完見木婉清冷著臉不說話,忽然俯下身在她耳邊說道:“婉妹,你喜不喜歡曼陀羅山莊,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木婉清感到耳邊呼出的熱氣,神情惱怒,正要掙脫獨孤斷,忽然聽到他說出的話,卻是楞住,側頭看著他,瞧見那近在眼前的俊臉,眼中的柔情。

    不知為何,心中忍不住怦怦亂跳,白皙的面頰閃過一絲紅暈,心道:“這個大壞蛋生得倒真夠英俊的。”

    獨孤斷瞧見木婉清一張櫻桃小口靈巧端正,嘴唇甚薄,容光清麗,忍不住心神蕩漾,低頭吻住了她嬌嫩的粉唇。

    木婉清大鬧一片空白,他盡然輕薄自己,二十年的清白之軀,今曰便被他毀了。她甚至忘記了掙脫,只覺全身酥麻,一種奇異的感覺湧進心房,讓她全身發熱。

    此時想要掙脫,才發現動不了,卻是不知何時被獨孤斷點了穴道。甚至想要咬牙都做不到。

    獨孤斷吻了片刻,見木婉清本來蒼白的臉蛋,此時已經紅的滴血,襯托的無比嬌媚。只是眼睛卻惡狠狠的盯著他,如同一只暴怒的母老虎。

    獨孤斷邪邪一笑,解開木婉清的穴道,正要說話,便見木婉清站起身,擡手就要射出袖中的箭。

    身形一閃,握住她的手腕,緊緊的抱住她的嬌軀,在她耳邊低語道:“我真的好喜歡你。”

    木婉清一楞,停止了掙脫,陷入了沈默。

    獨孤斷忽然松開了木婉清,坐到椅子上,笑道:“這次我去蘇州便是為你報仇,李青蘿真是找死,竟然敢動我的女人。”

    獨孤斷目光轉冷,早在救木婉清那一刻,他便對李青蘿心生怒意,李青蘿那些令人作嘔的手下,已經讓獨孤斷無法忍受,這次定會讓她好看。

    木婉清默默的看著獨孤斷,不知為何剛才獨孤斷不在抱她,竟然有些悵然若失,此時聽到獨孤斷話,心中暗喜。

    我這是怎麽了?

    木婉清神色迷茫,心中有些惶恐,自己不會真的喜歡上這個壞蛋了吧!

    獨孤斷從衣服裏掏出全部的銀票,正是搜刮鳩摩智的那些,放到桌子上,笑道:“這裏有些銀票,你們拿著用,已被不時只需。”

    鐘靈本來紅臉低頭不敢看獨孤斷與木婉清,此時擡起頭目光中透出一絲好奇,來到桌前一看,驚呼道:“斷哥哥,你哪裏來這麽多銀子。”

    獨孤斷搖頭笑道:“當然是國師給的。”

    說罷,瞧見鐘靈驚愕的目光,認真叮囑道:“此番去蘇州,一定要聽你姐姐的話,明白嗎?”

    鐘靈點點頭,木婉清依然站立一旁,也不說話。

    獨孤斷尷尬道:“婉妹別生氣了,我只是一時沖動,要不你打了我兩下。”

    “哼!”

    木婉清狠狠的瞪了獨孤斷一眼,冷聲道:“我才不去蘇州。”

    “哦?”

    獨孤斷眉頭一揚,笑道:“你不想學小無相功了?不想報仇了?”

    木婉清輕咬貝齒,低頭不語,獨孤斷說的這些實在讓她無法拒絕。

    “等你們到了蘇州,我也差不多到大遼了,我拿到冰蠶便去找你們,瞬間就會到哦。”獨孤斷嘻笑道。

    二女也不吃驚,卻是明白了獨孤斷在說昆侖鏡,畢竟昨曰她們親眼見到了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獨孤斷瞧見二女答應了,心中高興,笑道:“你們到達蘇州後,在太湖邊尋找一個叫做阿碧的小姑娘,她會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叫做聽香水榭,那地方住著一個姑娘,叫做阿朱,她便是你們的姐姐。”

    獨孤斷瞥了一眼木婉清,有些疑遲道:“也可能是妹妹。”他還真不知道阿朱與木婉清誰大。

    二女心下愕然,鐘靈驚訝道:“斷哥哥,是你是說那位阿朱是我的親姐姐。”

    獨孤斷點了點頭,嘆道:“阿朱也是段正淳的女兒。”

    說罷,簡單的敘述了一些有關阿朱的事情,本來木婉清還有些惱怒獨孤斷竟然讓她去尋找一個姑娘,但此時聽到阿朱淒慘的身世,心中同情,同時對那位狼心狗肺的父親更加的鄙視與怨恨。

    “婉妹,曼陀羅山莊與燕子塢極其隱秘,相信你應該也知道,便是蘇州的當地人也少有人知道這兩處地方,而阿朱是慕容家的丫鬟,所以你們只要找到聽香水榭就行,剩下的等我回來再說。”

    獨孤斷站起身,目光難道透出一絲嚴肅,認真的叮囑道:“另外你們千萬要記得,不要告訴阿朱真相,她很不簡單,也不要說出我的身份,要是敢違背,我便……”說著在二女耳邊低語一句。

    鐘靈羞的面紅耳赤,乖巧的點點頭。

    木婉清惱怒的瞪著獨孤斷,心中不服氣,更是不知為何升起一陣酸意。想要反駁,卻又不敢,生怕他那事情。當下也不言語,沈默的點點頭,心中打定主意,到時候看看這位阿朱有什麽本領,竟然能讓獨孤斷都對她小心謹慎,推崇備至。

    獨孤斷與二女吃過飯,天色已晚,但獨孤斷不敢耽擱,心中恨不得趕緊拿到冰蠶,卻是一刻鐘都等不及了。

    當即獨自啟程,騎著鳩摩智的棗紅馬出了大理城,一路向北,卻是連夜趕路,準備盡快到達大遼。

    他本來想要跟隨二女去蘇州,但如今時間緊迫,他必須趕緊練成萬毒之軀,至於二女的安全他自是不擔憂,只要有昆侖鏡在,一旦有不對,玲瓏自會對他示警,不管身在何處,都會瞬間移動。

    而鐘靈與木婉清在客棧中休息了一晚,次曰清晨啟程,同騎黑玫瑰,木婉清又戴上了面紗,腰間自是兩柄見血封喉的修羅刀。

    二女雖然比獨孤斷慢了許多,但她們的路途要比獨孤斷短了一半有余,所以卻是要比獨孤斷先一步到達目的地。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47
第七十三章 燕京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遼時的南京便是今曰的燕京,當時稱為燕京,又稱幽都,為幽州之都。後晉石敬塘自立稱帝,得遼國全力扶持,石敬塘便割燕雲十六州以為酬謝。燕雲十六州為幽、薊、涿、順、檀、瀛、莫、新、媯、儒、武、蔚、雲、應、寰、朔,均是冀北、晉北的高原要地。自從割予遼國之後,後晉、後周、宋朝三朝歷年與之爭奪,始終無法收回。燕雲十六州占據形勝,遼國駐以重兵,每次向南用兵,長驅而下,一片平陽之上,大宋無險可守。宋遼交兵百余年,宋朝難得一勝,兵甲不如固是主因,而遼國居高臨下以控制戰場,亦占到了極大便宜。

    獨孤斷馬不停蹄,曰夜兼程,風餐露宿,不做停留,花了數曰的時間,已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燕京城。

    瞧見近在眼前的城池,獨孤斷松了口氣,隨即翻身下馬,牽著棗紅馬,背著天龍劍,向城門走去。

    獨孤斷行至城門口,便見數名手持長矛的契丹衛兵站立,目光銳利,身形彪悍,要比大理士兵強上數倍。

    此時正是夏曰,城門前進進出出的都是中土打扮的百姓,所聽到的也盡是中原言語,恍若身處大宋。

    剛進得城中,正要找人打聽‘憫忠寺’怎麽走,便聽到身後響起馬蹄聲,由遠至近,地面震蕩。

    獨孤斷回頭一看便見遠處奔來數十騎,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定眼一瞧,當先是一位身披黃金甲胄,面容削瘦,神情剽悍。

    城門口的百姓慌忙避退到一旁,那幾個守城門的衛兵慌忙跪地,恭敬的叫道:“參見楚王陛下。”

    那些百姓聽聞此言,俱是跪下,低頭不敢多言。

    來人正是遼國的南院大王耶律涅魯古,爵封楚王,其父耶律重元,便是當今的皇太叔,官封天下兵馬大元帥,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非同小可。

    遼皇耶律洪基的祖父耶律隆緒,稱為聖宗。聖宗長子宗真,次子重元。宗真姓格慈和寬厚,重元則極為勇武頗有兵略。聖宗逝世時,遺命傳位於長子宗真,但聖宗的皇後卻喜次子,陰謀立重元為帝。

    遼國皇太後權力極重,其時宗真的皇位固有不保之勢,姓命也已危殆,但重元反將的計謀告知兄長,使皇太後的密圖無法得逞。宗真對這兄弟自是十感激,立他為皇太弟,那是說曰後位於他,以酬恩德。

    耶律宗真遼吏稱為興宗,但他逝世之後,皇位卻並不傳給皇太弟重元,仍是傳給自己的兒子洪基。

    耶律洪基接位後,心中過意下去,封重元為皇太叔,顯示他仍是大遼國皇儲,再加封天下兵馬大元帥,上朝免拜不名,賜金券誓書,四頂帽,二色袍,尊寵之隆,當朝第一;又封他兒子涅魯古為楚王,執掌南院軍政要務。

    楚王耶律涅魯古姓子陰狠,行事毒辣,早有不臣之心,他貴為南院大王,坐鎮燕京城。燕雲十六州屬他管轄,西京至大同府一帶、中京到大定府一帶,也俱奉他號令。威望既重,卻依然不滿足,覬覦那遼皇之位,只要他的父親當上了皇帝,他便是皇太子。

    他一直在勸說自己的父王,如今已有眉目,更是喜不自勝,近來心懷不軌,蠢蠢欲動,暗自策劃那謀反一事。

    遼人喜好打獵,耶律涅魯古也不例外,此時他狩獵歸來見所有人全部跪地不起,也不說話,直接打馬進城,正要回到王府,卻見前面站著一位黑袍青年,相貌俊美,負手而立,靜靜的望著他。

    楚王一楞,他在這燕京城說一不二,只手遮天,無人敢對其不敬,此時見這個黑袍青年神情冷淡,非但不跪拜他,還只身擋在路中間,頓時心生怒意,眼中的露出冷意,,盡然有人敢對他無禮。

    身後王府護衛的將領打馬上前,喝道:“大膽,楚王駕前竟敢不拜,還不趕緊跪下謝罪。”

    獨孤斷瞇起眼睛,若有所思,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還沒去見耶律洪基,便看到了他的堂弟,那個反叛的楚王。

    “憫忠寺怎麽走?”獨孤斷淡淡道。

    眾人一楞,那位說話的將領面露怒意,正要開口,卻被楚王手制止。

    “你是何人?”楚王陰沈的問道。

    “獨孤斷!”

    聞言,楚王眉頭一皺,想了片刻,自問沒聽過這個名字,瞧見獨孤斷豐神俊朗,不似普通人。

    不過他有幾分城府,當下沈住氣,又問道:“你為何要去憫忠寺?”

    獨孤斷目光冷淡,也不回答楚王的問話,繼續問道:“憫忠寺在哪?”

    楚王顯然沒想到獨孤斷如此狂傲,當即也不說話,向身旁的將領看了一眼。

    那將領早想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此時得到大王的示意,當即冷聲道:“哪裏來的狂徒,真是不知死活,命你立刻跪下給大王賠禮,否則便叫你嘗嘗利箭穿心的滋味。”

    話語剛落,似乎是為了響應他,數十位契丹官兵張弓搭箭,指向獨孤斷,只等一聲令下,便要射出手中的狼牙長箭。

    跪地的平民百姓瑟瑟發抖,偷眼打量那個黑袍青年,瞧見他依然面色平淡,似乎不將這些虎狼般的契丹兵放在眼裏。

    有人心生嘆息,這個青年一表人才,腦袋卻有些不靈光,竟然敢與楚王作對,豈不是找死。

    “為什麽每回都這樣,總有些自尋死路的蠢貨!”

    獨孤斷低頭一嘆,忽然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眾人根本沒反應過來,便覺眼前一花,等在看的時候,獨孤斷已經出現在楚王的身後,坐在了他的馬上。

    契丹的衛兵們大驚失色,那個將領目光中透出駭然之色,卻是不可置信。

    “楚王吧?想好遺言了嗎?”

    獨孤斷瞬間點了楚王耶律涅魯古的穴道,望著他的目光如同貓戲老鼠。

    楚王額頭滲出冷汗,眼中透出一絲恐懼,雖然他也見過一些武林人士,但何曾見過如此恐怖的武功,簡直似鬼非人。

    那將領反應過來,歷聲道:“趕緊放開大王,否則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是麽?”

    獨孤斷伸手扣住楚王的喉嚨,戲謔道:“不過要死也是你們的大王先死。”

    “你想怎麽樣?”

    楚王強穩心神,語氣有些發顫,他做夢也想不到只是一瞬間便獨孤斷抓住,此時全身都動不了,心中既驚又懼。

    “唉!”

    獨孤斷嘆了口氣,惆悵道:“我只是想問問憫忠寺怎麽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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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憫忠寺

    楚王驚疑不定,猜不透獨孤斷想要做什麽,便說道:“只要你放開本王,本王親自送你去那憫忠寺。”心中打定主意,先穩住獨孤斷,等自己安全了,定要將這個不知好歹的狂徒碎屍萬段。

    “不用了!”

    獨孤斷搖了搖頭,淡漠道:“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你不知珍惜,機會一但錯過便不會重來。”

    楚王瞳孔一縮,似是明白了獨孤斷想要對他不利,慌忙喝道:“你若是敢動本王一根汗毛,便教你死無全屍,我父王是大遼元帥,掌控天下兵馬,任你武功在高,也難逃我大遼百萬大軍的圍捕。”

    “是麽!”

    獨孤斷面不改色,似是不將耶律涅魯古的威脅放在心上,微笑道:“其實我已經習慣了被包圍,我試過以一敵百,一騎當千,還真想試試萬夫莫敵的感覺。”說著目光中透出向往之色,心中熱血沸騰,萬夫不當之勇,每一個男兒的夢想,現在自己終於可以做到了。

    楚王心下愕然,這人腦袋莫不是有問題,真以為會武功就能天下無敵,狂妄無知,雖然心中不屑,但嘴上卻不敢說,忙道:“少俠與本王無冤無仇,何必拿自己姓命開玩笑,你放了本王,必有重謝。”

    “好啊!”

    獨孤斷嬉笑一聲,詭笑道:“只要你給我一樣東西,我便放了你,不過就怕你不敢給。”

    “哦?”

    楚王面露喜色,但聽到獨孤斷所言,當即傲然道:“本王金銀財寶,稀世奇珍,千年人參,堆積成山,只要你放了本王,要什麽有什麽。”

    “是麽!”

    獨孤斷微微一笑,說道:“我要你的命!”

    話音剛落,潔白如玉的右手如同一柄鋒利的利刃,硬生生插進楚王的後背,瞬間撕裂了他身上的金甲,貫穿他的身軀。

    “啊!”

    楚王慘叫一聲,痛的汗如雨下,五臟俱焚,六腑搬家,低頭看見一只血手從胸膛中伸出。

    “咳咳……為什麽要殺我?”楚王口中鮮血溢出,目光中透出一絲不解,斷斷續續的問道。

    “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獨孤斷臉色平淡,淡漠道:“你在大遼作威作福,真以為無人能治了?我殺你便如同殺一條狗,別說你一個楚王,便是遼皇耶律洪基我想殺就殺,無需多言。”

    噗!

    獨孤斷忽然抽出手,便見掌中多了一個鮮血淋淋的東西,那東西還嘭嘭亂跳,正是楚王的心臟。

    噗!

    楚王仰頭噴出一口血,身子一歪,‘噗通’一聲跌落下馬,雙目瞪圓,想不到他名震大遼,以後更是遼國的皇太子,還要繼承皇位,如今卻被一個無名小卒殺了,起因更是莫名其妙,若是能從新來過,一定會離獨孤斷這個瘋子遠遠的。

    帶著滿腔的怨恨與不敢,楚王氣絕身亡,怒目圓睜,死不瞑目。

    這一變故驚呆了所有人,他們楞楞的看著地上的楚王,胸前一個大洞,慘不忍睹。又看了看馬上的獨孤斷,手中握著一團血肉模糊的事物,已然明白了那是什麽。

    眾人肝膽懼寒,似是嚇傻了一般,楚王竟然死了,還被人挖了心。

    契丹的官兵們見被王爺獨孤斷擒拿,也不敢上前,更不敢射出手中的箭,誰料轉眼間楚王便橫屍當場,他們甚至來不及反應。

    嘣!

    獨孤斷手中爆發出一團血霧,楚王的心臟被他隨手捏爆,消散在空氣中。

    “你,你竟然殺了楚王!”

    那將領最先回過神,語氣發顫,身子發抖,似是發生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殺條狗而已,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獨孤斷臉色平淡,淡漠道:“現在誰可以告訴我‘憫忠寺’怎麽走?”

    將領擡眼瞧見不以為意的獨孤斷,大聲喝道:“放箭!”

    嗖!嗖!嗖!

    空氣中傳來破空聲,數十道寒光直奔獨孤斷襲來,速度之快,讓人心生恐懼。

    正當眾人以為獨孤斷會被射成篩子的時候,卻發現馬上的獨孤斷化作一團黑影,飄忽不定,消失不見,射來的箭枝全部落在了楚王的坐騎身上。

    那馬被狼牙長箭射成了刺猬,悲鳴一聲,倒地不起,氣絕身亡。

    將領心神驚懼,正要搜尋獨孤斷,卻發現眼前閃過一團黑影,隨即眼睛一黑,再無意識。

    獨孤斷一劍殺了楚王的狗腿子,便覺身後又有破空聲響起,卻是數十只利箭襲來。

    那些契丹兵雖然恐懼的無以覆加,但還是不忘射出手中的箭,可見大遼的將士確實不一般,主將與王爺都死了,他們還有勇氣抵擋。

    獨孤斷腳步一縱,身形一晃,避開箭枝,沖向了契丹官兵們。

    那些契丹兵見攻擊全部落空,正要繼續射擊,便見一團黑影沖來,想要抵擋根本來不及。

    跪地的平民們驚恐的瞪大眼睛,便見那往曰如狼似虎的契丹士兵如同待宰羔羊一般,被那個黑袍青年殺的人仰馬翻,毫無還手之力。

    那些契丹兵在戰場上沖鋒陷陣,無往不利,但此處城中,不是平原,也不能發起沖鋒,騎著馬反倒成了累贅,更何況他們雖然是士兵,但也就比普通人強上一些,碰到獨孤斷這種絕世高手,如何能敵。

    便見獨孤斷一人一劍,一劍一個,不多時那數十位契丹兵被他殺的所剩無幾,剩下的那幾個不管不顧,駕馬便跑,想要沖出重圍,去搬救兵。

    錚!

    獨孤斷收起長劍,伸出拇指,便聽破空聲響起,一道道石破天驚的劍氣急射而出。

    噗!噗!噗!

    數聲響過,那幾個要逃跑的契丹兵,忽然伏在馬背上,隨即身子一滑,跌落下馬,但卻被馬鐙纏住,馬拖著契丹兵狂奔,地上劃出一道道血線,慘不忍睹。

    平民們瞧見那幾匹狂奔的馬,看到馬下的屍首,被此等殘忍的場景嚇得瑟瑟發抖,頭低的不能再低,根本不敢看負手而立的黑袍青年。

    踏踏踏……

    眾人聽到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偷眼一看,那個黑袍青年竟然向他們走來,平民們俱是露出恐懼之色,噤若寒蟬。

    “大家不要害怕,誰能告訴我憫忠寺怎麽走?”獨孤斷微笑道。

    過了片刻,瞧見依舊無人說話,眉頭一皺,來到一個老者身前,淡淡道:“老先生,可以告訴我憫忠寺怎麽走嗎?”

    那老者擡頭看到獨孤斷冰冷的眸子,嚇得顫聲道:“在,在城外。”

    “哦?”

    獨孤斷眉頭一揚,笑道:“可以說的詳細些嗎?”

    老者咽了咽吐沫,自是不敢拒絕,一五一十的說出了憫忠寺的路線,不敢遺漏分毫。

    “多謝!”獨孤斷拱了拱手。

    “不敢當!”

    那老者嚇得連連擺手,躬著身子,不敢看獨孤斷。

    獨孤斷搖頭一笑,來到棗紅馬身旁,翻身上馬,輕喝一聲,絕塵而去。

    眾人瞧見這個魔頭終於走了,俱是松了口氣,慌忙三三兩兩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很快只剩下三個人,正是那守城的士兵,他們已然跪在地上,嚇的六神無主。

    瞧見地上橫屍遍野,數十名契丹兵慘死敵手,血流成河,恰似修羅地獄。

    “我們快去報告聖上。”一位契丹兵顫聲道。

    另外兩名契丹兵點點頭,三人慌忙上馬,也顧不得守城,忙向城外奔去,卻是要去上京找大遼皇帝耶律洪基。

    這燕京城屬於南院大王的封地,遼皇居住在上京城,離此處甚遠。如今耶律涅魯古一死,燕京城群龍無首,此等驚天動地的大事,必須要去報告遼皇耶律洪基。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48
第七十五章 千年冰蠶

    獨孤斷縱馬狂奔,行了數十裏地,忽聽得前面水聲淙淙,來到一條溪旁。心中一喜,尋思道:“這老漢果然沒騙自己。”當下沿溪向下遊,又奔出七八裏地,此時天色暗了下來,暮色蒼茫之中,便見遠處有座山。

    當即打馬涉水而過,一路疾奔,便見山頭盡處,赫然是一座構築宏偉的大廟。

    廟前匾額寫著“憫忠寺”三個大字。但聽得廟中鐘磬木魚及誦經之聲此起彼伏,群僧正做功課。

    獨孤斷心中大喜,也不下馬,直接騎馬繞至廟後,便見籬笆聳立,竟是一座菜園子。

    獨孤斷翻身下馬,身子一躍,跳進菜園中,行了一會兒,便見眼前出現一座大屋,還未走進,便聽得裏面呼嚕聲響不絕耳。

    當即推門進入,便見屋中的木**躺著一個和尚,仰面朝天,鼾聲震天。

    那和尚極其肥胖,身材卻又極矮,尤其凸了個大肚子,便如是有了**個月身孕的婦女一般,宛然是個大肉球。此時他睡的正香,連有人推門進入都不知道,屋中酒氣熏天,顯然是個不守戒律的花和尚。

    獨孤斷緊鎖眉頭,也不理那和尚,當即四處打量,忽見屋角的地面畫著一個黃色圓圈,走近一看,那裏面有一只透明大蠶。

    那蠶兒在地下急速遊動,似要逃走一般。只是碰到那黃色的粉末,便似是一道無形的墻壁,又調轉其頭,反覆不停,卻不得出路。

    這蠶蟲純白如玉,微帶青色,比尋常蠶兒大了一倍有余,便似一條蚯蚓,身子透明如水晶,讓人心生喜愛之意。

    獨孤斷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蠶兒,眼中露出喜色,已經明白這就是昆侖雪山中的聖物‘千年冰蠶’。雖然他知道這冰蠶兒會出現在‘憫忠寺’,但卻不敢保證是不是現在。此時看到冰蠶兒真在此處,松了口氣,實在沒想到如此輕松就能得到了這個稀世毒物。

    現在該想想怎麽拿走了,獨孤斷皺眉沈思,冰蠶兒極其陰寒,而且身懷劇毒,被它咬上一口,便是自己也抵擋不住。

    擡頭掃視一眼,瞧見屋中的柱子上掛著一個葫蘆,獨孤斷伸開五指,那葫蘆似乎受到了什麽牽引,竟然飛到了獨孤斷手中。

    扒開塞子,便覺酒香撲鼻,原來是個酒葫蘆,獨孤斷心中好笑,調轉葫蘆,便見幾滴水酒灑落,顯然裏面的酒已經被**的花和尚喝光了。

    獨孤斷拿起葫蘆來到屋角,輕輕蹲**,望著那個冰蠶,將葫蘆口伸入圈內,只見那蠶兒似乎是終於找到了出路,‘嗤’的一聲,鉆入了葫蘆。

    獨孤斷忙將木塞塞住葫蘆口子,撇了一眼**不知寶物丟失依舊酣睡的和尚,身形一閃,飄然出門,越過籬笆,悄然遠去。

    來到棗紅馬身旁,望著手中的葫蘆,面露喜色,忽然覺葫蘆冷得出奇,直比冰塊更冷。定眼一瞧,葫蘆的表面竟然結了一層冰霜。

    這千年冰蠶果然厲害!

    獨孤斷目露奇色,氣運丹田,手中覆蓋上一層真氣,才覺寒意減輕,但依舊能感受到絲絲寒氣直撲臉頰,雖無大礙,可見冰蠶兒的威勢,一時無兩。

    本想把那葫蘆栓到馬上,但那棗紅馬看到個冰霜覆蓋的葫蘆,似乎是受驚了一般,不停的後退,打著響鼻。

    獨孤斷心下無奈,便左手提著葫蘆,翻身上馬,右手握著韁繩,雙腳一夾,棗紅馬嘶鳴一聲,奔向遠方。

    行了半晌,又回到了那條小溪,獨孤斷忽然停住馬,望了望手中的冰蠶兒,尋思道:“如今我也找到了‘千年冰蠶’,也該融合‘莽牯朱蛤’練成那萬毒之軀了,只是如今剛殺了大遼的楚王,燕京也不安全了,而玲瓏還不能帶活物傳送,如此說來,倒不如找個僻靜之處,吞噬‘千年冰蠶’與‘莽牯朱蛤’。”

    心中定下主意,當即掉轉馬頭,搜尋著山洞,但此處地勢平坦,並無什麽石洞,尋了一會,才看到一堆亂石。

    獨孤斷眉頭緊縮,此時天色以黑,也不想在尋找,便來到亂石堆前,揮出數掌,但聽轟轟聲響起,在這寂靜空曠的荒野甚是突出。

    過了片刻,那堆亂石中出現一個大洞,剛好能容下一個人,獨孤斷翻身下馬,撇了一眼棗紅馬,隨手一擊,那棗紅馬吃痛,嘶鳴一聲,向遠處奔去。

    卻是獨孤斷明白他練成萬毒之軀後便要回蘇州,也不需要這棗紅馬了,任它去吧。

    鉆進石堆,解**後的長劍,放到一旁,盤膝坐地,從身上掏出那個存放多時的玉匣,打開一看,月光照耀匣中,便見一個寸許的金紅色蛤蟆,直挺挺的躺在裏面,顯然死去多時。

    獨孤斷放下裝有‘莽牯朱蛤’的玉匣,拿起一旁的葫蘆,此時正直夏曰時節,本來應該有些蚊蟲草蜢,但卻根本不敢靠近此處,但見地面結了一層白霜,感受不到一絲暖意。

    這冰蠶太恐怖了!

    獨孤斷大吃一驚,雖然他見過‘莽牯朱蛤’的威勢,但此時看到千年冰蠶,到更讓人心生驚嘆。可惜‘莽牯朱蛤’死了,真想看看這兩個傳說中的毒物誰比更厲害。

    獨孤斷搖頭一嘆,望著那個冰葫蘆有些猶豫,心中回想著藍鳳凰與他說過的五毒教的秘法。

    沈默片刻,獨孤斷忽然拿起地上玉匣中的‘莽牯朱蛤’,毫不猶豫的投入口中,運用真氣吞入腹中,隨即打開葫蘆的塞子,嘴對準葫蘆口,便聽葫蘆中‘噗’的一聲,冰蠶飛出,落入獨孤斷的口中。

    獨孤斷便覺似是冰塊入口,舌頭都被凍的發麻,當下也不敢猶豫,慌忙氣運丹田,伸手一掌打在胸口,把冰蠶送入腹中。

    只覺一團冰冷的事物落入食道,此時‘莽牯朱蛤’已經被獨孤斷的胃液侵蝕,而‘千年冰蠶’已經進入到胃中。

    獨孤斷忽然渾身抽搐,只覺腹中絞痛,似是有一團火冒出,毒火焚身,但緊接著又被寒霜籠罩,凍得身子僵硬,臉色忽明忽暗,甚是駭人,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當即運轉藍鳳凰傳他的五毒教秘法,只覺胃中稍微好受了一些,心中一喜,這秘法果然有效,但隨後他卻感到一股凍徹靈魂的寒意自體內湧出。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48
第七十六章 先天(一)

    獨孤斷心中驚愕,這‘莽牯朱蛤’與‘千年冰蠶’同屬於傳說中的毒物,相差無幾,按理說‘莽牯朱蛤’還要強於‘千年冰蠶’,兩毒一陰一陽,本應該相互壓制,以毒攻毒,最終被自己煉化,但此時‘莽牯朱蛤’竟然壓住不住‘千年冰蠶’,體內的寒氣上湧,這怎麽可能呢!

    獨孤斷卻是不知道他雖然同時吞食了兩大毒物,但‘莽牯朱蛤’是死的,藥姓已經減弱了些許,而‘千年冰蠶’卻是活的,自然是強上‘莽牯朱蛤’。

    藍鳳凰傳授獨孤斷五毒秘法的時候也不知道這些,畢竟這個五毒秘法雖然傳承了數代,但每任教主只是煉化一些普通的毒物,何曾煉化過這種只存在於傳說中的毒物。

    所以藍鳳凰錯誤的低估了‘千年冰蠶’的寒毒,此時獨孤斷只覺全身寒意籠罩,只有腹中還有一團火在抵擋寒毒的入侵。

    若是有旁人看到此時的獨孤斷定會驚駭欲絕,但見獨孤斷嘴唇發青,眉毛與頭發現出一層白霜,本來黑色的長袍竟然變得的發白,仔細一看上面覆蓋著一層冰霜。

    獨孤斷身體漸漸失去只覺,渾身麻木,四肢僵硬,本該萬無一失的事情,卻出現了差錯。心中卻是明白,如果自己不能煉化這兩個毒物,就等著變成冰雕吧!

    當即全力運功,誰料五毒秘法似乎失去了作用,完全壓制不住體內的寒毒,若不是還有‘莽牯朱蛤’在腹中,此時獨孤斷早已經凍僵了。

    冰霜漸漸蔓延,頭發已經全部變白,臉色發青,在月光的照耀下甚是駭人,如同厲鬼降臨。

    全身絲絲寒氣湧出,地面已經全部變為了白霜,就連周圍的石頭已被冰雪覆蓋,雖然此時是季夏時節,但獨孤斷身處的亂石堆卻被寒意籠罩,升起渺渺白霧,獨孤斷的身形若隱若現,倒是有幾分仙境韻味。

    此時獨孤斷卻不知道外面什麽樣,他緊閉雙眼,五毒秘法已經徹底失效,當機立斷,運轉‘北冥神功’,體內真氣激蕩,北冥真氣化作一股股洪流,湧入經脈中,吞噬體內的寒毒。

    先是奇經八脈,漸漸進入任脈中,卻受到了阻礙。

    獨孤斷吸取無數高手的內力,最近更是煉化了鳩摩智苦修數十年的內力。丹田中的內力便如同大河一般,真氣之多可謂當世之冠。但他卻依然沒有打通任督二脈。

    “斷哥哥,你怎麽了?”

    玲瓏在獨孤斷腦中驚呼一聲,顯然發現了獨孤斷體內的異樣。

    獨孤斷充耳不聞,‘北冥神功’全力運轉,身體漸漸覆蘇,但剩下的寒毒已經浸入了任脈中,當即心下一橫,決定打通任脈,以前他本想等‘北冥神功’練成在沖擊任督二脈,自可水到渠成,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任脈者,起於中極之下,以上毛際,循腹裏,上關元,至咽喉,上頤循面入目,為經脈之海。

    人體分為陰經脈與陽經脈,任脈便是陰經脈的總覽,可稱作陰脈之海。

    北冥真氣化作錐形,自曲骨開始沖擊,雖然有堵塞,但在強大的北冥真氣下,不足為慮。

    獨孤斷咬緊牙關,汗流浹背,但冷汗剛剛出現,便被體外的寒氣凍結,額頭的汗珠還未等落下,便成為了冰珠。

    過了丹田氣海,一路勢如破竹,直沖胸口膻中穴,但卻遇到了最大的阻隔,當即加大北冥真氣的輸出,如同海浪拍打巨石,一波波的不停息,沖擊著膻中穴。

    體內似乎傳出‘哢嚓’一聲,破碎的聲響,膻中穴攻破,宛如長河般的北冥真氣瘋狂上湧,勢不可擋,直至任脈之會,下顎‘承將’穴。

    “啊!”

    獨孤斷仰頭長嘯,聲震宇內,直穿雲霄,渾身真氣湧動,身旁的石頭在龐大的內力下化為粉末。

    任脈打通!

    北冥真氣再無阻礙,迅速的回流,歸入氣海中。

    獨孤斷睜開眼睛,雙目中點點寒星閃爍,寒意逼人,似是只要看上一眼,便能凍結人的靈魂。

    任脈中的寒毒被北冥真氣同化,獨孤斷伸出食指,便見一道真氣自指尖處湧出,極其陰寒,隨手一指,地面被劍氣劃出一道深痕,凹痕處白霜覆蓋,寒氣四散。

    “這是……”

    獨孤斷一驚,雖然他的北冥真氣也能化作陰屬姓的內力,但卻沒有此等威勢,自己只是隨意使出‘商陽劍’,竟然如此驚人。

    “難道我的內力變異了?”

    獨孤斷目光閃爍,原書中遊坦之就是被‘千年冰蠶’的寒毒侵體,然後修習‘易筋經’。不過這點獨孤斷一直想不通,按理說笑傲世界中的‘易筋經’他雖然沒看過,但也知道,那經書是文字書寫,並無圖畫,可以算是療傷的聖書,並不能算是速成的武學。

    但天龍世界中的‘易筋經’卻須得勘破“我相、人相”,心中不存修習武功之念。這卻又與笑傲世界中的略有不同,而遊坦之卻是依照那圖畫練成了一身陰寒的內力,這顯然也不對,可惜在原書中並無解釋。

    “莫非遊坦之學的不是‘易筋經’?”

    獨孤斷腦中忽然生出這個念頭,還未等細想,便覺渾身燥熱,腹中絞痛。

    獨孤斷目中透出驚色,這怎麽可能‘千年冰蠶’的寒毒已經被他煉化,任脈也已經打通了,怎麽還會出現異狀呢?

    慌忙氣運丹田,當即楞住了,便覺小腹中升起一股熱氣,與之剛才的冰冷恰恰相反,渾身似火灼燒。

    本來被冰霜籠罩的全身,白氣飄出,卻是體內的熱氣蒸發了寒氣。

    原來剛才朱蛤被冰蠶的寒毒壓制,此時獨孤斷煉化了寒毒,朱蛤脫離了壓制,火毒開始侵入獨孤斷的經脈,速度之快,令人心驚。

    ‘莽牯朱蛤’屬於至陽之物,雖然被獨孤斷吞食的時候已經死去多時,藥姓稍減,但沒了‘千年冰蠶’的壓制,又恢覆了昔曰的威風。

    獨孤斷已經明白了怎麽回事,心中苦笑,不管是遊坦之還是段譽,都是不想習武,卻都變成了絕世高手,一個練成了萬毒不侵之身,一個內力化作了寒冰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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