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武俠世界大禍害 作者:金魚侯(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3-26 16:35:0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9 42784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59
第九十七章 脅迫

    耶律洪基自認為明白了獨孤斷的為人,本以為他是個英雄,誰料卻是個魔頭。耶律洪基不想待在這瘋子身旁,便說道:“你若是沒事了,我便回去了。”雖然嘴上說要回去,但耶律洪基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沒有獨孤斷的同意,他怎敢回去。

    “你害怕了?”獨孤斷笑道。

    “哼!”

    耶律洪基臉色有些不自然,似是被說中了心事,但又不願在獨孤斷面前失了威嚴,冷聲道:“若是朕再不回去,恐怕軍心大亂,到時候……”雖然沒有明說,但眼中的威脅之色,不言語表。

    “是麽?”

    獨孤斷面色平淡,說道:“雖然我答應了蓮兒不殺你,但刀劍無眼,若是你有個磕磕碰碰,缺胳膊少腿的我可不管。”

    “你!”

    耶律洪基一怒,但人在屋檐不得不低頭,忍住怒氣,說道:“你說過要放我走的,莫非要失言不成。”

    “別那麽著急啊,我還沒說完呢。”獨孤斷微笑道。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耶律洪基沈聲道。

    獨孤斷皺眉沈思,隨後指了指頭上的黑旗,認真道:“我要娶蓮兒為妻,總要給你些聘禮,我這人身無長物,這旗你拿回去吧。”

    耶律洪基大怒,老子什麽時候答應你與撒葛只的婚事了,況且你拿一桿破旗就想迎娶堂堂遼國的大公主。

    如今自己小命還在獨孤斷手中,暫時不要觸怒他,耶律洪基心中轉過數個念頭,便說道:“你把撒葛只給我帶來,我要親口問她,若是她真的喜歡你,我便成全你們兩個。”

    獨孤斷搖了搖頭,說道:“岳父大人,蓮兒從今以後便是我的人了,今曰我與你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其實你同不同意都無關緊要,但我答應了蓮兒,所以你必須同意。”

    “你!”

    耶律洪基氣的要吐血,想他堂堂一個遼國皇帝,說一不二,何時這般被人侮辱過,雖然獨孤斷一口一個岳父,但耶律洪基卻是根本不承認這個女婿。

    “你先放我回去,我好好考慮下。”耶律洪基皺眉道。

    “唉!”

    獨孤斷長嘆一聲,惆悵道:“岳父大人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有許多岳父,你卻是最讓我厭煩的一個。”

    耶律洪基初時沒反應過來,轉念一想,才明白獨孤斷話中的意思,心中怒火中燒,“別說我不想把女兒嫁給你,便是想現在也不同意了,鬧了半天,我大遼的公主竟要給人做妾,這讓我顏面何存。”

    耶律洪基也不想跟獨孤斷廢話了,當即怒道:“你究竟怎樣才放我回去?”

    “我現在就送你回去。”獨孤斷拍了拍耶律洪基的肩膀。

    耶律洪基一楞,還以為獨孤斷會獅子開大口,提一些什麽讓人難以接受的要求,誰料他抓來自己只是說了一些自己女兒的事情,然後就要放了他。

    “多謝!我自己走就行了。”耶律洪基冷笑道。

    “那怎麽可以,做人有始有終。”

    獨孤斷臉色平淡,拽著耶律洪基的胳膊,不由分說的便向遼軍的陣前走去。

    耶律洪基神色呆滯,獨孤斷這是想幹什麽,他不要命了嗎?望著前方的遼軍,耶律洪基忽然止住腳步,驚聲道:“你要殺皇太叔。”

    耶律洪基終於明白了獨孤斷的意思,他正是要讓自己帶他進入遼軍的陣營,然後來到皇叔身旁,士兵一定不敢阻攔,然後……

    耶律洪基身子發顫,不敢在想,獨孤斷不是天才便是瘋子,他殺了耶律重元,還能讓自己做他的人質,到時候在輕輕松松走出來。

    獨孤斷瞧見耶律洪基不走了,便也止住了腳步,笑道:“想明白了?”

    “你瘋了!”

    耶律洪基望著獨孤斷的目光透出一絲懼色。獨孤斷為了殺耶律重元,連自身的姓命都不顧了,剛才他擄走自己,是因為無防備,此時他若是在殺了耶律重元,到時候萬軍包圍,插翅難逃。

    不過他手中只要有自己,便可以來去自如,怪不得他剛才來抓自己,而不是去殺皇太叔。

    耶律洪基越想越覺得獨孤斷可怕,他看上去如同一個瘋子,但卻頭腦冷靜,如真若自己所想,那三十萬精銳也奈何不了他。

    不過自己還有最後一個籌碼,耶律洪基回頭瞥了一眼瓦橋關,說道:“你真要殺耶律重元?”

    “當然,惹了我,天王老子也難逃一死。”獨孤斷笑道。

    耶律洪基沈默下來,他也是明白如果自己不走,獨孤斷便會施展剛才的手段,自己全身都動彈不得,到時候他說什麽遼軍都不敢反對。

    “走啊!”獨孤斷催促道。

    耶律洪基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忽然問道:“獨孤斷,你回來不只是為了我女兒,還是為了邊關的百姓吧?”

    獨孤斷看到耶律洪基不走了,正要點了他的穴道,此時聞言,頓時一楞。

    瞧見耶律洪基眼中透出的精光,嘆道:“我倒是小瞧你了。”

    能當上皇帝的都有幾分智慧,何況耶律洪基可不是蠢材。不過即便如此又能怎樣,獨孤斷心中冷笑,真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我了。

    耶律洪基面露了然之色,心中一喜,便說道:“獨孤公子宅心仁厚,不妨我們化幹戈為玉帛,你放我離開,我立即撤軍。”

    “好!”

    獨孤斷點了點頭,瞧見耶律洪基眼中的喜色,笑道:“等我殺完耶律重元,自然放了你。”

    耶律洪基臉色驟變,森然道:“你真要來個魚死網破,不管是我死還是皇太叔死,遼軍必然屠了瓦橋關,攻打大宋,到時候可是生靈塗炭。”

    “是麽!”

    獨孤斷臉色平淡,對於耶律洪基的威脅不以為意,似乎毫不放在心上。

    耶律洪基大感奇怪,難道自己猜錯了,獨孤斷來此不是為了瓦橋關。

    獨孤斷面色惆悵,嘆道:“看不出你還挺照顧耶律重元的,可惜人心隔肚皮啊!”

    “你什麽意思?”耶律洪基驚異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獨孤斷目光深邃,一指點了耶律洪基的穴道,扛著他向遼軍走去。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7:59
第九十八章 圖窮匕見

    三十萬遼軍楞楞的看著那個走過來的黑袍青年,心中愕然,他想幹什麽?

    雖然明知道這個人是敵人,但卻沒人敢上前,更無人敢放箭,因為他的肩膀上扛著大遼的皇帝陛下。

    眼看獨孤斷已經走到了遼軍陣前,數位大將互相對視一眼,打馬上前,齊聲喝道:“快放開陛下!”

    獨孤斷止住腳步,笑道:“各位不必擔心,你們的陛下安然無恙,我現在就送他回去。”

    說罷,獨孤斷放下耶律洪基,伸手解開了他的啞穴,笑道:“岳父大人,叫兩聲聽聽!”

    耶律洪基對眼前的數員大遼將領厲聲道:“你們千萬不要……”話還未說完,便又被獨孤斷封住了啞穴。

    契丹的將領們瞧見獨孤斷伸手一指,皇帝陛下便幹張嘴,卻說不出話。

    “你把陛下怎麽了?”

    契丹大將面色驚恐,心中恐懼,這定然是獨孤斷的妖法,可以讓人不能說話。

    “放心吧!我怎麽說也是遼國的駙馬,不會對我的岳父大人不利的。”獨孤斷笑道。

    “……”

    眾將領心下愕然。

    越過了數員大將,繼續向前走,發現前面無數的遼軍封住了去路。

    獨孤斷眉頭一皺,淡漠道:“若是不想讓你們的陛下死,就都給老子滾開。”

    契丹官兵們面面相覷,這個人是不是瘋了?劫持了皇帝陛下非但不逃跑,竟然又帶著皇帝陛下回來了。

    獨孤斷瞧見前面的契丹官兵們依舊一動不動,伸手扣住耶律洪基的脖子,冷聲道:“在不讓開,就給你們的陛下準備後事吧!”

    “大膽!”

    眾將領大驚失色。

    親軍指揮使擡起手中的槍指著獨孤斷,怒道:“若是你敢動陛下一根汗毛,便將你碎屍萬段。”

    “哈哈!”

    獨孤斷狂笑一聲,森然道:“老子賤命一條,既然來到這個世上,就沒打算活著回去,黃泉路上有你們的大遼皇帝陪伴,也不算寂寞。”

    “你!”

    數員契丹大將怒容滿面,恨不得將這個狂徒千刀萬剮,但他手中有大遼的皇帝,誰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這個瘋子同歸於盡。

    “讓還是不讓?”

    獨孤斷擡眼瞧著馬上的契丹大將,眼中的殺意不言語表,渾身爆發一股驚天的殺氣。

    眾將領瞧見那泛青的雙眸,心底一寒,親軍指揮使吼道:“全部讓開!”

    遼軍陣前的盾牌手如波浪般向兩側分開,閃開一條窄窄的道路,緊能容納一個人通過。

    “哼哼!”

    獨孤斷低低一笑,對於兩旁殺機凜然的契丹士兵視而不見,面不改色,扛著耶律洪基長驅直入,向中軍大旗走去。

    契丹大將手一揮,獨孤斷身後無數的契丹兵封鎖住出路。

    獨孤斷每往前走數步,身後的契丹士兵如同潮水般瘋狂湧上,堵住了後路。

    漸漸的獨孤斷徹底被數萬兵馬包圍,身陷重圍。

    獨孤斷臉色平淡,也不說話,腳步輕緩的向前走著,中軍大旗就在前方。

    忽然止住腳步,前面又被堵住了,瞧著那被保護在中間的黃袍身影,獨孤斷淡淡道:“讓開!”

    數員契丹大將擋在獨孤斷前面,其中耶律洪基的親軍指揮使怒道:“獨孤斷,如今你被萬軍包圍,任你有驚天之能也休想逃出,還不趕緊放開陛下,免得被五馬分屍,萬箭穿心。”

    “好啊!”

    獨孤斷臉色平淡,抓住肩上的耶律洪基,把他放到地上,拽著他的衣領,笑道:“你們莫非想造反不成,遼皇在我手中還敢用弓箭,不妨試試,看看我們誰先死。”

    “你……”

    親軍指揮使額頭青筋蹦起,氣的臉色發青,心中大怒,“若不是你手中有陛下,如今你早都是被亂刀剁死,變成了肉泥。”

    正是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

    如今碰到獨孤斷這麽一個不要命的瘋子,油鹽不進,你能奈他何?

    若是皇帝陛下有個閃失,自己幾條命也不夠賠的。

    親軍指揮使閃到一旁,到想看看獨孤斷還能怎麽樣,反正他現在已經一只腳踏進了鬼門關,只要他敢對遼皇下毒手,便叫他命喪當場。

    “這就對了!”

    獨孤斷戲謔一笑,提著耶律洪基,繼續向前行進。

    耶律洪基怒目瞪圓,想要說話,卻發現無論如何口中也發不出一絲聲音,心中明白,一定是獨孤斷搞的鬼。

    如今他便是一個木偶,只能任由獨孤斷擺布。

    又向前行了十步,中軍大旗就在眼前,但面前的契丹官兵在也不讓路,前面無數的鐵盾,如同銅墻鐵壁一般,長矛從鐵盾中伸出,寒光閃爍,徹底擋住了獨孤斷的去路,將那個黃色的身影與獨孤斷隔離開來。

    獨孤斷把耶律洪基擋在身前,又向前逼近一步,眼見那長矛就在耶律洪基胸前,那些契丹兵卻不後退半步。

    親軍指揮使打馬上前,指著那些契丹兵怒道:“你們想幹什麽,沒看到陛下嗎?”

    “啟稟大人,後面是皇太叔,我們職責所在,不能這個賊人過去。”其中一個契丹軍官不吭不卑的說道。他正是耶律重元的護衛頭領,屬於耶律重元的死士,除了耶律重元的話,誰的話也不聽。

    “反了你!”

    親軍指揮使大怒,正要喝罵,忽然一驚,瞧了瞧獨孤斷,又望了望遠處的皇太叔,心中升起一個恐怖的想法,汗毛倒立,毛骨悚然。他終於明白獨孤斷為什麽孤身一人帶著皇帝陛下深入中軍。

    “看看吧,並不是所有的士兵與你一條心!”獨孤斷側頭對一旁的耶律洪基笑道。

    耶律洪基怒目而視,也不知道是惱怒獨孤斷的脅迫,還是耶律重元的自私。

    嗖嗖嗖!

    便在此時,數十道狼牙利箭射向獨孤斷,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親軍指揮使手腳冰涼,身子僵硬。

    這是誰發的箭,瘋了不成。雖然獨孤斷死上一萬次也不多,但他身旁可是皇帝陛下啊!

    耶律洪基擡眼楞楞的看著漫天的箭枝,這些箭枝射出的方向正是皇太叔的大旗。

    人心隔肚皮啊!

    耶律洪基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這一句話。

    親軍將領目齜欲裂,想要救援卻根本來不及了,忽然他楞住,‘咣當’一聲,手中的長槍掉落在地。

    不只是他,所有的人還沒等緩過神,便又一次的呆立當場,

    獨孤斷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他把耶律洪基拉到了身後,自己迎向了那數十只狼牙利箭。

    目睹這一幕的契丹兵嘴巴張的如同河馬,呆若木雞,這是在做夢嗎?敵人竟然要保護皇帝陛下,這轉變是不是太快了。

    刻骨仇人瞬間變成了救命恩人。

    轟!!!

    狂風乍起,便見獨孤斷身前出現一面青色的氣墻,那數十只箭枝如同撞上銅墻鐵壁,當當當的全部掉落在地,木質的箭桿與羽毛的箭尾化作了灰燼,只剩下精鋼的打造的箭頭,黑漆漆的不付以往的明亮。

    獨孤斷瞧見倒在地上神情呆滯的耶律洪基,隨手一指,解開了他的穴道,笑道:“你可以走了,剩下的路我一個人走吧!”

    話語剛落,獨孤斷腳步一縱,化作一團黑影,直撲中軍大旗,目標正是那黃旗下的耶律重元。

    圖窮匕見!

    耶律洪基楞楞的看著那個黑色的身影,似是第一次認識獨孤斷。

    “陛下!”

    親軍指揮使翻身下馬,連滾帶爬的來到耶律洪基的身旁,想要攙扶起他,卻被耶律洪基一把推開。

    耶律洪基從地上站起,望著那個黑色身影,眼中精光爆閃。

    “陛下這裏不安全,我們快離開!”

    親軍指揮使瞧了瞧遠處傳來的喊殺聲,那個黑色的身影已經到了大旗下。

    “朕不走!”

    耶律洪基搖了搖頭,獨孤斷要想殺他早都殺了,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古有荊軻刺秦王,今有獨孤斷殺皇太叔。

    而他的作用便是那樊將軍的首級與督亢之地的地圖。

    親軍指揮使瞧見皇帝陛下眼睛直直的望著前方,也知道陛下的意思,便不再勸說,慌忙一揮手,無數的契丹兵湧上來,把耶律洪基保護在中間。

    “你說剛才是皇太叔下令放的箭嗎?”耶律洪基忽然問道。

    親軍指揮使一楞,才反應過來陛下是在問他,但這個問題他怎麽敢回答。親軍指揮使支吾道:“許是哪個不長眼的兵將一緊張便下錯了命令。”

    他心中已然明白,若是沒有皇太叔的命令,誰敢下令放箭,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但這些話他可不敢說,雖然他已經明白了獨孤斷是去殺皇太叔,但究竟皇太叔是死是活,誰也不知道。

    “是麽!”

    耶律洪基臉色平淡,終於恢覆了皇帝的風采,似是自言自語道:“人心隔肚皮!”

    親軍指揮使額頭冷汗之冒,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想法,但趕緊驅除腦後,不敢在想,便是皇太叔真的心懷不軌,也不是自己所能妄猜的。

    周圍的數員大將沈默不語,他們都是親眼目睹了那一幕,心知肚明,眼見獨孤斷殺向了皇太叔的陣中,誰也不敢提議去救皇太叔,沒看到皇帝陛下都沒有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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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勢不可擋

    獨孤斷周身青氣繚繞,腳下生風,雙手化作了殘影,無數道青色的真氣疾射而出,不做停留,直沖中軍大旗。

    萬軍叢中過,片甲不沾身。

    耶律重元看到獨孤斷沖了上來,大驚失色,忙道:“快……快擋住他!”

    遼軍陣中大亂,慘叫聲此起彼伏。

    前方的十數位契丹兵倒在了地上,渾身泛起青色,痛苦的滿地打滾,口中的叫聲越來越小。

    “他是妖怪!”

    數百遼軍面露驚恐之色,望著那到無人可擋的黑色身影,只覺閻羅降世也不過如此。

    獨孤斷速度極快,那些契丹士兵根本不是一合之敵,雖然他們擋不住獨孤斷,但還是前赴後繼的湧向獨孤斷,想要拖住他的腳步。

    耶律重元瞧著遠處被千軍包圍的獨孤斷,額頭冷汗之冒,終於知道了獨孤斷的可怕,數千大遼精銳都奈何不了他。

    剛才他見獨孤斷脅迫耶律洪基向這邊走來,便隱約猜到獨孤斷恐怕奔他而來。

    想到剛才看到獨孤斷殺蕭霞抹一人一馬那恐怖的一幕,只覺全身發涼,遍體生寒,眼看獨孤斷就要沖上來,耶律重元當即狠下心下令放箭。

    雖然明知道獨孤斷身旁是耶律洪基,但在耶律重元心中獨孤斷一定不會放過耶律洪基,到時候自己叔侄兩人一樣要死,不如犧牲了自己的侄兒,也能誅滅獨孤斷。

    誰料獨孤斷竟然做出一個令人驚駭欲絕的決定,他竟然保護了耶律洪基,非但如此,還放了他,然後向自己襲來。

    耶律重元驚疑不定,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獨孤斷究竟想幹什麽?他放了耶律洪基,殺向自己,不管如何他都難逃一死。

    我與他有這麽大的仇恨嗎?

    耶律重元又驚又怒,自己為子報仇也屬於正常,若不是因為獨孤斷殺了他兒子,他與獨孤斷根本不認識,何談仇恨。

    剛才獨孤斷有機會跑,他非但不跑,還劫持耶律洪基來到遼軍陣中,只為了殺他,就算獨孤斷成功,也必然命喪與此。

    獨孤斷舍命也要換他一死,這是不是瘋了?

    “主人快走!”

    護衛頭領來到耶律重元身旁,抓起耶律重元的馬,便向後面奔去。

    但後面全是遼軍將士,圍得水泄不通。耶律重元騎在馬上,望著四周愕然的契丹兵,怒道:“給本帥讓開!”

    嘩啦啦!

    周圍的契丹兵趕緊向兩旁避退,為皇太叔讓開一條道路。

    耶律重元松了口氣,慌忙打馬前行,但前面的契丹兵實在太多,馬根本奔跑不起來,只能小步緩行。耶律重元暗暗心急,忽聞一聲驚天巨響,回頭一看,頓時亡魂皆冒,汗毛倒立,險些從馬上跌落。

    獨孤斷瞧見中軍大旗下失去了黃色的身影,心中一驚,擡眼一瞧,發現遠處要逃跑的耶律重元,他那一身黃色盔甲在這萬軍中甚是顯眼。

    “殺啊!”

    “不要讓他跑了!”

    “老子今天不要命!”

    “老子不信他一個人能殺了我們三十萬精銳!”

    周圍的數百契丹兵也被獨孤斷激發出血姓,紅著眼睛盯著獨孤斷,口中喊殺聲震天。

    獨孤斷眼中寒芒閃爍,見無數的契丹兵一擁而至,殺之不盡。

    他剛才少說也殺了近百人,誰料這些契丹兵根本不怕死,踏著地上的灰燼瘋狂的撲了過來,大大拖延了他的速度。

    獨孤斷卻是不知道,現在圍在他身旁的這些士兵正是耶律重元的護衛軍,剛才耶律重元的護衛頭領下了死命令,無論如何也要拖住獨孤斷,為耶律重元爭取逃離的時間。

    這些契丹兵的親人都在上京城,自然不敢有反對,拼命的要拖住獨孤斷。

    “啊!”

    獨孤斷仰天長嘯,聲震百裏,周身繚繞的真氣沖天而起,便是天上的白雲都散去,似是被獨孤斷氣勢所驚。

    一道肉眼可見的青色波紋以獨孤斷為中心湧向四方,已摧枯拉朽之勢毀滅著周圍的一切。

    沖上來的契丹士兵只覺似是被狂奔的馬撞到,胸口塌陷,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轟!!!

    一聲震天巨響響徹方圓百裏,圍繞在獨孤斷身旁的數百名契丹士兵全部命喪當場。

    地面橫屍遍野,慘不忍睹,凡是被‘北冥寒焰’沾上的契丹士兵,俱是臉色泛青,漸漸化作了一縷縷灰燼,被風吹散在空中,漂浮在獨孤斷周身。

    獨孤斷腳下的地面塌陷了數寸,呈現出一片焦土。

    這一變故驚呆了所有人,距離獨孤斷數步之遙的數千契丹兵似是被嚇傻了一般,根本不敢上前,眼中露出恐懼之色,這根本不是人,是會傳說的妖怪。

    “咳咳!”

    獨孤斷面色蒼白,剛才那一下抽去了他體內近一半的真氣,不能在耽擱了,腳步一縱,毫不疑遲的向前方奔去。

    默默觀戰的耶律洪基瞳孔一縮,雙拳緊握,實在想不到獨孤斷竟然厲害到如此地步,這還是人嗎?

    數萬大軍都奈何不了他,一擊之下竟然殺了數百契丹兵。

    獨闖萬軍修羅怒,不殺仇敵誓不還,古往今來獨孤斷,試問天下誰能敵?

    “此子有萬夫不當之勇!”耶律洪基感嘆一聲。

    周圍的契丹將領沈默不語,前面都已經打的天翻地覆了,而陛下依然沒有下令支援皇太叔,誰也不知道耶律洪基究竟在想些什麽。

    “你們說若是他做我大遼駙馬可好?”耶律洪基忽然問道。

    眾將領愕然,這都是怎麽了,轉變一個比一個大,剛才大遼的死敵獨孤斷救了陛下,如今陛下竟然要招他為婿。

    親軍指揮使小心翼翼道:“啟稟陛下,獨孤斷武力通天,沖鋒陷陣無人能敵,但他畢竟來歷不明,而且……”說著親軍指揮使有些疑遲,並沒有繼續往下說,獨孤斷已經殺了近千契丹士兵,雖然那些人都是皇太叔一脈,但畢竟大家都是契丹人,難免兔死狐悲。

    耶律洪基目光深邃,正要開口,遠處傳來一聲斷喝。

    “耶律重元拿命來!”

    獨孤斷已經行至中軍旗下,無人可擋,距離耶律重元十數步之遙,直撲耶律重元,對於擋路的契丹兵極速閃過,眼中只有耶律重元一個人。

    “誰能殺了獨孤斷,本帥封他萬戶侯!”

    耶律重元一張老臉嚇得煞白,毫無人色,渾身顫抖,想要打馬逃跑,但前面的契丹兵太多了,坐下的馬根本施展不開。

    “主人快下馬!”護衛頭領焦急道。

    耶律重元一楞,慌忙翻身下馬,向前跑去。

    “快快保護皇太叔!”

    護衛頭領高聲呼喊,護著耶律重元向後軍中深入。

    “擋我者死!”

    獨孤斷瞧著沖上來的契丹兵,心中一怒,眼看耶律重元就在眼前了,若是讓他跑了,便是屠了三十萬大遼精銳也難消他心頭之恨。

    轟!!!

    獨孤斷右腳踏在地上,頓時地面龜裂,震得的那些契丹兵站不穩身形。

    圍繞在獨孤斷身旁的數十名契丹兵嚇到渾身顫抖,一動不敢動,這是什麽妖法?竟然連地都被他一腳踩裂。

    契丹士兵們眼中透出深深的懼意,有些疑遲,不知道該不該沖上去,他們不是耶律重元的親軍,面對鬼神一般的獨孤斷已經喪失了作戰的勇氣。

    他們這疑遲卻給獨孤斷創造了時機,還未等契丹士兵們做出選擇,獨孤斷已經化作了一團黑影,越過了數百契丹兵的包圍,向前沖去。

    耶律重元跌跌撞撞向前方跑去,這回卻是再也不敢回頭了,只求趕緊脫離這個地方,找個無人的地方躲起來。

    獨孤斷根本不是人,三十萬大遼精銳都抓不到他,還有什麽能奈何的了他?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00
第一百章 身陷重圍

    正當耶律重元埋頭狂奔的時候,忽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還沒等瞧個仔細,便聽耳中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皇太叔,哪裏走啊!”

    耶律重元擡頭一看,嚇得連連後退,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甚是駭人,目中透出深深的恐懼,身子發顫,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還是那護衛頭領比較冷靜,雖然面露驚恐之色,但還是擋在耶律重元身前,瞧著周圍發傻的契丹士兵,吼道:“保護皇太叔,擊殺敵人。”

    周圍的契丹兵反應過來,慌忙向獨孤斷奔去,誰料獨孤斷忽然消失在原地,那些契丹兵神情呆滯,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身後傳來驚呼聲,回身一看頓時呆立當場。

    護衛頭領只覺眼前一花,獨孤斷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雖然心神驚懼,但還是一刀砍向獨孤斷,嘴中叫道:“主人快走!”

    “唉!”

    獨孤斷嘆了口氣,食指並發出一道青氣,‘噗’的一聲,急射而出。

    撲通!

    護衛頭領仰面倒地,額頭一個孔洞,雙目瞪圓,死不瞑目。

    漸漸臉色泛青,身子抽搐,很快變成了一張人皮,最終付之一炬,化作了灰燼。

    耶律重元又一次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嚇得身子發顫,手腳冰涼,遍體生寒,忽然趕到全身一麻,擡頭一看,獨孤斷手指點了他的胸口。

    “你要幹什麽?”耶律重元顫聲道。

    “明知故問!”

    獨孤斷笑嘻嘻的拍了拍耶律重元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寒芒,邪笑道:“你可真能跑啊!”

    “你不能殺我!”耶律重元哆哆嗦嗦的說道,心中明白,獨孤斷拼命的追殺他,如今落到獨孤斷手中,絕無生還的可能,只是耶律重元還是不想死,希望獨孤斷能放過他。

    “有什麽遺言嗎?”獨孤斷微笑道。

    耶律重元目中透出驚恐之色,哀求道:“求求你饒我一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我發誓再也不追殺你!”

    “有女兒嗎?”獨孤斷邪笑道。

    耶律重元一楞,搖了搖頭,忙道:“公子只要放我離開,想要什麽樣的美女,我都給你找來!”

    “我要你女兒是因為我們有仇,你拿別人的女兒獻給我,算怎麽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yin賊,讓人誤會了可不好!”

    獨孤斷臉色平淡,漠然道:“你也該上路了,你兒子在下面等著你呢!”

    “不要殺我!”耶律重元驚恐道。

    獨孤斷搖頭一笑,正要說話,忽見前方的契丹兵讓開一條路,耶律洪基走在前頭,來到場中,皺眉道:“獨孤斷,放開皇太叔!”

    耶律重元似乎是看到了主心骨,慌忙道:“陛下快救我!”卻是忘了他剛才要殺耶律洪基的事情。

    耶律洪基平淡的問道:“皇叔,剛才是你下令放的箭?”

    耶律重元一驚,生怕耶律洪基對他起了殺心,忙道:“陛下,我是你的叔叔,怎麽可能會對你不利,剛才是我那護衛頭領不知深淺,可惜如今他已經死了,否則我定然殺了他。”

    “唉!”

    獨孤斷嘆了口氣,拍了拍耶律重元的肩膀嘆道:“我真替那個護衛不值,你兒子都要造反了,你還在這裏胡說八道。”

    耶律重元勃然色變,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陛下快殺了這個賊人,千萬不要中了他的反間計。”

    耶律洪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瞧著獨孤斷與皇太叔,想著事情。

    “知道楚王怎麽死的嗎?”

    獨孤斷邪邪一笑,森然道:“他被我挖了心!”

    “你!”

    耶律重元又怒又怕,正要開口,卻被獨孤斷打斷。

    “你說出真相,我便放了你,到時候讓你告老還鄉。”獨孤斷臉色平淡,說道:“若是你不說,後果你自然清楚!”

    耶律重元一楞,神情疑遲,卻是明白獨孤斷的意思,但他不信獨孤斷,而且說出真相,即便獨孤斷放他,耶律洪基也不會饒了他。

    獨孤斷似乎看出耶律重元的顧忌,便道:“岳父大人,皇太叔說出真相,可否饒他一命!”

    “皇叔,只要你說明一切,我便保你一命,若是獨孤斷敢對你不利,他也跑不出去!”耶律洪基道。

    “你們真會放了我?”耶律重元異疑遲道。

    “再不說,就不要說了!”獨孤斷冷冷的瞧著耶律重元。

    “我說!我說!”

    耶律重元縮了縮腦袋,再也不敢廢話,一五一十的說出了耶律涅魯古的篡位計劃,瞧見耶律洪基陰沈的表情,忙道:“洪基,這都是我那兒子的主意,我絕對沒有同意。”

    如今耶律重元是徹底被獨孤斷嚇破了膽,只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了此殘生。

    周圍的契丹將領與士兵面露震驚之色,實在想不到此番為了楚王報仇而來,楚王卻是最大的叛徒,而獨孤斷到變成了英雄。

    獨孤斷突然伸出手插進了耶律重元的胸膛。

    “啊!”

    耶律重元慘叫一聲,全身顫栗,只覺胸中劇痛,撕心裂肺,五臟俱焚,口中的鮮血止不住的溢出。

    “你……不講……信用!”耶律重元斷斷續續道,目光怨毒的看著獨孤斷。

    “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

    獨孤斷面露笑意,抽出右手,掌中血淋淋,一團血肉模糊的事物。

    “你!”

    耶律洪基大驚失色,瞧見出氣多進氣少的皇太叔,心中大怒。

    他雖然知道了皇叔要篡位,但真沒想殺他,誰料獨孤斷突然出手,話都不多說一句。

    嘭!

    獨孤斷手中爆發出一團血霧,耶律重元的心已經被他捏碎了。

    “果然以後掏心要快一些!”獨孤斷嬉笑道。

    似是為了響應他的話,耶律重元的身子泛起青色,漸漸幹癟下去,四肢腐朽,忽然刮來一陣風,吹散了耶律重元的骨灰。

    咣當!

    地上掉落幾塊鐵片,依稀可見是耶律重元的鎧甲。

    “好了!除了蕭阿刺,遼國該殺的都殺了!”

    獨孤斷拍手一笑,甚是高興,對於身處三十萬精銳大軍中不以為意,言語中竟然還要殺大遼的官員。

    耶律洪基瞧見得意洋洋的獨孤斷,冷笑道:“獨孤斷,如今你插翅難逃,還敢口出狂言。”

    話音剛落,軍陣大變,手持長矛的契丹兵飛速後退,數百名弓弩手團團圍住獨孤斷。

    “岳父大人,你這是在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我幫你殺了反叛的楚王與皇太叔,把危險扼殺在萌芽中,更是救了你一命,你卻這麽待我!”

    獨孤斷臉色平淡,對於周圍無數的契丹兵視若不見,冰冷的眸子盯著隱藏在鐵盾後的耶律洪基。

    耶律洪基微笑道:“只要你投降,我絕不傷你分毫!”

    “你他媽腦袋有問題吧?我是你女婿,我們是一家人,你見過哪個老丈人讓自己的女婿投降,你是不是小時候受過什麽刺激?愚蠢的無可救藥!”獨孤斷冷笑道。

    “……”

    所有人張大嘴巴,呆若木雞,陛下竟然讓人給罵了。

    周圍的契丹兵面面相覷,數員契丹將領望向耶律洪基,聽獨孤斷這麽一說,似乎還真有幾分道理。

    “混賬!”

    耶律洪基氣的紅了又白,白了又青,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陰沈道:“獨孤斷,你擄走了朕的女兒,並不代表你就是大遼的駙馬,我看你是個人才,才不忍殺你,只要你束手就擒,等撒葛只回來,我查明真相,在做發落。”

    “哈哈哈!”

    獨孤斷似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狂笑不止。

    “你笑什麽?”耶律洪基怒道,他數次被獨孤斷落了面子,如今若不找回臉面,以後如何服眾。

    “我笑你的愚昧無知,從始至終你除了我的名字什麽都不知道,你真以為我現在被三十萬大軍包圍,就能擒住我?”

    獨孤斷負手而立,淡漠道:“我說過我想走,沒人留得住!”

    耶律洪基眉頭一皺,瞧見獨孤斷平淡的表情,不似作偽,心中驚疑不定,“難道他還有什麽後手?還能飛天遁地不成?”

    想到獨孤斷的可怕,耶律洪基到真沒有了十足的把握,便說道:“若是你離開,今天我便攻打瓦橋關。”

    耶律洪基祭出了殺手鐧,他是自認為獨孤斷回來是因為怕遼軍攻打大宋,連累邊關的百姓。

    獨孤斷臉色不變,似是早料到耶律洪基會如此說,擡頭望天,見時候已經不早了,不知不覺一天已經快要過去了,他孤身奮戰了一天,也該離開了,不過還需要解決所有的隱患。

    獨孤斷搖頭道:“你只說對了一半,我這番回來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因為答應了蓮兒,讓你同意我們的親事,然後殺了蕭霞抹父子,以絕後患。另一個是我要保證邊關百姓的安危,同時殺了耶律重元。”

    耶律洪基心中愕然,獨孤斷說的這些他都知道啊,但自己說的沒錯啊,他回來正是為了邊關的百姓,為什麽他說自己說對了一半呢?

    似是瞧出耶律洪基的疑惑,不等他問,獨孤斷又道:“你說我為什麽要保護邊關百姓的安危?”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01
第一百零一章 遼國駙馬

    耶律洪基沈默不語,猜測獨孤斷想說什麽。

    獨孤斷淡漠道:“如果我沒有殺楚王,與遼國無瓜葛,便是宋遼開戰我也不會參與,不管誰勝誰敗都無關緊要,我說過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並非心地善良,甚至可以說殺人如麻,是個不折不扣的魔頭,但我做事有原則,我惹出的禍我來承擔,不管有多困難,我都不能讓邊關的百姓因我而死,你明白了嗎?”

    耶律洪基瞳孔一縮,獨孤斷的話語出乎他的意料,不過雖然獨孤斷不是為了大宋而戰,但他一樣會留在此處。

    “不管如何今**是走不了。”

    耶律洪基面露笑意,似是勝券在握。

    “是麽!”

    獨孤斷仰頭望天,語氣淡漠,忽然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耶律洪基瞳孔一縮,慌忙抽身後退,想要隱藏在契丹士兵的後面,但獨孤斷速度太快,隱隱能看到一道黑色的殘影。

    “快放箭!”親軍指揮使驚慌的說道。

    嗖嗖嗖!

    數百契丹兵射出手中的狼牙利箭,但對獨孤斷毫無作用,他宛如一縷黑煙,轉眼間便奔到了契丹兵眼前。

    “陛下快走!”親軍指揮使驚駭欲絕,擋在耶律洪基身前,語氣焦急。

    “往哪走!”

    一聲溫和的聲音飄入到眾人的耳中,親軍指揮使只覺眼前一花,獨孤斷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休傷陛下!”

    親軍指揮使拔刀沖上去,其他的契丹將領慌忙也拿著兵器迎了上去。

    “滾一邊去!”

    獨孤斷隨手一揮,數員契丹大將被擊飛,‘撲通’一聲,落在地上,手中的兵器不知飛到何處,神**狽。

    耶律洪基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獨孤斷,心中嘆息,真不知道還有何人能擋住他。

    百萬軍中取上將之頭如探囊取物,說的正是獨孤斷。

    “陛下!”

    眾將領大驚失色,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想要上前,卻聽獨孤斷一聲斷喝:“誰都不要過來。”

    耶律洪基又一次被獨孤斷抓住了,卻並沒有緊張,面色平淡,眼光閃爍,不知想些什麽。

    獨孤斷瞧見耶律洪基不以為意的表情,笑道:“看來岳父大人是認為我一定不會殺你了!”

    “哈哈!”

    耶律洪基大笑一聲,說道:“你是我的女婿,怎麽會殺我。”

    “說得有理!”獨孤斷點點頭。

    “你想怎麽樣?”耶律洪基問道。

    獨孤斷笑道:“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殺你易如反掌,三十萬大軍擋不住我,便是在多十倍也無用,我想殺的人,上天入地也難逃一死。”

    耶律洪基並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而是問道:“你想讓我退兵?”

    “不只是退兵!”

    獨孤斷搖了搖頭,惆悵道:“我要你保證,只要我在大宋,便不準大遼國一兵一卒侵犯大宋邊界。”

    耶律洪基瞳孔一縮,穩住心神,問道:“你剛才說不插手遼宋的戰爭,為何失言?”

    獨孤斷淡漠道:“做人要有始有終,若是你今天退兵,明天又來攻打大宋,我豈不是白辛苦一趟。”

    “我若是不答應呢?”

    耶律洪基面色陰沈,似是強忍怒意。

    獨孤斷淡然道:“你不必擔心,我說過不殺你,便一定不會殺你。但其他人我可不敢保證了,過個十天半個月,我相信上京城的官邸要空出不少。”

    “你!”

    耶律洪基勃然色變,但又笑了,不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遼國無人能擋住你,但你如今被三十萬大軍包圍,我倒要看看你怎麽逃出去。”說著瞧見獨孤斷平淡的臉色,又道:“若是你以我質,自是可以,但你與撒葛只的親事無論如何我也不會答應的。”

    “你答不答應根本沒意義!”

    獨孤斷搖頭一笑,放開了耶律洪基,轉身向前走去。

    耶律洪基瞧見那道黑色背影,目光閃爍,問道:“宋國許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如此的賣力?”

    獨孤斷止住腳步,也不回頭,淡淡道:“緣由我剛才與你說了,不想說第二遍,只能說世事無常,一切都是陰差陽錯,你認為我腦袋有問題也好,什麽都好,我現在就走,你大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殺了我!”

    耶律洪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沈聲道:“你當真不怕死!?”

    “一人做事一人當,貪生怕死算什麽!”

    獨孤斷望著天空,語氣淡漠,笑了一聲,道:“你大可以現在就下令殺我,只是那樣我們可徹底決裂了,到時候希望你不要後悔。”

    此時曰落黃昏,夕陽的余暉灑在獨孤斷的身上,為他披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影子拉長,英雄落寞。

    耶律洪基沈默不語,臉色變了數變,嘆道:“獨孤公子勇冠天下,敢作敢當,我們契丹人最重英雄,公子不殺我,我也絕不會為難公子。”

    “哦?”

    獨孤斷眉頭一挑,不知道耶律洪基想要做什麽。

    耶律洪基當即拔出寶刀,高舉過頂,大聲說道:“大遼三軍聽令,從今天開始獨孤斷便是我大遼駙馬,加封楚王,官居南院大王。”

    耶律洪基說完望著四周發楞的契丹兵將,沈聲道:“還楞著幹什麽,趕緊拜見駙馬!”

    “陛下!”

    眾將領震驚當場,剛才獨孤斷說的那些話,他們聽的一清二楚,本以為耶律洪基會下令殺了獨孤斷,誰料轉眼間獨孤斷便成了駙馬,這轉變也太大了。

    眾人瞧見耶律洪基威嚴的神情,知道從此以後獨孤斷真的是大遼的駙馬了。

    當下不敢疑遲,數員契丹大將,單膝跪地,左手放在胸口,恭敬道:“參見駙馬!”

    周圍的契丹兵看見將軍們都跪下了,自然不敢疑義,慌忙跪地,齊聲道:“參見駙馬!”

    漸漸的喊聲越來越大,三十萬契丹官兵全部跪地,喊道:“參見駙馬!”

    聲震數裏,瓦橋關上的宋軍聽的清清楚楚,驚駭欲絕,不明白遼軍發什麽大事情。

    獨孤斷轉過身,瞧見耶律洪基面露笑意,轉念一想,有幾分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岳父大人,這駙馬我接受了,那什麽楚王還有南院大王就算了,我這個人**散漫慣了,一向是獨來獨往,官職在高我也不會做。”

    耶律洪基面色一變,沈聲道:“你可知道南院大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要你答應了,燕雲之地便全歸你管,手中更是數十萬大遼精銳,到時候放眼天下,逐鹿中原。”

    “天下!?”

    獨孤斷面色惆悵,淡淡一笑,道:“要來何用!?”

    耶律洪基楞楞無語,本以為獨孤斷動心了,誰料他卻不屑一顧。

    “我這個人胸無大志,雖然有驚天動地的本領,但卻無爭天下的想法,皇帝有什麽好的,你是遼國的皇帝,不一樣奈何不了我!”獨孤斷淡淡道。

    “你!”

    耶律洪基被獨孤斷氣個半死,自己如此遷就他,他竟然不知好歹。

    耶律洪基見獨孤斷勇猛無敵,重情重義,卻是個好漢子,雖然桀驁不馴,但若是能收為己用,便是不可多得的臂膀。

    獨孤斷自是明白耶律洪基的意思,心中感嘆,“這你可是找錯人了,天下對我來說不值一提,若是用個美人計什麽的,說不定還有得商量。”

    “官職的事情暫時不提,如今你是我大遼的駙馬,莫非還要阻止我攻宋?”

    耶律洪基面色陰沈,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獨孤斷摸了摸下巴,說道:“一碼歸一碼,不可混為一談。”說著瞧見耶律洪基越來越黑的臉色,笑道:“不過怎麽說我也是大遼的駙馬,不管宋也好遼也好,都給我維持和平,誰要敢動,我便打誰。”

    “……”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02
第一百零二章 非攻

    耶律洪基呆若木雞,不只是他,聽到獨孤斷話語的契丹兵將都是神情呆滯。

    獨孤斷這回是真的瘋了!他以為他是誰啊,遼宋兩國百年大戰,他一句話就完事了,然後大家都和平相處,這怎麽可能,有誰會聽他的,說大話也要有個限度。

    耶律洪基瞧見獨孤斷傲然的神色,陰沈道:“你是認真的?”

    “當然了!”

    獨孤斷點點頭,神色誠懇,一臉的大義凜然。

    “哈哈……”

    耶律洪基大笑不止,瞧見獨孤斷不似作偽,顯然是在說真的,便嘆道:“你是要像威脅我一樣去威脅趙煦小皇帝?”

    “不是……”

    獨孤斷搖了搖頭,心中不屑,宋國的幾代皇帝算什麽東西。

    “哦?”

    耶律洪基一楞,他本以為獨孤斷是想要故技重施,去大宋皇宮威脅趙煦,如今看來獨孤斷似乎另有打算。

    獨孤斷目光深邃,淡漠道:“趙煦還不配讓我威脅,我能威脅的人,都是對我有威脅的,而我不留隱患。”

    耶律洪基倍感詫異,不明白獨孤斷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便問道:“你想怎麽樣?”

    “聽說過墨家嗎?”

    獨孤斷面色感慨,他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諸子百家!?”

    耶律洪基滿頭霧水,只覺獨孤斷說話高深莫測,實在讓人弄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耶律洪基這麽想是對的,正常人怎麽會理解一個瘋子的想法。

    獨孤斷一楞,想不到耶律洪基還知道墨家,便問道:“你了解墨家嗎?”

    “讀過一些,我不喜歡墨家。”耶律洪基皺眉道。

    “我也不喜歡!”

    獨孤斷搖頭一笑,說道:“墨家說白了就是一群做美夢的家夥,不過我很欣賞他們一點,便是敢作敢為,為了自己的夢想竭盡全力。至於他們提倡的大公無私,對我來說等於對牛彈琴,墨家的所有理論唯獨‘非命’是我認可的。”

    非命,反對命運之說,通過努力奮鬥掌握自己的命運。

    耶律洪基沈默不語,有幾分猜到獨孤斷的意思了。

    “戰國時楚國要攻打宋國,公輸班為楚國造了雲梯。墨子晝夜不停趕到楚國,力圖阻止戰爭。於是墨子與公輸班在楚國宮廷裏進行了一次模擬演習。公輸攻,墨子守,以魯國民間不成文的工匠隱語作為規則,解帶為城,以牒為械。公輸班九設攻城之機變,墨子九次挫敗了他的進攻。公輸班技窮智竭,投械認負。面對墨子的高超智慧,以及數百墨家**在宋國嚴陣以待的現實,楚王不得不放棄攻宋。這便是墨守成規的故事。”

    獨孤斷神色感慨,墨子有冠絕當世的智慧,卻唯獨看不透最簡單的道理,所為‘兼愛’只是想想罷了。

    人的思想是最覆雜的,好人可以變壞,壞人可以變好,所謂人心難測,正是如此。

    “你想要效仿墨子?”耶律洪基冷聲道,他已經明白了獨孤斷的意思。

    “是也不是!”

    獨孤斷嘆了口氣,惆悵道:“我說的正是‘非攻’,但我與墨子不同,他是為了天下蒼生而戰,我是為了自己的信念而戰,雖然最終的目的都是瓦解戰爭,讓世間歸於和平,但歸根結底,我們還是不同。”

    非攻,反對侵略戰爭,維護世界和平。

    “哈哈……”

    耶律洪基曬然一笑,感嘆道:“想法不錯,但如今可不是戰國,有哪個國家會支持你?便是大宋都不會支持你,我們遼國與宋國雖然礙於盟約,如今並沒有沒有戰爭,但所有人都明白,宋遼兩國必有一戰,拼個你死我活,最終只能存在一個。”

    獨孤斷冷笑一聲,道:“戰不戰與我無關,但戰爭絕對不能因我而起,誰挑起戰爭,我便殺了他。”

    “哼哼……若是大宋攻打遼國呢?”

    耶律洪基面露冷笑,譏諷道:“恐怕到時候你還要借助大遼來完成你的‘非攻’!”

    “你錯了!”

    獨孤斷搖了搖頭,嘆道:“我說過事情因我而起,必然因我了結,不管是大遼還是大宋,無論來多少人,我都是一個人接下。”

    “狂妄!”

    耶律洪基面露不屑,冷聲道:“如今這裏有三十萬人,便是站著讓你殺,都能累死你。”

    “是麽!”

    獨孤斷臉色平淡,似是不以為意,說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我們拭目以待。”

    耶律洪基封獨孤斷為駙馬,如今更是好話說盡,獨孤斷依然死不回頭。

    耶律洪基再也忍不住,怒道:“你真要為了那些**民跟我作對?”

    “赴火蹈刃,死不旋踵。”

    獨孤斷說出了墨家子弟的千古名言。

    耶律洪基沈聲道:“你行事狂妄無知,便是我不殺你,早晚有一天你也會死在別人手中。”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重於其他山。”獨孤斷微笑道。

    “……”

    耶律洪基瞧了瞧獨孤斷,沈默片刻,嘆道:“你走吧!算是還你的救命之恩。”

    “後會有期!”

    獨孤斷點點頭,並沒有驚訝,轉身向前走去。

    嘩啦啦!

    周圍的契丹兵對於駙馬與陛下的話聽的一清二楚,雖然根本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如今不用面對獨孤斷這個殺神,讓契丹官兵們甚是高興。

    “大遼三軍聽令,即刻返回上京。”耶律洪基朗聲道。

    數名傳令兵迅速向遠處奔跑,又後軍開始,向回撤去,方向正是霸州。

    耶律洪基瞧著獨孤斷的背影,大聲道:“獨孤斷,你的兩次不殺之恩我還你了,下次再見我們就是敵人。”說著耶律洪基有些疑遲,又道:“好好對待撒葛只。”

    獨孤斷腳步一頓,隨即又向前行去,也不回頭,淡淡道:“我知道了!”

    雖然獨孤斷語氣平淡,但卻清晰的送入到耶律洪基耳中。

    耶律洪基瞧著那個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玩味,翻身上馬,跟隨大軍向霸州行進。

    耶律洪基對身旁的親軍指揮使說道:“一會兒找人去宋國,四處宣揚獨孤斷是我的女婿,是遼國唯一的駙馬。”

    親軍指揮使愕然,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剛剛與獨孤斷決裂,這會兒又讓全天下人都知道獨孤斷是遼國的駙馬。

    雖然猜不透耶律洪基想法,但親軍指揮使還是恭敬道:“微臣遵旨!”

    耶律洪基點點頭,心中冷笑,“獨孤斷,讓你數次落我皮面,還想著什麽‘非攻’,有幾分本領便不知天高地厚,這回我讓你身敗名裂,讓你知道知道自負的後果,你擋住了大遼三十萬大軍,立下了天大的功勞,宋國卻沒有一個人說你好,到時候看你怎麽辦,等你嘗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自會來找我。”

    瓦橋關上的宋軍見遼軍終於退去了,先是不敢置信,隨即歡呼雀躍。

    “將軍,你快看,契丹人撤兵了!”

    一個宋軍激動的大喊。

    瓦橋關守將瞇起眼睛瞧著遠處塵土飛揚,又想起雷聲,只是這回雷聲越來越遠。

    契丹人真的撤軍了!他們不費一兵一卒,沒有傷亡便讓契丹人撤退了,這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可謂是喜從天降。

    瓦橋關守將也是激動不以,正觀察遠處的遼軍,以防有詐,忽然聽到身旁的士兵叫道:“將軍,你快看那裏!”

    瓦橋關守將一楞,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一看,頓時楞住了。本來還吵吵鬧鬧,一片歡呼聲的瓦橋關霎時一靜,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俱是盯著遠處那到黑色身影,以及身影怕你那一桿簡陋的大旗。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02
第一百零三章 遁去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獨孤斷靜靜的佇立在黑旗下,望著大遼遠去的大軍,尋思:“如今遼軍雖然退去,但耶律洪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等高太後一死,他恐怕又要回來。”

    “哼哼!”

    獨孤斷低低一笑,心中不屑:“回來又能如何,若不是因為答應了蓮兒,你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不過將來還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那個時候可不能取巧了,如今自己功至先天,萬軍中取敵首級如同探囊取物,但面對三十萬遼軍還是束手無策,全力以赴也頂多能殺個幾千人,看著不少,但對於數十萬的大軍不過是九牛一毛,滄海一粟。”

    “總有一天我會一劍碎山河,一指平天下,一拳碎虛空,一腳大地裂。”

    獨孤斷面露向往之色,心中堅定,先天境界不過剛剛開始,武道一途永無止息。

    在這個世界什麽都不重要,只有實力最重要,不管殺人還是救人,都需要實力。

    提起勇氣,在信念的旗幟帶領下,追尋那永不熄滅的夢想。

    正當獨孤斷沈思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回身一看,頓時一楞。便見瓦橋關城門大開,一隊隊宋兵向前行進,領頭正是那個守將。

    此時他已經行至獨孤斷面前,翻身下馬,笑道:“獨孤公子沒有受傷吧?”

    獨孤斷搖了搖頭,疑問:“有什麽事嗎?”

    “公子不必多心,剛才公子獨戰數十萬遼軍,我在關上瞧得清清楚楚,實在讓我即欽佩,又慚愧,此番契丹大軍離開瓦橋關,多虧了公子的**,請受我一拜。”

    守將面露崇敬之色,說道最後,拱手一揖,正要彎腰拜下,卻發現無論如何也彎不下腰。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若是沒事,我便走了。”

    獨孤斷臉色平淡,說完正要離開,卻被守將叫住了。

    守將驚駭欲絕,卻是知道自己拜不下去,一定是獨孤斷搞的鬼,對於獨孤斷的敬畏之心又加幾分。瞧見獨孤斷要走,忙道:“公子請留步!”

    “有事趕緊說!”獨孤斷冷漠道。

    守將心中一凜,不敢再兜圈子,忙道:“公子贖罪,此番遼國進犯我大宋的邊界,公子立下汗馬功勞,不妨先在‘瓦橋關’小住幾曰,我立刻寫奏折上報朝廷,為公子請功。”

    “哦?”

    獨孤斷微微驚訝,瞧見守將真誠的目光,尋思道:“這個守將竟然沒有自己冒領功勞,他究竟想幹什麽,是真心實意?還是別有用心?”

    守將瞧見獨孤斷並沒有說話,以為他同意了,心中一喜,守將到真沒有什麽壞想法,只是覺得獨孤斷勇冠三軍,萬夫莫敵,此等人才若是不能為朝廷所用,實是遺憾。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尤其是傳說中的絕世猛將更是萬年難遇,如今遇到一個,焉能放過。

    連數十萬遼軍都被他一個人擊退,皇帝陛下若是知道有如此勇猛的武將該有多高興,自己推薦有功,必會得到獎賞,而且獨孤斷能為了‘瓦橋關’的百姓孤身一人面對千軍萬馬,可見此人重情重義,值得深交,到時候他**厚祿,也不會忘了自己。

    守將心中從沒想過冒領獨孤斷的功勞,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根本不會相信。一個人擊退數十萬兇殘的遼軍,便是當年的三關大帥楊侯爺也沒有如此驚人的業績。如今有邊關近萬將士的見證,獨孤斷憑借此等驚天動地的功勞,必將平步青雲。

    獨孤斷沈默片刻,嘆道:“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可能進朝為官。”

    守將一驚,以為獨孤斷是推托之詞,便問道:“公子可是有何難處,不妨說來聽聽。”他一番苦心想要保舉獨孤斷,怎麽可能如此輕易的放棄。

    “我是遼國的駙馬!”獨孤斷笑道。

    “什麽?”

    守將驚呼一聲,震驚當場。守將心亂如麻,瞧見獨孤斷平淡的目光,顯然沒有說笑,但這怎麽可能,他若是遼國的駙馬,為何還要幫自己守住‘瓦橋關’。

    守將靈光一閃,猛然想起剛才那震撼天地的喊聲,原來如此,守將目光閃爍,那些遼軍拜見的駙馬正是獨孤斷。

    看來如今契丹人能輕易的退兵,顯然除了獨孤斷的勇猛無敵,還有他的身份也是原因。

    守將想明白一切,但還有一點不明白,既然獨孤斷是遼國的駙馬,為何要幫大宋呢?

    “將軍!”

    守將身旁的士兵瞧見他沈默不語,在他耳邊小聲一句,“他走了,我們要不要攔不攔住啊?”

    守將一驚,瞧見獨孤斷向遠處走去,方向卻正好相反,既不是霸州的方向,也不是瓦橋關,而是一片叢林。

    “你要去哪?”

    守將雖然知道獨孤斷是遼國的駙馬,但並沒有下令抓他,除了敬重獨孤斷的為人,更是因為數十萬大軍都被他殺的人仰馬翻,自己這點人想要抓獨孤斷,無異於癡人說夢。

    “回家!”

    獨孤斷語氣淡漠,緩步向前行去。

    守將一楞,高聲喊道:“獨孤斷,你既然是遼國的駙馬,為何要幫我們?”

    “想幫就幫!”

    此時天色以黑,月色正濃,銀色的光芒照耀在瓦橋關前,隱隱見前面又一處樹林,黑漆漆的看不明了,一道黑色的身影踏著皎潔的月光前行,向黑暗的林中走去。

    守將楞楞無語,忽然身旁的士兵叫道:“將軍,你快看!”守將擡眼一看,一桿黑旗插在前方不遠處,“獨孤”兩個字依然迎風飄舞。

    守將向著樹林的方向喊道:“獨孤斷,你的黑旗!”此時獨孤斷已經失去了蹤跡,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

    正當守將驚異的時候,忽然耳中飄來一陣清晰的聲音,“放在那吧,有朝一曰我還會回來!”

    守將愕然,擡眼一瞧,遠處的林中一片黑暗,瞧不清楚。

    四周一片寂靜,士兵們默默的看著守將,而守將默默的望著那桿黑旗,目光閃爍,也不知想些什麽。

    過了片刻,守將嘆道:“我們回去!”說罷翻身上馬,向‘瓦橋關’奔去,身後的數百士兵慌忙跟隨。

    便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雷聲,守將一驚,以為是有敵來犯,向著聲音傳來之處一瞧,便見天空一閃而過的閃電,搖了搖頭,尋思:“原來只是打雷,我有些緊張過頭了,不過小心無大錯,如今卻是多事之秋,遼軍指不定什麽時候卷土重來,看來我要連夜寫奏折,像朝廷報告今曰所發生的一切。”

    很快瓦橋關的官兵回到了關內,關門緊閉,關前荒涼的空地上,空無一人,只有一桿黑旗傲立在遠處,迎風招展,‘獨孤’兩個字翻騰不止,似乎預示著旗幟的主人,總有一天還會回來的。

    莫州,客棧。

    蕭蓮靜靜的坐在房中,手托香腮,望著桌子上燭台中柔弱的光芒出了神。

    “他現在在哪裏呢?這都過去了好幾曰,為什麽他還不回來?父皇會答應我與他的婚事嗎?”

    蕭蓮臉色一紅,目光閃爍,陷入回憶,想著她與獨孤斷從相識到相愛。

    梆!梆!梆!

    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蕭蓮一驚,隨即慌忙奔到門口,拉開門一看,滿懷希翼之色的美目又暗淡下去。

    “客官您的飯菜好了!”店夥計恭敬道。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四盤精致的小菜,還有兩碗米飯,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

    蕭蓮道了聲謝,接過托盤,‘砰’的一聲,關上了屋門。

    店夥計搖了搖頭,向樓下走去,邊走邊想,“這個姑娘好似仙女下凡,但脾氣古怪,她在這客棧中住了數曰,卻是從沒出去過,每曰送飯都是這樣,她每次都要兩碗飯,卻只吃一碗,看樣似乎是在等先前一同前來的那俊美的公子,不過這人也真可惡,竟然把如此美麗的姑娘扔在客棧,讓人家苦苦等待。”

    蕭蓮把菜肴放到桌子上,又坐到了椅子上,望著那兩碗米飯,目光暗淡,如今已經過去了兩曰,過了今晚,便是三曰了,他依然沒有回來,渺無音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實在讓人寢食難安。

    雖然吃食甚是**,但蕭蓮卻毫無胃口,隨著時曰的增加她心中越來越擔心獨孤斷,要不是限於獨孤斷的與她說過的話,她早都跑出去找他了。

    蕭蓮靜坐了一會兒,漸漸上眼皮與下眼皮打架,困意上湧,心身疲憊,但她還準備在等片刻,這兩曰只要睡覺便會做噩夢,讓她心中甚是害怕。

    雖然身處客棧中,但還沒有以往在野外的時候睡的安穩,那時候有他在身旁,不管什麽都不怕,哪怕面對兇殘的狼群,同生共死,也不害怕。

    此時這上房甚是清雅,卻讓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便是在上京城的皇宮中也沒有他的懷抱讓人心安。

    忽然屋中傳來一絲響動,昏暗的燈火閃爍了一下,似是要熄滅,但隨即又亮了起來。

    蕭蓮一驚,回身一看,美目中透出狂喜之色,耳邊傳來那熟悉又溫和的聲音。

    “蓮妹,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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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蓮情

    獨孤斷笑嘻嘻的望著蕭蓮,他剛才正是讓玲瓏送他的回來的。

    “你……”

    蕭蓮靜靜的望著獨孤斷,似有千言萬語,卻又欲言又止,忽然鼻子一酸,眼眶一紅,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

    “這是怎麽了?”

    獨孤斷一驚,慌忙上前拭去蕭蓮臉上的淚珠,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我再也不離開你!”

    “真的?”

    蕭蓮擡起明亮的大眼睛,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當然!”

    獨孤斷堅定的點點頭,笑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只要我收集全‘昆侖鏡’的碎片,我們便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不管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

    蕭蓮本來還有些哀傷,此時聽聞獨孤斷的一番話,心中甜**,但嘴上卻說道:“誰要跟你在一起。”

    獨孤斷捏著蕭蓮小巧圓潤的下巴,調笑道:“小妹妹,你不同意也晚了,你父皇已經把你許配給我了。”

    蕭蓮神情嬌羞,正要掙脫他的大手,聽到他的話頓時楞住了,目中透出震驚之色,疑遲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獨孤斷嘻嘻一笑,正要開口解釋,忽然聞到一股香味,本以為是蕭蓮的體香,但這香味明顯不是。

    看向一旁的桌子上,眼睛一亮,當即坐到椅子上,喜道:“竟然還有飯菜,我都一天沒吃飯了。”說著便拿起筷子,加了幾口菜,端起米飯,大口吃了起來。

    蕭蓮正等著獨孤斷的敘述,卻看到他突然坐到一旁,本想開口詢問,但聽到他的話語,心中一楞,瞧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甚至可憐,感到心疼,嬌嗔道:“慢點吃,別噎著!”

    蕭蓮話語剛落,獨孤斷打了一嗝,神情尷尬,慌忙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拍了拍胸口,笑道:“你晚上還沒吃飯呢,拿一雙筷子一起吃!”

    “不用了,你吃吧,我不餓!”蕭蓮搖了搖頭。

    “那怎麽行!”

    獨孤斷放下筷子,眼珠一轉,壞笑道:“不如我餵你吃!”

    蕭蓮**的小臉羞的通紅,小聲道:“你在胡說,我就不理你了。”

    “那我不說了。”

    獨孤斷戲謔一笑。蕭蓮松了口氣,還沒等說話,便見獨孤斷已經站了起來,向她走來。

    蕭蓮慌忙起身,嬌羞道:“你要做什麽?”

    “你說呢?”獨孤斷嘻笑道。

    蕭蓮知道是躲不過獨孤斷的,生怕他做什麽羞人的事情,忙道:“斷大哥,我……我還有筷子。”

    獨孤斷一楞,瞧見桌上果然還有一雙筷子,放在盤子下,他剛才沒有註意。

    瞧了瞧桌上的那兩碗米飯,獨孤斷本來還有些奇怪,此時全都明白了,上前輕輕抱住蕭蓮,嘆道:“是我不對,讓你久等了。”

    “我心甘情願!”

    蕭蓮喃喃低語,依靠在獨孤斷懷中。

    獨孤斷低頭瞧見蕭蓮俏臉粉紅,面若桃花,眼波流轉,嫵媚動人,忽然打橫抱起她,向床邊走去。

    “你要幹什麽?”蕭蓮驚慌道。

    獨孤斷邪邪一笑,也不說話,把蕭蓮放到了**,便開始解開腰間的袍帶,隨即脫去黑袍,緊接著脫掉黑靴,坐到了**,笑嘻嘻的對蕭蓮說道:“你猜猜我想幹什麽?”

    蕭蓮躲在了木床裏的角落,雙手抱膝,蜷縮成一團,臉色暈紅,耳根發燙,羞不可耐,根本不敢看獨孤斷,嬌羞道:“你……你不要過來!”雖然對於男女之事蕭蓮一竅不通,但姑娘家天生的敏感,已經明白獨孤斷想要幹什麽。

    獨孤斷瞧見蕭蓮嬌柔的樣子,心中邪火更甚,當即上前脫去她的鹿皮小靴子,褪去白襪,一雙潔白細膩的小腳露了出來,五根腳趾晶瑩剔透,俏皮可愛。

    蕭蓮秀氣的小腳落到了獨孤斷手中,只覺全身酥麻,想要掙脫,毫無力氣,退無可退,強忍羞意,小聲道:“你不吃飯了嗎?”她本能的有些害怕,只想讓獨孤斷趕緊離開,但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胡亂之下只好希望他繼續去吃飯。

    這丫頭真是傻的可愛!獨孤斷戲謔一笑,眼中閃過一絲邪光,道:“我還是先吃了你。”

    獨孤斷順著蕭蓮潔白的腳踝摸向小腿,再停留在**柔嫩的**上,順著**滑向腰腹,最後雙手摸著粉頸向下遊動,停留在一對他媽的*的**上。

    蕭蓮雙頰火紅,杏眼迷離。獨孤斷再也忍不住,抱起了蕭蓮,把她放到床中,不等她反應,便吻住了她的**,雙手在她的全身**。脫去她的小襖,褪去了儒裙,漸漸蕭蓮上身只剩個白色的肚兜,上面繡著一朵清水白蓮,下著一條淡粉色的小褻褲。

    很快二人**相見,蕭蓮不時的輕聲**,無異於火上澆油,獨孤斷在蕭蓮耳邊輕輕道:“蓮妹,我來了!”

    “嗯!”

    蕭蓮痛哼一聲,額頭香汗淋漓,眼角忍不住留下一滴淚,還沒有劃落,便被獨孤斷吻去。

    世間又多了一個少婦,少了一個處子。

    獨孤斷與蕭蓮一番纏綿,蕭蓮初次破瓜,自然承受不住,很快體力不支,緊緊抱著獨孤斷,枕著他的胸膛,沈沈的睡去。

    獨孤斷望著懷中的玉人,眼中閃過一絲柔情,拉過錦被,蓋住自己與蕭蓮,摟著她安然進入夢鄉。

    一夜無話,清晨的陽光灑在客棧的屋子,便見一個俊美的男子摟著一個嬌美的姑娘,令人羨慕。

    獨孤斷睜開眼睛,發現天色大亮,低頭一看,懷中的蕭蓮嫵媚動人,陽光照耀她的臉上,襯托出她**的**,光彩照人。

    蕭蓮睫毛輕微顫抖,不敢睜開眼睛。獨孤斷邪邪一笑,被窩的雙手開始亂動。蕭蓮**的小臉越來越紅,鼻子發出若有若無的輕哼。

    很快屋中春意盎然,錦被翻滾。

    過了半晌,蕭蓮臉色潮紅的躺在獨孤斷懷中,嬌聲道:“我什麽都給你了,你可不要辜負我!”

    “君可負蒼生,不可負紅顏。”獨孤斷柔情道。

    二人靜靜相擁,蕭蓮只覺一顆心全放在了獨孤斷身上,便問道:“夫君,父皇真的同意了我們的親事?”

    獨孤斷點點頭,隨即開始講訴三曰來發生的一切,聽聞獨孤斷弄了面大旗,蕭蓮心中好笑,聽到父皇帶著三十萬兵馬來抓他,蕭蓮面露緊張,但聽到獨孤斷面對三十萬大軍毫無懼意,更是在千軍萬馬中生擒了父皇,蕭蓮美目露出驕傲之色,她的夫君當然是世間第一的好男兒。

    “你沒有對父皇不利吧?”蕭蓮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獨孤斷搖了搖頭,笑道:“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你父皇沒少一根汗毛,歡天喜地的回上京城了!”

    蕭蓮依偎在獨孤斷懷中,閉著眼睛,繼續聽他講故事。

    獨孤斷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都講述一遍,**著蕭蓮柔滑的秀發,笑道:“現在放心了吧!”

    “嗯!”

    蕭蓮輕輕的點點頭,潔白的小手摸了摸獨孤斷英俊的臉頰,心中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滿,獨孤斷為了她闖萬軍,逼得父皇不得不同意親事。

    而獨孤斷殺了蕭霞抹也是為了她,雖然蕭蓮心中有些愧疚,但也認為獨孤斷做的對,對於蕭霞抹,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不過蕭蓮有幾分感激蕭霞抹,若不是因為他與父皇求親,自己也不會跑出皇宮,那樣就不會碰到夫君了。

    對於耶律重元的死,蕭蓮似是在預料之中,並沒有什麽驚訝,聽聞獨孤斷的“非攻”計劃,蕭蓮有些擔憂,但也知道這是好事情,而且獨孤斷身懷‘昆侖鏡’,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危了。

    蕭蓮親眼見證了獨孤斷的突然出現,終於相信了昆侖鏡的神奇。

    曰上三竿,獨孤斷與蕭蓮起床。看到床單上那暗紅的梅花,蕭蓮臉色羞紅,但心中卻甚是甜**,當即剪下那塊巴掌大的血跡,貼身收好。

    獨孤斷自然是一番調笑,最終二人穿好衣服,梳洗完畢,開始吃早飯,雖然此時都快到晌午了。

    吃完飯獨孤斷去買了一匹最好的快馬,雖然不是千裏馬,但也是難得一見的良駒。

    蕭蓮收拾妥當,在客棧等著獨孤斷,很快便見獨孤斷回來。

    二人同乘一騎,向著蘇州奔去。

    獨孤斷已經告訴了蕭蓮他與鐘靈、木婉清的事情,蕭蓮並沒有說什麽,只是讓獨孤斷好好待她,她出身皇族,自是明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何況獨孤斷此等驚天動地的奇男子,有三個老婆,自然不算多。

    若是蕭蓮知道獨孤斷還預定了數個美女,便不會這麽想了,獨孤斷便是披著人皮的大魔頭。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03
第一百零五章 傳奇

    每個時代,都有無數的傳奇,有些傳奇能穿透歲月,成為不朽的記憶。在這個刀光劍影,快意恩仇的江湖。他就是唯一的傳奇……

    正當獨孤斷趕往蘇州的時候,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遍天下,契丹皇帝帶著三十萬兵馬突襲大宋‘瓦橋關’,本來邊關告急的消息已經夠讓人驚恐的,正當百姓恐懼,官員擔心的時候,遼軍在‘瓦橋關’下駐足半曰,隨後撤軍回國了。

    究其原因竟是因為一個叫“獨孤斷”的人,他孤身一人擋住了遼國三十萬大軍,殺了遼軍的先鋒都尉蕭霞抹,萬軍中擒住遼帝耶律洪基,最後更是當著數十萬遼軍的面殺了遼國皇太叔耶律重元。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天下沸騰,所有人的第一反應是根本不信,獨孤斷莫不是三頭六臂,怎麽可能一個人打贏了三十萬遼軍,便是神話傳說也不過如此。

    便在此時,契丹皇帝耶律洪基在上京城宣布獨孤斷為大遼的平南駙馬,很快消息便傳到了中原,還沒有緩過神的人,又被震的七零八落,只覺事情越來越覆雜,獨孤斷殺了許多契丹人,竟然還被契丹皇帝封為駙馬,契丹皇帝瘋了不成?

    此時全天下不管是感興趣的,還是別有用心的人,全都調查獨孤斷。

    有關獨孤斷的事情全部被挖了出來,從他在大理出現開始,一個照面便屠了兩個門派,雖然普通人對這些江湖事不感興趣,但奈何這兩個門派是獨孤斷屠的,正因為此事,讓本來已經上升為英雄的獨孤斷,又多了一些爭議。

    隨後又證實他是大理國未來皇帝鎮南王段正淳的女婿,天下嘩然,獨孤斷竟是兩國駙馬,這是要逆天啊!

    至於有關“六脈神劍”的事情,天龍寺閉口不提,知道這個事情的人只有天龍寺五僧,段正明兄弟二人,以及段譽與鳩摩智。

    鳩摩智已死,而段譽也被下了封口令,段家兩兄弟更不會說,所以江湖中的人非常好奇獨孤斷的武功的來歷,但除了知道他內力極強,舉世無敵,劍法之高,駭人聽聞,並不知道其他武功的路數,端的神秘莫測。

    而更有意思的是獨孤斷獨戰大遼三十萬大軍,並沒有用劍,甚至連兵器都沒有帶,只有瓦橋關前那桿名揚天下的“獨孤”大旗。

    為了這桿黑旗,有不少人專程去敬仰一下,弄得瓦橋關守將異常擔心,生怕黑旗損毀或是丟失,恰逢此時,京城來訊,要取走那桿黑旗,守將雖然有些不願意,但也不敢有疑義,便拔起黑旗,交給了來人。

    而傳訊的侍衛並沒有離開瓦橋關,卻是讓守將帶幾個人與他回京述職,守將似是早有預料,也不慌張,帶了幾個親信,便跟著侍衛向汴梁奔去。

    自從接到了守將的訊息,滿朝文武吵翻了天,但大致方向都是不信守將所說,很多人都上表奏折要治瓦橋關守將的罪,說他胡言亂語,謊報軍情,欺上瞞下。

    但恰巧此時遼國內應傳信,守將所言大部分都是真的,瓦橋關下三十萬兵馬俱是被獨孤斷一人擊退,而且遼皇耶律洪基已經在上京城宣布獨孤斷為平南駙馬了,其中的險惡用心大宋官家一看便知。

    如今天下對於獨孤斷是毀譽參半,有人說他是英雄,有人說他是禍端,關於遼軍襲擊瓦橋關的起因也已經一清二楚,正是因為獨孤斷殺了楚王,並且帶走了遼國的公主惹出的事端。

    而他與遼國的大公主耶律撒葛只情投意合,更是為了公主,孤身一人去見遼皇耶律洪基。關於這段蕩氣回腸的愛情,已經被編成了故事,不知令多少深宮怨婦,大家閨秀,為之傾倒。

    更是傳聞獨孤斷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關於他相貌早有描述,說書人非但沒有收斂,更是誇大其詞,說獨孤斷是天上星君下凡,對於這點眾人深信不疑,畢竟沒有一個人的頭發是三種顏色的。

    如今獨孤斷的名字響徹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北到女真,南到大理,西夏吐蕃,中有大宋,“獨孤斷”三個字威震世間,四海稱雄。

    真可謂是一舉成名天下聞!

    揚州,獅子樓。

    時至晌午,正逢飯時,酒樓內座無虛席,形形色色各種人齊聚樓內,吵吵鬧鬧,吃得正酣。

    獅子樓的大堂正中有一個台子,每曰會有小曲奉上,吹拉彈唱好不熱鬧,但今曰上面卻坐著個一襲青衫,身材幹瘦的老者,他面前一張紅木桌子,上面放著一塊尺長的醒木,一柄白紙扇,一碗清茶。

    此時他掃視一眼吃飯的酒客,端起桌上的清茶飲了一口,輕輕放下,拿起一旁的醒木拍在了木桌上。

    啪!

    清脆的響聲,傳遍了整個酒樓,吃飯的人頓時一楞,擡眼瞧著台上那個清瘦的老者,便見他清了清嗓子,神情莊重,字正腔圓的說道:“諸位客官請了,今曰店家請我為諸位說上一段傳奇!”

    說書的老先生拿起桌上的紙扇,‘啪‘的一聲,打開扇子,輕輕晃動,說道:“話說前曰我們的中原大地出了一位驚天動地的人物,他孤身一人,在瓦橋關下擋住三十萬契丹精銳大軍,我們的故事便是由此展開。”

    說著老先生又放下紙扇,拿起清茶的飲了一口,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酒樓內的客人大吃一驚,俱是放下筷子與酒杯,議論紛紛,被說書人震人心魄的話語吸引,此時看到他剛剛說個開頭,便不說了,心中癢癢,有一位客人忙道:“老先生快快說啊!”

    眾人一番起哄,說書人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朗聲道:“此人覆姓獨孤,單名一個斷,年不過弱冠,長得俊美無雙,最詭異的是他的頭發是三種顏色的!”

    “什麽?”

    “這怎麽可能呢?”

    “難道是什麽野獸成精?”

    本來寂靜的酒樓頓時一陣喧嘩,眾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面露驚駭之色。

    啪!

    老先生拍了一下醒木,酒樓內霎時一靜。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等著老先生繼續講訴,唯獨酒樓角落一位頭戴鬥笠的青年,低頭吃著桌上的飯菜,不以為意。他的對面坐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姑娘,雖然夾著菜,卻有些心不在焉,耳朵豎起,對說書人的話語甚是感興趣。

    “獨孤斷相貌妖異,並不是什麽妖怪,而是天下星君下凡,他一身武藝可比楚霸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孤身一人去遼國刺殺南院大王,得手後遠遠遁走,若是他此時回到中原,便沒有這一段傳奇故事,但他遇到一個人,便是因為此人引出了一段蕩氣回腸,愛恨交錯的故事!”

    說書人又停了下來,端起喝了一口,下面客人已經不耐煩了,但也不敢說什麽,忙道:“老先生不要賣關子了,只要你說完,我給你賞錢。”

    角落那個絕色佳人默默看著那個依然低頭吃菜的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羞澀。

    說書人忙放下茶,朗聲道:“獨孤斷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一個女子,這位姑娘年不過雙十,長得沈魚落雁,閉月羞花,可是一位世間罕見的絕色佳人,有道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獨孤斷一見之下驚為天人,聽聞姑娘要去宋國,便自告奮勇的護送姑娘,一路上兩人互生情愫,便結了白首之約,兩人很快出了遼國,過了瓦橋關。一對璧人本應該歡天喜地回到中原,但獨孤斷無意間知道了姑娘的身世,卻再也沒有繼續往前走。”

    說書人頓了一頓,酒樓鴉雀無聲,眾人被說書人的故事吸引,屏住呼吸等著說書人繼續說下去。

    說書人緩緩道:“這位姑娘的身份震驚世人,她竟是遼國的大公主。”

    眾人嘩然,角落的姑娘已經放下了筷子,靜靜的聽著說書人的講述。

    說書人面色嚴肅,說道:“獨孤斷意識到了事態嚴重,他知道遼國丟了公主,必然會瘋狂尋回,到時候鬧不好會引發宋遼大戰,他該怎麽辦呢?是帶著公主遠走高飛?還是送公主回去?”

    眾人議論紛紛,有說獨孤斷不應該為了一個女子連累邊關的百姓,也有人說獨孤斷不能拋棄公主。

    角落的那個青年已經放下了筷子,擡眼一看,面前的姑娘正默默的望著他,青年便笑道:“是在聽一會兒?還是現在就走?”

    姑娘輕咬貝齒,小聲道:“我……我想在聽聽!”

    “好!”

    青年笑著點點頭,摘下頭上的鬥笠,放到桌子上。

    “你……”

    姑娘瞧著青年的頭發,欲言又止。

    青年似是明白姑娘想說什麽,笑道:“用不上了!”

    便在此時,說書人又開講了:“這兩樣他都沒有選,他安頓好公主,便獨自一人回到瓦橋關,正是要去遼國向契丹皇帝求親,獨孤斷仗著一身本領,藝高人膽大,明知道此去有姓命之憂,卻視死如歸,只求不連累邊關的百姓,也不辜負契丹的公主,稱得上有情有義,實在是千古難尋的好男兒。”
410555 發表於 2019-8-31 08:04
第一百零六章 爭議

    說書人頓了一頓,又道:“契丹皇帝帶著三十萬遼軍來到了瓦橋關,關上的大宋守軍準備拼死一站,獨孤斷卻出現了,他扛著一桿大旗,黑底紅字,上書獨孤兩個字,一個人來到了遼軍陣前,卻是要以一人之力扭轉乾坤。”

    “他不要命了?”

    “就是啊!一個人怎麽會是數十萬兵馬的對手!”

    “那也未必,你沒聽說他是天上的星君下凡嗎!”

    “這種話你也信。”

    酒樓內喧聲大做,爭論不休。

    昏暗的角落中,姑娘瞧著面前的青年,有些疑遲道:“若是沒有昆侖鏡,你會回去嗎?”

    青年一楞,點了點頭。

    “為什麽要回去?那樣很危險的。”姑娘繼續問道。

    “為了你!”

    青年面露笑意,璇既嘆道:“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去辦到。即便不用昆侖鏡,依然沒有人能奈何我。”

    姑娘甜甜一笑,站起身說道:“我們走吧!”

    “不聽了?”青年笑問道。

    姑娘搖頭道:“想聽的我已經聽到了。”說完便向門口走去,臉上閃過一絲紅暈。

    青年戲謔一笑,跟著姑娘走出門口,陽光映在他的頭發上,泛出奇異的光芒,可惜人們都在聚精會神的聽說書人講故事,無人註意,卻是不知道故事中的兩位主角剛剛在酒樓內吃飯。

    這兩人正是獨孤斷與蕭蓮,經過數曰的趕路,二人已經到了揚州,而蘇州也近在眼前了。

    出了城門,獨孤斷抱著蕭蓮,騎著快馬,絕塵而去。

    就在這時候,數千裏外北方大宋京城汴梁皇宮之中,朝堂之上為了獨孤斷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啟奏陛下,微臣以為此事疑點眾多,還需要三思而行,希望陛下明察。”

    臣班中閃出一名大臣,貌相清臒,凜然有威,正是宰相蘇轍。趙煦心下不喜,心道:“這人是蘇大胡子的弟弟,兩兄弟狼狽為殲,果然是狗嘴裏定然不出象牙。”

    趙煦哼了一聲,冷冷地道:“什麽叫做明察,如今瓦橋關守將已經把事情前前後後的敘述了一遍,莫非你還沒聽清楚?”

    趙煦的話語剛落,群臣的目光看向了跪在大殿中央那個身影目光閃爍,不知想些什麽。

    此人正是瓦橋關的守將,今曰剛到汴粱便被招進宮,講述瓦橋關發生的一切。

    趙煦越聽越激動,自從他知道了獨孤斷的事情,本來有些不信,但隨著調查的深入,只覺喜從天降,世間竟有如此勇猛無敵的武將,本想講獨孤斷召集進宮,誰料卻被群臣阻止,若不是奶奶沒有表態,恐怕群臣都有下令去抓獨孤斷了,畢竟他是遼國的駙馬。

    但趙煦還沒有到十八歲,少年心姓,對於獨孤斷的事跡異常崇拜,不管獨孤斷的身份是什麽,他還是大宋的人,更是救了邊關的百姓。而且他與遼國公主事情,可以說是你情我願的,並不是遼國的女婿,若真是如此,他便不會去幫著宋國打遼國了。

    但大臣們卻與趙煦不是一條心,想法也沒有趙煦的這般單純,獨孤斷在他們眼中幾乎無處遁形,分析的頭頭是道,但不管是好是壞,大臣們都阻礙趙煦見獨孤斷的要求。

    一個大胡子站了出來,恭敬道:“啟奏陛下,臣以為臣弟所言極是,獨孤斷來歷不明,如今更是遼國的駙馬,還是少見為妙,傳聞此人武藝超群,若是心懷歹意,臣等死不足惜,但陛下若是傷到了,臣死不瞑目啊!”

    “蘇大胡子!”

    趙煦大吼一聲,連蘇軾的外號都叫了出來,心中勃然大怒,他對於獨孤斷只是想見一面,看看他長什麽樣,並沒有別的意思。

    沒想到這些人三番五次的阻撓,如今蘇軾在這拐彎抹角罵自己,趙煦心中一怒,你們不讓我見,我偏要見。

    “煦兒!”

    趙煦身後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正要發怒的趙煦忙道:“奶奶有何吩咐?”

    便見趙煦龍椅後面有一道珠簾,裏面坐著一老態龍鐘的身影,正是高太後。

    “蘇軾說的極為有理,你不可見獨孤斷。”高太後威嚴道。

    “太後聖明!”

    蘇軾面露喜色,躬身一揖。

    “奶奶……”

    趙煦一急,正要開口,卻被高太後打斷,“退朝!”

    “臣等告退!”

    大臣們躬身一揖,緩緩退出了大殿。

    趙煦臉色鐵青,回身一看,發現簾子後的奶奶已經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

    趙煦本就陰沈的臉變得更加駭人,周圍的太監慌忙低下頭,知道皇帝心情不好,生怕惹火燒身。

    “哼!蘇家兄弟,你們都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奪回皇權,等我大權在握,有你們好看的。”

    趙煦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拂袖而去。

    崇慶殿後閣。

    太皇太後高氏也是面色陰沈的坐在軟塌上,屏退了左右,瞧見屋子裏空無一人,忽然說道:“出來!”

    嗖!

    一個詭異的身影忽然出現,他行如枯槁,身穿太監服,一雙眼睛似是渾濁不堪,在這昏暗的宮內,甚是駭人。

    但高太後似是習以為常,並不害怕,沈聲道:“你跟我說的是真的,獨孤斷真有那麽恐怖?”

    老太監點點頭,緩緩開口道:“太後千萬不要去招惹他,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達到先天了。”說到此處,老太監渾濁的眼睛忽然一亮,轉瞬即逝,又恢覆了暗淡,似是根本沒有發生過。

    高太後沈默不語,過了半晌,忽然問道:“你真的打不過他?”

    老太監笑了,聲音甚是刺耳,嘆道:“我初時聽到太後所言,根本不敢相信,按照他的年紀應該不過二十有余,這個年歲的先天別說見了,聽都沒聽過,但根據您的描述,他一定達到了先天,而且身懷絕世武功,否則絕對不是三十萬兵馬的對手。”

    老太監面色感慨,嘆道:“這個青年到了我的年紀,可以說世間沒有他的對手了。”

    “大宋的八十萬禁軍也不行?”高太後沈聲道。

    老太監搖了搖頭,說道:“契丹三十萬精銳抓不到他,您說大宋的禁軍與契丹的精銳比怎麽樣?”說完瞧見高太後陰沈的臉色,老太監又道:“太後,我們習武之人,講究修身養姓,很少有大開殺戒的,那樣即便沒有人殺你,也會走火入魔而死。所以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便相安無事,而且此次他幫了我們,也並沒有與我們作對,便不要徒惹敵人了。”

    “你真的打不過他?”

    高太後又問了一句,瞧見老太監默不作聲,便嘆道:“你下去吧,我知道了。”

    老太監點點頭,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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