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刀筆吏 作者: 沐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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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2014-4-24 22:54:0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245671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 14:00
第229章 公平正義

    武月娘道: 「那當然冤!我都被休了,已經不是他們家的人了,憑什麼還要株連我?——這個我記得以前的謀反案,也有你說的這種情況,妻子已經被休,後來男方家謀反,而沒有株連這個被休的妻子。」

    蕭家鼎道:「對啊!謀反重罪不株連已經被休妻的妻子,原因是因為妻子已經不是男方家的人了,對不?」

    「沒錯。」

    「既然休妻就說明不是男方家的人,同樣道理,這個案子裡,小媳婦已經被休妻了,也就不再是男方家的人,對吧?」

    武月娘有些明白蕭家鼎想說什麼了,猶豫了片刻,點點頭。

    「既然不是一家人了,她跟以前的婆婆,也就不再是婆媳關係了。那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畢竟曾經是她的婆婆啊!」

    「不能用曾經來說事的,比如過繼子嗣。孩子一旦被過繼給別人,他跟生父母這邊的關係就全部斷絕了,就算他對生父有不孝的舉動,也不構成不孝罪,對吧?」

    「嗯……」武月娘想了想,終於還是點點頭,「是這樣的,好吧,算你們說對了好了。這小媳婦的案子,不能用《永徽律》這條規定。因為她丈夫死的時候,她已經被休了,跟他們家沒有關係了。所以她們謀殺這婦人,也不算是謀殺故夫的母親。——那這個案子該怎麼辦?」

    長孫嫣然道:「按照一般人的謀殺處理啊。」說著,翻到了《永徽律》中的一篇,指著上面道:「吶,這上面寫的:『諸謀殺人者,徒三年。已傷者,絞;』按照這個規定,他們應該判處徒三年。」

    徒三年只比流二千里低一等。但是,不用發配流放所,不用離開家鄉,這已經滿足了兩人的家人最大的願望了。

    那承辦書吏也很贊同他們的觀點。趕緊的重新草擬判詞,蕭家鼎簽署意見後保送侯長史作出了改判。

    這邊的錄囚結束之後,一行人繼續前行,在資州錄囚之後,進入了陵州,到了仁壽縣進行錄囚。

    在這裡,他們又遇到了不少有爭議的案子。

    其中有一個,在現代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但是卻在古代作為重罪加以處罰。

    案情是這樣的,案犯李三的祖父被同村的王老五因為瑣事所殺。本來這王老五已經被判處了死刑。可是皇帝李治登基的時候大赦天下,包括死刑犯都全部赦免。於是王老五獲得赦免了死罪。衙門下令讓他一家人遷移到發配地點去避開兩家的仇怨。可是這王老五是地方上的一霸,加之他們那山村又很偏僻,衙門也忙著別的事情,就沒有督促他遷移。這李三又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不敢惹事,明明知道王老五沒有遷移,卻也沒有吱聲,更沒有到衙門去告發。

    直到最近。縣衙無意中發現王老五還在村裡並沒有遷移到流放所去,這才派了皂隶,將他一家強行解送到了千里之外的流放所定居,不准再回故鄉。同時。衙門問了這李三,李三承認他知道王老五沒有遷移,但是沒有告發。於是,衙門就判處了他徒兩年。

    這李三覺得很冤枉。怎麼我的祖父被殺了,兇犯遇到大赦被免死,他沒有遷移。反而要治我的罪?於是喊冤。

    承辦書吏經過審查之後,也覺得這李三太冤枉了,老實巴交的也挺可憐,於是作出裁判,擬作出無罪判決。

    聽了承辦書吏的稟報,武月娘和長孫嫣然又開始爭執起來。

    長孫嫣然道:「李三明明知道殺死自己祖父的人還在村裡,沒有按照規定遷移,他卻沒有告發,這就是一種不孝的表現,《永徽律》規定得很明白:『諸祖父母、父母及夫為人所殺,私和者,流二千里。期親,徒二年半。大功以下,遞減一等。受財重者,各准盜論。雖不私和,知殺期以上親,經三十日不告者,各減二等。』——李三的這種情況,就應該按照不告發處理,減二等,所以判處了徒二年。沒錯啊。」

    武月娘捧著《永徽律》一直在琢磨,半晌,才說道:「這種大赦之後罪犯沒有遷移,而受害人家屬知道卻沒有告發這種情況,《永徽律》裡沒有規定,既然沒有規定,就不應該治罪啊。」

    長孫嫣然道:「雖然沒有明確規定,但是,可以從這一條推出來嘛。這一條已經規定了:『知殺期以上親,經三十日不告者,各減二等』——這個知道並不限於在案發之前還是案發之後,也沒有說不包括遇到赦免之後明知對方沒有遷移而沒有舉報的這種情況。按照類比的原則,可以用這一條處理。」

    武月娘噘著嘴道:「不行!前面咱們討論都說了法無明文規定不為罪!現在怎麼又用類推來說事呢?我覺得這不合理!」

    長孫嫣然望向蕭家鼎:「我們還是請蕭執衣來評判好了,他才是這次錄囚的最終決定者。」說罷,期待地望著蕭家鼎。她相信蕭家鼎一定會支持自己的,就像前幾次一樣。這不僅僅是因為兩人是戀人,還因為她的判斷來自於多年對法律的研究,她堅信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蕭家鼎其實也知道長孫嫣然的判斷是對的,因為這種情況,後來的《永徽疏議》已經作了明確規定,跟長孫嫣然所說的一樣。如果從這個角度看,他應該支持長孫嫣然。但是,從現代道德倫理觀來看,雖然李三明知殺害自己祖父的仇人沒有按照規定遷移到流放所去定居,的確違背了倫理道德,但這也僅僅只限於違背道德的層面,還不應該上升到法律制裁的地步,僅僅因為沒有告發就被判刑,這是蕭家鼎的法律觀所不能接受的。

    因此,他權衡之後,還是覺得應該按照自己的道德倫理和法律觀來處理這個案子。

    於是,他沒有支持按照唐律本來是正確的長孫嫣然的觀點,而是微笑著道:「我也覺得武姑娘說得有道理。既然法律沒有明文規定,還是不應該治罪為好。」

    武月娘非常得意,瞧著蕭家鼎:「你這小執衣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長孫嫣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蕭執衣,這個規定是可以類比的啊。明知殺死自己祖父但是被赦免死罪的人,沒有按規定遷移,卻沒有告發,這個危害並不亞於明知人殺害自己的祖父而沒有告發……」

    長孫嫣然滔滔不絕地解釋著,蕭家鼎微笑著聽,沒有插話,一直到她說完了。蕭家鼎還是那句話:「我覺得武姑娘說是對的。」

    長孫嫣然氣得將手裡的《永徽律》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武月娘走到她身邊,笑嘻嘻道:「嫣然,前面差不多都是你對了,這一次就讓我也對一次唄!別這樣小氣嘛!」

    「這不是小氣的問題!這是辦案,辦案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能講人情的。」

    「可是這一次證明是你錯了啊!蕭執衣都說了,他可是蜀王都認可的精通刑律的高人啊。」

    「哼!」長孫嫣然狠狠瞪了蕭家鼎一眼,「我累了。回去歇息去了!你們慢慢研究好了!」說著,氣沖沖出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武月娘撇撇嘴:「她可真夠小氣的,算了,我也累了。回去躺一會。」說罷,武月娘也出門往外走。

    蕭家鼎道:「那好,大家都休息半個時辰,完了咱們繼續。」

    「好。到時候叫我。」

    那承辦書吏看著蕭家鼎,不知道該怎麼辦。蕭家鼎道:「這種行為目前還沒有規定為犯罪,所以。還是不按犯罪處理的好。」

    「是!那我下去改過判詞,再報送過來。」

    書吏走了之後,蕭家鼎把房門關上,打開窗戶,他們的後窗是一堵高牆,沒有人看見。他翻窗出來,來到長孫嫣然的窗後,輕輕敲了敲,片刻,窗戶開了,長孫嫣然噘著嘴站在那裡,板著臉瞧著他。

    蕭家鼎笑了笑,壓低了聲音道:「不打算讓我進來?那我走了啊……」說罷,轉身裝著要走。

    「站住!」長孫嫣然嘟噥了一句,讓開了身子。

    蕭家鼎翻身進了窗戶,把窗戶關上,伸手要去抱她,長孫嫣然嬌軀一扭,躲了開去。背對著他。

    蕭家鼎從後面抱住了她,吻了吻她晶瑩剔透的耳垂。又在她脖子上吹氣。長孫嫣然呼地轉身,粉拳重重地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哎喲!想謀殺親夫啊?」蕭家鼎裝著很疼的樣子叫道。

    「該打!我就不相信你真是那麼想的!你說,你為什麼要向著她?寧願放縱罪犯,也要討她的歡心,這是為什麼?」長孫嫣然一邊說著,一邊用粉拳砸他。

    蕭家鼎抓住了她的手腕,緊緊把她抱在懷裡,柔聲道:「小乖乖吃醋了?行了,我不是為了討好她。要討好,也只討好我親親小寶貝嫣然一個人。」

    長孫嫣然這才撲哧一聲笑了,打了他一下:「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對的?」

    「是!」

    「那你不支持我反而支持她,不是討好她又是什麼?」

    「我只是覺得,這種案子既然沒有法律明文規定,又何必那麼較真?這李三的爺爺被殺死,已經受到了精神上的創傷,要是再因為這個案子上的事情追究他的責任,對他進行處罰,不是太嚴厲了嗎?這李三就是生性懦弱,那王老五又是一個惡霸,他不舉報只怕也是害怕王老五報復他,而不是真心不想給祖父報仇。所以,這個案子咱們能放過就放過好了。楊王妃說的好,法律是死的,人是活得,要根據禮為原則,靈活運用法律,以實現公平正義為方向,就可以了。如果按照法律的規定作出處罰失去公平正義,那麼就是我們靈活運用法律的時候。」

    長孫嫣然琢磨了一會,原本緊繃著的臉終於慢慢舒展開了,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道:「我明白了。你是對的。」說罷,獻上了香吻。

    傍晚。

    吃過晚飯,因為是縣城,沒有什麼可以玩的,長孫嫣然和蕭家鼎晚上是要偷偷私會的,所以吃過飯便各自回房歇息。

    蕭家鼎是不習慣吃完飯就坐著或者躺著的,他漫步出門,準備在街上散散步,天黑時再回去等長孫嫣然來相會。

    這縣城很小,加之又快天黑了,街上已經沒有多少人。

    突然,他聽到了個熟悉的聲音從街邊的一家酒店傳了出來:「等會你發現勢頭不對,就按照我們商定的辦,不用管什麼江湖義氣!」

    這聲音太熟悉了,竟然是東海哪位大魔頭海姆佬!

    她還活著?

    蕭家鼎下意識轉臉過去,果然看見海姆佬坐在酒店大堂一張桌子旁,正在跟一個矮小肥胖的男子說話。她似乎感覺到了蕭家鼎的目光,立即轉臉看了過來。看見只是一個陌生的書生,似乎在找吃的,目光已經掉開了,在看酒店裡的座位,便轉臉過去,不再理睬。

    蕭家鼎心中暗叫僥倖,當初自己用油彩塗抹了臉部,所以沒有讓這海姆佬見到真面,只要不說話,想必對方覺察不到是自己。

    他慢慢走了進去,坐在了海姆佬後面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邊,店小二過來招呼問吃什麼,蕭家鼎不敢說話,儘管他此前都是憋著嗓子說的,就怕掩飾不夠好,被對方聽出來。所以他只是指了指牆上掛著的食譜上的大碗麵。店小二也是習慣了讀書人的窮酸加清高,也不覺得有甚麼奇怪,便點點頭,高聲衝著裡面的廚房叫了一嗓子:「大碗麵一位!」

    蕭家鼎若無其事望著外面漸漸昏暗的街道,眼角的餘光注意著海姆佬他們,豎著耳朵聽著。

    他們說話的聲音非常輕,若不是蕭家鼎內力強勁,根本就聽不到。只聽那矮胖子低聲道:「那魔頭逼著師姐要那仙果,師姐都已經跟她說了,仙果四個被天至尊搶走了,剩下的都在京城來的那幫人手裡,可是這大魔頭偏偏不相信,真是欺人太甚!她當真以為我們怕了不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 14:30
第230章 冷雪飛龍

    海姆佬歎了一口氣:「她武功本來就比我高,現在我受傷太重,要是沒有海瓜夕師弟你幫忙,只怕真的很難。——手下的弟兄們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實在不行,只能群毆。」

    「嗯!能不打最好不打。盡量說服這大魔頭相信東西被天至尊和朝廷得到了。畢竟這大魔頭不好惹。」

    「是!不過這大魔頭要是相信,只怕早就相信了,這一次說不得還要開打的。」矮胖子想了想,問道:「師姐,你說那仙果會不會在那滿臉塗得亂七八糟的那什麼蕭大郎拿走?」

    「不可能!那小子肯定已經死在那場火山噴發裡了。老娘都差點沒有能逃出來,那小子就算內力再強,也沒有用,必死無疑!——這幾天我先跟蹤長孫延他們幾個小輩,我悄悄潛入他們的護衛裡尋找過,那醜八怪沒有跟他們在一起,而且,那仙果似乎不在他們身邊,看他們那樣子也不像是得到了仙果的樣子,垂頭喪氣的。」

    「會不會跟著長孫嫣然和武月娘這兩個小妞呢?」

    「不清楚,我們不是剛跟蹤到這裡,正要探查的時候,就遇到這大魔頭糾纏了嗎?還沒有來得及查看。不過,我相信他死在小島上了,我親眼看見天至尊那老傢伙都被火山噴出的氣浪沖上了天,那氣浪非常燙,直接就把天至尊給燙死了,那醜八怪蕭大郎能逃得了?」

    「是啊,那是肯定的。」

    海姆佬又道:「我相信,天至尊得到了那四個仙果,跟著他一起葬身火山了。剩下的五個仙果,如果那醜八怪蕭大郎說的是假話,那仙果就很可能在長孫嫣然和武月娘這兩個小妮子手裡。——記住了,等會千萬不能說漏嘴了。別讓這大魔頭知道仙果有可能在武月娘她們兩人手裡,更不能讓知道這兩個女子就在這小縣城裡!」

    「放心吧,師姐,我會守口如瓶的。」

    說著話,他們的酒菜就上來了,兩人也沒有吃酒,只是吃飯。不一會,蕭家鼎的麵條也來了,他已經吃過了,所以吃的很慢。

    海姆佬他們卻吃的很快。吃完之後結帳起身出門。

    蕭家鼎聽到他們的話,原來這老變態以為仙果在長孫嫣然她們兩個手裡,看來又要遇到大麻煩了。不行,必須跟著去,搞清楚那個海姆佬嘴裡的大魔頭究竟是誰?她都已經是大魔頭了,難道還有比她更厲害的魔頭嗎?

    蕭家鼎也結帳,跟著出來,看見海姆佬他們往城門外走,便遠遠地跟著。一路往城外走。

    這種小縣城在太平盛世時期,是不會關城門的,也沒有什麼守城官,白天黑夜都是自由進出。所以他們一路出了城。沿著驛道走了一段路之後,開始上山。

    蕭家鼎不敢跟得太近,只能遠遠地跟著。

    天已經差不多黑了,好在有月亮。很明亮的月亮,把四下裡都照得明晃晃的。到了小山頂,蕭家鼎藉著月光。突然發現,走在前面的人,只有那矮胖子海瓜夕一個人了,海姆佬卻不見了。

    一隻神秘的手從他身後的草叢中探出,快如閃電一般點中了他後背數處穴道。

    立即,蕭家鼎全身好像被冰凍凍住了。面前出現了海姆佬那陰冷的面容:「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我們?」

    蕭家鼎很後悔,他還是低估了海姆佬這大魔頭的能耐,她可是號稱東海無敵手的超級高手,自己雖然內力超強,但是在她這等大魔頭面前,便知有孩童一般。

    蕭家鼎一句話都沒有說,他擔心被對方辨認出來,那可就慘了。

    海姆佬獰笑道:「很好,你不願意說是吧?行,老娘現在沒空跟你磨嘰,等一會老子再來慢慢盤問你。你要是不說,就知道老娘的厲害!」

    說罷,又在蕭家鼎胸口補了一指,看著他軟倒在草叢裡,這才飛身趕到了那海瓜夕身邊。

    海瓜夕道:「師姐,是什麼人?」

    「還不清楚,估計是衙門的,等一會這邊事情完了再慢慢審訊。」

    「好!」海瓜夕瞧了一眼遠處了,低聲道:「好像來了。」

    「嗯,你趕緊躲起來,按照計劃行事。」

    海瓜夕立即閃身躲進了山頂邊的樹林裡。

    片刻,只見遠處猶如流星趕月一般,飛馳而來一個亮麗的身影,到了近前停住了,卻是一個年輕的美婦。

    蕭家鼎躺在草叢裡,穴道被點,動彈不得,但是,在一輪滿月照耀下,他的視線卻是沒有受到什麼影響,透過稀疏的草叢,能看清整個場面,只見那女子一身素袍,緊緊包裹著一具曼妙身材的嬌軀,她背著雙手,更顯得胸前雙峰的飽滿。月光下姣好的面容好像白玉雕刻的一般,肩上披著一件薄如蟬翼的白色大氅,在山風吹拂下,獵獵作響。

    海姆佬道:「冷雪師姐,這件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請你不要苦苦相逼如何?」

    蕭家鼎有些後悔,跟著長孫嫣然這麼多天,怎麼不跟她問一些江湖人物什麼的,現在聽這什麼冷雪,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不過,從海姆佬都這麼忌憚上來看,她的江湖地位,應該不亞於這位海姆佬,想必也是一方人物。只是怎麼這麼年輕呢?看樣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冷雪聲音很輕柔,聽著讓人如沐春風一般的舒服:「海姆佬,你的本事我清楚,既然在仙果島上只有你跟天至尊,他又已經葬身火山,我不相信有你海姆佬在,別人誰還能得到這仙果?所以,你這話騙不了我。」

    海姆佬苦笑,道:「我都說過了,我再重複一遍:當時有個叫什麼蕭大郎的混小子出現,他雖然武功一無是處,但是內力很強勁,而且不怕那強腐蝕的湖水,我不小心中了他的道。被他用湖水腐蝕掉了一隻手還有半個胸。我因此受傷很重,不是天至尊的對手,這小子偏偏又不怕那強腐蝕的湖水,結果天至尊作主讓他登島。他帶著長孫嫣然和武月娘兩個女人登島之後,便發生強烈地震,我們只好逃出了火山口。那火山噴出濃烈的嗆人的白煙,把整個仙果島都籠罩了。持續了好幾天才消散,那之後,所有人都性情大變,開始自相殘殺。我懷疑是那火山噴發的白眼導致的……」

    蕭家鼎心中一凜:難怪長孫延他們變得那麼凶殘暴力,原來是這火山噴發的白霧搞得鬼。可是為什麼自己跟長孫嫣然和武月娘卻沒有什麼變化呢?他眼珠轉了幾下,便明白了,肯定是與他們吃的仙果有關。那仙果能治百病,自然也能抵禦這火山的白霧的侵害。

    海姆佬接著說:「後來我首先發現了從仙果小島上出來的那蕭大郎。我當時是得到了四個仙果,但是天至尊出現之後,我逃走,還是被他追上,我因為受傷。地敵不過他,被他把仙果強行搶走了。我們找到那蕭大郎,逼迫他帶我們去找剩下的仙果。他說藏在仙果樹裡,我們去的時候。湖水不知道怎麼的就已經乾涸了,就在這樣,突然又發生了火山噴發,天至尊被噴出的熾熱的氣浪直接衝到半空死了。那蕭大郎也被氣浪吞沒,我命大,逃了出來。就是這樣。所以,那九個仙果,至少其中的五個應該是在朝廷派來的長孫延等人手裡,要麼就跟著火山噴發葬身在仙果島了。我身上真的一個都沒有。我發誓。」

    冷雪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她的說話,一直等到她說完,這才輕言細語道:「既然那蕭大郎他們三個登上了仙果小島,拿回來了仙果,你又親自到手了四個,這說明仙果已經被帶離了仙果小島。活著逃出仙果小島的,除了你,長孫延他們幾個,還有就是長孫嫣然和武月娘,這兩個女人沒有跟長孫延他們一起,留在了益州,我正要查訪他們。不過,我暗中搜過長孫延他們,也暗中觀察過,我確信仙果不在他們身上。而武月娘和長孫嫣然是跟長孫延他們一起來開仙果島的,不太可能把仙果留在兩個女人身上。同時,我暗中觀察,長孫延他們似乎並沒有得到仙果的跡象。活著離開仙果島的,除了他們,就只有你,他們身上沒有,那就只有你身上最有可能有了。更何況,天至尊既然已經死了,我想不出活著離開仙果島的人裡,除了你還有誰能有本事得到仙果?所以,不管你怎麼說,我相信仙果就在你手裡。」

    海姆佬兩手一攤:「隨便你,我手裡真的沒有,你不信就算了。」

    冷雪慢慢道:「那時候我因為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耽誤了,沒有能去仙果島。不過,我已經想好了,不管是誰得到了仙果,我都要交換得到。——海姆佬,我不是全部要,我只要一個,有急用。我也不是白要你的,我用武聖風雲飛的那本《玄武判官筆譜》跟你交換,如何?」

    海姆佬眼中立即冒出了貪婪的神色。

    這個神色立即被冷雪捕捉住了,便道:「你應該也知道這本判官筆譜的珍貴,這是當年一枝判官筆,打遍天下無敵手獨孤求敗的武聖風雲飛留下的。它的珍貴,堪比那仙果吧?」

    海姆佬眼中的貪婪之色慢慢熄滅,澀澀道:「我說過了,那東西真的不在我手裡。要不然,那個狗日的不換!」

    儘管海姆佬都暴粗口發誓了,可是還是沒有讓冷雪相信。她歎了一口氣,道:「我再沒有更好的東西跟你交換了,既然你還不願意,我只有用強了。很抱歉,這仙果我必須得到!」

    海姆佬的瞳孔立即收縮成了針尖一般,緩緩道:「想用強?冷雪,你以為你吃定我了?」

    冷雪歎了一口氣,道:「我知道你的武功跟我差不多,但是,為了那個東西,我只能試一下了。小心!」

    冷雪揚手,立即,夜空下竟然飄起了一串串的雪花,銀白色的雪花。只是,這些雪花不是從天上飄落的,而是從冷雪手中飛出,化作一條閃亮盤旋的飛龍,朝著海姆佬面門射去。那飛龍一出現,連不遠處的蕭家鼎都感到了一陣的寒意,原本炎熱的夏夜也頓時變蕭索了起來。

    一見這個,海姆佬臉色微變,她後退兩步,嘴中發出桀桀的冷笑,雙臂往前一拋,一柄形象怪異的彎刀出現在手心,迎著那銀色飛龍劈了下去。兩個兵刃在空中猛烈相撞。

    彭!

    兩股巨大力量撞擊散發出的強大衝擊波,吹得地上雜草朝外傾倒一片。正下方的沙土,飛揚而起。

    冷雪秀蓮一點,嬌軀騰空而起,瞬間就到了海姆佬的身後,那被彎刀震開的銀色飛龍,游龍一般回到了冷雪的手心,接著又一次吐出,射向海姆佬的後腦。海姆佬手中的彎刀也如影隨形,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而海姆佬的身子已經快速扭轉過來,躲開攻擊,並要切斷飛龍。

    飛龍卻也一分為二,從彎刀的兩側飛馳而過,射向海姆佬的雙肩。海姆佬似乎知道這飛龍的變幻威力,一個鐵板橋後翻,躲了過去。

    兩人的動作都是快如閃電,若不是蕭家鼎內力深厚,目光敏銳,還真看不清楚他們是如何過招的。望著兩人威力強勁的對攻,蕭家鼎不僅咂舌,自己先前都小看了這海姆佬,想不到她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兩人的快攻持續了將近一頓飯的工夫,冷雪說了一句:「小心了,我的飛龍要展神威了!」

    話音剛落,手中飛龍便騰空而起,同時光芒乍現,奪人雙目,不可逼視。

    海佬姆知道不好,連連倒退,手中彎刀幻化成一道飛旋的刀盾,想擋住那光線透入。

    可是空中飛龍突然光芒大盛,一聲清嘯,猶如閃電一般,穿透了刀盾,從海姆佬肩頭一閃而過。

    轉瞬間,光芒便消失了,四周重新恢復了黑暗。

    海姆佬踉蹌後退幾步,這才站住,頭髮散亂,樣子很是狼狽,蕭家鼎目光敏銳,已經看楚清楚了剛才飛龍那一閃,已經傷了海姆佬的左肩,一道半尺長的血槽呈現,一直延伸到手臂,血肉哆開,鮮血汩汩外冒。

    海姆佬喘了一口氣,一字一句道:「九環飛龍,果然名不虛傳!厲害!」

    冷雪聲音絲毫沒有變化,似乎這一場激戰並沒有讓她呼吸有甚麼變化:「你應該知道,剛才,我已經留情了。不然,你的胳膊已經不在你的身上。」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3 13:44
第231章 銷魂掌

    海佬姆啐了一口: 呸!你這是乘人之危!老娘是身受重傷了,一隻手已經廢,要不然,我縱然並不是你的對手,你又如何能輕易就傷到我?」

    「抱歉,為了仙果,我只能乘人之危。——現在,你願意交出仙果了嗎?」

    海姆佬笑了,她原本的聲音很甜美,在被蕭家鼎用強腐蝕的湖水傷到之後,性情大變,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於是那笑聲,便如同風濤一般刺耳。

    隨著嘯聲,山頂的叢林裡,出現了十數道黑影,朝著玉立場中的冷雪飛射而去。

    「竟然還有埋伏?」冷雪手中九環飛龍再次升騰,在空中盤旋,在嬌軀週身幻化成無數的光影,那些黑衣人手中的兵刃,剛剛碰到那光影,便立即被反彈出去,一時間丁丁噹噹的脆響,在山林中傳開。

    九環飛龍旋即離開了冷雪的嬌軀,掠過一個黑衣人的身體,那黑衣人立即發出慘叫,半個頭顱帶著血花,飛離了身體,屍體隨即倒地。

    那銀色的九環飛龍猶如活的一般,在黑衣人間旋轉,慘叫聲伴隨著鮮血,人的殘缺的肢體或者身體響徹了整個山巒。

    轉眼之間,那所有的黑衣人統統屍橫就地,不是頭身份離,就是開膛破肚,死狀淒慘。

    蕭家鼎不僅駭然,他現在有些明白了,為什麼這女子名字叫冷雪,——果然夠冷血!

    冷雪俏然而立,那九環飛龍又回到了她的手裡。此刻蕭家鼎看清楚了,卻是由九個邊緣鋒利的扁平銀色圓環串聯在一起,收回來,疊加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圓環。

    一口氣殺了這十幾個黑衣人,冷雪的聲音還是古井不波:「現在。可以把東西拿出來了嗎?」

    海姆佬又笑了,笑聲充滿了得意,好像抓住了老鼠的貓頭鷹。

    蕭家鼎感覺到一絲不對,他敏銳的目光發現了冷雪身後腳下一具屍體微微動了一下,雖然是那樣的輕微,卻還是被蕭家鼎看見了,他隨即發現,那具屍體的外形,非常像先前跟海姆佬一起的她的那個矮胖的師弟。

    不好!這死胖子裝死搞偷襲!

    蕭家鼎想也不想,高聲叫道:「小心腳下!」

    冷雪聽到叫喊。立即察覺身後有異,她騰身而起,但是還是晚了一步,她的一隻腳被那海瓜夕從後面死死抱住。

    幾乎是與此同時,海姆佬閃電一般撲出,彎刀當頭劈向冷雪那美麗的頭顱。腳下,海瓜夕施展摔跤技法,死死扣住冷雪,她根本動彈不得。

    彎刀帶著撕裂空間的尖銳嘯音。即將劈中冷雪頭部的時候,被冷雪手中的飛龍環凌空撞開。身下,海瓜夕突然旋身,雙腿倒飛。踢向冷雪的後背。冷雪無法閃避,只能用左手格擋。

    彭!冷雪嬌軀一震,她立即明白,腳下抱住自己一隻腳的這海瓜夕。竟然也是一個跟海姆佬武功相仿的強敵!

    就在這時,黑暗中,海姆佬的左掌已經悄無聲息地印在了冷雪的小腹上。

    冷雪嬌軀猛地一顫。她手中飛龍環突然光芒大盛,猶如從陰霾的雲端透射而出的耀眼陽光,劈向海姆佬的胸膛。

    這一道光芒速度太快,海姆佬只來得及一仰頭,光芒橫著掃過她的胸脯,她那碩果僅存的一隻乳峰,被削去了大半,鮮血飛濺,灑了她一身。

    海瓜夕再次飛腿,踢向冷雪的後背。

    咚!

    冷雪一聲悶哼,身體藉著這股強大的衝力,終於掙脫了海瓜夕的控制,飛向蕭家鼎這邊。落地時,一口鮮血噴出,她探手抓住蕭家鼎,身形詭異地接連閃爍,瞬間便消失在了夜幕的山下。

    海姆佬前胸全是鮮血,她飛速點了幾處穴道,低頭看看自己原本那傲人的雙峰,現在已經成了一馬平川,氣得她差點昏死過去,歇斯底里咆哮著:「追!她中了我的銷魂掌,**發作起來,肯定會瘋狂,正是除掉她的好機會,一定要抓到她,我要她死!」

    叢林裡出現無數的人影,跟著海瓜夕和海姆佬,朝著冷雪他們消失的方向瘋狂地竄動而去。

    ———————————

    蕭家鼎穴道被點,動彈不得,被冷雪提著狂奔,只覺得身邊狂風呼嘯,這冷雪的輕功,儘管自己內力超強,卻也遠遠不如。蕭家鼎暗自讚歎。

    很快,他們便到了小山腳下,冷雪站住了,嬌喘著,似乎在猶豫該朝哪裡去。

    蕭家鼎想提議她跟自己去自己住的客棧,可是他剛才已經聽說了,他們都在尋找武月娘和長孫嫣然,以便確認仙果是不是在她們身上。還是不要引狼入室為好。所以他沒有吭氣。

    冷雪提著蕭家鼎,衝進了城裡,在大街小巷裡穿行。很快,來到了一處宅院。這裡燈火輝煌,人聲嘈雜,最多的竟然是男女的浪笑,還有女子嗲聲嗲氣的招呼。聽這個聲音,蕭家鼎便知道,這是一處青樓。

    冷雪怎麼帶著自己到青樓來了?

    冷雪提著蕭家鼎來到一間亮著燈的屋子後窗,抬手按在窗戶上,棉柔的力道施展出來,窗戶的窗栓無聲無息地斷裂了。輕輕推開窗戶,翻窗進入。屋裡大床上正在地動山搖地鏖戰,大床的帷帳裡傳出女子的**和男子粗重的呼吸。

    冷雪關上窗戶,放下蕭家鼎,深吸一口氣,快如閃電一般點中蕭家鼎身上數處穴道。蕭家鼎感覺身子一震,被封閉的穴道已經悉數解開。

    冷雪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全身脫力,身子軟軟地倒下,蕭家鼎趕緊一把將她抱住,輕輕放在地上。

    此刻,大床裡的男女似乎聽到了什麼動靜,撩開帷帳,沒等看清楚,已經被蕭家鼎兩掌劈昏了過去。

    蕭家鼎將昏死過去的赤條條的這對男女藏在床下,然後打橫把冷雪抱起,放在了床上。自己也鑽進進去,把帷帳放下。

    冷雪嘴角掛著血絲,眼神迷濛,兩腮潮紅,盯著蕭家鼎,高高的胸脯不停起伏。

    蕭家鼎低頭問:「前輩,你怎麼樣了?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冷雪喘息越來越急促,眼神卻亮晶晶的滿是興奮。看著蕭家鼎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她都吐血了,說明內傷很重。怎麼這樣子,反倒跟馬上要洞房的女人似的?

    莫非……?

    剛剛想到這裡,冷雪突然閃電一般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扯到面前。

    「幹什麼啊?」蕭家鼎趕緊用手撐在她雙肩上,免得撲到在她懷裡。盯著她。

    冷雪嬌喘吁吁,吐氣若蘭,一雙美目彷彿要滴出水來,她在慢慢把蕭家鼎往懷里拉。紅唇染著鮮血,變得更加的嬌艷。

    蕭家鼎使勁嚥了一口唾沫,艱難地把目光從她的那花瓣一般的紅唇上移開,澀澀道:「先輩。晚輩可不敢……冒犯你的聖潔……」

    這話必須說,要不然,等到將來冷雪清醒了,必然殺了自己的。

    冷雪素手勁道一鬆。閉上眼,彷彿用了很大的努力,才把蕭家鼎推開:「我……。我中了那淫婦的……銷魂掌……」

    銷魂掌?蕭家鼎想起來了,當初在仙果島,海姆佬也準備給自己來這麼一傢伙,結果反而被自己吸取內力給嚇住了,立即回收,所以當時自己沒有中掌。那時候,海姆佬也說過這掌力會讓自己慾火中燒,脫了衣服追女人亂跑。難道現在……?

    他望向冷雪,冷雪已經開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大片雪白的酥胸袒露眼前。蕭家鼎趕緊轉頭,道:「前輩!冷靜!要克制啊!」

    冷雪卻嘶聲道:「我克制不住了……,你……,你要克制……,不可對我……無禮……,不然,我……,我殺了你!」

    蕭家鼎苦笑:「那我把你綁起來吧?」

    「好……!不好……,抱我……」

    聽她說話這樣,蕭家鼎便知道那掌力有多厲害,以冷雪這等超一流高手都抵禦不住。他可不會點穴,便抽出自己的飛索,將已經半裸的冷雪綁得跟粽子似的。

    在蕭家鼎綁她的時候,冷雪拚命克制,等到綁好了,冷雪勁力一瀉,全身立即被慾火淹沒,她在床上翻轉著,發出了醉人的呻吟,嘴裡呢喃著:「我要……」

    蕭家鼎索性抓起她撕爛的衣服,塞在了她的嘴裡。然後盤膝而坐,閉上眼睛。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沒過多久,冷雪怪異的響動便讓蕭家鼎睜開了眼睛,這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

    只見冷雪原本清涼火辣的美目已經充滿了血絲。那漂亮的臉蛋也因為痛苦而扭曲了,正在跟扯風箱一樣基礎地呼吸著。

    難道,她中的這什麼銷魂掌,必須要咻嘿才行?要不然就會血管崩裂而死?

    蕭家鼎趕緊扯下她嘴裡的布條,沒等問,冷雪已經喘息著說:「我要……,我要你……!快!不然我會死的……!求你了……」

    蕭家鼎心想:真要是給你,那我會死的。可是不給,又怎麼辦?

    他看見冷雪劇烈的掙扎,那特殊材料製作的飛索已經深深地勒進了她的肌膚,他有些猶豫要不要解開繩索。便在這時,冷雪反綁著的一隻左手不知道怎麼的竟然脫出了束縛,閃電一般探出,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進了懷裡,吻住了他。貪婪地吸吮著。

    冷雪的吻帶著嘴上的血腥,分外的刺激。但是蕭家鼎不能享受這種刺激,他用力掙扎,慌亂之下,他手臂推出,卻正好印在她高聳的雙峰上。他能感覺她的心跳快要蹦出來了。再不減慢,只怕便會因為心動過速而驟停猝死!

    蕭家鼎立即將一股渾厚的內力注入,包裹住了那狂跳的心。

    頓時,冷雪感到心中一片空明,她的武功高絕,只是海姆佬的功力跟她的相仿,靠她自身的內力,無法取驅逐出這**長掌的陰毒掌力。而此刻,她感覺到了蕭家鼎注入的內力竟然比自己的還要強,立即因勢利導,用自己的內力混入,會合成兩股強大的內息,將挑起她**的那銷魂掌陰毒掌力按下,往外驅除。

    蕭家鼎馬上明白了她的用意,立即源源不斷輸入內力,只用了一頓飯的工夫,冷雪便將體內海姆佬的淫褻掌力全部驅除出去了。

    蕭家鼎舒了一口氣,心想早知道這麼簡單,哪用得著那麼費力?

    冷雪也常常舒了一口氣,這條性命算是揀回來了。

    蕭家鼎低聲道:「先輩,你怎麼樣了?」

    「我……,我沒事了……」冷雪低著頭,整理著自己的破碎的衣衫,「謝謝你!」

    「不客氣!」蕭家鼎鑽出帷帳,看見有一口箱子,打開了裡面都是女人的衣服,有一些顯然是新作的,還沒有穿過,便取了一套遞進帷帳裡,「前輩換上衣服吧。」

    「嗯!」冷雪接過,片刻,說了一句:「好了!——你進來。」

    蕭家鼎又鑽進了帷帳,瞧著冷雪。

    冷雪已經換好了衣服,盤膝而坐,瞧著他,道:「我後背被踢了一腳,受傷很重,現在連活動都難。我必須在海姆佬找到我們之前恢復。我需要療傷。你替我護法。不要讓旁人打擾我!」

    冷雪的話帶著一種不由分說的命令,說罷,便閉上雙目。開始入定調息。

    蕭家鼎對她的態度有些悻悻的,心想老子救了你的性命,你就不能態度好點?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救自己在先,要是先前她沒有把自己提著離開山頂,自己便已經落在了海姆佬的手裡,這老變態絕對會玩死自己的。所以,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兩不相欠。

    這麼一想,蕭家鼎心裡也就平衡了,他也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到處都是青樓特有的那種聲音,沒有什麼奇特的。

    可是,剛剛過去沒有多久,蕭家鼎便感覺到了一種不對,有一種叫罵聲隱隱傳來。

    不好!蕭家鼎暗自心驚,海姆佬帶人肯定找到這邊來了。

    蕭家鼎回頭看了一眼冷雪,見她渾然沒有任何反應,好像一尊泥菩薩似的。蕭家鼎眼珠轉了幾下,爬下床,把那一**青樓女子拉了出來,用涼水澆醒了。

    女子悠悠醒轉,便看見一個男子,手裡拿著一柄明晃晃的尖刀,嚇得立即便要尖叫,被蕭家鼎一把摀住了嘴。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4 13:36
第232章 調令

    蕭家鼎將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低聲道:「聽著,老子是江湖上的好漢,今日遇到仇家追殺,你要是乖乖聽話,幫我騙過仇家,老子重重有賞!要不然,老子可是不客氣,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聽見沒有?」

    那女子嚇得渾身哆嗦,連連點頭:「英雄饒命,翠蓮一點聽英雄的。」

    「你叫翠蓮?」

    「是啊。」

    「很好,翠蓮。」蕭家鼎摸出錢袋,拿了一錠銀子遞給她,「吶,這是定金,幹得好,等一會仇家走了,老子再賞你一錠!」

    這青樓只不過是縣城裡的,檔次比較低,平素來的顧客,基本上都是給的銅錢,而且還斤斤計較,幾乎沒有人出手就給金銀錠的,這一錠銀子,差不多相當於這翠蓮半年的收入,更何況對方還答應了辦成之後還有這麼一錠,這一次可以賺上一年的,不由得她心花怒放,趕緊接過銀子,也忘了害怕了,忙不迭地點頭道:「大爺,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保準讓你滿意!」

    「好!」蕭家鼎側耳聽聽,發現那叫罵聲已經近了許多,朝著這邊過來了,便道:「等一會我在下面,你在我上面,我們假裝做,你一定要投入,如果他們衝進來,你要見機行事,做足了戲,關鍵不能把我和我朋友暴露出來。記住了?」

    「記住了!」這翠蓮久經風塵,也是見過市面的,什麼樣的人物都見識過,所以也不杵。當下把銀子塞在床墊下面,蕭家鼎撩起一側的帷幔,留著另一側擋著盤膝而坐的冷雪,然後自己脫了上衣,仰面橫著躺下。頭朝著大門,翠蓮見蕭家鼎沒有脫褲子,便知道人家不想跟自己那個,便知趣地跨在他身上,卻不敢真的趴著,拉過被子蓋著二人的下身,等著蕭家鼎下命令演戲。

    等了片刻,便聽到聲音已經到了近處,於是蕭家鼎使了一個眼色,開始誇張地聳動起來。嘴裡發出醉人的**,長長的頭髮飄來蕩去,擋住了蕭家鼎的面部

    蕭家鼎也配合著大口喘氣,嘴裡不乾不淨地含糊地叫著。

    這時,門光噹一聲被撞開了,進來了好幾個漢子,翠蓮啊的一聲驚叫,直起了腰,把一對碩大的豐乳露了出來。似乎被嚇住了,只是驚恐地望著他們。性感的身體一覽無餘,頓時便把那幾個壯漢目光牢牢吸住了。

    一個漢子咕咚嚥了一聲口水,對另一個說:「好辣啊。要不要弄一下?」

    翠蓮這才尖叫著雙手抱住胸前:「喂?你們是誰啊?喂——!媽媽!死龜公!來人啊!有壞人啊!」

    另一個漢子厲聲道:「他媽的叫什麼?爺們找人!繼續幹你們的!」轉身踢了那先前說話的漢子一腳:「你他媽的想死也不找個好地方,海姆佬的事情都能耽誤的?走!」

    幾個漢子魚貫而出,把房門還帶上了。

    翠蓮又接著哼哼唧唧的**起來。

    蕭家鼎聽著那些人的腳步走遠,這才推開了翠蓮。這女子到底有些姿色,特別是那**,再下去弄不好要假戲真做。

    蕭家鼎穿好上衣。又取出一錠銀子,遞給翠蓮。翠蓮歡天喜地接過,放在床墊下的暗格裡。轉身正要說話,被蕭家鼎一掌劈在後腦,頓時又昏了過去。

    蕭家鼎把她依舊塞到床下,回到床上,放下帷帳,瞧了冷雪一眼。剛才那麼大動靜,那麼活色生香,她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還真是淡定的。

    不知過了多久,冷雪這才慢慢睜開眼睛,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道:「行了,——海姆佬,這筆帳,我一定會找回來!」

    她目光留在蕭家鼎的臉上,低聲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師父是誰?」

    蕭家鼎道:「我……,我叫曹六郎。我師父是一個隱居山野的老道,他從來不跟我說他的名諱,所以我也不知道。」

    蕭家鼎聽他們都在找仙果,而蕭大郎這樣名字只怕已經引人注目了,所以不敢說,換了一個姓,連排行都換了。 至於師父,本來就沒有,便信口胡說。

    冷雪點點頭,道:「你的內力很強,但是似乎不會什麼武功,對吧?」

    蕭家鼎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冷雪道:「你救了我性命,我應該給你一點回報。」她從懷裡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給蕭家鼎:「這是一本非常高明的武功,是判官筆譜,按照規矩不能傳人,不過你對我就救命之恩,剛才也沒有乘人之危,所以准許你可以看到黎明,不能謄抄。能領悟多少,看你的本事。」

    蕭家鼎接過看了一眼,只見封面古樸篆書寫著《玄武判官筆譜》幾個大字,不由心中一動,先前在山頂上,他可是聽冷雪說過,要用這本判官筆譜交換海姆佬的仙果。海姆佬那貪婪的目光已經留在了蕭家鼎的腦海深處,說明這部判官筆譜非常的珍貴。說得上是至寶了。

    冷雪又道:「這套判官筆法,只有三招,但是每一招變化繁複,特別是內息運轉,非一日可以領悟。你不要貪多,今晚能學會第一招的起手式,我想就夠你用一輩子了。」

    蕭家鼎剛開始聽說只有三招,頓時心中一喜,可聽到後面,又不由苦笑,待到翻開一看,更是叫苦不迭,只見滿篇密密麻麻的小圖形,還有詳細的文字解說,很多都是非常深奧彆扭的口訣,他大致翻看了一下,真要是背下來,特別是那些沒有什麼邏輯的口訣,沒有一兩個月只怕根本不行。到黎明十分,最多還有一個來時辰。能記住一頁紙的內容就不錯了。

    這女人嘴巴上說得好聽,——將這絕世判官筆譜給我看一晚。可是這麼複雜的判官筆譜,便是看一年也未必能領悟。一晚又能看到什麼呢?還讓她還了一個人情,不划算。這樣的高手,欠了自己一個救命的人情,那一定要充分利用。

    於是,蕭家鼎把判官筆譜退還給冷雪,道:「多謝前輩好意。不過這判官筆譜太複雜了,我看這一個多時辰,未必能領悟到什麼,所以,還是不看了吧。再說了,今天我熬夜一晚上,很睏,實在沒有精力看這個。」

    冷雪很是差異地瞧了他一眼,道:「天亮之後我就要走了。」

    蕭家鼎眼珠一轉,道:「要不。你什麼時候有空來益州,那時候再給我看一個時辰好了。如何?」

    「這到也可以,我在益州一般住在益州酒樓,我用的名字是冷香。你到時候可以來找我,我不在你可以在櫃台留下你的地址我去找你。」

    「行。」

    冷雪想了想,道:「這樣吧,你一點武功都不會,著實讓人擔心,也辜負了你這麼好的內力。我另外教你一套拳法,名叫拳,這套拳是我獨創,外形上是女兒家的拳法。但其實男人施展能打成另一種氣勢。這套拳招數不多,只有二十一招,招式也不複雜,不過。其中有一種奧妙,卻是常人所不知的,那就是它能形成一種層層遞進的暗勁。第一道攻擊往往不太強,對手會以為不過如此,而鬆懈了防禦,接踵而來的第二道攻擊,則會奪人性命,如果內力強勁,還可以形成第三道第四道攻擊。內裡越強,這種波次的攻擊就更多,越到後面越強。我現在的內力,只能施展三波次的遞進攻擊。你內力強於我,應該可以施展更多。你願意學嗎?」

    蕭家鼎其實是不太願意學女人的拳法的,不過聽她這麼說,倒是挺有意思,忙點頭道:「好啊,前輩教的拳法,那一定是很好的。」

    當下,冷雪教了蕭家鼎這套拳拳,招數不多,關鍵是內息運行。在天亮的時候,蕭家鼎已經學會了。

    學會之後,冷雪飄然而去。

    蕭家鼎確信她已經離開,附近也沒有海姆佬的人之後,這才回到了客棧。

    因為知道海姆佬和冷雪會暗中探查長孫嫣然她們身邊有沒有仙果,所以蕭家鼎便留神了,幾天後,果然有被探查過的痕跡,這讓蕭家鼎有些駭然,自己已經留神了,卻還是沒有發現海姆佬和冷雪什麼時候來探查過。對兩人超凡的武功非常的佩服。

    他們繼續往前錄囚。這一日,蕭家鼎接到了緊急公文,潘別駕讓他立即返回益州。

    蕭家鼎接到這公文之後,有些詫異,這老小子這麼著急著讓自己趕回去作什麼?他把這件事情告訴武月娘和長孫嫣然之後,二女也要跟著一起回去。她們參加錄囚原本是圖好玩,經過這些天新鮮感已經沒有了,蕭家鼎又不在,自然也就不想再跟下去,便要求跟隨蕭家鼎一起回益州。

    跟侯長史說了之後,侯長史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他帶著其他人繼續錄囚。而蕭家鼎和武月娘、長孫嫣然三人在龍婆婆和護衛隊的保護下,回到益州。因為李恪夫妻已經走了,兩人也不願意住在李恪的王府,便住進了潘別駕的宅院。

    蕭家鼎拜見潘別駕。潘別駕滿面春風,招呼他坐下,道:「恭喜老弟啊!」

    「喜從何來?」蕭家鼎學著戲台上的樣子回了一句。

    潘別駕拿出一份公文遞給蕭家鼎:「老弟看看這個就知道了。」

    蕭家鼎接過一看,竟然是一份調令,將自己從益州大都督府侯長史的執衣調任大理寺卿元紹的執衣。

    大理寺卿是從三品的高官,相當於最高法院院長。蕭家鼎去給這樣一個人當秘書,這位元紹蕭家鼎也知道,他跟唐臨一樣,都參加了《唐律疏議》的編撰。也是一位有名的古代法學家。

    潘別駕道:「我告訴你說這是天大的喜事,還不僅僅是因為你要調任成為大理寺卿的執衣,還是因為這個決定,是長孫宰相做出的。當然,這主要是因為你立了天大的功勞,這是給你的獎賞,只不過,堂堂宰相下令調一個執衣,這可是不多見的啊。也說明了長孫宰相對你的重視。」

    蕭家鼎忙拱手道:「是啊,感謝長孫宰相對我的栽培。」

    「嗯,好好幹,幹出成績之後,長孫宰相肯定會進一步重用你的。你安頓好了之後,這才啟程吧。要盡快到位。長孫姑娘和武姑娘也都要回京城,你們就一起回去吧。」

    蕭家鼎答應了,告辭出來,在門口見到了長孫嫣然。她眼中滿是興奮,微笑道:「蕭執衣,我有點事情想問你,你能來一下嗎?」

    「當然可以。」蕭家鼎跟著長孫嫣然進了她的院子,到了屋裡,長孫嫣然讓僕從都出去,關上房門,立即小燕子一般撲進了他的懷裡,吻了他:「我聽說了,你要調到京城大理寺當大理寺卿的執衣了,真是太好了,我還真說回去跟爺爺說調你來呢。結果你就來了,這可不是心想事成嗎?」

    蕭家鼎高興地摟著她的小蠻腰,吻她:「我也很高興,能跟你在一起了。」

    「嗯,回去你就提親好不好?」

    「這個……,我現在只是執衣,你爺爺和父親不會答應把你嫁給一個執衣的。」

    「可是……」說到這裡,長孫嫣然輕咬紅唇,俏臉飛霞,瞧著他欲言又止。

    蕭家鼎還有很多事情要辦,不能耽誤,便吻了吻她,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咱們不是說了嗎?等我事業有成,我再提親,好不好?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久的。我要趕著回去處理事情,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了。」

    「好吧,那回去再說。你趕緊回去幫你的吧。」

    兩人又溫存了片刻,蕭家鼎這才告辭離開。

    回到家,把這件事情一說,癡梅她們都非常高興。不過,蘇芸霞說這邊的生意怎麼辦?剛剛起色,辣椒已經開始投入飲食,由樓蘭主勺的酒樓生意很火爆,因為蕭家鼎教了她川菜的基本做法之後,她天生聰明,舉一反三作出了很多川菜,受到了極大的歡迎,蘇芸霞正準備著擴大生意,這一走,生意就泡湯了。

    蕭家鼎道:「潘別駕讓我盡快趕往京城,所以我明天就得動身,可能你們還得留下幫我照看這邊的生意,等到我在京城站穩腳跟之後,再接你們進京。」

    商議之後,都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5 14:11
第233章 入門

    在癡梅和丫鬟忙著給蕭家鼎準備行囊的時候,蕭家鼎拿上自己穿越過來的時候帶的手機,來到了益州客棧找冷雪。

    想不到,冷雪竟然在客棧裡。只是身形有些疲憊。

    冷雪並沒有著急著拿出判官筆譜,而是對蕭家鼎道:「我找到了海姆佬和她師弟,趁他們分開的時候,我暗中偷襲,廢了海姆佬的一隻眼珠,傷她師弟海瓜夕,雖然被他們逃掉了,不過也算是報了一點仇。可惜的是她身上的仙果沒有得到,這段時候她也不知道藏在哪裡去了,我要盡快找到她,奪取仙果。要不然……」

    蕭家鼎好奇地問道:「前輩這麼著急著要仙果,有什麼急用嗎?」

    冷雪歎了一口氣,道:「你救過我的命,跟你說也無妨。——你猜我多少歲了?」

    「不到三十。」

    「我已經八十三了!」

    蕭家鼎眼睛都瞪圓了,暗叫一聲乖乖,幸虧那天沒有跟她咻嘿,要不然,傳出去說自己跟一個八十三歲的老太婆圈圈叉叉,那不笑掉大牙!臉上卻是一付驚詫之極的表情:「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因為前輩修煉了某種武功嗎?」

    「是。」冷雪點點頭,「我是童子身,修煉的一種功法可以讓我保持容顏,但是,這種功法是有極限的,目前,我這功法就已經到了極限,要是我弄不到仙果,一旦功**效用盡,我立即就會變成老太婆!而且功力會大減,用不了幾年,就會老死!所以,我必須找到仙果,才能提升我的功力空間。同時,聽說仙果本身就能讓人容顏不老。我預計我的功力最多還有一個月就到極限了。我必須在一個月裡找到仙果。要不然……」

    冷雪一想到自己會變得老態龍鐘,功力大失,便是不寒而顫。

    蕭家鼎手裡有四個仙果,不過,他可不願意拿出一個給這位美麗的老太婆保住青春,仙果既然有特殊的供銷,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而不能用在美麗上。雖然對於女人來說,可以為了美麗而付出一切。但是對於蕭家鼎來說,這個太不值得了。於是蕭家鼎沒有接腔。

    冷雪出神半晌,這才拿出了那判官筆譜遞給蕭家鼎:「可以看一個時辰。」

    「好!謝謝。」蕭家鼎接過,走到屋子中間的圓桌前坐下,背對著冷雪,慢慢地一頁一頁看了起來。冷雪仍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想著自己的心事。

    蕭家鼎已經把手機的攝像功能打開了,無聲無息將一本判官筆譜每一頁都錄了下來。整個過程只劃花了不到十分鐘。錄完之後,他馬上將手機關閉。然後,轉身把那一本判官筆譜又還給了冷雪。

    冷雪有些奇怪:「你不看了?」

    蕭家鼎苦笑狀:「我看不懂,太複雜了。看來我學不會這東西,還是不學了吧。」

    冷雪接過判官筆譜,猶豫了一下,這本判官筆譜真的太珍貴了,她能借給蕭家鼎看一個時辰作為報答,她估計這一個時辰蕭家鼎應該可以學會至少一招,即便是這樣,那也是受用終身的,一般的一流高手便已經敵不過了。想不到蕭家鼎只看了這麼一小會兒,就不看了,這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冷雪道:「我限於師門祖訓,不能修煉這套絕世筆法。我自己也不會,要不然我可以直接教你一兩招。你不想學這個,那我如何報答你救命之恩?」

    蕭家鼎笑了笑,道:「前輩不用掛懷,前輩不是已經教會了我一套拳法嘛,便已經算是報答過了。」

    蕭家鼎知道,他越是這麼說,冷雪就越會給自己好處。

    果然,冷雪猶豫了片刻,道:「這你的救命大恩我是必須報答的。既然你不想學這玄武判官筆法,而我又教了你我獨創的逐浪拳,而你施展這套拳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教的,肯定會問我們的關係,要不,我就收你入我門派好了。本來,我可以收你為徒,只是,你是我救命恩人,這樣吧,我就代家師收你為徒好了,你算是我師弟。你願意嗎?」

    蕭家鼎當然不會拒絕一個美女的要求,雖然這個美女已經八十三歲,可外表上跟二十三歲沒有什麼區別,巧笑嫣然瞧著他,哪裡還能拒絕,便躬身道:「哪有不願意的道理,多謝師姐!」

    冷雪又道:「你要是學了那玄武判官筆法,反倒不能入我門了。現在不學正好。」說罷,亮出自己的兵刃,九環飛龍,放在桌上,道:「我們門派就叫天道門。我們師父名叫天道老尼,已經去世多年了。當年橫行江湖,名氣僅次於那留下玄武判官筆法劍聖風雲飛。這兵器九環飛龍,是師父留給我的。你就叩拜它,相當於叩拜師父了。」

    蕭家鼎趕緊撩衣袍跪倒,磕了幾個響頭,站起身。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入我們天道門就不能學那玄武判官筆法?」

    「這涉及到師父跟玄武判官筆法的主人風雲飛之間的恩怨,以後再慢慢跟你說。反正師父下了嚴令,我派中人,不習練風雲飛的武功。所以我揣著這本判官筆譜,卻一直沒有習練。」

    「哦。」蕭家鼎心想,莫非又是一段因愛成仇的孽緣?那自己學還是不學呢?

    他念頭這麼一轉,便已經下定了主意,不學是傻瓜!這風雲飛不是橫行江湖,孤獨求敗嗎?武功肯定絕頂的,他的判官筆譜不學,那才是豬。至於師父定的規矩,師父都死了若干年了,自己連面都沒見過,何必遵循她的遺訓?人必須學會與時俱進,這是時代的要求嘛。已經拍下來了,當然是要學的,偷偷的學不讓師姐知道就是。

    冷雪可不知道他腦袋裡轉的念頭,拉著他的手,道:「好了,今後我有了你這個親人,也不至於孤孤單單在這世上。我的命也許就半年了,我的功力一盡,只怕便會老死,那時候也有人送終了……」

    蕭家鼎聽她說得淒然,心頭一熱,便想說仙果在自己手裡,送她一個,可是這關係太重大,話到嘴邊,就停住了,先等等看再說。

    冷雪眨了眨淚眼,取出了冷雪從隨身的一個小小的錦囊,遞給蕭家鼎:「這個送給你吧。算是收你入門的賀禮。」

    「這是什麼?」蕭家鼎好奇地打開盒子一看,不由得眼睛一亮,只見盒子裡是一隻小孩拳頭大小的貂,毛茸茸的很是可愛。

    蕭家鼎笑道:「這個東西好好玩啊。」

    冷雪道:「這貂叫飛貂,因為它非常的敏捷,動作快得跟飛一般。而且非常忠於主人,你只要讓他嘗一點你的血,它就永遠終於你,只聽你的話。這只飛貂是我歷盡千辛萬苦才弄到的幼貂,還沒有喂血的,也就是說它還沒有主人。」

    蕭家鼎大喜,這可是個好寶貝,便掏出匕首劃破手指,餵了一點血在飛貂的嘴唇上。那飛貂慢慢舔掉了,抬頭望著蕭家鼎,小眼睛滴溜亂轉,突然縱身一躍,跳到了蕭家鼎的肩頭。

    蕭家鼎更是喜歡,道:「我得給你取個名字,你動作如飛,那我就叫你飛飛好了。」

    飛貂小腦袋轉了轉,似乎聽懂了。

    蕭家鼎問冷雪道:「我該怎麼指揮它,飛貂非常聰明,你可以用動作教他,它很快就能領悟,它作對了,你就摸摸它的頭,它就記住了,要是做錯了,你就搖頭擺手,它就會嘗試改正。試試看。」

    「好!」

    蕭家鼎拍了拍桌子,對飛貂道:「飛飛,到桌上來!」

    飛貂歪著頭看著蕭家鼎,似乎在琢磨蕭家鼎這話裡的意思。蕭家鼎又說了一遍,拍了拍桌子。飛貂縱身一躍,輕巧地落在了蕭家鼎手掌拍過的桌子那裡,歪著頭回望蕭家鼎。

    蕭家鼎趕緊伸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非常好!」又問冷雪:「如果我想讓它幫忙攻擊敵人,我該怎麼辦?」

    「你跟人怎麼說就可以跟它怎麼說,我說了,它很聰明,領悟力很快,你多測試幾遍就行了。」

    「好!」蕭家鼎指著靠窗書桌上的一支毛筆,「飛飛,把毛筆叼給我!」

    飛貂縱身一躍,落在地上,幾個縱跳,就上到了書桌上,但是書桌上放著果盤,還有水杯、紙墨啥的,飛飛似乎還不理解蕭家鼎說的毛筆是什麼,回頭望著他。

    蕭家鼎又道:「毛筆!把毛筆給我!」

    飛貂前腳抓住果盤裡的一個水果,望著蕭家鼎,蕭家鼎趕緊搖頭,又說了一遍,飛貂試了幾次,終於咬住了毛筆。蕭家鼎大喜,點頭道:「對對!就是這個,拿給我!」

    飛貂含著毛筆,縱身躍下,回到了蕭家鼎手心,輕輕放下毛筆。

    這小東西果然夠精明。蕭家鼎非常高興。又問冷雪道:「它吃什麼?」

    「人能吃的它就能吃。你吃東西的時候餵它一點就行了。平素你可以讓它睡在錦囊裡。」

    「那它長大之後呢?」

    「它長不大的,最多比現在稍稍大一點點。」

    「那挺好玩的。」

    蕭家鼎捧著飛貂,當真是愛不釋手。

    飛雪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道:「我走了,你一切小心,有緣咱們姐弟自然會相見。」

    說罷,飄然而去。

    蕭家鼎也揣著飛飛,歡天喜地告辭出門,回到了家裡。

    他說自己需要整理文件,讓人不要打擾,便進了書房,關了房門,拿出手機,播放錄像,定格了第一張前言和第二頁起手式,謄抄在了兩張紙上然後開始練習。

    前言說得很簡短,介紹整套判官筆法的來龍去脈。

    這套筆法名叫玄武判官筆法,玄武是龜蛇合體的神獸,這套筆法便因此分作三招,第一招叫「靈龜盾」,主要是防禦術,第二招是「玄蛇刺」,主要是進攻術,第三招則是「龜蛇合體」,是如何融匯前兩招達到至高境界的法門,主要是調解內息的心法。雖名三招,其實每一招都是變化繁複,這三招要循序漸進學習,不能跳躍學,不然就無法連貫。特別是第三招,在前兩招沒有清純之前,無法修煉第三招。

    第二頁是第一招的起手式,講了招數的各種變化,還有內息的運行路線,蕭家鼎按照上面所寫在屋裡練了起來,冷雪估計他學會這一招起手式需要用一個時辰,但是蕭家鼎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學會了。這自然得益於他吃了那仙果。

    他也只有這半個時辰的時間空閒,因為癡梅不得不來打擾他,說客廳裡已經滿是來恭賀的客人了,都在等著他。

    蕭家鼎只好出來相見,來的客人裡,有杜二妞和黃詩筠,杜二妞還是唧唧喳喳的,而黃詩筠則沉默寡言,跟著父親黃棟坐在那裡,聽他們說話,時不時偷眼看看蕭家鼎。她本來就是個瓜子臉,現在變得更尖了,成了狐狸一般。

    經歷了這些事情之後,黃詩筠整個人都好像變了,變得成熟,更有氣質。但是此刻,人很多,蕭家鼎想跟她說說悄悄話也是不方便的。

    直到所有人告辭出去,他們兩也沒有機會單獨說話。

    夜深人靜的時候,蕭家鼎來到了青風庵,見到了韓冰蝶。想不到,韓冰蝶已削髮為尼,正式在青風庵出家了。這讓蕭家鼎非常的意外。看見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光亮的腦袋上美麗的三千青絲已經蕩然無存,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陣悵然,道:「怎麼了?怎麼出家了?」

    韓冰蝶道:「殺你和殺李恪,已經讓我心中的憤恨宣洩了不少,如今我沒有了武功,也就沒有了報仇的能力,反倒放下了這心思。這些天以來,整日聽到誦經聲,我的心漸漸清靜下來,什麼恩怨情仇,都是過眼雲煙,不去想它了。」

    蕭家鼎也感覺有些黯然,原本李恪已經決定將他父親的案子找個適當的時候翻過來的,可是現在,李恪自己都自身難保,也就沒有餘暇處理這件事情。而他這一去,便是走上了不歸路,便再也找不到機會來辦這件事情了。所以,她父親的案子,只能是永遠就這樣沉寂下去了。

    蕭家鼎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說一聲感謝,要不是你送我的那絲綸手套,我此刻可能已經死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6 13:34
第234章 深夜密林客

    韓冰蝶道:「那不是我的功勞,那是你的福緣,即使沒有我的絲綸,你也會因為別的事由而渡過劫難的。」

    蕭家鼎啞然,看來這韓冰蝶當真是入了佛門了。

    蕭家鼎道:「明天一早我要進京了。我已經調任大理寺卿執衣。來跟你告別的。」

    韓冰蝶沒有抬頭,單掌合十道:「一入侯門深似海,京城風大浪急,蕭大哥多加小心。」

    話說到這裡,已經沒有再往下說的必要了。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蕭家鼎才歎了一口氣,起身道:「你也多保重。我走了。」

    韓冰蝶只是起身合十,沒有送他出門。

    —————————————

    第二天早上。

    蕭家鼎家乘坐的大馬車出發了。癡梅安排了吐蕃女曲珍和會做飯的嫩竹二女為蕭家鼎的貼身侍女,跟隨前往京城。二女押運著行囊做另外一輛馬車。

    長孫嫣然和武月娘各自有自己的馬車,還有親兵護衛隊保護。帶著潘別駕等人贈送的幾大車的禮物跟隨動身前往。

    潘別駕帶著衙門官員前來送別,當然,這主要是因為有武月娘和長孫嫣然這兩位貴千金。

    依依惜別之後,策馬揚鞭朝著京城而去。

    雖然三個都有自己的大車,但是卻都是活潑好動的人,所以都沒有乘車,而是各自騎著高頭大馬,走在隊伍的前面,一路說笑著。

    武月娘瞧著蕭家鼎,似笑非笑:「你這傢伙,想不到運氣挺好,竟然能提拔當了大理寺卿的執衣,——你覺得你能勝任嗎?」

    「我不能,」蕭家鼎微笑回答,「——又有誰能?」

    二女撲哧一生都笑了,武月娘馬鞭指著蕭家鼎:「你呀,我還沒有見過像你這麼臉皮厚的人。」

    長孫嫣然忙道:「武姐姐,這些天我們跟著蕭執衣錄囚辦案,我覺得他很厲害啊!不僅對刑律條文很熟悉,關鍵是他對法律深層次的東西的理解也非常的到位。我覺得他沒有說大話,真要是他都幹不下來,那就沒有人能幹下來。」

    「好吧,」武月娘斜眼望著蕭家鼎,「看在你這幾天對我們還不錯的份上,好意提醒你一句:京城水很深,要是不謹慎,只怕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多謝姑娘提醒,那我不清楚的,能不能問問兩位?」

    武月娘哼了一句:「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我哪有空給你說這些?」

    長孫嫣然忙道:「沒事,蕭大哥,有事你來問我好了。我會跟你說的。」

    蕭家鼎抱拳施禮:「多謝!」

    幾天之後,他們進入了綿綿的崇山峻嶺。

    山道蜿蜒,很少有人家,他們都是在茂密的森林裡穿行。

    因為要趕路,他們錯過了宿頭,走到深夜,也沒有能遇到一處山村,只好在荒郊野外紮營住下。

    雖然長孫嫣然和蕭家鼎是情侶,但是這個關係沒有公開,而武月娘也不知道蕭家鼎就是那個跟她有了婚約的醜八怪,因此蕭家鼎只能單獨住在自己的帳篷裡。

    準備睡覺的時候,蕭家鼎出去找了一棵樹方便。正要往回走,突然,他看發現遠處山下的叢林裡有光亮閃動,忽隱忽現的,不由得咦了一聲,這深山老林裡怎麼會有光亮?莫非是有人家?不對啊,人家怎麼會選擇在這深山裡獨居,而且,從光線跳躍上看,應該不是住處的燈光,而是篝火之類的。

    篝火?某非是獵人?不會是敵人吧?

    現在時辰還早,蕭家鼎也不想這麼早就睡覺,他決定去看看清楚。

    他一個人下了山,朝著那篝火而去。

    大概走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到了近前,果然有幾個男女,正圍坐在篝火處,說著話。旁邊防著刀劍兵刃,看樣子是江湖客之類的人。

    蕭家鼎想了想,決定上前問個清楚。他故意踩斷了一根枯枝,卡嚓一聲,那圍著篝火的幾個人立即警覺,回頭望了過來,中一個健碩的年輕男子立即抽出長劍,厲聲道:「什麼人?」

    「是我,對不起,我迷路了,看見這裡有篝火,就過來了。」

    說著,蕭家鼎慢慢從樹林裡走了出來。這下子,看清了這幾個人,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其中還有個年輕女子,手持單刀,約莫十七八歲,警惕地看著他,女子聲音很尖銳道:「你怎麼回事?偷偷過來,想探聽我們說話嗎?」

    聽她這口氣,蕭家鼎便很不舒服,淡淡道:「我只是路過,抱歉,不知道山林原來是姑娘家的。」

    「你!你存心搗亂嗎……?」子女子柳眉倒豎,便要發作,卻被那中年男子擺手阻止了:「梅兒,不得無禮!」轉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身穿書生長袍的蕭家鼎,抱拳道:「抱歉,這位小兄弟,我們也是路過這裡,天黑了露營。小哥要是也露營的,可以跟我們一起,相互有個照應。」

    「爹!」那名叫梅兒的子女子道:「我們又不認識她,幹嘛叫她坐在一起,他要是壞人怎麼辦?」

    她身邊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輕輕扯了扯梅兒的衣袖:「姐姐,他一個人在山林裡不安全,萬一遇到野獸怎麼辦?要不,就是讓他跟我們一起好吧。」

    「你小孩子懂什麼!」梅兒一把推了他一把,小男孩站立不穩,咕咚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她也不看一眼,走到那中年男子身邊,聲音很低,「爹!我們保有暗鏢……,主顧不能有什麼閃失!所以不能讓外人跟著我們的!」

    她說話的聲音已經非常的低了,可是還是讓蕭家鼎敏銳的耳朵捕捉到了,心中一寬,原來這幾個人是鏢局的鏢師,仔細看看,果然,除了他們幾個,還有一對年輕的男女,都是衣著華麗,神色驚慌地望著他。看樣子,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這兩個人應該就是他們保鏢的對象。

    那中年男子微微搖頭,聲音也是非常低:「正因為這樣,所以要搞清楚他的來路!」

    梅兒恍然大悟,心想還是爹爹有深謀遠慮,這荒山野嶺的,哪裡來的迷路的書生?說不定就是有些問題的,簡單地趕走,萬一對方有陰謀,那可就失去了一次洞察對方陰謀的機會。所以要留下來問個明白。這才後退了一步,不說話了。

    兩個趟子手也是老江湖,便上前一左一右攔住了他,臉上笑嘻嘻的:「你一個讀書人,在這荒山野嶺的當真不安全,還是跟我們一起走吧,來來!坐下,坐下!」說罷,不由分說伸手去抓蕭家鼎的手腕。

    他們的手是抓向自己的脈門的,蕭家鼎手一晃,便繞開了,裝作抱拳施禮的樣子:「多謝多謝!那可就叨擾了。」

    兩個趟子手出招也算很快了,卻還是被蕭家鼎輕鬆躲過,不由得都是吃了一驚,相互看了一眼。

    那中年男子卻看出蕭家鼎這一手並沒有多少武功在裡面,對方即使會武功,最多也不過是一些防身術,心中頓時放心了一些,忙對兩個趟子手使了一個顏色,讓他們不要造次。然後拱手道:「小兄弟貴姓?」

    「免貴,小姓蕭,蕭大郎。」

    「我!原來是蕭兄弟,我姓冷,名叫冷熾」指了指那名叫梅兒的女子,「這是小女,名叫冷梅。」又指著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那小男孩,「這是犬子,名叫冷澗。」又指了指其他人「這些都是我們家的親戚,我們是到前面村子走親戚去的。請坐!」

    蕭家鼎團團做了個揖:「打擾了。」然後在冷熾身邊坐下,冷熾拿了一塊熟牛肉遞給蕭家鼎,「沒吃東西吧?」

    一旁的冷梅道:「他吃什麼東西啊,身上啥都沒有帶,一個在山野裡逛,這不是找死嘛!」

    那兩個趟子手跟著笑了起來。

    蕭家鼎也笑了:「我原本有行囊來著,遇到了幾個毛賊,把我行囊搶了。幸虧遇到你們,要不然,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那一對錦衣年輕男女坐在那裡,只顧警惕地盯著蕭家鼎不說話。

    冷梅笑了一下,道:「是嗎?不知道包裹裡有多少錢啊?那搶走你包裹的毛賊,這下子發了大財了吧……?」

    坐在蕭家鼎身邊的小男孩冷澗打斷了姐姐的話:「姐!人家又沒有惹你,不過是路過這裡,看見有火光所以過來看看,沒有必要這麼說話損人吧?」

    「你個小屁孩,懂什麼?閉嘴!」

    冷澗卻很不服氣地噘著嘴,瞪了他一眼。

    蕭家鼎微笑著摸了摸冷澗的小腦袋:「你說的沒錯,我只是路過這裡,看樣子我是打擾了你們。我還是走吧!」

    「不送!」冷梅尖聲道。

    那錦衣青年也趕緊道:「兄台走好!夜深天黑,務必小心。」

    錦衣女子似乎有些不忍心,看了男子一眼,對蕭家鼎道:「這位大哥,要不,你拿一根火把走吧,再往上,就是驛道,沿著驛道走,相對安全一些。」

    蕭家鼎感激地瞧了她一眼:「多謝。不用了。我一個窮書生,渾身酸氣,連虎豹都不會願意吃的。」

    那錦衣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又好生看了蕭家鼎一眼。

    冷熾發現蕭家鼎武功一般之後,便也放心了,也沒有存心留他的意思,起身道:「要不,蕭兄弟吃點東西再走不遲?」

    冷澗卻拉著蕭家鼎的衣服,道:「你別走,這深山老林的,天又黑,豺狼虎豹多得很,我們這有火,我爹爹和姐姐武功都很高,你跟著我們,才不會有危險!」

    冷梅過來一把將冷澗拉到一邊,在他屁股上打了幾巴掌:「多事!」

    冷澗噘著嘴要哭,卻又不敢。

    蕭家鼎濃眉一挑,正要喝止,又沒有出聲,因為,他聽到了四周傳來撕開樹叢荊棘的聲音,朝著這邊來了。緊接著冷熾也聽到了,不由臉色微變,低聲道:「小心,有人朝這邊來了!」

    兩個趟子手和冷梅都拔出了兵刃,背靠篝火,盯著漆黑的叢林。那兩個錦衣男女則害怕地抱成一團簌簌發抖。

    終於,從樹林裡出現了數十個人影,分別從四面八方包圍了過來,為首的五人,手持各色兵刃,惡狠狠盯著他們。當先一個老者,陰惻惻瞧著冷熾,道:「冷鏢主,別來無恙啊!」

    冷熾趕緊拱手道:「原來是沙寨主,還有各位南崗寨的兄弟,幸會幸會,不知道沙寨主有甚麼吩咐?」

    沙寨主手中的一把單刀指了指那一對錦衣男女:「有人出了重金,要我留下他們兩個。冷鏢主看在兄弟的面子上,將把他們給我吧。——你放心,你的鏢銀損失,我雙倍賠償給你,還給你一份謝禮。如何?」

    兩個錦衣男女嚇壞了,死死抱在一起,悲涼地望著冷熾:「不要!不要啊!」

    冷熾瞇著眼睛瞧著他:「沙寨主,我們保鏢是有規矩的,特別是客鏢,如果誰肯出高價錢我們就把客人送出去,那我們金槍鏢局還有什麼臉面在這道上混?」

    一旁的一個胖子對那沙寨主道:「怎麼樣?大哥,我說了,他們不會輕易把人交出來的。還是動手吧。」

    冷熾目光慢慢轉移到了那胖子身上:「魁二,我們金槍鏢局平素給你們寨子的禮數可從來沒有缺過,你這樣說,可就不夠朋友了。」

    他名叫魁二的胖子冷笑:「你那點錢還不夠老子們塞牙縫的!廢話少說,冷鏢主,你要是還想做你的鏢局子生意,就趕緊自己夾著尾巴走路。你要是不想活了,也不在乎你女兒的貞操,還有你那廢物兒子的小命,那你就上,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們老五對女人可是很有興趣的,而且,他喜歡辦那事的時候折磨女人,經過他手的人,可是沒有什麼女人能完整的活下來的。嘿嘿!」

    說罷,從另一側傳來一個精壯的漢子桀桀的淫笑,冷梅情不自禁轉身看了一眼,頓時一身雞皮疙瘩,只見那漢子一臉的麻子,坑坑窪窪的,還有一嘴的大黃牙,毫不掩飾地流著哈喇子,小綠豆眼不停地在冷梅和那錦衣女子凸凹有致的嬌軀上掃來掃去。冷梅打了一個寒戰,狠狠地啐了一口。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9-9 14: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8 23:13
第235章 劍芒
               
    冷熾淡淡道:「五位寨主,既然這樣不給在下面子,那在下也只能捨命陪君子,跟幾位寨主玩玩。咱們切磋幾招,如果在下勉強勝了一招半勢的,還請幾位就此罷手,如何?」

    沙寨主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冷鏢主,你想什麼呢?實話跟你說,我們今天可不是來跟你切磋武功的,論武功,你比我們五個中任何一個都強,這個我們知道,不用比,但是,我們五個中的任何兩個人聯手,你只怕就不行了。至於你女兒,隨便一個兄弟都拿下了,你的兩個趟子手,我們一個兄弟就能解決,這樣算下來,我們還有一個兄弟富裕,可以隨時接應,更不要說我們還有三四十個兄弟呢。——對了,你們還有一個人,這位是誰啊?」沙寨主的目光望向了蕭家鼎。

    蕭家鼎笑了笑,正要說話,那小孩冷澗搶先說道:「這位大哥哥只是路過的書生,看見有火光,所以過來避避野獸,他正準備走呢。」

    沙寨主眯著眼睛瞧著蕭家鼎:「是這樣的嗎?」

    蕭家鼎只是點點頭。

    「你暫時不能走,你可以在一邊坐著,別好奇,不會有人傷你,只要你不多事。」

    蕭家鼎也不說話,走火堆邊坐下。

    沙寨主目光回到冷熾臉上:「冷鏢主,我也不想傷了我們的和氣,只是,他們兩個我必須留下。剛才我已經分析了兩邊的形勢,你看,你是自己走呢,還是也留下?說實話,我不介意你們留下,因為我們痲臉老五對你女兒真的很有興趣。」

    彷彿配合沙寨主的講話,那痲臉老五又很響地咕咚嚥了一聲口水,色迷迷瞧著冷梅。

    冷熾慢慢抽出了長劍:「既然這樣,那咱們只有手底下見真章了。」

    一聽他這話,兩個趟子手和冷梅立即把那兩個錦衣男女和冷澗圍在中間,三人背靠背手持兵刃對著那幾個山賊。

    沙寨主冷冷道:「那好!」說話間,他手中的單刀發出了森森的寒光,似乎有一種淡淡的氣流在升騰,他的腳步重重地踩著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響,走向了冷熾。

    沒等他走到近前,冷熾已經出手,他右腳在地面上重重一跺,一聲清嘯,騰空而起,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匹練,帶著嘯音,刺向沙寨主的咽喉。

    沙寨主手中單刀迎上,硬撞冷熾的長劍,冷熾並不躲閃,長劍跟單刀硬碰在一起。這一瞬間,長劍寒芒大盛,竟然吐出半尺長的藍旺旺的劍芒。

    當!

    一股強悍之極的力量,不可思議地從長劍透體而出,傳入沙寨主的單刀。

    嘭!

    沙寨主虎口裂了一道口子,鮮血湧出,沙寨主渾身一震,噔噔倒退了兩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咔—!咔—!

    沙寨主的單刀碰撞的厚厚的刀背,竟然裂開了一道裂縫,跟蚯蚓一般,延伸到刀刃,最後一聲脆響,厚重的單刀斷成兩節。

    沙寨主滿臉駭然,冷熾的功力比自己想像的要深厚得多。

    冷熾身體落下,又一次彈起,長劍竟然當做單刀,從上而下力劈向沙寨主的頭頂。沙寨主扔掉斷刀,一個賴驢打滾躲了開去。長劍劍鋒吐出的劍芒,在他站立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蕭家鼎驚呆了,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長劍吐出的劍芒,力道如此強悍,竟然連厚重的單刀都一劍而斷。

    沙寨主站起,還來不及轉身,冷熾的飛腿已經甩鞭一般,狠狠抽在了他的後背。

    撲!

    沙寨主橫飛出去,空中就已經鮮血狂噴,撒向空中,落地之後,一連打了好幾個滾,這才停住,一時竟然爬不起來。

    這下子,場中所有人都鎮住了,僅僅一招,沙寨主便落敗,而且敗得如此之慘,這讓這些山賊們一個個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魁二最先反應過來,怒道:「他們的還傻站著幹什麼?看熱鬧嗎?還不併肩子上!老三、老四,我們三個對付冷熾,老五你對付他女兒,其餘兄弟對付那兩個趟子手。殺!」

    魁二話音剛落,沒等他們形成包圍,冷熾挺拔的身體已經再次騰空飛起,手中長劍再次吐出半尺長的劍芒,猶如被太陽風吹拂的慧星,拖著長長的劍氣,化成一抹銀色的閃光,刺向靠得最近的魁四的胸膛。

    魁四手持一個精鋼齊眉棍,暴喝一聲,舉火燒天,硬砸冷熾的長劍。碰撞的瞬間,長劍再次光芒大盛,隨著一聲輕響,齊眉棍應聲而斷。

    魁四大驚,急速後退,長劍吐出的劍芒,劃過他的胸膛,留下一道長長的口子,雖然沒有能開膛,但已經是鮮血狂湧。

    魁二和魁三的兵刃已經到了,冷熾身體卻詭異地避開攻擊,同時左掌拍出,夾雜著一股強悍的勁氣,以摧枯拉朽一般的力道,重重地拍在低頭看自己胸口傷勢的魁四的胸膛上。

    轟!

    魁四身體被重擊,倒飛出去,半空中他的雙瞳已經暴凸而出,胸膛深陷,斷裂的胸骨聲讓人不寒而慄,身體飛向後面站立的山寨嘍囉,一連撞翻三四個,這才落地。被撞翻的嘍囉,都是骨斷筋折,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冷熾一掌擊斃魁四,緊接著僕向魁三。

    魁三已經被冷熾的氣勢嚇住了,不敢硬碰,只能快速躲閃纏鬥。這種打法便不是冷熾希望的,他心中焦急,就在這時,他聽到了女兒的尖叫,眼角望去,只見女兒冷梅頭髮散亂,正在奮力抵禦痲臉魁五的進攻,可是,她顯然不是後者的對手,已經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剛才差一點被痲臉魁五一招制住,嚇得她尖聲驚叫。

    冷熾顧不得這邊,騰空一個翻轉,便撲向了痲臉魁五。

    這魁五已經看到了冷熾剛才的神勇,不敢硬拚,立即抽身後退。

    這時,傳來了一個趟子手的慘叫,冷熾忙回頭,便看見那趟子手胸口中了一劍,已經當場斃命。刺死這趟子手的,是魁二。

    冷熾厲聲暴喝,手中長劍劍芒伸縮間,橫著掃過,留下一片暗銀色的弧線。弧線掠過之處,慘叫聲響起,鮮血飛濺,幾個山賊嘍囉慘死倒地,而魁二卻飄身後退,躲過了這致命的劍芒。

    冷熾長劍收回,再追殺,一道刀影子已經無聲無息到了他的身後,切向他的脊樑。冷熾身子再次詭異地一扭,那一刀便落空了,雖然沒有傷到他,卻切開了他衣服的一道口子。

    冷熾心頭一凜,顧不得再追殺那些嘍囉,猛轉身,便看見了沙寨主手持一柄單刀正盯著他。

    沙寨主被冷熾一招擊傷,便知道冷熾功力遠比自己估計的還要厲害得多,他高聲道:「兄弟們小心,跟這老傢伙纏鬥,趁機抓她的女兒和兒子作人質!」

    冷熾怒罵一聲:「卑鄙!」長劍化作銀色長虹,刺向沙寨主的胸膛。沙寨主立即飄身後退,冷熾不敢追擊,生怕自己離開了女兒和兒子,他們便會被其他山賊所擒,所以她拚死護衛在他們身邊。

    但是,他一個人難以顧全從不同方向進攻的敵手。沙寨主嘴角露出一抹獰笑,奮力一刀劈向冷熾,冷熾知道必須斃傷沙寨主,蛇無頭不行,便把心一橫,不理睬對方這力道沉猛但是卻虛實夾雜的一刀,往前一個箭步,便到了沙寨主的面前,長劍閃爍著恐怖的藍芒,刺向沙寨主的小腹。

    沙寨主感覺到這一劍夾雜的劍氣的霸道,他快速後撤,但是冷熾的長劍如影隨形,追擊而至,在沙寨主到撤的力道的盡頭,終於追上了他的身體。

    撲!

    長劍貫體而過,從沙寨主的前胸刺入,從後背透出。

    沙寨主眼珠子猛地往前一鼓,單刀劈出,卻被冷熾的左手一把將手腕抓住,可是,幾乎是與此同時,沙寨主的左掌,輕飄飄擊了冷熾的胸膛。

    冷熾感到一股寒森森的氣息透過手掌快速湧入自己體內,而且,掌印處還有麻癢的感覺,不由暗叫一聲不好,對方掌上有名堂。早知道這樣,剛才就應該抽劍後撤,只是看見對方這一掌沒有什麼力道,以為對方只是垂死掙扎,沒有在意,沒想到他掌心有暗器。

    冷熾立即抽出長劍,飛身後撤,撕開掌印處衣衫一看,果然,胸前有兩個黑孔,正汩汩往外冒著暗紅色的血。

    沙寨主口吐鮮血,咧著嘴笑著,牙齒上都被血染紅了,他無力地舉起手裡的一枚帶血的暗器:「中了我的毒錐,你還有最多一個時辰的性命……,咱們黃泉路上再打他媽的一架……!」說罷,倒地而死。

    冷熾趕緊運內力逼毒,這時,耳邊再次傳來女兒的驚叫還有趟子手的慘叫,猛回頭,便看見魁二又把另外一個趟子手也砍死了,而魁五則一把抓住了冷梅踢出的飛腿,正把她劈叉一樣提著,yin褻地笑。

    冷熾飛身撲去,長劍刺向魁五。

    魁五立即放開手,抽身退開,嘴裡yin笑道:「你中了老大的毒錐,只有一個時辰的命,我又何必著急在這一時,不過,等你死之前,我會讓你看到你女兒跟我洞房,這樣你也可以安心去死了!哈哈哈……」

    長笑聲中,魁五快速閃避著的冷熾的狂攻,他的輕功非常了得,冷熾雖然武功強過他,但是在對方只躲閃不進攻的情況下,卻無法傷到對方。

    其他的人都退開了,並不跟他硬碰硬,只是游鬥,冷熾不敢放手進攻,他要保護自己兒子和女兒,還有那兩個已經被嚇得半死的錦衣男女。所以他無法進攻傷敵。

    蕭家鼎坐在那裡看著,他沒有出手的意思。因為他隱約感覺到,那些嘍囉中間,還有一個武功非常強的人存在,蕭家鼎因為渾厚之極的內力,所以能感受到這種超級高手帶來的強大威壓,但是,他具體感覺不到這個人的位置在哪裡,到底是誰。面對這樣的超級高手,他如果出手,那就肯定死路一條。

    在沒有自保的把握的情況下,他不想逞英雄,要不然,只怕英雄當不成,反而成了狗熊了。

    冷梅手持長劍守護在父親身邊,慌亂地哭泣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很後悔以前沒有好好跟父親學,只知道梳妝打扮,現在真正面臨生死關頭,卻幫不上父親一點忙,反而成了父親的拖累。

    冷熾也很後悔,他想不到自己保鏢的這兩個人,怎麼就成了南崗寨這些山賊的目標了,拚死都要拿下,他們兩人交的鏢銀也不過二十貫而已。當初接這趟鏢,那也是因為他們讓鏢局護送前往邊境,而這一路的山賊都跟他冷熾有交情,他平素的禮數也從來不缺。所以這些山賊從來不劫鏢,他為了讓兒子長長見識,而這次又是十拿九穩的一趟鏢,所以這次把兒子帶上。想不到這一次,最厲害的一波山賊卻出手了。

    他不是為了二十貫錢,他是為了鏢局的聲譽,早知道這趟鏢這麼棘手,他便不會接受了。現在,不僅自己和兒子有可能葬身山岡,女兒還可能遭受這些山賊的凌辱。

    他心中越是焦急,毒性發作就越快,再支撐得片刻,他已經感覺跟喝醉酒似的,東倒西歪,站立不穩了。

    魁二喜道:「差不多了,大家小心他臨死反撲!」

    冷熾感覺到自己已經快不行了,他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更不能為了鏢局而斷送女兒兒子的性命。於是他轉身一把抱住小兒子冷澗,對那一對嚇癱在地的錦衣男女歉意道:「對不起……」

    長劍翻飛,率先往前衝殺,她的女兒冷梅緊跟在後面斷後。

    蕭家鼎搖搖頭,他看見冷熾手中長劍的劍芒,只有先前的一小半了,很顯然,他中毒之後,內力已經無法支撐。靠現在這種實力,只怕難以突圍。

    果然,僅僅衝出了幾步,便被魁二他們擋住了。冷熾鋼牙緊咬,完全一付拚命的打法,擋在前面的南崗寨的寨主並沒有硬碰,而是讓開了道路,卻讓嘍囉們抵擋他的拚殺,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連連。讓過了冷熾的幾個寨主,卻同時向後面斷後的冷梅進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8 23:15
第236章沒有選擇的冷酷

    冷梅的武功根本不是他們中間任何一個的對手,更何況四個人同時出手。冷梅尖叫著,手裡的長劍被魁四擊飛,而另一隻手的脈門,已經牢牢被痲臉魁五抓住。

    冷熾聽到了女兒的尖叫,立即轉身解救,眼見女兒已經被抓住,頓時眼睛都紅了,一聲暴喝,長劍如虹,劍芒大盛,刺向抓住女兒的馬臉魁五。魁二和魁三則早有防備,一起出招,擋住了冷熾的長劍。

    咔!咔!

    兩聲脆響,在冷熾全力一擊之下,兩人的單刀都只剩下了刀柄。魁三左臂被劍芒掃過,斷為兩節,鮮血飛濺。慘叫著捂著斷臂,踉蹌後退。

    冷熾猶如受傷的猛虎,全力撲出抓住了女兒的痲臉魁五。眼看長劍劍芒便要到了他面前,陡然間頓時了。因為冷熾看見,女兒的脖子上,多了兩柄寒光森森的單刀,魁四和魁五手持刀柄,陰冷地盯著他。

    冷熾厲聲道:「放開我女兒,不然……」

    「不然我們就砍下你女兒的腦袋!」魁四厲聲道,「放下兵刃!」

    冷熾一手抱著兒子,長劍指著二人,劍尖冷芒猶如蛇信一般伸縮著。

    「放下!」魁四厲聲又道,手中單刀微微用力,冷梅的粉嫩的脖頸上頓時現出一道血口子,鮮血順著她雪白的脖頸流淌下來,觸目驚心。

    「爹——!」冷梅嘶聲喊著。

    冷熾長嘆一聲,手中長劍噹啷一聲落在地上。魁三立即用單刀加在了冷熾的脖子上。魁二則狠狠從後面用刀柄給了冷熾後心一下猛擊。冷熾踉蹌了幾步,吐出一口鮮血。手中的小兒子冷澗被魁二搶了過去。扔在了火堆旁邊。

    冷澗嚇得臉色煞白,卻沒有哭,只是驚恐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蕭家鼎伸手在他小腦袋上輕輕摸了摸,示意他不要害怕。冷澗轉頭看了看他,感激地點點頭。

    魁二噼裡啪啦將點了冷熾身上無數穴道,這才抽出牛筋繩,將冷熾捆了一個結實,這才舒了一口氣。心想今天來真他媽的懸,若不是偏巧這冷熾帶著一個寶貝兒子和女兒一起,又中了老大的暗器,要拿下他還真不容易。

    蜷縮在火堆旁邊的錦衣男女驚恐萬狀地望著魁二他們:「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這時候,魁三等已經把這兩人的包裹和身體都詳細搜查了一遍,連帶把冷熾等人的行囊和身體都搜過了,當然。搜兩個女人的時候,免不了要揩油,兩個女子便尖聲驚叫。

    搜完之後,沒有發現他們想要的東西,魁三朝魁二搖搖頭。

    魁二罵了一句,走到錦衣男女面前蹲下。輕輕撫摸了一下那女子的臉蛋,女子厭惡地扭頭過去。魁二笑道:「喲!他媽的還真有點脾氣啊。——把東西交出來吧?」

    「什……什麼東西?」旁邊的男子驚恐地問。

    魁二揚手給了那男子一記耳光:「他媽的,裝什麼蒜?仙果啊!別說你們沒有拿!」

    一聽到仙果兩個字,蕭家鼎心中一震,但是他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那男子捂著臉。愁眉苦臉道:「我不知道大爺你說的什麼啊?」

    啪!

    魁二又抽了他一記耳光:「他媽的,你信不信老子活活掐死你!」說罷。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頸。掐得這男子眼睛翻白。

    魁三推了他一把:「二哥,別把他掐死了,他可是值一大筆錢呢!」

    魁二這才放開,又打了他一記耳光,道:「老子問你們,你們是不是長孫延和房無諱兩人的僕從?」

    那錦衣男女都吃了一驚,對方把自己的底細都已經摸清楚了,這下只怕難道是凶多吉少。不敢隱瞞,男子點點頭:「他是長孫延的女僕,我是房無諱的,我們私底下相好,可是我知道他們不會答應我們的婚事的,所以……」

    「所以你就偷了仙果,帶著她跑了?說!仙果在哪裡?」

    錦衣男子趕緊擺手:「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什麼仙果,——我們只是偷了一些金銀首飾私奔,並不知道什麼仙果啊。」

    魁二一拳搗過去,打得那錦衣男子門牙都掉了好幾顆,嘴巴上全是血。那女子攔在男子的面前,哀求道:「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說的東西在哪裡啊。我們跟主人來這裡,的確是為了上島去尋寶的,可是我們不是主人的貼身僕從,所以登島的時候,並沒有帶我們,我們只是在港口等著,後來他們回來了,什麼話都沒有說。我聽到的是仙果都落在了島上,沒有到手。——我們只是打雜的粗使僕從,就算他們拿到了仙果,也論不到我們看見啊。」

    魁二冷笑:「既然你們說你們沒有拿,那留著你們還有什麼用處?」魁二將單刀架在了錦衣男子的脖子上:「我數到三,如果還不交出仙果,我就切下你的腦袋!——一!」

    「老爺饒命啊,我們真心的沒有拿那東西啊。」

    「二!」

    那男子嚇得想躲到那丫鬟的背後,可是脖子上架著刀子,他根本不敢動彈,只是絕望地哀求著,說自己沒有拿。

    魁二沒有說三,直接將手中刀子一拖,把那男子大半個脖子切開了,鮮血泉水一般流淌而出,飛濺到了抱著他錦衣女子身上。

    錦衣女子嚇得慘叫,雙手胡亂舞動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情郎倒在了血泊裡。

    魁二一把揪住了錦衣女子的衣領,將血淋淋的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若無其事地說道:「我也只數到三,不說,你就跟著他到陰間去作夫妻好了!——一!」

    錦衣女子已嚇瘋了。只是舞動著雙手,尖聲驚叫著。

    「二!」魁二緩緩吐出了這個字。

    痲臉魁五有些惋惜地看著錦衣女子。只不過,他也知道,逼問出那東西比什麼都重要,必須使出絕對的手段。只有有了那東西,那換取的金錢可就是數不勝數,那時候,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所以他沒有吭氣。

    眼看著魁二眼中殺氣大盛,突然傳來一個孩子的聲音:「我知道你們要的仙果在哪裡?」

    魁二一轉頭。瞧見了說話的正是冷熾的小兒子冷澗。

    冷熾此刻中毒已深,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他模糊地聽到了兒子這句話,一下子驚醒了不少,嘶聲道:「澗兒!別亂說!」

    「我沒有亂說,我是看見了。他們兩個把那仙果藏在了一個地方。」

    魁二又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發瘋一般嘶叫的那丫鬟,起身走到冷澗面前蹲下:「小兔崽子。你知道就趕緊說,你要說了,我們找到了,就放了你和你爹,你姐姐,要不然。他們兩個都得死!你也活不成!」

    冷澗咬著嘴唇:「你們先放了我爹和我姐姐,我就告訴你們。」

    冷熾明白了兒子的目的,兒子一直跟他們在一起,他又哪裡看見什麼藏仙果,他這樣說只是為了救自己。那樣一來,一旦這些寨賊知道了孩子只是為了救他們。惱怒之下,只怕當即便會殺了孩子的。於是冷熾急聲道:「不知道就不許胡說!爹爹知道的……」

    「我沒有胡說!」冷澗一本正經道,手指著那錦衣女,「前天晚上,他們兩悄悄的把一個東**在了一個地方,他們以為沒有人知道,其實當時我就在那裡拉屎,我都看見了,是一包東西,裡面是什麼我沒有看見,但是我估計就是你們要找的東西。」

    「對對!是一包東西!」魁二喜上眉梢,「在哪裡?帶我們去找!」

    冷澗搖搖頭:「你們先給我爹爹解毒,然後放了我爹和我姐姐,我就帶你們去。」

    「我答應你!找到之後,馬上我就放了你們,我大人是說話算話的!」

    冷澗還是搖頭:「我不相信,我爹爹殺了你們兩個頭領還有那麼多人,你們輕易不會放了他。除非你們現在馬上給我爹解毒,然後把他們都放了,我才相信。」

    魁二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慢慢變成了獰笑:「小兔崽子,實話跟你說,我大哥那毒,無藥可解!你剛才也說了,你爹殺了我大哥和四弟,還有我們這麼多的兄弟,他抵命也是應該的,至於你和你姐姐,只要你把仙果交出來,我保證放了你們。怎麼樣?」

    冷澗小臉蛋上閃過一抹失望,他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你們先放了我爹和我姐姐,沒有解藥,我們去找大夫!」

    「哈哈哈,小兔崽子,你也太小瞧我大哥的毒了,天底下要是有人能解這個毒,那才是怪事了!行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啊,小子,痛快一點,答應還是不答應?」

    冷澗堅定地搖頭:「不!除非你先放了我爹爹和姐姐。」

    「既然這樣,那我可又要施展一點手段了!」說罷,他轉頭望向痲臉魁五,使了一個眼色。

    痲臉魁五會意,露出一陣淫笑,抓住了冷梅的衣領,哧啦一聲撕開,露出了雪白的雙峰。在冷梅絕望的尖叫聲中,痲臉魁五將她壓在了身下。

    冷梅哀求著,只能激起痲臉魁五更大的獸慾,所有的嘍囉起鬨吼叫著,兩眼都發光了。

    冷澗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他死死盯著魁二,緊要嘴唇。魁二被他的眼神弄得有些心神不安,訕笑道:「只要你答應,我們馬上就放過你姐姐!」

    冷澗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死死盯著他。

    痲臉魁五並不著急著霸王硬上弓,他知道魁二隻是想用這個辦法逼供。所以只是在折磨凌辱著冷梅。冷梅淒婉地叫著:「弟!快告訴他們,救救姐啊!」

    蕭家鼎心裡猶豫,那個暗中隱藏的超級高手,到底在哪裡,他感知不到,他實在不願意面對這樣一個高手,那是找死。更何況還是要解救一個對自己不好的女人。——以德報怨的事情,他不想做。

    可是,眼看著一個女人被凌辱,即將被強暴,男兒血氣又讓他不能坐視。他把心一橫,正要出手,卻見身邊的冷澗已經站了起來,道:「我想跟我姐說句話!」

    「可以!」魁二對趴正在蹂躪冷梅的痲臉魁五道:「老五,先起來,讓他跟他姐姐說話,要是他還不老老實實帶我們去找仙果,你就可以當著他的面,把他姐姐給弄了,哈哈哈……」

    一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蕭家鼎看見了冷澗眼中的那種冷漠,那不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的,連自己看著都有些感覺陰森。

    等痲臉魁五起身提著褲子走開之後,冷澗走到了姐姐冷梅面前,蹲下身,輕輕替姐姐整理好凌亂的衣衫,看著抽泣的姐姐,低聲道:「姐……,對不起,我沒有本事救你……」

    冷梅剛抬頭要說話,眼前寒光一閃,冷澗袖籠裡抽出一把小小的匕首,一刀扎進了姐姐的太陽穴。

    冷梅全身一震,死死盯著弟弟,慢慢吐出了一個字:「謝……」

    隨即倒地而死。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想不到這個才六七歲的孩子,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姐姐!而且出手如此果斷,沒有人能及時阻攔。

    魁二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媽的,比老子還狠!」

    上前揪住他的衣領,將冷澗提了起來,道:「你殺了你姐姐,以為我們就沒有辦法控制你?你別忘了,還有你老爹!」

    「我爹中毒,無藥可救。」冷澗淡淡說道,扭頭看了看地上抽搐著臉上扭曲變形已經成了青色父親。

    冷熾的毒原本被他內力克制,可是他被點穴之後,已經無法用內力克制劇毒,加之親眼看見女兒被山賊凌辱,心中悲憤,劇毒更加不受控制,很快便攻入到了心臟,轉瞬間便到了彌留之際。

    眼看著兒子殺死了姐姐,他當然知道這是兒子為了避免姐姐被凌辱,為了保住姐姐的貞節。他望著兒子,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兒子!做得好……」

    魁二原本按照冷熾的功力判斷,他至少能堅持一個時辰,可是想不到因為穴道被點和女兒被凌辱的關係,冷熾很快就堅持不住了。他扔下冷澗,快步來到冷熾身邊,揪住他的頭髮,扯了起來,將手中單刀架在他脖子說,對冷澗道:「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爹爹的腦袋割下來!」

    冷澗依舊一言不發,死死盯著魁二。

    PS:各位書友,中秋快樂。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4-9-9 14:08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9 13:45
第237章師姐

    魁二被他盯得毛,惱羞成怒,手中單刀一揮,硬生生將冷熾一顆頭顱給割了下來,暗紅色的血噴泉一般噴射而出。

    魁二一身鮮血,很是觸目驚心,走到已經爬回到蕭家鼎身邊坐著的冷澗面前蹲下,用手中單刀拍了拍他的臉頰:「小兔崽子,說還是不說?再不說,下一個就是你!」

    冷澗突然狠狠一口唾沫,吐在魁二的臉上。他一直在醞釀,幾乎小嘴巴內容納的口水都集中起來了,好大一灘,正好糊在魁二的鼻樑間,兩隻眼睛都迷住了。

    魁二大怒,舉起手,怒喝:「老子斃了!」

    冷澗看見他雙眼被迷,立即一拳擊出,正中魁二的面門。

    這一拳竟然帶著一股撕裂空間的勁氣,和一種雷霆之聲,轟然而至。

    彭!

    魁二原本圓碩的大腦袋,頓時往裡凹陷了一大塊,好像洩氣又被人狠狠踩了一腳的皮球,眼珠子因為巨大的內部壓力,撲的一聲噴出,帶著血絲,落在了幾步遠的地方,而那顆已經被打扁的腦袋,帶著那死去生命的軀體,倒飛出去,在空中,雙側面頰裂開,紅的鮮血和白的腦漿,迸射而出。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這才停住。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瞧著地上那慘不忍睹的屍體。——這真的是一個七八歲孩子干的?

    坐在冷澗身後的蕭家鼎,也大叫一聲,驚恐地站起身連連後退,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冷澗。

    冷澗迷惑地望著自己的小拳頭,有些不知所措。

    魁三和魁五互望了一眼,魁五罵道:「他媽的,難道這小子深藏不露的高人?」

    「高你媽個頭啊!他真要是高手,剛才怎麼不出手?而且。他才多大,娘肚子裡開始練也沒有辦法啊……」

    站在他們身邊的蕭家鼎突然出手,一拳搗在麻臉魁五的後腦上。頓時,麻臉魁五的腦袋跟剛才一樣,往裡凹陷了一大塊,眼球往前撲的一下噴出,額頭裂開,鮮血和腦漿噴濺,屍體往前摔出老遠,落在了地上。滑出一道紅白的血槽。

    麻臉魁五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驚叫著跳開。他的動作反應非常靈敏,使得蕭家鼎來不及在擊斃了魁二之後再刺殺他。

    麻臉魁五指著蕭家鼎:「你?原來是你剛才搞鬼?」

    剛才年僅七八歲的能一拳擊斃魁,而且能把他的腦袋打成一個爛西瓜,那是的確是蕭家鼎做的手腳。他對這名叫冷澗的孩子印象好好,眼看他要斃命在魁二的掌下,忍不住出手,將手心貼著冷澗的後心,將渾厚之極的內力注入。冷澗才得以揮出如此強大的能量,一拳擊斃了健碩的魁二。

    蕭家鼎沒有多說話,他更強烈地感覺到了那個高手顯現的威壓,立即轉身。一把抓住地上的冷澗,飛身就往外衝。

    突然,他一下子站住了,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身材矮胖,就在他面前。冷冷地看著他,目光讓人不寒而慄。

    海姆佬的師弟,那是曾經重傷冷雪的矮胖子。

    此人是海姆佬的師弟,原本武功就只是稍比海姆佬遜色少許,在海姆佬重傷之後,其武功已經越的海姆佬,連冷雪那樣的級高手都在他腳下吃了虧,而自己這嚴格地說還不算會武功的人,如何面對?

    蕭家鼎放下冷澗,將他推到一邊。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對面的海瓜夕。

    海瓜夕笑了笑,道:「我是感覺到這裡面有一個強敵,卻不知道是誰。原來是你?真想不到,憑你如此強勁的內力,那天你怎麼被我師姐海姆佬抓住的?」

    蕭家鼎抱拳道:「前輩,我只是可憐這孩子,這才出手,我對你們找的仙果沒有任何興趣。請前輩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海瓜夕兩手一攤,「本來,你對仙果沒有興趣,我的確也不想與你為敵,但是,上次你跟蹤我們,接著又被冷雪那賤人搶走,你到底是誰?是不是冷雪的人?你說個明白,或許我會考慮放你走。」

    蕭家鼎回頭看了看地上的屍體:「那現在這邊的事情就一筆帶過?」

    「他們只是我和師姐花錢請來對付那冷熾的一群狗而已,不值得為他們出頭。——說罷,你到底是是?」

    聽到這話,小孩冷澗眼睛怒火熊熊。原來,殺死父親的元兇和幕後指使,竟然是這矮胖的惡賊和他的什麼師姐,面對殺父仇人,冷澗的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蕭家鼎想了想,才歎了一口氣:「既然前輩問了,我不說也不好,——沒錯,我是冷雪的人,她是我師姐。」

    「你師姐?哈哈哈,你知道她有多大嗎?當你曾祖奶奶都夠了!」

    「八十三歲!」蕭家鼎不鹹不淡說道。

    海瓜夕笑容一斂,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蕭家鼎:「這麼說,你這真是她的師弟?只不過,你這麼年輕,不會也練了她那變態的神功了吧?」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跟我師姐兩人或許有一些誤會,既然雙方都吃了一點虧,還是都罷手吧。」

    「罷手?你那老不死的師姐打傷了老子,老子這口氣是嚥不下去的。」

    蕭家鼎濃眉一挑:「你要是真的想找回場子,你可以單獨去找我師姐對決,我相信我師姐會如你所願的。何必在這大言不慚呢?」

    海瓜夕冷笑:「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有所忌憚?別人怕你師姐那老妖怪,老子就不怕!她暗地偷襲傷了老子,老子正要找她報仇呢!」

    冷雪曾經跟他說過,冷雪趁他們分開的時候,出手重傷了兩人,卻不知道這海瓜夕傷勢如何。當下也冷笑道:「你說我師姐偷襲,怎麼不說說你自己?當初要不是你偷襲我師姐在前,我師姐又怎麼會偷襲你?這叫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

    「行了!少給我扯這些!」海瓜夕不耐煩擺了擺手,「本來,你要是晚輩。我老人家自持身份,不會太為難你,最多打斷你的手腳,廢了你的招子,誰叫你看到了今天關於仙果的事情?不過,既然你是那老妖怪的師弟,雖然年紀比老子小很多,但輩份卻是一樣,老子可就不用客氣了,你得把命留下。——亮兵刃吧!」

    「真的要打?」蕭家鼎眼睛瞇成一條縫。

    「廢話!老子不會讓你跟你那老妖怪師姐聯手再偷襲老子的。正好,這次你跟你師姐分開了,正是對付你們的好機會。」

    「你要是傷了我,我師姐可就不是僅僅傷你的事情!」

    「她何曾又想放過我?只是老子跑得快,躲了起來,她找不到而已。行了,不用說別的了,你年紀小,老子讓你先動手!」

    既然決戰不可避免。蕭家鼎便不再說話,這裡距離他們露營的地方太遠,無法呼喚援兵,現在只有盡量拖延時間。希望龍婆婆她們趕來增援。

    蕭家鼎走到冷熾的身體邊,抬手揀起他的長劍。麻臉魁五看著他,眼神中滿是恐懼,禁不住後退了一步。

    蕭家鼎手中長劍一抖。出一聲龍吟,內力注入,卻沒有那劍芒出現。看來。所謂劍芒,並不是有內力就能出現的,還需要特殊的技巧或者法訣。

    他走了回來,長劍指向海瓜夕,深吸一口氣,感覺到體內的氣旋開始從丹田流淌而出,佈滿全身。長劍有隱隱有紫色氣升騰。

    海瓜夕緩緩點頭:「有點門道!」從腰間解下一條九節鞭,凌空一抖,猶如靈蛇一般在空中游動。

    蕭家鼎只學過一招玄武判官筆法,而且還不熟,面對海瓜夕這樣的級高手,他不敢施展,倒是冷雪教的那一套拳已經練熟悉了,當下將拳法作為劍法,騰身空中幾個劈閃,長劍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直刺海瓜夕的後心。

    海瓜夕冷笑:「拳化作劍法?——果然是冷雪那老太婆的看家本事。」手中九節鞭一抖,蛟龍一般彈開蕭家鼎的長劍,同時隨著來勢,刺向蕭家鼎的咽喉。

    蕭家鼎長劍回收,劈開刺到的九節鞭。兩人動作都很快,閃電一般進退,長劍跟九節鞭碰撞,出一連串的脆響。

    噹噹噹……!

    碰撞形成的火星,在夜空中格外的耀眼,連那篝火都不能掩蓋。

    轉眼之間,兩人已經激戰了數十回合。

    海瓜夕也是祭忌憚蕭家鼎是冷雪的師弟,剛才又顯露出渾厚的內力,將魁三的腦袋打成了爛西瓜,這份內力比自己只強不弱,所以一直是試探性的進攻,可是這數十回合下來,他已經徹底摸清了蕭家鼎的武功,反反覆覆就這一套從拳法生硬照搬過來的劍法。

    於是,海瓜夕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猛力將一股強大無疑倫比的內息,灌注在九節鞭之上,鞭頭的長刺頓時吐出一尺多長的刺芒,猶如吐信的毒蛇,朝著蕭家鼎胸膛撲去。

    蕭家鼎長劍橫切,想擋住刺芒,可是那刺芒即將觸及劍身的瞬間,已經變幻成九個,將他的身影全部籠罩。

    蕭家鼎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他只能退。

    那九個刺芒,好像分身的九頭條毒蛇,吐閃著毒信,嘶嘶作響,飛掠追擊。

    蕭家鼎急後退,那九條毒蛇一般的刺芒緊緊追隨,距離蕭家鼎的身體不過尺許。

    蕭家鼎眼角看見那些嘍囉驚恐的眼神,出手如閃電,抓住一個嘍囉,擋在了面前。

    哚!哚!哚……!

    連續九聲,幾乎連在一起成為一聲,那嘍囉的身上,便多了九處窟窿。原來這九道刺芒,竟然都是實的,只不過是度太快,好像是同時出現一樣。如果剛才蕭家鼎猜測其中哪一道是實際存在,而不顧那些所謂幻影,肯定現在身上已經多了幾處血窟窿了。

    接著九道刺芒刺入嘍囉的身體,蕭家鼎已經看清楚了最後一道刺芒連接的九節鞭,長劍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撩向那九節鞭。

    九節鞭猶如活的靈物,感知到危險,輕盈地一扭,便躲開了這一劍,沒等長劍收回,九節鞭突然繃緊,帶著龍吟之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夾雜著暴虐的勁氣,狠狠地撞擊在長劍之上。

    當!

    一道耀眼的火星,在暗淡的夜晚格外的明亮,金屬撞擊的脆響,竟然是非常的刺耳。

    嗖!

    蕭家鼎手中的長劍脫手,飛到了半空,倒著劍柄朝下墜落。

    蕭家鼎大驚,騰身飛躍,伸手去接,可是海瓜夕的手比他快一步,搶先接住了那柄長劍。

    海瓜夕哈哈大笑:「小子,你這一點本事?沒有了劍,看你……哎喲!」

    海瓜夕突然一聲驚叫,扔掉了手裡長劍,驚慌地察看手掌,只見掌心多了一道細細的口子,黑血正汩汩冒出。

    海瓜夕手中九節鞭一卷,已經將地上的長劍捲起,定睛一看,只見劍柄上纏繞的絲帶見,赫然冒出一小節尖刺,出藍旺旺的光芒。

    如果這時候武月娘在,她肯定能認出這就是她暗藏在抹胸上的毒刺,在暗算蕭家鼎的時候,被蕭家鼎察覺而折斷了一根。這一根他一直戴著,就在先前撿起地上的長劍的時候,暗中將毒刺隱藏劍柄纏繞的絲帶間歇,他戴著刀槍不入的手套絲綸,所以不會被傷到。他故意讓長劍被海瓜夕撞飛,而且是飛向海瓜夕,海瓜夕果然用手抓,便被毒刺所傷。

    海瓜夕感覺手掌受傷處除了有些麻癢之外,並沒有別的異常,這反而讓他心中一涼,越是毒性強烈,就越沒有什麼感覺,他知道這毒刺上的毒,只怕也是頂級。

    海瓜夕這一分神之際,蕭家鼎的身形已經驟然到了他的身後,耳邊傳來的聲音帶著戲謔,卻讓海瓜夕週身冷:「暗算,我也會!」

    「拳!」

    蕭家鼎的鐵拳,纏繞著一股淡淡的勁氣,帶著撕裂空間的嘯聲,以千均之力,重重搗向海瓜夕的後心。

    海瓜夕感受到了那強大的勁氣威壓,臉色頓時煞白,全身勁氣快湧動,集中在後心,他的後背,頓時出現一片薄薄的灰色氣牆。

    彭!

    猛烈的撞擊聲響起。

    卡!卡!

    海瓜夕後背的碎裂聲隨之而來,讓人牙酸。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0 13:10
第238章靈龜盾

    海瓜夕身體往前踉蹌了兩步,站住了,後心劇痛,不過還能忍受,他咧嘴一笑,想說一句:不過如此。可是沒等他轉身,身體陡然又被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道撞中。撞得他直撲出去,重重摔在地上,頓時間眼冒金星,兩耳嗡嗡作響。嗓子發甜,差點一口鮮血噴出。

    蕭家鼎剛剛學會,還只能施展兩波次的攻擊,但是已經讓海瓜夕吃了大虧。

    海瓜夕身體騰空而起,空中轉身之際,便已經硬生生把嗓子的鮮血嚥了下去。獰笑道:「好小子,有點本事,不過,要是這就是你全部的本事,那你就等死吧!」

    海瓜夕抬手,九節鞭立即變成了一稈筆直的標槍,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氣,那種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祭血輪!」

    這是海瓜夕的成名絕技。

    他先前輕敵了,此前又被冷雪重傷,傷勢還沒有好,又中了蕭家鼎的暗算,手心被毒刺所傷,心中牽掛驅毒的事情以至於分心,加之蕭家鼎的逐浪拳很詭異,第二波次暗勁攻擊的時候,他幾乎處於沒有防範的地步,這才被蕭家鼎所算。此刻,他打點十二分的精神,要施展成名絕學,將蕭家鼎當場擊斃。

    長槍在他的手中開始飛速旋轉,成了一個飛輪,慢慢豎立起來,成為一道旋轉的盾牌,慢慢推向蕭家鼎。

    蕭家鼎立即感覺站在電風扇前的感覺,不過。卻沒有酷日下吹風扇的愜意,有的只是那恐怖的威壓。他手中長劍已經被海瓜夕奪走,抬腿抽出靴筒的那把匕首。

    便在這一瞬間,空中的祭血輪呼嘯聲響徹整個森林,帶著濃烈的腥臭,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朝著蕭家鼎推進。

    蕭家鼎短促地吸了一口氣,微微後退半步,渾厚無以匹敵的強大內力灌注到了匕首之上。彭的一聲。手中匕首突然變得明亮,通體晶瑩,並升騰起一層氣流,帶著漩渦,淡青色,籠罩了他的一條手臂。

    抬手,那淡青色明亮的氣流跟著上升。明亮的匕首放射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面容。

    「靈龜盾!」

    蕭家鼎心中狂吼,手中明亮匕首快速幻化,隱隱能看見一道盾牌在面前忽隱忽現。

    兩道盾牌相撞,結果如何?

    海瓜夕的面被蕭家鼎那小巧的而隱諱的光盾照亮了,他的瞳孔嗖的一下,縮成了針尖一般。嘴角開始輕輕抽搐,他沒有見過這樣的招式,但是那同樣急速旋轉的隱諱小盾,竟然有撕裂空間的氣勢,呈現出的一種可怕的威壓。帶給他的是死亡的氣息。

    他想不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施展出能讓他這樣的超一流高手感知到的死亡威壓?

    但是。那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他已經沒有退路,只硬撞。

    海瓜夕把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在了祭血輪上,一聲暴喝,猛力推出。與蕭家鼎的小巧而隱諱的同樣飛速旋轉的盾牌狠狠撞擊在一起。

    「卡!」

    霹靂一般的巨響,帶著一道耀眼的閃光,在撞擊處閃現,這一瞬間,兩人都看見了閃光處裂開的蜘蛛網一般的裂縫,一閃即逝。

    旋即,強大的衝擊波瞬間掃過,地面的草皮被生生撕裂,飛向兩邊。

    啊—!

    帶著一聲短促的慘叫,海瓜夕身形已經消失,聲音從叢林深處傳來:「小子!我會回來找你的!」

    幾點鮮血,從海瓜夕消失的空中緩緩落下,砸在剝去了地皮的沙石上,叭嗒一聲碎開,成了朵朵血花。

    海瓜夕受傷了,但是蕭家鼎沒有看清他是怎麼受傷的,傷在哪裡。

    這宣武筆法竟然威猛如斯!

    冷澗坐在草地上,被眼前看見的一幕驚呆了。彷彿看見了一尊天神,出現在了面前,讓他頓時看見了報仇的希望。

    他的眼角看見了在海瓜夕逃走的瞬間,麻臉魁五也流星一般消失在另一個方向的黑夜裡。他沒有出聲請求蕭家鼎出手攔住麻臉魁五,他要留著等將來自己學成武功,自己出手,要親手殺死這個凌辱姐姐的淫賊,報仇雪恨。

    那些嘍囉們進狀,都已經作了鳥獸散。一時間,便只剩下他們幾個還有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

    小孩一句話沒有說,走到蕭家鼎面前,咕咚跪下磕頭。

    蕭家鼎趕緊攙扶他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冷澗抬頭望著他:「求師父收我為徒!」

    「收你為徒?」蕭家鼎苦笑,心想我現在會的武功,可都沒有辦法教授,內力是機緣巧合吸取而來,逐浪拳是師姐冷雪教的,沒有她的許可不能收徒,宣武判官筆法是偷學的,更不能教。便道:「我自己都學藝未精,做不了你的師父的。你還是找別人學武吧。」

    蕭家鼎放開冷澗,冷澗又跪下磕頭:「只有你才能打敗那海瓜夕,還有麻臉魁五,我只有跟你學,將來才能殺了他們,為我爹爹和姐姐報仇!」

    蕭家鼎心想,要殺馬臉魁五,難度不大,可是要殺武功跟海姆佬相仿的師弟海瓜夕,那就幾乎不可能,除非他跟自己一樣有特殊的機遇,苦練數十年,或許有這個希望。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他不想傷這孩子的心,他從冷澗的眼中看出了那種復仇烈火的熾熱,他完全可以理解,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慘死在自己的面前,姐姐被人凌辱,自己被迫殺死姐姐以全名節,這樣的傷痛這一輩子恐怕都難以磨滅。

    這孩子心地原本很善良,剛才他還求著留下自己,如果自己有可能,倒不妨幫幫他。

    這時。那錦衣女過來,哭著福禮:「感謝壯士救命之恩。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麼仙果……」

    蕭家鼎知道,他們擔心自己也會因為那仙果而找他們麻煩,他自己知道他們不可能有仙果,剩下的四個仙果都在自己的手裡。這一對男女是長孫家和房無諱家的僕從,他不想帶他們回去,要不然對他們不好,也很可能會在武月娘面前洩露自己會武功的秘密。於是,蕭家鼎道:「你走吧。你偷了主人的金銀私奔,不可能回去了,自己逃命去吧。」

    女子想不到蕭家鼎這麼輕易就放他們走,甚至都不提謝禮。激動的跪在地上磕頭,一個勁的感謝。他們也覺得蕭家鼎說的有道理,站起身,拎起包袱。也顧不得害怕,便鑽進了密林深處。

    冷澗還跪在地上,眼巴巴望著蕭家鼎。

    蕭家鼎道:「你還有什麼親人嗎?」

    冷澗黯然搖頭:「我娘在我出生的時候就去世了。只有我爹和我姐姐……,現在,便只有我一個了……」

    「這樣啊……」

    蕭家鼎正琢磨,該怎麼辦的時候。忽然聽得遠處傳來長孫嫣然等人的呼喚:「蕭執衣——!」

    聲音非常的焦急。蕭家鼎趕緊答應了一聲。隨即有了一個主意,低聲對冷澗道:「你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會武功的事情,也不要說剛才發生的事情,明白嗎?」

    冷澗鄭重地點點頭。

    蕭家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起來,等會我給你找一個師父。肯定比我武功高強的。你要是跟著他好好學,一定能學到本事。將來幫你報仇!」

    冷澗頓時興奮起來:「是!謝謝。」

    「我姓蕭,你可以叫我蕭大哥。」

    「好的,蕭大哥。」

    說話間,長孫嫣然就像一頭小鹿,從黑暗的樹林深處縱了出來,看見蕭家鼎,驚喜交加,若不是旁邊有人,便要撲入他的懷裡了:「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

    正說著,叢林裡龍婆婆也跟著出現,她單腿跳躍,有點像沙漠裡的袋鼠。隨後,還有蕭家鼎的兩個丫鬟曲珍和嫩竹,以及長孫嫣然的貼身侍衛們。不過,沒有看見武月娘。

    長孫嫣然道:「我們剛剛聽見這邊有劇烈的打鬥聲,又不見你回來,所以我就帶著龍婆婆出來找你!謝天謝地,你沒事。」

    龍婆婆有些差異地望著長孫嫣然,心想不就是一個衙門的執衣嗎?再有本事,也值得你這宰相女兒這麼焦急上火?她卻不知道,眼前這位,便是當初在仙果島救過他們的那位醜八怪。

    蕭家鼎道:「是一群山賊,搶劫了幾個行商,殺死了保鏢的鏢頭,然後逃走了。只留下了這個孩子。」蕭家鼎摸了摸冷澗的小腦袋,望著長孫嫣然:「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長孫嫣然看見心上人平安無事,而地上到處都是死屍,知道剛才肯定發生了慘烈的打鬥,不由得心有餘悸,聽蕭家鼎這麼說,趕緊點頭道:「什麼事你說罷,我都答應你。」

    蕭家鼎又拍了拍冷澗的小腦袋:「這孩子很可憐,他想學武功,你能不能請你師父收留他為徒?」

    長孫嫣然的師父,乃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龍九霄的高徒,她也是當朝宰相的女兒,只要他肯出面說情,龍九霄沒有不收的道理。而冷澗只要跟隨天下第一高手龍九霄學習武功,才有可能找海瓜夕報仇。當然,龍九霄的武功,也不過比海瓜夕強上半籌而已,冷澗要報仇,至少要跟師父一樣厲害才行。可是這樣的超一流高手,往往不是靠刻苦能達到的。這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長孫嫣然一聽是這件事情,頗有些為難,轉頭看了看龍婆婆,這才對蕭家鼎道:「對不起,蕭大哥,家師已經說了,我和哥哥是他的關門弟子,他因為要在皇宮護衛皇上,實在沒有精力在收徒。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到現在,他老人家也沒有再收過任何人作徒弟。」

    蕭家鼎很是失望,道:「那算了,我再另外找人好了。」

    長孫嫣然心中愧疚,自己剛才已經滿口答應了的,現在又拒絕,怎麼都說不過去,當下柔聲道:「你別著急,雖然我師父不收徒弟了,但是,還有一個不亞於我師父的人選,如果蕭大哥願意,我可以保薦。」

    「哦?誰啊?」

    「我師父的師弟,江湖人稱丹聖的吳有丹。現在是梁國公禮聘的府第侍衛長。」

    梁國公,便是房遺愛的父親房玄齡。蕭家鼎不知道房玄齡的這個封爵,所以沒有朝這上面想,他要是知道,就不會讓冷澗去拜房家的侍衛長為師了。以免受到牽連。

    看見蕭家鼎對提到師叔時一臉茫然,長孫嫣然有些奇怪:「我師叔丹聖吳有丹的名頭你沒有聽說過?」

    蕭家鼎聳聳肩,微笑道:「我對江湖人物知道的不多,以後你多多指教,我就知道了。」

    長孫嫣然莞爾一笑:「好,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先說說我師叔吧,他的武功比我師父差不了多少,最難得的是,他會煉丹,他的煉丹術,名灌江湖。得到他的丹藥增強功力而成為高手的人,不計其數。這孩子我看他身體比較瘦弱,其實不適合練武,要想有所作為,只能服用丹藥幫助他提升。所以,相比而言,我師父只怕更適合作他的師父。」

    蕭家鼎大喜,轉頭望著冷澗:「你覺得呢?」

    冷澗眼中也現出熱烈的光芒:「我自幼多病,家父就說了我不適合練武,所以一直沒有教我。若能得丹藥相助,那就可以事倍功半了。多謝姐姐!」

    長孫嫣然聽他嘴甜,也很喜歡,拍拍他的小腦袋:「放心吧,你是我蕭大哥推薦的,我定當好生跟師叔保薦你,讓他親自教你,給你煉丹,爭取讓你早日成才。」

    「多謝!」冷澗轉頭對蕭家鼎道:「蕭大哥,能等我安葬家父嗎?」

    「當然可以!我們幫你。」

    當下,眾人幫忙,挖掘了三個墳墓,兩個小的,並排,分別安葬冷澗的父親和姐姐,另外一個大坑,把沙寨主等人的屍體一股腦都堆在裡面埋了。

    冷澗一直默默堆這土,用他的小手,直到手指都磨出了血,也沒有停,似乎也不知道痛。蕭家鼎等人也不上前勸他,只是等著。

    堆好墳,冷澗在父親和姐姐墳前磕了十幾個響頭,也不哭,甚至都沒有落淚,只是默默禱告:「父親,姐姐,我一定將仇人的人頭,拿來祭奠你們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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