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之北漢燕王 作者:琨大少 ( 原筆名:大琨翼)(已完成)

 
uuuuuuuuuu 2014-7-1 13:2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436488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15
第一百一十章 天子第一詔

遞過劉宏的遺詔之后,吳旭又拿出一道詔書,說道:“這里還有新君登基后的天子第一詔,是頒給敖驃騎的,接旨吧。”

敖烈重新跪倒在地,安靜的等待著吳旭宣讀天子詔書。

吳旭打開了劉協的詔書,念道:“大漢天子詔曰,朕初登大寶,內心實為惶恐,蓋因朕年紀尚幼,不足以主持朝綱。先帝遺詔,加封劉虞入京為大司馬,朕心稍安,如此內事可無虞矣。至于外事,朕每每思及先帝時,各地戰亂紛起,以致朝綱不振,黎民受苦。朕內心日夜不得安寧。為使四海清平,特加封驃騎將軍、冠軍侯、領幽州牧敖烈為驃騎大將軍,其余一應原職不變,并授予驃騎大將軍征討不臣之權責,可劍履上殿、參拜不名、入朝不趨。欽此!”

劉協這一道詔書,幾乎把敖烈捧到了一個無以復加的地位上,再進一步,就是封王了。為什么這么說呢,這道詔書看似簡單,其實卻包含了好幾層含義。第一,把敖烈從驃騎將軍升遷為驃騎大將軍,看似只是多了一個“大”字,但是權責卻比過去大了很多。這一個大字,就把敖烈的身份地位直接提高到了金字塔最頂端的位置上,在東漢,被冠以大字的將軍,都是手握實權的重臣,往往只有資格特別老的將軍,才會被冠以大字。即便是何進,也只是位居大將軍,比敖烈的驃騎大將軍還稍有不如。

第二,原有職位不變,這就意味著敖烈在手握重兵的同時,還能夠繼續行使幽州牧的權責,換句話說,就是讓敖烈軍、政兩手抓,既手握大軍,又管理一州的政事。這在劉協之前的歷任皇帝中,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任命,完全放權給一個人,是任何一位皇帝都不會去做的事情,可是劉協偏偏就這么做了!

第三,授予敖烈征討不臣之權責。這一點可是非同小可,所謂征討不臣,說白了就是劉協授給了敖烈極大的權柄,看誰對朝廷不敬,或者是敖烈覺得誰將要對朝廷不敬,就有出兵討伐的權力。如果這道詔書是在敖烈出任南陽太守時,遇到黃祖當街縱馬之前頒布的話,那么敖烈當時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黃祖誅殺了!可見這個征討不臣的寓意,代表著劉協賦予了敖烈多么重大的權力,同時,也可見劉協給予敖烈多么大的信任了。有了這一條,以后敖烈無論征討誰,都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了。

第四,詔書中言明敖烈可以劍履上殿、參拜不明、入朝不趨。這是天子對極為寵信的重臣才會許可的特權。東漢律法,大臣們上殿參見天子的時候,必須摘下佩劍、脫掉鞋子,在殿外等候通報,得到天子的傳喚之后才可以進如皇宮大殿,還必須小步急行,以表示對天子的尊敬。劉協和敖烈的私交很好,在洛陽的半年相處中,劉協從敖烈這里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深受敖烈后世思維的影響,知道敖烈不喜歡跪來拜去的,所以干脆解除了敖烈的一切束縛,讓敖烈可以帶著佩劍、穿著鞋,不必等天子的通傳就可以直接進入皇宮大殿,而且還不用趨步前行,直接邁著大步走進去就是了,見到天子之后也不用在行跪拜之禮了。這一殊榮,可謂是曠古爍今了,哪怕是西漢的開國丞相蕭何,也只有劍履上殿、入朝不趨的特權。見到天子不用跪拜,敖烈可謂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

基于以上四點,足以顯示出劉協對敖烈實在是信任有加了。其實這也是敖烈穿越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在洛陽給劉協授課的時候,敖烈就曾經有意無意的暗示過劉協,不久之后大漢將要面臨一場大亂,起始點,就是劉宏的駕崩。隨后西涼的董卓就會霍亂京師,掀開一輪又一輪的腥風血雨。劉協雖然和敖烈相處僅僅半年,但是他卻被敖烈心系天下百姓的高尚品性所折服,在授課的過程中,敖烈的一些新鮮論點和看待事情的角度,讓劉協大開眼界,受益匪淺。所以,今天的劉協已經不是歷史上那個窩窩囊囊的漢獻帝了,盡管之有九歲的年紀,但是劉協已經懂得如何把握時機,如何最有利的保護自己了。所以劉協趁著剛剛登基,朝中的一切矛盾都還沒有顯現出來的時候,立刻頒布了這道天子第一詔,給了敖烈極大的權力,讓敖烈擁兵在外,對朝中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也是一個牽制。

當然,除了對敖烈的極度信任、把敖烈視作親生兄長之外,劉協頒布這道詔書還有一層含義,他明白單憑自己的力量,是絕對掌控不了整個大漢江山的,于是不惜重賞,拉敖烈來做外援。用以震懾那些野心勃勃的各路諸侯。不過說到底,劉協的這道詔書,還是出于對敖烈的信任,否則也不會給予敖烈如此?赫的權勢。

宣讀完天子第一詔,整個大廳變得鴉雀無聲。甚至連宣讀詔書的吳旭都愣住了。這道詔書是劉協秘密交給吳旭的,吳旭先前并不知道詔書的內容,當宣讀完詔書之后,吳旭被詔書中包含的幾層意思深深地震撼了!這,和封王有什么區別?只是名號稍有不同而已。

敖烈本人也有些吃驚,他也沒想到劉協對自己的信任度,會達到這種無以復加的地步。腦海中,不知不覺的閃現出,自己大婚當日,劉協帶著滿臉的天真偷偷跑進顯親殿偷窺自己的樣子。當年那個毛頭小子,如今已經是一朝天子了。敖烈還清楚地記得,當時自己最愛用手去摸劉協的小腦袋。

“敖驃騎……那個,敖州牧,呃,君侯,請接旨吧。”吳旭在震驚過后,開口提醒敖烈接旨。只是對于敖烈的稱呼,吳旭顯得有些無所適從,叫驃騎將軍吧,不合適,因為敖烈已經被冠以驃騎大將軍職位了,應該叫敖大將軍,可是那么叫又有些拗口;叫州牧吧,也不合適,前任幽州牧還沒有離職,況且劉虞還是敖烈的父親,當著劉虞的面稱敖烈為州牧,實在有些為難;最后,吳旭索性改口叫敖烈為君侯了。冠軍侯這個爵位,在大漢數百年的歷史中,絕對是一份殊榮,迄今為止,算上敖烈也只有四人得以被賜封為冠軍侯,這樣稱呼既能顯示出敖烈身份的尊貴,又沒有其他違和的地方。其實這也怪不得吳旭,誰讓劉宏劉協父子先后給了敖烈那么多的官職呢?

敖烈身軀一震,站立當場朗聲說道:“臣敖烈接旨,謝圣上隆恩。”既然劉協給了敖烈不用行跪拜之禮的特權,正合敖烈的心意,作為一個后世穿越來的靈魂,敖烈也是在不習慣跪拜。所以,敖烈也就理所當然的站著接旨了。

吳旭微微點了點頭,默默地把手中的詔書遞給了敖烈。

直到敖烈站著接過了天子詔書,一眾幽州文武才醒悟過來,看著敖烈挺立的身軀,目光中都充滿了熱切。這些人能夠在敖烈的慶功宴上出現,自然都是劉虞認為值得信任的官員,是比較忠誠、正直的官員。所以這些文武官員對敖烈受此殊榮,沒有任何的嫉妒情緒,反而是由衷的感到欣慰。其實在幽州官員中,絕大多數人都早已把敖烈當做了下一任的州牧看待,不少人都稱呼敖烈為少主而不是將軍。現在劉虞得到了升遷,敖烈順理成章的接替州牧之職,是這些官員們喜聞樂見的事。

當下,文臣以閻柔為首,武將以史渙帶頭,分作兩班來到劉虞父子身前,祝賀劉虞升遷、敖烈出任州牧之職。一時之間,整個大廳又重新變得喧鬧了起來,眾人紛紛高聲相慶,祝賀州牧一家雙喜臨門。最后,在史渙的提議下,這場原本是為敖烈慶功的酒宴,變成了歡送會兼接風宴,既為劉虞送行,也為敖烈上任接風。幽州數十官員,酒宴過后,盡皆大醉而歸。

三日后,薊城西門。

劉虞和敖烈父子二人并肩站立在在西門的城墻上,遙望著目不可及的神州大地。

“還記得你當是做的那首登幽州臺歌么?”劉虞先大破了沉默。

敖烈沒有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劉虞低沉的背誦著:“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烈兒,如今你的身份地位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首詩的前兩句,你已經做到了。今后,切記要善待幽州百姓,不可讓治下子民流離失所、愴然涕下。”

敖烈堅定的回答:“父親放心,孩兒心中志愿,絕不僅僅只是讓幽州百姓豐衣足食。我大漢千萬子民,孩兒都會放在心里的。”

劉虞伸手拍了拍敖烈寬厚的肩膀,欣慰的說道:“吾兒有此志向,也不枉為父養育你一場。對了,現在朝中形式危機四伏,為父此次出任大司馬,也不知前途如何。你母親,就留在薊城吧,有你和琰兒照料,為父也放心。”

敖烈感覺到了劉虞似乎有交代后事的意思,變色道:“父親何故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孩兒和母親盼著您能平安歸來。不過,朝中的形式確實是微妙的很,雖然小協兒,呃,雖然天子已經登基,可畢竟年歲還小,何進和十常侍爭權奪利了半輩子,在這個緊要關頭不可能無動于衷,不過孩兒認為他們這些人都不足為懼,唯一讓孩兒感到危險的,是西涼董卓。此人狼子野心,無論朝中發生什么變故,父親切切不可讓此人進入洛陽。”

劉虞轉過頭看向敖烈,凝神說道:“西涼董卓?為父相信你的判斷,這件事,為父記下了。”

敖烈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歷史的車輪,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發生偏轉,如果還是按照先前的順序發展的話,董卓進京之后,大漢的亂世就真正的要到來了。算了,事在人為吧,敖烈知道自己左右不了歷史的慣性發展,也就不再糾結這件事情。

抬頭看了看天色,敖烈有些不舍的說道:“父親,天色不早了,您該啟程了。”

劉虞默默地點點頭,在敖烈的注視下,轉身走下了城頭,然后在早已等候在西城門外的數十名親衛陪伴下,離開了薊城,向洛陽的方向而去。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0
第一百一十一章 厲兵秣馬

敖烈正式出任幽州牧之后,把右北平的一眾原班人馬都召集了過來,只留下李嚴擔任太之職守,鎮守右北平。

隨著敖烈身份地位的提升,從一郡太守升遷到州牧,而且還被劉協冊封為驃騎大將軍,東漢律法,凡是帶大字的將軍,都有授予他人官職的權力。所以敖烈有權力冊封的官職也越來越大,再加上開府儀同三司的特權,敖烈把麾下文武的官職進行了一番調整。在地方上,除了李嚴升遷右北平太守之外,董和還有鄧芝兩人,也被敖烈分別任命為漁陽太守和遼東太守,至于原本的遼東太守公孫度,在敖烈的兵鋒威壓之下,為了保住一條老命,只好乖乖的交出太守印信,告老還鄉去了。歷史上雄霸遼東二十余年的公孫度,就此偃旗息鼓,再也不復歷史上那樣的輝煌。另外,為了便于管理,敖烈把治下的遼東屬國撤掉,并入到遼東郡中,由新任的遼東太守鄧芝一并管理。原上谷太守不久前抱病辭世,敖烈把田疇安排去了上谷,讓田疇出任上谷太守之職。

軍事方面,趙云被提升為冠軍將軍,冠軍將軍的職位不是誰都能擔任的,必須是冠軍侯麾下的第一大將才能出任。作為大漢有史以來第四位冠軍侯,敖烈把冠軍將軍的職位封給趙云,對趙云的器重可見一斑,隱約中,趙云已經成為了敖烈麾下的武將之首。同時,趙云還負責統率血殺營精銳,負責保衛敖烈的安全、刺探消息、糾察軍中不良風紀等任務。可以說,血殺營不但是戰場上的一把尖刀,同時也變成了敖烈手中對內的利刃,治下任何不利于團結的因素,血殺營都有權過問。

馬超被提升為征北將軍,負責統領虎賁營;黃忠被提升為鎮北將軍;張遼升任平北將軍;徐晃則被任命為安北將軍;太史慈升任征虜將軍;許褚升任武衛將軍,和被任命為橫野將軍的典韋一起,負責守衛敖烈,同時出任血殺營副統領之職;甘寧被封為靖海將軍,擔任水軍大都督之職,負責統率麒麟營;蘇飛封為凌江將軍,擔任水軍副都督;魏延升遷為驍騎將軍;龐德升為立義將軍;馬岱升為廣威將軍;夏侯蘭升為寧朔將軍。其余原幽州眾將,一律官升一級。同時敖烈還不忘封賞一下公孫瓚,給了公孫瓚一個平虜將軍的名號。

文官方面,荀彧升遷為驃騎大將軍府長史,負責管理大將軍府下的一應事物;賈詡被封為軍司馬,負責策劃作戰謀略;閻柔原職不變,依舊擔任幽州牧別駕,負責州牧府中的大小事物,同時被敖烈提升為薊郡太守;徐庶被封為參軍,負責協同賈詡制定作戰計劃;魯肅被封為幽州牧從事,負責協調軍方的物資供應;蔣琬被封為主簿,負責記錄幽州境內的大小事件,并加以評論后,呈遞給敖烈;顧雍被封為幽州牧長史,負責幽州境內一切物資的供給和協調。

經過敖烈的調整和升遷,幽州領導階層的框架,算是基本定了下來,文武官員分工明細,武將掌管兵馬,而文官掌管錢糧,這樣分而治之,也是為了避免日后有專權的情況出現。手里有兵的沒有錢糧,有錢糧的則沒有兵權。這一點,是敖烈借用了后世的治世之道,把軍、政嚴明的分割開來。

因為遼東屬國被敖烈并入了遼東郡,所以現在幽州共計有十一個郡,這十一個郡,有六個郡被敖烈直接掌控在手中;遼西太守公孫瓚又因為敖烈的恩德,對其恭敬有加;其余的幾個郡太守都是劉虞一手提拔起來的,雖然不像敖烈的親信部下一樣唯命是從,可對敖烈的命令執行的也算比較徹底。至此,敖烈算是初步擁有了自己的勢力,而且還是放眼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大勢力。

在完成了人事方面的調動之后,敖烈又對幽州軍進行了擴充和整編。在原有的幽州軍中精中選精,分別選出五千騎兵和五千步兵,補充到血殺營和虎賁營中,使兩營精銳各自擴充到了一萬人。順便提一點,新近被選入血殺營中的這五千騎兵,有兩千余人是烏桓人,是前幾年作為交換,被峭王送到幽州來的那兩萬烏桓精兵中選出來的,經過幾年的沉淀,這些烏桓人已經被漢化了,和漢軍將士沒有任何的區別了。血殺營和虎賁營得到了補充,麒麟營自然不會落后。在敖烈的授意下,甘寧從遼東水軍中精挑細選出數千人,又在各郡兵馬中選出兩千余名水性精通的悍卒,使麒麟營的人數也達到了一萬人。另外,甘寧還把原來遼東太守公孫度仗以橫行幽州的遼東水軍,全盤接收了過來,經過一系列的整頓之后,裁汰老弱,最后得出三萬水軍,加上麒麟營的一萬精銳,使水軍總人數達到了四萬人。就此,甘寧終于擺脫了光桿司令的尷尬,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水軍大都督。

三個精銳部隊擴充之后,敖烈又讓荀彧、顧雍和魯肅等人做了一下預算,在不計算萬通商會收入的情況下,單憑幽州各郡的稅收,得出結論是還可以在擴充三萬大軍。至于萬通商行的收入,敖烈是不會輕易動用的,這些錢他還要不斷充實三個精銳部隊的軍備呢。得出準確數字之后,賈詡和徐庶熬了一個通宵,詳盡的評估出將要擴充的這三萬大軍的具體分布。三萬大軍,留下一萬人作為正規軍,其余的兩萬軍,分散到各郡去做郡兵。根據各郡的地理位置和稅收情況,每個郡應該布置多少軍馬,賈詡和徐庶已經做出了精準的數據,供敖烈參考。敖烈只是大略的看了一眼,就讓按照賈詡和徐庶的提議征兵去了。

一個月之后,三萬大軍就已經征召完畢。也就是敖烈的聲威在幽州境內實在是太高了,所以才能在一月之內召集三萬大軍,換做別的人征兵,說不定一年也征不到三萬軍。畢竟,幽州的人口并不多,舉州上下也只有六十多萬人口而已,除去老幼病殘和女人之外,就剩不下多少青狀了,還要留下足夠的青狀勞力去耕作,減去這些因素之后,敖烈能在一個月內征兵三萬,大小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

三萬新軍集結在薊城,由敖烈麾下的眾將分別進行訓練。三個月之后,新軍訓練完畢,敖烈挑出其中的一萬精兵編入麾下,然后把其他的兩萬新軍打散,分布到各郡縣去鎮守地方。這樣一來,敖烈麾下的大軍就達到了十五萬之眾。其中有三萬人是三支尖刀部隊的精英;有三萬人是甘寧統率的水軍;有五萬人是分散到各郡縣的郡兵,剩余的四萬人,則是敖烈直屬的正規軍。其中這四萬正規軍的兵種也不盡相同,其中有一萬是漢人和投降過來的烏桓人混編的騎兵,由太史慈和張遼分別統領五千人;兩萬人是步兵,由徐晃、魏延、馬岱、龐德四人統領,也是每人統率五千人;另有五千人是專職的神箭手,由黃忠統領;剩余的五千軍則是由許褚和典韋統領,既負責在血殺營外出作戰時,擔負起保護敖烈安全的職責,又兼任著傳達敖烈所下達的指令的任務。

說是十五萬大軍,但是敖烈清楚,一旦大亂一起,自己麾下的人馬根本就不能完全投入戰場,各地的郡兵就不用說了,他們的職責是保護各郡縣,是不能輕易離開本地的,剩下的十萬人,還要留下一部分人看守薊城,也不可能一次性全部調用;另外,如果是在平原作戰的話,那么甘寧的四萬水軍,恐怕也就只有一萬麒麟營精銳可以派的上用場。這樣算下來,敖烈可以隨意調動的軍馬,在不計算水軍的情況下,也就只有五六萬人。不過敖烈并不后悔組建水軍,他知道戰火早晚會波及到南方各州,早一些組建水軍,就會早一天積累經驗。他可不想臨時抱佛腳,等到用的時候在組建水軍,歷史上的赤壁之戰,曹操不就是輸在水軍不利的情況下么?

一說到水軍,就要提一提那位江東猛虎孫策了,自從甘寧大規模挑選水軍,孫策就一直跟在甘寧身邊,不時提出一些有建設性的意見供甘寧參考。從小生長在江邊的孫策,對水戰的模式是非常熟悉的,當初孫策的父親孫堅就是用水軍起家的。在孫堅的耳濡目染之下,孫策可謂是水戰的行家里手,在江面上用戰船排兵布陣是相當的有一套。甘寧和孫策反復的交流經驗和心得,使得兩人指揮水戰的水準,都得到了明顯的提高。

趁著訓練新軍和組建水軍的閑暇,敖烈和師父王敖、師叔童淵一道,又抓時間改進了拋石機和箭塔的性能,這兩樣大殺器在三人的冥思苦想中,本身的弊端被修改過來不少,縱然仍然不能讓敖烈滿意,但是相比之前卻要完善的多了。圖紙設計好之后,敖烈就開始招募工匠,讓他們按照圖紙對原有的拋石機和箭塔進行修改,并同時批量制造新的出來。

這段時間里,敖烈終于把埋藏在心中很久的馬上三寶搬了出來,秘密召集一百名鐵匠按照他畫出的圖紙進行打造。以前因為實力不足的原因,敖烈雖然明知東漢時期的騎兵們,用的騎乘工具十分簡陋,但是卻不敢把這三寶暴露出來,怕被有心人得到之后批量打造出來武裝部隊。現在敖烈就沒這樣的擔憂了,無論是麾下的實力還是手中的財力,敖烈都要超出其他諸侯一頭,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幽州的人口比中原的南方少了很多。不過這也沒關系,敖烈幾年前就已經從烏桓峭王那里勒索過來數萬烏桓人,再加上近一年來的連番大戰,敖烈把收降的俘虜遣散了不少,讓他們回鄉務農,沒有土地的,敖烈還讓各地郡守給予他們土地和耕具,只要秋收之后,按照一定的比列,用糧食來償還就可以了。

敖烈的這一舉動,甚至可以說是屯田制的雛形了,無形中吸引了不少流民,起到了安穩人心的作用,甚至有許多冀州和青州的難民,也都聞訊而來,在幽州地面上落葉生根。照這樣發展下去,十年之后,敖烈就不會為幽州人口稀少而發愁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1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次換裝

所謂的馬上三寶,指的是高橋馬鞍、馬鐵蹄和雙邊馬鐙。敖烈畫出圖紙之后,交到了秘密召集起來的一百名工匠手里,讓他們加緊打造。

在打造馬上三寶的同時,敖烈和外公敖老丈一起算了一筆賬,這幾年來,萬通商行的發展十分迅速,憑借西風烈酒、金絲葉和六陽雪三種拳頭產品,已經在北邊站穩了腳跟。短短數年的時間,分行已經遍布幽州、冀州、青州、徐州和并州五個州了,無論是信譽度還是財力,都已經躋身一流商會的行列。在北方,隱隱和冀州的甄氏家族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占據了北方商會界的半壁江山。通過計算,敖烈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外公敖老丈真的是經商的大行家,竟然在這三五年之內,積累起了讓敖烈做夢都想不到的財富。

當然,這些財富并不完全是敖烈的,按照當初敖老丈制定的規矩,敖烈最多只能對其中一半的錢財進行調度。盡管只有半數,但也是一筆巨款了。如果是在后世的話,把這些財富折算成后世的貨幣,敖烈現在已經是個身家十多個億的大富翁了。

從敖老丈這里得到了精確數字之后,敖烈對加強麾下精兵的軍備,更加信心十足了。敖烈有著超越這個時代的構思,現在又有了萬通商行積累的巨額財富,為麾下將士們更換更加精良的裝備,已經不再話下了。唯一讓敖烈有些不滿意的地方,就是東漢的工匠和鐵匠們的技術,實在是有些粗糙,往往敖烈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東西,他們要么是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敖烈表述的是什么東西,要么就是因為技術方面的問題,根本打造不出來。

敖老丈似乎是看出了敖烈的心事,拉著敖烈向后花園走去,邊走邊道:“烈兒啊,你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啊?”

敖烈點著頭回答:“外公,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孩兒是在為了軍備之事發愁,孩兒征召起來的那些工匠,讓他們打造一些普通的物件倒是沒問題,可是想讓他們打造出一些技術難度高的東西出來,往往失望大于希望。”

聽完敖烈的苦惱,敖老丈笑呵呵的說道:“呵呵,烈兒說話越來越有一方諸侯的架勢了。”

敖烈苦笑著道:“外公,您就不要調侃孩兒了。”

“好好好,外公不給你添堵了。可是你想過沒有,你所說的這個情況,有可能是因為我們沒有一流的冶鐵師傅造成的?”敖老丈笑著繼續說道:“你外公我行走江湖大半輩子,認識一名出色的冶鐵師,同時他本身也是一個出色的鍛造師,相信在他的幫助下,你的那些煩惱就不再是煩惱了。”

敖烈驚喜的問道:“外公說的是誰?”

“關中王渾!”

“是他?”敖烈驚叫了起來。熟知歷史的敖烈當然知道,當今天下有兩大鐵匠,一個是川蜀的蒲元,曾經為歷史上的諸葛亮打造了三千口戰刀,每一把刀都削鐵如泥;另一個,就是敖老丈口中的關中王渾了!王渾不但善于鍛造,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是一名出色的冶鐵家,他冶煉出來的鐵,比普通的鐵更堅硬、更有延展性。后世把王渾冶煉出來的鐵,稱作渾鐵。

敖老丈撫須笑道:“沒錯,就是他,外公這就修書一封,派人給他送去。”

敖烈想了一下,緩緩說道:“外公可以在信中加上一句話。孩兒打算成立一處軍備司,專門負責打造我幽州軍的一應武器裝備,孩兒有意把軍備司的統領之位給王渾大師留著。”

敖老丈驚訝的上下看了敖烈幾眼,隨即笑聲變得更加暢快了:“好好好,烈兒決斷果敢,當真稱得上是雄主了。”

當天,敖老丈就寫了一封書信,勸說王渾前來幽州擔任軍備司統領,信中言明,幽州軍的軍餉是其他地方的兩倍,待遇優厚不說,而且新任州牧敖烈知人善用,若是王渾肯來,必定會一展胸中抱負,把冶鐵這個行業發揚光大。

東漢的時候,人們是分為三六九等的,最上層的人就是士族階層,這些人往往是朝廷官員,掌握著生殺大權;僅次于士族階層的,就是有學問的儒士,其中個別人特別出眾的,被稱為鴻儒,蔡邕就屬于這個階層出身的,這些鴻儒因為學問廣博,所以很受人們的尊敬,往往一言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前途;再后面一點的,就是地主階層了,他們手里擁有大量的土地,只比士族階層少了官職在身,靠吸食百姓的血汗過日子,這種人無不被百姓們所痛恨;其后是商賈,商賈的身份地位在漢朝是被無限貶低的,一般有身份的人是看不起商人的,但是誰也不能否認,大量的錢財被握在商賈的手里,近些年來也就有越來越多的諸侯試圖拉攏一些富商大賈,用以擴充軍備,所以商賈的地位反而有了一些提高;商賈之后才是像王渾這樣靠一門特殊的手藝謀生的人,通常被稱作匠師,這個行列里有鐵匠、醫官、廚師等等行業的分劃;最后也是最底層的,是絕大多數的農民和寒門士子。

王渾是匠師,屬于比較底層的一種人,除了一技之長,就別無長處了。當王渾看到敖老丈的書信之后,忍不住欣喜若狂!王渾不是王越,他不是個官迷,王渾高興的是,自己的這門手藝終于可以光明長大的傳承下去了。所以,沒讓敖烈等待多久,僅僅一個多月之后,王渾就從關中一路北上,來到了薊城。

當敖烈親眼看到王渾之后,不由得稍微吃了一驚。在敖烈的印象中,凡是能被稱為某一方面的大師的人,總是上了些年紀的,而王渾無論是橫看豎看斜著看,也不像是超過三十歲的樣子。尤其是王渾在洗漱過后,洗去了一路的風塵,刮掉了雜亂的胡須之后,儼然變成了濁世佳公子,不但相貌清秀,而且和鐵匠慣有的孔武有力形象也是相去甚遠。

經過一番詳談和考察之后,敖烈確定了王渾的工藝真的很出眾,至少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匠師了。所以,敖烈放心的把軍備司統領的職位授予了王渾,并且給王渾安排了一千名工匠和鐵匠做學徒。這一千名學徒是敖烈早就準備好的,在敖老丈寫信之初,敖烈就已經讓魯肅著手征召了。為了這一千人,魯肅可是煞費苦心,差不多把幽州境內三分之一的匠師都聚攏過來了。任職之后,王渾直接向魯肅索要一應所需的材料,并且定期上繳軍備就可以了。除了魯肅這個頂頭上司之外,王渾不用向任何人匯報自己的工作進程。

對于敖烈的這一安排,王渾也顯得很滿意,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更加專心的冶鐵并制造各種武器工具了,不會有那么多的外力因素來打擾他。初期的工作,敖烈與王渾商定,暫時以軍用品為主,等以后在制造農用工具等物品。

短短三個月之后,王渾就上繳了第一批物資軍備。這些軍備全部都是用王渾特制出來的渾鐵打造的,除了大刀、長槍和弓弩之外,還有兩萬副渾鐵重甲。這些重甲是按照敖烈的圖紙制作出來的。敖烈借用了后世隋唐時期的鎧甲樣式,再加上一些適當的修改,敲定了這款鎧甲的框架。在鍛打過程中,王渾一邊鍛打一邊思索著鎧甲本身的各種利弊,數次和敖烈進行討論,最終制造出了這一批重甲。重甲共分三層,最里面一層是熟牛皮加透氣的布料混著裝訂到一起,起到保暖、透氣和減緩撞擊力的作用;中間一層是用銅和鐵澆灌到一起,然后絞制而成的合金絲,既能起到固定內襯的作用,也能起到分化外力撞擊的作用;最外一層則是用渾鐵打造的鎧甲外形了,這一層的渾鐵足足有三寸厚,這個厚度在漢朝已經是鑄造鎧甲工藝的極限了,不可能再有誰做出更厚的鎧甲出來了。三寸厚的鎧甲表面,印刻著魚鱗的形狀,這樣既美觀,也能增加鎧甲的抗性。最后王渾還讓工匠在鎧甲的表面涂刷了一層明亮的清漆,起到突出著甲者的身份和保持鎧甲的耐濕度雙重作用。

單單是一副這樣的鎧甲,就要經過十幾道工序才能完成,要不是敖烈給王渾下了死命令,讓他盡快制作出兩萬鎧甲來,王渾不想剛一上任就完不成敖烈的要求,拼了命的日夜趕工,否則著兩萬副鎧甲還不一定能完成呢。最后,這兩萬副鎧甲被敖烈命名為渾鐵明光鎧,配備給了血殺營和虎賁營的兩萬精銳。

除了渾鐵明光鎧之外,王渾還按照計都斬馬刀的樣式,精心趕制出來了近萬把渾鐵刀,雖然比不上計都斬馬刀的鋒利,但也相差無幾了,每一把斬馬刀的刀柄上,也照例雕刻上了“計都”兩個字。敖烈把這近萬把仿真度極高的斬馬刀,也配備給了血殺營和虎賁營精銳,使得兩營精銳人手一把斬馬刀。

至于血殺營和虎賁營換下來的裝備,敖烈把原本是血殺營裝備的魚鱗甲配發給了騎兵部隊,當然不可能是每人一件,只有隊率級別以上的頭目,才能分到一件魚鱗甲。而虎賁營原本裝備的柳葉甲,則是配發給了步軍,當然,也只是隊率職位及以上的人才能得到。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敖烈相信在萬通商行的財力支撐,以及王渾的精湛技術之下,幽州軍早晚會讓這些裝備變得普及,一想到以后幽州十五萬大軍每人一件鐵甲護身,就讓人憧憬不已,當十五萬人身著整齊的鐵甲,拿著渾鐵武器他踏上戰場,那將是多么震撼的場面啊。用不了幾年,或許這個場面就會真實的出現在幽州軍中。

王渾制造的渾鐵,其特質比普通的鐵更堅硬,延展性行也更好,用渾鐵做出來鎧甲和武器,可以說是當今世上最為精良的軍備了,血殺營和虎賁營的兩萬精銳,在使用過渾鐵軍備之后,無不交口稱贊,從而對王渾變得十分尊敬起來。這讓王渾的心里十分舒服,自己的技藝能得到兩萬精銳的認可,這是比什么都要高的獎勵。王渾此后冶煉渾鐵、打造軍備也就更加有勁、更加用心了起來。

還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就是經過數月的打造,馬上三寶已經被大批量的制造了出來,敖烈麾下正規軍的每一名騎兵,其戰馬都配備了馬上三寶,經過試驗之后,不但騎兵們稱贊不已,就連趙云、馬超這些大將也很是欣喜。高橋馬鞍使騎士坐在馬上更加穩當,不容易掉落馬下;雙邊馬鐙不但使上馬更加容易、快捷,而且解放了騎士們的雙手雙腳,讓他們不必再時刻用雙腿夾緊馬腹,也不必在用一只手隨時抓著韁繩了;馬鐵蹄則是增加了戰馬馬掌的堅韌,讓戰馬行走在崎嶇的道路上時,不會再被劃傷馬蹄。隨著馬上三寶的應用,敖烈麾下騎兵的戰斗力陡然間增加了三成!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3
第一百一十三章 兄弟聚首

幽州的一切事物,都在一眾文武官員的治理下,有條不紊的向良好的方向發展著。忙了數月之后,敖烈終于把手頭亟待解決的事情暫時都處理完了,一切都上了正軌,敖烈也就不再事事都詳細過問了,難得的空閑了下來,每天拉著蔡琰的柔荑,在薊城內大街小巷閑逛,或者去附近的山中游覽山中景色。

然而好景不長,敖烈和蔡琰的纏綿只持續了三天,就被孫策莽撞的打破了。這一早,敖烈擁著蔡琰,像往常一樣踏出州牧府大門,想要去街上買一些食材回來,敖烈已經答應蔡琰,要親自下廚整治午飯。古時候男人的地位是尊貴的,除了廚師之外,絕少會有人為自己的妻子做飯,敖烈的這一決定,讓蔡琰喜不自勝,心中泛起了無限的甜蜜。

可是兩人剛剛走出府門,就看到一身戎裝的孫策拉著韁繩立在門外。孫策看到敖烈和蔡琰出府,立刻拱手行禮道:“弟子拜見師父、師娘。”孫策來到幽州的時間也不短了,可是直到如今,每次聽到孫策稱呼自己為師娘,蔡琰總是嬌羞不已,被一個比自己年紀還要大的男子稱作師娘,真的讓蔡琰感到別扭。

敖烈伸手捏了捏蔡琰的柔荑,示意蔡琰不要在意,然后坦然的對孫策說道:“伯符,你有何事?”經過王敖老祖的首肯,孫策已經正式拜在了敖烈門下,成為了敖烈的開山大弟子。

“師父,嘿嘿,是這樣啊,前些日子你忙的很,某也不好意思打擾你,可是現在你不忙了,是不是可以指點一下弟子的武藝了?”孫策厚著臉皮說道。

無力的翻了個白眼,敖烈向蔡琰的方向努了努嘴,道:“某怎么不忙?沒看到某要陪你師娘出去嗎?”言下之意,就是告訴孫策不要打擾他和蔡琰難得的空閑。

孫策像是沒聽明白敖烈的暗示一樣,理直氣壯的說道:“師父啊,你看,某這三天來沒有打擾你吧,讓你和師娘安安靜靜的呆了三天,三天時間已經不短了。”

蔡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用衣袖掩著嘴角,柔聲說道:“伯符真是個武癡。夫君去指點伯符武藝吧,琰兒自己去買食材就可以了,這樣也不耽誤咱們的午飯。”

敖烈無奈的點頭道:“也只好如此了。不過午飯一定讓某親自下廚,你買好了食材派人到軍校場告訴某一聲。”

蔡琰溫順的點了點頭,就轉身離去了。

敖烈和孫策策馬來到軍校場。敖烈舉起手中霸王槍,斜指天空,口中說道:“伯符,你的槍法剛猛有余而韌性不足,咱們就先從這一招格擋開始吧。”

孫策欣喜的答應了一聲,然后就策馬向敖烈沖來,手中重槍灌聚起力量,重重的輪向敖烈的霸王槍。

敖烈朗聲說道:“看好了!”同時左手下移三寸,右手上抬四寸,把霸王槍的槍身空了出來,然后斜向舉起槍桿,迎向了孫策的重槍。

鐺——

一聲巨響過后,敖烈和孫策錯馬而過。孫策的一記殺招,在敖烈精妙的格擋之下無功而返。拍馬奔出十幾步之后,孫策調轉馬頭,手中槍筆直的指向敖烈,但是卻沒有再次發起進攻,而是低下頭思索了起來。敖烈也不打擾他,安靜的坐在馬上,等待著孫策。

半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孫策抬起了頭,開口問道:“師父,某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這一招格擋,看似簡單,卻每次都能在細微處有所變化,從而應對各種不同的攻擊呢?”

敖烈說道:“你能發現這招格擋之中的細微變化,已經算是觀察入微了。這一招格擋,重要之處不在于招式上的變化,而在于臨陣對敵時的應用。”

孫策又苦思了一會兒之后,忽然說道:“某明白了。這招格擋,關鍵的地方,是要看對方的攻擊方向和力度,依據對方的攻擊,調整握槍的尺度和出槍格擋的方向,是不是這樣?”

敖烈笑道:“正是如此。槍法之道,不但是格擋要這么用,其他招式的運用也是一樣的道理。一成不變的招式是死的,只有在槍法招式中加入你內心的想法,才能讓槍法變得活過來,才能讓槍法通靈。從而達到以不變應萬變,以無招破有招的境界。”

聽到敖烈這么一說,孫策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苦著臉說道:“師父,這些話說起來容易,可是想要真正做到,那不是太難了么?”

敖烈笑道:“不錯!是很難,不要說你我二人了,就是你師祖也做不到。但是正因為難,才有挑戰性,某就在向那個境界發起沖擊,難道你要退縮不成?”

被敖烈一激,孫策立刻狂吼了起來:“某堂堂江東猛虎,有何懼哉?看招!”自從上次敗在敖烈手上之后,孫策已經默認了一個事實,當今世上能夠被稱為小霸王的,只有敖烈一人。所以孫策便不在以小霸王自稱。

看到孫策恢復了斗志,敖烈哈哈一笑,挺起手中霸王槍,和孫策戰到了一處。兩人你來我往,看似拼殺的兇險激烈,實則兩人都有留手,以防危急中收手不及誤傷到對方。不過兩人的過招卻是真實的,槍影重重籠罩著對方的要害,只有在真實的戰斗中,才會對槍法的領悟更進一步,這個道理,兩人自然都很明白。

在兩人交手的過程中,不時會出現停頓,要么是孫策有所感悟,停下來思索一陣;要么是敖烈發現了孫策槍法中的破綻,為他進行一番講解和演練。在兩人的切磋中,時間過得很快,太陽已經懸掛在正空了。

一名血殺營的精銳策馬奔跑進軍校場,來到距離敖烈十步遠的地方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稟報:“稟主公,夫人吩咐小人叫主公回府。夫人還說,佑維將軍回來了,在府中等候主公。”

“佑維回來了?”敖烈聽到這句話,再也顧不得其他,翻身上馬,直奔府中而去。

佑維就是張繡,是敖烈和趙云的同門師兄弟。對于這一點,孫策是知道的。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張繡那北地槍王的名號卻早已是如雷貫耳。他也知道敖烈、趙云和張繡三人之間感情很好,就和親兄弟一樣。連忙也策馬跟在敖烈身后,一起回到了府中。

敖烈和孫策一路狂奔回到府中,看到張繡和趙云并肩站在州牧府門口,等待著敖烈回來。敖烈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府門口的臺階,臉上是無盡的欣喜之色。張繡和趙云也是帶著歡喜,大步迎了下來,三人在臺階中段站定,相互看了看,然后歡呼著抱在了一起。

“哈哈,咱們三兄弟又在一起了!”敖烈興奮地喊道。

張繡眼中帶著深深的眷戀,隨著敖烈一起歡呼道:“大師兄,某回來了,某想死你們了。”

趙云沒有說話,只是用雙臂緊緊地擁抱著敖烈和張繡,清澈的眼睛里,泛起了濕潤的淚花。

蔡琰靚麗的身影在府門口出現,她被眼前這一幕深深的感動了。從小到大,蔡琰在蔡邕的教導下,接觸的都是一些文人墨客,很少有機會接觸到性格豪放的武人。她習慣于文人之間委婉的交流,但是卻不喜歡過于轉彎抹角的說話。直到這一刻,當她看到敖烈師兄弟三人,三個大男人,流著淚擁抱在一起,熱切而真誠的情感,瞬間觸動了蔡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那種奔放的熱情,兄弟之間毫無隔閡的情誼,讓蔡琰的眼角也變得濕潤了起來。

看到蔡琰走了出來,敖烈摸去眼角的淚痕,用力拍打著張繡的后背,一邊說道:“來,佑維,去見過你的嫂子吧,某和琰兒成親之后,你還沒見過琰兒呢。”

張繡收起了不羈的形象,用盡量文雅的舉止向蔡琰行了一禮:“佑維見過嫂嫂。”蔡琰連忙擺手示意張繡不用多禮。

敖烈又叫過孫策,不無得意的對張繡道:“這是你師兄我的開山大弟子,江東小霸王孫伯符!”孫策禮貌的對張繡拱手行禮,口中說道:“孫策拜見師叔,小霸王之稱師父就不要再提了,那是專屬于你的名號。”這段時間以來,孫策跟在敖烈身邊,在敖烈的潛移默化之下,待人接物變得謙和了許多,不在像以前一樣盛氣凌人。不過,孫策的態度也是分人的,對待敖烈以及其麾下眾將,孫策顯得很隨和,對待其他的人,還是顯得傲氣十足,不過總體說來,他性格上的缺陷已經改正了很多。

張繡笑呵呵的拍了拍孫策的肩膀,隨意的說道:“哪來那么多的禮節,墨寒師兄沒告訴過你,他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了么?”孫策聞言,微微聳了聳肩,裝作一臉委屈的說道:“師父也沒告訴過我他討厭這些禮節啊,害的某裝模做樣辛苦了這么久。”

一句話,說的幾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其實孫策知道敖烈的習慣,只是在漢代,尊師重道是必須的禮節,孫策可以隨意的和敖烈交談、比武,但是在禮節上,卻不能偷工減料。私下里,敖烈也曾勸過孫策幾次,不要老是拜來拜去的,可是孫策答應的很痛快,行動卻依舊如故。不過在敖烈的勸說下,再加上師徒兩人性格上的相似之處,二人之間倒是相處的極為融洽,可以說是亦師亦友了。

蔡琰輕移蓮步,款款走到敖烈身邊,柔聲說道:“佑維今天來的正好,夫君說要親自下廚呢,不如大家就留下來一起品嘗品嘗吧。”

張繡和趙云同時轉過頭看向敖烈,大驚小怪的說道:“墨寒師兄還會下廚?怎么我們兄弟倆從來不知道?”

孫策適時的湊了一句:“但愿不要太難吃才好。”

看著這三個人一唱一和的打趣,蔡琰忍不住掩住嘴角,輕笑了起來,一雙美目卻偷偷看向敖烈,眼神中閃動著無盡的幸福。

敖烈裝作氣憤的吼道:“某的手藝怎么能輕易外露呢?告訴你們,某下廚可是一絕的,保證吃了這頓想下頓的,人生在世,吃不到某做的飯菜,那可是一大遺憾啊!”

幾人在一片笑鬧聲中,向州牧府中走去。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4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天下大勢

親自下廚弄了一大桌子的飯菜,敖烈帶著微笑站在桌案前,招呼其他人入座。先前在敖烈下廚的時候,蔡琰經過敖烈的許可,派人去把王敖老祖和童淵兩位老人也請了過來。所以說,今天的這頓飯,可是說是家宴了,在座的都是同門中人。

王敖和童淵笑呵呵的依次坐在最上首的兩個位置上,接下來是敖烈夫妻二人,張繡和趙云陪坐在兩側,孫策坐在最下手。

“來來來,嘗嘗某的手藝。師父,師叔,您二老先動筷子吧。”敖烈熱情的推薦著自己做出來的菜肴。

王敖和童淵分別拿起筷子,夾起一口菜肴放進了嘴里。王敖喜歡吃清淡的東西,所以就夾了一口青筍絲;童淵的口味比較重,第一筷子就夾起了一塊看上色澤明亮的辣子雞。微微咀嚼了一會兒,王敖率先開口贊道:“不錯不錯,口感十分清爽。”童淵一口辣子雞塊下肚,臉上被辣的微微見汗,拿起酒杯灌了一口西風烈酒之后,這才說道:“酥脆爽口,外焦里嫩,最難得的是辣味調理的剛剛好,既不多也不少,讓人唇齒留香。”

見到兩位老人交口稱贊,其余幾人也都拿起筷子,向著自己喜歡的菜肴,分別夾了一筷子放進嘴里。嘗過敖烈做的菜肴之后,幾人紛紛叫起好來,即便是一向不怎么注重飯食的孫策,也是雙眼放光,忍不住說道:“師父,你這手藝真不是蓋的,某第一次覺得飯食的味道可以和美酒媲美了。”跟在敖烈身邊的這些日子,孫策多少也學會了一些新鮮的詞匯,比如說,蓋。

敖烈微笑著伸出筷子,給蔡琰夾了一筷子菜肴,一邊對孫策說道:“某看你除了練武,就只剩下喝酒了,以后有時間多度點書,沒壞處的。”因為是家宴,所以蔡琰也得以在座,和大家一起進餐。

孫策不停地夾起面前的菜肴送進嘴里,左手還拿著酒杯不時往嘴里灌一口烈酒,口中模糊的說著:“嗯,好吃。啊,某記下了,以后多看點書就是了。”

看著孫策狼吞虎咽的樣子,其他幾人都會心的微笑了起來。一邊輕聲交談,一邊愉快的享受著敖烈做出來的美味佳肴。除了蔡琰之外,其他人都是武人,又因為是家宴的關系,什么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規矩,早就被丟都九霄云外去了。

一頓午飯,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敖烈做的一桌子菜肴,被大家吃了個一干二凈,倒是讓收拾碗筷的侍女們輕松了不少。

酒足飯飽之后,大家坐在正廳里喝茶聊天。張繡說道:“墨寒師兄,某這次前來,是打算在你麾下任職,以后就不回北地了。”

敖烈奇怪的問道:“佑維能回來,某當然歡迎。可是好端端的,你為何不留在叔父帳下聽命,反而回到幽州來呢?”

張繡嘆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師兄有所不知,某叔父在董卓帳下為將。董卓此人,殘暴不仁,最近得知朝中十常侍和大將軍何進爭斗不休,有意率兵進京幫助其中的一方爭權,說是幫助,其實還不就是為自己謀取私利、意圖自成一派?若是董卓進入了京師,則必生禍亂。某實在不堪忍受,這才來投奔師兄,某部下一千余將士也隨某一同前來了,正在城外扎營等候。”

聽完張繡的述說,敖烈心中頓時翻起了滔天海浪!董卓,真的打算進洛陽了!如果不是張繡前來相告,自己還不知道董卓已經準備進京了呢,看來,自己的情報系統還是不完善啊,光靠血殺營精銳騎馬探哨,最多也就只能打探到方圓幾百里之內的消息,想要清楚的掌握天下大勢的走向,就必須盡快建立起一支專職負責刺探各地消息的特殊隊伍。

嘆了一口氣,敖烈又問道:“佑維率部前來,可是叔父怎么辦?”敖烈猜到張濟必然沒有同來,否則以張濟的身份,一定會隨同張繡一起進城的。

張繡有些苦惱的說道:“董卓雖然殘暴,但是對叔父卻有知遇之恩,所以叔父執意不肯前來。”

童淵勸解道:“算了,此事也勉強不得。車到山前必有路,日后的事,在想辦法吧,總不能讓你叔父只身留在董卓那里才是。”

敖烈和張繡都點了點頭,眼下也只能這樣了,等日后在想辦法把張濟接過來。沉默了一會兒,敖烈轉頭看向趙云道:“子龍,你和佑維出城去把兄弟們接入城中。”

趙云和張繡同時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等到二人走后,敖烈也站了起來,對王敖和童淵說道:“師父、師叔,弟子有些事情要處理,近幾日怕是沒什么空閑了,指點伯符修煉武藝的事情,還要勞煩你們二老了。”

王敖笑呵呵的點頭說道:“放心吧,你去忙你的。”對于敖烈這位弟子,王敖是發自內心的喜愛,對待敖烈,就像是對待自己的子孫一樣,除了修煉時對敖烈要求極為嚴格之外,其他的事情可以說是有求必應,所以王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見到王敖應允,敖烈有對孫策勉勵了幾句,讓孫策虛心跟著兩位師祖修煉。孫策自然是滿口答應。

交代好了孫策的事情,敖烈對蔡琰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意思是自己又要忙碌起來,不能陪在蔡琰身邊了。蔡琰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容,表示理解。之后,敖烈快步走出了府中,來到了官衙的議事廳,找到了正在辦公的荀圖眾肌p看到敖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兩人丟掉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向敖烈行禮。敖烈此刻也顧不得什么禮節了,幾步走到桌案前,凝聲說道:“某要組建一支斥候隊,不是騎哨,是專職的斥候,可以刺探全天下所有秘密的那種。”

荀圖眾急話攪宜檔囊匯叮胍燙餃煜濾械拿孛埽?負穩菀祝懇幌虺廖卻蠖鵲鬧?袢趙趺椿崛?聳c#懇苫?納襠諏餃說牧成賢鄙稹p敖烈沒閑暇去理他們的疑惑,直接說道:“董卓要進京了。可是我們卻一點消息都不知道!落后就要挨打,從今以后,某希望我軍的情報能在第一時間,送到某的手里來。所以,某要組建一支專職的斥候。”

對于董卓,荀蛐?私獾牟皇悄敲聰?福羌眾既詞嗆芮宄摹<眾家彩俏髁谷耍醞鏨淼畝孔勻揮兇派釙械牧私狻l哦考唇?南3眾嫉牧成15癱淶媚芽戳似鵠矗骸罷狻欽嫻拿矗咳綣嬡枚拷舐醫烈櫻奔眾疾皇前攪遙膊皇譴?秸擼勻徊恢覽飛轄5氖慮椋羌眾加兇蓬v塹乃嘉兔羧竦畝床熗Γ艫母械劍倍拷?囊豢蹋褪譴舐醫戀囊惶歟p沉默了一會兒,荀磣叩揭桓鍪楣袂埃永錈婺貿雋艘瘓?”〉木畈幔莞稅攪遙彼檔潰骸爸?諼揖盜沸鹵17尉傅惱獯蟀?曛校扇聳占攪艘恍?3莢謖飧鼉畈崮冢脛?俊!p敖烈看了荀謊郟焓紙庸畈幔燉鍶次實潰骸凹熱晃娜羰占攪蘇廡?3尾桓嬤?常俊p荀嘈Φ潰骸爸?焯?司虜?停翟誆蝗絳娜彌?旱f淥氖慮榱恕!奔眾疾逖緣潰骸爸?衷諼揖乒?賡即?撓鬧藎墑侵?庀碌哪筆亢臀睦簦翟謔巧俚目閃芏嗍攏際俏娜粢桓鋈巳找約桃溝牟?妥湃?燉淼模炮濟刻煲哺爬鄣盟緩鎂蹌亍!p聽到賈詡這么一說,敖烈才知道荀墓?髁坑卸啻蟆n蘼?嗆撼故嗆笫潰懇晃皇治罩乇慕16牽硨蠖加幸桓鮒悄彝哦游涑瞿被擼垂圩隕恚蛭繞鸕乃俁忍歟賈瞞庀碌娜聳旨蓉遜Γ浣矯婊購靡恍聳淙徊惶啵懇桓鑫浣伎梢遠賴幣幻媯菔幣簿拖圓懷鍪裁次侍飫矗豢墑俏墓俜矯婢筒恍辛耍糾瓷?嚦煽爸賾玫木湍敲醇父鋈耍酥?6汀16鈦系熱嘶乖諭獬鋈翁氐鬧拔瘢搜矍暗能12眾賈猓簿橢揮新乘唷9擻旱攘吒鋈絲梢災賾昧耍壓忠幌蟶樸諉髡鼙i淼募眾級薊嵬侶緞量唷p臉上帶著幾分尷尬的笑意,敖烈說道:“這個,是有些難為二位了,眼下也是沒有辦法,等日后人手寬裕了,自然不會再讓你們如此辛苦。只是,組建斥候一事,刻不容緩,還望你們再辛苦一下。”說著,敖烈打開荀莨吹木畈幔戳似鵠礎p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很多事情都大大出乎了敖烈的意料。荀竊氐木畈嶂校屑訃攏鵒稅攪腋叨鵲鬧厥印j紫齲醣溉值芾?斯鐠叮?蠆幻鰲u餳擄攪以緹橢潰鞘敝兩袢找廊幻揮興僑說南3冒攪腋械膠芤饌狻0湊綻返墓旒#餿值艿南亂徽荊Ω檬切?藎墑悄鞘欠5諦?菽撂漲牟肯攏階隕彼啦懿僦覆?災?氖攏巰虜懿倩姑揮釁鵂遙砸膊荒芏隙醣敢歡ㄈ?誦?蕁p第二件事,新的南陽太守已經走馬上任了,無巧不巧的,正是和敖烈相當不對眼的袁術。想起當初自己離開南陽的時候,封存了府庫中所有的錢糧,現在全便宜袁術這個敗家子了,讓敖烈后悔不已。

引起敖烈注意的第三件事,就是呂布在并州刺史丁原的部下任職,官居中郎將的高位,掌管著并州所有的騎兵。看到這個消息,敖烈心中恍惚想起,當初和呂布道別的時候,呂布確實說過要去投奔丁原,因為丁原鎮守邊關,長期和匈奴人作戰,呂布欣賞丁原為將的作風,有意去投在丁原帳下建功立業,后來和丁原情如父子,但并沒有像演義中寫的那樣,拜丁原為義父。歷史上,不久之后,董卓用一匹赤兔馬收買了呂布,讓呂布刺殺了待其如子的丁原,改投在董卓的帳下,并且認董卓為義父,正因為這個原因,才讓呂布有了三姓家奴的稱呼。可是敖烈心中清楚,自己的大哥呂布雄心壯志,怎么會真的被一匹赤兔馬收買?當初敖烈把西域王馬照夜雪龍駒相送,呂布都不肯接受,豈會為了赤兔馬和丁原反目?這其中必定有著史書中不曾記載的隱秘。

還有一件事,袁紹所在的袁家,在當代家主太傅袁隗的主張下,和大將軍何進沆瀣一氣,意圖共同誅殺十常侍,進而把持朝政。不料事情泄露,被十常侍先下手為強,找了個死罪的理由陷害袁隗,把袁隗下了天牢,不久后,袁隗就被毒殺在天牢里。袁紹只身逃離洛陽,去向不明。對于這一點,和歷史上的記載出入不大,只是袁紹離開洛陽的時間,提前了一些而已。對于袁紹的去向,敖烈大概也能猜到,一定是返回了冀州舊地,征召人馬以圖東山再起去了。

除了以上幾件事之外,其余就沒什么重要的事情了。真是難為了荀詘倜x校鼓艸榭占竊叵掄廡?杏玫男畔1k淙徽廡┬畔3俺h絲床懷鍪裁匆斐#前攪胰詞敲靼椎煤埽廡?攏?濫貿隼慈肥擋恢狄惶幔親酆系揭黃穡拖允境齟舐醫戀腦?琢恕h舨皇怯兇藕笫賴鬧叮攪乙膊豢贍茉謖廡?慮櫓鋅闖鍪裁炊四呃礎p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5
第一百一十五章 暗影

看完了荀鍬嫉木畈幔攪冶漳砍了劑艘換岫緩笠槐咚妓髯牛槐?夯核檔潰骸拔娜艏鍬嫉氖慮櫸淺s屑壑擔巰攏頤淺俗榻u?蛑猓褂幸恍?慮橐觥5諞唬成院蟾蓋仔匆環餳沂椋嫠吒蓋滓歡t櫪茍拷裨蠔蠊豢吧柘搿5詼娜舸承匆環饌u媯幸髡僖黃?脅拍艿娜說h文渙牛獾昧轎蝗?誦量唷5諶暮腿?ㄖ諼喚詠裊繁蛞淮舐醫粒戮材芘傻納嫌貿!p荀圖眾嫉閫酚e擔髯勻?釗?恕p敖烈揮毫潑墨,給劉虞寫了一封家書。信中沒有任何關于董卓進京的筆墨,只在信的最后,提醒了劉虞一下,讓他不要忘記當初離開薊城時,敖烈告訴他的話。以劉虞的智慧,敖烈相信自己的父親一定能領悟自己的意思。敖烈之所以用這樣隱晦的方式提醒劉虞,是因為他不確定現在朝中的形式到底如何,劉協對朝政有幾分的把持。若是這封信落在有心人的手里,他們也看不出什么東西來,避免劉虞落人口實。經過這幾年的歷練和成長,敖烈已經具備了相當的政治頭腦,這種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給劉虞寫完了信,敖烈想了想,又重新攤開了絹布,準備再給呂布寫一封信。好幾年沒有見面了,敖烈心中還是很掛念呂布這位結義大哥的。雖然不明白歷史上的呂布,為什么會做出刺殺丁原、投效董卓這樣的事情,但是敖烈相信自己的大哥,一定有著自己的苦衷。為了避免呂布落下三姓家奴的惡名,敖烈在信中提到,呂布如是對現在的處境不滿意,可以隨時到幽州來,敖烈舉雙手歡迎。

兩封信寫完,敖烈的心中才算是舒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兩封信是不是能夠阻止歷史重演,不過重要的是態度,自己已經盡力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事,就真的不是敖烈能左右的了。

安排人手把兩封信分別送了出去,荀圖眾幾蘸猛瓿閃巳撾窕乩戳恕0攪矣趾退嵌松塘科鵒俗榻u?虻氖慮欏w詈螅司齠?誥瀉兔竇洌粞n?程爻?3抑頁隙雀叩娜耍胝庵c?蠆慷櫻扔杉眾冀淌謁切睦砩系拇Α6允攣?畝床斕裙危煌卑攪醫氤?醢膠屯?謖廡┤俗愎蛔員5奈浼跡蛔詈螅攪醫鬃災傅闥歉髦治弊爸酢u齬蹋揮邪攪搖4壬偈父鋈酥椴2斡肫渲校云?嗟娜耍菔北c堋p三人商議好之后,荀圖眾擠直鵡米虐攪業氖至釗?竇?途醒u巳?恕p接下來的幾天,敖烈一邊關注著荀眾寄潛叩慕梗槐咧傅闥鋝?蘗段湟鍘6潭碳柑斕氖奔洌詘攪業鬧傅枷攏鋝叩那狗ㄓ鐘辛私埂w源影攪腋嫠咚鋝擼鈑謎惺健14源?轎拚惺?姓械牡覽碇螅鋝叩那狗u彰橢卸嗔艘壞閆斕奈兜潰械閬袷腔浦業囊碌斗?還?牖浦業斗ㄖ心侵鐘倘縑焱夥上傘17繆蜆醫塹母芯躉共詈茉丁5欽庖裁還叵擔鋝叩那狗u糾淳筒皇親咂斕穆肥灰詬彰偷拇罌蠛現校?礁杖岵12玫某潭齲退閌譴蟪閃恕r虼耍荒芩鄧鋝叩那狗n捅然浦業牡斗u睿皇橇餃說穆肥煌選p在和孫策不停地切磋較技過程中,敖烈也有了一些不很明顯的進步。雖然不明顯,但是敖烈也很開心了。修煉武藝,本來就是越到后面,進境越慢,更多的是靠感悟,感悟透了,說不定一夜之間就會踏入一個新的高度。當然,刻苦的訓練,是必不可少的,在好的天賦,沒有刻苦的訓練支撐,也不可能登上武學的頂峰。就拿敖烈來打比方,別看敖烈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可是在不為人知的背后,他流了多少汗水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前生加上今世,他在訓練的時候留下的汗水,都足以淹沒一個村莊了。兩世為人的勤修苦練和感悟,加上超人一等的天賦,再加上靈魂穿越時的空間洗禮,再加上王敖老祖和童淵的指點,諸多的因素堆疊到一起,才造就了今日威名赫赫的小霸王。氣運、機遇、刻苦、天賦,是敖烈通往武學巔峰的保證,缺一不可。現實中很多人總是懷才不遇,這個時候很多人會產生懷疑,認為是世道不公或者自己的氣運不好,不可否認有這方面的因素存在,可那并不是全部,也不是決定性的因素。敖烈無聲地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世人,只有不斷的努力,才會攀上最高峰;只要不斷的努力,機會總會來到你眼前。

十幾天后,荀圖眾繼粞昧嗣孛懿慷擁娜嗽保還燦腥6話倭惆巳恕u廡┤艘詞侵頁系氖孔洌詞怯鬧?蝸掠幸患賈?陌儺眨依錈嬉捕莢詘攪銥韉鬧握攏艿焦藪?畝骰藎頁隙讓揮腥魏蔚奈侍狻p在人員挑選出來的這天晚上,敖烈帶著荀12眾及顏廡?孛莧嗽閉偌匠峭庖桓銎y納焦戎校卑攪一拱淹醢膠屯t睬肓斯礎0攪腋嫠噠廡?孛莧嗽保榻ㄕ庵p慷擁某踔裕俏宋蘅撞蝗氳卮燙教煜濾械拿孛埽芄話訓苯袷郎系諞皇智楸?既肺尬?乃偷槳攪業氖種小23腋嫠咚牽誚窈?囊歡問奔淠冢薔徒謖庾焦壤?懈髦指餮厥獾難盜罰揮型u盜返娜耍嘔?慌沙鋈?蔥腥撾瘛u飧鎏厥獾拿孛懿慷櫻話攪頤滌啊0滌暗淖懿浚菔本蛻柚迷謖飧鑫廾焦戎小p暗影部隊由敖烈直接負責,同時敖烈也兼任教官的職務,傳授他們偽裝、作圖等特殊技能。荀8核塹囊揮ψ氨負途茫?藕笄詒v?淖饔謾<眾莢蚴撬塹牡諞蝗瘟斕頰擼雀涸鳶才啪嚀宓娜撾瘢被垢涸鴯低o滌昂桶攪抑淶男畔4蕁m醢膠屯ㄔ蚴前滌暗淖芙坦?謁喬斃小13j醯鵲茸髡郊寄堋p暗影中的所有人,沒有名字,或者說,在彼此相互稱呼的時候,不能叫出真名,而要以代號相稱。賈詡的代號,是一號。敖烈對暗影的要求只有一個,不管用什么手段,要讓全天下所有的秘密,隨時袒露在敖烈的面前!

三千多暗影人員還是第一次聽說,世界上還有這樣的部隊存在。出于對敖烈的信任和尊敬,這三千多人紛紛表示,一定會嚴格訓練,爭取早日達到敖烈定下的標準,盡早出谷去完成各種任務。

最后,賈詡留了下來,開始給暗影人員講解心里揣摩和洞察力等方面的知識。賈詡知道敖烈心里著急,同時賈詡對這支暗影部隊,也充滿了好奇和期待,他期待著暗影成員能夠早一天有所成就,能夠掌握第一手的情報資料,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就已經算是占了一半的勝算了。這個道理,賈詡深以為然。所以,賈詡很快進入了角色,一刻也不愿耽擱。

敖烈把王敖老祖和童淵送回住處之后,夜色已經深了。一邊走路,一邊看著深沉的夜空。敖烈感到心里莫名的有一些雜亂。劉宏死的太過突然,導致很多事情不在像歷史上那樣正常發展,甚至于連熟知歷史軌跡的敖烈,都來不及做出任何準備。也不知道劉協現在怎么樣,手里能真正掌握多少政權。希望他不要像歷史上那樣,過的那么艱難吧。有父親和兄長的照應,再加上忠于漢室的那些大臣們的輔助,至少劉協自保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唯一的變數,就是董卓,董卓一旦率兵進入洛陽,勢必會打破各個方面的平衡,到時候劉協的情況就有些不妙了。

一想到這里,敖烈的心更亂了起來。自己的父親、兄長和岳丈都在洛陽,再加上和敖烈感情很好的劉協,敖烈實在不敢想象董卓進京之后,這些人會處于什么境地上。敖烈暗自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一些組建暗影,若是暗影現在已經成型的話,即便不能刺殺董卓,也可以清楚的掌握董卓的動向,不至于讓局面變得像現在這樣被動。嘆了一口氣,敖烈知道暗影的組建,絕不是一天兩天,一月兩月能完成的,想讓暗影發揮作用,至少也要等到半年之后,甚至更久。在這個信息落后的年代,消息的傳遞是很慢的,半年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情了,說不定現在董卓就已經在行軍的路上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東漢律法,各地諸侯沒有擅自行軍的權力,除非是接到朝廷的征召。否則的話,就會受到所有人的指責,最后導致身敗名裂。但是敖烈不在此列,他有劉協授予征討不臣的權力啊,只要敖烈認定董卓意圖不軌,就可以隨時率兵征討。

敖烈暗自下定了決心,明日一早,就率兵趕赴洛陽,一定要把董卓擋在洛陽城外!他可不想看到在洛陽的親人受到傷害,更不想看到,像歷史上記載的那樣,洛陽城中的百姓被董卓隨意欺壓凌辱,砍下人頭來冒充軍功,最后還把洛陽古城付諸一炬。無論是為了親人還是為了城中百姓,甚至是為了保護洛陽這座歷史悠久的古城,敖烈都不能讓董卓企圖進入洛陽、把持朝政的陰謀得逞。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5
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算不如天算

清晨,朝陽散發著溫和的光芒,照耀著大地。

一萬名整裝待發的血殺營精銳安靜的端坐在馬上,沒有任何一個人發出聲音。整個隊列,透著一股肅殺之氣。朝陽的光芒映射在他們身上,仿佛給他們鑲上了一道金紅色的光圈。

對于血殺營精銳來說,他們時刻等待著敖烈的召喚,無論敖烈指向哪里,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沖殺過去,直到把目標殺死為止。不受任何時間、地域等因素的限制,敖烈兵鋒所指的地方,他們就一定會存在。這條用血與火鑄就的信念,早就深入到了每一名血殺營精銳的心中。

敖烈全身披掛,握著霸王槍,策馬站立在血殺營隊列前十步遠的地方,沉靜的目光逐一在血殺營精銳的臉龐掠過。良久,敖烈才緩緩開口說道:“兄弟們,我們又要踏上征程了。告訴我,你們害怕么?”

一萬名血殺營精銳沒有正面回答敖烈的問話,而是用高漲的情緒,呼喊出了他們標志性的口號:“血殺之魂,有征無戰——!”他們,用這樣一種方式,告訴自己的主公,他們無論即將面對什么樣的戰斗,也一定不會退縮。

敖烈笑了,由衷的笑了。他在血殺營精銳們的高呼聲中、眼神中、行動中,看到了一往無前的氣勢,看到了銘刻在他們骨髓里的堅韌不拔。那就是軍魂,忠于敖烈,同時也是忠于大漢所有百姓的軍魂。

對于血殺營這些精銳,敖烈已經沒辦法要求的更多了,連戰前的動員都直接省略了,敖烈只是簡單的吐出了兩個字:“出發!”

當一萬血殺營精銳同時調轉馬頭,眼看就要揮鞭狂奔之際,荀彧帶著一臉的沉重,踏入了軍校場,攔住了敖烈的去路:“主公,等一等,洛陽那邊有消息傳來了。董卓,已經進京了,是大將軍何進奉天子詔,征召他入京的。”

敖烈聽完荀彧的話,一絲痛苦的神色在他的臉上劃過。歷史的車輪,依舊按照原來的順序發展了下去,自己做了那么多的事,依舊無法阻擋得了歷史的腳步。董卓,還是進京了,真正的亂世,就此拉開了序幕。

“某父親呢?他為何不出面阻止?”敖烈低頭看著荀彧,沉聲問道。

荀彧嘆息著說道:“大司馬出面阻止過了,但是沒起到任何作用,還被何進誣蔑成別有用心,差點下了大獄。虧得一些耿直的老臣們出面,何進才罷手。”

得知父親受到了冤屈,敖烈的臉色一片鐵青,咬牙切齒的說道:“何進你這個屠夫,亂世的開啟,就是你這個蠢貨一手造成的,若是某父親有什么閃失,某與你勢不兩立。”

荀彧從來沒看到過敖烈如此猙獰的神色,在荀彧的印象中,無論是什么事,都不能讓自己的主公輕易動容,如今敖烈臉上的神色,可見他對何進又多么的痛恨了。對于敖烈的情緒,荀彧也能理解。親人身陷險地,誰的心情也好不起來,更何況,何進引董卓進入洛陽,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來,大漢的江山真的要風雨飄搖了。敖烈雖然對是誰統治大漢沒興趣,但是他很在乎大漢子民們的安危,或許這也是后世的一種情結吧。漢朝在歷史上的影響力,是無與倫比的,后世的人自稱漢人,說的話叫做漢語,所以敖烈很希望看到漢朝的文明,能順利的傳承下去,盡可能完整的傳承下去,而董卓火燒洛陽,讓宏偉的洛陽古城變成一片廢墟,洛陽城中收藏的那些珍貴書籍、城中那些普通百姓,都隨同著古老的洛陽城一起灰飛煙滅,這樣的結果,顯然和敖烈的觀念相悖,是敖烈最不愿意看到的結果。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董卓這老賊還是進京了。文若,召集眾人升帳議事吧。”敖烈有些沉重的說道。

沒用多長時間,敖烈麾下的一眾官員全部趕了過來,按照次序分列兩旁,在矮凳上坐了下來,等著敖烈先開口。

敖烈環顧了左右一眼,率先開口說道:“董卓老賊已經進京了。此獠生性殘暴不仁,過不了多久,其狼子野心就會暴露出來,所以某今日召集眾位前來,看看諸位有什么對策。”

荀彧站起來說道:“主公,就在剛剛,彧又收到消息,十常侍聞聽何進請來了董卓這個外援,心中懼怕,于是設計誆騙何進進宮,與半路埋伏下伏兵,已經把何進誅殺了!隨后董卓以給何進報仇為借口,大肆追殺閹黨宦官,但凡是面白無須者,也不管是不是宦官,不問緣由,一律當場格殺,現今,怕是董卓已經把持了朝政了。”

“什么?!”敖烈猛然站起身來,不可置信的看向荀彧,想確認這個消息是否屬實,荀彧堅定而緩慢的點了點頭,證實了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歷史竟然在敖烈的眼前重演!雖然和史書上記載的有一些出入,具體的時間提前了一些,但是事情大體的經過卻是和歷史一模一樣!何進被十常侍誅殺,董卓又趁亂誅殺了十常侍,從而把持了朝政。唯一和歷史上不一樣的,就是劉協已經奉劉宏遺詔登上了天子位,不用董卓再行廢立了。

劉協!對了,還有劉協!敖烈急忙問道:“文若可知天子眼下如何?”

荀彧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些疑惑的神色,回答道:“朝中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是彧從叔父慈明公那里打聽來的,聽說天子好像是失蹤了,或者說被一些忠誠的大臣藏起來了,至于具體是什么情況,彧也不清楚。”

原來荀彧的消息是從荀爽那里打聽來的,慈明是荀爽的字。荀爽是當代鴻儒,聲望很高,現居光祿勛之職。荀彧的祖父生有八個兒子,并稱為荀氏八龍,其中數荀爽最有才學,所以又有慈明無雙的雅號。

既然是從荀爽這里打聽到的消息,想必是真實的了。這么說來,情況還不算太壞,只要劉協一天沒落到董卓手里,董卓就不敢太過于放肆,畢竟名不正則言不順。可是劉協到底到哪里去了呢?前世敖烈看過那么多關于三國的的書籍,可是從來沒有哪一部書中記載過劉協失蹤的事情。難道……敖烈的腦海中靈光一閃,沒錯,一定是父親聯合其他人把劉協藏起來了。因為敖烈的穿越,所以引起了一連串的蝴蝶效應,劉虞在敖烈的一再勸說下,一定會對董卓有所防備,當劉虞無法阻止董卓進京之后,出于安全方面的考慮,劉虞一定會把劉協藏到一個隱蔽的地方去,從而盡量保證劉協的人身安全。董卓順利進京,是自己沒算計到的事情,而劉虞把劉協藏起來,更是意外中的意外,今天,敖烈第一次有了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之內的想法,看來想要有所作為,單憑對歷史的熟悉,是遠遠不夠的,事情是隨時在變化發展的,說不定哪件事情,就會超出敖烈的預料,給他來一個措手不及。以后,還是要加強一下各方面的素質,增強自身的實力和大局觀,才是在亂世中勝出的制勝法寶,依靠對歷史的了解,耍小聰明,顯然是不可取的,敖烈在心中暗暗想到。

得知劉協暫時沒事之后,敖烈的心也暫時落了下來。還好有父親和兄長在洛陽支撐局面,才沒有讓形勢變成最壞的結果。不過,自己也一定要盡快采取行動才行,否則的話,一旦被董卓找到劉協的藏身之處,不但劉協自身難保,恐怕父親和兄長等參與隱匿劉協的一干忠貞之士,也難逃董卓的毒手了。

沉吟了一會兒,敖烈緩緩說道:“我意,即刻兵發洛陽,驅除董卓。還朝野一片清平,使洛陽百姓免于荼毒之苦。”

眾人知道敖烈已經做出了決定,同聲答道:“諾!”

當日正午,血殺營的一萬精銳再次集結在軍校場。在他們的右側,一萬名虎賁營精銳也是整裝待發,列成整齊的方陣,安靜的等待著敖烈下達出發的命令。

這次出發和早上的時候相比較,目的已經變得不同了。早上敖烈還不知道董卓把持了朝政,所以只點起血殺營精銳相隨,可是現在敖烈已經知道董卓進京、并且把持了朝政的事實,出于戰略考慮,敖烈打算把虎賁營的精銳也一同帶上。畢竟血殺營以騎戰為主,即使血殺營精銳們精通各種戰法,同時也能步戰,但有虎賁營從旁相互照應作戰,總比單兵種作戰要強得多。

這次出征,敖烈帶上了趙云、馬超、太史慈、黃忠、張遼、許褚和典韋七員大將;謀士方面,卻只帶了賈詡一人,因為敖烈麾下的謀士實在是有些匱乏,處理正常的州郡事物,還顯得有些捉襟見肘,再多一人也抽調不出來了。這還是賈詡趁著訓練暗影的空擋,才能騰出身來跟隨敖烈一起出征。至于暗影的訓練,賈詡已經把暗影人員移交給了王敖和童淵,讓他們二老對暗影成員進行劍術、刺殺等作戰手段的訓練,賈詡本身需要傳授的各種心理上的功課,只能等出征回來在進行詳細講解了,不過賈詡也留下了一份教學材料,再加上昨晚一夜的講述,讓暗影成員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剩下的,就看他們各自的領悟了。當孫策得知敖烈的舉動后,帶著程普趕了過來,要和敖烈一起出征。敖烈坳不過他,只好答應了下來。

至于幽州的安排,敖烈確定了荀彧暫時總覽大權的代理身份,在敖烈出征的這段日子里,幽州的事物就全權交給荀彧來負責了。在歷史上,曹操也是這樣做的,每次出征,總是把后方交給荀彧來治理,荀彧也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每次都把后方治理的井井有序。當然,現在荀彧是敖烈的麾下而不是歷史上的曹操,所以,安心領兵去前線作戰的人,理所當然的就變成了敖烈。

同時,敖烈還安排徐晃和張繡兩人負責保衛幽州全境的安全,讓他們二人暫時統領幽州軍。讓龐德和馬岱負責加緊訓練新軍;夏侯蘭負責執法隊,對造謠生事者予以懲處。讓魯肅負責籌集糧草軍餉,然后交給魏延,由魏延負責運送到前線。其余閻柔、史渙等人,職責不變,協助荀彧、徐晃和張繡,共同治理幽州的大小事物。

安排妥當之后,敖烈率領兩營精銳將士,踏著正午的驕陽,向著洛陽的方向進發。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6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怒人怨

敖烈猜的沒有錯。劉協確實是被劉虞聯合一些忠貞的老臣藏了起來。

洛陽城中,原車騎將軍皇甫嵩的府宅中,有一酒窖,因皇甫嵩生性好酒,所以命人挖了這一口酒窖,用來儲存美酒。

后來劉虞遷為大司馬,回朝任職,曾拜訪過賦閑在家的皇甫嵩。皇甫嵩親自帶著劉虞到酒窖中取出一壇封印了數年的美酒,這壇酒,還是當初和朱?打賭贏來的。當初皇甫嵩和朱?定下賭約,如果敖烈能平定宛城叛亂,朱?輸給皇甫嵩兩壇西風烈酒。事情的結果,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皇甫嵩自從贏得這兩壇烈酒之后,把其中的一壇喝掉了,另一壇卻一直不舍得喝,直到劉虞來拜訪,才取出來和劉虞同飲。

再后來何進要以天子的名字征召董卓進京,劉虞極力反對,何進因自恃手握朝廷兵馬大權,目中無人,對劉虞的勸誡充耳不聞,并且愚蠢到親身犯險,還沒等董卓進京,就被十常侍設計亂刀砍死在了宮中。董卓進京后,看到朝廷一片混亂,認為有機可乘,于是借著為何進報仇、誅殺十常侍的名義,大肆屠殺反對他的人,讓朝廷徹底陷入了混亂當中,進而趁機把持了朝政。

劉虞在董卓進京之初,就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妙,于是帶著長子劉和,聯合鐘繇等數人,暗中把劉協藏到了皇甫嵩的酒窖中。因為敖烈的關系,劉虞也學會了一些后世常用的躲避方法,他秘密的對皇甫嵩的酒窖進行了一些改造,在原有的酒窖中,又挖了一層地洞,雖然不大,但是也能同時容納的十個人居住。鐘繇等人又送來一些珍貴的皮毛等日常用品,盡量讓劉協在酒窖地下一層,居住的舒服一些。

因為劉虞對酒窖做的掩護措施非常好,通風口設置的也很隱蔽,所以董卓雖然派人來搜查過兩次,但都沒能找到劉協的藏身之處。

深夜,酒窖中坐滿了人。除了藏身在此的劉協之外,還有酒窖的主人皇甫嵩、把劉協安排在此的大司馬劉虞、黃門侍郎鐘繇、侍郎蔡邕、衛尉張溫、河南尹王允以及和皇甫嵩一樣,賦閑在家的原鎮國中郎將朱?等七人。

微弱的燭火不安的跳動著,映照的幾人的臉龐也是陰晴不定。死寂的沉默,淹沒了整個酒窖。

年方九歲的劉協,在經過敖烈的刻意栽培之下,此刻全然沒有流露出任何驚慌的神色,和歷史上那個窩囊的漢獻帝天差地別。抬頭環視了坐在身邊的幾位老臣一眼,劉協打破了沉默,聲音中顯得一片平靜:“眾卿,現在外面的局勢如何?朕還要在這酒窖之中藏多久?”

劉虞嘆了一口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圣上,現在朝中大權已經盡皆落入董卓手里,圣上還需暫時隱忍一些時日,容老臣等想想辦法。”

看著劉虞,劉協的臉上露出與其年齡極為不相符的老成:“皇伯,你是朕的伯父,是漢室宗親,你與朕流著同宗的血脈,同時你又是先帝托孤的重臣,朕只想讓你說一句實話,我大漢的氣數,是不是要毀在董卓的手里了?”

劉協此言一出,環坐在他四周的幾位老臣同時動容,慌忙滑跪到地上,臉上是一片悲戚的神色。平心而論,如果沒有外力的幫助,那么,僅僅憑借在場這幾個人人力量,大漢江山確實隨時可能覆滅。話雖如此,但是誰也說不出口。畢竟,亡國之君的下場通常都是很悲慘的;而他們作為朝中重臣,淪為亡國奴的滋味,讓他們的心中如同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一樣難受。

平靜的點了點頭,劉協嘆息了一聲,說道:“其實,還是有一線希望存在的。眾卿也不必太過悲觀。朕的皇兄冠軍侯在幽州統兵,勢必不會坐視不管的,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在董卓找到朕之前趕來就是了。”

一提到敖烈,劉虞的臉上頓時顯露出了慚愧的神色,當初敖烈十分堅決的叮囑過自己,一定要阻止董卓進京,可是在何進的干擾之下,劉虞卻沒能成功阻止董卓,以致被董卓一朝得勢,權傾朝野,逼得眾人不得不把劉協藏在這酒窖中避禍。

皇甫嵩抬頭向北方看了一眼,嘆息著說道:“當今天下,有能力有膽魄前來救駕的,也只有冠軍侯一人了,其他人縱然有心,恐怕也不是董卓的對手,除非有人能發起聯合,合數家之力,或許方能和董卓抗衡一二。”

鐘繇痛心疾首的接口說道:“這個董卓,自從掌握權柄之后,殘暴的本性展露無余。連日來,董卓每日清晨,都會從城外調兵進入洛陽,這些被征調進城的士兵,每每會砍下無辜百姓的人頭掛在馬前,謊稱是斬殺的叛賊之首。進城之后,這些悍卒又不服管制,仗著董卓的撐腰,在洛陽城中橫行霸道、欺男霸女、殘害百姓,類似如此種種倒行逆施之事,在董卓部下屢見不鮮,惹得城中百姓怨聲載道,只是懼怕董卓的西涼軍悍勇,敢怒不敢言罷了。”

聽到鐘繇的訴說,王允也嘆息著說道:“還不止如此。老臣聽聞董卓竟然留宿皇宮、夜寐龍床,夜夜招宮女相伴,甚至一些先帝留下的嬪妃,也不能幸免,均被董賊玷污。而且,董賊還把何太后遷到了永安宮,變相的囚禁了起來,更有傳聞說,因為找不到圣上,所以董賊打算另立新君,扶植先帝皇長子辯登臨大寶。”

劉協最開始時沉靜的面色,在眾人的訴說中,終于變了顏色。其他的事情,劉協還可以忍的下去,但是聽聞董卓居然要私自廢掉自己的天子位,扶植長兄劉辯登基,劉協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畢竟,劉協只是一個九歲的孩子,心智各方面都遠遠還沒有成熟。自大漢開國四百年來,何曾出現過被外臣廢立天子的事情發生?這不是奇恥大辱么?即便是歷任三朝,聯合朝臣擁立新君的霍光,也還有一層外戚的遮羞布,嚴格說起來也只能算是皇室內部的權力更迭,可是董卓是什么?別說外戚了,連核心的朝臣都算不上,只是一個手握兵權的莽夫而已!

陰沉著臉,劉協一字一頓的說道:“朕,絕不做亡國之君!若日后天下無人能制衡得了董卓,朕寧愿赴死。”

劉虞看著劉協堅定地面容,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的兒子敖烈。此時此刻,劉協臉上的堅毅,和敖烈何其相似!想了想,劉虞開口勸慰著劉協:“圣上,現在還沒有到絕地,圣上切莫輕下決斷。即便最后真的要死,老臣等人一定會死在圣上前頭!”

嘆息了一聲,朱?緩緩開口道:“圣上,臣等該告退了。這次聚會是打著為義真兄做壽的名義,眾人才能齊聚一堂,現在夜色已深,臣等在不告退,恐怕就要惹起董卓的懷疑了。”

劉協沉著臉點了點頭,在他的心中,當皇帝當到他這個地步,真是夠委屈的了。若不是身邊還有這些老臣相伴,恐怕劉協早就支持不下去了。對于任何一個九歲的男孩來說,獨自一個人呆在這不見天日的酒窖,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那份難熬就不用說了,好不容易這些老臣今天來看望自己,和自己說說話,可是還要時刻顧忌著董卓,唯恐被董卓發現了自己的藏身之處,不敢久留于此,這一切,都讓劉協的心中倍感煎熬,對董卓的痛恨,升級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就在眾人即將退出酒窖的時候,劉協忽然又說道:“眾卿,多謝諸位在危機關頭,還顧念著君臣情分,朕會牢記眾卿的這份忠誠。朕也替天下百姓,謝過諸位了。”說著,劉協竟然緩緩站起身來,向著劉虞等人微微彎了彎腰。劉協這樣做,倒不是他政治手腕出眾,也不是他馭下之道有多么高深,他這樣做,純粹是受了敖烈的影響,敖烈給劉協灌輸的后世人人平等的觀念,劉協雖然沒有全盤接受,但是感恩之心,劉協還是明白的。敖烈對劉協的影響是多方面的,導致現在的劉協,和歷史上描述的完全是兩個樣子,如果是在治世,說不定現在的劉協還真有可能成為一代明君。

劉虞等人愕然的看著劉協,誰也沒有想到僅僅九歲的劉協,竟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劉虞等人無不老淚縱橫,轉身跪在地上,感動的說道:“臣等誓為大漢流盡最后一滴血!”

與劉協所在的地窖相比,此刻的皇宮中燈火輝煌,各種美輪美奐的宮燈,照耀的皇宮內如同白晝。原本應該是劉協的寢宮中,董卓僅著內衣,坦胸露乳的坐在龍椅中,手中拿著一只鮮翠欲滴的夜光杯,正在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著艷紅如血的美酒。

董卓身前,站著兩個身著儒士衫的中年文人。左邊的一人,相貌端正,是董卓的女婿李儒,同時也是董卓的首席謀士;右邊的一人,形容猥瑣,眉宇間帶著一股陰毒之色,是董卓的另一位重要謀士李肅。

咽下一口美酒,董卓微微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體,眼神緊緊地盯著殿內,身穿薄紗跳舞的美艷宮女們,口中懶洋洋的問道:“文憂啊,可找到小皇帝的消息啦?”

李儒恭敬的搖頭答道:“岳父,暫時還沒有天子的消息,小婿正在派人加緊尋找。”

一旁的李肅諂笑道:“稟太尉,小人覺得,能不能找到當今天子也無甚要緊。”因為董卓原來的職位屬于外臣,輕易不能進京,所以何進就封了董卓一個太尉的職位,因此,董卓得以位列三公,進而執掌朝政。李肅等董卓的部下,也都稱呼董卓為太尉。

“噢?李肅你且說說,這是為了什么?”董卓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美艷的宮女身上,眼中流露著迷戀的神色,

李肅諂媚的走進了幾步,小聲說道:“其實,當今天下,沒有誰的威勢能比得上太尉,不如,太尉就直接登基稱帝,身臨大寶算了,何苦還要去尋找那小皇帝?”

“嗯…好好,看這身段,真好。嗯?!你剛才說什么?要咱家登天子位?”董卓終于從宮女身上挪開了迷戀的目光,雙眼中透著對權力無盡的**,定定的看著李肅,口中說道:“這樣真的可行么?”

“不可!”李儒插話道:“岳父大人,雖然如今漢室傾頹,但是思漢之心、忠貞之士還大有人在,岳父切切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董卓轉了轉眼珠,沉吟著說道:“文憂的話,也不無道理。”雖然董卓只是個武夫,但是能夠坐在今天的位置上,董卓靠的也并不全是武力,關鍵時刻的一些決策,董卓還是具備相當的政治頭腦的。

見到董卓有些動搖,李肅眼珠一轉,又獻上一策:“太尉,不若這樣。明日早朝,臣等舉薦太尉為太師,總攬朝政。看看滿朝文武對此事的反應,之后太尉在決定登基與否。”

太師這個職位,并不是時常設立的,想要擔任太師的職位,一定要符合三個條件才行,必須是皇帝的帝師、必須要資歷十分老道并且還必須對朝廷有重大的貢獻,鑒于以上三點,歷數百年以來,擔任過太師這一職位的人,也沒有幾個。不過董卓現在手握重兵駐扎在洛陽,他要是提出來向擔當太師的職位,又有幾個人敢反對?

“好好好,這件事就這么定了,你們下去安排吧。”董卓最終還是抵不過內心對權力的渴望,決定采用李肅的這個建議。

當李儒和李肅告退之后,董卓的興趣又回到了美艷的宮女身上,一雙癡迷的眼睛不時在宮女們的關鍵部位掃過,滋滋有味的欣賞起了宮女們的艷舞。看著看著,一股欲火從小腹處躥騰了上來,董卓哈哈一笑,扔掉了手中名貴的夜光杯,向身穿薄紗的宮女們撲去。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7
第一百一十八章 呂布的抉擇

十幾天之后,敖烈率領麾下精兵悍將經過一路急行,已經踏入了司隸和并州的交界處。再有兩三天的快馬疾馳,就能趕到洛陽了。

此次行軍,敖烈特意選擇了走并州至司隸的路線,為的就是想在和董卓交兵前,能親眼見一見昔日的大哥呂布。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呂布在歷史上確實投靠了董卓這是沒有錯的,雖然敖烈說什么也不能相信,呂布投效董卓僅僅是為了一匹赤兔馬。

可惜一路走來,敖烈始終沒有見到呂布,經過多方打聽消息,才知道丁原因不滿董卓的行徑,已經先一步帶兵去找董卓要說法了,呂布作為丁原手下的頭號大將,自然也跟去了洛陽。

雖然和呂布失之交臂,但是在打探呂布消息的同時,血殺營精銳還探聽回來其他的一些有價值的信息。

首先,和歷史上一樣,董卓脅迫朝中百官,認可他自封太師的官職,現在的董卓,已經位極人臣,比之敖烈的驃騎大將軍、冠軍侯也是毫不遜色了,甚至嚴格說起來,起官職還要在敖烈之上。因為敖烈的官職位列三公,也就是和三公平級,而董卓太師的職位,則是在三公之上。不過因為敖烈先后受到劉宏父子的一再升遷,各種殊榮加身,在聲望和身份上,倒也不輸于董卓。更何況,敖烈的官職是兩代天子親自冊封的,而董卓的官職是脅迫百官自封的,孰優孰劣,自然一目了然。

另一條消息,是關于曹操的。早年間的曹操,縱然有一些野心,但也只是想為大漢江山建功立業而已,就現階段來說,曹操還是比較正直的,和梟雄還扯不上什么關系。所以,曹操借著獻刀的名義,刺殺董卓的事情,還是和歷史上一樣發生了,只不過曹操還沒有來得及下手,就被董卓覺察出了不妙,曹操連忙把手中的七星刀趁勢獻給了董卓,然后找了個借口出了太師府,頭也不回地跑出了洛陽城,回到陳留招兵買馬去了,意圖召集人馬征討董卓。

還有一條消息,也引起了敖烈的注意。袁紹回到了冀州舊地之后,借著家族四世三公的名聲,大肆招兵買馬、擴充部屬。而董卓似乎是不想讓袁紹惹出什么麻煩來,索性封給了袁紹一個渤海太守的頭銜,試圖用封官的方式,來彌補彼此之間的怨恨。董卓授予的官職,袁紹大方的收下了,但是對董卓的態度卻沒什么好轉,時刻操練軍隊,隨時準備殺回洛陽的意圖,在明顯不過了。

三日之后,敖烈率軍來到了洛陽城外三十里的地方,和并州軍大營遙遙相望。因為董卓進入洛陽的時間還短,只能控制住洛陽,在加上兵力并不是十分充足,所以對洛陽周邊地域的控制就力有未逮了,這就讓敖烈率軍輕易靠近了洛陽。安排人馬暫時休整之后,敖烈只帶著許褚、典韋和三十名血殺營精銳進入了并州軍大營中,拜會并州刺史丁原。

走進并州軍大營沒多遠,敖烈就看到一位威風凜凜的中年將軍快步迎了出來,看樣子,應該就是丁原了。讓敖烈真正激動的,是他看見了丁原身后一位虎將的身影。剛毅的臉龐、雄偉的身材,背后還斜斜背著一柄方天畫戟,正是敖烈多年未見的結拜大哥呂布。此刻,呂布面帶微笑,跟在丁原的身后,正目不轉睛的端詳著敖烈,仿佛是想通過眼神,來了解分別這么多年來,敖烈身上的所有變化。

“哈哈,驃騎大將軍大駕光臨,丁原有失遠迎啊。”來人果然是丁原,看到敖烈之后,丁原立刻熱情的打著招呼。

敖烈拱手回禮道:“丁刺史太客氣了,怎敢勞動丁刺史親自出迎?”

丁原一把拉住了敖烈的手臂,眼光在敖烈的身上,上下看了兩眼,爽朗的笑道:“久聞驃騎大將軍、冠軍侯之威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少年英雄、人中矯龍啊。快,大帳內落座。”

在丁原的熱情指引下,敖烈只好跟著丁原亦步亦趨的向大帳中走去,同時回頭遞給呂布一個眼色,示意呂布稍后在另行相聚。呂布和敖烈雖然多年未見,但是彼此兄弟之間心意相通,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進入大帳之后,兩邊分賓主落座。坐定之后,丁原開門見山的問道:“未知君侯此來,有何指教?”

敖烈謙遜的笑了笑,說道:“指教是萬萬不敢的,某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據聞,丁刺史對董卓霍亂京師之事十分不滿,意欲舉兵討伐董卓,可有此事?”

一說到董卓,丁原原本歡笑的面容,立刻沉了下來:“哼!董賊欺君罔上,竟然脅迫百官自封太師,當真欺辱我等沒有硬骨頭么?沒錯!本刺史確有這個打算,不是董賊伏誅,就是本刺史以身殉國,沒有第三種可能!”

聽到丁原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敖烈大聲喝彩了起來:“好!丁刺史一腔熱血,某深為佩服。這樣吧,待某回營整頓兵馬,來日和丁刺史一起出兵討伐董卓!”

“哈哈哈,當今天下,義薄云天者,舍君侯其誰!難怪先帝和當今天子對君侯青睞有加。”丁原聽到敖烈要一起出兵之后,暢快的大笑了起來。

笑了笑,敖烈忽然說道:“對了,久聞丁刺史帳下的中郎將呂布武勇過人,人稱虓虎,未知某是否可以和呂將軍小聚片刻?”

丁原笑著向帳外一指,口中說道:“站在帳外的就是奉先了。君侯有小霸王之稱,奉先則被稱作虓虎,看起來,君侯與奉先,是英雄惜英雄了。也罷,今日就不用奉先值守了,君侯且去與奉先相聚吧。”

敖烈向著丁原拱了拱手,說了一聲多謝,然后轉身走出了大帳,來到了呂布的面前。

呂布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的說道:“請君侯到某帳中相聚吧。”

敖烈笑著點了點頭。

呂布也不再說話,轉身帶著敖烈向自己的營帳走去。呂布的營帳,離丁原的中軍大帳并不遠,走出幾十步,也就到了。敖烈回頭向許褚、典韋使了個顏色,示意二人守在帳外,不要讓人前來打擾。

進帳之后,呂布臉上目無表情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關切之情。一雙虎目牢牢地盯著敖烈,呂布有些激動的開口問道:“二弟這幾年過的好么?”

敖烈剛想回答,卻看到呂布自嘲的笑著搖了搖頭,同時說道:“看愚兄這話問的,現今二弟的大名天下皆知,又怎會過的不好呢。”

“大哥,你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某怎么一點你的消息也沒有?”敖烈關切的問道。

呂布笑了一下,然后大概的把這幾年的經歷概括了一遍。原來這幾年以來,呂布從投效到丁原帳下開始,就一直在北疆和匈奴人作戰,直到半年前才因累積戰功升遷中郎將之職后被調回來,所以敖烈一直也沒有得到呂布的消息。

兄弟二人有說有笑的,簡單講述了一下這幾年來的經歷,都對對方這幾年的浴血奮戰唏噓不已。戰場上,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丟掉性命,今日兄弟二人能夠完好的相聚在一起,不得不令人感慨萬分。

重溫了兄弟情之后,敖烈感到呂布沒有什么變化,還是以前那個豪邁、直爽,充滿雄心壯志的大哥。于是,敖烈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哥,你究竟和董卓有什么關系?”

“嗯?你怎么會知道?”呂布驚異的看著敖烈。顯然,敖烈猜中了,以敖烈對呂布的了解,呂布絕不像是歷史上記載的那樣反復無常、剛愎自用的小人,雖然敖烈不知道呂布為什么投靠了董卓,但敖烈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敖烈認真的看著呂布說道:“其實,某什么都不知道。某只是在大哥的眼睛里看到了殺機,對丁刺史的殺機。眼下,董卓是丁刺史唯一的敵人,所以,某猜測,大哥和董卓之間,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呂布嘆了一口氣,道:“終究是瞞不過二弟。不錯,愚兄確實有殺死丁原的心思。而且也確實和董卓有關。”

“瞞不過小弟,是因為小弟對大哥的習性太熟悉了。大哥,你愿意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小弟么?”敖烈輕輕地說道。

呂布看了敖烈一眼,緩緩地說出了他想殺丁原的道理。前文中提到過,呂布幼年無依無靠,是跟著狼群長大的,后來遇到了一伙匈奴人,當時匈奴人想殺幼年的呂布,碰巧被一位路過的壯士救了下來,并且遞給呂布一把刀,讓呂布殺光了那伙匈奴人。從那以后,呂布再也沒有見過那個救他一命的壯士,但是呂布卻深深的記得那個人的名字——董卓!

直到今天,不算敖烈在內的話,呂布的武勇已經冠絕天下,創下了戰神虓虎的名號,但是卻一直再也沒有機會對當年救過他的董卓報恩。直到丁原率軍前來,意欲討伐董卓,呂布才打算刺殺丁原,報答當初董卓的救命之恩。

“原來是這樣。”敖烈終于明白了,為什么在歷史上,呂布會為了一匹赤兔馬就殺死了待他如子的丁原了。那根本就和赤兔馬沒有關系,而是呂布要報答董卓的救命之恩,赤兔馬只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大哥,丁原,你不能殺。”敖烈語氣堅定的說道。

呂布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二弟,愚兄的秉性,你是知道的,有恩不報,不是某的性格。更何況是救命之恩,若當初沒有董卓出手,焉有今日的呂布?”

敖烈知道呂布一向恩仇分明,想要阻止呂布報恩,是很困難的事情,想了片刻,敖烈斟酌的說道:“大哥,你換個角度想想,丁刺史待你,同樣是恩重如山,你若殺了他,豈非恩將仇報?他日還有什么面目面對天下英雄?”呂布并沒有像演義中記載的那樣拜丁原為義父,敖烈不知道是歷史的記載有錯誤,還是因為自己的到來引起的效應。但是丁原對呂布的看重,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對待呂布就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

呂布被敖烈說服了,為難的說道:“二弟之言也有道理。”沉默了片刻,呂布下定了決心,十分堅決的對敖烈說道:“二弟,愚兄知道你此次率軍前來,也是要討伐董卓。但是有愚兄在,就絕不容許你對董卓不利。至于丁原,某也不殺了,就當是還了丁原這些年來的知遇之恩。給愚兄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內,愚兄會守護在董卓身邊,保護他的周全。一年之后,愚兄到你的軍中負荊請罪,任你處置!”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3 00:29
第一百一十九章 敖烈的決定

在回營的路上,敖烈的腦海中不時閃過呂布的身影。反復思考著呂布作出的決定,讓敖烈十分頭疼。呂布是敖烈的結拜大哥,敖烈不可能對呂布下手,但是任由呂布護衛著董卓的話,殺董卓的難度無疑難如登天。不殺董卓,又怎么能對得起那些被其殘害致死的無辜百姓?更不要說敖烈的親人,還都身陷洛陽,隨時有可能被董卓殺害。幾經思考,敖烈也沒能想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來,難道真的要等一年之后在殺死董卓么?

回到營中,賈詡迎了出來。善于察言觀色的賈詡看到了敖烈的臉色之后,就已經明白敖烈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難以解決的問題。于是默默的跟在敖烈身后,隨同敖烈一起走進了中軍大帳。

坐好之后,敖烈嘆了一口氣,看著賈詡說道:“文和,還是你觀察入微,知道某有難事。”說著,敖烈把他和呂布的見面,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說完之后,敖烈目不轉睛的看著賈詡,等待著賈詡提出建議。

沉思了許久,賈詡彎腰行了一禮,緩緩說道:“主公,這件事真的是頗為為難。董卓是必須要殺的,否則天下將永無寧日。可呂將軍因感懷董卓的救命之恩,極力維護董卓的周全,呂將軍又是主公的結拜大哥,這就不好辦了,總不能和呂將軍兵戎相見啊。”深知敖烈脾氣的賈詡知道,同室操戈這種事,敖烈是一定不會去做的。如果換成另外一個諸侯,別說是結拜兄弟了,哪怕是親兄弟,也可以拿來換取功名利祿,但是賈詡清楚得很,如果他建議敖烈這么做的話,敖烈一定會重重的責罰自己。所以,賈詡只能分析了一下事情糾結的根源,而根本說不出對策。

“那該怎么辦?”敖烈一點放過賈詡的意思也沒有。

賈詡為難的皺了皺眉,獻出了一條毒計:“主公可以宴請呂將軍來大營中相聚,設酒宴灌醉呂將軍,同時暗中告知丁刺史,趁機出兵攻打董卓,我軍也會派人協同作戰。只是這樣一來,勢必要速戰速決,我們最多只能拖住呂將軍一天的時間,若是一天之內打不下洛陽,事后必定會徹底激怒董卓,引起他瘋狂的反撲。而且事后呂將軍知情后,恐怕會對主公有些不滿。”

敖烈認真的想了想,隨即搖頭說道:“這條毒計雖然毒,但是太過于冒險。洛陽古城堅固無比,一天之內想打下洛陽,得有多少軍士的性命填進去?此計不可行。不過文和到是提醒了某,我們只有一天的時間來擺平董卓,既然強攻不可取,那我們就刺殺!”

“刺殺?派誰去刺殺?去的人多了,容易被發現,若是人少了,恐怕都靠近不了董卓身邊,就被西涼軍殲滅了。”賈詡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敖烈的思維了。以前的時候,雖然敖烈經常會出現一些跳躍性的思維,但是賈詡總能及時調整方向,跟得上敖烈的想法。可是,今天,賈詡徹底被敖烈的決定弄迷糊了。

嘿嘿笑了一聲,敖烈伸出拇指向自己點了點,小聲說道:“當今世上,論潛行刺殺之道,還有誰能比某更在行么?”

“主公要親自……這萬萬不可!”賈詡被敖烈的話嚇得冒出了一頭的冷汗,連忙出聲阻止。自古以來,君為貴,民為輕,放著手下一干精銳不用,敖烈居然要輕身犯險,怎能不讓賈詡動容!

敖烈按著桌案,神色堅定的說道:“我意已決,文和不必多言。另外這件事,不許讓第三個人知道!”

張了張嘴,賈詡想在勸敖烈幾句,可是當賈詡看到敖烈堅定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是無法說服敖烈的了,只能無奈地拱手答道:“諾。”

第二天,敖烈把丁原請到了自己的大帳中,和丁原一起商定了刺殺的具體計劃。今天夜里,由敖烈先行潛入洛陽城中,觀察地形和制定刺殺的路線及方法;到明日上午的時候,丁原率兵佯攻洛陽城,吸引董卓的注意力,給敖烈創造刺殺的機會,然后敖烈擇機對董卓給以致命一擊。對于整個計劃,丁原沒有任何疑問,甚至連敖烈不讓呂布參戰的要求,丁原只是稍微疑惑了一下,然后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商定好了刺殺計劃之后,丁原就離開了敖烈的大營,并下令讓呂布留在營中和敖烈相聚。整個下午,敖烈都和呂布形影不離,各自訴說或者傾聽著,彼此這些年來離別后的經歷,似乎兄弟二人之間,有著說不完的話。在這一刻,呂布不再是沉默寡言的戰神虓虎,而是變成了一個溫和的兄長;而敖烈也不再是那個威震天下的小霸王,而變成了對兄長極度仰慕的小弟。后來,敖烈還把馬超叫了過來,告訴呂布,當初敖烈和馬超結拜的時候,把呂布也算了進去,共同奉呂布為大哥,敖烈次之,馬超排行第三。

呂布見到馬超相貌出眾,心中便先有三分歡喜,后來考校了一下馬超的槍法之后,對這位三弟頗為滿意。兄弟三人擺開香案,重新結拜,祭告天地神靈,誓愿同生共死。

之后,敖烈設宴款待呂布,輪著班的和馬超向呂布敬酒。呂布酒量很大,很快就把馬超喝的有些迷糊了,敖烈無奈之下,只好把趙云等人也叫了過來,輪番與呂布拼酒。因為和敖烈久別重逢,再加上又和馬超結拜,呂布的興致很高,爽朗的大笑著,面對眾人的敬酒,呂布酒到杯干毫不含糊。在敖烈麾下的眾人中,酒量最好的就屬孫策了,因為有著敖烈弟子的身份,所以孫策頻頻舉杯向呂布敬酒,呂布也豪爽,索性和孫策等人直接用壇子拼起酒來,最后,呂布在拼倒了七八人之后,才和孫策一起醉倒在地。

看著醉倒后的呂布,敖烈心中忽然泛起了一絲罪惡感。為了誅殺董卓,敖烈不得不設局欺騙自己的大哥呂布,若是呂布酒醒之后,得知敖烈趁著自己的醉酒,前去刺殺董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大言不慚,比拼酒力,作繭自縛,爛醉如泥。大哥,你還記得當初,你把某灌醉之后,寫的這首小詩么?時間過得真快,十年轉眼就過去了。大哥,小弟今日所為,實屬情非得已,希望大哥不要怪罪小弟。”站在呂布的身邊,敖烈輕輕的自言自語著。

醉酒中的呂布恍惚間聽到了敖烈的話,但是大量的酒精已經麻痹了呂布的神經,讓呂布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模模糊糊地用近似夢囈的語調說道:“二…二弟,大哥今天…很高興…高興,你我兄弟…還有三弟,我們三兄弟同生…共死,同生…共死…”

敖烈的臉上展露出一絲微笑。即便是在夢中,呂布依然還記得自己和馬超,可見在呂布的心中,對兄弟情分看的很重。呂布,還是當初和自己結拜時的大哥,無論歲月如何變遷,呂布對自己的兄弟之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那樣濃郁。彎下腰,把一張虎皮蓋在了呂布的身上之后,敖烈悄悄地退出了中軍大帳。

略作收拾之后,敖烈穿著普通的衣服,用布匹包裹起了赤霄神劍,邁步向大營外走去。因為事先得到了賈詡的通知,所以在敖烈離開的這個方向,沒有士兵在值守。

就在敖烈即將走出大營的時候,賈詡的聲音在敖烈的身后響起:“主公,你真的要去么?”

敖烈回過頭,看到賈詡獨自一人站在一座營帳前,顯然賈詡早已經在這里等候著自己了。微微笑了一下,敖烈道:“文和,開弓沒有回頭箭。某若不去這一遭,日后恐怕晝夜難眠,又有何面目去面對城中的無辜百姓。”

賈詡嘆了一口氣,深深地彎腰行了一禮,說道:“主公保重。詡恭候主公功成歸來。”

敖烈隨意的擺了擺手,繼續向前走去。走出幾步之后,聽到身后的賈詡朗聲說道:“主公,詡想告訴主公,十年之約,不必再繼續下去了。”

敖烈的腳步頓住了,連帶著身體也跟著輕微的晃了一下。十年之約,是敖烈和賈詡定下的規定,賈詡必須在敖烈軍中服役十年,以彌補縱火焚燒右北平的損失。當然,賈詡焚燒右北平是為了抵抗烏桓蹋頓,本身并沒有什么過失。這只是敖烈強行把賈詡留在軍中的借口而已。

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賈詡對敖烈的了解日益加深,真切的認識到,敖烈是可堪托付終身的明主。敖烈對賈詡的重用,從一開始就顯現了出來,后來更是放心的讓賈詡著手組建暗影。在內心中,賈詡早就不在把自己當做俘虜了,而是把自己定位成了敖烈的親信謀士。只是因為當初的十年之約,讓賈詡始終拉不下顏面來,主動說出對敖烈歸心的肺腑之言。

然而此時此刻,當敖烈為了親人部屬、為了洛陽城內處于困境中的劉協、為了許許多多無辜的黎民百姓、為了千年古城洛陽能免受戰火,毅然決然的踏上了刺殺董卓的道路。賈詡終于被敖烈感動了,震撼心靈的感動了。于是,賈詡在敖烈即將離開、獨自去面對一切危險的時候,說出了十年之約作廢的話。十年之約提前作廢,就是象征著賈詡已經對敖烈徹底歸心,此后甘為敖烈驅使。

嘴角掛上了一絲由衷的微笑,但是敖烈卻沒有回頭,只是抬起右手,向身后的賈詡擺了擺手,然后就繼續邁出了前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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