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之北漢燕王 作者:琨大少 ( 原筆名:大琨翼)(已完成)

 
uuuuuuuuuu 2014-7-1 13:2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436471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2 11:44
第七十章 拜將封侯

清點完光武秘寶中的秘藏之后,敖烈對部下分別進行了賞賜。

徐晃得到一柄天罡大斧,許褚得到了一把混沌開天刀,典韋則是得到了一對裂地雙戟。

封賞過之后,敖烈手中的神兵還剩下二十一把,他小心地用油紙把剩余的神兵包裹好之后,小心地收藏了起來。同時敖烈還派人手持他的調令回到右北平調兵,夏侯蘭帶著一千血殺營精銳和兩千步軍趕了過來,敖烈留夏侯蘭在宛城住了幾日之后,就讓他又帶著人馬秘密押送著從光武秘寶中取出來去的武器衣甲回歸了右北平,只留下五百血殺營精銳跟在自己身邊聽命。

之后的日子敖烈輕松了許多,他讓趙云繼續訓練兩千老兵,讓徐晃和馬超分別訓練三萬新軍,把郡內的政事都交給了伍習伍瓊兩兄弟,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再加上王敖老祖和童淵都留在右北平,沒有跟來南陽,所以也沒有人逼迫敖烈進行地獄式的訓練,這使得敖烈的心思全部投入到了搜羅人才上面。

要知道南陽可是個好地方,在歷史上,南陽的能人猛將可是不少,要是能搜羅到一兩位加入自己的麾下,對自己的助益可是不小。而且敖烈前生最喜歡的人物,大名鼎鼎的臥龍先生諸葛亮就躬耕在南陽,對于這樣一個能夠憑借一己之力,左右天下大勢的人,即便最后不能交心,能見識一番也是好的。

就在敖烈挖空了心思在南陽搜羅人才的時候,他以六千漢軍大破黃巾十五萬之眾、并且在萬軍從中斬下張少首級的捷報傳進了京城洛陽。

一石激起千層浪,敖烈的戰績讓洛陽的文武百官、豪強世家都是震驚不已。

一座不起眼的院落中,皇甫嵩和朱?兩人依舊在博弈。看了一眼朱?,皇甫嵩笑呵呵地說道:“公偉,怎么樣?老夫沒有說錯吧,這個敖墨寒如今大勝黃巾軍,你是不是該把那兩壇西風烈酒,給老夫送過來了?”

朱?一點也沒有賭輸后的沮喪,反而一臉的興奮:“義真兄果真是慧眼識英雄,這個小霸王果然了得,?對他已是心服口服。至于賭約,?明日必定親自給義真兄送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均是仰天大笑了起來。大漢江山有了敖烈這樣的后起之秀,兩人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變的輕松了許多。

皇宮,德陽殿。劉宏正在端坐在龍椅上看著敖烈的捷報。一眾文武百官懷著各樣的心思,安靜的站在大殿里。

靈帝劉宏逐字逐句的看完了敖烈的捷報之后,龍顏大悅,把手中的捷報遞給了張讓:“著人把敖烈皇侄的捷報抄寫一千份,明日在城中張貼布告,以安民心。”

張讓滿心苦澀的接過了捷報,他實在是不想見到敖烈立下如此大功,可是這已經是既成事實,他根本無力更改,現在劉宏又正在興頭上,他也不好勸阻,只能裝著滿臉的笑容,阿諛地說道:“是,奴才記下了。”

劉宏轉過頭,看著站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朗聲說道:“敖烈皇侄忠君衛國,心志可嘉,更兼勇冠三軍,大破張少等黃巾賊眾十五萬,平定了宛城之亂,依照之前朕與敖烈皇侄的約定,當封其為驃騎將軍、冠軍侯,未知眾卿有何意見?”

張讓是個奸猾的人,知道不能在劉宏的興頭上出來阻撓,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張讓這份腦筋。第一個站出來的大將軍何進顯然就沒有張讓聰明:“圣上,敖墨寒不過是一個十七歲的黃毛小子,僥幸獲得了一些功勞,怎么可以就這樣輕易授給他驃騎將軍這樣的高官和冠軍侯這樣尊榮的爵位呢?某以為,此事還有待從長計議。”

有拆臺的自然就有幫襯的,諫議大夫劉陶站出來說道:“臣以為大將軍所言差異,敖虎威雖然年少,但是其文治武功堪稱一時之俊杰,放著如此人物,朝廷不加以重用,乃是取亂之道,實非明智之舉。再者,圣上親口答應,若是敖虎威斬下張少首級、大破黃巾軍,便封其為驃騎將軍、冠軍侯,圣上乃是真龍天子,豈能出爾反爾?”

敖烈的大哥劉和站出來說道:“圣上,墨寒雖然是臣的親弟,但是臣可以毫不避諱的說,墨寒的功勞縱然比不上昔日威震天下的霍驃騎,但也相差不遠矣,當初霍驃騎拜將封侯之時也只有十八歲,可見有志不在年高,故此,大將軍黃毛小子之說,恕臣不敢茍同。”

有了這三人的開口,其余文武接連站出來十幾位,分屬兩個陣營,相互之間辯駁了起來。就在兩邊爭論不下的時候,一名侍衛匆匆跑到大殿門口,跪在地上大聲說道:“啟奏圣上,宮外有洛陽城中百姓上萬民書。”

劉宏正在為朝中百官的爭論又疼不已,聽到有人上萬言書,連忙說道:“帶為首者上殿!”在東漢,百姓們自發的上萬民書,有兩個意思,其一是表明當今圣上是位明君,所以百姓才會直言給天子;其二就是將要表奏的事情,必定是順應民心的壯舉。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在侍衛的帶領下,顫巍巍地走進了大殿,跪在地上向劉宏叩首。

劉宏說道:“老丈快起身吧,不知老丈率城中百姓上萬民書,所為何事啊?”

老者站起身來,略有些緊張的說道:“啟奏圣上,草民世代居住在洛陽城中,在鄰里鄉親之間,略有威望,所以城中父老鄉親們委托草民寫了一份萬民書,共計有八萬多百姓在萬民書上按捺了手印,草民等是為了保舉虎威將軍敖烈升任驃騎將軍之事而來。”

聽完老者的話,何進忍不住怒斥道:“一群平頭百姓,懂得什么天下大事?竟敢妄自議論朝政?”

劉陶立刻回應道:“大將軍此言差矣,民是江山的基礎,百姓安康則四海清平,黃巾之亂的教訓就在眼前,正所謂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大將軍怎能熟視無睹?”劉陶是出了名的硬脾氣,無論是誰,他都敢據理直言,雖然他這個脾氣不受百官待見,但是在文人士子中的威信卻很高,文人手中筆勝過將軍手中刀,文人們的名氣甚至可以左右一些大事件的發展方向,再加上劉陶也是皇室宗親,劉宏對劉陶雖然不甚喜歡,但是也知道劉陶大多數時候說的話都是有一定道理的。

所以劉宏出聲幫了劉陶一把:“沒錯,江山社稷的根本就是百姓,得民心者的天下,這句話還是敖烈皇侄私下對朕說的,何愛卿,你暫且退下,不必多言了。”

何進聽到劉宏的話,一時啞口無言,訕訕的退了回去。

劉宏和顏悅色的看著上萬民書的老者,笑著說道:“老丈,你等為何要保舉敖烈皇侄出任驃騎將軍之職啊?”

老者答道:“草民等雖然不是敖虎威治下之民,但是久聞敖虎威愛民如子,待人寬厚,是真正把老百姓放在心里的好將軍,更何況自昔日霍驃騎之后,還沒有任何一位將軍,能夠力抗烏桓、匈奴的連番進犯,而敖虎威卻做到了,接連打敗匈奴和烏桓,力保我大漢邊疆不失,讓老百姓們都能夠安心居住在邊疆。再加上前些時候,張少在宛城挾數十萬之眾聚眾作亂,兵鋒直指洛陽,使洛陽城中百姓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準備背井離鄉以躲避戰亂者大有人在,是敖虎威大破黃巾軍,穩定了宛城的局勢,挽救了洛陽城中的百姓,草民等不知道什么朝廷大勢,但是草民等卻知道,似敖虎威這樣既忠誠,又有膽略,同時還把老百姓放在心里的英雄,若是不能拜將封侯,草民等深感遺憾。”

老者的一席話,說的滿朝文武啞口無言。為老百姓造福之類冠冕堂皇的漂亮話誰都會說,但是真正為百姓做出實事,讓老百姓們安居樂業的生活下去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敖烈以他特有的寬和親切的態度,贏得了洛陽城中百姓的心。

“好!說得好!”劉宏笑著大聲叫好,之后朗聲說道:“朕意已決,冊封敖烈為驃騎將軍、萬戶冠軍侯,在荊州牧劉表舉薦出新任南陽太守之前,著敖烈暫時出任南陽太守,其原有的右北平太守之職不變。”

劉宏的正式任命,算是為敖烈的功勞做了一個定論,那就是拜將封侯,身居二品將軍,食邑萬戶!

劉陶等忠心朝廷的大臣們都是心中歡喜,連同上萬言書的老者一同向劉宏拜謝:“圣上英明!”

劉宏冊封敖烈的消息經過宦官和侍衛的高聲傳誦,傳到了等候在皇宮外的數萬百姓耳中,百姓們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天喜地的慶賀,對于這些樸實的百姓而言,能夠讓他們遠離戰亂、安穩生活下去的人,就是他們心目中的英雄,此刻,敖烈就是他們的英雄。

南陽,宛城太守府。敖烈愁眉苦臉地坐在椅子上,正在為搜索人才的事情發愁。算算日子,他率部駐扎在宛城已經一個多月了,可是無論他怎么探尋,也沒能找到在印象中耳熟能詳的人物,不用說諸葛亮這樣的大人物了,就連稍微有點名氣的人也沒找到一個。

趙云步履疾快的走了進來,對敖烈說道:“主公,朝廷派使者來了。”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不是吳令君,是個生面孔。”

“哦?咱們立刻出去迎接。”敖烈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煩惱,邁步向外走去。

來到太守府外,敖烈看到一名四十左右歲的使者坐在馬車上,快步走到馬車前面,剛要拱手行禮,車上的使者急忙跳下馬車,攔住了敖烈的動作,口中說道:“折煞小人了,小人可當不起君侯的行禮,君侯可是已經被圣上冊封為驃騎將軍、冠軍侯了。”

敖烈聞言也不在客氣,請使者進入了太守府中。

來到中堂之后,使者取出天子詔書,高聲宣讀:“漢靈帝劉宏詔曰:虎威將軍、忠義侯敖烈勇冠三軍,以寡破眾,大破黃巾軍十余萬,斬殺賊首張少,復又平定宛城之亂,使南陽免于戰亂,居功至偉,特升敖烈為正二品驃騎將軍、冠軍侯,開府儀同三司!原右北平太守之職不變,并暫時兼任南陽太守。欽此!”

敖烈連忙行禮答謝:“謝圣上隆恩!”

當晚,敖烈在太守府中設宴款待使者,趙云馬超等人也都在座相陪,席間,使者詳細的向敖烈講述了何進和劉陶等朝中大臣,分成兩派進行爭論的過程,并且婉轉的提醒敖烈小心來自外戚和宦官兩黨的明槍暗箭。通過使者的訴說,敖烈對朝中的形勢和百官的站隊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同時,敖烈也意識到,現在心存漢室的忠貞之士依然還有很多,至少遠比十數年之后的三國時代要多的多,十多年之后,劉備都能夠利用漢室宗親的身份,聚攏一大批心存漢室的人為他效力,從而建立了蜀漢政權,那么現在的自己,占有的優勢比那時的劉備還要多,雖然自己對當皇帝沒什么興趣,但是完全可以收攏一批有志之士,匡扶漢室重振朝綱,讓全天下的老百姓都過上安定幸福的好日子,讓五胡亂華的局面永遠不會發生在中華大地上。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2 11:44
第七十一章 巧遇臥龍

自從接受了驃騎將軍、冠軍侯的詔書之后,敖烈的日子過的更加悠閑了。風云網冰火!中文

這一日,敖烈帶上十幾名血殺營精銳到城郊散心,一路上信馬由韁,任憑坐下照夜雪龍駒肆意馳騁。

一行人來到城外三十多里的一條山路,敖烈放緩了馬速,一邊緩緩而行,一邊欣賞著路邊的風景。

忽然,一個女子的救命呼喊聲,打破了山間的寧靜。

敖烈勒住照夜雪龍駒,仔細地聽了起來。

“救命啊!誰能來救救我們啊——”

沒錯,確實有人在喊救命。敖烈不再猶豫,縱馬向聲音的來源之處跑去。

跟在敖烈身后的十多名血殺營精銳也聽到了救命的呼喊聲,看到敖烈一馬當先跑了過去,十幾人連忙策馬跟在敖烈身后,一起跑了過去。

數十丈之外,一群頭裹黃巾的黃巾軍殘部,正在對一輛馬車進行打劫,路邊地上倒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女子身邊還蹲著兩個少年,一個大約二十歲出頭,另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看樣子這輛馬車原本是這三人所有,卻被黃巾軍殘部拽下了馬車,推倒在路邊。

為首的黃巾賊看著手下兄弟們去搜索馬車,自己來到那名年輕女子身前,臉上掛著淫蕩的笑容,猥瑣的說道:“小娘子,不如,咱們來樂呵樂呵?大爺我身體強壯的很,包你滿意。”說著,還十分惡心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體。

女子身邊那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奮然站起身來,指著黃巾賊首怒斥道:“我們姐弟三人的財物已經被你們得到了,你怎可如此得寸進尺?須知青天在上,厚土在下,離地三尺有神明,自作孽不可活也!”

那名匪首罵咧咧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伸出蒲扇大的手掌,照著年輕人的臉上扇了下去,年輕人雖有防備,但畢竟是秀才遇到兵,頓時被匪首打倒在地,臉上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指印,口鼻中都留出血來。

打倒了年輕人之后,匪首呲了呲牙,輕蔑地說道:“就你這小身板,也想英雄救美?頂個屁用!”又向前走了兩步,然后蹲下身子,直直的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子,匪首的興致又上來了:“呦,長的還挺漂亮的嘛,哈哈,老子好久都沒沾過葷腥了,來吧。”

隨著匪首下流的語言,他的一雙大手已經伸到了女子身前,抓住了女子的衣領,只要一個用力,就能撕裂她的衣服。

“全部給本侯住手。”敖烈不怒自威的聲音乍然響起。在這關鍵的時刻,敖烈趕到了。

聽到敖烈的聲音,正在興奮的搜尋著馬車內值錢物品的黃巾賊們停了下來,面帶兇煞的轉過身,向要看看究竟是誰在喝止他們。

那名匪首也是一臉的不耐煩,罵咧咧地吼道:“誰他媽敢懷老子的好事?”

當這些黃巾軍轉過身來,看清楚坐在馬上的敖烈之后,一臉的兇相立刻變成了無盡的苦澀。這些黃巾軍都是在伏牛山一戰中僥幸逃脫的,怎么能不認識敖烈呢?敖烈勇冠三軍于萬軍從中斬殺張少的壯舉,就仿佛是一根致命的鐵釘一般,牢牢地釘在他們的心坎上,隨時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本以為以后再也不會見到這位催命的小霸王了,誰成想今天竟然在這里再次相遇!

“將軍饒命啊!”為首的黃巾賊首從兇神惡煞變成了溫順的綿羊,噗通一聲跪在敖烈馬前,苦苦地哀求著。其余的十幾個黃巾軍也反應了過來,紛紛跪倒在地,向著敖烈不停的磕頭,希望敖烈能夠饒了他們。

敖烈冷冷的看著眼前的這些敗類,冷聲說道:“你們認識本侯?”

匪首連忙把一連串的馬屁拍了過去:“將軍這是說的哪里話,虎威將軍,呃,不,驃騎將軍的大名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啊?將軍百戰百勝威震天下,俺怎能不識得將軍呢?俺們今日一時糊涂,做下了錯事,請將軍饒了我等的狗命吧。”

一眾黃巾軍也連聲求饒:“是啊是啊,將軍就當俺們是個屁,放了俺們吧。”“俺們要知道將軍今日出游,借俺們一百個膽子,俺們也不敢觸怒將軍的虎威啊。”

敖烈冷峻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么說,你們都是伏牛山一役中的逃兵了?”

一眾黃巾殘部忙不迭地點著頭。

“哼,那你們想必也知道某當初定下的規矩了?讓你們自己說,迫害百姓,欺壓良善,該當何罪?”敖烈依舊冷冽的說道。

一眾黃巾軍訕訕的低下頭,嚅嚅道:“這,是死罪。”

敖烈揚起了手,眼神中不帶絲毫的憐憫,聲音冷酷的仿佛是來自九幽:“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斬!”

身后的十幾個血殺營精銳得到了敖烈的命令,整齊劃一地抽出鋼刀,然后同時策馬前沖,沖到一半的時候又同時彎下腰來伏在馬背上,把手中鋼刀的鋒芒對準了黃巾軍的脖子。

看到敖烈下了必殺令,一眾黃巾軍也不在心存幻想,都站起身來企圖反抗,但是他們的反應和動作都太慢了,和百戰精兵的血殺營相比,簡直連渣滓都不如。剛剛站起身來,血殺營精銳們的鋼刀也到了,一連串的利刃切割的“撲哧”聲響起,隨即一道道血箭從黃巾軍們的喉嚨處射了出來,僅僅一個交鋒,十幾名黃巾軍全部橫尸當場,每個人的身上只有一道傷痕,一道在咽喉處的致命傷痕!

策馬沖鋒,一刀斃命,血殺營精銳們的動作,完美的詮釋了快、準、狠這三個字的精髓。

“啊——”倒在路邊的女子見到鮮血四濺,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隨后因為受驚過度,竟是昏迷了過去。

聽到女子的驚叫,敖烈才反應過來剛才只顧著殺賊了,卻忽略了這三個被害者的心里承受能力。

翻身下馬來到女子身前,敖烈伸出手搭在女子的手腕上,雖然敖烈不是什么名醫,但是他長年習武,一些普遍的病癥他還是能治愈的。通過脈搏,敖烈明白女子確實是因為受到了驚嚇而昏厥,心中十分歉然。

女子身旁年紀小一些的少年,已經被眼前的血腥場面嚇的面無人色了,反倒是那名先前被打倒在地的年輕人,自從敖烈出現的那一刻,就恢復了先前的平靜,然后安靜的看著敖烈下令殺賊、翻身下馬走過來、為姐姐診脈等一系列的動作,最后,他在敖烈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歉然之色,顯然是敖烈因為考慮不周,使自己的姐姐受到驚嚇而昏厥而歉疚。

年輕人爬起身來,隨手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才向敖烈彎腰行禮:“多謝將軍救命之恩。”

敖烈的心神都在昏迷的女子身上,也就沒留意身邊這個年輕人,直到他開口答謝,敖烈才轉過頭看向了年輕人,語氣中帶著內疚的說道:“先生不必言謝,某唐突了這位小姐,心中不安,還要向先生請罪。”

聽著敖烈的話,年輕人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贊嘆道:“久聞驃騎將軍、冠軍侯待人親厚,凡事均為民著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敖烈隨意的說道:“些許微名,何足掛齒。先生過譽了。”

兩人正說著話,昏迷中的女子蘇醒了過來,剛剛睜開眼睛,就著急的向身旁看去,看到兩個少年都是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口中說道:“孔明,石霓,你們沒事吧?”

兩個少年都是說道:“二姐放心,我們沒事。”

敖烈卻被女子的話震驚了,孔明?難道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就是諸葛亮嗎?一想到三國演義里描寫的諸葛亮,敖烈就忍不住要贊嘆一番他的才智。即便三國演義是小說而不是史實,但這也絲毫不影響敖烈對諸葛亮的偏愛。

遲疑了一下,敖烈對著先前和自己說話的那年輕人說道:“敢問先生可是孔明先生諸葛亮?”

年輕人微笑著回答:“不才正是諸葛亮,卻不知將軍如何得知草民賤名?”

另一個少年人插嘴說道:“二哥,先別忙著說那些客套話了,咱們還是趕緊扶二姐回馬車上休息吧。”

諸葛亮向敖烈拱手告罪,然后和少年一起扶著女子回到了馬車上。

片刻之后,諸葛亮又回到敖烈身邊,拱手說道:“將軍,適才倒地的女子乃是家姐諸葛玲,少年是不才的三弟諸葛均,我們姐弟三人從徐州逃難而來,意欲投奔江東,我家大哥諸葛瑾在江東做幕僚。誰料半路遇到劫匪,若不是將軍出手相救,我們姐弟三人恐怕就要慘遭毒手了。”

確認了諸葛亮的身份之后,敖烈心中欣喜不已,自己一直苦苦找尋這位臥龍先生,卻毫無結果,原來是自己混淆了三國演義和真實歷史的差距,諸葛亮是徐州人士,后來才搬到南陽居住的,難怪自己之前一直找不到他。

聽著諸葛亮的訴說,敖烈心中一動,說道:“某聽聞江東孫策正在和嚴白虎交鋒,眼下恐怕去不得江東,況且這一路之上毛賊甚多,先生姐弟三人一路行去,怕是不太安全。”

諸葛亮嘆息了一聲道:“將軍說的,亮也知曉。只是我們姐弟三人身上的盤纏快要花光了,若是在此盤桓不去,日后怕是無以為繼啊。”

敖烈認真的看著諸葛亮說道:“若是先生不棄,某愿意為先生蓋一座房屋,一應吃穿用度,均從驃騎將軍府支出,如何?”

諸葛亮天性謹慎,聽到敖烈如此優渥的條件,反而遲疑了起來,斟酌著說道:“未知將軍要亮做些什么?”

敖烈笑道:“先生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好,就是求學。”

“求學?”諸葛亮疑惑地問道。

“沒錯,求學。某將書寫一封書信給荊州牧劉表,讓他安排你進入鹿門書院,拜在龐德公門下求學。”敖烈輕描淡寫的回答著。

敖烈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考慮,歷史上的諸葛亮就是在龐德公的調教下,以及在同伴徐庶、龐統等人的共同陪伴下,才成長到后來高不可攀的高度。現在諸葛亮即便再聰明,沒經過系統的教學,也絕不會像歷史上一樣出類拔萃。而且敖烈思想中的后世人意識,也讓他知道,沒經過高等教育熏陶的人,能夠做出優于常人成就的可謂鳳毛麟角,不然的話,后世怎么會連大學都要變成義務教育了呢?

能夠拜在龐德公門下求學,可以說是每一個士子的心愿,諸葛亮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卻沒有盲目答應下來,而是追問道:“學成之后,亮又該怎么做?”

敖烈雙目中閃過一道精光,直視著諸葛亮說道:“學成之后,孔明若是愿意為官,為大漢江山、為天下子民盡一份力,盡管到右北平驃騎將軍府找我;若是孔明不愿為官的話,也好說,某決定在日后建立大量的學院,到時,孔明盡可挑選一處如意的地方,出任院長,教書育人。”

諸葛亮聽完敖烈的話,又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將軍大志,亮心中佩服。日后之事,日后再說吧,天下大勢瞬息萬變,亮總要權衡一二才能做出決定。”他的這番話,就等于是挑明了,你敖烈想要招攬我,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諸葛亮忠臣不事二主,總要選擇一位能夠有所作為的明主才行。

敖烈聽懂了諸葛亮話里的意思,微笑著說道:“孔明日后無論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某絕不會橫加阻攔,只會為孔明得遇明主而欣喜。”

諸葛亮也笑著問道:“將軍舉薦亮拜入龐德公門下求學,就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為自己在日后樹立一位強敵嗎?”

聽著諸葛亮的豪言壯語,感受著諸葛亮的傲氣,敖烈哈哈笑道:“孔明,你日后會與某為敵嗎?”

諸葛亮也開心的笑了起來,雖然敖烈的這句話純屬玩笑,兩人誰也沒當真,諸葛亮也知道別的不說,就憑今日敖烈救命之恩,他就不可能在日后站到敖烈的對立面去,但諸葛亮還是笑道:“這可難說哦。”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能結識對方實在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心中都無比的暢快。為兩人日后的相處,打下了堅實的基調。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2 11:46
第七十二章 招賢納士

敖烈命人在南陽郊外給諸葛亮姐弟三人蓋了三間房屋,在房屋未蓋成之前,諸葛亮姐弟三人就暫時先住在太守府中。

在太守府中相處了十幾天之后,敖烈和諸葛亮通過逐漸的深入了解,漸漸都對對方生出了敬佩之情。敖烈發覺自己低估諸葛亮了,即便是沒有經過龐德公的傳授,諸葛亮的才能也可以稱得上是卓爾不凡了,有一種人是天生的妖孽,在某個領域可以無師自通,進而達到其他人望塵莫及的地步。顯然,諸葛亮就是這種人,他在治理國家和軍隊乃至排兵布陣等領域,都有著遠超常人的智慧。其實嚴格說起來,敖烈本身也可以歸劃到這一類人中,他在武學方面的天賦,簡直比妖孽還妖孽。

而諸葛亮佩服敖烈的地方,除了敖烈為人處世的原則、待人親厚為民著想的品性之外,更是被敖烈浩瀚如大海的才學所折服,隨意一句話都可能飽含深意,看待問題的出發點往往立意新穎,而最后解決問題的方法也常常出人意表卻能收到良好的效果。

兩人之間在這短短的十幾天內,彼此的默契急速增長,友情也達到了目前所能達到的臨界點,幾乎是無話不談,甚至常常秉燭夜談到深夜,然后兩人就在同一張床榻上抵足而眠。

十幾天之后,荊州牧劉表的書信來了,信中言明愿意舉薦諸葛亮到龐德公門下求學,并且經過初步的詢問,龐德公也答應了此事。

收到劉表的書信之后,諸葛亮依依不舍,說心里話,現在他是真的有點舍不得離開敖烈了,不止是因為自己的姐姐和弟弟在敖烈身邊,更主要的是,現在諸葛亮已經把敖烈當成了良師益友,舍不得分開了。

敖烈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舍,但是大局觀一向出眾的敖烈,還是忍痛幫諸葛亮收拾好了行囊,然后親自送諸葛亮離開了宛城,一直送到南陽郡的邊界,這才與諸葛亮告別。敖烈明白諸葛亮目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求學,如果不讓他去求學,而是把他留在自己身邊,那簡直就是殺雞取卵,這樣的蠢事,敖烈可做不出來。

諸葛亮走后不久,郊外的房屋也蓋好了,諸葛玲和諸葛均就搬到了郊外居住。敖烈每隔三五天,總要過去看看,如果發現姐弟二人有什么需要的東西,第二天就會派人給送過去。對諸葛玲姐弟兩人的照顧,幾乎到了無微不至的程度,讓姐弟倆心里都十分感激。

空閑下來的時間,敖烈再次投入到了探索人才上,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位來投靠自己的能人,卻不是自己找來的,而是自己送上門來毛遂自薦的。

當時敖烈正在軍校場觀看軍士們訓練,一名穿著普通士兵衣甲的人走到敖烈面前,要求投在敖烈麾下。這個士兵讓敖烈很好奇,詢問之后才知道,這個人竟然是歷史上鼎鼎大名的魏延魏文長!

在歷史上,傳言魏延腦后長著反骨,無論投效誰,日后都會造反。但是仔細研究過三國演義和三國志的敖烈卻知道其實并不是那么一回事,魏延的武勇堪稱是三國后期第一武將,而且他的為人極為驕傲,經常直言犯上,這就讓使用他的人充滿了疑慮,對他暗中加以鉗制,在加上后期在諸葛亮謹慎的用兵手法之下,發揮不出他果敢的用兵風格,所以經常在私下里發牢騷,最后導致身敗名裂。

但是敖烈卻沒有這些顧忌,首先,敖烈是后世穿越來的,后世人人平等的理念一直深藏在敖烈的心中,他不會對魏延幾句口頭上的抱怨心存怨恨而不啟用他;其次,敖烈有自信,能夠讓魏延心服口服的為自己做事,折服驕傲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他最擅長的領域超過他,無論是論武勇還是帶兵打仗,敖烈都在魏延之上,這就讓魏延心悅誠服;再次,魏延是個功名心很重的人,和師叔王越有點相似,說穿了就是個官迷,敖烈身為驃騎將軍、冠軍侯,并且還有開府儀同三司的權力,可以自由任免麾下的官員,這對魏延來說,是極具誘惑力的,而且敖烈的任命麾下的規則,就是不論出身,只看能力,你有多大的能力,就給你多大的官職,魏延剛剛投靠敖烈,就被授予牙門將軍的職位,這也讓魏延喜出望外,對敖烈更是敬重有加。

在魏延之后,又有一個人也是送上門來投效的,這個人是敖烈的岳父蔡邕舉薦來的。蔡邕怕敖烈在南陽孤掌難鳴,所以把自己昔日的一位學生推薦了過來。這個人叫顧雍,字元嘆,是吳郡人,早年間曾在蔡邕門下求學十年,和蔡邕情如父子。得到了蔡邕的推薦信之后,顧雍一點猶豫也沒有,就跑到宛城來投靠敖烈了。敖烈自然也知道顧雍的大名,他是歷史上東吳中后期的國之棟梁,曾擔任丞相的位置達十九年之久,是一位十分出色的政治和內政型人才。

敖烈見到顧雍之后,也是無限歡喜,當即就授予他從事的職位,負責管理南陽郡中一應大小政事。

更讓敖烈喜出望外的是,顧雍來到之后,還給好友魯肅寫了一封信,讓魯肅來南陽看看。當時魯肅是臨淮郡的豪強,收到顧雍的書信之后,來到南陽逗留了幾日,暗中體察民情,見到敖烈深得民心,是可以托付終身的明主,于是回到臨淮散盡家財,全部換成武器和糧草,裝滿了三十車來投靠敖烈。

敖烈和魯肅一日長談之后,當即任命魯肅為幕賓,負責協調文武官吏之間的調度。

此后半年,敖烈只提出治理南陽的大略方針,然后完全放權給顧雍和魯肅,兩人在對敖烈的方針進行詳盡的核實與補充,然后在伍瓊等人的幫助下,把敖烈的政策完美無缺的實施下去。

在眾人的努力之下,宛城恢復了原來的繁華,城中百姓安居樂業,成為了東漢王朝少見的幾處世外桃源之一。

經過半年的治理,敖烈在南陽的名聲一日盛過一日,不少人都慕名來投靠,其中在歷史上留名的人有鄧芝鄧伯苗、董和董幼宰、蔣琬蔣公琰這三個文臣,此外還有李嚴李正方這個文武雙全的人才。這些人在后世的史書中都有記載,均是名震一時的能人。敖烈根據史書的記載和對他們親身的考驗之后,分別給他們安排到適合的崗位上去,讓他們在自己擅長的領域一展所長。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年會,荊州牧劉表召集各地官員前往襄陽進行集會。這種場合敖烈以前也是經常參加,畢竟他是右北平太守,年底的年會怎么可能少得了他呢?只是今年的年會與以往卻不盡相同。以前敖烈是在幽州參加年會,幽州牧是自己的父親劉虞,而今年卻要在荊州參加,主持者則是荊州牧劉表。

為此,敖烈特意從光武秘寶中,精心挑選出來一件玉佩,這件玉佩有延年益壽的功效,長期佩戴可以減緩人體的衰老。

把玉佩裝在精美的盒子里,敖烈帶著趙云和二十名血殺營精銳就出發了。一路向南,敖烈一行人快馬加鞭,經過幾天的行程之后,進入了襄陽地界。

剛一進入襄陽,就能感受到極具年會意味的氣息撲面而來,街邊到處都是販賣各種東西的小商販,熙來攘往的人群,就好像是永遠也不會斷流的長江一樣,在街道上奔流不息。

放緩了馬速,敖烈等人一邊好奇的觀望商販們販賣的各種物品,一邊緩緩向前行進著。忽然,一隊人馬速度極快的從另一邊跑來,絲毫不顧忌街道上擁擠的人群。為首一人一臉兇相,身穿錦衣,下巴高高揚起,用眼角的余光看人,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感覺。

看到這個人之后,敖烈心中不由得一陣不喜,說起來能讓敖烈無緣無故的主動去討厭一個人,除了袁家那個驕傲自大近乎到白癡程度之外的袁術,眼前這個不知名的人,算是第一個了。

忽然,一個孩童帶著天真的笑容,在街道上橫穿而過,她似乎全部的心思都在看著手里的玩偶,一點也沒注意到不遠處正在高速向她跑來的奔馬。遠處的敖烈自然看到了即將要發生的慘劇,急忙高聲大喊:“對面的騎士快止步!”

對面奔馳來的一隊人馬仿佛根本就沒聽到敖烈的呼喊,依舊橫沖直撞的狂奔著,筆直的向著小女孩沖來。

眼看小女孩就要慘死在馬蹄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支利箭呼嘯著飛來,射穿了為首者的馬頭,余勢未消的利箭帶著強悍無比的力道,洞穿了馬頭之后,又扎進了另一匹馬的馬頭中。

這是一箭雙雕的手法!敖烈立刻就分析了出來,射箭之人的射術,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巔峰的人之一了。

被利箭接連射穿兩匹馬頭,奔馳中的馬隊立刻混亂了起來,戰馬在受驚之下,紛紛掀起了前蹄,人立了起來。一些騎術差點的騎士,頓時被掀翻下馬,摔倒在地上。

一名年近五十的大漢在街角閃出身影,快速來到街道上,一把抱起了處于驚呆狀態中的小女孩,然后退到安全的距離之外。

敖烈暗中觀察著這個大漢,五旬左右的年紀讓他的兩鬢和胡須都已經泛起了花白,但是雙眼中依舊猶豫壯年人一般的銳利,背后背著一張大號強弓,看上去很是雄壯。

先前騎在馬上的為首之人在地上爬了起來,一雙三角眼中散射著兇狠,狠狠地盯著抱著小女孩的大漢,沉聲說道:“本將是江夏太守黃祖,你是何人,竟敢向本將射箭?莫非意欲刺殺本將不成?”

短短一句話,就給救人的大漢扣上了刺殺太守的罪名。

大漢放下了懷中的女孩,向著黃祖拱手說道:“某乃是長沙韓玄太守手下中郎將黃忠,不知是將軍,多有得罪,但是將軍不該在鬧市這般策馬狂奔,如實傷到無辜,卻為不妥。”

黃祖的三角眼中精光一閃,不屑地說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也敢教訓本將?來人,給本將拿下!”

站在黃祖身后的二十多人立刻拔出武器,就要上前捉拿黃忠。黃忠完全沒想到黃祖竟然這么不講理,不管怎么說,兩人同為朝廷命官,黃祖竟然因為私欲,在光天化日之下要捉拿自己,這就讓黃忠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反抗吧,容易落人口實,坐實了自己刺殺黃祖太守的罪行;不反抗吧,黃忠真的不甘心被一群酒囊飯袋擒拿,更不愿受辱。

黃忠心里猶豫不決,一雙鐵拳握緊又松開,松開之后又握緊,顯示著黃忠此刻矛盾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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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拔刀相助

就在黃忠左右為難,處境尷尬之際,一聲慢悠悠的話音傳了過來:“呦,江夏黃太守好大的架子,黃忠將軍犯了何罪,你要當場拿下?”

黃祖和黃忠一起轉頭向敖烈看去。沒錯,說話的人就是敖烈,此刻敖烈的內心既激動又憤懣,激動自然是因為遇見了黃忠,這可是日后位列蜀漢五虎上將之一的人物,武勇自不用說了,單是看其剛才的一手射術,就足以讓敖烈對他另眼相看。至于憤懣么,則是針對黃祖的了,敖烈也沒想到黃祖竟然如此猖狂,當街縱馬,被黃忠阻攔之后又要當場拿下黃忠問罪,即便黃忠已經亮明了長沙中郎將的身份,依舊不被黃祖看在眼里。

黃祖和黃忠的心思也是各不相同,黃忠見到敖烈開口心中暗呼糟糕!先前敖烈喝止黃祖停下來,語氣極為強硬,按照黃祖的性格,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敖烈,拿下自己之后,就該輪到敖烈倒霉了,沒想到敖烈竟然不趁機逃走,反而上前來幫自己撐場面。黃忠在暗呼糟糕的同時,不禁對敖烈的膽氣和仗義心生好感。

黃祖則是對敖烈沒有半分好印象,剛才就出言無禮,要求自己下馬,現在又阻撓自己擒拿黃忠,真是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自己是江夏太守么?不過黃祖能做到一郡太守,自然不是傻子,見到敖烈身后的二十多名血殺營精銳,個個透著肅殺之氣,顯然是上過戰場的好手,在仔細觀察敖烈,黃祖發現敖烈的氣度和神態,怎么看都不像是無名小卒。

雖然黃祖覺察到了敖烈的不凡之處,但是在荊襄大地上驕狂慣了的黃祖怎么能咽下這口氣?冷哼了一聲,用自認為很客氣的口氣說道:“你這小子又是誰?接連兩次阻撓本將公務,該當何罪?報上你的家室,說不定看在你家中長輩的面子上,本將今日就放你一馬。”

顯然,黃祖把敖烈當成了出身不凡的世家子弟,以為敖烈身后的血殺營精銳都是其家族分配給他的護衛。

看著黃祖的蠻橫的神態,敖烈輕輕搖了搖頭:“不必,某家長輩,你一個區區的江夏太守還沒有資格認識。”

“放屁,在這荊襄大地上,除了劉荊州,就是本將說了算,即便是天子也管不著!”黃祖自大的怒吼。

聽著黃祖這句話出口,敖烈和黃忠的臉色同時一變,黃忠對黃祖輕視天子的言語十分不滿,但是礙于黃祖的官職比自己高,所以敢怒不敢言,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垂在身側的雙手也握的更緊了,甚至能看到根根青筋暴出,可見黃忠心里究竟憤怒到了什么程度。

敖烈則是沒有那么多的顧忌,他根本不會去管黃祖究竟是什么身份,黃祖的行動和語言已經觸及了他心中的底線。敖烈冷冽的目光看向黃祖,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具尸體一樣。

被敖烈的冷酷震動了神經,黃祖感到全身一陣發冷,仿佛躲避刀斧一樣,急忙后退兩步企圖躲開敖烈的目光。后退開兩步之后,黃祖反應了過來,自己征戰四方,廝殺半生,竟然會被一個不滿二十的后生小子嚇住,這要是傳出去,那不成笑話了嗎?

于是,黃祖踏前一步,瘋狂地揮動著雙手,大聲怒喝:“來人,把這少年給本將拿下,與那個什么中郎將同罪論處!”

黃祖身后的二十多人呼啦一聲為了上來,紛紛抽出武器,看架勢是要當街殺人了!

“且慢!”站在中間的黃忠看不下去了,大聲說道:“黃太守,射殺你戰馬的人是我黃忠,和這位公子無關,要拿就只拿某一人便可,何必遷怒他人?再說,即便某射殺你的戰馬也是事出有因,等見到劉荊州,某自有分辨,讓劉荊州評論評論誰是誰非!”

黃祖輕蔑地說道:“就憑你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也敢威脅本將?來人,一并拿下!”

“哈哈哈——”敖烈忽然仰天長笑了起來,然后猛然舉起了手,朗聲說道:“黃祖犯上作亂,對天子大不敬,論罪當誅!給本侯拿下!”

趙云本就在敖烈身后憤憤不平,聽到敖烈的話,一點猶豫也沒有,催動坐下小白龍,閃電般跑到黃祖身側,唰一下抽出手中長劍,之后倒轉劍柄,用沒有鋒刃的劍脊在黃祖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趙云手中的利劍,雖然比不上豪龍碎膽槍那樣的神兵利器,但也是敖烈命人精心打造出來的利器,劍身韌性、強度俱佳,這一下,頓時就把黃祖的肩胛骨拍裂了。

“啊————疼煞我也!你們,竟敢對本將無禮?”黃祖猶然不知大禍就要降臨,還在囂張地叫喊:“殺!給本將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本來趙云只是想教訓黃祖一下,畢竟黃祖也是朝廷命官,私下處決黃祖,于敖烈的顏面上也說不過去,誰成想這個黃祖不但不知進退,反而囂張至極。這就惹怒了趙云,大喝一聲,又用手中長劍拍斷了黃祖另一邊的肩胛骨,若不是敖烈及時出聲喝止,怕是趙云順手把黃祖的兩只腳腕也要拍碎才肯罷手。

翻身下馬,敖烈緩步向著黃祖走去。趙云和二十多血殺營精銳自動組成戰陣,守護在敖烈身邊。血殺營精銳的戰陣一出,肅殺之氣大作,一股無畏的銳利感,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黃祖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普通的世家子弟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的精銳,黃祖知道在荊襄大地上,甚至連劉表的親衛,都不太可能達到這種精銳的程度,唯一有可能把這樣的精銳當做侍衛帶在身邊的,只有南陽的那個小霸王了。

一想到眼前的少年八成是小霸王敖烈,黃祖感到自己的頭都大了,無他,只因為這小霸王的名聲太響亮、武藝太高強、手下的精銳太兇悍,自己根本惹不起!轉著眼珠想了想,黃祖心生一計,打算不拆穿敖烈的身份,暫時先糊弄過去,只要錯過今日,他小霸王即便在霸道,也不能殺到自己的江夏去吧?

黃祖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連忙揮手招呼身邊的侍衛攔住敖烈,自己則是快步向后退。一眾侍衛不知道敖烈的身份,再加上跟著黃祖自大慣了,見到黃祖受傷,一個個氣的臉都綠了,抽出武器向敖烈殺去。

然而,下一刻,趙云的一句話就讓他們全部呆立當場:“大膽!驃騎將軍、冠軍侯在此,誰敢放肆?”

在場包括黃忠在內的一眾人,全部愣住了。眼前這個少年竟然是驃騎將軍、冠軍侯敖烈?黃祖以及一眾侍從呆呆的看著敖烈,敖烈的武勇他們自然是知道的,能被人們稱作是西楚霸王項羽轉世的小霸王,即便武藝再差,也絕不是自己等人能對付的,而且敖烈是二品驃騎將軍,更是開府儀同三司的冠軍侯,從官職上來講,比荊州牧劉表只高不低,更何況敖烈還是皇親,是當今天子親口承認的皇侄,誰敢惹?

黃忠看著敖烈的眼神中則是閃現出了異樣的光彩。心中暗想:這個小霸王,果然名不虛傳,我大漢有救了!

敖烈已經緩步走到了黃祖的身前,看了黃祖一眼,輕笑著說道:“黃太守,按照你剛才的說法,你比黃忠將軍的官職高,就可以隨意處置他,那么現在本侯比你的官職高,是不是可以隨意處置你呢?”

黃祖心中發虛,口中卻是依然強硬:“你說你是冠軍侯,你就是了?可有憑證?”黃祖心中打定了主意,就是無論如何,不能讓敖烈的身份得到證實,否則的話,自己就不好收場了,所以他企圖插科打諢的蒙混過關。

敖烈笑著問道:“不知黃太守所說的憑證,要怎么證實?”

挺了挺脖子,盡量讓自己顯得強橫一些,黃祖嘶啞地說道:“官印、驃騎將軍虎符、袍服、天子詔書,都可以,你拿的出來么?”他明知道敖烈來襄陽是參加年會的,肯定不會隨身帶著這些東西,所以才巧言令色,故意為難敖烈。

敖烈搖頭說道:“你說的,本侯都沒帶在身上。”

黃祖得意地笑了起來:“這么說來,你就有可能是假冒的冠軍侯了,哼,冒充冠軍侯他老人家,可是重罪!也罷,今日本將還有要事在身,也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們走。”說著,黃祖招呼一眾侍衛扶自己上馬。他的雙臂被趙云拍碎了,自己根本上不了馬,只好叫侍衛幫扶。

就在黃祖被侍衛攙扶著來到馬前,剛要上馬的時候,一柄通體赤紅的長劍橫在了黃祖身前。敖烈冷厲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把劍就是本侯的證明!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

不但是黃祖,就連黃忠都好奇的看向了敖烈手中那把造型古樸、通體赤紅的長劍。可是看了半天,除了劍身是怪異的血紅色之外,就是劍柄上鑲嵌著九華寶珠,其他的,黃忠就再也看不出這把劍的奇特之處了,只能說這把劍是黃忠見過的最豪華也是最鋒利的一把劍。

黃忠站的稍微遠一些,所以沒看出這把劍的奇特之處,但是黃祖就不一樣了,敖烈手中的長劍橫在身前兩尺之外,黃祖就能感到冷冽的鋒芒侵襲著自己的身體,可見這把劍是把削鐵如泥的神兵,低下頭看向劍身,黃祖立刻陷入了呆滯狀態,因為他在劍身上看到了“赤霄”兩個字!

赤霄!赤霄神劍!高祖劉邦傳下來的赤霄神劍!這把劍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大漢王朝的象征,是大漢的精神支柱!當年正是高祖劉邦憑借這柄赤霄神劍斬白蛇起義,才成就了大漢先后四百年的偉業!不是皇親國戚,并且深受天子喜愛的人,根本不可能到的這柄神兵!黃祖猛然間想起了赤霄神劍的來歷,只是這把赤霄神劍,據說在光武帝在位期間,賞賜給了一位皇親,仔細想想,似乎那位皇親就是劉虞的祖先!當然也是敖烈的祖先!

敖烈當然不知道這段歷史,赤霄神劍是他在光武秘寶中帶出來的,但這不影響赤霄神劍的威懾力,當年高祖劉邦就曾經說過,見赤霄如同天子親臨。劉邦的這條規矩一直延續了近兩百年,直到光武帝時,這把神劍才不知下落。

如見赤霄神劍重見天日,黃祖就是第一個有幸見識到這赤霄神劍威力的人,但是他卻滿心苦澀,寧愿一輩子也不要見到赤霄神劍!不過現在說什么都完了,見赤霄如同天子親臨,黃祖縱使一千一萬個不愿意,也不敢公然違背昔日高祖劉邦留下的旨意,只好跪倒在地,向著敖烈手中的赤霄神劍恭敬的叩了三個頭。

看到黃祖的動作,黃忠心中好奇,忍不住走近了幾步,想看看敖烈手中的劍,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當他看到劍身上的赤霄兩個字的時候,下跪的速度和語氣的虔誠,都遠超黃祖:“臣長沙中郎將黃忠,拜見高祖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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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會晤劉表

平端著赤霄神劍,敖烈持劍的手穩定如山,看著跪拜在地的黃祖和黃忠,敖烈開口說道:“黃將軍救人有功,不必多禮,起來吧。”黃忠依言站起了身,然后退到了敖烈身后。

把目光投向黃祖,敖烈的聲音忽然變得像能凍死人一樣:“黃太守,你身為朝廷命官,卻目無法紀,當街縱馬,遇到正直忠義之士阻攔,不思自己的過錯,反而要就地擒拿,本侯問你,你可知罪?”

黃祖感受著敖烈的殺意,知道今日決計不能善了了,蒙混過關一途也告失敗,這讓他內心中極為彷徨。剛要張嘴說幾句軟話,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高呼:“賢侄劍下留人!”

聽到這個聲音,黃祖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有這個聲音的主人在,自己今天算是死不了了,在鬼門關上轉了一圈之后,終于又回到了人間。

一行十余騎快馬奔跑過來,到敖烈等人身邊停了下來。為首一人翻身下馬,花白的胡須,雍容的氣度,不是荊州牧劉表又是誰?

見到劉表到來,敖烈只好收起了赤霄神劍,對劉表拱手行禮道:“參見州牧。”其實論品級,敖烈是二品驃騎將軍,劉表是一品荊州牧,但是敖烈還有冠軍侯的爵位,比較起來,兩人的身份地位可以說是不相上下,敖烈對劉表行禮,完全是出于禮節,畢竟劉表是敖烈的同族長輩,而且,敖烈還掛著南陽太守的職位,受劉表管制。

劉表看著敖烈,臉上掛滿了讓人覺得十分真誠的笑容:“賢侄啊,你手中拿的,可是昔日高祖傳下來的赤霄神劍么?”

敖烈答道:“正是。”

劉表點了點頭,收起了笑容,然后作勢要拜向敖烈手中的赤霄神劍。

即便劉表真的有拜禮之心,敖烈也不可能讓劉表拜下去,更何況劉表未見就真的是想拜,也許只是做個樣子呢。敖烈急忙一把扶住了劉表,空中說道:“州牧德高望重,更兼是皇室宗親,萬萬不可行此大禮,折煞小侄了。”

見到敖烈拉住了自己,劉表心中暗道:這小子很會做人啊。于是,劉表象征性地對著赤霄神劍拱了拱手,就算是參見過高祖圣器了。繼而轉開了話題問向敖烈:“賢侄,不知道黃祖是如何開罪了賢侄啊?”

黃祖在一旁急忙說道:“州牧大人要給某做主啊,這敖驃騎要殺某......”

劉表不悅地一拂衣袖,冷哼道:“不成器的東西,還不住嘴!”

看了看劉表,又看了看黃祖,眼光在兩人之間悄悄轉了兩圈之后,敖烈有點回過味來了,劉表今天大概是來救黃祖的,只是不知道兩人之間有什么貓膩,讓劉表這么在乎黃祖的生死。

沉吟了一下,敖烈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劉表沒想到黃祖會把事情鬧的這么大,漸漸沉下了臉,看向黃祖的眼神,也是帶著陰冷。黃祖注意到了劉表的變化,生怕劉表撒手不管,那他可就真的要成為赤霄劍下亡魂了,急忙走到劉表身邊,想要說些什么。

還沒等黃祖開口,劉表臉上的神情又變成了燦爛的微笑,向敖烈說道:“啊,是這樣啊,這件事情本府知道了,賢侄啊,你有所不知啊,日前一伙水賊在江上聚眾鬧事,本府這才差人火速召黃太守來襄陽,想讓黃太守去平定禍亂的,他建功心切,所以才當街縱馬而來,依本府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注意到了劉表臉上的表情變化,敖烈忍不住暗中說了一聲老狐貍,這翻臉的速度果然不比翻書慢啊,這就是典型的政客嘴臉啊!顯然,今天想要拿下黃祖是不行了,索性賣給劉表一個面子把。于是,敖烈拱手說道:“原來是這樣,黃太守原本也是一片忠心。卻不知是何處的水賊,竟敢如此猖狂?”

劉表聽敖烈的意思,是肯放過黃祖了,暗中松了一口氣,臉上的微笑變得更加燦爛了:“此事說來話長,想當初本府初到荊州時,這伙水賊就已經存在,可是本府忙于治理州郡,沒有閑暇剿滅他們,致使這些賊寇日益坐大了起來,為首一人叫甘寧,帶領上千名水賊,在大江上四處作亂,只因他們的船帆都是用上好的錦緞做成的,所以人們都稱其為錦帆賊。”

敖烈聽到甘寧的名字,心中怦然一動,現在自己麾下騎兵和步兵都堪稱精銳,但是唯獨缺少一支水軍,如果能把甘寧招攬來,填補自己水軍的空白,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么?更何況甘寧在歷史上可是大大有名的猛將,和典韋一樣擅用雙戟,是東吳少見的水戰陸戰都精通的上將。

略一沉吟,敖烈說道:“州牧,這伙水賊早晚必是禍害,應及早鏟除才是。不如,這一戰,就交給小侄來打吧。”

劉表略帶詫異的看著敖烈,沉吟著說道:“賢侄有所不知,這伙水賊在大江上來去如風,行蹤詭秘,本府數次想剿滅他們,都被他們逃脫了,而且他們精通水戰,尋常人根本不是對手啊。”

一旁的黃祖連忙幫腔:“沒錯!而且匪首甘寧,有萬夫不當之勇,可是勇猛的很呢,即便是本將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滅掉他。”言外之意就是,連我黃祖都滅不了的人,別人更不用想著能滅得了。這也是黃祖在為自己找場子,剛才被敖烈震懾住,讓黃祖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就想趁機打擊一下敖烈的氣焰。

撇了撇嘴,敖烈向黃祖道:“黃太守以為本侯的外號是浪得虛名得來的?還是覺得本侯不符冠軍侯這個爵號?”

天下人都知道敖烈的外號是小霸王,爵號是冠軍侯,這兩個名號都包含這一個意思,就是表明敖烈勇冠三軍,有萬夫不當之勇。黃祖適才卻在敖烈面前說甘寧的武勇,顯然是質疑敖烈的武力了,更近一步的意思,就是質疑所有幽州人的眼光,和當今天子的眼光。

黃祖被敖烈的話說的直冒冷汗,連忙擺手,試圖要解釋清楚:“不不不,本將,唉,某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只是......”

看到黃祖的憋屈樣,劉表暗自嘆息了一聲,敖烈這位外姓皇侄,確實是人中龍鳳,連自己一向倚重的黃祖都不是他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被敖烈玩弄于鼓掌之間,要知道,黃祖和敖烈之間可是差著近二十年的人生閱歷啊,若是兩人的年歲調過來的話,讓敖烈再多二十年的閱歷,恐怕這天下,就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黃祖含糊不清的說了幾句辯解的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急忙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劉表。劉表出聲說道:“賢侄,黃太守并非此意,只是賢侄任職南陽不足半年,水戰與陸戰不同,賢侄切莫大意才是。”

黃祖忙不迭的點著頭道:“對對,本將就是這個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看也不看黃祖一眼,敖烈認真的對劉表說:“州牧放心,小侄心中有數,新年之前,小侄必定將甘寧等悉數擒拿,趕回來參加年會!”

距離新年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也就是說,敖烈要在十天之內找到并且打敗甘寧等錦帆賊,這個難度,無疑是非常大的。

劉表狐疑地看著敖烈,疑惑地說道:“賢侄,須知軍中無戲言。”

敖烈朗聲道:“愿立軍令狀!十天之內,若不能擒住甘寧,甘受軍法!”

“好!”劉表的火氣被敖烈挑了出來,大聲說道:“你要多少兵馬,只管說來!本府無有不允。”在劉表看來,敖烈這是在裸的打自己的臉啊,自己多次派人馬圍剿甘寧,都沒有成功,甚至還損兵折將,如今敖烈竟然敢夸下海口要在十天之內擒拿甘寧?這不是打臉是什么?所以劉表也不在勸說敖烈,敖烈愿意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吧,等到十天時間一過,看他還有什么臉面回來參加年會。

敖烈伸出一根手指,遞到了劉表的面前。

看著敖烈的手勢,劉表皺著眉頭說道:“一千人?”

敖烈搖了搖頭。

“一萬人?這絕對不行,年會之際本府要留重兵鎮守襄陽,保證各地官員的安全。”劉表一口回絕道。

誰知敖烈還是搖了搖頭。

這下輪到劉表疑惑了,不由得問道:“賢侄究竟是要多少人馬?”

敖烈伸出的手指轉了個方向,指著黃忠說道:“小侄就要一個人,長沙黃漢升!”

一旁的黃祖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顯然是認為敖烈的腦子壞掉了,放著人馬不要,點名要了個老卒,可不就是腦子有問題嗎?

黃祖的笑聲讓黃忠的心里十分不爽,自從見到黃祖,這家伙在短短的時間內,數次變臉,先是驕狂自大的不行,知道敖烈的身份后又使出障眼法,意圖蒙混過關,等到敖烈亮出赤霄神劍,黃祖立刻又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神態,再到劉表到來,他又覺得有了仗勢,再次強硬了起來,卻被敖烈三言兩語嚇得猥瑣了回去,現在又是狂態畢露,輕視天下英雄。這樣的人,也配做一郡太守?反倒是敖烈少年英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自始至終都是胸有成竹,一派大將之風,這樣的人,才能把人才都聚攏在身邊,才是大漢江山未來的支柱,才是我黃忠應該跟從的明主!

劉表看了黃忠一眼,雖然劉表知道黃忠素來武勇,但是他堅信一點,無論多么兇猛的老虎,老得掉了牙,也就不再兇猛了。所以,自從來到荊州,劉表對黃忠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重視過。一個快要五十歲的小老頭了,又有什么值得自己重視的?相比之下,還是黃祖和自己的妻弟蔡瑁等人,更加值得自己去重用。

帶著二十多人去和錦帆賊上千人打仗,與找死有什么區別?劉表心里有自己的算盤,他知道敖烈武勇過人,即便失敗,也能從萬軍叢中殺出一條血路,不會有性命之危,但是失敗似乎已成定局,能夠稍微挫動敖烈的銳氣,劉表也是樂于看到的,否則日后對他統領荊州大小也是個制肘。心里的想法,劉表是絕不會表露出來的,但是語言上的贊賞,他卻不會吝嗇:“漢升,你可愿意跟隨敖驃騎建此大功?”一句話,把近乎于送死的事情說成了建功立業,既抬高了敖烈的身份地位,又顯示出對黃忠的看重,所以才會先詢問黃忠一聲。

黃忠挺直了身軀,讓原本就筆直的身體,變得更加挺直,如同標槍一般,同時大聲說道:“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2 11:48
第七十五章 錦帆甘寧

在襄陽的荊州州牧府中補充了一些軍器和糧草之后,敖烈就帶著部下出發了,算上趙云黃忠以及二十名血殺營精銳,一行一共是二十三人。看其離開的方向,似乎是直奔大江邊而去了。

黃祖站在劉表身后,陰狠的說道:“找死!就憑二十幾人就敢和錦帆賊作戰,簡直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寫的。”

劉表嘆息了一聲,說道:“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啊。長久以來的勝績讓他少年得志,竟然變得如此猖狂,也罷,受點挫折也未嘗不是好事。”

疑惑的看了劉表的側臉一眼,黃祖忍不住問道:“州牧,看樣子你對這個小霸王倒是有些好感了?”

劉表微笑了一下,說道:“你有所不知,他在荊州呆不久的,早晚會回到幽州去。但是,他很會收攏人心,所以我們平時要多加留意,以免出現什么意外。”

會心地一笑,黃祖低聲說道:“是,明白了。”

顯然,這兩人都對敖烈心存忌憚,不想讓敖烈在荊州站穩腳跟。

行軍路上,趙云策馬來到敖烈身側,輕聲說道:“師兄,以某看,劉表和黃祖是一丘之貉,兩人居心叵測。”

正在和黃忠低聲交談的敖烈,聽到趙云的話之后,微笑著轉過頭,點頭贊賞道:“不錯,很好。子龍如今也學會揣摩人心了。”繼而轉頭問向黃忠:“漢升,你能不能給某講講劉荊州和黃祖之間,到底有什么貓膩?”

黃忠在旁沉吟了一下,然后說道:“將軍,某是劉荊州帳下,原本不該多說什么,但是將軍待某親厚有加,某也十分敬佩將軍的品性,既然將軍相詢,某也就直言了。劉荊州和黃太守的關系,遠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荊州的錢糧有三分之一都在江夏,而且荊州南邊的長沙、武陵、零陵和桂陽四郡上繳給州牧府的錢糧,也要在江夏經過中轉,可以說,江夏就是荊州的糧倉和錢庫。再加上江夏處于軍略要沖,北邊連接豫州,南邊連接揚州和江東,所以歷任江夏太守,都是荊州牧十分信任的人。”

看到敖烈和趙云都在仔細聽著,黃忠接著說道:“直到劉荊州上任之后,情況出現了一些偏轉。當初劉荊州只身匹馬來到荊州,他治理荊州的手段,就是聯絡當地豪強,共同管理。這樣做雖然迅速的穩定了荊州的局勢,但是也留下了不少隱患。一些豪強世家憑借著共同治理的特權,撈取了極大的好處,使自己的家族迅速興旺了起來,家族興旺之后,就不肯在交出手里的權力了。黃祖所在的黃家,就是這樣的一個世家。他就是黃家當代家主。劉荊州穩定荊州形勢之后,也察覺到一些世家豪強尾大不掉的局面,于是就想加以整頓,這時候黃祖站了出來,幫助劉表砍掉了兩個世家,其他世家也就有所收斂,紛紛交出了一些權力。這件事之后,劉荊州就對黃祖另眼相看,頗為器重,讓黃祖鎮守江夏。然而不知道為什么,近幾年來,黃祖經常做一些蠢事,有些事甚至是蠢到極致,全然不見幾年前的果敢,于是劉荊州和黃祖的關系開始急轉直下,至于兩人現在之間的關系到底如何,某也不清楚。”

敖烈驚奇的說道:“這么說,這個黃祖和前幾年的作風習性完全不同?”

黃忠點頭答道:“何止是不同,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啊。”

“這就怪了,這其中一定有事,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呢?”敖烈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

大江邊,殘陽如血,映照著波濤翻滾的大江,一副山河壯麗的景象。然而,一股血流大煞風景地流入江中,然后隨著奔騰的江水被沖散,最后直至消逝,就似乎是從沒出現過一樣。

血流的源頭,是七八只大船。其中三只船上的船帆,竟然是用上好的綢緞制成的。

一個大漢挺立在大船上,孔武有力的身材顯示著他的可怕。似乎有無窮的力量蘊藏在他的身體中。大漢手中倒提著一對雙戟,腰間掛著一串鈴鐺,在江風中搖曳,不時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大漢扭頭看了一眼正在船上拋棄尸體的手下一眼,大聲喊道:“兄弟們動作快點,把值錢的東西都帶上,咱們該撤了。”

一名正在船上移動尸體拋入大江的人笑道:“大頭領,這幾艘船上可都是肥羊,夠咱們吃喝一陣子的了。”

大漢笑著說道:“老規矩,把搶來的錢財分成兩份,一份給當地的窮苦百姓,一份兄弟們分了吧。大成子,動作利索點,一個銅錢也別落下!”

拋尸的漢子大聲答道:“大頭領放心!”話音剛落,他忽然指著江面,驚奇的說道:“那是什么東西?”

大漢回頭一看,見到翻滾的江面上飄著十幾個竹筒,隨著江水上下起伏,向著自己的大船飄來。“這是什么東西?”大漢也感到好奇,吩咐道:“去幾個人,把竹筒撈上來給某看。”

幾個水性好的人接連跳入大江之中,把漂浮在江面上的竹筒打撈了上來,然后游回大船下,順著攀桿爬上了大船,把竹筒遞給大漢。

大漢接過竹筒,打開外層的油蠟,從竹筒內拿出一封書信。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漢驃騎將軍、冠軍侯敖烈,致錦帆首領甘寧,久聞首領威名,三日后,愿在江邊與首領一晤,本侯只帶隨從二十余人,望首領萬勿懼怯,千萬前來。”

“氣煞我也!”大漢一把將手中書信撕得粉碎,怒喝道:“某甘寧何許人物,難道怕你不成?去就去,某倒是要見識見識,小霸王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

一名水賊說道:“大首領,這什么驃騎將軍到底是誰啊,好大的口氣!”

甘寧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恢復了平時的冷靜,沉聲說道:“驃騎將軍是誰你不知道,但是小霸王是誰你總聽說過吧?”

“小霸王?敖烈?他這么會給大首領遞戰書呢?”

甘寧冷哼一聲道:“想必是劉表奈何咱們不得,這才請出了號稱戰無不勝的小霸王來對付咱們。”

“那,咱們去嗎?”

“去!為什么不去!難道要叫旁人說某甘寧是無膽之輩,見到小霸王的威名就望風而逃嗎?”甘寧豎起了粗眉,大聲說道。

“大首領,這會不會是那鴻什么宴啊,咱們要不要先派人手過去觀察一下?”

甘寧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看向了滾滾長江,口中說道:“不必了,想來那小霸王不會做出暗箭傷人的齷齪之事,況且他把時間定在三天之后,就是給咱們留出了準備的時間,看來這個小霸王,倒是個光明磊落之人。”

轉頭招呼手下的兄弟:“好了,趕緊收拾東西,咱們走,這件事,某還得和二首領再商量一下。”

一眾漢子加快了手腳,收拾完了船上的錢物之后,調轉船頭,向著大江下游駛去。

大江深處,一處靠近山崖的地方,江水在這里平緩了下來,三面環山的江灣中,赫然扎著一個水寨。

甘寧帶著三艘大船駛入了水寨,然后也不停歇,直接下了船向寨中的大廳走去。

進入大廳,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黃須大漢正坐在椅子上端詳著眼前的地圖。甘寧開口說道:“老二,咱們有事做了。”

被甘寧稱作老二的人,就是錦帆賊的二首領,叫蘇飛,和甘寧是過命的交情,年長甘寧幾歲。五年前來投靠甘寧,甘寧本想把大首領的位置交給蘇飛,但是蘇飛堅決不同意,最后只坐了二首領的位置,五年來,每次都是蘇飛打探情報,哪些人為富不仁可以搶劫,哪些人為善一方不能傷害,什么時候有貪官污吏經過,什么時候是忠貞之士的船架,蘇飛都打探的一清二楚,從來沒有錯過一次。

蘇飛抬起頭,看向甘寧:“怎么了興霸,某還沒找到可以動手的人呢,你找到了可以下手的買賣不成?”

甘寧走到蘇飛對面的椅子前,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搖頭說道:“不是要做買賣,是有人要見我。”

“誰?”蘇飛好奇的追問。

甘寧拿出敖烈的書信,遞給蘇飛:“你自己看吧。”

蘇飛疑惑的接過書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臉色變的越來越驚詫。看完之后,蘇飛拿著書信思索了很久,半晌后才嘆息了一口氣,用低沉的語氣說道:“興霸,看來,咱們逍遙自在的日子要到頭了。”

甘寧皺著眉頭說道:“何出此言?難道某還怕那小霸王不成?”

蘇飛輕輕搖了搖頭,分析道:“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這小霸王素有威名,其冠軍侯的爵位更是顯示出他勇冠三軍,論武勇,興霸你未必便是他的對手。某聽說他禮賢下士,廣納賢才,今次無緣無故找興霸你,以某推測,這小霸王應該是存心要招攬于你。”

聽著蘇飛的分析,甘寧笑道:“某是那么容易被招攬的么?小霸王想要招攬某,不拿出點讓某心服口服的東西,某是絕不會答應的。”

蘇飛笑道:“其實,若是真能投效到小霸王麾下,也不是什么壞事,第一,他禮賢下士,錄用人才從來不看出身,只注重才能;第二,你我兄弟千人在此嘯聚,也不是長久之計,要考慮兄弟們以后的生活;第三,小霸王麾下兩把尖刀的血殺和虎賁兩營精銳,分別是騎兵和步兵,至今沒有水軍的建制,以興霸之能,若是投效過去必然會受到重用,也省得咱們每日過刀口舔血的日子。”

甘寧雙眸中兩道精光閃過,凝視著蘇飛道:“老二,你有把握么?”

緩緩點了點頭,蘇飛沉吟道:“至少有八成把握,否則解釋不通小霸王為何要約你單獨見面。”

跟著點了點頭,甘寧緩緩說道:“也罷,三日后就見分曉了,但愿這個小霸王像傳說中的一樣,別像劉表和黃祖那么外寬內忌才好。”

原來,這甘寧不是荊州人,而是益州巴郡人,早期在家鄉也是仗義行俠的大好男兒,后來離開家鄉,外出謀生,輾轉來到荊州,曾經先后投靠在黃祖和劉表的手下,但是都沒有得到重用,不得已之下,才帶著手下的軍士干起了無本買賣,其實,甘寧多想能尋找到一位明主,得以讓自己一展胸中抱負!

如今,機會來了,甘寧暗自決定,只要敖烈符合他心中的明主標準,他就會義無反顧的投到敖烈麾下。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2 11:49
第七十六章 神射黃漢升

大江邊,敖烈在江邊一處平坦的地方,擺下了一桌酒宴,除了美酒佳肴之外,桌子上還準備了兩雙筷子兩個酒杯。

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滾滾江水一路向東奔流,片刻也不肯停歇,奔流到天際,江水與天邊相連,形成海天一色的景象。

一點黑影自江面上破浪而來,速度極快,轉眼間就進入了敖烈的眼簾中。

“他來了。”敖烈輕輕地說了一聲,然后就轉身在桌案前坐了下來,安心的等待著甘寧的到來。趙云和黃忠一左一右站立在敖烈身后,注視著江面上的船影。

這是一艘承載量三百石的船,說不上大,但是也絕對不小。船頭上站立的正是甘寧,頭上插著兩根三尺長的雉尾,在風中隨意的畫著弧度;右手提著雙戟,左手插在腰間,雙腳不丁不八的站立著。

船距離江邊還有一百多步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兩個人從船上跳到江中,向敖烈的方向游來。

敖烈的目力極好,看清楚了跳下水的兩個人腰間都纏著粗繩,心中不明白他們在做什么,不動聲色的拿起酒杯,放在嘴邊淺淺喝了一口,等待著下文。

跳下水的兩人游到了江邊,也不和敖烈等人交談,解下纏在腰間的粗繩拿在手中,然后同時大喝一聲:“起!”之后兩人雙手用力拉拽繩索,兩條粗大的繩索在江中升騰而起,拉起了繩索之后,兩人把手中的一頭系在了江邊的大石頭上,然后轉身游入江中,回到了船上。

只留下兩根平行并列的繩索,隔著一步的差距,一直連接到甘寧的船上。

看到手下兄弟綁好了繩索,甘寧開口說道:“對面的可是敖驃騎?”

敖烈緩緩站起身子,手中的酒杯向甘寧的方向遙相一舉,回答道:“正是本侯。來著可是甘寧甘興霸?”

甘寧大笑著說道:“沒錯!某就是甘寧。”

敖烈問道:“興霸讓人架起這兩道繩索,有何深意啊?”

甘寧大聲說道:“三日前,將軍寫下書信放入江中,問某敢不敢前來與將軍會晤,今日,某來了,但是某要先看看將軍有沒有膽量到某的船上來。敢請將軍踩著架好的繩索,到船上相會!”

原來是給自己出的題目。敖烈心中暗自好笑,自己還沒考驗甘寧呢,反而先被甘寧出了道難題。

向架在江面上空的繩索看去,敖烈看到繩索大概有三指粗細,在強勁的江風中微微晃動著,這就加強了踩著繩索上船的難度。而且,繩索不是鐵棍,不可能一點彎度也沒有,在中間的那部分就向下兜了一個危險的弧度,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掉進大江中。對于懂水性的人來說,這不是什么危險的項目,大不了掉進江中在游上岸就是了,但是對于敖烈來說,這是萬萬不行的,一旦敖烈失足掉進了江中,小霸王的名聲就毀了。試想,堂堂的驃騎將軍、冠軍侯,失足掉進了江中,然后像落湯雞一樣游回岸邊,對敖烈的名聲會是怎樣巨大的打擊?

趙云和黃忠雙雙變色,他們知道甘寧出的這道難題的難度實在太大,別說是踩著繩索走過去了,就是在繩索上站一會都是問題!

黃忠忍不住說道:“將軍,這個錦帆賊實在無禮,明明看出了將軍的招攬之意,卻還要故意刁難,待某一箭射殺他!”說著就要彎弓搭箭。

敖烈急忙伸手按住了黃忠的動作,低聲說道:“漢升,殺他固然容易,但是興霸是難得一見的將才,某很是喜歡他。漢升,你記住,匡扶漢室,重整河山可不是光動動嘴或者僅憑一兩個人就能完成的,我們必須把有生力量和大批的人才匯聚到一起,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才能看到最后勝利的曙光。”

黃忠看著敖烈清澈的眼神,他看到了無盡的自信和無比強烈的信念。黃忠忽然有點明白,敖烈為何能夠百戰百勝了,并不單單是因為敖烈算無遺策,也不完全依賴蓋世無雙的武力,而是這份堅定,堅信大漢江山必然有美好未來的信念!是這樣的信念,支持著敖烈取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

趙云走了過來,卻沒有說什么話,只是伸出手,掌心對著敖烈。

敖烈微笑了一下,伸出手,和趙云重重的擊了一掌,然后就邁步走上了懸空的繩索。

感受著師兄弟二人無言的交流,黃忠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明白,敖烈和趙云之間的彼此信任,已經達到了他生平所見的頂點,趙云堅信,敖烈必定能夠通過這道非人力所能通過的索道。

走上了在風中搖曳的索道,敖烈立刻就感到一陣失重,就好像身處在太空中一樣,全身絲毫沒有受力之處。沒有半點猶豫,也沒有絲毫退縮,敖烈稍微調整了一下身體,就邁出了第一步。

百步之外的船上,甘寧看到敖烈帶著堅定的神色走上了索道,雙眼中精光大勝,敢于挑戰自我,不怕失敗,勇于直面困難,這樣的人,不就是自己擇主的標準嗎?

繩索上,敖烈依舊在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隨著腳步的邁進,敖烈已經走過了三分之一的索道,來到了最危險的中間地帶,這段索道因為重力的原因,向下凹陷,兜出一個危險的弧線,而且江面上吹來的勁風,不時讓懸空的繩索晃悠上幾下,更加大了敖烈前進的難度。

敖烈小心且緩慢的在索道上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著,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可見他是多么的耗費心神。這個時候,一個奇怪的念頭在敖烈心底升起:早知道有今天這局面,前世不如鉆研一下輕功來著,要是有水上漂之類的功夫,也不至于像現在這么辛苦。

想歸想,前進的腳步卻不能停下。敖烈緩慢的抬起了右腳,離開繩索僅僅一寸高,就向前邁了出去,看準索道上的一點,踩了下去。忽然,一陣勁風吹來,吹偏了繩索的軌跡,敖烈在想重新鎖定右腳的落點已經來不及了,在盡量保證身體其他部位不受影響的情況下,他細微地調整著右腳的位置,試圖挽回困境。

仿佛風母故意和敖烈做對一般,就在敖烈勉強調整好了落腳的位置后,又是一陣勁風吹來,竟然把繩索吹回到了原來的軌跡上。敖烈所有的調整和努力都落了空,一腳踩在了空處,身子跟著一個趔趄,眼看就要跌落江中。

危急時刻,岸邊上傳來了黃忠雄壯的呼喊:“將軍,腳下!”隨同著黃忠的聲音一起到來的,還有一根利箭,一根黃忠射出的利箭!

不要誤會,黃忠自然不是想對敖烈不利,而是要幫助敖烈。呼嘯的利箭精準的來到敖烈腳下,以毫厘之差在敖烈的鞋底抹過,敖烈頓時明白了黃忠的心思,落在空處的右腳在箭桿上一點,借力回到了索道上,避免了即將落水的困境,接著向前走去。

敖烈背對著岸邊,沒看清黃忠的動作,但是趙云卻看的清清楚楚。原來黃忠自從敖烈踏上繩索之后,就拿出弓箭以備不測,見到敖烈踩空之后,黃忠略一瞄準,就射出了一支利箭,就像是用尺子丈量好的一樣,不差分毫的來到敖烈的腳下,讓敖烈落空的右腳有了借力之處,從而調整身體,重新回到了索道上。

趙云輕聲贊嘆道:“漢升將軍神射,果然名不虛傳!”

黃忠向著趙云微笑了一下,然后繼續全神貫注的看著敖烈,同時在弓弦上又搭上了一根利箭。

又向前走出七八步之后,敖烈的心力已經消耗了七成了,他既要計算風速對繩索的影響,又要維持身體的平衡,還要注意腳下的頻率,需要在心中計算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讓敖烈感到一陣頭疼隱隱傳來。

又是一陣勁風吹過,敖烈再次失去了平衡,邁出的腳,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落點。在岸上密切觀察敖烈動作的黃忠,立刻射出手中蓄勢待發的利箭,并且又迅速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隨著彭一聲弦響,射出了一支連珠箭。黃忠射箭的同時,還不忘記大聲呼喊:“左腳一步,右腳兩步!”

聽到黃忠的叫喊,敖烈落空的左腳徑直踩了下去,黃忠的第一支箭恰到時機的來到敖烈腳下,敖烈借著黃忠勁射的箭勁,隨著箭桿的帶領,左腳順勢回到了索道上,緊跟著又邁出了右腳,踩到黃忠的第二支箭上,順勢向前走了兩步。

黃忠前后一共射出了三支利箭,幫助敖烈走過了索道上最危險的地段,之后就沒有他出手的機會了。敖烈穩步向前,最終踩著繩索走到了甘寧的船上。

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這是敖烈上船后的第一個想法。伸手拭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敖烈面帶微笑地轉過身,向著黃忠的方向大聲說道:“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漢升神射,名不虛傳!”

岸上的黃忠豪邁的笑了起來,對敖烈的贊賞做出了本色回應。

“敖驃騎,好膽略。”一道剛勁有力的聲音傳入敖烈耳中,他聽得出來,這是甘寧的聲音。

緩緩轉過身來,敖烈正視著甘寧,臉上的微笑更加濃郁了一些,直爽的說道:“興霸,咱們就開門見山吧,你既然設下這道索道,想必是明白某邀你會面的含義了,現在,某通過了你的考驗,你可否告訴某,某有無做你主公的資格?”

沒想到敖烈會如此直接的提出招攬,和那些世家豪強招攬人的方式完全不同,一般的世家豪強都是習慣性的先互相夸贊一番,然后在兜兜轉轉的說一些彼此之間的遠近關系,最后才會含蓄的提出招攬之意,怎么這個小霸王就不按常理出牌呢?

甘寧猶豫了一下,索性也干脆的說道:“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若是將軍的回答能讓某滿意,某便投在將軍麾下。”

敖烈笑著說道:“某一直以來都秉承著一個原則,來者即是兄弟,既然是兄弟,當然就沒有任何的隱瞞,興霸但說無妨。”

甘寧咧著嘴笑道:“這么說,將軍是認為吃定某了?”

敖烈聳了聳肩,說道:“不然興霸以為某費勁心力通過索道來到這船上,所為何事?”

看著敖烈自信的神態,甘寧心中暗自佩服,于是說道:“某只想問將軍,若是某投到將軍麾下,將軍準備給某個什么官做?”

敖烈知道,甘寧和師叔王越不同,王越要做官是為了光耀門楣;而甘寧要官做,是為了能夠一展胸中抱負。前者是為了私利,而后者則是為了理想。

笑吟吟的看著甘寧,敖烈不疾不徐地說道:“某費了這么大的勁,來和興霸會面,自然不會安排你做無關緊要的閑職。”臉色一整,敖烈認真的繼續說道:“某麾下還缺少一支精銳水軍,我意,讓興霸擔任水軍大都督一職,提領某麾下水軍,如何?”

甘寧讀懂了敖烈眼中的真誠,丟掉手中雙戟,撩起衣袍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士為知己者死!主公知遇之恩,甘寧縱然肝腦涂地,亦萬死不辭!”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2 13:45
第七十七章 臥龍和鳳雛

襄陽城外東南方向三十里之外,有一座山,名叫鹿門山。與環抱四周的獅子、香爐等幾座山峰共同構成了一道雄偉的景觀,頗具雄姿。遠遠望去,鹿門山自山腰以上云遮霧繞,看不真切,就像是人間仙境一般。

鹿門山之所以出名,除了它自身的景色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被譽為當今世上第一學府的鹿門學院,就在鹿門山上。

太陽抖擻著精神,想把自己散發出的溫熱送到大地的每一個角落。然而,鹿門學院因為處在鹿門山半山腰,剛好被云霧遮掩,大部分陽光被遮擋了下來,只留下一些溫和的光芒照了進來,給人一種愜意溫暖的感覺。

諸葛亮捧著一本書,坐在學院的前院中認真的讀著。經過敖烈的推薦和劉表的保舉,他拜在龐德公門下讀書學藝,因為他天資聰穎,無論學什么東西都是一點就透,因此深得龐德公喜愛,對諸葛亮可謂是傾囊相授。這半年來,諸葛亮不但結識了很多好朋友,胸中經綸更加的日益飽滿了起來。

放下手中的書,諸葛亮抬起頭看了看被遮擋在云霧之后的太陽,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習慣每天都要看一會兒太陽,因為陽光被厚重的云層遮掩,所以鹿門書院中看到的太陽,沒有了以往的爆烈,只有溫和的光芒,一點也不刺眼。

“半年了,也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現在又在做些什么?”諸葛亮喃喃自語道。不了解諸葛亮的人一定會以為他是在思念自己的愛人,只有極為少數的幾個和諸葛亮私交深厚的人才知道,諸葛亮口中的他并不是她,他是諸葛亮時常會掛念起的一個人,一個對諸葛亮有救命之恩,并且把諸葛亮送到鹿門學院來讀書的男人。

吱呀一聲,學院的大門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老一少兩個人。這兩個人的眉目之間有著六七分相似,可以看得出,兩人之間必定有血親關系。

看到兩人走進學院,諸葛亮站起身來,向著老者彎腰行了一禮,說道:“拜見老師。”

能被諸葛亮稱作老師的人,自然就是名動天下的龐德公了。和龐德公有著六七分相似的青年,除了龐德公的侄子龐統之外,還會是誰?

龐德公微笑著點了點頭,坦然接受了諸葛亮的禮拜。

跟在龐德公身后的龐統笑嘻嘻的來到諸葛亮身邊,用肩膀碰了碰諸葛亮說道:“嘿,孔明,你猜昨日我見到誰了?”

“誰?”諸葛亮疑惑的問道。

龐統有些丑陋的臉上滿是回憶的神色,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還能有誰啊,就是你成天掛在嘴邊的那個人,昨日在襄陽城中,我見到他了,果然是蓋世無雙,氣度不凡。”

諸葛亮有些吃驚的張大了嘴,語氣也變得急促了起來:“士元,你說的可是冠軍侯?”

“可不就是他么。”當下,龐統把昨天黃祖當街縱馬踐踏小女孩,敖烈出聲喝止,以及黃忠射殺黃祖戰馬,最后敖烈亮出赤霄神劍救下黃忠和小女孩的事情說了一遍。

龐統說的酣暢淋漓,諸葛亮聽得如癡如醉。直到龐統講完,兩人還都沉浸在敖烈令人心折的氣度中而不自知。

過了好一會兒,諸葛亮才贊嘆了一聲,輕聲說道:“他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對于敖烈仗義行俠的作風和打抱不平的心性,諸葛亮是早有體會,否則在大半年前,他早就死在一群宵小手中了。

龐德公先前一邊整理在襄陽城中買回來的書籍,一邊聽著龐統的講述。雖然當時他也在場,也親眼看到了敖烈的所作所為,但是再次聽龐統講述,依然感到有些驚心動魄。最近十幾年以來,龐德公隱居鹿門山,就是因為對朝廷失去了信心,昏暗的朝野讓他看不到江山社稷的未來,所以寧可做山中一老叟,也不愿去做官,他不想和那些魚肉百姓貪贓枉法之輩同流合污。

敖烈的出現,讓龐德公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身居高位、手握重兵,為人處世與其他的諸侯迥然不同,而是處處與民為善、造福一方,敖烈的品行和作為在這個昏暗的年代顯得格外耀眼,為岌岌可危的大漢江山,帶來了一抹亮色、一絲希望!

招手叫過龐統和諸葛亮,龐德公語重心長地說道:“老夫看得出,敖驃騎是真心為大漢江山著想的諸侯,久后,能拯救大漢江山,延續漢室天威者,恐怕就要著落在他的身上了。”

諸葛亮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龐統卻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之后說道:“叔父,現在說這話還為時尚早,焉知日后沒有其他豪杰橫空出世?依我看,典軍校尉曹操和平原相劉備都可稱是一時之豪杰,而且這兩人也都是心向漢室,雖然暫時他們還沒有多大的實力,但是久后必定會成為一方諸侯。”

龐德公微微點了點頭,補充道:“還有江東的孫家,雖然江東和我們荊州一向不和,但是孫堅算得上是一位雄主,他的兩個兒子孫策和孫權也都是天資過人,日后也不能小視啊。”

沉吟了一下,諸葛亮說道:“但是弟子覺得,普天之下,卻是再沒有敖驃騎這樣的英雄了。”

諸葛亮的這句話,得到了龐德公和龐統的一致贊同,畢竟,敖烈的為人和品行,是他們親眼見過的,其他幾位雖然也是名聲在外,但那只是傳聞,屬于耳聽為虛的事情,怎么說也比不上眼見為實來的真切。

龐德公微笑著看著諸葛亮和龐統說道:“你們兩個,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將來必定成就一番大事,希望你們今后不要選錯了路,以免遺恨終身。”說完,拿起整理好的書籍,緩步向后院走去。

龐統和諸葛亮對視了一眼,相顧無言。

沉默了許久,龐統才開口說道:“孔明,你日后會輔佐誰”

諸葛亮搖了搖頭,嘆息著說:“我也不清楚,這些事以后再說吧,眼下最要重的,就是把學業完成,否則就辜負了敖驃騎的一番心意了。”

龐統忽然笑了起來:“呵呵,你啊,心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敖驃騎,卻偏偏不肯說出來。”

諸葛亮轉過頭盯著龐統問道:“這么說來,士元的心里想必已經有所抉擇了?不如說出來與弟共享如何?”

龐統翻了個白眼,無奈的說道:“你這個小無賴!不肯說出自己的心思,卻來套我的話,哼,我就偏不說。你剛才不是說了么,眼下學業最重要!走走走,回后院讀書去。”

說完,龐統率先向后院走去。看著龐統的背影,諸葛亮的嘴角忽然扯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心中暗道:大哥,我可是拉著士元一起上了你的船了,我不在你身邊的日子里,你可千萬要掌好舵啊。

甘寧的水寨大廳中,敖烈端坐在主位上,左手下面坐著趙云和黃忠,右手下面坐著甘寧和蘇飛。敖烈剛要開口說話,忽然覺得鼻端傳來一陣麻癢,忍不住“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趙云關心地問道:“師兄,沒事吧?”

敖烈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笑著說道:“這一定是有人想某了,所以某才會打一個噴嚏。”

趙云笑著問道:“那要是打兩個噴嚏,又有什么說法?”

敖烈答道:“那就是有人在咒罵于某。”

甘寧接口問道:“若是三個呢?”

敖烈忽然笑了起來,故作神秘地說道:“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一般人某絕不會說,如果你們哪天連著打三個噴嚏,那就一定是感冒了。”

大廳中的幾個人都是一怔,然后紛紛納過悶來,爆發出一陣大笑。看著幾人開心的大笑,敖烈也笑了起來,真心的笑了起來。在座的四人,除了趙云之外,黃忠甘寧和蘇飛三人都是新近才投到自己麾下的,說起話來難免顯得有些生硬和拘謹,敖烈用一個小小的冷幽默,就輕易打碎了彼此之間的隔閡,讓黃忠等人和自己的距離拉近了不少。也許敖烈的做法是無意識的,但是不得不說,這就是一種相當高明的領導藝術。

敖烈在水寨中逗留了兩天,倒不是因為他喜歡住在這里,而是甘寧要收拾一下,所以才耽擱了下來。

既然甘寧要投效敖烈,那么他就要給手下的一千多弟兄一個交代,愿意繼續跟隨自己一起報效敖烈的,就在兩日后一起去宛城;不愿意當兵的,就發放糧餉,遣散回鄉。

經過兩天的整頓,還有八百多兄弟留了下來。現在,這八百多人排著整齊的隊列,看向坐在原來是甘寧位置上的敖烈。

敖烈環顧了一圈之后,開口說道:“這里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但是卻不是男人應該呆的地方。真正的男人,只有在戰場上,用血與火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想必你們都知道,某麾下有兩支尖刀部隊,一名血殺,一名虎賁。他們才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大漢精兵。說起來,到是很有緣,當初這兩只部隊剛組建的時候,和你們一樣,不多不少都是八百人!現在,血殺營和虎賁營都成了精銳中的精銳,現在某想問你們一句,你們這八百人,能追的上血殺和虎賁的腳步,成為某麾下的水軍精銳嗎?”

甘寧被敖烈的一席話說的熱血沸騰,快步走到隊列面前,高舉起右臂,高聲呼喊:“血殺和虎賁能做到的事,我們一樣能!”

八百多士卒也是高聲呼喊:“我們能!我們能——!!”

“好!”敖烈朗聲說道:“從即日起,你們就是某麾下第一支精銳水軍了,甘寧蘇飛聽令!”

甘寧和蘇飛踏前一步,大聲說道:“末將在!”

敖烈直視著兩人,說道:“某任命甘寧為水軍大都督,蘇飛副之,你二人提領水軍,不可懈怠!”

兩人聞言,心中都是一陣感激,尤其是甘寧,終于有一個平臺來讓他施展胸中抱負了,怎么能不喜出望外?兩人同時跪倒在地,激動地說道:“末將領命!”

趙云來到甘寧身邊,小聲提醒著:“還不快請主公賜名。”通過這兩天的接觸,甘寧豪爽的性格也贏得了趙云和黃忠的好感和信任,所以趙云才會提醒甘寧一聲。

甘寧也知道凡是被敖烈親自賜名的部隊,都是萬中選一的精銳部隊,被敖烈視作親信。得到趙云的提醒,甘寧連忙說道:“請主公賜名!”

敖烈微一沉吟,隨即朗聲說道:“麒麟者,仁獸也,忠心護主且象征太平,能飛天,能戲水,今日,就以麒麟之名冠與水軍,萬望你等切勿辱沒了麒麟之名。”

甘寧振臂高呼:“麒麟之膽,有我無敵!”

八百多軍士跟著高喊:“麒麟之膽,有我無敵!有我無敵!!有我無敵——!!”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2 13:46
第七十八章 幽州巨變

參加完劉表組織的年會之后,敖烈帶著麾下人馬迤邐向著宛城走去。在此之前,敖烈擔心劉表和黃祖會為難水賊出身的麒麟營戰士,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已經讓趙云和蘇飛帶著八百多麒麟營戰士先行返回了宛城,現在身邊只有黃忠和甘寧以及二十名血殺精銳跟隨。

回想起在年會上,以劉表為首的一眾荊州官員,看到甘寧稱自己為主公時的場景,敖烈忍不住又是一陣好笑。誰也沒想到敖烈能夠在十天內收服甘寧,甘寧是誰?那可是鼎鼎大名的錦帆賊啊!荊州的各地官員對甘寧都是又恨又怕,卻又無可奈何。就連劉表都是怔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然后言不由衷的稱贊敖烈膽略過人。

“哈哈,真他媽的解氣,某在這幫鳥人手下當差時,受的窩囊氣,這一下就全解氣了。”顯然,甘寧也是回想起了年會時的場景,語氣中頗為暢快。

敖烈搖頭說道:“興霸,雖然咱們這次是痛快了一回,但是各地太守對咱們的防備之心,卻變的更重了,咱們日后還要多加小心才是。不過話說回來,大丈夫生在世間,該出手的時候就得出手,否則那還叫男人嗎?”

甘寧大點其頭,哈哈笑著說道:“沒錯,就是這個理兒,還是主公高見。”

兩人有說有笑的同時,黃忠策馬過來,一臉郁悶的向敖烈說道:“將軍,現今甘將軍之事已了,某該回長沙了。特來向將軍辭行。”

原本大好的心情,被黃忠的告別破壞的消失殆盡。敖烈看向黃忠,問道:“漢升將軍一定要回長沙嗎?”

黃忠苦澀的說道:“某真想跟隨在將軍身邊,和將軍并肩作戰。今生今世,某怕是再也見不到能和將軍相提并論的英雄人物了,只是,某畢竟是長沙中郎將,終究還是要回長沙的。”

敖烈苦惱的說道:“不如,漢升暫且跟隨在某身邊,待某向圣上請求,將漢升調任到某麾下,如何?”

黃忠苦笑著搖了搖頭:“將軍何必自欺欺人,天子詔書一來一往就要一個月之久,某若是跟隨在將軍身邊,就是擅離職守之罪,一個月不回長沙,韓太守怕是不答應,而且這也于理不合啊。”

就在敖烈等人為難之際,一曲洪亮的長歌聲傳來:“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廈將崩兮,一木難扶。山谷有賢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賢兮,卻不知吾。”

敖烈被歌聲打動,他聽出了高歌之人滿腔壯志卻無處施展的困惑,向著聲音的源頭看去。一個不到三十歲,一身文士打扮的人,在山坡后緩步走了過來。

敖烈翻身下馬,向來人招呼道:“先生請留步!適才聽聞先生高歌,某心中頗有感觸,因此不顧冒昧前來一敘。”

來人高昂著頭,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斜著眼睛問敖烈:“你是誰?”

敖烈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反而拱手說道:“小可之名,不足掛齒,還未請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人繼續斜著眼,連正眼都不看敖烈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藏頭鼠輩,也配問某家姓名!”

敖烈尷尬的搓著手,還要在說些客氣話來緩和氣氛,一旁的甘寧和黃忠卻不干了,敖烈是他們十分敬重的人,卻被來人接二連三的折辱,怎能讓他倆不生氣?

當下,甘寧手握雙戟,黃忠倒提大刀,一起向那人走去。

那人看到甘寧和黃忠的動作,冷笑道:“怎么,言語上受了冷落,就要動武器嗎?”

敖烈轉頭看到甘寧和黃忠拿著武器走過來,急忙喝止道:“止步!再向前一步,軍法從事!”

甘寧和黃忠聽到敖烈的喝止,無奈的停住了腳步,兩人看向那人的四只眼睛中,噴射出無盡的怒火,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著文士怕是已經被他們殺死好幾次了。

回過頭來,敖烈對著文士又是一拱手,歉然的說道:“對不起,某管束不嚴,讓先生受驚了。”

文士忽然仰天發出一陣長笑,笑完之后,眼睛也不斜視了,臉上的冷淡也不見了,從一個盛氣凌人的文人,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文雅的儒士。

敖烈以及甘寧和黃忠驚訝的看著文士的轉變,心中都是莫名不已。

文士對著敖烈彎腰行禮,口中說道:“潁川徐庶,拜見敖驃騎。先前故意裝作無禮試探將軍,請將軍見諒。”

“你是徐庶徐元直?”敖烈驚喜的問道。

徐庶再次行了一禮,說道:“正是。日前,孔明求某前來相助將軍,某挨不過他的死纏爛打,這才來與將軍相會。”

敖烈笑道:“這么說,元直本來是不想來的了?所以才有了剛才的試探?”

徐庶也笑著說道:“是也不是。試探之意,除了某之本心之外,也想看看孔明倍加推崇的英雄,是否為真英雄。”

敖烈的腦海中閃過諸葛亮的身影,笑吟吟的問徐庶:“孔明,最近好嗎?”

徐庶見敖烈知道內情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招攬自己,而是先詢問諸葛亮的日常生活,可見敖烈是個重情義的君主,心中對敖烈的肯定更加深了一層。

“他很好,某這次前來,他還讓某帶一句話給將軍。孔明說,在他不在將軍身邊的日子里,希望將軍一定要掌好舵,等待著他的歸來。”

敖烈輕輕地點頭說道:“嗯,某記住了。多謝先生告知。”和諸葛亮談天說地抵足而眠的情景,又重新回蕩在敖烈的腦海中。

思念了一會兒,敖烈猛然驚醒了過來,歉然的向徐庶說道:“某剛才走神了,冷落了先生。”

徐庶不以為意的笑道:“身為人主,對幕僚走一會兒神,又算的了什么大事。”

敖烈睜大了眼睛,驚喜的說道:“元直的意思是......”

徐庶收起了笑容,恭敬地對敖烈行禮說道:“徐庶拜見主公。”

黃忠和甘寧對視了一眼,忍不住都笑了起來,他們可是萬萬沒想到,剛才還要動手斬殺的人,轉眼之間,就成了自己的同僚了。

敖烈拉住徐庶的手,誠懇地說道:“元直你來的太及時了,現在眼下就有一件事要你幫某出個主意。”說著,敖烈就把黃忠要回長沙的事情說了一遍。

徐庶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后說道:“主公,這件事情也好辦,長沙太守韓玄貪財好色,主公只需用糧草錢帛打通關節即可。不過漢升將軍是長沙上將,以韓玄的為人,怕是要獅子大開口了。”

敖烈興奮地說道:“元直真是及時雨啊,初來乍到就立下這樣的大功!若是能留下漢升,別說是財物,就是用宛城來換也值!”

一句話,說的在場的人都是感動不已,為了一個武將,情愿用一座大城來換,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大手筆!

當下,一行人調轉馬頭,在襄陽城外截住了要回歸長沙的韓玄,敖烈說明來意之后,韓玄陰險地張嘴要一百萬大錢,經過徐庶的討價還價,最后的價格定在了六十萬。敖烈和韓玄達成協議,黃忠今后就跟隨著敖烈,敖烈回到宛城后,派人給韓玄送去六十萬大錢。兩邊皆大歡喜。

解決了黃忠的事情之后,一行人快馬加鞭回到了宛城。可是剛一走進宛城太守府,趙云就送過來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師兄,幽州發生了叛亂,張舉張純兄弟自稱天子和大將軍,聚眾三十萬在漁陽造反了。”

敖烈被這個消息震驚了,急忙問道:“某父親如何?現在情況怎么樣?”

趙云拿出荀蠢吹氖樾諾莞攪遙槐咚檔潰骸敗饗壬男胖卸夾吹拿靼祝菽鏈筧寺示投拋髡劍?惺?骸o衷謨鬧菹萑肓舜舐遙?諢感n竟?懟15嫜秈亓跽17啥匱鈧囟急歡派焙a耍懷1扇?腦歡糯虻娜裁唬煬拿弦娼笸觶渙晌魈毓鐠侗晃??丫??晌#桓珊薜氖牽諢蓋屯踉俅偽承牌澹霰逋?鎦擰!p聽著趙云的敘述,又快速看了一遍荀蠢吹氖樾牛攪倚鬧卸偈繃沽稅虢兀照飧鑾魘品17瓜氯?鬧菖率潛2蛔x耍搶錕墑親約旱母。p就在敖烈彷徨失措的時候,一個御林軍打扮的軍士步履蹣跚地跑進了大廳,手中還捧著天子的詔書。看到敖烈之后,這名御林軍喘著粗氣對敖烈說道:“驃騎將軍,天子詔書在此,召將軍火速率軍趕赴幽州平定叛亂。”說完,雙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黃忠快步走過去檢查了一下,然后搖著頭嘆息了一聲,低沉地說道:“這人一路快馬加鞭,心力交瘁,導致勞累過度,怕是沒救了。”

敖烈握緊了雙拳,重重的在桌案上砸了一拳,怒道:“張舉張純烏桓峭王,這些人是找死!把這個御林軍兄弟抬下去厚葬,之后召集人馬,升帳點兵!”

三刻之后,宛城的三萬多士兵都聚集到了點將臺前,等待著敖烈的訓話。

“兄弟們,多余的話本侯也不想多說,你們都是本侯麾下的大漢精兵,如今張舉張純在漁陽造反,烏桓峭王再次背信棄義,入侵我大漢邊疆,值此內憂外患之際,本侯只問你們一句,我等該當何去何從?”

三萬多軍士齊聲高喊:“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敖烈握緊了右拳,在空中狠狠一擊,大聲說道:“不錯!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大家都擦亮你們的刀槍,我們明日就出征,誓要斬下二張和峭王的頭顱!”

第二日清早,敖烈的大軍迎著朝陽踏上了征程。馬超和龐德帶領五千騎兵為先鋒;黃忠帶著五千步軍在后押運糧草;甘寧和蘇飛帶著八百麒麟營精銳以及剛剛整編的兩千水軍,走水路直奔遼東;敖烈帶領兩萬大軍為中軍,趙云率領五百血殺營精銳隨時守護在敖烈身邊,同時,李嚴、馬岱、鄧芝等武將以魏延為首,徐庶、顧雍、蔣琬、董和等文官謀士以魯肅為首,跟隨著敖烈,共同鎮守中軍。

也幸虧敖烈先前從右北平調來夏侯蘭,把光武秘寶中的東西都帶回了右北平,否則還真可能會措手不及,那些精良的裝備和財寶,可都是敖烈用來訓練精銳士卒的必需品啊。

至于宛城府庫中的財帛,敖烈只帶上了大軍兩個月的糧餉,其余的全部封存了起來,留給下一任的南陽太守。臨走時,敖烈還沒忘記,派人給韓玄送去六十萬大錢,當然,這筆錢是從萬通商會那里拿來的,假公濟私的事情,敖烈是不會做的。

可是,因為太過于牽掛幽州的戰事,所以敖烈忘記了一件事情。在歷史上,下一任的南陽太守,就是那個驕傲自大的袁術,如果敖烈知道是袁術要來南陽的話,肯定就不會留下那么多的錢糧了。

后來袁術在南陽用敖烈留下來的錢糧,大肆招兵買馬,成為了名符其實的一方諸侯,甚至干冒天下之大不韙,自立稱帝,不過最后袁術依然是死在了敖烈的手中,不得不說是因果報應了,這些都是后話了。
w23164598 發表於 2014-12-2 13:48
第七十九章 賈詡初獻計

幽州,右北平。

城墻下堆積著累累尸骨。顯然,張舉和烏桓峭王都把敖烈當做心腹大敵,想要趁著敖烈不在的時候,鏟除掉敖烈的根基。所以向右北平發起了猛攻。領頭攻城的,是烏桓峭王手下的大將,從來沒打過敗仗的蹋頓。蹋頓帶著兩萬烏桓勇士和五萬叛軍已經圍城十日了。

這十天內,蹋頓發起了無數次的攻擊,都被右北平的一眾文武合力擋了下來,但是蹋頓顯然一點也不著急,依舊每天都十分耐心的一點一點消耗著右北平城內的有生力量和軍器物資。

荀彧站在城墻上,靜靜的看著暫時退去的叛軍,臉上帶著說不盡的疲累。

“十天了,叛軍已經連續攻城十天了,城中的一應物資軍器都消耗的差不多了,主公又不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徐晃帶著一些擔憂,對荀彧說道。

收回看向城下的目光,荀彧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嘆息著說道:“主公若在,烏桓峭王必然不敢如此張狂,公明啊,你去召集各位將軍和幕僚,咱們簡單的討論一下。”

徐晃答應了一聲,轉身就去找人了。

很快,一眾右北平的文武們來到了荀彧所在的城墻。荀彧的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武將一邊,張遼、徐晃、太史慈、夏侯蘭等十余人,每個人身上的戰袍都被鮮血染的一塌糊涂,有自己的,更多的卻是敵人的;文官一邊,以田疇為首的七八個官員也是一臉疲憊之色,看得出,這些文官為了給城墻上的將士們準備物資器械,也是耗費了大量的心神。

荀彧咳嗽了一聲,率先做出了發言:“諸位,主公臨走前把右北平交給彧管治,如今大敵當前,而主公未回,彧在這里先問一句,各位心里究竟做何打算?”說完之后,荀彧特意觀察了一下同僚們的臉色。

張遼是最早跟隨敖烈的,忠誠度也是最高。聽到荀彧的問話之后,悄悄把手放在了劍柄上,只要有人說出不利于軍心的話,他就會立刻揮劍斬殺。

徐晃和夏侯蘭一向穩重可靠,忠誠度也不用擔心,兩人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太史慈干脆拔劍怒吼:“主公不在,我等應在荀先生帶領下,誓死和叛軍抗戰到底,若是有人敢說個不字,某認得你,某手中的劍可不認得!”

看到武將一邊沒有問題,荀彧把目光轉向了文官一邊。

田疇回顧了身后的七八名官員一眼,然后朗聲說道:“從大義上來說,我等身為漢臣,理應為大漢而戰,這是不容置疑的;從私人角度來講,我等出身低微,是主公給了我等展示才華的舞臺,對我等有知遇之恩。所以無論與公與私,我等唯有死戰到底,絕無第二條出路可言!”

田疇身后的七八人,經過短暫的猶豫之后,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田疇的話。

看到所有人都抱著抗戰到底的決心,荀彧的心情變得輕松了許多,語氣也輕快了起來:“既然大家同心戮力,那么我們就堅守下去,彧相信主公,必然會及時趕回來,到時我等和主公里應外合,殺散城下的叛軍。”

頓了一頓,荀彧又說道:“文遠將軍,你安排幾個血殺營精銳,連夜突出城去,再次去向州牧求援。”

張遼松開握在劍柄上的手,高聲答道:“諾!”

在此之前,蹋頓剛剛圍城的時候,荀彧就已經派出去了兩撥人馬,向劉虞求救,可是十天過去了,劉虞的援軍依舊沒有到來,這讓荀彧的心里感到了危機。按理說,右北平是北疆的門戶,是極為重要的軍事要沖,而且還是敖烈的地盤,劉虞斷斷沒有袖手旁邊的道理,唯一的解釋就是劉虞那邊也遇到了大麻煩,抽不出人手來解決右北平了。

壓下了心中的擔憂,荀彧用充滿自信的口吻說道:“大家鼓起力量,我們一定要堅持到主公歸來,只要主公回來,城外的烏桓人攝于主公虎威,必然陣腳大亂,那個時候,就該輪到咱們出擊了。”

眾人齊聲應諾,之后紛紛轉身離開,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張遼走出了幾步之后,又轉過身來,走到荀彧身邊,低聲說道:“先生,你真的有把握主公能及時趕回來么?”

荀彧看著張遼的眼睛,小聲回答:“文遠,你是主公的心腹大將,有些話,咱們不能說的太死,你明白了么?”

點了點頭,張遼繼續低聲說道:“某明白,不管主公能不能趕回來,只要某還有一口氣在,決不讓右北平失守,否則有何顏面去見主公!不過先生,在主公回來之前,我們不能這樣硬抗下去了,城外有七萬大軍,經過這些日子的戰斗減員,依舊有六萬左右,是我軍的兩倍,我們應該設法拖延一下蹋頓的攻城才好。”

“唉,將軍說的,彧又何嘗不明白,彧也想到了一條計策,但是那是絕戶之計,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啊。”荀彧皺著眉頭說道。荀彧的長處是治理國家,雖然也有韜略在胸,但畢竟那不是他的長項,一時半會的也沒了主意。

張遼向著城中一處院落撇了撇嘴,提醒道:“先生難道忘記了,那里不是還關著一位毒士呢么?”

荀彧雙目手中忽然射出了奪目的光彩,擊掌說道:“不錯不錯,那個毒士一向善于自保,必定有退敵之策。幸虧文遠將軍提醒,彧這就去見他。”

右北平城中一座不太大的院落中,一個胖乎乎的中年文士坐在庭院的椅子上,不時側耳傾聽城墻上是否又發生了激戰,臉上滿是擔憂的神色。

忽然,院門被打開了,兩名軍士走了進來。中年文士認出這兩人就是負責看守自己的人,迅速收起臉上的擔憂,換上一副世外高人的面孔看向兩人,剛要出生詢問,卻又看到一個人在兩名軍士身后走了進來,正是荀彧。

荀彧緩步走到庭院中,坐到中年文士對面的椅子上,語氣平緩的說道:“文和,這幾日城外交戰,沒有影響到你的日常生活吧?”

沒錯!被關在院子里的中年文士正是賈詡,當初在洛陽,賈詡獻計給何進,指出滅掉衛臻滿門的就是敖烈,結果何進這個草包不思尋找證據,反而是在皇宮大殿上公然質疑敖烈,被敖烈三言兩語就駁斥了回去。通過這件事,賈詡知道何進不是可以依托終身的人,一向善于明哲自保的賈詡沒過多久就找了個借口,辭官回鄉了。誰知當時西涼發生了叛亂,邊章和韓遂造反,戰火阻擋了賈詡歸鄉之路,于是賈詡就打算繞道幽并交界處,從匈奴人的地盤上繞回西涼去。

也是趕巧,敖烈事后曾對夏侯蘭說起過賈詡這件事,夏侯蘭押運著光武秘寶回到右北平之后,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荀彧等人,荀彧是認識賈詡的,得知賈詡辭官回鄉,就做出了判斷,以賈詡的性格,必定會從匈奴人的地盤繞回西涼,于是讓夏侯蘭帶領五百名軍士日夜守候在幽并交界的各處要道,果然遇到了繞道而來的賈詡,夏侯蘭自然不會廢話,直接拿下賈詡押回了右北平。

荀彧讓人整理出這個院子,專門用來關押賈詡,說是關押,其實一應飲食衣物日常用度,都是按照城中官員的標準發給賈詡的,只是不準賈詡走出院落,其他的一切自由。原本荀彧的意思,是等著敖烈回來之后,讓敖烈來和賈詡談,可是因為蹋頓的圍城,荀彧只好自己來見賈詡了。

微微晃了晃腦袋,賈詡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看來鼎鼎大名的王佐之才,也有犯難的時候啊。”賈詡最擅長自保,想要在亂世中隨時隨地保全自己,洞察人心是必不可少的一項本事。所以,賈詡一眼就看出了荀彧的來意。

荀彧也不生氣,微笑著說道:“算是吧,文和也知道彧對行軍打仗并不擅長,所以才特來向文和請教。”

賈詡伸手捻了捻胡須,轉著眼珠說道:“退敵之策,倒是有,但是還望文若答應我一個條件。”

荀彧笑了一聲,端起茶杯自顧自倒了一杯茶,然后放在嘴邊品起了茶來。一盞茶喝罷,荀彧放下茶杯,由衷的贊嘆道:“我主研制的這六陽雪,確實稱得上是罕見的好茶。”

看著荀彧喝茶的動作,賈詡松開了捻在胡須上的手,站起身來向里屋走去,邊走邊說:“看來文若心中并不著急啊,也罷,等你著急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嘩啦”一聲,荀彧故意把手中的茶杯碰到了地上,然后裝作歉然的說道:“一時失手,真是對不住文和了,這茶杯碎了也就碎了,若是一塊美玉就這樣玉石俱焚,卻著實可惜了。”

聽出荀彧話里有話,賈詡停下了腳步,慢慢轉過身看著荀彧,然后又看著地上被摔成七八片的茶杯,半晌之后才長嘆著說道:“人都說荀文若是坦蕩君子,想不到竟然是如此能洞徹人心。你這是脅迫我,脅迫!你懂么?”

荀彧站起身來說道:“怎么是脅迫呢?應該是合作才對。彧知道文和你歸鄉心切,但是這是不可能實現的,至少在我主沒有歸來之前,是絕無可能的。但是眼下蹋頓圍城,以文和之機智,難道真想玉石俱焚不成?”

賈詡無可奈何的走回到座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氣哼哼的說道:“荀文若,算你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想個退敵之策么,至于這么陰毒么。”熟知賈詡脾氣的人都知道,賈詡就是這么一副近乎于無賴的脾氣,但是一身真本事卻還是有的,誰要是被賈詡表現出來的無賴氣息迷惑,從而小看這個胖子的話,那他離死也就不遠了,賈詡的毒士之名可不是浪得虛名得來了!

荀彧也重新坐下,低聲說道:“其實彧心中也有一條計策,只是總覺得不夠完善,想請文和兄指點一二。”

連說話都懶得說了,賈詡直接把耳朵向荀彧的方向湊了湊,等待著荀彧的訴說。荀彧附在賈詡的耳邊,低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賈詡時而點頭不已,時而皺起眼眉輕輕搖頭,等到聽完荀彧的計劃之后,緩緩閉上了雙眼,在腦海中仔細推演著荀彧計策的可行性,臉上是古井不波的平淡,神情卻很專注,一種叫做睿智的東西,在賈詡的臉上蔓延。

這才是賈詡的本色,是他丟掉一切偽裝之后的真正面目。荀彧看著賈詡的變化,暗自下了這樣一個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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