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之北漢燕王 作者:琨大少 ( 原筆名:大琨翼)(已完成)

 
uuuuuuuuuu 2014-7-1 13:2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43646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1 09:56
第二十章 歸心


    兩個人影自環跪在四周的軍士們中間,奔走到敖烈面前,一齊跪倒在敖烈身前,異口同聲的高喊:“某二人誓死追隨主公!”

    敖烈鬆開緊握著呂布手臂的雙手,淚眼朦朧中,向跪倒在身前的兩人看去,不是張遼和田疇,又是誰?

    “文遠,子泰,你二人這是......”張遼抬起頭,看著敖烈堅定的說道:“某得主公提拔於行伍,任命為先鋒,此恩遼無以為報,唯有追隨主公左右,為主公執鞭墜鐙!”

    田疇也是不容置疑的說道:“自古忠臣不侍二主,何況疇先受主公知遇之恩,再受主公再造之恩,焉有棄主公而去之理?”

    敖烈急忙上前扶住兩人的臂膀,強行將兩人拉了起來,感慨著說道:“你二人心思,某心中明瞭。可是朝廷任命不可違背,你二人均是朝廷命官,怎可擅離職守?我意,你二人便跟隨在某大哥麾下,如何?”

    張遼聞言,掙扎著脫離敖烈的扶持,然後脫下身上的衣甲,扔在地上,大聲疾呼:“某堂堂九尺男兒,豈可言而無信!今日寧願棄官不做,也要追隨主公左右!”田疇跟著大喊:“正是如此!”

    呂布看到這一情形,連忙上前拉住敖烈,說道:“二弟,天子詔書中言明,著越騎校尉張遼在威遠將軍部下聽令,現今你這個威遠將軍要去幽州,自然也應該帶著部下一同前去才是。”

    張遼和田疇向呂布遞過去一個感激的眼神,然後齊聲說道:“奮威校尉言之有理!”

    就在敖烈左右為難的時候,又從軍士們中間走出百多名戰士,排成四排整齊的站到敖烈身前,大聲喊道:“我等誓死追隨將軍!”說完,這百多名戰士效仿張遼,脫下衣甲丟在了地上。然後跪倒在敖烈身前。脫下衣甲,就意味著脫離大漢軍籍,也就是說這些人,寧願去當沒有軍餉可拿的私人部曲,也要追隨敖烈。

    敖烈定睛看去,這百多名戰士,正是當初跟隨在自己身邊,那五百精騎中,和匈奴人大戰之後存活下來的一百多名老部下。

    呂布低聲勸解著敖烈:“這些精銳,日後可堪大用。不若你就帶他們一同走吧,空出來的軍籍,我來想辦法彌補。”見敖烈還要在說什麼,呂布又說道:“自巴林山一戰之後,軍中戰士對二弟無不欽佩之至,二弟若是在猶豫片刻,恐怕會有更多人站出來要追隨與你,那樣的話,我可沒辦法填補那麼多的虧空軍籍。”

    敖烈聽呂布這麼一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對著張遼田疇以及百多名老部下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便跟在我麾下吧,軍職一應照舊,但是不可拿走九原郡府的一刀一劍。等到了幽州,某再給你們重新配發衣甲武器。”

    百多名精銳聞聽,齊聲歡呼了起來。

    劉虞見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怕在鬧出什麼亂子來,翻身上馬,在一片告別聲中,帶領人馬走出郡城,向東北方行去。

    眼看著劉虞等人就要走出城門的時候,呂布忍不住大聲喊道:“二弟!珍​​重!”敖烈聽到呂布的呼喊,勒住坐下照夜雪龍駒,回頭看著呂布,一時心中唏噓不已。本想著​​能夠潛移默化的,改變呂布的一些脾氣,免得日後真和歷史上一樣,落個四面楚歌的下場,可是沒想到才相處了兩年多,就要分別了。雖然現在的呂布,和歷史上描述的那個剛愎自用,驕傲自大的呂布已經是相去甚遠了,但是敖烈依然有些不放心,畢竟,骨子裡的驕傲是很難改變的。

    心念一動,敖烈大聲對呂布喊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大哥,再會了——!”

    呂布看著敖烈遠去的背影,一層霧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喃喃的說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二弟,你放心吧,大哥自會照顧好自己的。他日再見之時,必定是你我兄弟揚名之日!”

    十天之後,劉虞等人來到了幽州治所薊縣。把安頓家小的事情交給了田疇,劉虞就開始召集幽州文武,進行第一次議會。州牧府議事廳中,劉虞坐在主位上,看著一干新的部下,說道:“本將上任初始,對境內軍政還不熟悉,請各位先說說境內的情況吧。”

    一名極為壯碩的武將,不等其他人說話,率先站起身來,粗聲粗氣的說道:“俺是幽州上將,定遠校尉史渙,久聞州牧大人威名,卻不知,大人為何讓一孺子安坐垂堂,莫不成,連州牧大人,也是那任人唯親之徒麼?”

    史渙口中的孺子,自然是指坐在劉虞身旁的敖烈了。由於東漢時期,通訊設備極度不發達,所以敖烈大破匈奴,被靈帝封為威遠將軍的事還沒有傳到幽州。所以,一眾幽州文武對敖烈這個十幾歲的孩子高坐議事廳中大為疑惑,而史渙性格最是直爽,直接就問了出來。

    劉虞剛要開口,侍立在敖烈身後的張遼已是怒聲喝道:“大膽!你不過是一區區校尉,怎敢對威遠將軍無禮?”敖烈呵呵笑了一聲,制止了張遼的話,說道:“無妨無妨,史將軍沒見過某,自然不知某是何人,文遠不必動怒。”

    劉虞也是用眼神制止了張遼,然後對史渙說道:“這位,就是天子冊封的威遠將軍,也是本將次子敖烈。”史渙聽過劉虞的解釋,不但沒有釋然,反而更加激烈的叫嚷道:“威遠將軍?哈哈,可笑至極!區區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有什麼本事可以讓天子冊封為威遠將軍?莫不是州牧大人私下冒頂他人的軍功吧?”

    敖烈也不著惱,緩緩站起身來,看著史渙說道:“那依史渙將軍的意思,如何才能辨別的出,我這個威遠將軍是真材實料的?”史渙輕蔑的看了敖烈一眼,說道:“那也簡單,咱們真刀真槍的打一架,你能打贏俺,俺就承認你是真正的威遠將軍。”

    敖烈嗤笑了一聲,痛快的說道:“好!那咱們就較量較量!”看敖烈答應的痛快,史渙反倒愣住了,忍不住向坐在劉虞左手下面的一個文人打扮的人看去。這個人就是有幽州第一智囊之稱的閻柔。閻柔見史渙向自己看來,思索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史渙見閻柔暗示自己,出於長期以來對閻柔算無遺策累積起來的信任,心中的底氣也足了起來,大叫道:“走,去校場!”說完率先向外走去。

    來到軍校場,史渙騎在一匹健壯的黑馬上,看著敖烈瓮聲說道:“來來來,和俺大戰三百回合!”敖烈輕聲一笑,跨上張遼牽來的照夜雪龍駒之上,這才說道:“匈奴左賢王也是被某一招挑落馬下,對付你,何用三百回合?”聽到敖烈的話,史渙氣沖腦門,啥?一招挑落匈奴左賢王?吹牛也不是這麼個吹法啊,史渙也不再多話,催馬向敖烈衝來,手中長刀一擺,直取敖烈頭頂。

    敖烈不慌不忙,甚至連坐下照夜雪龍駒也沒有催動,就那麼一人一馬站立當場,等著史渙的大刀砍來。史渙見敖烈紋絲不動,看出了敖烈的不屑之意,心中更是氣惱,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閻柔站在一旁,看著劉虞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在看張遼抱著臂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忍不住心中疑惑。低聲對身旁兩個長相相似的大漢說道:“鮮于兄弟,你們能看出些門道嗎?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啊。”這兩個大漢是一對孿生兄弟,兄長叫鮮于輔,兄弟叫鮮于銀。鮮于兄弟也注意到了劉虞和張遼的神態,心中也是疑惑不止,見到閻柔低聲詢問,鮮于輔壓低聲音回答:“俺兄弟也看不出那少年有何特異之處,且先看這一回合交鋒,他如何應付。”

    就在幾人低聲交談的時候,史渙已經拍馬趕到敖烈面前,手中長刀大力劈向敖烈頭頂。敖烈搖了搖頭,斷喝一聲:“幽州上將?太弱了!”一言未了,單手挺起長槍,用槍尖閃電般點在史渙劈來的刀刃上。

    鐺——金鐵交鳴,火花四濺!敖烈已經收回了長槍,神色平和的坐在馬上。反觀史渙,連人帶馬被敖烈一槍撞退了四五步遠,最後在馬背上搖晃了幾下,也沒能保持住平衡,一頭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史渙手中大刀,更是帶著一陣呼嘯,被敖烈挑上了半空中。在半空中翻轉了幾圈,然後刀刃朝下,似流星般急速向地面墜落,然後嗆啷一聲,插在距離史渙的身體不足半尺的地上!

    看著插在身邊不足半尺的刀刃,史渙感到一陣後怕。驚駭欲絕的看向敖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這少年,需要多麼強大的力量,才能在自己藉著戰馬衝刺的力量疊加之下,一擊挑飛自己手中大刀?需要多麼精準的計算,才能讓挑飛到半空的大刀,在落下時斬在自己身畔而不傷自己一根汗毛?

    不單是史渙,就連在一旁觀戰的一眾幽州文武都是滿臉驚恐的神色!幽州第一智囊閻柔更是喃喃低語:“此子,真乃天神下凡也!”臉色不變的,全場只有劉虞和張遼兩個人而已。

    史渙是個武人,武人大多都是直來直去的性格,輸了就是輸了,輸了就得認輸。於是,史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敖烈的馬前,納頭拜倒,粗聲粗氣的說道:“俺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威遠將軍,請威遠將軍責罰!”

    敖烈翻身下馬,扶起了史渙,微笑著說道:“史渙將軍不必如此,先前某也多有冒犯,還請將軍海涵。你我日後位列同袍,理應共同為大漢效力才是。 ”

    史渙感激的說道:“多謝將軍。史渙這條命,以後就是將軍的了,將軍但有吩咐,縱然刀山火海,史渙絕不皺眉!”

    原本只是一場意氣之爭引發的較量,沒想到卻收服了史渙的歸心。敖烈暗中察言觀色,知道這場較量,不單收復了史渙,而且以閻柔、鮮于兄弟為首的一眾幽州文武也都不再排斥自己這些外來人了。

    劉虞的眼光遠比現在的敖烈長遠,知道通過這場較量,自己已經初步掌握了幽州文武的歸心,假以時日,完全掌握幽州的軍政也不在話下。到時,就又多了一批為大漢效忠的戰士了。想到這裡,劉虞心懷大暢。要知道自古以來,伴隨著權力的交替,總是會或多或少的出現一些流血事件。這次敖烈圓滿的解決了幽州內部的反對聲調,而且還沒傷害到雙方的和氣,可以說做的相當到位,為以後幽州的穩定和統一,鋪平了道路,奠定了基調。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1 11:08
第二十一章 幽州台


    轉眼之間,三個月過去了。大漢傳統的中秋佳節就要來臨。中秋節前夕,這三個月來一直被王敖嚴格要求、艱苦訓練的敖烈終於得以暫時放鬆一下。

    中秋節當日,王敖和敖烈師徒二人還抽空,登了一次聞名於世的幽州台。幽州台是燕國的燕昭王所建。原名黃金台,因燕昭王當初在台上堆滿了黃金,用以招賢納士,每招納一位賢士,燕昭王都會取過一部分擺在台上的黃金予以賞賜。久而久之,黃金台成為了幽州薊郡的一處象徵。但是隨著歲月的變遷,燕國早已不復存在,又經歷了先秦、大漢兩個朝代,黃金台的名聲也隨著歲月的洗禮,變成了今天的幽州台。但仍不失為一處名勝古蹟。

    敖烈站在幽州台上,心中思緒萬千,一時之間,感慨不已。王敖看出了敖烈有心事,站在台上嘆息了一聲,悠悠問道:“烈兒,你可是有什麼心事?”敖烈回頭看了師父一眼,也是嘆息著說道:“站在幽州台上,可仰視蒼天,俯視大地,令人心曠神怡。然而,在這樣一處充滿著先賢古事的地方,徒兒看到的,卻是我大漢江山搖搖欲墜之困境,邊境蠻夷連年入侵之慘烈,心中很是煩悶。”

    王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不錯,我大漢江山早已是今非昔比,可憐高高在上的天子和大臣們卻還茫然不知,猶自內鬥不休,唉,我大漢,將要病入膏肓矣。想當年為師去投軍,卻屢屢遭到上司輕視。讓為師空有一身本事,卻找不到報國之門,若非如此,為師又怎會甘心隱居山林二十餘年?除了你師叔之外,再沒有人知道為師隱居之所,直到那天你誤打誤撞的跑到村裡來,為師見你是可造之材,更兼心性淳厚,愛民如子,這才動了愛才之心,出世來輔助與你。”

    敖烈忍不住問道:“師父,我那師叔究竟身在何處?”要知道,敖烈之所以急於知道師叔的童淵的下落,除了對童淵的仰慕之情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在歷史上,趙雲就是拜在童淵門下學習的槍法,最後成為蜀漢五虎上將之一。後世更是對趙雲推崇備至,有“一呂二趙三典韋”的說法流傳於世,將趙雲的武力,僅僅排在呂布之後,可見後人是如何欣賞趙雲的了。可以說,趙雲就是忠誠的化身,是一位集忠誠、武勇、膽識和韜略於一身的名將。這樣的名將誰人​​不願得到?所以,敖烈才會急切的向知道童淵的下落,說不定可以順帶挖劉備的牆角,把同門師兄弟趙雲撬過來呢。

    王敖可不知道敖烈心中的想法,以為敖烈是單純的想見見師叔而已。於是說道:“為師也有幾年沒見到你師叔了,也罷,待會下了山,為師就託人給你師叔捎一封書信,叫你師叔前來一敘。說起來,你師叔現今也在幽州,離薊郡也並不遠,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能見到你師叔了。”

    師徒二人在幽州台上又呆了一會兒,便下山回府了。畢竟,東漢是個十分注重禮節的年代,待會中秋酒宴上若是看不到這師徒二人,恐怕劉虞就要發飆了。

    等到師徒二人回到州牧府,酒宴已經快要開始了。依大漢律法,幽州境內的主要官員們,必須在中秋佳節之際,來到州牧府匯報這一年的工作情況。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官員都有資格向劉虞匯報工作,只有幽州治下十一位郡國太守和國相,以及九十位縣令才有這個資格。東漢初期,光武帝為了防止諸侯們擁兵自重,所以大肆推行推恩令,准許各地藩王可以將自己的領地再劃出一部分,分給自己的子侄。這一政策雖然穩固了大漢的統治,但同時也造成了十三州又一部轄下郡治的混亂。比如用幽州舉例,幽州境內就劃分成十個郡和一個遼東屬國,郡的最高行政長官自然就是太守,劉虞以前就在并州的九原出任太守。而屬國的最高長官就叫國相,簡稱相。比如後來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時,其中的一路諸侯濟北相鮑信就是濟北國的相,在漢代,人們習慣在官職的前面加上任職者的姓名,所以才會稱劉虞為劉幽州,稱鮑信為鮑濟北,乃至後來權傾朝野的董卓,自稱相國之後,被人稱為董相國。

    進入到州牧府,敖烈立刻就感到了喜慶的氛圍,倒是不敖烈的第六感作祟,而是府中招待各地官員們的流水宴,已經從大廳中擺到院子裡來了。大廳所有的門窗都被打開了,可以讓裡面的人看清楚外面院落裡的情形,也方便坐在院子裡的人隨時向大廳中的人敬酒。敖烈跟在王敖身後,一路向大廳中走去。已經落座的官員們,看著這一老一少昂然向大廳方向走去,紛紛低聲議論了起來。

    “快看,那兩個人是誰啊?怎麼如此不知禮節?看樣子是要徑直去大廳裡落座啊。”

    “就是就是,咱們身為一縣縣令,尚且不能坐到大廳裡去,這兩人,瘋了不成?”

    “要我說,保不齊是什麼沽名釣譽之輩,來打秋風的。”

    “噓!噤聲!你們難道沒看過并州傳來的戰報麼?”

    “看過了啊,咱們的州牧大人斬殺上萬匈奴精兵,憑著這偌大的功勞,升遷為州牧啊。”

    “既然看過戰報,就應該知道那少年是誰了吧?”

    “是誰?啊——難不成是州牧大人的那位號稱'小霸王'的公子?”

    “除了'小霸王'敖烈二公子之外,誰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區大廳裡落座?”

    頓時,院子裡噤若寒蟬,沒有人再敢於發出議論。開玩笑,彈指之間滅掉匈奴數千精兵,一招將匈奴左賢王斬落馬下的“小霸王”,誰惹得起?誰敢惹?

    王敖年紀雖然已近七旬,但因為平日勤於修煉,所以耳朵尖得很,將院子裡眾人的議論一句不拉的聽了進去,微笑著回頭對敖烈低聲說道:“烈兒,你很有名氣嘛,這麼多人都知道你的名字,還送了你一個'小霸王'的稱號。”敖烈壓低了聲音,輕飄飄的拍過去一記馬屁:“還不是師父教導有方?”王敖小聲笑罵著:“混小子,你大破匈奴的時候,為師還沒見過你呢,干為師何事?”

    兩人一邊低聲交談,一邊走進了大廳中。此刻,大廳中坐滿了人,身為幽州牧的劉虞,自然是坐在中央的主位上,他身邊左右兩側的第一個座位都空著。從第二個座位開始,左邊坐著的,是劉虞直屬的官吏們,長史閻柔、都尉齊週、定遠校尉史渙、別駕田楷、以及鮮于輔、鮮于銀兄弟等敖烈熟悉的官員們盡皆在座,另外敖烈部下的張遼和田疇也在其間。右手邊,坐著的都是幽州各地的地方官員,坐在第二個位子上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錦袍,面容剛毅的將軍,年紀大約在三旬左右。此刻,這位將軍正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在這位將軍之下,依次坐著十餘人,想來都是各地的郡守和遼東屬國相。

    王敖和敖烈昂然走到劉虞身前,分別在劉虞下手左右的第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隨著兩人的入座,大廳裡響起了一片低聲的抽氣聲。能夠坐在大廳裡的,都是一郡太守,眼界和消息自然不是外面那些縣令可比的,縱然驚奇,也只是發出抽氣之聲,卻沒有人進行討論。

    那位先前關注敖烈的白袍武將,看著坐在自己上首的敖烈,微一沉吟,便向敖烈說道:“想必,這位少年英雄就是昔日大破匈奴、斬殺左賢王的威遠將軍了吧?”敖烈聞言,不敢怠慢,連忙抱拳行禮:“某正是敖烈,還未請教將軍尊姓大名?”那白袍將軍微微一笑道:“某乃是遼西太守公孫伯圭。”敖烈吃驚的看著眼前公孫瓚,心中一陣震驚。在歷史上,自己的父親劉虞和公孫瓚政見並不一致,劉虞主張對幽州邊境的鮮卑、烏桓各族採取恩威並施的策略,逐步漢化、收服。而公孫瓚則是貫徹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理念,主張把邊境蠻夷趕盡殺絕,一個不留。其實在敖烈眼中,兩個人的方針都沒有錯,或者說,應該把兩個人的政策合二為一,才是行之有效的辦法。大漢歷經黃巾之亂,民力已經大大受損,正應該吸收外來勞力,以休養生息。但是對於蠻夷中的頑固分子,視大漢為仇人的那些人,不用問,直接殺了就是了。可是因為歷史的局限性,劉虞和公孫瓚都沒有看到這一點。最終導致兩人從初期的合作愉快,到後來的反目成仇,甚至最後公孫瓚發​​動兵變,殺死了劉虞,自行出任幽州牧。看著這位數年之後斬殺父親的白馬將軍公孫瓚,敖烈一時心潮起伏,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劉虞咳嗽了一聲,對著敖烈說道:“烈兒,你怎可對公孫將軍無禮?”敖烈清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剛才走神了,連忙說道:“孩兒久仰公孫將軍威名,白馬將軍之名震懾鮮卑、烏桓,令孩兒不勝神往。”接著又對公孫瓚抱拳說道:“適才烈失禮了,還望公孫將軍見諒。”此刻敖烈也想開了,公孫瓚發動兵變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現在想也沒用。而且在劉虞入主幽州初期,公孫瓚也是相當配合,兩人的合作也很愉快。

    公孫瓚還了一禮:“敖將軍言過了,瓚雖薄有功績,被人呼為白馬將軍,但是,怎比得上將軍'小霸王'之名號?現今在這燕趙大地,誰人不知敖將軍大名?”或許是因為敖烈奮勇抗擊匈奴,斬殺匈奴左賢王的事情,讓公孫瓚覺得很對脾氣,所以公孫瓚對敖烈說話的口氣,竟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劉虞看到敖烈和公孫瓚相處融洽,心中感到一陣歡喜,隨即安排侍從上酒上菜,正式開始了酒宴。

    席間,眾位官員觥籌交錯,相互敬酒,其樂融融。更有些胸中飽讀詩書的官員們,開始吟詩作對起來,贏得一陣喝彩。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1 11:11
第二十二章 才高八斗  


    就在眾位官員作詩取樂的時候,一名郡守手持酒杯來到敖烈面前,說道:“久聞州牧膝下有龍虎二子,次子敖烈更是文武雙全,昔日曾做《飛將令》、《別呂布》、《相見歡》等佳作,今日是中秋佳節,各地官員匯聚一堂,不若,請威遠將軍賦詩一首,以映襯良景,如何?”

    公孫瓚附在敖烈耳邊,輕聲說道:“此人乃是涿郡太守崔琰崔季珪,原是青州人士,因黃巾之亂,避禍於幽州。”崔琰?又一位三國名人!在歷史上,崔琰是曹操手下的大臣,是一位專長於內政的能臣,而且面容俊朗,長相清秀,深得曹操喜愛。曹操稱魏王之後,在一次接見匈奴使者的時候,曾讓崔琰代替自己坐在王位上,而曹操本人卻拿著一把刀站在崔琰身後充當侍從。

    向崔琰看去,敖烈發現其本人,果然和史書裡描述的一樣,眉目疏朗、鬚長四尺、聲姿高暢,確實是一位美男子。舉起手中裝滿白水的酒杯,敖烈站起身來,對著崔琰說道:“原來是季珪兄,久仰久仰,烈年紀尚幼,不慣飲酒,以茶代酒,敬季珪兄一杯。”依照東漢慣例,十二年為一輪,一輪之內的人相交,如沒有血親或是同門情誼的,可以稱呼為兄,為了表示尊敬,再在兄前面加上表字,所以敖烈才稱崔琰為季珪兄。

    崔琰微笑著舉起酒杯,和敖烈對飲了一杯。然後說道:“還請威遠將軍再做佳作,琰洗耳恭聽。”聽到崔琰的話,大廳中的一眾官員都把視線轉移到了敖烈的身上,等著敖烈的佳作。畢竟,傳言為虛,眼見為實,雖然敖烈文武雙全之名聽得眾人如雷貫耳,但畢竟誰也沒有親眼見到敖烈作詩不是?沙場上的事做不得假,但這吟詩作賦,捉刀代筆者可是多了去了。

    敖烈微一沉吟,然後笑著說道:“今日,某和家師登上了幽州台,心中頗有感慨。昔日姜太公受命於周室兩代君主,成就偉業;燕昭王禮遇樂毅,使其連破齊國七十二城,垂名千古;燕太子丹知遇荊軻,荊軻士為知己者死,圖窮匕見刺殺秦王。反觀我大漢,現今外戚和宦官爭鬥不休,邊境蠻夷連年入侵,實已是大漢生死存亡之秋也。然而身居高堂者,上不思匡扶社稷以謝皇恩,下不思政治清明以安黎民,使得許多胸中有溝壑,腹內有經綸的能人志士報國無門,烈心中甚是傷懷,現今,得季珪兄青睞,烈便以幽州台為題,做歌一首。”

    大廳中的眾人聽著敖烈的感慨,都是心有同感,一時唏噓不已,更有忠心報國者,忍不住搥胸頓足,潸然淚下。敖烈暗中觀察了一下崔琰的神色,果然看到崔琰的臉上閃過一絲​​傷悲。先前說的那些話,不僅是有感於懷,更主要的,是敖烈想要藉著這番話挖曹操的牆角!被挖的目標,自然就是崔琰這位內政能臣了。敖烈知道崔琰心中,始終都存在著為大漢盡忠的心思,否則也不會像歷史上那樣阻止曹操稱帝,最後落得個慘死獄中的下場。如今,因為自己的到來,使得歷史的軌跡也發生偏轉,自己先一步見到了崔琰,自然沒有輕易放棄的道理,更何況,現在崔琰還是在父親治下任職。自己完全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退一萬步講,就算自己不能讓崔琰投到自己麾下,也要給對方留下一個忠君衛國的好印象,至少,可以避免崔琰投到曹操那裡去。

    沉吟了片刻,敖烈低沉的說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聽著敖烈的低吟,在座的文職官員們都是心有感觸,有人低頭沉思,有人搖頭品味。就連那些武人出身,不通文墨的武將們,也都聽懂了敖烈這首深入淺出、別出心裁的歌賦。

    沉默了片刻,有人率先喊了一句:“妙!果然妙哉!”接著,一片讚歎之聲在大廳和院子裡同時響起。在座上百位官員,都對敖烈這一首《幽州台歌》贊不絕口。

    崔琰此刻也是震驚莫名。要知道崔琰不但是內政能臣,還是一位名士,所謂名士,就是有詩詞歌賦流傳於世的,才可配稱之為名士。在崔琰眼中,敖烈這一首幽州台歌,句落既不對稱,用詞也不押韻,但是偏偏看似平凡的用詞中,蘊含的那種意境,卻引人神往。越往深處想,越是回味無窮。

    半晌,收起心中的震驚,崔琰對敖烈彎腰行了一禮:“琰今日得聞威遠將軍佳作,大開眼界,佩服!佩服!”按理說,崔琰是​​涿郡太守,敖烈是威遠將軍,太守在東漢時期是正四品的官職,而敖烈的威遠將軍則是正六品的官職,雖然兩人分處地方和軍隊兩個不同的系統,但是崔琰的官職依然比敖烈要高。完全沒有向敖烈彎腰行禮的道理,可偏偏崔琰就那麼做了,這也說明崔琰是個心胸寬廣的人,見到學識比自己高的,可以不論官職出身,彎腰向對方行禮。

    崔琰可以這麼做,但是敖烈卻不能泰然處之。一來敖烈的年紀比崔琰要小;二來崔琰的官職比自己要高;最主要的是,敖烈存著收崔琰為己用的想法,這麼可能給對方留下驕傲自大的形象呢?於是,敖烈急忙上前兩步,彎腰對崔琰還了一禮,說道:“季珪兄可是折煞烈了。”

    崔琰直起身子,看著敖烈,撫須​​說道:“天下才共一石,威遠將軍獨占八斗啊!”敖烈聞言一怔,這不是後來人們稱讚曹操的兒子曹植的話麼?怎麼被崔琰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了?一旁的公孫瓚大笑著站起身來,走到二人面前,大聲說道:“威遠將軍確實可稱的上是才高八斗,瓚佩服。”三人相視一眼,同時笑了起來,一種惺惺相惜之意,油然而生。

    宴席繼續進行著,各地太守、相以及縣令們逐一向劉虞匯報這一年來幽州各地的情況,劉虞認真的聽著大家的述說,並不時提出有針對性的意見,或是下達一些命令。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各地官員才完成了述職的過程,劉虞對幽州各地的治理情形,也有了大概的方向。

    之後,劉虞舉起酒杯,對上百位官員說道:“各位同僚,本將不勝酒力,不能逐一向各位敬酒,本將便在此討個便宜,共同敬大家一杯,勝飲!”因為劉虞長年鎮守邊關,所以他也不太習慣自稱本府或是本大人之類,而是一直自稱本將。這樣自稱也無可厚非,劉虞本身也兼任著綏邊將軍之職。

    眾人紛紛舉起酒杯賀道:“恭祝州牧身體康泰——”

    等到眾人一起喝完了酒,劉虞放下酒杯說道:“一會兒,讓吾兒敖烈代本將逐一向各位敬酒,萬望諸位乘興而來,盡興而歸!”眾人聞言紛紛笑著落座。

    敖烈急忙走到大廳中間,向四面抱拳行禮道:“烈尚年幼,不可飲酒,便以茶代酒,向各位大人敬飲。”說完,端起酒杯,倒滿了一杯白水,先向師父王敖走去。敖烈的舉動又引起了一片稱讚聲——

    “那位老者就是敖將軍的師父王敖老祖了吧?想不到敖將軍不但文武雙全,竟然還如此尊師重道!”

    “少年得志,卻不驕不躁,​​知禮節,尊師道,難得,難得啊!”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劉幽州得子如此,夫復何求?”

    “生子當如敖威遠啊!”

    看著敖烈的舉動,崔琰的眼中亮起了一道光彩,心中暗自想道:敖威遠卻是與眾不同,可惜年紀尚小,待我再觀察他幾年,若是成年後依然有如此風範,我大漢中興有望矣。

    一班劉虞直屬的官吏們也是竊竊私語著,史渙看著閻柔說道:“仲興,俺說的沒錯吧,敖威遠是個重情義的人,我的眼光,錯不了。”閻柔看了史渙一眼,輕飄飄的道:“敖將軍饒你一命,是人家敖將軍大度,和你的眼光沒有半點關係。”田楷湊過來說道:“我以為,敖將軍雖然年少,但日後必定會成就大業,幽州,現在有州牧,以後有敖將軍,我幽州可無虞矣。”一旁的齊週、鮮于兄弟等人也是頻頻點頭表示贊同。閻柔看了眾人一眼,笑道:“看來,你們是認可州牧為主了?”史渙愣了一下說道:“難道仲興你不是這個想法?”閻柔還沒說話,旁邊的田楷就說道:“仲興心裡早就認州牧為主了,否則,他怎會以下屬自居?也就公劉你沒看出來而已。”史渙聞言,又轉頭看了看微笑不語的閻柔,頓時恍然大悟:“好你個閻仲興,瞞的俺好苦!”

    且不說閻柔史渙等人小聲交談,此刻敖烈已經向王敖敬完了酒,他又重新倒滿一杯白水,轉身走到公孫瓚身前,向公孫瓚敬酒。之後依次挨個的敬下去,其間,自然少不了一眾官員對敖烈的讚譽,敖烈都是面帶微笑,謙遜的回禮。舉手投足之間,竟也是初具了幾分君主的風采。讓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敖烈的崔琰,更是多了幾分感慨。

    酒宴過後,敖烈安排人手為上百位官員準備休息的房間,因為來的官員太多,州牧府中根本不可能住不下那麼多人,所以,只有公孫瓚、崔琰等少數幾個人留宿在州牧府中,地位差一些的官員們都被敖烈安排到薊郡城中的客棧中居住,一時之間,導致城中的客棧全體爆滿。敖烈特意吩咐去安排客棧田疇,一應花銷全部記在州牧府的私賬上,且不可動用府庫錢兩。這一來,又是贏得了不少人的讚譽。好在現在霜兒製作金絲葉,已是初具規模,銷路也很好。敖烈的外公敖老丈更是帶著幾大車的金絲葉販賣到江東去,聽說收益也很是客觀。金絲葉在江東那個富庶之地,竟然賣到等量黃金的價格。正是因為金絲葉帶來的收益,敖烈才有資本大包大攬的將眾位官員的食宿花銷,記在自己的賬上。

    入夜,崔琰跪坐在州牧府的一間客房中,點著燭火在看書。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斷了崔琰的雅興。崔琰走到房門前,打開門之後,看到敖烈正獨自一人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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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秉燭夜談


    崔琰急忙讓開半個身位,延手請道:“不知敖將軍深夜來訪,有失遠迎,快請進。”敖烈笑呵呵的說道:“季珪兄,某敬你為兄長,你卻一口一個將軍相稱,這是不是有失公允啊?”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崔琰的房中。

    崔琰聞言一怔,隨即笑著說道:“我倒是想稱呼將軍一聲賢弟,卻未知將軍是何表字。”一句話說的敖烈啞口無言。東漢習俗,男子會在二十歲的時候行加冠之禮,一般的人家都是在加冠禮上,由家中長輩賜予表字。也有提前有表字的,但也要等到大婚的時候,為了讓女方長輩對女婿稱呼方便。現在的敖烈年僅十歲,一沒到加冠的年齡,二沒有迎娶蔡琰,哪來的表字?

    “好吧,季珪兄唉怎麼叫就怎麼叫吧。”敖烈被崔琰打敗了,略顯懊惱的說道。崔琰看著敖烈的神情,忍不住輕笑道:“將軍少年有成,年歲未及加冠,便有了偌大名聲,人皆呼為'小霸王',天子更是下詔親封威遠將軍,將軍還有何苦惱之事?”

    敖烈聞言,心中一動,認真的說道:“某此次深夜造訪,正是有件煩惱之事,還望季珪兄解惑。”崔琰原本只是玩笑的話,可是看到敖烈認真了起來,忍不住說道:“將軍但說無妨。”敖烈伸手請崔琰落座,然後坐到崔琰的對面,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說道:“季珪兄乃是天下名士,烈想問季珪兄一言,當今天下,亂象已現,如今黃巾之亂尚未平息,餘堂據守各地;西涼烽煙又起,邊章、韓遂用兵自立,其心可誅;北方邊境又連年遭受匈奴、烏桓和鮮卑的侵擾,百姓已是苦不堪言;廟堂之上,天子卻被外戚和宦官蒙蔽,聖聽不達;更兼外戚與宦官內鬥不休,忠臣良將大多心灰意冷,避居山林。烈敢問季珪兄,似此狀況,如何使我大漢江山,重現輝煌?”

    崔琰聽完敖烈的話之後,一雙劍眉便皺在了一起,眉宇間流露著擔憂。嘆了一口氣,崔琰道:“不瞞將軍,每當深夜,琰也曾苦思冥想,如何才能重振朝綱,再現我大漢輝煌,可是我思來想去,唉,此事,難啊!”

    敖烈緩緩說道:“確實如此。但某身為大漢子民,更是漢室宗親,雖已改為外姓但某身體中有高祖流傳下來的血脈,縱然粉身碎骨,也要為風雨飄搖的大漢江山,流盡最後一滴血!”崔琰動容讚道:“將軍果然好志向!好氣魄!”

    敖烈擺手說道:“某以為,攘外必先安內,就以我幽州來說,我父到任後,接連頒布利民政策,招納自青州而來的流民十餘萬人,鼓勵生產,輕徭薄賦,長此以往,我斷言,三年之內,幽州必然氣象一新,百姓安居樂業,士卒精銳勇猛,到時,國富民強,方可向蠻夷用兵。”

    崔琰聽著敖烈的規劃,一時心潮起伏。忍不住讚道:“將軍指點山河,氣度、見識均屬非凡,琰拜服!”

    話鋒一轉,敖烈繼續說道:“只可恨烈尚年幼,不能似某乃兄一般,入朝為將,侍奉天子身側。他日若是某得以入朝為官,必定傾盡全力,匡扶漢室江山。”

    說到這裡,房中的兩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下來。當今世道,有能力者備受排擠,根本進入不了朝廷權力的核心圈子,反而是阿諛奉承沽名釣譽之輩卻身居高位,即便有幾個有能力有見識的忠臣,也不為靈帝所喜,提出的有建設性的提議,也都被靈帝在十常侍的蒙蔽下,一一否決。

    沉默了許久,敖烈方才說道:“也罷,烈人微言輕,空有一腔熱血,又有何用?”崔琰也是悲傷的搖頭說道:“我等身為漢臣,卻不能為大漢排憂解難,心中有愧啊。”

    敖烈忽然抬起頭,目不轉睛的看著崔琰,緩緩說道:“某此次深夜造訪,其實,只有一個意思。烈請求季珪兄,他日,若是烈在匡扶漢室的征途中,遇到困難,還望季珪兄相助一臂之力。”

    嗯?崔琰仔細的品味著敖烈話中的意思,這是招攬嗎?還是試探?當下崔琰不動聲色的問道:“將軍此話何意?”敖烈說道:“某觀大漢不久必將發生動亂,外戚和宦官之爭終究要分個勝負,若是這場爭端能夠在朝廷範圍內解決,倒也不失為重振朝綱的契機。可是,雙方的爭鬥一旦陷入膠著,怕是雙方誰也不肯坐以待斃,到時,這場動亂怕是就要禍亂整個大漢了。”不得不說,有著兩千多年以後的見識,對敖烈有極大的好處。歷史上大將軍何進就是在這個時期引西涼董卓進京的,進而使董卓廢立天子,權傾朝野。最後導致各路諸侯擁兵自重,使天下大亂。

    此刻崔琰在心中仔細推演了一番,得出的結論竟然和敖烈所說的不謀而合!雖然崔琰擅長的是內政,但也不是對政治鬥爭一無所知。能夠按照敖烈提出的方向,推演出以後的局勢,也不是什麼難事。

    見到崔琰久久無語,敖烈知道崔琰已經預料到了結果,只是這個結果實在是讓忠心於漢室的他難以接受。敖烈單刀直入的說道:“季珪兄,某確實有意招攬於你,但是,某也知道,現在某還沒有那個資本。因此,盼望季珪兄能夠在日後合適的時機,助某一臂之力。”

    看著坦誠的敖烈,崔琰被感動了。論官職,自己比敖烈要高,論年齡,自己比敖烈要大,所以,敖烈沒有直接要求自己投入他的麾下,而是請求自己在日後,敖烈手中有了匡扶漢室的資本的時候,再讓自己出山相助。崔琰站起身來,向敖烈行了一禮:“將軍雄心壯志,琰已經知曉。他日若果如將軍所言,大漢將面臨分崩離析之際,那麼,當將軍振臂一呼之時,便是琰舉家來投之日。”

    敖烈欣喜的握住崔琰的雙手,大聲說道:“君子一言!”崔琰深深的看了敖烈一眼,跟著說道:“駟馬難追​​!”

    敖烈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便向崔琰告辭。崔琰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道:“將軍,雖然琰現在不能追隨於將軍,但深感將軍壯志,琰有一舊友,有經天緯地之才,琰願修書一封,讓這位舊友投到將軍麾下。 ”

    敖烈問道:“敢問季珪兄的舊友,尊姓大名?”崔琰答道:“吾友乃是潁川人士,姓荀名彧字文若,在潁川也是小有名氣。只是不肯出仕,現在依舊是白身。”敖烈再次被雷到了,誰?荀彧?那位日後名震天下的王佐之才荀彧?當下,敖烈大喜,連忙拜謝崔琰。崔琰不知道敖烈為什麼對荀彧這麼熱情,只當是敖烈禮賢下士,於是順手也把敖烈的熱情寫進了信中。也正是崔琰的這一順手,使荀彧好奇之下來到幽州,在民間尋訪之後,確認敖烈有明主的潛質,才投入敖烈麾下。這是後話。

    告別了崔琰,敖烈的心情大好,沒想到本來只是想著說服崔琰,卻沒想到把那個王佐之才荀彧牽扯了出來。回到房中,敖烈看到霜兒已經端來了水盆,準備伺候自己洗漱。敖烈心情大好之下,忍不住升起了惡作劇的念頭,於是悄悄來到霜兒身後,伸手摀住了霜兒的雙眼,沙啞著嗓子說道:“霜兒姐,你猜我是誰? ”

    霜兒被摀住雙眼的那一刻,身體開始​​劇烈的掙扎,可是聽到敖烈的話後,反而停止了掙扎,還扑哧一下笑出聲來。敖烈心中疑惑,繼續沙啞著嗓音說道:“不許笑!否則我就把你捆起來!”霜兒反而笑的更厲害了,一邊嬌笑著,一邊說道:“二公子,你裝的一點也不像。”

    敖烈聞言,鬆開了雙手,奇怪的問道:“霜兒姐,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霜兒捂著嘴笑道:“霜兒姐霜兒姐,就在你這個稱呼上露餡的,別人才不會這麼叫我呢。”敖烈恍然大悟,沒想到自己竟然犯下這麼一個低級錯誤。

    尷尬的笑了笑,敖烈試圖擺脫眼前的困境:“那個,霜兒姐,最近金絲葉賣的怎麼樣?”霜兒停止了嬌笑,認真的想了想,說道:“這幾個月內,我把從九原帶來的土香都製成了金絲葉,現在已經賣的差不多了,大概賺了五萬多錢呢,另外老大人帶去江東的金絲葉,賣到了和黃金等量的價格,但是具體賺到多​​少錢,我就不清楚了。”

    原本只是隨意一問的敖烈,聽到霜兒的回答後,大吃一驚,沒想到金絲葉這東西這麼好賣,這才短短幾個月,竟然賺了五萬多錢。這還不算外公帶去江東的那部分。看來,得加大生產金絲葉的規模了,這可是一門十分賺錢的手藝,得找一些信得過的人參與進來。把賺來的錢變成軍備,武裝到軍隊中去。打仗打的是什麼?打的是財力!誰的資本更渾厚,資源更多,誰就最有把握取得最後的勝利。自己掌握著先進的技術,可以悶聲發大財,有什麼理由不擴大規模呢?後世不是有句名言麼,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想了想,敖烈問霜兒:“霜兒姐,我記得你說過在你的家鄉右北平,大量生長著製作金絲葉的土香,對嗎?”霜兒毫不猶豫的點頭: “沒錯啊,我還記得那些土香長的最繁茂的山坡呢。”敖烈低頭想了一會兒,心有了一個大概的框架,然後又問霜兒:“那你身邊有沒有值得信賴,又認識土香的人?”

    霜兒一邊想,一邊說道:“認識土香的人在我的家鄉有很多,不過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居住在家鄉,北邊的蠻夷老是打過來,他們搬走了也說不定。至於我身邊的人,有婉兒、玉珠、荷花,嗯,還有小燕,別人就沒有了。”

    敖烈追問道:“她們四個,可信嗎?”霜兒拍著胸脯說道:“她們都是和我一起從家鄉出來的好姐妹,我相信他們,就像公子你信任我一樣!”因為霜兒的動作,使得她胸前初具規模的兩座山峰劇烈的抖動了幾下,可是她自己卻渾然不知。看的敖烈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揉了揉額頭,喘了幾口氣,敖烈這才接著說道:“那就這樣,過兩日,你帶她們四個到我房間裡來,我有事要她們去做。”霜兒痛快的答應了一聲,然後轉身去拿水盆,想要伺候敖烈洗漱,彎腰之際,玲瓏的身形展露無餘,渾圓的翹臀正對著敖烈。看的敖烈又是一陣心跳。

    連忙轉過頭去,敖烈心中強行為自己辯解著:難怪古代的人結婚那麼早,分明是生理需要啊!這天天守著如花似玉的侍女,有幾個人把持的住啊?還好哥是個有定力的人。

    最後,敖烈還不忘記自己誇了自己一把,渾然忘記了剛才看到霜兒的玉乳翹臀時,是如何的難堪。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1 11:26
第二十四章 換裝  


    第二日一早,大部分官員吃過早飯之後,就向劉虞辭行,回歸各自的管轄地了。崔琰和公孫瓚是最後離開的兩個人。崔琰臨走時悄悄告訴敖烈,他寫給荀彧的書信,今天一大早就已經派隨從送走了,叮囑敖烈若是荀彧來投奔,千萬要以禮相待。其實崔琰也知道,自己不說這些話敖烈也一樣會這樣做,但是在崔琰的內心裡,已經把敖烈當做了未來的明主,所以也就一再叮囑了敖烈幾句。敖烈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有人在自己耳邊隨時提醒自己幾句,這是好事,他可不會把崔琰的一片好心當做耳邊風。

    至於公孫瓚,這個地地道道的武人,之所以最後離​​開,是因為他見獵心喜,忍不住和敖烈切磋了幾招,當然,以敖烈的武藝,自然可以輕易擊敗公孫瓚,但是敖烈卻並沒有那麼做,讓公孫瓚在自己手下走過三十招之後,才挑落公孫瓚的長槍。

    送走他們兩人之後,敖烈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派人去叫張遼和田疇來議事。沒讓敖烈等多久,張遼和田疇就先後進入了敖烈的房間。看到二人之後,敖烈示意二人落座,然後說道:“兄弟們最近可好?”張遼知道敖烈問的,是從九原跟來的那百餘名精銳,這些精銳平時都住在幽州大營中,歸張遼統率和訓練。

    張遼回答:“主公,那些老兄弟都很好,這些日子操練的也很賣力。”敖烈放下了心,又說道:“某時刻想著對兄弟們的承諾,某答應過他們,到幽州之後,為他們準備衣甲兵器,所以,某打算近期弄一批衣甲武器,配備給兄弟們。”

    田疇立刻說道:“主公,州牧大人已經按照幽州軍的制式裝備,將裝備分發給兄弟們了。”

    敖烈搖了搖頭,說道:“這些老兄弟都是跟隨咱們一起出生入死的精銳,每一個人都可以以一當十,我意,打造一批高規格的堅甲利器,配發給兄弟們,將他們訓練成一支精兵。”

    張遼嘀咕道:“主公啊,這些兄弟還不算精兵嗎?”

    敖烈笑著說道:“文遠這是在打抱不平嗎?認為某小看了這些老兄弟?”

    張遼雖然嘴上連說不敢,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是一副就是那回事的樣子。和敖烈相處的時間久了,張遼也放鬆了許多,沒了當初投在麾下時的那份拘謹。

    看著張遼的神色,敖烈正色說道:“文遠,子泰,大漢江山不久之後必然會發生動亂,我們把這些老兄弟訓練的更加精銳一些,以後他們上戰場生存的機率就會大一些。 ”張遼和田疇聽完敖烈的話之後,都是羞愧的低下了頭。沒錯,正所謂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個道理,他們二人還是懂的。

    敖烈沒理二人,接著說道:“所以,我們不但要嚴加訓練他們,還要給他們配備最好的裝備。”說到這裡,敖烈話鋒一轉,帶著些許威嚴道:“何況,本將是天子親封的威遠將軍,理應有自己的親兵護衛安全。再往以後說,若沒有一隊精銳中的精銳,某用什麼來征討不臣、匡扶漢室?”

    張遼和田疇被敖烈的壯志震撼了。過了一小會兒,張遼率先回過神來道:“主公雄心壯志,遼必定為主公練一支百戰精兵出來。”敖烈點頭說道:“將為兵之膽,文遠有此雄心,他日必將練出一支真正的精銳。我意,在裝備還未配備完整之前,以練為主;等到裝甲武器配發完備之後,就戰、練結合。”

    田疇接口道:“現在雖然暫無戰事,幽州境內也沒有黃巾餘黨,但是卻有幾股山賊存在,不若,日後就以這幾股山賊為練兵目標,既能以戰養戰,說不定,還能在這幾股山賊中再挑出一些精銳,補充到主公的親衛營中。”

    敖烈和張遼一邊聽,一邊點頭表示贊同。敖烈說道:“子泰這個主意很好,但是當務之急,我們還是要先把本部兄弟們的裝備配備完整。”頓了一頓,敖烈說道:“我已經想好了辦法,這樣,文遠,你率領八十名老兄弟,跟隨霜兒姐去趟右北平,多多采摘一些土香回來,我們前期,先依靠製作金絲葉來維持軍備。”張遼應道:“諾!”

    轉過頭,敖烈又對田疇道:“子泰,你帶領其餘的兄弟們,到城中最好的幾家鐵匠鋪去打造鎧甲武器,要用最好的鐵打造!”田疇應道:“諾!”

    張遼和田疇分別領命而去。敖烈又空閒了下來,但是他也不敢閒著,自覺的去找師父王敖受虐去了。

    十天之後,田疇和張遼同時回到府上向敖烈覆命​​。敖烈站在軍營中,看著一路風塵僕僕但卻依然精神的老兄弟們,暗中點了點頭。張遼指揮著他們把三大車的木箱搬進了營中,對敖烈道:“禀主公,我軍按照霜兒小姐的指引,將成熟的土香全部採摘了回來。”敖烈一一檢查之後,很是高興的說道:“不錯,待會把這些木箱都搬到府中去,交給霜兒姐。”張遼答道:“諾!”

    看完張遼帶回來的土香之後,敖烈又把目光轉向了田疇。田疇看到敖烈的目光,立刻向身後揮了揮手。不一會,二十多名軍士抬著十多個大箱子走了進來,將箱子放在地上。敖烈走到一口大木箱旁邊,伸手在木箱上拍了拍,然後朗聲說道:“兄弟們,當初在九原的時候,某答應過你們,重新給你們配備衣甲武器!這個諾言,某一刻也沒有忘記!”

    有的戰士聽後便喊道:“將軍大恩,俺們心中都記得。俺們現在也有了朝廷配發的制式裝備了。”

    敖烈搖了搖頭,說道:“不夠!遠遠不夠!那些裝備,配不上你們,因為,你們是大漢精兵!是抗擊匈奴的英雄!是本將的親兵!看到這些大木箱了麼,這裡面,才是本將答應你們的衣甲武器,最精良的裝備,只有你們,才配使用這裡面的裝備!”

    說著,敖烈力灌雙臂,輕而易舉的舉起一只沉重的木箱,然後向地面砸下去。

    彭的一聲,木箱碎裂,裡面露出一副副精緻的柳葉鐵甲。上百名戰士看著那些柳葉鐵甲,一個個都驚呆了!那可是柳葉鐵甲啊!在東漢這個鋼鐵奇缺的年代,只有校尉以上的軍官才有資格穿鐵甲,有些窮苦的地方,甚至連將軍都混不到一副鐵甲穿!

    敖烈大聲喊道:“還愣著做什麼?換裝!”一眾精銳被敖烈這一喊,才回過神來,一個個按照順序,依次上前領取屬於自己的那副柳葉鐵甲。

    分發完鐵甲之後,田疇又叫過數十名戰士,再次從外面抬進來十幾只大箱子。打開之後,這次連張遼都驚呆了!箱子裡面整齊的排列著一把把鋼刀!一桿桿鐵槍!甚至最後的那兩個箱子裡面裝的,竟然是手弩!

    沉默了片刻之後,大營中響起了響徹天地的歡呼聲,戰士們沸騰了!有了這些裝備,這些本就精銳的戰士們的戰鬥力,直接又跳上了兩個台階!

    等到戰士們的歡呼聲停了下來,敖烈對著張遼說道:“文遠,這支精銳就暫時由你統領,你可自行決定何時練兵,何時剿匪,既是我軍先鋒,也是我軍斥候,更是本將的親衛營。”張遼跨前一步,大聲說道:“請主公為我軍賜名!”上百名精銳跟著大喊:“請主公為我軍賜名!”

    敖烈微一沉吟,朗聲說道:“浴血奮戰,斬將殺敵。你們的名字就叫'血殺營'!血殺之魂,有征無戰!”

    所有人都高高舉起剛剛配發到手中的鋼刀,熱血沸騰的喊道:“血殺之魂,有徵無戰!血殺之魂,有征無戰!!!”

    敖烈從懷中套出一疊折好的絹布遞給張遼道:“這是我自創的血殺刀法,一共分八個招式,雖然並不是什麼絕學,但是卻適合衝陣廝殺,你在訓練中傳授給兄弟們吧。”

    張遼雙手接過絹布,帶領百名精銳齊聲高喊:“謝主公大恩!”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敖烈從軍營返回府中,霜兒已經等在自己的房間裡了。見到霜兒之後,敖烈問道:“霜兒姐,你那四個姐妹都來了麼?”霜兒點頭說道:“都在府中候著呢,公子要見她們嗎?”敖烈點頭說道:“那就勞煩你把她們都帶過來吧。”

    片刻之後,霜兒帶著四個少女走進了房中。敖烈抬頭一一看去,覺得這四個少女雖然都只是中人之姿,但是給人的感受到是頗為耐看。霜兒依次給敖烈做著介紹:“公子,站在我身邊的是婉兒,她右邊的是玉珠,在右邊的是荷花,靠近你那邊的是小燕。”

    敖烈輕輕點頭道:“你們都是霜兒姐的好姐妹,所以某相信你們,就像相信霜兒姐一樣。在某眼中,霜兒姐就是某的姐姐,所以,某也會將你們視作姐姐。”四女同時行禮答謝:“多謝公子信任。”敖烈擺手說道:“不必多禮,以後霜兒姐怎麼做,你們就怎麼做,不用把某當做公子,就把某當弟弟好了。”

    四女一時心中為難,不敢答應。霜兒在一旁淺笑道:“我家公子就是這樣隨和,我都已經習慣了,以後你們和公子相處的久了,自然也會習慣的。”

    敖烈笑了一下,然後言歸正傳:“這次,某託霜兒姐把你們叫來,其實是有件大事要託付給你們。你們都知道市面上熱賣的金絲葉吧?那就是霜兒姐做出來的,其實製作過程很簡單,以後霜兒姐會交給你們的。某託付你們的事,就是幫助霜兒姐一起大量製作金絲葉,但是絕不能向外人洩露製作金絲葉的方法。”

    四女相互對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了霜兒,得到霜兒鼓勵的微笑之後,這才再次向敖烈行禮答道:“我等謹遵公子之命,絕不將製造方法洩露出去。”

    等到霜兒和四女先後走出房間之後,敖烈心中一片豁然。現在,軍備軍餉的問題算是暫時解決了,等到日後外公回來之後,應該在和外公商量一下,研究一些新的東西出來販賣。或者乾脆,成立一個商會,專門賣一些這個時代沒有的稀缺貨,就讓外公擔任會長,既能讓自己放心,也可以免去外公四處行商的舟車勞頓之苦。嗯,外公的歲數也不小了,也不在適合到各地去做行商了。等外公回來,就把這件事和外公一起敲定下來,這樣一來,以後的軍餉糧草,也都有著落了。

    抬頭看看天空,敖烈想到,距離靈帝駕崩,大亂將至的日子也沒幾年了,自己是該加快腳步,建立自己的勢力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1 11:42
第二十五章 倒履相迎


    不知不覺的,時間來到了十一月。距離中秋佳節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這兩個月中,敖烈的生活簡直回到了前世上小學的日子。兩點一線,每天除了到軍營去看看血殺營的訓練,就是回到府中接受嚴師王敖的地獄式操練。生活雖然略顯枯燥,但是在王敖的鐵腕之下,敖烈每天過的很充實,每天都被折騰的欲死欲仙。

    這一日清晨,敖烈剛剛修煉完無極九陽功,還沒來得及穿上外衣,霜兒就闖了進來:“公子,外面有一位先生指名說要見你。”敖烈看了一眼盤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王敖一眼,連忙打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悄悄站起身,小聲問道:“是誰要見我?”霜兒吐著舌頭看了王敖一眼,這才小聲答道:“來訪的人說是叫荀彧。”

    “哦,知道了。”敖烈一邊拿起外衣,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猛然間,拿在手中的外衣掉在了地上,敖烈睜大了雙眼,大聲問道:“誰?你剛才說是誰?”霜兒急忙伸出玉手摀住敖烈的嘴,向王敖的方向指了指,這才小聲說道:“荀彧啊,怎麼公子你認識他嗎?”

    來不及解釋,敖烈擺脫霜兒的玉手,也不顧穿上外衣,只穿著小衣就向門外跑去。霜兒一陣驚愕,然後撿起地上的外衣,一邊拍打,一邊向敖烈追去。盤坐在一旁的王敖睜開雙眼,眼中盡是笑意,低聲自語著:“荀家那小子來了?呵呵,王佐之才終究要效忠蓋世雄主了。”

    敖烈一路狂奔,甚至是把鞋子跑掉​​了也渾然不覺。霜兒一路追趕,順帶把敖烈跑丟的鞋子也撿了起來。

    來到門口,看到兩名血殺營的精銳客氣的攔著荀彧,敖烈急忙跑上前去,對著兩名精銳斥道:“不得無禮!快快退下。”兩名精銳低頭應諾,退了下去。敖烈急忙對著荀彧抱拳行禮:“久聞文若先生大名,烈迎接來遲,以致部下對先生無禮,還望見諒。”那兩名血殺營精銳聽到敖烈的話之後,忍不住吃驚的再次打量著荀彧,二十多歲的年紀,面白無鬚,身材偉岸,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特別的了,不知道主公為什麼對這人如此熱切?

    來者正是荀彧,見到敖烈衣衫不整的跑出來迎接自己,甚至連左腳上的鞋子都不翼而飛,荀彧心中也是有些感動,,還禮說道:“彧亦久聞將軍威名久矣,今日得見將軍,彧深感榮幸。適才將軍部下以禮相待,並非是為難與我,將軍不比介懷。”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霜兒一手拿著鞋子,一手拿著外衣跑了過來,先是將外衣披在敖烈身上,繼而蹲在敖烈腳邊為敖烈穿鞋。敖烈拉起霜兒,自己彎腰胡亂把鞋子穿好,然後吩咐霜兒:“霜兒姐快去置酒,某要為文若先生接風洗塵!”

    說完,敖烈一把拉住荀彧的手,拉著荀彧向自己的院落走去。來到敖烈的房間之後,敖烈笑著對荀彧說:“委屈文若先生了,某雖然忝為威遠將軍,卻因為年歲尚幼,還和父母住在一起,所以,只好請文若先生到某的房間中一敘了。”

    荀彧也是微笑著說道:“將軍過謙了,將軍不及披衣、倒履相迎,彧心中很是感激,又何必計較那些繁文縟節?”

    等到霜兒擺好了酒席,敖烈舉杯說道:“某年幼,不能飲酒,故以茶代酒敬文若先生一杯,勝飲!”荀彧也是舉杯說道:“多謝將軍。”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敖烈開門見山的問道:“請恕烈直言,未知季珪兄的書信,文若先生收到否?”荀彧放下酒杯,正色說道:“彧已收到季珪兄的書信,這才前來相會。不瞞將軍,來府上之前,彧特地去九原走了一遭,之後又在幽州境內逗留了一月有餘,這才來與將軍相見。”

    敖烈奇道:“卻不知先生到九原去做什麼?”荀彧正色說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季珪兄既然讓彧前來為將軍效力,彧自當要了解一下主上品行如何。”敖烈笑呵呵的問道:“那麼,先生以為,敖烈如何?”荀彧也不答話,起身走到敖烈身前,彎腰行禮一揖到地,口中說道:“荀彧拜見主公。”

    敖烈急忙站起身來,兩大步跨到荀彧身前,扶著荀彧直起身來,笑道:“某得文若相助,猶如高祖得張良,昭王得樂毅!幸甚!”荀彧見敖烈把自己比作張良、樂毅,臉上泛起一絲紅暈,連忙說道:“彧可不敢與張良、樂毅相提並論,主公謬讚太過了。”敖烈哈哈笑道: “過不過,日後便知,是金子早晚會發光的。”荀彧被敖烈這句話逗樂了,用語雖然粗鄙,但道理卻深。

    這一路行來,荀彧在民間收集了不少有關敖烈的事情,對敖烈的事蹟可以說是爛熟於胸,多少也了解敖烈的脾氣,所以才會這麼輕易的投效到敖烈麾下。更何況還有崔琰的推薦,荀彧知道崔琰絕不會輕易屈身與人,那麼他說敖烈是明主,必然是有一定依據的。現在一看,若然如此,不但對自己倒履相迎,而且言談舉止之間,絲毫沒有世家公子的架子,隨和的很。更主要的是,通過敖烈抗擊匈奴、斬殺左賢王,又在九原村莊中禮遇王敖,後來拜王敖為師等等事蹟,使得荀彧看到了敖烈真摯的心,一顆為大漢江山力挽狂瀾的心。

    酒宴過後,敖烈帶著荀彧來到幽州大營中、血殺營駐紮的營內。當著張遼和田疇的面,敖烈正是將荀彧介紹給他們二人:“文遠,子泰,這位是潁川荀彧荀文若,今後就是同袍了,還​​望你們齊心協力,助某重振大漢之輝煌。”張遼和田疇自然知道自家主公識人的本事,凡是被主公看上的人,無一不是一方俊傑。當下兩人也不再猶豫,一起向荀彧行禮說道:“歡迎先生,日後還望先生多加提點。”荀彧還禮說道:“彧初來乍到,哪裡有提點的資格?到是還望兩位多加提點才是。文遠將軍和子泰先生的大名,彧亦是聞之久矣。”

    三人相互謙讓了一番之後,張遼忽然轉頭對敖烈說道:“主公,這兩月來,我軍軍陣演練已精熟,營內精銳均是鬥志飽滿,日前子泰親自去勘察了紅石谷附近的地形,探察到紅石谷內的山匪大約在五百之數,我和子泰正在商議,準備近日攻打紅石谷。”

    敖烈略一沉吟,說道:“子泰,拿地圖來我看。”田疇連忙轉身拿來一副地圖,攤開舖在桌案上。敖烈轉頭看向荀彧:“文若,你也來一觀。”荀彧沒想到自己才剛剛投效敖烈,就被敖烈委以參贊軍議的重任,心中忍不住暗讚:果然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真乃明主也。遂邁步上前,同敖烈一起觀看地圖。

    田疇在一旁說道:“這張地圖是按照主公教授的繪圖之法繪製的,文若先生請看,圖上每一寸之地,都代表著實地中的五里距離,紅色圓圈代表我軍大營和據點,同色的實線箭頭代表我軍將要行軍的路線,虛線箭頭代表我軍迂迴和後撤的路線,同理,藍色圓圈代表紅石谷山匪的老巢,同色實線箭頭代表著山匪可能出擊的路線,虛線箭頭代表著山匪戰敗後可能撤退的方向。”

    田疇和張遼早已對這種現代化的地圖爛熟於胸,敖烈這個始作俑者就更不必說了。田疇這一番解說,當然是為了讓荀彧能夠看的明白。荀彧驚嘆的聽完了田疇的註解,忍不住讚道:“主公真乃天縱奇才,就連繪圖這件小事都想的如此細緻周到,彧拜服。”敖烈擺手說道:“細節決定成敗,我軍本就人少,當然要利用一切能用到的東西,讓我軍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戰果。”荀彧嘆道:“主公真乃仁慈、睿智之主也。”

    看完了地圖,四人沉默了下來,敖烈率先打破了沉默:“文遠和子泰定制的進軍路線,某深以為然,但是作戰計劃,卻要做適當的修改。”張遼和田疇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知自己二人定制的作戰計劃有什麼不妥。敖烈看著兩人的表情就明白了他們的疑惑,說道:“倒不是說這作戰計劃不好,只是我軍都是精銳,損失一個就少一個,適才某說過了,要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戰果,所以,不能對紅石谷強行發起衝鋒。”

    在原本張遼和田疇的計劃中,是利用戰馬的速度,強行射殺守在谷口的山匪,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入山谷,在藉著山谷內的縱深,對谷內餘匪進行清剿。

    荀彧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主公,山匪雖然是一盤散沙,但人數五倍於我軍,強行衝鋒勢必會造成傷亡,不若,將山匪分批次引誘到谷口,在利用我軍戰馬的優勢逐批射殺,待山匪數目消耗一些之後,再發起衝鋒,聚而殲之。”

    敖烈輕輕敲了敲桌案,然後就拍了板:“就這麼辦。這一戰,某為先鋒打頭陣,文遠率軍迂迴到谷後,只聽谷中交戰,便從山匪背後殺出。子泰和文若坐鎮後軍,隨時支援某和文遠。”張遼三人齊聲答道:“諾!”

    幾人商議妥當之後,便集合血殺營上百名精銳,整裝待命。沒有多餘的鼓舞士氣之類的主將發言,敖烈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目標紅石谷,出發!”百多名精銳立刻翻身上馬,自動分成三隊,分別跟著敖烈、張遼和田疇。

    且不說這百名精銳的戰鬥力如何,單單是這份從容應戰的鎮定,就讓跟在田疇身邊的荀彧暗中讚嘆不已。再加上每個戰士都有戰馬、都穿著精良的柳葉鐵甲、握著精鋼打造的戰刀,這一切都彰顯著這支僅有百餘人的軍隊是如何的精銳。荀彧這才明白張遼和田疇為什麼會制定出強攻的作戰計劃,不是他們自大,而是眼前的這支精銳,讓他們有足夠的底氣面對五倍於己的敵人!同時,也讓荀彧感受到了敖烈對這些精銳的重視,寧可改變作戰計劃,以身誘敵,也不肯貿然強攻,從而導致部下受到損失,不單是敖烈,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主公會捨得,讓眼前的這些精銳去向五倍的敵人發起強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1 15:37
第二十六章 剿滅紅石谷


    距離幽州治所薊郡百里之外的一座山谷,名為紅石谷。這裡到處都堆疊著深紅色的巨石,因而得名。

    一條彎曲的山徑,曲曲折折的在紅石谷前盤過,山徑兩旁滿是健壯的楓樹,時值初冬,楓樹上艷紅的楓葉早已不復存在,而是變成深紅中帶著些許的枯黃,鋪落的地上,和紅石谷附近的石頭交錯在一起,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此刻,明媚的眼光鋪灑下來,照耀著整個山谷。兩個衣著襤褸的大漢卻感覺不到陽光的溫暖,站在紅石谷口附近的一塊巨石背後,躲避著初冬的北風。

    “牛娃,你說為啥俺倆就這麼倒霉,要在這谷口喝西北風。”其中一名大漢開口對令一人說道。

    那個被稱為牛娃的漢子哆嗦著,把四處漏風的衣領拽緊了一些,這才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首領怕官軍打過來唄,再說,也不是天天讓咱倆站崗,有啥可抱怨的。”

    先前說話那大漢也學著牛娃的樣子,拽緊了領口,接著問道:“官軍?哪來的官軍?現在這世道,當兵的都拿不到軍餉,要不然誰會窩在這鬼地方當山匪啊。”

    牛娃沉默一會兒後說道:“也是,咱們首領以前不就是官軍麼,還不是一樣帶領著大傢伙窩在這山谷裡,每天為了吃飯發愁?要是有糧食,有田地,俺才不願意當山匪呢。”回頭看到大漢不​​理自己,而是一連震驚的看著前方,伸手推了推大漢:“你看什麼呢?”一邊說一邊順著大漢的目光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牛娃看到數十騎官軍正在快速向自己的方向接近,最讓他震驚的是,這些官軍都穿著精良的柳葉鐵甲,握著明晃晃的鋼刀!牛娃等人原本都是農夫,走投無路之下,才跟著一夥從前線上敗退下來的官軍,一起在紅石谷這個地方占山為王,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就連他們的首領,那個自稱以前是將軍的人,當初也沒有這麼精良的鎧甲武器啊!

    牛娃回過神來,拉了一把還在發呆的大漢,大聲喊道:“快跑啊!回谷中向首領報信!”大漢這才反應過來,兩人一溜煙向山谷內跑去。

    來的這隊精銳正是敖烈率領的麾下先鋒。戰馬踐踏著谷口的大地,帶起一陣震顫。眼看離谷口還有一百步左右的距離,敖烈舉起長槍,高喊道:“停止前進!架弩!”跟隨著敖烈的數十名精騎,整齊劃一的同時勒住了韁繩,排成雁翅陣型,然後舉起了右手上的手弩。

    沒讓敖烈等待多久,不一會兒,山谷內就奔出來一名穿著校尉衣甲的壯漢。跟在他身後的,還有百餘名山匪。這些山匪拿著各種武器,有的是朝廷配發的刀槍,有的則是自製的長矛,更有甚者,還拿著耕地時用的耙子、鎬等農具。再看他們的衣甲,有一小部分人穿著郡兵的制式衣甲,但也是參差不齊,仔細一看不難發現,他們的衣甲至少是四五個不同的郡縣配發的。大多數人連衣甲都沒有,只穿著普通的衣襖就跑出來了,甚至很多還是衣衫襤褸的那種。

    為首那名校尉打扮的大漢喊道:“你們是誰,來俺們這山谷做什麼?”按照原定計劃,敖烈是要先用手弩招呼他們的,但是看著眼前的這一眾山匪,敖烈卻改變了主意。朗聲說道:“某乃是幽州牧劉公部下威遠將軍,爾等在此嘯聚山林危害百姓,何不早降?”領頭的那名壯漢不屑的說道:“就憑你這幾十號人馬,也敢來太歲頭上動土?俺打仗的時候,你小子還穿開襠褲呢。兄弟們,上!”

    隨著壯漢的一聲令下,他身後的上百名山匪一窩蜂的,向谷外殺來。敖烈見狀嘆息了一聲,揮手做了個下斬的手勢。敖烈身後的精騎們看到敖烈的手勢,立刻扣動扳機,將手弩上的弩箭向著殺來的山匪揮​​灑了出去。

    頓時,谷口處就變成了人間地獄,那些沒有衣甲護體的山匪紛紛慘叫著,被射翻在地,一時之間,鮮血蔓延了整個山徑。看著手下的兄弟們被射翻,為首壯漢連忙對身邊的一名山匪說道:“快去谷中,把所有兄弟都叫出來,點子扎手!”那名山匪領命而去。

    等到敖烈麾下精銳們一輪齊射之後,殺上來的百餘名山匪們,十成中已經去了六七成。那名壯碩匪首的臉上一陣抽搐,隨即露出一連凶相:“你們不給俺們留活路,那就誰也活不成!”說完,挺起手中大刀,率領其餘的山匪,直奔敖烈而來。

    敖烈不慌不忙的下著命令:“收弩,布陣!”倒不是敖烈不像在繼續用手弩對山匪門進行清掃,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啊。東漢時期的手弩在這個冷兵器時代,具有強大的威懾力,這沒有錯。但是手弩也有著它的缺陷,就是一擊發出後,需要一段時間來重新填裝弩箭,之後才能繼續發射。當然,如果是步兵,而且是成建制的步兵,相互之間交替射擊,手弩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可現在敖烈手下的精銳們都是騎兵,雖然他們在學了敖烈傳授的血殺刀法之後,也可以用於步戰,但是戰馬怎麼辦?要知道在這個年代,戰馬也是極其稀缺的軍備,所以敖烈沒理由放棄戰馬的速度,來和一群山匪進行步戰。

    看著匪首悍勇的向自己殺來,敖烈舉起手中長槍,喝道:“衝陣!”之後率先催動照夜雪龍駒衝殺了出去。數十名精騎緊緊跟隨在敖烈身後,向著山匪門亮出了自己手中還未曾飲過血的鋼刀!

    扑哧!敖烈的長槍刺穿一名山匪的肩膀,之後甩動長槍,將受傷的山匪摔倒一邊,又向著下一個目標殺去。一群山匪奮起餘勇,努力的想要對敖烈等人造成傷害。然而,他們沒有一個人達成目標。敖烈麾下的精銳本就已是相當精銳,在經過這段時間的嚴格訓練,修習了血殺刀法,更是如虎添翼。面對著烏合之眾的山匪,這些精銳們六人一組,組成小型六合陣,有人舉刀格擋山匪的兵器,有人將鋼刀劈砍而出,斬在山匪身上,站在後排的,鋼刀斬不到敵人的,便策動戰馬,用馬蹄踢傷敵人。各個小型六合陣轉動之間,進退有據,就像是一個磨盤一樣,重重的碾壓著山匪。

    壯漢匪首此刻也是震驚莫名。不管怎麼說,這匪首當初也是大漢的軍官,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漢子,可是何曾見識過如此精銳的精兵悍將?更令人心驚的是,自己的大刀曾幾次砍到了對方騎兵的身上,除了濺起一片火花,讓馬上的騎士晃了兩下身體之外,沒有收到任何效果。毫無疑問,這些騎士身上的柳葉鐵甲居功至偉,根本就是不是自己手中的兵器可​​以砍破的。

    匪首向戰場環顧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了敖烈身上。敖烈是這些官軍的主將,身上沒有穿鐵甲,只是普通的袍服,於是,匪首錯誤的以為自己可以先擒拿住敖烈,進而以敖烈為人質,逼迫這支精銳退兵。

    在這樣的考慮之下,匪首大喊一聲,奮力向敖烈衝殺過來。敖烈已經接連刺傷了十幾個山匪,但是他卻沒下殺手,畢竟,一群烏合之眾,還不值得自己痛下殺手。看到匪首揚起大刀向自己砍來,敖烈微微用力,手中長槍向前一點,和匪首的大刀撞在一起。這匪首雖然悍勇,但哪裡是敖烈的對手?緊握在手中的大刀被敖烈一槍挑飛,打著旋不知落到哪裡去了。敖烈接著揮動長槍,調轉槍尖,用槍桿在匪首的肩上重重一砸,那匪首慘叫了一聲,被敖烈的巨力直接砸倒在地,直不起身來。

    就在這時,一陣喊殺聲從山谷中傳來,張遼率部從谷後抄小路殺進谷中,一眾毫無防備的山匪頓時被張遼殺的哭爹喊娘,潰不成軍。

    等谷口的戰事完全解決了之後,張遼也率部從山谷中殺了出來,來到谷口和敖烈會合。隨後,在遠處觀戰的荀彧和田疇也趕來清理戰場。來不及和敖烈打招呼,荀彧和田疇就帶著一隊士兵去清點此戰的戰利品了。

    沒過多久,荀彧先行回來了,對敖烈說道:“禀主公,此戰我軍無一傷亡,斬殺山匪五十餘人,其餘都被俘獲,未放一人逃走。至於谷中戰利品,子泰正在進一步清點中。”

    敖烈點了頭點,將目光轉向了那名匪首。壯漢匪首見到敖烈向自己看來,掙扎著想站起身來,剛剛撐起來一點,卻又撲到在地。敖烈那一擊雖然沒用全力,但敖烈是何等的力量?打的這壯漢半邊身子酸麻的使不出半點力氣,當然也就不可能站起身來了。

    這壯漢匪首也是直爽的漢子,見自己站不起來,索性也不再掙扎了,半趴半臥的俯在地上,抬頭看著敖烈說道:“要殺要刮隨你便,但是俺求你放了谷中的兄弟們,他們大部分都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的窮苦百姓而已。”

    敖烈沉吟了一下道:“這個,某自然看的出來,但是如果誰的手上有過人命,殺過平民百姓,某必然會將其梟首,以慰死去的無辜百姓在天之靈。”

    不一會,田疇帶人壓著所有被俘的山匪,來到了山谷前的空地上。田疇湊到敖烈耳邊輕聲說道:“谷中沒有存糧,最多只夠五百山匪一日的口糧。金銀珠寶更是一概沒有,只有一些老弱病殘之人。”聽完田疇的回報,敖烈心中對那個匪首的話,也相信了幾分。這說明這幫山匪並非喪心病狂之輩,既沒有掠奪附近百姓,也沒有拋棄老弱病殘。

    看著雙手被縛在身後,垂頭喪氣的四百多活下來的山匪,敖烈朗聲說道:“某知道當今世道不太平,很多人被逼無奈而從賊,但是你們想過自己的父母親人嗎?想過你們的子孫後代嗎?你們要讓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子孫,世世代代都頂著賊人家眷的名稱,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嗎?好男兒當征戰沙場,立下不世之功名,何苦為賊?”

    原本低垂著頭的一眾山匪們,聽著敖烈的話,似乎是看到了一線希望,但有因為長期以來受到的壓迫,從內心深處不願意相信敖烈,或者說是不願意相信官府,所以一個個面面相覷,誰也不肯開口說話。

    那名趴在地上的匪首更是哈哈大笑道:“征戰沙場?立下不世之功名?哈哈,你騙鬼去吧!俺以前就是當兵的,俺還是一名校尉呢,可最後又怎麼樣?俺和兄弟們在討伐黃巾起義的時候,俺手下的兄弟不知戰死了多少,俺也不知受過多少次傷,最後死去的兄弟連撫卹金都拿不到!俺們在前線奮勇殺敵,流了多少血汗,可是俺們的軍餉整整一年都沒有發放過!可是那些將軍大臣們,卻在大後方飲酒作樂,這樣的世道,誰還有指望?”

    敖烈嘆息著說道:“沒錯,你說的都是事實,但是大漢江山,也並非都是貪生怕死貪圖享樂之輩!你討伐過黃巾,自然應該知道皇甫嵩和朱儁兩位將軍的大名吧?難道他們也是你所說的那樣嗎?”

    匪首自然知道抗擊黃巾百萬之眾的皇甫嵩和朱儁兩位將軍,這兩位將軍治軍嚴謹,從不剋扣軍餉,麾下將士都甘心跟隨兩位將軍征戰,最後平定了黃巾之亂。一時之間被敖烈問的啞口無言。

    敖烈大聲說道:“看到某身後的精銳了嗎?或許你們敗的不服,認為他們只是憑藉了堅甲利刃,借助戰馬之力才打敗了你們。但是某告訴你們,他們為了保衛大漢邊疆,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他們曾經和匈奴大戰過,一戰斬殺匈奴上萬人!他們才是真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大漢精兵!”

    張遼和百餘名血殺營精銳齊聲高喊:“血殺之魂,有征無戰!”僅僅百餘人,卻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就連站在一旁的荀彧都被那股勇往直前的氣勢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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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初步整合


    一眾山匪目瞪口呆的看著血殺營的精銳,聽著他們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呼喊出的口號,心中都是一陣震動。和匈奴交戰?在東漢這個年代,在所有漢人心中,無論是多麼孱弱的漢人,都存有和匈奴人決一死戰的信念,畢竟,雙方結下的積怨太深了。每一個抗擊匈奴的人,在大漢子民的眼中,都是英雄!

    低頭看了匪首一眼,敖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匪首喘著粗氣道:“俺叫大力。”敖烈微笑著繼續說道:“你想不想加入到我的麾下?成為像他們一樣的大漢精兵?”大力連忙點頭說道:“想!只要有口飯吃,沒人願意當山匪,更別說是和匈奴人開戰了。”

    敖烈大笑了幾聲,對著山匪們說道:“現在,某給你們一次機會,只要符合某的幾個條件,某就可以讓你們投到麾下。前提是,你們必須說實話。”

    頓了一頓,敖烈又大聲喊到:“凡是殺過人,見過血的人,出列!”

    四百多山匪中,猶猶豫豫的走出了二百多人,排成四排站在敖烈面前。敖烈看了這二百多人一眼,又大聲說道:“凡是沾染過窮苦百姓鮮血的,出列!”二百多人中,又有三十多人向前走了幾步。

    敖烈面色一冷,沉聲說道:“現在我就教給你們,成為精銳的第一條,那就是,魚肉百姓者,殺無赦!”隨著敖烈的話音,他身後飛奔出三十多騎精銳,向著出列的三十多個山匪策馬奔去。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三十多血殺營精銳同時抽出鋼刀,整齊劃一的斬落。

    一片血​​光瀰漫了天空。一刀!確切的說是每人一刀,準確無誤的將三十多山匪的頭顱斬了下來。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電光火石之間便已經完成了。

    看著三十多具無頭屍體,敖烈冷冷的道:“身為大漢精兵,就要時刻記住,以大漢百姓的安危為己任!”隨後,敖烈的語氣緩和了下來,看著第一次出列的一百六十多名,包括大力在內的山匪門說道:“從即刻起,你們就是我麾下戰士了,但是,想要成為真正的百戰精兵,你們需要學的,需要努力的地方還有很多。過幾天你們就能體會到了。”

    之後,敖烈有轉身對沒有出列的兩百多山匪說道:“你們都是窮苦百姓出身,不適合當兵,還是回到自己的家鄉,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去吧。”這兩百多人中有人說道:“請將軍收下我們吧,我們雖然沒有殺過人,但是我們也想做大漢精兵,做真正的男人!請將軍相信我們。”

    敖烈不由得猶豫了,一直以來,他都用慣了精銳作戰,貿然收下這麼多軍事素質差太多的人,敖烈可沒有很多的耐心去訓練他們,要知道,敖烈自己每天還都要接受王敖的苦練啊!哪裡來的那麼多空閒時間去訓練新兵?

    就在敖烈猶豫的時候,荀彧來到敖烈身邊,輕聲說道:“主公,這支人馬雖然素質較差,但勝在人心可用,經過訓練,未必不能成為精兵啊。”敖烈聞言點了點頭,轉頭對張遼說道:“文遠,你可有信心將這些人,在短時間內訓練成精兵?”張遼張了張嘴,似是要答應,但是隨即又搖了搖頭。敖烈被張遼的動作逗樂了,笑著問道:“文遠到底是什麼意思?”

    張遼答道:“若是想要速成,也不是沒有辦法,但是這辦法卻和主公帶兵的宗旨相左,故而遼不敢答應主公。”“哦?”敖烈好奇的問道:“是什麼辦法?”張遼答道:“現在境內還盤踞著另外幾股山匪,若想要這些新兵迅速成熟,就得以戰練兵!讓這些新兵去剿滅另外的山匪,但是這樣一來,難免會出現傷亡,而主公向來愛惜士兵,因此,遼不敢答應主公。”

    聽著張遼的訴說,荀彧急忙說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打仗本來就是兵凶戰險之事,豈能事事完備?”這次輪到敖烈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了。其實這些道理敖烈也知道,但是作為後世穿越者,現代人的思想在敖烈心中還是佔有很大分量的,要他面不改色的看著成千上萬的人戰死在他面前,他還真的做不到。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想要在靈帝駕崩之後,在紛亂的大漢江山佔據一席之位,不心狠腹黑是不可能做到的。

    嘆了一口氣,敖烈對請降的兩百多山匪說道:“你們都是沒經過系統訓練的新兵,想要成為精兵,必將付出艱苦的代價,甚至是付出生命。這一點,某必須和你們說清楚。現在,還有誰想加入到某麾下的,出列吧。”

    沒有人猶豫,沒有人遲疑,兩百多和普通百姓也差不多少的新兵們同時向前邁出了腳步。敖烈也不再糾結這件事,轉頭指著張遼說道:“這位是張遼張文遠將軍,以後,他就是你們的統率。”

    解決完一眾善後事宜之後,敖烈把大軍丟給了張遼、荀彧和田疇三人,自己率先趕回了府中。因為,師父王敖那裡,還有一堆功課等著自己去做呢。

    接下來的兩個月,敖烈又恢復的平靜的生活,每天繼續痛並快樂的接受王敖的嚴格訓練。在這兩個月內,張遼將血殺營經過初步整合之後,又剿滅了幾股山匪,使紅石谷的新兵們迅速成長了起來,但是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三百多名新兵經過數場激戰之後,只剩下了兩百多人,戰損高達三成!與巨大的戰損成正比的,是大戰餘生的兩百多新兵已經脫離了新兵的稱號,雖然還沒能達到原來那些血殺營老兵的精銳程度,但戰鬥力也是飛速增長,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向精兵的蛻變了。而經過這兩場激戰,張遼挑選出一部分戰俘中的精壯,補充到血殺營中,使得血殺營的人數達到了八百人之數。

    伴隨著手下實力的增長,敖烈又開始為軍備發愁了,幸好兩個月前讓霜兒指導著玉珠等四女學會了製作金絲葉,把五女庫存的金絲葉全部賣掉之後,敖烈才湊出了一筆錢,解決了血殺營的裝備問題。一律按照老兵們的裝備,為每一個血殺營戰士都配備了柳葉鐵甲、鋼刀、手弩和戰馬。在張遼的悉心指導加嚴格訓練之下,這八百血殺營戰士無論是老兵還是新兵,都熟練的掌握了血殺刀法,更是將各種陣型演練的熟練無比,無論是騎戰還是步戰,都可以成建制的進行戰鬥了。

    就在張遼要向薊郡之外的匪寇進兵征討時,敖烈急忙喊停。沒別的原因,自己兜裡沒錢了,養不起多餘的士兵了。所以,張遼只好暫停了清剿,專心練起兵來。敖烈又給張遼提出了一條建議,實戰演練!何為實戰?就是把八百血殺營精銳分成兩隊,每四百人一隊,分別由敖烈和張遼統率,進行真刀真槍的對抗訓練!雖說是實戰,但是畢竟不能真的發生流血犧牲的事情,所以,戰士們身上披的戰甲都是平時用的柳葉鐵甲,但是手中的鋼刀,卻都換成了重量差不多的木刀。儘管砍在身上也很疼,但至少保證了不會在實戰中有人喪命。

    開始的時候,敖烈憑藉天生神力和超凡的武藝,再加上從王敖那裡學來的兵法,無論帶領哪一隊,都能輕鬆的取勝。後來張遼也學乖了,不肯再單獨面對敖烈了,而是拉上荀彧、田疇一起對抗敖烈。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更何況是張遼荀彧和田疇這三位後來名震天下的人物?於是,敖烈應對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甚至連後世的一些適合的戰法都運用上了,可依然還是勝少敗多。最後,敖烈只能兵行險招,靠著後世的經驗和知識出奇制勝,可是每當敖烈絞盡腦汁想出一著險棋,險勝張遼三人之後,過不了幾天,三人就會琢磨出一套相對應的克制之法,打的敖烈大敗而歸。

    於是,敖烈不得不再次搜腸刮肚的想新的辦法,然而,無論敖烈出怎樣的險棋、妙招,用不幾天就會被三人破解。最後,敖烈乾脆把師父王敖也來了進來,師徒二人對抗張遼三人,這才算打了個平手。在這個相互對抗的過程中,敖烈層出不窮的招數不但讓張遼三人驚為天人,就連王敖老祖也是嘆為觀止。這幾個人相互啟發,相互激勵,不但促使他們之間的感情越來越深,而且也進一步加深了八百血殺營精銳的歸屬感和認同感,讓他們覺得身為血殺營的一員而驕傲。

    轉眼,就快到年底了。一個消息吸引了敖烈所有的注意力。在王敖老祖給童淵送去書信,邀請童淵前來薊縣相會之後,已經過去將近四個月了。現在,童淵終於在千呼萬喚始出來之中,託人帶來了書信,信中說收到王敖老祖的書信,童淵本打算立刻就來相會,但是由於門下兩個弟子正處在修煉的關鍵時刻,所以只好把行程延後。但是保證新年之前一定會來和王敖老祖相會,而且聽說王敖老祖收了敖烈為徒,所以此次前來,也是帶著兩個得意門生一起來,也好讓後輩們相互切磋較量,共同長進。

    還有一個好消息傳來。就是劉虞將敖烈率領部屬剿滅了薊郡境內所有山匪之事,上湊了朝廷。靈帝劉宏龍顏大悅,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大大表揚了敖烈一番。本來敖烈的功績也沒有那麼大,前後一共也就剿滅了六七處匪窩,總共也就五千多山匪而已。但是劉宏因為黃巾起義的事,被搞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凡是來自民間的起義,劉宏都是深惡痛絕。再加上劉宏眼看著外戚和宦官爭權,有意樹立起一批有能力有作為的皇室宗親來維護大漢江山,恰逢這個時候劉虞的奏摺到了,劉宏藉機就捧起了敖烈,雖然敖烈已經改為外姓,但畢竟身體裡也留著高祖的血脈,畢竟也是皇兄劉虞的親兒子不是?

    於是,劉宏當下拍板,加封敖烈為虎威將軍,並賜予百勝亭侯爵位。就這樣,敖烈這位年僅十歲,就拜將封侯的新生代諸侯,新鮮出爐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6 15:12
第二十八章 商會雛形


    眼看再有十幾天就到年底了,敖烈苦苦等候著童淵的到來。童淵在信中說會帶兩個弟子一同前來,這也讓敖烈心中充滿了期望。根據前世的經驗來推斷,現在的趙雲大概也只有十五六歲,應該還沒有出師,這次應該和童淵一起前來。這就給了敖烈近水樓台先得月的便利,只要趙雲能來,敖烈就有把握將這位尚未謀面的同門師兄弟收入麾下。

    至於另外一個同門師兄弟,敖烈經過推算,大概也想到是誰了。應該是後來名震天下的北地槍王張繡了。雖然張繡的武藝在後來人才輩出的三國時代,算不上是超一流的武將,但是還是能夠躋身一流武將的行列的,而且張繡的價值,也並不是單單體現在武力上,要知道,張繡帶兵打仗可是一把好手。歷史上,張繡曾經在宛城三次打敗了曹操,斬殺了曹操的長子曹昂和侄子曹安民,外加當時效力曹操的古之惡來典韋!

    在敖烈的期盼中,還沒等到童淵的到來,卻把四處行商的外公敖老丈盼了回來。快到年底了,敖老丈也是想著回到家中過年,所以便兼程趕了回來。劉虞和敖夫人迎著敖老丈進入府中,敖烈急忙從軍校場那邊趕回來相見。

    敖老丈笑呵呵的坐在中堂主位上,看著敖烈說道:“老夫這次行商,收穫頗豐,說起來還是烈兒的功勞呢,你製作的那些金絲葉,在江東大賣,所獲得的收益足有三大車的錢,佔了整個貨物的四成收益呢。”

    劉虞和敖夫人欣慰的看了敖烈一眼,隨後劉虞說道:“岳父大人,您這次辛苦了,不若在家中多呆一些時日吧,就不用急著再去行商了。”

    敖老丈搖頭說道:“那可不成。老夫膝下無子,只有雪兒怎麼一個女兒,以後的家產都是你和雪兒的,趁著老夫還能走動,還不如賺些錢留給你們。”

    敖烈聞言心中一動,站起身來對傲老丈行禮說道:“外公,烈兒有個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敖老丈微笑的看著敖烈說道:“有什麼不當講的,但說無妨。”

    敖烈清了清嗓子道:“外公,父親,母親,你們看,外公的年紀也大了,確實也不在適合四處行商了。所以,烈兒想著,不如我們就在薊郡成立一個商會,專門賣一些新鮮的貨物,開始的時候可以把價錢稍微壓低一些,賺取名聲和信譽,等商會的規模逐漸壯大起來之後,我們在和那些豪強世家做生意時,可以適當提高一點價格,和百姓做生意時,依舊是薄利多銷的方針。”

    劉虞聞言眼睛一亮,讚道:“這是個好辦法。”敖老丈仔細想了一會兒,緩緩說道:“辦法是不錯,可是現今這世道,大部分資源都被世家壟斷在手裡,我們手裡的資源少的可憐,拿什麼去和那些世家豪強競爭?除非像金絲葉,除了咱們,別人手裡都沒有的東西。”

    敖烈點頭說道:“外公考慮的很對,烈兒的意思,也是這樣,既然現在大部分的現有資源都被世家豪強壟斷,我們也不必去爭取那剩餘的蠅頭小利。我們應該本著物以稀為貴的原則,開闢新的貨源。”

    劉虞奇道:“可是新的貨源又從哪裡來呢?”敖夫人在旁邊笑著插嘴:“你啊,你根本就不懂做生意的事,跟著瞎攪合什麼?父親和烈兒說的話,你又能明白幾分?”

    一句話,說的一家幾口都哈哈大笑了起來。敖烈笑了一會兒接著說道:“金絲葉就是咱們的金字品牌,但還不是王牌,”說著,敖烈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包,遞到眾人眼前。小布包裡抱著一小撮茶葉,但是這些茶葉又和眾人平時喝的茶葉不同,平時人們喝的茶,都是直接從茶樹上採摘下來,沒有經過任何的加工製作,只是曬乾後就直接泡水引用。而此刻敖烈拿出的茶葉,不但顏色更加青翠欲滴,而且狀如繡花針,根根分明。

    看著大家的疑惑,敖烈笑著拿起一根茶葉放入杯中,然後向杯中加入沸水,片刻之後,杯中的茶葉逐漸散開,然後沉到了杯底,杯中呈現清湯綠葉的景象,讓人一看,就產生想品嚐一番的慾望。

    敖烈將一杯茶水分成三小杯,分別遞給外公、父親和母親。說道:“先品嚐一下我做的這茶,味道如何?”三人端起茶杯分別品嚐了一口。敖夫人率先說道:“甘甜可口,醇和綿香,當真很好。”劉虞接著說道:“初入口時微帶苦澀,但越品越有味道,等到下嚥之時,卻泛起一絲甘甜清爽之意。”

    敖老丈沒有發表意見,而是大有深意的看著敖烈說道:“烈兒,這茶可有名字?”敖烈答道:“這茶,就叫做六陽雪吧。”敖老丈點了點頭,有繼續問道:“製作過程可有什麼困難之處嗎?”敖烈搖頭說道:“製作什麼的倒是不難,但是幽州乃是北方苦寒之地,沒有茶樹,一應原料茶種,均需從南方購入。”

    敖老丈輕聲說道:“這倒沒什麼問題,荊州和江東都是富庶之地,那裡的世家豪強都是飲用蜜水,只有窮困百姓才會飲茶,所以購買茶種倒是沒有難度,價格也低廉的很。”

    敖烈接口說道:“低價從那邊買來茶種,然後咱們經過加工製作,再以一定的價格賣出去,除去購買茶種的本金,和沿途的運費,在減去製作過程中添加的一些香料和手工費之外,我們還是能賺大頭的。”

    看到敖老丈不斷的點頭表示贊同自己的意見,敖烈又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另外,我還秘製了一種酒,是通過蒸餾法製作的,不敢說是當今天下第一的好酒,但是絕對可以排名前三了!”

    “什麼是蒸餾法?你又是什麼時候學會造酒的?”敖老丈三人異口同聲的向敖烈問道。

    敖烈尷尬的說道:“造酒什麼的簡單的很,一看就學會了。”劉虞驚奇的說道:“烈兒,你不是不喜飲酒嗎?怎麼會去學造酒?”敖烈頓時感覺頭大無比,看來謊話真的是不能隨便說啊,自己每天都被師父王敖的地獄式訓練折騰的欲死欲仙,稍微有點時間,還要去軍營應對張遼他們的對練,哪有時間去學什麼造酒啊?所謂的蒸餾法什麼的,都是從後世的知識中學來的,可是,這能和別人說嗎?難道告訴劉虞,你兒子我是從後世穿越來的?

    沒辦法,敖烈只好把一切都推到了前世師父紫光散人身上:“父親,我不是說過和以前的師父學過一些雜學麼?造酒和製茶就是這麼學會的。”敖老丈嘆息道: “果然是高人啊,可惜無緣相見。”

    敖烈連忙打岔:“那個,外公,你看,我們就以金絲葉、六陽雪還有這個,嗯,這個酒就叫西風烈吧,我們以這三樣為主打品牌,先把商會的信譽度和名聲樹立起來,然後在想辦法擴大規模。”

    聽著敖烈嘴裡蹦出來的新鮮詞,敖老丈不由得一陣目眩。像品牌、信譽度這些新鮮詞,敖老丈雖然以前沒聽過,但是也能理解這些詞的含義。沉思了一會,敖老丈心中也做出了決定:“好,那就依照烈兒所言,我們就成立一個商會,不過,老夫有個要求。”

    頓了一頓,敖老丈的目光掃過劉虞夫婦,又落在了敖烈身上:“商會成立後,獲得的所有收益,老夫會平均分成五份,烈兒的貢獻最大,這三種稀罕物又都是烈兒製作出來的,所以,烈兒拿其中的兩份;伯安和雪兒你們兩人拿一份;和兒雖然遠在京城,但也得給他留一份,暫時先由伯安代為保管;最後一份,就留給老夫,以備日後不時之需。你們看,如何?”

    敖烈連忙說道:“不妥!有外公在上,父母亦在上,烈兒怎敢拿兩份酬勞?”劉虞到是笑著說道:“我看沒什麼不妥,岳父大人的分配很合理。不過我卻沒想到,還會有我的一份。”

    敖夫人笑著說道:“這不就是無功也受祿嘛!”

    敖老丈笑呵呵的打斷了他們的爭論,說道:“就這麼定了。來,烈兒,我們在商量一些具體事宜。”敖烈見爭執不過,只好作罷,苦笑著說道:“外公,我只是突發奇想做出幾件稀罕物而已,再說,我每天都要習武、學習兵法,還要訓練麾下軍士,不如,我在麾下抽調幾個人幫助外公吧。”

    聽到敖烈的話,劉虞首先是大點其頭,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劉虞是滿意到不能再滿意了,所以對敖烈的期望也是越來越高,當然不希望他在經商一途上耽誤自己的時間。看著劉虞的動作,敖老丈只好說道:“好吧,那就這樣吧,烈兒,你明天就讓你的手下來找我,我們要盡快商定好細節,趁著新年前後這段時間,把商會製成起來。”

    敖烈點頭表示明白。這是敖夫人說道:“既然準備成立商會,總得有個名字吧。”敖老丈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就叫做萬通商行吧,象徵著商行蒸蒸日上,商路四通八達之意。”

    劉禦一家三口齊聲叫好。

    次日,田疇在敖烈的指令下,帶著十幾名精細的軍士來敖老丈的住處報到。當然,田疇帶來的軍士可不是八百血殺營的精銳,而是從郡兵中挑選出來的普通軍士。敖烈可不會捨得讓自己麾下的血殺營精銳去當商舖的伙計,他們的價值,只能體現在戰場上。同時,霜兒帶著四個姐妹也來到了敖老丈這裡,畢竟,她們五人是最精通金絲葉製造的人。此外,敖老丈也在自己的商隊中挑選出了幾個經商有道的得力幫手,這些人都是敖老丈這些年以來,走南闖北帶出來的心腹,既可信,又有能力。

    就這樣,在敖烈的提議下,又經過敖老丈細心的補充細節,萬通商行便算是正是成立了。萬通商行的成立,在今天也許沒有多少人關注,但是不久之後,萬通商行因為信譽良好,推出的產品又都是當今市面上見不到的稀缺物品,所以,後來萬通商行每推出一種產品,都會立刻被搶購一空。也使得萬通商行成為了敖烈的財力支撐,幫助敖烈在日後組建起一支裝備精良的特種部隊。

    這些都是後話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6 15:23
第二十九章 童淵到來


    就在距離新年還有七天的時候,童淵終於在敖烈的苦苦盼望之下到來了。同來的,還有兩個少年,年長的那個大概在二十歲左右,年幼的那個只有十五六歲。

    王敖老祖和敖烈一起迎出了府外,看到了坐在馬上的童淵師徒三人。敖烈悄悄打量著這三人,童淵大概五十歲左右,但是鬚髮卻沒有一絲變白的跡象。跟在童淵身後左邊的,是大一些的少年,長的濃眉大眼,姿容英挺;右邊小一些的少年則是面如白玉,兩道劍眉揚起,很是英俊。

    見到王敖老祖走了出來,童淵和兩個少年急忙翻身下馬,童淵快步走到王敖老祖身前,還沒等開口說話,臉上已經掛滿了淚痕,哽咽著說道:“不肖師弟童淵,拜見師兄。”王敖老祖也是有些唏噓,微微彎腰將拜倒的童淵拉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童淵一會兒,這才說道:“師弟風采依舊,為兄心中甚是欣慰。”童淵伸出雙手扶著王敖,聲音中帶著一片自責:“幾年未見,師兄卻是蒼老了許多,今後便讓師弟侍奉師兄左右,永不分離。”

    王敖老祖哈哈大笑著說道:“怎地幾年未見,師弟竟如此兒女情長了起來。”童淵擦去了臉上的淚痕,認真的說道:“弟幼時是孤兒,若沒有師兄照拂,焉能有今日?現在師兄年歲漸長,青春不再,弟自當侍奉師兄身邊,寸步不離。”說完,童淵回過頭對著兩個弟子說道:“你們還不快拜見師伯?”兩個少年聞言急忙走上前來,跪在王敖身前,同聲說道:“弟子張繡、趙雲拜見師伯。”

    果然是他們兩人!聽著張繡和趙雲的話,敖烈頓時感到心中狂跳不已。這兩位可都是後世出了名的武將啊,終於讓敖烈見到了。

    王敖老祖揮手笑道:“免了吧,快起來吧,我和你們的師父情如手足,你們也就不必客套了。”

    敖烈急忙上前兩步,左手扶在張繡手臂,右手扶在趙雲手臂,將兩位同門師兄弟拉了起來。

    童淵看到敖烈的動作後,向王敖問道:“師兄,這少年,就是你在信中百般稱讚的'小霸王'敖烈了吧?”

    敖烈跪倒在童淵身前,朗聲說道:“弟子敖烈拜見師叔,至於'小霸王'之諢號,是世人實在太抬舉弟子了,弟子愧不敢當。​​”

    童淵拉起了敖烈,說道:“事出皆有因,世人既然送你這個綽號,想必賢侄定然是勇武無雙。”

    王敖老祖連連搖頭說道:“師弟,你就別誇讚他了,再誇,他就該上天了。另外我什麼時候百般誇讚過他?你是不知道,為了教他這麼一個弟子,愁白了為兄多少根頭髮!”

    童淵愕然說道:“師兄不是在信中......”王敖老祖連忙打斷了童淵的話:“我看你的兩個弟子倒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比我這個愚笨的弟子強的太多了。”聽著王敖老祖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王敖老祖哪裡是嫌棄敖烈愚笨啊,分明是對敖烈喜歡的厲害,只是怕敖烈驕傲自滿,所以才在言語上不時敲打敖烈一番。對此,敖烈早就是習以為常了。

    張繡和趙雲轉過身對著敖烈抱拳行禮:“拜見師兄。”敖烈驚愕的問道:“師兄?我年紀比二位師兄小,怎敢當兩位師兄如此稱呼?”

    見敖烈疑惑,王敖老祖解釋道:“本門規矩,先入門者為師兄,次入門者為師弟,你比他們都先入門,所以他們才叫你師兄。”

    這時,敖老丈和劉虞也得到了消息,知道王敖老祖的師弟來到了府門口,兩人一是出於對王敖老祖的尊敬,二是仰慕槍神童淵的大名,所以一同迎出府來。

    劉虞身為主人,當先抱拳說道:“久仰槍神童淵大名,今日終得相見啊。快請進府。”自有軍士上前,幫童淵三人牽住戰馬,帶到後槽去餵養。

    一行人邊走邊談,很快就來到了府中大廳內。分賓主落座之後,劉虞笑著對童淵說道:“自從王師去信之後,犬子日日夜夜是翹首以盼,未知童淵兄為何姍姍來遲啊?”童淵伸手指著張繡、趙雲兩人說道:“都是這兩個弟子的槍法修煉到最關鍵的時刻,耽誤不得,所以才耽誤了行程。”

    敖老丈在一旁說道:“久聞槍神童淵的'百鳥朝凰槍'與王師的'八卦遊龍槍'號稱天下雙絕,可否讓後輩們演示幾招,讓老夫等開開眼界? ”劉虞聞言,向敖烈、張繡和趙雲三人看去。

    只見敖烈臉上一片淡然,看不出什麼意思;張繡到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而趙雲卻是略顯羞赧,稍微低下了頭,看著眼前的桌案。

    王敖老祖當即笑道:“烈兒愚鈍,怕是不能和他的兩位師弟爭鋒。不過你們三人分屬同門,相互切磋一下倒也無妨。”童淵應和道:“正該如此。弟這兩個弟子天資極高,所以平時難免有些自大,今日正好讓烈兒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劉虞聽著王敖老祖和童淵的對話,忍不住笑道:“好了好了,兩位槍神都是極力誇讚同門弟子,卻貶低自己​​門下弟子,天下間哪有這個道理? ”

    言罷,眾人同時大笑了起來。不過,張繡卻沒有笑,跳出來對敖烈說道:“久聞師兄勇武過人,闖下'小霸王'的名號,師弟想請師兄指教一番,未知師兄意下如何?”張繡的綽號是北地槍王,而敖烈的綽號卻是小霸王,兩相比較之下,就顯的張繡的綽號遜色了一些,所以張繡也是按捺不住,直接向敖烈發起挑戰。

    敖烈看了王敖老祖和童淵一眼,見到兩人同時微微點頭,於是答道:“師弟號稱北地槍王,想必槍法超凡脫俗,某雖為師兄,但年紀還小,從師父那裡僅僅學到一些皮毛,還望師弟手下留情。”

    張繡笑著說了一聲:“師兄太謙遜了。”說完便轉身向大廳外的院子裡走去。敖烈也站起身,跟著向外走去。

    院子裡,有軍士為兩人拿來了武器。兩桿一模一樣的長槍,都是幽州軍的制式武器。張繡拿起一桿長槍,在手中掂了掂,感覺還算順手。之後長槍一抖,擺了個“有鳳來儀”的姿勢。這一招正是童淵的成名絕技百鳥朝凰槍中的一招,含有對對手的尊敬之意。

    見到張繡有鳳來儀的槍法之後,敖烈也拿起了長槍,卻沒有擺出任何招式,只是雙手平端著長槍,就那麼隨便的站在當地。張繡心中一陣驚奇,這算什麼招式?簡直是漏洞百出啊。

    想歸想,手下卻不慢。張繡一擰長槍,直奔敖烈左肩的破綻刺來。敖烈不慌不忙,握著槍桿的左手,在槍桿上向左移動了三寸之後,復又握緊槍桿,之後猛然發力,左手在下,右手在上,將槍桿斜著舉起,格擋開了張繡的一槍。

    看到敖烈隨意的一個格擋,就擋​​住了張繡的槍法,坐在大廳裡觀戰的童淵低聲向王敖問道:“師兄,這一槍格擋可謂是深得槍法精髓,是你新近悟出來的槍法麼?”王敖笑著搖頭:“為兄說了你可別不信,這是烈兒自己想出來的招式,他還把這招格擋幻化成刀法,傳給了他的部下。還給這路刀法起了個名字,叫做血殺八斬。”

    童淵吃驚的看了王敖一眼,確定自己的師兄沒有開玩笑,心中更是驚疑,年僅十歲就能自創槍法?而且還可以把槍法幻化成刀法傳給部下?這不是逆天的節奏麼?

    王敖老祖得意的笑著繼續說道:“師弟你接著看吧,為兄這個'劣徒',可取之處還是有一些的。”何只是有一些?簡直是逆天啊!童淵在心中暗自想到。

    再看院子裡,張繡一擊未能奏效,反而被敖烈輕易擋住,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自己雖然是師弟,但是比敖烈大了十歲啊!這麼輕易就被敖烈擋住了,張繡心裡能是滋味嗎?

    槍法一變,張繡忍不住把百鳥朝凰槍中的厲害招數使了出來,一片重重疊疊的槍影中,根本看不到槍尖指向何處。這招叫做鳳凰三點頭,具有極強的迷惑性,往往可以出人意料的刺傷對手。

    但是敖烈卻毫無驚慌之色,踏前一步,手中長槍高舉過頂,然後用力向下一輪,長槍隱隱帶著破風之聲,呼嘯著向張繡層層疊疊的槍影砸落下來。這招一出,除了王敖老祖,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破風之聲代表的是什麼?是巨大的力量在極快的速度下,才能產生的聲音,這意味著,敖烈這一槍看似簡單的招式,其實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和奇快的速度。更讓童淵和趙雲師徒二人驚呆的是,敖烈這一槍的落點,正是張繡隱藏在層層槍影中的槍尖!他是怎麼知道這一招的破綻的?難道單純是憑眼力看出來的麼?那可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師徒二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更直觀的,是處在戰鬥中的張繡。他不明白敖烈這十分簡單的一槍,怎麼會輕易的找到自己隱藏的槍尖?然而,沒有時間讓他多想了,長槍在敖烈的揮落之下,已經砸進了自己的槍影中,突破重重槍影,準確的擊打在自己的槍尖之上。

    鐺!一聲清脆而短暫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憑藉著多年來的經驗,光是聽這個聲音,童淵就知道,張繡敗了,而且是敗的乾脆利落。金鐵交鳴聲越短,說明兩人武器碰撞的時間也就越短,也就是說,敖烈一擊之下,張繡的長槍就立刻被打落了。

    再向院子裡看去,果然,張繡呆呆的站立著,手中長槍卻安靜的躺在了院子裡的地上。反觀敖烈,依舊是比鬥之前的樣子,雙手平端著長槍,隨意的站立著。似乎剛才發出雷霆一擊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呆立的張繡低頭看了看被擊落的長槍,又看看氣定神閒的敖烈,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是滿嘴苦澀,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得嘆息一聲,對敖烈說道:“師兄槍法通神,直追師伯、師父,師弟拜服。”僅僅兩招就擊落張繡​​手中長槍,讓一直心高氣傲的張繡也忍不住對敖烈生出了敬佩之情。

    童淵轉頭看向趙雲:“子龍,你也去比試一番吧。”趙雲苦笑著搖頭說道:“師父,弟子武藝和佑維師兄在伯仲之間,佑維師兄兩招便被敖師兄擊敗,弟子又何苦再比?”

    張繡此時也走進了大廳,聽到趙雲的話之後說道:“子龍武藝遠勝於我,說不定可以和敖師兄爭一時之長短。”雖然是鼓勵趙雲和敖烈比試,但是話語中卻也表現出,趙雲一時之間或許和敖烈不分上下,但是時間一長,也是難免敗落。

    王敖說道:“子龍便去比試比試吧,都是同門輸贏也無所謂。我和你師父也想藉這次比試看看你們對槍法的領悟如何。”

    童淵接口道:“我和師兄已經商量好了,今後的一段時間裡,烈兒由我來授藝,你們二人則是由你們的師伯教授,子龍,你只要把自己的槍法使出來,讓你師伯過目就可以了。”

    趙雲聞言也不再推辭,走到院子裡撿起張繡掉落的長槍,對著敖烈執槍行禮:“請敖師兄賜教。”敖烈此刻也是莫名的驚喜,終於要和日後威震天下的趙雲交手了,對於前世就是個武痴的敖烈來說,這無疑是令人十分期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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