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三國之北漢燕王 作者:琨大少 ( 原筆名:大琨翼)(已完成)

 
uuuuuuuuuu 2014-7-1 13:21: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43646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16 15:28
第三十章 龍爭虎鬥


    敖烈依舊是雙手平端著長槍,隨意的站著。渾身上下無一不是破綻,但也正是因為破綻太多,讓人無從下手,達到了沒有破綻的效果。

    趙雲沒有急於發起進攻,和張繡一樣,擺出有鳳來儀的招式後,就一直靜靜的站著,暗中觀察敖烈的細微動作。

    王敖看到趙雲的動作之後,對趙雲的天賦又多了一層直觀的認識。轉頭對童淵低聲說道:“不錯,氣勢沉穩,有大將之風。”童淵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敖烈和趙雲足足對峙了一炷香的時間,誰也沒有發動進攻,都是用眼神觀察著對方,意圖找出對方的破綻。但是很明顯,兩個人都失敗了,誰也沒能找到對方的破綻。

    沒有破綻,那就製造破綻出來。敖烈的雙眉微微一皺,導致一滴額頭上的汗珠滑落了下來,敖烈藉機閉上了雙眼。趙雲在敖烈閉眼的一瞬間,長槍一圈一刺,向敖烈刺來。

    猛然間,敖烈睜開了雙眼,眼中還帶著一絲笑意。看到敖烈清明的眼神和眼中的笑意,趙雲心中知道自己上當了,但是趙雲不虧是趙雲,臨危不亂,槍法一變,已經刺出的長槍硬生生改變了軌跡,變刺為挑,由下向上挑向敖烈右肩。

    敖烈右手鬆開槍桿,向右平移了兩寸,然後握緊槍桿,右手在下,左手在上,斜斜舉起槍桿擋向趙雲的長槍。敖烈這一招依舊是格擋,但是和剛才格擋張繡的那一招又全然不同,無論是角度還是方向,甚至是槍桿的傾斜度都完全不一樣。這招一使出來,又是引起了童淵和張繡的兩聲驚呼:“這怎麼可能?”同樣的招式還能反方向使用?而且稍微改變了一點傾斜度和握槍的手勢,就能達到和格擋同樣的效果?這簡直可以用化腐朽為神奇來形容了。

    童淵轉頭對王敖道:“師兄,你撿到了一塊寶啊!”王敖笑呵呵的隨口應道:“還行,呵呵,勉強湊合吧。”一句話說的童淵差點被翻著白眼暈過去,開什麼玩笑呢,敖烈這要是湊合,那自己門下的張繡和趙雲,又是什麼? “師兄啊,你越來越能裝了,受不了你。”童淵小聲的嘀咕著。兄弟二人感情極好,所以適當的時候,童淵也會調侃王敖一番。

    趙雲也是被敖烈的這一招反方向格擋震住了,心中忍不住對敖烈大為佩服。敖烈可不知道趙雲心裡是怎麼想的,好不容易誘使趙雲暴露出了破綻,他可不想半途而廢。於是,敖烈長槍一圈一點,在空中勾畫出一個太極圖的形狀,劃著圓圈向趙雲套去。趙雲收槍退後了兩步,然後使出一招百鳥朝凰槍中的鳳落金烏,閃電般向敖烈劃出的太極圖正中間刺去。

    太極圖瞬間破滅,兩桿長槍相互輕微的碰撞了一下,然後迅速分開。敖烈詫異的看了趙雲一眼,心中也是大為佩服。不愧是留名千古的名將,竟然能看穿太極槍法的奧秘所在,要知道,太極槍法可是一千五百多年之後才創出來的,不得不說趙雲的天賦實在是逆天。

    但是,還有比趙雲更逆天的存在,那就是從兩千年之後穿越來的敖烈!不但有著兩千多年之後的文化積累,知識見聞,更主要的,敖烈前世還是一名古武術修煉者,更在聞名天下的武當山苦練過二十多年的武藝。

    此刻,敖烈力灌雙臂,使出一招翻手十八斬中的霸王卸甲,勁道十足的斬向趙雲的長槍,斬落的同時,再次帶起一陣破風之聲。趙雲看著再次劈出破風之聲的敖烈,不敢怠慢,長槍隨著身子轉了一圈,然後自腋下刺出,撞向敖烈的長槍。

    鐺——金鐵交鳴之聲劇烈的傳來,敖烈紋絲未動,趙雲卻被撞出去三步遠。得勢不饒人,敖烈追上兩步,長槍再次一圈一點,但是這次卻不在​​是單純的太極槍法,而是敖烈自創的太極十八斬。趙雲皺著眉頭,想不明白為什麼敖烈會用出如此相近的招式,而且,這一招和先前那一招雖然看上去十分相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趙雲卻能感到敖烈先後兩次的一圈一點,並不是完全相同的招式。

    來不及仔細思索,敖烈的長槍已經劃著太極圖向趙雲圈來。趙雲再次退後一步,七分發力,三分防守,試著再次一槍刺向太極圖的中心。就在槍尖刺入太極圖中心的一霎那,趙雲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和先前的那招果然不同!這次的碰撞中,敖烈根本一點力量都沒用,趙雲感覺自己的長槍就好像是擊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感覺。敖烈成功的引誘趙雲把長槍刺過來之後,就在兩桿長槍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敖烈的槍法又變了,使出了太極槍法中的粘字訣,在趙雲的槍桿上一纏一繞一牽引,帶的趙雲的長槍立刻就偏轉了方向,甚至差點脫手而飛!

    趙雲再次抽槍退步,避開了敖烈的長槍,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斷喝道:“百鳥朝凰!”長槍頓時攪動漫天槍影,快的讓人只看到一片殘影。在這一片殘影中,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被勾勒了出來。

    大廳中,王敖老祖和童淵齊聲喝彩:“好!”張繡更是站起身來,雙拳握緊,大聲叫道:“子龍師弟好槍法!”

    趙雲此刻也是拿定了主意,一招分勝負!敖烈也是忍不住暗中讚了聲好,手中長槍再次變招,雙手握著長槍一陣輪打,使整條長槍急速旋轉,在空中竟然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形狀,敖烈大聲喝道: “如封似閉!”

    接著,兩桿長槍叮叮噹噹的連續碰撞著,濺起朵朵火花。就好像是雨打芭蕉一般,又好像是傾盆而下的大雨擊打著大地,綿延的碰撞聲一直持續了近百下之後,才停止了下來。

    眾人向院子裡看去,趙雲的長槍和張繡一樣,也被擊落在了地上;顯然勝負已分,敖烈擊敗了趙雲。但是此刻的敖烈也不輕鬆,雙臂因為連續的運轉長槍,已經有了抽筋的先兆,不住的抖動著,敖烈把長槍插在地上,靠著長槍的支撐,才勉強保持著站立的姿勢。

    趙雲卻比敖烈還要淒慘,不但長槍被攪落在地,就連兩條手臂上的衣袖都不能倖免,被敖烈的長槍挑開了無數個窟窿,此刻迎風飄動,就好像是數十隻蝴蝶在趙雲的雙臂上盤旋一樣。趙雲的虎口也被震裂,鮮血順著趙雲的手背一直低落到地上。雖然敖烈及時收力,沒讓趙雲受到大的傷害,但還是讓趙雲受了輕傷。趙雲想舉起手臂觀看傷口,可是兩條手臂被敖烈的巨力震的一陣發麻,暫時失去了知覺,根本就抬不起來。

    敖烈丟掉手中長槍,喘著粗氣一步步向趙雲走去,一邊走,一邊從懷裡往外掏著金創藥。走到趙雲跟前,敖烈蹲下身,往趙雲的傷口上小心的撒著金創藥。張繡急忙從大廳了跑了出來,先是扶著敖烈坐到一邊休息,然後接過敖烈手中的金創藥給趙雲包紮傷口。

    王敖在大廳了哈哈笑道:“好!好一場龍爭虎鬥!”眾人都笑著點頭表示贊同。

    過了一會兒,敖烈緩過勁來,站起身來向趙雲說道:“某不及收槍,失手傷了子龍師弟,還請子龍師弟不要見怪。”因為敖烈的年紀比張繡趙雲都要小,所以敖烈也不好意思自稱師兄,只能以第一人稱來自稱。

    趙雲在張繡的扶持下,對著敖烈微笑著說道:“多謝師兄剛才手下留情,否則,雲的雙臂怕是就廢了。”敖烈連忙擺手說道:“咱們三人都是同門,同門兄弟之間只是較量切磋,傷人已經是某不對了,子龍師弟就不要再說了。”

    張繡看看敖烈,又看看趙雲,撇了撇嘴說道:“我說,你們兩個就不要再來回謙讓了,你們不累,我可累著呢,沒看見我扶著子龍師弟呢麼?你們再繼續謙讓下去,也行,敖師兄你來扶著子龍師弟,你倆到一邊接著謙讓去吧,某先回大廳落座了。”

    敖烈和趙雲一起看向張繡,三人同時大笑了起來,一份兄弟之間的信任和情誼,在三人之間油然而生。

    三人相互扶持著回到了大廳,敖老丈看著三人的身影,忍不住讚歎道:“這三人,都可謂是人中驕龍啊!王師,童師,你們二位好福氣啊,收的如此出色的三位弟子。”王敖和童淵同時轉頭看向敖老丈說道:“我師兄弟二人卻要恭喜伯父生了一位好外孫!”

    敖老丈故作生氣的說道:“什麼好外孫!烈兒姓什麼?姓敖!他就是老夫的親孫子!”一邊說一邊轉頭看向劉虞:“伯安,你說,烈兒是不是我的親孫子!”劉虞被逼無奈,只得苦著臉說道:“是是是,烈兒不都已經姓敖了麼,這件事您都嘮叨了十年了,從烈兒出生就開始嘮叨,您能不能不嘮叨了?”

    敖烈聽著外公和父親的交談,忍不住腳下一個拌蒜,差點摔倒在地上,多虧了張繡及時伸手拉了一把,才把敖烈拽住。可是當張繡聽完敖老丈和劉虞的談話之後,忍不住想笑,卻又不敢失禮,心中憋得很是苦悶,於是抽回手摀著自己的嘴,生怕自己笑出聲來。可是他這一抽手,卻忽略了敖烈的尷尬姿勢,敖烈失去了張繡的扶持,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大廳裡的人除了敖老丈和劉虞這對翁婿之外,其餘人本就憋的很辛苦,見到敖烈狼狽的摔在地上,更是點燃了所有人的笑點,包括敖老丈和劉虞在內,便再也忍耐不住,紛紛大笑了起來。

    大廳裡頓時響起了一陣溫馨的笑聲,此起彼伏。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27 14:47
第三十一章 烏桓進犯


     斗轉星移,日月變遷。轉眼間,三年過去了。在這三年中,敖烈不僅將無極九陽功練到了大成的境界。而且跟隨著童淵學習百鳥朝凰槍,並將百鳥朝凰槍糅合到自己的槍法中,自創出一套讓王敖和童淵兩大槍神,都驚嘆不已的兩儀破陣霸王槍。這套槍法可以說是集後世太極槍法、楚霸王項羽的翻手十八斬、王敖的八卦遊龍槍和童淵的百鳥朝凰槍於一體的神妙槍法,剛柔並濟,陰陽相會,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衝陣殺敵,都擁有無與倫比的巨大威力。

    在這三年中,敖烈終於得以擺脫了師父王敖老祖的“魔爪”,代替敖烈的自然就是張繡和趙雲兩位師弟了。王敖老祖地獄式的訓練轉接到了他們二人身上,使得張繡和趙雲暗中叫苦不迭,但是同時,他們的武學修為伴隨著痛苦,也是與日俱增。尤其是趙雲,本身悟性就足夠好,天賦就足夠高,在王敖老祖的訓練下,槍法更是一日千里,漸趨大成。

    萬通商會在這三年裡也是逐步壯大了起來,​​商路四通八達全據了幽州境內,甚至還把觸角伸向了冀州,在冀州北邊靠近幽州的幾個郡,也都建立了分會,並且擁有了極好的信譽。依靠著敖烈製造出來的金絲葉、西風烈和六陽雪三種特產,迅速佔領了市場,並且形成了壟斷。之後敖烈還研製出了對治療外傷有著奇效的百消丹,即可外敷也可內服,剛一上市,便引起了如潮的好評,敖烈也把百消丹和西風烈,當做是八百血殺營精銳的常規軍備之一,一旦有人受傷,先用西風烈清洗傷口,進行殺菌消毒,在敷上百消丹治療傷口。另外敖老丈也開發出了幾種新產品,推向市場,效果雖然沒有敖烈製造出的幾樣東西那麼吸引眼球,但也很是暢銷。這三年下來,萬通商行聚積起了巨額的財富,敖烈用從中分得的兩份利潤,為八百血殺營又換了一遍裝備,如今的血殺營精銳們,連戰馬都是統一的西涼良馬,而且還是統一的白色駿馬。敖烈還特意為張繡和趙雲也換了兩匹上好的戰馬,張繡的戰馬叫做白鶴,趙雲的戰馬叫做小白龍,都是千裡挑一的寶馬。

    此外,在敖烈十三歲生日的時候,終於得到了自己的表字。因為敖烈實在是受不了沒有小字的煎熬了,例如,敖烈可以稱呼張繡為佑維師弟,稱呼趙雲為子龍師弟,但是張繡和趙雲卻只能稱呼敖烈為敖師兄,不但顯得生分,而且還拗口。於是,在敖烈的強烈要求下,劉虞和敖老丈給敖烈取樂墨寒的小字。意思是無論讀多少書,學多少知識,都不能驕傲自滿,在做學問和武學的境界裡,敖烈所取得的成就,還差的很遠。敖烈當然明白外公和父親的殷切期盼,所以欣然接受了墨寒這個小字。

    又到了冬天,冬天往往是北方人最難受的季節。不但要忍受寒冷的天氣,還要面臨沒有存糧的痛苦,更要經受年關的考驗,一些租用地主豪強家土地的農夫們,每到年關就愁的睡不著覺。但是這幾年的幽州百姓們卻不在懼怕過冬,因為他們有一位為官清廉,勤政為民的好州牧。自從劉虞上任之後,幽州的百姓們,尤其是幽州治所薊郡的百姓們,在劉虞的執政下,都過上了豐衣足食的好日子。

    但是今年的冬天,卻被一場大雪打破了往日的安寧。州牧府大廳內,劉虞皺著眉頭坐在主位上,看著眼前的戰報,忍不住憂心不已。因為今年的冬天突降大雪,導致北邊的烏桓人牧養的牛羊被凍死無數,所以烏桓峭王決定再次入侵漢朝邊境,掠奪漢人的糧食、鐵器和女人。

    自上任以來,劉虞對待邊境蠻夷的政策,一直是親和烏桓、鮮卑,共同抗擊匈奴。然而此刻烏桓峭王背信棄義,率兵進犯邊境,劉虞心中苦惱不已。嘆了口氣,劉虞說道:“各位都說說吧,現今烏桓來犯,我等該如何應對?若是戰,那就等於和烏桓人翻臉了,勢必將烏桓人逼到匈奴那邊去,破壞了我軍一直以來的合縱連合之策;若不戰,我等怎能忍心坐視烏桓鐵騎南下,使我大漢邊境百姓遭受荼毒?”

    聽著劉虞的話,大廳內的二十多位文武官員也都陷入了沉思。敖烈站起身來環顧了一眼四周,然後大步走到大廳中間,朗聲說道:“州牧大人,末將以為應當兩相權衡取其輕,匈奴人天性殘暴,再得烏桓人之助無疑是如虎添翼,更加助漲他們的兇殘,此乃是我大漢邊疆的一大心腹之患;然則,若是放任烏桓人南下掠奪邊疆百姓,必將生靈塗炭,致使邊境不穩,從而使我大漢邊境名存實亡,此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禍患。所以,末將以為應當保全百姓安危,以安百姓之心;而後擊退烏桓,以震烏桓之膽;最後剿滅匈奴,以絕匈奴之種。”因為是軍議,敖烈顯然不能稱劉虞父親,但是敖烈自己已是身為人主,也不可能像其他幽州官員一樣,稱劉虞為主公,所以敖烈只能折中了一下,稱劉虞為州牧。

    劉虞聽完敖烈的話之後,仍然有些猶豫不決。本身劉虞的專長就是體現在治理政事方面,而不是臨陣決斷、領兵打仗,說白了,劉虞是一個出色的內政型人才,但卻不是一個優秀的將領。

    見到劉虞依然猶豫不決,寧遠校尉史渙粗聲嚷嚷了起來:“主公,墨寒將軍說的對,這一戰,我們非打不可,依俺看,就不必再商量了,趕緊整軍備戰才是要緊。”

    劉虞看了史渙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了長史閻柔:“仲興,你怎麼看?”閻柔見劉虞問到自己頭上,略微一沉吟,說道:“主公,柔以為,墨寒將軍所言不差。北方蠻夷天性殘暴,若是我等退讓一次,他們便會認為我大漢可欺,之後就會變本加利,變得更加兇殘。”

    這時,都尉齊周和別駕田楷也站起來說道:“我等均以為墨寒將軍所言甚是有理,萬望主公早作決斷。”

    當下劉虞也不在猶豫,拿出一支令箭朗聲說道:“既如此,那麼我們便要讓犯境的烏桓人有來無回。史渙聽令,著你速速整頓軍馬,務必於三日內整頓完畢,以便我軍出征。”

    史渙大踏步上前,接過劉虞手中的令箭,大聲答道:“諾!”

    劉虞再次抽出一支令箭說道:“齊週聽令,著你火速前往遼西,命遼西太守公孫瓚率三千軍為右翼!”

    “諾!”

    第三次拿出令箭,劉虞遞給了田楷:“田楷聽令,著你前往涿郡,命涿郡太守崔琰率三千軍為左翼!”

    “諾!”

    沉思了一會,劉虞再次拿出一支令箭,卻沒有著急下達命令,而是在文武官員臉上掃視了一圈之後,才輕輕嘆息了一聲,將令箭點向了敖烈:“敖烈聽令,著你率本部人馬為前部先鋒,本將在撥給你兩千人馬,你可去史公劉將軍那裡隨意挑選!”

    敖烈大步走上前,雙手接過令箭,大聲說道:“諾!”

    看著敖烈堅毅的面容,劉虞心中一陣恍惚。從內心來講,沒有任何一位父親希望自己的兒子去做先鋒,畢竟,先鋒大將這個位置雖然讓人羨慕,但是,往往先鋒部隊是死亡率最高的部隊,每戰必定先行和敵人交手,再加上有可能被伏擊、被切斷糧道等等不可測因素,實在是很危險的事情。然而,劉虞卻不是一個因私廢公的人,無論是從鼓舞士氣的角度,還是綜合實力的對比來說,敖烈都是最適合擔當先鋒大將的人選。

    坐在大廳中的一眾文武官員也都體會到了劉虞此刻矛盾的心情,閻柔站起身來,走到劉虞身邊小聲說道:“主公勿憂,墨寒將軍有'小霸王'之稱,勇冠三軍,更兼麾下八百血殺營精銳所向披靡,定能斬將立功而還。”

    一眾文武官員也都站起身來,發自肺腑的對著正在向大廳外走去的敖烈道:“我等恭祝虎威將軍旗開得勝。”敖烈一邊向眾人抱拳答謝,一邊走出了大廳。

    看著敖烈遠去的背影,劉虞收拾起紛亂的心緒,再次發令:“閻柔、鮮于輔、鮮于銀,著你三人收拾糧草,等待史渙整頓完備軍馬之後,隨本將率大軍出發!”

    次日,敖烈率領八百血殺營精騎和劉虞麾下的兩千名步軍先行出征。劉虞和二十多位文武官員前來送行。只見敖烈一身戎裝,頂盔貫甲,身後披著一條雪白的披風,端坐在雪白的照夜雪龍駒上。照夜雪龍駒這幾年來也長成了高頭大馬,極為神駿。

    在敖烈的身邊,策馬站立的正是他的兩位師弟,張繡和趙雲。兩人也是身穿鎧甲騎在各自的白馬上,和敖烈交相輝映。三個英武少年,三條鋼槍,三匹白色戰馬,顯得英武非凡。

    在敖烈身後的兩匹白馬上,坐著荀彧和田疇兩個謀士。兩人身著長衫,頭戴額冠,盡顯文人氣息。

    離敖烈身後十步遠的地方,張遼手執長柄鋼刀,橫刀立馬,盡顯大將之風。

    張遼身後,是整齊的排成五排的血殺營精銳,每個人的頭盔上都插著一根白色的羽毛,每一個人的眼神都是無比的堅定,透露著勇往直前的氣勢。他們的身上穿著精良的柳葉鐵甲,手中握著鋼刀,背後背著手弩,坐下清一色白色的戰馬,就連戰馬上都覆蓋了一層鐵製的馬鎧,只露出口鼻和眼睛。這些血殺營精銳,只是一動不動的策馬站在原地,就給人一種肅殺、致命的氣息。任誰看上一眼,都會讚歎的稱一聲精銳。

    血殺營之後,是兩千幽州步卒。這兩千人,都是敖烈和張遼精挑細選出來的,堪稱勇士。此刻,兩千人靜靜的站立在地上,刀盾手在前排,左手豎盾,右手刀側放在盾牌上;長搶手在中間,手中長槍頓在地上,槍尖直指天空;弓箭手在最後,左手握著步弓,右手垂在身側,背後背著的箭袋中,裝滿了箭矢。各個兵種的排列井然有序,顯示著這支步軍的訓練有素。

    劉虞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看著敖烈等先鋒將士兵強馬壯,心中大感欣慰。朗聲說道:“今,烏桓峭王背信棄義,率十萬凶蠻進犯我大漢邊境,我等身為漢臣,自當忠心報國,抗擊烏桓,保我大漢邊疆子民安泰。現,本將命虎威將軍、百勝亭侯敖烈為前部先鋒,率部先行,不日,本將便統率大軍北上,於烏桓峭王一決雌雄!本將命——敖烈所部,出征!”

    敖烈端坐在照夜雪龍駒上,高舉起手中鋼槍,大喝道:“青海長雲闇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烏桓誓不還!出征!”

    張遼隨即向著敖烈的方向舉起鋼刀,大喊道:“誓死追隨虎威將軍!”

    八百血殺營齊聲高喊:“血殺之魂,有征無戰!”

    兩千先鋒步卒也都舉起了武器,跟著高喊道:“殺!殺!!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27 14:50
第三十二章 進軍三百里


    敖烈帶領著先鋒部隊剛剛走出薊郡城不到三十里,就看見一黑一白兩匹駿馬飛奔而來。很快,這兩匹馬來到先鋒軍前,馬上的騎士都翻身下馬跪在敖烈身前,騎白馬的騎士是張遼派出的斥候,這名斥候率先開口:“禀主公,俺們小隊在前面路上碰到邊軍的信使,隊長命小人跟回向主公禀報。”

    那名騎黑馬的騎士趕緊說道:“禀將軍,俺是右北平的郡兵,郡守大人得到消息,烏桓人前部兩萬人已經攻克建平,將城內百姓殺戮一空後,正在向白狼山進軍,特命小人前來禀報。”

    敖烈聽完信使的回報,一陣怒火升騰!建平城原本是大漢的領土,後來在桓帝時,將建平劃撥給了烏桓人,讓烏桓人休養生息。可是烏桓人和匈奴人差不多,都是游牧民族,靠漁牧為生,不事生產,於是大量漢人被遷入建平,幫助烏桓人製作各種生活必需品。後來白馬將軍公孫瓚帶兵趕走了烏桓人,將建平重新收歸大漢治下。

    沒想到這次烏桓人的進軍速度竟然這麼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建平,並且進行了屠城!敖烈鐵青著臉向北邊看去,那是建平的方向。壓抑住內心的憤怒,敖烈沉聲問道:“烏桓人是什麼時候攻破建平的?”那名郡兵磕磕巴巴的回答:“小人也不清楚。”

    敖烈臉色又是一沉,接著問道:“那你家太守是什麼時候讓你出來報信的?”這次那信使到是回答的很痛快:“禀將軍,是在三天之前。”敖烈低下頭,仔細地看了信使一眼,又問道:“你在路上可有耽擱?”信使慌忙搖頭:“小人奉太守之名,日夜兼程趕來報信,未敢有片刻耽誤。”

    敖烈沉思了一會,然後對身邊的一名血殺營精銳說道:“帶他下去換一匹馬,趕快去向州牧大人禀報。”信使聞言,叩首答謝,隨後跟著那名血殺營精銳到後軍換馬去了。敖烈看著信使的背影,沉聲說道:“文若、子泰,你們可曾發覺了什麼?”荀彧和田疇相互對視一眼,田疇先說道:“疇愚鈍,只是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卻又找不到問題出在了哪裡。”敖烈將目光轉向了荀彧:“文若,你怎麼看?”

    荀彧微笑著說道:“主公已然瞭然於胸,又何必再問?”敖烈搖頭說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某之所思,恐有疏漏。文若且說說你的看法。”

    一旁的張繡奇怪的問道:“墨寒師兄,你們在說什麼呢?”敖烈笑著對張繡說:“佑維師弟你槍法超群,也擅於排兵布陣,但是這權謀之術,你不學也罷。”聽敖烈這麼一說,張繡更加疑惑了:“咱們現在是帶兵打仗,這麼又扯到權謀之術上去了?”敖烈擺手示意張繡先安靜下來,聽聽荀彧的看法。

    荀彧緩緩說道:“其實主公已經看穿了問題之所在,彧就在詳細的說說吧。”頓了一頓,荀彧向張繡等人問道:“敢問各位將軍,從右北平到薊郡,快馬加鞭的話,需要幾日?”張繡不假思索的說道:“若是某坐下的白鶴,半日便能到。即便是換了普通的戰馬,最多兩日,也該到了。”

    荀彧點頭繼續說道:“沒錯,可是剛才那信使卻說三日前奉右北平太守之名,日夜兼程趕來,為何三日還​​未走到薊郡?”經過荀彧這麼一說,大家也都發現問題的所在了。

    田疇接口道:“某先前就覺得哪裡不對,經過文若的提醒,某明白了,怕是右北平太守故意延遲了行程。”

    敖烈笑著說道:“還不止於此,文若,你接著說。”

    荀彧拱了拱手,繼續說道:“主公剛才問那信使的幾句話,看似隨意發問,實則內藏玄機。通過那信使的回答,彧推斷出以下幾點。其一,便是剛才子泰所言,右北平太守有意延緩了報信的時機;其二,右北平太守刻意隱瞞了烏桓人的進軍時間,所以信使才不知建平到底是何時被攻陷;其三,此次烏桓人長驅直入,且行踪忽隱忽現,恐怕有人在幫助烏桓人遮掩進軍路線。”

    敖烈說道:“文若真是吾之子房啊,所言與某心中所想分毫不差。”說著轉頭問田疇:“子泰,若是某沒記錯的話,右北平太守是鄒福吧?”田疇拱手答道:“主公沒記錯,確實是鄒福。”

    敖烈臉上透出一股肅殺,甚至冰冷的聲音都讓人發抖:“鄒福身為漢人,卻行漢奸之事,其心可誅!”作為兩千多年後穿越來的人,敖烈最痛恨的就是漢奸!要不是這些漢人中的敗類,怎麼會有後世的五胡亂華?怎麼會有在後世的八國聯軍進北京?怎麼會有更後世的南京大屠殺和八年抗戰?

    荀彧感覺到了敖烈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這是他以前從未在敖烈身上感受過的,一直以來,荀彧都認為自己這個主公雖然年幼,但是聰明睿智,處事又沉穩大度,更善於洞察人心;既可以憑藉智謀運籌帷幄之中,更可以施展武勇,在戰場上身先士卒,與敵人一決雌雄;對待同袍猶若溫暖的太陽,對待士卒雖然要求嚴格,但是私下卻極為體恤普通戰士。荀彧認為敖烈如果在加上一點狠辣,那就是十分完美的雄主了。本想著​​敖烈經過歲月的沉澱,在幾年之後自然而然的就能學會狠辣的​​手段,可是令荀彧意外的是,在眼前這個時刻,敖烈爆發了,難得的狠辣了起來。

    敖烈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子泰,去檢查一下那匹馬,看看是否有問題。”田疇答應了一聲,帶著幾個精銳向著鄒丹信使的坐騎走去。

    過了一會兒,田疇走了回來,向敖烈說道:“禀主公,那匹馬確實被人做過手腳,剛被閹割過,傷勢還沒好。”

    敖烈聽完田疇的回報,臉上冷的幾乎能刮下一層霜來:“果然如此。傳我軍令,急速行軍,天黑之前給我趕到右北平,將鄒福全家老少全部抓起來,一旦罪證確鑿,滅他滿門!”

    聽著敖烈狠辣的命令,沒有任何人提出質疑。事實擺在眼前,要說鄒福沒做賣國的事,誰也不可能相信。張繡更是大聲喊道:“直接斬了就是了,還費甚麼手腳!”

    敖烈微微搖頭說道:“稍安勿躁,佑維師弟,在沒弄清楚事實之前,我們且不可錯殺好人。”語氣一軟,敖烈又意味深長的說道:“佑維,你以後遲早也要獨領一軍,今後切記不可妄自揣測,要沉穩些才好。”張繡臉上一紅,心知敖烈對自己的期望,希望自己以後能夠獨當一方,於是真誠的說道: “是。多謝墨寒師兄提點,繡記下了。”

    敖烈又對張遼說道:“文遠,你挑選一名精細的軍士回薊郡,將我等剛才的推測,告訴我父親,讓他早做準備。”張遼答道:“諾!”

    鋼槍向前方一直,敖烈大聲喝道:“目標右北平,全速前進,天黑前不到右北平者,斬!”隨著敖烈的大喝,全體兩千八百多名將士沒有任何人發出不同的聲音,而是握緊武器,甩開大步向著敖烈鋼槍所指的右北平加速前進。

    夕陽泛著紅彤彤的笑臉,俯視著右北平的大地。似乎發現右北平這塊地方有什麼特別之處,所以遲遲不肯落下西山,饒有興趣的掛在天上,用自己僅存的餘暉,掃過右北平的每一寸土地。

    忽然,一陣奔馳的馬蹄聲打斷了夕陽的興致。海天交接之處,一隊透著肅殺和冷酷氣息的騎兵,出現在地平面上。緊接著,兩千名勁卒出現在了騎兵的身後,他們的臉上雖然都帶著疲倦,但是和騎兵們一樣,他們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股冷酷。

    掛在天上的夕陽似乎是被這一隊冷酷的戰士嚇到了,倏忽一下,就將身形躲到了山後。隨著夕陽落下山,天地之間逐漸昏暗了起來。

    敖烈勒住了照夜雪龍駒,回頭看了一眼跟隨著自己奔馳了三百里的戰士們,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沒有一個人掉隊,兩千八百多名將士都緊緊的跟在自己身後。一日之間,行軍三百里!如果是敖烈坐下的千里馬或者張繡等人坐下的寶馬,日行三百里當然不成問題,可問題是敖烈的部屬中,雖然有八百血殺營精銳配備戰馬,他們的戰馬都稱的上是良馬,但距離寶馬還有不少的差距,日行三百里已屬不易,更何況,還有兩千名步卒!這兩千名步卒靠著雙腿,硬是跟著戰馬的馬蹄,一起奔跑了三百里!

    “全軍休整一個時辰,命令血殺營戰士下馬休息,給戰馬餵食草料。步卒圍成一圈,緩步行走兩刻時間後方可坐下休息,違令者斬!”敖烈用冷冽的聲音下達著命令。

    跟在敖烈身邊的幾個人分頭把命令傳達了下去。傳達完畢之後,趙雲才輕聲問道:“墨寒師兄,為何要讓步卒先緩行兩刻時間?”敖烈笑著問荀彧:“文若可知道,某是什麼意思嗎?”

    荀彧笑著回答:“主公真是見聞廣博,連醫道都有涉獵。”說著,指著正在緩步行走的步卒們解釋道:“這些戰士雖然精銳,但是長途行軍對他們的身體和精神,都造成了極大的疲倦,如果貿然讓他們坐地休息,先前在長途行軍中凝聚的精氣神便會洩露,那樣的話,會導致這兩千名步卒在隨後的幾個時辰之內,身體疲軟,戰鬥力降到最低點。主公之所以讓他們緩步行走,一者,是為稍後​​的攻城做準備,二者,也是對這些軍士的生命負責。”

    敖烈笑著點了點頭,將目光看向趙雲:“子龍師弟,不是每個人都有你我這樣的體魄,這些戰士都是普通人,體力都有極限,一旦突破了極限,最好的辦法不是立刻停下來休息,而是進行恢復性訓練,你明白了嗎?”

    趙雲點頭說道:“是,多謝師兄指點。”一旁的張遼、張繡等人也是不斷的點頭表示明白,心中都暗自感慨著,跟在敖烈身邊,確實是受益匪淺。

    兩刻時間過後,敖烈又下達了一條命令:挑選隱蔽的地方,生火做飯,全軍飽食一頓之後,繼續休息,等到一個時辰的期限到來,立刻對右北平發起突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7-27 14:53
第三十三章 激戰右北平


    一個時辰的休整很快過去了,敖烈端坐在照夜雪龍駒上,看著遠處那模糊到幾不可見的右北平城牆,沉著的下達著命令:“佑維師弟,你率領五百軍士攻打北門。”

    張繡是第一次帶兵打仗,儘管以前無數次和敖烈等人對戰,但那都​​是演習,在怎麼真實的演習也不可能和真正的戰爭相比。聽到敖烈第一個就點了自己的將,張繡心中既激動,又高興,連忙答道:“諾!”

    敖烈繼續有條不紊的下達著命令:“子龍師弟,你也率五百軍,攻打南門。”

    “諾!”

    “文遠,你帶領血殺營的弟兄們巡視戰場,一旦發現哪路城門被打開,立刻攻入城中。”

    “諾!”

    “子泰,文若,你們二人帶領五百軍士在城外各處搖旗吶喊以為疑兵,喊的一定要賣力,讓城中守軍喪膽!”

    “諾!諾!”

    看到各將率軍離去之後,敖烈揚起了手中鋼槍:“其餘軍士隨某攻打東門!”

    右北平郡守府中,鄒福正一臉嚴肅的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人。從衣著打扮上來看,坐在鄒福對面的赫然是一個烏桓人!

    似乎是看不到鄒福臉上的嚴肅,烏桓人輕笑著說道:“鄒太守不必心存顧忌,這次我們的大首領峭王率領十萬雄兵前來,你們漢人是斷斷保不住幽州的,鄒太守現在幫我們的忙越大,以後峭王賜予的封賞也就越多,你說呢?”

    鄒福的臉色稍微舒緩了一些,拱手說道:“福先在此多謝峭王了。不過,提曼達,我還有一樁擔心之處。”

    提曼達笑道:“不知鄒太守還有何擔心?”

    鄒福向薊郡的方向指了指,說道:“現在的幽州牧劉虞,可是和以前的州牧不太一樣,這個劉虞可是個能文能武的人,而且性情剛硬,不是用金錢就能解決的。而且,他還有個小兒子敖烈敖墨寒,堪稱勇冠三軍,想必你也聽過'小霸王'的名號吧?”

    提曼達哈哈笑道:“鄒太守過慮了,我們這次十萬大軍南下,就沒想別的,就是要用我們手中刀、座下馬來解決幽州的漢軍,那個劉虞在剛硬,還能硬過我們的十萬雄兵麼?至於那個'小霸王'敖烈,嘿嘿,不是我看不起你們漢人,他在你們漢人中或許還上的了檯面,但是在我們烏桓人的鐵騎下,他就是一隻綿羊!稍微強壯一點的綿羊而已!”

    鄒福苦笑道:“但願你說的是正確的。”

    提曼達端起酒杯向著鄒福敬了一杯:“好了,別瞎擔心了,十萬強壯的狼還解決不了幽州的這些綿羊麼?明日我就率領部下兩萬鐵騎去薊郡取了那劉虞的狗頭!來,喝酒喝酒!”

    正在兩人推杯換盞的時候,一個僕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嘴裡還驚慌的喊道:“太守,太守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

    鄒福認出來人是自己的心腹,心中雖然生氣,但還是問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麼?發生何事?”

    那僕人一骨碌跪在鄒福面前,指著外面說道:“有人來攻城了,看,看旗號,是,是,是......”似乎是被嚇到了,僕人說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結果來。

    鄒福怒了,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來打自己的城池?自己手下的五千郡兵是不管多大用處,但是現在自己手裡可是掌握著兩萬的烏桓鐵騎啊!自從提曼達率領兩萬烏桓鐵騎,在自己的幫助下,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白狼山,來到自己的城池中,自己每日都花費大量的錢糧供養著這些烏桓人,現在,該是到了收取回報的時候了!

    “不管是誰,提曼達,立刻召集你的兩萬鐵騎,把攻城的人斬盡殺絕!決不能走漏了風聲!”鄒福氣急敗壞的說道。

    提曼達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根本就不著急去支援城牆上的守軍,甚至還有心思問鄒福的僕人:“有多少人在攻城?”僕人結結巴巴的回答:“到處,到處都是人,北門、南門還有東門同時,同時被攻打,遠處還有人,有人在搖旗吶喊,根本也分辨不出有多少人啊。”

    提曼達低著頭分析了一會兒,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攻城的人用的是'圍三闕一'的打法,至於那些遠處吶喊的人,估計大半是疑兵之計。如此看來,敵人的人數應該不會太多,但是領頭的主將,卻是有些謀略。”

    僕人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說道:“提曼達大人說的很對,看旗號,攻城的人是'小霸王'敖烈!”

    “是他?”

    “是他!”

    提曼達和鄒福的聲音同時響起,但是語氣卻是截然相反。提曼達早就想會會在漢人裡有“小霸王”之稱的敖烈了,看看這個小霸王到底有多英勇善戰。而鄒福的心裡卻是立刻涼了半截,沒想到明天就要去攻打薊郡了,自己還故意放出了煙幕彈迷惑劉虞耳目,怎麼這個小霸王就看穿了呢?還提前率兵來攻城了!

    不理會鄒福難看的面容,提曼達站起身來,眼中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徑直向外走去。看著提曼達的背影,鄒福忍不住在心中忐忑的想著:這個提曼達是烏桓出名的勇士,應該能擊退那個小霸王吧?

    東門的城牆上,鄒福手下的叛軍正在做著殊死反抗。敖烈在城下指揮著軍士攻城:“弓箭手,拋射!”“刀盾手,頂上去!”“長搶手,保護弓箭手!”在敖烈一連串的命令之下,軍士們緩緩向東門的城牆推進。

    城牆上的叛軍看到敖烈的軍隊越來越近,都有些慌了手腳。幸好有一名鄒福的心腹,看到情況不妙,急忙大喊:“他們的人不多!兄弟們只要頂住一會兒,烏桓人的援軍就到了!別忘了我們還有兩萬的烏桓援軍在城中!”叛軍本來就要崩潰的軍心,在聽到這一聲大喊之下又穩定了下來,紛紛舉起弓箭,對城外的敖烈軍開始射擊。

    伴隨著城牆上叛軍的還擊,敖烈軍開始出現傷亡,一聲聲慘叫刺激著敖烈的神經。剛才城上那一聲大喊敖烈也聽到了,原來鄒福不但做了漢奸,還在城中藏了兩萬烏桓人!這是赤裸裸的叛國!

    敖烈彎弓搭箭,瞄準剛才發出喊叫的那個鄒福心腹,手指一鬆,一根利箭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準確的射上了城牆,然後準確的洞穿了那人的心臟,然後利箭餘力未消,竟然帶著那人的屍體飛出了五步遠,將屍體釘在了城牆上豎立的大旗上!

    敖烈一箭之威,嚇得城牆上的叛軍紛紛低下身子躲到城牆後面,生怕敖烈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一箭射出之後,敖烈拉住一名從自己身旁經過,想要去攻城的軍士,低聲說道:“你火速去找子泰和文若,告訴他們......”

    同時,在南北兩面的城牆,上演著和東面城門處相似的一幕,張繡和趙雲各自指揮著軍士一邊舉盾遮掩,一邊發起攻城。打了一陣,兩人都發現城牆上的叛軍有動搖的痕跡,剛要一鼓作氣攻下城門,忽然聽到東面敖烈的軍中傳來一陣鳴金之聲。

    擂鼓則進,鳴金則退,這是漢軍的傳統。聽到敖烈的鳴金之後,兩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召回部隊,向敖烈所在的方向撤退。

    在右北平東門外五里處,張繡和趙雲先後和敖烈會師。剛一見面,張繡就嚷嚷著問道:“墨寒師兄,再給某一點時間,某就要攻下北門了,為何退兵啊?”趙雲雖然沒有發問,但是看他的臉色敖烈就知道,趙雲也懷著和張繡一樣的疑問。

    敖烈沉著臉,低聲說道:“這一仗,不能這麼打了。城中有兩萬烏桓騎兵!”張繡和趙雲聞言疑惑的問道:“墨寒師兄怎麼知道城中有兩萬烏桓騎兵的?”敖烈輕聲解釋:“適才攻城時,某也是就要攻下城門了,忽然聽到城牆上有人喊出這句話鼓舞士氣。”

    趙雲說道:“會不會是叛軍虛張聲勢之計?”

    敖烈搖頭說道:“應該不是,否則城牆上的叛軍不會抵抗的那樣堅決。”

    張繡附和道:“沒錯,北面城牆上的叛軍抵抗的決心,超出了某的預料。”

    趙雲跟著說:“南面也是如此,看來城中確實是有烏桓人馬了。墨寒師兄,現在我軍該何去何從?”

    敖烈面色一寒,冷聲說道:“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更何況是送到眼前的入侵者?這些烏桓人,該死!”頓了一頓,敖烈又說道: “佑維,子龍,你們速去整頓兵馬,等待烏桓人出戰!”

    張繡和趙雲答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看著右北平的東門,敖烈的嘴角扯起一絲殘酷的冷笑:“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多少人馬,想侵犯我大漢,就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三刻之後,右北平的東門緩緩打開。提曼達坐在一匹黑色戰馬上,舉起手中的大刀:“兒郎們!讓我們殺光那些漢軍綿羊!告訴他們,我們才是真正的勇士!”

    “嗷嗷嗷—————”兩萬烏桓騎兵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然後拍打著戰馬向敖烈的軍陣殺來。

    在張繡和趙雲的整頓下,除去先前攻城時死去的一百多名戰士,和留在後軍荀彧處的五百戰士之外,其餘的一千四百多名步卒排成了玄襄陣,靜靜的站在敖烈身後,冷漠的看著向自己衝來的烏桓鐵騎。

    “弓箭手,拋射!”敖烈沉著的命令著。

    彭彭彭,連續的弓弦震動聲響起,數百支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被射上了半空,在半空稍作停留後,一頭扎了下來,向著烏桓人衝鋒的陣型散落。

    烏桓人和匈奴人一樣,都是游牧民族,不事生產,所以也就沒有精良的鎧甲和盾牌,只能只揮舞著手中的戰刀來保護自己。可是在密集的箭雨中,誰也不能完全用戰刀保護住全身。於是,一陣慘叫聲從烏桓騎兵中響起。一支支利箭穿透了烏桓人的刀幕,射在他們的身上,濺起一朵朵血花。巨大的慣性把中箭的騎兵帶落馬下,即便沒有被射中要害,也會被後面的騎兵踐踏成一團肉泥。甚至會成為後面騎兵的障礙物,接二連三的絆倒後面趕來的騎兵,讓更後面的騎兵也在他們的身上踐踏而過。

    只是一輪箭雨,就收穫了烏桓人五六百條人命。敖烈舉起手,再次下達著命令:“前排弓箭手退後,長搶手,投擲武器!”

    站在前排的弓箭手整齊的倒退著,一邊倒退,一邊再次從背後的箭囊中取出利箭,搭在弓弦上。原本站在弓箭手身後的長搶手迅速上前,填補了弓箭手的位置,紛紛用力擲出了手中的長槍。這些步卒原本就不是敖烈的部下,他們的裝備更不可能像血殺營那樣精良,但是在敖烈的命令下,他們毫不猶豫的擲出了手中唯一的武器!

    數百根長槍發出嗚嗚的蜂鳴聲,向著烏桓騎兵扎去。衝在烏桓人隊列前面的提曼達看到漫天的槍影,忍不住小聲嘀咕道:“這些人瘋了麼?連武器都拋出來了,一會還怎麼打仗?”不過,投擲而來的長槍顯然不會去管提曼達是怎麼想的,紛紛向烏桓騎兵的身體刺去。

    如果是利箭的話,烏桓人還可以憑藉手中的戰刀和高超的騎術躲避過去,但是面對著一根根沉重的長槍,烏桓騎兵儘管奮力用戰刀去格擋,但依舊擋不開有著巨大慣性的長槍。除了那些落空的長槍之外,其餘的長槍無一例外的刺穿烏桓騎兵的身體,帶著烏桓人向後飛落。甚至有一些力氣大的士兵所投擲出的長槍,在刺穿一名烏桓騎兵之後,帶著槍上的屍體,又扎進了後面騎兵的身體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23 11:29
第三十四章 擒賊擒王


    “長搶手後退,刀盾手把戰刀交給長槍兵,上前豎盾!弓箭手準備!”敖烈依舊沉穩的下達著命令。

    在敖烈的命令下,長搶手邁著小碎步迅速向後撤退,順便還接過了刀盾手遞過來的戰刀。刀盾手把戰刀交給戰友之後,雙手舉起步盾,排成兩排,蹲在了地上。

    看著越來越近的烏桓騎兵,敖烈再次舉起手,喝道:“弓箭手,平射。”數百弓箭手再次鬆開了弓弦,向著烏桓騎兵射出了搭在弓上的利箭。

    提曼達看到漢軍的弓箭再次射來,忍不住心中咒罵了起來。烏桓騎兵最怕的就是漢軍的弓箭,這不光是因為烏桓人沒有堅甲強盾保護身體,更大原因在於烏桓人雖然個個驍勇善戰,但是集體意識極差,根本就排不出有效的陣型來抵抗箭陣,只能依靠強悍的身體和精良的騎術來硬扛。

    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在一片人仰馬翻之中,烏桓騎兵又慘叫著,被漢軍的箭陣奪走了數百條生命。

    提曼達把部下的損失都砍在眼裡,這些部下可是部落的精英啊。在草原上,有實力才有說話的底氣,越有實力就越有發言權,只有部落的人數越多,部落裡的戰士越多,才越會被峭王看重。眼下,提曼達很惱火,還沒正式交鋒呢,自己就損失了上千的部落勇士了,這對提曼達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憤怒讓提曼達失去了理智,舉起戰刀狠狠在空中一砍,提曼達怒喝:“兒郎們,殺上去,將這幫漢人斬盡殺絕!”

    很快,敖烈還沒來得命令弓箭手發出第三波箭雨,烏桓騎兵就衝進了敖烈軍陣二十步之內。

    敖烈握緊了手中鋼槍,回頭看向張繡和趙雲:“兩位師弟可願隨某前去衝陣?”張繡和趙雲各自舉起長槍,大聲說道:“有何不敢?”

    敖烈哈哈一笑,伸出槍尖指向烏桓騎兵前排的提曼達道:“看三兄弟誰先斬下敵將頭顱!”隨即,三個人,三桿槍,三匹白馬,如同三條舞動的白龍,向著烏桓騎兵們殺去。

    三人從三個方向衝殺,長槍所指之處,猶如劈波斬浪一般,瞬間把烏桓的騎兵陣衝開了三條口子。敖烈舞動著長槍,整條長槍無處不是殺器,無論是鋒銳的槍尖,還是堅硬的槍桿,甚至連遲鈍的槍尾都成了烏桓人的索命符。敖烈長槍所到之處,沒有一個烏桓人能接下他一招,不是被挑斷了咽喉,就是被砸的骨斷筋折,更有悲催的,整個腦袋都被敖烈一槍劈成了兩半,白色的腦漿濺落一地。

    張繡的槍法側重力量,所以在張繡衝殺的這個方向,被張繡打中的烏桓人紛紛哀嚎著跌落馬下,大部分都是被斬斷了一隻手臂或是被挑斷了一條腿,還有一部分是直接被張繡斬斷了頭顱,一顆顆頭顱噴著熱血飛上了半空,無頭屍體卻跌落於馬下,一時之間,煞是壯觀。

    而趙雲的槍法則是偏重於技巧,和趙雲交手的烏桓騎兵們,都是被一擊斃命。傷口大多是在咽喉處。被趙雲刺中的烏桓騎兵往往來不及發出慘叫,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趙雲精準又冷酷的殺人手段,讓烏桓騎兵們都忍不住感到心中發冷。

    在三人的衝殺之下,烏桓騎兵的衝鋒頓時慢了下來,本來就毫無陣型可言的衝鋒,變得更加雜亂無章。但是衝鋒依然在繼續,下一刻,衝鋒中的烏桓騎兵終於和敖烈部下的漢軍盾陣相互接觸了。

    因為敖烈師兄弟三人的反衝鋒,導致大部分烏桓騎兵都不由自主的放緩了馬速,所以衝到漢軍盾陣時,已經沒有多少衝擊力了。漢軍在敖烈先前的命令下,刀盾手早就蹲在了地上,等到和烏桓騎兵剛一發生碰撞,就把全身的力氣都送到肩膀上,用肩膀頂著步盾,向烏桓騎兵的馬腿撞去。減緩了衝刺速度的烏桓騎兵猝不及防,被漢軍的刀盾手連人帶馬撞翻在地,跟隨在刀盾手身後的長槍手,揮動從刀盾手的手中接過的戰刀,猛然斬落,將倒在地上的烏桓騎兵一刀兩斷。在這個過程中,也有漢軍的刀盾手因為力量不足,沒能撞翻烏桓人的戰馬,烏桓騎兵居高臨下,一刀砍斷了漢軍刀盾手的人頭。

    解決了一部分烏桓騎兵之後,漢軍刀盾手扛著步盾又撞向另一批烏桓騎兵。長搶手繼續揮舞著戰刀,重複著斬首的動作。漢軍中的弓箭手們,在沒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紛紛抽出背囊中的利箭,把箭當做劍用,刺向烏桓人的咽喉。也有的弓箭手游走在亂軍之中,不是發出一道冷箭,帶走一名烏桓騎兵的性命。

    提曼達一邊衝殺,一邊震驚的觀察著戰場。這是什麼戰法?以步卒對騎兵,竟然還能打的勢均力敵?這還是自己人數佔優的情況下。不,不對!提曼達很快發現問題出現在敖烈師兄弟三人身上,沒錯,就是他們三個人,竟然暫時牽制住了自己的大軍。

    想明白問題的關鍵之後,提曼達怒吼一聲,揮刀向敖烈衝殺過來。不知道提曼達聽沒聽過擒賊先擒王這句話,但是他此刻就是這麼做的。敖烈看到提曼達向自己殺過來,不驚反喜,自己衝陣的目的不就是要擒賊先擒王麼?這可好,提曼達也想這麼做,到是省的自己在費手腳了。

    轉眼間,兩馬相交了,敖烈率先怒喝一聲,挺起手中長槍刺向提曼達的咽喉。提曼達也不甘示弱,揮刀迎向了敖烈的長槍。

    鐺————戰場上嘈雜的聲音,依舊遮掩不住兩人兵器碰撞後發出的巨響。一次交手之後,兩人的戰馬各自向前衝出十幾步,然後同時調轉了馬頭,目光看向了對方。提曼達喊道:“小霸王,想不到你的力量很大嘛,來來來,再吃我一刀!”敖烈嘴角露出了一絲不屑,也不答話,挺起鋼槍,再次向提曼達衝殺過去。提曼達見敖烈傲慢無禮,心中大怒,使足了力氣,一刀劈向敖烈頭頂。

    敖烈暗中運起了無極九陽功,將內勁灌注到槍中,同時力灌雙臂,使出一招自創的破陣霸王槍中的鳳凰單展翅,一槍挑向提曼達的大刀。

    鐺————兩人的武器再次碰撞在一起,敖烈依舊是面不改色的策動著照夜雪龍駒,和提曼達錯身而過,向前奔出十幾步後,調轉了馬頭。反觀提曼達,和敖烈的兵器碰撞之後,被敖烈的天生神力震得雙臂發麻,緊接著又感覺到敖烈的長槍上,傳過來一股奇妙的力量,順著自己的戰刀快速傳遞到自己身上,然後在自己的右手手臂爆發了出來,就好像是有一柄巨錘砸在了自己的右手臂上。

    “啊——”慘叫了一聲,提曼達的右臂軟軟的垂了下來,握在手中的戰刀更是再也拿捏不住,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回過馬頭,提曼達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見右臂在這短短的時間裡,竟然腫脹了一圈,顯然是被敖烈用一種他前所未聞的手法震斷了。

    敖烈沒時間,也沒有那個慾望去想提曼達的感受,催動照夜雪龍駒再次向提曼達衝來。照夜雪龍駒經過這幾年的成長,變得更加高大健壯,也和敖烈的心意更加契合。當下撒開四蹄,風馳電掣的向提曼達奔去。

    看著敖烈一人一馬快速向自己殺來,提曼達嚇得肝膽俱裂,什麼烏桓勇士,什麼草原惡狼之類的榮譽也顧不上了,連忙用完好的左手拍打戰馬,向著自己來時的路跑了回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兒郎們,給我擋住!擋住!”

    一眾烏桓騎兵聽到提曼達的呼救,連忙打馬向敖烈包圍了過來。敖烈眼看著提曼達遁逃,心中一陣可惜,竟是沒能達成擒賊先擒王的目標。敖烈還在嘆息的時候,三把戰刀夾帶著一股寒風,從三個方向劈了過來。敖烈怒喝:“如封似閉!”手中長槍舞動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將砍來的三把戰刀絞進了太極圖中,連帶著將三名烏桓騎兵的手臂一起斬落。

    “滾開!”敖烈大喝一聲,掄起長槍在身前甩動出一個弧形,擋在敖烈身前的六七名烏桓騎兵,被敖烈一槍掃飛了出去。清空了眼前的障礙,敖烈一邊催動座下照夜雪龍駒向提曼達追去,一邊高聲呼喊:“佑維,子龍!截住敵將!”

    張繡和趙雲在奮戰中聽到敖烈的呼喊,各自兜轉戰馬,殺開一條血路,向提曼達殺去。

    提曼達也聽到了敖烈的呼喊,嚇得手腳並用,奮力拍打著戰馬向著自己部下最密集的地方跑去。

    敖烈仗著馬快,疾聲喝道:“疾!”照夜雪龍駒的身形更快了幾分,四蹄急速的敲打著大地,脖子上的長鬃隨風上下擺動,讓敖烈有一種像是在後世開跑車的感覺。眼看著提曼達就要鑽進人群中了,敖烈距離提曼達還有二十步之遙。張繡和趙雲因為起步較慢,距離的更遠一些。

    敖烈摘下掛在照夜雪龍駒上的強弓,抽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略作瞄準,便向著提曼達的後心射出了一支利箭。一些眼見的烏桓騎兵見到敖烈拉弓搭箭,就開始高喊:“首領,小心身後!”一句話還沒喊完,敖烈的利箭已經激射到了提曼達的後背附近。

    提曼達是烏桓出名的勇士,雖然在敖烈手下只走了兩個回合,就被敖烈震斷了右臂,但是這不能說提曼達武藝低微,只能說敖烈太強。聽到手下騎兵們的呼喊,又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寒意,哪裡還不知道是敖烈放冷箭了?急忙扭動身軀,一邊向旁邊傾斜,一邊想要把身體俯臥在馬背上。

    然而敖烈天生神力,射出的箭也是速度奇快,還沒等提曼達完全躲閃開,敖烈的一箭已經射穿了提曼達的左肩,箭桿全部沒入提曼達身體內,只留下箭羽在提曼達的身體外顫動不已。提曼達被敖烈一箭射中,向前跌落下馬,順著地上一連串的骨碌,趁機躲到了部下馬後。

    提曼達的部下見首領中箭落馬,急忙趕到提曼達身前,圍成裡外三層的圓圈,把提曼達守護在內。

    敖烈見沒有了機會,便收起了弓箭,臉上浮現出一絲可惜的神情。

    張繡和趙雲趕到敖烈身邊,兩人的鎧甲都已經被敵人的鮮血染紅了,槍尖上還在滴落著烏桓人的血珠。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23 11:32
第三十五章 誘殺!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自戰場的側面傳來。接著,一隊充斥著肅殺和冷酷的騎兵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

    手中握著鋼刀,身上穿著柳葉鐵甲,背後背著手弩,頭盔上插著一根白色羽毛。坐下清一色的白馬,連馬上都披著一層鐵製的馬鎧。為首一員大將面如紫玉,目若朗星,手執長刀,威風凜凜。不是張遼又是誰?跟在張遼身後的,自然是八百血殺營精銳了。原來敖烈先前在攻打右北平東門時,曾命一名軍士去找荀彧,荀彧按照敖烈的計劃,又和田疇進行了一些細節上的完善之後,把敖烈的作戰計劃傳達給了張遼。讓張遼在烏桓騎兵陷入混亂的時候,從烏桓人的側面進行鑿穿式的打擊。

    八百血殺營精銳在張遼的帶領下,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烏桓人側面發起了衝鋒。張遼舉起鋼刀,大喝道:“舉弩,成散兵線,自行射殺目標!”八百血殺營精銳一邊策馬狂奔,將陣型拉成散兵線,一邊摘下背後的手弩,然後扣動扳機,向烏桓騎兵發起第一次打擊。

    八百根弩矢呼嘯著射向烏桓騎兵,令人震驚的一幕發生了。或許是血殺營精銳射術高超,或許是血殺營各個精銳之間心有靈犀,或許兩者兼而有之,八百根弩矢竟然分別射向八百個不同的目標,而且,無一利外的精準命中。慘叫聲接連響起,八百個烏桓騎兵被射落下馬,甚至連落馬的時間都相差無幾!

    躲在人群中的提曼達頓時感到一陣寒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驚懼的看著衝殺而來的血殺營,喃喃自語:“這些人還是人嗎?簡直是魔鬼! ”

    張遼可不知道提曼達在想什麼,即便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乎,他在乎的只有敖烈的命令!從側翼發動衝鋒,對烏桓騎兵進行鑿穿就是敖烈給他的命令。

    “收弩,舉刀!”張遼大喊著對八百血殺營下達了命令。奔馳中的精銳們同時收起了手弩重新背在背後,然後抽出鋼刀,將鋒銳的刀鋒對準了烏桓騎兵!在一連串的動作做完之後,這些精銳們也已經完成了從散兵線到鋒矢陣的陣型轉換。這種快速轉換陣型的能力,讓人拍案叫絕!在高速奔馳的馬上隨時轉換陣型,並且轉換之間渾圓自如,不見一絲滯澀,這是多麼可怕的能力啊,即便是號稱生活在馬背上的烏桓和匈奴人,也不可能完成這樣的轉換!

    果然,看著血殺營的陣型轉換,提曼達感覺今天自己的眼睛實在是有點不夠用了,奇蹟接二連三的在自己的眼前發生,難道這就是小霸王的底氣麼?先是敖烈兩招震斷自己的右臂;接著又用出一種非同尋常的,讓刀盾手撞擊馬腿的手段;現在又預伏了一支如此精銳的騎兵攻擊自己的側翼。提曼達真心感到懼怕了,聲音都有些發抖:“哈,哈比赤,集結後面的部隊,向那支漢軍騎兵發起衝鋒。”

    一名束著兩條大辮的黑臉大漢答道:“首領放心,我必定衝垮這支漢軍騎兵。”說完,哈比赤帶領著自己部下三千烏桓精兵向血殺營殺去。

    敖烈環顧戰場,瞬間便做出了判斷:“佑維,你速去後面帶領我軍步卒且戰且退,盡量保存我軍實力。”張繡諾了一聲,調轉馬頭向後跑去。

    “子龍,你去我軍身後戰場十里處,找到文若和子泰,他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敖烈又轉頭對趙雲說道。

    趙雲遲疑了一下,問道:“可是,某若離去,誰來守護墨寒師兄左右?”敖烈哈哈笑道:“憑某手中槍,座下照夜雪龍駒,這些烏桓蠻子沒人能傷的了我。”敖烈充滿自信的話語讓趙雲放下心來,確實,以敖烈的武功,只要不出現什麼人力無法抵抗的意外,自保沒有任何問題。趙雲點了點頭,也轉頭向後軍跑去。

    等張繡趙雲都離開之後,敖烈抹了一把臉上已經風乾的血水,策馬向血殺營跑去,等到和血殺營會合之後,敖烈舉起長槍高喊:“百戰血殺!”

    張遼和八百血殺營精銳立刻大喊著回應:“血殺之魂,有征無戰!”僅僅八百人,卻喊出了萬人的聲勢。

    哈比赤被血殺營的呼喊嚇了一跳,忍不住稍微減緩了馬速,可是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匹通體雪白的戰馬已經衝到了他眼前,馬上坐著一員殺氣騰騰的大將。哈比赤仔細一看,不是敖烈是誰?

    敖烈仗著馬快,瞬間殺到哈比赤面前,沒有給哈比赤任何做出反應的機會,一招破陣霸王槍中的殺招——龍牙碎金便朝著哈比赤的脖頸斬來。

    “扑哧”一聲利刃切割人體的聲音響起,哈比赤的頭顱被敖烈一槍斬斷,噴灑著鮮血飛上了半空。敖烈毫不停頓,手中搶一揮,又斬向了還坐在馬上來不及跌落的、哈比赤的無頭屍體,連屍帶馬,被敖烈一槍斬為兩片。一篷血霧瞬間升騰而起,瀰漫了周圍幾尺遠的地方。

    烏桓騎兵見到敖烈如此悍勇,都忍不住吃了一驚,呆呆的看著那片血霧。忽然,血霧中探出了一個馬頭,雪白色的鬃毛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但是額頭上那三寸長的金色月牙依舊閃亮!緊接著,整個馬身也從血霧中穿出,馬背上端坐著一身是血的敖烈!

    在朦朧的夜色中,敖烈就好似是一位殺神從天而降!身後八百血殺營精銳更是接踵而至!還處於驚呆狀態下的烏桓騎兵們,被這八百多殺神像是砍瓜切菜一般,齊刷刷的被砍倒一片。

    被鮮血和殺戮刺激了視線的烏桓騎兵們,終於反應了過來,揮刀衝殺進血殺營陣中。一時間,刀槍並舉,雙方狠狠的撞在了一起。憑藉著衣甲和武器的精良,血殺營精銳們又一次證明,敖烈斥巨資為他們打造堅甲利器是多麼英明的決定,也再一次證明,他們是真正的大漢精兵!是真正的男人!在血殺營精銳的鋼刀下,不計其數的烏桓騎兵被輕易的收割走人頭。即便有一些悍勇的烏桓騎兵,擋住了血殺營精銳的鋼刀,但卻無力發起反擊,原因只有一個,這些烏桓騎兵的戰刀砍不穿血殺營精銳的柳葉鐵甲!

    一陣腥風血雨過後,敖烈感到眼前一空,原來已經和血殺營的兄弟們完成了一次鑿穿,身後,是滿地的屍體!滿地烏桓人的屍體!頭插白羽的血殺營精銳,傷亡人數不足十人!這又是一次史詩般的對決。八百血殺營精銳,完勝三千烏桓騎兵!

    看了一眼遠處,敖烈看到部下的步卒們,在張繡的帶領下邊戰邊退,已經退到了戰場的邊緣,於是舉槍向著張繡的方向一指,沉聲說道:“血殺所屬,掩護步軍兄弟撤退。”八百血殺營精銳聽到敖烈的命令後,再次轉換了陣型,變成了攻守兼備的盤蛇陣。然後在敖烈的帶領下,像是一個巨大的磨盤,向著張繡的方向轉動而去,將沿途試圖阻擋他們的烏桓騎兵,都磨成了碎末。

    來到了張繡身邊,敖烈喘了一口氣,向張繡問道:“佑維,傷亡如何?”張繡英武的面容已經完全被鮮血覆蓋了,有敵人的,也有自己部下的。聽到敖烈的提問,張繡差點沒哭出來:“墨寒師兄,繡無能,一千四百多戰士,死傷過半了!”

    敖烈嘆了口氣,拍了拍張繡的肩膀,沉聲說道:“某也難過,但是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我們首先要保存力量,放心吧,血債很快就會血償!”

    張繡跟在敖烈的身邊也有三年多了,聽敖烈這麼一說,立刻意識到了敖烈應該還有後招。若有所思的向撤退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場戰鬥到目前為止,荀彧和田疇統率的五百步卒還沒有出現過,難道是在後面設伏麼?

    見到張繡猜到了自己的心思,敖烈也不在多說什麼,指著剩餘的步卒說道:“佑維速速帶領這些戰士向後退,我和文遠掩護你們。”

    張繡也不在遲疑,帶領著剩餘的步卒向後方撤退。張繡退走後,敖烈又策馬來到陣前,看到張遼正在和一名烏桓將領廝殺,沒超過十個回合,那名烏桓將領便被張遼一刀斬於馬下。張遼斬將之後,於血殺營擺出的盤蛇陣前橫刀立馬,向著烏桓大聲喝問:“某是虎威將軍帳下先鋒,雁門張遼,你等蠻夷誰敢來戰?”

    傷亡慘重的烏桓人已經被打破了膽,隨然人數上依然佔據絕對優勢,但是卻沒有人敢第一個站出來應戰。

    敖烈策馬來到張遼身邊,高聲喝道:“你等烏桓人今日見識小霸王的本事了嗎?回去告訴你們的峭王,洗乾淨脖子,等著某去斬下他的狗頭!”

    隨後,敖烈壓低聲音對張遼說道:“文遠,領著弟兄們緩緩撤退。”張遼答應了一聲,對著血殺營精銳們一連打出幾個手勢,然後緩緩向後退去。

    看著敖烈等人撤軍,被殺的心驚膽戰的烏桓人們終於鬆了一口氣。都在心中暗自慶幸:這群魔鬼終於退兵了。

    被保護在人群中間的提曼達已經包紮好了傷勢,忍著左肩和右臂的劇痛,下令集結兵馬,清點損傷。兩刻之後,烏桓將領紛紛向提曼達報告——

    “首領,我軍戰死四千多人,重傷不能再戰的,也有兩千之數。”

    “禀報首領,經過清點,漢軍死傷,呃,不足一千。”

    “報——首領,漢軍向薊郡方向撤退了。”

    提曼達聽著手下的匯報,臉上忍不住一陣抽搐。自己如狼似虎的部下死傷六千多人,而漢軍只戰死一千人不到?這還是一直在自己眼中像綿羊一樣的漢軍嗎?怎麼變得比虎豹還要凶狠?

    正在提曼達臉色鐵青時,右北平太守鄒福率領著三千郡兵趕來助陣了。看到戰場上遺留的屍體,鄒福就知道,提曼達敗了,被小霸王敖烈打敗了,而且是大敗!

    斟酌了一下用詞,鄒福走到提曼達身邊小聲說道:“提曼達首領,據我得來的情報,敖烈雖然勇猛,但是麾下只有不到三千人!我們應該率軍追殺,以絕後患!”

    提曼達轉過頭,惡狠狠的看著鄒福大吼:“你眼睛瞎了嗎?沒看到我的兒郎們傷亡慘重嗎?還追個屁!”

    鄒福強裝鎮定的說道:“提曼達首領!你仔細想想,敖烈部下只有不到三千的士兵,而且已經戰死了一千人了,就算那個小霸王再神勇,就算他的部下再精銳,可是我們人多啊,你我部下加起來依舊還有兩萬左右,兩萬啊!兩萬打兩千,我們還打不過嗎?再說,小霸王的勇武你也都看到了,今天不把他擒殺,等到他回到薊郡,帶領大部軍馬再來,誰能抵擋?”

    提曼達本來也是烏桓出名的勇士,而且和大部分烏桓人不一樣,提曼達曾經研究過漢人的兵法,在烏桓人裡算得上是智勇雙全的人物。只是剛才被敖烈打蒙了,現在聽到鄒福的話,仔細一分析,確實有道理!

    提曼達招呼過來幾名親衛,在親衛的幫助下再次翻身上馬,大聲說道:“兒郎們,剛才鄒太守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原來漢軍只是虛張聲勢而已,他們現在只有不到兩千兵將!所以我們必須追上去,殺光他們,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報仇!”“殺光他們!”烏桓人​​的血性被提曼達激發了出來,所有還能再戰的烏桓人都紛紛跳上了戰馬,放聲高呼著。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23 11:35
第三十六章 十面埋伏


    提曼達忍著傷痛,和鄒福一起帶領著部下追殺敖烈。奔出將近十里之後,有斥候來報:“報,首領,前方發現漢軍部隊,看樣子只有一千多人。”

    “怎麼會只有一千多人?難道那個小霸王又在耍什麼花招?”提曼達忍不住疑惑的說道。

    鄒福接口說道:“應該不會,依我之見,應該是有一部分人,覺得大勢已去,先行潰逃了。”

    提曼達聞言,點了點頭,以他長年和漢軍作戰的經驗,漢人中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很愛逃跑的。於是提曼達也不再猶豫:“兒郎們,漢軍已經出現了逃兵,我們一鼓作氣殺上去,滅了他們!”

    一萬多名烏桓騎兵和三千右北平郡兵在提曼達的呼喊下,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向前方殺去。

    正在撤退中的漢軍陣中,不知是誰先看到了殺來的烏桓騎兵,大聲喊道:“不好啦,烏桓人追上來了,快跑啊。”同行的漢軍們紛紛回頭觀望,看到烏桓騎兵距離自己軍陣已經只有兩裡多遠了,齊齊發出驚呼,然後丟掉身邊的輜重糧草,紛紛逃走。

    看著漢軍驚慌逃走的樣子,提曼達發出了會心的大笑,沒錯,這才是他印象裡漢軍的樣子嘛,看樣子是那個小霸王貪生怕死,帶著精銳部隊先行離開了,只留下一些步卒押運糧草。 “兒郎們,追上去看看,看看漢軍留下了多少糧草。”

    一隊騎兵拍馬來到漢軍丟棄的輜重前,開始檢查漢軍遺棄的輜重。一名騎兵回頭向提曼達高喊:“首領,都是糧食,還有酒!”一聽到有酒,提曼達笑的更開心了,烏桓人嗜酒,正好用這些酒來犒賞部下,提曼達一揮手,剛要讓手下人把輜重和美酒拉回來,鄒福出聲打斷了提曼達的想法:“提曼達,萬萬不可讓戰士們飲用那些酒,且不說酒中是否有毒,一旦飲酒必然會耽誤追殺敖烈的行程,我看這是小霸王的緩兵之計。”

    聽著鄒福的提醒,提曼達瞬間反應了過來,面帶感激的說道:“多謝鄒太守提醒,本首領險些誤了大事。”隨後提曼達向部下大聲喊道:“留一隊人馬看守輜重,其餘人加速追殺漢軍!”

    烏桓人再次分出一隊人馬,留守在輜重旁邊。其餘人繼續追擊漢軍。剛跑沒多遠,一名烏桓騎兵忽然驚喜的喊道:“銀子!地上有銀子!”追擊的烏桓人聞言連忙低頭向地上看去,可不是麼,散碎的銀兩正安靜的躺在地上,在明亮的月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又是一聲驚呼響起:“前面也有,還有珠寶!”聽到呼喊的烏桓騎兵們紛紛趕過去觀看,果然,前面的地上不但有碎銀,還有一粒粒的珍珠散落在地上,閃動著圓潤的光澤。

    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烏桓人騎兵們紛紛下馬去搶地上的碎銀和珠寶。一邊撿一邊歡喜的喊道:“我撿到了!哈哈,發財了。”一名烏桓騎兵更是欣喜若狂的喊道:“哈哈,真是珍珠,我這輩子還沒見到過珍珠呢。 ”後面的烏桓騎兵看到前面的兄弟們撿到了珠寶,再也忍耐不住,連忙翻身下馬,加入了哄搶的行列。

    鄒福目瞪口呆的看著亂成一片的烏桓騎兵,茫然不知所措。過了一會兒,鄒福反應了過來,急忙向提曼達說道:“這是敖烈的緩兵之計!提曼達首領,趕緊下令繼續追擊,等解決了敖烈之後,在回來撿這些錢財。”

    提曼達搖頭說道:“鄒太守應當知道我們烏桓人窮苦,兒郎們看到白銀珠寶難免見獵心喜,便隨他們去吧。”

    在提曼達的有意縱容之下,一萬多名烏桓騎兵都翻身下馬,在地上仔細的搜索著漢軍丟落的錢物。不時有人在撿到錢物之後,發出欣喜的呼喊。看著烏桓人平白的發了大財,鄒福手下的三千叛軍再也忍耐不住了,不顧鄒福的喝止,也加入到哄搶的行列中。

    一名叛軍在路邊的草叢中撿到一枚珍珠,在月光下晃了晃,見到珍珠在月光的折射下,散發出一層晶瑩的光暈,忍不住大喊道:“我撿到珍珠了,我——”還沒等他的把心裡的歡喜說出來,就感到後背一陣劇痛傳來,然後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在這名叛軍身後,一個烏桓人拿著沾著鮮血的戰刀,看著被自己殺死的漢人叛軍,冷聲說道:“去死吧,這些財寶是我的。”

    不遠處的叛軍看到這一幕,都是忍不住怒火中燒,自從這些烏桓人來到右北平,他們的生活就變得十分艱苦了起來,烏桓人霸占了他們的營房,把他們趕到野外宿營;烏桓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還得讓他們充當生火做飯的伙夫。現在就因為一顆珍珠,烏桓人竟然把屠刀砍向了他們中的一員!

    是可忍孰不可忍!數十名叛軍把殺死自己同袍的那名烏桓人圍了起來,眼神中透著無盡的冰冷和仇恨。

    “你們想要幹什麼?”那名烏桓人色厲內荏的說道。

    不知是誰率先喊道:“打死他!”數十名叛軍紛紛叫嚷著:“打死他!打死他!!”隨後,一擁而上,把圍在中間的烏桓人亂刀砍成了十幾段。

    混亂瞬間被點燃,這數十名叛軍的拔刀殺人,就像是導火索一般,迅速燃燒到整個軍陣。三千叛軍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紛紛抽出武器向著身邊的烏桓人砍去。烏桓人自然也不甘示弱,更何況,這些凶悍的烏桓人壓根就沒把鄒福手下的叛軍看在眼裡,怎麼能容忍得下?當即舉起武器,發起更為凶殘的回擊。

    提曼達臉色鐵青的看著鄒福,聲音裡滿是憤怒:“鄒太守,你這是什麼意思?”鄒福也沉著臉斥責道:“我什麼意思?你縱容手下殺害我的士卒,我還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別忘了,你們烏桓人想要吞併幽州,沒我的幫助是萬萬做不到的!”

    就在提曼達和鄒福爭論不休的時候,一陣陣喊殺聲忽然從四面八方響起。敖烈冷清的聲音響起:“狗咬狗,果然精彩。可惜某沒興趣看你們的醜惡嘴臉了,放箭!”

    彭彭彭——

    一連串的弓弦震動聲響起,隨後,一根根點燃的火箭被射上了夜空,帶著跳動的火焰向著先前漢​​軍遺棄的輜重射去。原來敖烈命令部下故意丟棄的那些糧食,都被荀彧動過了手腳,利用在右北平城下廝殺的功夫,荀彧和田疇帶領五百士卒,把隨軍攜帶的西風烈酒灑在了易燃的輜重上,之後荀彧和田疇又分頭行動,荀彧把軍中的軍餉全部匯聚起來,拋灑在路邊,而田疇則帶領一部分士兵沿著大路,不停地在容易著火的草木上潑灑西風烈酒。

    火箭夾帶著尾焰,從空中落向輜重中間,被烈酒浸泡過的糧食、布袋、草料等易燃品,瞬間被火箭點燃,火苗迅速升騰了起來。更有一些守護在輜重旁邊的烏桓騎兵,被火箭射中,身上的棉服被點燃,這些中箭的烏桓騎兵驚慌失措之下,碰倒了還沒開封的酒壇,西風烈酒潑灑了出來,將這些中箭的烏桓騎兵燒成了火人,連帶著讓火勢變的更猛了一些。

    看到後路被漢軍點起了大火,提曼達意識到自己的後路被切斷了,現在自己能依仗的,只能是前面的那些手裡還捧著錢財的部下了。於是,提曼達大聲呼喊:“上馬,都上馬,準備迎戰!”可是,提曼達顯然忽視了金錢的殺傷力,或者說,他沒有敖烈那樣洞察人心的本事。

    聽到提曼達呼喊的烏桓騎兵們,很大一部分依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們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不是上馬殺敵,而是拼命把手裡的財物,往懷裡塞去。這年頭當兵的都沒什麼油水,無論是漢軍還是烏桓,或者匈奴人,當兵的只能靠著每個月的微薄軍餉度日。猛然間見到了這麼多財物,而且這些財物還被自己搶在了手裡,誰還肯輕易放手?

    烏桓人發懵,漢軍可不懵。此時,敖烈的大殺招終於全盤呈現了出來。

    在敖烈身後一處略高的邱坡上,荀彧和田疇指揮著五百弓箭手,不停地對著散亂的烏桓人進行攢射;

    在烏桓人身後的方向,張遼帶領著一半血殺營精銳殺了出來,還沒等到交鋒,就用手弩對烏桓人發起了一波精準打擊;

    烏桓人的左翼,趙雲帶領五百步卒呼喊著衝了出來,跑到距離烏桓人五十步左右的位置,趙雲長槍一指,身後的五百士卒紛紛舉起長槍,向烏桓人投擲出去,然後抽出戰刀,在趙雲的帶領下殺向左翼的烏桓人;

    右翼也發生著和左翼一樣的狀況,只是為首大將換成了張繡;

    敖烈親自帶領另一半血殺營精銳,從烏桓人的正面發起了衝鋒。

    十面埋伏!這是經典的十面埋伏!

    烏桓人的戰鬥力大半體現在馬背上,一旦下了馬,他們甚至還比不上鄒福手下的叛軍。更讓烏桓人鬱悶的是,鄒福手下的三千叛軍,看到敖烈四面設伏,紛紛扯下左臂上纏著的,那代表著叛軍的白布,大喊著:“我等身為漢軍,豈可從賊?願助虎威將軍討伐烏桓!”轉而開始策應敖烈部下的漢軍。

    看著臨陣倒戈的部下,鄒福的臉色變的比豬肝也強不了多少。提曼達更是滿臉鐵青:“這些該死的,來人,給我把鄒福綁了,等打完了仗,在收拾他!”幾個烏桓人搶到鄒福面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鄒福五花大綁了起來。鄒福這時反而笑了出來:“哈哈,提曼達,你這個蠢貨,還說什麼打完仗再收拾我,哈哈,你覺得你還有那個機會嗎?今日,就是你我授首之時! ”

    提曼達聞言怒不可遏,大聲衝著身邊的親衛喊:“殺!殺了他!給我亂刀砍死他!”幾名親衛抽出刀,對著鄒福就是一陣亂砍,眨眼的功夫就把鄒福砍成了一個血人,鄒福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雙眼迷離的說出了他人生中最後一句話:“小霸王,果然不愧是小霸王...... ”

    殺死鄒福之後,提曼達連忙聚集起數百名親衛,想要突破漢軍的包圍圈,可是任憑他怎麼衝殺,也沒能衝出去,反而導致身邊的親衛銳減了半數。一名親衛指著荀彧所在的邱坡道:“首領,你看那裡,咱們往哪邊衝,漢軍的令旗就指向哪裡,咱們根本衝不出去啊。”

    提曼達順著親衛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身長衫打扮、儀容端正的荀彧也把目光投了過來,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荀彧看著狼狽的提曼達微笑了一下,用眼神傳達著自己的意思:這裡,就是你葬身之處。

    看著荀彧的眼神,提曼達感覺到了荀彧的想法,轉頭在戰場中掃視了一圈,發現離開了馬背的部下們,被漢軍分割成了十幾處,各自為戰,每一刻,都在付出著生命的代價;反觀漢軍,陣型嚴謹、攻守有度,各個兵種配合著,輕而易舉的收割著自己部下的人頭。更不要說還有處於中心位置、四面開花的那三千倒戈的叛軍了。

    提曼達緩緩轉過頭,向身後看去,身後的大火燒的越發旺盛了,那一隊留守在輜重處的烏桓騎兵,已經被火海連人帶馬徹底吞沒了,火勢向四處延伸,眼看著就要向自己所在的位置燒過來了。
blackjoker123 發表於 2014-9-24 14:45
第三十七章 全軍覆沒
   
  火勢在提曼達的雙瞳跳躍著,映襯著提曼達此刻的絕望。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於此了嗎?提曼達無聲的嘆息著。

    戰場,四面合圍,心開花的漢軍收縮著包圍圈,不停地收割著烏桓人的人頭。敖烈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血人,今晚的接連戰鬥,死在敖烈手的烏桓人已經不下一百人了!這些人用自己的鮮血,再一次成就了敖烈的霸王之名。

    又斬落一名烏桓騎兵之後,敖烈躍馬挺槍,殺透重圍來到處在中心位置的三千叛軍身前,此時,三千叛軍經過激戰,也出現了較大的傷亡,還能繼續戰鬥的,只剩下不到兩千人。敖烈冷冽的目光在這兩千人身上掃過,朗聲說道:“叛國之舉,論罪當誅!然則,你等迷途知返,奮勇殺敵,也算將功補過。此戰過後,便在本侯麾下效力吧。”

    兩千多叛軍聽到敖烈的話,頓時發出一陣歡呼,平心而論,誰也不願意當漢奸,現在有機會改邪歸正,更能投在威名遠揚的虎威將軍、百勝亭侯,有小霸王之稱的敖烈麾下,怎麼不讓這些叛軍心歡喜?本來已經力竭的身體,因為敖烈的這句話,又重新充滿了力量,紛紛舉起武器高喊:“我等誓死追隨將軍,永不叛離!”

    敖烈點了點頭,舉槍向著還在抵抗的烏桓人一指,大聲說道:“用你們的勇氣和戰刀來告訴本侯,你們依然是大漢精兵!”兩千叛軍頓時扯著嗓,一邊高喊著,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烏桓人發起了衝擊。

    隨著這兩千勁卒發起亡命式的衝殺,烏桓人的陣型徹底被打垮了,被圍在夾層的烏桓人,既要面對這兩千勁卒的衝殺,又要抵抗外圍敖烈部下四路精銳的合圍,稍有不慎,就是身首異處的結局。只有提曼達所在的地方,還能夠成建制的,聚集著上千烏桓人,層層疊疊的保護著提曼達。

    俗話說得好,水火無情。儘管提曼達身邊還有上千人保護著他,但是誰也抵抗不住自身後燒來的大火。提曼達無奈之下,只好命令身邊的騎兵:“向著人最少的地方,猛攻,一定要突出重圍!”

    然而站在不遠處邱坡的荀彧豈能讓他如意?提曼達率部向東突圍,荀彧的令旗就向東指;提曼達再向西突圍,荀彧的令旗又指向了西邊。

    提曼達在衝殺聽到戰場上的喊殺聲逐漸停止了下來,勒住戰馬仔細觀看,發現除了自己身邊的這一千多親兵以外,其餘的族人死的死,降的降,整個戰場鋪滿了族人的屍體,自己更是被敖烈部下四路精銳緊緊的包圍住了,在沒有突圍的可能。

    敖烈在一眾將士的陪同下,信馬由韁的來到提曼達面前,如刀鋒般的目光直視提曼達的雙眼。提曼達看到敖烈盯著自己,不由得感到全身一冷,顫抖著問道:“你想怎麼樣?”

    敖烈沒有答話,緩緩的舉起了手沾滿烏桓人鮮血的長槍,槍尖筆直的指向提曼達。隨著敖烈的舉槍,八百血殺營精銳和僅存的八百步卒齊聲高喊:“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聽著敖烈麾下竭盡全力的呼喊,兩千名叛軍感到胸熱血沸騰了起來,不由得跟著大喊:“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兩股呼喊聲逐漸混合在了一起,每個人都用盡全部的力量,用燃燒的熱血高喊著:“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聲聲震耳的呼喊響徹戰場。隨著漢軍越來越嘹亮的呼喊,烏桓人的勇氣和信念,一點點的被消磨掉了。一名烏桓騎兵翻身下馬,跪在了地上,聲嘶力竭的喊道:“我投降!我不打了,我願意投降!”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上千烏桓人接二連三的的開始跪地請降。他們丟掉武器,翻身下馬,跪在敖烈的身前,紛紛說道——

    “我也投降!”

    “不打了,我請降!”

    “求虎威將軍饒了我們吧,我們願意投降。”

    看著部下一個個的下馬投降,自己的身邊只剩下了數十人還在堅持,提曼達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沒落的苦笑:“想不到我提曼達也有今日,罷了,罷了。”語氣滿是苦澀。

    敖烈冷冷的說道:“請降的人,緩步出列!”

    近千名投降的烏桓人紛紛走出隊列,張遼帶著血殺營精銳把他們押到了一邊,和先前大戰被俘虜的三千多烏桓人押在了一起。

    冰冷的看著將近四千的烏桓俘虜,敖烈冷聲說道:“參與屠殺建平百姓者,出列!”

    一千多俘虜從人群緩緩走出來。

    敖烈接著說道:“此戰之前,殘殺過我大漢民者,出列!”

    又是一千多俘虜走了出來。

    看著出列的兩千多烏桓俘虜,敖烈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殺!”

    張遼立刻帶領八百血殺營精銳,策馬沖向出列的烏桓俘虜,一聲聲慘叫接連響起,這兩千多烏桓俘虜的人頭,就像是下鍋的餃一般,紛紛被斬落在地。只用了一個衝鋒,八百血殺營精銳就解決了兩千多名烏桓俘虜。

    看著殘酷的刑場,敖烈高聲說道:“戰爭,就是流血和殺戮的代名詞!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勝利者不可能永遠勝利,失敗者也不可能一直失敗下去!殺人的人,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秉承著和平共處的原則,我大漢幽州牧劉公定下與你們烏桓兩不侵犯的協議,但是你們烏桓人背信棄義,攻陷我大漢城池,屠殺我大漢民,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語氣一頓,敖烈又接著說道:“我相信,烏桓人也有善良之人,更有被逼著上戰場的平民!從今日起,願意歸順我大漢的烏桓人,只要遵守我大漢律法,接受我大漢管制,就可以在幽州境內生存!”

    在敖烈的恩威並施之下,剩餘的兩千多烏桓俘虜戰戰兢兢的說道:

    “我們願意接受大漢的管制。”

    “我們一定遵守大漢的律法。”

    敖烈揮了揮手,示意張遼把這些俘虜押下去,隨後敖烈目光一轉,再次看向了提曼達:“話,本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想必,本侯的意思,你也清楚了吧?”

    提曼達慘笑一聲,自知必死無疑,臨死之際反而恢復了烏桓勇士的作風:“敗在小霸王手上,心服口服!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敖烈緩緩伸出兩根手指,指著提曼達等數十騎,宣布了他們的死刑:“殺!”

    話音剛落,早就張弓搭箭,引而不發的數百勁卒同時鬆開了弓弦,一支支利箭帶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攢射向提曼達等人。一陣箭雨過後,包括提曼達在內,數十騎烏桓騎兵被射成了刺猬,每個人的身上至少都插著十多支利箭,渾身流血而死。

    看著提曼達的屍體,敖烈久久無語。這就是戰爭,就像剛才他對烏桓俘虜們說的那樣,戰爭是流血和殺戮的代名詞。身在亂世,想要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經過今晚的浴血奮戰,敖烈也看清了這一點。大漢不久之後,亂世即將來臨,既然自己有緣穿越到這個亂世,在亂世重生、成長,成為亂世的一員,那麼就不可能逃避的開。由亂到治,就是一個殺戮和重生的過程,在亂世以殺止殺,以戰止戰才是切實可行的辦法。

    想通了這一切之後,敖烈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十三歲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種明悟。站的離敖烈近的人,都隱約的感受到,敖烈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變的更加堅韌、更加果決、更加成熟。

    看著戰鬥徹底結束,荀彧從邱坡上走了下來,沒用敖烈吩咐,就帶著軍士們自行清理戰場,救助傷員。

    過了一會兒,荀彧來到敖烈身邊,剛想說話,忽然感到了敖烈的細微變化,忍不住頓了一下,怔怔的看著敖烈。敖烈微笑著問道:“怎麼,若不認識某了嗎?”

    荀彧回過神來,臉上滿是激動和欣喜,對著敖烈一拜到地:“彧今生有幸,能夠投在主公麾下效力,今日更是得見主公脫胎換骨,彧心無限歡喜,一時失態還望主公見諒。”

    敖烈翻身下馬,把荀彧扶了起來,嘴角含笑道:“若果然明白某的心思。”君臣二人相視笑了起來。

    笑後,荀彧才想起正事,對敖烈道:“主公,適才清理戰場,彧發現了右北平太守鄒福的屍體,請問主公如何處置?”

    敖烈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成了冷冽,冷漠的說道:“鄒福身為漢臣,卻行叛漢之舉,其心可誅!傳我令,梟其首送回薊郡,告知我父親,把鄒福的頭顱掛在薊郡城池,暴晒三日,以儆效尤!”

    聽著敖烈狠辣的命令,荀彧不但沒有勸阻,反而覺得理應如此。叛國者自然就要有叛國者的下場。對待叛國者,梟首示眾就是其唯一的下場!

    把敖烈的命令傳達下去之後,荀彧又說道:“主公,現今右北平只有兩千餘叛軍,且武人指揮,我軍可火速進兵,先行攻取右北平,以防烏桓大軍進犯。”

    敖烈點頭表示贊同。隨後翻身上馬,對著麾下正在休息或是包紮傷口的將士們喊道:“將士們!某知道你們經過連番大戰,已經疲憊不堪,但是,烏桓人的大軍正在逼近,為了我們的國家不受侵犯,為了我們的同胞不受侵害,為了我們的家人能夠安居樂業,所以,某要求你們,把身體的每一分潛力都使出來,連夜攻克右北平,讓右北平成為我們抵抗烏桓的第一道防線!把烏桓人擋在右北平之外,讓他們遠離我們的國家和親人!”

    聽到敖烈的高呼,不管是坐在地上休息的,還是正在包紮傷口的,甚至身受重傷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漢軍,都用高昂的聲音喊道:“保家衛國,抵抗烏桓!”

    聽著戰士們高昂的回應,敖烈舉起長槍指著右北平的方向,大聲下達了命令:“目標右北平,出發!” 本帖最後由 blackjoker123 於 2014-9-24 14:49 編輯

blackjoker123 發表於 2014-9-24 14:58
第三十八章 請君入甕

十里的距離,很快就到了。

    在敖烈的鼓舞之下,大戰餘生的八百勁卒,還有臨陣倒戈過來的兩千多軍士,一路疾行,很快就來到了右北平城下。這次攻城,敖烈並沒有帶血殺營精銳前來,一者,敖烈是真的捨不得用血殺營精銳去打攻城戰;二者,血殺營還要看守兩千多烏桓俘虜。

    來到城下之後,敖烈也不多說什麼,直接下達了攻城的命令。然而,出乎意料的一幕就在即將攻城的時候發生了。

    剛剛加入敖烈麾下的那兩千多名右北平士卒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一名年紀稍大一些的士卒對著城上喊道:“二狗!你個沒良心的,敢對你二叔放箭嗎?”

    另一位壯漢也向城牆上怒斥:“老二!你眼瞎拉?看清楚,俺是你大哥!”

    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幾歲的青年,用還帶著稚嫩的聲音高喊:“爹!我是狗蛋啊,你要殺死你的狗蛋嗎?”

    城牆上的叛軍聽到城下的呼喊,紛紛丟下手的武器,隔著城牆和城下各自的親人說起話來。

    “你們怎麼回來啦?太守大人呢?”

    “太守大人已經死了,他通敵叛國,該死!”

    “那你們怎麼就這麼回來了?那些烏桓人呢?”

    “那些烏桓人全被虎威將軍殺死了,現今我們都是虎威將軍的部下了。”

    “什麼?你們投靠了虎威將軍?”

    “要俺們說,咱們都是漢軍,怎麼能和烏桓人勾結?你們忘記這些天烏桓人是怎麼欺負咱們的了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虎威將軍肯原諒咱們嗎?”

    “你看俺們現在不就被虎威將軍收留了麼?看那邊,那邊有虎威將軍的大旗。”

    城牆上的叛軍們順著城下親人們的指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面黑色的大旗,上面用醒目的紅線繡著一行大字:漢虎威將軍、百勝亭侯—敖。

    敖烈做夢都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這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麼?敖烈忍不住在心嘆息了一聲:還是打感情牌好用啊。

    縱馬來到城門前,敖烈威風凜凜的端著長槍,向城牆上喊道:“本侯就是虎威將軍敖烈!封州牧之命前來討伐烏桓!現今烏桓兩萬鐵騎全軍覆沒,叛國鄒福已經被梟首。你等身為漢人,理應和你們的親人一樣,同本侯共同抗擊烏桓,使右北平成為抵抗烏桓入侵的第一道防線!但凡真心歸漢者,過往種種,本侯一概不咎。”

    城牆上的守軍聽到敖烈的喊聲,再加上各自的親人勸說,紛紛走下城牆,打開了城門,迎接敖烈率部進城,使敖烈兵不血刃的佔領了右北平。

    進城之後,敖烈命令張繡和趙雲帶領兩百軍士,把鄒福全家老少全部緝拿,凡是知道鄒福叛國內情的人,一律問斬,其餘不知情的,也不在追究,只是貶為平民。

    荀彧和田疇又在敖烈的指示下對右北平的郡兵進行了整改,去蕪存菁,裁汰老弱病殘,最後整頓出一千餘精銳。把這一千名精銳和先前投效的兩千郡兵整編成一軍。

    另外,從薊郡跟隨著敖烈的步卒們,經過清點,還有八百大戰餘生的精銳,敖烈把這八百精銳另外整編成一軍,號稱虎賁營,令張遼統率並訓練他們。至於張遼原先統率的血殺營,則交給趙雲統領。

    經過一輪忙碌的清點、整編之後,敖烈清算出了目前手下的可戰之兵,包括八百血殺營、八百虎賁營、和三千步卒。滿打滿算也只有將近五千人而已。和烏桓峭王的八萬大軍相去甚遠。由於鄒福刻意的隱瞞軍情,所以現在敖烈也搞不清楚烏桓的大軍到底在哪裡,說不定明天就會兵臨城下。

    所以,儘管經過連番大戰,身體很是疲勞,但敖烈卻沒有一點睡覺的心思,還把麾下的武重臣都召集到太守府商議軍情。

    “州牧現在還不知道鄒福叛亂的事,即便知道,大軍也還沒有集結完備,急切之間也不可能支援我們。所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就是,前有敵軍,後無援軍。各位,都說說你們的想法吧。”敖烈率先開口說道。

    田疇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主公,適才疇清點了城糧草輜重,足夠彌補我軍先前燒毀的輜重,甚至還有富餘,足夠我軍三個月的用度。即便憑城堅守,也不怕糧草不濟。”

    敖烈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此戰,不可堅守,但也不能主動出擊,我軍只有不到五千人,而烏桓卻有八萬人,雙方兵力相差懸殊,我軍只能智取。”敖烈給作戰方針定下了基調。

    張繡、趙雲和張遼三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然後都是一籌莫展。

    看著其他幾人的神色,荀彧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主公,彧有一計,或許可行。但需要一名膽大心細的人來實施這條計策。”

    敖烈饒有興趣的哦了一聲,露出洗耳恭聽的神色。荀彧繼續說道:“這條計,叫做請君入甕。說起來也簡單,就是挑選一名膽大心細且勇於擔當之人,冒充鄒福的使者到烏桓營,對烏桓峭王巧言令色,誘使峭王來到城,然後我等冒充鄒福手下,在酒宴上設伏,擒拿峭王。”

    敖烈仔細思索著,一邊思索一邊追問:“若,你這條計到是可行,但是其的風險太大。一旦烏桓人識破了冒充的使者,或者烏桓兩萬前鋒全軍覆沒的消息,被他們斥候打探到,都足以讓你的計策落空。到時我軍的處境就難了。”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田疇猛然站起身來,朗聲說道:“主公,疇願冒充鄒福使者,去烏桓營,誘使烏桓峭王來到城。”

    敖烈聽完,臉上浮現出一片震驚:“泰!你是某的心腹手足!怎麼能去冒充鄒福使者?萬一走漏消息,你讓某怎麼去面對花鈴?”

    田疇神色堅定的說道:“主公待我恩重如山,疇粉身碎骨也難以回報主公的大恩,自投到主公麾下,疇計略不如若先生,武勇遠遜遠、佑維和龍,至今仍然寸功未立,心實在不安。主公就叫疇去吧。”

    敖烈剛要說話,荀彧插言問道:“不知泰到烏桓營,該怎麼遊說峭王?”

    田疇答道:“某打算將若先生的計策連環使用。等到烏桓營,我就說鄒福設下酒宴,誘使州牧大人前來,然後在酒宴上設伏擒住了州牧,想必烏桓人只擅長斗勇,而缺乏計略,聞聽州牧大人被鄒福擒住,峭王必然親自前來和鄒福談條件,鄒福之所以叛國,必然也是因為功名利祿,企圖在烏桓攻打幽州時分一杯羹。這樣一說,烏桓人應該不會有什麼懷疑。”

    聽完田疇的計策之後,在座眾人均是拍案稱絕。敖烈對田疇語氣深重的說道:“泰,此事就拜託給你了,等到大功告成之時,某親自給你敬酒!”

    田疇忍住熱淚,抱拳行禮:“疇縱然是死,也必定完成主公的囑託!事不宜遲,疇這便先行一步了。”說完也不等別人答話,轉身向外走去。

    在座眾人看著毅然決然的田疇,心大感佩服,紛紛站起身來,對田疇拱手行禮:“泰保重!”

    次日,敖烈一大早就來到了城牆上,向著北方眺望。荀彧悄然來到敖烈身邊,低聲說道:“主公,是否在擔憂泰?”敖烈依然看著北方沒有回頭,口卻說:“若,也不知道泰此行是否順利。待會你去告訴遠他們,加緊準備守城器械,一旦泰......我們也好有些準備。”

    荀彧默然的點了點頭。停了片刻,荀彧又說道:“主公,城牆上風大,還請主公下城吧。”

    敖烈淡淡一笑,說道:“若是覺得某弱不禁風嗎?些許寒風能耐我何?到是若你,沒練過武,又不習慣吹寒風,早點下城休息吧。”

    荀彧感覺著敖烈語氣的關心,心感動,低聲應了一聲諾,便轉身向城下走去。

    就在荀彧快要走下城牆的時候,敖烈的聲音又滯留了荀彧的腳步:“若,還有一件事要勞煩你,派選一些精明的軍士,日夜守在城頭,一旦泰成功歸來,務必要毫無破綻的把烏桓峭王迎進城內。”

    荀彧彎腰行禮答道:“諾!自即日起,彧便挑選精明之士守在城頭。這幾日彧也會搬到城樓居住,勤加觀察北方的動靜。”

    敖烈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勞煩若了。”

    七天之後,敖烈正在太守府和張遼趙雲張繡等將議事,一名虎賁營精銳闖了進來:“禀主公!田先生回來了,現在已到城門口,荀先生正在迎接。”

    敖烈猛然站起身來,追問道:“泰可曾有什麼交代?”那名精銳答道:“田先生說,趕快設宴。”聞聽此言,不但是敖烈,連張遼張繡和趙雲也都一同站起身來,臉上閃動著喜悅。

    “好!速速設宴,我們要好好款待款待烏桓峭王!”敖烈迅速對張遼等人吩咐了下去。然後獨自一人向外走去。

    來到城門處,敖烈看到田疇正一臉殷勤的,在和一名高大的烏桓人說著什麼。那個烏桓人大概在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長著一臉的鬍鬚,再配上那一臉橫肉,簡直是凶神惡煞一般。想來這個烏桓人,就應該是峭王了。

    田疇圍著峭王不停地獻著殷勤,臉上帶著曲意逢迎之色,看那副模樣,就好似峭王是田疇的親爹一樣。敖烈忍不住暗好笑,沒想到田疇的演技怎麼好,和後世那些影帝相比也是毫不遜色,難怪能夠把峭王從老窩引誘出來。

    敖烈大步走上前去,對著峭王彎腰行禮:“右北平太守鄒公之拜見大首領。”峭王看到敖烈不過十三四歲,全然沒放在心上,沉著臉說道:“你父親為何不親自出來迎接?”敖烈連忙裝作害怕的樣說道:“父親還要看押劉州牧,一時抽不開身,特命小前來迎接,望大首領海涵。”

    田疇暗向敖烈使了個眼色,然後提高聲音說道:“公,這位可不是大首領,而是峭王!我們要用最高的規格來招待峭王他老人家!”

    峭王聽著田疇的話,笑罵道:“你小這張嘴,真會說話,本王就喜歡你這一點,以後你就跟著本王辦事吧。”

    田疇點頭哈腰的連忙說道:“多謝大王!多謝大王!”

    敖烈臉上配合的顯現出吃驚的神色:“原來是大王駕到了,快快快,裡面請,小這就去安排酒宴款待大王。”

    峭王大咧咧的一擺手,哼道:“前面帶路吧。”

    敖烈和田疇急忙帶著峭王向太守府的大廳走去。峭王一邊走一邊看著太守府的景觀,心很是羨慕,開口說道:“你們漢人就是會享受,看看這太守府,嘖嘖,這叫一個漂亮!以後這​​座宅院就是本王的行宮了!”

    田疇笑著說道:“大王,區區一座太守府算什麼,大漢天住的皇宮那才叫雄偉壯觀,等以後大王帶領部下勇士打進了洛陽,何不住進皇宮享受一番?”

    峭王哈哈大笑道:“好,好主意,你小,本王沒看錯你。”

    走在右側的敖烈聽著田疇和峭王的對話,忍不住腳下拌蒜,差點沒一跟頭摔在地上。心想泰啊泰,你還真敢說啊。看來田疇不僅有當影帝的潛質,還有當外交官的資本,這張嘴,真是死人都能給說活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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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單挑

右北平太守府大廳,烏桓峭王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一邊喝酒一邊問道:“你家太守之名還不出來拜見本王?”

    荀彧站起身來答道:“還請大王稍等,我家太守正在拷問劉幽州,逼問劉幽州私藏財寶之處,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我家太守有言在先,從劉幽州處搜來的財寶,全是大王您的。”

    峭王哈哈大笑了幾聲,又是灌了一口酒,噴著酒氣說道:“好好好,難得你家太守有心,那本王就照單全收了。”

    酒過三巡之後,敖烈看峭王有了一些醉意,站起身來走到峭王面前,朗聲說道:“敢問峭王,若是有人屠殺你烏桓民,你當如何?”

    峭王聽到敖烈的問話,藉著酒勁,拿起桌案上的酒杯猛的往地上摔去,只聽嘩啦一聲,一隻精美的酒杯,就被摔的支離破碎了。峭王大吼道:“誰敢?膽敢殺我烏桓一人,我滅他全家!”

    敖烈輕笑了一聲,又說道:“那若是有人屠殺我大漢民,又該當如何?”

    峭王打了個酒嗝,嘿嘿笑著說道:“你們漢人就是一群綿羊,活該被人殺,殺得好!”

    敖烈的臉色沉了下來,怒斥道:“峭王!你背信棄義,入侵我大漢邊境,殘殺我大漢民,論罪當誅!”

    峭王也拉了下臉,怒喝道:“小竟敢如此無禮!就是你爹在本王面前,也得卑躬屈膝!”

    敖烈仰天大笑了幾聲,高聲說道:“來人,給本侯拿下此人!”

    早就埋伏在大廳附近的虎賁營精銳,聽到敖烈的命令,抽出鋼刀,撲進了大廳。峭王的十幾名隨身護衛見到有埋伏,連忙抽出武器企圖抵擋,張繡和趙雲見狀,二話不說拔出腰間佩劍向峭王的護衛們殺去,張遼則是一個箭步竄到峭王面前,抽出佩刀架在了峭王的脖上,冷聲喝道:“誰在敢反抗,某先斬下他的人頭!”

    十幾名護衛眨眼間就被張繡和趙雲兩員虎將斬殺了五人,其餘人看到峭王被制住,不敢在做抵抗,紛紛丟下了手的兵器。

    峭王被眼前的變故嚇得酒意全消,瞪大著眼睛問向敖烈:“你父親與本王訂下盟約,你怎敢如此對待本王?”

    敖烈冷漠的看著峭王,嘴裡說道:“我父親?哼哼,我父親是堂堂大漢幽州牧,豈能與你這背信棄義的小人同流合污?”

    峭王聞言大驚失色,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究竟是何人?”

    敖烈冷聲說道:“本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本侯的父親就是幽州牧劉公,本侯是大漢虎威將軍、百勝亭侯敖烈!”

    不顧峭王震驚、苦澀交織的臉色,敖烈甩頭說道:“遠,押著他去把一同進城的那些烏桓人繳了械,看押起來。”

    張遼諾了一聲,手架在峭王脖上的刀又向前遞了幾分,讓峭王深切的感受到了刀鋒的冰冷,之後冷冷的說道:“走。”峭王在刀鋒的脅迫下,只能聽從張遼的話,緩緩向外走去。

    三刻之後,張遼差人來回報:“禀主公,跟隨烏桓峭王一同進城的三千烏桓騎兵,全部被俘,與先前的兩千烏桓俘虜關在一處,張遼將軍親自帶著血殺營的弟兄看押。”

    直到此刻,敖烈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放下了心的一塊石頭。對著來報信的軍士說道:“你即可返回薊郡,告知州牧,烏桓峭王已被我軍擒拿,讓他率領軍隊火速趕來。”那名軍士諾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敖烈環顧了一圈大廳的眾人,然後走到主位上,拿起一壇西風烈,拍開泥封,到了滿滿一杯酒,然後端著酒來到田疇面前:“泰,某曾說過,待你大功告成之日,本侯親自給你敬酒,請滿飲此杯!”

    田疇受寵若驚,連忙跪倒在地,雙手接過酒杯,抬起頭看著敖烈說道:“主公大恩,疇深銘五內,今後主公但有差遣,疇萬死不辭!”說完,舉起酒杯仰頭喝下。

    敖烈扶起了田疇,認真的說道:“以前某就說過,某不要你們萬死不辭,某要你們好好活著,和某一起,重振我大漢威嚴,重現我大漢輝煌!佑維,龍,若,某這句話,你們也要牢記心,千萬要愛惜自己,你們都是某的心腹手足,若沒了你們的相助,某日後怎麼能平定四方,怎麼能匡扶漢室?”

    敖烈的一番話說完,張繡趙雲和荀彧心都是大為感激,紛紛跪倒在地,和田疇一起說道:“我等願竭盡所能,助主公(師兄)平定四方,匡扶漢室!”

    三日後,依舊是在右北平太守府大廳,依舊在進行酒宴,一切都和三日前擒拿峭王的一幕極為相似,唯一變換了的,就是坐在主位上的人,已經不再是當初威風不可一世的烏桓峭王,而是氣度沉穩的劉虞。

    “哈哈哈,我兒當真是少年英雄!先是大敗烏桓前鋒,讓兩萬烏桓騎兵全軍覆沒,接著又巧用連環,給烏桓峭王來了個請君入甕,妙哉,妙哉啊!”劉虞滿懷欣喜的說道。

    跟隨劉虞一起率軍前來的閻柔、史渙等人也是點頭稱讚不已。

    敖烈謙遜的笑著說:“父親、各位將軍過獎了,先前一戰全賴將士用命,之後誘使烏桓峭王計,則是仰仗若、泰計謀過人,和某並沒有沒多大的關係。”

    劉虞聞言笑著擺手說道:“好了,你也不必自謙,在軍本將從來都是稱你官職,今日連本將都破例誇讚我兒了,實在因為你這次幹得漂亮! ”

    敖烈見推辭不了,索性也不在推辭了,話鋒一轉,問劉虞:“父親,不知這烏桓峭王,您打算如何處置?”

    劉虞收起了笑容,恢復了平時的沉穩:“來的路上,本將就和仲興、公劉他們商量過了,意欲藉著這次機會,和烏桓峭王達成協議,永不犯漢。若是峭王答應,則放他回去,若是他不答應,那就剷草除根以絕後患。”

    敖烈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緩緩說道:“目前的形勢,確實不宜在和烏桓開啟戰端。我軍現在最大的敵人,依舊還是匈奴,所以,也不能把烏桓逼到匈奴那邊去讓他們狼狽為奸。但是就這樣輕易的放走烏桓峭王,某以為也是不妥。”

    閻柔插言道:“為何不妥?”

    敖烈繼續說道:“烏桓人天性殘暴、貪婪,我們若是輕易放峭王離去,他必定心存怨恨,伺機必然會捲土重來;只有把他打怕了,讓他從內心深處膽寒了,才能放他離去,雖然久後烏桓人必定還會生出事端,但是幾年之內,怕是沒膽量在進犯我大漢了。”

    在座的眾人都不是傻,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聽完敖烈的看法之後,都點頭表示贊同。目前,也只有這個辦法能夠稍微遏制住烏桓峭王,為大漢的北部邊疆換取幾年的安穩。

    劉虞長舒了一口氣,對敖烈說道:“那麼,和烏桓峭王談判的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我等在一邊旁聽。”

    敖烈點了點頭,向著張遼一招手:“遠,帶峭王上來。”張遼諾了一聲,匆匆走出大廳,向戰俘營走去。

    不一會兒,張遼就押著烏桓峭王重新走進了大廳。在座眾人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見到峭王,只是此刻的峭王哪裡還有一方雄主的模樣?衣衫不整、五花大綁自然就不必說了,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顯然血殺營的精銳們,在敖烈有意無意的默許下,沒少對這位雄踞塞外的烏桓峭王下黑手。

    看著峭王淒慘的樣,大廳一眾幽州武官員都感到心十分暢快,嘴角都掛起了一絲舒爽的微笑。

    劉虞朗聲說道:“烏桓峭王,好大的名頭,想不到今日卻落得如此下場。”

    峭王抬頭注視著劉虞,用漏風的聲音問道:“你又是誰?”原來血殺營的精銳們在對他下黑手的時候,故意一不留神,打掉了他三顆大牙。

    聽著峭王的聲調,幽州的官員們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向閻柔這樣的雅之士還好一些,用衣袖捂著嘴,輕聲的笑;可是向史渙這樣的武將,則是哈哈大笑,笑的幾乎都岔了氣。

    峭王自知這些幽州的官員是在笑自己說話漏風,可自己現在身為階下囚,根本不可能、也不敢出聲質問,只好緊緊地閉起了嘴。

    劉虞笑了一會兒之後,這才說道:“本將就是幽州牧劉虞,峭王,你不顧先前與我大漢的盟約,舉兵犯境,如今身為階下之囚,你還有何話說?”

    峭王本不想在說話,以免被眼前的漢人笑話,但是聽到劉虞的話之後,立刻爭辯道:“你們漢人使用詭計,並不是在戰場上打敗了本王,所以本網不服!”

    敖烈幾步跨到峭王面前,冷冷的看著峭王,用幾乎能凍死人的語調說道:“不服?你的兩萬前鋒,被我三千大漢精兵殺的橫屍遍野,全軍覆沒,你還有什麼臉面說不服?”

    峭王看著敖烈冰冷的眼神,感覺身上一陣惡寒,他實在是有些害怕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三十歲的漢人,可是儘管害怕,但他還是用盡量平靜的聲音說道:“那隻能說明提曼達是個蠢貨,並不能說明我們烏桓人作戰部勇猛。”

    “好,”敖烈的眉毛一挑,臉上滿是挑釁:“那本侯就在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在本侯手下走過三招,本侯二話不說,放你回去,如果不能,那就不要怪本侯心狠手辣了,你敢不敢應戰?”

    看著敖烈驕傲的神色,聽著他自信的話語,峭王心求生的**被無限放大,自己好歹也是縱橫草原數十年的烏桓勇士,怎麼可能連一個十幾歲的孩都不如?儘管眼前的這個孩有著小霸王的稱號。

    “一言為定!”峭王的求生欲,支配著他勇敢的答應了敖烈的挑戰。

    敖烈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來人,給他鬆綁,再把他的​​戰馬和武器拿來,免得他輸了不認賬!”

    不大一會兒,就有軍士把先前沒收的戰馬和武器給峭王送了過來,峭王拍了拍自己的愛駒,然後提刀上馬。

    對面,敖烈早已端坐在了照夜雪龍駒上,手握著鋼槍,槍尖指著峭王。峭王大吼一聲,似乎是要把自己這幾天受到的委屈全部發洩出來一樣。然後躍馬舉刀,向敖烈左肩劈來。雖然心憤怒,但是峭王卻不敢在漢人的地盤上傷了敖烈,所以刀鋒指向了敖烈的左肩。

    敖烈嘴角扯出一絲不屑,策動照夜雪龍駒發起衝鋒,同時舞動手長槍,槍尖急速的震動著,竟然幻化出個槍尖來,這個槍尖又相互輝映,組成了一幅若隱若現的八卦圖,向著峭王的大刀罩去。正是敖烈自創的破陣霸王槍的殺招——道輪迴。

    鐺——刀槍相交,敖烈的天生神力再次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峭王被敖烈一招震裂了虎口,鮮血飛濺了出來,手大刀險些脫手而飛,峭王深知自己的生死存亡就在於這一戰,所以拼了命的握緊刀柄,總算是咬著牙撐過了敖烈的殺招。

    一招沒能把峭王擊落下馬,敖烈不由得輕聲“咦”了一聲,顯然自己低估了峭王,看來峭王能夠縱橫草原,手下還是有些真功夫的。

    冷哼一聲,敖烈再次舉起了長槍,大喝道:“疾!”照夜雪龍駒與敖烈心意相通,似乎也因為沒能一招打敗峭王而懊惱了起來,撒開四蹄如閃電般向峭王沖去。馬上的敖烈聚集起力量,將全部力量都凝聚在槍尖,更是暗運起了無極陽功,把暗勁灌注到槍身。現在敖烈的無極陽功已經趨於大成,能夠連續使出道暗勁了,距離前世巔峰時期的十二道暗勁也為之不遠了。

    槍尖再次幻化出道槍影,在空匯聚成一副八卦圖形,依然向著峭王的大刀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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