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作者:銀刀駙馬 (連載中)

 
mk2258 2014-7-6 08:27: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0407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12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章 高尚的生意

    在沙皇俄國,沙皇伊凡四世曾下令禁止猶太人入境。反對波蘭貴族的赫米爾尼茨基哥薩克匪幫曾對居住在波蘭和烏克蘭的猶太人進行了大屠殺,被害人數達10萬之巨。波蘭被瓜分滅亡後,原來居住在波蘭的幾百萬猶太人從世俗力量較強的天主教波蘭轉到俄羅斯這個有更深敵意的東正教國家之後,命運比過去更加淒慘,前途也更加暗淡。

    9035年,俄國政府宣布,在西部從立陶宛到烏克蘭的16個省和波蘭的10個省成立“柵欄區”(pale)。這片地區基本上是18世紀末俄國三次瓜分波蘭所分得的贓物。根據俄羅斯帝國的規定,除了有音樂或藝術才華的猶太兒童及其父母外,禁止猶太人在“柵欄區”之外定居(這個例外規定導致投身于文化和藝術事業的猶太人格外增多)。

    從那時起,大約500萬貧困的俄國猶太人,就像牲口一樣被禁錮在了這片土地上,此外還有約31萬猶太人秘密生活在“柵欄區”之外,一旦發現就有可能被驅逐。俄國首都聖彼得堡不對猶太人開放,克里米亞南部從塞瓦斯托波爾到費奧多西亞的皇家度假地區也從不讓猶太人進入。猶太人的旅行受到限制,不得擁有土地,還要繳納雙倍的稅款。而在出現現代金融系統後,猶太人傳統經營的信貸和貨幣商業活動也遭到嚴重打擊,許多城市猶太人淪為貧民。

    就在9071年,在俄國南方的敖德薩出現了大規模針對猶太人的迫害事件。猶太人在大街上被毒打,猶太商店遭劫掠,猶太人財產被搗毀。這股大規模的反猶屠猶浪潮給俄國和東歐猶太人帶來了極大的苦難和恐懼,他們被迫掀起又一次向國外大遷移的浪潮。

    在西歐,諸“文明國家”對猶太人的迫害一度由于啟蒙運動和自由主義運動而有所偃息,但是當歐洲民族主義由于世紀下半葉的意大利統一戰爭和德國統一戰爭(因為林義哲的關系,德國統一戰爭的進程延後了,對猶太人來說並不是好事)而達到高峰、並取代宗教信仰成為歐洲生活的主旋律時,反猶主義開始以一種令人可怕的方式重新抬頭了。

    身為猶太人的內森,對外界環境的變化,有著與生俱來的敏銳,現在的他,已經預感到,猶太民族的另外一場空前的災難,即將開始。

    “您是不是已經預見到了什麼呢?林?”內森恢復了平日的淡定,向林義哲問道,“還是您了解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情況?”

    “去年發生在敖德薩的慘案,難道不很說明問題嗎?詳情您應該已經知道了。”林義哲說道,“俄國已經對猶太人民舉起了屠刀,敖德薩的慘案,只是開始。”

    “我也有這樣的預感。”內森長嘆道,“所以,在這一次的家族會議上,我是極力反對投資俄國開拓東方的。”

    “哦?現在您的家族當中,有人建議在俄國發展?”林義哲心里一驚,立刻問道。

    “是的。”內森此時已經把林義哲當成了自己人,毫無顧慮的將這一次的家族會議的主要內容告訴了他,“你知道,羅特希爾德家族在歐洲各國都有分支機構,唯獨在俄國連一個辦事處都沒有。這一次,有家族成員建議和俄國人談判,在俄國設立辦事機構,資助俄國向東方開拓。”

    “俄國在殘害他們的同胞,他們竟然建議給俄國政府以資助?”林義哲似乎明白這是猶太人的“紅盾”家族對歐洲重新抬頭的反猶主義做出的一種頗為無奈的回應,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這是什麼邏輯?”

    “听起來的確有些不可思議,但這其實也是無奈的選擇。”內森苦笑了一聲,“他們的想法,便是以給俄國政府巨大的金錢資助為條件,換取俄國政府不再迫害我們的人民的保證。”

    “這是割下肉來喂老虎的舉動,也許暫時能夠換來和平,但絕不是長久之計。”林義哲說道,“肉總有吃盡的時候,而老虎的吃人*,是不可能因為一點點的肉就消失的。”

    “我的想法和您一樣。”內森點頭道,“所以在這次家族會議上,我堅決反對以任何方式資助俄國人。這次會議因而不歡而散。”

    “我們曾經盼望拿破侖這樣的解放者將我們解放出來,拿破侖的確廢除了隔離制度,並許諾把耶路撒冷交還給猶太人民,但他最終因沒能征服巴勒斯坦而無法實現自己的諾言。”薩拉說道,“而拿破侖倒台後,歐洲掀起了復闢浪潮,對我們族人的歧視和迫害又以不同的形式開始了。俄國是我們的敵人當中最凶惡的一個。而我們現在,卻沒有象拿破侖這樣的保護人了。”

    “我一直對尋找一個保護人來解放猶太民族的做法持懷疑態度。”林義哲搖了搖頭,說道,“我認為,猶太人民應當依靠自身的努力,致力于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猶太人家園,恢復差不多兩千年前被羅馬人摧毀的猶太人國家的斗爭上。”

    听到林義哲的話,內森父女急速的交換了一下眼色。

    “我願意幫助猶太人民實現這一夢想,奉獻我的全部力量。”林義哲接著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教導我的子孫繼續奉獻他們全部的力量。”

    “我想知道,親愛的林,您為什麼要這樣不遺余力的幫助我們呢?”內森問道。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林義哲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對乾國來說,俄國同樣是最為凶惡的敵人。”頓了頓,林義哲接著說道︰“而且,您既然能圓我強國的夢想,我自然就有義務圓您一個家園的夢想,這是一筆高尚的生意,不是麼?”

    “是的,這是一筆高尚的生意。”內森直視著林義哲的眼楮,“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問自己,猶太人民的出路在哪里?怎樣才能徹底地、有效地消滅反猶主義?多少年來,我一直被這些問題困擾。今天,我終于明白,猶太人民所面臨的問題既不是社會問題,也不是宗教問題,而是一個民族問題。解救猶太人民的根本是建立一個屬于猶太人民自己的國家。”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12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下午茶

    “一個沒有國家的民族是可悲的,我希望您明白,猶太民族最終不可能融入基督教社會,在歐洲,猶太人民被其他民族接納的夢想永遠不能實現,要改變猶太人民的悲慘命運,只有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國家。”林義哲說道,“這是猶太人民的唯一出路。”

    “可要怎麼才能建立一個真正屬于猶太人民的國家?”薩拉有些急切的問道,“要知道,我們試圖回到耶路撒冷的努力一直沒有停止,但那里的大門依然對我們緊閉。”

    “拿破侖曾經說,‘可以在法國土地上找到一個耶路撒冷。’今天,我也想對您們說,你們可以在東方的土地上找到一個耶路撒冷。”林義哲說道。

    “在東方的土地上?”內森听了林義哲的話,又是一驚。

    “我們必須正視的是︰現在回到耶路撒冷建立猶太國家是沒有半點可操作性的天方夜譚,但是在東方獲取一塊土地,建立一個‘東方的耶路撒冷’,卻是非常可行的。”林義哲說道。

    “您的意思是,讓我們重新回到開封去?”內森應該是想起了林義哲送給他的開封猶太人手寫經卷,試探著問道。

    “我想您的理解有點偏差,如今的開封已經不是《清明上河圖》上描繪的那個開封了。”林義哲莞爾一笑,“我指的‘東方的耶路撒冷’的所在地是日本。”

    “日本?”內森更加吃驚了,顯然這一次他沒能跟得上林義哲的跳躍性思維。

    “子爵閣下,您必須清楚一點的是︰對于乾國而言,要展開和俄國的戰爭並且擊敗它之前,必須先確保日本的無害。”林義哲不緊不慢的一字一句說道,“一個對乾國無害的日本是不需要如此大面積的國土的,我可以坦率的告訴閣下︰乾國的沿海雖然港口眾多,但是條件優越的良港卻屈指而數,而日本的海岸線上恰恰盛產這樣的良港,這是乾國要積攢的同俄國作戰的力量所必須擁有的基石,當乾國的大皇帝成為這些港口和附屬土地的統治者的時候,我想他會十分樂意的將其中的一部分土地作為您所代表的猶太民族對朝廷慷慨幫助的賞賜,而這塊土地,就是‘東方的耶路撒冷’。”

    薩拉現在仍然記得,當年和林義哲進行的第一次關于“猶太人國家”的這次討論時,內心的激動之情。

    她在日記中這樣寫道︰

    “……林關于‘猶太人國家’的構想和計劃,和他激動人心的說辭,像一顆落在草原上的流星,燃起了我心中壓抑多年的燎原烈火。我感到從苦難中解救猶太人的新彌塞亞已經降臨人世,‘猶太人國家’的理論便是萬能的耶和華新的神諭。而他的關于由乾國先擊敗日本,在日本獲取土地,先建立一個‘東方的耶路撒冷’的構想,仿佛就在我的眼前,觸手可及……”

    ……

    回憶的景象如同流水般消失而去,薩拉回到了現實當中,赫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流下了淚水。

    她取過手帕輕輕的拭去臉上的淚痕,開始整理自己有些紛亂的思緒。

    薩拉回想著今天和那個叫“洛子文”的人的會面,將二人相處的一幕幕,重新的在腦中回放。

    這個人是誰?他是怎麼知道“高尚的生意”的?

    難道是巧合?

    或者說這個人是個騙子?

    想到這里,薩拉的心里又有了一絲警覺。

    但是,他怎麼可能知道“高尚的生意”的?

    在林義哲去世後,這筆她和父親內森寄予厚望的“高尚的生意”在事實上已經停止了。

    而當初為了保密起見,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這個目標宏偉的計劃!這個人是怎麼知道的?

    薩拉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知道,一切的答案,都在下午茶的會面中。

    而現在的她幾乎能夠確定,那個人,今天下午是一定會來的!

    下午,當時鐘的指針指到4點鐘時,坐在客廳陽台處的薩拉得到了僕人的通報︰“夫人,有一位洛子文洛先生來訪,說是和您約定好了的。”

    “他倒是一位準時的人。”薩拉輕聲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在維多利亞時代,英國人喝下午茶的最正統時間,就是下午4點鐘。

    看著小茶幾上已經準備好的茶點,薩拉微微點了點頭,“快請他進來。”

    僕人鞠了一躬,正要離去,薩拉又說道︰“到時由我親自招待客人,你告訴其他人,沒有我的吩咐,不要來打擾我們。”

    “是,夫人。”僕人領命而去。

    不多時,僕人便領著林逸青走了進來。

    看到面前的“洛先生”竟然穿著一套筆挺的英國式燕尾服,頭戴高頂禮帽,手持一柄雨傘,完全是一副英國紳士的派頭,薩拉不由得暗暗驚訝。

    在維多利亞時代,英國貴族的下午茶會上,男性來賓都是穿著燕尾服,戴高帽及手持雨傘;女性則穿裙式洋裝,並且一定要戴帽子,這屬于一種不成文的禮儀。

    林逸青的這一身打扮,證明他非常熟悉英國的禮節。

    而現在的林逸青,穿上這一身西洋紳士裝束之後,整個人的氣質似乎都發生了改變,和上午薩拉見到的那個乾國商人完全不同。

    林逸青見到薩拉,摘下了高頂禮帽,行了一個標準的英國式鞠躬禮,薩拉笑盈盈的回禮,僕人從林逸青的手中接過禮帽和雨傘,掛在衣架上之後,便快步退了出去,將門小心的關好。

    “洛先生,請坐。”薩拉引著林逸青來到陽台,在茶幾邊坐下,親手給林逸青斟上了一杯中國紅茶。

    林逸青注意到面前的茶杯是一件精美的青花瓷杯,而在鋪有純白色帶有金絲花邊桌巾的茶幾上,有一個小小的銀質三層點心架,從下往上依次為三明治、烤餅和蛋糕水果塔,不由得暗暗感嘆。

    英國貴族賦予了中國紅茶以優雅的形象及豐富華美的品飲方式。下午茶更被視為社交的入門,時尚的象征。享用下午茶時,英國人喜歡選擇極品的中國紅茶,配以中國瓷器或銀制茶具,薩拉如此待客,很顯然是極為重視自己的這次來訪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12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二章 新計劃

    而這次下午茶所在的陽台位置,剛好可以望到遠處的海景,在這里吃下午茶,無疑是一件很愜意和享受的事。

    “我想我們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夫人。”林逸青不想破壞掉這美好的下午茶時光,于是開門見山的對薩拉說道。

    “噢?”薩拉有些驚異的看著林逸青,“我們怎麼重新認識呢?洛先生?”

    林逸青微微一笑,伸出手,將面具小心的從臉上揭了下來。

    看到展露在面前的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薩拉的一雙碧藍的眼楮瞪得大大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陳夫人。”林逸青說道,“我姓林,名逸青,草字瀚鵬,林義哲乃是家兄。”

    “你們……是雙胞胎兄弟?”薩拉好容易才回過神來,強自鎮定的問道。

    “是的。”林逸青點了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復。

    “可我……從來沒有听林說起過……”薩拉緊盯著林逸青,似乎仍然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家兄為了保密起見,特命我隱于世間,做一些他不方便出面的事。”林逸青說道,“比如說,‘東方耶路撒冷’計劃中最關鍵的部分,是日本,而我,就是在日本的計劃執行者。”

    見到林逸青的真面目後,薩拉便已經相信了他,而當他說出“東方耶路撒冷”計劃時,薩拉的心中便再無疑問了。

    “這個計劃,因為你的哥哥的去世,已經被迫停止了……”薩拉嘆息道。

    “而我這次來拜訪您,夫人,就是想要告訴您,這個計劃沒有也不會停止,目前仍然按照原來的方向和步驟,在進行著,雖然並不是很順利。”林逸青說道,“我希望得到您的幫助。”

    “您是想告訴我,您是想要將您哥哥的未競事業,繼續進行下去?”薩拉的雙眸閃過一絲亮色,但轉瞬即逝,“是不是這樣?”

    “是的。”林逸青堅定地說道。

    “可是,您要怎麼來接續您哥哥的事業呢?您現在並不是乾國的大臣,而且似乎也沒有人知道您的存在。”薩拉說道,“而您哥哥的去世,給我們的計劃造成了很大的阻礙,我們家族原定要給予乾國一筆數額巨大的無息貸款,由您的哥哥來操作,增強乾國的軍事和經濟實力,同日本開戰。但現在他已經不在了,家族會議已經決定取消這筆貸款了,因為我們不能隨便把金錢投給不相干的人。”

    “家兄的去世是給我們的計劃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但我們的計劃可以作出相應的調整,繼續進行下去!”林逸青說道,“乾國發生的變故造成的損失,可以在日本得到補償!”

    “從日本得到補償?”薩拉眼中閃過驚奇之色。

    “是的!從日本得到補償!”林逸青的嘴角現出一絲自信的微笑,“我能夠讓日本在兩年後爆發大規模的內戰,這場內戰將極大的消耗日本的實力!到時候日本想要恢復元氣,便不得不借助您的家族的金錢力量,而那時,便是您的家族控制日本的最好機會!”

    林逸青將日本的情況向薩拉做了一番詳細解說,薩拉听完後,雖然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但內心卻掀起了狂瀾。

    “在這場戰爭結束後,我將回到乾國,象家兄一樣,出仕為官,而那時無息貸款計劃便可啟動,我將使乾國變成一個強大的工業國家。”林逸青接著說道,“一個強大的乾國,對付一個被您的家族掌握了金融命脈的日本,取得勝利是毫無疑問的,而那時乾國政府因為您的家族的貢獻,會毫不遲疑的賜予‘東方耶路撒冷’的土地。”

    “我明白您的計劃了,林。”薩拉點頭說道,“我決定支持您的計劃,並且將說服我的父親,以及我的族人,一起支持您,就象支持您的哥哥一樣。”

    “我象您保證,夫人,您和您家族以及整個猶太民族的夢想,一定會實現。”林逸青說著,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您現在需要我做什麼來幫助您呢?”薩拉問道。

    “雖然無息貸款計劃取消了,但我希望在我沒有回到乾國的這兩年里,您和您的家族,不要中斷或放棄對家兄已經在乾國打下根基的事業的支持。”林逸青說道,“比如說福州船政局,現在因為家兄的去世,和朝中守舊大臣的阻礙,正處于困境當中,目前在建的兩艘巡洋艦可能無法完工,而您應該知道,這些軍艦是對付日本的重要武器。”

    “這兩艘巡洋艦,我會保證它們建造完成。”薩拉說道,“其實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您哥哥在乾國創立的事業,我是不會放棄的,不久前,我們還和貴國苔灣巡撫陳軾將軍——也就是您哥哥的岳父達成了開發苔灣的協議,將把苔灣變成乾國的又一個造船和礦業基地,而這也正是您哥哥生前未完成的計劃之一。”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林逸青知道此次來訪的目的已經達到,身上不由得感到一陣輕松。

    “只是,在您沒有回到乾國的這兩年時間里,我們也不會有更大的行動了。”薩拉雖然為林逸青的計劃感到興奮,但想起林義哲制定的將乾國由一個古老的農業國變成工業大國的龐大計劃不得不暫時中止,又不免有些惋惜。

    “家兄的最大失誤,是低估了乾國國內的保守力量的強大。”林逸青說道,“而我,將吸取他的教訓,這兩年的時間,您的家族仍大有可為,並不會浪費。”

    “噢?您認為我們應該如何做,才不會浪費這兩年的時間?”薩拉立刻追問道。

    “您可以讓您的夫家,在這兩年時間里,重新回到乾國。”林逸青說出了自己的主意,“家兄是因為促成報效皇家園林工程而得到了乾國皇室的好感,您的夫家也因報效工程款項而得到了乾國皇室賞賜的金牌,據我所知,現在皇家園林工程只完成了一小部分,您的夫家完全可以借此機會,重新回到乾國發展,並成為皇家供應商。”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2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三章 船政學堂

         


    “從皇室切入的目的,是要把乾廷和皇室權貴們,和我們綁在一起,成為一個利益共同體,讓這些追求利益和財富的人明白,幫助我們增加財富,就是給他們自己增加財富。”林逸青接著說道,“讓他們明白,只有給商人更為寬松的從事商業活動的環境,給予商人更高的社會地位和更多的權利,才能使自己得到巨大的利益。”

    “所以林才促成了華商家族為宮廷捐助金錢,修理因戰爭受損的皇家園林。”薩拉點頭說道,“我丈夫的家族一直想要回到這個國家,恢復昔日的榮耀,現在是個機會。”

    “對那些率先報效皇室的華商來說,他們已經得到皇室的獎賞,並且取得特殊的官商身份。以後他們在乾國從事商業,必將獲得極大的便利。”林逸青笑著點頭,“這樣一來,宮廷和權貴們首先成為商人們的支持者,要知道在乾國,宮廷和權貴們的示範作用是很大的,這是無聲的廣告,會吸引更多的人參與到與修理皇家園林有關的行業中來,間接的帶動工商業的發展。”

    “當我們的先祖的希望被一再剝奪的時候,使用的,也是同樣的方法。”薩拉嘆息道,“想不到過了這麼多年,我們還要用同樣的辦法……”

    听到薩拉竟然這麼說,林逸青立刻明白她是在說羅特希爾德家族的創始人——老梅耶‧阿姆謝爾‧羅特希爾德當年的往事!

    老羅特希爾德之所以創下“第六帝國”的基業,追其肇始,不就是打通了哈瑙公國的威廉大公的門路,取得了“王室供應商”頭餃麼?

    從那塊威廉大公在法蘭克福市政廳親自頒發給老羅特希爾德的“王室供應商”銅牌被釘上門楣的那一刻起,羅特希爾德家族的命運,才真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您熟悉您家族的偉大歷史,所以我想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麼了。”林逸青微笑著說道。

    “原來我還擔心,您的才能比不上您的哥哥,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薩拉含笑指了指林逸青面前的茶杯,林逸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立刻感到一股清甜的香味直沁心脾。

    此時“接手”的成功,加上香茗的清香,讓林逸青的心胸感到格外的舒暢。

    “設計宏大之方略,眼光之深遠,我是比不上家兄的。”林逸青並沒有被薩拉的贊美沖昏頭腦,他笑了笑,說道,“我的長處,是能將制定好的計劃準確完成,並且取得更大的成果。”

    “也就是說,您是一位優秀的計劃執行者。”薩拉點頭道,“怪不得您的哥哥派您去日本執行他的計劃,您的優秀執行力應該是最重要的原因。”

    “家兄已經定下了完美的計劃,我就要將他的計劃完成。”林逸青斬釘截鐵的說著。

    二人悠閑的用著茶點,林逸青取過點心架上的糕點,一邊細細的品嘗,一邊悠閑的望著海景。

    伴隨著陣陣汽笛的鳴響,遠處的海面上,一艘飄揚著龍旗的巡洋艦正在徐徐進港。

    林逸青注意到這艘龍旗巡洋艦和乾國船政水師的其它法式巡洋艦都不同,而是一艘英國式的戰艦,立刻猜到了她的身份。

    “那是‘和碩公主’號巡洋艦。”薩拉似乎覺察出了林逸青的心理活動,她放下了手邊的小烤餅,在一旁說道,“她原名叫‘海洋女神’號,被英國政府贈送給了乾國,成為了乾國海軍的戰艦。”

    “我記得,這艘戰艦參加了保衛苔灣的戰斗,是嗎?”林逸青問道。

    “是的,她有一位勇敢的艦長,名叫鄧正卿。”薩拉顯然對這艘出自英國的巡洋艦很是關注,“而且,您哥哥的靈柩,就是被這艘巡洋艦運回福州的。”

    听到“鄧正卿”的名字,林逸青的心里微微一動。

    他知道,鄧正卿和林義哲之間的關系,應該是非比尋常的。

    “也許你該去見一見這位鄧艦長。”薩拉微笑著建議道。

    “好的,我一定去。”林逸青點頭答應道,目光仍然沒有離開這艘軍艦。

    看到林逸青目光中的熱切之色,薩拉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真的是林義哲的弟弟啊,看到船時的眼神,都那麼相像……

    “你去過船政學堂了嗎?”薩拉問道。

    “沒有。”林逸青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那里參觀一下。”薩拉笑著說道,“那里才是這個國家的希望。”

    “噢?您為什麼這麼說?”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壓抑不住內心的好奇,在結束了這場重要的下午茶之後,林逸青便悄悄的來到了船政學堂。

    他猜測,薩拉是說,在船政學堂學習的孩子們,才是這個國家真正的希望和未來!

    如今的船政學堂,因為經費的充裕(當然主要是林義哲想辦法弄來的貼補),已然在原來的基礎上進行了擴建,由原來的中式學堂,又增加了歐式的教學樓和實驗樓。

    門口的衛兵看了林逸青的護照和何儒章給他弄的身份文牒(為了回國行事方便,何儒章給了林逸青一個“大乾帝國駐日本公使參贊”的頭餃),便敬禮放行了。這里之所以有衛兵把守,是因為並不是誰都有機會到學生上課的教學大樓和實驗樓參觀。因為教學區是軍事禁區,想要進來必須得到批準。

    教學大樓高高的台階兩側,仍然按照乾國傳統的習慣,安放了兩頭造型可愛的石獅,而在旁邊的草地上,則是兩枚“康格里夫”火箭,旁邊還立著發射架,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火箭發射平台。在火箭發射架不遠處,立著一挺法式利飛排槍。

    進入到教學大樓的內部,來到大廳當中,廳內陳設著沈佑鄲、李鳴皋、文玉等封疆大吏為船政題寫的巨幅題詞。教學樓的牆壁上懸掛著許多海軍艦艇的圖畫,這些艦艇當中,有中土古代的車船,也有英國式的快速風帆戰艦和西班牙古老的風帆戰列艦;有美國南北戰爭時期的明輪炮艦和內河鐵甲艦,也有英法海軍的主力鐵甲艦和船政新造的裝甲巡洋艦。

    除了巨幅的圖畫,這里還陳列有航海家們的畫像、世界著名海戰的油畫以及古老的繩結、舵輪和各種航海儀器……這一件件和海軍有關的實物,營造出了一種激發這些未來的海軍軍官發奮學習的氛圍。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2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四章 奇怪的小艇

    它們無聲提醒著來到這里的人們,大海並不遙遠,海戰並不遙遠!

    林逸青听著教室里學生們的朗朗讀書聲,微微合上眼,讓自己的身心隨著學生們的讀書聲而漸漸地平復下來——不管他人怎樣,我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我既然已經決定改變這個時代,那就自然已經沒有退縮的理由!

    即便是以一人之力挽國運卻又如何?原來的歷史中,李鴻章敢以北洋一隅之地,敵倭寇舉國之師,辛辣如梁任公者,亦要贊上一句“合肥合肥,雖敗亦豪!”,我林逸青不過是僥幸撿的了另一段人生的特種兵戰士,即便敗了,也不過就是任務失敗式的一死而已!

    從進入特種兵隊伍那天起,他就已經看淡了生死!

    更何況,我還未必是孤軍奮戰!在這里學習的,更是接受了這時乾國最為近代化的軍事教育的少年學子,都將是他的戰友!

    他們就是這個國家的火種!

    哪怕自己有生之年,會落得象當年的李鴻章一般,但火種已然撒下,只要火種不滅,就還有希望!

    想到這里,林逸青又振奮起來。

    出了教學樓,林逸青來到了實驗樓前。

    實驗樓是船政學堂建成不久的大樓之一。和教學樓門口的石獅不同,實驗樓大門的兩側,擺設著兩座明代的古炮。

    想到這些古炮的來歷,林逸青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他知道,這些古炮,並不是從古董商人那里買來的,而是來自于福州的海岸炮台!

    福州附近海岸的炮台,修建的歷史大多極為悠久,而上面安放的火炮,可以說五花八門,各個時代的都有,在林義哲率船政水師和淮軍擊敗日本對苔灣的入侵之後,朝廷又一次意識到乾國海防力量的薄弱,在決心“大治水師”的同時,嚴令各省整飭防務,而福州海岸炮台上的那些個早就喪失了作為武器的功用的古炮,也全都裁撤了下來。林逸青眼前的這兩尊明代鑄造的古炮,即是來源于此。

    在這兩尊古炮的兩側,還擺放著一尊尊的大炮,也都是從炮台上撤下來不用了的,它們當中有明代的火炮,也有清代早期鑄造的火炮,還有乾國從外國購買的現在也列入到被淘汰當中的火炮。這些火炮大小形制不一,但一眼望去,還是能夠清楚的分辨明白,哪些是“國貨”,哪些是“舶來品”。

    因為凡是乾國鑄造的火炮,大部分銹蝕得極為厲害,許多炮身和炮管處都有很大的砂眼和凹坑,而外國造的火炮,盡管也有銹蝕,但明顯要輕得多,顯示出材質要更為精良。

    想到外國的冶金技術日新月異,仍在不斷的發展,而乾國現在竟然沒有一座真正的高爐,能夠冶煉用于制造槍炮的鋼材,林逸青禁不住又嘆息起來。

    現在船政局造船造槍炮所用的鋼材鐵料,仍然全部依賴進口!

    而林義哲生前在“海防大籌議”當中提出“興礦業以裕民食、開餉源”的建議,一經上書,便遭到了頑固保守派的圍攻!

    盡管“開礦”一事已然得到了仁曦太後和敬親王的首肯,寫進了“國是詔”,但真正要實施起來,還不知要面對多少阻力!

    不知不覺的,林逸青踱到了走廊里。

    走廊當中以及樓梯的拐角,陳列著許多乾國舊式水師及蒸汽水師等各個時期以及各國海軍的軍艦與兵器的模型。這些模型像一艘艘錨泊在軍港里的戰艦,時刻等待著出航的命令;又像濃縮了的海軍發展史,訴說著大海的過去與未來。

    看著這些放置在玻璃罩中的惟妙惟肖干淨整潔一塵不染的軍艦模型,林逸青的心中感慨不已。

    根據法國海軍學院的制度,在每天早上上課前,都有指定的學生輪流擦拭玻璃罩上的浮灰。法國人認為,學生擦去的是灰塵,留下的卻是對祖國、對海軍深深的責任。如果遇到重大節日或接待重要的客人,還可以看到這里掛起了艦艇上才能見到的“滿旗”呢。

    對于辦學,尤其是海軍學校,林逸青估計林義哲其實也並不怎麼在行,多虧了借鑒法國人的經驗,才有了今天的規模。所以林逸青現在能夠理解,為什麼這個時代的法國海軍會如此強大了。

    正是從這一點一滴的小事做起,才讓學生們的心,潛移默化的和海軍融在了一起!

    林逸青信步出了實驗樓,來到了校園當中。

    位于不遠處校園的花園里,停泊著一艘法國遠東艦隊贈送的一艘造型怪異而古老的蒸汽小艇。

    林逸青信步來到了小艇前,仔細的打量著這艘小艇。

    這艘小艇的體量很小,整個艇身采用封閉式的結構,沒有桅桿,艙面上只有一個煙囪,各個艙口都有鐵蓋,整個形狀象極了後世的袖珍潛艇。

    但林逸青知道,這並不是潛艇,當然也不是魚雷艇。

    而它的前面並沒有撐桿,也說明,它也不是桿雷艇。

    林逸青看著艇身的那些個用厚厚的鐵蓋蓋住的艙口和艇邊懸掛著的幾個帶著錨狀鐵掛鉤的方形匣子,知道了它的作戰方式——在戰斗中,它會頂著敵艦射出的彈雨,憑借快速和堅實的防護,沖到敵艦身邊,里面的水兵探出身子,將帶有鐵掛鉤的炸雷掛到敵艦身上點燃,然後高速撤退,將敵艦炸毀。

    以現在的眼光看,它的這種作戰方式不但危險,而且不易成功,往往在沒有接近敵艦之前,便會被擊毀。

    但是如果將它放在十幾年前的海戰中,在火炮的射速和威力都不如現在的情況下,卻無疑是一種十分有效的作戰方式!

    可惜,歷史沒有給它多少出場的機會!在林逸青的印象中,類似的戰例,似乎只在美國南北戰爭時出現過。

    法國海軍將這艘已經沒有了用處的小艇捐贈給了船政水師學堂,很可能是把它當成廢物處理掉,但它出現在這里,對于船政學堂的學生們來說,卻有著巨大的啟迪作用。

    事實上,法國海軍之所以能夠裝備這種小艇,也是因為法國人的敢于創新和接受新事物。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2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未來的希望

    這種小艇,其實代表了未來雷擊兵器的發展方向!

    作為一個有著現代靈魂的人,林逸青已然敏銳的從這艘小艇身上看到了魚雷艇和潛艇的影子。

    而想到潛艇,林逸青禁不住怦然心動。

    只是現在這個時代,受技術限制,難以出現可供實戰化的潛艇。

    而現在的乾國,也還沒有淪落到大玩“飛潛快”的地步。倒是日本,將來戰敗之後,受經濟或條約所限,很可能會有這樣的考慮……

    遠處的陣陣鏗鏘口號聲打斷了林逸青的思緒,林逸青轉頭望去,看到一隊小學生組成的隊伍,正在列隊跑步。

    這支小小的隊伍在跑過幾圈之後,來到了操場停下,一位法國教官指著旗桿,似乎在說著什麼,孩子們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向旗桿仰望著。

    林逸青注意到這支隊伍當中竟然站著幾個身穿苔灣高山族一支的排灣族服飾腰間插刀的少年,不由得微微一愣。

    法國教官指著旗桿說了一會兒,然後便脫下了外套,放在草坪上,轉身一躍,飛快的沿著旗桿爬了上去。

    法國教官一直爬到了旗桿頂端,將自己的法國海軍軍帽放在了桿頂,然後便快速的爬了下來,來到孩子們面前,指著旗桿的頂端,不住的說著什麼,似乎是要學生們爬上去,把帽子給他取下來。

    林逸青注意到孩子們仰頭看著高高的旗桿時,一些漢族的孩子們臉上不自覺的現出了畏懼之色,而那幾個排灣族的孩子,則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很快,法國教官指了指一名高個子的漢族男孩,要他爬上旗桿取帽子,那名漢族男孩臉上現出猶豫之色,但還是上前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但不幸的是,他費力的才爬了不到旗桿三分之一的高度,便滑了下來。

    接下來又有兩名漢族男孩上前爬旗桿,但最高也都是爬到三分之二的高度,便堅持不住的滑了下來。

    法國教官看到漢族男孩們不敢再試,似乎是嘲笑了他們幾句,那些漢族男孩的臉上都現出了羞憤之色,但卻沒有人再出來爬上去。

    這時一名個子不高的排灣族男孩站了出來,他幾步來到了旗桿前,向上一躍,和漢族男孩的手腳並用式的攀爬不同,他用雙手環繞過旗桿,弓起身子,雙腳踩在旗桿上,如同猴子在樹上行走一般。

    看到這名排灣族男孩靈巧的沿著旗桿向上爬去,法國教官的臉上現出了驚異之色。

    很快,這名排灣族男孩輕松的便爬到了旗桿頂端,他摘下法國教官的軍帽向下揮了揮,戴在了自己的頭上,然後如同向上爬時那樣敏捷利索的爬下了旗桿。

    排灣族男孩來到了法國教官面前,按照法國海軍的標準,行了一個軍禮,然後雙手將軍帽呈到了法國教官的面前,教官面上滿是贊許之意,他舉手回了這個排灣族男孩一個軍禮,將軍帽接了過來。

    那支小小的學生隊伍里,這時響起了陣陣的掌聲。

    林逸青遠遠的望著這一幕,心中滿是欣慰之意。

    想到林義哲為這座海軍學校所付出的心血,他的心被深深的觸動了。

    由于受傳統觀念對“洋學”鄙視厭惡的影響,船政學堂自開辦以來,便面臨著生源嚴重不足的問題,而為了能使船政學堂壯大起來,真正成為乾國海軍的搖籃,林義哲一方面上奏朝廷,請求朝廷給予政策上的支持,另一方面設法給予船政學生更加優厚的待遇,吸引學生前來,再一個重要的措施,便是吸收各地由育嬰堂收養的孤兒作為生源。

    由于歷史和經濟的原因,孤兒在乾國大量存在,但相應的收養機構卻極少。而在禁煙戰爭之後,西方人大量涌入乾國,不少西方教團進入乾國傳教,但收效甚微,他們了解到乾國有大量孤兒的實情,為了吸收孤兒為教徒,便開辦了不少的育嬰堂,收養乾國孤兒入教,而由于傳教士們喜歡給病重的孩子施洗,極易引發乾國百姓的誤解,結果導致了大量的教案發生。最為顯著的例子便是“天津教案”。

    在林義哲助曾伯函成功解決了“天津教案”帶來的危機之後,在林義哲的倡議下,李紹泉首先在直隸境內效法船政,開辦了天津水師學堂和西學學堂,吸收孤兒入學。而後在朝廷“定國是詔”下達,號召各地開辦學堂,廣收學生入學,並給予了財務和政策上的支持後,沿海各省紛紛效法,自此船政的生源問題終于得到解決。

    而在苔灣逐倭之役結束後,由于日軍的殘酷殺戮,苔灣漢番兩地均出現了大量的孤兒,而這些孤兒,也無一例外的都被林義哲收到了船政學堂中。

    看著這些孩子在船政學堂受到良好的教育,茁壯的成長著,林逸青心里充滿了激動和欣慰。

    遠處,一隊學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正在跑步訓練。

    迄今為止,船政水師學堂已建校近8年,學生學制5年——4年在校學習再加上為期1年的海上實習,其所設立的課程除了槍、輪機、駕駛、電報等軍事院校中常見的專業課程外,還有英文、數學、化學、物理、地理、天文等必修課程。船政水師學堂還是乾國第一個將西式體育課程引入日常教學的乾國學校,學生自入學之日起,除了要接受完全軍事化的日常生活管理外,還要學習擊劍、刺棍、木棒、啞鈴、跳欄、競走、跳遠、跳高、爬桅等體育訓練。這里所培育的,絕對是這個時候的乾國最為接近時代的一群青年!和林逸青那些考上軍校的同學一樣,他們年輕、好學、富有熱情,同時又有著強健的體魄。

    最為難得的,是他們擁有這個時代絕大多數的同齡人所無法擁有的旺盛求知欲!

    和那些依舊沉溺于四書五經中的同齡人相比,近代化的教育和身處洋務第一線的福建的便利條件讓他們有更多的機會去接觸外面的世界!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2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囑托之言

    而更多的接觸就意味著更多的未知,更多的未知則激發出更加強烈的對于學習的渴望!

    他現在明白,為什麼薩拉會說,這里會是乾國的希望所在了。

    在校園里徘徊良久,林逸青方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後,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桐野千穗和上原勇作都在等他,看到二人見到自己時的驚喜表情,林逸青的心中升起一絲暖流。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是不是談得不順利?”桐野千穗問道。

    “不,談得很順利。”林逸青說道,“我回來的時候,順便去參觀了一下船政學堂。”

    “船政學堂?是和薩摩的海兵學校差不多的地方吧?”桐野千穗隨口問道,幫林逸青脫下了外衣。

    “是的,不過條件要比薩摩海兵學校好一些,他們的辦學經驗,我們也可以借鑒一下。”林逸青答道。

    听到老師參觀船政學堂的目的是為了改善薩摩海兵學校的教學,上原勇作的眼中閃過崇敬之色。

    “對了,永原,我給你的那個送信的任務,你辦得怎麼樣了?”林逸青轉頭向上原勇作問道。

    因為這一次是秘密回國,林逸青不打算讓太多的人見到自己的真面目,了解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以決定暫時不去林義哲家探望陳婉,而是寫了一封信,命令上原勇作偷偷的送給她。

    “已經完成了,老師。”上原勇作恭敬地答道,“我跟著那個女孩兒去了她的家,趁人不備,從後院翻牆進入,找到了她的母親的臥房,她那時正在睡覺,我將信放在了她的桌上,然後才離開的。從我進去到出來,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干得不錯。”林逸青贊許地點了點頭,“永原,你不愧為海兵學校的第一名畢業生。”

    “這都是老師的功勞。”上原勇作心中很是得意,但臉上仍是一副恭謹之色。

    “那個女孩兒的母親,還好麼?她怎麼白天睡覺,是不是病了?”林逸青听到上原勇作提到陳婉白天在睡覺,不由得有些擔心,追問了一句。

    “她沒有生病,我沒有在她的房間里聞到藥味,也沒有看到藥碗。”上原勇作沒想到林逸青會問這個,但他進入陳婉房間時對陳婉的情況和周圍的一切觀察得都極其仔細,是以他略一回想後,便立刻答道,“我猜想,她是因為過于悲傷的關系,我在她的房間里看到了林文襄先生的畫像,而且她睡覺的時候,臉上還有淚痕,枕巾也是濕的。”

    “明白了。”林逸青嘆息道,“也許她看過這封信之後,會感到好受一些。”

    “你在那封信里寫了什麼?她看了會感到好受一些?”桐野千穗象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是給她未出生的孩子起名字。”林逸青含糊地答道,“我想用這種方式提醒她,為了孩子,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真可憐……”桐野千穗听了林逸青的回答,一時間傷感不已,竟然情不自禁的握住了林逸青的手。

    林逸青感覺到了她的手握著自己那溫暖柔軟的感覺,知道這一刻,她可能是有些顧影自憐,聯想到了自己身上,害怕有一天自己也會象陳婉一樣,失去自己的愛人。

    上原勇作看到了這一幕,似乎更能理解桐野千穗的心思,他立刻說道︰“老師,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去休息了。”

    他現在仍然記得,出發的那一天晚上,在海上的航船中,老師和師母都做了什麼……

    “辛苦了,永原,你去休息吧!”林逸青點了點頭。上原勇作旋即退了出去。

    雖然他走得很快,但他的耳朵異常的“長”,還是听到了房間里二人的呢喃聲。

    “別離開我,好嗎……”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

    “今晚,我還想……”

    “怎麼了?”

    “抱我……”

    上原勇作的臉有些發燒,他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象著老師和師母抱在一起的情景,漸漸的,老師和師母的身影,變成了他和夏美的……

    想到自己已經是海兵學校的第一位畢業生,他便興奮不已。

    他決定了,這一次回到日本之後,他一定要抽時間去尋找夏美,和她在一起,就象老師和師母一樣……

    上原勇作想得興奮起來,一時間竟然難以入眠。

    此時,上原勇作不會想到,他今天送的那封信的收信人——那位年輕的母親,此時也和他一樣,孤枕難眠。

    皎潔的月光下,躺在床上的陳婉,一只手拿著那封信,一只手輕撫著頸間的玉豬龍項鏈。

    此時的玉豬龍,在陳婉雪白的玉頸映襯之下,泛著晶瑩的寶光,讓本來嬌俏的陳婉更增麗色。

    只是現在的她,顯得異常的憔悴。

    她的面前,又浮現出了林義哲的身影。

    恍惚中,林義哲仿佛又回到了她的身邊,擁吻著她。

    她仿佛又感覺到了他的手指,觸到了她頸間的美玉。

    “這是……”

    “這是鯤宇送于婉兒的訂情信物,鯤宇難道不認得了?”

    “哦?……”

    “鯤宇考證出此為夏代之千年古玉,給婉兒寫的那篇文章,婉兒現在還記憶猶新呢。”

    陳婉想起往事,臉色緋紅,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剎那間遍布全身。

    正是他那一篇關于考證古玉的錦繡文章和末尾的那首詠玉情詩,虜獲了她的芳心……

    “怎麼這幾日……沒見你帶著……”

    “婉兒每日都是戴著的,這不是怕……硌著鯤宇麼,是以……每日睡前都先摘下收好……”

    夜風吹來,她手中的信紙沙沙作響,她感到了身上的涼意,面前的他,瞬間消失了。

    “鯤宇……”陳婉輕聲呼喚著,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

    淚水打濕了手中的信紙,她突然象是意識到了什麼,用手背拭了拭淚水,又一次打開信紙看了起來。

    “……三哥留言,囑小弟代轉,三嫂此次若生為子,則取名邵俊,若生為女,則全憑三嫂做主……盼三嫂為三哥骨肉計,善自珍重……四弟林逸青頓首拜上……”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27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七章 治軍良才

    第二天一早,林逸青早早的一個人來到了港口的碼頭。

    現在是清晨,天剛蒙蒙亮,碼頭上籠罩著淡淡的霧氣,給停泊在碼頭泊位上的一艘艘戰艦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盡管視野不是很好,但林逸青還是立刻就辨認出了“和碩公主”號巡洋艦的身影。

    林逸青信步向“和碩公主”號走去,這時,本能突然告訴他,有危險臨近。

    他听到了拉槍栓的聲音。

    “來者何人?”霧中有人高聲喝道。

    林逸青看到不遠處的碼頭上有數個紅色衣服的人影晃動,象是舉起了步槍對著自己,他明白了是什麼回事,立刻停住了腳步。

    那些人,應該是“和碩公主”號的上的水兵,此時應該是在執勤。

    “在下是鄧管帶故人,今日一早特來造訪,煩勞幾位幫忙,通報一聲。”林逸青高聲回答著,將自己的名帖和身份文牒取了出來。

    幾名水兵听了他的話,並沒有放下手中的步槍,而是仍用步槍指向他,而兩名水兵則快步走上前來。

    林逸青看到兩名水兵的臉上滿是警惕之色,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這位“和碩公主”號的鄧艦長治軍嚴整。

    兩名水兵來到林逸青面前,林逸青將手中的名帖和身份文牒交給了他們,二人仔細驗看了一番,在看到林逸青身份文牒上的關防大印後,二人神色稍緩。

    “原來是洛先生。”兩名水兵各自舉手向林逸青敬了一個西式的軍禮。

    “此是軍規,非開放之日,兵船附近不得有人靠近。還望洛先生見諒。”一名水兵對林逸青說道,“我這便去給洛先生通報,還請洛先生稍候。”

    “有勞了。”林逸青舉手還禮道。

    不遠處的水兵們听到他們的對話,便將步槍放了下來。

    拿著名帖的水兵快步飛奔而去,不多時,便听到船上有人喊道︰“有請洛先生上船!”

    “洛先生,請。”留下陪伴的那名水兵對林逸青說道。

    林逸青點了點頭,和他一道向“和碩公主”號走去。

    林逸青順著棧橋來到了“和碩公主”號的甲板上,此時海風吹來,霧氣漸散,甲板上的一切全都清晰的顯現了出來。

    東方的太陽冉冉升起,此時“和碩公主”號的甲板上卻已是一片忙碌景象,一群赤 上身留著幾乎是光頭的短發的水兵正努力的擦洗著軍艦的木質艙面,他們的勞作極為專注,甚至沒有一個人對正走過他們身邊的林逸青看上一眼。

    前半夜因為和桐野千穗恩愛的關系,林逸青的睡眠有些不足,此時他的眼楮還感覺略有一絲酸澀,但看到“和碩公主”號上這些忙忙碌碌卻又有條不紊的水兵時,他卻感覺精神一振,一時間竟睡意全無!

    在他了解的情形中,船政水師自初創之日起便確立了極為嚴格的作息制度,無論官兵,每日很早便要起床,半小時後開始由士官組織水兵洗刷艙面,然後是開天篷,理繩索,擦洗銅鐵各器,半小時後開早飯,之後又是洗刷下艙等一系列勤務,直到值更官點名完畢後,艦上的水兵們才能得到短暫的休息。

    從剛才的執勤的哨兵到甲板上的水兵,便能看出來這位鄧艦長個人的責任心和敬業精神。

    “洛先生,鄧大人到了。”水兵的聲音將林逸青的思緒拉了回來,林逸青轉過頭,看到一位身材高大濃眉方面的乾國海軍軍官正大步向自己走來。

    林逸青轉過頭,看著面前的這位在原來的歷史時空已經化身成為中國海軍不朽的豐碑的英雄,眼角竟然有淚花閃動。

    鄧正卿注意到了林逸青臉上激動的表情,禁不住愕然。而這時一名水兵牽著的“太陽”突然“汪汪”叫了幾聲,才讓林逸青回過神來。

    看到鄧正卿部下牽著的這條狗(應該不是歷史上原來的那一條),林逸青禁不住想起了原來歷史時空中的一段往事來。

    在他原來的那個時代,無論是史學界還是民間,老中青三代憤青論及晚清的北洋水師之時,總習慣于在“軍紀敗壞、素質低下”的“指導思想”下,用他們心目中的所謂的道德標準,先入為主的為北洋海軍在甲午戰爭中的失敗羅織著一些天馬行空的罪名。在他們的心目中,只要你戰敗了,你干的什麼事情都會成為你失敗的根源和指責的理由。于是乎,在貫穿清末至如今的“清議”之流的嘴巴里,粗碩的炮管上掛上了北洋水兵的外衣和褲衩,伸手就可以摸到離地面三米多高的炮口並能摸出里面有“積灰”(原始造謠者系小笠原長生,假托東鄉氏平八郎之“金口”說出。而就是這種日人純粹為了抹黑北洋的污蔑之言借著我泱泱中華的這群自認為和倭寇不共戴天的清議之士們的嘴宣傳得膾炙人口。並且秉承著狂熱的“愛國主義”而對當年拼死保護過他們祖輩的人們口誅筆伐。“愛國者”在這里無意中做到了鬼子和漢奸夢寐以求想做到的事情,對國家、民族還有海軍來說也算是莫大的諷刺),就連民族英雄鄧世昌的那條忠犬“太陽”也成了憤青們議論的眾矢之的!一時間ren民網bbs和wen匯報等“主流媒體”上罵聲一片︰

    “……大家都非常崇拜的丁汝昌的手下鄧世昌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在軍艦快被擊沉的時候指揮戰艦向‘吉野’號撞去。被‘吉野’號的魚雷擊沉。他和他的狗一齊被淹死了。這就怪了,炮火紛飛的戰場上他帶著狗來干什麼?由他和狗的感情上看他們呆的時間還不短。看來我們的鄧世昌將軍平時經常在軍艦上遛狗了。而且別人都不以為詫,反以為是風雅。不知道現在的省長市長們到哪里開會的時候牽著兩條狗去,恐怕官職馬上就要丟了吧。而在他丁老人家眼里卻見怪不怪。……”

    “……這里的‘義犬’、‘靈獒’,說明鄧世昌的確在軍艦上養過寵物遛過狗。而據姜鳴先生說,在軍艦上養狗本為《北洋海軍章程》所不許。可見,這里所謂‘義犬’、‘靈獒’的頌詞,並不能掩飾鄧世昌的違章行為。……”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28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八章 無恥讕言

    “我想,縱覽世界各國海軍,恐怕沒有哪一個國家的海軍允許自己的將領在艦上養狗的吧!軍艦是用來作戰的,雖然要求官員都住在艦上,但畢竟這里是作戰的地方,不是用來消遣娛樂的。身為管帶的鄧在艦上養犬,可見他並不是一個好的將領。鄧在北洋海軍中可以算是最優秀的將領了,其尚且如此,其他將領士兵就更加腐化了。……如此海軍,焉能不敗呢?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從鄧在軍艦上養狗,對北洋海軍的軍情,其作戰能力就可以有所了解了。……”

    他們說起來听著可是義正辭嚴、頭頭是道,咋听之下還真象是有一定的道理。在現代海軍的軍艦上出現貓狗之類的寵物確實是一樁嚴重的違紀行為,軍艦這麼莊嚴和神聖的地方豈容貓狗之類玷污?那麼,一個邏輯形成了︰既然現在的軍艦上禁止養貓養狗,那“太陽”出現在北洋水師最新銳之戰艦“致遠”上那簡直就是在褻瀆海軍,而狗的主人又恰恰是北洋海軍軍官隊伍中的翹楚——民族大英雄、記名提督鄧世昌也!那麼又一個邏輯也由此引出︰既然作為北洋海軍軍官翹楚、向以治軍嚴厲著稱的鄧世昌都如此無視軍紀,那麼整個北洋海軍的軍紀可想而知了,最後要證明的答案無外乎是被“偉大、光榮、正確”的“主流史觀”宣揚了無數次的“甲午海戰不是敗在裝備上,而是敗在北洋水師官兵低劣的素質上”。這符合長期以來所灌輸給人們的“人的作用是第一位”之觀念。

    林逸青先前也听說過各種媒體上對鄧世昌和“太陽”犬的種種議論,開始並不以為意,認為不過是撮爾蜉蝣,如何能撼動得了“民族英雄”這顆參天之大樹?可是後來事情的發展可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在網絡媒體高度發達的後世,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信息來源高度快捷化和多樣化的那個時代,民眾的判讀能力和認知能力卻沒有像資料來源迅速膨脹那樣快速提高,造成的後果就是就算是信口雌黃的胡謅,都可能在人民群眾中造成非常廣泛的影響——網上便有一大群“人民群眾”、“愛國青年”強烈要求威海市“有關部門”拆除鄧世昌的銅像中的“太陽”犬!

    好在並不是所有人都那麼容易糊弄,很多人用實際行動來維護了鄧世昌和“太陽犬”的英名,以海軍史研究會為首的歷史同好們舉出了大量的事例和史料照片,讓人們接下來了解了和鄧世昌同一時期甚至更加後面的日子里,世界各國海軍的軍艦的甲板上行走的除了水兵之外還有什麼。

    航海家麥哲倫就曾經說過︰“孤獨、絕望、寄托就是水兵的代名詞。”為了緩解情緒、活躍船上氣氛,許多水兵將動物帶到軍艦上,慢慢演變成了一種傳統。到了19世紀,軍艦上養寵物已然成了世界各國海軍的通例。而且所養的寵物,不再僅限于用于捕鼠的貓和狗,兔子、猴子、羚羊、牛、鷹、雞、鸚鵡甚至熊、老虎、獅子、豹子等動物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各國海軍的軍艦上。鄧世昌在“致遠”艦上養狗,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在戰時危機四伏的海上,這些艦上寵物所發揮的作用是決不能低估的。它們撫慰了飽受戰爭煎熬、渴望正常生活的官兵們的心靈,提升了士氣,其地位堪與隨軍牧師相提並論。只要體會一下那些在生死線上游走的艦員的感受,沒有誰會認為在軍艦上養寵物有什麼不應該。而偏偏在後世的中國,便會有人為了達到標新立異嘩眾取寵的目的,拿鄧世昌和他的“太陽”忠犬說事,而對于當時日本聯合艦隊旗艦“松島”上的寵物牛、“高千穗”號上的鷹和“秋津洲”號上的鸚鵡則完全無視了。

    想到鄧世昌和他的愛犬在後世遭到的無端詆毀,聯想到林義哲穿越以來被所謂“士林清議”的千夫所指最終英年早逝,林逸青的心里既難過又憤恨。

    既然老子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不把你們這些狗屁憤青的老祖宗清流連根鏟掉,老子就不姓林!

    “汪!汪!”太陽犬看到林逸青是生人,立刻沖著他叫了起來。

    林逸青仔細打量著面前的這條體型碩大的黑背黃腹的巨犬,它看上去很象是德國的“黑背”軍犬,但林逸青注意到它的嘴比“黑背”要短,耳朵也是下垂的,他判斷出它其實是一頭經過改良的中原地區所產的田園犬。

    牽著太陽犬的水兵害怕它會傷到林逸青,收緊了繩子,但這頭猛犬的力量大得驚人,它猛地一掙,險些將水兵扯倒。

    林逸青緊盯著太陽犬的眼楮,伸出了兩根手指,指向太陽犬,太陽犬看著林逸青,突然停止了吠叫,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看到林逸青輕易的便將太陽犬馴服,鄧正卿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之色。

    “洛先生也懂馴犬?”鄧正卿看著林逸青問道。

    “略懂而已。”林逸青微微一笑。

    他不可能告訴鄧正卿,對他來說,鎮服這樣的猛犬,其實是小事一樁。

    當年他在南美熱帶叢林參加國際集訓時,就曾專門上過鎮服猛獸的課,只是那一次鎮服的對象,不是猛犬和野狼,而是一頭黑色的美洲豹……

    鄧正卿直視著林逸青的眼楮,此時的他發現,面前的這個年輕人的眼楮,似乎和一個人非常的相像……

    當下鄧正卿將林逸青請入“和碩公主”號的官艙,似乎是覺察出了林逸青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說,入艙之後,鄧正卿便屏退了水兵,並關上了艙門,由他自己親自招待林逸青。

    對于鄧正卿的異常舉動,“和碩公主”號的水兵們都驚異不已,但他們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遵令退出,只是在門口多了數人守衛。

    “洛先生請坐。”鄧正卿請林逸青在一張椅子上坐下,然後拿起咖啡壺,給林逸青倒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7:28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未來的納爾遜

    就在鄧正卿低頭倒咖啡的這一瞬間,林逸青閃電般的揭去了臉上的面具。

    鄧正卿感覺到了客人似乎做了一個什麼動作,他猛地抬起頭,正要發問,目光落到林逸青臉上時,全身猛然一震。

    鄧正卿下意識的想要做出一個行單膝跪拜式禮的動作,手已經伸到了膝邊之時,他才反應過來,重新又站直了身子,那句“標下鄧正卿,參見大人”也硬生生的縮住了,沒有說出口。

    官艙的角落里,太陽犬也看到了林逸青脫下面具的那一幕,但這頭忠犬卻沒有象它的主人那樣吃驚,也沒有象以往那樣的直立起身子,露著牙發出低低的咆哮,而是仍然伏在那里,好奇的眨著眼,看著官艙里的兩個人。

    鄧正卿望看著林逸青,目光瞬間便得銳利起來,林逸青毫不畏懼的迎上了他的目光。

    “鄧大人請坐。”林逸青微笑著說道,“在下非是林文襄,鄧大人莫要吃驚。”

    “你到底是誰?”鄧正卿沉聲問道。

    “在下姓林,名逸青,草字瀚鵬。林文襄乃是家兄。”林逸青答道,“在下與家兄,是雙生兄弟。”

    “怪不得……我說我一見到你,就覺得這雙照子如此的熟悉,象是在哪里見過……”鄧正卿喃喃說著,用手扶住了桌子,象是害怕自己會摔倒一樣,緩緩坐了下來,“原來你戴了面具……”

    “希望沒有驚到鄧大人。”林逸青笑了笑,將手中的面具放在了桌子上。

    “瀚鵬……鯤宇……果真是雙生兄弟……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鄧正卿的眼角閃過星點淚光,“你們兄弟倆,連說話的聲音都一模一樣……”

    “適才冒犯之處,還望鄧大人見諒……”林逸青話沒說完,便被鄧正卿打斷了。

    “別大人大人的了,若瀚鵬不嫌棄我,便稱我表字士昶好了。”鄧正卿正色道,“今日得見瀚鵬,幾如身在夢中,快別講這些個虛禮了。”

    “士昶兄。”林逸青依言改了口,鄧正卿的眼中滿期是喜悅之色。

    “士昶兄不怕我是騙子嗎?須知天下相貌相似者可是甚多啊!”林逸青見鄧正卿如此輕易的便相信了自己,對自己全無一絲戒備之意,不由得有些好奇。

    “天下相貌相似者多矣,然如此相像,連舉手投足言語神態均一模一樣者,如瀚鵬和林文襄,卻是鄧某平生所僅見,非雙生兄弟,不會如此。鄧某的照子,可不是白長的。”鄧正卿笑了笑,“瀚鵬可知,我與林文襄相處甚久,極是相得,林文襄之一舉一動,神情動態,我無不熟悉,今觀瀚鵬,與林文襄可謂一個模子扣出來的,定是雙生兄弟無疑,怎會是騙子呢?”

    “士昶兄果然厲害。”林逸青嘆道,“怪不得家兄如此看重士昶兄。”

    “瀚鵬此是從何而來?有何要事要告知我等?”鄧正卿急不可待的問道,他已經敏銳的感覺到,林逸青前來見他,必然有重要的事情。

    林逸青和鄧正卿簡要說了一下林義哲制定的“削日大計”和自己在日本的情況,听完了林逸青的講述,鄧正卿激奮不已。

    “日本為我中土之大敵,此計若能得實現,則海疆不復搖蕩矣!”鄧正卿大聲道,“如此妙計,也當真只有林文襄想得出來!”

    “因事關重大,是以家兄留小弟在日本暗中操持,知此計者,不過寥寥數人而已。”林逸青對鄧正卿說道,“現在又多了一個,便是士昶兄。”

    “瀚鵬今日此來,是不是有重要的事,要我鄧某人來做?”鄧正卿象是猜到了林逸青言語中的深意,立刻問道。

    “家兄曾言,諸艦管帶之中,最為信重者,便是士昶兄,今日一見,確非虛言。”林逸青說道,“我想請士昶兄做的,便是以本艦艦員為班底,盡可能的招募訓練新兵,兩年之內,準備四隊巡海快船的艦員,以備不時之需。”

    听到林逸青交待給自己的任務,鄧正卿猜不透林逸青的用意,但他並沒有多問,而是一口答應下來。

    鄧正卿並不知道,林逸青要他做的事,並非和林義哲的“削日大計”有關,而是林逸青想要抬舉他,成為日後乾國海軍艦隊的提督!

    如果說熟知世界海軍歷史的林逸青是因為了解原來歷史時空中的那位民族英雄一生的傳奇經歷才做出這樣的決定,莫不如說是他在“和碩公主”號的甲板上看到鄧正卿的那一刻,便下定了決心!

    林逸青一直認為,這個時空的乾國海軍,需要一位納爾遜式的海軍司令,而治軍嚴整又豪勇敢為的鄧正卿,正是絕佳的人選!

    門外,把守的水兵們听到里面一直靜悄悄的,連狗叫聲也听不到,不由得面面相覷。

    “那位洛先生……好像已經進去很久了……”一名水兵望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欲言又止。

    這個平日里一貫木訥少言的洋槍隊員,這時似乎想不出該如何措辭是好了。

    “你想說什麼?”一旁的同袍瞪了瞪眼,問道。

    “老董……”這位名叫姜燾的水兵強壓下內心的激動,“你注沒注意到,那位洛先生的眼楮,有些象……”他略遲疑了片刻,最後卻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林大人?”

    听了他的話,其余的幾名水兵細細回想,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變了。

    那位叫董金壽的水兵沒有馬上答話,他只是斜睨了姜燾一眼,過了一會方才開口︰“你覺著呢?”

    “我要是知道了還會問你?”姜燾有些急了,“你是真沒看到嗎?咱們可都是跟著林大人一起上過陣的!你不會連林大人的樣貌都忘了吧?”

    “放你娘的屁!我就是再沒心沒肺,林大人的樣貌,也記得比你清楚!”董金壽罵道,“你想說什麼?林大人去了,又從陰間還魂回來了?”

    听了董金壽的話,另外幾名水兵全都笑出聲來。

    “可是……”姜燾瞪著眼楮,欲要再說什麼,卻被董金壽斥道︰“休要再胡言亂語!這話若是傳到了別的船上,小心有人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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