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作者:銀刀駙馬 (連載中)

 
mk2258 2014-7-6 08:27: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30 40396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8:30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二百九十九章 靜候捷報

    淡路島,洲本城,天守閣。

    身穿大將軍服的西鄉隆盛立于天守閣上,向遠處的大阪灣遠眺,身邊則侍立著一位穿著藍色軍服的年輕軍官。

    此時天空碧藍如洗,萬里無雲,海邊風景如畫,令人一望之下心曠神怡,但現在的西鄉隆盛,看著這一切,臉上卻似有憂郁之色。

    身邊的年輕軍官注意到了西鄉隆盛似對眼前的美景視而不見,目光卻總是看著大阪城的方向。

    “父親是在擔心大阪的戰局麼?”年輕的軍官——西鄉隆盛的兒子西鄉菊次郎輕聲問道,他也看到了,在碧藍的天空下,唯有大阪城的方向,能看到黑色的煙柱,和周圍的美景極不相諧。

    淡路島位于兵庫縣南部、瀨戶內海的東部,是日本第三大島,在瀨戶內海則屬第一大島。淡路島東面是大阪灣,西面與播磨灘相鄰,為北側的明石海峽和西南的鳴門海峽相夾。島上多神話傳說和歷史古跡,是日本木偶劇——文樂的發源地。位于淡路島東部的洲本市南側的三熊山,保存有古代修築的洲本城矮石牆和構成城樓中心部的“本丸”遺跡。從洲本城天守閣可一覽市區和大阪灣,並且還能看到許多風景名勝,如由于流速約達10海里而形成了許多大小漩渦的鳴門海峽、由波浪沖刷各種石塊而形成的砂子組成的美麗的淡路島“五色 ”海岸。

    淡路島早在日本古代時就已為人所知。在廢藩置縣之前,淡路島原是德島藩的領地。由于“稻田騷亂”的緣故而被編入兵庫縣。淡路島多以低山為主。一座大平原將該島由東到西一分為二,大部分人口、耕地、主要城市洲本均集中在此。淡路島北面為津名丘陵,東南部為山地,兩丘陵間夾著洲本平原和三原平原。這里出產乳制品、蔬菜、鮮花、水果、陶瓦等,主要供應大阪—神戶地區的市場。在東西沿岸還有豐富的漁獲。

    “這樣的美麗的地方。真是不忍心看到戰火燃起啊!”西鄉隆盛嘆息道,“大阪城百年繁華,希望不要因此而毀了。”

    “有瀚鵬叔叔的周密安排。大阪城應該會象熊本城那樣,很快的攻下吧?”西鄉菊次郎安慰父親道。對于林逸青的能力,西鄉菊次郎和眾多薩摩武士一樣深信不疑。

    由于大阪城是日本的著名經濟中心,財稅所出之重地,林逸青認為應該盡量完整的將大阪城奪取,不造成過多的破壞。林逸青的建議得到了桐野利秋、筱原國干和大山綱良等武士首領的贊同,為此林逸青又

    在林逸青和大山綱良的努力下,薩摩軍在長崎港完成了整備,9079年(大乾光旭五年。日本明治十二年)1月10日,薩摩軍前鋒50000人登船出海,在薩摩海軍的掩護下,浩浩蕩蕩的開往四國島,支援四國島上的土佐士族軍。

    此前在1月6日,得知西鄉隆盛舉事之後,土佐士族便在四國島舉旗響應,並通電全國,宣布接受西鄉隆盛的領導。盡管西鄉隆盛不喜歡土佐人在倒幕戰爭時的見風使舵,但此時還是選擇了以大局為重(土佐人這一次的起事。主要歸功于林逸青的暗中策動),決定趁此機會,取道土佐。攻取大阪,給大久保政府以致命的一擊。

    薩摩軍組成了龐大的船隊,滿載武器裝備和輜重,在薩摩海軍全部主力艦的護航下,旌旗蔽日,號角連天,從長崎港出發,北上直駛本州,擺出了要登陸本州。直取下關,攻打長州的架勢。政府軍方面得訊,急忙在山口縣集結重兵防守。但卻沒料到薩摩軍竟然虛晃一槍,大搖大擺的通過關門海峽,直駛四國島,並在愛媛縣松山登陸。

    登陸後的薩摩軍在土佐盟軍的配合下進展神速,到1月20日,愛媛、高知、香川、德島四縣全都被薩摩軍佔領。至此日本列島中的兩大島九州、四國已然全歸西鄉隆盛所有,日本西南半壁已然不復為明治政府所有。

    在佔領了四國島之後,薩摩軍又攻取了淡路島,作為進攻大阪的前哨陣地,而西鄉隆盛本人也隨大軍移駐于此觀戰。

    到目前為止,戰事一切順利,可以說大大的超出了西鄉隆盛之前的預計,而此時薩摩軍銳氣正盛,又有了土佐盟軍相助,又有桐野利秋、筱原國干和林逸青等一干智勇雙全的猛將指揮,大阪和京都可以說指日可下。

    按照林逸青的戰略計劃,攻下大阪和京都以後,薩摩軍將日本本州島攔腰截斷,而後兵分兩路,一路繼續北上,直取東京,一路南下和九州的援軍一起橫掃本州島南部,奪取山口、廣島、島根、鳥取、岡山、兵庫六縣,和九州、四國十一縣連成一片。

    這個戰略計劃達成之後,按照林逸青的預想,日本政府已經無法再戰,只能選擇“和談止戰”一途,到時戰事便可止息,由西鄉隆盛輔佐明治天皇,主持日本政府的“大計”。

    對于日後由西鄉隆盛主持日本政府,武士們可以說絲毫沒有懷疑,誰都認為是順理成章之事,但西鄉隆盛一想起自己日後將成為大久保利通第二,心中不知怎麼,總會感到莫名的惶惑。

    遠處大阪城的方向,隆隆的炮聲又響了,身邊的獵犬警覺地站起身來。

    就在這時,一名武士跑了進來︰“大將軍,有探報稱,敵軍派出小隊乘小船攜帶火炮前來淡路島,欲要對大將軍不利,桐野將軍想請大將軍移駐城內……”

    “不必了,小船上所帶的定是輕炮,此處位于山頂,不在其火炮射程內,仰射打不到這里。”西鄉隆盛答道,魁梧肥壯的身軀依然紋絲不動,“戰況如何?”

    “筱原將軍、林將軍和村田將軍已然上陸,我軍對大阪城形成了合圍,已經在規劃強攻之法。昨日派往城內軍使勸降,不料至今未歸。恐怕已被扣押,被城內守將野津鎮雄這些人問得大將軍本營所在,因此現在他們才會要派出小隊偷襲炮擊,欲要對大將軍不利吧。”

    “派去的軍使是哪一位?”西鄉隆盛問道。

    “是土佐藩士藤田彥。”武士回答道。

    “是土佐藩士啊……”西鄉隆盛嘴角現出一絲苦笑,他搖了搖頭,又問道,“前線的孩兒們呢?”

    “大人,前日,敵先鋒乃木希典的部隊在大阪城東南與我軍登陸部隊和同盟的熊本士族隊遭遇,大戰于富田林間……”

    “怎麼,又是乃木嗎?他不是在博多灣已經被我海軍截擊,隨運兵船沉海了嗎?”

    “大將軍,這乃木那日逃得性命,回去後升為中佐,此次與我軍登陸時率軍二千卷土重來。”

    “想不到這長州藩的乃木希典,卻也是個有武士精神的人啊,日後若真和俄羅斯這樣的大國開戰,日本軍備、武器很可能不如敵人,只有靠不屈不撓的武士精神才能取勝啊。”西鄉隆盛嘆息起來。

    “此戰結果如何?”西鄉隆盛又問道。

    “稟大將軍,我軍意氣奮發,敵軍佔據高地,向下射擊,我軍則奮勇向前,仰攻直擊,再次打得乃木狼狽逃躥,現已回城了。”武士回答道,“我軍迅猛追擊,不料傍晚敵將野津鎮雄所部援軍即至,我軍遂撤回原陣地。昨日,敵軍援軍大至,五千余人攜炮來戰,乃木軍為前隊,直進至羽曳野附近,我軍援軍亦至,與之激戰不休。至晚敵軍稍退。今日清晨,我方筱原國干將軍率主力趕到,于正面與敵四千余人直擊對射,午時兩翼池上四郎、村田新八將軍派援軍亦至,二部紛紛向前進擊。現正激戰中,我軍共約六千余人,敵軍經歷次增援,已近八千余人,我軍不及人數之眾,但我軍仍處于上風,敵軍死傷慘重,然仍力戰不退。”

    “好,我知道了。”西鄉隆盛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

    稟報軍情的武士退出了屋外,望了望大阪城的方向,因為擔心敵人前來偷襲的關系,又叮囑了一番侍立門外的武士們。

    也難怪他如此,因為現在武士們的正義、榮譽、一切都寄托在西鄉隆盛一人身上,他們絕不能讓西鄉隆盛遭遇哪怕一點危險。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在起兵到現在的這段時間里,西鄉隆盛既不能親赴前線鼓舞士氣,也不能隨處走動探听消息,一切軍情只能靠手下稟報,幾乎與被這些瘋狂崇拜他的武士們軟禁起來無異。

    天守閣內,西鄉隆盛坐了下來,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我記得,野津鎮雄和他的弟弟野津道貫也都是薩摩人啊,我在倒幕時的伏見、鳥羽前線見過他們一炮即令幕府軍喪膽的風姿,再加上這個咬上就不要命的乃木,恐怕羽曳野那邊也很難纏啊。不過我軍的村田新八是炮術專家,池上、筱原兩個都是野戰良將,還有瀚鵬的奇兵隊暗中策應,打敗敵人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8:30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章 鐵甲歸航何所懼

    “如果慎吾、彌助他們也在我這里就好了……”西鄉隆盛想起了已經死去的弟弟西鄉從道和目前在政府軍當中任職的堂弟大山岩,暗暗嘆口氣,搖了搖頭。

    “這個弟弟慎吾,多年跟在我身邊出謀劃策,很有見解,也是因為我倡議‘征韓’的關系,他一門心思的想要搞‘征苔’,結果不幸兵敗戰死,唉……慎吾的死,我也是有責任的啊……現在我身邊只剩了小兵衛,還是這個弟弟像我啊,沉默少語,勇于沖鋒,他現在的部隊屬于筱原制下,也該在前線奮戰吧……”

    “堂弟彌助也很了得,以前我軍的槍炮,全靠他這個專家采買。可惜維新後他的思想卻變了,彌助出國考察回來,竟和我說‘王道尚危,何論攘夷’之類的怪話,跑去和伊藤等人去討論民權、議會之類的話題,倒有些像起以前的阪本龍馬來了。難道勤王之道,也是可以懷疑的嗎?好在他雖然不在我軍陣營,但也還沒出現在前線……”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炮聲也變得零零落落了。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門開了,一隊從前線返回的武士裹帶著干冷的空氣跑了進來,為首的一人胳膊吊著被血染紅的布條,伏倒在西鄉案前,高叫道︰“大將軍!大將軍!”

    西鄉隆盛稍稍把身子抬了起來︰“慢慢說,何事?可帶回最前線消息?”

    “今日我軍于羽曳野與敵軍大戰,將士們浴血前進,硝煙蔽天。據傳,已擊傷敵軍統帥野津鎮雄少將、並前次屢犯軍鋒的乃木希典少佐,擊斃敵將第二旅團司令三好重長少將。”

    “噢,這麼說。是我軍勝利了?”

    “是。”武士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但因池上四郎將軍部隊自晨即戰,與敵互射。彈藥已盡,不得不于午後二時稍稍後撤。隨即敵第一旅團主力也趕至,左翼村田大人部隊因彈藥將盡,亦暫時後撤。敵軍彈藥亦告罄,隨後只得也撤向大阪以西方向。筱原國干將軍擔心黑夜中伏,是以沒有追擊,而是同各軍一道結營自守,並連夜從登陸地補充彈藥。”

    西鄉隆盛嘆息著點了點頭︰“想必是一場苦戰,看樣子敵軍為了保住大阪。陸續調來的兵力很多,而我軍竟能以少勝多,大家真是辛苦了!”

    武士頓了頓,又說道︰“另外,大山綱良大人送來消息,提請前線諸位將軍注意,‘比睿’、‘金剛’兩艘鐵甲艦已經從歐洲歸航,可能會在最近三日內出現。”

    听到這個消息,西鄉隆盛的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

    “可有敵軍另一艘鐵甲艦‘扶桑’的消息?”西鄉隆盛問道。

    “據查‘扶桑’艦體銹蝕嚴重,機器松損。現仍在東京灣修理,未曾出海。”武士回答道。

    听了武士的回答,西鄉隆盛的眉頭稍稍放松了一些。

    武士告辭退出之後。西鄉隆盛來到了地圖前,觀察著上面標出的敵我兩軍位置。

    “如此一來,敵軍主力便全被吸引到了南向……”西鄉隆盛用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西鄉菊次郎好奇的目光隨即跟了過來,“瀚鵬,你是想要在這里突破嗎?可是,如果敵軍鐵甲艦來了,我軍無艦可與之相敵,登陸大軍必當腹背受敵啊……那時你要如何辦?”

    “瀚鵬叔叔不是說過。他有辦法解決這兩艘鐵甲艦嗎?”西鄉菊次郎看到父親憂形于色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是啊!他是向我保證過。可問題是,我根本想不出他有什麼辦法能解決這心腹大患啊!”西鄉隆盛長嘆道。

    “父親。兒子倒是覺得,瀚鵬叔叔定會用一種匪夷所思之法來解決問題。”西鄉菊次郎倒是對林逸青充滿了信心,在一旁寬慰父親道。

    “為什麼這麼說?”西鄉隆盛轉頭問道。

    “父親,到現在為止,瀚鵬叔叔可是一次都沒有讓您和大家失望過啊!”西鄉菊次郎微笑著回答道。

    “是啊!從認識他到現在,他的確一次也沒有讓我失望過。”西鄉隆盛點了點頭,目光望向窗外,“潮鵬行事,太過匪夷所思,讓人無法預料,希望他這一次,也是一樣成功吧……”

    此時的西鄉隆盛父子,根本無法知道,林逸青會用什麼樣的方法,解決掉政府軍海軍這兩艘新式的鐵甲艦!

    而此時此刻,“比睿”號和“金剛”號兩艘鐵甲艦上的日本海軍官兵,也不會想到,會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待著他們。

    ※※※※※※※※※※※※※※※※※※※※※

    《鄧忠襄公集-日記-東日本海試航》︰

    “……‘開濟’艦現在所航行之海域,海水碧藍,立于飛橋之上,眺望遠海,見波濤起伏,頗覺胸懷大暢,眼見殘陽如血,于艦尾處緩緩墜落,霞光萬道,照得海面好似赤蛇亂舞,甚是壯觀。我艦駛入東日本海,即逢大雨滂沱,雨甚涼,四圍天水彌漫,浪過船頂,船身前後簸揚,中艙水深盈尺,奔騰澎湃之聲不息。”

    “其時海面上暴雨傾盆,四周巨響如雷,又好似風吹竹筒,嗚嗚長鳴,無從分辨到底為何物發出此等聲音,驟雨一沖,海霧便散得更快。還沒等眾人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見前方不遠,海面上現出一堵巨大水牆,海水排空而來,我艦在這堵從海中升起之巨大水牆面前,有如一片孤葉。東方之天光皆為水牆徹底遮住,海霧剛散去,天空又即刻暗下來,我艦仿佛置身于暗無天日之海底深淵中……”

    “我艦上之年輕水手皆為此駭人景象震懾,瑟瑟發抖,股戰欲墮。適才平靜之大海現時終露出其猙獰狂暴之面目,眼看離那水牆漸近,越近越覺得威勢迫人,海水壁立,令人不敢逼視,余立時下令全速直駛,蓋我艦若轉向駛避,不免為那股巨浪擊碎或掀翻。”

    “適何欽憲(何儒章)在艦,語余雲︰‘昨日黃昏時分,予憑海觀望。見東面海霧中有黑雲逼天,如同濃雲中有怪物下降,正是古籍中所言海氣凝結之狀,不知現時出現之巨大水牆是否為海氣郁積所生。’欽憲談吐自若如平時,眾心遂安。余甚感佩……”

    “其時于艦上四顧海面,皆是濁浪滔天,水勢排空壓頂,天海之間不僅只有那一堵巨大之水牆,而是數十道巨浪同時出現,海水倒灌向天空,巨浪通天之一剎那間,于水牆縫隙中之海面竟然平靜無比,海中升騰之水牆也似乎凝固于最高處,海氣直上直下,海面竟無猛烈波動之意。我艦處于這令人窒息之天地巨變中,遂鼓輪向前疾沖。斯時前後左右,包括頭頂天空,全被藍色水晶般海水包圍,渾不知身在何處。”

    “風惡浪急,而我艦員弁雖心驚不已,各項操作絲毫無誤,余親操舵輪,駕艦沖行于峰谷之間,劈波斬浪,備極險峻,然闔艦員弁齊心協力,終至化險為夷……”

    “……風浪止息,余與欽憲等喘息方定,我艦行駛之正前方海面上,海霧大起,我艦再往前駛,便將進入霧中,而前方之能見度越來越低。”

    “此霧生得甚是古怪,大約數丈之高,霧氣蒙蒙,壓于海面之上,從我艦所在之處望過去,海霧與天空涇渭分明,又從霧中海氣升騰,涌動異常的海氣生出數縷黑煙直插天際,好似是黑色巨怪之爪從霧鑽出。怪爪五指朝天,其像恐怖異常,而斯時海上風浪靜得出奇,夕陽即將隨最後一抹余輝落下。”

    “欽憲未見此等異象,訝問其故,余答以海上平流霧也,海霧平流,能見度可降為最低,是以如此。欽憲慮此時突現海霧平流,不辨方向,易與過往船只踫撞。余告以此處海面寬闊,慢慢夜航過去,多派人了望,當不至誤觸。待到天亮霧散之後即可無虞。”

    “余口中雖然說出不用擔心之語,但行動上卻不得不格外小心,于是下令艦上其余人都上甲板,四處了望。因在海霧中夜航,須是一絲一毫都不能大意,而且起霧之海面實在太過平靜,甚至可稱靜得有些可怕,象是在醞釀未知之巨大災禍一般。”

    “我艦絲毫未放松警惕,減速至最低,緩慢前進,所有探照燈全部打開,桅頂亦掛上桅燈。時霧氣極重,黑夜茫茫,燈光雖明,亦如置身幽冥之中。欽憲笑言稱古籍所載,古人夜航時亦如此張燈,可以驅鬼,卜者亦以燈之明滅卜吉凶。余知其言之虛妄,所為緩解緊張氛圍也,故笑然之,並言燈于海事中亦被廣泛使用,好處頗多。如桅燈防風防水,輕易不會熄滅,懸在高處,加上船頭和船舷特制之強光探照燈,雖然會吸引小隊魚群,但卻能使深海水族遠離。因即便無有礁石,水下冷不防冒出巨大鯨鯢,撞翻船只,亦是凶險。此處海況險惡,若于此處出現海難,闔船之人絕難幸免,即便不溺死于海中,亦不免葬身魚腹。眾聞余與欽憲所言,心下稍安。”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9:10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零一章 穴地雄兵

    “我艦緩緩駛進霧中,海面上一片靜,只聞螺旋槳攪水之聲,似乎連海水都靜止一般,四周則全是霧茫茫一片,不辨東南西北,即便霧中還有十余丈之能見度,但就海上而言,僅有這種距離之可視範圍,跟睜眼瞎亦無多少分別。”

    “闔艦員弁皆以十二分小心,遍觀四周,我艦于夜霧中緩緩前進,余心盼海霧盡快散去,然余海上行舟日久,知霧急生風,若霧一散,海上恐怕便要重起大風浪。”

    “我艦行不多時,前方突現一艘三桅大輪船,迎頭直駛而來。其出現毫無征兆,有如海霧凝結而成之鬼魅,于霧中飄忽不定。余大驚之下,全力扳舵,堪堪避開,方免觸踫。”

    “當全力轉向之時,艦身劇烈傾斜,余腳下不穩,險些摔倒。斯時,兩船隨海波起伏,距離已然拉開,余細審之,該艦為一三桅鐵甲艦,懸日本旗,船型為英式,余細審其艦身銘牌,上書日文‘比睿’,蓋其艦名也。余訝其行船之險,慮其有失,先致以禮號,後升信旗詢問其情形如何,可否需我艦幫助,蓋置不答,僅在海上轉圈,甚可怪也。不多時,又一日本鐵甲艦駛至,其船式與‘比睿’一般無二,其艦名為‘金剛’,該艦急追‘比睿’而來,見‘比睿’之異狀,停輪鳴炮一響,似有警告之意,而‘比睿’仍不理。約一刻鐘後,‘比睿’始停輪,與‘金剛’並泊一處,但見二艦之艦員奔走于甲板之上,互以信旗問答,皆報平安之意,余與欽憲甚奇之。須臾,‘比睿’艦之水手多名從艙內押出多人,至船舷旁。以刀斧斫砍,數十人身首分離。直拋入海,‘金剛’亦同,後又有多人分批被押上甲板,斬殺後棄于海中,總計二艦棄尸約五百余,海水為之赤紅。我艦員見之,無不驚駭莫名。拋尸完畢,二艦欲行。我艦上前再發信旗詢問‘安否?可需救助?適才何故殺人?’,‘比睿’升旗答以‘安,艦員謀叛,現已平息,不勞貴艦相助。’等語,語畢即與‘金剛’一道鼓輪而去。余以其事發突然,恐有怪變,欽憲以為如此殺人棄尸,有違常理,恐與日本九州之亂有關。當報與日本政府知道。余然之,遂放下小艇,將棄尸五百余具悉數撈起。余與欽憲親審視之,見尸身多為刀傷致死,亦有刺傷隕命者,有數人尚遭割喉,脖頸幾斷,令人慘不忍視。余將尸體共計五百一十二人收置完畢,全速駛向下關,將尸體交余當地政府,並具公文一份。詳述所見。日本政府派員接收,皆驚懼不已。有人言‘比’、‘金’二鐵甲艦恐已叛投薩摩,余與欽憲聞之訝甚。後乘艦至長崎查看,果見此二艦,已去日本旗,換薩摩旗矣……”

    ※※※※※※※※※※※※※※※※※※※※※

    日本,大阪城,南郊戰場,地下坑道。

    披著一條棉被的上原勇作感到有些疲憊,他倚著坑道壁,緩緩坐了下來,閉上了眼楮。

    不知怎麼,此時的上原勇作,眼前突然浮現出了夏美的身影。

    夏美的家在北壩下不遠處的一個胡同里,白鐵大門隔著一個幽靜的院落,養育出了夏美這樣如水仙花般嬌嫩的女子。

    敲開了門,柔順如瀑的長發下,露出少女如花的笑臉,一身白色的碎花衣裙更顯少女的清純。

    “你來了。”夏美細聲細氣的問候道,一雙明亮的眼楮彎成好看的形狀。

    上原勇作從門縫中往里探了探頭,小聲問︰“你一個人?”

    “是啊。”夏美疑惑的看著他。

    上原勇作馬上變了表情,然後將大門推到最大,做出將軍的模樣,挺胸抬頭一步三晃的走進院子。

    “討厭啦!女僕都在啊!”夏美羞嗔的語氣讓上原勇作陶醉。

    夏美的父母沒在家是上原勇作意料之中的事。夏美的父親是陸軍省近衛局的將軍,經常忙于公務,因為上班的地方很遠,很少回家,夏美的母親經常過去探望,有時便會將夏美一個人留在家里,當然,陪伴她的,還有些年長的女僕。

    夏美的房間簡單整潔,一張被漆成藍色的小鐵床靠牆放著,印著碎花的床單平順柔軟,小書桌靠窗放置,一只的精巧的西洋式燈台放在桌子的一端,邊上摞著幾本帶有圖畫的書。

    因為夏美的父親崇尚節儉,是以在她的房間,最好的裝飾,就是簡潔了。

    坐在椅子上,上原勇作隨意的翻著那些圖畫書。那是些把西洋的故事翻譯成日語的書,帶有漂亮的浮世繪插圖,《海的女兒》、《拇指姑娘》、《丑小鴨》……

    記憶從眼前劃過,上原勇作的嘴角露出微笑,他記得他當時喜歡的這類書,內容完全不同。他愛看乾國的《三國演義》、《水滸傳》、《西游記》、美國的《華盛頓入山救美記》,都是些打打殺殺的內容。他還曾經統計過梁山一百單八將所用的兵器,試圖用紙板一個個做出來。

    夏美坐在小床上,歪著頭看著上原勇作。

    “上原君,問你一件事。”小姑娘猶豫了一下,問道。

    “嗯?”上原勇作挑了挑眉毛。

    “如果我搬走了,你還會來找我嗎?我听父母談論過,說我們全家要搬走,離開這里呢。”夏美眉頭輕皺,帶有一絲憂慮,還有些許無奈,在稚嫩的臉上交替顯現,這種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表情給上原勇作帶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是什麼時候?是秋夜的街頭吧?衣衫單薄的她在窗下哭泣,那張被淚水浸濕的臉龐,看到他時不也曾露出這樣的情緒嗎?

    上原勇作的胸口感到一陣揪心的陣痛。有些事情錯過了,也許就永遠再也找不回來。

    拉過夏美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上原勇作憐惜的看著眼前的小女孩。印象中,她的語氣總是細細的,輕輕的,柔柔的,她笑的時候嘴角會抿著,眼楮會彎成月牙。這是一個水仙花般的女孩子,當她被溫暖被呵護的時候,即使是身處嚴冬,也會將自己稚嫩的生命綻放出最美的色彩。但如果將她丟在自然野外不管不問,那她就會枯萎凋落,最後化塵化土,最後在俗世間再也找不出一絲痕跡。

    看著自己的小手被上原勇作有力地握著,一抹紅暈爬上少女潔白的脖頸。

    “你害羞的時候,真美……”

    “你就知道取笑我……”夏美低著頭扭動著身體,雙腳前後亂踢,小手動了動,卻沒舍得真抽回來。

    上原勇作感覺到她的小動作,不敢再取笑,連忙打岔道到︰“你父母是怎麼說的?”

    “父親說,陸軍省有可能調他去東京任職啊,也可能是大阪……”

    “哦……”上原勇作想要安慰她,“這其實是一個好消息。”

    “為什麼?”夏美歪著小腦袋,杏眼圓睜,一雙�䧧閂黹狐牧漪D起,微張的小嘴泛著水光。

    上原勇作的心融化了,他沖動的說道︰“因為我會進入海兵學校,取得優異的成績,然後光明正大的去探望你,無論你在東京,還是在大阪。”

    “好啊,好啊。”夏美咯咯的笑著,清脆的聲音如泉水一般清澈透明,一直流到上原勇作的心里,沖淡了那些塵封的記憶,又留下了新的痕跡。

    上原勇作猛然驚覺,眼前的夏美和她周圍的一切全都消失了,讓他又重新回到了坑道當中來。

    這是他親自指揮挖掘的坑道。

    記得開始挖坑道那天,他給這支700余人的工兵隊伍做了動員。那天的他慷慨激昂,他講話的大意是大阪城是大久保逆賊控制的日本政府的生命樞紐,就好象一個人的輸血管。輸血管斷了人就要死去雲雲。然後他親自挖下了第一鎬。他們這支戰斗工兵隊由村田新八將軍的“振武隊”武士負責掩護。他負責指揮。有時振武隊的勤雜人員也會來幫忙挖。武士兵們拿著專門發來防彈的鐵板爬在坑外掩護,他們在下面挖露天坑道,然後再蓋上隱蔽物,後來就是挖地道,踫到樹根就用刀斧砍斷……

    好幾天以後,上原勇作估計接近城牆地堡一兩百米時,由于害怕敵人發現,他們就等到薩摩軍的大炮轟擊時才挖,坑道一共挖了兩條,各通到一個敵人的大母堡下面。兩條通道中間還挖了通道,這是為了通風換氣。洞里的生活其實比死了還難受。每個洞最里面只能有一兩個人爬著挖,挖出的土由幾十人用簸箕像接力棒一樣送出洞外,計算挖到敵人正下方後,就擴大為兩個藥室。藥室挖好後就趕快填藥,上原勇作記得運送爆破藥的大車一共來了八次,運來的是老師林逸青從法國秘密采購來的威力超強的優質安全爆破藥——爆膠,全部放到了藥室里面,接上引信後,再把洞堵死,然後就等著起爆的命令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9:20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零二章 坑道爆破

    這時有許多跡象表明,上面的敵人可能發覺了他們在搞什麼,也在往下挖,試圖發動攻擊。但好像他們挖錯了方向,否則事情就麻煩了。

    “夏美,你的父親已經來了,你會來這里嗎?……”上原勇作在心中輕輕的問道。

    雖然一直在進行挖掘坑道的作業,但上原勇作對外間的戰況並非一無所知,就在幾天前,他上去透氣的時候,從振武隊的武士那里得知,政府軍第二旅團5000余人已經在旅團長野津道貫少將的率領下,趕來大阪支援。

    這個野津道貫,便是鎮守大阪的野津鎮雄的弟弟,夏美的父親!

    而傳聞野津道貫為表示和薩摩軍決一死戰,竟然將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也帶到了前線!

    “隊長,一切就緒。”黑暗中,一位戰斗工兵隊員對上原勇作說道。

    “通知大家趕緊撤退吧!到預定地點躲避!”上原勇作努力將自己從對夏美的思念當中掙扎出來,定了定神,大聲的命令道。

    隊員領命而去,不多時,一個接一個披著棉被的戰斗工兵快步從上原勇作面前走過,向坑道入口的方向奔去。

    上原勇作監督著大家撤離,在確定坑道里再沒有一個人之後,他和兩名助手點燃了導火索,跑步離開了坑道。

    上原勇作和助手們一路狂奔,來到了一座事先準備好的作為掩護地的坑道里,坑道里建有防護室,專門用于他們這些最後離開的人躲避可怕的爆炸。

    作為精通爆破技能的薩摩海兵學校的第一位優等畢業生,上原勇作深深的知道,在爆膠的巨大殺傷威力面前,躲避得稍微緩慢或者沒有堅固的工事藏身。沒有誰能夠逃脫死神的追逐。

    上原勇作的防護室建在坑道最底層,離表面陣地有將近十米的垂直距離,從坑道抵達防護室要轉七八個彎。防護室有三個門。分別通向不同的方向,即使有一段坑道坍塌他們也不會被埋在下面出不去。

    在他們進入坑道防護室不久。地面上便爆炸了。

    雖然身處安全的地下,但那天崩地裂般的爆炸震動,還是讓他們感到心驚不已。

    大家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去,只見支柱上靠近牆頂的應力角鋼板慢慢地變形扭曲。過了片刻,強大的燃氣沖擊波發出隆隆聲沿著坑道撲過來,象一頭呼嘯而至的狂躁巨獸。整個防護室地面都在無比猛烈的爆炸沖擊波下劇烈的戰抖,隨著大地的震動,灰塵一陣陣從防護室頂部的鋼板縫隙之間噴灑而下。

    “砰!”

    奔涌的熱氣流重重地撞擊在門上。

    看到門的四周邊縫隨著氣流的重撞。向防護室里噴出一排排煙塵,室內的人們全都面上變色。

    這一次的坑道爆破作業,是他們用爆破藥最多的一次。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爆炸會這麼猛烈。

    陣陣炙熱的氣流游走在防護室中。房間里的氣溫很快升高,上原勇作的額頭上也隨即冒出汗珠來。

    “砰!”又一聲爆炸傳來,從門四周散發的煙塵還未落下,就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牽引後退。灰塵又轉飄向大門,如同一個怯場的蹩腳演員無法突然面對眾多陌生的眼神,試圖從舞台上匆忙溜掉。巨大的吸力使門縫發出“咻咻”的聲音,空氣在迅速逃逸。

    上原勇作開始變得不安起來。

    因為他感覺到了。地面上的爆炸似乎並沒有停止。

    上原勇作並不知道,他這一次設定的爆炸地點,恰好有一處政府軍屯積彈藥的臨時倉庫。現在的爆炸,正是這座倉庫產生的。

    由于交戰雙方連日激戰,都消耗了大量的彈藥,為了及時補充彈藥,政府軍竟然將大量的彈藥放置在接近戰場的城牆下的一座臨時彈藥庫當中,他們原本以為可以憑借充足的彈藥給予進攻的薩摩軍以更大的打擊,但卻沒有想到,薩摩軍會采用地下坑道爆破戰術攻城,而這些臨時彈藥庫。則成了敵人的強大助力!

    就在上原勇作在地下防護室當中猶豫要不要出去之際,教會他做這一切的他的老師林逸青。正在遠處的一座小山上觀看著他的杰作。

    林逸青再一次驗證了自己先前的想法︰在這個時代,坑道爆破可謂無堅不摧。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己方的傷亡。

    戰爭中強攻敵方城池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這個時代雖然有強大的火炮,但其攻堅威力卻遠非人們想象中那樣強大。況且即便有強大的炮火配合,進攻者依然要迎著守軍居高臨下的猛烈打擊殊死推進,並遭受慘重的傷亡。對攻城戰來說,甚至長圍久困的效果都好于正面強攻。

    相比地面突防幾乎無可免的巨大傷亡,坑道戰雖同樣危險重重,卻不失為一條“效費比”較高的良策!

    為了能順利的攻克堅城,林逸青給薩摩軍練就了一支擁有一身高超的坑道爆破本領的戰斗工兵隊伍。早在鹿兒島武士舉事前,林逸青就陸續安排大批諳熟爆破技術的學員加入薩摩軍。為充分發揮這些人的專長,在林逸青的建議下,薩摩軍以這些學員為主力,組建了一支專業的戰斗工兵部隊——“徹地隊”。戰斗工兵隊伍成立後,將林逸青在海兵學校教授的爆破技術運用于實戰,創造出了威力驚人的“坑道爆破攻城法”。

    薩摩軍以此戰法攻破熊本城,“掀翻巨城,如揭片紙”,政府軍重兵把守的熊本堅城竟在一聲巨響中轟然陷落。由于建立殊勛,“徹地隊”受到薩摩軍高層的特殊優待,桐野利秋明確規定,該部隊“專司坑道作業,非萬不得已,決不令之參戰”,以示愛護。

    這一次進攻大阪,為了確保能夠完整的拿下大阪,並減少攻城時造成的傷亡,在戰前林逸青便決定采用“穴地攻城”的辦法。目標確定後,上原勇作領導的這支戰斗工兵隊伍即開始土工作業。為了掩護戰斗工兵的行動,薩摩軍發動了對大阪城的佯攻,雙方先是在大阪城外圍激戰,薩摩軍先借助海上的艦隊炮火的掩護,發揮薩摩武士近戰能力強的優勢,不斷向政府軍陣地發起猛烈沖擊。薩摩軍采用正面使用步槍射擊,側面包抄以刀劍劈砍進攻的作戰形式。在丘陵樹叢密集的大阪城南郊,武士們更是充份利用天氣和地形發動突襲,他們常常從掩蔽物後突然躍起,如暴風一般卷向政府軍中展開近身肉搏,害得以平民為主,格斗應變能力不強的政府軍驚惶失措,陷入混亂。薩摩軍還利用靠近城牆的空閑民房或廢棄城垣,以槍炮向城內射擊,掩護戰斗工兵的坑道作業。

    在薩摩武士們的掩護下,戰斗工兵們在距城數里處,借助地形隱蔽物如土丘、樹林等秘密開掘長線坑道,並依工程進度加裝支護來增加承重、避免塌方,同時以立柱為界,中部為掘進段,兩側留出空間方便土渣外運。每到戰斗工兵們開始挖掘坑道時,薩摩武士們便“槍炮齊鳴”,佯攻的同時,制造大量的噪聲干擾城內守軍,掩護戰斗工兵的行動。待坑道掘成之後,戰斗工兵們就用空心圓木、櫃子甚至棺材盛裝大量爆破藥運至城牆底處的藥室安放,再根據所需長度以竹筒埋設好引線(可以防潮),最後在安全距離外實施遠距引爆,借此為攻城部隊打開突破口。

    而為了防止城內守軍發現後實施破壞,戰斗工兵們在原有的坑道爆破戰術基礎上又進行了創新。針對坑道單線掘進易遭敵軍封堵破壞的新情況,戰斗工兵們轉變戰術,采用雙向疊加的連環爆破法,即在不同方位埋雷擊發或同一地點實施上下層連環爆破,即上層先行爆破轟開缺口,若有守軍搶堵時下層地雷也引燃爆炸,不但可以增加破壞的效果,還能夠爆炸殺傷敵軍人員。

    隨著一連串的巨響,大阪城城南一座10多米高的雄偉城牆被炸開了一個缺口,這個缺口約有40米,夾雜著硝煙的嗆人煙塵和傷者的哀號,破磚碎石散落遍地,現場一片狼藉。

    “薩賊在穴地攻城!快去堵住缺口!”

    一陣慌亂過後,回過神來的守城政府軍從四面八方趕往增援被轟塌的地段。但奇怪的是,對面薩摩軍陣地上卻靜悄悄的,絲毫沒有趁機發動進攻的跡象。還沒等政府軍想明白,他們腳下的大地再次劇烈震顫起來。隨著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大批政府軍與百余米城牆一起被炸飛。不多時,城外殺聲四起,無數頭戴笠形帽,身穿藍色軍服的薩摩武士如神兵天降突入了大阪城,和蜂擁趕來的頭戴大檐帽、身穿黑色軍服的政府軍展開了殊死搏殺。

    “他們還真是很頑強呢!看樣子我有些小看野津兄弟了。”林逸青自言自語的說著,舉著望遠鏡,透過漫天的煙塵,仔細的觀察著戰況。

    “大阪城已破,野津兄弟再勇,也是無力回天了。”村田新八听到林逸青的話,微笑著說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9:20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零三章 大阪城陷

    林逸青正要說話,卻突然听到遠處的海面上傳來了一陣汽笛的長嘶聲。村田新八注意到林逸青的身子似乎微微顫了一下,不由得很是奇怪。

    在他的印象當中,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林逸青有這樣的表現。

    村田新八看到林逸青立刻舉起了望遠鏡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便也跟著他一道舉起了望遠鏡。

    當他看到望遠鏡當中的兩個逐漸變大的小黑點是什麼時,頓時明白林逸青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表現了。

    望遠鏡中出現的,赫然是兩艘比現在薩摩海軍的任何一艘軍艦都大的鐵甲艦!

    “是‘比睿’號和‘金剛’號!”村田新八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猛地回身大叫道,“趕快給炮台和海軍發現信號!”

    “不用了。”林逸青放下望遠鏡,阻住了要跑去傳令的武士,微笑著說道。

    “為什麼?”村田新八驚問道,“敵艦一旦開火,我軍腹背受敵,必當全軍大亂啊!”

    “村田君,你再好好看看,來的是‘友艦’還是‘敵艦’。”林逸青大笑起來。

    村田新八再次舉起了望遠鏡,仔細的觀看了起來,此時“比睿”號和“扶桑”號已然駛得更近了,村田新八已經能夠清楚的看到艦身上的銘牌,確定是這兩艘令他們這些薩摩武士寢食難安的鐵甲艦。

    “確是‘比睿’和‘金剛’啊!”村田新八驚魂未定,轉頭疑惑的看著林逸青。

    “沒錯,是‘比睿’和‘金剛’不假,但此二艦現在,可絕非是‘敵艦’啊!”林逸青象是有意要逗弄村田新八一般,笑著說道。

    “怎麼不是敵艦?”村田新八急道。這時他注意到了身邊的武士軍官們似乎都不是很著急的樣子,有人的嘴角還憋不住的露出笑意,不由得怔在了那里。

    “村田君是不是漏看了什麼?”林逸青再次提醒他道。

    村田新八還是沒明白是怎麼回事。林逸青笑道︰“村田君忘了看旗號了吧?”

    村田新八這才猛醒,急忙轉身。這時“比睿”號和“金剛”號已經駛得更近了,不用望遠鏡,村田新八便看到了二艦桅桿上高懸著的“十字丸”大旗,他回想起當日林逸青當著西鄉隆盛和眾武士的面許下的承諾,一時間對林逸青佩服得五體投地。

    “林君,想不到你竟然是用這樣的辦法……”村田新八看著林逸青感嘆道,“你真是瞞得我們好苦……”

    “這是奇險之著,消息稍有泄漏。必然失敗,是以我才如此瞞著大家,就是為了一擊成功。”林逸青看著這兩艘已然掛上了薩摩海軍旗幟的鐵甲艦,也是感慨不已,“所幸今日得踐前言,不辱使命。”

    此時大批的薩摩軍官兵也看到了這兩艘掛著“十字丸”旗的鐵甲艦,一時間歡聲雷動,震天的喧囂聲甚至驚動了已經從戰斗工兵炸開的缺口沖進城內的薩摩武士們和拼命抵抗的守軍。

    兩艘鐵甲艦緩緩駛近海岸,林逸青看到兩艦的桅頭升起了戰斗旗,艦身一側的炮門全都打開了。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

    很快,炮口閃過暗紅色的光芒,噴出大團的黑煙。一連串的炮彈直向大阪城頭飛去,落在了一座堡壘的旁邊爆炸。

    看著巨大的黑煙團團升起,碎石殘磚紛紛揚揚的從空中落下,守軍的士氣瞬間崩潰了。盡管兩艘鐵甲艦的第一輪齊射並不準確,沒有能夠擊中和摧毀堡壘,但里面的守軍官兵還是忙不迭的從門里逃了出來,向後跑去。一名軍官看到部下逃跑,一邊叫罵著一邊掏出了手槍,接連打倒了兩名逃跑的政府軍士兵。但其他的人根本不顧他的威脅,而是頭也不回的沒命奔逃著。

    正在圍堵缺口的守軍見到兩艘鐵甲艦開炮。本就震驚不已,現在受了這些人逃命的情緒感染。也紛紛轉身向後逃跑,原本密集的隊伍一下子散了開來。

    在震天的喊殺聲中,和守軍對面廝殺的薩摩武士們如同海潮一般的從被炸開的城牆缺口涌入,殺進城中。

    看到大阪城就這樣被攻破,自己指揮的部隊是第一個入城的,村田新八激動不已。

    “向大將軍報捷!”村田新八對一位傳令的武士說道。

    大阪鎮台軍司令部的作戰指揮室里,野津鎮雄孤獨的坐在桌前,默默的看著放在桌面上的武士刀。

    剛才他已經接到了消息,南面城牆被炸塌,守軍在見到叛逃的兩艘鐵甲艦後,士氣徹底崩潰,薩摩軍已經從城牆缺口攻入城內,正向司令部所在地的方向快速推進。

    為了阻擋住薩摩軍的進攻,野津鎮雄已經將所有的後備部隊都派了出去,現在的他,已經無兵可派了。

    遠處傳來陣陣悶雷似的爆炸聲,野津鎮雄起身來到窗前,向爆炸聲傳來的方向望去,立刻便看到了升騰起的滾滾濃煙。

    野津鎮雄知道,那里便是城牆被炸開的地方。

    今天的天氣本來十分晴朗,天空湛藍,萬里無雲,但此時因為劇烈爆炸生成的濃煙和灰塵的遮蔽,陽光都變得暗淡下來,仿佛是陰雨天氣一般。

    在得知薩摩軍只用一天便攻下了熊本城,熊本城也是這樣被炸塌了城牆,他預料到了薩摩軍可能是采用“穴地攻城”的戰法,事先也做了一定的預防措施,但他無法在這樣激烈的戰況下確定對方的攻擊方位,結果沒曾想,大阪城遭到了和熊本城一樣的命運。

    野津鎮雄能想象出那幕場景︰空中的碎石塊還沒落下,士兵和市民就向缺口一擁而上,像漫天塵土中一群英勇的螞蟻。他們用各種東西填堵缺口,有從城內建築上拆下的磚瓦木塊,有裝滿沙土的亞麻布袋,還有昂貴的手織掛毯……他甚至能想象出浸透了夕陽金輝的漫天飛塵如何緩慢地飄向城內,象一塊輕輕蓋向大阪城的金色裹尸布。

    “報……報告!”

    門開了,一名政府軍軍官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

    “戰況如何?”野津鎮雄認出了對方是自己麾下的第一旅團的一位少佐,他看著頭上纏著繃帶吊著一只胳膊渾身散發著煙火和血腥氣息的部下,嘆了口氣,問道。

    其實現在戰況對于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哪怕是知道哪里情勢危急,他也無能為力了。

    “將軍,薩賊已經入城,我軍……已然全線崩潰,城內的部隊正在向城外撤退,野津道貫將軍請求您……一道撤退出城,和他會合……”這位少佐囁嚅著說道。

    “道貫的情況怎麼樣?”野津鎮雄問道。

    “道貫將軍親自率軍沖殺在第一線,殺傷薩賊無數,但薩賊反撲猛烈,道貫將軍為賊軍槍手偷襲,身中三彈,所幸並非要害……”少佐說著,低下了頭,“現在應該是在戰地醫院接受救治吧……”

    “知道了,你去吧。”野津鎮雄打斷了他的回答,平靜的說道,“你也跟隨道貫他們一起撤退吧。”

    “將軍……”

    “去吧!你們已經盡力了,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里送死,保住自己的生命,才能繼續為天皇陛下效力。”

    “是!……可是將軍,您……”

    “不用擔心我,你去吧。”

    少佐向野津鎮雄鞠了一躬,默默的退了出去。

    野津鎮雄目送著這位部下離去,把目光從門口移開,抬頭向窗外望去,此時濃密的硝煙被海風吹得有些散了,透過雲層,野津鎮雄看到了太陽正在透過雲層,灑下道道金光。

    如果天照大神真的有神跡,現在是顯現的時候了。

    野津鎮雄拿起桌上的武士刀,在腰間佩好,他又檢查了一下手槍,起身離開了作戰指揮室,向外走去。

    在外面守護的忠誠的衛兵看到他的身影出現,立刻聚集了過來。

    “將軍……”

    “司令部的人都遣散了?”野津鎮雄看了看衛士長,問道。

    “是的,將軍。”衛士長答道,“他們剛才隨同乃木中佐護衛親王殿下的部隊一同撤離了。”

    “很好。”野津鎮雄點了點頭,環顧眾衛士,“諸位可願與我一道,同薩賊決一死戰?”

    “願誓死追隨將軍,同薩賊決一死戰!”衛士們齊聲答道。

    “走吧!”野津鎮雄說著,翻身上馬,從一名衛士手中接過了一支步槍。

    黃昏時,槍炮聲漸漸的平歇了下來,岩崎尤佳大著膽子登上了商社大樓的屋頂。放眼望去,遠處的戰場盡收眼底。

    在已被血浸成褐黑色的沙地上,尸橫遍地,仿佛剛剛下了一場死人雨;稍遠處,剛剛發射過的大炮發出的大片白色硝煙正飄過戰場,成為這里唯一輕靈的東西;再遠處,在鉛灰色的天幕下,薩摩軍的營帳一直散布到目力所及之處,如林的武士軍旗在潮濕的海風中獵獵飄揚;另一個方向的海灣,薩摩海軍的戰艦就航行在海面上,遠遠望去,像一根根黑色的鐵釘,把藍色的海面釘死了,使其無法在風中起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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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零四章 道貫一家

    岩崎尤佳看著這一切,不知怎麼,竟然回想起自己的夢境來。

    夢中的能戰勝死神的英武王子,在現實中,會出現在她面前,拯救她脫離苦海嗎?

    她的王子會不會來,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就在今天,大阪城陷落了。

    就在這一天的慘烈血戰接近尾聲時,她親眼看到,一位將軍騎著白馬,拔刀沖入敵陣,但他那閃亮的刀光像扔進藍色海水中的一小片玻璃,轉瞬間便無影無蹤……

    城郊,野戰醫院。

    病房中,野津道貫因為槍傷傷口的感染發著高燒,又一次陷入到了昏迷狀態當中。

    恍惚中,他又一次夢見了天皇陛下接見自己的情景。

    那時他剛剛到達東京,便奉召進皇宮覲見。

    沿著砂石鋪成的整齊的林蔭道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一身西式戎裝的野津道貫悄無聲息地停在戒備森嚴的門外的石階下面。

    一名身材高大的侍從武官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野津將軍,請跟我覲見天皇陛下。”

    毒辣的太陽凶猛地照耀著沒有人影的皇宮建築群祥和寧靜的林間空地,已經獲封為日本陸軍少將的野津道貫被侍從武官帶領著,穿行在宮內石徑上。野津道貫的身子挺直,軍刀在身邊不住的搖晃,他的神情莊嚴肅穆,仿佛是在檢閱部隊一般。

    來到高大陰暗的大殿內,那位天御侍武官的腳步並沒有停留,他帶領野津道貫繞過大殿,登上一段石階,又在幽靜的長廊里穿行了大約十五分鐘,然後來到了明治天皇專門接見臣下的大廳之內。

    進入到覲見廳。野津道貫便感到一陣眩暈,心跳加劇,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在出征之前。他從未敢于奢望能夠進入天皇御所並單獨受到召見。但是這個榮耀的時刻竟然突如其來的降臨了,由于缺少足夠的精神和心理準備。野津道貫在這個重大的幸福面前顯得有些頭重腳輕和手足無措。

    他遵從侍武官的指示摘下軍刀,雙手交給站在門口的御侍長,然後身體相當僵直地被領進一間內室。內室里空無一人,天皇雖然降旨召見,但是並沒有說明什麼時候見,或者說見與不見都取決于天皇的興致,因此心潮澎湃的野津道貫只好虔誠地跪在地上,保持一種隨時準備接受召見的鞠躬姿勢。

    所幸沒有等多久。伴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明治天皇出現在了內室當中。

    “愛卿平身,請上前來,朕有話要對你說……”明治天皇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野津道貫立刻站直了身體,向前快跑兩步,這才看清他的年輕的君主已經坐在覲見室的菊花寶座上朝他微笑。

    “愛卿重任在肩,即將出征平叛,此次平叛,是實現我大日本帝國近百年來宏偉大業的關鍵時刻,愛卿務須努力。為帝國建立功勛。”

    “臣一定知難而進,堅韌持久,不負陛下之厚望!”野津道貫激動地回答道。

    “愛卿此去。將要帶多少兵馬?”明治天皇和顏悅色的問道。

    “回稟陛下,臣此去,只帶陸軍三千人馬,定當掃平叛逆,耀皇威于九州!”野津道貫用力的大聲回答道。

    “三千人馬啊,太少了吧?依朕看,還是多帶些兵馬為好。”明治天皇說道。

    听到明治天皇如此體貼的話,野津道貫的眼淚差一點沒掉下來。

    “是!”野津道貫肅立答道。

    “朕已下令,要海軍全力配合將軍。將軍如果有什麼困難,可直接說與朕知道。”明治天皇又道。

    “陛下皇恩浩蕩!”

    “將軍征討九州叛逆。如果遇到外*隊阻攔,將軍準備如何處理?”明治天皇問道。

    “帝*隊將盡量和外*隊避免直接接觸。但如果外*隊蓄意挑釁,帝*隊將予以嚴正的回擊。”野津道貫一邊語氣堅定地回答道,一邊小心地觀察著天皇的反應。

    “愛卿能如此,很好,朕放心了。”明治天皇滿意地點了點頭,向身旁的宮內大臣揮了揮手。

    宮內大臣打開一卷詔書,抑揚頓挫地念起來,野津道貫趕緊再次伏地,屏吸凝神,恭听聖旨。

    “……耀皇威于九州,掃蕩鹿兒島的叛逆勢力,實施開明措施,建立公正嚴明的新秩序,改造士族為和善純良之日本國民……茲賜命陸軍少將野津道貫為帝國第二旅團統帥,即日前往西南方向,討伐叛逆,以安萬民……欽此。”

    天皇相當和藹可親地站起來,親手把一柄瓖嵌有日本皇室菊花紋章的御賜長刀放在了野津道貫的面前。

    野津道貫再次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暈眩,他拿起長刀,竟然有些失禮的當場將刀從鞘中拔了一截出來,在陽光的照耀下,雪亮的刀身上赫然刻印著四字銘文︰“忠平兼正”。

    看到這四個字,野津道貫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儀,猛地將刀插好,放在一邊,向著天皇跪伏在地。

    皇恩如此浩蕩,野津道貫此時已感動得不能自己,只是跪在那里,保持著叩首的姿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野津道貫一時間連喊一聲“天皇陛下萬歲!萬萬歲!”的勇氣都消失了,不知過了多久,當跪伏在地的野津道貫從激動的眩暈中慢慢抬起頭來時,室內早已空無一人。

    明治天皇已經離開了,站在門口的侍武官正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此時作為個人存在的野津道貫已經被融化了,一切理性、思想、道義、人性統統被融化在從明治天皇身上散發出的耀眼光芒里。此時的野津道貫,生存的目的只剩下一個,那就是努力的完成天皇交給自己的重任,為天皇而不是自己以及別的什麼更充足的理由而戰,直至征服亞洲和全世界!

    但是現在,他不但沒有完成天皇的重托,反而象個廢人一樣的躺在這里,由女人們服侍著!

    一想到這里,野津道貫便惱恨欲死。

    “我的……刀呢?我的刀……”野津道貫猛醒過來,喃喃地叫著。

    “將軍!刀在這里!”一名衛士听到野津道貫的呼喚,立刻拿過那柄“忠平兼正”天皇御賜軍刀,捧到了他的面前。

    野津道貫神經質的一把抓住寶刀,看到寶刀並未丟失,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

    野津道貫努力的想要坐起來,但他的猛烈動作牽動了傷口,劇痛讓他兩眼一黑,禁不住又倒在了床上,但他的手,仍緊緊的抓著天皇御賜的寶刀。

    “夫人。”衛士的聲音傳來。

    “這里有我,你們去休息吧。”一個溫柔的女聲說道,野津道貫听出來了是夫人優子的聲音。

    衛士們行禮告退,負責照顧野津道貫的女護士也退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他們夫妻二人。

    “你的傷……怎麼樣了?”優子夫人來到了野津道貫的床邊,看到他手里竟然還緊握著武士刀,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仍然用溫柔的語調問道。

    “醫生說沒有大礙。”野津道貫不想讓她知道自己身中三槍險些喪命,故作輕松狀的回答道,“現在感覺好多了。”

    就在今天,政府軍第二旅團向薩摩軍進行猛烈攻擊,一度佔領了一些薩摩軍的前沿陣地,但在薩摩軍的反擊下被迫後回撤。政府軍隨即在野津道貫指揮下再次向薩摩軍發起進攻,這一次,薩摩軍方面筱原國干和池上四郎早已陳兵以待,大張兩翼,夾擊在不利地形上的政府軍,戰況極度慘烈,政府軍在薩摩軍的猛攻下陣線動搖,野津道貫見狀親自帶隊沖殺,他身著陸軍少將軍服,持天皇御賜寶刀,披深紅色斗篷沖在第一線。結果因為太過顯眼,被薩摩軍的狙擊手認出,接連向他射擊,野津道貫身中三彈,摔下馬來,險些被薩摩武士斬首,多虧了衛士們拼死相救,他才保住了性命。但第二旅團卻因他的受傷墜馬而士氣大沮,最終被薩摩軍擊敗。

    “那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優子夫人說著,去拿野津道貫手中的武士刀,野津道貫猶豫了一下,松開了手,優子夫人將刀小心的捧起,重新安放到了木質刀架上。

    “夏美沒和你在一起麼?”野津道貫注意到了女兒野津夏美沒有和夫人一起,心中不免擔憂,問了一句。

    “夏美在外面和護士們一道照顧傷員。”優子夫人轉過頭,微笑著答道,“她越來越懂事了,已經是大姑娘了,知道該做什麼,你就不用擔心了。”

    野津道貫伸了伸頭,向窗外望去,恰好看到女兒夏美正和兩名年輕的護士一起,為一名受了傷的軍官包扎傷口,心中不由得一陣溫暖。

    自己為了鼓舞士氣,以示同將士同生共死,將妻子和女兒也帶到了前線,讓她們置身危機四伏的戰場,他在內心對妻子和女兒其實是抱有一絲愧疚的,但妻子和女兒非常理解他的心意,並無一絲一毫的報怨,而是積極的替他分憂,讓他感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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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零五章 信玄轉世

    但是現在,野津道貫知道,是讓她們母女離開的時刻了。

    “大阪城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听著遠處時不時的傳來槍炮聲,優子夫人擔心的說道,她現在還不知道,大阪城已然落入到了薩摩軍的手中。

    听到夫人的話,野津道貫心里咯蹬了一下。

    “優子,你和夏美今天就離開這里吧。”野津道貫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對夫人說道。

    “噢?今天就離開?”優子夫人一驚。

    “是的,今天就離開吧!”野津道貫點了點頭,“你們可以先去京都,親王殿下已經在去京都的路上了。”

    “親王殿下離開大阪了?”優子夫人听到野津道貫說政府軍的最高統帥“西征大總督”有棲川宮熾仁親王已經離開了大阪前往京都,明白了過來,臉色開始微微有些發白。

    “是的。”野津道貫嘆息了一聲,“一會兒你就帶著夏美走吧!有一支傷員隊伍要撤往京都,你們可以和他們一起走。”

    “那怎麼行?你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需要人照顧啊!”優子夫人說著,眼淚奪眶而出。

    “不要管我!我不會有事的!”看到夫人流淚,野津道貫心中難過,但他為了妻子和女兒的安全,還是硬著心腸大聲說道,“你現在就去收拾一下!馬上!”

    優子夫人流著淚微微點頭,向野津道貫鞠了一躬,轉身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野津道貫看著夫人的背影在門口消失,身子重重的倒在病床上。仰天長嘆起來。

    可能是這些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加上槍傷失血造成的虛弱。野津道貫感到倦意襲來,閉上了眼楮睡著了。

    過了一會兒,刺耳的槍聲突然響了起來,將睡夢中的野津道貫驚醒了。

    野津道貫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向窗外望去,剛好看到一名政府軍士兵被一槍射倒。他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手足冰冷。

    槍聲猛地密集起來,接著便是成片的慘叫聲。野津道貫掙扎著起身,想要去抓牆上掛著的手槍,但身上乏力,一下子從床上摔倒在了地上。

    他這一下摔得又狠又重,身上的槍傷傷口崩裂了,劇痛讓他眼前一黑,他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沖到牆邊,取下了左輪手槍。

    正在這時,門被撞開了。兩名衛士沖了進來。

    “怎麼回事?”野津道貫看到渾身是血的兩名部下,驚問道。

    “敵軍來襲!快走!將軍!”一名衛士一邊回答著。一邊沖到了野津道貫身邊,扶住了他,另一名衛士見他走路不方便,也跑過來幫忙扛住了野津道貫的胳膊。

    野津道貫在兩名衛士的扶掖下沖出了病房,出現在野津道貫面前的,是地獄般的景象!

    大隊的薩摩軍沖殺了過來,他們當中大多數是步兵,也夾雜著少量的騎兵,和身穿藍色西式軍服或是武士和服的薩摩步兵不同,這些騎兵竟然穿著武士的鎧甲,有人還戴上了可怖的鬼臉面具,揮武著武士刀,到處砍殺著。

    政府軍士兵們拼命抵抗,但薩摩武士們來勢凶猛,政府軍士兵們根本抵擋不住,加上變起突然,根本沒有防備,結果戰斗馬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兩名衛士將野津道貫扶上了一匹戰馬,一名衛士跟著上馬,保護著野津道貫向外沖去,另一名衛士則沒命的奔跑著,在馬後掩護。

    三名騎馬的薩摩武士發現了正在逃跑的野津道貫一行人,立刻縱馬追了過來,掩護的衛士見狀,轉身停下了腳步,舉起步槍便向追兵射擊起來,而差不多與此同時,馬上的薩摩武士們也用長槍開始了射擊。

    野津道貫感到子彈在身邊嗖嗖的飛過,他情不自禁的轉頭望去,看到那名衛士一槍將一名騎馬薩摩武士連人帶馬擊倒了,但他自己隨即也中了數槍,但他仍然站在那里,搖搖晃晃的舉槍射擊,不肯倒下,直到一名薩摩武士縱馬沖到他身邊,一刀砍下了他的手臂。

    看到這一幕,野津道貫禁不住流下淚來。

    此時那名衛士的身子猶自站立不倒,另一名薩摩武士縱馬上前,揮刀橫斬向他的脖頸,野津道貫看到那名衛士的頭顱高高的飛起,滾落到了一邊,他的頸間噴出數道血泉,接著身子向一邊摔倒。

    野津道貫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舉起手中的左輪手槍,想要向追來的薩摩武士開火,但此時戰馬卻沖進了密林之中,茂密的樹木一下子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也將他和追兵分了開來。

    救他的衛士馬術顯然十分高超,他駕馬在密林當中飛速的左轉右轉前進,躲開樹枝的遮攔的同時,速度沒有絲毫的減慢,而那兩名追來的薩摩武士顯然要差上一些,野津道貫遠遠的听到了他們的叫罵聲,不多時,他們的身影便再也看不到了。

    不知狂奔了多久,戰馬終于沖出了密林,來到一處山澗,在確定了周圍沒有敵人之後,疲憊不堪的衛士才停了下來,將野津道貫從馬上扶了下來。

    驚魂稍定的野津道貫這時才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還在戰地醫院中,想到她們可能遭遇的命運,野津道貫心如刀絞。

    “優子……夏美……我……對不起你們啊!”野津道貫流著淚,喃喃的說道。

    “將軍不要傷心!夫人和小姐有天神佑護,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那名衛士見到野津道貫傷心,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勸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出這樣一句安慰的話來。

    野津道貫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不應該在拼命救護自己的部下面前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來,他強忍住心中的悲痛,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說道︰“謝謝你,草川君。”他這時才認出來,這名身上帶傷滿臉血跡的衛士是他的衛隊成員之一,名叫草川龍之介,是京都人。

    “將軍,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里吧!”草川龍之介望了望周圍,面有憂色的說道,“一旦被……敵軍的忍者發現了,我們就危險了。”

    “忍者?”野津道貫听了草川龍之介的話不由得一愣。

    “是的,將軍。”草川龍之介點了點頭,他回想起剛才戰斗的情景,眼中閃過恐懼之色,“剛才襲擊醫院的人當中,就有忍者,他們非常可怕!我們的人好多都來不及反抗,就被他們殺死了!”

    野津道貫听到草川龍之介滿含恐懼之意的話,突然想起了情報部門提供的關于林逸青和他手下的奇兵隊的報告來,一顆心猛然抽緊。

    他明白,草川龍之介並不是在那里用這樣的話掩飾戰敗逃跑的行為。

    野津貫道指揮的第二旅團的戰地醫院是設在陣線後方的,不但遠離主戰場,而且位于一處隱秘和險要的地點,並且有專門的護衛部隊,是非常安全的地方,按常理是不應該遭到敵軍偷襲的,但他根本沒想到,會在大白天被大隊敵軍直接突襲,並且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就拿救他的草川龍之介來說,這個人是從戰斗部隊當中精選的能戰敢死之士,充作他的衛隊,戰技和勇氣都不缺乏,剛才和另一位戰友拼命救他就是例子,但草川龍之介談起剛才的戰斗,卻不由自主的充滿了恐懼!

    敵軍當中,能做到以這樣的姿態突襲戰地醫院的,恐怕也只有那個叫林逸青的乾國人了……

    而且,听剛才草川龍之介的講述,林逸青似乎讓忍者這一可怕的古代幽靈復活了!

    如果林逸青的部隊當中真有忍者的話,那麼暗中找到戰地醫院的位置並實施突襲,也就是可以理解的事了。

    想到這里,野津道貫的心中不由得滿是寒意。

    “我們走吧!將軍!這里離京都地界不遠了,我們到達京都就安全了!”草川龍之介看到野津道貫在那里走神,忍不住又說道。

    “好!我們趕緊走吧!”野津道貫點了點頭,用力的站了起來。

    草川龍之介扶野津道貫上馬坐穩,然後上馬坐在野津道貫的身後,控馬緩步走過山澗,在進入平原之後,才開始放馬疾奔。

    “草川君,你剛才見到的忍者,是什麼樣子?”野津道貫問道。

    “他們身上穿的是白色的衣甲,武器除了長刀,還有步槍。”草川龍之介答道,“他們的槍打得很準,幾乎是彈無虛發,而且奔跑起來如同鬼影一般,我們根本無法瞄準,而且他們的刀法也很好……”

    “這樣一群可怕的人,竟然會听命于林逸青那個乾國人,真是奇怪。”野津道貫嘆息道。

    “您沒听說麼?將軍,在民間流傳有關于那個叫林逸青的乾國人的傳聞?”草川龍之介問道。

    “關于他的傳聞?什麼傳聞?”野津道貫驚奇的問道。

    “有傳聞說,這個叫林逸青的乾國人,是信玄公再生轉世……”草川龍之介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什麼?信玄公轉世?武田信玄?”野津道貫一听之下,險些從馬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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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零六章 戰地重逢

    “也可能只是夸大的傳聞罷了。”草川龍之介覺察到了野津道貫的驚異,他不想加重野津道貫的心理負擔,立刻說道。

    野津道貫沒有再說話。

    他剛才已經意識到,這個民間的傳聞,只怕不是空穴來風!

    別的不說,剛才的這場突襲,便的確有武田信玄“風林火山”(語出《孫子兵法》︰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的風格!

    此時的他,又想起了身陷戰地醫院當中的妻子和女兒,心中憂傷不已,但不知怎麼,他竟然企盼著,林逸青真的能如同武田信玄一般。

    因為如果是武田信玄那樣的名將的話,應該不會為難自己的妻女吧!

    此時的戰地醫院里,戰斗已然結束。

    “沒有找到嗎?”林逸青看著整整齊齊碼放在空地中央的一排排政府軍官兵的尸體,皺了皺眉,向負責檢查的武士問道。

    “沒有。”武士搖了搖頭,回答道,“所有的尸體都查遍了,沒有賊酋野津道貫在內。”

    “現在正在查俘虜。”另一位武士指著不遠處說道。

    林逸青轉頭望去,看到一群被驅趕在一起的政府軍傷員,正瑟縮著向這邊張望著。

    這些傷員大部分是從病房中驅趕出來的重傷員,很多人都打著繃帶,傷處殷透了血跡,東倒西歪的或躺或坐,而原本護理他們的護士們則被押在了另一邊,驚恐不安的望著他們。

    幾名尋找野津道貫的薩摩武士並沒有管他們是否是傷員,粗暴的在他們當中扒拉著。對于稍微顯得不服從的政府軍傷員。立刻就是一頓暴打。

    林逸青感到有些累了。便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這時他看到上原勇作走了過來。

    “老師。”上原勇作向林逸青打著招呼。

    “是勇作啊!過來坐。”林逸青指了指另一張椅子,笑著對他說道,“讓你們戰斗工兵參加這樣的戰斗,真是辛苦了!”

    由于執行坑道爆破作戰的戰斗工兵是重要的攻堅力量,按照薩摩軍的軍規,非到緊要時刻,戰斗工兵是不許參加野戰的。但這一次由于忍者部隊摸到了政府軍戰地醫院的位置,並有消息稱受傷的政府軍第二旅團長野津道貫少將在此養傷,林逸青打算來一次“斬首行動”,而當時各軍都在戰斗,臨時抽不出兵力,是以林逸青破例命令上原勇作和部分戰斗工兵加入到了奇兵隊和忍者部隊及抽調來助戰的武士隊伍當中,一同作戰。

    “我們和大家一樣,都經過嚴格的戰斗訓練,也不能總是在地下挖土埋地雷。”上原勇作興奮的答道,“看到大家那樣在戰斗。我們都很著急,想要參加真正的戰斗。這一次能跟著老師戰斗,真是太高興了。”

    “大家打得都非常好,只可惜沒有抓到野津道貫。”林逸青嘆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而且還讓你們來參加這樣的戰斗,真是大材小用了。幸虧你們沒有折損,否則就更劃不來了。”

    听到老師如此的看重自己,上原勇作心中感動不已。只是他听到了林逸青提到野津道貫的名字,心里不由得咯 了一下,但表面上卻並沒有任何的表露。

    “報告將軍,所有的傷員都查過了,沒有野津道貫,可能情報有誤,他並沒有在這里養傷。”在檢查傷員完畢後,一名武士走來向林逸青報告道。

    “情報無誤,敵軍的戰地醫院僅此一座,他就是在這里養傷的。”一直侍立于林逸青身邊的女忍者如月香織說著,擺了擺手,一名忍者上前,將一個細長的布囊捧到了林逸青的面前。

    林逸青打開了布囊,里面裝著的一柄金色的帶有日本皇室菊紋徽記的武士刀顯露了出來。

    “這是天皇陛下御賜給他的佩刀,我剛才在一間起火的單人病房里找到的。”如月香織瞥了那名武士一眼,平靜的說道,“那間病房里還有一套少將軍服,雖然被火燒毀了,但我還是能認出來。”

    “這是……天皇陛下御賜的佩刀!”那名武士立刻明白了過來,連連點頭,“那野津道貫肯定是在這里養傷的了!他一定躲在某個地方!俘虜應該能夠知道!”

    “那就審問一下俘虜吧!”林逸青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這柄武士刀交給了那名武士。

    武士向林逸青恭敬的鞠了一躬,接過武士刀,揮了揮手,帶了幾名侍從大踏步的向政府軍傷員們走去。

    一名侍從武士上前拖過一個政府軍軍官模樣的傷員,訊問的武士先將那柄繳獲的武士刀伸到他面前,讓他看了一下,接著便問起他野津道貫的下落來,那個政府軍軍官用仇恨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而是向地面重重的啐了一口,以示鄙視。

    “八嘎!”武士大怒,猛地拔刀出鞘,一刀將這個政府軍軍官的小臂砍了下來。

    林逸青看到武士的動作,有心想要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作為一名戰士,他當然能夠理解這些薩摩武士們的心情——剛剛經歷了血與火的拼死搏殺,很多同袍就在眼前倒下,永遠的失去了生命,他們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雖然有不許殺降的軍紀約束,但一旦遇到刺激,還是會激烈的爆發出來。

    軍官抱著斷臂躺在地上翻滾著,發出淒慘的哀號,武士狠狠的踢了血泊中的他一腳,再次舉起了刀。

    “不要殺他!不要!”伴隨著一聲稚嫩的呼喊,一名少女忽地從護士們當中沖了出來,搶步擋在了那名被砍斷小臂的政府軍軍官身前。

    舉刀武士沒有想到會有人擋在面前,高舉的武士刀瞬間在空中停住了。

    “滾開!你想找死麼?”他大聲的斥罵著面前的少女。

    “求求您!他們都是傷員,已經受了重傷,求求您放過他們!不要這樣對待他們!”少女大聲的哀求道。

    在听到少女的第一句話時,林逸青便注意到上原勇作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而在少女說完第二句話時,上原勇作猛地轉身,發瘋一般的向少女所在的方向奔去。

    “夏美!你快走!不要求他們!……”躺在血泊中的那名政府軍軍官嘶聲大叫道。

    “你要是不想讓她死,就趕緊說出他的下落!”那名武士听到政府軍軍官的話,覺得有機可乘,立刻將刀轉向了那個名叫夏美的少女。

    他其實就是想通過威脅這個少女,逼迫俘虜說出野津道貫的下落,並不是真的要砍她,早在起事前,西鄉隆盛便明令全軍,嚴禁殺害和欺凌婦孺,違者斬首,絕不寬貸。天下武士楷模的西鄉大將軍的嚴令,對他們這些武士有著極強的約束力,是他們絕對不敢輕犯的。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不但眼前的這位斷了手臂的政府軍軍官當了真,還有另一個人,也差不多把他的動作當真了。

    “住手!”“住手!”

    隨著兩聲不約而同的呼喝,倒地的斷臂軍官奮力的抬起身子,伸出一只手,拼命抓住了武士的腳腕,而上原勇作則從側面飛身撲了上來,伸出手使出林逸青傳授給他的“空手入白刃”的奪刀技,閃電般的將武士手中的長刀奪了下來。

    看到上原勇作的奪刀動作有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根本不給對方以反應的機會,周圍的奇兵隊員們全都瞪大了眼楮。

    他們當中好多都是上原勇作的同學,見識過上原勇作的格斗技,他們無法想象,身材矮小格斗技能成績最差的上原勇作,竟然會施展出如此高明的奪刀技術。就連林逸青目睹了這一幕,也禁不住吃驚不已。

    “你干什麼!……上原君,是你……”武士剛要怒斥,但他立刻認出了上原勇作,神情立刻轉為恭敬之色。

    因為接連炸毀熊本和大阪城牆的戰績,上原勇作成了薩摩軍的英雄,武士們對他都極為尊敬。

    “我不會傷害她,就是想讓俘虜開口……”看到上原勇作怒目而視的樣子,武士趕緊解釋道,“沒想到上原君會和她相識……”

    上原勇作對武士的話充耳不聞,他一只手將奪下的武士刀的刀柄向對方伸去,目光卻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少女。

    少女認出了他,雙眸中立時放出驚喜之色。

    “上原君?真的是你麼?……”

    “夏美……”

    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上原勇作一步步走向少女,張開了雙臂,少女則一躍而起,忘情的撲到了他的懷里。

    上原勇作感覺著少女身體的溫軟和散發出的馨香氣息,一時間幸福的感覺充溢全身,讓他禁不住流下淚來。

    “沒事了,你們退下吧!”林逸青來到了他們身邊,對武士們說道。

    “哈咿!”

    林逸青看了看和少女相擁在一起已然到了渾然忘我境界的上原勇作,微微一笑,叫人放了那些護士,過來給那名斷臂的政府軍軍官和傷員醫治傷處,並下令不得傷害俘虜。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9:22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零七章 亡命夫妻

    林逸青下完命令,轉頭望了望上原勇作和夏美,看到他們倆還是相擁在一起,抱得緊緊的不肯分開,林逸青微微一笑,不由得想起了小桐。

    當年在執行一次生死任務之後,他們倆重逢時,也是這個樣子的,只是現在,他再也沒有可能和她這樣了……

    林逸青不想打擾他們,剛要走開,夏美卻看到了他,猛地脫開了上原勇作的懷抱,向林逸青跑去。

    “請等一下!”少女急切的喊道。

    “什麼事?”林逸青轉過身來,有些好奇的看著面前的少女。

    “您能……放過大家嗎?”少女向林逸青鞠了一躬,看了看身後的俘虜們,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問道。

    “你認為我會殺了他們?”林逸青看著雙頰緋紅的少女,笑了笑,反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請您不要誤解……”少女羞澀的低下了頭。

    “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不可能帶著他們。”林逸青正色說道,“按照國際公法,他們將在簽署永不參與戰事的保證書後,全部被釋放。”

    “非常感謝您!”少女的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要感謝的話,就感謝南洲先生吧!”林逸青笑了笑,看了看跟過來的上原勇作,“當然,還有勇作。”

    少女望向上原勇作,情不自禁的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給你十天假期,勇作。”林逸青向上原勇作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上原勇作心頭劇震。心中滿是感激之情,他看著林逸青轉身離去的背影,眼楮禁不住又有些濕潤,而他的手,則緊緊的握住了夏美的手指。

    此時的夏美,完全沉浸于拯救大家的生命和同上原勇作重逢帶來的喜悅之中,忘記了和父母失散帶來的恐懼。

    天晚了。

    月光下。行進的隊伍當中只剩下了粗重的喘息。野津道貫走著,走著,漸漸又回到那種沉思的心境中去了,不過現在佔據意識中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前身後的士兵們。

    在退往京都的途中。他不斷的收攏著敗退下來的政府軍官兵,現在已經集合起了一支約1000人的隊伍。

    “他們為什麼還會听從我呢?……他們只不過听我說了一句援兵很快就要到來的話。……他們難道不知道是我在騙他們嗎?他們不應該想不到這個啊。……那麼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听從呢?他們听從我,是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听到一個好消息。可他們為什麼會認為那是一個好消息呢?”他刨根問底地想,意識到自己沉重黑暗的內心里已然透不進一縷希望的陽光。“……他們之所以認為那是一個好消息是因為他們願意認為它是一個好消息,而根本的原因則是他們也像我一樣,都在這戰場之上。”

    野津道貫忽然為自己的這個發現驚訝了,仿佛它剛剛發生一樣。“他們既然像我一樣走上了戰場,就同我一樣有個生死問題要考慮。……真止的秘密是︰他們雖然上了戰場,心里卻不想打仗,他們想的是得到財富,地位和榮譽。象一個真正的武士……”

    正是最後這句話讓他那閉塞的內心的視野開闊了,他現在不僅注意到天空中的一團白雲和一團黑雲。還能眺望到遠處的樹林了。

    “……這個簡單的事實過去我怎麼沒有注意到呢?”野津道貫問著自己,並且為上面的發現激動起來,“我沒有注意到是因為我只注意到了我自己而沒有注意到別人。沒有注意到我和他們一起面對著同一種命運。……那團黑雲意味著死,另一團白雲卻代表著生,它們分別籠罩在我們大家的生命之上。……戰後,他們中間會有人給推上軍事法庭嗎?”

    這樣一個念頭冷不丁地跳出來,橫在他的思緒面前。“不,那件事情對他們來說也是恥辱的,可怕的,難以想象的;同我相比,他們更是真正的武士和士兵。既然他們會像我一樣思考生死問題,就一定會像我一樣看待軍人的職責、武士的尊嚴和榮譽。他們和我一樣,除了英勇作戰去奪取勝利之外,別無其它選擇……”

    遠處的山崖越來越近地突出在西南方的雲海深處。

    月光此刻愈發皎潔,像是要把夜晚真的變成白晝一樣。那團死亡的黑雲仍在野津道貫心靈的天空中沉郁地飄浮著,但是因為有了方才的一番沉思,那一團生的白雲也第一次強大了許多,有了同黑雲抗衡的力量。“我為什麼老是這麼害怕呢?……原因是在于我對死亡深懷恐懼嗎?”

    此時的野津道貫,突然想起了失散的哥哥野津鎮雄。

    “只要你不承認死亡的存在,它就不存在!”兄長鏗鏘有力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起來。

    “……但死亡是存在的,我知道,我心中有過的絕望恰恰說明我知道這一點……”

    “可是我為什麼這麼絕望呢?……因為我心里只有自己,明白自己的力量是渺小的?在戰爭的車輪面前,我的生命甚至沒有一株小草那麼堅韌?……”

    野津道貫的沉思中斷了。他明白自己心靈里許多問題並沒有解決,不過因為有了上面的沉思,他的心胸變得稍微敞亮和輕松些了,原本消失的勇氣又悄悄地回來了一部分。畢竟,自從走進這場戰爭,今夜他是第一次不再為未來注定要遭遇的那些可怕的戰斗而恐懼了。

    假使哥哥野津鎮雄在這里,只怕也未必能比自己做得更好吧?

    突然間,野津道貫又想起了妻子優子和女兒夏美。

    “哥哥,優子,夏美……你們現在哪里?怎麼樣了?……”野津道貫在心里暗嘆道。

    天色此時早已黑鴉鴉地沒有一絲星光,優子夫人走在冷硬的山路上。只听到鞋子踩在碎葉上的沙沙聲。清冷的空氣哈在口里吐出一圈一圈的白氣,寒夜的清新與寒冷漸漸地襲了上來。優子沉默地走著,一想到女兒失陷于薩摩人手中,便難過之極。雖然她知道,哪怕是見到了丈夫,丈夫也不會責怪她,可是她卻感到了生命的無可奈何了——如若能夠叫她代替女兒,她都願意,可是現在她卻無能為力。

    清冷的寒風中她駐足仰面長嘆一聲,縮了一下脖子,脖子上有些寒意,終于將軍大衣的衣領慢慢拉了起來。寒夜的清寒慢慢地開始一圈圈地襲了上來,遠方黃褐的小鳥枯葉般蜷縮在冬夜的枝頭隨風而擺。眼楮沉沉地盯著黑沉沉的見不到一點星光的黑夜,她開始快步走著。寒氣撲在面上,她僵著臉迎著那寒冷刀割似的抽打過來,只是眨也不眨地盡力看向遠方。此刻她倒但願天氣更冷一些,像刀子似地抽打在她無表情的寒面上,或許只有這樣她才更會感到心安些。

    夜已經很深了,那名政府軍士兵在她後面默默的跟著。

    優子是在逃跑的路上遇到他的,他自稱是第二旅團的人,是她丈夫的部下,優子不記得這張臉,但她現在沒有辦法,只能和他結伴前往京都。

    兩人走了一段,山梁上一個人裹了軍大衣靜靜立著,遠遠地看不清臉龐,只有兩只眼楮在黑暗中一明一亮地,寒星似的。那士兵看到了他,突然喊了起來,對面那人也回了一句。兩個人的對話在黑暗中顯得幽暗詭秘,一種說不出的恐怖幽暗。那個人就在她的身後,他的眼楮正緊緊盯著自己的後背,她不由縮了縮脖子,用手套捂住了臉,感到背後一片僵硬潮熱——那人就在她身後三尺遠,他的眼楮幾乎可以把她看穿了。她急忙向前緊趕幾步,以便能和他拉遠一些。幸好,他沒有追上來,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讓手中的火把的光盡量照遠一些,以防她被潮濕的路面滑倒。

    優子瘋狂疾走著,她不敢想像正跟在她的身後的新出現的那個人的樣子。他想怎樣?一想到他那雙幽暗的眼楮,她就忐忑不安。而背後那人緊隨在她身後,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他就像個鬼影子似地在幽暗的林叢間緊跟著她不放。地上是一塊硬石,她突然踩上去跌倒在地上了。背後的火光也跟著停了下來,靜靜地,站在那里照著她。那個人既沒有走過來,也沒有說話,只是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她坐在地上。

    優子抬起眼朝光亮處望去,那個幽暗的淡人影只是靜靜立在那里。手中火把的光暈在黑暗中一圈一圈地散開來,照得她眼楮生痛生痛。她用手遮住了眼楮,一下子坐了起來,她知道自己決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示恐懼,她迅速站了起來,火把又照了過來,這一回她決定慢慢走自己的路,她決不會再理會不相干的人給她帶來的恐懼了。夜更深了,暈黃的光在腳下一擅一擅地,優子攏了攏大衣,踩著那夜的淡長影子慢慢走起了自己的長路。
GGCMEAT 發表於 2017-3-6 19:23
崛起之新帝國時代 第三百零八章 武士戰歌

    不知過了多久,當翻過了一處山梁時,優子突然看到前方突然現出了星星點點的火光。

    優子不安的停下了腳步,身後的兩個人也停下了,最開始護送優子並給他找來一件士兵軍大人的那個人觀看了一會兒,快步的走下山坡,向火光處跑去,另一人則舉著火把,陪著優子留在了原地。

    不一會兒,那個人帶著一個人狂奔而來,當優子看清了這個人的面目時,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優子,是你麼?”野津道貫嘶啞的聲音傳來。

    優子的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她想撲到丈夫的懷里放聲大哭一場,但她立刻意識到當著丈夫部下的面,不能夠這麼做,只是哽咽著應了一聲,快步迎了上去。

    野津道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眼中也有淚光閃動。

    “你怎麼樣?受傷了沒有?”野津道貫關切的問道。

    優子搖了搖頭,拭了拭臉上的淚痕,“我沒事,只是夏美,她給陷在敵軍當中了……”優子說完,又忍不住啜泣起來。

    “別哭了,這不是你的責任。”野津道貫長嘆了一聲,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妻子道,“別擔心,夏美應該不會有事的。”

    “為什麼這麼說?”優子抬起滿是淚痕的臉,雖然她知道丈夫是在安慰自己,但還是忍不住用希冀的聲音問了起來。

    “西鄉……南洲先生是一個溫厚正直的武士,他是不會放縱部下為難婦孺的。”野津道貫答道。

    听到丈夫的回答,優子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謝謝你們。”野津道貫看到妻子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這才想起那兩位一路護送妻子前來的士兵,轉頭向他道謝,並深深的鞠了一躬。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將軍。”兩名士兵齊聲答道,鞠鞠還禮。

    “你們叫什麼名字?是哪支部隊的?”野津道貫問道。

    “我叫石原武男,第一旅團第三大隊的。”最先護送優子的那名士兵答道。借著火光,野津道貫看清了這是一個年歲不大的孩子模樣的少年兵。

    “我叫吉田立志。第一旅團第二大隊。”另一名士兵回答道。

    當下野津道貫對二人勉慰了一番,帶他們回到了臨時駐地。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妻子重逢的喜悅,並沒有多想,這兩名曾保護過他的妻子的士兵的真實身份。

    來到營地,吃過一些簡單的熱食之後,野津道貫和優子以及政府軍官兵們很快進入了夢鄉,夢中野津道貫和優子還在為夏美擔心。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此時正享受著人生當中最為幸福的時刻。

    同樣的夜晚,大阪城里,薩摩武士們卻在徹夜狂歡。

    在大阪城牆被炸塌,南線守軍崩潰後,薩摩軍攻入城內,此時由于兩艘原本屬于政府軍的鐵甲艦突然懸掛著薩摩軍旗出現在了大阪灣,守軍軍心瞬間瓦解,于是全線崩潰。開始放棄抵抗,轉身逃命,大阪城便這樣落入到了薩摩軍的守中。

    由于林逸青事先采取了“圍三闕一”的戰法。在他的指揮下,圍城的薩摩軍在東北方向留出了一個缺口,守軍紛紛從這里逃往大阪,遭到薩摩軍的尾隨抄殺,死傷慘重,路上“死者枕藉”,但終歸還是有很多人逃得了性命。

    慘烈的大阪城攻防戰,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事後經統計,大阪城之戰中。薩摩軍戰死1528人,1645人受傷。而政府軍方面戰死者高達7075人,受傷及被俘3056人。第一、第二旅團幾乎全軍覆沒,大阪鎮台軍司令野津鎮雄被俘,成功撤退到京都的政府軍官兵不及3000人,並且幾乎丟失了全部的重型武器裝備和輜重。

    日本明治十二年2月16日,薩摩軍在肅清了殘敵之後,舉行了隆重的“入城式”,西鄉隆盛著大將軍服,騎白馬,在薩摩武士們的歡呼聲中進入了大阪城,是夜前敵總指揮筱原國干下令大宴全軍,慶賀勝利。

    熊熊的篝火旁,一名薩摩武士精赤著上身,在一面大鼓前奮力揮動鼓槌,敲擊著鼓面,伴隨著鼓點的韻律,三名武士一邊跳著戰舞,一邊放聲高歌。

    “明治十二年,

    薩摩舉義旗,

    兵臨熊本城,

    熊本城堅固,

    易守又難攻,

    賊眾經營久,

    城牆高又寬。

    且有牆外壕,

    城外三面遼闊,

    又有重兵據守,

    欲要攻熊本,

    可謂千萬難!

    攻堅需重炮,

    我軍炮無多,

    賊軍據城射,

    我軍無法近。

    為要破城牆,

    勇士出奇計!

    步步土工作業,

    趕挖地下道路,

    地下道路深廣,

    上有土木掩蓋,

    不怕賊眾射擊,

    勇士進出自如!

    賊眾欲頑抗,

    無奈正義師!

    埋下驚天雷,

    送賊入地獄!

    剎那地動山搖,

    有如巨龍咆哮!

    煙塵直上沖九天,

    城牆塌陷如山崩!

    賊眾驚膽裂,

    熊本堅城破!

    ……”

    “這是在說上原君的事跡嗎?”坐在上原勇作身邊的夏美看著激昂高歌的武士們,輕聲的問道。

    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崇敬之意。

    現在的上原勇作,已然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

    此時的上原勇作,並沒有專心去听這首薩摩武士當中的詩人專門為戰斗工兵們攻克熊本的事跡而創作的歌曲,他的注意力,完全的放在了身邊的少女身上。

    夏美感覺到了上原勇作的目光,有些害羞地微微轉過了頭。上原勇作沖動的伸出手,輕輕的托住她的下巴,將那張可愛的臉輕輕扳轉了過來。

    林逸青給他放了十天假。他當然明白老師的好意,是以上原勇作基本上這兩天總和她膩在一起。在上原勇作的刻意所為下,少男少女每日里耳鬢斯磨。感情急劇升溫。摟摟抱抱還暫時不敢,但小手牽牽基本上不會遇到抵抗。夏美臉紅的次數迅速增加。估計過幾天再進一步也沒啥問題。但上原勇作卻不會那麼唐突佳人,現在的他,最需要的是享受過程——這是老師曾對他和同學們說過的話。

    不斷增加與夏美的親密程度,並不是為了達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是為以後她成為自己的妻子做著準備。

    出身于相對保守的武士家庭的女孩子通常容易害羞,特別是夏美這樣柔弱的女孩子。她們在成長過程中,往往會受到世俗觀念的影響。為避免被世俗勢力所垢病,她們常常會刻意保持與異性的距離。即使那些曾經有過親密關系的異性,也會逐漸被疏遠。

    上原勇作覺得,只有讓她習慣了和自己的這種親密,在她成長大的過程中,她才會忽視世俗的偏見。這也是老師林逸青教給他的寶貴經驗之一。

    十九歲的少女像天使一般純潔。她的思想還沒有被世俗的偏見所影響,其行為基本上是受本能所支配。雖然心里隱約的感覺有些不妥,夏美卻本能的拒絕深想,她十分迷戀這種被呵護的感覺。兩人走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會無不知不覺的拉著上原勇作的手,或是順手拈去沾在他身上的草葉。拍去他身上的浮塵。

    現在的夏美,對于上原勇作,在原來的相思愛戀的基礎上。更多了一份崇敬。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上原君,那首歌,是在說你嗎?”夏美又問道。

    上原勇作點了點頭︰“是,我和大家,就是那樣炸毀了熊本的城牆。”

    “那麼,大阪的城牆,也是你們炸毀的,是嗎?”夏美偏著頭又問道。

    “是的。”上原勇作的眼中閃過一絲自豪之色,“這一次。其實比熊本那一次要猛烈得多,是真正的地動山搖。我們最後離開的這些人,躲在事先挖好的地下安全室內。結果沒曾想安全室的地道都被差一點被震塌了,門也壞了,好容易才出來。簡直差點把自己給活埋了,哈哈。”

    “真是太驚險了。”夏美驚呼道。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上原勇作看到她擔心的樣子,開心的笑了,愛溺的拉過少女的手,溫柔的說道︰“只是,你的父親知道是我炸毀了大阪的城牆,要不高興了。”

    “是啊,父親知道的話,是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的……”夏美嘆了口氣。

    “這還真是麻煩啊……”上原勇作故作哀愁狀的皺了皺了眉頭。

    看到上原勇作也沒有了辦法,夏美更發愁了︰“那怎麼辦啊……”

    少女沉默了,常常高挑著的睫毛低垂下來,明亮的雙眸也不見了蹤影,紅潤的小嘴唇緊緊的抿著,在嘴角支出兩道淺淺的皺紋。這一刻,夏美的憂郁令篝火都暗淡了下來。

    上原勇作的心里一陣刺痛,他伸開雙臂,緊緊的把夏美摟在懷里,安慰道︰“別怕,我有辦法。”

    夏美羞紅了臉,拱在他懷里不敢抬頭。

    呆了一會兒,她最後還是耐不住好奇心,悄悄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上原勇作歪著腦袋,眯著眼楮,故作神秘的問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什麼人啊?”少女不解的問道。

    上原勇作猛的挺起胸膛,拿出一付豪氣萬丈的樣子道︰“男人!我要成為你的男人!永遠守護著你,不讓你受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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