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同人] 坂田銀時的火影生涯 作者:風不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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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opqer 2014-8-18 03:45:0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 187909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5:16
第十訓【即使你要成為背後靈也盡管來吧】

從富嶽書房出來,銀時抓緊時間去了火影辦公室。

三代正在一邊抽著煙斗一邊處理公文,看到銀時來了,便把公文放到了一邊,磕了磕煙灰,親切地問道,“有什麽事麽?“

銀時有些苦惱地抓了抓頭髮,“這種事其實銀桑不是很擅長啊,還是開門見山地說吧,造反這種事,有不得牽連家屬的說法麽?”

三代頓了一下,沈聲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

“當然知道,所以說宇智波一族是有多失敗啊,政變這麽秘密的事,搞得大家都知道了還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反間諜工作做得相當糟糕啊。”

三代比了個手勢,房中幾個隱藏的身形立刻離開,他才苦笑道,“你還真是不避諱呢,造反的話,不要亂說啊,至少我還不承認有這樣的事呢。”

銀時無所謂地聳聳肩,“這種事就跟因為害怕而對幽靈視而不見一樣,不承認不代表不存在嘛。”

“幽靈那種東西真的不存在。”

“怎、怎麽可能?我聽說還有幽靈千里送查克拉的美好傳說呢!”

“……那不是幽靈,是靈化術。”

“還有的幽靈因為專門吸食人的精氣一旦有人勉力施展禁術就會讓人精盡人亡什麽的!”

“那是死神,如果你剛剛形容的禁術是屍鬼封盡的話。”

“死神難道不是幽靈的一種麽?”

“應該不算吧……”

“那是什麽?那種半透明的,腳不沾地的,飄啊飄的生物……”銀時說著說著臉色開始發青起來。

“大概是靈魂的一種吧。”

“才不是靈魂那麽抽象的東西,那就是幽靈吧?!我還聽說有種恐怖的忍術可以把幽靈束縛在泥土人偶里,除非完成心願成佛升天才能解脫呢。”

“……我猜你形容的是二代火影大人創造的忍術‘穢土轉生’?”三代表情遲疑地看著銀時。

“超可怕啊。”銀時縮了縮肩膀。

“如果從忍術的威力來看的話確實很可怕。”

“不是啊,阿飄本身就是一種很可怕的存在啊。當、當然,銀桑是絕對不會怕這種東西的!”

“你其實根本怕得要命吧?”

“胡、胡說!那、那種東西,隨便一兩刀就可以砍、砍斷了。”銀時極力鎮定,但顫抖的聲音顯然出賣了他。

三代火影吐了一口煙圈,愉快地笑了起來,“想不到啊,暗部裡令人聞風喪膽的白夜叉,最怕的東西居然是幽靈。”

“白夜叉什麽的,聽起來略耳熟啊,像是什麽三流漫畫省事又貧乏的設定。”

“白色卷髮,砍起人來宛如夜叉,不正是戰場上白色的夜叉麽?”

“一時對大家的想象力和取綽號的能力感到有些羞愧。”

“還有人還說你是木葉白牙第二呢。”

“卡卡西會哭的。”

三代又抖了抖煙灰,笑嘆了一句,“果然如傳聞中一般是個有趣的人呢。這樣的你,應該也是熱愛著和平的吧?”

“廢話沒事不知道天天去吃巧克力芭菲又不是整天想著征服世界的中二少年。”

“那為什麽會參與到宇智波一族的事件中來呢?”

“啊,大概,是有什麽東西想要去守護吧。”銀時瞇了瞇眼睛,淡淡說道。

“守護啊,真是個美妙的詞匯。你想守護的到底是什麽?”

“身邊的人的笑容。”

“你的眼睛,只能看得到這麽遠麽?”

“抱歉啊阿銀我還年輕老花遠視什麽的是老年人才有的毛病呢。”銀時摸了摸後腦勺。

“呵呵,因為老了只看得到遠處而看不到身邊麽?很好的諷刺呢。”三代的眼神變得有些悠遠,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說道,“我希望能與宇智波一族達成和解。”

“以便宜老爹的性格估計很難。”

“富嶽麽?也是,自尊心很強的個性。不惜玉石俱焚麽。”三代想了想,又誠懇地說道,“過去木葉對待宇智波是有些不公正的地方,這是從先師開始遺留下來的問題,抱歉因為對老師的尊敬使我這麽多年來有意無意地忽略了這個問題,更縱容了團藏,是我的天真導致事情發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有一次彌補的機會。”

“被老人家用這麽誠懇的語氣道歉真是困擾啊,阿銀我可是非常尊老的哦。”銀時一臉為難地說著,“但是啊,火影大人,你已經當了四十多年火影啦,在信用卡被刷爆之前就該有所節制,不要在銀行幾次催還款後還逃避現實,直到發現貸不出房款了才來求銀行寬限啊。”

三代聞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已經太晚了麽?”

“如果不拼一場,便宜老爹大概是不會甘心的吧,再說也到了不得不拼的時候了。”銀時無聊地用小指鑽著耳朵。

“木葉並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如果暗部出動,宇智波大概沒什麽勝算吧?但如果跟宇智波這樣的大族開戰,拖久了會使木葉陷入非常被動的局面,即使速戰速決,失去宇智波對於木葉來說也是非常重大的損失。”

“要是大家都這麽想就好了。”銀時對著小指吹了一口氣。

“團藏他,只是激進了一些。”

“如果只是激進,而不是丟棄了自己的良心的話,大概不會發展到今天這一步。”

“什麽意思?”

“他想要寫輪眼。”

“這想法過於偏激。”

“他的野心已經昭然若揭而你只是視而不見。每個人都會變,他已不是最初與你玩鬧的少年。如果為了最終的目的不擇手段,那麽不論那個目的有多麽高尚,最後都會使事情變得不堪入目。因為人可以圓滑,可以自私,可以陰險,但不可以超越某個底線。”銀時認真地看向三代。

“什麽底線?”三代傾了傾身子。

“對於剝奪生命的愧疚感。”銀時慢慢說道。

“忍者總是在剝奪著生命,或者說殺人就是忍者的使命,忍者本就是這樣可悲的生物。”三代吐了一口煙圈,神情有些感傷。

“戰鬥從來都不是麻木不仁的殺戮。” 銀時伸出手來,比了一個虛握劍的手勢,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我們拿起劍,以生命和靈魂做賭註,許下戰鬥的誓約。如果你死去,想要詛咒也沒有關系,想有人為你報仇也沒有關系,即使你要成為背後靈也盡管來吧,不管什麽我都會背負給你看。但你如果將我殺死,也要做好被詛咒的覺悟,雖然我最後有可能只是微笑著說再見。”

三代放下煙斗,鄭重地說道,“沒想到這樣的一番話,竟出自你這樣的孩子口中,實在讓我們這種老朽羞愧。看著這樣的你,我仿佛就能看到木葉的希望和未來,或者說忍界的希望和未來。你也許會成為傳說中的救世主也說不定呢。”

銀時曬然一笑,“救世主那種東西,人類從來不需要吧?人要自救,然後才能被拯救。。”

三代深深地看著銀時,這個有著奇特的想法和道理的孩子,隱藏在懶散和頹廢的外表下的,是一顆不屈的心和耀眼的靈魂。

“我大概能理解,為什麽你會參與到宇智波一族的事件中來了。以前總覺得你是宇智波一族的異類,現在想來意外有相同的部份呢。但你卻又要堅強得多。這樣的你,大概會解開宇智波一族的詛咒也說不定。”

“啊咧,”銀時一臉奇怪,“宇智波一族什麽時候中了詛咒這種可疑的東西?”

“我的老師曾經說過,宇智波一族是惡的載體。在他留下來的秘密卷軸中記載到,宇智波的族人比誰的擁有更深的愛,但正是因為這樣,一旦失去愛,這種愛便會被更深的恨所取代,然後性情大變墮入痛苦的深淵,同時還伴隨寫輪眼的開眼。寫輪眼正是腦中查克拉反饋到視覺神經使眼睛出現的變化,這種變化會很快強化個人能力,但同時還會強化他心中的憎恨。

宇智波一族有很多心思細膩的人,這樣的人擁有的強烈感情反而容易墮落成惡,而心靈越黑暗,這份瞳力會越強,形成惡性循環,最終難以挽回。”三代回憶著當時看到這份文件的震驚,也許正是因為這個,他才在多年來對宇智波一族的現狀有意無意地推波助瀾。

“於是按照這種說法,寫輪眼開眼是失去了愛,那鼬是怎麽開眼的呢?他可是八歲就開眼了哦,那個時候他可是連青春期的小煩惱都沒有,到底是愛上了誰而且還是個短命的家夥?完全沒印象啊難道是悄悄養的小烏龜不幸被人踩死了麽?”銀時不服地反問,口吻中充滿了譏嘲。

“這種事情你該去問他……”三代對他耍賴般的言辭報以無奈的苦笑。

“說到底這說法到底有什麽理論根據啊不要告訴我是二代火影不負責任的臆測,別以為是少年漫畫的偽科學設定就可以無視邏輯哦!會被考據黨噴得一臉血的哦!”

“你不信?”三代深深地看向銀時。

“當然不信啊,首先用一種性格定義一個族的人就很奇怪呀,就算宇智波家族多出心思細膩的家夥,也不能推論說明所有人都是這樣啊,因此以偏概全地定義宇智波是‘惡的存在’果然還是想被邏輯帝噴得一臉血吧?”

銀時表情無辜地聳聳肩。

“其實說到底只是一群感性得過份因為失戀就報復社會的永遠無法中二卒業的傢伙罷了,雖然糟糕的是一個兩個強的不像話還帶點思考終極問題的哲學天分,但為了阻止失戀的中二少年,除了幹掉他,還可以在他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打醒他,讓他在失戀中好好成長起來,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吧?就算有一些已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的傢伙,那也是他們的罪,該由他們去償還。因此而遷怒與他們僅僅擁有同一種姓氏同一種血脈的還未長成的孩子,未免太沒有大人的格調了吧?那些孩子不要說失戀,就連戀愛是什麽滋味都沒有嘗過呢。好好地給他們一個不會失去戀人的世界不也是很好的選擇麽?”

三代笑瞇瞇地聽完銀時的發言“可真是厲害,我都被你說服了呢,想了很久的話吧?你說得對,孩子是無罪的,他們擁有無限的可能性,至少應該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因為有犯錯的可能性便趕盡殺絕,未免太不近人情。”

“這麽說你是同意如果政變失敗後放過無辜的人咯?不枉銀桑死這麽多腦細胞才練好的口遁技。”

“我從來沒想過不放過宇智波一族,即使是現在,你們如果收手,我也會盡力保全所有人。如果宇智波失敗,木葉只會追究參與到此事中的人。如果形成僵持,引來外國的入侵,到時候請你盡力讓雙方放下成見,共禦外敵。如果宇智波僥幸成功,也請你勸富嶽穩住局面,不要傷害無辜,不要對木葉的孩子出手。”

“這是當然的啦,雖然是上不得臺面的武裝政變,但還是讓我們堂堂正正地決一勝負吧。用手中的武器,好好地幹一場,事後成王敗寇,不罪及無辜,不趕盡殺絕,漂亮地為這段經年的恩怨做個了結。”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兩人笑著擊掌為誓。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7:37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5:23
第十一訓【吃了甜食記得要刷牙】

    與三代火影達成某種默契後,銀時整個人顯得輕鬆了許多。這種感覺好像臨近期末考試了該複習的也複習了怎麽緊張也沒有用了不如來杯巧克力芭菲放鬆一下等到考試那天自然一切都會見分曉。

銀時與止水碰頭後,止水聽聞事情的進展,也顯得十分高興,並且承諾團藏那裡他會盡一切可能協商,以期用更好的方式解決一族和一村的尖銳衝突。

這段時間,銀時、止水和鼬頻繁地碰頭,除了出任務之外,常常聚在一起徹夜商討。

對於鼬來說,銀時和止水的合作帶來的轉機無疑是非常好的消息。雖然認為和一族比起來,村子的穩定更重要,但是宇智波畢竟是生他養他的家族,不到情勢危急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並不想與宇智波對立,如果有和解的可能性,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雖然並不想承認,但他心裡確實有種很微妙的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那是一種來源於同伴的支持和信賴,在漫長的黑夜,有志同道合的的知己,有道不同卻能互相理解的兄弟,每個人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企圖衝破黑暗,找到那和平的一縷曙光。

銀時也不由想起了攘夷戰爭中與戰友並肩作戰的時光。他們曾在深夜的帳中商討作戰的策略,桂雖然時不時脫線,卻有著非常全面的大局觀,總是能在戰略上指明方向。高杉則是擁有非常犀利的戰術思想,他所組建的“鬼兵隊”,在戰場的表現非常令人驚艷。而他自己,則負責將他們制定的每一條戰略目都完美的實現。他們分工合作,彼此信任,誓將重重的黑幕,捅出一個天大窟窿。

那些日子雖然兇險,但他們為了同一個目的聚集到一起來,為一個堅定的信念而戰鬥著,那些熱血沸騰又殘酷肅殺的歲月,是如此的無可替代,以致後來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學會了圓滑的處世之道,也難以忘懷。

銀時並不是一個喜歡回想過去的人,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當下,過往已逝,來者不追,惜取眼前才是務實的生活態度,才能發現身邊的美好。然而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正是過往的一切,才造就了如今的他。如同一個青澀的少年,歷經成長的陣痛,終於懂得了生活所授予他的道理,成為了一個心中篤定,對世事有所把握的人。

這次奇妙的穿越經歷,讓他從頭經歷了一次童年和青春期,雖然內在的靈魂已經蒼老,但稚嫩的身體卻似乎管不住跳動的熱血。

如果當初的我們,沒有那麽稚嫩天真,是不是可以用這雙不夠有力的雙手,抓住更多珍貴的東西?

現在的他,帶著一顆成熟的靈魂,來到了一個新的“如果當初”,帶來了一種新的可能性。即使拼得頭破血流,他也要為之戰鬥不息。

在三個人當中。止水或許要算最天真的一個,這種天真並不是指一無所知莽撞無謀,反而他將世事看得非常清楚,卻又在這清醒理智中抱有一種從不動搖的堅信。

那是即使黑暗無邊無際漫無止境,也從頭到尾地都相信著希望的曙光一直存在。即使自己不一定能看到,即使它不在此處,也一定會在某一天來臨。

他曾經說,“打破黑暗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許在光明來臨之前,所有努力都是徒勞,但如果不去嘗試,那麽永遠不會有可能性。這就如同修建房屋,也許我的所有奮鬥,都只是為房屋挖好了地基,但總有後來人在這地基上建設房屋,如果沒有這地基,他們又得從頭努力。即使我地基的選址不好,最終成了一無所用的廢坑,但起碼能告訴後來人,此地不宜建房,讓大家可以少走些許彎路。”

而主戰派除了少數幾個人,也大多數保持著盲目的傲慢,在木葉多年的警備工作中,他們並未發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人心,反而膚淺地享受著被人敬畏的高高在上,這使得他們有著過度的自信,以為自己並不需要後路。

宇智波富嶽雖然是政變的帶頭人,但他發動政變的考量顯然更多,也不是沒有考慮後路的問題,只是大多數時候被大勢所逼,有心無力,故而只能寄希望於銀時,期望他起碼能帶著弟弟殺出一條生路。

然而在三個少年的不懈努力下,宇智波一族似乎多了一絲保留火種的機會,主和派當然是千肯萬肯,主戰派雖然不屑,卻也不介意多一條選擇。

故而全族十歲以下的孩子的名單全部被統計了出來。這些孩子有的在上忍者學校,有的剛剛成為下忍,實力都不值一提。這是三代同其他木葉高層角力後所能爭取的極限。

包括佐助在內,這批孩子共有十一人,五女六男,最小的只有一歲。這些孩子將在政變之前,陸續秘密地送到火之國甚至其他中立國境內的宇智波一族的秘密據點。

而如果沒有木葉高層的默許,在暗部無孔不入的監視下,即使動用宇智波舉族之力,這一動作也很難不被發現,甚至會被當作叛逃的把柄反將一軍。如今有了三代的保證,宇智波一族才在反複商量後謹慎地作出試探性舉動。

這對主和派其實頗為不公,他們從頭到尾都不主張政變,卻不得不被裹挾了進來,一同承擔政變的危險。

不過他們也同樣做好了覺悟,雖然希望能夠與木葉和平相處,但關鍵時刻只會兩不相幫,即使因此身死,他們也是驕傲的宇智波族人。之前唯一擔憂的不過是連累孩子,現在他們的孩子有得以保全的可能性,不得不說是意外之喜。

那天族議結束,回來的宇智波族人面上都難得帶上了輕鬆的笑意,無論如何,孩子們總是代表著希望。

銀時懶洋洋地打著哈欠與鼬一前一後地回到家中。

打開房門,發現客廳竟意外地亮著一盞橘黃色的小燈。

母親美琴見他們回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輕聲囑咐道,“佐助已經睡了,我煮了你們喜歡的夜宵放在你們的臥室,吃了早點睡。鼬晚上不要看卷軸看得太晚,對眼睛不好。銀醬喝了牛奶一定要記得刷牙,下次再牙疼可就要禁你的甜食了。”

“老媽放心,”銀時一臉正直地拍著胸脯保證,“阿銀我從來都不會忘了刷牙這項重要的工作的。倒是鼬,他常常陽奉陰違,深夜還亮著燈,您要好好教訓他。”

鼬完全不理會告黑狀的銀時,沈穩地對母親點點頭,“謝謝母親,我晚上會盡早睡。”然後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美琴看著鼬的背影,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彎腰來看著銀時,臉上帶著無奈又寵溺的笑意,伸出食指輕點了點銀時的鼻尖,“你呀,又惹鼬生氣了,上次被手里劍紮得還不夠呀?”

銀時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賴道,“阿銀我那是讓著他,他作為長子要是被弟弟贏了豈不是很沒面子?”

美琴哭笑不得地看了銀時一眼,然後感慨道,“有時候,我倒希望你是長子呢,這麽懶散的家夥,說不定弟弟多點還能讓你上進一點。而鼬那孩子,總是給自己太大壓力,有時候倒希望他能向我們撒撒嬌呢。”

“是啊所以我從小不遺余力地搶他的甜食沒想到這樣他都沒找媽媽哭訴大概是天生缺乏撒嬌這根神經吧~不過沒關系,今後我會繼續努力的。”

美琴聽後揪著銀時的耳朵,“這麽說你還是為了他好咯?你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混蛋。”想到了什麽,她又放開了銀時的耳朵,手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語氣也變得更為和緩,“今後可不要欺負鼬了呀,到時候他可能想撒嬌都沒地方了呢。好好做他的兄弟吧,不要讓他一個人背負太多。然後記得多疼疼佐助,那孩子被我寵得有些嬌氣了,你也是,不要太懶散了,吃飯不要隨便用什麽對付,甜食不能當正餐,有蛀牙不要怕看醫生。總之,三個人都要好好的。”

銀時心底突然湧起一陣難言的酸澀,連對著富嶽的那種調侃的語氣都用不出來,只是勉強地笑道,“老媽你說什麽呢。我才記不住這些。我會讓鼬有一天學會撒嬌的,那時候你就張開懷抱等著吧。佐助已經被你寵壞了,別的人可應付不來。我的廚藝更是糟糕,自己做飯的話大概會隨隨便便做些什麽把自己毒死。老媽你可別想著丟下我們跟別的野男人跑了,到時候我們會背著包袱上門一臉可憐的求收留的。”

“又滿嘴胡話,”美琴嗔笑得瞪了他一眼,“孩子長大了遲早都會離開父母的。”

“哪有這樣的說法?我只聽說老媽就是一輩子要給兒子買《少年JUMP》錯買成赤丸增刊版了還會被兒子抱怨的存在。”

“你不是四歲就會自己用變身術去買雜誌了麽?”美琴笑瞇瞇地說道。

“這都被發現了?”銀時一臉驚訝,“老媽果然是種神秘強大的存在呢。”

美琴被逗得咯咯笑,“哪有什麽神秘強大,不過是比誰都關注著你們罷了,小笨蛋。”

銀時無奈地抓了抓頭髮,“不要老說些讓人臉紅的話呀,這是犯規的喲。”

美琴也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又被你把話題帶歪了,你總是有把什麽話題都變輕鬆的本事呢。”

銀時無辜的聳聳肩。

美琴嘴角又帶上了柔和的笑意,輕推了推銀時的背,“晚了,快去睡吧。”

銀時雙手枕著頭,拖沓著步子向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在要邁入房門的時候,銀時轉過身來,發現母親仍安靜地站在原地,用溫柔的目光追隨著他,看到自己轉身,她便輕聲問道,“還有什麽事麽?”

銀時看著她,堅定地說,“我不會讓你死的。”聲音堅決似在述說某種信念。

美琴搖了搖頭,“你們活著,便是我最大的願望,不必做多余的事。”

“我絕對可以保護你。”

美琴輕笑,“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絕對這個詞呢。不要小瞧我啊小子,哪裡輪得到你來保護,媽媽我可是上忍哦。”

銀時還要再說,美琴已經打斷了他,“不要多說了,快去睡吧,小孩子睡不夠可是長不高的。不要想太多,事情也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糟,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銀時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推開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反手把門關上,他背靠著房門滑坐下來。沒有開燈,銀白色月光流淌進來鋪滿了整個房間,床頭的草莓牛奶還散發著些許的熱氣。

今天也是滿月呢。

銀時胡亂地想著,然後嘴唇翕動,輕聲發出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詞匯。

媽媽。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7:41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5:35
第十二訓【吐槽對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是兄弟間的必修課】

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夏蟬開始了此起彼伏的鳴叫。

6月9日這一天。宇智波鼬迎來了他13歲的生日。

美琴早早做好了生日蛋糕放在冰箱裡,為了防止被銀時偷吃,冰箱前起碼下了三道陷阱,甚至用上了A級的幻術與封印術。

忍者雖然是個戰鬥類的職業,但和平時期的家庭過得跟一般平民的家庭也沒什麽區別,如果雙親健在,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所受到的寵愛並不少,生日慶祝這樣的活動當然更是不可或缺。

以往宇智波家三兄弟的生日多半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小小地慶祝一下,這次可能是為了衝淡一點近來壓抑的氣氛,美琴提出可以讓鼬多邀請幾個朋友到家里來慶祝。

於是那天不出意料地只有宇智波止水到場。

銀時指著止水對鼬說,“你是屬於那種在學校裡被排擠的存在麽居然只有這麽一個抖S朋友?!”

鼬看了銀時一眼,一言不發地讓開門口邀請止水進來。

銀時扭頭看止水,“他那一眼什麽意思?”

止水說,“凡人不懂天才的孤獨。”

已經在前面領路的鼬又回頭看了二人一眼,止水繼續配音,“愚蠢的弟弟啊……”

這次鼬只默默地看了止水一眼,然後面無表情地徑直走到了客廳。

銀時在止水出聲前興致勃勃地搶答,“這個我知道,這叫‘你這蠢貨。’”

止水猛地丟過來幾隻苦無。

銀時一邊躲一邊哈哈大笑,“你個死傲嬌也有惱羞成怒的時候麽?”

止水直接丟過來一隻帶有起爆符的手里劍。

房屋的玄關處響起起轟的一聲巨響。

煙塵散盡後銀時和止水還像兩個不會體術的普通人一樣扭打在一起。

止水從背後死死箍住銀時的脖子,銀時伸出兩隻手指狠插著止水的鼻孔。

看到聞聲出來的鼬,二人不約而同地暫停了動作,警惕地盯著他。

鼬默默地看了一眼二人的狀態,然後一言不發地又轉身離開。

正當二人鬆了一口氣準備繼續較勁的時候,鼬又提著一口工具箱過來,面無表情地扔向二人,冷聲說,“吃飯前把玄關修好。”

二人手忙腳亂地跳開,看著扔過來的工具箱把地上砸出的大洞,都默默擦了一把冷汗。

然後二人反應過來,又不服地叫囂,“鼬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憑什麽聽你的難道你也想參戰麽?”

鼬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聲音裡不帶任何情緒地說了一句,“今天我生日。”然後再也不看二人,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玄關處。

銀時一手固定著釘子,另一手用錘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懶洋洋的樣子明顯是在磨洋工。

止水偷懶得更徹底,乾脆翹著腿坐在玄關的梯級處看著銀時的動作打呵欠。

銀時握著錘子的手一用力,手背上爆出了青筋,“你個混蛋偷懶也要做做樣子啊這麽明目張膽地摸魚一看就是大少爺不知道被老板監工的工薪階層的悲哀豈可修!”

止水不耐煩地擺擺手,“那種東西第二天就會自動複原啦。”

“你以為是哪個不負責任的動畫制作組麽混蛋!”

止水沒理銀時地吐槽,兀自出了一會兒神,然後一臉興味地轉過臉來說道,“剛才鼬說‘今天我生日’的時候,雖然只是陳述句,但其實是‘我的生日我最大,你們都要聽我的’的意思吧?”

銀時表情空白了一瞬,默默地腦補了一下,然後揪著心口吐槽道,“面癱一秒變傲嬌,反差萌什麽的殺傷力太大,我承受不來……”

止水撐著腦袋又想了想,接著說道,“或者是‘今天我生日雖然我沒表現出來但其實我很期待,你們這些混蛋居然敢破壞我的生日罪不可恕!’的意思?這樣就是在撒嬌了吧?”

銀時又不由自主地腦補了一下,然後默默地咽下一口老血,“止水你醒醒!”

“雖然平時看上去是冷血無情的面癱,但實際上只是內心傲嬌不懂表達自己的感情纖細的少年。’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還略帶感呀!”止水的腦內顯然已經奔逸到別的次元去了。

銀時一臉悲痛地揪著止水的衣領猛搖,“止水你快回來意淫什麽的不符合你的設定快把你的冷艷高貴撿起來!”

止水回神,拍開銀時的手,冷哼一聲道,“我不過這麽一說其實腦補得正歡的是你吧?怎麽?平時被鼬欺負得多了只能靠腦補他在撒嬌來彌補自己碎了一地的自尊心麽?可悲的傢伙~”

銀時一臉血地看著止水,“你敢說你沒有腦補?!鼬如果真會撒嬌,我就把自己的自尊吃下去!”

止水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挑戰接受。”

然後他對銀時勾了勾手指,“附耳過來。”

兩顆頭鬼鬼祟祟湊到了一起,嘰嘰咕咕地開始說了起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咦?!這樣不好吧……”銀時雖然這麽說著,聲音裡卻帶著猥瑣的笑意。

“不要裝蒜,難道你不想看到麽?”止水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銀時輕咳一聲,“鼬身手很好,不容易得手。”

止水沈吟了一下,“只我們兩個確實有點難,而且他對我倆的防備心比較重,需要有人讓他放鬆警惕……”

這時放學回家的佐助歡快的聲音在玄關處響起,“我回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快速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然後不約而同地奸笑起來。

宇智波家的餐桌上。

美琴不斷地將一道道看上去讓人食欲大開的菜端上桌。

富嶽一臉嚴肅地坐在主位上。

鼬同樣不發一言地坐在他的下手方。

止水和銀時反常地沒有鬥嘴,都直直地目視前方,那表情要多正直有多正直。

佐助坐立不安的在座位上扭來扭去,緊繃的小臉上有壓抑不住的緊張和一點點反常的興奮,引得鼬看過來好幾眼。

等到美琴上完菜坐上桌,所有人同時開動,餐桌上一片詭異的寂靜。

宇智波家平時並沒有嚴格的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定,偶爾銀時會插科打諢,佐助會向大家報告他在學校的見聞。

但今天兩人都反常地一言不發,美琴有些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出聲問道,“今天發生了什麽事麽?”

正在喝湯的佐助直接被嗆到,臉頰漲得通紅。

鼬有些擔憂地站了起來。銀時立馬反手壓著佐助的頭,把他按到了桌子底下,轉頭對投來探尋目光的眾人呵呵笑道,“沒事,他只是今天在學校被表白了而已。”

鼬明顯不信,輕皺著眉頭正準備走過來。銀時遞給了止水一個眼神,止水飛快地扯著佐助的後領將他拖到了自己的身後,“沒什麽只是他今天特意為哥哥生日準備了節目本來準備當成驚喜的哪裡知道太過興奮露陷了。”

鼬默默地坐回了凳子,表情上還略有些高興。

銀時悄悄地對止水豎起了大拇指,無聲地比了個口型,“Good job.”

止水回了他得意的一瞥。

美琴也放下心來般微微笑道,“我就說嘛,佐助在學校哪天不被表白的,哪裡會因此而反常的呢。”

銀時突然擡起頭來,一臉的陰影,“老媽你剛剛好像說了什麽無視家長立場的不妥發言啊。”

美琴掩嘴笑道,“銀醬你這是吃醋麽?雖然你讀書時間短,沒什麽女孩子喜歡你,可你相當受男孩子們的歡迎呢。這說明你很可靠哦。”

銀時默默地鑽到了桌子底下抱膝蹲,一身陰影訴說著他深沈的厭世情緒。

止水吃了一口魚,毫不留情地補刀,“沒有女孩子喜歡有男孩子喜歡也很好嘛~”

不明情況的佐助從止水身後探出身來,擔憂地看著散發著灰色氣場的銀時,一臉純真地安慰道,“是啊是啊,我就很喜歡銀醬哦~”

止水一臉無良地扯著佐助的臉頰,對著一臉不想茍活於人世的銀時繼續愉快地插刀,“你看都是這麽可愛的男孩子哦~”

終於忍無可忍的銀時一臉血地朝止水撲了過去,“放開那隻正太啊混蛋!”

一頓飯就在這樣的雞飛狗跳中結束。

就在銀時和止水又一次差點打起來的時候,鼬扔過去的一個盤子讓他倆暫時想起了之前達成的停戰協定,於是兩人默契地停止了扭打,帶著一臉陰謀的表情回到了餐桌。

美琴把屋子裡的燈全部都關掉,然後從廚房端出了點著蠟燭的蛋糕。

眾人在燭光下一起唱了生日歌,然後催著鼬許願。

鼬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閉了閉眼睛然後迅速睜開,準備一口氣吹滅蠟燭。

這時銀時伸手擋住蛋糕,飛快地叫道,“等等!”

鼬不滿地看了他一眼,銀時扯著嘴角訕笑道,“佐助有節目要表演。”

鼬立馬收起了不滿的表情暗含期待地看著佐助。

佐助一臉扭捏地被止水推出來,結結巴巴道,“尼、尼桑,生日快樂。”

止水催促般推了推他的肩膀,佐助閉上眼一臉視死如歸地喊道,“尼桑我想向你展示手里劍訓練成果所以今年請讓我用手里劍為你熄滅蠟燭吧!”

鼬楞了楞,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佐助深深地吸了一口,調整了一下姿勢,眼睛緊緊地盯著蛋糕上燃著的蠟燭,然後對準蠟燭芯射去了手里劍。

突然他仿佛被什麽絆到了一樣驚呼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倒。

這時射向蛋糕的手里劍尾部像是被什麽打了一下,本來有些偏離的軌跡立馬加速衝向蠟燭芯,燭火一瞬間熄滅。

黑暗中鼬立馬站了起來撲向佐助的方向,卻感到腦後有風聲向他襲來,他警覺地準備回身應對,腳下卻仿佛被什麽絆了一下,一瞬間身體失去了平衡。還沒等他調整過來,立馬被人用雙手從背後抱住。

鼬心中一驚,正準備掙脫,突然一個不明物體迎面飛向他,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已經砸到了他的臉上,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從臉上滑下來的甜膩味道讓他立刻意識到這不明物體就是他的生日蛋糕,而這項襲擊的策劃者不出意外就是銀時和止水。

反應過來的他立馬單手結印衝著後面放了一個水遁,制住他的人驚叫著閃開,從那從來沒個正經的聲音就可以聽出來此人是銀時。

鼬抹了抹臉,然後毫不猶豫地就抄起桌子上剩余的蛋糕認準兩個方向分別扔了過去。

等到燈再次被打開,屋子裡已經一片狼藉。除了富嶽和美琴,其他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沾著奶油。

富嶽充滿威嚴的掃了眾人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轉身上樓。

美琴站在電燈開關前,笑得一臉燦爛地對四人柔聲說道,“都想死一次麽?”

四人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寒噤。

浴室前。

宇智波美琴笑得一臉溫柔,聲音更是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她一手指著浴室的門說道,“都給我進去,不洗掉一層皮不準出來。”

四個膽戰心驚的少年魚貫進入了浴室,浴室的門砰的一聲從外面被關上。

銀時一臉的心有余悸,“老媽真的是很可怕的生物啊。”

止水心有戚戚然的點點頭。

兩人默默平息了一會兒,突然對視一眼,眼睛裡閃過一絲詭光,然後暴起發難。

止水直接躍向鼬從後面將他四肢絞住然後困在了墻邊,銀時一臉淫笑地靠近鼬,伸出了他的罪惡之爪,“來,親愛的大哥,讓弟弟我來檢查一下你的發育程度,一起並肩撒尿並互相吐槽對方的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是兄弟聯絡感情的必修課哦……”

止水聞言也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不遠處。

佐助指著銀時和止水兩人,“他們在說什麽呢?”

旁邊真.宇智波鼬冷著一張臉說道,“聽不明白是好事。”

佐助困惑地眨了眨眼,“他們這是中了幻術麽?”

“啊。”鼬打開熱水,然後默默地將佐助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哥哥你施的術?”佐助微微偏頭疑惑地問道,同時舉高雙手配合鼬脫衣服的動作。

“嗯,稍微誤導了一下而已。”鼬一邊應著一邊把佐助按著坐在了浴室的小凳子上。

“為什麽呢?”佐助背對著鼬坐了下來。

鼬一邊幫他洗著頭,一邊淡淡說道,“剛剛進浴室的時候他們的表情不對。”

佐助默了一下,然後主動道歉說,“對不起,之前在玄關時他們說讓我吸引你的注意力方便他們偷襲你。”

鼬的聲音依然柔和,“喜歡這樣玩兒麽?”

“嗯。”佐助有些心虛地垂下了頭。

“為什麽呢?”

“感覺平時很優秀的大哥變得普通了一樣。”佐助的聲音有些低落。

“平時的我,讓佐助感到壓力了麽?恨著麽,這樣的我?”鼬的語氣裡依然聽不出他的真實情緒。

佐助一楞,正準備答話,鼬卻打斷了他,繼續說道,“就算是被你憎恨,我也會作為你必須超越的障礙,和你一起生存下去,這就是所謂的哥哥。”

這時不遠處銀時猥瑣的笑聲隔著沖水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間或夾雜著止水充滿了鬼畜氣息的聲音,“……快跟哥哥我撒嬌吧,說一聲‘雅蠛蝶’就饒了你哦!”

佐助不明所以地扭頭看著鼬,“這就是所謂的‘障礙’麽?”

鼬默默無言了數秒,“……你聽錯了。”

佐助不理解地皺了皺眉頭,“他們在說什麽呀?”然後又不高興地鼓了鼓臉頰,“哥哥也想要我撒嬌麽?‘雅蠛蝶’什麽的我才不會說呢!”

鼬,“……”

佐助又轉過身去,自顧自地說道,“不過如果銀醬也是障礙般的存在的話,那麽這個障礙也許也是個不錯的東西呢。在超越之前可以遮風擋雨,超越之後,又可以和他一起沐浴在陽光下。”

“……嗯。”

佐助繼續說著,“當然哥哥你也是一樣哦。雖然平時不怎麽愛開玩笑不喜歡熱鬧的樣子,但大家都有好好關注著你哦,絕對沒有孤立哥哥哦。我們之前的蛋糕大戰也是想帶你好好玩玩兒呢,所以不要說出這麽寂寞的話呀。”

鼬放在佐助頭上的手頓了頓,欲言又止了幾次,終於忍不住問道,“到底誰跟你說我被孤立了……”

佐助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是銀醬啦!銀醬說哥哥你老是說有力量的人會變得傲慢啦,優秀的人會被孤立啦,就像是學校裡被大家排擠的優等生抱怨著作業好難其實只是期待別人向他借作業本抄一樣,雖然很別扭,本心上卻是想交朋友啦!”

正打算拋出“優秀論”的鼬默默地把話咽了下去,然後反手把花灑對準那邊的猥瑣二人組用調得滾燙的熱水澆了過去。

從幻術中驚醒過來的二人迅速地跳出熱水的範圍,向著鼬這邊躍了過來。

“可惡的鼬居然用幻術你這個在學校被欺負了只會用撕了別人的作業本這種不入流的小伎倆來報複的優等生,注定整個學生時代都被排擠。”銀時一臉不甘地抱怨著。

止水故作英明地抹了抹臉上的水,“啊,我早就發現是幻術了,只是看你笑得一臉蠢樣圍觀起來很歡樂而已。”

銀時不滿地叫囂,“那你還伸手去摸其實你也很好奇吧叛徒!”

止水正準備回嘴,突然感到身後升騰起一股巨大的殺氣,“摸、了、什、麽?”

止水一臉幹笑地回頭,“沒有沒有,什麽都沒摸……”

銀時立馬也毫不猶豫地賣隊友,“我都阻止了他他還非要去摸,還說什麽手感不錯,鼬你必須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回答銀時的是一個蔓延了大半個浴室的豪火球。

屋外。

漫天星光下,三個再次闖禍的少年平舉兩桶水站在門口紮馬步。

佐助因為還小又沒有直接參與破壞,被媽媽恩準去睡了。

銀時一臉困倦地打著呵欠,喃喃地念叨著,“都是鼬的錯沒事這麽暴躁做什麽難道因為青春期荷爾蒙分泌過剩麽?可惡阿銀我今天忙活了一天居然連一個蛋糕都沒能砸到他的臉上。”

旁邊的鼬看了他一眼,表情雖然很平靜,但聲音了已經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蛋糕有三個。”

止水一臉驚訝,“你真被砸了三次?”

鼬又轉過臉來,“難道不是你得·意·忘·形砸了兩個麽?”

止水立馬一臉無辜地猛搖頭,“我發誓只砸了一個,然後佐助砸了一個,還有一個是誰呢?”

銀時表情僵了一下,“難道是老爹?”

鼬楞了楞,輕輕搖頭,“不是。父親大人當時就在我旁邊,蛋糕從右邊飛過來的。”

“右邊……”止水幽幽重複道。

銀時也反應過來,想起老媽之前若無其事地發著火,不由再次感嘆,“老媽真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啊。”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麽般,向鼬說道,“說起來你今天輕易被我制住可是大失水準哦難道因為青春期到了有了尷尬的小秘密所以身手退化了麽?”

鼬卻沒有留意到他的吐槽,一臉出神地喃喃重複道,“那時父親就在我的旁邊……”

“然後呢,因為老爸在所以緊張發揮失常麽現在連小學生都不會用這樣的藉口啦!”銀時不滿地說著。

鼬默了默,輕聲說了一句,“我當時被誰絆了一下……”

一瞬間的詭異的寂靜。

三個少年臉上的表情都飛快地漂移了一下,然後銀時哈哈大笑起來,“老頭子那個悶騷終於暴露了看你今後還怎麽裝嚴厲維持形象!”

止水也大笑了起來,“完全沒想到族長大人是這樣的人吶~”

就連鼬都忍不住低聲輕笑了起來。

夏日的夜空如此的清晰高遠。

落滿了星光的銀河如水銀泄地般橫貫了整個深藍色的天空。

少年們清越的笑聲在靜謐的夜裡傳出去了很遠,連草叢裡的夏蟲都此起彼伏地為他們唱和。

鼬想,這或許是他過得最難忘的一個生日。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做出了這麽多平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從今往後,即使在最漫長最絕望的黑夜,有了這一點回憶的余溫,也足夠支撐他對抗最深的寒冷。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7:48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5:45
第十三訓【悲情角色的謝幕會迎來爆發式的人氣增長】

    不知是不是銀時的錯覺,他察覺到最近自己出任務的頻率變得頻繁了起來。而且經常有些意外的狀況出現,比如簡單的B級任務出來幾個很難搞的人物之類的。雖然每次都靠著主角光環有驚無險地完成了,但他也開始不得不反思——

別是把作者給得罪了吧?

當然作者那貨雖然沒有什麽節操,但還是不會因為存稿越來越少而做出插入一些無聊的支線劇情來湊字數這種事的,越來越緊張的空氣無一不在告訴銀時,在經歷了這麽多章插科打諢吊兒郎當的混日子一般的人生之後,主線劇情正如大家的期待一樣神一般地展開著。

一開始只是頻繁而危險的任務。

即使是吊兒郎當如銀時,也漸漸察覺到木葉有高層正在針對他。目的就是讓他沒有時間留在木葉,甚至最好死在任務當中。

當銀時察覺到這一點時,富嶽也告訴他最近的局勢越來越緊張,族中已經有很多焦躁的聲音。武裝政變的步伐還要加快。

因此不得不抽出更多時間參加族內事務的銀時簡直是分身乏術。每次都要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木葉的任務然後趕回家中參加族議。

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麽拼了呢?就像公司裡已經偷懶摸魚成性只是礙於面子沒有被開除的大叔突然有一天日以繼夜開始加班了起來,中年危機下重新振作創造美好人生之類的就像NHK的午夜檔勵志劇一樣,真是催人淚下。

因為每天累得像條死狗,回到家中也只顧睡覺,更是很少再與鼬和止水交流,所以當止水一天夜裡捂著還在流著血的右眼出現在銀時窗前時,他的腦袋真的是短路了很久,以至於下意識地就吐槽,“怎麽終於發現自己的角色沒什麽特色所以期待用獨眼龍造型挽回人氣麽?”

止水苦笑了一下,“是啊,發現自己可能要說再見了,想著如果來場催人淚下的告別的話,能不能像個悲情角色一樣贏來一場爆發式的人氣增長呢。”

銀時也笑了起來,“據我的經驗悲情角色雖然能贏來爆發式人氣但久而久之就很容易被遺忘,想要受歡迎還是需要時不時出現在觀眾的面前緩慢穩定地積累人氣才行呢。”

止水沒有再接話,有好一會兒,他只是安靜地倚靠在窗棱上,清晰的明月映照在側臉,良久,他輕嘆了一聲,“真想再看一次滿月啊。”

這麽說著的他突然轉過臉來看著銀時,剩下的那隻血色的萬花筒寫輪眼在月光下顯得有些妖異。

銀時警覺地避開眼後撤了一步,“你個混蛋不要隨便用幻術啊以為銀桑是隨便在腦內開洞的妄想系麽?”

“切,躲過去了麽?”止水不甘地撇了撇嘴,“可惜。這幻術很多年才能用一次呢。”

銀時不滿地嚷著,“銀桑雖然經常吐槽你並且偷看你的青春日記但你也不必一上來就用‘別天神’這種級別的大招吧?”

“我沒寫過青春日記。”止水嘆了一口氣,“其他方法對付你我也沒把握啊,你可是相當棘手的存在呢。”

銀時聳了聳肩,想起以前看到的漫畫的情節,不由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會去見鼬。”

止水想了想,說,“如果沒有你的存在的話,他應該是最好的選擇了吧。他守護木葉的心情同樣非常強烈,而且是一個看事透徹的傢伙。

可惜就是太不了解自己了,又喜歡逞強,而且有些容易被利用吧。”

銀時聞言嗤笑了一聲,“你也用了‘利用’這個詞麽?終於不對團藏老頭抱有過度的期待了?”

止水搖頭苦笑,“我有時候只是覺得,相信一個人總比不信一個人來得好。守護木葉和和平的願望並沒有變,而我此時依然堅信這個信念,為此我願意犧牲一切。但團藏大人,怕是已經忘了這個理念了吧。他心中的信念和野望已經混淆了,這點怕是他自己也沒有察覺。他以為自己在做對的事,其實已經被心中的欲望支配走上了錯誤的道路了。”

“不過是個軟弱的家夥罷了,還是不要抱有過度期待為好。”銀時聳了聳肩。

“看來你還是比我更會看清一個人靈魂的顏色。”止水笑了笑,“眼睛被挖的時候我就明白了,真的很痛啊,然而團藏的眼中卻毫無愧疚只有赤裸裸的興奮和欲望。迫不得已也就算了,對別人的痛苦絲毫不感到抱歉的傢伙,大概是不會懂得守護的心情到底是怎樣的的吧。所謂守護是要一邊揮舞著屠刀一邊流著淚說著對不起呢。”

銀時一臉黑線,“為什麽任何事情從你嘴裡說出來都帶有一種超S的味道。雖然大體意義上沒錯,但一邊砍人一邊說著‘對不起’的畫面一代入你就好像有哪裡不對……”

就在銀時以為會止水會一如既往地犀利回嘴的時候,他捂著右眼的手卻緊了緊,“比想象中還要疼得厲害呢,居然連跟你鬥嘴的心情都沒有了。本來想要用‘別天神’給你下守護木葉的暗示也失敗了。你這傢伙可是匹猛獸啊,不上個枷鎖什麽的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銀時用一副事不關己的輕鬆口吻回道,“既然放心不下,就留下來好好看著吧,所謂同伴,不就是要在對方做錯事的時候舉起刀阻止他的那個人麽。”

止水愉快地笑了起來,“原來你是把我當同伴的麽?是啊,雖然有著本質的不同,但我們仍是理解著彼此的吧?就像你此刻如此不遺余力地挽留我,卻也知道,你留不住我。”

“這種事情不試過怎麽知道?留給你看哦!”

聞言止水站起身來,挑釁地勾了勾手指,“那你來呀。”說完已經瞬身離去。

銀時立馬跟上。雖然速度比不上族中有名的“瞬身止水”,但好在對方也不是要全力擺脫他,所以在南賀川邊,銀時終於追上了止水。

止水靜靜地佇立在河邊,銀時慢慢地走過去,“這個地方風水不怎麽好啊,你確定要在這裡?”

止水指了指河面,“叫止水的傢伙死於水中,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麽?你說他的身體能不能止住這奔騰的河水?”

“少年你想太多了。”銀時走過去搭上止水的肩,“河中的肉食動物們會很高興地分食了你的血肉。”

“是啊,”止水悵惘的看了看河面,今天的他似乎格外容易感傷,“不自量力地妄圖以一己之力阻斷河流的流動,最後卻落得血肉被分食的下場,真是個格外有寓意的故事呢。”

“所以為了不被今後的熊孩子麽當成反面教材嘲笑,還是默默掩埋了自己的黑歷史然後茍延殘喘地活下去吧。”

止水轉過頭來,留著血的眼眶顯得有些淒厲,但他的神情卻很平靜,“成為反面教材不也是有意義的麽?”

銀時頓了頓,“你只是不小心信錯了人。把真相告訴別人就好了。”

止水又笑了起來,“今天的你真是意外的甜呢。當初你告訴我不要相信團藏?我信了麽?說到底人都是狹隘的存在。只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自己腦中所判斷出來的真相。特別是我們這種所謂有能力的傢伙們,更是自負得厲害。所以啊,我得告訴大家,錯信就是這樣的下場。”

他頓了頓,瞇起眼看向湍急的河面,接著說道,“如今的‘根’已經不是當初的‘根’了,它已經因為過份貪婪,吸食了太多的雨水而開始腐爛,從根部開始腐爛的木葉已經搖搖欲墜了。希望我的死,能讓一些人覺得,團藏已經不值得效忠,相信他的人就會如同我一樣被棄如敝屣不得好死,失去了人心的他,總比眾望所歸的他對木葉的危害要小一些。”

“不會有人知道你的下場的。你的死會像雪花飄落河面上一樣激不起任何波紋,轉瞬即逝。”銀時以一種近乎冷酷的聲音說著,“所以你的死不會有任何意義,別人只會把你看成無法貫徹自己的信念被人利用又被人背叛屈辱死去的敗犬。”

“今天才發現你這傢伙也有嘴巴這樣毒的時候,”止水毫不在意銀時的語氣,自顧自地說著,“哪怕只有一個心存木葉與和平的少年,因為得知了我的真相而對如今的‘根’心存防備,從而尋求其他實現和平的方法,那我的死就是有意義的。木葉的‘根’已經腐爛,想要救活她,就去尋求別的辦法吧,嫁接也好,扡插也好,移植也好,讓她再一次生機勃勃地生長起來吧。”

“你這別扭的傢伙,這麽曲折的表達誰會理解呢?”銀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即使是憧憬著你的傢伙,怕也是會以為你是因為對宇智波家失望同時為了木葉的和平而獻身,而這樣理解著繼承你遺志的傢伙,怕是會被你的死所激勵,做出更加奮不顧身的事來吧。”

“確實是為了木葉的和平而獻身吶。至於宇智波家族的人,我並不討厭呢。只是覺得大部分人過分感性了些,又只會關注自己內心世界的感情,這樣性格的傢伙們,會成為很好的詩人啦、小說家啦、音樂家啦,總之適合各種內省纖細的東西。卻唯獨不適合成為政治家,身在高位的人,要有愛著每一份美好的博大,包容著每一份痛苦的胸懷,同時又要有絕對的理智,不因為私心和過於充沛的感情而做出偏頗的選擇,必須要犧牲的時候要毫不手軟地做出選擇,既要多情,又要無情才行呢。”

“原來你也是這麽想著的麽?”銀時會心地笑了起來,“說起來讓宇智波這麽一群家夥來從事忍者這樣的職業本身就很殘酷又危險啊。這個世界呢,就該合理的分工,粗神經的傢伙們就該去從軍,纖細的傢伙麽就該去從文,狡猾又可愛的傢伙們就該去從政。每一個人都在合適的位置上,每一個孩子都有受教育和選擇自己人生的機會,每一份才能都得到充分的發揮,每一份善意都會得到感謝,每一份罪惡都最終會被懲罰。”

“這就是你心中的理想世界麽?美好得讓人想要流淚啊。”止水微笑著看向銀時,“說了這麽多,終於讓你說出了心裡話,一直覺得你應該是個心懷繁景的人,如今看來,還要超出我的想象。再一次地確信了我的選擇果然沒錯。”

止水的言外之意讓銀時產生了警覺,“你做了什麽?!”

止水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這麽說著的他抽出了自己的手里劍攻向了銀時。

銀時本能地抽刀反擊,卻在砍下去的一刻感覺不對,生生止住了動作。

刀刃距離止水的要害只有一厘米,如果砍下去絕對是一刀斃命。而止水卻表情平靜,沒有任何要反抗的動作。

心中有一個聲音仿佛在不停催促著銀時砍下去,銀時的手上青筋畢露,艱難地與那個聲音對抗著,他紅著眼睛衝止水吼道,“你這混蛋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止水輕哼了一聲,“果然是蠢貨呢,現在才察覺,這就是最強幻術‘別天神’啊。”

“於是‘別天神’下的暗示根本不是什麽‘守護木葉’而是‘殺死你’麽我今天才發現你根本不是什麽抖S而是抖M啊!”銀時的握著刀的手因為對抗而劇烈地顫抖著。

“即使最強的幻術也能憑意志力對抗,甚至還有精力說出這樣的話麽?看來我說不定放出了什麽了不得的猛獸啊。”雖然這樣說著,但止水顯然並沒有什麽後悔的意思,聲音裡甚至含上了輕鬆的笑意。

“是啊是啊,放出了這麽危險的傢伙你就該好好得負起責任來啊!還有心情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去死不如好好想想如果這隻猛獸發了狂破壞了你心愛的木葉該怎麽辦啊!”

“你不會的。”止水一邊篤定地說著,一邊將手放上了銀時的刀刃,“那麽,就拜托你了。”

話音剛落,他便握著銀時的刀刃送進了自己的心口。

銀時的瞳孔一瞬間劇烈的緊縮,然後眼底風起雲湧般變化起來,最後定格為一片腥風血雨般的極致之赤色,只在赤色的中心有一點濃墨重彩的黑,反倒襯得赤色的眸子更加耀眼。那是比以往任一時刻都要耀眼璀璨的顏色,閃爍著仿佛不該存在於這世間的動人色澤。

止水吐出了一口血,然後仿佛被蠱惑般地伸出了手,“真是美麗的顏色啊……”

然而他最終沒有觸及到那雙眼睛,而是緩緩地向後倒去,跌入了身後的南賀川中。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止水忍不住心想自己竟然也做出了優一樣的蠢事呢,怕是會被阿銀那傢伙嘲笑一輩子死後都不得安寧的吧。

如果有來生的話,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如果有來生……還是不要像這輩子活得這麽認真好了,像阿銀那樣馬馬虎虎地活著也不錯,至少不會這樣累。

其實自己也是個感性的傢伙呢。說到底是姓宇智波,小時候的夢想是當個搖滾歌手呀。

如果有來生,一定要找阿銀組個樂隊去世界巡演,用音樂拯救世界聽起來似乎也不錯呢。

其實他說不定只是個膽小鬼,對親族動手什麽的想起來都很不情願啊,所以阿銀,一切就交給你了。擅自給你這樣懶的傢伙加上了沈重的負擔,真是對不起。但反正我一直都是這樣任性的傢伙,你大概也會一邊抱怨一邊包容理解著吧。

如果有來生,一定要遇見你,到時候再好好聽你抱怨吧。

止水的身體最終沈入水底再也無法看見,河面暈開的血色也漸漸淡去。

銀時盯著河面看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是任性的傢伙啊!”

然後他扔掉了手中的刀刃,猛地紮入了河中。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7:56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5:50
第十四訓【人都是乾凈地來到世上又乾凈地走】

銀時最終把止水從河裡撈出來的時候,止水早已停止了呼吸,身體也變得冰冷。

雖然已經入夏,但河水還是沁涼,銀時一身是水地背著止水回到宇智波的密地南賀神社。

顧不得身上的狼狽,銀時把止水放到地上後,直接用他和富嶽才知道的緊急聯絡秘術通知對方秘密來神社一趟。

做完這一切後,銀時直接脫力般跌坐了下來,濕淋淋的身上一直滴著水,榻榻米上到處都是蜿蜒的水跡,他卻仿佛沒有察覺般,只呆呆地盯著不遠處止水的屍體出神。

已經死去的少年面容安靜,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唇邊有一絲滿足的笑意,仿佛死亡不是結束,而是啟程。

除去唇色有些青白,少年仿佛只是靜靜地睡去,棕色的頭發因為濕水而軟軟地搭在額前,使他少了幾分往常的淩厲。

銀時努力地集中精神,回想這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試圖找出被自己不小心忽略了的線索。

對於止水的選擇雖然有著心理準備,但對方來找他的行為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意外。看上去止水的所做的一切都早有預謀,連自己的反應都被預先算計了進去,但仍是有些說不通的地方。

自己是站在宇智波一族的立場的,木葉派的他為什麽要故意來死在自己手上,甚至不惜動用‘別天神’這樣十幾年才能動用一次的能力?這次動用之後下一次想要再用就得十幾年之後,等於留下的這隻寫輪眼幾乎沒用,為什麽他不如漫畫中一樣把眼睛留給鼬為木葉再上一份保險?

明明口口聲聲說要守護木葉,但卻給可以算是木葉敵人的自己送上萬花筒這樣強大的力量,言語和行動都不斷矛盾著,所有的行為都看不出真正的目的。

如果說他刻意死在自己手上是為了讓族人懷疑自己破壞主戰派的內部信任還勉強說得過去,但止水本身並不是這樣膚淺的人,而且前段時間止水的活動已經有些暴露了他的立場,很多激進派都表達了不滿,反而是銀時一直以來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中,主戰派會信任誰不言而喻。

而且,他臨死前的那個眼神……

銀時瞇起眼睛仔細回想了一下。

仿佛是托付了很重要的東西一般。

銀時想到這裡又忍不住苦笑了起來。一個兩個都自說自話地說著“一切就交給你了”然後瀟灑的一揮手走人,難道銀桑特別像是那種值日的時候聽見別人說這種話就會無怨無悔地掃完所有公共區的傢伙麽?

就在銀時胡思亂想的時候,富嶽終於趕來,看到地上的止水,他腳步頓了頓,然後湊過查探了一下,發現早已沒了呼吸脈搏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又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口,富嶽轉頭問銀時,“怎麽回事?”

“團藏挖了他的萬花筒,他找到我,用幻術設計我讓自己死在了我的刀下。”銀時頭也不擡地簡單敘述了當時的情況。

富嶽聞言沈吟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沈聲問,“為什麽是你?”

銀時苦笑,“我也想知道啊。”

兩個人都陷入了沈思。

不久,富嶽的神色動了動,然後他走到了神社的外面,一個帶著面具的宇智波族人飛躍過來單膝跪在他的面前,小聲報告了什麽,並雙手遞上了一張紙簽。

富嶽不動聲色地接過來,打發了來人,然後走回了神社內。

銀時正撐著下巴腦中一團亂麻的不止在想些什麽,雖然已經十分疲憊,但卻反常的沒有一絲睡意。

富嶽將紙簽遞過去,“止水的遺書。已經先被其他族人發現了。”

銀時接過紙條一看,表情又瞬間僵住。

只見那上面寫著簡單的話語。

「團藏大人要我對孩子們出手,是我背叛了大家,誰來阻止我,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這到底是為什麽,”銀時的語氣裡充滿了困惑,“這樣一個一心守護著木葉的傢伙,為什麽要激化矛盾。”

“他就是要激化矛盾。”富嶽突然說道,“止水這傢伙,真是了不得啊。”

“什麽意思?”銀時的神色一凝。

“他今晚的安排有三個目的:一、通風報信,通知我們團藏要對送出去的孩子動手,希望我們做好應對;二、煽動族人的義憤,讓政變不得不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提前進行;三、讓你開萬花筒寫輪眼並手刃他這個‘叛徒’,在族人的中的威信達到最高。”富嶽慢慢地說著。

“說到底他的立場到底是什麽,這三個目的根本就是互相矛盾的吧。既背叛了團藏,同時又想要宇智波一族在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被打得措手不及,以讓木葉速戰速決。”銀時難得地焦躁起來,仿佛有層隔膜就在眼前,他只要捅破就能得到答案,卻始終不得其法。

富嶽頓了一下,閉了閉眼睛,才沈聲說道,“所以說他一切的算計,都是為了你啊。”

“什麽意思?”仿佛有什麽東西快要明白了,卻又不想去接受。

“開了萬花筒又手刃‘叛徒’的你會在族內的威信達到最高,老傢伙們會認同你,但也僅僅是認同,你依然是小輩。但當這些被煽動的前輩們死於政變,被留下來的你將自然而然地成為被救下來的孩子們的領袖。同時團藏的小動作暴露三代就會對他有所防備,你和孩子們就不會再有危險。他用自己的死,斬斷了束縛著你的老朽的宇智波,給了你全新的力量,把你視作宇智波一族甚至使整個忍界的希望,期待著你的一飛衝天。”富嶽用無情的語調剖析著銀時不願面對的事實。

“不要對我抱有這麽大的期待啊,不過是個廢材罷了,說不定哪天就因為無聊的原因早死了,哪裡有什麽一飛衝天?”銀時單手覆上自己的眼睛,聲音裡有種無力。

“你不會死的。起碼我不會讓你死於政變,止水也知道這樣一點。所以,你必須去救援之前送出去的宇智波的孩子。”富嶽用一種壓迫性的眼光看著銀時。

銀時毫不示弱地回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我不會去的。”

“那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們去死麽?”富嶽的口吻十分嚴厲。

“讓鼬去。”

“你確定他是去救援而不是去殺戮?”

“那是你的兒子你怎麽能這麽說他?!”

“因為他不會為了幾個孩子與世界對抗而你會!”

富嶽聲色俱厲地說完,頓了一下,又近乎冷酷地加了一句,“天真活潑的孩子,和我們這些老朽骯髒的傢伙,你只能選一個。”

銀時的表情甚至可以稱得上痛苦,他喘了幾口粗氣,然後再也不說什麽,只沈默地俯身抱起地上的止水飛身離去。

這是銀時第一次來到止水的住處。

房間裡很整潔,除了必備的陳設幾乎什麽都沒有。

銀時把止水放在他的床上然後靜靜地打量了這個房間。

當他的眼睛掃過書架時感到有種莫名的違和感,下意識地開了萬花筒再看過去,發現兩本並排的書中間多了一本筆記本樣的東西,他不由得伸手將它抽了出來。

翻開本子,扉頁上就寫著——

「我就知道你這沒節操的會偷看別人的日記!不過本來就是給你看的我就不計較了。既然你看到了那我多半已經死了,這個幻術被設定為只有萬花筒才能看到。開萬花筒的感覺爽不爽?!快跪下來感謝大爺我!不過你個蠢貨如果沒發現甚至沒來我房間最好,即使是死了,被你看到這麽羞恥的一面我也有詐屍幹掉你的沖動!」

“切,個死傲嬌,還說沒有青春日記。”銀時忍不住笑了起來,“日記裡表現得更幼稚了,於是這才是你的裡人格麽?”

帶著一種微妙的懷念心情,銀時翻開了日記。

「遇到一個有趣的傢伙,他說暗部面具戴多了會長青春痘,於是要向高層申請開發透氣型面具麽……」

「優死了,不知為什麽並不感到意外,我們是一類人,雖然她在我面前極力掩飾,但我又不是蠢貨當然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雖然忍者總會經歷各種死亡,但還是忍不住有些難過。看到那傢伙的眼睛,我覺得有什麽東西動搖了。」

「他的眼中看到的不是一族、一村、忍界這樣狹隘的東西。他所注視的東西,要比這些都美麗得多。」

「執著於一人的感情,我一直以為這很膚淺。但他的一些想法又切實地動搖了我,雖然我從未表現出來,但被他知道了他又要得意了吧……」

「想知道他理想中的世界是怎樣的。」

「如果這世界有一種規則就好了,讓惡被懲罰,不同程度的惡會有不同程度的量刑,讓善被褒獎被傳揚。讓世界變得有序起來。」

「覺得產生這種想法的自己很可怕。忍者是不該存在的職業,他們有著優於普通人的查克拉,被從‘人’的定義中隔離出來,成為‘超人’的存在,擁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支持這種力量的‘器量’。忍者的存在對這個世界並不公平。」

「絕對的公平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但不應該有一生下來就被注定的無論怎麽努力都不能被跨越的絕對力量。就如血繼界限於忍者、忍者於普通人,這樣的絕對差距滋生傲慢與貪婪、輕視與恐慌,讓人性變得赤/裸裸。」

「木葉已經很好,但見到他後,我發現一切還可以變得更好。我期待看到他眼中所註視著的世界。一個讓每個人都被關懷被善待的世界。」

「我曾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如今已很難回頭,但他還有機會。」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有一個瘋狂的計劃……」

「為了錯誤去死?我還沒有那麽大的魄力。雖然錯誤的確應該被警示,但我還是期待死得更有價值一些。」

「那傢伙就是太懶了,還是刺激他一下給他一點動力吧。」

「雖然可能看不到了,但我依然懷著滿心期待。不要偷懶啊,混蛋!」

……

銀時合上日記,來到止水的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安睡的人,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認真地注視著他,這個年輕的、驕傲的、勇敢的、壯志未酬的少年。

他懷疑此地是否還有一人如他看得這樣透徹,生於這個時代,卻不受時代眼光的局限。如果他活下來,大概會是一個很優秀的革命家吧。

“所以不要為一下無聊的理由去死啊。”銀時喃喃道,“我的眼中什麽都沒有,有的不過是過去的灰燼罷了。想要美麗新世界就自己去創造啊,你還這樣年輕。真的是……蠢死了。蠢得讓人想哭啊。”

銀時把日記揣進了懷里,然後俯身整理了一下止水的衣服和面容,慢慢走出了屋子。

孤懸於族地邊緣的屋子常年只有少年一個人居住,有種孤獨又清醒的意味。

銀時用火遁將房子燒了起來,他的視線牢牢注視著火光,直到一切都燒為灰燼才轉身離開。

止水,你幹幹凈凈地來到這世上,也幹幹凈凈地走吧。

另外一隻眼睛,我也會為你送去的。

所以不要再流連這美麗又醜陋的人間。

銀時(臉色發青狀):你,你還是趕快往生吧..........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8:01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5:58
第十五訓【孩子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長成了大人】

簡單地休整之後,銀時帶上補給準備踏上去營救宇智波的孩子們的行程。

天剛蒙蒙亮,整個木葉都還在沈睡中。

銀時踏出家門的時候,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稚嫩的呼喚,“銀醬。”

他轉過身去,看到佐助正揉著困倦的眼睛站在玄關處。銀時走過去,單膝跪下來,伸手揉了揉佐助的頭髮,輕聲問,“吵醒你了?”

佐助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你要去哪裡?”

銀時頓了一下,“出任務。”

佐助又猶猶豫豫地伸手拉了拉銀時的衣袖,“你還好麽?”

銀時楞了楞,“為什麽這麽問?”

“你看上去很累的樣子。”佐助清亮的眸子擔憂地看向他。

銀時笑了起來,“是啊熬夜看漫畫一早還不得不出任務什麽的真的好討厭。”

“你昨晚沒回家。”佐助低下了頭。

“哎呀,又被拆穿了嗎?好吧,其實是昨晚通宵排隊等漫畫單行本,怕被鄙視成otuka才沒跟人說的。”銀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一頭亂毛。

佐助低頭沈默了一會兒,“我知道你最近很忙。”

“小鬼感到寂寞了麽?總纏著哥哥的孩子可長不大呢。要多多跟同齡人玩兒才好。”

“才不要,他們都好弱。”佐助撇過了頭,“你走吧,我只是因為擔心才問一下的,不要隨便會錯意。”

別扭的樣子引得銀時輕笑了聲,然後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猶豫了下,他又把手放在佐助的肩上,附身直視著他的眼睛,“佐助你要記得,我走以後,無論家裡發生了什麽事,都不要怕,我會趕回來救你的。”

佐助臉紅了一下,然後鼓著臉頰把銀時推出了門外,一邊還是說著,“我才不怕呢,不要老說些肉麻的話~再說不還有爸爸媽媽和哥哥在麽?”

“好吧好吧~”銀時懶洋洋地應著,背對著佐助揮了揮手,然後飛身離開。

等銀時趕到村口的時候,又碰到了攔路的鼬。

鼬斜倚在大門口,清冷的目光直直地投過來,“止水死了?”

“嗯。”銀時頓了一下,平靜地點點頭。

“死在你手上?”

“嗯。”

“原來這就是他的選擇麽?”鼬意味不明地感慨了這一句,然後不等銀時再說些什麽,已經瞬身離去。

銀時猶豫了一下,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村外。他記得漫畫中提到的事發當天是滿月,最近的一個滿月就在7天後,希望他能趕得及,而且還要祈禱事情不會因為他的到來而發生什麽變化。

日夜兼程地追趕著秘密護送孩子們轉移的隊伍,終於在火之國的邊境趕上。護送的人員已經全部死去,剩下的孩子們被包圍了起來,如果銀時再晚一步,估計見到的就是他們的屍體了。

銀時二話不說開了萬花筒衝上前去,乾凈利落地解決了幾個追擊的忍者。

被包圍的孩子們只見眼前銀光一閃,回過神來的時候包圍著他們的幾個忍者已經身首異處。

一個孩子不由驚呼,“瞬身止水!”

“不,比止水還要快!是木葉白牙二代。”

“明明是白夜叉!”

“啊,是天然卷笨蛋。”

幾個孩子放鬆了神經,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眼睛裡都是掩飾不了的崇拜。

銀時收刀入鞘,轉過身來,殺氣騰騰地說道,“說天然卷笨蛋的那個給我站出來。”

幾個孩子立馬噤如寒蟬。

這批孩子共有五人,都不滿十歲,雖然比銀時也小不了多少,但宇智波的孩子們的特點開眼前都是實力平平,要在開眼後實力才會飛躍式增長,眼開得越早實力越強,除了少有的幾個天才,很少有人在十歲前開眼。

加上之前已經送到他國秘密據點的五個,宇智波十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中,就只有佐助因為是族長的兒子身份特殊,如果貿然從木葉消失會引來有心人的警覺,所以還沒有被送出來。

銀時將孩子們送到附近忍貓的據點,這一種族常年為宇智波提供補給,有著自己獨有的渠道和秘密基地,且沒有什麽立場,不會輕易背叛,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

將孩子們送到之後,銀時沒有多做寒暄,又以最快的速度迅速回程。

一路上只有簡單的小憩,這樣高強度的奔襲讓銀時不由得想起了當年戰時為了搶占高地而連日連夜的急行軍,那個時候的他,也曾這樣數日不眠不休地趕路。

一星期的日夜兼程,銀時回到木葉的時候天空正升起一輪滿月,他擡頭看了看那不詳的月色,毫不猶豫地直衝宇智波的族地。一路上越來越重的血腥味證實了他不好的預感,他加快了速度向家中趕去。

家門口,鼬正提著帶血的刀刃站著,看樣子還沒有來得及進去。

銀時略鬆了一口氣,拔出了腰間的刀擋在了他的面前。

鼬滿身殺氣,眼中一片死氣沈沈,看向銀時的目光如同看待一件死物,開口的聲音更是冷得像冰一樣,“讓開。”

銀時絲毫不為所動。

鼬拔刀砍來,銀時立馬揮刀迎擊,兩人的刀刃相交數次,然後又各自退開。

“你的速度又快了不少。”鼬冷聲說。

銀時笑了笑,“以前看在甜食的份兒上讓著你今天可是有不得不盡全力的理由啊。”

“太傲慢了。”這麽說著的鼬,又一次發動了攻擊。

“開你的萬花筒,否則你阻止不了我。”鼬在戰鬥的途中說道。

“你還沒開吧,要是開了掛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老爸老媽可是要找我算賬的。”銀時吊兒郎當地說著。

鼬眼中厲色一閃,退開數步,以極快的速度扔過來數十枚手里劍,手里劍途中還會二段甚至三段變向。

手里劍技不如他的銀時乾脆揮刀將迎面而來的手里劍劈落,雖然他的刀速已經夠快,但是肩膀上還是不慎中了一支手里劍。

鼬冷冷地看著銀時,“你的刀沒有殺氣,這樣軟弱的刀是阻止不了我的。”

銀時拔出肩上的手里劍,調整了一下握刀的動作,“把犯糊塗了的兄弟打醒的刀和殺人的刀是不一樣的啊。”

鼬再度揮刃而上,“我很清醒。”

銀時一邊應戰一邊語速飛快地說著,“你知道你要去砍的是誰麽?便宜老爹那無恥悶騷的老頭子就算了,另一個是你老媽啊!是你小時候哭會抱著哄你!做任務晚了會為你準備夜宵的老媽啊!砍了老媽,靈魂會被折斷的啊!”

鼬的刀滯了一下,然後又以更快的速度揮了過來,“靈魂那種東西,早就已經折斷了。”

就在二人打鬥的時候,屋內傳來一聲極短的驚呼,二人動作一頓,然後銀時也不顧背後空門大開,直接衝入了房中。

只見屋內宇智波富嶽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美琴的腹間也有一柄利刃穿過,站在她背後的是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

銀時的瞳孔猛然收縮,直接揮刀沖了過去。面具男抽出插在美琴體內的刀刃,銀時一把撈起軟倒的美琴,腳步一旋退到了原地。

“啊拉啊拉,年輕人就是急躁。”面具男語調輕浮地抱怨了一句,然後也不戀戰,直接用空間忍術離開。

銀時也沒去追擊,只小心地抱著美琴。

美琴急促地喘息著,“去看看你父親。”

銀時把美琴抱到富嶽身邊。

富嶽只剩下一口氣,口中不停地噴著血沫,已經說不出話來,只用眼睛死死地盯著銀時。

銀時堅定又鄭重地回望他,“父親大人請放心,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

然後富嶽滿意地閉上了眼睛。

察覺到懷中的美琴拉了拉他的衣襟,銀時低下頭來,沈默的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悲哀。

美琴嗆咳了幾聲,伸手撫上銀時的臉頰,含笑道,“如此美麗的眼睛,應該能看清未來的道路吧?佐助他們……就拜托你了。”

“嗯。”

“當初決定把你生下來果然沒錯。”

“便宜老爹說我是撿的……”

“呵,誰讓你一直叫他便宜老爹呀。不過你的出生是有些古怪,還有個詭異的中年大叔托夢給我,說你雖然是天然卷,但是個好孩子,不要把你丟掉。”

“……”銀時= =

“你出生之後,身邊莫名其妙多了一把木劍,我覺得來歷有些蹊蹺,就一直沒給你,就放在我臥室的床底……”

美琴又吐了一口血,“銀醬,有你在,真好…..”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銀時把耳朵湊過去想要聽清她說了什麽。

然後耳邊傳來極低的一聲輕語,“最後,不是鼬動手,真是太好了……那孩子,心裡一直在哭……”

美琴的眼睛終於閉上,呼吸也漸漸消失。銀時把她小心地放在富嶽身邊,有好一會兒,他就那麽直直地看著兩人,什麽都不想說,一點也不想動。

直到佐助刷地打開房門闖了進來。

眼前的景象似乎讓年幼的孩子有些理解不能,他稚嫩的臉上滿是恐慌。

鼬慢慢地從他身後走進來,沈聲說著,“愚蠢的弟弟啊,直到現在,還不肯接受真相麽?”

銀時轉過身來,身上還未消散的殺氣讓佐助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跌倒在地上。

銀時收斂了身上的氣勢,放柔了表情,對佐助招了招手,“過來,佐助。”

佐助立馬毫不猶豫地衝入他的懷中。

鼬橫刀攔在他們面前,“直到現在,你還想要護著他麽?讓他活在虛偽的假象裡,像隻軟弱的爬蟲一樣只知道逃避,最後被人輕易地碾死。”

銀時一手拿著刀,一手抱著佐助站了起來,緩聲說道,“我的弟弟,他聰明又懂事,他會不緊不慢地成長起來,為喜歡的女孩苦惱著,會遇到或大或小的挫折,但最終都會越過,會交到很好的朋友,和大家一起在陽光下歡笑,會做很多傻事,但都是日後的珍貴回憶……然後有一天,他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長成了出色的大人,心中從容,凡事篤定。”

銀時揮刀衝向了鼬,“仇恨不能使一個孩子成長起來,愛才可以。”

兩個人的刀交錯而過。

銀時的手臂被血染紅,然而他沒有回頭,只是加速離去。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8:06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6:04
第十六訓【死去的人會變成星星這種蹩腳謊言現在的孩子都不買賬了】

疾馳在樹林間,銀時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佐助有些別扭倔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喂,把我放下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自己走!”

銀時立馬毫不猶豫地鬆了手,還一邊咕噥道,“切,居然忘了,我就說怎麽這麽重,累死了~”

驟然失重的佐助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才勉強站穩,“混蛋放手的時候說一聲啊!”

銀時頭也不回地招招手,“先跑路再說,等會兒被我們那腦袋抽風的大哥追到了,又要被他捉去進行‘愛的鞭笞’的了,抖S什麽都好煩!”

佐助這才有點回過神來,回想了今晚發生的一切,至今仍覺得沒有實感。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猶猶豫豫地問了一句,“爸爸媽媽,是真的……?”

“……變成天上的星星了。”銀時飛快地回了一句。

“都說了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了!”佐助額上青筋直蹦。

“哎呀好煩大概就是那麽個意思你懂就好了我們現在在逃命啊混蛋快把手給我鼬那傢伙又要追上來了!”銀時一邊飛快地說著一邊已經一把抓住了佐助的手。

佐助立馬有了一種極新奇的體驗。之前沈浸在慌亂中沒有發覺,現在一拉上銀時的手,他就察覺到了——速度好像變快了。不,不是單純地速度變快,周圍的景色以一種極抽象的狀態流動著,他驚訝地長大了嘴,“這是什麽?”

銀時簡潔地回答他,“時間。”

“厲害!”佐助下意識的感嘆道。原來變化的不是速度,而是時間的流動。並非他們的速度變快了,而是周圍的時間被停止了。

當然,這種停止並不是無休止的,大概兩秒後會從這種狀態中脫離出來,之後又隔五秒左後才能再次進入這種狀態。但只要一個稍微有點常識的忍者,就會知道這種能力有多逆天。

兩秒,常常就可以決定生死。

而現在最有名的時空間忍術,也僅僅是空間的變化,從未有人接觸過時間這個神秘的領域。

佐助這才真正切身的體會到了他這個平時不著調的二哥的強大之處,他心底湧起一股難言的興奮,那是對力量的本能崇拜,“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力量麽?”

“啊。”銀時隨意地應了一聲,然後突然停了下來,周圍時間忍術的效果還未脫離,空間呈現一種完全靜止的死寂般的灰白色。

銀時迅速觀察了一下環境,用以前在戰爭中和後來在忍者學校學到的反偵察技巧消除了周圍的痕跡,又真真假假地設了幾個誘餌和陷阱。做完這一切,他又拉著佐助往另一個方向奔襲。期間也去過人群密集的城市,改頭換面過幾次,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蹤跡。

如此反複折騰五六次,經過各種鬥智鬥勇後,才勉強暫時脫離了鼬的追蹤。拉著佐助躲在一個人跡罕至的洞穴之中,感到暫時安全後,銀時才勉強放鬆了神經,背貼著山壁跌坐下來。

這幾天來一直這樣高強度地奔命,簡單的傷口處理,餓了就吃兵糧丸,少量的飲水,極少的休息,萬花筒寫輪眼的長時間運用,即使是體力好如銀時,此刻也已經到了極限。

難得的是佐助,也許是潛意識裡已經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雖然有很多撲朔迷離的地方,但他仍選擇了全然的相信銀時,絲毫沒有抱怨地跟著他進行亡命之旅。

即使到了極限也咬牙忍著,實在累得不行了才會讓銀時背著趕路,而一旦稍微恢複了體力,就會堅持自己跟著銀時後面。

剛剛八歲的孩子,寫輪眼也還未開,即使在忍者學校有過鍛煉並且一路上有銀時盡力照顧,這樣的高強度奔襲對他來說也是太過艱難的考驗。

此刻一放鬆下來,幾乎立刻陷入了熟睡。

銀時看了看已經睡得不省人事的孩子,輕嘆了一口氣,坐到了他的身邊,小心移動著他的身子讓他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然後銀時也抱著劍,警覺地進入了睡眠。

佐助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已是淩晨時分,沒有星子的天空如幕布般黑沈。

山洞裡沒有人,沒有任何光也沒有任何聲音。佐助一時有種不知身處何地今夕何夕的感覺。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發生的呢?本來好好地放學回家,想著要跟爸爸媽媽和哥哥們說的話,為什麽突然之間溫暖的家就變成了最慘烈的地獄?

爸爸媽媽真的死了麽?再也不會回來了麽?再也不會嚴厲地要求他,再也不會對他笑了麽?

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侵襲了他。

還有哥哥們,又是怎麽回事呢?鼬說的是真的麽?真的是他殺了全族,包括爸爸媽媽麽?僅僅是為了測試所謂的‘器量’?銀醬一定是知道什麽的吧?為什麽帶著自己逃跑呢?他會告訴自己真相麽?

佐助把自己縮成一團,在黑暗中靜靜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他措手不及,連恐懼悲傷的時間都沒有。此刻靜下來,他才真切地意識到——

他的家已經沒有了。

他的父母已經死去。這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如此的冰冷與直接,他甚至來不及好好地與爸爸媽媽告別,就要生生的接受從此再也看不到他們的事實。

他的一個哥哥可能是兇手,另一個哥哥不得不帶著他逃亡。

一切如同三流小說一般離奇與不真實。

但那晚的血,確確實實在眼前流淌著。

黑暗中,小小的孩子終於忍不住輕聲的啜泣起來。但連那哭聲,都帶著仿佛怕驚擾到什麽似的壓抑和惶恐。

這時,一個略顯輕佻的聲音在山洞中響了起來,“喲,銀桑我剛剛離開一會兒就哭了起來,還真是一如既往地粘人吶。”

佐助淚眼朦朧地擡起頭來,看見眼前的人一身狼狽地舉著火把,鬆垮的身形,亂糟糟的頭髮,不耐煩的語氣,臉上的神情卻是如此溫柔又可靠。

他忍不住衝上前去緊緊抱住了他,放聲痛哭。

銀時不再說話,只伸出一隻手輕柔又有些笨拙地拍打著佐助的背,直到懷中的哭泣漸漸變成抽噎,他才抵著佐助的額頭一臉嫌棄地將他推開,“小鬼真是麻煩哭得銀桑我一身鼻涕等會兒可沒有換洗的衣服了。”

“哪裡有鼻涕!”佐助立馬紅著臉反駁。

銀時輕笑,“還真是有精神吶。”

佐助乾脆賭氣地轉過身不理他。

銀時也不管他,直接在山洞中生起了火。

過了一會兒,佐助轉過身來,看著他的動作,有些擔憂地問道,“不怕被發現麽?”

“啊,應該不會吧,我之前檢查了一下周圍,沒有其他人的痕跡。”銀時隨意地應著,“不過即使被發現也無所謂了,再吃兵糧丸銀桑寧願去切腹。人生就是應該及時行樂嘛~”

佐助沈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鼬說的,是真的麽?”

“他怎麽說的?”銀時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他說是他殺了族人和父母。”佐助猶豫了一會人喏喏道。

“族人有的可能是他幹的,至於老爸老媽,有我在你認為我會讓他得手?”銀時直接回道。

“那爸爸媽媽,是誰殺的呢?”佐助問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第一次失去了孩子的純真,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與殺氣。

銀時揉了揉他的腦袋,“一個失了戀的就報複社會的無聊傢伙而已,不要為他露出這種眼神啊小鬼。要報仇的話,什麽時候碰上了幹掉他就好了,為此賠上自己的人生可就不劃算了。”

佐助陰沈著臉低下頭去,不知想了些什麽,過了一會兒,他又擡頭問道,“那鼬呢?又是為什麽要殺了宇智波的族人?”

銀時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要隱瞞,善意的謊言有時候比殘酷的真相更為傷人,再說佐助雖小,卻不是完全沒有判斷力,讓他自己知道真相並判斷自己要走的路顯然更為公平。

“因為這是木葉暗部給他的任務。”銀時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佐助的眼睛一瞬間睜大,瞳孔也劇烈地收縮,似乎這個事實給了他極大的衝擊。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啞聲問道,“為什麽?”

銀時挖了挖耳朵,“大概就是兩個熊孩子打架,一個挑釁了,另一個就非得衝上去拼死拼活,然後一不小心被幹掉了。”

佐助想了一會兒,幽幽問道,“是不能忍受的挑釁麽?”

銀時點了點頭,“大概再忍下去也會被欺負死的。”

佐助又問,“另一個又為什麽要挑釁呢?”

“因為一個熊孩子手裡有件寶貝,還得意洋洋地拿出來炫耀,鄙視那些沒有寶貝的人吧。”銀時想了想如是說道。

佐助困惑地抱著頭,“想不明白啊,木葉這樣的地方,木葉這樣溫暖的地方,宇智波這樣溫暖的地方……為什麽呢?”

銀時把手壓到他的頭上,“這個世界並不完美,有陽光就有陰影,但正是因為如此,這個世界才如此美好。現在想不明白的事,只需要記得就好了。然後用眼睛去好好觀察這世界,總有一天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佐助的眼中依然充滿了困惑,但他很快放鬆了神情,用信任和依賴的目光看著銀時,“我現在不明白也沒關系對不對?只要銀醬在,我總有時間得到答案的對不對?”

銀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要依賴性這樣強啊小鬼。”但說了這話之後,他還是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看你還小的份兒上,就勉為其難再讓你靠一會兒吧。以後長大了記得好好孝敬銀桑啊,甜食什麽的,也不要多,每天來個十份八份的就夠啦。”

“知道啦!甜食笨蛋!”佐助爽快地應著。

雖然眼睛被擋住,眼前一片黑暗,他還是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8:10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6:10
第十七訓【戰鬥就是要一邊流血一邊說著帥氣的話】

之後的逃亡變得輕鬆了很多,有了休整的余地,速度也不需要像之前那樣開著萬花筒拼命。

佐助跟在銀時的後面,穿梭在高大茂密的叢林中。

“我們這是要去哪里?”在難耐的安靜中,佐助忍不住問道。

“風之國。”銀時頭也不回地回答。

“為什麽去那邊?”

“啊,大概有一次我說過要逃命一定不會去風之國會往田之國的方向,這就是所謂的逆向思維啦,不要小瞧銀桑的智慧哦!”銀時的聲音裡充滿了得意。

“那如果鼬再逆向思維一次怎麽辦?”佐助充滿擔心地問道。

“他有我聰明麽?!”銀時不服氣地叫囂。

“平心而論……”佐助的聲音充滿了遲疑。

“好了你不用再說了!”銀時毫不猶豫地打斷了他。

又安靜了一會兒,佐助有些低落地問道,“為什麽鼬會選擇執行任務呢?”

銀時想了想,說道,“因為在木葉和宇智波之間他選擇了木葉。”

“為什麽?”

“啊,好煩,難道是十萬個為什麽麽?”銀時懶洋洋的語氣滿是不耐,“因為木葉比宇智波人多他就是這種只會簡單的加減法的蠢貨啦!”

“所以他也要追殺我們麽?僅僅在是因為木葉比我們人多,他就要選擇殺了我們兩個?”佐助的語氣裡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啊,那倒不是。”銀時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在木葉和你之間,他選的大概是你吧。”

“那他為什麽要追我們?”佐助一副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的樣子。

“因為他覺得以他對宇智波動手為籌碼,可以換得木葉庇護你,給你安定的生活。又可以刺激你仇恨他,從而追求力量成長起來,最終可以保護自己。”銀時毫無愧疚感地接了鼬的老底。

佐助聞言,臉上的神情一會兒憤恨,一會兒欣喜,變來變去甚是精彩。最後他又問銀時,“那你為什麽要把我帶出來?”

銀時的腳步頓住,卻沒有轉過身來,目光落在不遠的地面,“大概比起安穩,我更想要給你自由吧。雖然可能會不停流浪,食不果腹三餐不繼,但我更希望你有選擇的余地,可以開拓眼界,以更公正客觀的看待這個世界,了解不同的真實,而不是誰蒙住了你的眼,灌輸給你的所謂真相。老爸說過,宇智波的人當如鷹,鷹的話,在籠子裡大概養不好吧。”

說完他又自嘲般笑了笑,“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擅自就把你帶出來了,也沒有問過你是不是更願意接受安穩的生活。”

佐助飛躍到他身邊,伸出腿踢了銀時的小腿一下,“說什麽呢,誰會願意呆在那個害死了父母和族人的地方?一無所知地在仇人的眼皮底下長大,享受著父母的生命和哥哥們的血淚換來的虛偽和平,對我來說才是莫大的侮辱。”

銀時聞言輕笑起來,側過身拍了拍佐助的頭,“我就知道你是個關不住的。我們這種說叛逃就叛逃,視歸屬為無物的傢伙,在忍者界來說,算是異類吧。”

佐助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異類就異類。被一些無聊的規則束縛住,做出違背自己的意願的事的人才是蠢貨。”

銀時一臉無良地點點頭,“嗯,我會記得把你這句話好好轉達給鼬的。”

佐助立馬跳腳,“混蛋,不許胡說八道,我指的才不是哥哥!”

幾天過後,風塵僕僕地二人終於來到了火之國的邊境。

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兩人走的並不是之前追緝宇智波優的路線,反而來到了雨忍村的方向。

在火之國與雨忍村的交界處,矗立著一座高高的邊境塔。塔身位於火之國的境內,周圍並沒有別的建築,孤零零地直指天空,顯得非常有氣勢。

此刻已是夕陽西下,雄奇挺立的高塔在霞光中仿佛有種震撼人心的力量。

銀時神色一動,頓住了腳步,轉頭對佐助說道,“我們上去看看吧。”

佐助不滿地看著他,“我們可是在逃亡!”

銀時乾脆一邊笑著,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在高塔上飛躍了起來,“正是因為無聊的逃亡才更不能錯過沿途的美麗風景吶!”

佐助掙紮了兩下未果,也就隨他去了。

不一會人,他們就來到了高塔的頂端,佐助有些不滿地整了整衣領,正準備向銀時抱怨兩句,卻看到對方目光悠遠地再看著什麽。

佐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然後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一望無際的平原,一條大河緩緩流淌著。

落日的霞光將天地染成一色,寬闊的河面閃爍著碎金般的光澤。

一只孤鷹啼鳴著略過漫天的晚霞,直直地沖向大如圓盤的落日。橘紅色的落日中,一抹黑影越來越小,仿佛要融入般消失不見。

佐助一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的景色就是銀醬要他看到的麽?看過這樣壯麗開闊的景色,誰的心中不會升起一股想要翺翔九天的豪情呢?

原來人真的這樣渺小。一人之外有族,一族之外有村,一村之外有國,一國之外有整片大陸,大陸之外還有無盡的海洋。

那麽海洋之外呢?是否還有更遼遠的天地?

如果能讓自己的足跡踏遍這所有的土地,見過這所有的風景該有多好?

只帶上一柄劍出發,路上偶遇幾個朋友,去看看北方的雪國,去看看南邊的沙漠。

兩人靜靜地站了許久。

然後銀時半跪下來,雙手搭在佐助的肩膀上,血紅色的眸子緊緊地看著他,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凝重,“佐助,今後無論遇到什麽事,你都要記住這片景色。在這樣廣闊的天地下,沒有任何痛苦可以長久。而你的心,生而自由。”

銀時的神色讓佐助前所未有地慌張起來,他正準備說什麽,卻被銀時猛然推下高塔。獵獵的風在他耳邊響起,他的神色一片茫然,伸出的手仿佛想要抓住什麽,卻只抓到一片虛空。

當佐助從茫然中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穩穩地落在了一隻老鷹的背上。鷹很大,飛得也很平穩,被馴服的野性可以看出這應該是誰的忍獸。

他帶著不詳的預感猛然回頭,最後看到的景象是矗立的高塔上兩個對峙的身影。

他用盡一切辦法想要讓鷹回頭,然而鷹只是筆直向前飛著。

淚水突然就奪眶而出。

其實當銀時來到邊境塔的時候,就被派出去偵查的忍鷹告知了鼬的到來。看到這麽逃跑下去也沒完沒了,所以他決定給自己選個拉風點的決鬥場所來好好做個了結。

他的狀態並不算好,舊傷未愈又一路奔波,萬花筒也有點用過度,不過有什麽辦法呢?跟那個死心眼的傢伙總歸要打一場,男人有時候就是要靠劍說話。輸贏什麽的都沒想過,總之打過了再說。

至於讓佐助離開,一時不想戰鬥過程中分心,一旦被那不甘寂寞的破小孩亂入那樂子可就大了。而且讓小孩子看到兩個哥哥幹架,總不是什麽好的體驗。

鼬追上銀時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讓佐助回到木葉,你護不住他。”

銀時一臉無賴的笑著,“十個我都護得住,不介意多這一個。小孩子什麽的反正隨便養養就活了。”

鼬微微蹙眉,“佐助跟他們不一樣。”

銀時撇了撇嘴,“一樣大的破小孩兒,有什麽不一樣。”

鼬不再與他爭論,只緩緩地抽出了短刀,“即使殺了你,我也要將他帶回去。”

銀時不滿地叫了起來,“不要說大話啊小鬼,都說了以前是銀桑讓著你了。”雖然嘴上仍是吊兒郎當,但他手上的動作也毫不含糊,已經抽出了腰間的佩刀蓄勢以待。

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

兩人都是身經百戰,手上的動作毫無花哨之處,皆是實打實的拼砍,刀刃相接處火星四濺,短短數秒已經拼了數十個來回。

不一會兒,兩個人的刀刃同時被拼斷。兩人不約而同地同時丟開刀,後撤數步,雙手一抹已經取出數十枚手里劍開始對射。

不同於他自己平時標榜的那種廢柴,銀時的手里劍技巧其實相當不錯,與鼬對射數百記也是略占下風。

銀時曾與害死老師的一名天道眾對戰,那人的慣用武器是千本,銀時只中過一次便能以同樣的技巧反擊,其學習能力可見一斑。如今系統地學習了忍者的戰鬥技巧,又有寫輪眼的輔助,手里劍的技巧自然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射完手里劍後,兩人開始你來我往的互鬥忍術。鼬的查克拉屬性是水和火,而銀時的屬性是風和火,單純從屬性相克來看,水克火,火克風,銀時略要處於弱勢。但銀時的風屬性和火屬性可以配合,風助火勢,威力要強大很多,故而一時也鬥得旗鼓相當。

如果不開萬花筒,但從幻、體、技三個方面來看,銀時和鼬兩人的綜合實力差不多。銀時的體術要優於鼬,而鼬的幻術要強於銀時。

本來鼬想要用幻術取勝,但用了幾次之後,發現效果並不好,銀時總是能很快地從幻術中脫出。

鼬不由出言試探,“這就是你萬花筒的能力麽?識破一切等級的幻術?”

銀時與他又對拼一記後笑了笑,“那種事情普通的寫輪眼不就可以做到麽?”

“沒有你這麽快。”鼬毫不猶豫地反駁。

銀時無賴地眨了眨眼,“那就只能靠你自己猜了,一邊打鬥一邊把自己的底牌解說給敵人可不是我的戰鬥風格。”

鼬又試探了幾次,盡管他觀察入微,但時間忍術過於神秘,他一時也沒有想到那裡去。

其實銀時只是簡單地在察覺到不對後讓時間停了一瞬間,時間的停止帶來的是除了被他“賦權”的事物,森羅萬象都絕對靜止,包括查克拉的流動。幻術是靠查克拉干擾腦內實現誤導的忍術,一旦查克拉斷流,自然不攻自破。

戰鬥不可避免地進入了持久戰。

而鼬的查克拉量要略少於銀時,如果銀時是全盛狀態,即使萬花筒只是用作破除幻術,他也能有把握將鼬拿下。可惜他一路奔波,本來他的速度就比鼬快不了多少,還得帶著佐助,不得已之下只得用上了時間忍術。

萬花筒本身就是種極具消耗性的能力,他的時間忍術也只適合用於短時間的戰鬥而不是長時間的奔襲,所以又用萬花筒破除了幾次鼬的幻術後,眼前不由得一花,然後就沒能躲過鼬捅過來的短刀被一刀捅穿了腹部。

鼬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慌亂,盡管被他很快掩飾過去,但還是被銀時捕捉到了。

銀時吐出了一口血,然後帶血的手死死按住鼬握刀的右手,臉上扯出了一個故作瀟灑的笑容,“如果你把刀退出來,我估計就會流乾了血掛了吧。即使這樣,你也要把刀退出來麽?”

鼬強作鎮定,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的真實心情。

“為什麽沒躲過?”鼬的聲音非常壓抑。

“太累了。”銀時疲憊地笑笑。

“刀並沒有刺中要害,即使退出來你也不會死吧?”鼬輕聲問道。

“你可以試試。”銀時依舊無所謂地笑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聽聽自己心裡的聲音吧,你又不是鐵石心腸,反倒意外心軟得厲害。真的可以為了大多數人的幸福殺了我麽?我都聽到了啊,你心裡哭得像下了大雨一樣,吵死人了。難怪老媽臨死的時候要說,沒有死在你的手裡,真是太好了……”

鼬的手抖得更厲害了,銀時噝地倒吸一口涼氣,“不要抖了啊混蛋,疼得要命好不好。”

鼬反倒鎮定下來,平靜地說,“既然止水可以為了信念而死,我自然也可以為了信念做任何事。”

銀時抽了抽臉皮,“別跟我提止水那個混蛋,你知道他是因為什麽無聊的原因死的麽?”

鼬平淡地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

“你知道個[嗶——]啊!”銀時忍不住爆了粗口,但還是沒好意思說出止水的真實目的。難道要在鼬面前說他是為了自己而死的麽?臉皮還要不要啊!

銀時又喘了幾下,粗聲粗氣道,“喂,老爸老媽死前還說了一堆關於你的肉麻的話,保證每一句你聽了都要感動得淚流滿面,好好求求銀桑的話,說不定會說給你聽哦!”

鼬的回答是迅速地把刀從銀時腹中抽了出來,甚至連銀時的手都因沒來得及撤回而被割傷。

銀時倒退兩步,又吐了一口血,忍不住暗罵了一句,“果然每一個抖S的心都是銅墻鐵壁的‘鐵處女’啊豈可修!”雖然剝開外面插滿了血釘的鐵壁,裡面必然藏著一顆受虐的靈魂,但外面的鐵壁尼瑪太硬了啊,銀桑我再剝下去就要掛啦!

看到銀時已經沒有再戰的能力,鼬冷聲說了一句,“既然不夠強大就不要逞強妄想保護所有的人,現在的你不過一隻只知道亂吠的喪家之犬而已。”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啊……我說等等啊,混蛋!”銀時一手捂住流血的傷口,一手撐著剛剛扔在地上斷刃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喪家之犬又如何,即使被打斷每一根骨頭,只要有一根手指能動,我都會阻止你的。”

鼬頓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他,一身是血的少年看上去十分狼狽,但堅定的眼神卻閃爍著不容忽視的光芒,頑強的鬥志讓人不得不心生敬意。

出於對這份堅持的尊敬,鼬再度舉起了武器。他看著銀時,緩聲說道,“一直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個人,族群,為什麽可以為了這種狹隘的東西奮鬥到這個地步?”

銀時畫步成圓,擺了一個迎戰的姿勢,目光堅定地看向鼬,帶血地臉上掛著一個燦爛的笑容,“狹隘不狹隘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確信的是,村子也好,國家也罷,沒有任何人可以從我這裡奪走什麽,因為我的劍啊,它所能及的地方,就是我的國土。”

“果然是個頑固又占有欲強的傢伙啊。”鼬輕聲嘆了一句,然後提刀再次衝了上來。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8:16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6:18
第十八訓【所謂主角都是可以滿血複活的傢伙】

    當佐助差點把背負著他的忍鷹的毛都差點揪禿了才迫使它轉向回到邊境塔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令他難以置信的畫面。

平時總是對他溫柔以對的大哥用忍刀砍中了那個總是吊兒郎當地笑著仿佛從不會被打垮的傢伙的身體,然後在一片噴湧的血色中,那個銀髮笨蛋就這樣緩緩地倒下了高塔。

當佐助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他幾乎是想也不想就指揮著忍鷹想著那個墜落的身影俯沖過去。

然而當他伸出稚嫩地雙手,捕捉到的卻是一片清風。

一切宛如慢鏡頭一般,那個溫柔的懶洋洋的總讓他想起午後陽光的銀髮哥哥,就這樣以讓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從他面前掠過。

臉上似乎還帶著他那招牌式的燦爛傻笑,下一秒,他就這樣在孩子面前迅疾墜落,伴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被摔得鮮血淋漓。

佐助死死地睜大眼,目眥欲裂,血紅的眼中勾玉緩緩地轉動著,然而他根本沒有察覺自己已經開了眼,只是死死地盯著地上那個渾身是血的身影,試圖找出破綻。

也許是分身術?或者是替身術?

時間過得好慢啊,為什麼術的效果還沒解除?

誰會相信那個笨蛋就這樣死了?肯定下一秒就會跳出來笑得一臉賤相地說著哈哈上當了吧笨蛋。

快出來啊!即使這次被笑成笨蛋也原諒你了。

然而回答他的只是一片如悲泣般地風聲。

仿佛剛想起什麼似的,佐助擡起頭死死盯著塔頂上那個身影,眼睛裡沒有恨意,沒有絕望,只有發自靈魂般的質問的三個字,“為!什!麼!”

為什麼銀醬會死?

為什麼這一切會發生?

為什麼他還不回來?

為什麼你會殺了他?

為什麼,是你親手殺了他?

然後塔頂上那個身影沒有給他任何回答,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伸出的手一直沒有收回,展示出的是一個不知是推還是拉的姿態。

佐助睜大眼看向他親愛的大哥,他的腦中此刻已經無法思考任何問題,此刻支配他的只有最原始的憤怒。他直接躍上高塔,衝到那個男人面前,聲嘶力竭地問他,“為什麼?!”

鼬轉過臉來看著佐助,有一瞬間幾乎不知該怎麼反應。他本應該說一些殘酷的話,進一步激起佐助心中的恨意,讓佐助帶著對他的強烈的恨強大起來。

但他抖著嘴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為什麼呢?一切不該是這麼發展的啊?

那個傢伙怎麼會就這麼死了呢?

怎麼能,就這樣輕易的死去?

在他決定不顧一切要保護他的時候?

如果佐助此刻還理智清醒,幾乎可以輕易看出他平時無懈可擊的哥哥此刻臉上掩飾不住的動搖與震驚,但沈浸在銀時慘烈死亡的他忽略了這一切。

如果說鼬對族人的下手,他還因為沒有實感且是為了保護自己而選擇原諒的話,那麼鼬對銀時的下手,卻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出為其開脫的理由。

為什麼?在他和銀醬可以自由自在地離去的時候,偏偏要選擇殺了他?

為什麼,明明是可以不死的人,就這樣輕易地被他殺了?

如果這一切是為了保護自己,那麼自己的生存,該是多麼骯髒啊!犧牲了父母、哥哥的生命才換來的茍延殘喘,真是令人惡心得想吐!

為什麼,同樣是弟弟,你選擇殺了他來成全我?因為我更弱小麼?更不能對木葉構成威脅麼?那樣虛偽的和平真的這麼有意義麼?

這樣想著的佐助,帶著強烈的恨意與不甘,奮不顧身地衝向了鼬。

鼬下意識的反擊,佐助一腳便被踢翻在地。

鼬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狼狽地掙紮站起來的幼弟,顧不得心中的震驚與悲痛,他知道事已至此,必須盡早下個決斷。

於是他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再度睜眼時,眼中的勾玉已經變為萬花筒的形狀。

剛剛才領悟的幻術月讀,第一次,便用在了自己的弟弟身上。

他重現了當時與銀時戰鬥的畫面。

時間飛速流逝著的月讀空間,佐助一遍又一遍地重溫著鼬和銀時的戰鬥畫面,仿佛一場無聲的啞劇,不詳的黃昏,銀時滿身浴血卻堅定的身影,從頭到尾都不放棄的輕快笑容,以及,最後的最後,慘烈的墜落,只差一秒的擦肩而過。

強烈的對比讓佐助惡心欲吐,鼬殘酷的聲音不停地在耳邊響起,“這個可悲的傢伙,是因為你的弱小而死,如果不是為了帶你走而過度使用萬花筒,他不會敗在我的手上。直到最後一刻,他都還想要守護你,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場。”

“不準這麼說他!”佐助強忍著精神上的痛楚,嘶吼出聲。

鼬閉了閉眼,繼續用殘酷的聲音說道,“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想問為什麼死的是他不是你麼?那是因為你太弱小了,根本沒有讓我殺的價值。所以,憎恨吧!痛恨我吧!醜陋地活下去……帶著用他的生命換來的茍且偷生,即使卑躬屈膝,也要像條狗一般搖尾乞憐地活下去。然後盡力地、盡力地逃跑吧……等你什麼時候,有了同他一樣的眼睛,再來到我的面前吧。”

終於支持不住的佐助,終於在鼬冷酷的聲音中倒了下去,映入他眼簾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鼬那充斥著不詳意味的萬花筒寫輪眼。

而鼬,終於在佐助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讓眼中的淚水肆無忌憚地滑落。

他突然想起那個銀髮的孩子三歲那年給他講的關於雞蛋與獼猴桃的笑話,那時的他,其實是想笑出來的,但為了維護哥哥的形象,所以生生忍住了。

也許真如他所說,錯過了的笑話,就沒了笑出來的機會。

而錯過了的人,便再也沒有擁抱的時機。

當佐助在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木葉的醫院。

護士關切地問著他的感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流渲染著歲月的繁華與靜好。

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沒有滅族、沒有父母的死、沒有逃亡、沒有阿銀的慘死。

然後當他察覺到身邊人隱含同情的目光時,他有種想要發笑的感覺。

不知誰出於怎樣的目的,做出了怎樣的安排,又達成了怎樣的協議,總之,他就如一個單純的宇智波的遺孤一般,維持著表面上的自由,重新生活在這一片散發著腐敗氣息的繁華之中。

鼬成了滅族的叛忍,阿銀更是被哥哥殺死的早夭天才,而自己,沒有逃亡,只是被叛忍鼬劫持而已。

真是完美的謊言!

如果自己沒有聽阿銀說起過一部分真相,怕是立馬就要相信了吧。

出於天生的謹慎,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與阿銀的談話,甚至沒有對官方的說辭表現出什麼不妥,就如同一個剛剛失去一切的孩子一般,接受了大人的所有安排。

即使這虛偽的謊言讓他作嘔,但他選擇了生生忍下去。就如那個男人所說的,用那麼多人命換來的茍且偷生,就算是像條狗一樣地搖尾乞憐,也要卑微地活下去。

目前的他還沒有逃離木葉的力量。

感到身體略微恢複以後,不等出院通知,佐助直接離開了醫院。

走在回家的路上,路過當年他練習豪火球的河岸的時候,看到一個金髮的家夥孤零零地坐在那裡,不知怎地就想起那個銀毛笨蛋被族內的孩子排擠時,對想要教訓他們的自己講出的有毛沒毛論,沒毛的傢伙總是會排斥有毛的呢。這樣想著的佐助,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河邊的金髮吊車尾轉過頭來看到佐助的笑,敏感地以為被嘲笑,立刻沖動地衝上來要跟他幹架。然而他被按在地上,卻一點招架的意思都沒有,只是越笑越大聲,在對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笑得淚流滿面。

一頭金毛的鳴人有些手足無措地站了起來,嘴裡不停嚷嚷道,“喂喂,你別哭啊!我真沒怎麼用力啊!有這麼痛麼?”

而佐助只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打開了他想要攙扶的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宇智波被隔離起來的族地。

他穿過客廳,走過父母血染的臥室,最後來到銀時常常偷懶睡覺靠著的那根廊柱前,學著當時銀時的樣子靠坐了下來。

當時他的表情多麼愜意啊,午後的陽光那麼溫暖。

為什麼此刻卻下起了冰冷的雨?

銀醬,你總說少年要多笑笑才好,要記得補充鈣質,不要想得太多。

我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哭了。

從今往後,我會一個人好好地生活,記得多喝牛奶,好好長高。

所以,哪怕只有一次,僅僅只有一次,來看看我好麼?

讓我也看一看同樣長高了的你。

.....................

四年後。

佐助終於順順利利地從忍術學校畢業。四年的經歷除了日以繼夜的訓練乏善可陳。

只有在午夜夢回的時候,他才敢稍稍想起阿銀,想起鼬,想起他最愛的兩個哥哥,一個殺了另一個,原因卻有可能是為了保護他。

這事實如同鋼刀一般刮著他的心,他心中充滿著強烈的憤恨,卻又不清楚具體該去恨誰。但這世間的事情總有其運行的道理,所有力的角逐才會導致最終的結果。

可如果這結果,是連阿銀這樣的笨蛋都被逼死,那麼這個世界,果然還是有哪裡不對吧?要找到那個壞的地方,把它剔除。

還要控制著心中那隻野獸,它夜夜叫囂著要毀滅這個將阿銀從他身邊奪走的世界。

只有在稍微想起阿銀的時候,才能找回快要崩潰的理智。

他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個散漫地傢伙帶著吊兒郎當的笑容站在他面前,揉著他的腦袋說著,“佐助,你要好好地成長起來。這個世界並不完美,有光就有影,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會如此美好。”

現在佐助終於能夠稍稍理解那種共存的矛盾。

這是一個阿銀愛著的世界,又是一個將他奪走的世界。

一個如今的他,既想要守護,又想要破壞的世界。

陽光映照在那笑容上,在回憶裡一遍又一遍地清晰起來,連那溫暖的光暈中的微塵都仿佛觸手可及。

他記得那片廣闊的天地,流淌的大河,翺翔的孤鷹,天地下那個人殷紅的眸子看著他,說,“沒有什麼痛苦可以長久,你生而自由。”

阿銀,如果早知道這自由要用你的生命去換,我寧願一生只做一隻籠中的家雀。

畢業後,下忍第七班正式成立,帶隊上忍是一個叫卡卡西的銀毛頹廢大叔,讓佐助總感覺有種莫名的親切。

新的班級成員並不討厭,雖然都有點吵,但還是合作愉快,順順利利地完成了一個偽報成C級任務的B級任務。

完成任務的過程中佐助受了點傷,連他自己都奇怪自己會不由自主地去保護那個金髮吊車尾。難道是因為對方同樣是被排斥的“有毛”的傢伙的原因?

因為順利完成了一個B級任務而心情愉快的第七班成員一路上悠悠閒閒地往回走,當到達木葉門口時,看到了一個可疑的穿著和服紮著雙馬尾的銀髮卷毛,正拿著個護額似的東西跟守著大門的不知火玄間爭論著什麼。

當佐助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時,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大腦的動作衝上前去緊緊地從後面抱住了對方的腰。

那人頓了一下,輕聲說了一句,“佐助,我回來了。”

佐助抱著他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輕微顫抖著,有很多話想問,但最後到嘴邊的只有一句帶著哭腔的“歡迎回來。”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8:21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06:24
第十九訓【孩子長大了就會變得沒那麽可愛了】

鳴人覺得自己的世界觀碎了。

為什麽剛剛建立了良好關系的夥伴會在任務完回村後突然抱住一個怎麽看怎麽可疑的傢伙。

畫著誇張的濃妝,梳著賣萌的雙馬尾,還穿著一身粉色的和服,雖然在俊秀的面孔下並不是特別違和,但怎麽都要比白的性別特徵更明顯一點吧!

還有那一雙充滿了頹廢大叔味跟卡卡西如出一轍的死魚眼……

佐助你醒醒啊!

沒看到小櫻已經灰化成背景板了麽?!

原來你一直這麽臭屁對各種花癡的女生視而不見是因為喜歡這種重·口·味麽?!

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真相啊!

鳴人想起自己第一次注意起佐助,是在那條他常去發呆的河邊,本來在嘲笑他的傢伙卻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哭了起來,那是他第一次覺得,啊,這傢伙也不是特別難接近麽。以為生活幸福成績優秀的優等生原來也有哭得這麽傷心的時候。

只是那樣外露的情緒只有一次,此後無論他怎麽挑釁,對方都只是一邊鄙視地喊著他吊車尾的一邊把他打倒。

一直到忍者學校畢業又跟他分在同一個班,天臺上的自我介紹,鳴人以為他什麽都不會說的時候,他卻很冷淡地說道:

“喜歡的東西有一個,一個銀毛的混蛋,討厭的東西也有一個,一個銀毛的混蛋,夢想是成長為他期待的那種大人,以及……”

最後的話音佐助隱去沒說,但鳴人清楚地記得,他露出了一個十分凜冽的眼神,只是一閃而逝,卻充滿了黑暗的情緒。

如果是後來的鳴人,大概會懂得,那個眼神,叫做仇恨。

這樣的一番話後,當時的卡卡西露出了一種很莫名的神色,像是惋惜又像是懷念。

而小櫻卻在聞言後詭異地盯著卡卡西,從此以後在任務中都很防備他接近佐助。

原來那個銀毛的混蛋在這裡麽?!

此刻的小櫻盯著面前抱著的兩個人,只覺得累感不愛……

而帶隊上忍卡卡西,在自己班上成員各自不在狀態的時候,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搞清楚現在的事態。

於是他走上前去,無視以為死了多年的人突然詐屍的事實,一臉熟稔地舉起一隻手跟對方打著招呼,“喲,好久不見。”

好像對方只是外出旅遊了一趟回來一樣。

銀時轉過身來,也若無其事地打起了招呼,“喲,我回來啦,等會兒記得把之前借我的錢還我。”

卡卡西= =,“不要這麽自然地說得好像我真的借了你的錢一樣。”

“咦,難道沒有麽?”

“什麽時候有過?!”

卡卡西抽了抽嘴角,直覺再糾纏這個問題吃虧的可能是自己,於是轉而面向玄間,詢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玄間叼著千本,一臉頭痛地指著銀時,“這個可疑的傢伙要進木葉,說是來參加中忍考試的。”

卡卡西耷拉著一雙死魚眼看向銀時,“我記得你在很多很多年前就已經參加過中忍考試……”

銀時一臉木然,“啊,你說的誰啊。我們很熟麽?我叫卷子,天然卷的卷。如果你見過跟我很像的人大概是我失散多年的孿生哥哥之類的吧。”

卡卡西= =#,“不熟剛剛幹嘛一臉自然地跟我打招呼。”

“啊,那個,路上見到有人跟你打招呼結果是完全不認識的人但未免其實是自己記錯了失禮得罪人所以裝作很熟悉地回應這種事也是經常有的吧?”

卡卡西指了指還抱著銀時不放的佐助,“如果你不是我知道的那個人,那他抱著你做什麽?”

銀時試圖掰開佐助環在自己腰間的手,卻一再失敗了,只好任由這種狀態漫不經心地說著,“缺乏母愛的小哥看到街上親切的姐姐就會衝上去求安慰這種事到處都有吧。”

“不,這種事哪裡都不會有!”卡卡西無力地扶額。

銀時還一臉正直地拍了拍佐助環在他身前的手臂,“來,小哥,告訴他我是誰?”

佐助默了默,悶聲在他背後喊了一聲,“卷子姐姐。”

佐助你的節操呢!

卡卡西覺得他的心都要碎了,為什麽自己那平時一臉冷酷驕傲正直的可愛學生在見到這貨之後就毫無節操地刷下限。

這已經不是形象崩壞的問題而是完全的人格崩毀了吧?!

放棄了讓銀時承認他自己身份的打算,卡卡西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神情,“你說你是來參加中忍考試的,有什麽證據麽?”

銀時把手中的護額往他面前遞了遞,“諾,我的身份證明。”

卡卡西接過來,只見一個做工粗糙的護額上刻著歪歪扭扭地兩個大字,“糖份!”

卡卡西默默掩面,“這是什麽?!”

“護額。”

“我當然知道是護額!我是問這是哪個忍村的標誌啊,分明是兒戲好麽?”

銀時一臉的正直,“啊,告你無故侮辱他國引發外交問題的喲,這是新成立的糖之國甜忍村的標誌!”

“糖之國甜忍村……已經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為好了。”卡卡西無力地垮下肩,“那公文證明之類的總會有吧?”

銀時一臉無聊地挖鼻,“那種廁紙一樣的東西不要也可以吧?”

“必!須!要!有!”卡卡西強調。

“好吧,等會兒會有人送來,大概。”銀時不負責任地說著。

話音剛落,旁邊傳來一個沈凝的聲音,“喲,卷子,你怎麽還沒進去?”

卡卡西循聲望去,看到一個紅色短髮額頭上刻著“愛”字的少年站在他們旁邊。

銀時用熟識的語氣招呼著,“喲,假髮,他們要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你那兒有麽?”

紅發少年鏗鏘有力地回答,“不是假髮,是我愛羅……啊,不對,是桂!”聲明正身後,他才從衣襟裡掏出了一張紙,單手抖開,一臉霸氣地說道,“身份證明的話,就用這個吧。”

卡卡西定睛望去,只見傳單上雙手抱臂的少年背著個葫蘆一臉拉風的站著,照片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字,“懸賞通緝!”

於是他終於想起這個少年到底是誰了。

砂忍的一尾人柱力,一開始被砂忍村嚴密地監視和隔離,並沒有什麽人知道他的情報。但他八歲那年,突然在砂忍村發動政變,幾乎動搖了四代風影的統治,後因年齡太小功虧一簣,不得不背井離鄉開始逃亡生涯。

在逃亡的途中,與神秘人士組成了“JOY兩人組”(自稱),兩人在各國積極活動,雖然砂忍追殺不斷,但都輕鬆逃脫,江湖傳言稱“逃跑小太郎”(其實也是自稱)。然後取得了部份大名的好感和雷之國的支持,在雷之國附近的一個小國順利建立了新的忍者村,暫時還未與火之國建立外交,但因得到了多國承認,砂忍村最後不得不放棄了對他的追殺,承認了其同等的地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12歲建村的超級天才、忍界新星、傳說中的愛!的!戰!士(還是自稱)麽?!

卡卡西一瞬間覺得這世界太不可理喻。

因為對方是被正式承認的國家,且這次有可能是來同木葉建交的,所以玄間和卡卡西不得不恭恭敬敬地把人放了進去,至於銀時那拙劣的偽裝,也沒有人再提。

沒看到一尾連身份掩飾都不用砂忍村還不是得對人視而不見,這麽想來銀時肯偽裝一下已經很給面子了。

玄間放行後,銀時正準備離開,卻發現背後的傢伙居然還沒有放手的意思。

銀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喂,粘人的小鬼,粘了這麽久總該放手了吧?你這是要成為背後靈麽?”

佐助悶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要。”

銀時望了望天,“覺得在同伴面前哭出來很羞恥什麽的少年你也到了青春期了啊。”

“才沒有哭!”

“那你從我背後出來。”

“不要!”

“算了勉為其難再背你一次吧真不知道這麽多年都長多重了感覺好累,”銀時一邊說著一邊半蹲下來順勢把佐助摟到了背上,“記得請銀桑吃巧克力芭菲啊。”

“不要!”

“喂少年你沒有當年可愛了喲!”

“沒錢。家裡的存款地契不知道哪裡去了。”佐助語氣毫不起伏地答道。

“咳。”銀時有些心虛地清了清嗓子,然後裝作一臉義憤地指責道,“木葉這群沒節操的!喲西,那麽我們今天就節約點吃雞蛋拌飯吧。”

“我要喝草莓牛奶!”

“少年我記得你不喜歡甜食啊?”銀時肉痛地抽了抽臉皮。

“關鍵在於你喝不到只能看著我喝就行了!”

“能不這麽幼稚麽少年你學壞了喲!”銀時的語氣裡充滿了痛心疾首。

佐助頓了頓,突然陰測測地說了一句,“死了四年突然冒出來的傢伙沒有資格評價我有沒有學壞。”

銀時頓住了腳步,嘆了口氣,“對不起。”

佐助沈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你回來就好。”

銀時頗感意外,“不想聽我解釋什麽呢?”

“你想說就說吧。”佐助一副故作無所謂的語氣,然後又低聲重複了一句,仿佛是說給自己聽,“總之,你回來了就好。”

由於宇智波族的舊地已經被禁止入內,而銀時現在的身份也不好明目張膽地住進去,於是銀時乾脆擠到了木葉分配給佐助的小屋裡。

雖然是一個人生活,但佐助的屋子收拾得意外整齊。

銀時坐下來後,佐助直接從冰箱里拿出一盒草莓牛奶重重地放在他面前。

銀時將牛奶一飲而盡,發出了滿足的嘆息,然後出聲道,“從哪裡說起呢?銀桑可不是個擅長講睡前故事的人。要不你就乾脆接受以前的哥哥一不小心掛了然後冒出來個孿生姐姐這種設定?!”

佐助只是充滿鄙夷地斜睨了他一眼,“剛才在大門口我只是覺得你不好暴露身份才配合你的,你難道真的決定突破你的下限麽?雖然這麽多年我一直懷疑你是否有下限這個東西。”

銀時一臉郁悶地“切”了一聲,“孩子長大了就變得完全不可愛了!”

“這難道不是糟糕的大人的錯麽?”佐助毫不猶豫地反駁。

銀時只好一臉認命地講述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18: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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