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同人] 坂田銀時的火影生涯 作者:風不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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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opqer 2014-8-18 03:45:04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 187915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0:37
第三十訊【聽說男性25歲之後還保有童貞就可以轉職成為魔法師】

    銀時趕到三代和大蛇丸戰鬥的地方的時候,大蛇丸已經在音忍四人眾的掩護下離去。三代火影果然最後用出了“屍鬼封盡”現如今遺體安詳地睡在屋頂上,圍繞著他的忍者們都表情悲痛。

銀時也懷著複雜的心情,站在外圍為這位寬容仁愛的偉大老人無聲地鞠了一躬,然後不多做逗留地轉身離去。

在剛才與君麻呂地戰鬥中,銀時乘其不備在他身上下了追蹤符,此時他給桂通報了消息讓其帶人從外圍包抄後,自己也直接追蹤了過去。

由於沒有砂忍的參戰,在木葉有所準備的情況下,音忍造成的破壞並不大。此刻大蛇丸受傷撤離,音忍也開始有序地撤退,不過在木葉的乘勝追擊下,人員減損十分嚴重。

與此同時,雙手被封印的大蛇丸與各自撤離的兜和君麻呂在村外匯合,兜因為獨自在會場施展了“幻術﹒涅盤精舍之術”,卻失去了原先預定的砂忍的掩護,所以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成功脫身。

就在大蛇丸帶著音忍四人眾以及兜和君麻呂等人準備離開時,兜突然出聲道,“請等等。”

眾人疑惑地看向他,只見兜面向君麻呂問道,“之前與白夜叉一戰時,有沒有感到什麽不妥的地方?”

君麻呂以為他是在詢問自己的身體狀況,於是很平淡地答道,“因為只是負責拖延,所以沒有盡全力,白夜叉也沒有什麽戰鬥欲,所以消耗不大,病情沒有惡化。”

兜卻搖了搖頭,“你體內的查克拉流向有微妙的不對。”因為長期負責君麻呂的病情,所以對其身體狀況兜格外了解。

君麻呂努力回想了與銀時的戰鬥過程,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發動了“屍骨脈﹒唐松之舞”。

兜意外地楞了一下,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地伸手撫上了君麻呂手背後的一根骨刺,“原來把追蹤符下在增殖出來的骨刺裡麽?真是奇妙的想法呢。”

不合時宜地感慨後,兜立馬意識到他們被盯上了,處境十分不利,於是征詢般地看向大蛇丸。

大蛇丸神色一動,突然說了一句,“已經來不及了。”

果然,他話音剛落,音忍眾人已經被桂帶著砂忍的人圍了起來。

大蛇丸沙啞著聲音出聲道,“一尾麽?或許現在該稱呼為風影了。請問有何貴幹?”

桂雙手抱臂站在他們面前,“雖然很想說是來報殺父之仇的,但有時候為了想要得到的東西,不得已的妥協和圓滑也是有必要的。”

桂的話音剛落,君麻呂已經攻了上來,顯然是企圖乘其不備迅速突圍,以免銀時到來後戰局對他們更為不利。

音忍四人眾也與桂帶來的砂忍的忍者們戰成一團,而兜則守在暫時不能戰鬥的大蛇丸身邊,以免其被人偷襲。

桂和君麻呂鬥得旗鼓相當。雙方的防禦都極強,難以被對方攻破,但與原著的我愛羅不同的是,桂的體術極好,近戰能力也不容小窺,加上徹底掌控了尾獸的力量可以有源源不斷的查克拉,續航能力要遠強於重病的君麻呂,所以戰局拖越久對君麻呂越不利。

君麻呂本人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一上來就是最淩厲的攻勢,除了最後的絕招“早蕨之舞”外,幾乎什麽招式都用上了,但依然難以打破桂的防禦,甚至在體術上隱隱有被壓制的感覺。

漸漸的,君麻呂還發現了一個讓他感到危險的地方。對方的刀一開始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刀,但戰鬥幾個回合後就發現那也是可以附著查克拉的含有特殊物質的刀刃,而且令人心驚的是,對方刀刃上附著的貌似不僅僅是一種查克拉。讓兩種屬性的查克拉同時附著,這種事他還從來沒聽說有人做到過。

如果桂知道他此時心中的想法,多半會很認真地跟他解釋,另外一種不是查克拉,而是被操控的極細的沙,雖然也需要一點極少的土屬性查克拉,但更多的是任細沙在風屬性的查克拉中螺旋纏繞。在激烈變幻的風屬性細流中,沙圍繞著特殊的刀刃激烈碰撞,戰鬥的時間越久,摩擦產生的熱量越大,刀的攻擊力就越恐怖。

一直到最後,碰撞產生的熱量達到極限,便具有了分裂化合物的能力,形成一種類似於“塵遁﹒原界剝離之術”的無視一切防禦的具有巨大破壞力的斬擊。只是這樣一來,查克拉刀也會被破壞,也就是說蓄積力量後只能完成這樣的一擊就不得不更換武器。即使是背後有整個砂忍村做後盾的風影,要頻繁地更換有特殊金屬的查克拉刀也玩兒不起。

另外,這種術對查克拉的消耗極大,也只有擁有無限查克拉的人柱力可以使用。

隨著桂與君麻呂的戰鬥越來越深入,桂的刀刃產生的破壞力越來越大,君麻呂心中一沈,正準備發動“早蕨之舞”這種對他目前的身體不啻於同歸於盡的招數時,異變又突生。

只見桂突然背後伸出一條尾獸之尾將君麻呂打遠後,突然借力折到大蛇丸身邊攻擊起兜來。

兜意外之下倉促迎擊,一瞬間註意力被桂吸引。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閃入戰局,抖出一條繩索將因受傷反應不及的大蛇丸捆成了粽子狀然後迅速拖走。

反應過來的君麻呂和兜想要救援已經來不及,於是只能看著對方俘虜了大蛇丸而投鼠忌器。

這剎那間天衣無縫的配合十分默契,不是曾多年並肩作戰心有靈犀的戰友很難做到。

桂躍到銀時身邊,一本正經的說,“喂,看到我剛才那一瞬間的英姿了麽?卡麥拉有沒有拍到?”

銀時木著一張臉對著旁邊的空無一人草叢用毫無誠意的聲音喊著,“喂,那邊的卡麥拉小弟,剛剛有拍到這妄想系的腦洞麽?”

顯而易見的毫無回應。

於是銀時轉過年來對桂說明,“英姿什麽的出鏡了,只剩下一個腦洞在鏡頭裡要看麽?”

“嘖,真可惜。”桂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不再提及此事。

雖然被捆成了非主流的形狀,又聽著這樣無厘頭的對話,但大蛇丸的表情依然很淡定,他甚至很正經地把話題導回了正題,“你們想要活捉我,到底有什麽目的?做活體實驗麽?”

銀時撇了撇嘴,“以為人人和你一樣變態麽。需要你去研究一個課題啦,不過今後人體實驗禁止。即使是有必要,也需要對方志願接受且不能對志願者造成不可逆的損傷。雖然想說你有權保持沈默,但這在俘虜你的傢伙看來,就是‘你給我乖乖閉嘴接受吧混蛋’的意思。”

大蛇丸怪笑了起來,“天真的傢伙,以為能掌控別人的意志麽?”

銀時聳了聳肩,“我倒沒有掌控你意志的意思啦,只是你現在連回去的地方都沒有了,還到處都是你的懸賞通緝,不如乖乖跟我去甜忍村做一個為人類造福的科學家如何?”

大蛇丸皺眉,“你什麽意思?”

銀時嘆了口氣,“也就是說,我們糖之國那糖分攝入過量的貪得無厭的大名,看上了你們田之國肥沃的土地想要拿來種甘蔗。而你們田之國那個被你折磨得膽戰心驚瘦骨嶙峋的大名宛如看到希望之光一般接受了我們大名的購買土地的方案,把整個國家打包賣了就跑路了。於是,從此就沒有田之國,只有糖之國,也沒有音忍村,只有甜忍村了。”

仿佛從來沒聽說還有這種事的大蛇丸不掩震驚地看著銀時。

銀時又無奈地嘆氣,“果然忍者什麽的不管再怎麽強,也沒幾個能搞懂骯髒政客們玩兒的伎倆啊。一力降十會什麽的,也是有極限的哦。所以說啊,你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回去造福人類,否則假髮那傢伙幹出了趁音忍村主力盡出秘密安排人抄了你的後方還順便端了你所有據點甚至攛掇錢多人傻的糖之國大名把你的懸賞堆到了賞金榜第一這種骯髒下流的事什麽的我會說麽?”

桂義正言辭地糾正,“不是假髮,是桂!話說這種骯髒下流的事你不也有提議麽?據點的位置還是你提供的呢。”

“胡、胡說什麽?!”銀時心虛地反駁,“雖然銀桑是天然卷,但在大家心中一直都保持著高大正直的形象的!”

“高大正直什麽的從來都不存在,不過是一個只會用天然卷自我保護的可悲男人而已。”桂的口吻裡滿是悲憫。

就在銀時準備吐槽反擊的時候,被捆著的大蛇丸不知是迫於形勢還是有其他什麽打算,突然很是乾脆地說了一句,“好,我跟你回去。”

沒料到事情進展這麽順利的銀時反倒驚得一時不知該怎麽反應。

桂這次倒是及時反應了過來,拍拍手招呼大家道,“好了好了,殺青了,大家收工去開香檳。”

因為大蛇丸被俘而停止戰鬥對峙觀望的音忍眾和砂忍眾一瞬間集體失語。難道他們這麽打生打死其實只是在拍戲麽?!片場會提供免費便當麽?!

這個世界一定有哪裡不對!

見和解達成後,君麻呂立即提出,“趕快放開大蛇丸大人!”

銀時卻完全無視他直接轉過身拖著大蛇丸向前走。

桂並肩走在他的身邊,不甚在意完全是出於表面功夫般提到,“話說虐待俘虜其實是會受到道德譴責的吧?”

銀時故作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哪裡有虐待?蛇本來不就是在地上滑行的麽?”

“這已經不是滑行的程度了,後面那個缺鈣的小哥兒已經快要暴走了哦~”

就在君麻呂按捺不住要衝上來的時候,銀時終於站住了腳步,用一種“真拿你沒辦法”的無奈縱容的語氣說著,“好啦好啦,真是的。現在的蛇連滑行都不會了難道因為環境破壞而異變了麽?銀桑我可是很心軟的,就再嬌慣你們一下吧。”

這麽說著的銀時,把地上的大蛇丸拉了起來,解開了纏著的繩索,同時上前一步把一個可疑的連著繩子的項圈套在了大蛇丸的脖子上。

“喲西,這樣就好了。”銀時退開一步,滿意地點點頭。

作為徹頭徹尾的大蛇丸控的君麻呂終於受不了,暴走地衝上來一副要拼命的架勢,“死也不會讓你們侮辱大蛇丸大人的!”

桂直接用葫蘆裡的沙纏住了他,“小哥兒你先淡定,其實這根本不是什麽破廉恥的S﹒M道具而是一種最新流行起來的善待俘虜的人道鐐銬,名字就叫‘頸套’!”

“‘頸套’這種充滿了歐吉桑氣息的老土名字也只有你能想出來了。”銀時適時地吐槽。

就在君麻呂掙紮著準備發動他的血繼界限時,大蛇丸突然出聲阻止,“好了,君麻呂。你今天已經不適合戰鬥了。這不過是一尾不能報殺父之仇的無聊報複罷了,根本無關痛癢。”

桂立馬不滿地說道,“豈可修怎麽躺槍的又是我!這其實只是銀時這個抖S無聊的惡趣味罷了你這麽配合難道你是抖M麽?!”

大蛇丸乾脆沈默了。

音忍眾也蟄伏下來,被押解著往木葉走去。

一直等到眾人走出了很遠,兜也趁機來到了大蛇丸身邊,大蛇丸突然目視前方淡定地問了一句,“兜,說起來S﹒M到底是什麽?”

兜默默地推了推眼鏡,非常委婉地說道,“一種無聊的遊戲而已,不必在意,大蛇丸大人。”

說完後感覺內傷甚重的兜故作鎮靜地退下。

真﹒科學技術宅﹒魔導師﹒萬年處男什麽的真心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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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給桂開了個小掛,其實也不算掛啦,相對來說讓他放棄了中遠距離戰的實力而加強了近戰,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揮刀的英姿啊~
   
葫蘆什麽的限制了他的機動力,不過增強了防禦力和忍術應用,放棄後近戰實力和攻擊力會增強不過防禦力會下降。

比起銀時來說,桂的速度和力量以及眼力還有戰鬥直覺都有所不如,不過因為尾獸所以續航能力非常強。如果銀時適合閃電戰和突襲的話,桂就適合持久戰和牽制,防禦反擊是他在這里的戰鬥風格。兩個人實力相近,會克制不同的敵人,不過兩人如果真打起來多半還是銀時會贏。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0:53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0:43
第三十一訓【去到國家的黎明】

    雖然銀時很想就這樣牽著大蛇丸去木葉溜一圈,但顯然真這樣幹的話君麻呂絕對會跟他拼命。為了照顧一下重病少年的心情,銀時解開了那破廉恥的項圈帶著大蛇丸一行人低調返回了木葉。

不過雖然說是低調,但出於某種目的,一行人並沒有刻意隱藏行跡,所以木葉相關方面還是很快發現並作出了反應。

於是就造成了如今在木葉最大的會議室裡三方對峙的局面。不過對於這種局面銀時和桂並不緊張,甚至可以說這正是他們刻意造成的結果。

巨大的圓桌旁,木葉的人坐在12點的方向,而甜忍和砂忍村的人則分別位於四點和八點鐘方向。被俘虜的音忍眾在甜忍的人後面事不關己地站著。

桂和銀時分別坐在自己村子的忍者們身前,看著主位方向的木葉暫時的主事者——顧問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

由於三代火影剛剛去世,木葉的局勢尚不明朗,所以木葉裡基本說得上話的人都參與了這次談判。

在水戶和轉寢身後分別站著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久和帶著面具身份不明的木葉暗部部長。

連三忍之一的自來也也被特別邀請在場壓陣。

桂搶先在木葉之前發表了他的觀點,“甜忍村與木葉的外交協議是我與三代火影大人在他生前談下來的,分別蓋有兩村的官方印鑒,我認為這份協定上的條款都應當被嚴格執行。”

水戶立刻反駁,“可你們要庇護的是殺死三代火影的兇手,木葉決不放棄追究責任。”

桂平靜地回擊,“他也是殺死我砂忍四代風影的兇手,四代風影甚至是我的父親,但我還是決定將他交給甜忍村處理。因為現在由於田之國和糖之國的合併,音忍村已經併入了甜忍村,那麼嚴格意義上來說,大蛇丸等人已經算是甜忍村的人,即使犯罪,也應該接受糖之國的律法制裁。”

“世俗的律法如何能制裁忍者?”轉寢如被冒犯般皺眉說道。

“那忍者應該被什麼制約?模棱兩可的私心和定義曖昧的道義麼?”桂皺眉反駁,第一次展現出他作為革命領袖的辯才和思想,“作為世俗的一員,享受著世俗的供奉,卻擁有超脫於世俗的力量,不遵守世俗的規則和法度,這才是忍者世界眾多無意義殺戮與悲哀的根源所在。”

仿佛第一次聽說這種說法,眾人都有些被觸動,卡卡西在沈思了一會兒後立馬敏銳的意識到這種不存在於忍者世界的思潮的變革性,出聲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偷竊、搶劫、殺人、縱火、叛變、煽動戰爭等等不同程度的罪行要怎麼量刑?難道要一律斬殺?誰有權利定罪?又該怎樣定罪?國際間的犯罪又該執行哪國的律法,由哪國追究犯罪者的責任?是否接受引渡?戰爭期間的法度又該怎麼制定?戰後的審判和反思該怎樣進行?主犯、從犯應該怎樣界定?粗暴的家族式私刑是否該廢棄?未犯罪者被連坐的野蠻政策難道還要繼續?婦女和兒童是否應該得到保護?”

提出一大堆發人深省的問題後,桂頓了頓,總結道,“所以說,還作為一群‘人’而生存在這個世界的忍者,卻粗暴地執行著最原始的宗族式法度,以個人愛恨情仇和簡單正義支配行動,形成了最大的法制真空,讓足以毀滅世界的超自然力量反而得不到嚴格的約束。這個世界到現在還沒毀滅只能說是一個奇跡。”

桂的話說完後,會議室裡一度沒有任何聲音。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異。砂忍村和甜忍村的人因為已經多多少少接觸過這樣的思想還好,木葉和音忍的稍有想法的人都在認真思考著這番話的意義。

只有銀時一個人睜著雙死魚眼一副暈暈欲睡的表情。對於他來說,或許他無法如桂這樣系統地理論性地闡述這些觀點,但這些理念早已在上個世界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他,如吃飯喝水般自然而然。如要深究,他的一切行動都並非憑空而來無根可循,他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樸素的價值觀與處世哲學。

過了許久,之前一直沈默的自來也突然出聲道,“那你們準備怎麼處置大蛇丸?”

桂想了想,然後把征詢的目光投向銀時,銀時毫不猶豫地甩了一個眼神給小二。

小二在文字、律法方面極有天分,不僅負責修繕宇智波的家族史,同時也參與了糖之國律法的草創,雖然只是助手主要負責記錄,但對本國目前已經形成的律法體系早已爛熟於心。

只見他在沈吟了一會兒後,謹慎地出言到,“糖之國的律法現在也還有一些不完備的地方需要完善。不過大蛇丸殺死了兩個村子的頭領,又無故挑起戰爭,按律說該處以極刑。但他是目前極稀缺的科研人才,所以也有可能在嚴格限制下執行死緩,以觀後效。不過此類案例還沒有過先例,具體情況要等到時候詳細審問後才能作出判決。”

桂聞言後有些意外地看向小二,從對方的發言中他已經聽出了糖之國最後竟選擇了判例法。

在江戶被天人入侵以前,幕府一直實行的都是成文法,即是民法法系,簡單來說就是頒佈法典,嘗試列出各種法律分支的規範,判案時用法律條款進行適用。

而在天人入侵之後,普通法法系的思潮擁入,以判例法為主要形式,簡單來說就是以前怎麼判,現在還是怎麼判,註重法典的延續性。

當年在松下私塾的時候,松陽老師曾簡單為他們介紹過這種新興的法系,並給予了高度的評價,但也說過這種法系需要更多的案例累積,如沒有基礎,推廣起來更為不易。

甜忍村建村之初,桂曾覲見糖之國的大名。雖然銀時一直說糖之國的大名糖分攝入過多,但對方其實是個相當和善開明的人。

大概由於糖之國是個以經商為主的國家,其大名也帶有點商人的特質,主張和氣生財,且腦筋靈活,對新事物接受很快。

其實對於忍者這一族群,大名們的感想都很複雜。這些人一隻手就可以捏死他們甚至強大到翻手覆滅一個國家以至毀滅世界,但卻又遵循著一種簡單的道義受雇於大名,被國家供養,聽命於國家。

這宛如一群狼收斂了爪牙匍匐在你面前,你得給他投食,他們也仿佛完全磨滅了野性一副忠心為主模樣,但你總會擔心他們暴起咬斷你的喉嚨,而你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方法。

可以說,你和整個國家的子民,在他們面前如同毫不設防的羔羊,他不咬死你是道義,一時不慎咬死了你也不會受制裁,最多受點良心的譴責。如果乾脆發了狂,咬死了全部,你也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申訴,只能默默咽下苦果。

所以說,這個世界的普通人,厭惡著、排斥著、恐懼著忍者及其擁有的超凡力量,卻又不得不依賴甚至帶著惡意地利用著這種力量。

而忍者,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大部分人卻只有一顆普通的感性的甘於平凡的心。他們費盡全力地想要靠近普通人的世界,甚至帶一點小心翼翼地討好,為此不惜用一種自毀般的精神約束和戕害自身,形成了一種極為極端的自我犧牲精神,但即使狼收斂了自己的爪牙,也不能改變自己是狼的事實。

當一個族群有著輕易傷害另一個族群而不受約束的力量時,公平的對話就從不存在。防備和隔閡就永不會消失。

忍者永遠會在被排斥中被當做戰爭工具利用。而擁有著力量的忍者在被傷害後又會反過來破壞這個世界,牽連眾多無力反抗的平民。

這是兩個族群的悲哀。

桂想要建立一個完善的律法體系,其實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只能在某種程度上緩和這種矛盾。

他之所以萌生這種想法,還是因為最初在砂忍村的遭遇。

很難想象一個剛滿7歲的孩子會被其父親追殺。而原因竟是這個孩子在嬰兒時期被強迫封入體內的尾獸。

沒有人問這個剛剛學會啼哭的嬰兒是否願意承受這樣大的苦楚,他們用大義的名義宛如道具般利用了這個純真的嬰兒,最後反而責怪這個嬰兒無法控制這種力量,又要用大義的名義將這個還懵懂天真的幼童抹殺。

對生命和人性的漠視竟至於斯。

他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觀察了解這個世界,試圖弄清楚這種悲劇形成的原因,最後竟發現悲哀的根源就在於忍者這種超脫於世俗的力量。

因為這種天生的力量,他們雖然能輕易跨越生死,甚至改天闢地。但卻無法選擇如普通人一般平凡的生活。

不管擁有怎樣的性情,忍者的孩子生下來注定是戰爭的工具。

本來他們有的人適合當詩人、有的人適合當歌手、有的人適合當商人、有的人適合當演員……

但最終他們都不得不背負起戰鬥這一天職,沒有任何選擇權地生於戰鬥死於戰鬥,一人如此,全家如此。

為了適應於越來越殘酷的戰爭,忍者對力量的追求已經超越了人倫,無休無止。為了保護自己而追求力量,最後卻在追求力量的過程中犧牲越來越多的生命。

人柱力就是這一畸形追逐中的可悲產物。

可以說,當有查克拉的那一天起,忍者的悲哀就已經開始。

忍者的存在,就是對世界的最大不公。

不公造成了歧視、防備、排斥與隔閡。

要消除這一隔閡,最徹底的方法就是讓所有人都能修煉出查克拉或者乾脆所有人都失去查克拉。

但已經嘗過力量滋味的忍者不可能放棄這種力量,而普通人要修煉出查克拉這一命題至今無人研究出成果,這是硬性的障礙。

而忍者既然已經存在,殺光所有忍者也是不現實的。

最終桂只能選擇一種妥協和中庸的方案——用最嚴謹的律法制衡和約束,給力量套上枷鎖。

這種方法必須要有忍者願意配合,並且人人願意相信律法的公正性,相信力量會被制約,讓罪惡即被制裁的觀念深入人心。

當桂將自己的觀點闡述給糖之國的大名聽後,糖之國的大名表現出了相當大的興趣,當即給他征集全國最頂尖的學者研究這一課題並試圖建立起一個完備的律法體系。

當時桂僅僅提出了理論思想並詳細闡述了民法和普通法兩種法系,並沒有直接干涉法律的創立。因為對於這個世界的風俗和民生他的了解並不如這些學者深,而他深信唯有民眾自己的選擇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沒想到在經歷了這麼久的全國範圍內的大討論後,最終確立起來的卻是判例法。

如果這革命的微小火種最終在歷史的長河中得以保留,那麼他也許真的可以依稀看到這個國家的黎明。

這是一種無言的感動。

不同於江戶,在那個政權已經成熟,各種勢力錯綜複雜的地方,桂打著攘夷的旗號,企圖宣揚自己的政治主張,卻總是舉步維艱。

銀時的蟄伏他其實能理解,那與其說是專注於身邊和當下,不如說是一種無言的失望。在無盡的失去中已經不再渴望改變,只能壓抑最深的痛苦守護住眼前僅剩的一點美好。

如同在焦土的戰場固執地守護著眼前的一朵小花。

桂其實很佩服銀時,明明是最憎恨這個世界的人,卻忍耐了下來。在經歷那樣的痛苦之後,依然能看到這個世界每一個微小的感動與美好。

這種堅強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而這瘡痍滿目的世界需要這種堅強。

而且桂雖然不認同,但其實也是在某種意義上理解著高杉的。

在革命最艱難的時候,他也在想,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那些頑固的利益既得團體,還有那些遠勝於他們的天人武裝,靠溫和的改革真的行得通麼?

如高杉那般暴力地摧毀,毫不留情地毀滅一切,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徹底有效的革命方法。

雖然沒人知道他只是在單純地報復這個世界發泄自己的怨恨,還是希望破而後立,讓一切勢力重新洗牌,使新生的國家在廢墟上以一種全新的告別過去的方式建立起來。

如今,在這個桂依然分不清是現實和夢境的地方,國家還如同孩童般稚嫩,未開化的民風淳樸得讓人感動,宛如世界還處於萌芽階段,讓一切思想和主張都能輕易地紮根。如同嶄新的畫布可以讓人任意塗抹。

於是桂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如圓夢般落下了他的畫筆。

在桂起伏的思緒中,與木葉的談判結果最終敲定。

因為之前在與三代火影談妥的外交文件裡,對司法主權和引渡條款都有嚴格的規定,所以木葉最終不得不無奈地接受了這一事實。

當然也不排除木葉不願意在剛剛喪失火影的敏感時期受到來自甜忍、砂忍甚至於雲隱村三方面的壓力。

最後三方簽署了會議備忘錄。

桂在與木葉派出的致意代表卡卡西握手的一刻,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有一天木葉建立起了能被我們認可的法律體系,也許糖之國能同意設立國際法庭共同審判戰爭罪犯,到那個時候,再把你們此刻的悲傷和不甘發泄出來吧。”

卡卡西深深地看入他的眼睛,篤定地說了一句,“會有這一天的。”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01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0:50
第三十二訓【大自然其實很殘酷一個不小心蛋蛋就被咬掉】

在一個陰雨綿綿的天氣,三代火影的葬禮如期舉行。

木葉的每一個人都身著黑衣,依次獻上白色的花朵,在慰靈碑前表達自己的哀思。

這其中沒有其他國家的忍者參加。

中忍考試已經結束,他國忍者沒有了逗留的理由,加上發生了木葉襲擊的事,為了避嫌,非木葉的忍者都接二連三地匆匆離開,只有個別同盟友好國致以了官方的慰問和儀禮。

桂當然也帶著砂忍的人走了,一同離開的還有宇智波三小。以前追隨桂去甜忍村的前砂忍暫時還會留在甜忍等村子完成過渡穩定下來,之後是留在甜忍還是回去砂忍追隨桂都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宇智波三小沒有參加三代的葬禮,一是國別的問題,二還是感情上略有些複雜。他們的存活有三代的暗中相助,但當年覆滅宇智波的任務確實有他默許,三人的父母都是死在這場動亂中。在這種複雜的感情下,三人干脆選擇了逃避,早早的離開了村子。

另外除了大蛇丸、君麻呂和兜,音忍的其他人都被甜忍村的人押解了回去。

大蛇丸等人留下來是另有打算,用兜的說法就是他們打算去找綱手姬醫治大蛇丸的手和君麻呂的身體。

銀時並沒有過多過問他們的計劃。雖然名義上來說大蛇丸等人還是甜忍的俘虜,但銀時只要確認他們不搞破壞後就聽之任之。

他們曾有過一次簡單的對話。

大蛇丸直截了當地問了銀時到底大費周章地要活捉他是為了什麽。

銀時也很明確地答複了他,“從今往後,只要你用正常的手段,研究一個課題——如何讓所有人都能提煉出查克拉,或者讓所有人都提煉不出查克拉。兩個方向任選其一,要保證是不出任何意外的每一個人普遍適用且沒有副作用。”

大蛇丸聽後臉上的表情十分震驚。這種課題小範圍會有人研究,純粹是為了解決個別家族中有無法提煉查克拉的特例。比如木葉的那個下忍洛克李。

但是這樣大範圍普遍性的研究,必然是有著更深的目的,而這課題本身很容易讓人覺得——他想要毀滅忍界。

但對方看上去並不像這樣的人,於是大蛇丸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有什麽目的?認為忍者是戰爭的根源的和平主義者麽?”

銀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哪裡會沒有戰爭?你見過人會不打架的麽?特別是還有男人這種腦袋被門板夾過下體又天然長著根兇器的生物。說到底啊,人不過是一種哺乳動物罷了,大自然是很殘酷的啊,為了地盤啊食物啊配偶啊一些無聊的原因就打起來了,你長期生活在森林裡難道沒有體會到麽?”

大蛇丸很想說我沒有長期生活在森林裡音忍附近都是耕地,但對方總是會說一些莫名其妙的發言反駁了也沒什麽意義,於是干脆忽略了過去,直接問道,“那對查克拉的研究是怎麽回事?”

銀時想了想,平淡地說道,“大概就是想讓幹架更公平點兒吧,用大炮對付砍刀,已經不能算是幹架而是單純的欺負了。”

大蛇丸聞言後沈默了。之後他的小動作更少,更多時候似乎是在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而銀時本來是應該跟著甜忍村的人一起走的,不過因為佐助的去留問題,他跟木葉扯起了皮,一直拖到了現在。

團藏重傷,三代過世,銀時也好好地活著,宇智波一族剩下的人都在甜忍村。這樣一來佐助似乎跟著銀時走反而更加合情合理,畢竟即使在木葉有同伴,但朋友是時不時探望和偶爾一起行動,家人才是該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銀時在這一點上完全尊重佐助本人的意願。事實上,在銀時向佐助提出這個問題時,話還沒說完,佐助就默默地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包袱扔到銀時面前,然後死死地盯著他,“你難道還想過不帶走我的可能性麽?”

於是銀時只好干笑著把這個把這個話題揭過。

就木葉來說,佐助是目前他們能留下的唯一的宇智波血脈,他們當然不願完全失去這個血繼界限。不過在失去了三代和團藏的如今,他們的聲音弱了很多。從大蛇丸一事的妥協上就可以看出,佐助的正式離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因為這兩件事,銀時跟木葉高層方面的關系搞得很僵,所以即使現在還留在木葉,也沒有在葬禮上出現去礙某些人的眼。

不過在正式的追悼會結束以後,銀時卻趁著人群散去拖著大蛇丸來到了慰靈碑前。

雨依然在很安靜地下著。四周已經無人。

慰靈碑前剛才還純白的花朵被雨水打落,濺落泥沼,花瓣四散,顯得有幾分頹敗和淒清。

銀時撐著傘站在碑前,看著上面三代的名字,沈默了許久,突然出聲問道,“親手殺死自己的老師,是個什麽樣的感覺?”

大蛇丸也一直沈默著,就在銀時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他突然用沙啞低沈的聲音說道,“就像同過去的自己告別。”

銀時轉眼看他,只見大蛇丸眼神靜靜地看著慰靈碑,平淡的語氣不辨悲喜,“有這麽一個人,他見證了你幼年的困惑,少年的偏執,青年的狂妄,中年的野望,然後你親手將他送進了墳墓,也埋葬了過去好的和壞的自己。美好的過往就如同這些花兒,本來也開不長,你把它折斷了放在這裡懷念也是一樣,終究是零落成泥的結局。什麽東西總是無法長久,讓它自然雕謝和親手折斷的感覺是一樣的,這悲哀不會多一分,也不會少一分。”

銀時輕笑一聲,“你到適合去當個詩人。所以說我跟你們這些腦子裡整天風花雪月的感性的傢伙合不來,阿銀我每天想著怎麽賺錢養家吃甜品就已經費盡全力了。”

大蛇丸淡淡接話,“憑本能生活的野獸也很幸福。”

銀時不滿地叫嚷起來,“什麽呀都說了大自然很殘酷啊一個不小心蛋蛋就被咬掉了喲。”

大蛇丸沒有再說話。

葬禮結束後不久,銀時同木葉的扯皮也有了正式的結果。佐助可以跟著銀時回甜忍,但如果他願意留在木葉,銀時也不能阻止。而佐助本人,擁有兩國國籍,可以佩戴兩個村子的標誌護額。

銀時拿到結果後,就扔了一個刻著歪歪扭扭的“糖分”二字護額給佐助,“等會兒就帶上準備出發了。”

佐助嫌棄地接過,一臉的糾結,似乎在在心裡掙紮著要不要帶上這麽羞恥度滿點的護額。

銀時見狀不滿地要拿回來,“這可是銀桑我親手刻的不知多少粉絲想要小鬼你居然還敢嫌棄!”

佐助立馬迅速把護額繫在了額頭上,“好了就這樣吧我很喜歡!謝謝!”

銀時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像銀桑我的弟弟該有的樣子。”

佐助悲哀地偏過頭去,只覺得自己的下限再一次地刷新了……

留佐助在家裡收拾該帶走的東西,銀時一個人去了木葉的甜品店打算買點存貨路上吃。

一手插在衣襟里,一手掀開甜品店的門簾,銀時懶洋洋的聲音傳進店內,“老板,來二十串三色丸子和一份超豪華芭菲套餐外帶。”

店內的一角突然傳來“哐ˇ噹”一聲巨響。

銀時在門口站定,隨意地循聲望去,然後表情突然僵住。

只見那邊兩個穿著紅雲黑底的非主流袍子的人一高一矮地站著,他們面前的桌子已經在驟然起身中被帶翻。

其中那個身形仿佛還能看到少年輪廓的人拿下了頭上的鬥笠,然後那分外熟悉的眉目就出現在了銀時眼前。

銀時僵住一張臉機械地轉過身衝出了店外,一頭紮進了路邊的自動販賣機的出口,“冷,冷靜!總,總之先找Time machine……”

然後背後響起了一個冰冷卻難掩顫抖的聲音,“你在心虛什麽?”

銀時身形一僵,然後極不情願地站直轉過身來,故作平淡地試圖擠出一個自然的微笑,“呵呵,鼬,好巧啊,你也來吃甜品麽?”

鼬的袖中突然滑出了一只手里劍被他死死地握在手中,用力過度以至於整個拳頭都在泛白。

只聽他啞著聲音一字一頓地問道,“怎、麽、回、事?”

銀時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舉起手掌作發誓狀,“假死什麽的,真,真不是我的主意!”

鼬聞言後狠狠地閉上了眼睛,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情緒後才睜眼看向銀時,又恢複了平淡了然的語氣,“止水。”

銀時立馬狂點頭,“就是那個鬼畜的餿主意!你還是這麽英明啊,呵呵。”推卸責任的同時還不忘小小拍個馬屁。

鼬緊緊握著手里劍的手依然沒有放開,反而好像更加用力。銀時膽戰心驚地看著,猶豫地抖著聲音小聲說道,“總,總之先冷靜!你現在那種‘臥槽耍我好想幹掉你’的衝動絕對是錯覺!”

鼬聞言又急促地吸了幾口氣,然後頹然地松開了手,任手里劍掉落,面無表情地轉身準備離開。

不知是不是錯覺,銀時仿佛聽到了微風中傳來極輕的一句呢喃,“我怎麽可能還敢拿劍對著你……”

在意識反應過來前,他的手已經快一步地迅速拉住了對方的手腕。

鼬轉過頭來平靜地看著銀時。

覺得氣氛略有些尷尬的銀時嘴角扯了扯嘴角,試圖找一個不那麽敏感的話題。眼角撇到對方被自己捉住的手,銀時故作誇張地叫嚷起來,“哎呀怎麽學人染起了指甲,果然離家出走幾年優等生也墮落成不良少年了麽?”說完立刻覺得自己的樣子蠢斃了。

沈默的氣氛果然比剛才更僵硬。

過了一會兒,鼬沈著聲音說,“放開。”

銀時的視線左右亂飄,但抓著的手一點沒鬆,反而更緊了。

鼬冷靜地看著他,“你想要幹什麽?”

銀時漂移的視線停下來,看進他的眼睛,微勾嘴角地說了一句,“喂喂,離家出走什麽的玩兒個幾年,叛逆期過了也該回家了吧?”

鼬嘲諷般地看了他一眼,“哪裡有家?”

“有家人的地方。”銀時的聲音平淡而又篤定。

聽到家人二字,鼬的眼神顫動了一下,閉了閉眼睛轉回臉去不再看他。

任手腕被銀時拉著,背對著銀時,鼬沈默了一會兒,突然用一種十分平淡而自然地語氣輕聲問了一句,“這些年,你還好吧?”

如同這麽多年的時光並沒有流逝,那麽多痛徹心扉的往事也來不及發生,他們還是那兩個在大樹下對練體術的小小少年。那次他最後小勝一招,把那個總是心不在焉未盡全力的銀發懶小子打倒在了地上。見對方遲遲不起來,他就彎下腰伸出了手,有些擔憂地問了一句,“你還好吧?”

然後就突然被握緊手拉倒在了地上。上當被騙後突如其來的摔倒在看見對方無賴的笑臉後就再也生不氣起來,只與他並肩躺在那陽光斑駁的樹蔭下,聽風吹過林海發出嘩啦啦的動人聲響。

時隔多年,即使親眼看到他慘烈的死去又玩笑般出現在自己面前,即使自己被這麽多年的自責和心痛折磨得夜夜難眠,鼬其實也沒有被騙後的憤怒,只有無盡的慶幸和解脫。如果不握緊手里劍,他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衝上前去不合時宜地緊緊擁抱他。

他記得當年那個總是耍賴裝病逃避鍛煉的小孩,即使自己每次都知道被他騙了,也很想再確認地問他一句,“你還好吧?”

銀時摸著後腦勺笑了笑,“還好,找到了個叫糖之國的天堂……”

鼬默了默,然後了然道,“原來是你。”

這幾年不是沒有聽說過糖之國的傳言,甜忍村的名字也莫名有種熟悉的風格,只是從來不敢去懷疑,不敢給自己哪怕一點點奢望。

鼬又不再說話。

見氣氛僵持,銀時試著故作輕鬆地說了一句,“跟我回去吧,偶爾也相信一下自己的兄弟怎麽樣?”

鼬轉過臉來盯著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又何曾相信過我?”

銀時心裡猛然一緊。

鼬的這句話裡既沒有控訴也沒有怨懟,仿佛只是在平鋪直敘一個事實。但銀時卻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句,“止水可以為了他的信念犧牲,我也可以為了我的信念去做任何事。”

以往先入為主的經驗,總讓銀時覺得鼬是個為了大義不惜犧牲一切的性格,所以有些不滿於他還沒等自己回去就急著動手,無論事情到了何種地步,有什麽不能兩兄弟商量出一個更好的對策?

現在想來,也許是自己帶上了主觀的偏見也說不定。

他們三人那麽多次的月下交談,止水都有所改變,鼬難道一點觸動都沒有?

那個時候的動手,也許不是因為他太急,而是事態發展已經逼到他別無選擇。

突然就很想問他一句,“你現在的信念到底是什麽?”這麽想著的銀時也這麽直截了當地做了。

鼬並沒有回答他。

“那天晚上,如果你不動手,木葉暗部和面具男是不是也會動手?”銀時又追問了一句。

鼬沈默了一下,然後輕聲回了一句,“這些都不重要了。”

這麽說完的鼬,仿佛終於失去了耐心,想要掙脫銀時的鉗制。感到快要被他掙脫的銀時,只考慮了一秒,然後毫不猶豫地發動萬花筒然後把他打昏後扛著人果斷跑路。

因為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即使警覺如鼬也沒能發覺,更不要說在停滯的時間內躲開。而這短短的兩秒,也足夠銀時甩開瞬身速度遠遠不如他的在一旁觀望事態的鬼鮫。

當時間重新開始流動時,鬼鮫已經完全失去了銀時的蹤跡,只能一臉為難地嘆了口氣,“鼬桑喲……”

另一邊,當銀時扛著昏迷的鼬回道佐助的住處時,佐助正好把東西都收拾好,看到銀時正準備抱怨一句,“甜食笨蛋這個時候還不忘甜食……”聲音卻在看清銀時扛著的人是誰時戛然而止。

銀時把鼬放在佐助的床上,轉頭看見佐助圓睜的眼睛,哼笑一聲,“有什麽意見麽小鬼?”

佐助垂下了眼簾,默默從忍具包摸出了一根手指粗細的繩子遞過去,“我想你用得上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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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蛇叔其實是文青這話我會說麽!

什麽“人活下來就會有許多樂趣,比如你遇見這花,比如我遇見你.....”這是對君麻呂愛的告白!

然後他又爬墻了,說什麽“我以前想要化作風吹動風車的轉動,現在覺得,期待著不知從何時吹起的風也不錯,我現在只要享受這股風就好了.....”(這是在指佐助.........)

蛇叔你去寫小說肯定比自來也賣得好!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06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1:14
第三十三訓【本體是眼鏡的傢伙都是吐槽役】

鼬從昏睡中醒過來的時候,有一瞬間不太明白當前的狀況。

他似乎是被誰背在背上走著,但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無法看清。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在叫囂著疲憊和疼痛,連指尖都不想動一下。

察覺到他呼吸的改變,背著他的人隨口問了一句“醒了?”

啊,是銀時。

聽出這個聲音的鼬腦袋裡仍是一片混沌,渾渾噩噩地反映不過來。再又一次昏睡之際,心底似乎滿足地嘆息了一聲。

他還活著,真好。

沒有聽到回答的銀時側頭看了看,發現背上的人又一次地昏睡了過去,於是略帶擔憂地問走在旁邊的兜“喂,眼鏡兄,他沒事吧?”

兜扶了扶眼鏡,“我有名字,請叫我兜謝謝。”

銀時的語氣滿是不耐煩,“反正你的本體就是眼鏡還掙紮個什麽?!快說說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所以說為什麽本體是眼鏡?

兜雖然還想問出這個問題但看到對方不耐煩的神色還是默默地把這句話咽了下去,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眼前的人也算是自己的老大了,自己的小命還在他手上。

於是只得盡職盡責地解釋了起來,“鼬桑似乎得了某種奇怪的疾病。一開始我以為是萬花筒寫輪眼的副作用,但是查了宇智波一族的記載和對比了你的情況後發現,萬花筒的過度使用只會使視力下降,不會對身體造成影響,相反還能在某種程度上強化身體,所以鼬桑的疾病應該與這個無關。”

頓了頓,見銀時在認真地聽著,連走在另一邊的佐助也在側耳傾聽,於是兜繼續講了起來,“後來我又以為是一種血繼界限的遺傳病,就像君麻呂那樣,但宇智波一族也從沒有過這種先例,所以應該也不是遺傳,我只能從病的症狀和體征大概判斷是個什麽類型的病。”

“是什麽?”銀時皺眉問道。

兜一邊思索一邊組織著語言,“應該是一種我從未聽說過的罕見疾病。你看他指甲的顏色,這不是染的,而是一種在醫學上叫做‘紫紺’的症狀,是此處毛細血管內的血紅細胞缺氧的外在表現。我分析了一下鼬桑的血液,發現他的紅細胞正在以一定速度病變,病變的紅細胞里的血紅蛋白失去了與氧結合的能力,也就是說他的血液漸漸在失去交換和運載氧氣的功能,這導致他身體的各個器官都在因慢性缺氧而衰竭。”

銀時聽得似懂而非,“於是這要怎麽醫?”

兜想了想,慎重地答道,“之前鼬桑為了壓制病情保持身體的活力,用了一種刺激的藥物,使得身體裡那批還沒有失去載氧功能的血紅蛋白更加活躍地活動,這樣做的後果就是可以在一段時間如同正常人活動,但這種過度的壓榨反而會使正常的紅細胞更加迅速的病變,身體的衰竭也會進展更快,簡單的說,就是透支生命。”

銀時撇了撇嘴角,仿佛料到對方肯定會做類似的事,然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那現在呢?”

“我停止和清除了他體內這種刺激性藥物,然後改用了一種相對溫和沒有毒副作用的藥物,這種藥物可以溫養和控制病情,但只能使他維持一些基本的生命活動,而且會讓以前積累的疲勞都爆發出來,說實話一個忍者基本不會選擇使用這種藥物,這會使人完全失去自保能力,非常危險。”

兜的話裡有對銀時擅自強行給鼬用藥會使對方醒來後憤怒和抵觸的擔心,但銀時卻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對一個腦子正常一點的傢伙來說,兩種藥應該選什麽都不言而喻。

佐助聽了,也只是充滿信任地看向銀時,相信他做的是對的選擇而且絕對不會使鼬陷入危險。

鼬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入夜時分。

這次他的臉上雖然依然有疲憊的神情,但神智好歹清醒了幾分,坐著倚靠在樹上聽兜簡單介紹完情況後,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仿佛很快接受了現實。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這一行人的人員構成。

除了銀時和佐助外,竟還有大蛇丸和他的屬下藥師兜,另外還有那個輝夜一族的遺孤。

銀時是什麽時候同大蛇丸走到一起的?而且看上去相處的氛圍不像是威脅或者利益結合,反倒是有點上司和下屬的樣子。

很難想象大蛇丸這樣自負的人會對一個人表現出推崇的姿態,仿佛對方的什麽得到了他的認可。

想了想鼬還是忍不住出聲問道,“這是要去幹什麽?”

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得厲害,但很快發現有水及時地餵到了嘴邊,他順從地把水咽下,瞇了瞇眼看去,發現竟是佐助安靜地站在他身邊。

曾經嬌慣的孩子也有了這樣體貼的時候,一時竟讓鼬有些感慨萬千。

“恨不能使一個孩子成長起來,愛才可以。”

鼬回憶著銀時說這句話時的表情,那種堅定和溫柔。

或許他一直都是對的。

銀時見鼬喝完了水,才開口道,“這一行三個病號,都眼巴巴地去找那個傳說中乳量超大的公主救命……”

什麽叫乳.量.超.大……

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忍不住默默抽了抽嘴角。

“所以說叫你們平時多喝牛奶不信!都說了不喝牛奶會生病!現在好了,只能去找乳量之神治愈你們了……”銀時還在老媽子一般碎碎念地說著。

所以說乳﹒量之神要怎麽治愈?埋胸麽?!這種話被綱手姬知道了真的沒問題麽?!

仿佛體內有什麽開關被打開了一樣,兜產生了強烈的吐槽欲,但總有種真的吐槽了就會永遠變成本體是眼鏡那種可悲存在的錯覺,所以他拼命忍住了。

夜裡的時候,因為同行有三個病號,而兜又因為要照顧三個病人而精力有限需要休息,所以守夜的任務就落在了佐助和銀時的身上。

不過佐助也在不到後半夜的時候,被銀時以“小孩子睡不夠長不高”的理由趕去睡了。

銀時抱著劍依靠在一棵大樹下閉目養神,深夜的樹林十分幽靜,只有未盡的篝火燃燒著乾柴偶爾發出“劈啪”一聲輕響。

突然黑暗中傳來了一聲極輕的壓抑的悶哼,銀時神色一動,睜開了眼睛。

循著聲音看去,發覺那是鼬所在的方向,銀時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查探情況。

雖然火光微弱,但銀時還是看到對方額頭上全是細密的冷汗,他試著探了一下,發現沒有發燒,看起來倒像是疼的。

想起兜說的原先那種藥停掉後會出現反跳反應,也就是說疼痛等症狀會如彈簧般被壓制後在鬆開時會猛烈地回彈,反應要比正常情況下還要劇烈幾倍。

看來這傢伙是一點都沒睡著了。

銀時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然後盤腿坐到了鼬的身邊。

鼬背對著他側躺著,緊閉著眼睛,如果不是微皺的眉頭和緊抿的嘴唇,很難察覺得出他到底在忍受多大的痛楚。

銀時有些別扭地清了清嗓子,試探著把手放上鼬的肩膀,含混著聲音咕噥道,“疼就叫出來吧,銀桑我不會笑話你的。”

不出意料地沒有任何回應。

銀時想了想,又從忍具包裡掏出了一個奶糖剝開餵到了對方嘴邊,“補充點糖分就沒那麽疼了……”

鼬緊咬著牙關,銀時就一直那麽舉著,過了許久,鼬才妥協般微張開嘴把糖含了進去。

自始至終鼬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仿佛銀時之前聽到的那一聲悶哼是他的錯覺。但銀時卻越坐越局促,那種想要關心卻不好意思開口的別扭感仿佛讓空氣都便僵硬起來。

又過了一會兒,銀時仿佛沒話找話般念叨著,“啊我聽說抱著個什麽東西能止疼來著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抱佐助嗎我把他提過來給你怎麽樣……”

不等鼬答話,銀時已經迫不及待地擅自一把抓著睡在一旁的佐助的衣領將他提溜了起來。

被鬧醒的佐助打了個哈欠,有些不滿地看著銀時,“幹什麽呢?甜食笨蛋?”

銀時懶得計較他的稱呼,壓低了聲音對他嘀咕道,“鼬那傢伙好像痛得厲害,你小時候受傷了痛起來的時候是怎麽辦的?”

佐助想了想,直接看著銀時的眼睛答道,“抱著你。”

銀時猛地一下伸手張開五指抓住佐助的整張臉,壓低了嗓子低吼道,“混蛋你是怎麽若無其事地說出這麽羞恥的話來的?!抱著我就不痛了?啊!銀桑我是止痛藥膏麽?!”

佐助不滿地撇了撇嘴,小聲咕噥道,“本來就是這樣嘛,小時候你身上哪裡沒被我爬過?”

銀時乾脆一把提著佐助扔到了鼬的身邊,“好了決定了,就由你去當人形抱枕了,即使骨頭被擠變形了也給我忍著。”

佐助郁悶地打開銀時的手,“你為什麽不去?”

“銀桑我這麽大了鼬那傢伙會害羞的知道不知道?!”

佐助斜了他一眼,“我看會害羞的是你吧?”

銀時結結巴巴地反駁,“怎,怎麽可能?!害羞這種開關在銀桑這麽帥氣的人身上從來都不存在……”

佐助輕蔑地笑了笑,挑釁道,“那你去啊~”

銀時一臉暴躁地揪著佐助的衣領,“啊好啰嗦唧唧歪歪地幹什麽明顯鼬現在更需要你吧?忘了那些你小時候被抱在懷裡呵護的曾經麽?現在你哥哥需要你的時候你居然推三阻四你怎麽可以殘忍無情?!”

佐助面無表情地淡定回道,“因為顯然他更需要你。”

銀時額頭上蹦出一根青筋,“他小時候明明更疼你。”

佐助哼了一聲,“你這是吃醋麽?其實你們兩個一起玩鬧一起進步才更像兄弟不是麽?”

銀時也哼哼冷笑起來,“你才是在吃醋吧小鬼。原來你也有這麽陰暗下流的嫉妒之心麽虧你平時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

佐助不滿地橫了他一眼,“我什麽時候裝了?比起你這樣骯髒的大人來說我本來就算得上天真無邪。”

“喂少年你還可以自戀一點麽?!臉皮還要不要?人類是要有羞恥心才能直立地行走在這個世界上的哦!”

“本來就是,甜食笨蛋!”

“傲嬌中二!”

“黃段子大叔!”

“愛哭小鬼!”

……

就在爭吵向著一個極幼稚的方向滑去的時候,終於忍無可忍的鼬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向兩人飛來一記冰冷的眼刀,“閉嘴。”

兩人立馬同時噤聲。

兩個幼稚吵架反而吵到病人的傢伙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然後乖乖地都坐回了原處。

又過了一會兒,三人都沒有出聲。

佐助直勾勾地看著篝火發呆,銀時一臉無聊地挖著鼻,鼬單腿屈膝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只是搭在膝蓋上的手關節已經用力到發白。

銀時一邊挖鼻一邊別過臉去,一言不發地伸出另一隻手攬過了鼬的肩膀,略用力把他帶過來靠在自己的頸邊。

鼬略動了動,終於被整夜的疼痛折磨地無力掙紮,放棄般地放鬆了身體。

佐助見狀無聲地勾了勾嘴角,然後也輕手輕腳地鑽進銀時的懷裡趴在他的腿上繼續睡了起來。

夜又恢複了寧靜。

唯有橘紅色火光輕柔搖曳。

第二天一大早,昨晚裝作什麽都沒聽到裝睡的兜又若無其事地來到銀時三人面前,看著臉色發青的銀時,推了推眼鏡,禮貌地問候了一句,“你沒事吧?“

銀時痛苦地呻吟了一聲,“硬了……”

兜楞了一下,下意識反問了一句,“哪裡硬了?”

銀時暴躁地吐槽道,“廢話還能有哪裡當然是肩膀以為你本體是眼鏡就可以天生吐得一手好槽麽混蛋!趕快去找強力去汙劑洗一洗你那比下水管道還要骯髒的思想!”

兜抽了抽嘴角,“我什麽都沒說……一瞬間想歪了的你不是更應該洗一洗麽?”

“啊,忍了這麽久終於忍不住吐槽了麽?銀桑我早就看穿你的本質了你個本體是眼鏡的傢伙!”

所以說為什麽本體是眼鏡啊……兜的心裡升起了一股油然的悲哀。

銀時的吵鬧終於吵醒了佐助和鼬。

佐助打著哈欠站了起來,無意識地咕噥著,“果然還是阿銀身上靠著最舒服。”

沒想到自己也睡過去了的鼬有些不自在地從銀時懷裡退出來,一言不發地走到了一邊。

免費﹒多功能﹒用完就丟﹒銀時牌人形抱枕一臉苦逼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大爺樣地沖兜招了招手,“發揮你才能的時候到了新八幾。”

於是新八幾又是哪位……

兜在心裡默默吐了句槽,還是認命地走了過去,運起綠色的醫療查克拉放在了銀時的肩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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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長評加更!於是到底是誰傳出的長評加更下次再來真裝死了啊!玩兒不起了親!明天的小紅花都木有啦!所以米娜桑要做好明天早九點不能準時看文的心理準備!

一臉苦逼的作者繼續碼字去了。

話說鼬的病情是瞎編的來著,不過有些病理和藥理機制是真的............我會說我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通鼬這種性格為什麽回去染指甲麽?

另~感謝銘鈺/咫尺天涯/青木魚親的地雷~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13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1:20
第三十四訓【人生就是連續不斷的選擇】

一行人繼續上路。

自藥物的反跳反應過去後,鼬的體力有所恢複,就堅決不肯再讓銀時背。

銀時看他逞強的樣子,也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

因為病號多,一行人走得並不快,有時候還要停下來歇一歇。

第三次停在路邊休息的時候,銀時終於忍不住對鼬道,“所以說你到底在別扭什麽?生病這種事誰都會有吧?所以說不聽話的病人最討厭了,一味逞強導致病情惡化到頭來不是更麻煩別人麽?”

鼬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銀時挫敗地嘆了一口氣,嘀咕道,“好啦擅自把你打昏又給你換了藥是我不對啦,但你是小孩子麽因為不喜歡吃藥就鬧別扭?”

鼬看著銀時,因為這幾天有其他人在所以他一直不願意問得太深,此刻終於忍不住不顧大蛇丸等人在場,直接問道,“為什麽給我換了藥?”

他不是不明白兩種藥的區別,這幾天身體的變化他最有體會。一開始確實因為驟然停藥而疼得更厲害,但後來那種藥的藥性明顯更為溫和,雖然總是讓人提不起來力氣昏昏欲睡,但仿佛要把多年的疲憊都散發出來般,在疲憊下那種懶洋洋的舒適感已經是很久沒有體會過了。

事實上,他也很久沒有如昨晚睡得那麽沈了。一開始確實是疼痛難忍,但後來放鬆後睡眠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那種全然的安心感,好像自己的印象裡還從未有過這種依靠著誰的感受。長時間以來孤獨地行走,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唯一支持著他的就是曾經一點回憶的余溫和一個還等著他保護的佐助。

曾經擅自地把自己定在哥哥的位置上,要保護弟弟們,如論如何痛苦也一定要做到,因為哥哥就是這樣的存在。所以在他以為自己親手殺死了銀時的那一刻,世界幾乎是一夜之間改變。

沒有什麽比親手殺死自己最想要保護的人來得更為痛苦。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他的自以為是,曾經的年少輕狂,以為自己足夠強,可以保護所有,後來卻不得不在殘酷的現實中一次又一次地退讓和放棄。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個足夠堅定的人,如果是為了村子的和平,放棄族人的罪,即使在艱難也要背負。但在以為銀時死去的那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反複地拷問自己的心,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全然的理性和大公無私麽?

他曾以為他深愛著木葉,無論如何他都是木葉的宇智波鼬。

然而在那些被悔恨吞噬的日子,在被病痛折磨得最為軟弱的那些夜晚,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真的有機會,他還會回去那個銀時用生命去對抗、去改變的木葉麽?

那個銀發少年眼中的木葉,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模樣?

他其實很清楚的知道,銀時站在宇智波的那一邊,所爭取著的,並非狹隘的一族的利益。

所以一直想要問那個人,你所拼盡全力為之戰鬥的,到底是什麽?

最初止水的選擇也一度令他困惑。只有他知道,那個嘴硬的傢伙對木葉的愛並不比自己少,然而最終,他卻既沒有選擇木葉,也沒有選擇宇智波,而是單單選擇相信了銀時這個人。

在那些無眠的夜裡,鼬曾將那些星光燦爛的夜晚的交談反複回味。然後終於在一次次地回想中得到了曾被自己忽略了的答案。

那個銀發的少年所認同的,是每一個人都被尊重、被接納,無論多麽卑微的生命,也有選擇的權利和生存的價值。

沒有什麽鼓舞人心慷慨激昂的大義,只是如同每一朵花,都被允許開放。如此簡單明了又理所當然。

然後鼬終於想起了,在團藏要挾他對宇智波出手的那一刻,他的腦子裡最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是異常冷靜地分析了暗部、隱藏在暗處的斑和宇智波一族當時的實力對比,得出宇智波勝算很小的結論後,又開始計算宇智波如果失敗,銀時和佐助能夠存活的幾率有多大。

當他把宇智波的勝率換算成銀時和佐助的生存幾率時的那一刻,他就應該地明白——自己其實只是個極其涼薄冷酷的人。

在他的心中,感情是有著清晰的分量的。

宛如天平般精準地稱量著,因為更愛著和平的木葉,所以放棄了宇智波一族。

因為更愛著銀時和佐助,所以不管要自己付出什麽,即使是背上弒父殺母的原罪,也要留下可能為木葉留下隱患的二人。

也許他心中真正深切愛著的,只有那兩個人。

所以一開始止水就被放棄了,察覺到他要尋死,卻告訴自己那是他的信念而沒有阻止。

然後被放棄的是族人。

然後是父母。

即使每一次放棄都如同身心被撕裂了一樣的劇痛,但當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無法保護所有人時,他依然用一種殘忍般的冷靜選擇了心裡最想要保護的那個。

最後,命運卻如同跟他開玩笑般給了他一個殘酷的最終選項。

銀時和佐助,你要保護哪一個?

當團藏提出要佐助在木葉當人質以換來銀時的安全時,他幾乎以為自己真的到極限了,肯定無法再作出抉擇了。

然而諷刺的是,他卻清晰無比地聽到了自己冷靜的聲音,“我知道了。”

最後一次,他放棄了佐助的自由甚至人生,要換來銀時的平安與以後。

然而當他帶著那種難以承擔的負罪感找到二人時,命運又一次地惡意地嘲笑了他。

——你最後的那個選項,在你面前無情墜落。

再也沒有以後。

他不過只是個失敗的賭徒罷了。

所以他不想再去看那個人最後一眼,那樣的鮮血淋漓不過是更加鮮明地證明了,自己一直所相信著的人生、信念,都不過一場黑色幽默般的笑話。自己也不過是被命運玩弄的小丑。

最可悲的是,連謝幕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他曾放棄了佐助的自由,所以起碼要讓他活下來。

這是他的罪。

所以當銀時又一次活著出現在他面前時,當他清楚地意識到這一切不過是事先設好的局和對他上的生動的一堂課時,他幾乎要快活得笑起來。

並非被欺騙後的憤怒,而是仿佛完成了對命運的一次反擊。

多麽漂亮的一場局啊!

讓自己終於看清楚了內心深處最本質上那個涼薄冷酷的自己,看清了自己真正相信著的東西。

銀時、止水和自己,三個只有十多歲的少年,曾經在夏夜最明亮的星光下,好奇又興奮地討論著對這個世界的看法。

那樣的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他們以為自己各有不同,終將走上歧路,但不知不覺間,他們其實已經認同了同一個理想,同一種世界。

止水要的公平,自己要的和平,其實都被那個人很好地用行動一直在表達。

需要有人犧牲換來的不是真正的和平,有人被排斥被欺壓的世界也需要更多的約束。

然後每一個生命,從他的第一聲啼哭開始,就應被保障生存的權利和選擇自己人生的自由。

這是三個青春年華的少年,在還相信著夢想的年紀,共同許下的理想鄉。

然後止水用他的生命鋪好了第一步。

原來比起自己,止水才是更好的了解並相信著銀時的那個人。

自己曾自以為是地固執保護,但實際上那個人已經可以走得很遠。那樣篤定而從容地,就走到了那麽遠的地方。

直到又看到銀時的那一刻,鼬的心中突然有了無限感慨。

原來那個少年已經如此可靠,值得信賴。

原來真正的兄弟,是要互相扶持著一起走下去。

當鼬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時,發現銀時還在面前不知嘀嘀咕咕著什麽,他楞了一下,才想起之前自己問的那個問題。

其實問出那個問題,與其說是質問,不如說是想要知道銀時心里的想法。

在鼬看來,新換的這種藥物,雖然更為溫和,但也不過讓他多茍延殘喘幾年,他的病是無藥可醫的,這幾年在曉也不是沒有嘗試過,那不過是自我安慰和對尊嚴的折損罷了。放棄力量成為一個毫無自保之力的累贅,這是他從沒想過要接受的處境。

實際上這幾天在佐助,在曾經稱得上敵人的大蛇丸面前示弱,對他的自尊來說都是極難忍受的。但是他既然決定要選擇相信銀時,即使有異議,也要起碼先問清楚他到底是怎麽想再下決斷。

“……所以說啊,你談過戀愛麽?”銀時漫不經心的聲音還在傳來。

當耳朵捕捉到這句話時,鼬完全楞住了。

於是話題是怎麽從“換藥”跳到“戀愛”的……

自己沒有出神這麽久吧?

銀時見他反應,自以為得到了答案,於是接著自顧自地說著,“所以說才活到十七歲,還沒談過戀愛,就急著去死,未免太可悲了一點吧?”

“這跟戀愛有什麽關系?”鼬終於勉強抓住了重點,淡淡地反問道。

“這關鍵點不在於戀不戀愛的問題,而是在於你只有十七歲!十七歲的意思你懂麽?!”

鼬皺了皺眉,“什麽意思?”

銀時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所以說你小小年紀一副了無生趣的樣子幹什麽?匆忙把事做完然後趕著去搶投胎的好位置麽?你要學習那一位的精神啊……”銀時指著不遠處大蛇丸,充滿感慨地說道,“都一把年紀了還鍥而不舍地想要追求什麽勞什子的永生,褪了一次又一次的皮還堅強地要活下去……”

鼬偏過頭瞥了大蛇丸一眼,然後冷冷地對銀時說,“你是要我想他那樣可悲的活著?”

“可悲什麽的……少年你已經把心中的鄙夷表露無遺了好麽?!你看到他心臟上插的刀了麽?他都自卑得快要哭了看到了麽?真哭給你看的哦!”銀時一邊架著已經受不了大蛇丸被鄙視殺氣騰騰地衝上來的君麻呂,一邊還繼續無良地插刀。

莫名膝蓋中箭的大蛇丸冷著一張臉望過來,先制止了君麻呂,然後怪笑了兩聲,伸出舌頭舔了一圈,用黯啞的聲音對宇智波三兄弟說道,“你們誰不想活了,記得把屍體留給我,你們宇智波一族的身體,我都很感興趣啊……”

鼬仍冷淡又防備地看著大蛇丸,而銀時已經不忍卒睹地默默掩面扭過頭去。

佐助莫名地看著銀時,君麻呂則從容地回到了大蛇丸身邊。

兜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大蛇丸大人,這種引人誤會的話今後還是不要說了為好。”

大蛇丸不滿地皺眉看他,“什麽意思。”

兜猶豫了下,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沒什麽,大蛇丸大人。”

你看那個白夜叉的表情啊!他絕逼已經想到超重口的地方去了好麽?!戀屍癖什麽的我才不知道呢!下限什麽的真的不要了麽?!

兜扶了扶眼鏡,只覺得自己心中的吐槽之魂在咆哮。

不知道兜在抽什麽風的大蛇丸乾脆不理他,又一臉陰測測地望著鼬這邊,鼬卻完全無視了他,重新看向銀時,直接問道,“於是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思想已經奔逸得太遠的銀時,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麽,感慨地望著鼬嘆了一句,“十七歲,聽起來這麽好的年紀,就算不為了戀愛,也要為了夢想漂亮地活下去吧?”

“像條爬蟲一下毫無價值地活下去麽?”鼬的聲音仍是毫無起伏,好像討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

銀時= =+,“你怎麽就肯定醫不好呢?”

鼬靜靜地看了銀時一會兒,然後問了一句,“你一定要試?”

“廢話。”銀時毫不猶豫地答道。

鼬沈默了。

良久,他輕嘆了一口氣,平淡地說了一句,“隨你吧。”

銀時得勝般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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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章差點把我卡死......淩晨三點......血淚臉。

鼬哥我早看出來你心裡其實各種鄙視和無視大蛇丸......

於是感謝寂夜姬/假+伊麗莎白親的地雷~chu~
   
放存稿箱裡忘了改時間,sorry~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18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1:24
第三十五訓【賭博什麽的必須要節制】

綱手姬是在短冊街被找到的。

那個傳說中的“肥羊”聲名遠播,銀時他們並沒有花多少力氣就找到了她。

本來一開始氣氛還算和諧,結果大蛇丸嘴欠惹毛了綱手,兜就和綱手打了起來。

在看到綱手一拳把地面捶得龜裂後,銀時下意識地抖了抖,然後就帶著鼬和佐助毫無節操地跑路了。

大蛇丸在看到銀時果斷賣隊友的行為後,想了想,也叫停了兜一起撤退。

本來綱手還要追擊的,結果看到靜音受傷追上去也沒什麽意思,於是也就放棄了。

一行人乾脆在短冊街住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鼬走出門,看到門口的佐助,隨口問了一句“銀時呢?”

佐助的神情略有些茫然,“他一早叫我來門口守著你,說是有事關重大的事情要去辦,然後就不見了。”

鼬皺了皺眉。

現在他雖然行動不受影響,但基本沒有自保能力,為了不過度壓榨細胞,那藥限制了查克拉的提取。唯一能勉強動用的就是瞳術,但那樣給身體造成的負擔更大,會導致病情更快速地惡化,所以他答應了銀時,不到生死關頭的時刻不會動用。

這樣一來,雖然他一再反對,但銀時這段時間確實一直守在他身邊。

是什麽事情讓他不惜讓佐助過來守著也要去辦的?

能夠讓他這麽慎重的事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這樣想著的鼬帶著佐助走出門去,然後就看到了賭馬場外那個拿著賭票一臉頹廢又狂熱的完全賭徒loser狀態的銀髮卷毛。

一瞬間他差點控制不住要開萬花筒。

佐助已經氣衝衝地跑過去把那個輸得萬念俱灰的MADAO一腳踹翻在地,然後拉著他的衣領腦門青筋直蹦地吼道,“這就是你跟我說事﹒關﹒重﹒大的事?!”

銀時一臉的陰影,“啊,都輸掉了啊,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就值幾張賭馬票這麽?啊!這麽廉價人生不如我直接送你一程啊!”暴走的佐助直接掐著銀時的脖子猛搖。

銀時還是一副斷電的狀態。

鼬走到銀時的身前,居高臨下地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不說話卻一直彪殺氣。

銀時終於回過神來,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只是來打聽打聽有沒有綱手的消息。”

鼬冷冷地說,“那打聽到了什麽?”

銀時訕訕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好像她今天沒出現……”

銀時話音剛落,隔壁一家的賭坊就傳來一個豪邁的女聲,“再來一局!”

鼬面無表情地瞥了銀時一眼,轉身離去。

佐助也瞪了銀時一眼,跟著鼬走了。

剩下自知理虧的銀時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然後拖著懶洋洋的步子走進了綱手所在的那家賭坊。

為了接近綱手,銀時趁著一個人剛好下桌擠上了綱手所在的賭桌。

臺面上包括銀時在內一共有四個人,玩兒的是最傳統的牌九。莊家擊骰發牌後,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來。

隨著牌局的進行,各種叫罵、丟牌、拍桌子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全情投入,宛然是最狂熱的賭徒。

一直到夕陽西下,與綱手和銀時打牌的對手都換了幾波,兩個人還全神貫注的盯著手上的牌,臉上有冷汗留下,全然不顧自己已經輸得需要以身抵債。

估計是沒碰到過賭運差得與自己旗鼓相當的人,綱手玩兒得特別投入,幾乎是在跟銀時比誰輸得更多更快。而銀時,也全然忘了自己上牌桌的初衷,拿著牌的樣子仿佛這就是他的全世界。

旁邊抱著寵物豬豚豚觀戰的靜音已經冷汗直流,勸了綱手好幾次都被全然無視。

一直到太陽完全落入地平線,虧欠了賭資的兩個人才被刮盡了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狼狽地被扔出了店外。

銀時抱著他那因為沾了咖喱味而被嫌棄的洞爺湖和一堆雜物,只穿著一條四角條紋底褲失魂落魄地站在店門外。

而綱手由於是女性,又用暴力賴賬,所以還勉強保持著衣冠完整。

作為一個賭品奇差的賭徒,綱手在被扔出來後就毫無顧忌地遷怒了銀時,衝他吼道,“就是你小子在場我才會被牽連輸這麽多的,你這小子絕對是衰神附體!”

沒想到銀時是比她的賭品也好不到哪兒去,直接沖她仰著下巴齜牙咧嘴,用小混混般的語氣回敬道,“哈?!銀桑我這種傳說中的賭王,要不是碰到你這個逢賭必輸的衰神,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綱手一把抓住銀時的亂毛,陰狠狠地說道,“小子!你說誰逢﹒賭﹒必﹒輸呢?!想死麽?!”

銀時伸出兩根手指插綱手的鼻孔,“死老太婆不要得意!你就是因為扮嫩太多敗了人品才賭運差的!”

綱手聞言額頭青筋一爆,直接按著銀時的頭貫進地裡。

銀時手腳亂舞,胡亂想抓住什麽東西進行反抗,混亂中他的狼爪就用力地抓上了某團柔軟的東西……

畫面有一瞬間定格。

然後銀時的頭被更暴力地砸進了地裡。

最後在靜音的拼命調停下,綱手終於停止了虐待銀時,坐到了居酒屋豪飲起來。

而鼻青臉腫的銀時穿好了封印卷軸裡備用的衣服,一副小弟樣乖乖跪坐在女王大人的身前。

綱手吃了一口菜,用筷子指著銀時含混地說道,“你就是那個什麽‘白夜叉’?”

銀時面無表情地點頭,“是的,女王大人。”

綱手皺了皺眉,“不要那麽奇怪地叫我。”

銀時耷拉著一雙死魚眼,又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好的,偽裝成童顏巨乳的女王大人。”

綱手直接把筷子仍在銀時的腦門,冷聲道,“還想死一次麽小子?”

接過靜音遞過來的新筷子,綱手又夾了一口菜,才慢慢說道,“好了,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跟大蛇丸一路的吧?來找我有什麽企圖?”

銀時語調平平地回道,“啊,大蛇丸是誰啊我不認識,如果他得罪了您我幫您教訓他。我來找您主要是因為我的一個兄弟從小因為不喜歡喝牛奶,所以長大了得了一種怪病,急需要您的乳量治癒……”

綱手猛地站起來直接又抓著他的頭砸碎了板凳。

拍了拍手,綱手坐回了原處,皺眉沈吟道,“你說的兄弟,是那個叛忍宇智波鼬麽?你怎麽會認為我會答應治療一個木葉叛忍?”

“因為你是個醫者,”銀時從碎木片裡爬了起來,淡淡接話,“而且宇智波鼬不是木葉叛忍。”

這麽說著的銀時,坐到了綱手的對面,把封印在護腕裡的一個卷軸解封出來遞給了綱手。

綱手接過打開一看,發現那竟是木葉的絕密任務卷軸,而簽發的落款竟然是自己的老師三代火影大人。

仔細看完卷軸的內容後,綱手沈吟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對銀時說,“具體的狀況我大概明白了。”一邊說著她一邊把卷軸遞還給了銀時,“這麽說起來,確實是木葉虧欠了宇智波鼬,如果可以,我也願意醫治他,不過我因為私人原因,已經好久沒有出手醫過人了。”

銀時了然地點了點頭,“因為‘恐血症’?”

綱手意外地挑眉,“你知道?”

“聽說過。”銀時平淡地回道。

綱手以為他是聽大蛇丸說的,也就沒有多想,繼續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也就明白來找我沒什麽意義。”

“我知道啊,只是有件事一直很好奇所以無論如何想問一下……”銀時頓了頓,然後一臉求知地望著綱手,“所謂的‘恐血症’是單純恐人血呢,還是雞血豬血都怕啊?或者是連番茄醬這種紅色刺激性的都受不了?”

綱手嘴角抽了抽,無語地看向銀時,半晌才答道,“只有人血。”

銀時點了點頭,“了解了。”

話音剛落,他突然拿出手里劍劃破了自己掌心,鮮血流出來的時候,綱手立馬臉色大變。

同時銀時迅速打昏還沒來得及反應的靜音,然後扛著手腳發軟的綱手迅速離去。

當銀時還在與綱手賭得昏天暗地的時候,宇智波鼬帶著佐助在旅店的走廊上偶遇了同樣也是出來尋找綱手的自來也和鳴人。

鳴人一見到佐助就大叫起來,“佐助!你居然就這樣一聲不吭地走了!你不喜歡木葉麽?!為什麽要拋棄我們這些同伴和卡卡西老師?”

佐助冷笑一聲,“我從來就沒喜歡過木葉,也沒把你們當成過同伴。”

鳴人困惑又受傷地看著他,“為什麽?我們不是彼此認可的同伴麽?”

佐助警惕地看了一眼鳴人身邊的自來也,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護額說,“看到了麽?我現在是甜忍村的人,你懂什麽?你知道我這幾年在木葉過得多小心翼翼麽?跟你玩同伴有戲不過是為了演戲讓某些沈浸於虛偽的溫情的傢伙放心罷了。”

鳴人受不了地衝著他大叫,“我不信!你居然寧願帶上這麽可笑的護額也不願留在木葉!”

鳴人的話宛如踩到了佐助的禁區一般,讓佐助立馬炸毛,眼神兇狠地看著鳴人,“再可笑也可笑不過木葉!這是阿銀親手刻的!阿銀的村子才是最好的!”

“木葉最好!”

“甜忍最好!“

“木葉!”

“甜忍!”

兩個小鬼眼看著就要為這幼稚的吵架大打出手時,雙方的大人終於出面阻止。

自來也一拳頭捶上鳴人的頭頂將他頭頂揍出一個大包,而鼬則只是淡淡地瞥了佐助一眼就立馬讓他噤聲。

捶完鳴人後,自來也繼續警惕地看著鼬,之前對方沒穿曉的袍子他一時沒認出來,但結合一些情報,對方宇智波家長子的身份並不難猜。

雖然不明白作為殺了宇智波一家的罪魁禍首,宇智波鼬為何跟宇智波佐助在一起,而且兩個人的相處看上去很平和,甚至佐助還隱隱有些維護鼬,但想來這其中多半有些內情,而且絕對跟那個“白夜叉”脫不了幹系。

雖然自來也只遠遠地見過銀時幾面,而且在那場有關大蛇丸歸屬的談判中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過什麽意見,但這並不會讓自來也小覷這個重傷大蛇丸和團藏的年紀輕輕的一村之影。

另外佐助的歸屬問題的談判最終結果,自來也也是知道的,所以對方並不能算叛忍,無論他宣稱自己是哪村忍者,都是符合協議的。

而鼬雖然表面上是木葉叛忍,且是曉的成員,甚至一度有情報稱他來木葉就是衝著九尾人柱力來的,但一些變故和內情,讓自來也有些摸不清他現在的底細,加上白夜叉也很有可能在附近,自來也一時不敢貿然出手。

自來也不動手,鼬自然更不會出手,雖然佐助一直有些緊繃地防備著對方,但當事人鼬反而更加從容一些。

見到自來也有所顧忌,鼬乾脆開口道,“我不會對九尾動手,從此我也不再是曉的成員。”

自來也疑惑又防備地看著他,“你那什麽證明?”

鼬淡淡回道,“我不會證明,但同時我也不會出手。”

不知鼬身體狀況的自來也聞言這才略鬆了一口氣。

既然雙方都沒有出手的打算,再對峙下去也沒有意義。就在自來也保持著警惕準備帶鳴人離開時,鼬突然開口問道,“你們至今為止還沒有遇到過曉的成員麽?”

自來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怎麽,我們應該遇到?”

鼬搖了搖頭,並不多說什麽,反而先帶著佐助轉身離開。

等回到了房間,佐助才略鬆了口氣,看著坐在床邊沈思的鼬,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曉是你之前所在的組織麽?他們要抓鳴人幹什麽?”

鼬擡頭看了他一眼,“關心九尾?”

“哼,誰關心那個吊車尾!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佐助撇過頭去。

看他嘴硬的樣子,鼬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輕聲感嘆了一句,“還是跟小時候一個樣。”

佐助微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不說就算了!”然後頭也不回地匆匆拉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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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嘖,失策,還以為這章能把高杉放出來呢~看來只有等下章了,下章必露臉哈~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25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1:27
第三十六訓【讓無趣的世界變得有趣起來吧】

    就在鼬思考著他的搭檔鬼鮫是否放棄了捕獲九尾的任務,下一步的行動又會是什麽的時候,曉之南斗鬼鮫正在返回雨忍村的路上。

作為曉組織內宇智波鼬的長期搭檔,鬼鮫其實蠻敬重鼬的,雖然對方話不多,但看得出來是一個有想法的人。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鬼鮫覺得自己確實是一個行動在思考之前的人,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憑本能行動,基本不思考這些行為背後的深意,也不會做一些對於人性很深度的反思。

這種情況在遇到了宇智波鼬後有了一定的改變。

見面第一次,當時那個才十幾歲的少年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是一個隨時隨地在拷問自己內心的傢伙,要做到這一點其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因為人的世界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經不起推敲的胡亂搭建起來的建築罷了,你越深究,就越容易崩壞,有時候反而憑本能生活來得更為輕鬆。

鬼鮫經歷了很多事,但他很少對這些事進行深入思考,正是因為這樣無知無覺地活著,他才得以順利地存活到現在,不過有時候他也開始覺得,自己這麽麻木地活著時是否已經失去了一些重要的東西。

這樣的他,在看到那個跟自己可以說得上是完全相反以另一種方式在存活的少年時,內心其實是有些震動的。

又由於對方身體不好,所以在一起出任務的時候,鬼鮫都蠻尊重和維護對方。

本來這次去木葉捕獲九尾的任務是落不到他們組頭上的,不過鼬在聽說了三代火影逝世的消息後,就主動爭取了這個任務。

鬼鮫對鼬少有的主動感到非常好奇,所以心裡竟產生了一種詭異的期待,這樣看上去冷淡得無欲無求的人也會有在意的東西麽?有什麽事會令他破功呢?

然後鬼鮫如願以償的看到了。

只一個聲音,就讓平時八風不動的鼬直接失態地帶翻了桌子。

很難形容他當時那種表情,一瞬間的難以置信後,是仿佛看到了救贖般的解脫和找回了最珍貴東西的狂喜,甚至於還有無法面對的忐忑與不安。

雖然這些情緒都被他迅速壓下去了,但還是被站在他身邊的鬼鮫捕捉到了。

當鼬毫不猶豫地追著那個逃跑的人影出去的時候,鬼鮫難得頗有興致地去觀望事態的發展,可盡管期待著某種意外,但後來的意外展開卻讓鬼鮫都也有了種瞠目結舌的感受。

那個強得離譜的宇智波鼬,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被打暈綁走了……

反應過來的鬼鮫想要去追,卻發現對方的速度和反追蹤能力相當一流,很快就不見了蹤跡。不得已之下,鬼鮫只能根據一點僅有的情報慢慢查清了對方的身份,宇智波一族的白夜叉,鼬的親弟弟,以及新建立的甜忍村的影。

這個傳說中被鼬親手殺死的弟弟又突兀地複活,除了出現在木葉之後的所作所為,中間幾年發生的事都有些撲朔迷離,顯然對方的反情報偵察工作也做得相當出色。

預感到這個情報對他的主子來說可能會有相當價值,而自己一個人捕獲九尾難度也會加大,所以鬼鮫果斷放棄了這個任務,匆匆趕回了雨忍村。

雨忍村如往常一樣暗無天日雨水不絕。

人們仿佛已經習慣了這種潮濕和昏暗,在細密的雨簾中井然有序地生活著。無休無止的雨聲,人們低聲的叫賣和交談,反而讓這個小鎮有種異世般的寧靜。

鬼鮫來到雨忍村最高的那座塔上。

天道佩恩仿佛正在跟誰說話,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樣子。

鬼鮫的到來驚動了佩恩,他停下了交談,走到門口接受鬼鮫的匯報。

鬼鮫瞥了一眼屋內,仿佛只是隨口又像是別有意味的說了一句,“有客人吶。”

佩恩顯然沒有就此事說明什麽的意思,只是靜靜站著等鬼鮫上報情況。

鬼鮫看上去也只是隨口一提,然後就面向佩恩說明了鼬被擄和白夜叉的相關情報。

佩恩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並沒有就此事做出指示,只是讓鬼鮫暫時待命。

鬼鮫匯報完情報離開後,佩恩慢慢地走回屋內。

剛剛與他交談的那個人屈膝倚在窗口,並沒有回頭,而是看著窗外的雨簾淡淡地說了一句,“……白夜叉麽?真是令人懷念的稱呼。”

佩恩問道,“認識?”

“也許吧。”那人語氣平淡地回答。

屋子裡有一陣子的靜默。

然後,窗邊那個人突然出聲道,“僅憑個人的能力,就能造成如此的雨景,真是令人稱奇。可人為的雨幕,終究不如自然的雨的意境。”

“不過是用於監視而已。”佩恩淡然應道。

“是麽。”黑暗中那人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

“於是你的意下如何……”窗邊低沈的男聲再度響起,仿佛已經對討論雨幕失去了興趣,轉而說起了他們之前一直在談的話題。

“與其說讓世界感到痛楚,不如徹底摧毀名為國家的腐朽機器,那樣的話,也許這無趣的世界能稍稍變得有趣一點吧……”

說著這樣的話的同時,窗口那個一直隱藏在黑暗陰影中的男人終於直起身來,在窗外投射進來的昏暗光線中現出了真容。

那是一個散發著極度危險氣息的男人。

右手持著煙斗,紫色的浴衣隨意地敞開著,露出精瘦的胸膛和鎖骨。左眼纏著白色的繃帶,而余下那隻狹長的右眼眼簾微垂,目光中混合著極端的瘋狂與冷靜。仿佛長期在理智的邊緣遊走,既能隨時保持冷淡,又會在一瞬間化為野獸。

佩恩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危險到讓他感到警惕的男人,對方來自水之國,那個神秘的海上之國有一段時間沒有任何消息傳出,直到這個男人突然的到來,提出要與曉合作。

沈默了一陣兒,佩恩表情無動於衷地回絕道,“我們組織的最終目的並非要帶來毀滅,而是要謀求世界的和平……”

一聲短促的輕笑響起,包含了無盡的輕蔑與嘲諷,“還以為至少能給我帶來一點樂趣……”

這麽說著的男人,已經翻身從窗臺下來,再也不多看一眼佩恩,直接與他擦肩而過。

穿著浴衣的男人走出了高塔。

一個橘紅色長髮的美艷女人立刻閃身出現在他面前,遞過來一個雨笠,同時恭敬地稱呼道,“高杉大人。”

被稱為“高杉”的男子單手接過雨笠戴在頭上,簡單地說了一聲,“走吧。”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入了雨幕。

身後三個下屬立馬一臉崇敬地緊隨其後。

當鬼鮫在跟佩恩匯報情況的時候,鼬已經悄悄地離開了短冊街。

在知道鬼鮫沒有去找九尾後,鼬就猜到對方可能有了新的目標或者得知了更重要的事。而這個目標在鬼鮫眼見自己被擄走後會是誰不言而喻。

在曉呆了數年的鼬深知曉的實力有多強,絕不是銀時一人能夠對付的。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使銀時被曉盯上,這是他所不願看到的。

雖然幾乎不能提取查克拉,但鼬畢竟任務經驗豐富,所以一路上的隱藏行蹤和痕跡消除都做得信手拈來,至少佐助還沒有來得及發現並追上來。至於銀時,他傳信有事要辦後,已經有二天一夜沒有回旅店了。

夜晚的森林中幾乎沒有什麽光線,唯有天上的圓月在濃密的樹蔭間時隱時現。

突然一片寂靜中一個略顯輕浮的聲音響起,“又要離家出走了麽少年?”

鼬本能地警惕了一下,然後又很快放鬆,神情間略有些無奈,“銀時。”

銀時從樹下躍下,一邊無聊地挖鼻一邊對鼬隨意招了招手,“跟我回去吧小子。”

鼬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

銀時挑了挑眉,“又想被打暈?”

鼬冷靜地說道,“你對付不了曉。”

“哈?”銀時誇張地噴出一口氣,“我對付不了難道你這個病號就可以了?”

鼬看著銀時不說話,眼中有怒氣一閃而過。

銀時看到鼬固執的樣子,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頭髮,然後嘆了一口氣對他說道,“吶,鼬,對你來說,你自己的生死根本無所謂是吧?”

鼬依然不說話,但這沈默已然表明了他的態度。

“以前呢,有個人送了我一把劍……”說著這話的銀時臉上有一種感傷的懷念,“然後告訴我說,揮舞它的時候,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保護自己的靈魂。”

銀時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後來才大概地有些明白,有些東西一旦無法守護,靈魂就會被折斷。就比如現在,如果就這樣放任不管地讓自己的兄弟隨便去死的話,我的靈魂大概也會為我的軟弱和無能而失聲痛哭吧。”

說完這些話後,銀時背過身去,不再理會鼬而是徑直往前走,“所以說啊,你的生死從來都不是無所謂的事,你如果連這點都想不明白的話,你所謂的守護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半吊子的東西罷了。”

鼬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銀時遠去的背影,那些意猶未盡的話語被晚風送來,在耳邊縈繞不息。

過了很久,他終於邁動步伐,朝銀時離去的方向緊跟而去。

銀時回到短冊街的時候,佐助正坐在旅店門前的臺階上等著他,看到他獨自回來,便一臉的欲言又止。

銀時越過他身邊事揉了揉他的頭,只留下一句,“相信他。”便回到了房間。

果然不久後,鼬也返回了旅店,看到門口等著的佐助,他竟有一瞬間感到窘迫。

仿佛自己真的只是一個不懂事離家出走的少年,沒有那麽多沈重的負擔與不得已,因為任性就擅自離開,因為被阻止就不情不願地回來。回來後也沒有人問你去了哪裡,就那麽自然而然地為你留一盞燈,好像不管你去到哪裡,總會找到歸路回來,而那些人,依然在那裡等著你。

他漸漸地也開始明白,一個人的生命不僅與自己有關,也與他人有關。比起為他人而死,為他人活下來更加艱難。

回到旅店歇了一晚後,第二天一大早,銀時帶著鼬和佐助二人直奔短冊街的居酒屋,同行的還有大蛇丸一行三人。

到了居酒屋以後意外地發現自來也和鳴人也在場。

雙方飽含試探地互相打量了一眼,都暫且按捺了敵意,先觀望事態的發展。

因為人多,眾人乾脆叫了一個包廂,在包廂內的長桌兩側坐好。

綱手自看到銀時後臉色就一直不好,此時也毫不猶豫地就坐到了離他最遠的地方。

與銀時等人不同,自來也來尋找綱手是想讓她回去當火影,對此銀時一行人都在一旁觀望不發表任何意見。

顯然綱手對成為五代火影的提議並不感興趣,無論自來也如何苦口婆心,也絲毫不鬆口。

銀時等了一會兒終於失去耐心,煩躁地開口道,“啰嗦什麽!火影什麽的隨隨便便猜個拳決定就好了,我這邊可是有人等著救命呢!現在的醫生都這麽沒有醫德的麽投訴你哦!”

被突如其來的插話,綱手眉頭一皺,正要發火,卻在轉頭看見銀時後本能地臉色一白,逃避般的扭過頭去。

眾人看見綱手這番作為都有些奇怪,只有略知銀時抖S屬性的佐助斜了他一眼,壓低聲音問道,“你對綱手做了什麽?”

銀時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幫她治好了‘恐血症’什麽的而已。”

佐助懷疑地看著他,“怎麽治的?”

銀時頗有心得般解釋道,“所以說人是不能嬌慣的,什麽不喜歡吃青菜就隨著他啊之類的……豈可修生活這麽艱難這樣的混蛋通通都該跟蔬菜謝罪!不喜歡吃就壓著他的腦袋灌下去,吃著吃著他自然就習慣了,說到底人類是適應性非常強的生物……”

聽著聽著佐助不由抽了抽嘴角,想到銀時消失了許久,不禁後背有些發涼地問道,“於是你就讓人見了兩天一夜的血海?”

銀時無辜地聳了聳肩。

佐助長出了一口氣,“超S啊……”

只能說綱手沒被嚇瘋果然不愧是三忍之一,心靈還是足夠堅強的。佐助不由在心里感慨道。

最終綱手竟真的通過猜拳來與自來也決定由誰當火影,大蛇丸在一旁不住冷笑,說著什麽木葉終於墮落到了這種地步,綱手和自來也都選擇無視他。

猜拳的結果還是綱手成了火影,她雖然想賴賬,但顯然自來也更會耍無賴,直接拉著鳴人就跑路了。

心不甘情不願的綱手只得接受了這個事實。

自來也走後,綱手依照和銀時的約定,為鼬仔細地檢查了身體。甚至還在猶豫了一下後不情不願地也給大蛇丸和君麻呂順便做了個檢查。

然後在沈吟了許久之後,她說出了她的初步診斷,“輝夜一族的小子目前的治療方案已經是最佳,只要不動用血繼界限就不會惡化。大蛇丸的手如果能植入初代的再生細胞也沒問題,但需要不出現排斥反應。至於宇智波鼬……”

綱手說到這裡頓了頓,看向銀時,猶豫地說道,“有一個很危險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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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來,總督出場,大家鼓掌歡迎~可能身份會有點令大家意外,不過後面會慢慢交代他穿過來的經歷和現在的行動動機之類的~慢慢來~關於水之國的情況,之前確實帶土控制三尾啊神馬的,但是總督君既然到了肯定有所不同,留個懸念,大家表急~

讓無趣的世界變得有趣吧,是歷史上的總督君的遺言來著,動畫裡貌似也有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也沒啥印象了。= =於是這裡化用一下~

總督君表示,沒有老師存在過的世界好無趣~世界第一恐怖組織,居然是為了世界和平,尼瑪好坑。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32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1:28
第三十七訓【春風生萬物】

    銀時從病床上醒來時,一時有種搞不清楚今夕何夕地感覺。腦子一團漿糊,呆滯了好久才慢慢回想起來綱手說的危險的方案。

總的來說就是換血。建立一整套循環,血緣相近血液配型合適的兄弟健康的血被引出體外,通過包裹著陽性醫療查克拉的管道活化後,輸入病人的體內。但一個人的失血總量是不能30%的,而為了讓病人的血液系統形成良性的循環,必須輸入80%以上的血液。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要麽有三個合適的人同時輸血,要麽就只能采取另一種冒險的方案,將病人體內的血液引導出來後,過濾掉病變的部份,用陽性查克拉活化後再度返回輸血者的體內。

但由於不知病人剩下的健康的血液還有多少,補不補得上輸血者的失血,而且病變的部分也有可能無法完全過濾給輸血者帶來影響,除此之外,兩個人無論血樣多麽接近,輸入過多他人的血也有可能引發排異反應,帶來生命危險,所以說這個手術,對雙方來說都將承擔極大的風險。

當綱手將這個方案說出來的時候,鼬當即就提出了反對,但銀時卻在仔細考慮後,讓綱手給三兄弟都做了血液配型。

得出的的結果是,銀時和佐助兩個人的血液都可以利用。

銀時問了綱手手術的成功率,綱手謹慎地告訴他,一個人換是30%,兩個人是60%。

三兄弟聽到後都沈默了。

過了一會兒,鼬直直地看著銀時,語氣堅決,“我不會接受的。”

銀時掏了掏耳朵,耍無賴般說著,“對不起我什麽都沒聽到。”

鼬的目光裡甚至帶上了一種懇求,“你明知道我不會任你和佐助陷入危險。”

銀時毫不動搖地笑了笑,“啊啦真巧,我也一樣。”

鼬眼眼神壓抑,啞著聲音說了一句,“我寧可你殺了我……”

銀時衝他聳了聳肩,“你殺過我,感想如何?”

然後鼬宛如被擊中般狼狽地別過臉去。

佐助突然冷靜地發話道,“三個人一起。”雖然年紀尚小,但他已漸漸有了一種從容的篤定。

鼬突然轉過頭來看著這個被他一直呵護著的幼弟,想知道他說出這句話的含義。佐助迎向他的目光,語氣裡有種不容拒絕的攻擊性和破釜沈舟般的決絕,“要麽一起死,要麽一起活下去。”

鼬眼神震動,突然覺得自己也許從未了解過這個孩子。他身上有一種從來不憚於把自己置於危險境地的冒險精神和一種與生俱來的勇氣和自信。

銀時仿佛早就預料般地笑了笑,然後揉了揉佐助的頭髮,說了一句,“小鬼在外面待命。”

佐助抱著頭不滿地看著他,正要反駁,銀時已經快速發話打斷了他,“下面還沒長毛的小鬼沒有發言權。”

佐助的臉立馬漲得通紅。

手術的過程銀時已經沒了什麽印象,他醒來後不久靜音便來檢查了他的身體情況,檢查完後也鬆了口氣般告訴他一切尚好。

銀時問起佐助和鼬,靜音告訴他說鼬尚在昏睡中,不過也已經脫離了危險,身體的指征也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而佐助在手術進行到後半,銀時的血液不足面臨失敗危險的時候,也毫不猶豫地建立了另一條通道提供血液。好在最後需要的血並不多,所以順利地完成了手術。

佐助由於年紀還小,即使失血不多,身體的恢複也不如正值成長期的銀時,所以如今也尚在昏睡。

銀時可以下床後去看了兩個人,發現兩人臉色雖都蒼白的,但都睡得安寧,於是也就放下了心。

接下來的日子佐助和鼬都陸續醒來。連大蛇丸都不知道去哪裡弄來了初代的細胞讓綱手給他完成了移植手術,這手術需要的精細度非常高,即使以綱手的水平成功率都很一般,不過大蛇丸看起來運氣不錯,移植的第二天已經壞死的手就有了複甦的跡象。

最後一次檢查眾人的身體都恢複得不錯後,綱手就帶上靜音踏上了去木葉赴任的行程。

銀時一行人也在略作休整兩天後,往甜忍村的方向行去。

走出短冊街不遠後,銀時突然停下來看著大蛇丸道,“你現在已經恢複,以你的實力如果現在有什麽小動作我估計除了一刀捅死你也沒有其他什麽辦法了。但是銀桑我是很懶的,捅死你什麽的也很麻煩,所以你自己走吧。”

大蛇丸飽含估量地看著他,“不怕對木葉不好交代?”

銀時撓了撓頭髮,“好麻煩,再說吧。我呢,期待著最好一回到甜忍就發現你已經在那裡了。如果你再惹是生非,下次見面的時候我會好好負起責任來送你下地獄的。”

大蛇丸怪笑了兩聲,說了一句,“白夜叉,你放心,我現在對你非常感興趣。”然後就帶著兜和君麻呂先行離去。

三人一直走出去很遠後,兜突然問大蛇丸,“我們的據點現在都已不安全,您有什麽打算麽,大蛇丸大人?”

大蛇丸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當然是去甜忍村。”

君麻呂立刻擔憂地提出異議,“但是那是白夜叉的老巢,非常危險,去了還要接受審判,豈不是自投羅網?”

大蛇丸非常愉快地笑了起來,意味深長地說道,“正是要去看看,那所謂的審判,到底是什麽樣子。而且白夜叉提出的實驗,也非常有意思。”

君麻呂不明所以地看著大蛇丸,大蛇丸一時沒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兜充滿解釋意味地說了一句,“白夜叉是個非常特別的人。”

又走出了一段距離,大蛇丸不知是在解釋自己剛才的話還是突然想到般說了起來,“我一直覺得靜止的東西很無聊,不會轉動的風車就沒有看的價值,所以之前想用毀滅木葉的這陣風,來讓風車轉動。但我現在才察覺到,風其實早就已經刮起來了,一開始只是如同春天的微風般難以捕捉,但不知不覺間,萬物都已經生長了起來,而風車也早已轉動了好久,蓄積了足夠的能量。而現在的我,想要成為這股將會席卷整個大地的風的助力。”

雖然大蛇丸的話說得似是而非,但顯然君麻呂和兜都領會了他的意思,了然地點了點頭後就不再發表任何意見,繼續一路朝著甜忍村行去。

另一方面,佐助望著大蛇丸離去的方向,有些擔憂地問銀時道,“就這樣放他走真的沒問題麽?”

經過近半個月的恢複,佐助現在的臉色已經恢複了紅潤,銀時看了他一眼,篤定地說著,“他自己會回去甜忍村,正好我們可以在路上偷會兒懶。”

佐助抽了抽嘴角,“於是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銀時毫無愧色地點了點頭,“廢話。甜忍那破地方好多麻煩事,能不回去最好。”

佐助頓時無語。

雖然銀時為了逃避回村後會面臨的各種雜務而盡力拖延行程,但甜忍村還是在一個月後不可避免地遙遙在望。

一踏入糖之國的國界後,佐助就對這個從未來過的屬於銀時的國度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一路留心著周圍的人群和景色。就連鼬也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這是一個非常繁華和富庶的國家,各行各業都很發達,尤其是各種商品交易琳瑯滿目,各種叫賣之聲不絕於耳。

每個人臉上都有一種富足的自信和篤定,即使是看到了他們明顯是忍者的裝扮也不卑不亢,有的人甚至會友好地頷首致意。

從小到大,佐助其實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接觸過普通人。即使是那些在木葉混居為忍者提供服務的平民家族,雖然因為熟悉而顯得親切,但也會從骨子裡透露出一種恭敬和卑微。

“忍者大人”——這是佐助在外出任務的時候聽到的最多的稱呼。不管是平民、富商甚至於一些高官,都會對忍者表現出一種疏離的敬畏。

以前佐助從來不曾在意這些,甚至不知不覺享受於這種力量帶來的優越感。但當他到達糖之國後,他真切地體會到了那種不同。

那些平民的臉上,不是帶著討好或者感激的笑意,也不是害怕被欺淩的畏縮或者渴望被拯救的祈求,而是一種充滿著自信又友好的態度,仿佛你是到他家的客人,你有禮有節他就熱情地招待你,你若要耍威風,他也不會對你客氣。

很難想象這樣的情緒會在那些沒有力量的普通人身上出現,雖然隔閡並不是完全消弭,有的人眼中依然有排斥和敬畏,但是那種令人愉悅的包容和開放,在這個浸泡在糖分裡的國度已經初步地體現了出來。

佐助突然就很好奇,銀時和他的同伴們在這短短的一年間,到底對這個國家做了什麽?

越臨近忍者村,佐助越能體會到銀時在這裡受歡迎的程度。

那些孩子歡快地從他們身邊跑過,用好奇地眼神打量著他們,在看到銀時後,臉色立馬漲得通紅,眼中浮現著躍躍欲試的激動和毫不掩飾的憧憬。

膽大的孩子會衝過來大聲地同他們問候,甚至大聲吼出他們今後想要成為什麽樣的人。

銀時每次都頭疼般掏著耳朵,咕噥一聲好吵,然後拋給他們一顆糖果。

那些孩子就會如獲至寶般興奮地跑開。

佐助漸漸地意識到,他來到的,是一個全然不同於木葉的,新生的充滿活力的國度。

在三人踏入忍村大門的一刻,立刻有人飛身而出單膝跪地恭迎銀時。

佐助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正是在木葉打過交道的小一。察覺到佐助的目光,小一還在銀時看不到的角度不動聲色地瞪了佐助一眼。佐助毫不在意地對他挑釁一笑,小一的眼中立馬冒出火光。

三人在小一的帶領下回到了銀時在甜忍的住處。那是一個獨棟的小樓,並不大,但看得出來被佈置得很用心,收拾得很乾凈,不過這些顯然不是銀時的功勞。

在三人稍作整頓後,佐助被小一帶去登記處辦一些手續以正式註冊為甜忍,一路上還給不情不願地給他簡單介紹了一下甜忍的情況,但卻隻字不提鼬的歸屬,這讓佐助心里有些隱隱的不安。

顯然鼬的情況確實有些複雜。他的身體已經在漸漸恢複,不過還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所以銀時堅持把他帶回了甜忍。而對鼬來說,這個地方卻令他感想複雜。不過他也有著自己的打算,所以暫時保持了沈默以見機行事。

接著雖然銀時各種不情願,但還是被拖到了辦公室聽下屬們的匯報。

目前甜忍得力的下屬還是由一部份前砂忍和成長起來了的宇智波遺孤們構成,但這個結構會在今後的日子里慢慢改變,那些想要追隨桂的前砂忍會慢慢移交出手中的工作,讓一些新鮮的血液註入進來。

宇智波直臣是當年銀時星夜趕去救下的五個宇智波遺孤之一,也是那個當時喊出了“天然卷笨蛋”的傢伙,雖然嘴巴從來不饒人,但行政能力確實一把好手,目前是銀時的直屬秘書,基本上所有上傳下達的工作都由他一力負責。

在桂還在村子的時候,直臣只會負責銀時身邊的一些雜事,而銀時從來不會對村子的建設提什麽意見,每天除了懶洋洋的晃蕩基本不做事,直臣雖然滿腹抱怨,但也只有認命地一次又一次地去拖他去開會催他去辦公。不過他從沒透露出要把這份辛苦差事讓給其他人的意思,盡管其他宇智波的遺孤們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位置。

如今桂已經離開,這幾個月來,通過情報站點往來傳訊,甜忍村知道了這個情況並做出了相應的改變,盡管在過渡期有些事情還是會不可避免地請教桂,但大事上的一些決策權已經移交到銀時手中,也就是說銀時終於從一個掛名頭領變成了實權在手。但這對於其他有野心的人來說的可喜變化,對銀時來講卻不啻於一件要人命的苦差事。

終於,在直臣提出要覲見大名和要審訊前不久已經抵達的大蛇丸一行時,銀時煩躁地拍桌而起,“銀桑我寧願去修屋頂也不要幹這些破差事!”

直臣默了三秒,然後抱著文件夾淡定地說了一句,“那就請您去修屋頂吧。”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39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1:30
第三十八訓【和氣生財】

銀時憂郁地在大太陽底下用錘子敲著屋頂,佐助在一邊無語地給他遞著釘子。

“……於是你就真被派來修屋頂了?”聽了銀時的訴苦後,佐助只感到心裡刷過了一排省略號。

銀時又嘆了口氣,“我真傻,當時我就該說寧願去吃草莓芭菲……”

“你說了也不會吃到的。”佐助篤定地回道。

又消極怠工般敲了兩錘子,銀時剛想起般看向佐助,“說起來你怎麼還不去上學?”

按照糖之國的規定,4到16歲的孩子需要到學校接受義務教育。

這個教育系統是由桂首倡並一手建立的,由糖之國的財政部門直接撥款支持。

整個12年的義務教育分為初等、中等、高等學部三個階段。

初等學部招收全國4~6歲的適齡兒童,包括忍者和非忍者家庭出身,統一在學校接受文化教育和身體鍛煉。初等學校除了一些野外求生知識,並不教授忍術相關的東西,當然如果忍者家庭的孩子的家長要私下裡教學校也並不反對。

中等學部分為忍者部和非忍者部兩個部門,招收7~12歲的適齡兒童。原則上可以修行忍術的孩子和不可以修行的孩子分別進入相應的不同部門,不過如有特殊情況,忍者家的孩子不想修行忍術或者相反,都可以提出申請,在綜合各方面情況考核後會酌情予以通過。

高等學部的學科劃分得更細,招收所有適齡的12~16歲青少年,每個少年可以報考自己想要學習的學科,這些學科包括文部、理部、忍部三大部門下細化的如文學、算學、格物學、忍術、體術、幻術、醫術等等共32個學科。

這些學科中有的學科由於學者數量不足尚在規劃建設中,有的學科還有待細分,學生參考自己的才能和興趣進入這些學科後,會著重學習相關知識,但其他學科的知識也會有所涉獵。學有余力的學生還可以申請修習兩個以上的學科。

所有學校中,初等院校有四座,分佈在糖之國境內各地。中等兩座,集中在糖之國首府附近,高等院校一座,就在甜忍村內。

不過由於學校剛剛建立,還有面臨著許多問題,比如說生源不足,資質不足,還有適齡的孩子中很多已經接受了傳統的忍者或者其他教育,超齡的沒有受教育的少年也很多,所以規定並不嚴謹,有不少可以權變的地方。如學校裡超齡的平民學生也很多,而可以獨當一面的不足歲的忍者少年也可以在註冊後申請校外實習等。因為學生少便於管理,初期所以基本上可以怎麼方便怎麼來。

雖然只是剛剛搭好了一個架子,還有許多需要在實踐中完善的地方,但參與構建的相關人員都對學校的未來充滿期待。

按照佐助的年齡,他應該進入高等學部學習。昨天小一已經給他介紹了情況並給了他申請表,只要他填好了自己的誌願並通過一個並不難的入學測試,便可順利入讀。

按道理今天他應該去學校遞交申請表順便考試,但直到現在他卻還在銀時身邊磨蹭,所以銀時不得不出言問他原因。

佐助猶豫了一會兒,把申請表從懷裡拿出來遞到了銀時面前,支吾道,“我想讓你提點意見好參考一下到底選擇哪個科目。”

雖然佐助對自己想要的東西十分確定,但這種分科方式非常新奇,讓他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銀時看也不看表,就一邊把釘子敲進木板一邊說道,“你想學什麼學什麼唄,銀桑我可是很開明的家長~”

佐助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那你覺得我學什麼更合適?忍、體、幻三科我都想學,還有輔科的偵察、陷阱、情報什麼的,這些以前在木葉都大概學過一些,但我看了一下學校的課程介紹後發現木葉學的都沒有這裡的精深。”

銀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想了想問道,“你在木葉出過幾次任務了?”

佐助立馬報出了他的任務次數,“D級7次,C級1次,B級1次。”

銀時頓了頓,問道,“B級那次是去波之國?”

佐助點了點頭,“是個偽報的任務,受了點小傷,不過好在最後順利和解了。”

銀時楞了一下,確認般問道,“和解了?敵人也沒有傷亡麼?”

佐助疑惑地看了銀時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道,“任務是波之國一個叫達茲納的造橋師傅偽報的,因為沒有錢就偽報成C級,但是在任務過程中遇到了棘手的忍者,是來自霧隱的桃地再不斬和一個叫白的血繼界限的少年。兩個人一開始看上去像是當地的走私商人卡多雇傭的,但我總覺得他們在波之國別有目的,並不受制於卡多。所以在戰鬥到一半時,他們突然毫無徵兆地襲殺了卡多,然後跟卡卡西老師達成了和解。雖然表面上和解了,但我總感覺他們是有著其他的計劃一樣,總之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這與劇情不一樣的展開也引起了銀時的疑惑,照理說,即使有他和桂出現在這個世界,但他們對霧隱那邊的影響幾乎沒有,是什麼改變了再不斬和白的行動方式?

想了想得不出什麼有價值的結論後,銀時就放棄了思考,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原因。

雖然有了這麼個小插曲,但銀時最後還是給佐助提供了關於志願的建議,“你在木葉還沒什麼機會出任務就走了,學到的東西還不多。在這裡你可以先不填誌願,申請各個科目都試聽一段時間,然後再做決定。如果有余力的話修行兩門以上也行。總之不管什麼口味的芭菲,吃一個遍就會吃到自己喜歡的了。”

佐助一開始還認著聽著,聽到最後一句又有種無語地感覺,“還在想著芭菲呢?你還是老老實實把屋頂修好吧。”

丟下這麼一句不厚道的話後,他直接離開去往學校的方向。

佐助離開後,銀時正在哀嘆現在的孩子一個兩個都叛逆期了越來越不把大人當一回事,一個滿頭是汗的胖子一邊擦著汗一邊搖搖擺擺地小跑到他面前,“可找到你了,阪田卿。”

銀時抽了抽嘴角,“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用那個像在叫哪裡的肥豬一樣的方式叫我,糖球桑。”

那胖子還在喘著氣,“那你也不要叫我糖球啊,我好歹也是糖之國的大名啊,別這點面子也不給嘛~”

銀時挖著鼻孔不耐煩地說著,“糖之國的老大又長得像個球,不叫糖球叫什麼?”

胖子糖球君嘆了一口氣,“你這人就是這麼說話不留情面才會被貧窮大神纏上的,所謂和氣生財喲~”

“哈?”銀時齜牙咧嘴地衝糖球君做著怪相,“銀桑現在我可是有錢人了!”

糖球君把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冷冷道,“你的錢都是我給的。”

銀時頓時氣焰大消,心虛地轉移話題,“好啦好啦~談錢多傷感情。說起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啊?”

糖球君一說到這個就又急了起來,“我聽說假發閣下走了啊~我這裡改革正進行一半呢好多部門的改制都沒完成可怎麼辦啊?”

銀時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問假髮啊,問我做什麼?”

糖球君又擦了擦額頭上急出來的汗,“聯絡太不方便了,消息一來一回一個月都過去了,耽誤不起啊,時間就是錢啊,我這裡分分鐘幾萬兩上下呢。”

銀時嘀咕了一句,“問我也沒用啊,我又不懂。”

糖球訝異地看著他,“不是聽說你們是師從同一個老師麼?”

銀時怒而摔了手中的錘子,“怎麼?看不起上課睡覺的差生啊?!”

糖球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是,我看不起你!”

銀時作傷心狀,“算了我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糖球看著準備溜走的銀時冷聲道,“你敢走我就扣你獎金。”

銀時立時轉過身來悲傷又憤怒地望著糖球君,“於是你到底要我幹什麼?!”

糖球又舒展了臉色,一副讓人如沐春風般的語氣,“所以說啦,我聽從了假髮閣下意見,廢藩置縣,包括剛剛入手的田之國,一共設立了2府12個縣,然後又組建了個什麼內閣,任命了田島卿為首相,下轄工商、教育、財政、外交、農業等諸部。又在讓人編憲法啊建法庭啊什麼的,總之亂成一團啦~阪田卿你好歹是我的大將軍嘛,給我出點主意行不?”

銀時瞪著一副死魚眼看著他,“哈?大將軍?那是什麼?能吃麼?”

糖球板著臉,“月薪5000兩。”

銀時立馬狗腿似的連連點頭,“大將軍嘛,我知道了!不就是調教那群不聽話的刺頭麼?包在我身上~”

糖球又和緩了眉眼,做出一副標準商人的做派,“所以說你說到底該怎麼辦?我這裡沒有假髮大人可是寸步難行啊。”

銀時抓了抓頭上的亂毛,努力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般說道,“有辦法了,你反正這麼有錢,可以跟田之國一樣把風之國也買下來嘛~到時候假髮就又是你的臣下了。”

糖球苦著一張臉,“即使我願意買別人也不會賣啊。風之國可是五大國之一呢,哪有那麼容易。”

銀時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拍著他的手臂,唆使道,“不怕!你不是把持著全世界的糖嘛~斷掉他風之國的糖分供應,看他們能堅持多久!”

糖球略有意動地動了動眉毛,“這樣真的可以?”

銀時一臉篤定的表情,努力忽悠道,“完全沒問題!沒有誰能堅持一個月不吃糖的,相信我!先試一個月試試~”

糖球又沈思了一陣兒,然後興奮地搓了搓手,一副急不可耐地樣子,“這個主意越想越不錯,我去找田島卿商量一下。最好到時候跟風之國合併了一切就可以仰仗假髮閣下了。真希望改革能夠跟假發閣下所期待的那樣進展順利,那樣我就可以專心做我的生意去了,哈哈~”

銀時一副不願多留他的樣子揮了揮手,“走吧走吧~沒事別來煩我,等你好消息~”

糖球胡亂地也沖他擺了擺手,然後興沖沖地走了。

就在糖球跟他的臣下們商量著要怎麼跟假髮裡應外合用卑鄙無恥地方法吞下風之國這塊大蛋糕時,被他們惦記著的風之國的邊境上出現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如果佐助在此,就一定會辨認出此二人就是他在波之國懷疑過的再不斬和白。

不同於在波之國的時候,再不斬和白此刻都帶著標準的霧隱的護額,沒有任何叛忍的刮痕。

兩個人一邊走入風之國的國境,一邊談論著這次的任務。

白一臉尊敬地看著再不斬,“這次我們去砂隱村,有什麼具體任務目標麼?”

再不斬搖了搖頭,簡潔地回道,“潛伏下來,將情報盡量送回去。”

“那邊有人接應?”白提出他的疑慮,“聽說砂忍的凝聚力相當高。”

再不斬點了點頭,“有合作夥伴的部下。”

白想了想,“那位大人為何會對砂忍的情報感興趣?”

再不斬斥責般看了白一眼,“不要揣測那位大人的意圖,只需要記得,沒有那位大人,就沒有今天的水之國,也沒有如今的你我就夠了。”

白立馬低頭認錯,“是!我今後會注意的!”

再不斬看他態度誠懇,這才滿意般點點頭,又鼓勵般提到,“上次波之國的任務完成的不錯,那位大人很滿意。卡多手裡的財富和交通線現在已經完全控制在大人手裡了,等時機一到,就炸斷鳴人大橋,到時候就可以完全占領波之國,讓波之國成為我們攻占火之國的登陸港口和兵力集結點。”

白被再不斬這麼一表揚,立馬有些興奮地微紅了臉,保證道,“這次也必不會辜負那位大人和再不斬前輩的期望!”

再不斬滿意地笑了笑。

越接近砂隱村,白和再不斬就越小心低調。

一直到了接頭點,看到一個蓄有小鬍子的砂忍男子,雙方對了暗號,然後那名砂忍男子自我介紹道,“我叫由良,請多指教。”

白和再不斬點了點頭,並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而是胡亂編了個名字後,就跟隨由良潛入了砂隱村中。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45 編輯

samopqer 發表於 2014-8-18 21:32
第三十九訓【公平與公正】

甜忍村的中心廣場上,一場別開生面的審判正在這裡進行。

自大蛇丸帶著兜和君麻呂回到甜忍後,他就在嚴格的監管下從事著銀時提出的那個課題的研究。

因為法典的編纂尚未完成,法庭和審判的程序也在激烈地爭論中不斷被推敲完善,所以審判一直被向後延期,直到現在才勉強開審。

另外,在這一個月內,田之國也完全被收編,前音忍眾被作為戰俘押解入甜忍,此次也將一並決定他們的命運。

因為沒有任何先例可循,所以整場審判非常混亂,各種意見層出不窮。

“被告煽動了一場戰爭,導致多人死傷……”

“嚴格意義上來說不能算是戰爭,而只是一場內部政變。考慮到被告的身份改變,當他發動政變時,他是音忍村的頭目,但這之前,他又是木葉的忍者,雖然現在他是我糖之國的公民,但對他行為的定性應適用木葉或者音忍的律法……”

“木葉和音忍根本沒有適用於忍者的律法。他現在是糖之國的公民,所作所為關系到糖之國的立場,自然要適用我國目前的法律。”

“但被告是我國最為稀缺的科研人才,請啟用特殊條例,讓其在嚴格監管下發揮價值……說到底根本就不應該有死刑的存在!”

“死老頭子你還不死心!沒有死刑如何震懾罪惡,這傢伙天天搞人體實驗,簡直慘無人道,渣滓就該下地獄!”

“臭小子你懂個P!TMD他就是一未開化的野民!他犯罪時連法律兩個字都不會寫!你妹的你教狗都還要先教了再打!”

“少給我亂偷換概念!這是法庭,你把你的專業素養吃了麽?!”

“大家前兩天還在編法典一群奸商有你妹的專業素養!”

見越吵越偏,打著哈欠的老法官終於忍無可忍地敲了一下錘子,“肅靜!”

整個廣場上有許多平民圍觀,大家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次前所未聞的表演,時而被逗得哈哈大笑。

而整場戲的主角大蛇丸一臉興味地站在被告席上,看著這些平時他視為螻蟻的存在理所當然地討論著他的生死,吵得面紅耳赤。

本來應該覺得尊嚴被冒犯的大蛇丸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樂趣。如果他願意,他可以輕鬆捏死在場所有平民,包括那個叫囂著他該死的那個毛頭小子,但他卻沒有那麽做。

事實上他開始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是誰賦予這些人權利,又是誰給了他們自信,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在這里討論一個影級強者的生死?

他想到忍者這一族群從誕生到發展至現在的歷史,似乎從一開始這些擁有著絕對力量的人就甘於聽命於某個大名,像一群沒什麽操守的傭兵組織一樣成為戰爭的工具。

於是有了這樣一個問題,如果兩個國家的大名,同時雇傭一個忍者去殺死對方,那麽最後死的人會是誰呢?決定權在誰手上?

答案毫無疑問,是忍者。

為什麽?因為忍者手上有刀。

但是為何最後忍者卻淪為了走狗和工具?為何最後忍者像沒有任何力量的大名低下了頭顱?

無數經驗教訓證明,想要打破這一規則野心勃勃的妄圖掌握大權忍者都不會有好下場。

但到底是什麽在約束著忍者?他們在無形中敬畏著什麽?

此時此刻,當大蛇丸看著眼前這些一臉認真似乎認為自己真的可以決定他生死的手無縛雞之力的螻蟻們,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麽。

也許忍者們所敬畏著的,正是這土地上密密麻麻如螻蟻般卻生生不息的人。

忍者曾經是他們其中的一員,然後不知從哪天起,被賦予了超越常理甚至自然的力量,於是變得狂妄了起來,沈迷於殺戮之中。

當他們漸漸被排斥於“人”這個定義之外的時候,卻忘了,他們也是有著一個凡人之心的。無論愛恨,凡人之心使人軟弱。

渴望生存、渴望愛與被愛、被傷害了會痛,被背叛了會恨。

這顆屬於凡人的懂得流淚的心臟卻支撐著可以超越凡人的類神的力量。

無法成人,無法成神。

於是只能在半空中無處可依,漸漸瘋狂。

那雙手在殺戮著人,那顆心卻渴望著人的關愛和認同。那個身體擁有著毀滅大地的力量,但身體的本身卻需要大地種出的糧食的供養。

於是忍者們寧願自拔獠牙,也要做個溫順的家犬偎依在人類身旁。

但很少有人會去信任一條獠牙未盡的家犬,也很少有家犬在挨打後能忍住跳起來撕咬的沖動。

想通了這一點的這一刻,大蛇丸心中萌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興趣,這個興趣甚至要超過他對永生的執著。

也許當他感慨著生命的脆弱,汲汲營營地追求著永生的時候,其實也只是想在那無盡的時間內尋找到這樣一個答案。

他要讓忍者重新變成“人”。

在大蛇丸思考著他的問題的時候,長達一整天的審判終於吵出了一個最終結果。

這場宛如鬧劇般沒有任何條理性和程序性的審判,最後卻采取了最原始也是最笨的方法——全體表決。

在場旁聽了一整天的共178個糖之國公民,在最後一刻都為他們心中的正義驕傲地舉起了手。

他們有小販、有農民、有裁縫、有教師。來自社會各行業個階層的人,在這一刻相信了法律的有效性,相信他們可以決定一個可以輕易殺死他們的影級忍者的生死。

也許從後世來講,這一刻所象徵的意義已經遠勝一切。

最終的投票結果,是大蛇丸被限制了人生自由,終生只能在甜忍村內在嚴格的監管下從事合法的科學研究。

幾天後,音忍和大蛇丸各實驗基地的俘虜的判決結果也下來了。所有人根據不同程度的罪行被判處了相應的監禁年限,無罪者當庭釋放。服刑人員完成刑期後可在甜忍村自願接受改編。如擁有力量卻不願接受改編的,可選擇離開糖之國,或者在糖之國接受監管直至通過潛在危害傾向的審核。如失去了力量又不願接受改編的,可以任意選擇職業,成為完全合法的自由公民。

大蛇丸毫無疑義地接受了他的審判結果,當天就投入到了狂熱的科學實驗中。兜雖然也被判了10年的有期徒刑,但由於其是大蛇丸的重要助手而被允許在相同的監管下協助研究。

君麻呂被判5年,但由於其身體狀況只能長期監外就醫。

其他音忍眾如常服刑。

被當庭釋放著大多數選擇了加入甜忍村,只有極小一部分離開了糖之國。

至此,整件事完美地落下來帷幕。

當廣場上所有公民為表決大蛇丸舉起手的那一刻,一個隱在暗處觀望的身影悄然地離開了。

鼬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看這樣一場前所未聞的鬧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的震撼和感動。

在大蛇丸接受了他的判決後不久,鼬走進了銀時的辦公室。

銀時正撐著腦袋在辦公桌前一邊打瞌睡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蓋著章,鼬走到他面前,對著還迷迷瞪瞪的銀時說的第一句話是,“審判我。”

銀時一副完全不在狀況的樣子,“什麽事?”

鼬重複道,“審判我的罪行。”

銀時的眼睛將合未合地打著哈欠,“你又不是糖之國的人。要怎麽審?”

鼬認真地看著他,“可我是宇智波的罪人,對甜忍來說,我有罪。”

銀時終於有了要清醒一點的意思,“你想要什麽?”

鼬的語氣裡充滿了堅決,“我想要成為甜忍村的人,即使只是村子的罪人。”

銀時看了他一眼,“為什麽?”

鼬深深地看著銀時,“因為這裡就是我們的理想鄉。”

銀時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少年你還沒睡醒麽?夢想這個詞都老啦~”

見銀時仍是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鼬突然側過身去,指著一直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宇智波直臣,聲如寒冰,“那天晚上,是我親手殺死了這孩子的父母,他父母臨死前還在哀求我不要去追殺他。”

直臣眼睛一紅,握緊了拳頭身體本能地繃緊,但卻生生地克制了要衝過去的沖動。

鼬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臉來面無表情地對著銀時說,“因為有你,所以這些孩子不得不壓抑了對我的仇恨,試圖原諒我,但是罪行一日不被審判、被懲罰,寬恕就一日不能達成。你是一村的頭領,應該知道什麽叫公平與公正。你可以有私心,但不可以徇私。你可以否定錯誤的規則,但當你制定了新的規則,就要相信你制定的規則能實現你理想中的正義。”

銀時深深地看了鼬許久,終於無奈又疲憊地嘆了一口氣,轉過頭對直臣說了一句,“就交給你了。”

直臣紅著眼睛,點了點頭,神情複雜地走出門去。

直到屋子裡只剩下銀時和鼬兩個人時,鼬突然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微笑,然後對銀時伸出了手,“現在,能給我一個甜忍村的護額了麽?”

銀時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拉開抽屜摸出了一個刻著歪歪扭扭的“糖分”二字的護額遞了過去,“銀桑手刻,限量珍藏。”

鼬珍而重之地接過,系在了手臂上。

十五天後,有關宇智波鼬殺害宇智波一族族人的審判在剛剛落成的最高法庭的庭審室舉行。

因為是非公開審理,參與和旁聽的人僅是相關工作人員和宇智波一族的所有成員。

沒有人知道審判的過程如何,只是在一天後傳出了判決結果。

有罪。無期徒刑。

眾人都有幾分詫異,這個結果有些在意料之外。

當年宇智波一族的滅族真相雖然沒有刻意宣揚,但也沒有刻意隱瞞,有心人士基本多多少少了解一些真相。

作為木葉的忍者,宇智波鼬的行為只能稱之為忠誠。

但轉念一想,這個結果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他殺害的是宇智波遺孤的父母和親人,而宇智波的遺孤們此刻已經是合法的糖之國公民。

總之,關於宇智波鼬的行為定性更為複雜和困難,以至於最後的審判結果出乎意料地具有戲劇性。

宇智波鼬被當庭通過了糖之國的公民註冊申請,然後緊接著便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而他本人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判決。

但是三天以後,事情又一次發生了讓人目瞪口呆的戲劇性的轉折。

宇智波鼬叛逃。

這是甜忍村第一個叛逃的忍者。所有聽說了這件事的人都氣得罵娘,但真正的真相卻只有少數人知道。

在糖之國一國的邊境上,宇智波直臣面無表情地站在鼬的面前,他的身後跟著小一等一眾宇智波遺孤。

然後直臣向鼬伸出了手,鼬自然而然地將手臂上的甜忍護額解下遞了過去。

宛如舉行一個儀式般,直臣用手里劍在護額上刻下了一個清晰的代表叛忍的割痕。

“成為一個永遠不能見光的間諜,這才是我們所決定的對你的懲罰。你的無期徒刑將會以另一種方式執行。你將終身不能宣稱自己為甜忍的忍者。直到你死去後,有關你這次任務的一切和你的所作所為以及忍者註冊信息都會被公開,你將以一個正式的甜忍忍者的身份被刻上英雄的慰靈碑,而那一刻,就是我們原諒和寬恕你的時刻。”

用十分正式的語氣說完了這段話的直臣,上前一步親手將手中刻下了割痕的護額系在了鼬的手臂上。

鼬朝他點了點頭,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直臣搖了搖頭,不再多說一句地帶著其他宇智波遺孤離開了。

鼬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輕聲說了一句,“佐助,出來吧。”

佐助從樹後現身,猶豫著站到了鼬的面前,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鼬對他笑了笑,說道,“這很公平。我也非常榮幸。即使是在黑暗中,我也沒想到自己還有為理想和信念而奮鬥的這一天。而我,本來就已習慣黑暗。”

見佐助還要說什麽,鼬笑著搖頭打斷了他,然後像小時候那樣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佐助,對不起。曾經放棄了你的人生。”

佐助不明所以地看著他,鼬卻已經轉身離去。

佐助看著鼬的背影,只覺得是那樣孤獨,好像有一種情緒湧上喉嚨,讓他不由得在他背後大喊道,“哥哥!保重身體!我們三個人,要好好地一起走到最後!”

鼬側過臉來,露出一個柔和的笑顏,然後輕輕點了點頭後繼續走遠。

三月的春風吹亂了他的頭髮。盡管此去危險重重,但他的心情卻從未有一刻如此輕鬆。

佐助,銀時是對的。這個世界這樣大,你要好好地睜大眼睛看著它。看到它如何在黑暗中掙紮,又將如何衝破黑暗,一天天變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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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嗯,為了改上章的bug提前放出來了,強迫症傷不起啊~ 本帖最後由 samopqer 於 2014-12-19 21: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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