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仕途] 步步高升 作者:菸斗老哥(已完成)

 
uuuuuuuuuu 2014-8-21 20:18: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5 488047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5:05
第30章 毫不留情地扇臉


    方志誠跑出百米左右,手機突然震動,他慌忙從褲腰插袋裡掏出手機,聽出是趙清雅的聲音,問道:“雅姐,你去哪兒了?”

    趙清雅笑了幾秒,道:“能去哪,還不是在原來的地方。”

    “……”方志誠苦笑,“我在被人追著呢。”

    趙清雅笑得更厲害了,道:“我知道,正看著呢。”

    “那你不來幫我?”方志誠無語。

    趙清雅調皮道:“幫你可以,不過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方志誠苦笑道:“可以,只要不過分,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回頭看了一眼,儘管自己跑得夠快,但釘子、邵凌峰幾人已經快趕上了。

    “那你往回跑吧……”趙清雅笑道,“我來會會這幾個人。”

    方志誠突然意識到自己被趙清雅耍了,恐怕這女人早就看到自己,故意躲在角落裡,等自己狼狽不堪的時候,才出手相助。方志誠恨得牙癢癢的,但又沒有辦法,誰讓自己原本想藉趙清雅之手,來教訓邵凌峰等人呢?方志誠想要利用趙清雅在先,那自然怪不得趙清雅袖手旁觀。

    趙清雅是個妖孽般的女人,方志誠發現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

    “那小子,怎麼往回跑了?”邵凌峰本就是一個胖子,沒多久便氣喘吁吁,見方志誠突然轉了一個彎,不禁覺得好奇。

    “找死!”釘子也跑得夠嗆,他反應很快,調轉方向去堵截方志誠。

    方志誠每天早晨都跑步,不過這一陣折騰,也有點精疲力竭。他跑到趙清雅的身前,感覺肺都快喘炸了,見趙清雅依舊風輕雲淡,喚道:“雅姐,趕緊幫忙。”

    釘子已經跑到眼前,突然見到趙清雅,暗忖這女人氣場很強,微微一怔,頓時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指著方志誠氣喘吁吁地罵道:“還真能跑的,現在怎麼不跑了?這妞兒倒是挺漂亮,你不回來的話,倒也罷了,既然回來了,她也倒霉!”

    趙清雅坐在椅子上,笑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釘子輕哼一聲,道:“沒什麼事,看這小子不爽!”

    “看別人不爽,就動手打人?這邏輯倒是奇怪。”趙清雅緩緩站起身,微微笑道,“若是我看你們不爽,豈不是也可以打你們?”

    釘子摸了摸下巴,得意道:“這​​女人嘴巴倒是挺厲害!我最喜歡你這種性格的女人,不如跟哥喝一杯酒,再陪我睡一覺,或許可以考慮,放過你倆。 ”

    趙清雅笑了笑,讓釘子覺得詭異,感覺汗毛孔直豎。

    邵凌峰等人已經追了上來,見方志誠躲在趙清雅的身後,不禁覺得有點奇怪。邵凌峰不屑道:“方志誠,你是不是男人,站在女人身後,算什麼玩意?”

    方志誠笑著激將道:“有種單打獨鬥,若是我怕你,我喊你爺爺。”

    方志誠個子有一米八五,讓他吃過虧,邵凌峰知道若是動手,自己肯定討不了好,撇嘴不言。

    釘子見方志誠太囂張,終於動手了,他伸手一捅,碎酒瓶衝向了方志誠。不過,眼前身影突然一閃,趙清雅擋住了去路,伸手一撥,釘子的重心丟失,歪倒一邊。

    釘子氣憤無比,知道小看了趙清雅,連忙控制住身體重心,揮手一擊,將瓶子砸向趙清雅。趙清雅腳尖輕輕一點,神乎其神地往後退了近一米,躲過這狠辣的反擊。

    “這女人是練家子!”釘子怒道,他也練過一段搏擊,對自己身手很自信,調整心態,又準備再戰。

    一陣勁風拂面,釘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趙清雅近身。趙清雅一隻手托在釘子的腰間,一條腿快速地踢向釘子的腿窩,然後順勢一撥,釘子便飛了起來,砸向不遠處的桌椅。

    “啊……”邵凌峰等人頓時都被嚇住了,張大嘴巴,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接下來,趙清雅的動作如同電光火石,那群人很快都被狠狠地來了一記過肩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方志誠佩服得五體投地,感嘆道:“雅姐,你實在太厲害,我都有種衝動,想要拜你為師了。”

    “沒機會,你過了練武的最佳時間。”趙清雅乜了方志誠一眼,搖頭再次拒絕道。

    拜師只是玩笑話,方志誠看了一眼人仰馬翻的邵凌峰等人,頓時有些頭疼,“他們怎麼辦?”

    趙清雅笑道:“你看著辦,不過我建議你,最好讓他們從骨子裡感到害怕,不然以後肯定還會纏著你。”

    趙清雅說得沒錯,人在江湖行走,要嘛不得罪人,若是得罪人,必須要讓對方知道你的厲害,讓對方沒有反抗之心。

    方志誠點了點頭,走到邵凌峰的身前,俯下身低聲道:“邵凌峰,這下你認栽了吧?”

    邵凌峰咬牙切齒道:“靠一個女人而已,你等著,我肯定會報復你的。”

    方志誠從邵凌峰眼中瞧出了惡毒的目光,他蹲下身子,“啪”,狠狠地扇了邵凌峰一記耳光。

    邵凌峰被打蒙了,道:“你竟然敢?”

    方志誠冷笑一聲,不多說,又是一巴掌。

    “啪啪啪……”清脆的響聲,不絕於耳,方志誠扇了邵凌峰足有近二十個耳光,直到他手掌感覺到疼痛,方才作罷。

    邵凌峰面頰已經高高腫起,嘴唇變成香腸模樣,氣怒交加,根本說不出話來。

    方志誠湊到邵凌峰的耳邊,低聲道:“網上的那幾張照片很香艷,不過那並不是最精彩的幾張,你想不想更出名?”

    “啊?”邵凌峰雖然被扇得頭昏腦漲,但還是能理解方志誠的言外之意,“竟然是你!”

    邵凌峰憤怒無比,他眼睛都變紅了。被辭退之後,邵凌峰一直想試圖找到,究竟是誰陰了自己,但互聯網如同大海,邵凌峰根本沒有頭緒,如今他終於意識到,原來一切都是方志誠。

    這是極有可能的,方志誠的辦公室離自己不遠,那天他不夠警惕,所以才會被方志誠偷拍照片。方志誠難道還有更多照片?邵凌峰頓時後怕,因為之前的照片,給他帶來巨大的打擊,包括他老爸,也被此事給牽連了。

    方志誠輕聲威脅道:“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但如果你還想跟我糾纏,小心我把你徹底送上絕路。”

    邵凌峰憤怒,但是又很害怕,面對著方志誠凌厲的目光,過了許久,他終於妥協道:“好吧,我以後躲著你。”言畢,他從地上爬了起來,頭也不回,往街邊行去。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別人都沒有聽清,但都以為邵凌峰面對方志誠的強勢,還是低頭了。

    “沒種的傢伙!”釘子氣憤無比,他忍痛站起身,盯了趙清雅一眼,狼狽地離開。至於其他人,都以邵凌峰和釘子為首,樹倒猢猻散,也低調地走了。

    “沒想到你外表文質彬彬,骨子裡挺血腥。”趙清雅笑道。

    方志誠聳肩道:“主要那傢伙欺人太甚,我屢次忍耐,他還蹬鼻子上臉,自然佛都有火。”

    趙清雅微微點頭,嘆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過,我怕那群人以後會報復你。”

    方志誠揮了揮手,自信道:“放心吧,我有邵凌峰的把柄,以後他肯定要躲著我走了。”

    趙清雅皺眉提醒道:“那個釘子呢?”

    “這倒是有點麻煩!”方志誠啞然無語,撓頭苦笑道:“他爸好像是市公安局的某個局長。”

    “市公安局?”趙清雅點頭,似是自言自語道,“我就再幫你一次吧,畢竟人是我打傷的。”

    釘子沒有離開酒吧,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給表哥鐘揚打了個電話。

    鐘揚好奇道:“怎麼這個時間點給我打電話?”

    “還不是被人欺負了?”釘子抱怨道。

    鐘揚知道自己表弟釘子在銀州向來是橫著走,被人欺負倒是很稀奇,笑問:“哦?究竟是誰膽子這麼大,敢欺負銀州的丁大少?”

    釘子怒道:“表哥,你這次一定要幫我,能不能給我介紹一個高手?”

    “高手?”鐘揚挑眉,疑惑道:“怎麼回事?”

    釘子輕聲道:“遇見一個會武功的女人,不到三十秒,把我和三四個兄弟給撂倒了。”

    “女人?長什麼樣?”鐘揚警惕道。

    釘子回憶一番,淡淡道:“挺漂亮的,年紀大約二十五六七八吧,沒想到那麼厲害,我都沒有反應過來,便倒在地上了。”

    鐘揚沉默片刻,嘆氣道:“釘子,你這次惹上大人物了。我如果沒猜錯,你遇見的那個女人,應該名叫趙清雅。”

    “這姓趙的女人是什麼來歷?”釘子好奇道,在他的心中,鐘揚是自己的偶像,向來有什麼擺不平的事情,都會由鍾揚給自己出頭。

    鐘揚先念一個名字,輕聲道:“這趙清雅是他妹妹。之前,丁廣義被判刑,便是因為不知底細,得罪了趙清雅!”

    丁廣義雖然口碑不佳,但在銀州也算是有名人物,讓丁廣義進局子,對手肯定有很深厚的背景。

    “啊?”鐘揚說出的那個人名可是淮南的傳奇人物,釘子頓時知道自己惹了一個不能惹的人,苦笑道,“表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道歉吧?主動一點,不要讓別人找上門來,否則,連姨父可能都要惹上不小的麻煩。”鐘揚提醒道。

    “真倒霉!”釘子嘆氣道:“我聽你的,哥。”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5:08
第31章 弱者與弱者為伍
   

    趙清雅將方志誠送到小區樓下,方才離去。轎車駛過彎道,突然停了下來,趙清雅從皮包裡掏出一盒女士煙,取出一根,點燃後幽幽地吸了一口。

    趙家高高在上的老佛爺住院,生命垂危,宏達集團高層震盪,這逼使趙清雅不得不回到瓊金救場。趙清雅原本厭倦了趙家內部的爭鬥,但宏達集團畢竟是爺爺留下來的遺產,趙家得以在淮南立足的根基,大哥混跡仕途,從來不參與集團的管理,想要守住這份產業,自己則必須要頂上去。

    宏達集團主要從事房地產業,隨後慢慢涉獵商業廣場佈局,如今在全國近十個省均有資產,在全國民營企業中排名前五位。創始人趙和成是一個傳奇人物,不過去世的比較早,五十歲便因為心臟病,丟下了宏達集團。隨後他的夫人陳雪芬,執掌宏達集團大權,使得公司在十年前上市,積累足夠的原始資金,從而把資產如同滾雪球般越做越大。

    因為陳雪芬過人的從商天賦,被外界稱為老佛爺。若是有老佛爺坐鎮,宏達集團的那些老人,萬不敢耍花招,但如今陳雪芬躺在醫院,那些老傢伙們又如何不動壞心思。

    市值數百億的集團,誰不想對之咬一口?

    雖然與老佛爺有著心結,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血親,當她躺在床上給自己打電話之後,趙清雅一瞬間還是原諒了那位強勢的女人。

    掐斷煙尾,趙清雅給董姑撥通了個電話。時間還不到十二點,董姑正在城南酒吧內招呼客人,她接到趙清雅的電話,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笑問:“親愛的,有何吩咐?”

    趙清雅搖開車窗,任由微風拂面,輕聲道:“我要回瓊金了。”

    “瓊金?”董姑很意外,她對趙清雅十分熟悉,知道趙清雅不喜歡那個城市,因為那裡有她許多痛苦回憶,她蹙眉問道,“去多久?”

    “以後會偶爾回來見你的。”趙清雅笑道,董姑以為自己只是回去暫住,卻不知自己怕是要回瓊金定居了。

    董姑沉默片刻,輕聲道:“什麼時候走,我為你辦一場踐行酒會。”

    趙清雅擺了擺手,笑道:“那倒不必,我明天就準備離開,走之前,想讓你幫我個忙。”

    “哦?”董姑點頭道,“說吧,只要我能使得上力。”

    趙清雅輕聲道:“幫我照顧一下方志誠。”

    董姑微微一怔,疑惑道:“那個小白臉?你如果真喜歡他,為什麼不把他帶回瓊金呢?”

    趙清雅苦笑一陣,解釋道:“我只是覺得與他很有緣分,沒你想得那麼複雜。”

    董姑嘆了一口氣,勉強笑道:“行吧,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掛斷了董姑的電話,趙清雅果斷發動轎車——銀州,自己生活三年的地方,來的時候因為一個人,走的時候,那個人的身影變淡,心裡卻又多了另一個人。

    方志誠這一宿,腦海裡始終翻滾著趙清雅的倩影。趙清雅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尤其對方志誠這種少男殺傷力極大,但方志誠的控制力很強,他知道與趙清雅不可能有結果,如果沒法掌控這個女人,不如遠觀而不褻玩,這般反而會讓趙清雅更看重自己。

    第二天上班之後,方志誠突然接到王柯的電話,約自己晚上吃飯。王柯升任一處處長之後,約了方志誠數次,但礙於工作繁忙,所以一直委婉的拒絕。想起今日下班之後,或許能早點結束工作,方志誠便欣然應允。

    五點半左右,宋文迪剛離開,王柯便主動來方志誠辦公室候著。

    見王柯給足自己面子,方志誠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笑道:“王處,你還怕我遛了?”

    王柯擺了擺手,淡淡笑道:“當然,方大秘你的工作太忙,若是不積極主動一點,哪裡能佔用你寶貴的時間。”王柯級別升上去沒多久,身上的氣質改變不少,更加有自信了。

    方志誠趕緊收拾東西,與王柯一起行往早已約定好的一家野味館。

    進了包廂,方志誠發現裡面早已有其他人,估摸也是王柯約過來的客人。王柯主動與其他幾人介紹道:“這位是方志誠,我的同事。”

    王柯怕方志誠反感,刻意沒有介紹他的職務。若是告訴其他人,方志誠是自己的同事,一方面會讓方志誠覺得自己太過功利,另一方面也會讓其他人認為自己故意招搖,藉著方志誠身後的市委書記,給自己臉上貼金。

    隨後,他又為方志誠簡單介紹了一下其餘幾人,都是王柯的同學,一位是市稅務局的辦公室副主任郭長開,另外一位則是銀州大學的副教授楊基隆,還有三四人工作更是一般,在工廠或者機關上班,雖然都以課長、主任相稱,但方志誠瞧出,他們都屬於混體制、熬日子的人。

    方志誠微笑著與幾人一一打招呼,王柯的生活圈子很一般,弱者與弱者為伍,幾人都已經過四十歲,但沒有接觸到核心權力,算得上鬱鬱不得志的一類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然方志誠與他們很主動地打招呼,但其他人似乎覺得方志誠太年輕,看上去比自己的兒女大不了幾歲,憑什麼跟自己坐下來喝酒?他們大都只是敷衍地與方志誠笑了笑。

    “老王,小方這麼年輕,肯定酒量不錯,否則你不會把他帶過來,今天必須得多喝一點才是”郭長開端著杯子,來到方志誠的身邊,與他輕輕地碰杯。

    郭長開顯然把自己當成半個東道,因為這個餐館靠近水務局,是他推薦給王柯的。

    王柯連忙替方志誠擋酒,道:“小方酒量一般,老郭,你可不能欺負他。”

    郭長開挑眉道:“酒量都是練出來的,小方還年輕,若是酒量不好的話,更要鍛煉才行,市委辦部門這麼特殊,沒一個好酒量,以後哪能混得開?”

    方志誠怕王柯為難,便將酒一飲而盡,笑道:“謝謝郭主任。”

    郭長開拍著方志誠的肩膀,低聲道:“謝我可沒用,王處長是你的領導,你必須敬他的酒才是啊。”

    方志誠意識到郭長開以為自己是王柯的下屬,他也不戳破,暗忖給王柯一個面子,畢竟是他曾經的下屬,笑道:“王處長,郭主任都這麼說了,我也敬你一杯,謝謝你之前對我的諸多幫助。”

    “好說,好說……”王柯連忙站起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柯的酒量一般,作為晚宴的主角,其他自然群而攻之,未過多久,他便說話打結,口齒不清,搖搖晃晃地出了包廂去洗手間。

    這時,一直沉默的楊基隆來到方志誠身邊,淡淡道:“小伙子不錯,年輕雖然輕,但知道如何拍領導馬屁,以後前途無量。來來來,咱們乾一杯。”

    拍領導馬屁?在座所有人估計都認為方志誠在拍王柯的馬屁,其他人心裡雖然這麼想,但至少沒有直言,而楊基隆說出來,顯然稍微過分了一點。

    方志誠下意識地眉頭一皺,沒有應答楊基隆,淡淡道:“不好意思,楊教授,我突然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先上個洗手間。”言畢,他直接將楊基隆給晾在一邊。

    楊基隆性格孤傲,站在那裡十分尷尬,郭長開火上澆油,得意道:“老楊,你別杵在那裡了,那小方故意不給你面子,還是滾回來吧。”

    “狗眼看人低。”楊基隆大聲罵道,方志誠在走廊外都聽見了,難免冷笑一聲。

    方志誠在衛生間用冷水擦了臉,出門路過一個包廂,正好遇見王柯從那裡走出。王柯連忙托住方志誠,笑道:“真是太巧了,正好準備喊你過來敬酒呢。”

    “哦?莫非遇見哪位領導了?”方志誠好奇道。

    王柯笑道:“進去便知道。”

    進了這包廂,卻見邱恆德坐在中間,旁邊紛紛坐著其他人員,方志誠卻是不認識。邱恆德眼前一亮,笑道:“還真是巧遇,在這兒能見到小方。”

    方志誠謙遜地笑道:“早知邱部長在,我就主動過來敬酒了。”

    邱恆德擺了擺手,站起身將方志誠拉倒身側,笑著介紹道:“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市委書記秘書,方志誠。也是我老邱的救命恩人。”

    方志誠沒想到邱恆德這麼給自己面子,頓時感覺壓力很大。隨後邱恆德又與方志誠逐一介紹了一下,在座的其他領導,主要是水務局的領導。原來今天邱恆德來水務局調研,結束之後,水務局便邀請邱恆德留下來用餐。

    方志誠暗忖這倒是真遇到巧合了,連忙給其他人逐一敬酒。王柯在旁邊看得眼熱,雖然自己級別比方志誠高,但顯然市委書記秘書,市委組織部部長救命恩人,這些頭銜更令其他領導眼熱。

    方志誠可是市委書記身前紅人,若是以後能讓他在宋文迪面前說一兩句好話,那效果將是難以估計的。

    方志誠敬了這一輪酒,有點頭暈了,找了個理由,忙不迭地跟著王柯回到了原先包廂。剛進包廂,郭長開面色不悅地與王柯,道:“老王,你這個年輕同事面子太大,方才基隆過去敬酒,卻是被他推了。你趕緊讓他喝完這杯酒,不然基隆可得走了。”

    楊基隆哼了一聲,挑釁地盯著方志誠,暗忖要給這個眼高於頂,不知好歹的小子一點教訓才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5:10
第32章 劉秘書長的野心
   

    強者與強者為友,弱者與弱者為伍,這強者愈強,弱者愈弱的根本原因。

    處於本性使然,人更願意與自己處於一個層次的人交往。王柯從一處副處長升為正處長,時間未過多久,所以身邊的朋友依舊還是那群混得不太好的人。

    王柯春風得意,楊基隆申請教授再次被駁回,他內心嫉妒王柯比自己更進一步,之所以為難方志誠,一方面便是因為想轉移心中的嫉妒之火,另一方面則是看不起方志誠,這小子太油滑,肯定是想依附於王柯,卻不把他們當一回事,骨子裡的怨念不由得發洩出來。

    楊基隆、郭長開兩人的態度很明顯,想讓王柯要求方志誠賠禮道歉。

    王柯有些鬱悶,因為方志誠雖說以前是自己的下屬,但如今貴為市委書記秘書,即使自己能升職,也是方志誠在暗地裡施加援手使然。王柯感覺以後能否繼續往上走,還需要方志誠照應,哪裡願意為幾個同學老友,得罪能影響到自己前程的關鍵人物?

    “這……”王柯猶豫不決,微凸的腦門上出了汗珠,“要不算了吧,小方他不太擅長飲酒,還是我替他喝了。”

    “這怎麼行?那也太沒意思了吧。”郭長開拉下臉皮,暗忖這王柯未免也太沒自尊心了,向來只有下屬替領導飲酒,哪裡有領導替下屬擋酒的?他不悅道,“老王,你這事做得不地道,沒意思,搞得我們故意欺負年輕人似的。其實我們只是想為酒桌增加一些氣氛而已,如果小方不樂意喝酒的話,咱們也不會強逼,最多只是覺得他太幼稚,不知人事而已。”

    王柯擰起眉頭,暗忖這郭長開言語過激,他連忙瞄向方志誠,卻見方志誠面色平靜,似乎並未放在心上。兩相比較,王柯頓時覺得這郭長開和楊基隆也太過分了,而方志誠倒是性格較好,忍氣吞聲,夠給自己面子了。

    其他有人出來調解,道:“老郭、老楊,今天是老王請客,你們酒喝多了,稍微收斂一點吧。不要把氣氛搞得這麼差,人家小方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

    楊基隆突然拍著桌子,怒道:“鄧白明,你意思是,我故意胡攪蠻纏?我好心好意過去敬酒,被他放鴿子,還是我理虧了?我知道,你是看老王升職,想拍他馬屁,舔他的屁眼了吧?”

    “楊基隆,你嘴巴留點口德,虧你還是一個大學教授呢!”鄧白明的確有想迎合王柯的想法,被楊基隆點破,難免惱羞成怒。

    郭長開點燃一根煙,翹起二郎腿,得意地抽煙,場面如此混亂,其實是他一手操刀,挑撥離間使然。他比楊基隆更嫉恨王柯,這王柯為人古板,不知變通,自己送禮,逢迎拍馬,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和錢財,只混了一個辦公室副主任,王柯何德何能,可以比自己混得更好?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打亂了包廂內的混亂。

    只見幾人從門外緩緩走入。

    “啊?趙局長?”郭長開連忙站起身,戰戰兢兢的走過去,笑道,“您過來,這是?”

    趙德文喝得紅光滿面,眉頭一擰,點頭笑道:“咦,老郭也在啊?聽說市委辦的領導在這邊吃飯,所以我過來敬酒。”

    郭長開知道自己沒那麼大的面子,能讓趙德文過來敬酒,即使王柯或許也沒有這個資格吧,莫非王柯還有其他的背景和機遇?

    趙德文端著酒杯,徑直來到方志誠的身前,笑道:“方秘書,我們過來專程敬你一杯酒。”

    其他人頓時傻了,趙德文竟然是專門過來給方志誠敬酒的?

    難怪王柯對方志誠百般維護,原來方志誠有很深的背景,王柯沒有公開表明而已。

    郭長開恨不得給自己扇一個耳光,暗想方才的事情,當真是太昏頭了。在官場混跡這麼多年,自己竟然忘了千萬不能以貌取人。現在想來,主要方志誠從頭到尾,都很低調,沒有顯山露水,所以讓其他人都誤以為,他只是王柯的下屬而已。

    方志誠取了酒杯,笑道:“謝謝趙局長,以後還請趙局長多多關照。”言畢,他將酒一飲而盡。

    趙德文幾人與方志誠敬完酒之後,又與其他人逐一碰杯,隨後離開包廂,這架勢給足方志誠面子。

    “老楊,你剛才酒喝多了,現在清醒一點沒有?”郭長開推了推楊基隆,“你太衝動了,剛才還罵了方秘書,趕緊給他賠禮道歉啊?”等趙德文離開之後,郭長開便想斡旋一番,繼而補救。

    “不需要。”方志誠站起身,與王柯告辭道,“王處,我明天還有事,今天謝謝你邀請我,我就先走了。”

    王柯連忙起身,笑道:“我送你!”

    等出了包廂,王柯低聲道歉:“我那幾個老友,脾氣都很古怪,今天若是言語上有些過激,請不要太在意,我替他們道歉。”

    方志誠擺了擺手,淡淡笑道:“王處,你是我的老領導,以前對我幫助很大,我又怎麼會因為這件小事而耿耿於懷呢?不過,他們今天那般刁難我,我覺得源頭還在你的身上。”

    王柯面色一變,尷尬道:“我知道。這兩個傢伙是在嫉妒我。”

    送走方志誠,王柯回到包廂內。郭長開笑瞇瞇地與王柯道:“剛才那個小方,究竟是什麼來頭啊?連我們趙局長,都那麼給他面子?”

    楊基隆也很好奇,他意識到自己方才得罪了人,不敢再說話,盯著王柯,想知道一些情況。

    王柯對郭長開很是不滿,不過他脾氣很好,只是略微表現出一絲不悅,淡淡道:“方志誠是市委書記的秘書,還是新任市委組織部部長的救命恩人,你們剛才實在太過分,竟然刁難他,我被你們害死了。”

    “啊?”郭長開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失策,丟掉了一個天大的機會,他一直想找到一個可靠的背景,而這方志誠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平台嗎?雖然方志誠只是一個秘書,但他是市委書記身前紅人,一句話頂得上其他領導幾句話,況且還與組織部長有這麼一層特殊的關聯。

    他眼珠轉動,輕聲問道,“能不能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我給他親自道歉?”

    王柯冷笑一聲,暗忖這郭長開想攀大樹已經得了魔怔,惹怒方志誠,還想厚著臉皮靠近,真是太不知恥。

    他不再搭理郭長開,獨自下樓買單。一場晚宴就此不歡而散。

    ……

    市委常委會召開過後,劉強東臉色泛白,回到辦公室之後,伸手一揮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材料,全部擼在了地面上。方才的市委常委會上,常委分工安排完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自己變成一名看客。宋文迪原本提議由劉強東擔任常委、副市長,不過遭到以夏翔為首的多人反對,最終取消這個提議,換了一套新的方案。

    劉強東心中的失落難以言喻,原本得知宋文迪要想提拔自己,他對宋文迪還隱隱有種感激,如今他突然意識到宋文迪只是將自己當成一枚棋子而已。

    這只是一個幌子,宋文迪甚至不希望劉強東成為常委副市長。當提議劉強東成為常委副市長的方案被取消之後,夏翔方面自然要留有餘地,通過了另外兩個方案,第一,由邱恆德擔任市委組織部部長,原組織部部長曹紅章被調入省委組織部,擔任副部長;第二,曾茹進入市委常委名單,排名還在劉強東之上。

    當然,宋文迪也作出了不少讓步,金國定即將退居二線,之後會由政法委書記柳港生擔任市委副書記。金國定手中的黨務工作,在此次分工,已經逐步轉交給柳港生接手。

    宋文迪幕後操刀這一系列眼花繚亂的陣勢,他自然是最大的贏家,而夏翔也趁勢拿到了不少好處。

    “報復,我要報復!”劉強東惡狠狠地發誓。

    泉安幫原本分為兩大陣營,因為馬向南被雙規,自己這個陣營的勢力受到很大的牽連,夏翔趁勢追擊,原來與劉強東交好的幾人,全部向夏翔靠攏了。

    劉強東要報復的對象,不僅僅是宋文迪,還有夏翔。劉強東從抽屜裡取出一把鑰匙,然後轉身到在櫥櫃找到保險箱,輸入密碼之後,從裡面取出一份文件袋,隨後他撥通丁能仁的電話。

    兩三分鐘之後,丁能仁滿頭大汗地推門而出,輕聲道:“秘書長,請問有什麼事?”

    劉強東低沉道:“這是一些材料,你安排人整理一下,以匿名的方式,送到省紀委。”

    丁能仁接過那個文件袋,幾張照片讓他面色一變,輕聲道:“這是?”

    劉強東臉上露出狡詐的笑容,低聲道:“宋文迪與曾茹跳舞的親密照片,這次曾茹能夠順利成為常委,還不是因為有宋文迪在背後支持?”

    原本劉強東還安排人在房間內放置了攝像頭,不過因為宋文迪十分警惕,所以沒有留下把柄。雖然現在的材料,還不足以一擊致命,但卻可以影響宋文迪在省委領導心中的地位,造成宋文迪任人唯親的形象。

    丁能仁意識到劉強東的圖謀,承諾道:“放心吧,秘書長,我一定會辦妥此事的。”言畢,他匆匆離開辦公室。

    劉強東原本是想與宋文迪好好相處,若是宋文迪能信任自己,劉強東倒是會很主動地配合宋文迪去打擊夏翔。不過,從現在的發展勢頭來看,宋文迪對劉強東毫無信任感,對於秘書長這個位置而言,得不到市委書記的信任,這是很致命的!

    既然宋文迪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傀儡,那麼劉強東便要把宋文迪從銀州踢出去,然後等待能夠被自己控制的市委書記出現。

    劉強東很善於偽裝,他骨子裡有自己的野心,超出了一般人對市委秘書長的理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5:16
第33章 趙家的雄厚實力
   

    夕陽在天空中勾勒出一抹俏麗的餘暉,霞光如同被水霧​​侵蝕的墨色漸漸消失在地平線。省委大院一號辦公樓某個房間的燈光卻亮著,顯得異常耀目。

    “老闆,紀委那邊送過來一份材料,請您過目。”秘書周康小心翼翼地將材料遞到省委書記李思源的身前。

    李思源戴上老花眼鏡,翻了幾頁紙,拿著照片看了一陣,搖頭道:“這個宋文迪,實在太疏忽了啊。”

    周康繼續匯報導:“國用書記反應很激烈,對宋文迪表示不滿,要求讓紀委那邊深入調查。”王國用為省委副書記,之前對安排宋文迪至銀州擔任一把手,便是很不贊同。不過礙於省委書記李思源的一力堅持,最終予以妥協,如今見宋文迪出了差錯,自然準備痛打落水狗。

    “幾張擁抱跳舞的照片,也能算作證據,他也太疑神疑鬼了吧?”李思源輕哼一聲,擺了擺手,“小宋在銀州不到半年,幾個動作很大,導致原有勢力反撲,這是情有可原的。國用同志那邊,我自然會去與他解釋,至於小宋那邊,你也要做個提醒,讓他不要操之過急,把關係鬧得太僵。”

    宋文迪與曾茹的關係雖只是捕風捉影,但李思源問也不問,便為宋文迪擋下壓力,這充分說明李思源對宋文迪的信任。

    周康趕緊點頭,道:“我知道了,現在便去答复紀委及國用書記。”

    李思源又喊住周康,吩咐道:“順便通知國用書記,明天抽個時間,來我辦公室坐一坐,上次郭副總理送來的幾盒茶葉,與他一起品嚐下。”

    周康微微一怔,李思源幫宋文迪擋下這份舉報材料,也就罷了,竟然還與王國用書記準備深入溝通,由此可見,李思源對宋文迪的看重。

    等周康離開辦公室之後,李思源眉頭突然緊鎖,銀州毗鄰雲海,是全省經濟轉型的前線,它能否很好發展,則影響著整個淮南省的發展,儘管銀州的底子很好,但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市委書記掌控,無疑會存在諸多風險。

    宋文迪是李思源精心挑選的幹將,雖然銀州地方勢力根深蒂固,但李思源相信宋文迪還是能頂住壓力,逐步掌控好銀州。

    ……

    週末,方志誠陪著宋文迪一起來到省城瓊金。瓊金是六朝古都,雖然這幾年銀州經濟發展速度很快,但底蘊與瓊金相比,還是略顯小氣。瓊金的城市規劃雖沒有那麼新,但角落各處都瀰漫著濃郁的帝王氣息。

    宋文迪這次帶著方志誠來瓊金,沒有什麼特別目的,主要是想讓他認認路,宋文迪的根基在瓊金,以後方志誠少不了要來瓊金,幫宋文迪處理一些特別緊急的事情。宋文迪先將方志誠帶到自己所住的小區認了門,隨後丟給方志誠一張金盛酒店的房卡,給方志誠安排了住處。

    宋文迪這次回到瓊金,主要是要參加私人聚會,方志誠則沒有資格加入,他便吩咐方志誠自己在瓊金玩兩天,等到週日晚上五點左右,再一起回銀州。

    來到酒店,方志誠先打開電視機,然後在衛生間洗了澡,回到床上,覺得無聊難耐,便掏出手機,玩起了貪吃蛇。兩局之後,又覺得無聊,方志誠便翻出相冊,看了一眼秦玉茗。

    這是那天兩人一起逛街,方志誠偷拍的,一張是秦玉茗彎下腰試鞋子,儘管照片的像素不是很高,但依稀能瞧見秦玉茗那小巧精緻的腳趾上塗抹著紫色的指甲油,因為長期跳舞的緣故,秦玉茗的身材比例極好,玉腿纖長再加上穿著高跟鞋,整個人變成一支婀娜的水蔥。

    還有一張照片是秦玉茗換上一件略顯暴露的吊帶長裙偷拍的,秦玉茗的玉背幾乎全部裸露在空氣中,白色的束腰長裙,將她完美的身材極好地襯托出來。

    方志誠看了一陣,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秦玉茗再令人心動,畢竟也是有婦之夫,自己只能看得見摸不著。

    退出相冊模式,方志誠感覺靈光一閃,想起趙清雅不是便在瓊金嗎?他琢磨一番,便給趙清雅發了一條短信。未過多久,趙清雅回了短信,“你來瓊金了?現在在在哪兒?”

    “金盛酒店……”方志誠組織半天,總覺得怎麼說都有些不對勁,便只報了一個地址過去。

    “你等著我,半個小時之後到。”趙清雅迅速回復道。

    方志誠讀完短信,趕忙起身,換了整齊的衣服,又在衛生間把髮型打理了一下,然後坐在房間靜靜地等待趙清雅的電話。

    大約二十分鐘,門突然被敲響,方志誠不僅有些詫異,暗忖不會趙清雅找上門了吧,他並沒有把房間號告訴趙清雅,原本還以為趙清雅來到酒店下面,會打電話給自己。

    推開門,卻見趙清雅笑瞇瞇地望著自己,方志誠詫異道:“雅姐,你怎麼找到這個房間的?”

    “秘密!”趙清雅笑瞇瞇道。金盛酒店歸於宏達集團旗下,趙清雅是宏達集團的總經理,若是想找到方志誠,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方志誠撇了撇嘴,將趙清雅給迎了進來,為她泡了一杯茶,嘆道:“雅姐,我發現你越來越神秘了。”

    “好還是不好呢?”趙清雅朝著方志誠笑了笑。

    今天的趙清雅是另外一番風味,以前略顯妖媚,今日多了一絲莊重。她上身是一件黑色的束腰襯衣,下面是一條白色的彈性七分褲,有種職場女性的幹練。方志誠盯著趙清雅胸口上方三寸看了一陣,發現自己之前送給她的那枚胸針赫然醒目,出乎意料,沒想到趙清雅竟如此重視自己送給她的那件小禮物。

    他點頭笑道:“當然是不好,總覺得離你越來越遠了。原本還像鄰家大姐,現在卻是白富美,讓人仰望了。”

    “噗嗤!”趙清雅忍不住笑出聲,笑道:“原來你有好奇心,我以為你從來不在乎我的經歷、家庭呢!”

    方志誠訕訕道:“很想問,但不知道從何問起。”方志誠本性老成,所以與人相處很注意分寸,若是問起趙清雅太過隱私的事情,很有可能會讓她感到抵觸,所以方志誠一直壓著心中諸多疑惑。而方志誠之所以今天開口相問,主要覺得與趙清雅距離更近了一點,適合提出這種比較敏感的話題。

    趙清雅美眸流轉,輕聲道:“我之所以能知道你住整個房間,因為這個酒店是我家的。”

    趙清雅如果直接說宏達集團,方志誠可能不太清楚,因為宏達集團主要是控股總部,下面的產業鏈條十分廣泛,總部的名氣還比不上一些比較接地氣的實業。

    方志誠頓時心神一顫,金盛酒店名聲在外,銀州也有分店,均為五星級標準,這說明趙清雅的家族至少是億元級別的。

    方志誠苦澀道:“一直知道雅姐你很有錢,沒想到竟然富得流油了。”

    趙清雅揮了揮手,笑道:“你是不是在動歪腦筋?”

    方志誠微微一怔,“什麼歪腦筋?”

    “比如說泡我?”趙清雅壞笑道。趙清雅總是這樣,故意勾引方志誠,但總不戳破那一層紙,給人感覺,她只是故意在調戲方志誠而已。

    “呃……”方志誠輕聲道,“是有這種想法,不過因為難度太大,所以自己否決了!”

    “為什麼覺得難度大?”趙清雅好奇道,她瞇起了那雙漂亮的眸子,更添了些許迷人。

    “雅姐,你這是在逼我啊……”方志誠訕訕笑道,“我和你宛如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你可以選擇更優秀的男人,而我最多只能成為你生命中的過客而已。”

    趙清雅搖頭,不悅道:“說得這麼淒慘,不動聽。”

    方志誠心中一熱,笑道:“現實永遠不悅耳。”

    趙清雅認真地盯著方志誠看了一眼,彷彿要看進他的心裡,輕鬆笑道:“你說的並非心裡話。”

    方志誠微微一笑,不再多言。趙清雅很懂自己,她能瞧出自己內心炙熱的慾望。方志誠想要努力變成一個有權力的人,但他不會輕易地說出口,而是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做出成績,用事實證明一切。

    兩人沉默一陣,趙清雅覺得有點悶,她豁然站起身,將皮包挎在肩上,笑道:“走吧,我帶你去轉轉。”

    方志誠點頭,欣然相隨。

    十來分鐘之後,駕車來到秦淮河邊的聖王廟,這是瓊金市最為繁華的地段。餘暉灑在秦淮河上,如同鍍上了一層金漆。微風帶著湖水的濕氣,減緩夏日的燥熱。

    趙清雅心情十分放鬆,每到一個攤點,都會停留幾步,方志誠不鹹不淡地與她交談,有空便環顧四周,不時地將目光瞄向路過的美女,不得不說瓊金的美女比銀州要放得開,大多將雪白修長的美腿裸露在空氣中,娉婷嬝娜,惹火無比。

    “啪嗒!”

    正當方志誠出神之際,腦門傳來火辣辣的痛感。

    “怎麼了?”方志誠無奈地望著趙清雅。

    “沒怎麼,覺得對好色之徒,必須嚴懲不貸。”趙清雅不悅道。

    言畢,她轉過身,生氣地獨自往前行去。

    方志誠一陣無語,儘管他自己沒談過戀愛,但趙清雅方才的表情太明顯,宛如在熱戀中的情人一般。

    莫非趙清雅真喜歡上自己了?方志誠忍不住在想。

    趙清雅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其實方志誠去偷看其他女人,跟自己又有什麼關聯,不過那一瞬間,她的確感覺自己內心暴怒,不允許方志誠去欣賞別的女人。可是,方志誠不是自己的私人物品,她又有什麼權力去管方志誠呢?

    原本與方志誠接觸,是因為生活太過簡單,想多加一些作料,讓生活多點滋味,但逐步深入之後,趙清雅發現自己開始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腦海中的他,變成了方志誠,而方志誠卻走進了自己的心。當然趙清雅並不明白這一切變化,她不敢多想,生怕一切再次消失。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5:48
第34章 沿著縫隙朝裡望
   

    富人也是人,對情感也有“渴”的需求。

    方志誠打量著趙清雅,越來越確信這個觀點——他們對很多人保持著警戒之心,但一旦放下防備,在感情面前就會變得脆弱無比。

    比如自己瞄了一眼大街上眾多美女裸露的玉腿,如此便迎來趙清雅似有似無的嫉妒。雖說有點尷尬,但方志誠內心還是很滿足的。讓一個身價不菲,而且長相又很不錯的女人吃醋,這是多麼一件愉快的事情啊。

    方志誠笑著安慰道:“雅姐,你誤會我了。那些女人怎麼能比得上你呢?我只是在琢磨,為啥那些女人分明長得沒雅姐漂亮,但卻敢穿得如此暴露,難道沒有一絲自知之明?”

    趙清雅搖頭,“少來這一套,我可沒那麼好騙。若是你想看,那就去看唄,跟我沒半點關係。”

    方志誠輕聲嘀咕:“你都這麼說了,我哪裡還敢看?”

    趙清雅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太對勁,怎麼感覺自己處於下風,故意用胳膊捅了捅方志誠的腰部,試探道:“光看多沒意思,要不我帶你去夜總會吧,那裡的姑娘,不僅耐看,而且還可以摸哦。”

    方志誠連忙擺手道:“饒了我吧,雅姐,我真誠地道歉,我錯了。以後您在我身邊,我保證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眼中只有你一個人。”

    趙清雅見方志誠節節敗退,得意道:“千萬別,那樣豈不是人生少了一個天大的樂趣,顯得我多麼殘忍?”

    方志誠見趙清雅古靈精怪的笑著,突然呆了一下,趙清雅發現自己的目光與方志誠的眼神交匯之後,被“燙”了一下,連忙收回來,感覺心臟跳動的速度加快了。

    自己究竟是怎麼了?趙清雅回味著方才驚心動魄的瞬間,剛才自己是在對方志誠放電嗎?亦或者是方志誠給自己放電了?

    趙清雅覺得自己的情緒不對勁,調整了下情緒,變得冷冰冰。不過,這種感覺沒有堅持多久,旋即又開始放飛了。

    短暫的矛盾很快便沒有了,兩人舌尖上的交鋒,卻使方志誠與趙清雅的感情,很快進入另外一個階段。人都是有性格的,若是接觸到那若有似無的小脾氣,這說明對方的內心為你打開了。

    在聖王廟隨便挑了一家環境還不錯的小吃店,兩人各自點了一份套餐。趙清雅將雞腿,放入方志誠的碗中,輕聲道:“我不愛吃肉,這個給你吃。”

    方志誠沒有拒絕,用勺子將西紅柿炒雞蛋分給趙清雅,道:“西紅柿很有營養,禮尚往來。”

    兩人這番舉動,宛如熱戀中的情人,你來我往,推推搡搡,引得隔壁桌一堆光膀子男人,艷羨無比。

    趙清雅飯量不大,小碗吃了一半的飯,便擱下筷子,用紙巾擦拭豐潤的嘴唇,笑瞇瞇地看著方志誠狼吞虎咽。

    方志誠聳肩道:“雅姐,你這樣盯著我,我哪裡還吃的下去啊?”

    趙清雅撇嘴道:“你吃你的,我看我的,有什麼干係?多事兒。”

    方志誠苦笑道:“感覺被獵物盯著一樣,每吃一口飯,總覺得像被人飼養的肉豬,等到養得更胖一點,便要被宰掉。”

    趙清雅咯咯笑道:“是啊,你就是隻豬,趕緊更胖一點吧,胖了,姐姐就把你給吃了。”說完,她還下意識的舔了舔紅唇,故意作出惡狠狠的模樣,不過落入方志誠的眼裡,卻是成了風景。

    趙清雅若是真吃了自己,他鐵定眉頭都不會皺一下,“還不知道,究竟誰吃了誰呢。”方志誠邪惡地嘀咕道。

    趙清雅沒聽清方志誠嘟囔,似是自言自語道:“許久沒有這樣放鬆地吃過飯了。一個人顯得孤單,人多了又覺得浮躁,就像今天這樣,坐在大城市的小角落裡,吃點清湯寡水的,其實便很美妙了。”

    方志誠將最後一塊肉片仔細地塞入口中,笑道:“富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雅姐的精神境界果然很高,對我而言,今天這頓飯,已經很豐盛。清湯寡水,對它可是褻瀆。”

    趙清雅用湯勺,輕輕地敲了方志誠的腦門一下,啐罵道:“少跟我咬文嚼字,破壞我難得的意境。”

    吃完飯,兩人在聖王廟又逛了一陣,路邊攤上的小物品很多,方志誠給她買了幾個小首飾,惹得趙清雅興高采烈,讓方志誠差點忘記趙清雅真的是一個富婆。

    月光如水,行人逐漸變少,兩人相依走在秦淮河邊,微風拂面,趙清雅雙手環繞在胸前,但兩人靠得很近,緩步向前,方志誠偶爾能感受到趙清雅裸露的玉臂傳來淡淡的溫柔。

    來到一棵垂柳下方,遠遠可見湖內中央小島上的燈塔,趙清雅雙手打開,撐在白色光滑的石欄上,輕輕地嘆息,問道:“有興趣聽我的故事嗎? ”

    方志誠走到趙清雅的身側,端詳著她粉嫩的側臉,耳垂上銀色的鉑金耳線散發著淡淡的光彩,他點頭答道:“很早之前便想听你說了。”

    趙清雅微微一笑,開始講訴她的家庭。

    趙氏家族若是論分類的話,應歸屬於武林世家。趙老爺子在三十年前,是享譽東南三省的著名武學大師,開宗立派,所收的徒弟很廣泛,所以趙家都有習武之風。進入改革開放之後,趙老爺子關掉了有近百年歷史的武館,下海經商,經過十多年的原始積累之後,成立淮南省第一大民營企業宏達集團。隨後,趙老爺子突然生了重病,駕鶴西遊,由趙清雅的奶奶。人稱老佛爺,接手宏達,使集團進入新的發展階段。

    “我挺恨我奶奶,如果不是她,我爸媽應該不會離婚。”趙清雅苦笑道,“其實你比我還幸運一些,至少有媽媽在身邊,我爸媽離婚之後,媽媽去了美利堅,而爸爸也在國外流浪,至今很少有消息傳回。”

    方志誠心神微動,意識到趙清雅的人生,並非想像中那麼幸福。他掏出煙盒點燃香煙,遞給趙清雅一根,趙清雅沒有拒絕,吸了兩口,發現煙味有點嗆,咳嗽兩聲,眼眶擠出了清淚。

    方志誠苦笑,嘆了一口氣道:“或許,每個人內心都有難以表達的痛苦吧。”

    趙清雅沉默,旋即又是一笑,道:“OK,心事說完,整個人心情也變好了。”

    方志誠微微一怔,道:“這就說完了?”

    趙清雅美眸翻轉,用玉指點了點方志誠的腦門,笑道:“不然,你以為我還要說什麼?”

    “與你前男友的故事!”方志誠語氣溫柔道。趙清雅的背景具有傳奇色彩,但方志誠的內心更好奇,那個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前男友。因為正是那個男人,趙清雅才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他?”趙清雅表情微變,“等到下次再告訴你吧。”

    見方志誠有點失望,她補充道:“若是把底牌全都告訴你,我又如何來釣你呢?”

    “又來?”方志誠不屑地撇嘴。

    對於趙清雅要釣自己這話,他聽得太多,耳朵裡都磨出繭子了。

    晚上趙清雅並沒有將方志誠送往金盛酒店,而是將他帶到自己的私人公寓,理由是不太順路,省得來回折騰。方志誠自然沒有拒絕,心裡暖洋洋的,暗忖說不定今晚一衝動,還真被趙清雅給辦了。

    公寓位於瓊金最繁華的商業區,面積大約一百七十多個平米,比起她在銀州別墅裝潢得更加有潮流感。方志誠換了拖鞋,如同劉姥姥參觀大觀園般到處走了一陣,笑道:“雅姐,這麼大的房子,就你一個人住,實在太奢侈。”

    趙清雅噗嗤笑道:“這是奉承我,還是諷刺我?”

    方志誠倒在大沙發上顛簸幾下,笑道:“羨慕而已,不要多想。”

    “我先去洗澡,茶几上有電視遙控器,你可以看電視打發時間,如果渴了的話,可以去廚房冰箱裡拿飲料或者啤酒。”趙清雅打了一個哈欠,轉身走進自己的臥室,不一會兒,手裡捧著換洗的衣物出來。

    方志誠心中雖然有點燥熱,但還是裝作一副老練沉穩的模樣,翹起二郎腿,有模有樣地調換頻道,同時側耳聽著遠處衛生間傳來的動靜。

    “不虧是高檔商品房,連隔音效果都這麼好。”衛生間裡根本沒有傳出任何聲音,連嘩啦啦、淅瀝瀝、啪嗒嗒的水聲都沒有,方志誠用手扇了扇臉,摸過空調遙控器,又往下調兩度,然後轉身進廚房,從冰箱裡取聽裝啤酒。

    “叭……”聽裝啤酒的拉環被撕開,白色泡沫如同噴泉咕咕上湧,方志誠將嘴巴套上去,然後還是擋不住那洶湧的勢頭,黃色的水漬灑落,流成股狀,將原木色地板弄濕。

    “倒霉!”方志誠暗罵一聲,從不遠處的廚台上取了面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這時衛生間的玻璃門被拉開,方志誠下意識地抬頭,只見如同水蔥般的玉腿裸露在視野之中。白色的肌膚經過水霧的滋潤,顯得更加豐盈,十根如同玉錠般的腳趾,如同脆嫩的蓮子,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你蹲在那裡坐什麼,嚇我一跳!”趙清雅下意思地往後面蹦了一步,驚訝地望著方志誠。

    方志誠姿勢很醜陋,如同蛤蟆一般趴著,他尷尬地站起身,連忙解釋道:“啤酒灑了,我擦乾淨。”

    “……”趙清雅沒好氣地用瞄了方志誠一眼,輕聲道:“還以為你是變態呢,故意在這裡偷看。”

    衛生間的玻璃門與地面有兩三公分的距離,若是可以趴在地上,沿著縫隙朝裡望。或許還真能瞧出什麼風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5:51
第35章 同是天涯淪落人
   

    “變態?我長得這麼陽光正氣、玉樹臨風、至誠至信,你竟然說我變態?”方志誠氣呼呼地坐到沙發上,拿起冷啤狠狠地喝了一大口,其實一切只是為了掩飾方才的尷尬。

    “我這不是誤會嗎?你生那麼大的氣做什麼,莫非被戳中了心思?”趙清雅瞧出方志誠的色厲內荏,用毛巾包著濕噠噠的頭髮,又見方志誠誇張地​​表示不滿,月牙般的柳葉細眉擰起,嘴角卻帶著淺窩質問道。

    趙清雅剛洗完澡,穿了一件絲綢睡衣,整個身體朦朦朧朧,若隱若現,姣好的面容,配合完美無瑕的身材,正常男人都會把持不住。方志誠心虛地看了兩眼,夾著二郎腿,以一個很怪異的姿勢,抱怨道:“被人冤枉,這是一件人神共​​憤的事情。尤其還是雅姐,你怎麼能把我看得那麼猥瑣?”

    趙清雅舉起手,苦笑道:“我發誓,剛才只是一個玩笑話,你啊,就不要再糾結了。”言畢,她轉身走進自己臥室旁的小房間,未過多久,手裡捧了一些衣物,遞給方志誠。

    “誰的?”方志誠輕蔑地看了一眼茶几上的衣物,不屑道。

    方志誠第一反應,這衣物是為別的男人準備的,心裡竟然升起濃濃的醋意。

    趙清雅微微一怔,立馬知道方志誠的言外之意,掩口笑著解釋道:“我原本為我哥準備的,他還沒有福氣穿過,所以現在便宜你了。”

    方志誠這才取了衣物,往衛生間行去,打開淋浴的水閥。

    等到雨柱及身,他突然意識到剛才自己的情緒有點不對勁,無論言辭,還是行為都顯得有點失常。他用溫水搓了一把臉,頓時想明白自己失態的原因,腦海裡忍不住在回憶趙清雅那微妙的身段,以及朦朧神秘的身體。

    方志誠知道自己對趙清雅動起了歪念,潛意識認為那是他自己的,他搖了搖頭,打消那些齷齪的念頭,旋轉水閥,將水量調大,嘩嘩的水聲摻雜著,暫時轉移對趙清雅的非分之想。

    方志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白富美主動邀請方志誠住在她的家中,這是多麼強烈的暗示?

    而他要不要把握機會,趁此機會,解決一直存在的“處級”身份?最終,方志誠決定見機行事,如果趙清雅非常迫切希望自己做些配合,那麼他就無私的奉獻一下吧。

    洗完澡後,方志誠穿好衣服,故意沒有鈕上襯衣最上端的兩粒釦子,使得健壯的胸肌若隱若現。

    趙清雅見到方志誠,美眸一閃,露出一絲訝異的目光,招手笑道:“到陽台這邊來,陪我喝點紅酒吧。”

    這個時間點還喝酒,真有情調。方志誠臉上不動聲色,坐下後晃著那高跟玻璃杯,順著趙清雅的目光投向遠處。

    不得不說,外面的風景不錯,窗戶開著,純天然涼風吹入,涼爽的感覺鑽入身體每個毛孔,讓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

    酒杯與酒杯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長吟,趙清雅揚起修長白膩的脖子,酒水順著唇邊漫延,紅色的酒漬染得唇肉越發妖冶。她輕聲問:“什麼時候回銀州?”

    “明天下午吧,怎麼捨不得我?”方志誠不知為何嘴巴變得輕挑,或許因為與趙清雅相處久了,骨子裡的狡猾開始暴露。

    “如果我說捨不得,那你是不是願意留下來?”趙清雅挑釁地瞄了方志誠一眼,暗忖這小子膽子變大了,竟然敢與自己佔口舌上的便宜。

    方志誠聳肩,輕聲道:“留下來也無妨。不過,就怕雅姐總有一天會厭倦我,到時候我可得虧大了。”

    “哦?你的意思是,怕被我拋棄?”趙清雅覺得方志誠的觀點很可笑,嘟囔道,“天下可只有負心漢一說。”

    方志誠擺了擺手,否定道:“時代不同了,現在的女人比男人更可怕——腳踏兩隻船的,紅杏出牆的,比比皆是。”

    趙清雅佯作不悅,挑眉道:“哦?那我屬於以上哪一類?”

    方志誠琢磨半晌,試探道:“玩弄少男情感的?”

    “噗……”趙清雅被逗樂了,“還真被你說中了,我挺喜歡玩弄少男,可惜你不在其中。你啊,年齡太大了,肉太老,嚼不動。”

    方志誠發現今天話題說得很開,於是接著紅酒的酸辣,步步緊逼道:“那雅姐你為何對我另眼相看,還把我引到你的私人公寓?引狼入室不是明智之舉。”

    趙清雅目光火辣地盯著方志誠,沉著地搖頭,似在挑逗,又似在鼓勵,道:“我也不知道……或者覺得你可憐吧。”

    “可憐,我為什麼可憐?”方志誠好奇地迎向趙清雅的目光。

    “因為你愛上一個人,卻不能愛。”趙清雅喃喃道,“而我也一樣,也很可憐。”

    “你前男友現在在哪裡?”方志誠再次問道,語氣變得嚴肅。

    趙清雅伸出手指,指著天上的星星,似笑似哭道:“在那,或者在那。”

    方志誠內心一沉,意識到趙清雅的前男友已經死了。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在銀州躲了三年吧。

    方志誠苦笑道:“那我比你還幸運一些。”

    “為什麼?”趙清雅呆呆地盯著玻璃杯內的紅酒失神地問。

    “因為我至少現在還知道她在哪裡。”方志誠灑脫地聳肩道,“不過,我們的確都是可憐之人,愛上一個自己沒法愛的人。”

    “我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為了彼此的可憐​​而乾杯。”

    “Cheers!”

    “叮……”酒杯再次碰撞,兩人又飲了一杯。隨後的許久時間裡,方志誠與趙清雅不斷地喝著酒,趙清雅幾乎將家中所有的酒全部給搬出來,先是紅酒,隨後是各種洋酒,最後又是啤酒。而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各個角落裡,沙發上,廚房裡,臥室裡,衛生間內……

    他們忘乎所以地喝著酒,胡言亂語,毫無章法地抱怨著過去人生的不公。

    直到酒精燃盡他們最後的一絲理智,兩人昏沉地睡去。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客廳,原本整潔的環境顯得凌亂不堪,茶几上橫七豎八地擺放著各種瓶罐,果盤裡的蘋果片已然發酵變色,方志誠半躺在沙發上,一隻胳膊搭在右側的沙發背上,一隻胳膊則彎曲成弧度,貼在那高聳匍匐的嬌軀上。

    那動人的嬌軀夾在沙發與茶几中間,薄若蟬翼的絲綢睡衣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目的亮光,玉腿交疊形成綿延而不見底的折線,下擺的衣角略微撩起個角,竟露出蕾絲邊內褲,因為材質通透,襯著似有似無的肉色。

    這番慵懶姿態,盡顯勾人心魄的美。

    她似乎覺得不舒服,想調整一下姿勢,不過空間太過狹小,以至於讓她憋得難受無比。

    “唔……”趙清雅緩緩地睜開眼睛,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昨晚的荒唐與放縱如同電影般在腦海裡翻滾,自責道:“要死,我怎麼會這般?”

    趙清雅清醒過來,昨夜宿醉,她與方志誠竟然在客廳裡躺了一宿。只見從沙發上自然垂落的大手,放在自己柔軟的曲線之上,她頓時覺得有些燥熱,同時擰起了秀眉。

    她用玉手輕輕一掃,又怕方志誠被驚醒,然後便以一個怪異的姿勢,扶著沙發邊緣,爬了起來。

    “幸好,他還沒睡醒。”趙清雅輕手輕腳地往衛生間行去,盯著鏡子裡憔悴而瘋狂的自己,忍不住笑出聲。她卻不知,躺在沙發上的方志誠偷偷換了一個姿勢,嘴角還帶著嘚瑟的笑容。

    十點半左右,方志誠接到宋文迪電話,要求自己四點半左右,在金盛酒店樓下等待轎車。趙清雅早已換了一身衣衫,穿著白色雪紡領口鑲蕾絲長裙,曲線玲瓏的胸口依舊別著那枚胸針,她蹙眉難掩失望之色,問道:“要回去了?”

    方志誠點頭笑道:“是的,天下沒不散之筵席,下次有機會,肯定還與雅姐​​,一醉方休。”

    趙清雅想起昨晚的瘋狂,臉頰騰起紅霞,笑著點頭道:“在銀州,如果有處理不了的問題,便去找董姑。我已經與她交代過,她人面很廣,定能幫你一把。當然,若是遇到連她都解決不了的問題,那就來找我吧。”

    方志誠灑然應諾:“放心吧,雅姐,若是有需求,我不會與你客氣的。畢竟咱倆現在算是知根知底了。”

    “貧嘴!”趙清雅走過去,毫不留情地拍了方志誠的腦門一下,以示威權。

    ……

    回到銀州,已到傍晚。從宋文迪的情緒來看,他心情不錯,與方志誠說了許多話。路上邱恆德打過電話,宋文迪與之交流之間,透露了一個讓方志誠感到暗爽的消息,劉強東要被調離了。

    宋文迪本週回到省城,原本便是藉助上面的力量,要拿劉強東開刀。

    原本事情沒有這麼輕鬆。之前,市婦聯招待所房間內搜索到微型攝像頭一事,經過市紀委及公安部門的聯合調查,終於找到線索,目標指向劉強東,單憑這點不至於讓劉強東吃癟。而隨後省紀委收到匿名信舉報,稱宋文迪與曾茹曖昧不清,順著這條線索追尋下去,發現依舊是劉強東在暗中搞的鬼。

    李思源聽清楚始末之後,異常震怒,儘管劉強東沒有任何瀆職貪污行為,但他的種種舉動,讓人感到厭惡,市委秘書長竟然在暗地裡謀局陷害市委書記,這是何等惡劣的行為。

    於是,李思源果斷通知省委組織部下達調令,將劉強東先安排至黨校學習,後期再安排其職務,變相地把他扔到冷板凳上。

    劉強東原本想陷害宋文迪,沒想到作繭自縛,自己跳進自己挖的陷阱之中。而邱恆德給宋文迪打電話,便是商討這個崗位空缺之後的候選人事宜。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5:55
第36章 世事變化總難料
   

    對於劉強東,方志誠沒有一絲好感,但突然聽到他被安排至黨校學習,還是感到有些悲涼。原本在銀州不可一世的權勢人物,就這麼跌入到黑暗之中,世事變化難料,你一步步地在算計別人,同時也一步步地被人算計。或許,劉強東早已預知今日的自己,之所以他苦心孤詣地給宋文迪設下絆腳石,那只是本能地反抗。因為宋文迪對劉強東隻言片語之間流露出的態度,讓劉強東意識到,若自己不能把宋文迪逼走,那自己只能被宋文迪給逼走。

    宋文迪外表看上去溫和無比,但爬到正廳級位置,又怎麼可能手無縛雞之力?當劉強東使出陰狠毒辣的計謀時,宋文迪巧妙利用,借助省委書記李思源對自己的信任,將劉強東給打入冷宮。

    從外人的眼中,劉強東是因為自己的陰謀詭計被拆穿,所以讓高層震怒,其實若是細究,這一步步的仕途絕路,又何嘗不是宋文迪威逼利誘使然?

    宋文迪給方志誠上了漂亮的一課,有時候別人的攻擊可以巧妙轉化為自己的武器,別人的陰謀可以轉為自己的陽謀,關鍵在於掌控時機。

    官場謀略,誰在局裡,誰在局外,還真難以清晰辨別。

    宋文迪是一個對時機掌控到極致的人,面對劉強東諸多挑釁,他能沉住氣,直到關於自己的投訴信遞交到省委書記案頭的時候,他豁然露出獠牙,利用自己對省委書記的了解,給予劉強東致命一擊,這樣的威懾力,更能起到服眾的效果。

    宋文迪回到家中,又吩咐老劉開車將方志誠送回家。老劉是一個不善言談之人,或許應該這麼說,百分之九十的領導專職司機,都很沉默,極少開口說話。主要原因有兩個:第一,害怕言多必失,儘管與領導關係很好,但也不能敞開聊,說不定一句話不悅耳,第二天便被炒魷魚了;第二,司機與領導所處的層次不一樣,領導不會將一些極為私密的東西與司機來探討,因為沒法達到領導所要的結果。

    “要不要抽煙?”老劉突然問道,司機一般都有煙癮,因為開車是一件極耗費精力的事情,所以老劉的煙癮不小,只是宋文迪在車上時,他會盡量控制菸量。

    方志誠從身前皮包內掏出煙盒,抽出兩支,先塞了一支在老劉的嘴上,然後取出打火機給他點燃,然後自己也抽了一根,笑問:“劉哥,你跟老闆有多久了?”

    老劉吐了兩口煙,將煙灰彈往窗外,瞇著眼睛道:“差不多有七八年時間了。我挺佩服他的。”

    “哦?”方志誠笑道,“講一些老闆的故事吧,我挺好奇的。”

    老劉點頭微笑,“老闆看上去很嚴肅,其實特別念舊,很注意感情,所以你要把握好機會,能遇到這麼個領導,不太容易。這年頭,誰不自私,誰不自利?能有一個為身邊人考慮的領導,這是種福氣。”

    方志誠也很認同,宋文迪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領導,對自己幫助也頗多,他輕聲問道:“那麼老闆有沒有什麼忌諱呢?”

    老劉笑道:“當然有,他十分重感情,那就特別討厭那些冷血的人。劉強東為什麼被老闆排擠,關鍵在於劉強東一些小事讓老闆忌諱。劉強東結過兩次婚,前妻患重病之後,劉強東便果斷與那前妻離婚,這件事情雖然隱秘,但不少人還是知道的。當時,老闆便說了一句話,他是冷血動物。”

    方志誠豁然開朗,其實想想也能理解,如果對曾經同床共枕的結髮夫妻都能冷血拋棄,又何況只有利益維繫的上下級關係呢?

    宋文迪不敢輕用劉強東,因為這個人存在較大的風險,那自然要千方百計地將劉強東給調走。

    方志誠點頭嘆道:“劉強東的確是一隻笑面虎,老闆將他調走,也是好事。”

    老劉微微點頭,輕聲道:“方秘書,你雖然跟著老闆沒多久,但是老闆對你很滿意,以後好好幹,跟著老闆雖然明面上沒什麼好處,但私下裡卻是你用之不竭的。”

    “哦?還請劉大哥指點一下啊。”方志誠由衷地問道。

    老劉對方志誠的態度很滿意,畢竟自己是司機,對方是秘書,一般秘書都會比司機更有傲氣,但方志誠身上絲毫沒有流露這種感覺。他吞吐雲霧道:“你猜猜我的身家有多少?”

    方志誠上下打量一番,笑道:“猜不出來,劉大哥一向真人不露相。”

    老劉得意地笑道:“在瓊金我有三套房產,其中一套別墅,估摸著近兩年已經升值達到兩百多萬,其他兩套也有大幾十萬,除房產之外,我還有幾個商舖,每個月租金大約有五六千入。”

    對老劉還是有些了解,這並非一個夸夸其談之人,方志誠瞪大眼睛,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嘆道:“沒想到劉大哥這麼富裕,實在令人吃驚。”

    老劉風輕雲淡地笑道:“很多人都好奇,我有這麼多的收入,為何還鞍前馬後地服侍老闆。原因有二,第一,如果沒有老闆的話,我積累不到這麼多財富,這種財富並非收受賄賂,而是注意接受一些信息,有時候老闆故意給你提供一些政策,那你稍微利用,投入後收益便能成倍增長;第二,不是一類人,不進一家門,這麼多年跟著老闆,我也習慣跟在他身後,到處跑動。為了讓生活安逸點,便離開老闆,這我也做不到。”

    方志誠感嘆道:“劉大哥,你也是個講義氣之人啊。”

    老劉將煙蒂掐滅,溫和地笑道:“講義氣,那也是需要對人的。這段時間,雖然跟你接觸不多,但你給我的感覺很不錯,以後咱們都是老闆的兵,彼此照顧,那是理所應當的。”

    方志誠發現自己誤解老劉,原本以為他不善言辭,其實是他不想言辭,他點頭微笑道:“劉大哥的話,雖然簡單,但很溫暖。”

    老劉發現與方志誠講話,倒是很合拍,笑瞇瞇道:“對了,有沒有笑話。聽老闆說,你很擅長講段子,我開了一天車,你講一個來,給我提提神。”

    “……原來老闆是這麼評價我的啊。”方志誠哭笑不得。

    老劉哈哈笑道:“講段子可是一個天賦才能。即便中南海的那些領導,也愛聽這些。”

    方志誠不加思索,信手拈來道,“王柯處長年輕的時候曾經下鄉掃盲,為了讓農婦認識'被子'二字,他便不斷啟發。王處想了想,提示,睡覺時,你身上是什麼啊?農婦說是老公。王處難免哭笑不得,老公不在的時候呢?農婦醞釀良久說,是村長!”

    “噗嗤……”老劉樂呵呵道,“這王柯可是妙人啊,怎麼這些不正經的事情全部被他遇上了?”

    方志誠心中暗叫罪過,又藉用“王柯”一次,口中解釋道:“跟人品有關。”

    一路歡聲笑語,與老劉的關係拉近一點,臨下車的時候,老劉拍了腦門,喊住方志誠道:“差點忘記,老闆在後面留了東西給你,趕緊帶走。”

    方志誠打開後備箱,發現裡面放著兩箱山竹,挑了手邊的一箱,扛在肩膀,與老劉微笑揮手作別。

    還在樓梯上,便嗅到一股誘人的菜香瀰漫,越往上走,竟發現是隔壁傳來的。程斌的爸媽搬過來後,隔壁家中的伙食倒是好了許多。方志誠將箱子放下,穿著一身白色襯衣,樣貌俊朗的程斌從樓下跑上來,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裝著香油味精,以及一瓶白酒與紅酒。

    “咦?誠少,你回來了啊?”程斌熱情地拉住方志誠的胳膊,“走,去我家吃晚飯。”

    方志誠連忙甩手,拒絕道:“這多不好,你們一家人吃飯,我過去豈不是尷尬?”

    程斌摟著方志誠的肩膀,低聲道:“如果沒你那才尷尬呢,玉茗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如果有外人的話,她才會願意跟我多說話,那樣可以緩和我們之間的關係。”

    方志誠疑惑道:“你都回來住了,莫非還沒與嫂子和好?”

    程斌唉聲嘆氣:“也怪我這次事情做得太過分,傷了她的心。今天厚著臉皮來吃飯,如果你不在場,她定是要賭氣,不跟我同桌吃飯的。”

    “也罷……”方志誠無奈苦笑,被程斌磨得沒有辦法,便直接抱著裝著水果的箱子來到隔壁。

    秦玉茗正巧從臥室走出來,她今日穿了一件碎花長裙,腰間扎著一根白色的腰帶,使得整個人如同拔高幾寸,說不出的優雅恬美,只是臉上的氣色不佳,帶著陰雲,見到程斌的一瞬間,滿臉慍怒,又見方志誠隨後進門,將火氣給壓了下去。

    “嫂子,我剛回家,正好遇上程哥,他死活要拉著我留下來吃飯,正好有箱水果,留下給你嚐嚐。”方志誠將箱子放在角落,抹了一把汗,盯著秦玉茗如同流光的眸子,輕聲道。

    秦玉茗見程斌一臉壞笑,又見方志誠滿臉誠摯,情緒複雜,糾結一陣,點頭道:“左鄰右舍,吃頓飯不礙事,水果就不用了,等會帶回去吧。”

    這時,餐廳傳來程母的聲音,道:“嗬,小方來了啊。正好飯做好了,一起過來吃吧。”

    方志誠騎虎難下,便厚著臉皮跟著程斌上了桌子。程斌打開白酒,給方志誠與程父各倒一杯,托起酒杯,嘆道:“今天我是專程給玉茗來道歉的。”

    言畢,他揚起脖子,將大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6:00
第37章 暴風驟雨下表白
   

     (第一卷第一部分剛剛結束,劉強東是宋文迪上任後調整的第一個幹部,小方在這個過程中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如此佈局,讀者大大們還能滿意嗎?如果滿意,請各種支持下吧。)

    程斌喝完這杯酒,白色的臉上多了抹紅光,程父和程母在旁邊輕聲勸說,秦玉茗未作反應,只是默默地吃菜。程斌又主動敬方志誠幾杯酒,言語含糊不清,程母在旁邊勸道:“喝得太多,已經開始說胡話,要不你去臥室裡休息一下吧?”

    程斌擺了擺手,指著秦玉茗笑了笑,道:“我媳婦還沒解氣呢,這臥室我還沒資格去睡。”

    程母輕輕地捏了一下程斌的胳膊,低聲湊到他耳邊,道:“男人臉皮必須要厚,現在你進臥室,莫非她還敢趕你走不成?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睡一宿,到了明日自然和好了。”

    程斌其實也真醉了,沒體會到程母的良苦用心,他依舊擺手,道:“我晚點再休息,與志誠許久沒喝過酒,今天心情好,咱哥倆必須得多喝幾杯。”

    一旁的程父默不作聲,但偷偷地在給方志誠使眼色。

    方志誠只能見機行事,違背本心,低聲道:“程哥,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已經喝不下了,要不再咱們改日繼續再喝,你先回臥室休息片刻如何? ”

    程斌滿臉不悅地擺手道:“你口齒清楚著呢,哪裡有醉的模樣,別聽我爸媽的話,咱倆繼續喝。”

    這酒醉之人,分為兩種,一種是高度亢奮,注意力極度集中,死鑽牛角尖,另一種則是徹底地失去知覺,沒有絲毫意識。程斌無疑便是前一種,他現在認定死理要與方志誠一醉方休,哪裡還聽得進其他人的勸說?

    方志誠苦笑地朝著秦玉茗笑了笑,而秦玉茗也在笑,只是笑容之中帶著輕蔑之意,暗忖程斌也夠糊塗的,竟然不知道方志誠在打他媳婦的注意,還把方志誠邀進家中來勸自己。

    程斌耍酒瘋,其他人只能好好哄著。

    秦玉茗忍受不了,輕聲道:“我吃飽了,你們繼續吃吧。”言畢,她輕撫裙角,站起身,往客廳去了。程母連連搖頭,低聲罵道:“臭小子,實在太不爭氣,一開始還挺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程斌一開始藉酒道歉,讓兩位老人心喜,但隨著程斌酒意上湧,又變得糊塗無賴。

    等到酒勁起,程斌眼皮開始不停地打架。程父嘆道:“小方,幫我搭一把手,把程斌扶進去。”

    方志誠連忙起身,抬起程斌的胳膊,扶著他的腰部,歪歪扭扭地押著程斌進了臥室。見程斌​​大喇喇地躺在床上,方志誠臉色變得陰鷙。程斌與秦玉茗之間這個矛盾,鬧了足有兩三個月,若是真把兩人關在一個房間內,那豈不是真有可能和好了?

    方志誠不禁患得患失,如果出於道德的角度,他自然希望秦玉茗與程斌和好如初,但出於私心,他巴不得秦玉茗與程斌一輩子都沒法在一起。

    兩米寬的席夢思大床上,擺放著程斌與秦玉茗的結婚照,方志誠正對那照片望著,眼前似乎升起幻象,那秦玉茗躺在程斌的身下……

    不行,方志誠心中升起妒意,暗自琢磨,不能讓秦玉茗與程斌就此和好,不過,改用什麼方法才好呢?

    床上的程斌含糊不清地說著醉話,依稀聽得“玉茗,你就原諒我吧……沒有下次……”諸如此類。都說酒後吐真言,若是被秦玉茗聽得,怕是要心軟。

    就在這時,程斌​​喉嚨裡咕嚕一聲響,弓起身子,側過臉欲要嘔吐,方志誠三兩步走過去,輕輕一拉,將程斌往床間一帶。 “噗……”一大口晚間吃的穢物全部吐在床上,程斌不自知,咂巴嘴幾下,又昏昏睡去。

    方志誠也是心思狡猾,如此一來,秦玉茗怕是不能與程斌同床了。夫妻向來是床頭打架床尾和,要杜絕這個可能。

    就在這時,秦玉茗細步來到門邊,盯著床單看了一眼,低聲道:“噁心……”言畢,從書桌上,取了自己的皮包,便往門口走去。

    程母原本躲在客房內,掩著門縫,期待隔壁能有好消息,卻見晃過秦玉茗的身影,她慌忙推門而出,輕聲喚道:“玉茗,你這是做什麼?”

    秦玉茗低聲嘆道:“臥室裡被程斌吐得不成模樣,被子都髒了,我還是回學校宿舍去睡吧。”

    “啊?”程母來到隔壁臥室,只見一股撲鼻的酸臭味道迎面而來,她忍不住捏住鼻子。

    方志誠聳肩嘆道:“程哥吐得太突然,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嘔在床上。”

    程母臉上露出無奈之色,旋即又來到門口,輕聲道:“時間不早,要不你跟媽將就著睡一宿,讓那你爸在沙發上去睡?”

    “不用了!”秦玉茗擺了擺手,臉上露出微笑,“明天正好早上有課,今晚住在宿舍,明天就不用起太早了。”

    秦玉茗不再與程母過多糾纏,已經穿好高跟涼鞋,提包走出房間。而臥室裡此刻又傳來這一陣令人牙酸的嘔吐聲,程母擔心兒子,竟然沒有去追秦玉茗,轉身進了臥室。

    方志誠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跟著秦玉茗下樓。

    在小區穿過幾處花圃,燈光下的婀娜身影突然止步,秦玉茗轉過身狠狠地盯著方志誠,輕聲抱怨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跟著你,自然是因為不放心……”方志誠忐忑道。

    “不放心?我是你什麼人,需要你這麼不放心?”秦玉茗冷靜地質問道,“這一棟樓,從上帶下足有三四十戶人家,每戶人家過一段時間,就會有矛盾,你怎麼不關心其他人家去,非要盯著我不可?”

    分不清是月光還是路燈的緣故,秦玉茗原本清晰地臉蛋變得模糊,她此刻如同一株孤立無援的小草,但依舊堅強地站在那裡。

    “嫂子,你去哪兒?”方志誠終究還是沒有將那句話說出口。

    “我去哪兒,跟你有什麼關係?”秦玉茗一瞬間想將在家裡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她想用盡各種刻薄的言語來攻擊方志誠,不過話到嘴邊,又縮了回來。但轉念一想,自己對方志誠發的哪般火?方志誠跟自己最多只能算是鄰里關係,自己各種負面情緒有資格向他傾訴嗎?

    方志誠嘆氣道:“嫂子,你現在情緒不對,有兩種選擇,一種是我跟著你,另一種是你跟著我。”

    天空中突然刮起大風,不遠處隱隱有雷聲,未過多久,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使周圍瀰漫著土腥味。

    秦玉茗摸了摸濕潤的臉頰,不知是雨滴還是淚珠,歪著嘴角,戲謔道:“你跟著我,有資格嗎?我跟著你,憑什麼?”

    方志誠往秦玉茗身邊靠了幾步,秦玉茗如臨大敵,往後卻退了幾步。

    秦玉茗認定死理,如果方志誠今天不給自己答案的話,必須要與他控制好距離。距離那麼遠,不至於自己發瘋,不至於讓自己誤以為找到虛無縹緲的依靠,便崩潰。

    風大了起來,​​雨珠變成雨柱,飛速地從高空墜落。

    方志誠覺得心緒複雜無比,他是聰明人,知道秦玉茗在逼自己遠離她。莫非秦玉茗一直知道自己喜歡她。

    方志誠頓時明悟了,自己還真蠢。秦玉茗又不是傻子,自己對她的感情那麼濃郁,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佯作不知道,只是與自己一樣,不讓那層薄膜捅破而已。回想著最近這段時間,與秦玉茗種種遭遇,包括為自己主動介紹女朋友,秦玉茗都很不自然。還有上次開電影,方志誠分明知道秦玉茗是開心的。

    “憑我喜歡你,憑我深愛你!”方志誠鄭重其事地表白道,秦玉茗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又何妨?

    “你說什麼胡話呢!”秦玉茗顫抖著身體,顫抖著聲音,啐道。

    “嫂子,我說,我愛你。而且,我愛你很久了……”方志誠聲音變大,天空中一道霹靂經過,雷聲轟鳴不斷,甚至都沒掩蓋住方志誠的聲音。

    秦玉茗的情緒很激動,方志誠終於向自己表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呢?若是答應方志誠,天上的雷公電母,會不會一下子把自己給劈成兩瓣呢?

    秦玉茗猶豫著,她咬緊牙關不開口。

    家庭讓她感到無助,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方志誠。

    秦玉茗知道方志誠對自己的情感,這麼多年來,秦玉茗對方志誠也有好感,不過那種情感不像愛情,所以讓秦玉茗猶豫。更關鍵的是,秦玉茗早已嫁給程斌,她有如何配得上方志誠呢?方志誠才剛入社會未多久,以後還會遇上更優秀的女人,自己到時候還能讓他這麼喜歡嗎?

    秦玉茗沒有那個把握,因為那年在大學,程斌也是在一個很特別的環境下,向自己示愛,如今呢?還是變成了另外一番模樣。

    “志誠,別傻,別鬧。”秦玉茗搖頭,臉上綻放出絕美的笑容,卻苦澀。

    方志誠堅定地往秦玉茗邁開步子,他知道今天這個決定,是人生最為關鍵神聖的時刻,若是錯過這次機會,他將永生後悔。

    “嫂子,把自己交給我吧,以後我給你遮風擋雨。”方志誠握住秦玉茗的纖手,動情地說道。

    “別傻了。”秦玉茗依舊搖頭,伸手拂過方志誠的臉龐,溫柔地笑道,“以後的我,不屬於任何人,我想怎麼做,只會由我自己決定。”

    方志誠毫不掩飾遺憾之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似乎喜歡見到方志誠手足無措的模樣,秦玉茗微微一笑,又道,“我現在決定,今晚可以跟你走,你準備怎麼安排嫂子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6:05
第38章 與嫂子同居一室
   

     (最近有人說《步步高升》有點像已故大神低手寂寞的風格,寂寞大哥算是我寫官文的引路人,行文方式不可避免受到了他諸多影響,但我相信細心閱讀本書的人,可以看出很多內在的東西,其實是不一樣的,我更喜歡在每章節中都寫出波瀾與曲折感,而寂寞大哥的行文細膩至深處,是模仿也模仿不來的。我的編輯海邊一粒沙也曾是寂寞大哥的編輯,在閱讀完新作前三章,跟我說過,她那一夜做了夢,低手寂寞給他打電話,說此前的消息那是欺騙她的,他又回來寫書了。當時,我感到無比悲傷。網文更新換代極快,不少人怕是已然忘記寂寞大哥曾在縱橫創下的輝煌。寫下這麼多話,只希望​​能將《步步高升》獻給他,希望此文能讓人追憶他的風格,同時,我也會盡心盡力,創造出自己專屬的風格。)

     方志誠聽說秦玉茗要求自己安排她,難免心花怒放,莫非那些夢境裡所想所思所圖都能在這個電閃雷鳴的日子得以實現?

    當然,這種無恥的想法只是如同驚鴻般在腦海裡一閃而過。

    嫂子是自己的愛情,他怎麼能褻瀆嫂子,在浪漫表白之後,去做那些不夠浪漫,卻給人感覺浪蕩的事情呢?

    方志誠青澀地笑了笑,“嫂子,在我家住一宿吧,雨越下越大,現在去哪兒都不方便。”

    秦玉茗點頭,嘆道:“似乎去你家最不方便。”

    不過秦玉茗還是跟在方志誠身後上了樓,在樓層口,秦玉茗瞄了隔壁房門一眼,最終還是果斷地踏入方志誠的家中,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進了方志誠的家中,秦玉茗沒有表現出任何拘束,等方志誠從衛生間裡走出,秦玉茗已經在客房裡準備休息了。

    方志誠發現陽台上傳來嘩啦啦的風聲,他踱步走過去,將窗戶關緊,再回到客廳,瞄了一眼客房的門,突然發現房門竟然沒有關緊,似乎露了一個縫隙,黑暗中透著一絲光明。不過,方志誠並沒有藉機進入,而是轉身踏入自己的臥室。

    方志誠走到電腦桌前,摁動電源鍵,等電腦打開之後,鼠標輕點《暗戀日記》文檔,寫道:“8月5日,天氣雷雨交加,從瓊金回到家中的日子,我與嫂子表白了。既然她已經知道我的心意,那麼以後日記的名稱還叫做《暗戀日記》似乎有些不妥。嫂子說,她今晚可以​​跟著我走,但我不確信,她以後很多日夜,是否還如今晚這麼果斷。我沒有信心,因為知道世俗的力量強大而可怕,儘管我願意接納她,但是她能承受得了世俗的冷嘲熱諷嗎?或許,故事的性質依舊不能改變,我們的愛情永遠只會這般藏在地表以下……”

    這一夜,方志誠覺得身體十分燥熱,他感覺每個細胞都在發高燒,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至於隔壁房屋內,秦玉茗玉手捏著被角,眼睛怔怔地盯著那扇自己故意虛掩的門。

    她如今心緒複雜無比,若是方志誠從推門而入,那自己該如何是​​好呢?既然害怕方志誠過來,那自己為何要留下那半扇門呢?或許,從心底,自己是想方志誠過來的。

    外面的雷雨聲越來越大,秦玉茗感覺越來越清醒,她此刻已經知道該怎麼做,對於那個家,她已經沒有任何留念,對於曾經同床共枕的那個男人已經沒有任何感情,否則,她一個如此保守的人,又怎麼可能與另外一個男人同住一室呢?

    夜不知不覺地深了,雷聲消失,只是雨水擊打窗戶“啪啪啪”的聲音,讓原本安靜的夜變得浮躁起來。

    “噔噔噔……”急促地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未過多久,傳來手掌拍打防盜門的聲音。

    秦玉茗聽得清楚,是從隔壁傳來的,莫非程斌出事了?她好奇地踱步到客廳,然後突然止步,因為她發現竟然是一個女人在喊門。

    “大半夜的,你在門外喊什麼?”程母拉開門,輕聲與那女人念道,從語氣來看,程母十分不歡迎此女的到來。

    “程斌醉了,我很擔心他。”那女人冷靜道。

    “你擔心他?他有老婆,有家庭,用不著你擔心,請你離開吧。”言畢,程母便準備關上門。

    “老婆?你是指那個讓他有家不歸的女人嗎?”女人冷笑道,“伯母,不妨告訴你,這段時間,程斌一直住在我那裡,對於他而言,我就是他的家。”

    程母似乎害怕動靜太大,壓抑著聲音,指著那女人的鼻子嘲諷道:“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竟然破壞別人的家庭,還有膽子上門鬧事,請你滾。”

    “你如果知道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或許你就不會這麼說話。”女人語氣很輕地說道,“我懷了你們程家的種……”

    程母愣住了,外面的雷聲似乎比不上這風輕雲淡的一句話。

    “哐啷”對面的門被打開了,那女人高姿態地進入隔壁,程母沒有再說其他話。

    秦玉茗突然感覺雙腿一軟,跌坐在地面上。

    “嫂子,你沒事吧?”方志誠不知何時站在秦玉茗的身後。

    秦玉茗苦笑著搖頭,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方志誠搖頭,“你有什麼可笑的?”

    “還不可笑?那是我的家,我的床,卻被另外一個女人給佔據了。”秦玉茗冷笑道。

    方志誠不知道怎麼安慰秦玉茗,只能陪著秦玉茗嘆氣:“程哥,心裡是愛著你的,即使那個女人過來,也說明不了什麼。”

    秦玉茗搖頭嘆道:“或許,這也是一個契機,我下定決心了。”

    “離婚?”方志誠好奇道。

    秦玉茗毫不猶豫地點頭,“離婚,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他那一家人,都是好消息,是一種解脫。”

    秦玉茗知道程母一直想要有個孫子,如果那女人真的懷孕,程母自然會心動。秦玉茗與程斌結婚多年,兩人一直沒有所出,程母早就私下猜忌秦玉茗是否不能生養。礙於程母的壓力,秦玉茗也去醫院檢查過多次,結果並沒有告訴程父程母,有問題的並不是自己而是程斌。

    當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程斌每次跟秦玉茗親熱的時候,開始變得不正常,從時間短,變成了根本不能成事。而程斌變得破罐子破摔,整日在外面尋求刺激。

    若是那女人真的能懷孕,對於程斌而言,意義重大,畢竟他那可憐的命中率,醫生的評價是,萬中無一。

    方志誠壓抑著心中的情緒,低聲道:“無論嫂子你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秦玉茗站起身,盯著方志誠看了一眼,低下頭往客房裡走去。

    方志誠默不作聲,緊緊地跟在秦玉茗身後。

    秦玉茗躺在床上,方志誠躺在她身側。

    “你膽子挺大,不怕我一腳把你踹下床嗎?”秦玉茗閉著眼睛嘆道。

    “不怕,因為你不會。”方志誠側過身,盯著秦玉茗的右臉頰說道。

    秦玉茗嘆了一口氣,勸道:“志誠,回去休息吧,別鬧了。明天你還要上班。”

    方志誠搖頭,嘆道:“讓我在旁邊陪著你吧,這樣我會安心一點。”

    秦玉茗猶豫片刻,低聲道:“那你得保證,不許做壞事。”

    方志誠佯作好奇道:“壞事是什麼?還請嫂子說明。”

    秦玉茗苦笑,轉而道:“記住我的身份。我是你的嫂子,我是程斌的老婆。”

    方志誠默然無語,無比幽怨地嘆了一口氣,又道:“可惜,你很快就不是了。”

    “……”秦玉茗轉過身,將後背對著方志誠,細弱蚊蚋地低聲道:“等到不是了,你才可以偶爾想想,那些……壞事……”

    “這是一份承諾嗎?”方志誠感覺眼前豁然開朗,忍住了內心的種種煩悶。

    一夜,始終游離在半夢半醒之間。

    等方志誠睜開眼,發現身側的秦玉茗已然消失踪影。所以他略有些急躁地出了客房,在廚房裡找到秦玉茗的身影,方才放下心中的石塊。

    “外面雨還在下著,你今天不用去跑步了吧?”秦玉茗從廚房裡捧著一碗雞蛋麵走出,她濃密的秀髮披在兩肩,說不出的隨意,嘴角帶著慵懶的笑意,舉手投足間透著淡淡的優雅。

    方志誠走進衛生間,發現秦玉茗連牙膏都已經幫自己擠好,他一邊刷著牙,一邊嘟囔道:“不用,原來嫂子知道我每天晨練的習慣啊。”

    秦玉茗不置可否地一笑,從冰箱裡找了調料放在餐桌上,然後催促道:“麵已經煮好了,趕緊出來吃吧,不然要糊了。”

    方志誠匆忙漱口,胡亂洗了一把臉,然後趕緊來到餐廳,只見除了雞蛋麵之外,桌上還放著幾碟小菜,他失神道:“準備這麼多東西,豈不是要花費很久?”

    秦玉茗笑道:“小區外的菜市場,每天五點半便有人做生意,這些小菜都是現成的,花不了多少時間。這一頓豐富的早餐,算作昨夜的住宿費,如何? ”

    方志誠愕然無語,許久苦笑道:“嫂子怎能這​​麼說,我很心寒呢。咱倆有必要算得這麼清楚嗎?”

    秦玉茗拿著筷子敲了敲方志誠身前的碗,乜他一眼輕聲道:“過了昨晚一夜,咱倆必須要算清楚。”

    方志誠聽不明白秦玉茗言外之意,埋下頭吃麵。麵條有青菜有肉絲,湯汁鮮濃,似乎是這幾年吃過最美妙的麵條。未過多久,方志誠便將麵條吃盡,秦玉茗笑笑,將自己碗中的麵條夾給方志誠些許。方志誠沒有說話,很快吃完憑空多出的,他抹嘴滿足地笑道:“謝謝嫂子下麵給我吃。”

    秦玉茗擺了擺手淡淡道:“再客氣,我可過意不去了。”

    言畢,她眉頭微蹙,覺得不對勁,撐起桌面站起身。

    方志誠反應很快,哈哈大笑,早已轉身進了臥室,並把門帶上。

    “臭小子,竟然敢調戲我。”秦玉茗臉現一絲羞意,收拾著餐桌,無奈地苦笑搖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9-3 16:08
第39章 主動上門送竹槓
   

    吃了嫂子煮的一碗雞蛋麵,方志誠整個人一天心情都變好,工作起來也更有幹勁。因為陣雨不斷的緣故,所以今日宋文迪的工作流程,稍微作調整,原本要參與兩個室外活動,如今均以室內活動為主。下午三點左右,一天的行程結束,坐在轎車後排,宋文迪突然問道:“玉湖生態區的那個方案,發改委擬定初稿,你看過沒有?”

    方志誠點頭,鄭重道:“看是看了,只是……”

    “有話直接講,不要吞吞吐吐的……”宋文迪擺著手,知道方志誠是故意裝出這副模樣,心中怕是早已有自己的看法。

    方志誠輕聲道:“發改委那邊有點敷衍,提出只以五十畝作為實驗區。五十畝有點太小家子氣,無法吸引眾多房地產商的關注,形成規模效應,恐怕會是方案在實施幾年後便要夭折。”

    宋文迪點頭,手指輕輕地敲擊右側座椅,鼓勵道:“繼續說。”

    方志誠又道:“發改委方案中,主要是針對還沒有開發的三期四期生態區,現如今三期都還沒有啟動,房地產商不是傻子,他們不可能像政府這樣,提前給支票,需要看到一些具有實際意義的利益,才會願意投資。”

    宋文迪琢磨著,問道:“那你認為該怎麼辦?”

    方志誠輕聲道:“既然要做,自然要營造聲勢。一期與二期生態區已建設成形,交通、生活、商業等設施均已打通,利用原有完善的公共基礎配套,如此才能吸引投資商的關注。”

    宋文迪蹙眉,沉思許久,嘆氣道:“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啊。”

    玉湖生態區一期與二期項目規劃已經成形,正因為如此,想在裡面加入新的亮點,難度才更加大。

    若是方案不夠精妙,後期推進力度不足,恐怕會引起夏翔等人的刁難。畢竟那是夏翔任上的政績,宋文迪插手此處,一方面會讓夏翔本能的排斥,怕他搞亂以前的佈局,另一方面,夏翔會認為宋文迪有爭功之嫌。

    其實,發改委提出的方案,正是考慮到這點,若是三期建設中融合生態房地產項目能夠成功,然後再引入一期二期裡面,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過,三期建設還在啟動階段,現在入眼一片荒蕪,房地產商又不是傻子,現場考察,身臨其境之後,如何能有興趣,想要推動這一項目,顯然難度變大。

    方志誠知道宋文迪在擔憂什麼,輕聲道:“可以與夏市長先溝通,畢竟他是負責市政的領導,必然有一定的眼光。”方志誠開口說完這話,又有些後悔,便透過後視鏡偷偷去看宋文迪的面色。

    宋文迪微微點頭,目光飄向遠方,等轎車即將駛入市委大院的時候,突然道:“給市政府那邊打個電話,看夏市長本週末有沒有空,我請他去玉湖釣魚。”

    想要促成那個方案,宋文迪要放下身段,與夏翔溝通協調,至於夏翔會不會答應,自然要看宋文迪願不願意拿出等值的利益與其交換。

    方志誠心中暗嘆,其實宋文迪早就想清楚關鍵所在,問自己不過是想听聽別人的意見而已。他思考方才自己的答話,沒有絲毫問題,才放下心。

    夏翔接到市委書記辦公室打來的邀請電話,兩道劍眉頓時擰成一團,手指不停地在紅色木桌上輕輕敲擊。

    秘書金鋒推門而入,輕聲問道:“老闆,你找我?”

    夏翔點頭,沉聲道:“週六,宋書記約我在玉湖釣魚。”

    金鋒微微一怔,問道:“地點定了嗎?”

    夏翔搖頭苦笑:“沒有,所以你要注意通知那邊,不要出現什麼紕漏。”

    宋文迪看似一場握手言和的邀請,在夏翔眼中卻是充滿了陰謀的味道。夏翔囑咐金鋒,是不希望這個看似輕鬆的釣魚之約,變成一個畫地為牢的陷阱。

    市婦聯招待所微型攝像頭事件,夏翔坐山觀虎鬥。狡詐如劉強東,面對省委的壓力,絲毫無還手之力,這也讓夏翔清晰知道,宋文迪在省委的背景——李思源書記對宋文迪信任無比,否則一個副廳級市委常委,不會如此輕易地被丟到冷板凳上。

    金鋒憂心道:“如果沒有確切地點的話,那可不好辦。”

    玉湖生態區總共有數十家漁場,想要通知那邊,沒有一個具體線索,難度太大。漁場建設還在初期,良莠不齊,若是被宋文迪挑到有毛病的一家,說不定會作文章,夏翔雖然不懼,但也怕麻煩。

    夏翔蹙眉道:“注意關注他的秘書動向,我猜測他的秘書這兩天肯定會去踩點。”

    金鋒做過類似的事情,知道怎麼應付,連忙點頭,轉身出去安排。

    夏翔思前慮後,總覺得不放心,便給羅美珊打了個電話,開誠佈公道:“這週宋文迪準備去玉湖釣魚,你需要謹慎一點,千萬不要給將把柄落在他的手中。”

    “咦?”羅美珊卻是好奇,“我調查過宋文迪,他的資料裡似乎沒有釣魚這個愛好啊。”

    夏翔嘆氣道:“正因為沒這個興趣,所以才更要提防著他。”

    羅美珊輕嘆一聲,道:“我能明白,還請夏市長放心,保證萬無一失。”

    夏翔微微頷首,道:“上次紅楓橋上交代的事情,還有後手嗎?”

    羅美珊幽嘆一聲,怨念道:“原本以為劉強東能夠成功的​​,沒想到功虧一簣啊。”

    夏翔蹙眉道:“是不是誰走漏了風聲?”

    “絕對不會。”羅美珊擺手鄭重道,“那個人在劉強東身邊四五年,以他對劉強東的了解,絕不可能事先透露風聲。”

    “或許還真是宋文迪運氣夠好!”夏翔冷笑一聲,輕聲道,“你轉達他一聲,雖然之前那事沒有成功,但我承諾他的,絕對不會失言,一定會幫助他再上一步的。現在市委秘書長空缺,若是有機會,我自會為他周旋一番。”

    眼見無法動搖宋文迪,所以夏翔索性弄走了劉強東,對於他而言一樣只有利益。

    羅美珊輕鬆笑道:“我就知道夏市長是個夠義氣之人,看來他的秘書長位置,那是板上釘釘的了!”

    夏翔微微一笑,輕聲囑咐道:“週末的事情那是重中之重,千萬不能有一絲馬虎。”

    羅美珊笑道:“對於您的事情,我什麼時候馬虎過?”

    官場上,向來陰謀不斷。方才銀州官場的那段陰謀,看似是劉強東惡意對宋文迪捅刀,但誰又能想到,背後的推動者其實另有其人,而劉強東只是被蠱惑的一枚棋子而已。對劉強東沒有好感的可不只有宋文迪,夏翔對劉強東的倨傲,也極為不滿,所以利用羅美珊安排人對其進行了蠱惑。

    至於劉強東為何折戟沉沙,背後那隻黑手,實在隱藏得太深,令人防不勝防。

    下班之後,方志誠加班到八點左右,才將明天宋文迪一早在車上需要審閱的文件整理好,然後想起週末銀州一二把手釣魚一事,便給董姑打了個電話。

    董姑人緣極好,很快便給他提供了一個相熟漁場的電話號碼,方志誠與漁場聯繫好之後,時間已到九點左右。

    即將回到家中,手機突然出現一個陌生號碼,方志誠好奇接通,只聽一男人輕聲問道:“您好,請問是方秘書嗎?”

    “是的。請問你是?”方志誠猜測著對方的來意。

    “我叫鐘揚,之前我表弟做事不對,特地想給你道歉。”鐘揚微笑道。

    “請問你表弟是?”方志誠好奇地問。

    “前幾天在中天廣場露天酒吧……”鐘揚輕聲提醒道,“那件事我表弟釘子做得不對,所以想給你道歉。”

    方志誠想起那件事情,趙清雅準備離開的那天,幫自己收拾了一群小流氓,他還痛快地扇了邵凌峰幾十個耳光。自己早已將那件事忘記,沒想到對方竟然還主動跟自己道歉,這讓方志誠很意外。

    方志誠見鍾揚語氣十分誠懇,也就不再介意:“那事已經過去很久了,我早已忘記。不過,你表弟的確有點魯莽,可以提醒他一番,否則以後還會吃虧。”

    鐘揚笑了兩聲,沒有尷尬之意,邀請道:“雖然方秘書不在意,不過我表弟過意不去,想當面道歉,約你吃個飯如何?”

    “當面道歉?”方志誠有些猶豫,若是鴻門宴,那該如何?

    “地點時間都由你來定,單我來買。”鐘揚補充道。

    方志誠見鍾揚能弄到自己的手機,估摸著他有一定的手段,沉吟片刻,輕聲道:“那就定在城南舊事酒吧,如何?”畢竟,讓自己選擇主場,總比以後被打黑槍要好。

    “今晚?”鐘揚微微一愣。

    方志誠爽快道:“就在今晚。”

    鐘揚笑道:“那行,等會見。”

    掛斷電話,釘子好奇地問鐘揚:“表哥,與他打電話道歉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當面道歉。”

    鐘揚默默地嘆氣道:“你啊,反應太遲鈍。最近這段時間姨父受到省廳的點名批評,這可很不正常。”

    釘子嘆氣道:“你確定跟那小子有關?”

    鐘揚暗忖釘子還是太幼稚,輕聲勸道:“即使沒關聯,咱們也要當成有關聯來處理。否則,若是姨父出了問題,咱們這一家子都會受到牽連。”

    釘子雖然不服氣,但還是聽從表哥的,嘆道:“知道了。”

    鐘揚皺了皺眉,從皮包裡掏出一個信封,低聲道:“等下,你找機會塞給他。”

    “哥,這是?”釘子怔住了。

    “光是用嘴巴道歉有個屁用。”鐘揚解釋道,“道歉要表現出足夠的誠意,自然要用些有分量的東西。”

    釘子猶豫一番,終究還是點頭接過了那個信封,心中卻是腹誹,這算是被人敲竹槓吧?憋屈的是,這竹槓還是自己心甘情願被敲的。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uuuuuuuuuu

LV:9 元老

追蹤
  • 195

    主題

  • 91908

    回文

  • 25

    粉絲

就是愛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