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錦衣笑​​傲行 作者:普祥真人(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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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2014-9-18 11:44:0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 112037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12
第四百章  首尾

    舒爾哈齊現在,根本不介意這丸藥是否真能賺到巨額的利潤,他要的,只是一個獨家代理權。有了這個權限,自己在夢裡,想和那位國舅的愛妾恩愛多少次,就能恩愛多少次,誰也管不了。更重要的是,自己成了國舅的生意夥伴,這就是身份的象徵。以後整個草原上的人,都要對自己客氣一點,即使是大哥,也不敢隨意對自己動手。畢竟國舅是自己的靠山,同時也是寧遠伯的朋友,而如今的建州,還不具備和李伯爺這個舊日主人翻臉的實力。

    看著他歡天喜地,拿著那一盒「樣品」離開,任盈盈冷笑一聲。「曼佗羅茶,天魔香,加上這琴。神教裡的法寶全都用上了,我不信還拿不下個化外蠻子。」

    鄭國寶知道,任盈盈對舒爾哈齊那金錢鼠尾的頭形看了就厭惡,又不得不裝著樣子,給對方幾個笑臉,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只好安慰道:「誰讓這事是為了給聖門籌款,你就當是為聖門盡忠了吧。左右也只是衝他笑兩下,沒什麼大礙。」

    「看他那模樣。丑都醜死了,衝他笑,想想都噁心。不過這回總算是讓他們上了套,等將來要貨時,我就讓他知道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那三屍腦神丹的藥效,根本就發揮不了那麼快。方才之所以舒爾哈齊能夠在吃藥之後,進入所謂神仙狀態,實在是房間裡所燃香料,所用的茶以及那琴。都大有問題。本就是魔教用來對付一些高手,欺騙對方入教時的寶物。拿來對付舒爾哈齊,再有任盈盈這等絕色掠陣,自然萬無一失。

    任盈盈也知,女直這個市場是何等龐大,只要將來聖教的藥物,能販到女直去,那就是坐地收錢。至於西域阿薩辛那些渣渣,玩玩歪門邪道的手段。靠著毒藥和匕首來散佈恐懼或許還行,可要是講做生意,他們還差的遠著呢。

    「夫君,這條線真要是搭成了,咱兒子將來也能受益。可是聽說女直那地方也不怎麼富裕,全靠著往大明銷售人參、東珠,來賺取銀兩。你現在又讓我們聖教大種西洋參。並且搞有獎銷售,將來女直人沒了這個進項,他們拿什麼買神丹,咱們這錢能收上來麼?」

    楊蓮亭死了,他推行的一些政策,倒是被鄭國寶繼承過來。比如那西洋作物的種子。已經全被秘密送到京師,交到鄭國寶控制的那些田莊上去種植。再有,就是西洋參的廣泛移植,他又給任我行出了主意,去賄賂各省的郎中。凡是開藥時開西洋參的,一律可以從聖門按比例拿取回扣。再給江湖知己小報一筆廣告費。聯合平一指,不愁這西洋參炒不上去。

    可是西洋參炒上去了,長白野山人參沒了市場。鄭國寶搞這些動作,為的就是打壓女直經濟,使他們賺不到錢,任盈盈在佩服夫君手段過人的同時,也要為自己的錢包著想。內宅裡不可能一團和氣,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誰手上能掌握更多的資金,誰的腰桿就能硬一點,將來也能為自己這一房的子女,多留一份貼己錢。這也容不得任盈盈不走腦子。

    鄭國寶道:「放心吧盈盈。天下唯一能與聖門競爭的門派,現在只剩下阿薩辛。可是他們遠在西域,受吐魯番王的管轄,來大明一趟,他們的運費就得花多少?再加上過程裡的漂沒,經手人的貪瀆,這成本,比起咱們直銷遼東女直,要高出一大截。從價格上,他們就先天不佔優勢。咱們再看看質量,阿薩辛的手藝,也就是那麼回事,比不得咱們,一是有方子,二是有好郎中在裡面幫忙,從質量上,咱們也贏他。所以,他們跟咱,就叫不起板。而這東西是什麼玩意,你我心裡都有數,沾上了這個,就別想戒了。傾家蕩產,賣兒賣女,就在眼前的事。他女直人沒了人參的收入,不是還有東珠麼。我知道,那東西號稱叫拿命換珠,不過死的是女直採珠女,跟咱有什麼關係?隨他們的便。沒有東珠,貂皮、鹿茸、烏拉草,什麼都要。這些都沒有,牛羊、馬匹。他們到時候,為了要神丹,這些平時捨不得拿出來的東西,都得拿。再不行,就拿人頂。」

    任盈盈聽到此點頭道:「不錯,拿人頂。聽說女直那的女人又高又結實,北地胭脂,別有風味,夫君到時候一定能滿意。」她這些天知道六靈與水家姐妹進府,說是伺候岳靈珊飲食起居,可是伺候來伺候去,現在都伺候到國舅的大窗上去了。靠著人多勢眾這條,岳靈珊在內宅的存在感也大幅度提升,讓任盈盈大為火大,已經想要從黑木崖的女人裡徵召一批,填充內宅了。

    「我說的不是女人。是奴隸。那些女直人前些年,抓咱的漢家百姓,去當奴隸。到時候拿神丹贖奴隸,也由不得他們不答應。最要緊的是,當他們吃上這東西,人沒了骨頭,拿不起刀,扶不動犁,還怕他們能把大明如何?」

    任盈盈笑道:「夫君真是小題大做,左右不過是個番邦胡兒,再強還能強過黃金家族去?連俺答汗那等人物,都不能威脅大明江山,何況是個小小的奴爾哈赤,夫君當真有意思。」

    鄭國寶一笑不語,這純屬是穿越者的事後諸葛亮毛病發作,也算是一種程度上的未雨綢繆,至於作用如何,那就不好說了。如今的大明,與鄭國寶前世位面的大明完全不同,女直人能鬧到哪一步,他也說不好。不過多做些防範,總歸不是壞事。

    那香料本就有催動人欲的作用,再加上任盈盈身上用了特殊的香料,固然把舒爾哈齊迷的二五不知一十,鄭國寶此時也扛不住,一把抄起任盈盈,「好娘子,這幾天辛苦你了,夫君好好犒勞犒勞你。」任盈盈一邊用拳頭無力亂打,一邊故意道:「這怎麼行,大白天的,要是有人進來……」

    越是這麼說,鄭國寶越是覺得來精神,等到收了勢,任大小姐也累的不想動彈,靠在鄭國寶懷裡道:「夫君,你看這舒爾哈齊要對他胞兄動手,是不是咱們也要幫幫他的忙?」

    「幫。自然要幫,對於這樣的好朋友,怎麼能不幫?等我把播州處理完了,就派一部分打老了仗的軍伍,去他那,當軍事顧問。幫他練兵,教他本事。等到他真鬥贏了他哥哥,他就會發現,自己的部隊,他根本掌握不了,想要反水,也不容易了。」

    任盈盈又道:「那天山刀王的口供,也審出來了。他也是個包藏禍心的,聽說咱們這些不信神者要搞大會,選武林盟主,就恨的慌。他認為無信者就不配活著,更別提當盟主了,要當盟主,只有他們這樣的信徒才行。想要到武林大會上去搞破壞,與那青海一梟,得算是殊途同歸。得虧夫君慧眼識人,看出這人沒安好心。又多虧你說的那水刑的法子好用,撬開了他的口。要不然真要讓他在武林大會上鬧出什麼禍端,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這幫人,全是蠢貨。靠著暴力和恐怖,他們只能逞威一時,靠這種歪門邪道的手段,終歸走不上檯面來。他們信他們的神,我們拜我們的佛,原本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不信他們的神,不守他們的規矩,卻成了該死的罪過,他就要動手來砍咱的腦袋,這樣的貨色就不配活在世上,找幾個手腳利索的人,把他給我活埋了,別留什麼首尾。」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13
第四百零一章  舊部

    等到啟程時,鄭國寶發現,這熟人又多了一個。撫標營的參將練天風,奉了河南巡撫的大令,帶標兵一千五百名,護送國舅上少林,參加武林大會。

    說來鄭國寶絕對算的上練天風的恩主,如果沒有鄭國寶的保舉,他就算是王真人的門徒,也不過是混個有職無權的散官閒官,無法融入官軍體系。想要掌握大權,成為帶兵管軍的真正軍官,則純粹是妄想。

    正因為練天風是國舅的人,頭上貼了鄭黨的標籤,在河南這個地方,行事上反倒方便了許多。畢竟經過河南兵變之後,整個河南已經被鄭黨經營成了自己的基本盤,一個不給國舅面子的官員和商人,都沒法在河南站住腳根。練天風部不管要糧要餉,都十分方便。連河南巡撫都對練天風十分客氣,讓他這江湖出身的軍官,也算是在同僚面前露了好大的臉。

    「國舅,下官此次,也是想在這些俠少里,招些人當兵。我也聽說了,朝廷要對播州用武,您乾脆,把我調過去吧。就那些播州的土人,練某人包打。還有那女直人,紅夷人,我也不怕他們。」

    鄭國寶知道,自從見了舒爾哈齊後,練天風那見韃就打的毛病,又開始發作了。更要命的是,方正這次武林大會動員工作做的太到位,福建南少林,也來捧場。隨他們來的,還有幾個金發碧眼,穿斗篷披鐵甲的佛郎機劍客。這幾個人心慕中原文化,想來開開眼界。順便見識下中原武功博大精深,與自家修為相比。到底哪個更高明一些。

    練天風見了韃子就要殺,見了夷人自然更是看不順眼。好在他當了這些時間軍官,身上的棱角被磨了一些,否則的話,怕是早就動武了。他這次帶兵前來,本來是要負責迎接自己那位武當來的尊長的,結果見面才知道,這位武當掌門連武當山都沒上過。就改為找國舅討令,去播州報效。

    鄭國寶對於練天風的忠誠自是信的過,不過還是問道:「怎麼?朝廷要對播州動手的事,你在河南都知道了?這消息傳的夠快的,看來播州那邊,也該得到信了吧。」

    「是啊國舅爺,這事想保密我看不容易了。我這信是從巡撫那聽來的。可是河南官場上,各有各的渠道,基本都在議論朝廷打不打播州,要打的話怎麼打。調哪路兵,用多少錢糧,用多少時間。折多少兵馬能打的贏。還有的人,已經開了這方面的盤口,鬧的熱鬧著呢。」

    鄭國寶沒想到,帝國的官場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以往說文官系統被滲透的成了篩子,通常被認為是錦衣衛的惡意揣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回播州攻略的洩露。看來是衝鋒能證明這一點。相信將來,朝廷調誰的兵,調多少兵,不等軍官知道,播州就能先得到信。好在如今朝廷打仗不靠什麼奇謀,也不靠什麼秘密行軍,否則的話,非吃大苦頭不可。

    「好啊,練老兄要是想要招兵,我沒意見。到時候你要是有什麼不足的地方,跟我說,我幫你想辦法。可是這些俠少,都是身嬌肉貴的江湖大俠,受不得約束,無法無天,講究的是個隨性而為。這樣的人,進了部隊裡,能頂什麼用,別到時候他們反到把好兵帶壞了。」

    練天風自信的一笑「這個好辦。我們軍隊裡有秘方,一頓棍子加皮鞭下去,就沒有管不住的人。那些俠少所謂隨性也好,所謂灑脫也罷,那是沒挨過真揍。等到一給他們上軍法,就老實了。再不行,就砍幾個。誰敢跑,直接拉出來游營三天,再跑,直接就剁,保證沒人敢想著當逃兵。我這標營裡,有當初趟將們伏龍軍的老底子,快馬快刀,專門逮逃兵的。打那些俠少,一個頂三個,不怕他們鬧事。我當了兵之後才知道,就沒有軍法管不住的人。」

    「萬一若是有你武當的俠少,或是武當親枝近派的子弟投軍,你也下的去手?」

    「沒什麼下的去,下不去手的。我到時候,親自執法,一頓棍子下去,他們保證跟我的同門情誼更厚,估計沒口子的得喊師兄饒命,保證將來見了我,比見到他親爹都親。」

    鄭國寶看著練天風,暗自點頭,這位武當俠少,看來真是變了。過去的他,還能算是個江湖中人,如今的他,就徹底成了個軍人。他這隊伍看兵力多說超不過九百人,他卻肯拍胸脯的說是一千五,這喝兵血的功夫,也算練成了。方正見了練天風,想起過去的事,心裡多少有些芥蒂。可是大師是有修為的人,表面上卻是一團和氣,拉著練天風的手,沒口子感激。又命人牽牛買羊,犒勞三軍,嘴裡稱讚著後起之秀,武林希望,彷彿當年派人殺練天風的事,與他老方丈沒有半點關係。

    等來到少室山腳下,解劍石旁,任盈盈心裡有些興奮。「夫君,你可知道,這少林派有個規矩,來的人必須解下兵器,不得攜刃上山。另外,女子概不得入寺。結果就為了這條規矩,每年來闖少林的女俠都不計其數,為的就是闖進去,給自己搏個面子,也好揚名立萬。最關鍵的是,這刺激啊。」

    「刺激?其實這事,是我們少林的人最刺激。」錦衣衛中也有人是少林俗家弟子出身,對這裡的事最門清。「什麼解兵器,全都是假的。那來的官員,或是乾脆天家來了,難道有人敢讓侍衛解刀?再說女眷不許入寺,像這武林大會,難道那些女眷不讓入寺?您看,百鳳宮的宮主,和她門下九大女門徒,這不都大搖大擺進去了?還有寧女俠,如今人家是五嶽派掌門,不讓人家進寺,這武林大會還開個啥?解劍也好不讓女眷入寺也好,純粹就是個噱頭。解劍石這是提供租賃服務,你把兵器解了,交點錢,上山就還你。不讓女眷入寺,為的就是吸引點女俠來闖寺,這少林幾道關口先寬後嚴,進去容易出來難,要是實在長的太漂亮,又沒有根腳的,也就別想出來了。初祖庵裡剃個頭,與香客們交交朋友談談心,給寺裡做點貢獻,沒客人時,就和師兄師叔們談談佛法,就是他們的命。至於說到看門,那是我們俗家弟子唯一的樂趣,一來看看美女,二來過招時摸摸小手,也算解讒了。畢竟想去山下消費,也得有錢不是。沒錢時,就只能靠這個過癮了。」

    任盈盈也不知道這裡面的門路,頓時來了興趣。「哦?原來少林寺裡是這麼回事?那藏經閣呢?掃地僧呢?什麼七十二絕技,也是假的?」

    「假的,假的不能再假了。少林的功夫,講一個口耳相傳,很少立文字。怕的就是有識字的和尚偷學武功,再說那些武功的創始人,也未必認識字,哪來的秘籍。七十二絕技是有,都是武僧團的教頭們,從自己上輩那學來的,你會三項,我會兩項,加起來比七十二可多多了。不過藏經閣倒是我少林第一等要害之地,誰敢擅闖,必然要拚死抵抗。因為那裡放的,是我少林發家的根本,傳承的憑仗,受不起半點損失。」

    藍鳳凰聽的來了精神,忙問道:「那麼重要?可是你們少林方丈的印信,歷代掌門傳承所用,就像那丐幫的打狗棍。」

    哱云則是最近聽劉菁給她講故事,完全被故事所迷,張口就道:「我知道,那裡面放的一定是唐三藏取經時用的錫杖,穿的袈裟,是也不是?」

    「二位夫人誤會了,那藏經閣裡放的不是什麼袈裟,自然也不是什麼掌門印信,更沒有打狗棒什麼的,那藏經閣裡,放的是地契。」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13
第四百零二章  佈局(一)

    少林屹立武林千年,中間幾經佛難,幾代易主。不過對外來說,至少還始終叫少林寺,而沒把名字改成別的什麼東西,所靠的,一不是武僧團那一身過硬的功夫,二不是什麼七十二絕技,而是這些地契。

    十幾萬畝的佛田,遍佈河南的僧產,才是保證少林在武林坐穩第一寶座的基礎。任你是魔教也好,還是天下第一高手也罷,只能如同流星一般劃過天空,留下無數傳說。少林則如磐石,風吹雨淋,絲毫不動。只要有這些田地出產,少林就能養的起成千上萬的僧人,從這裡隨便就能拉出一支隊伍。只要打的贏佃戶,就沒什麼能威脅到少林。

    南少林的高僧,如今也全都趕到。方德大師長的文質彬彬,讓人直以為這是個學問僧,等一攀談起來,才知道,這位方德大師,還說的一口好番話。「過獎了,貧僧在漳州、月港,都有些小生意,學幾句番話,也是為了與佛郎機人貿易,當不得國舅的誇獎。當初圓通到衡山找余滄海余道長講道理,因為言語不當得罪國舅,多虧國舅不跟他一般見識,高抬貴手,貧僧還要當面道謝。」

    圓通在錦衣衛的幫助下,現在已經是南少林第二順位繼承人。至於排在他前面的幾個人,已經永遠的回歸了佛祖的懷抱,不必再提。除去那位無心繼承家業的世玉師弟,只有始終跟在方德身邊,沒機會下手的圓智和尚排在他前面。

    大隊人馬進了寺院。官軍在山下紮好連營,各路軍官掌門。少林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房子。圓通瞅了個當兒,溜進了國舅的房子,跪地磕頭道:「卑職圓通,給國舅磕頭了。」

    「圓通,不必多禮,起來說話。」這和尚依舊是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若是派去為南少林收租子,收債。倒是省了好多手腳。「聽說你工作開展的不錯,現在已經做到第二順位了。將來就算做不成方丈,做個監寺僧,堂頭僧,都不是問題。」

    「一切全靠國舅栽培,要是沒您的幫襯,小僧也絕不會有今天。」圓通現在。倒是有點感謝當初國舅對自己的提攜,若不是入了錦衣衛,哪輪的著自己,當上這二號弟子。

    「你給我們提供的情報,也很不錯。今後好好幹,保證沒你的虧吃。這次你們來嵩山。是為了什麼?難道方德也想要競爭一下,這武林盟主的位置?」

    「這倒不是。方德他一直想要在死前,一統福建四川兩省武林。可是雖然他籌集了許多錢款,準備了不少人手,離這寶座還是遠的很。他這回來。是想在武林大會上露個臉,給自己刷點名聲。朝廷任命一個武林總盟主。可是大江南北,距離那麼遠,不可能兼顧,任命副盟主是大勢所趨,方德他就想當個副盟主。」

    「當副盟主啊?這想法倒是不錯。他若是能當上副盟主,一統四川、福建兩省武林,也就自然而然,不算什麼事了。你告訴他,只要他肯聽我的話,我保他當個副盟主,也不是什麼難事。下去吧。」

    任盈盈見這江南武林裡有頭有臉的圓通和尚,被國舅跟訓狗似的轟走了,笑道:「若是不戒和尚看見這一段,他非拿腦袋撞牆不可。他閨女跟了令狐沖,他這老丈人就悔的不行,若是看見,與他同屬佛門的圓通這德行,他就該知道這買賣,虧的多大了。要是儀琳跟了你,他現在說不定就重回少林寺,還能當個堂頭僧呢。」

    王芊芊一邊抱著鄭家的大公子,一邊抱怨道:「奴家的爹爹這回也來參加武林大會,可是卻連個席位都沒有。聽那和尚說,金刀門這門派太小,不能參加評選。若是以往也就算了,可現在爹已經是朝廷的命官了,怎麼還是不行啊。這也太欺負人了。」

    鄭國寶知道,像王家這種營兵,根本不被少林放在眼裡。畢竟他王家一心想著喝兵血,這一營兵實兵連一千都不到,軍餉時發時不發,銀子七折八扣,軍兵都沒什麼士氣,根本就威脅不到少林寺。金刀門過去是少林治下的羈縻門派,靠著上供交常例,換取少林保護。參加武林大會,只負責搖旗吶喊,少林支持的自己就支持,少林反對的自己就反對。現在手頭有點家底,就尋思著要自立山頭了,也難怪少林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可是看著王家姐妹那委屈的小臉,他終歸有些不忍,「好吧。你們家這事,我去過問一下,別總哭喪個臉了,讓人看了怪心疼的。今晚上你們兩個伺候我,也省得說我冷落你們。」

    那兩姐妹見這招果然管用,先朝劉菁感激的一點頭,接著就歡喜道:「多謝老爺,多謝老爺。」

    方正的淨室之內,鄭國寶說明來意。方正道:「有這等事?這事貧僧真是不知道啊。簡直不像話,貧僧早就把國舅一定要保障那些新興門派的利益,要用發展的眼光看門派的精神傳達下去了,那些人,卻實在是……。這也是貧僧管教不嚴,讓國舅的寶眷受委屈了,這事必須要嚴肅處理,國舅放心,我們少林,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大師,客氣了。其實也就是一個靠前的席位,再讓他說兩句話的事。金刀門這種門派,也就是這麼大的格局,捧高了對他也沒好處。這回關鍵的是聖門,任老爺子過去,與各位都有些過節,這回……」

    「國舅放心。」方正拈髯微笑「任老英雄三天前就上山了,現在正和我師弟方生那切磋呢。走江湖的,不念舊惡是基本的常識,若是連這都做不到,還闖個什麼江湖,趁早回家種田去。過去任老爺子是魔教教主,與我們幾大派,有田產爭奪,那自然是要打個你死我活。現在任老英雄是聖門的掌門,講的是維護朝廷體制,是要保障各派共同發展,精誠團結,我們兩邊,就是最好的朋友,您放心,出不了事的。只是明天就該開歡迎會議了,這會議上,您老人家,還請賞個臉,一定要講幾句話才行啊。要不然,這風頭都被劉公公搶去,貧僧也是不好交代啊。」

    江湖人與宮裡人一樣,都是要跟紅頂白的。若是劉成講話,方正這拉不到一個有力的靠山,這一回的武林大會,少林就和嵩山一樣,輸到家了。鄭國寶點頭答應,心裡卻還是有點不安,自來相打不好手,任我行與方生切磋,希望兩人腦子夠用,不要切磋出什麼閃失來。

    等他回了房,見任我行滿面紅光的正和女兒說著什麼,見國舅回來,任盈盈臉上一紅,匆忙躲到了後面不露頭。任我行笑著施了禮,鄭國寶道:「老爺子,我看您這衣服整齊,不像是和方生打過架的樣子,你們切磋的是什麼?難道是口頭論武?」

    「切磋?哦,是啊,我們切磋來著。切磋的熱鬧著呢,可惜國舅你沒來,方生那老禿驢,本領不減當年,烤的狗肉還是那麼好吃。我們切磋了三天廚藝,老夫硬是沒能贏他,有本事,有本事。」

    鄭國寶恍然道:「原來老二位是比賽作飯去了。倒讓我白擔心了一場,還怕你們打起來呢。老爺子,聖門那邊的事,還順利麼。各地分壇若是哪個堂口接不過來,我就派官兵去幫你,咱聖門的架子一定要搭起來,不能被人看小了。這回武林副盟主,有您一個位置,咱可得把這事辦好。」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15
第四百零三章  佈局(二)

    任我行得意道:「國舅放心吧,這事早就辦的妥當了。過去神教的勢力,九成已經被我接了過來,其他的,也都被夢兒接收了過去。現在的聖教,要麼是歸了聖門,要麼是歸了夢兒,左右都是你的班底,到了播州的,不過是些臭魚濫蝦而已,成不了氣候。」他心裡有句話,藏住沒說。逃到播州那些人裡,有多少是國舅想要往播州攙的沙子,故意放過去的耳目,他沒興趣知道,也不該問。

    「能接過來就好。我就怕是被別人端了盤子,現在聽了這事,我就放心了。老爺子有什麼困難沒有,只管說,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幫忙,不讓老人家為難。」

    「客氣客氣。有國舅您的面子,就比什麼都強。我聖門這次能那麼容易就把過去神教的勢力接過來,靠的正是國舅的威名,而非小老兒那一點微末道行。等到做了副盟主,咱的生意就更好做了,您吩咐的事,我們也一定不耽誤。現在我已經派人陸續趕往四川、云南兩省,派去的都是得力的硬手,到時候一定能發揮上用場。峨眉金光大師、唐門唐大先生、還有幾路大馬幫的幾位鍋頭,我也都請來了。」

    既然任我行能和方生大師切磋廚藝,烤上幾天狗肉。請來金光大師,唐大先生,也就不算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只能說和平和發展是當今世界的主題,殺戮和吞併,注定被時代所拋棄。成不了正道。

    唐大先生長的白白胖胖,像個買賣人。多過像個江湖人。事實上,唐家也是半個朝廷裡的人。與為朝廷製造火器的霹靂堂雷家一樣,唐門為朝廷打造軍械,製造甲冑,也是屬於朝廷裡的重要人才,每年拿著龐大的津貼。當然,唐家能有這麼大的家業,也不是全靠著朝廷的津貼。畢竟每個四川巡撫。都會有一個姓唐的小妾,唐門的鎧甲,除了穿在朝廷官軍身上以外,也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吐魯番官兵或是蒙古人的身上,這也是唐家興旺發達的重要因素。

    作為一個優秀的生意人,唐大先生從不與任何客戶鬧出摩擦,更不會與國舅這等保護傘鬧矛盾。進門之後就是樂呵呵的給國舅說好話。更是施了一手袖裡乾坤的神功,將一疊銀票塞到鄭國寶袖內。「唐大掌門,或者叫你唐大掌櫃。您也別忙著把我往外推,這次的生意,您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朝廷的事。您可別說不知道。曾公可也是你們唐門女婿,您要說聽不到消息,那未免就那本官不當自己人了。」

    「笑話,笑話。妾的親屬不在六親之內,我可不敢以曾公的親屬自居啊。這朝廷的事。曾公也不能跟我們這些草莽中人說。我只是從幾個江湖上的朋友嘴裡聽了個謊信,似乎播州與朝廷。有些不大愉快?我想這是個誤會,最後幾省會勘,把楊應龍申飭一頓,也就是了。畢竟他也在播州坐鎮幾百年,傳承二十九代,哪能說拔就給拔了?」

    「唐大先生,您也甭探我的話。您與播州有多少尾款未清,我勸您抓緊清。過了這村,沒這個店,將來要是債清不了,朝廷可不替他還這個爛帳。」

    「國舅,您又說笑了。這鎧甲是禁物,我們唐門哪能不懂規矩。您看看這些年江湖鬥毆上,幾時出現過甲冑啊。這都是我們唐門……」

    「是啊。江湖上是沒出現你們唐門的鎧甲。可是這些年蒙古大汗身上的鎧甲,那做工可是越來越好啊。您也別忙著撇清,我也不是為查這事來的。幾身鐵甲,幾副弓弩,也起不了什麼作用。你們和播州的生意,我也沒什麼意見。咱兩邊換個位置,我也會做,做的比你們可能還要大。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我只希望一件事,那就是從現在開始,跟播州的生意,有點節制。若是幾十件鎧甲,怎麼都好辦。若是將來破了播州,找出幾千副唐家鎧甲來,那咱們就不好說話了。」

    唐大先生默然不語,只是不住點頭。半天才道:「國舅,我唐某有個不成器的姑娘,閨名叫做月亮。她以前在江湖上也有點小名氣,與您的如夫人張女俠,還是結拜過的乾姐妹。說來也是她走運,還曾跟張女俠切磋過一點暗器功夫,您回去問一問,就知道她們這交情了。」

    鄭國寶點頭道:「這事我知道。若沒有唐女俠傳藝,芙蓉的暗器功夫也練不到這麼好。聽說唐女俠在江湖上被人叫做活菩薩,心眼好的很,是有名的耳軟心活。」他後半句沒說,聽說她闖蕩江湖二年,就花光了自己的陪嫁,又稱為冤大頭。結果回家管了半年解庫,又收了半年租子,就被人稱為唐剝皮,手段了得,被稱為唐門二百年來,中興之材。

    「哈哈,這丟人的綽號,不說也罷。她也是為了家裡的生意,耽誤了自己的終身,結果蹉跎到現在,沒找到婆家。她與張女俠彼此交情好的很,當年曾發過誓,要效娥皇女英,同守一夫。國舅您看,能否成全這丫頭一點妄念。」

    這自然不是鄭國寶虎軀一震,唐家就上趕著送閨女。只是平播作戰之後,四川的權力格局肯定要發生變化,說不定就會成為第二個河南,變成鄭家基本盤。唐家這也算是一種投資,在局勢沒徹底明了時,先把自己的籌碼扔下去,為將來自己能多分一杯羹做好準備。而如果鄭國寶拒絕與這種地頭蛇聯姻的話,那麼唐家對朝廷的幫助,恐怕就也要打一個折扣。

    「好說了。唐姑娘花容月貌,鄭某這也算是賺到了。只怕唐姑娘出身名門,又是嫡出,做妾,會不會委屈了一些?」

    「國舅太謙了。這是她的造化,有什麼可委屈的。到時候,只要國舅肯給我唐家一點面子,準備上一乘花轎,辦上幾桌酒席,唐某保證,大軍的軍械、飲食,我唐家負責籌措,不至於讓將士們餓肚子。」

    「大先生好大的口氣,可我們馬幫聽了,心裡卻有些不舒服。我們沒有你們唐門那麼好的功夫,那麼多的親戚。但也有幾千不怕死的好漢,幾百匹能在蜀道上運輸物資的好馬,朝廷大軍的火器軍械,大砲洋槍,離開挽馬,我看也是寸步難行。」

    這說話的鍋頭卻是個女子,鄭國寶只曉得她叫白寡婦,名字不清楚。聽說這幾位鍋頭裡,反倒以她的勢力最大,人馬最多。見這白寡婦也不過二十四五的年紀,生的膚色略黑,可是五官十分俊俏,透著一股精明幹練的勁。身材火辣,那兩條滾圓的長腿,把褲子繃的緊緊的,讓他忍不住與哱云的腿暗中比較,聯想到在另一個場合,被這馬幫女鍋頭騎上一騎,是什麼滋味。

    「白鍋頭,咱們有話好說,千萬別傷了和氣。都是為朝廷辦事的,咱們可要精誠合作。你們以前與播州做生意的事,朝廷不管,也不問。只是將來真打了仗,我希望播州不要從茶馬道上,獲得任何幫助。」

    白鍋頭端詳著鄭國寶,半天之後問道:「這回朝廷是動真格的,還是做做樣子?你們朝廷大軍,打完了人能走。我們馬幫,卻要留下做生意。若是你們只是做做樣子,我們卻跟播州結了死仇,那就不上算了。」

    「鍋頭放心,我保證,這一回朝廷大軍一動,播州就再也不是楊家天下了。」

    「那好。馬幫的人,乾淨利索,沒那麼多廢話。只要你擺娶妾酒時,多給我預備一乘花轎,我就保你們朝廷的糧草軍需,不至於運不上去。也保證茶馬道上,沒人給播州運一粒鹽巴,一兩糧食。」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15
第四百零四章  佈局(三)

    這白寡婦的豪爽作風,讓鄭國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想不明白,這位女鍋頭說的這個條件,到底真實用意是什麼。那白寡婦見他不答,把杏眼一瞪「怎麼?嫌我是個寡婦?還是嫌我成天跟一群男人混在一起?我告訴你國舅爺,你在茶馬道掃聽掃聽,我白寡婦是個什麼為人?若是想要靠賣身子活著,我的馬幫,早被人吞下去了。當初四川唐門少當家,想要納我做小妾,你問問唐大先生,我們兩下是怎麼解決的?」

    唐大先生依舊面上帶笑,不慍不怒,體現出買賣人和氣生財的良好素質。「小犬無知,冒犯白鍋頭,事後我也好好罰了他。國舅,這位白鍋頭不隻手上的兒郎多,人品也是沒的說,今後還望白鍋頭多多照顧小女,她見識少,沒見過世面不會說話,大家都是鄉黨,還要白鍋頭多多幫襯。」

    白寡婦一搖頭「這個我還真幫不了。我嫁給國舅,但是不會進京。國舅爺的大婦,是申閣的閨女,我一個跑馬幫的,斗也鬥不過她,再說了,到了國舅府,我能幹什麼?天天晚上等著國舅來睡我?那我就算廢了。我要的是一個國舅小妾的身份,只要有了這個身份,我就保你們大軍的糧秣輜重,得到我馬幫全力協助。」

    鄭國寶也明白了這女鍋頭的用意,她要的其實不是一個丈夫,而是一個身份。馬幫的生意,說到底離不開走私販私四個字。這就注定了。要與官府打交道,要在背後有靠山。否則的話,單靠幾百上千的亡命徒,只有被官府大軍剿滅的份,什麼也幹不了。朝廷對播州用武之後,整個四川的權力格局與過去比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白寡婦原來的靠山,很可能已經搖搖欲墜。甚至這白寡婦自己,就與楊應龍那邊有數不清的首尾,等到播州被破。她難免要被牽連,做自己的妾,不但有了新靠山免受追究,日後在四川她白鍋頭的馬幫也能如魚得水,呼風喚雨。畢竟曾省吾是自己保舉上去的,說他不是鄭黨,也要有人信才行。

    可惜啊。這事還是馬幫的人城府太淺,操辦的太急了。如果托個中間人出來講數,他們的迴旋空間更大,說不定能得到更多的利益。那麼現在看來,要麼是馬幫內有了較大分歧,要麼就是外部有了一定壓力。逼的他們不得不快刀亂麻,急於解決問題。「白鍋頭快人快語,天姿國色,本官這回倒是算揀了大便宜。這事麼,一言為定。本官到時候,一定八抬大轎。把喜事操辦的紅紅火火,讓白鍋頭既有面子又有裡子。不過麼,我希望從現在開始,播州那邊的物資運輸,必須在朝廷的控制範圍內。」

    白鍋頭雖然是個颯爽潑辣的馬幫首領,方才說起嫁人來,也有點逼婚的意思。可到婚姻真敲定的時候,她也與大明一般的女人沒什麼兩樣,兩頰微微泛紅,不知該是抱拳說一聲君子一言,還是該說一句一切全聽老爺安排。

    一旁峨眉金光大師不愧是有道高僧,出來打著圓場「善哉善哉。這一樁算的上是天作之合,實在是我四川武林的幸事。任我行任教主靠著和國舅的關係,就成了聖門任掌門,手上每年過手淮北鹽數十萬斤,還有漕幫百十萬健兒,為其手下。白鍋頭、唐掌門成了國舅的姻親,還怕日後不能榮華富貴麼?不過國舅,這播州轄內,信奉我佛的人可也有不少啊。」

    作為四川武林一大勢力,峨眉派的歷史可以上溯到宋亡元興之時,門內甚至出現過天下第一高手,這一點比起少林更為光彩。不過事過境遷,當年的峨眉與今天完全不能一概而論,至少當年的峨眉派,光頭的都是尼姑,現在的尼姑,都養在山下,只能算門派親屬,不算子弟。

    金光大師的憑仗也不是那什麼四象掌或是滅絕快劍,而是云貴川三省的佛教信徒。這播州科技落後,人多愚昧,苗人自己的信仰又不成體系,與佛門競爭起來,完全處於下風。金光大師又頗通醫道,治好過不少病人,在播州影響極大。即使播州上層,也與他多有往來,如果他肯站在朝廷這邊,將來平定楊應龍時,確實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大師,貴派的威名,我也是清楚的。畢竟錦衣衛內,也有貴派不少子弟。我知道,貴派一直以來都是與朝廷合作,緊密團結在朝廷周圍積極靠攏朝廷的進步門派,這此打播州,還要多多仰仗大師和貴派的英雄。當然,大師你有什麼困難也只管提,只要下官力所能及範圍之內,定當全力以赴。」

    「不敢。國舅爺客氣了。貧僧等雖然是方外之人,卻也是大明百姓,朝廷有詔,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播州跳樑小丑,敢於對抗天威,本就該將其化為齏粉。貧僧沒有什麼要求,只希望將來大軍到時,能為朝廷嚮導引路,掃滅奸佞。」

    鄭國寶沒想到,金光居然這麼好說話。這三方勢力之中,就屬峨眉什麼都沒要。當即大喜道:「大師放心,這回只要能滅了播州,峨眉派的功勞,我一定忘不了。今後峨眉派,就是我鄭某人的好朋友。我在這裡表個態,錦衣衛今年的錄取名額,峨眉派加一倍。」

    金光大師滿意的點頭道謝,這筆買賣談成,整個四川的黑白兩道,可以算大半都落入朝廷的控制之內。當然,承諾這種事,並不能完全信任,江湖人的一諾千金,很多時候都要打個折扣。尤其這年頭,假金子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保證承諾兌現的,還是實力。如果朝廷始終對播州表現的很軟弱,讓這些江湖草莽認為朝廷缺乏與播州一戰的信心與決心,他們的倒戈就是時間問題。

    送客之時,鄭國寶看著白寡婦的背影和那完美的屯部,忽然喊了一句「白鍋頭請留步。我還有些事,要與你談一談。」白寡婦的身子彷彿中了一發槍彈,明顯抖了一下,似乎想要裝沒聽見,快步跑出去。可是身前的兩個鍋頭,身子有意無意的,擋在她逃跑的路線上,自己前夫的那兩個結拜兄弟則一左一右,將她挾在中間,笑容可掬道:「嫂子……阿不是,是鍋頭。國舅喊您呢,您先回去回國舅的話。」

    白寡婦的丈夫本是茶馬道上,出了名的一方豪傑。白寡婦與他也得算是患難夫妻,兩人一起出來打天下,屍山血海裡,搏出自己的一方勢力。可是剛成親不到兩年,一場尋常的火並,一枝塗了巨毒的弩箭,就讓她從白金剛的婆娘玉蓮花變成了白寡婦。

    這種事,在馬幫裡,也不能算新鮮。這碗飯,就是這麼個吃法。乃至明知那毒箭上涂的毒藥是出自唐門,起因很可能是一次日常的貿易中,唐大少爺與她的一次正常會見後生起的覬覦之心,她也不能帶著自己丈夫的隊伍,去找唐門報仇。畢竟四川巡撫的小妾姓唐,血洗唐門這種事,他絕對不會坐視。作為馬幫的大客戶,她連拒絕與唐門再做生意都做不到,手下那些兒郎,是要吃飯的。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吞,裝做一切都沒發生過。所以,這個抓緊國舅,讓他成為馬幫庇護的機會,她不願意放過,她手下的兄弟更不會放過。

    論功夫,她沒拜過什麼名師,可是從屍山血海裡搏殺出來的本事,讓她對上任何一位俠女,都能穩操勝券,講打她不行,講殺人,對方不行。這個國舅,她一隻手就可以打趴下。可是當對方抱著她,去摸索著她那高聳的山巒,和那貞潔的禁地時,她卻連反抗都不敢,這就是權勢的作用,比任何藥物武功,全都好用。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16
第四百零五章  佈局(四)

    畢竟是久曠之身,在男人進入的時候,她甚至像個初經人事的小姑娘那樣,忍不住痛苦的呻銀求饒,這反而讓自己身上的男人,更加的瘋狂。「金剛,對不起。一切都是為了馬幫。」她心裡默默念叨著,閉上眼睛,被動的去迎合著這位國舅的動作。到了後來,更是不得不按這個男人的吩咐,騎在他的身上,如同縱馬馳騁一樣,靠著自己練出來的腰力腿力,給他帶來愉悅。

    她原本想來,這些大官只認黃花閨女,自己這個妾室,只是掛個名。將來分一份乾股,頂一個妾的名頭,在官面上可以得一份照顧而已。沒想到還不等過門,自己就要對不起丈夫。「一切為了馬幫」在她即將登上頂峰之時,忍不住又把這句話高喊出來,彷彿靠這個理由,就可以把一切都解釋過去。

    等到一切結束之後,鄭國寶一邊輕輕擦拭著這位寡婦臉上的淚水,一邊道:「現在,咱們可以確定算是彼此熟悉了吧。說說吧,你們到底為什麼急著來輸誠納款,是不是馬幫裡面,出了問題?你是我的女人了,我肯定會幫你。」

    「自己人麼?」白寡婦對於這種剛剛認識,就要失申於人的局面,顯然不怎麼接受。忍不住辯駁道:「那你從我們馬幫裡抓頭牲口出來,這樣弄上一回,是不是那牲口就歸你了?」說完這話,她也有些擔心,自己畢竟已經付出了全部,如果為這個得罪了國舅。方才的犧牲不是都白費了?她甚至已經想著,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討好他,讓他忘記自己方才的冒犯,難道真要像他說的那樣,用嘴來伺候他?

    鄭國寶倒也不惱,反倒笑道:「果然是我們馬幫的女鍋頭,帶著份發號施令的派頭。恩,夠膽,夠辣。我很喜歡。我知道你們女人想要的,是個婚禮,是賓客,是花轎,是熱鬧。可是在那之前,我想要弄明白的事,你們馬幫到底想要什麼。以及我到底給不給的起。說實話,你們投誠的有點快,我心裡有點不踏實。你們和楊應龍的交情,我也不是不知道。不過朝廷對這過去的事,也懶得查。那事要查起來,怕是四川一省的文武。誰都跑不了,你們也不至於為這點過去的事,就這麼急著投誠吧。」

    白寡婦的心這才略微放下,如此近距離的端詳這個男人,或許……他長的還不錯?為國舅做妾。是馬幫在來的路上,商議好的方針。畢竟任我行這種朝廷通緝了許多年的魔頭。都能靠自己閨女給國舅當側室的關係洗白,馬幫又有什麼不能的?再說那花馬池鹽現在全都姓鄭,自流井鹽,他就不能想想辦法,給馬幫搞一批出來?任聖姑論年紀,不必自己的鍋頭年輕啊,她可以,鍋頭憑什麼不可以?誰不知道,我們白鍋頭,是馬幫裡有名的一支花。看著那些丈夫昔日的結拜兄弟,在丈夫死後,對自己不止一次表示過好感的幾個「叔叔」,玉蓮花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就也點頭答應了。

    可是等事到臨頭時,她還是要忍不住仔細端詳端詳,至少這人要讓她過的去,她才真肯答應。經歷了方才的那一番纏綿,她也就只能拚命去挖掘這個男人身上的優點,來作為自己的心理安慰。他有錢有勢,脾氣看來也挺好,或許,真的能算個可以歇息的落腳地吧。她心裡這麼想著,也就不再隱瞞「國……老爺,我們馬幫這次,也是內憂外患,一起發作。不過只要你肯幫著我們,我保證,能把這次危機應付過去。」

    馬幫之內,向來是不缺乏撕殺與火並的。尤其在白金剛死後,白寡婦幾年時間,一統茶馬道上各大小馬幫,靠的就是她那不要命的勁頭,和身後的靠山,四川蜀王府。她也是走運,與蜀王府一位寡婦郡主,因為某些意外成了閨中姐妹,私交甚厚。蜀王在四川名聲好,號稱賢王,地方上的文武大員,都給他幾分面子。有了蜀王的幫襯,她的生意越做越大,火並中,也往往能得利,各大小馬幫最後都被她兼併過來,勢力之大,也為歷代馬幫中少有。當然,作為回報,每年蜀王都可以從馬幫的貿易中,拿到大筆回扣。兩下里也算是良好的合作夥伴。

    可是楊應龍之亂越鬧越大,朝廷上雖然還處於辯論,分歧狀態。但作為大明的宗室,蜀王很清楚,發兵只是個時間問題。到時候,朝廷方面派來的人,必然要對四川的權力進行重組,利益進行二次分配。大多數情況下,藩王宗室,都會在這種二次分配裡,或多或少吃些苦頭。勾結馬幫也好,走私販私也罷,都是可大可小的問題,但如果有人咬住不放,借題發揮,把他蜀王攀扯成想要謀反,也不是不可能。朝中那些文官的尿性以及對宗室的態度,蜀王不是不清楚。乃至於類似「靠著祖宗蔭庇世襲罔替者,就該被拉出去剁了,家產充公發還百姓」的白痴言論,在四川也不是沒有。

    他對於馬幫的支持一開始減少,馬幫內的部分異議分子,就冒出頭來要搗亂。更有人提出,不如乾脆就投了楊應龍,將來楊應龍即使不能打到京師,也能割據云貴川三省,馬幫一樣能在他手下,混的風生水起,搞不好,還是開國功勛,王侯之賞。外部裡,則有播州方面逼著馬幫表態,讓他們說明態度,要支持誰,反對誰,都必須說清楚。官兵巡檢、稅關哨卡,也加強了搜查力度,這段日子馬幫與官兵衝突漸多,不少人都被官府拿了,有的甚至丟了命。

    「原來如此?那你這次來河南,不怕有人趁機在馬幫發動事變,奪了你的鍋頭大位?」鄭國寶暗想,這四川的走私貿易,只牽連了一個蜀王已經算不錯了,恐怕再查下去,連京師裡的人,也未必就能乾淨。比如自己的那位老泰山,難道他的銀子,就和馬幫沒有絲毫關係麼,自己可不敢信。

    「不怕。郡主方面,已經派了人去看住場子,馬幫裡還有我的兩個妹妹,都是自己人出不了問題。蜀王千歲,也希望能搭上國舅這條線。」

    「不用叫國舅了,叫老爺,叫夫君,叫相公,或者叫我國寶都行。沒那麼多規矩。蜀王這條線,我可不敢搭,我們兩人一搭,被有心人知道,那就要出大事。不過你回去後告訴他,我鄭某向來對於賢王千歲十分敬佩,絕不敢有絲毫冒犯就是。你回馬幫,我給你派一批能幹的人手回去,都是能殺人的。楊應龍的耳目,只管殺了就是,你殺的越多,那些人就越怕你。忠州秦家的人,也會幫著你,有他的幫襯,不怕打不贏。生意呢,你們現在照做,不過用誰做,得聽我的。」

    白寡婦知道,派去的人,必然是國舅的嫡系,自己的馬幫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會不會被錦衣衛架空,就誰也拿不準了。鄭國寶似乎看出她的猶豫,在她耳邊道「想什麼呢?以後馬幫是咱們自己的,你都是我的人了,你的馬幫也就是朝廷的產業,難道還想著便宜外人?」

    「一群蠢材。」聽了國舅的話,白寡婦心裡一涼,心裡哪罵那些逼著自己來做小的兄弟。只想著得到官府的支持,卻沒想到吧,這麼一爭取下來,卻把個馬幫,都爭取了出去。官府插手了江湖事,油水可不都歸了官府去。可是這男人的權勢,自己抵抗不了,那溫柔和手段,自己更抗拒不了。只好雙眼一閉由他去吧,她認命般的嘆了口氣「一切全聽相公安排。」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17
第四百零六章  佈局(五)

    「別一臉不情不願的,其實歸了朝廷之後,對馬幫是好事。」看她表情,鄭國寶知道她心裡不喜歡,只得繼續勸導「你們馬幫的生意該做還做,該賺錢,還賺錢。只是身上,多了層官府的皮,以後再販運私貨,沿途的哨卡,不但不會攔你們,還會為你們保駕護航,誰敢黑吃黑,用不著你們動手,就有官兵上門去進剿,這不比你們自己單打獨鬥強多了?這朝廷的身份,向來是江湖人想要要不到的,可沒有人不想要。」

    白寡婦見這男人似乎沒有把自己連同基業一口吞下,吃乾抹淨的想法,心裡才安定了一點。小心問道:「那按老爺的意思,是將來給我們馬幫的人,幾個出身?不知是巡檢,還是軍衛?」那些馬幫的漢子,基本都是走投無路的亡命徒,才會去幹這那命換錢的買賣,如果真能給個出身,他們中的大多數,也就不會反了。

    「錦衣衛,實授的。他們的大鍋頭,都肯躺在我的窗上,難道我還會小氣的只給巡檢麼?記住錦衣衛的貨物,是朝廷的機密,地方上誰也不敢亂查。而誰劫了錦衣衛的貨物,就可以說他是通韃通倭,到時候發大兵,直接抄山頭。你看這幾年,已經沒有多少人敢動錦衣衛貨物的腦筋,就是被我們殺怕了。」

    聽到這個前程,明知道男人這話裡,所謂大鍋頭的因素,恐怕只佔比重中很小的部分,可白寡婦仍然覺得心裡甜蜜。她這幾年裡身邊不缺乏追求者。只是一跟白金剛比較,就沒人能入的了她的眼。眼前這男人憑心而論。各方面都要比白金剛優秀,在方才的那一番纏綿中,更是帶給她從沒有過的歡愉。偏生又能放下身段,來對她討好說小話,哪怕這只是三天新鮮勁,只是如同朝露一般,轉瞬即逝的幸福,也就算值了。

    「多謝相公抬舉。有了錦衣的官身,這些馬幫中人,也就算有了盼頭。可是楊應龍給的可是公侯之賞,這兩邊比起來……」

    「一個是永遠不能兌現的公侯之賞,一個是完全可期的錦衣前程,你手下那些人如果不傻,就知道該選哪個。如果是腦子真笨到分不清輕重的。那他們的腦袋就沒必要再長在脖子上,趁早砍下來,省點口糧。你不要怕殺人,死了人,我給你補。用人手,我給你想辦法。即使是當年那些老弟兄。也不要手下留情。你記住,你是我的女人,不再是馬幫的大鍋頭,將來要把馬幫,變成咱自己家的產業。為咱們未來的兒子,留下份家當。」

    這一句為了咱們未來的兒子。正中白寡婦的軟肋。想著將來,自己和這個男人,養幾個兒子的模樣,那顆本以為早如鐵石之堅的心腸,最終還是軟了下來。「一切全都聽從相公吩咐,我這次回去,就把馬幫裡好好清一清。咱們馬幫是能掙錢的,我一年給家裡交上幾千銀子,供相公花消。」

    鄭國寶笑道:「瞧你說的。這幾千銀子,難道在咱家還叫事麼?等你走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帶幾千銀子,就算我入個股。以後這馬幫裡有了我的股份,我看誰還敢惦記著。誰惦記著我的錢,我就惦記誰的腦袋。只管放心去幹吧,出了事我兜著,什麼時候在馬幫玩膩了,就回來。」

    白寡婦心頭一暖,這個男人總還算不錯,沒逼著自己必須在府裡做低眉順眼的小媳婦,作為一個江湖人,進國舅府實在得算自己高攀,自己還能要求什麼?她柔

    道:「老爺,其實方才你不必答應給峨眉派什麼好處,他們也會幫你打楊應龍的。你是不知道,現在播州在四川的名聲差的很,跟魔教都快一樣了。名門正派也好,那些士紳大族也罷,對楊應龍可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唐門的丫頭就算你不娶,他們也得給你幫忙。誰讓楊應龍腦子抽風,非要大喊什麼均田免糧,耕者有田的。」

    帝國的保密系統,已經不值得信任。事實上,連江湖人都知道朝廷要對播州用武,楊應龍又怎麼可能一無所知。他一方面拚命的採購鹽鐵,積蓄力量,另一方面,也積極的尋找支援,想要獲得戰役的先手主動權。

    曾省吾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尤其四川一代的駐軍看,有從秦軍調過來的風飛翔部以及本地劉鋌部,都是實打實的強兵。其中劉鋌由於是四川總兵,楊應龍對他十分瞭解,這人兩臂膂力過人,在苗人中被稱為神將,播州十萬大山的苗民,提起這個名字,就當天神來拜。陣前遇到他,士氣都要先折掉六成。

    貴州方面,新任巡撫楊一魁,也是鄭黨大將,上任之後,整兵備武,又與云南的黔國公積極聯絡,並調了騰沖大將鄧子龍,到自己手下聽用。只怕到朝廷動手的時候,云貴川三省就要一起發兵,三省會剿。播州縱然地勢險要,糧草充沛,怕也遮攔不住。他在無助之中,忽然招賢館內,有一衣著奇特,短髮類僧的年輕人,前來投奔。據說上了一條號稱百試百靈的天下無敵的條陳,被楊應龍拜為軍師,還做了楊家姑爺,日子過的好不逍遙。按那少年說,只要把這妙方用出去,就能讓萬民歸心,人心依附,區區朱明偽朝,不攻自亂。

    這妙法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只要把這口號傳出去,那些佃戶們就會起來造反,成為楊應龍的兵員。有大明朝天下數不清的農人做後盾,還怕了什麼劉大刀,鄧子龍?

    楊應龍於是撒下人手,到處命人傳遞信息,楊應龍乃是民選天子,他日坐了江山之後,各階官吏,全要百姓們自己來選。地方上的田產,也要全部收上來,再按人頭髮下去。而天下的鹽鐵茶馬等朝廷專營項目,也全部放開,隨便經營。你們大家,只要肯跟著楊宣慰干,保證都有好日子過。現在三省到處都有人傳著什麼吃他娘喝他娘,開開城門迎楊王,楊王來了不納糧。

    結果這話剛一傳出去,不見百姓們前來投奔,反倒是捅了三省的馬蜂窩。本來三省的士紳豪強,對於播州的態度,還不是十分明確。三省武林,對於這位名義上的三省武林盟主,也不知該採取什麼態度為好。可是這口號一出,基本正道各派,已經統一了立場,明確了口徑:播州楊家,必須死!

    據說已經有這三省的士紳,前往衙門請願,希望朝廷早日發兵,誅滅此賊,為地方除害,為百姓分憂。連三省的礦稅監,工作開展都比過去順利了許多,不少士紳表示願意主動協助軍餉軍需,只求朝廷速速發兵。

    「四川那邊,自流井鹽是大財源。楊應龍一旦搞什麼均田免糧,抄沒富戶,那些鹽商,就都要遭殃。他們手裡有的是錢,自然想要朝廷快點發兵,把這些賊人打掉。唐門自己就是鹽商,屁股坐在哪邊不必說。峨眉派手上有大批的僧田,被收了的話,他們喝西北風去?福建南少林,又想做江南武林的首領,金光大師不來巴結你又去巴結誰。他這個三省盟主,我們已經不再承認了。」白寡婦索性把底細和盤托出,讓鄭國寶心裡有數。

    「楊應龍自取滅亡,那就怪不得別人了。這些四川的本土豪強都與他作對,也就證明他快蹦達到頭了。你回去之後,整頓馬幫,卡死播州的物資。等到接到我的書信,就立刻斷了播州茶馬道的來源。至於所受的損失,將來開了海龍囤,我都給你補上。佔地八百年,傳承二十九代,播州楊家的家底厚著呢,不過前提是要打贏。」

    「老爺放心,妾身一切都聽你的。」馬幫那邊事不宜遲,二人又纏綿了一番,就各自穿戴整齊,起身安排。鄭國寶從自己的隨行隊伍裡選了五十名精銳錦衣衛,跟著白寡婦那一行人回去奪權。又寫了幾封書信,讓白寡婦帶著,到忠州交給秦葵,從秦馬兩家,再借出一支人馬。有了這強大的外力,不怕拿不下馬幫的控制權。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20
第四百零七章  盛會

    唐大先生在白寡婦告辭後不久,也離開少林,回四川穩定局勢。既然馬幫的白寡婦靠褲腰帶綁住了國舅,那自己就該站在她這一邊,賣個人情,幫她穩定馬幫局面,日後大家也好相見談交情。

    不過少林寺現在人滿為患,各地江湖豪傑紛紛趕到,少一個唐大先生,對於這武林大會,已經起不到什麼影響了。等到開各大門派聯繫會議時,鄭國寶在任盈盈、張芙蓉、藍鳳凰、哱云四人陪同之下走入會場,卻見偌大的大廳內,卻已經吵成了一團,鬧開了鍋。少林的知客和尚,化身和平鴿,勸了這個勸那個,說了無數的小話,賠了不知多少笑臉。這些大小和尚們,平日裡在開封說一不二,個個都是土霸王,今天也算是破天荒的要認慫。

    鄭國寶見這大廳裡,居然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心裡暗想:這回到底是來了多少門派啊。看來武林盟主四個字,在江湖上,還是很有些影響力的,這些江湖中人,怎麼也得知道知道,未來自己的領頭人是誰。這些人胡亂吵鬧,也聽不清他們吵的是什麼內容。這時知客僧首領圓郎見了鄭國寶,忙跑過去道:「國舅,您來了就好了,趕緊幫幫忙吧,這些人,就差要拆房子了。」

    少林為武林正道執牛耳的大派,主持召開的會議不知多少,有著豐富的會務招待經驗,並非嵩山派可比,不至於出什麼紕漏。問題出就出在。這回的事件,實在是因為之前沒有過武林盟主的經驗。以為還按以往的會議一樣,不過是參加的人多點,多準備些伙食吃喝,就都解決了。哪知道,這簡單的一個排座次,就引發了大問題。

    以往在座次上,大家可以不講究,畢竟大家來是來吃飯喝酒。聯絡感情,賭博喝花酒兼遊覽風景的,不是來開會的。誰耐煩聽你說些什麼,關鍵是到時候去哪玩,去哪吃,伙食什麼標準。只要飯給的好,飯後娛樂活動準備的到位。一切都好說。可這回是選武林盟主,那一切就全要將就,不能講究,一點也亂不得。焉知一個座位安排不當,會不會就導致日後在武林格局中,影響自己門派的排名?或者說。這種小事都不敢爭一下,會不會讓人以為,自己這個門派軟弱可欺,導致其他門派也上來欺負人?

    不論是為了面子,還是為了將來的江湖名利場中多分一杯羹。這些人這回也要空前的強硬起來,寸土必爭。一步不讓。任何一個位置,都要費盡心思去考慮,自己前面是誰,後面是誰,誰與自己平起平坐,誰又跑到了自己的上首,這些都要辯駁個明白。實在都沒問題了,也要看看,是誰給自己安排的。少林寺說什麼自己聽什麼,那將來在江湖上,豈不是說,少林派能替自己當家了?就沖這個,也要鬧下去,絕不能認這個栽。聲音越大,代表自己的力量越大,這是一個姿態,證明勞資是有力量的,是不會屈服於你少林之下的。你想做武林老大,想發號施令,那起碼得把勞資收買下來再說,出的價錢要是不滿意的話,那就給你鬧個天翻地覆再說。

    這其中嗓門最大的,居然是一個女人。「我們百鳳宮雖然都是女人,可卻不是好欺負的。你們少林和尚也太目中無人了,為什麼居然把我們和百刀堂這種不入流的門派放到了一起。你們做沒做過實際調查,瞭解不瞭解情況啊?我們百鳳宮的實力,那可強的很。就我門中那些弟子,你知道多少俠少排著隊想來做姑爺。只要我把那些俠少動員起來,踩平百刀堂不費吹灰之力!什麼?因為都有個百字,就都排在一起了,你這小和尚腦袋裡裝的是什麼?有這樣排門派座次的麼?」

    鄭國寶見中央的宣講台上沒有人影,想來方正和劉成,都不想處理這種局面,找地方躲清淨去了。他只好抽出配槍,抬手一槍,高喊道:「大家別嚷嚷了。聽我說一聲。」

    這洋槍的聲一響,果然大家就都閉了嘴。回頭見是國舅爺,更沒人敢多說一句。那些江湖人見鄭國寶這陣容,也是暗自羨慕。這才叫人生贏家,這才叫功成名就啊。仙女、魔女、教主、女將,江湖上能想到的美人類型,叫人家一網打盡了。鄭國寶卻用眼睛尋找著寧中則的身影,她如今成了五嶽掌門,地位非凡,第一排自有她的坐位,也沒人敢與她爭,倒是好找。他用目示意,寧中則卻回瞪了他一眼,要他別這麼放肆。

    「國舅爺,您來了就好了。您給評評這個道理,哪有少林這麼欺負人的?我們百鳳宮可是大門派,哪能跟百刀門這種小門派坐在一起,這不是讓人小看了我們的能量?將來,這說不好是會影響收入的呢。」百鳳宮的那位宮主蘇曼青,今年已經是三十出頭,可是保養的極好,一身雪白的對衿仙賞,又勒的甚緊,將那對雄偉的山脈盡情凸顯。她一邊說,一邊用胸脯蹭著國舅的胳膊,陣陣香氣直透鼻端,果真是個一等一的狐媚子。

    「蘇仙狐,你這手把戲,少在國舅面前施展。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任盈盈知道她的底細,冷哼一聲,一枚烏黑的鋼針在手中一閃,嚇的蘇曼青急忙鬆了手。那邊煉青鋒的老當家羅正芳也湊過來道:「國舅,咱們可是老交情了,這事您可一定得給我做主。我煉青鋒如今是陝西三邊邊軍軍械指定製造商,也是這次武林大會的重要贊助人之一。光是流光劍,就贊助了三十多口,憑什麼我不能坐在第二排?」

    丐幫幫主解峰,則舉著那通體碧綠的打狗棒道:「我們丐幫,是天下第一幫,這第一排的位子,理當是我的,誰也別想搶去。」

    那邊青城派洪、於兩宗的首領,則已經把劍都抽出來半尺,眼看就要火並。崑崙派則一口氣來了六個人,都說自己是掌門,鬧個不可開交。整個會場內,到處充斥著矛盾漫罵,只是大家好歹都是掌門人,都明白自己這位置得來不易,一年是好大的進項,誰也舍不得脫光膀子刀槍相向,免得被別人揀便宜。罵街的多,動手的一個沒有。

    鄭國寶朝圓朗道:「聽我吩咐,讓你手下的知客僧,把這裡的椅子,給我搬出去一半。」等到椅子搬完,鄭國寶把臉一沉道:「這次武林大會,與以往不同。是朝廷批准,官員全程監督,一次公開透明公正公平的大會,是經過朝廷認可的。你們在這聒噪,難道是要干擾朝廷認可大會的正常秩序麼?現在你們給我老實坐好,沒有座位的,就給我站著開會。再有鬧事者,以魔教餘孽論。」說完自顧來到台上上首位置坐好,四個女人緊挨著他坐下。看那些江湖豪傑手忙腳亂的去搶座位,各自施展出平生絕技,八仙過海各展神通,倒也別有風味。他們又怕真被官府當魔教餘孽拿了去問罪,彼此之間,最多只敢怒目而視,沒人敢再吵嚷打鬧。

    眼看局勢穩定,方正劉成二人這才進入會場,先向國舅告了個罪,然後各自上台。見方正大師頭戴五佛冠,身穿大紅袈裟,上面鑲嵌了幾十顆珍珠,與那西遊記話本上,唐三藏的佛衣,倒也能爭一爭富貴。這一次嵩山武林大會,由於精神是辦出風格,辦出水準,辦出力度。多算地位帳,少算經濟帳,因此不吝工本,單這一件佛衣,就讓不少佃戶賣兒賣女,自是不在話下。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33
第四百零八章  火並

    「各位同道,各位掌門。大家不遠千山萬水,來到少林,實在是讓本寺蓬蓽生輝。在這麼一個大好的日子裡,我們齊聚一堂,為著同一個目標,向著同一個理想……」

    鄭國寶見他手頭那份發言稿厚的嚇人,頓時就沒了精神。仗著有桌子擋著身形,悄悄把手伸下去,在四個女人身上使壞。那四個女人裡雖然有豪放如哱云這樣的女兵痞,可是也知道眼前這麼多人在,萬一被人看到,可是頂頂了不得,只得輕輕掙扎,反倒增加了情趣。

    靠著這種消遣,時間過的倒是快了不少,直到方正大師望向鄭國寶「下面,就有請,國舅為咱們講幾句。大家鼓掌歡迎。」

    鄭國寶見自己的活來了,這才從任盈盈身上把手抽回來,拿起眼前那蠅頭小楷寫就的發言稿,看了一會,隨手一團就丟在了一邊。「各位都是江湖豪傑,來這也都是為了武林盟主、十大門派、天下第一高手、以及那大明好俠客來的,不是來聽報告的,這些發言稿有什麼用?誰想聽套話的,單獨找我,我能說幾個時辰,比他這發言稿寫的強多了。」

    本來下面的群雄昏昏欲睡,結果一聽這話,都來了精神。這回不用人領頭,下面自發的有人拍起掌來。「說實話,什麼發言都是次要的,吃飯是主要的。可是現在要說就擺酒席,也確實早了點,廚房那邊我來的時候看了,還收拾著呢。現在吃,你是要那些人的命。所以趁著這個功夫。咱們就說幾句。這次的大會,不是走過場,不是什麼花架子,有硬貨。你們知道吧?十大門派,這個朝廷是發證書的,天下第一高手也發,誰能當選天下第一高手,誰就能得二百兩銀子獎金。外加朝廷發的一面金牌,還有錦旗。不過這個第一高手為了公平起見,我要把它拆分一下,分成男第一高手,女第一高手,兩部分,這也避免性別歧視不是?武林盟主的好處。我也就不多說了,簡單說,武林盟主想打誰就打誰,而不是誰打我就打誰。換句話說,武林盟主就是江湖捕快,武林衙役。綠林中的總巡檢,這威風不用我說了吧。」

    從鄭國寶嘴裡說出來的,就代表了朝廷的意志,也就是所謂的官方發言。群豪一聽,都來了精神。那位百鳳宮的宮主蘇曼青忍不住問道:「這十大門派評選。到底是按什麼標準?只喊我們來開會,可是沒提這個啊。」

    「標準啊。標準其實很簡單。待會我會讓人發個表格下去,你們按著表格填就好了,我們會按照表格的內容,進行甄別分析,這上面寫的,就是考評十大門派的基本依據。」

    「什麼?你問誰來負責評選十大門派?哈哈,你這個問題問的好啊。我在這說一句,我只是這個評選十大門派的評委之一,注意只是之一,我的票只佔一票,其他的像開封推官,佔一票,河南錦衣衛千戶佔一票,河南的礦稅監佔一票,少林、武當、峨眉、五嶽、丐幫,還有新成立的聖門,各佔一票。」

    「天下第一高手怎麼選?這個還真不是選出來的,這個是比出來的。也就是你們江湖人最喜歡的形式,打擂台。擂台上,誰輸誰贏,一目瞭然。這個是最公平公正公開的,誰也說不出任何意見。不過放心,本界武林第一高手的評選,是不涉及人命的,保證不會造成傷亡。」

    這次的武林十大門派,由於有朝廷的認證證書,對江湖人而言意義非同小可。以往大家可以排排座,分果果。反正這界選不上,下界再說,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回,可是不能再講謙讓了。那朝廷的證書,不但是掌門人的重要業績,門派的榮耀,同時也是自己支配地盤的憑仗。有了這證書,一般的小門派,誰還敢不給自己上供?那些泥腿子,誰還敢不交租子?看見沒有,證書,朝廷發的,勞資是朝廷的人,反對我就是反對朝廷,冒犯朝廷認可的十大門派,就等於謀逆。

    一想到這些光輝前景,各派掌門宗主,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鄭國寶的發言,也就徹底變成了回答問題。在這種環境下,時間過的飛快,眨眼之間過了一個多時辰,鄭國寶眼前的茶碗換了好幾次水,方正最後道:「時間差不多了,我看還是散會吧。大家由知客僧領著,到飯堂就餐。第一頓略微簡陋點,一人四個菜一個湯,外加三斤酒。等到晚上那頓,咱們再慢慢補。下午是自由活動時間,本寺會派出專人,領著各位去各處旅遊。我少林的旅遊景點,還是很多的。這千年基業,不是開玩笑的,各處風景名勝,保證讓大家不虛此行。」

    卻聽有人道:「大師,這就不必了吧。我們年年來少林開會,你這山上還有什麼地方我們沒玩過?就是初祖庵,我們也不是沒花錢進去過,這話也就甭說了。我這還有好多問題呢,下午能不能還來問國舅啊。」

    鄭國寶道:「這怕是不成。你們都玩過了,我還沒玩過呢。下午我還要陪著我的姬妾們各處轉轉,不過朝廷會派出專門的負責人,來解答各位的疑問。你們可以叫他服務代表,他們都是熟悉業務的,保證能解答各位心中的疑問。」

    午飯之時,鄭國寶發現想要正常就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各派掌門如眾星捧月一般,圍定自己不放。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誰還聽不出鄭國寶話裡的意思?一共九張票,官府自己佔了四張。五嶽派寧中則和鄭國寶的關係,在江湖大佬這,現在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那聖門更是朝廷一手打造出來的,武當的掌門,也得算朝廷的人。也就是九票裡,鄭國寶能控制的就足有七票。不巴結好了他,還想當武林十大門派麼?

    如百鳳宮、五湖幫這種女性組成的門派,更是發揮自己的先天優勢,就差直接問國舅約不約了。尤其暗中比較之後,這些女子更是認定自己的條件比寧中則這個呆板美人要好,紛紛施展媚功,只求能換個一夕良緣。

    等用過午飯,鄭國寶帶上自己的姬妾們在少林知客的帶領下,於少林各個景點遊覽時,身後也跟上了一支長長的尾巴。劉菁抱著兒子嗔道:「你看看把你能的。在那開會時,隨便敷衍兩句就完了。你倒好,想說什麼說什麼,這回好了,綴上這麼多人,連玩都玩不痛快。還有那幾個狐狸精,跟著倒緊,你要是敢去偷吃她們,就別來找我們/。」

    鄭國寶笑道:「菁姐,瞧你說的,哪能啊?我怎麼也不可能真去和她們有什麼,再說她們和你們,又怎麼配相提並論?只是這回不把他們胃口吊起來,咱們又怎麼收禮啊?我總不能白來一趟少林吧,光點出場費,那可不夠本。要不是為了收攏這些門派,再搞點錢花,我就直接請令,去播州坐鎮了。」

    任盈盈道:「播州坐鎮?我看啊,是去播州找那位白鍋頭。從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昨天剛把事定下,就急著把人給吃了,難道當我們不知道?」

    鄭國寶嘴硬道:「別這麼說啊。昨天晚上,芊芊,巧巧以二敵一,最後不還是輸了?」這話一出,把個王家姐妹羞的臉紅過耳,逃到一邊不敢搭腔。就在這時,只聽後面卻騷亂起來,有人喊道:「大消息大消息,青城派於、洪二宗,要火並了,大家快去買啊。於贏還是洪贏,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jazzsax 發表於 2014-11-21 21:34
第四百零九章  妙策

    「於人豪、洪人雄這時候火並?吃飽了撐的?」鄭國寶一聽這信,也來了點精神。「老孫,你派人去打聽打聽,他們兩為什麼就要火並?難道以為今天的青城派,還能去爭一爭武林十大門派的寶座?他們都分裂了不知道麼?搞分裂的,想自制的,就別想著能強大。還十大門派,這回武林前一百能有他們就不錯了。」

    不多時孫大用把消息報回來,卻是於人豪,洪人雄這回火並,不是為了奪掌門,而是為了讓掌門。大家都想讓對方執掌青城門戶,結果越說越急,這就又要動手。

    「讓掌門?他們瘋了?當初拚死拚活的奪掌門,現在又要動刀子讓掌門,這是怎麼回事?這事有點意思,咱們得過去看看。」鄭國寶乾脆不看風景,領著姬妾們直接到了那比劍之處,只見於人豪、洪人雄二人,大眼瞪小眼,眼睛冒血絲,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朝對方怒目而視。

    「於人豪,你個忘八蛋。當初你為了當掌門,連大師兄都作了。為什麼到現在,讓你當掌門了,你龜兒子,反倒不肯嘍。你這樣沒種的貨色,要不是這回的事,哪有什麼臉面,來執掌咱青城山?」

    「洪人雄,你先人板板。要不是為了那主要來,你肯把掌門讓給我才怪。我告訴你,這種事你想也不要想,這個掌門誰愛干誰幹,勞資才不上這個當,不頂這個雷。」

    鄭國寶見二人對罵一句,又舉起寶劍撲過去對砍。用的卻不是比武的手段,而是殺人的路數。倒也著實有些火候。只是兩人師出同門,彼此的殺法都十分瞭解,一時之間,分不出勝負。他忙讓錦衣衛叫過一個青城弟子,「這到底怎麼回事?誰要來啊,把你們兩邊的掌門,都嚇成這樣?難道是余滄海回來了,要執行家法?」

    那青城弟子倒是個老實人。也不隱瞞「余滄海?那老東西敢回來,我們大家一起幹了他,怕個鬼?這回來的,可比他厲害多嘍。聽說是林家的少爺,在國子監裡讀書,這回卻是請了假,來外公家探親。順帶探望自己的爹娘。怕是過兩天,就要上少林來了。林少爺是福建陳大老爺的學生子,狠天狠地,同門之中有人做著御史老爺,還有的在四川做官。若是他想要為家裡報仇,舉刀來殺人。這兩個掌門,連動都未必敢動一下。所以就想著把掌門讓給對方,到時候讓掌門人出去頂雷。」

    「林平之要來河南?那倒是位老朋友了。這回見了面,可得好好聊聊,說起來。我們兩人,現在得算親戚了。」

    王家姐妹聽了這話大喜道:「老爺。你這麼說,是答應給我們名分了?不用非讓我們生孩子不可?」

    「不用了。回京之後,你們兩個,一人一個妾的身份是跑不掉的,這段日子也是委屈你們兩個了,等回了京,一定好好補償就是。老辛,你告訴他們別打了,林平之現在是讀書人了,不是江湖人。沒他們想的那麼混,不會真拿刀剁他們,主要是怕髒手。這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總歸是可以談的。武林大會之前,朝廷不希望看到有什麼流血事件。」

    等這些人轉回了住處,卻見已經有不少掌門候在外頭,只是被瑞恩斯坦和他的洋兵擋住,不得入內。洋人門子的最大好處,就在於他們隨時可以假裝自己聽不懂大明朝的語言而拒絕交流。這些洋鬼子大多已經在黑木崖招贅,做了神教洋姑爺,對於鄭國寶的忠誠更高。任是蘇曼青,景如蘭等幾個門派的女掌門如何施展媚功,他們也只當看不見,鐵面無私,寸步不讓。

    見鄭國寶來了,這些人又一窩蜂的圍過去。「國舅您可來了。我們來沒別的意思,就是帶了點門派的土特產,想請您嘗嘗鮮,您看這些洋大老爺,就是不讓我們進去啊。」

    「是啊國舅。我們百鳳宮,有一對雙胞胎姐妹,比起您身後的王家妹妹可還要水靈幾分,是我從小教出來的徒弟,乖巧聽話。我想把她們送到您府裡,學學規矩,您看看,什麼時候我把人送過來比較好啊?」

    「國舅,我們五湖幫是練腿功的。您懂得哦。小女子的腿功,自問有些火候,想請國舅點評點評,給點意見,您看看,您什麼時候有空,我過來獻醜?」

    鄭國寶哈哈一笑「大家有話進來說,在外面說話,那成什麼樣子了?也不成個體統不是?」

    這一番折騰又用了足足一個時辰,才算把最後一撥客人打發走。劉菁卻把孩子交給王芊芊,自己的玉手找上了鄭國寶的耳朵,與任盈盈一左一右,朝著反方向用力擰。「說!剛才五湖幫那景幫主在這坐著時,你沒事總看她腿幹什麼?是不是真想試試那表子的腿功如何?是不是還要試試她的鯨吸功怎麼樣?到不到火候?」

    「冤枉,冤枉啊。我不是什麼都沒幹麼?」鄭國寶一邊哀告,一邊說道:「你看看百鳳宮那蘇宮主,胸脯比她大多了,我都沒怎麼看。誒!怎麼越說擰的越厲害了還。這個我保證,這回武林十大門派裡沒她們幾個還不行麼,你們再不過去,那禮物可就被鳳凰她們分沒了。」

    藍鳳凰、哱云顧不上來吃這個醋,卻是拉著秦良玉與張芙蓉她們,過來分東西。尤其藍鳳凰是專門喜歡各種好看卻不怎麼值錢的小玩意的,東揀西挑,玩的很歡,哪還顧的上收拾男人。

    「你還說?這禮物都堆了半屋子了,一時半會根本分不完。她們要的是什麼,你當我們傻麼?她們自己也知道,自己當不上武林十大門派。人家要的,就是跟你國舅睡一回,回到門派裡,就有面子。以後再出去賣的時候,說自己被國舅睡過,身價銀起碼能翻一倍。你個笨蛋,別被人當了羊牯。」任盈盈看著自己的男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是啊,你說的這些,我也都知道。我也沒以為自己真那麼大本事,能把她們都釣來。不過啊,這事是這樣,我不是海瑞那種人,放著福不享,卻去當個活聖人,那樣也太淚了。所以送我禮,我也就收著,跟我打情罵俏,我也且隨她去。不過有你們在,我也不會去偷吃就是了。」

    岳靈珊這些日子在內宅日子過的漸漸好了,靠著師姐妹幫襯,也逐漸得寵,趁機道:「夫君,我娘雖然沒過來送禮,可是五嶽派的十大門派之位,可是不能跑了啊。」

    「你啊,還是不夠聰明。所有有資格投票的門派,都可能是十大門派中人。所以大家競爭的,其實是另外五個名額而已,這事上,這些人看的很明白。來送禮的人,很多是為了爭個副榜,或是個候補資格,至於正榜名單,他們自己也知道不敢想。只是這次的武林盟主也好,十大門派也好,都是未來對整個江湖的一次勢力重新劃分,他們都怕自己在這次劃分裡,失去的比得到的多,來送個禮,不過買個平安,就算買不到平安,也能買個心安。你們看見什麼好,就只管拿什麼吧。芙蓉,你的那些女俠,可要抓緊操練操練,十大門派選拔,是無聊的座談會,可是到了天下第一高手擂台賽的時候,那可就離不開你的女俠暖場。還有那十大俠少,十大俠女評選,也離不開你們。」

    任盈盈道:「天下第一高手擂台賽,這個可有點危險。自來刀槍無眼,夫君說不傷人命,我怕是沒那麼穩當。到時候若是傷了什麼你要緊的人,可怎麼是好?」她說到此偷眼去看岳靈珊,用意不言自明。

    鄭國寶得意道:「嘿嘿,我說過不傷人命,就是不傷人命。不要說死人,就是傷人,也不大容易。你們到時候,只管看好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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