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帝國崛起 作者:斷刃天涯 (已完成)

 
mk2258 2014-9-24 23:5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467243
mk2258 發表於 2014-10-2 13:48
    第十章腸癰

    帶著水根、長生出門去了,提到野山參,水根拍著胸膛道:「我知道,回春堂裡頭就有,正經的從東江鎮走水路來的高麗野山參。」

    東江鎮這個名字,陳燮在資料裡看到過,知道毛文龍這個總鎮總兵,也知道即將有個叫袁崇煥的催命鬼要重新出山。袁崇煥為何要殺毛文龍,理由其實很簡單,就是因為袁督師使喚不動毛文龍。在一個文臣絕對壓制武臣的時代,毛文龍的做派自然有取死之道。後來有人拿殺毛文龍的事情做文章,說什麼袁崇煥是漢奸,那都是扯淡,牽強附會的道理。

    毛文龍也好,袁崇煥也罷,現在都不是陳燮關心的對象。

    帶著倆人走大街上,陳燮感受了一把前呼後擁的少爺做派。熟門熟路的水根,給陳燮帶到了回春堂,店裡的掌櫃非常客氣,聽說要買上好的野山參,立刻請進內堂。

    店裡的掌櫃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白面有須,一張臉上笑容不斷,雙手捧著一個盒子遞給陳燮道:「既然是陳少爺來了,自然是要亮出本店的鎮店之寶。」

    陳燮接過打開盒子,裡頭有紅布襯底的一根野山參,看形狀還真的像個小孩子,根須保存的很好。「這根野山參重三兩三錢,本店請最好的師傅看過,說有百年以上。」(註:明朝的單位跟現在區別很大,一錢約等於3.7克)

    陳燮看著這麼大個頭的野山參,帶回現代這就是大把大把紅彤彤的毛爺爺。就在陳燮打算買下這根野山參的時候,突然一拍大腿道:「壞了,我沒銀子。」說著放下盒子,抱歉一聲急匆匆的就走了。

    掌櫃的急了,一把拽住水根道:「水根,這啥意思?」

    水根哭笑不得道:「野山參給陳少爺留著,誰都不許賣。不就是些許銀子麼?張家還能少這點銀子?這個陳少爺,就是個急性子。」

    陳燮是真著急了,這麼大的事情給忘記了。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野山參,還是一百多克的高級貨色,恨不得立刻收入囊中。他都忘記了,這是在明朝,野山參什麼的不是稀罕玩意,這東西有銀子就能買的到。

    一腳剛邁出回春堂的門口,迎頭衝來一堆人,七手八腳的抬著個門板,上面躺著一個人,一手捂著肚子在哇哇哇的叫疼。出於醫生的本能,陳燮停下腳步,趕緊讓開道:「醫生,醫生。」

    回春堂裡頭有坐堂的大夫,就是給張家老太爺看病的劉大夫,作為登州城裡最有名的大夫,劉高鳴不緊不慢的從位子上起來,看了一眼被抬進來的病人,伸手號脈之後苦澀的搖搖頭道:「腸癰,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在邊上看著的陳燮一聽這個不高興了,這不是草菅人命麼?當即便怒道:「你這醫生,還有沒有醫德,這就要準備後事?閃開!」說著伸手一拽,給劉高鳴扯一邊去了。

    陳燮一手按住病人的腹部,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做了簡單的按壓檢查後,淡淡道:「急性闌尾炎,必須馬上準備手術,否則穿孔了就沒救了。」

    現場一片安靜,就算是病人的家屬們,也用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他。這是哪來的怪人?打扮的怪模怪樣的,一看就不想大明朝的人。可又說的一口官話。

    「小伙子,救人心切是好事,可這是腸癰,就算在下有通天的本事,也無可奈何。」被拽的一個踉蹌的劉高鳴並沒有往心裡去,而是好言相勸了一句。

    陳燮反應過來了,這尼瑪是明朝啊。別說闌尾炎了,搞不好一個感冒都能死人的時代。陳燮不歧視中醫,幾千年的傳承而不斷,不是單純的用科學不科學可以否定的。但是必須要看到,中醫是經驗醫學,培養一名合格的中醫,需要的時間太長了。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很多疾病中醫根本就無能為力。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宋太宗在北伐時受的傷,作為皇帝想看什麼醫生沒有,可就是一直沒能治癒這個傷痛。最後因傷發作而亡,可見中醫有相當的局限性,這一點是不能否定的。

    病人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躺在門板上疼的打滾,作為醫生陳燮不能見死不救啊。看看一對夫婦,衣衫破舊,應該是他的父母。陳燮上前拱手道:「二位,在下至少有七成的把握能救這孩子,但是有一條,你們得先立下文書字據,保證就算沒救過來,也不找我算後賬。」

    這對夫婦聽傻掉了,老實巴交的農民,城裡的大夫就算沒給治好,誰敢找後賬啊?

    陳燮也是糊塗了,這年月哪來的醫鬧。有醫生願意出手救命,感激都來不及呢。這對夫妻就是這樣,噗通一下給陳燮跪下,口稱:「還請大夫救我兒一命。」

    這時候掌櫃和水根也出來了,正好看見這一幕,掌櫃立刻上前問了問劉大夫,搞清楚事情後苦笑搖頭道:「少年氣盛!」水根在一邊聽了笑道:「余掌櫃,這您就不懂了,這位少爺可是貨真價實的神醫。張家老太爺的癆病,現在已經大好了,就是陳少爺給治療的。」

    「什麼?」劉高鳴頓時面色如土,張老太爺的病是他看的,當時斷定熬不過這個冬天,誰曾想有人給治好了,而且就站在眼前。剛才自己還質疑人家能不能治療腸癰呢,這臉丟大了。可是作為一名醫生,劉高鳴對於陳燮的治療手段,真的很好奇,吸引力無法抗拒。

    余掌櫃的也傻眼了,驚呼:「什麼?真的能治?」

    水根很確定的點頭:「陳少爺說能治,那就一定能治。」

    這一下余掌櫃和劉高鳴的眼睛都亮了,就算五十多歲的劉高鳴,也對陳燮露出崇敬之意。當了一輩子醫生,不僅僅是為了混口飯吃,不然怎麼能成為登州城裡最好的大夫?學無止盡,醫道又何嘗有止盡?

    陳燮已經扶起這對夫妻道:「既然你們答應了,這病人我就接下了。」大明朝可沒啥行醫執照的說法,好多讀書人看了基本醫術,就敢給人開方子治病,沒治好是病人的命不好,跟醫生肯定沒關係。

    「掌櫃的,準備一間乾淨的屋子。」陳燮也不管掌櫃的願意不願意,本能就覺得這裡是醫院,救人哪有推三阻四的。好在余掌櫃的人不錯,絲毫沒有推脫,立刻去準備了。

    「長生,回去把我的背包拿來,要快。」陳燮回頭交代一聲,長生應了一聲「好叻!」拔腿就跑。「水根叔,煩勞去準備兩塊白布,門板那麼大就行。」水根也沒絲毫猶豫,轉身就去。

    回到大夫診脈的桌子前,陳燮拿出碳素筆,刷刷刷的寫單子。手術需要麻藥,明朝肯定沒有。就算是在現代,麻藥在醫院也是嚴格管制的藥品,不是想要就能要的。當然也不排除一些渠道能搞到麻藥,陳燮肯定是沒有麻藥了,不過《華佗神方》恰好讀過,裡頭的麻沸散方子是記得的,不管有用沒用,先試一試吧。

    「羊躑躅9克、茉莉花根3克、當歸30克、菖蒲0.9克,水煎服一碗。」陳燮一揮而就,遞給劉高鳴道:「按方抓藥,讓人立刻煎好,準備服用。對了,準備些繩子,也不知道這方子管不管用,手術的時候還是先給病人綁起來為好。」

    劉高鳴看了一眼方子,有點傻眼,為啥,陳燮是從左往右寫的,一開始沒適應。等他看明白了,心裡不免琢磨,這樣書寫雖然看的不適應,仔細一琢磨,也有它的好處,至少寫的時候不用擔心衣服蹭著墨跡。還有就是,這個陳大夫用的筆也很有意思,怎麼弄的?

    「怎麼還不去?」陳燮見他磨蹭,立刻就惱火了。也不管人家五十出頭的年齡,鬍子都有點白。你還別說,劉高鳴沒有絲毫不滿之處,打著學點醫道的主意,給師傅罵幾句算甚?

    余掌櫃動作很快,帶著夥計很快就收拾好了一個房間,病人抬進去時,跑的滿頭是汗的長生也回來了,大背包很沉,他叫了一個下人一道,拿跟槓子抬著來的。陳燮心裡一驚,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長生,辛苦了。」隨口安撫一句,不想長生笑著搖頭道:「沒事,也就是百十來斤,兩人抬不累,倒是少爺好力氣,一個人就背著走。」

    「休息一下吧,自己找點水喝。」陳燮一手拿起袋子,也不說廢話了,趕緊進去準備救命。袋子到他手裡,也就是三五十斤,這個變化讓陳燮心中一陣奇怪,這個穿梭機,倒是很有一套,也不知是啥科技。

    進了房間,兩條板凳一塊門板,這就是手術台了。很簡單,但現在也就這條件。麻沸散已經煎好了,給病人服下之後,等著發作。陳燮多少有點擔心,這東西有用沒用。不行的話,那就只好把人綁起來手術了。

    看了一眼病人,陳燮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箱子,裡頭有一套簡單的手術工具。當初讀大專還是以外科為主,內科為選修。不過那個學校實在一般,陳燮連個實際操作的機會都沒混上,人體標本解剖過,活人手術還是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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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10-2 13:56
    第十一章神乎其技

    一塊白布上滿是布槽子,插滿了各種器械。這一亮出來就晃眼啊,不銹鋼的材料哪裡是這個時代的人可以想像的。你還別說,手術器械一亮,大家心裡都覺得這事情靠譜了,不是有這方面的經驗,哪來這些器械?殊不知,這些東西是陳燮在讀書的時候,學校裡統一買的,不買不給畢業證,沒想到在這裡用上了。

    陳燮最擔心的事情沒發生,也許是這個時代讓人沒啥抗藥性,麻沸散的喝下去不過幾分鐘就起作用了,病人暈了過去。陳燮鬆了一口氣,趕緊抓緊時間開始。手術部位白布一鋪,房間裡就剩下余掌櫃和劉高鳴大夫,按照陳燮的要求,掌櫃負責給他擦汗,劉高鳴就算是旁觀了。他們也沒白大褂,這個時候也沒法講究了,本來草台班子一個,簡陋的手術台和兩個基本幫不上忙的傢伙。

    酒精消毒,找準部位,陳燮凝神靜氣,進入狀態之後一刀下去。

    儘管沒有任何實際操作經驗,手術過程還算順利,至少沒什麼大問題。小心翼翼的陳燮花了將近四十五分鐘,才算把這個最簡單的外科手術之一的手術做完了。闌尾取出後不難看見,裡頭全是膿包,再不手術就得穿孔,屆時就要命了。

    整個過程,劉高鳴一直屏住呼吸,不敢出一口大氣,仔細的注意每一個細節。余掌櫃則站一邊,只要陳燮說擦汗,手帕就得過去。說實話,這倆助手真不咋地,要能培養幾個護士妹妹幫忙,那就輕鬆多了。

    「再弄張床進來,把人抬上去,手術台找人清理一下。」陳燮的話現在就是金科玉律,尤其是在見識了這種神乎其技之後,劉高鳴和余掌櫃整個人都不對了。這一切就發生在眼前,無法想像的事情。以前不過在醫書裡見過華佗的傳說,現在真實的發生在眼前。

    「神醫,神醫!」劉高鳴還在那裡自言自語,余掌櫃只好不辭勞苦的去叫人幫忙。一切忙活完了,病人都沒醒。這個麻沸散還是很管用的嘛,陳燮心裡想著,動手配藥給病人掛一瓶水,小劑量的青黴素,防止發炎。沒有帶破傷風針,那就不打了,自求多福吧。

    又當醫生又當護士,陳燮可累的不輕,坐在一邊喘氣。病人父母進來,老夫妻倆看見兒子沒事,普通又跪下磕頭。陳燮最不耐煩這個了,面露不悅道:「別跪了,我是大夫,救人是本分。你們再磕頭,這孩子我可就不管了。」

    一聽這個,夫妻倆趕緊起來,余掌櫃在邊上道:「我說,趕緊想法子弄銀子去,神醫這一通忙活,看見那個藥瓶沒有,就這個瓶子沒二三十兩銀子可打不下來。這可是救命錢。」

    夫妻倆一聽這個就傻眼了,一家人賣了都不值二十兩銀子吧?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家好幾口子,在地裡刨生活,一年下來幾頓飽飯都混不上,你讓他們去弄銀子?可是這銀子又不能省,人家神醫可是給孩子姓名就下來了。

    陳燮在邊上看他們的臉色,心裡一聲哀歎,這買賣肯定賠了。還不如大方一點,以前沒機會做手術,現在白得一個**,算這個帳還不算虧,還有賺。

    「算了!我看他們也不是什麼殷實人家,既然撞上了,出手救人是醫生的天職。錢的事情先放一放,另外有些事情我要交代,你們可得牢記了……。」陳燮將注意事項說了一通,留下一個人照顧病人,通氣(放屁)了才能吃點流質食物等等。

    劉大夫在邊上拿個小本子,一直在不斷的記錄,陳燮也由著他去,願意學是好事。

    將一應器械收拾完畢,看了看藥水吊完了,下了針準備回去時,余掌櫃出現在門口,雙手捧著那根野山參,身邊還跟著一個劉大夫,兩人畢恭畢敬的,余掌櫃奉上野山參道:「回春堂誠意邀請神醫在此坐鎮,這根野山參就是給您的定錢。您放心,平時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遇見劉大夫看不了的病人時,才請您出手,而且還另外有酬勞。如果您能在閒暇之餘指點犬子,則另有束?奉上。」

    陳燮這才注意到,後面還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感情,這個余掌櫃的打算給兒子找個學醫的師傅。這時候劉大夫也跟著道:「余鐮自幼好醫,跟隨劉某學醫有年,奈何劉某學醫不精,誤人子弟。肯定神醫開恩,收下這個弟子,高鳴願執弟子禮隨神醫學。」

    一大一小兩個人要拜師,陳燮有點懵。可是看著野山參,又覺得無數的票子在朝自己招手,這個**無法抗拒啊。怎麼辦捏?

    猶豫了一下,陳燮還是結果野山參道:「這樣吧,醫道無涯,我之所學不過滄海一粟,今後大家相互學習,我盡自己最大的能力,把自己學會的東西教會二位。」

    有了這話,陳燮就心安理得了,接過野山參往袋子裡一丟,不想余掌櫃的狂喜不已,連聲道:「不可,不可,天地君親師,怠慢不得。當擇吉日,犬子正式拜師,並設酒宴告知全城父老。」

    奸商就是奸商啊!陳燮心裡只能這麼想了,這傢伙大做文章,未嘗沒有借陳燮之名而興回春堂之名的意思。不過陳燮也不在乎,有野山參到手,這點小虧認了。

    「這個隨意了,我居於城中張家,什麼時候準備好了,招呼一聲就行。」雖然沒有在大明做一個專業大夫的心思,但是有好處陳燮也不會拒絕的。尤其是名望這個東西,多多益善。

    回到張家,提起這個事情,張瑤和周氏都言:大善!尤其是張瑤,更是為陳燮自豪。

    海外歸來的神醫,效當年華佗故技,開膛破肚取腸癰,救人於反手之間。這個消息,在有心人的傳遞下,不過半日就全城皆知。加上能治癆病的消息,一個神醫的形象出來了。

    陳燮不用去坐堂,但是並不妨礙第二天一大早,余鐮就出現在張家門口,垂手而立,口稱前來侍奉師尊。這一招搞的陳燮沒法子,只好出來見面之後,再次來到回春堂。陳燮也不坐診,先去看看那個病人,基本沒事了又給點消炎藥,這病人差不多就能好了。

    其父母又是千恩萬謝的不提,陳燮帶著余鐮來到堂前,坐診的劉大夫趕緊起立,畢恭畢敬的把一些病人的情況加以匯報。陳燮的中醫水準不行,哪裡曉得怎麼治療,裝模做樣的頷首,表示可以什麼的就對付過去了。反正不是什麼大毛病,就算吃錯藥都未必會死人。

    呆了一個上午,陳燮抽空給余鐮講了一些西醫的常識,有點啟蒙入門的意思。並且告訴余鐮,他說的這些,不得外傳,屬於師門秘籍。余鐮當了真,舉手發誓表示爛在肚子裡。這年月,師傅教點絕招,那真是很難得的大事,怎麼認真都不過分。

    混了幾天,陳燮發現自己有點無聊,一般的病人沒他什麼事情,也沒有遇見劉高鳴處理不了的病人來求診。有陳燮坐診的回春堂,最近的生意好的不能再好了。每天都排老長的隊,陳燮讓余鐮跟著一起坐診,在邊上裝模做樣的看著他們忙活,心裡想著這事情久了不好玩。得找個借口散人了,回去賣掉野山參。

    晚上回去,找到張瑤,陳燮道:「存藥不多,須出海一趟取藥。此去多則一個月,少則十五日。」這意思,我要去弄點藥回來,還要出海。

    張瑤倒是沒有追問為何要出海,怎麼出海之類的話。人家總的有點秘密不是,再三叮囑一路小心,這才放陳燮走人。對於張瑤理解,陳燮心裡暗暗慶幸,就怕遇見個八卦的傢伙,一再追問,這就很難圓過去了。不行,還得想個法子,搬出張家,否則不是長久之計。

    有了主意,陳燮就開始準備回去了。先去回春堂交代了幾句,說自己要去採藥云云,總而言之他是神醫,要走沒人敢廢話。余鐮和劉高鳴,還得恭送他離開。

    出了登州城,陳燮抬手對著穿梭機9527喊:「9527,我想回現代社會。」

    手錶一陣顫動,顯示一行字:「知道了,站穩了!」空氣中憑空出現一個漩渦,給陳燮吸進去後,再次站穩當時,已經出現在自己的出租屋裡。對於穿梭機表現出來的神奇,陳燮已經麻木了,噔噔噔的下樓來,奔著本市最大的中藥店錢氏藥店而去。

    現代社會,中醫式微,但是一些好中醫還是有的。錢氏在江城據說有三百多年的傳承了。因為救人無數,破四舊的那會,都沒人去砸錢家的藥店。

    陳燮到了藥店,奔著坐堂的大夫去了。現在看中醫的人少,坐堂大夫錢思章倒不是很忙,陳燮等了十分鐘就坐在了大夫跟前。

    「小伙子,哪不舒服?」錢思章五十來歲,少年隨父親學醫,在中醫界名聲不小。多次拒絕大城市醫院的邀請,呆在自己的藥店裡。

    PS:求推薦,今日開始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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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10-2 13:57
    第十二章擴大經營和渠道建設

    陳燮拿出野山參盒子,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道:「請老先生幫忙看看這個。」

    錢思章一看見這個盒子就眼前一亮,因為這種形式古樸的盒子,市面上已經絕跡了。而且陳燮這個外行還不懂這個盒子是沉香木的料子,當做古董賣都能賣個十幾萬的。

    接過盒子,小心的打開,錢思章看清楚裡面的東西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趕緊放下盒子,錢思章從抽屜裡拿出一枚放大鏡,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仔細看過去,哪怕是一個根須都不肯放過的檢查。大概十分鐘之後,錢思章放下放大鏡,使勁的搓著臉,好一會才道:「小伙子,開個價,連盒子帶野山參。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盒子本身就不便宜。」

    陳燮身子一晃,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感情這盒子還是寶貝。本著人不能太貪心的原則,陳燮搖搖頭道:「我沒法開價,我對這個不熟,根本就不知道該多少錢?」

    錢思章詫異的看看陳燮,斟酌一番道:「小伙子,我看出來了,你應該手裡還有貨源,想找一個穩定的出貨點。前幾年有一根野山參拍出了一千萬的天價,你這根參怎麼也得有個120克,比那根參還要重一倍。東西是好東西,可惜我沒那麼大的財力收下。不如這樣,我給你介紹一個買家如何?」

    這個陳燮沒想到,他有點怕麻煩,不想拋頭露面,悶聲發大財才符合他的想法。思來想去,陳燮道:「您說的沒錯,我手裡確實能拿到一些貨源,雖然不是很多。這次我等錢急用,您就按照一千萬的價格,拿下這根野山參,就算幫我一個忙,以後的野山參,我都從您這走。我呢,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些貨是從我手裡出來的,這個條件您一定要答應。」

    陳燮要不提點條件,這事情還不敢接下來。錢思章呵呵一笑道:「那你可虧大發了,這樣吧,這一次我佔你點便宜,下一次給你找補回來。」雖然有點慚愧,錢思章還是無法抗拒這根野山參的**。琢磨著,他要是真有後續,那就有機會補償。

    一根一等野山參,花一千萬買下,在錢思章看來是賺大了。在陳燮看來,也是發了一筆橫財,更是一個銷售的渠道。看上去吃了大虧,實際上這東西在明朝不難弄到,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金貴。兩個小時後,懷揣一張卡,陳燮走出銀行時腳下有點打飄。這麼多錢啊,以前根本就不敢想像的事情,現在居然實現了。說起來還是要感謝這個時空穿梭機。

    回到出租屋,陳燮對著手上道:「喂,我有錢了,能幫你做點啥麼?」

    「休眠中,請勿打擾。另,請仔細閱讀穿越知識手冊,免得有人說我不教而誅。」屏幕上出現這麼一段文字,把陳燮給嚇了一跳,趕緊打開電腦,找到那個文件打開仔細看了起來。

    看完之後,陳燮才算明白了一些事情,總的來說,這個穿梭機的任務就是帶著他往返兩個時空,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但是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陳燮每年必須在明朝的時空生活六個月以上。達不到這個目標,陳燮就得被銷毀。還有一條,陳燮不能違反現代社會的法律獲取物資,任何東西只要是違法途徑得到的,都不會被穿梭機接受。這一條現在陳燮還無所謂,等到以後就知道這一條有多坑爹了。

    掙了大錢的陳燮心情大好,立刻上網搜索和明朝有關的書,只要是和明朝有關的就買下來,一口氣在網上買了一萬多塊錢的書之後才作罷,這個時候陳燮才算是感受到,作為一名剁手黨的愉悅,前提是您的有錢。要做時空生意,你得瞭解明朝不是?時空旅行手冊上已經明確的指出,第一次可以提供歷史資料協助,下一次就沒有這個好事了。

    兩個時空的時間是並行的,這樣一來陳燮就得準備長期在明朝呆著了。否則湊不夠八個月的時間,陳燮就被銷毀鳥,這個錯誤絕對不能犯。陳燮想給大山鄉福利院匯款一百萬,不是不想多給,是怕給吳阿姨嚇著了。然後給吳阿姨打電話,聊了一個多小時,才算是對付過去。沒敢編個中獎的消息忽悠她,只是說自己跟著同學做買賣發財了。

    處理完這個事情,陳燮又開始琢磨他的發財大計。單一的野山參買賣無疑不可取,還得找點別的買賣來做。從明朝販賣點啥才能賺錢呢?古董就是一個不錯的買賣,問題是該倒騰點啥古董呢?這東西你得存世量相對較大,就算拿出一兩件來,也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這才符合陳燮現在悶聲發財的路線。

    打開某文物網,據說可以幫助在線鑒定,瞄了一陣陳燮覺得是不是太兒戲了,專家在線鑒定,你怎麼鑒定啊?乾脆還是算了,直接找度娘。陳燮的思路很明確,不需要懂古董,他從明朝帶回來的東西,就算是前朝的,那也是明朝的古董不是?只要知道什麼東西值錢就行了,這個思路形成之後,陳燮的工作就順利多了。

    很快一溜搜索結果出來,陳燮有點眼珠子轉不動了,成化斗彩雞缸杯那麼值錢啊,仔細一看是皇帝的御用器物。在現代沒啥,拍賣就拍賣了,可是在明朝你敢把皇帝的專用器物方拿回家自己用?估計要被錦衣衛拉去砍頭了。不行,得想別的招。

    在網上流竄了三天,陳燮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入手點,明朝的字畫。其中出產量較大的自然是董其昌和唐寅,這倆似乎都留下了大量的作品。嗯,就他們倆了!拿到現代來,估計也不會太引人注目,兩人的傳世作品都不少。

    解決了這個問題之後,陳燮的心思又開始盤算,往明朝販運點啥才好。藥品什麼的需要補充一些,畢竟上次去帶的不多,這一次可以多帶一點,先把回春堂的字號徹底的豎起來。再一個就是鹽,陳燮在明朝最痛苦的就是鹽,不管什麼鹽,都有點苦澀。這是工藝落後造成的。不過上網一查,鹽是國家專賣啊。這個太討厭了,總不能自己去鹽業公司買幾百噸鹽帶著走吧?一次買這麼多鹽,人家能不起疑心麼。

    山東靠海,不如直接開個鹽場。去超市買了十幾袋子鹽作為樣品之後,陳燮出門奔著機場就去了。山東就有個魯北鹽場,網上下載曬鹽技術資料不難,但還是要實地去看看是怎麼操作的才好。

    花了十天的時間,陳燮總算是對曬鹽有一個基本認識了。但是這個認識是讓陳燮絕望的認識,因為在明朝根本就無法製出現代社會食用鹽。食用鹽在生產過程中,需要加入多種化學物質,最坑爹的是稀鹽酸溶液,這個在明朝上哪去弄?從現代社會帶過去,你怎麼跟明朝人解釋這些是啥?要不要做這個買賣,在付出了小一萬學費之後,陳燮陷入了糾結。

    當然陳燮可以通過非法手段獲取食用鹽,問題是坑爹的穿梭機,拒載任何違法獲取的物資。這一條的坑爹之處,陳燮第一次體會到了。還有一點,現在的鹽的包裝,你到了明朝怎麼處理?十幾袋食用鹽就讓陳燮忙了半個小時,才弄好包裝。多了還不把人玩死啊!

    無奈的陳燮只好暫時作罷,回到江城之後,開始準備下一次旅行。這一次有錢了,帶的物資肯定很多,在此之前,你得有個倉庫,不能每次都自己去取。江城瀕臨長江,有一個水運碼頭,碼頭附近有很多倉庫對外出租,陳燮沒花多少力氣就找到了一家倉庫,一番討價還價,每年租金二十萬拿下。

    張海生經營一下小型的日化廠,主要業務就是山寨一些名牌銷往廣大的農村市場,同時還接了一些酒店的業務,牙膏、香皂、洗髮水。當然這些酒店都不是太上檯面的酒店,送去的產品自然也都是山寨貨。

    這幾年經濟不景氣,沿海大批私營企業倒閉,張海生的日化廠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雖然只有幾十個工人,但是每個月開工不足二十天的企業,想辦下去的難度還真的不小。

    就在張海生為企業的前途擔憂,在辦公室裡抓頭髮想折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仔細一看是陌生號碼,不是債主就好。拿起電話接聽,裡頭傳來聲音:「是海生日化廠的張老闆吧?」

    「嗯,是我。您哪位,有啥事情?」張海生突然心裡一個激靈,現在可是有討債公司的。他欠的近百萬原料款子好像已經過期一個月多了,那邊來討了幾次,都被他打發走了。

    「我有一單生意你做不做?大概兩百萬的單子,生產一些牙膏、香皂、洗髮水、花露水,品種有點多,包裝上還有一些小小的要求。」電話裡的聲音很自然,不像是討債公司的語氣。覺得自己平時做人還行,張海生點頭道:「那得辛苦您來一趟,我們當面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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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10-2 13:57
    第十三章搞定貨源

    看見一身尋常打扮的陳燮從出租車上下來,張海生心裡咯噔一下,這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做兩百萬生意的老闆吧?看著面向,白白淨淨的,高高大大的身材,做牛郎倒是很有前途。

    張海生心裡多了份小心,耐住性子決定對付一陣打發他走人。簡單的寒暄之後,進了辦公室,陳燮現在兜裡有錢,底氣十足的往沙發上一坐,從跑快遞的背包裡拿出一份事先擬好的合約遞給張海生道:「你先看看這個,等做我們接著談。」

    張海生沒看合約,而是輕輕的放在桌子上,笑道:「是這樣啊,現在不管什麼化工產品,說穿了也就那樣。所有成分都要標注清楚,賣的就是一個牌子。我這廠子雖然小,但是要拿出相似的產品,也不是什麼難事。難的是,最近的經濟不景氣,原料廠家不願意在賒賬了。如果陳老闆願意先付一點定錢,只要這市面上有的牌子,我有八成把握能做出來一模一樣的。」

    陳燮還是沒有商場的經驗,沒聽出這話裡頭的意思,只是順著張海生的話道:「不用你山寨別人的牌子,違法的事情我不幹。我要的是自己另外弄個牌子,商標設計樣式都在合約裡頭寫的很清楚了。至於說到付款方式,你稍等。」

    張海生不動聲色的看著陳燮在那「表演」,心說看不到錢,你說出花來都沒用。左右閒著沒事,浪費點時間就當逗悶子開心吧。翻了翻合約,陳燮指著其中一頁上的字道:「上面也寫的很清楚,預付一半的款項,剩下的一半交貨的時候付三成,留下兩成尾款半年後付清。」

    嗯!張海生懶洋洋的靠在躺椅上的身子突然坐直了,伸手拿起合約仔細的看了看。「哎喲,還真是啊!陳老闆,您真是少年有為啊!這麼大的生意,出手這麼豪爽。」

    陳燮一副淡定的表情道:「你還是把合約看仔細點,然後我們再談。」

    「好,我這就認真看。」張海生心裡暗暗慶幸,還好沒有在第一時間攆走這個年輕人。都說有錢的富二代有很多怪癖,現在看來真是啊。眼前這小伙子,一身打扮都是便宜貨,t恤衫不超過一百塊,一條半截短褲,頂多一百五,鞋子就是很普通的安踏運動鞋。

    穿成這樣出門,還是打車來的,你讓我怎麼不疑心?對了,還有那個印著X通快遞的包,這癖好也太奇葩了。仔細的看完合約,張海生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不就是不能有任何廠方的信息麼?不就是包裝印刷用繁體字麼?只要你願意,用甲骨文都沒問題。假的名牌都敢山寨,做這種只有一個商標的牌子,那是一點難度都沒有。

    「合約完全沒問題,這些都能做。唯一難點就是,我這裡能做洗髮水和肥皂,牙膏和花露水就有點難度了。沒有相關的生產設備,人員上也有不足,畢竟是個小廠子。」張海生還是實話實說了,這個時候自作聰明反而要壞事。

    「是這樣啊,我看你廠子的網上信息,有承接酒店的日用品這一項。」陳燮面露不滿,這傢伙的信息不實,這讓他多費事了。

    「嗨,現在的企業搞點不實宣傳還不是正常的麼?再說了,我這也不算不實宣傳,我不能做,別的廠子能做不是?不就是找人代工的事情麼,現在那麼多小化工廠都快關門了,別說生產特定牌子花露水和牙膏了,市場上隨便哪個名牌,他們都敢山寨。嘿嘿,我也一樣。」說到最後,張海生有點不好意思了。

    「既然是這樣,那這個單子的直接給你全部拿去,怎麼弄我不管,反正最多半個月,我要看到我要的產品。」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張海生拍著胸部保證,經濟不景氣,有買賣做還挑三揀四?

    「行,那就這樣,簽約吧。然後一起去銀行打款子。」陳燮也很乾脆,他是外行,擔心肯定是有的,但是這個時候也沒什麼太好的選擇。

    忙了一個下午,事情辦妥了。陳燮要走,張海生看見賬戶裡的款子,死活要拉陳燮一起喝酒。最後陳燮還是同意了,但是拒絕去什麼大飯店,就在廠門口附近隨便找了家小飯店,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箱啤酒,兩人對飲。

    「陳老闆,我說您這派頭可真少見啊!現如今做買賣的人,哪個不弄一身好行頭,再來一輛好車開著,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你倒好,這一身打扮不超過八百塊,出門打出租。」幾瓶啤酒下去之後,張海生的話有點收不住了。

    陳燮一聽這個,心裡冒冷汗了,他還是沒經驗,忘記這茬了。

    「這個,說起來其實我們差不多,都是自己掙錢自己花,這不就沒在意這個。多謝張大哥提醒,以後看來我是要注意一些了,不然有好生意都被人看輕導致黃了。」陳燮趕緊解釋一番,張海生卻愛聽這個,一拍大腿道:「原來老弟也是白手起家自己幹出來的,看來我們都是一樣的人。」

    有了這話,兩人稱兄道弟起來了,關係拉近了許多。酒足飯飽,兩人散去,陳燮依舊打車回去。張海生的話,確實給他提醒了。這年月,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以衣帽取人的比比皆是。這是個現實的社會,歸根到底自己還是沒有擺脫一個窮人的心理狀態。

    趁著張海生抓緊生產的時間,陳燮在網上找到一家在附近小鎮上的傢俱廠,這一次出發之前他有準備了,一身范思哲的行頭,臨時租了一輛奔馳,然後才大搖大擺的殺過去。

    雲升傢俱廠的主要對象是附近的幾個中小城市,有自己的品牌。老闆雲升是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聽下面的人說來了一輛奔馳車,有人要找老闆。趕緊從車間裡出來,看見一個年輕人站在空地上,一手輕輕的煽著鼻子去前的風。沒法子,這傢俱廠裡頭的氣味就這樣,一般工人上班都得帶口罩。

    雲升趕緊上前招呼,陳燮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擺擺手道:「就不去辦公室了,我要訂購一千個仿古的梳妝盒,這是設計圖樣,材料要求用紅木。你看看能不能做,合約在這,你看仔細了。」

    雲升眼睛裡的陳燮,跟張海生眼睛裡的陳燮就是兩個人了,這小子一看就敗家啊。拿過合約仔細一看,沒什麼問題。預付一半的款項,交貨的時候付清,現在上哪找這個好事。

    「別的都好說,就是這個雕花裝飾有點麻煩,想快的話用模子,合成材料直接壓成,然後用膠水粘上去。不然半個月的工夫,這活做不了。」雲升不想錯過這筆生意,這一看就是別的大廠自己忙不過來,找人代工來的,搞不好這就是一個長期的生意。

    「這樣啊,那你先抓緊做,能做多少算多少,必須全部用紅木為材料。還是一千個的單子,我先付一半的款子,你看多少錢一個合適?」

    一心想做成這筆生意的雲升,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很快兩人就談妥了,半個月時間能出五十個,每個盒子一千八百塊。這個價格陳燮也不在乎,很乾脆的答應了。並且把付款方式也改了,他丟下一百個盒子的錢,回頭再來的時候再說下一次合作。

    這兩筆生意談下來,陳燮就只能安靜的等著了,能做的生意很多,但是一時半會的做太多也不現實,還是先小搞,然後看清楚是不是要成立一個自己的公司。還有一個事情,駕照!

    現在這個駕照很討厭,據說考的很嚴格。陳燮去駕校報名之後,跟師傅抱怨說工作忙,沒時間來駕校等等。師傅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燮塞過去兩包軟中華。這一下師傅明白了,點點頭道:「這事情也不是不能通融,回頭我帶你認識個人,多花點錢,事情能辦下來。不過這個考試的排隊,還是要等半年之後。」

    等貨的時間,陳燮白天在駕校狠狠操練自己,晚上回家惡補明朝的知識,生活可謂充實。隨著對明末歷史的瞭解加深,陳燮的心情變得沉重。縱觀整個明末的歷史,尤其是崇禎年間,中國的絕大部分地區都經歷了戰亂的浩劫。

    外有滿清,內有流賊,在對滿清的作戰中,幾乎看不到勝利的記錄。崇禎年間對外戰爭唯一的亮點,竟然是孫承宗。朝堂之上黨爭不斷,皇帝崇禎剛愎急躁,為數不多的幾個能戰的猛人,直接間接的都是崇禎給弄死的。

    最後崇禎還說什麼「文臣皆可殺」之類的話,殊不知從明朝中後期,就沒一個皇帝是正兒八經的拿大明江山當回事的。唯一的一個勤政的皇帝崇禎,還是個急性子,內閣輔臣前後五十人,殺了七個總督,十個巡撫裡頭就有一個被皇帝給剁了。

    難怪孟森有言:「帝茫無主宰,而好作聰明,果於誅殺,而是正人無一能任事,惟奸人能阿帝意而日促其一線僅存之命。所謂「君非亡國之君」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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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10-2 13:58
    第十四章武器的問題

    大概知道崇禎年間發生的一堆爛事之後,陳燮的好心情泡湯了。「我大清」那就是一幫強盜啊,還是不請自來打上門的強盜,他們什麼都搶,銀子、糧食、人口,只要能帶的走,沒有他們不搶的。偏偏到了崇禎朝,明朝的軍隊根子都爛掉了,再加一個剛愎自用行事操起,動不動就撤職查辦,砍人腦袋的崇禎皇帝,加速了明朝的覆亡。盧象升、孫傳庭這樣的人都沒落個好死就算了,孫傳庭甚至連個說法都沒有。心寒啊!

    總而言之一句話,崇禎皇帝是個薄涼極致的皇帝,做事情眼高手低。給這樣的皇帝賣命,真是太倒霉了。更倒霉的是趕上天災不斷,朝臣多為嘴炮,說是「等閒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實際上別說「我大清」,李自成打進北京城的時候,開門的都是些什麼人啊。文臣勳貴,平時趴在國家的身上吸血,關鍵時刻沒幾個人站出來抵抗。

    結論是顯而易見的,明朝沒救了。這個結論讓陳燮晚上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傷腦筋。怎麼辦才好?如果是第一次去明朝的時候,陳燮是不會有這樣的煩惱的,明朝爛成什麼樣,跟自己干係不大。

    現在不一樣了,張瑤一家人拿自己當親人對待,就沖這個,陳燮也割捨不下。一個孤兒,從小沒親人,現在多了明朝一家子親人,陳燮絕對不能坐視。還有更要命的是,崇禎三年孫元化這個技術官僚上任登萊巡撫,把孔有德一群人給招來了。張瑤一家人就死在這次叛亂中,如果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陳燮怎麼能不做點什麼呢?就算是走一步看一步,也得先渡過這一關不是?不能看著張家人死絕啊!

    下意識的,陳燮開始收集一些跟軍事有關的資料,好歹有一支關鍵時刻能救命的力量在手吧。出於這個思路,陳燮再次喚醒9527,問道:「有個事情,咨詢一下。」

    中外美女的結合體這一次竟然不用屏幕發文字消息了,而是一陣扭曲空間之後,美女出現在陳燮的小屋裡。並且以一個極其性感的姿勢伸懶腰,然後自言自語:「美女醒來都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知道這貨是沒有生命的,陳燮在近距離的看見兩個凸點之後,還是可恥的硬了起來。最近太忙了,忙的都沒時間去欣賞動作片順便消耗一點存貨。

    偏偏這個生理反應被發現了,合成美女發出一個甜的發膩的聲音:「你有反應了,看來我的學習很有成果,可惜我幫不了你。根據我的瞭解,出門往右拐五十米,有一家髮廊可以解決你的問題。不過我不建議你去那,那裡的女人平均年齡為38.5歲。」

    跟這個傢伙討論生理問題毫無疑問是愚蠢的,陳燮立刻轉移話題道:「根據我最近對明朝歷史的學習,發現那個時代非常的亂。我需要打造一支武裝力量,關鍵時刻能救命。為了解決裝備問題,我想移民非洲某國,那裡買軍火方便,而且不存在法律障礙。」

    合成美女毫不猶豫的否定:「這個不用想了,系統不支持旅行者離開中國的領土。」

    這些陳燮傻眼了,剛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好法子,打算下次掙錢之後去非洲買一批AK,也不要太多,有個一千支就能很少明朝一切敢於威脅自己的傢伙。現在突然被告知,你生是中國人,死是中國鬼。不要惦記移民的美夢了,醒一醒吧。

    在國內通過合法手段獲取槍支的可能性為零,也就是說,陳燮計劃組建一支小型裝備了自動步槍的武裝這一構想,已經完全破滅了。

    「武器,我需要武器!」陳燮抓狂了,使勁的撓頭,一點法子都沒有。這時候合成美女卻一點都不同情他,懶洋洋的霸佔了屋子裡唯一的椅子,坐在上面上網瀏覽。陳燮很想搶回對電腦的控制權,但是他又不敢,只能看著這傢伙繼續霸佔電腦。

    沒一會合成美女把電腦推倒陳燮的面前,指著上面一個網頁道:「你可以帶一點這個去。」

    陳燮看了一眼,這是一家企業在網上銷售各種駑。這個東西竟然是合法的,我勒個去。

    看見這個東西,陳燮突然生出一個念頭,立刻問合成美女:「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在這個時代弄一些零件去明朝,然後組裝成發射**的步槍,這個不算違法吧?」

    這個問題有點繞,合成美女明顯沒有想到有人這麼鑽法律漏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她一雙大眼睛開始發亮,並且發出一陣毫無規律的**聲,陳燮暗暗得意,心道:你也有今天。程序就是程序,問題拐彎的時候,你就傻眼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得意,但是從你的虹膜中發現你現在很爽。好吧,我回答你剛才的問題,如果使用的火藥不是這個時代的,你的行為可以被程序接受。」合成美女說完這個,陳燮還沒來得及高興時,合成美女用道:「下一次如果你在跟我提類似的問題,讓我多消耗能量,我不介意把你的生殖器摘下來製成標本。」

    陳燮菊花一緊,雙手捂襠,警惕且悲憤的看著合成美女那張風情萬種的臉。

    「還有一個問題,我看了一下你這次旅行的貨單,我必須要提醒你一下,你需要一個倉庫來儲存這些物資,否則這些物資只能停留在時空穿梭機的本體,我的能力並不足以攜帶這麼多物資。」

    「本體?」林鶴有點迷糊了,定定的看著合成美女。「沒錯,是本體,我不過是一個數字化的交流平台,穿梭機的本體過於龐大,只能停留在海上。而我能容納的容積大小等於上一次你出現的那個封閉的空間的體積。」

    「如果是這樣,你怎麼把物資從碼頭倉庫上轉移到本體內呢?」陳燮還是有點不明白,合成美女很不耐煩的語氣道:「我能轉移物資,不等於能帶著那麼多物資跟著你跑。明白了麼?愚蠢的碳水化合物!」

    陳燮決定先放棄跟這個傢伙討論是否愚蠢的問題,轉而記錄下網頁上的電話,給那個弩廠打過去。這個電話接聽的很快,不過響了三下,就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你好,這裡是射天弓弩,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

    陳燮簡單的瞭解了一下該廠的產品,很快得到一個比較有用的信息,就是可以定做強弩。網上展示的那種型號的強弩,有效射程只有100米,如果陳燮肯花錢的話,可以專門為他訂製一種拉力更為強勁的努,有效射程可以達到150米,不過這個價錢就要從2500增加到3500一把。陳燮表示可以不要光學瞄準器,如果可以的話,這種強弩可以買進500把。

    毫無疑問,這是一筆大生意,接電話的妹子聲音都有點抖了,趕緊表示一切都OK。不過這樣的話,就需要陳燮親自走一趟了,最好是錢貨兩訖。陳燮表示親自走一趟也沒問題,不過要求打折,妹子表示來了什麼都可以談。

    陳燮隨口道:「來一發也沒問題麼?」這話剛出口就知道壞事了,不想那妹子嘻嘻的笑了幾聲後道:「你好壞哦!現在就開始**人家。」似乎一點都不生氣,就在陳燮浮想聯翩的時候,身邊的合成美女很不給面子的潑了一碰冰水。

    「我必須提醒你,你聽到了聲音和你腦子裡形成的**對象,很可能根本對不上號。不排除她長的像一個叫羅玉鳳的女人,好像網絡上都拿她作為降火的主要手段。」

    陳燮打了個寒戰,腦子裡浮現鳳姐的形象後,果然一切慾念都消失了。

    「對了,我需要一個秘書,現在一時半會又招不到人,你可以客串一下麼?」陳燮提出了一個非分之想,本打算就是**一下這個合成美女,報她拿鳳姐嚇唬自己的一箭之仇。不曾想合成美女很乾脆的點點頭:「樂意為您服務,看來我需要一個名字了,你說,叫什麼好?」

    「玉鳳這個名字肯定是第一個被否定,其次就是海燕這個名字,也不在考慮範圍內。最後一個排除對象是芙蓉!其他的名字,原則上都沒有太大的問題。」陳燮趕緊先採取預防措施,免得這合成美女系統紊亂,真的來一個讓自己有心理陰影的名字。

    「我的代號是9527,那就取其中兩個數字,叫吳琪好了,正好你對吳這個姓比較有好感。」合成美女拿出這個方案後,並沒有徵求陳燮的意見,然後就這麼定了。

    射天弓弩廠在臨省省會泉城下屬的一個小城市,開車去也就是七八個小時。不過沒有駕照,一點都沒有可操作性。簡單的查了一下路徑後,決定高鐵從江城出發,三個小時後到泉城,然後換出租過去。臨行之前,陳燮很隨意的給那個接電話的美女發了條短信,心裡也沒當一回事,也沒指望有人來接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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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10-2 13:58
    第十五章不是好東西

    買車票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新問題,需要身份證。陳燮站在自動售票機器前,無言的看著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吳琪的合成美女。因為她的出現,一路上陳燮吃了無數嫉妒和欲取而代之的眼神子彈。

    除了體溫較低(其實是幾乎沒有),吳琪看上去跟常人沒什麼兩樣。面對陳燮的眼神,吳琪上前伸手在售票機上拍了一巴掌,錢都沒塞,然後票就出來了。如此簡單粗暴,沒天理的是,後面的人竟然熟視無睹,似乎只有陳燮看見了。

    實際上是大家都看見了,不過一個嬌憨的美女拍了售票機一巴掌而已,又沒拍壞,這也算事?就這麼,吳琪拿到了車票,連身份證都沒了。別人不會這麼想就是了,只有陳燮知道這傢伙是個黑戶。

    「為什麼你會答應我隨口提出的要求?」

    「什麼隨口提出的要求?」

    「就是給我當秘書的事情。」

    「我覺得很好玩!」

    這段對話之後,陳燮就戴上耳機,用新買的某牌子的國產手機聽音樂,閉目養神。很明顯,在跟一個沒有生命沒有情感的物體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很多事情陳燮已經麻木了。

    火車到泉城,走出車站的時候,看見一個戴著墨鏡的女子,舉著一塊牌子「接江城來的陳燮先生!」毫無疑問,這就是借自己的人了。眼下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時候,接站的女子身穿齊X小短裙,兩條細長腿很是妖嬈。這一幕在明朝是絕對看不到的,傳說有的個叫海瑞的**,因為女兒吃了人家一塊餅子,就給關起來活活餓死。這事情真假有待商榷(註:我是不信的!),但是從側面可以看出明朝社會女性地位之一斑。

    「我就是陳燮!」走上前去,陳燮伸出手。居高臨下的眼神,很容易看見一道「I」字型的溝,據**某女性時尚達人的科普,這種形狀的溝是擠出來的。儘管這個溝是擠出來的,但是這個美女摘下墨鏡之後,陳燮還是給打了八十分。圓臉,有點嬰兒肥,比起網上那些外圍女們清一色的狐狸臉型,真實的太多了。

    「武青,射天廠的法人代表。」女子的自我介紹很直接,陳燮突然意識到了一點什麼。握手的時候,軟軟溫溫的小手捏著很舒服。遺憾的是,手心沒有出現被撓的跡象。

    「這是我的秘書,吳琪。」陳燮介紹了一下合成美女,很明顯這一位沒有與人握手的習慣,站在一邊抬著高傲的狐狸臉尖尖的下巴。其實陳燮一直很想告訴她,現在狐狸臉都爛大街了,已經不是他欣賞的類型了。

    悻悻的收回小手,武青在前帶路,一邊走一邊斜著眼睛打量吳琪,心道這女的一定很受陳燮喜歡,不然當秘書的怎麼敢這麼拽?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陪老闆上床睡過麼?頂多就是活好一點,腿長一點,胸大一點,而已……。

    省略號後面還是有很多信息的,比如這個女子冷艷的氣質,那種目空一切的俯瞰氣勢,根本就是渾然天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而且女性178公分的身高,也讓只有165的武青感到亞歷山大。

    武青開的是一輛途觀,可見還是有點身家的。車子開出去一段之後,武青有一句沒一句跟副駕駛位置上的陳燮聊天,吳琪一個人在後排發呆,一句話都沒說。女性的直覺告訴武青,這個裡頭似乎有點別的說法。沒準這個女秘書還能決定這一次的交易。

    三十歲的武青正是女人魅力四射的年齡段,本以為陳燮是個中年大叔,再怎麼狡猾也不難搞定,可是看見陳燮是個小伙子,又帶著一個冷艷撩人的美女秘書時,對這筆生意的成敗,武青有點不自信了。

    「陳老闆,先去廠區看看生產流程?」車子進入一個小鎮,而不是什麼城市的時候,武青扭頭問話。陳燮想了想道:「怎麼生產的我沒興趣,我在乎的是產品的質量能不能達到我需要的標準,別的我不關心。」眼下之意,這些東西就算是賊贓,陳燮都不關心。這話有點打擊人了,本打算帶陳燮進車間看看,然後一番忽悠,估計這小青年就暈乎了。年輕衝動,當時可能就拍板決定。

    「那就去我的辦公室吧,所有新品那裡都有。」車開進一個院子,停在一棟五層樓下,樓的兩側都是鋼架結構的廠房。

    「這裡沒有靶場?」陳燮突然冒出這個問題,武青愣住了,搖頭道:「靶場是肯定沒有啊,手續太複雜了。不過小鎮外頭有的是地方可以試射。」

    陳燮一擺手道:「那就不上去了,我時間很緊,直接拿上最新的強弩,先去試射。」

    武青有點生氣了,哪有這麼做生意的?不過人家是客戶,那就等於是上帝。快速上樓,下來的時候武青身後跟了兩個男子,都是三十來歲,一個扛著靶子,一個抱著兩個大盒子。

    兩人上了另外一輛車,兩車前後出了小鎮,來到一塊野地邊上停車後,一個人抱著靶子往遠處去,另外一個人開始組裝弩。陳燮在一邊默默的看,沒有說什麼。倒是吳琪指著另外一個沒有打開的盒子道:「這裡面是啥?」

    「復合弓!」武青剛回答,合成美女就已經蹲下,打開盒子,熟練的組裝好一把帶滑輪組的弓,並且拉了一個滿弓。「拉距28,70磅,運氣好順風條件下,最大射程可能五百米甚至更遠一點。無風狀態拋射,三百五十米到四百米之間。」

    「您是行家啊!」正在組裝弩的男子驚呆了,豎起大拇指讚了一句。

    「這個也是你們生產的?」陳燮問了一句,武青有點尷尬,搖頭道:「這是買回來的美國貨,我們打算仿製。可能材料上會差一點,效果不如這個原廠的。」

    「還是看弩吧!」陳燮淡淡的說,武青心裡有點沮喪了,這女的竟然是個內行,這哪是什麼秘書啊,明明是打著秘書旗號來看貨的內行。這小子,看著年輕,實際上陰壞陰壞的。

    靶子擺好了,擺靶子的男子站在靶子後面,舉起一面紅旗,示意可以試射。

    武青拿著駑走陳燮跟前道:「這是我們廠的產品,才有現代材料,配上光瞄,有效**確射程可以達到一百米。」不等陳燮伸手,吳琪再次搶過駑,甚至都沒怎麼瞄準,弩箭就飛出去了。嘟的一聲,精準的命中靶子,躲在靶子後面的男子站起看了看,大聲道:「九環!」

    「今天的風速有點大,一把很不錯的駑。」終於得到一句肯定的話,武青差點淚流滿面。

    「有存貨的話,就這個了,先來五百把。」陳燮一開口讓武青腿軟了一下,怯怯低聲道:「陳總,我沒那麼多存貨。」陳燮詫異道:「你有多少存貨?」

    「這是我們最新款的駑,存貨只有十把,您放心,五百把頂多兩個月就能交貨。」武青經營這家廠子不容易,平時都是一把一把的買,最多一次有人買個五把的。哪有人開口就是五百的,這是絕對的大生意,大的不能再大了。上次電話裡還以為陳燮開玩笑,沒想到他來真的。開始還是抱著賣個五把十把的心思,現在已經有點情緒緊張了。做這個買賣的商家,網上很多,平時競爭壓力就大,不然怎麼想著山寨復合弓擴大經營品種呢。

    「既然這樣,這十把駑我先帶走,今天我們就簽約下定,先付一半,繳獲付訖。有沒有問題?」陳燮居高臨下的眼神很有氣勢,武青覺得自己似乎又矮了一截,使勁的點頭:「沒有問題,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每把一千塊,也沒有問題吧?」陳燮突然變了問題,武青下意識的點頭,反應過來時頭搖的跟貨郎鼓似的:「那不行,最低能給您的價錢是兩千二,再少就沒賺的了。」

    「那行,就兩千二一把,沒事了,回吧。」陳燮答應的很乾脆,轉身往車跟前走,看著他高大的背影,武青咬牙切齒,低聲怒罵:「小白臉,真不是個好東西,比那女的壞多了。」

    兩千二已經是武青的底線了,這樣一把駑,她的利潤只有百分之十五。原本還打算撒個嬌買個萌什麼的,把價格定的高一點,沒想到被陳燮先是巨大的單子砸暈乎,然後一下就給他把底線套走了。不管怎麼說,能談下這筆大單子,武青還是很高興的,些許挫敗感不算啥。再說了,一個年輕富有的小白臉,帥的有點慘無人道,自己賣萌估計要起反效果。由此可見,還是中年大叔好對付,小白臉都是陰壞陰壞的,穿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說的就是這種人呢。

    回到辦公室,合約簽訂,陳燮打了一半的款項作為定金,這一下武青算是徹底的放心了。提議去嗨皮一下,沒想到陳燮直接拒絕:「算了,我還得連夜趕回去。」

    再次受到打擊,武青對自己的魅力有點不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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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10-2 13:59
    第十六章張大可

    就在武青把陳燮送到泉城火車站的時候,下車時陳燮突然回頭問一句:「線膛燧發槍,能造的出來麼?」武青呆了那麼幾秒,嘴張了幾次都沒有發出聲音,最後很冷靜的反問陳燮:「您需要多少?」

    「這個問題不該你操心,先弄一個樣品,這次訂單交貨的時候,我要看到樣品。」陳燮答案很不客氣,但是武青一點都不在意,只要有人願意花錢買她的產品並保證她有利潤,不客氣一點有算個啥?

    「有一個問題,我必須先說清楚,如果不是大量生產,燧發槍的價格可能居高不下。」武青一副我很為你打算的語氣說話,不料陳燮用標準的敗家子的語氣回答她:「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任何時候對我來說,錢都不是問題。」

    這話也就是武青這種不認識他的人聽了,要是陳燮那些快遞員同事聽到這話,能指望這個笑話過年。

    毫無疑問,這話的效果很好,武青點點頭:「我知道了,會讓您滿意的。」

    目送陳燮上車,武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人生就是這麼奇妙。一次隨意接聽的電話,一個看上去輕佻的小白臉,卻很實際的改變了她的命運。五百把駑啊,這是她過去一年的銷量還有一百把的富餘。武青不會造燧發槍,更別說線膛的。但是她長期混跡的某個發燒友的群裡,有個開小型機械加工廠的傢伙會造,而且還是個高手,經常在群裡曬他的作品。

    武青覺得,跟他聯繫一下,沒準能再發一筆。至於陳燮買駑和燧發槍的作用,這就不是武青關心的事情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就算有了燧發槍,陳燮也不可能去造反。既然不是造反,那就沒什麼必要擔心了。

    「根據呼吸和虹膜反應判斷,剛才那個女人撒謊了,她不會造燧發槍,更不要說線膛的。」合成美女很冷靜的發表了結論,陳燮不以為然的聳肩:「我知道她不會,但是她應該知道有人會造。我想,這並沒有違反時空旅行守則。」

    合成美女再次短暫的當機,停頓的幾秒鐘後冷靜的表示:「你說的沒錯,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你已經沒多少錢了,你還需要給你的武裝準備護甲。根據時空旅行守則,你還需要支付我一筆能量消耗費。」

    這個提醒很及時,成功的起到了打擊陳某人囂張氣焰的作用。短短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陳燮的一千萬就花出去了一大半,現在卡上就剩下三百五十多萬了。

    「多少?」陳燮很想顯得自己很有錢,但是面對合成美女毫無情感的冷眼,還是心虛的低聲問了一句。答案不啻晴天霹靂:「不多,三百萬元。」

    「什麼?……。」

    ………………………………………………

    再次站在登州城門口時,陳燮已經不需要什麼路引了。剛到門口,看門的士兵就扯開嗓子喊了起來:「神醫,神醫!」

    心情不佳的陳燮陰沉著一張臉,狠狠的一瞪眼,嚇的士兵脖子一縮,聲音也變低調了。

    不管是誰,被人拿走三百萬,心情都好不起來,更不要說陳燮這種一個月前還是一個底層的窮鬼。合成美女給出的解釋很直接,三百萬用來買能量,這個能量去哪買不知道。想到每一次來回一趟就得被拿走三百萬,陳燮心都碎了。

    「什麼事?大呼小叫的?」好在陳燮還沒有失控,知道問一句。

    「總兵大人交代,只要看見您回來了,立刻通報於他。這個,小的幫您拿著吧。」門卒要接背袋,陳燮不想遷怒與人,擺擺手道:「你拿不動,我現在去回春堂,然後直接去張府。」

    離開一段時間,陳燮還真擔心有的病人那倆搞不定,大步流星的走的很快,來到回春堂門口時,劉高鳴和余鐮已經等在門口,畢恭畢敬的口稱:「恭迎神醫(師尊)。」

    「行了,沒別的事情就去忙吧,最近沒什麼疑難雜症吧?」陳燮慣例問一句,劉高鳴上前道:「神醫,張總兵家的幼女吃壞了肚子,吃了幾副藥都沒好轉。這不都過去一天多了,總兵衙門的兵卒來問了多次,就等著您去救命。」

    「就這個你們都治不好?」陳燮有點不理解,劉高鳴慚愧的拱手道:「在下學藝不精,給神醫丟人了。」陳燮連背袋都沒卸下,立刻轉身道:「余鐮,帶路。救人如救火,尤其是孩子,片刻耽誤不得。」

    圍觀的百姓發出「神醫仁心仁術」之類的讚歎,目送陳燮和余鐮遠去。陳燮這一身打扮很好認,剛走出不到百米遠,一頂轎子迎面飛奔而至。城門口那個兵卒大聲道:「神醫,請上轎。」陳燮一擺手:「坐轎子還沒我走的快,沒那個閒工夫耽誤。趕緊前面帶路。」

    陳燮走的極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時空旅行的福利,總之健步如飛,一點都沒有疲勞感。帶路的兵卒小跑才跟的上,後面的余鐮被落下十來米,也在努力的小跑追著。登州城不算大,走了不到三百米,就到了總兵府。

    總兵張大可站在官署門口等著,遙遙拱手道:「神醫,辛苦了。」

    總兵官署就在巡撫官署邊上,以前的登州衛所署被巡撫佔了,只好在邊上屈尊帶著。

    「沒時間可以,帶我去看病人。」張大可被這個作風搞有點不適應,還是很爽快的在前帶路,奔著後院而來。陳燮帶著余鐮來到後院時,看見一個年輕的秀氣女子焦慮不安的等在那,這才意識到這個是張大可的妾。孩子應該是妾生的,明朝的官員在外任職,是不能帶正妻的,帶著妾侍倒是可以的。

    「見過神醫!」女子上前說話,陳燮不耐煩的擺手:「不客氣,先看病人。」

    小女孩不大,也就五六歲的樣子,發病兩天,拉的小臉蛋發白,一雙眼睛都沒神采。這個情況很糟糕了,已經有脫水的表現。

    「余鐮,記住了,長時間腹瀉不止的病人很容易出現脫水的症狀,輸液補水是常用的治療手段,加上一些止瀉藥,可以有效的緩解病情,可以有時間查清病因,針對性的治療。」

    陳燮現在先讓余鐮成為一個合格的護士,然後再考慮進一步的提升。余鐮倒是一個很勤奮的學生,為了學習輸液,沒少拿回春堂的病人練手。「溴丙胺太林……。」陳燮一通報藥名,余鐮飛快的記錄在案,然後在陳燮的指導下配藥。看看沒啥大問題,陳燮點點頭。

    現在的余鐮,配藥和輸液是沒問題的,不過他手裡沒藥,也沒有權力開藥。這是陳燮跟明朝人不同的地方,古代的讀書人膽子都肥的很,好多人看了幾本醫術,就以為自己是名醫了,胡亂給人開方子治病,也不知道多少人死在這些書獃子手裡。

    在余鐮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陳燮是不會給他藥品的。掛藥水的過程,小女孩子一動不動的,估計給折磨的沒力氣了,躺在床上眼睛呆呆的看著。陳燮抓緊時間問了一下孩子的母親,並且帶著余鐮觀察了一下馬桶裡孩子的排泄物,結合孩子發病前吃的食物等等,認為食物中毒可能性很大。「一些食物放的久了,會嗖掉,在這個過程中,會產生一些病毒,人吃了這些食物,就會腹瀉,也就是拉肚子。還有,小孩子的手到處亂摸,也會沾到一些病毒,不洗手就往嘴裡塞,也會有腹瀉的症狀。」

    陳燮的解釋不是很容易明白,但是余鐮是個勤快的人,先記下來,然後回去慢慢研究。順便提一句,現在余鐮用碳素筆寫字很熟練了,而且字寫的比陳燮都好看。

    按照陳燮的診斷,又配了一些藥水,接下來就交給余鐮忙活了。陳燮出來,朝等在屏風外面的張大可和小妾道:「來的及時,應該能救的下來。孩子還小,不能亂吃東西,尤其是生冷食物。今後不論大人孩子,飯前便後一定要記得洗手,還有絕對不要喝生水。就算是渴死了,也要把水燒開了再喝,所謂病從口入,說的就是這個。」

    一邊說話,陳燮一邊觀察張大可這個總兵官,穿了一身便裝的張大可,肚子已經起來了。最近陳燮惡補的明朝知識告訴他,張大可死於孔有德破登州之戰。就歷史而言,張大可這個總兵官,在當時發揮的作用不大。忠義是有的,能力肯定不咋地。同時戰死的還有游擊陳良漠,張瑤是在賊軍進城的時候,搬石頭砸賊軍,被亂刀砍死。

    明軍**不堪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指望這些軍隊能保護大明,陳燮覺得很不實際。看看這傢伙的肚子,哪裡像能上陣殺敵的將領,估計沒少吃空餉,手下有幾十個能打仗的家丁,那就是很不錯的將領了。

    當然,比起那些頭像的傢伙,張大可在叛軍面前戰死,值得肯定。但也僅此而已,身為軍人不能保家衛國,本身就是最大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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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10-10 19:38
    第十七章走一步算一步

    「神醫說的,都記下了?」張可大的家長威風不小,眼睛瞪著小妾說話。估計這個小妾很得寵,被他瞪了也不在乎,倒是上前來朝陳燮萬福道:「神醫,小女真無大礙?」

    「腹瀉,也就是拉肚子,造成這個疾病的原因很多。醫書上籠統的以外邪入體而總結,每個醫生對醫術的掌握不盡相同,就是因為傳統醫術缺乏一個系統理論造成的。呵呵,我說遠了,小姐的病其實問題不大,按照我的認識應該是食物中毒。現在已經對症下藥,痊癒也就是三五天的事情。」

    張可大揮揮手,打發小妾入內,這女人也沒有留下的意思,轉身就去看孩子了。這時候一名下人捧著一個盤子上來,盤子上蓋了紅布,張可大道:「神醫辛苦了,一點意思,還請收下。」陳燮知道是銀子,也不客氣,抬手示意他放一邊。

    「大人客氣了,在下離開登州有段日子,思親心切,就不多留了。小徒余鐮留下,病情如有反覆,可使人往張府告知一聲。」

    紅布包裹銀子往袋子裡一丟,陳燮很不責任的把余鐮丟下,自己回張府去了。實際上陳燮是給余鐮一個**看護病人的機會,現代社會的醫護人員,要接受多年的專業系統的教育才能上崗,在明朝沒那個條件,只能用人來堆。說起來很沒醫德,真實情況就是這樣,古代的名醫,哪個不是人命堆出來的?

    長生早就等在門口,陳少爺一走快一個月,長生都覺得自己被拋棄了。跟在陳燮的身邊,長生的長隨生活可謂美好,吃的穿的,都是府裡其他同齡人不能企及的。少爺還是個好脾氣的,呆下人也厚道,從沒打罵之事。萬一少爺回不來,美好生活才開始就得結束。

    現在好了,少爺回來了,美好生活還能繼續。

    步行回到張家,轎子什麼的陳燮從來不坐,不是這東西坐著不舒服,而是心裡反感這個。來到明朝一段時間,陳燮對交通狀態有一定瞭解之後,自然知道坐轎子才是最舒服的。腳下的登州大街都是石板鋪就,算比較平整的大路了。馬車走上面,照樣是顛簸不堪。

    只有步行走在大街上,才能真實的感受到明朝市井社會的貧困落後。時間是午後,街面上污水曬乾的痕跡斑駁,偶爾還能看見一坨牛糞或者馬糞。街上衣衫破舊者為主流,乞丐更是隨處可見。登州是個大城尚且如此,到了農村則更加慘淡。就張家莊而言,張家人還算是厚道的,地租不過收取五成,正常的地租都是六成,七成地租也不少。

    農耕文明最大的矛盾就是人口增長和土地資源的有限,這個矛盾其實沒有內部解決的辦法。唯一的手段就是對外擴張,可惜的是,每一個朝代的興起,都是經歷過長期戰亂之後才安定下來的。伴隨著新的朝代的誕生,總是會有一段長期的平穩安定,在這個過程中,為了維護自身政權的穩固,中原王朝採取的手段基本相同。

    明朝走到崇禎登基的天啟八年,大體上政權還是穩定的。這個時候,沒有一個士紳會認為,滿清能入主中原取而代之,在他們的眼裡,這不過是癬疥之疾。大戶人家過的日子,依舊是極盡奢華,夜夜笙歌者不乏其人。

    所以這個時候跟人說什麼大明朝就剩下17年的日子的話,肯定會被人當**抓起來吊打的。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點一點的做。陳燮不是好高騖遠的人,也沒打算救大明於水火,沒有那麼迫切的心情,自然就不會太著急。

    當務之急,還是先掙錢,然後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基業,別的事情以後再說。心裡定下了基調,陳燮覺得以自己對未來的瞭解,不難在幾年後的孔有德之亂中護住張家和自己的產業。至於那之後,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走一步看一步。

    這個時候的陳燮,還沒有太遠大的目標。至於說到野豬皮的威脅,陳燮真的沒太當一回事,回頭有錢了,拉起一支裝備了線膛槍和現代強弩的武裝,「女真滿萬不可敵」本身就是一個謊言。對陣戚家軍的一點殘餘之部,絕對優勢兵力的情況下,都被崩了幾顆門牙。在陳燮心目中將要打造出來的近代軍隊面前,呵呵,八里橋知道麼?

    張薪領著兩個弟弟在門口等著,見到陳燮不是先問候,而是先道:「帶什麼好吃的沒有?」必須要說一句,本來張家的孩子家教是很好的,但是都被陳燮帶壞了。什麼「自家人別客氣」「這麼客氣還是不是自家人」之類的話說的多了,相互之間也就沒什麼見外了。

    兩個小的,一人塞一把棒棒糖(特意花時間用紙包裹)。得了糖果的小子們,這才恭敬的問候:「大兄辛苦了,多謝大兄。」然後……,然後陳燮就不是關注對象了,兩人都含著一根棒棒糖,然後比看誰的多去了。

    張薪在一邊微笑著看著陳燮把兩個小的哄得開心不已,等待小的滾蛋了,這才上前行禮:「大兄,一路辛苦。父親在書房,請您過去一趟。」

    走進書房,陳燮看見了讓他驚訝的一幕,張瑤竟然拿著一個吊著個煙袋的煙桿,在那裡吞雲吐霧,看見陳燮進來才放下。不疾不徐的敲了敲煙鍋,然後才道:「回來了,坐。」

    明朝人就抽煙了?陳燮發現自己對明朝的認識還是太淺薄了。

    「您也抽這個?」陳燮指著煙桿,張瑤呵呵一笑道:「從南方販來的但不歸,疲勞的時候抽幾口可以提神。一些商家取名,金絲草、金絲煙、金絲醺、還魂草、神草,都是噱頭。欺負那些沒讀過書的凡夫俗子罷了。」

    陳燮突然看見了一條發財的金光大道,現代社會煙草專賣,明朝沒這個說法不是?陳燮高興太早了,崇禎可是下過禁煙令的。因為煙草的流行,導致大量土地不種糧食。崇禎年間,沒糧食你真是太要命的事情了。實際上無論任何時代,糧食問題都是可以上升到國家安全的高度,並且得到足夠重視。

    「此物長期吸食有癮,竊以為不可大行其道。蓋因此物價高,一旦農人種糧所獲不及此物,必致土地種糧者減少。一旦有天災,糧食不足,必然生亂。」張瑤倒是很有遠見,指出了這個問題的要害。

    明朝因為科技落後的緣故,土地畝產非常低。一畝地能收三百斤小麥,那就是高產了,麥穗可以拿來當祥瑞。在這樣的現實條件下,一個農耕為主的國家,再怎麼重視糧食生產都不過分了。沒煙抽老百姓不會鬧事,沒飯吃那就肯定要造反的。

    「受教了!」陳燮一面恭敬的表示接受教育,一邊從口袋裡摸出一個不銹鋼煙盒(為了能抽煙特意定制的手工作品),從裡頭拿起一支煙來,遞個張瑤道:「您試試這個?」

    張瑤接過一番打量,看見上面中華二字,頗為滿意道:「此物以中華為名,甚好甚好!」叮噹,打火機出現在眼前,火苗閃動。陳燮的慇勤白獻了,張瑤除了嚇一跳之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捲煙。

    「此物能瞬間取火,可謂巧奪天工。」張瑤誇讚的居然是打火機,這讓陳燮很無語。趕緊的拿起一根煙,給自己點上之後,朝張瑤一笑,在把火遞過去。(http://.)。張瑤這下知道該怎麼做了,照著樣子輕輕一吸,點著之後吸一口,現代工業手段讓煙草變得醇厚,輕易的就讓張瑤投降了。不緊不慢的把一根煙抽完之後,張瑤把手一伸,陳燮趕緊遞過去煙盒。

    「既然晚輩孝敬,就不客氣了。」煙盒入手,張瑤愛不釋手的在手裡把玩,很快就找到了敲門,按一下,煙盒彈開,蓋上,再按。像個小孩子似的,玩了好一陣才停下。

    陳燮在一邊不說話,心道好彩這樣的煙盒我在網上定制了幾十個。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前還打算自己去推廣的,看來明朝人的聰明才智和煙草的流行程度,完全不需要去推廣了。單單就這一樣,今後就能發大財吧?在明朝種煙葉或許不現實,但是在現代社會,自己買設備開個低下煙廠,只要不對外銷售,應該也不犯法的哦。

    「思華,此番回來,有何打算?」張瑤把話題又兜了回來。這一次陳燮有了比較明確的目標,自然有備而來。

    「此番外出,算是見識到不少大明的風土人情。尤其見識到了大明軍隊的威武。」重點強調了一下「威武」,語氣卻不怎麼好。張瑤咳嗽一聲,淡淡道:「武人粗鄙,不必在意。」

    「張叔,我想做的事情很多,以我的能耐,產業也能做的很大。問題是,產業大了,我拿什麼來護著產業不被人覬覦?」陳燮擺出這個話題之後,張瑤稍稍沉吟,就知道陳燮說的不是假話。明朝的現狀,他比陳燮瞭解多了。
mk2258 發表於 2014-10-10 19:39
    第十八章聯合商號

    張家在本地絕對是地頭蛇,不算那些投獻的土地,正兒八經的私有土地就有五千多畝。張家莊是老巢,有近兩千畝地。太平年間,因為有進士功名在身,誰敢打張家的算盤?

    登州是軍鎮,有大軍駐紮在此。所以陳燮的話聽起來有點荒唐,但是張瑤卻深以為然。天啟年間,聞香教作亂,糜爛了半個山東,費老大的勁才平息下去。當過推官的張瑤,可是知道現在的明朝是個什麼情況。絕大多數土地都掌握在士紳手裡,正常年景還湊合,一旦有點天災,大明朝就是一個乾草堆,有點火星子就能著。

    「思華,你到底打算怎麼做?」張瑤覺得有道理,決定聽聽陳燮怎麼說。

    陳燮笑道:「當然是先做買賣,掙銀子,然後買地置業。不過我做的買賣,得有一個碼頭,還得有個堅固的莊子,海盜、賊人那麼多,還得有護院的莊丁。」

    「莊丁對付一般的賊人夠用了,對付聚嘯山林的賊寇和海盜怕是有不足吧?」張瑤不知道為何陳燮做買賣還需要碼頭,但是沒有反對的意思。反而提出建設性的意見,他可是知道大明朝的德行,軍隊都那樣了,就不要說一般的草民了。

    「這事情急不得,暫時也只能先這樣了。張叔,咱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這一次出去,有一趟貨已經悄悄上岸,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您要是願意,我們不妨合作,成立一個新的商號,專做一些特有的生意。」說著話,陳燮從背袋裡拿出一個梳妝盒子,一個紙盒。

    張瑤沒著急表態,而是招呼門口的水根:「去,請太太來一趟。」回頭才對陳燮道:「家裡的買賣,都是你嬸子在管。為叔就是個甩手掌櫃。」

    陳燮道:「您跟不敢妄自菲薄,沒有您這顆大樹在,張家這點產業,不早叫人吞的骨頭都不剩了。」張瑤知道這是大實話,明朝的士紳們都什麼德行,他可是太清楚了。

    「這話在家裡說說就算了,不要出去亂說。」張瑤沒生氣,反而對陳燮表現出來的這種對社會的清醒認識表示滿意,一臉的笑容。沒錯,張瑤要是沒個進士功名,要不是做官的出身,張家的產業不可能膨脹的如此之快。短短幾十年,從當年的幾百畝小地主變成現在的數千畝,還有城裡的商舖,甚至還有幾艘跑日本、朝鮮、東江鎮的船。

    周氏來的很快,進門時看見陳燮便笑道:「你這孩子,一出去就是大半月,你叔都擔心死了。這次回來,就不要亂跑了,安心擱家裡呆著,回頭也好帶你去相親。」

    聽到「相親」兩個字,陳燮頭皮就發炸。趕緊的把梳妝盒與紙袋往前推,笑道:「您給看看這個,如果在大明販賣,好不好出手?」

    周氏看了一眼道:「這都是啥,看上去倒是精緻的緊。」說著動手先打開紙袋,看見裡面一個一個的小紙盒的時候,周氏的眼珠子圓了。在現代社會看起來和一般的紙盒包裝,在這個時代就只能用神奇來形容了。彩色的印刷,顏色的鮮亮,明朝人根本無法想像。上面還有字,「鴻運」香皂,「紅韻」牙膏、花露水、洗髮露……。一樣接一樣的打開,倒出裡面的東西,看起來跟陳燮之前送的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她也分辨不出來,就是牌子不一樣。

    見識過日化品的周氏,這一次沒被震的太狠,嘖嘖點頭稱讚道:「好,好,心思巧妙。」說著動手去拿梳妝盒,很快就發現之打不開。回頭看看陳燮道:「思華,怎麼打不開?」

    陳燮笑著上前,指著上面一個凸點:「您看這個,只要輕輕的一撥。」啪的一聲,梳妝盒彈開了,輕輕的掀起來,一面鏡子出現在蓋子的裡面,照的人纖毫畢現。這鏡子不算很大,就是一個八開紙張的大小,兩側雕刻了一些仕女圖案,很是雅致。因為這個是樣品,所以裡面還放了一瓶雅霜,一管口紅,商標是肯定沒有的。

    「嬸子,這個盒子是您的,別人的盒子裡頭可沒這兩樣東西。回頭這兩樣東西,那是要單獨出售的。這次回來的匆忙,就沒有帶這兩樣東西。大明朝,現在您這是獨一份。」

    教會周氏怎麼用這兩樣東西後,周氏已經無法淡定了。瞇著眼睛盯著這桌子上的東西發了好一陣子呆,長久才長歎一聲道:「思華,就憑這些東西,大明朝誰做買賣都做不過你。現在唯一的擔心,就是這些東西將來太掙錢了,招來他人的覬覦。遠的不說,就這登州城內可就有鎮守太監。還記得那個花露水麼?閹賊托小妾傳話,要一瓶去做貢品獻給皇上。」

    「這不是壞事,給他一點又如何。不過不是現在給,再等幾個月,等朝堂之上塵埃落定了,再說這個事情。屆時不用走內監的路子,直接讓張叔辛苦一趟,走登萊巡撫的路子。」陳燮這麼一說,張瑤先樂了,指著他笑罵道:「你這狡猾的小子。不過思華,你真那麼有把握?如今新君登基也有段日子了,一直沒見動靜。」

    「魏閹把持朝政多年,上下都是他的黨羽,聖上要拿賊,必然慎之又慎。不過我看快了,只要一個契機,魏閹賊的死期就到了,十有**這個年都過不去。」這就是知道歷史的好處了,陳燮說出這些話,真是自信無比。張瑤都被他感染了,覺得這傢伙有點神機妙算的意思。

    「思華,這買賣咱該怎麼合作?先說好,就算是一家人,這事情也得先說明白。」周氏難得嚴肅的說話,陳燮知道她這是重視的態度。一家人都會因為財產打架,別說是認的親。

    「很簡單,我提供貨,張家商號賣,利益各半。不過怎麼買,得按照我說的辦。另外我還需要一個碼頭,方便從海上走貨。還得有一個莊子,最好距離碼頭不太遠。」陳燮不緊不慢的開出條件,不等周氏說話,張瑤已經開口。

    「張家莊距離海邊不過三十里,海邊的碼頭好辦,看上哪塊地就買下來。張家莊和碼頭,算是張家入股的本錢,今後這檔子事情,都由你做主,張家就等著分銀子。」

    陳燮連連擺手道:「我做主可以,但不能出面。一切檯面上的事情,還得由張家人來做。眼下就有一個事情,還得嬸子派人去幫忙。」

    周氏奇怪道:「何事?」陳燮笑道:「這兩樣貨,我帶回來了一些,在海邊上。東西還不少,需要車馬搬運。」

    周氏笑道:「還當什麼大事呢,這也叫幫忙?十輛大車,三十幾號人手夠不夠用的?」

    陳燮心算了一下,這一趟的貨大概有十噸,一輛大車按一次拉四百斤算,十輛大車可是差的遠了。乾脆對周氏道:「大概有兩萬斤的貨,您看著辦吧。」

    這時候張瑤在邊上發話了:「你們嬸侄倆找個安靜的地方,細細的商量怎麼做,我就不摻合了。」果然是甩手掌櫃的風範,周氏聽了笑著瞪他一眼,叫上陳燮出了書房。

    晚飯的時候,張瑤沒看見陳燮和周氏,習慣了一家人一起吃飯,不免奇怪的問通房姨娘鄭氏:「人呢?還在談條件?」提到條件的時候,張瑤的臉色有點不好看了。覺得跟陳燮一起做這個必然掙大錢的買賣,算那麼清楚做啥?

    「早就沒談了,陳少爺有事去了回春堂,小姐一個人在屋子裡看一疊什麼合同。」鄭氏笑著解釋,張瑤來了興致,起身道:「走,去看看。(http://)。」

    周氏在自己的房間裡,一手托著下巴,一手翻頁,看的很是專注。實際上這並不是什麼合同,而是新商號的開業計劃。這家商號名為聯合商號,具體的經營計劃步驟,陳燮都寫在紙上,用打印機打印出來裝訂成冊。雖然是橫著讀的,但是一二三四五的列的很清楚,不耽誤周氏閱讀。

    實際上一開始陳燮就丟出來這麼一份計劃,然後就借口去回春堂走了。很多東西,陳燮需要給周氏一個適應過程。這份計劃書,就是一個開始。明朝人做生意,全靠掌櫃的操持,個人能力起了主要的作用。陳燮是現代人,跟信任的是制度。任何事情都需要事先周密計劃,各種可能性都盡量的先想好怎麼應付。

    其實也不用那麼大張旗鼓,這個生意想賠本都不可能。陳燮就是想灌輸一種他的觀念,來自現代人的觀念。

    看見張瑤進來,周氏趕緊起身道:「老爺來了,這一看就忘記了時間。您說說看,這孩子做事情,怎麼跟別人就是不一樣?這麼一摞厚厚的紙,寫的全是新商號的各種規程。事無鉅細,一一道明。乍看覺得多餘,實則仔細一看,沒一樣都很有道理。」

    「哦,我來看看。」張瑤捧起計劃書,然後坐著也不動了,接下來周氏只好把飯菜端房間裡,讓張瑤一邊吃一邊看。

    「凡事豫(預)則立,不豫(預)則廢,此計劃看似多餘,實則暗合聖人之道理。思華這麼做,不過是更為直觀罷了。」
mk2258 發表於 2014-10-10 19:40
    第十九章黑心赤腳醫生

    陳燮去回春堂還是真有事情,真不上次留給余掌櫃的藍色小藥丸賣斷貨了。余掌櫃做買賣的時候,絕對是個黑心奸商。一粒藍色小藥丸,他就敢賣二兩銀子。偏偏人就是賤坯子,這麼貴的小藥丸,就是有人願意買。

    這不,陳燮來到的時候,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跟余掌櫃竊竊私語。

    「余兄,今晚上我和春香樓的翠翠姑娘約好了,您可不要害我丟醜,千萬千萬要賣的幾粒那個藥丸子。」余掌櫃攤開雙手,表示無奈道:「這事情我可說不準,得等神醫來了再說。他要有,我就能買你,沒有,你拆了小店也找不到一粒藥丸子。」

    這個東西的好用,余掌櫃一開始就嘗試過了,一顆藥丸下去,家裡那口子滿意的直喊親達達,早起嗓子都啞了。就能他得閒的時候偷了身邊的丫鬟,也當著不知道。

    可惜這個藍色藥丸少了點,神醫一共就給了二百粒。余掌櫃私藏了十幾粒,留著自己用的。打死都不願意對外出售了。

    看見陳燮,胖子上中年男子立刻就像看見了大救星,衝上前連連作揖道:「神醫,救我一救。」陳燮看他紅光滿面的不像病人,當即笑道:「這位員外,你身上除了腎虛了一點,別的毛病我也沒看出來。」

    死胖子也不生氣,陪著笑道:「神醫就是神醫,一眼就看出在下的隱疾。」

    陳燮笑著從背袋裡摸出一個大號的玻璃罐子,放在桌子上透明的玻璃瓶子顯得灰常之高達上,還笑道:「余掌櫃,都在這了,上次那根二百年的野山參,也就練出一千五百粒,你可省著點買。上好的野山參難得一見,想再要這種藥丸,你得再弄一根野山參來。」

    上次那根野山參,余掌櫃花一千兩銀子從東江鎮手裡買的。聽說陳燮拿去煉製這種小丸子,當即上前笑道:「神醫,上次您要的蟲草,我讓人給您從蜀中商人手裡收購了一些,聽他們說,這是從吐蕃人手裡弄來的。還有上好的野山參,也給您備下了兩根,品相不在上一次那根之下。」

    在消息陳燮喜歡聽,蟲草不過是他隨口提一下,沒想到余掌櫃的真有本事弄到。

    「好,東西都給我存好了,回頭我需要的時候來拿。還有別的是事情麼?」放下藍色小藥丸,陳燮作勢要走。這也是跟余掌櫃的配合演戲,搞的很忙碌的樣子。忙一點,才顯得他的時間值錢嘛。

    「您稍等,這樣,您寄賣的藥丸子,我按照二兩銀子一顆給賣完了,要不我現在給您結銀子?對了,我都忘記問您了,這價錢合適麼?」

    「這是我按照一個古方子練出來的藥丸,用到的東西很多,具體該多少銀子我也沒算過。差不多就行了,要不是你非要我弄點這個,我還沒那閒工夫。」

    陳燮這麼說話,不過是想為自己的黑心高價行為找一個理論依據。正版的藍色小藥丸,一粒才賣一百多,這還是加了關稅的價格。在大明朝賣這個二兩銀子,相當於兩千多塊錢一粒。這已經不是簡單地黑心價格那麼簡單了,接近喪盡天良了。

    得知之前的藥丸子全都賣掉之後,陳燮也不能不感慨大明朝民間的富庶。搞笑的是,大明朝的國庫,已經空的可以老鼠隨意橫行了。就這個德行,文官們還在反對開海禁,還在反對收商業稅、礦稅。隨著女真的不斷強大,軍費只能靠加田賦來解決。

    陳燮不認為崇禎對於民間的財富看不到,廠衛就不可能是擺設。所以,只能呵呵呵了。

    坦白講,死胖子這種人的體質,真未必適合用萬艾可,小藥丸不是傳說中的沒有副作用。不過這個道理在大明朝是肯定說不清楚的,陳燮對於這些明朝有錢人也沒什麼好感,坑他們是一點心理壓力沒有的。萬一真的馬上風掛了,估計家屬也不會找陳燮,只會去找某狐狸精的麻煩。

    死胖子立刻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秘密,就是這個神醫煉製這個藥,那是應余掌櫃的要求而為的,然後該死的余掌櫃拿這個藥丸從中漁利了。既然余掌櫃能拿野山參換小藥丸,自己不也能照著作麼?

    在明朝做一個有權或者有錢的男人,那真是不要太嗨皮了。(註:這一點可以參照**梅)死胖子立刻上前,龐大的身軀攔住陳燮的去路,滿臉堆笑道:「神醫,在下錢不多,家裡有幾條船行走東瀛和高麗,做點小小的買賣。你煉製這個藥丸要的野山參,在下也是能搞到一些的,就算是那個什麼蟲草,在下也是有辦法弄到的。」

    這就是**裸的挖牆腳,余掌櫃的眼睛裡都要噴火了。不過他倒不是很擔心,陳燮這個人在他看來不太重利,上次救人動了刀子,最後連出診費都免了。這樣的人,哪裡是一點野山參就能收買的,他當初還是打著兒子拜師的旗號,才拉近的關係。

    果然,陳燮反應完全符合余掌櫃的預判,神醫同志正眼都不看一下錢員外,伸手拂開,看上去沒使勁,結果錢員外連連退了好幾步沒收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個結果陳燮也有點意外,好像力氣變的很大了。看了一眼地上的錢員外,陳燮淡淡道:「錢員外,你不但腎虛,心臟還不太好,我建議你少用這個藥丸助興,以後每日銀杏煮水喝,你還能多活幾年。」

    錢員外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心道這個陳神醫就是神醫,怎麼看一眼就知道自己有偶爾心絞痛的隱疾。真是太厲害了,可是讓自己不吃小藥丸,那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就在錢員外掙扎於是不是放棄剛剛到手的美好性福之時,走出門口的陳燮又回來了,手裡多了個小瓷瓶,遞個錢員外道:「這是救命的藥丸,哪天你的心疼的厲害,記得第一時間吃這個,然後讓家人往回春堂送。這個藥只能緩解病情,能不能保住性命,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如果是現代社會,醫生這麼說話,沒準就釀成醫生被打的慘劇。

    但是在明朝,陳燮這個舉動,就是灰常高大上的行為了。

    「多少銀子?」錢員外下意識的問一句,這可是能救命的東西,應該不便宜。不料陳燮歎息一聲道:「我有點後悔給你這個藥了,俗,真俗!」說著話,轉身揚長而去。

    看見地上發呆的錢員外被下人扶起來,余掌櫃在一旁幸災樂禍道:「錢兄,神醫走了,還不趕緊追上去?」錢掌櫃立刻換了一張笑臉,諂媚無比的討好道:「余兄,何必跟我一般見識?那個小藥丸,我……。」

    「對不住了,沒貨了。這點藥丸,我留著自己用的。」余掌櫃一副不想理睬你的樣子。

    一千五百粒,留著自己用?你當這是煎餅卷大蔥呢?知道自己不受待見,趕緊賠笑道:「在下糊塗,余兄,看在大家多年的交情上,這個……。」一個巴掌出現在他面前,余掌櫃用很冷靜的聲音告訴他:「對不住,這藥現在賣五兩銀子一粒了。」

    「你怎麼不去搶啊,……。」說到一半,錢掌櫃就很及時的閉嘴,殺豬般的叫聲立刻進行了音頻轉化,變成了一種很誠懇很自責語氣:「余兄,都是我的不對,要不這樣,今晚上春香樓我請客,一定要賞光。」

    「五次!」余掌櫃很堅定的表態,手掌的姿勢一點變化都沒有。錢掌櫃上前,按下一根手指,余掌櫃立刻有抬起,就這樣一陣反覆拉鋸之後,最終定下了三次請客的賠償條件。

    「春香樓的翠翠姑娘,吹的一口好簫……。」談話節奏很快進入了兩個中年大叔的猥瑣語境中。「俗,俗了吧?薛大家才是春香樓的招牌,沒見那些讀書人跟蒼蠅見了屎蛋蛋似的……,上一會有幸在五步之外見了一次,那小嘴,那小手,那……。」

    黑心的赤腳醫生陳燮,此刻正在回去的路上,剛走出幾步,就被一個師爺摸樣的人攔著了,還帶著幾個衙役。

    「可是神醫當面?」師爺拱手說話,整個登州,也就陳燮這麼一個特立獨行的打扮存在,想認錯都很難。這貨裝模做樣的酸樣,很不對陳燮的胃口,覺得還不如跟之前那個錢員外說話來的利索。

    「我就是,有事?」陳燮的說話方式很直接,甚至可以說失禮。不過想到他是海龜,師爺同志也就不在意了,笑著繼續道:「東翁偶感風寒,聽聞神醫歸來,在下特來相請。」

    陳燮摸出一瓶沒有任何標示的速效傷風膠囊(別的感冒藥太貴成本太高),隨手遞給這位師爺道:「五十兩銀子,拿去給病人吃了,一次兩粒,每日三次。我很忙,就這樣了。記得給回春堂送銀子去。」

    神醫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了,甚至都沒問一下病人是誰。長隨長生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顯示一下對城裡情況的熟悉,上前一步道:「少爺,這是巡撫大人府裡的莫師爺。」

    陳燮無比淡定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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