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帝國崛起 作者:斷刃天涯 (已完成)

 
mk2258 2014-9-24 23:5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467239
mk2258 發表於 2014-11-24 00:33
第四十章願為老爺效死


一頓棒子揍過知道疼,疼了就會害怕,害怕了就知道听話,一頓胡蘿卜吃下去,就知道味道美,就想吃下一頓。這個道理,陳燮已經掌握並且熟練的英勇。
“王啟年,你然你當過兵,就跟在我身邊當個隨從,在張家莊安個家。等兩年,你娘子給你生個胖小子,這日子就能和和美美的過下去。”陳燮如是說,王啟年一點都沒有懷疑這話的正確性,使勁的點點頭︰“小的這條命,早就是老爺的。”
“我要你的命做啥?跟你說多了你也不懂,以後你就知道了。”陳燮沒有進一步解釋的意思,很多事情也解釋不通,走一步算一步。自己都沒弄明白在明朝的路該怎麼走下去呢,唯一能確定的事情,見到“我大清”的時候,往死里揍就對了。
“老爺,如今這天下太亂,遼東邊軍打韃子不行,對自己人比匪都狠。您可不能大意了,得有幾十號看家護院的家丁。只要交給咱,肯定給您練出來。別的不敢說,保證不在官軍之下。”王啟年的自信心似乎又回來了一點,陳燮對他的能力目前還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不過就他能帶著老婆從官軍手里逃出來這個事情看,應該是很能打的。
繼續溜達一圈,回到貨場的海灘上,大車上都裝滿了貨物,人多干活就是利索。再看地面上,還有一小半的貨物沒上車,不過已經沒大車了。劉掌櫃指揮大家,用各自的工具,獨輪車,小推車,扁擔,甚至還有背簍,總之有什麼上什麼,一次性把貨全部運回去。
這時候,遠遠的來了一對人馬,陳燮看不清楚,但是有望遠鏡不是。從背袋里掏出來,仔細一打量,隊伍最前面的是雨蕁這個丫鬟,側身坐在一頭毛驢上,手里還捧著個食盒。
嗯,這丫頭不錯,知道要給少爺吃獨食。在明朝的這些日子,跟陳燮相處時間最長的,大概就是長隨長生了,這家伙現在被當成牲口用呢,正在往一輛推車上裝貨。其次就是兩個丫鬟,管內的雨蕁和管外的玉竹。
這兩個丫頭對于陳燮的伺候權力爭奪的非常激烈,都不打算讓對方先自己一步被少爺上了身子。如何處置這兩個丫鬟,陳燮現在很頭疼。不是因為她們長的丑,而是因為還不習慣拿丫鬟來解決生理問題。
就為這個事情,張瑤還多次暗示陳燮,暫時沒娶親,別把身子憋壞了。要是不滿意這兩個丫頭,就去找人牙子嘛,買幾個**好的丫頭,花不了幾個銀子。
王啟年很好奇,眼巴巴的看著陳燮手里的望遠鏡。作為老爺的陳燮,察覺到他的意思後,再次看了看這個遠遠走來的娘子軍隊伍,不禁汗顏不已。一堆娘們,人人挑著擔子,走的叫一個輕快,後面還有一輛獨輪車,大號的鐵鍋兩個擱在兩邊。看這意思,有五六十號人啊。
隨手將望遠鏡遞給王啟年,也不看他欣喜若狂的表情,信步迎著娘子軍們走去。這是來送飯的,必須得及時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顯示一下神醫老爺的善心。好吧,以上那些都不是重點,陳燮肚子餓了,上午出來到現在,都過去五個小時了,不餓是不現實的。王啟年這個家伙,跟個鬼似的一直跟在後面,沒機會偷吃背包里的巧克力。
王啟年有樣學樣的舉起望遠鏡,雖然是網上買的軍品山寨貨,但是依舊能清晰的看見五里地之外的隊伍,似乎就在眼前的時候,王啟年發出了一聲慘叫“哇!”
“鬼叫什麼?甩壞了打斷你的腿!”陳燮回頭怒吼,王啟年立刻安靜下來,小心翼翼的給望遠鏡捧著送到陳燮的手上︰“老爺,這可是兵家利器。”
陳燮掃他一眼,這家伙在遼東,不是當過軍官吧?說話還文縐縐的。當下露出無所謂的表情道︰“喜歡就給你,不要大驚小怪的鬼叫就行,望遠鏡而已,又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著很裝逼的慢悠悠的往前走,王啟年不出所料的愣在當場,好一陣在單膝跪地,遠遠的沖著陳燮的背影大聲喊︰“願為老爺效死!”
一百多塊錢的山寨五十倍望遠鏡就拿下,陳燮心里得意,步履節奏一點不亂,今後多了一個狗腿子了,還是很能打的很忠心的。毫無疑問,王啟年身上有秘密,但是這個重要麼?是個人就有隱私,搞那麼清楚干啥?
正常人走路,小時大概能走五公里,從這里到張家莊是接近大概十一二公里,也就是說這些女人跳著擔子,已經走了兩個小時還有多。可是方才望遠鏡里看見的那些女人,一個一個的精神十足,穿著破破爛爛的棉襖,臉上卻都在微笑,步履輕快的走著。
算算日子,快過年了。陳燮突然看見正在往車上裝的布料,牛仔服的布料,本來的意思給當兵的做訓練服穿的,現在陳燮多了一點新的想法。
“劉掌櫃!”陳燮走到劉掌櫃身後,低聲開口。“思華少爺,您有何吩咐。”這個家伙看來是不打算改口了,陳燮不難看出他眼神里的敬畏。剛才王啟年也用類似的眼神看自己來著。
“你自己看看吧,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些啥。快過年了,我帶的這些布料夠多,每家每戶按照人頭算一下,無論老小,男的都是一身藍布棉襖棉褲,女的都用哪個灰色銀花的料子做一身過年穿。這事情我交給你去辦了,莊子里的婆娘會針線的都召集起來,越多越好,利用夜里的時間趕制棉衣。對了還有棉花,也要抓緊采購足夠。多了不要緊,少了不行。”
現在陳燮的身家有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劉掌櫃的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數字,不過聯合商號進賬的銀子,按照陳燮提供是價格來看,目前的銷售數字是五十萬兩,成本只有不到二十萬兩。這麼一算,利潤在一倍以上還有多,陳燮怎麼都能分個十五萬兩銀子。這是最起碼的數字,按照這個數字看陳燮的身家,就算全莊子的人都送一身衣服,也花不到兩千兩銀子。
所以,劉掌櫃也覺得這不算啥事情,很干脆的點頭道︰“行,回頭吃飯的時候您跟大家說說,正好打起精神頭干活。”劉掌櫃這麼說,陳燮卻微笑搖頭道︰“不,這事情讓雨蕁跟那些女人們去說吧。”
劉掌櫃听了稍稍猶豫便道︰“好主意,這丫頭聰明,現在差不多當了半個家,由她召集一干女人來說,能提高一些威望。今後各家的枕頭風一吹,她就是莊子里的半個主母了。”
很明顯,劉掌櫃誤會了陳燮的意思。陳某人是打算把人家小丫頭當牲口使喚的,不過這個工作強度,對于雨蕁來說不算啥而已。換成陳某人自己動手處理那麼多雜務,肯定腦袋要爆炸。所以,才要偷懶,才要抓丁。
生意上的事情,劉掌櫃在忙活,醫院的事情,現在有玉竹和紅果她們在培養中。張家莊對內的事情,雨蕁在管著。張老太爺的病徹底好了,願意留下繼續在後院閉門養老,肯定是不會干擾的。所以,雨蕁和玉竹這對搭檔,實際上已經在給陳燮掌家了。
說話間,雨蕁就到了幾十步外,老遠的就喊上了︰“少爺,吃飯了。”還舉起手里的食盒。
陳燮迎了上去,笑眯眯道︰“辛苦了!各位嬸子嫂子,大家都辛苦了。”
一頓客氣的招呼,贏得了女人們的一陣開心的笑聲。出于對神醫老爺的敬畏,沒人敢太放肆。陳燮很自覺的放棄跟大家打成一片的想法,這里是明朝啊!
“都停下手里的活了,午飯送來了。”陳燮一聲喊,大家都沒停下來的意思。只有四五個漢子停下走過來把獨輪車上的鐵鍋被取下來,一共四口大鍋,下面還有四個大木桶,最上面一層滿滿的都是白菜干和蘿卜,陳燮遲疑了一下,看看雨蕁,那意思這啥情況?
雨蕁笑道︰“少爺,您就別管看,好好看著。這事情,您不懂。”說著脆生生的對幾個漢子道︰“趕緊的,把灶台加起來,後面還有幾個嬸子擔著水,讓人去接一下。”
陳燮雖然被小小的鄙視了一下,但是沒生氣,笑眯眯的看著雨蕁雙手叉腰,指揮若定。幾個漢子從車上拿了鐵鍬,干脆利索的挖了個坑,搬幾塊石頭墊著,大鍋架上去。這些事情做完,幾個漢子接來挑水的擔子,一共八桶水,分別倒兩個鍋爐。柴火是早就讓人備好的,點上火開始燒。
火很旺,兩口大鍋燒了一陣子水才開,這時候貨場上的貨都干完了,獨輪車,小推車都裝滿了貨,剩下的都是扎好,扁擔也插上去了。
“是肉骨頭湯!”一個聲音驚呼,感情,蘿卜和菜干下面是肉骨頭,擔到這里來,現場熬湯給大家喝。這天寒地凍的,裝饅頭的竹筐,低下先鋪上厚厚的稻草,然後草編袋子裝饅頭放竹筐里,最後再蓋上厚厚的稻草,送到也不會冷,還是溫熱的。
人民群眾的才智真是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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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4-11-24 00:34
第四十一章實干型人才
食盒很有意思,下面竟然是手爐,里頭炭在燒,而是半手爐的草木灰,上面能看見一些木屑。

木屑在草木灰中頑強的燃燒,保證溫度的存在。這個法子來保溫,不能不說明朝人真是很聰明,往往用一些很簡單的法子就能解決很多問題。
陳燮是這里地位最高的,所以他吃小灶。不過現在正是作秀的時候,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看見一個少婦從背上把孩子抱在懷里喂奶,陳燮對雨蕁道︰“去,這個被她送去,背著孩子來送飯,真是太不易了。奶孩子的時候,女人要吃些好的。”
陳燮的小灶,其實就是一份餃子和一盅湯,即便是這點東西,在明朝尋常百姓就算過年也吃不上。雨蕁就很不舍的,掃了一眼在一顆樹下背風的地方給孩子喂奶的少婦,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一個飽滿的白饅頭。
“哼哼,饅頭好吃麼?”小姑娘不大,過了年才十六歲,吃醋的本事一點都沒落下。一語雙關的問,陳燮確實多看了一兩眼,這是人之常情嘛。
“你說呢?”神醫同志無恥的反問了一句,背著手往架起的大鍋處走去,看看正在鍋里翻滾的肉骨頭,還有白蘿卜和干菜,一股濃濃的香味鑽進鼻子里。周圍的小伙子們都忍不住吸鼻子,口水拉的老長。
雨蕁還是順從了陳燮的意思,端著餃子給那個少婦送去了,一番推脫之後,少婦還是接受了這頓過年都吃不上的瘦肉、香菇、蘿卜絲做餡的餃子。一邊吃,一邊喂孩子,一邊還在抹眼淚。
看見陳燮回轉,雨蕁上來問︰“湯還沒好呢?”陳燮見她嘴翹了起來,嘿嘿的笑了幾聲,隨身的背袋里摸出兩個魚罐頭,晃了晃道︰“我藏著好東西呢,我們倆躲起來吃。”
這下雨蕁開心了,使勁的點頭,這沙丁魚罐頭那叫一個香呢。陳燮順手還拿出個兩個鋁制的飯盒來,遞給雨蕁道︰“拿去,用這個裝湯喝,裝饅頭。”
打了熱氣騰騰的肉湯回來時,雨蕁臉上全是笑容。心里覺得,少爺跟自己更親一些,沒見有好吃的藏著呢,等自己來一起吃,回頭告訴玉竹,氣死她。
饅頭掰開,用少爺的刀子挑了豆豉,抹在面上,夾上一條油炸過的魚,咬一口滿嘴的油,這叫一個香呢。再喝一口加了姜的骨頭湯,真是人間難有的美味。
當然這是雨蕁的觀點,陳燮是不會這麼想的。豆豉魚罐頭,這玩意其實沒什麼營養。開了兩個罐頭,兩人吃一個,剩下一個給了王啟年。作為陳燮的第一任保鏢,待遇必須加強。
王啟年看著罐頭里的魚,嘗試著學著雨蕁的樣子吃了一口饅頭後,好半天才開始慢慢的咀嚼。五尺多高的漢子,這時候經驗眼淚都下來了。沒說的,這麼多人,就他有這待遇,雖然是賣命換來的,但是大明人命才值幾個銅錢?開始只是報恩的心思,後來吃了子彈的嚇唬,多了濃濃的敬畏,拿到望遠鏡的時候,感覺道了信任,現在嘛,已經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望遠鏡的盒子就綁在腰上,看著他不倫不類的布帶,已經吃好的陳燮在背袋里翻翻找找的,摸出一條武裝帶,一把軍用匕首,一雙球鞋,一把弩。等了好一陣,看著王啟年吃了十個饅頭,三碗骨頭湯,才算是拍拍肚子露出滿意的表情。
這個吃貨!陳燮只能這麼定義了!饅頭一個怎麼也得二兩,吃了十個饅頭呢。能吃是好吃,能吃意味著能打。
陳燮找找手,王啟年看見了,立刻小跑過來。走到跟前時,陳燮指著面前的東西道︰“這些,你的。這個叫武裝帶,這麼用,你看仔細了。其他的不用我教,你知道怎麼用。對了,回去後上玉竹姑娘那,那一身行頭,還有一干日用品,好好洗一洗。不是嫌你髒,而是髒了容易生病,你這頭發也好好洗洗,有虱子就刮了,慢慢再養就是。”
王啟年是一點都不客氣,結果陳燮丟過來的背包,很快就掌握了該怎麼用,然後把東西都裝了進去。學著陳燮背著,就算是神醫的第一任保鏢正式上任了。
吃飽喝足,一點湯水都沒剩下,一個饅頭都沒剩下。不少人都吃撐著了,不斷在打嗝。幾個十五六歲的孩子,抱著骨頭還在啃吸。這一頓,比過年都吃的好。
“好了,老少爺們,抓緊時間啊,休息半個時辰,然後回去。晚上還有一頓更好的,干活都給我賣點力氣。誰要偷懶被我瞧見了,一準不打死你,就給你留口氣,看我們晚上吃好的。”劉掌櫃一番話,引起一陣哄笑。這家伙的組織能力很強啊,陳燮也在笑。
明朝的科舉制度培養出來的讀書人,十個里頭有八個是嘴上本事最大,真要讓他做點實際的事情,一準抓瞎。各級官府,真正在做事的人,都是下面的小吏。
學習了一段時間的明朝歷史,加上一段時間的明朝生活,陳燮對明朝的讀書人基本絕望了。暫時只能用劉掌櫃這樣的人,有一定的文化底子,實際操作能力很強。再一個就是自己培養了,這也就是陳燮為何大膽放權的原因了。心思還是在學堂上,這個學堂,陳燮不但要培養一批掌握基礎醫療常識的學員,還要培養一批能買賣的掌櫃,還有能上陣打仗的低級軍官。這些人,才是陳燮真正需要的人才。
夜,忙碌了一天的陳燮,泡在巨大木桶里的熱水中,舒服的哼哼哼!可憐的長隨長生,還要不斷的往大桶里倒熱水。明朝在生活設施方面,真是無法忍受啊。這是陳燮對明朝怨念最深的地方了。張家大宅,現在的陳家大院里頭算不錯的,洗澡也只能上大木桶。當然了,張家老爺洗澡的時候,那是有美女小妾帶著丫鬟伺候的。
陳少爺如果需要,雨蕁和玉竹也會帶著幾個低級丫鬟進來伺候,這麼**的生活,陳燮無疑非常向往。可惜,現在他還沒太適應這個,道德底線還沒完全突破,暫時只能使喚長生。
總算是洗好了,陳燮起來換了衣服。一路還得自己打燈籠,就不要指望什麼業余生活了,打游戲的話,電腦被穿梭機拒絕運載,白瞎了陳燮特意配的新本本和好幾塊電池。
如果在登州城,晚上還能去**喝花酒,在張家莊,只能回房間睡覺了。這個時候陳燮只能感慨,難怪古人那麼能生。這天一黑,啥事情都做不了,只能睡覺。他這個年齡的,有媳婦的晚上還不往死里折騰,消耗無處發泄的多余精力。
寒風颼颼的吹,看天別說月亮了,星星都沒一顆。晚上吃飯的時候,好多老漢都在盼著下雪呢,說天變了顏色,最好下一場雪。不然這地里頭的麥子,明年要夠嗆。
今年老天爺不給飯吃啊,入冬以後,一滴雨雪都沒下不說,氣溫還颼颼的往下掉。
回到臥室,里頭蠟燭點著,玻璃燈罩是必須有的“奢侈品”。這燈罩還是春香樓找來的匠人,在陳燮的指點下,用玻璃刀和魚膠做出來。不能不說,明朝的匠戶雖然基本都是文盲,但是手巧的讓人不能不佩服。
沒電腦的明朝,就只能躺床上睡覺了。奇怪的是進來的時候,側房里怎麼沒見著玉竹,今晚上是她值夜。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讓出來的。
脫了外套,有點冷,陳燮趕緊往被子里鑽。剛覺得不對勁,一句暖熱滑膩的身子貼了上來。陳燮大吃一驚,不用猜都知道是玉竹。
可能是白天累著了,玉竹睡著了,身子貼的緊緊的,八爪魚似的粘著不放。陳燮還不敢亂動,不然等她醒了,不知道該說啥才好。在明朝有些日子了,這種事情叫暖床,陳燮是知道的。如果給玉竹叫醒了,讓她出去睡,明天她就走不出門了,沒法見人。
陳燮和玉竹之間很少有這麼親密的時候,上一次穿越之前,天氣還沒冷,暖床一說沒有現實依據。現在天冷了,滴水成冰的夜里,身為專職伺候陳燮的丫鬟,玉竹和雨蕁,都得幫著先把床捂熱了。如果陳燮不願意留下她們,就得在上床之前先說明白。
寒風一陣緊一陣的在外面吹著,陳燮的身子漸漸的松弛了下來,玉竹也沒進一步的動作。漸漸地陳燮的眼皮子也打架了,慢慢的閉上眼楮睡著了。鼾聲起來的時候,屋子里悠悠的一聲輕嘆。
凌晨時分,陳燮醒了,剛打算起來去噓噓,就發現自己不能亂動。懷里有個軟軟的身子,下身頂在一個凹槽里,隔著短褲形同沒有隔閡,下意識的還抽了幾下,結果更憋了。手臂上有個腦袋,陳燮憋的難受,小心翼翼的將手抽出,起來披了外套,找到馬桶把問題解決了。
站窗前,陳燮猶豫了,要不要回去,這是個問題。看看外面的天,黑漆漆的,風聲依舊嗚嗚,想想還是算了,咬牙掀開被子,剛躺下,火熱的身子就撲了上來。
mk2258 發表於 2014-12-10 21:28

第四十二章血汗工廠的雛形


老天爺再次讓人失望了,昨夜的陰雲狂風,消散在清晨的陽光之下。
紅紅的太陽在冬季里,顯得如此的刺眼。無數老農的嘆息聲中,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張家莊的莊戶們,對老天爺不敢抱怨,因為他們是幸運的,莊子里有個活菩薩當家。
葛老漢起的不算很早,辰時過半才起的,家里一堆雜事忙完後,看看沒分家的小兒子住的東廂房門緊閉,以為夫妻倆都沒起來,氣的站在籬笆院子門口大罵︰“都啥辰光了還賴在女人的肚皮上,遲早餓死的貨。”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露出小兒媳婦的腦袋,脆生生的回了句硬話︰“公公,二娃早起來了,昨個跟文八斤那個匠戶頭子說了,上神醫學堂的工地上掙錢。一早雞剛叫一遍,就摸黑出了門,您沒听到動靜?”
葛老漢這下臊的慌,昨晚上神醫為表示敬老,莊子里凡是爺爺輩的,都領了半斤白干,還得當場就喝完,一點不能剩下。葛老漢的酒量一般,喝完了就被抬回來了,睡的有點沉。
“起來就好,起來就好。”葛老漢轉身,背著手遠遁,臉上有點發燒。心里卻很歡喜,二娃是小兒子,上面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小時候被慣的厲害,一直不怎麼勤快。現在能早早起來去掙錢,都是因為有了神醫這個活菩薩。
玉竹刻意的晚一點一起來,這不,辰時都過了,陽光從窗戶里鑽進來了,依舊懶洋洋的坐在床上發 癥。心里總想著下半夜那點事情,少爺到了沒上自己的身子,只是讓用手用嘴對付過去了。還說什麼,不能這麼小懷上娃娃,容易難產,會死人的。
不管怎麼說,玉竹現在都是少爺的人了,總算是搶在雨蕁那個小浪蹄子前頭。兩人當初是一道買進的張家,一個留在張家莊伺候老爺,一個去了登州城張府。以前沒什麼交集,但雨蕁自覺是城里人看不起鄉下人,又都是張家名下最俊俏的兩個丫鬟,自然互相不對付。
對著少爺給的梳妝盒收拾完畢,玉竹總算是滿意的笑了笑,往手腕上套了一串雪白的珍珠手鏈後,笑容更濃了。鏡子的女子雖然沒盤起發髻,大概是唯一的遺憾。玉竹當然不想留遺憾,這不少爺沒發話,身份還是丫鬟,頂多前頭加“通房”二字。
陳燮看來很可恥的一件事情,在玉竹則是很光彩。跟神醫少爺睡了,身份就上去了。沾沒沾身子那另說,玉竹可以趾高氣揚的以人上人的身份走出少爺的臥室。
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玉竹遭遇雨蕁的時候,兩人互相沉默的對視一會。一個以勝利者的姿態仰著下巴走過去,另外一個則憤憤的在心里想,得意什麼?肚子要不爭氣,還是一輩子丫鬟的命。
不管怎麼說,雨蕁的心情很糟糕,被這個小賤人佔了先機,心里總是覺得有疙瘩。一上午,雨蕁都陰沉著臉,張家大宅里的下人們,都小心翼翼的應付著,免得成為了出氣筒子。現在雨蕁手里的權力可不小,除了醫院那一塊,其他的都歸她管。惹急了她,就一句︰“今天不許吃飯。”
雨蕁的反擊手段並不在玉竹的料想之中,叫來幾個粗使婆姨,讓她們都出去,挨家挨戶的把內當家都給叫院子門口來集合。
不到半個時辰,七八十個婆姨都到了,老的五六十,年輕的剛分家過的也就是二十出頭。精心打扮過的雨蕁站在眾人面前,脖子上的珍珠鏈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都是小指頭一般大的珠子。這個要在市面上,沒有一千兩銀子那不下來,而且珠子還沒這麼整齊大小。
莊戶人家的婆娘可不知道這個值多少錢,別說一千兩了,就算是十兩銀子,那也是天文數字。雨蕁也沒打算給她們科普,眼神掃了一圈之後,嚴重與年齡不符的威嚴語氣,多少有點稚嫩的開口︰“都給我听好了,昨個老爺問我,莊子里的人家為何都穿的破破爛爛的。是不是家里有好衣裳不舍的床?你們說,我該怎麼回答?”
年齡大的婆娘們穩重,都不說話,就那麼麻木的看著雨蕁。這不是廢話麼?飯都吃不上,還惦記穿衣?有塊布遮住身子能出門,那就算會過日子的。
年輕一點的少婦們,則顯得有膽氣一些。昨日那個被陳燮看見奶孩子的女人,怯怯的上前一步道︰“妹子,這不是明白的麼?開春的時候雨水就少,麥子收下來不夠交租子的。也就是在張家莊,菩薩神醫老爺給減了租子,今年算是沒欠下租子。今年要不是老爺開了窯口,當家的能去掙幾個磚坯錢,我家那口子都惦記賣了大丫頭,讓她有個吃飯的地方。”
雨蕁很滿意的點點頭,這個少婦出來說的話,可謂天衣無縫的自然托。
“說的在理,我當時也是這麼跟少爺說的。可是少爺卻說了,居然天不好,就不該收租子,皇糧也該免了才是。總不能讓大家飯都吃不上吧?”說到這里,雨蕁頓了一下,一種女人都笑了,就連最穩重的那群女人都笑了,似乎真的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不收租子?不交皇糧?天下沒這個理。那些稅吏可不跟你講理,收租的家丁哪個不凶狠如餓狼?
雨蕁也笑了,笑完就抹起了眼淚,眾人都看傻掉了。
“我跟老爺說了,不行啊,皇糧是肯定不能少一顆的。租子呢,張家莊您說了算,別地就不曉得了。莊戶們今年運氣不錯,有地方掙幾個大子,一家老小過年能吃上一頓蘿卜白菜餡的餃子。勤快一點的,家里的孩子的破衣裳,都能打上不補丁,能穿出來見人。老爺當時就掉了眼淚,跟我說,雨蕁啊,這怎麼得了啊,大過年的,不吃頓肉餡餃子,不穿一身新衣服,真作孽啊。我跟老爺說,沒法子,莊戶人就這個命。”
這時候雨蕁又停下了,眾人期盼的眼神都在看著她。那個少婦再次及時的托了一下。
“妹子,神醫老爺還說啥了?您就快點說,別讓人等著心急。”
“對啊,雨蕁妹子,趕緊的說。”眾人也都急了,這話說到這份上,大家都不傻,誰听不出來雨蕁也是個心善的,拐著彎給大家說話呢。也不求什麼太好的事情,就像昨天那樣,大家去干活買力氣,出一頓飽飯就行。
“老爺說了,這莊子里每一個會針線活的女子,無論年齡大小,都可以上我這報名。過了年,老爺辦一個制衣廠,就是做衣服的作坊。昨個看見那些布沒?就是制衣作坊的原料。在作坊里干活,頭三個月,一律不給工錢。每天管2頓飯,月底能拿五尺布回家。三個月下來,要是達不到老爺的要求,您該干啥還是干啥去吧,老爺的作坊里不收蠢貨。”
這話點燃了希望的火苗,家家戶戶的婆娘們都在暗暗的盤算,能白吃兩頓飯,這口糧就省下了,還能拿五尺布回家,三個月後就算不能留下來,也能掙15尺。一家人的新衣服就有著落了,這事情還有啥可猶豫的。
家里勞力少的婆娘猶豫了,比如那個奶孩子的少婦,她家就兩個青壯,沒有老人幫著帶孩子,要不怎麼昨天還背著孩子就去了貨場。
“妹子,開春地里的活可不少。我家兩口子,忙不過來呢。”
雨蕁對位少婦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每次都很及時的給個後續的話頭。
“翠花姐,栓子哥現在窯口那干的不錯,你進了作坊,三個月後能留下來做正式工,每日都能有三斤高粱面領回去,作坊還管三頓飯。小米白面頓頓隨便吃,那是騙你的,高粱面肯定敞開了吃。月底的時候,要能保證一天都不缺工,老爺說了,這叫全勤,應該獎勵五尺布和十斤小米。不願意要小米也行啊,給三斤白面。”
嘩……,現場徹底亂了套,女人們互相商量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噪音瞬間高分貝。
“吵吵什麼?讓雨蕁妹子把話說完!”少婦還真是一個好嗓門,一嗓子就把大家給喊停了。雨蕁對這個叫翠花的少婦真是太滿意了,如果不是那天露出**讓少爺看了幾眼,那就更滿意了。少爺是不是想吃奶呢?要不回頭問問,請她去做個奶媽也不錯啊。
一門心思在老爺身上的丫鬟雨蕁,絲毫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想法。吃的你奶水,那是看的起你,是抬舉你。
“好了,該說的都說的差不多了,回去好好想想,願意來試工的,明天起早,上我這來簽字畫押。先說好了,三個月試工,能不能讓老爺滿意,賞你們一口飽飯吃,那得看自己的。對了,最後說一句,少爺心善,只要明天報名的,一律先發試工的工錢。另外誰家有十四歲一下的娃娃,不論男女,都去長生那量尺寸,少爺說了,要給娃娃們做上學穿的衣裳。”
mk2258 發表於 2014-12-16 21:33

第四十三章基礎生活設施建設


昨天陳燮給雨蕁說了之後,這丫頭不干了。那能白給啊,咱家的東西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再說了,不勞而獲,只會把人的口味養刁咯,以後你不白給還不行了,他們能上你家來搶。這話算是把陳燮給驚出一身的冷汗,在網絡上沒少看見這種白眼狼的事件發生。
反正甩手掌櫃當習慣了,神醫同志也不講道理了,這是請交給你,我不管了,總之過年要讓莊子里的人穿上新衣服,年三十吃上白面饅頭。雨蕁很不屑的表示,就這個?小事一樁,您等著瞧好吧,我保準把事情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于是,陳燮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好心辦作坊的計劃給了雨蕁之後,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血汗工廠。干活不給錢,給點高粱米就把人給打發了,這事情在現代社會不用老天收你,工人就能給你圍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這個時候的陳燮在做啥呢?雨蕁在樹立她的權威之時,玉竹找到了醫院這邊。平時也沒幾個病人的醫院,這會來了一群人。陳燮為首,後面跟著文八斤和倆徒弟。登州城建築方面首屈一指的匠人,最近一段時間的文八斤過的春風得意。
給神醫老爺干活叫一個暢快,只要活干好了,銀子來的絕對又快又干脆。這不,昨天有人叫他來見神醫,今天一大早就在門口等著。帶著倆徒弟在寒風中等了半個時辰,太陽都出來了,才看見神醫的人。
陳燮手里拿著一張草圖,對文八斤道︰“跟我來。”一行四人,進了醫院,來到洗澡的澡堂。所謂澡堂,現在就是一個屋子,里頭清空了,挖了排水溝,人在里頭用木桶洗澡。這個澡堂還是醫院專用的,別人不讓進來。
“看見沒有,這個屋子,左邊是男,右邊是女。中間這一塊,當初我特意留下空著,就是為了今天這個事情。”陳燮一邊說,一邊指指點點。文八斤認識三五百個字,手里拿著本子,用陳燮給的鉛筆,跟在後頭一副隨時記錄的樣子。
攤開草圖,陳燮指著上面畫的圖道︰“這里和這里,都要挖個池子,邊上用磚砌好咯,然後貼上瓷磚。這里,要開個孔,水管走這里進來,熱水就有了。”
文八斤完全看不懂這個草圖,但是他知道只要不懂就問,神醫不會生氣的。
“神醫老爺,這是啥?”手一指,就是腳下的位置。陳燮解釋道︰“這是鍋爐,燒熱水用的。這個是水池,這個是壓水井。你看啊,水池的位置必須修高一點,下面要有個高台,利用連通器原理,哦,你不懂這個。這樣啊,你看,這是個壓水井,貼著院牆邊上,修一個水池,這是六尺高台,上面再修一個水池,用水車把下面的水池里的水給打到上面的水池里。然後,水管走這里出來,貼著院牆進鍋爐里。行了,你別記錄了,這一次我帶著你做,下一次你就會做了。”
“誒,那行,這個圖,小人拿回去看看中不?”文八斤還是覺得要看看這個草圖,記在心里,以後心里有譜。陳燮隨手丟給他,完全沒想到,多年以後,這份草圖成為了文家的傳家寶,用鏡框裝起來,掛在中堂。好多人拿錢買都買不走。
文八斤把人手都叫來了,跟在陳燮後面,小心翼翼的學習。在現代社會研究了好多天,並且實地考察過的陳燮,自然知道哪個位置能打出水來,而且水脈不深。
“先往下挖一丈深,用洛陽鏟啊,別給挖老大的口子。”指著一個院子里的地方,幾個小伙子就開始挖了。然後陳燮又去澡堂里頭,指揮文八斤他們挖水池。人多力量大,三十幾個壯勞力,幾個地方同時開工,挖坑的,砌高台的,齊頭並進,一點都不耽誤。
一丈深的坑很快就挖好了,不等去叫陳燮呢,兩小伙子扛著一根一頭尖的水管過來了。這東西,大家都沒見過,好多心里都在腹誹,這麼好的鐵,做這個管子有甚用?敗家啊!
水管長約兩丈,往坑里一豎,然後讓人搬來人字梯,一小伙子爬上去,下面兩個用手扶著,巨大的木錘子掄起來,咚咚咚的就見管子往下鑽,還剩三尺在外面的時候,陳燮喊停了,手里多了個奇怪的東西,撤掉水管露在外面這頭上包的厚紙,露出水管上面的螺紋。
纏上防水膠,吭哧吭哧的一陣扭,壓水機基本成型了。陳燮這時候看看五六個幫手,這些人都不小了,三十來歲,有家有口的。跟在陳燮後面干活,這是給他們學本事的機會。所以,大家都看的很仔細,陳燮也很耐心,每次都會提醒一下。
“去,拿桶水來,往里澆,一直澆到水滿出來為止。”呼啦一下,全部都去擔水,沒一會十幾桶水擺邊上,陳燮真是哭笑不得,但是沒說啥。板著臉,讓人拿瓢往壓水機里灌水。沒用到兩桶水就漫了,陳燮喊停,上前用按住把子,一下一下的壓水。
“哇!神醫真神了!”喊聲四起的時候,壓水井已經順利完成了。
接下來水泥閃亮登場,沙子攪和水泥,砌牆速度叫一個快。一個上午下來,高台好了,井邊的水池也好了,下午,水池內外都抹上水泥,平平整整的。
陳燮也懶得跟他們解釋了,反正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忙活了一天,工程進行只能算一半。然後宣布先下工,明天一早過來,走的時候去廚房吃晚飯,不要工錢的,可以換成十斤小米或者三斤面,還願意啊?那就高粱米唄,要豆子?也行啊!
總之大家滿意而歸,陳燮也回到自己住的院子里。洗完澡之後,有點不敢回臥室,最後想想還是硬著頭皮回去,不出所料,被子下面一個小腦袋,笑嘻嘻的。雨蕁比玉竹勇敢多了,不裝睡,就這麼等著。
那就留下來吧,反正待遇是一樣的。別跟玉竹一樣喊腮幫子酸就成。
第二天一早,陳燮精神煥發的出了院子,明朝地主老財的生活果然很幸福。玉竹也好,雨蕁也罷,那都是叫做啥就做啥,想摸哪就摸哪。這地界,你想找野蠻女友,難度太大了。整個道德體系和社會體系,對女性的壓迫可謂深重。以前在現代社會,陳燮還是會對一些大男子主義口誅筆伐的,現在嘛,就算是他想提高女性的地位,人家未必樂意。
就拿雨蕁和玉竹來說吧,勸的嘴都說干了,才讓她們放棄了現在就開始準備生娃的想法。
陳燮對周圍生活設施的改造和建設的工程的第二天,就讓所有工匠拜服在地了。僅僅過去了一晚上,地上的水池就干了硬了。誰也沒見過這麼神奇的事情,工匠紛紛拿手來按壓,水泥面一點都沒變化。
工匠們熱鬧的圍著水池看的時候,陳燮帶著十幾個人,用大車把一個小型鍋爐從倉庫里搬出來了。這是陳燮托張海生從某工程淘換來的老式小型鍋爐,特意翻修之後,燒開水是杠杠的。按照示意圖,指揮眾人喊著號子,把鍋爐給抬上一個砌好的水泥座基上。
板子,水管,一起出場,在陳燮的帶領和指揮下,眾人忙的熱火朝天。人多力量大,一天的工夫,水管鋪好了,蓋上土層。原來的水溝不行,清理之後用水泥也砌好了。水溝上面,蓋上石磚,工程量也不算太大。
所有人都被分成幾個小組,總的來說,砌牆組學習水泥的用法,打井組,學著怎麼打井,管道組,學習怎麼裝水管。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等著高台上的水池砌好咯。
又一天宣布散工的時候,陳燮問文八斤,今天都學到啥了?一直跟在陳燮身後的文八斤,也是個實干型的人才。歪著腦袋想了一會道︰“學了不少,東西太多,我還得回去好好想想。不過嘛,神醫老爺把人分成幾組這個事情,小人大有收獲。今後有活做,大可按照老爺分組,誰該干啥就干啥,能同時開始的就同時開始,節省時間。”
陳燮豎起大拇指道︰“聰明,這叫統籌法。還記得我怎麼安排的麼?先讓你們在澡堂里挖池子,然後帶人去打井,同時指揮人砌水池,疏通水溝,這叫雜而不亂,次序井然。記住了,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有這個概念。預先做好一個計劃,做的時候統籌組織。慢慢來吧,有你學的。”
文八斤千恩萬謝的走了,腦子里把這些話牢牢的記住。神醫說過,更大的工程還在後面,修好了宅子里的生活設施,還要修學堂,修好學堂,要把原來的土圍子修一修。砌上磚牆,弄幾個塔樓,世道太亂,得有個安身立命的所在。哦,對了,還有碼頭,新莊子,這些事情,夠他做個一年半載的,銀子還不少掙。
mk2258 發表於 2014-12-25 07:57
    第四十四章美好的未來在招手

    天啟七年對於百姓來說,無疑不是個好年景。早春缺雨就算了,青黃不接的時候,更是沒掉下幾滴雨水。打井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官府不管,尋常百姓家哪來的銀子。那些家裏有些田地的農戶,該交的皇糧一點都不能少,該交的租子不能少一粒。大量自耕農破產,地方士紳趁機兼並土地。他們可是不用交稅的,導致朝廷的稅收進一步減少。

    三月,青黃不接,陝西澄城縣令張鬥耀嚴催稅賦,胥吏凶惡如狼,饑民遍地。一個叫王二的人,成為了一顆火星落在陝西這個幹草堆上。此人糾集數百饑民,以墨塗麵,破澄城縣,殺張鬥耀,揭開了聲勢浩大的明末流寇的序幕。陝西巡撫胡廷宴,老邁昏庸,怠於政事。凡有民變之事上報,一律嚴斥上報地方官員。這個巡撫很怕麻煩,隻要有民變的消息,就罵下麵的人大驚小怪,不過是些饑民,等明年開春就好了。

    於是,下麵的官員都不敢上報了,一直到壓不住了,胡廷宴才上報朝廷。那時候整個陝西已經亂了,流寇的成分也從單純的饑民變成了邊兵、饑民、回賊、礦賊。

    陝西的事情太遙遠了,加上胡廷宴的隱瞞不報,山東這邊自然無從知曉。總的來說,日子雖然難過,山東地麵上還算能過的下去。相對陝西和山西,山東屬於富庶省份了。

    隻是這個富庶實在有限的很,尋常百姓吃不飽穿不暖可謂遍地,沒到造反的地步罷了。

    隨著年關的接近,陳燮的基礎生活設施建設也結束了,臘月25這天,一周的工程宣布勝利結束了。過去的一周,大宅之內,對於陳燮除外的所有人來說,都是充滿驚喜的一周。壓水井這個東西,很快就贏得了下人們的喜歡,打水真是太省事了。

    壓水井不過是小意思,真正開心的事情還在後頭。這日一早起來,兩個健壯的粗使婦人,跟在陳燮的身後,耳朵豎起來,眼睛盯著老爺的手指轉動。

    “這是溫度計,看清楚沒有,這有個紅點,這有個可以移動的標尺。洗澡的時候,標尺箭頭對準這個紅點,然後再開爐點火。要燒開水,標尺往上移動,到最後一個紅點這裏。記住咯了,這裏噴氣了,發出尖叫的時候,就得停火了,別一個勁的燒啊燒的。還有這裏,表示水還剩下多少,箭頭到這個位置,就得往裏加水了。”陳燮沒法讓這些一個字都不識的睜眼瞎會認阿拉伯數字,隻好改造成一個傻瓜鍋爐。為這個,還花了一點錢,技術上沒什麼難度,就是一個壓力閥,幾個箭頭標誌的問題。

    陳燮親自點火,開始燒熱水,為了照顧明朝的習慣,女子澡堂這邊,還特意加了一道圍牆,男女澡堂的大門朝相反的方向開著,中間隔著七八米遠的鍋爐房,一點隱患都不留。再說了,所謂的男澡堂,不對外開放,陳燮專用的。老爺嘛,怎麼也得有點特權不是?無非就是怕壞了女人們的名聲。

    噗噗噗噗,熱氣騰騰的熱水在鋪了瓷磚的水池裏響動,藍色的瓷磚為底,白色為邊,紅果特意進去拿手試了試水溫,出來紅著臉到:“神醫老爺,水很熱了。”

    陳燮笑道:“我說的你們都記住了?”一群女人使勁點頭,陳燮這在滿意的背著手,把鍋爐交給兩個婦人,從圍牆上的小門過去,走到另外一頭,準備開始享受他的第一次泡澡。

    門剛扣好,就看見文八斤帶著諂笑在這邊的門口等著,見了陳燮小跑上前道:“神醫老爺,您帶來的瓷磚,姚老六說他能燒,就是燒不出您那種藍色。”

    明朝的瓷器很有名,在現代社會也很值錢,燒瓷磚真沒啥技術含量可言。不過是明朝人沒先到瓷磚上麵去罷了,現在有陳燮開了頭,再拿樣品給負責燒窯的姚老六看,事情很簡單的就像捅開一層窗戶紙。

    “行了,你要開瓷磚廠,這個我不反對,別耽誤我的工程就行。”陳燮擺擺手,這種錢他不打算賺,明朝能燒的瓷磚,花樣少,質量還沒保證,不如他從現代帶過來省事。

    “不是,我這不是想請您入個股麼?最好呢,讓張大老爺也入股。”文八斤期期艾艾的說明來意,陳燮笑了,豎起拇指道:“聰明!我在提醒你一句,專心搞你的建築工程,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去做。”

    “老爺,啥叫專業?”文八斤對這新名詞完全不理解,陳燮想了想道:“就是內行,姚老六燒窯是內行,他就是專業的。你就是外行,就是不專業的?”

    “老爺,還有那個壓水井……。”文八斤心思還真大,陳燮這一次沒給他麵子,淡淡的揮手道:“這事情就不要惦記了,不說打井的本錢,就是這些東西,你能弄的到麼?還有就是水脈,你會看水脈?貪多也不怕撐死,滾你的蛋吧!”

    文八斤得隴望蜀失敗,倒也不氣餒,笑嘻嘻的走了,陳燮在背後喊一嗓子:“開春誤了我工程,小心你的皮,我保證不打死你。”

    這一次文八斤嚇的抖了一下,神醫這句話現在很流行,“保證不打死你”,就是被你留口氣喘著,這比打死也強不了多少。

    對於張家莊的人來說,美好的未來正在朝他(她)們招手。各家各戶的女人,隻要會針線活,五十歲以下,十四歲以上,都可以報名去作坊裏做事。開始要先接受什麼培訓,學習使用一種用腳就能踩著就能飛針走線的機器。

    三個月的培訓期,包吃兩頓,月底還有布拿回去,雖然都是大家學踩機器的時候弄過的布,回去辛苦點,把線拆掉,又是好布。一些聰明的婦人,沒幾天就學會踩機器了,加上一些會裁布樣的婦人,早早就被確定了能留下,並且開始幹活,給孩子們做明年的校服。

    男人們就更多事情可以選擇了,家裏勞力多的,地裏不用那麼多人,就去工地上做事,要不就去窯廠燒紅磚。總之不怕沒有一個吃飯的地方,沒看見其他莊子的人想來,神醫老爺都不讓文八斤收麼?先緊著咱張家莊,人手不夠了再招外頭人。

    正是因為莊戶們的辛勞艱難,才凸顯了張家莊有一個黑心的財主陳燮。當然了,莊戶們是不會這麼想了,陳燮心裏給自己的定位罷了。現在陳燮已經不敢聽雨蕁和玉竹彙報工作了,良心底線被一次一次的拉低。

    同樣不會認為神醫是黑心財主的還有紅果那些姐妹們,她們這些人,已經正式脫離春香樓。甚至都不用神醫出麵去說,英娘主動派人來通知,願意留下就留下,神醫能收你們是福氣。好好幹,要對得起神醫給的飯碗。

    姐妹們捧著神醫發的白鐵盆子(不鏽鋼),走進澡堂的時候,再次感受到神醫的神奇和菩薩心腸。哪有給下人用這麼好的澡堂的?登州城裏最有錢的財主家裏,也沒這麼一個華麗的澡堂不是?

    紅果站在更衣室內,對著一麵鏡子,看著上麵一行字:小心地滑,請勿赤腳。更衣室就是一排木塌,不高,隻有兩尺的樣子。周圍捂著嚴嚴實實的,燒了地龍叫一個暖和。鞋子是木屐,一人發了一雙。這東西不值幾個錢,但神醫還是讓玉竹去給大家置辦了。

    一群女人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脫的精光,一時間屋子裏全是白身子。嘻嘻哈哈的一頓打鬧,你摸一下胸,她掏一把下身。紅果見了微微一笑,提醒大家道:“都別鬧了,抓緊洗澡,完事還有學習。每天吃的好穿的好,學不好都給我滾回春香樓去。”

    紅果的新身份是神醫老爺的助理,這個助理是幹啥的她不知道,就知道這些姐妹歸她管,她對玉竹姑娘負責,玉竹對老爺負責。張家莊的醫院,暫時隻對莊子裏的人開放。大家不是很忙,主要還是學習,每天晚上,神醫都會給大家上課。

    對於姐妹們來說,美好的未來真的在招手。

    掀開厚重的布簾子,一股熱氣迎麵撲來,池子裏已經有好幾個姐妹在泡著,嘻嘻哈哈的聲音塞滿了不大的空間。靠牆的一側,一拍龍頭,紅果過去看了一眼就怒吼:“都給我滾出來,跟你們說的都吃進肚子裏去了?先淋浴,再下池子。”

    二話不說,紅果化身惡魔,出去拎著一根戒尺就進來了,三個先下水的女子,乖乖的趴在牆上,翹起屁股讓她抽板子。每人十下,結結實實的。

    抽完之後,紅果哭了,抽泣道:“姐妹們,這好日子才開始啊,要珍惜!切記別壞了神醫的規矩,可記得神醫老爺怎麼說來著?規矩這個東西,建立了就要嚴格執行,壞一次看似簡單,壞兩次就得出大問題,三次下來,規矩就不存在了。”

    沒覺得受委屈,就是覺得對不住神醫的姐妹們,抱在一起痛快了哭了一場。
mk2258 發表於 2015-1-4 00:50
   第四十五章唐寅最出名的畫原來是這個

    超大的獨立衛生間,這種日子總算是過上了。這是陳燮的心聲,絕對的。現代社會的大別墅還沒住進去之前,先在明朝享受到了住大房子的生活,現在加上這個神醫專用澡堂子,就算齊活了。如果,……。

    躺在石板上,泡在熱水中的陳燮,自覺的把如果字兩個後麵想法的咽回肚子裏去。那不過是YY,現在是現實。兩個丫鬟輕手輕腳的進來了,這地方本來就是陳燮的專屬後院的範圍,院子門口有王啟年把守,沒經過陳燮同意就進來的人,王啟年打死勿論。

    看過《金、瓶梅》的看官就知道,明朝人的後院是個什麼概念。隻要在外麵,就算是鬼,也要裝成人,進了後院,想幹啥就幹啥,皇帝老子都管不得。陳燮在這個後院裏,就是天。

    眯著眼睛假裝睡著,一條縫隙裏餘光閃動,四條白腿兩具白身子下了池子,陳大神醫還是一個擼男子的時候,無數次在腦海裏YY過的場麵真實的出現了。

    時間是午後,這算不算白日宣yin?

    從前,現在,將來,暫時都被丟一邊去了,沐浴在午後的放肆中。

    拋開責任的話,現在的明朝生活,給個皇帝陳燮都不換。即便是回到現代,放下責任,誰不想生活的無憂無慮,毫無牽掛,自由自在的想幹啥就幹啥?

    問題是,不行啊!短暫的忘記一些的閑暇,很快就被登州城裏的來客打斷了。

    張家長子張薪,帶著兩個弟弟殺來了。府學已經放假,都在準備回家過年了。陳燮出海回來之後,遲遲沒有去登州。周氏有點著急了,就跟張瑤商量,這孩子也不知道在忙啥呢,回來了也不知道來家看看,請個安什麼的。

    張瑤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笑著為陳燮辯護道:“如今那麼多事情,哪一樣離開思華?”

    周氏一想也是啊,付出一個莊子,還有商號的人手,就換來了在家數大把銀子的好事。以前吧,張家一年的進項,也就是一萬多兩銀子,這還全都算上了。海上有條船,那也是跟娘家合夥的買賣,每年也就分個五千兩左右。這裏頭有沒有講究,周氏不好追究就是了。

    聯合商號開張不過兩個月,劉掌櫃那邊利潤算出來了,四成的股份,分得銀子十三萬兩,這還沒算那些押金呢。就為這個,張瑤慚愧了好幾天,一直說當初投入太少了,這銀子拿的不安心。周氏也是這麼想的,以前沒想到進項那麼嚇人,現在有點擔心,萬一攏不住陳燮怎麼半?變得患得患失起來的周氏,心裏就琢磨別的手段了。

    “不行,這孩子一個人,得趕緊給他尋個媳婦。”周氏這麼一說,張瑤表示讚成。成家立業,開枝散葉,這是絕對的大事。

    “娘家有個表侄女,長的倒是水靈,就是家境差了點。”周氏提起這個,張瑤便笑而不語。夫人心裏想的啥,老夫老妻了,還不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的夫人誒,思華啥品性?你擔心這就沒意思了。趕緊的,看看誰家有合適的,怎麼也得舉人家裏的嫡女。不然配不上思華的身份。”張瑤這話說出去,還真有說服力。陳燮這個神醫,在明朝想做官,那可太容易了。進了太醫院,六七品的醫官手到擒來。雖然以後前途不算遠大,但勝在安穩。一個舉人家的女兒,哪有資格在陳燮的麵前擺架子。更不要說陳燮掙錢的本事,登州城誰不知道他的能耐?

    服氣倆一商議,周氏就開始活動了,趕上兒子放假了,打發去張家莊,給老太爺請安,接來過年,順便看看思華大兄在忙啥,劉掌櫃也說不清楚,什麼改進基礎設施,不就是修了個澡堂子,挖幾條水溝麼?

    張薪領著弟弟們給老太爺請安,張老太爺的病基本好了,現在走路都不用人扶著,也不咳嗽了。每天閑著沒事幹,就在莊子裏閑逛,看看陳燮給這個地方帶來的變化。現在這裏是陳燮的地盤了,老爺子決定去登州城兒子那裏住著,張薪就是來順便接人的。

    張薪找到陳燮的時候,這家夥正在學堂的工地上指手畫腳的。

    “水溝再挖深一點,排水一律要用暗溝!蓄水池小了,再大一倍。”文八斤手裏的小本本,記錄的叫一個快,碳素筆這東西真好用,就是這名字有點怪啊。

    張薪來到工地,很快就看出這個學堂的不一般。首先是大,怎麼也得有府學三個大,中其次這建築也特別的很,一排一排的,三麵都是很長的大房子,下麵一層已經初見雛形了,正在上麵鋪大腿粗的柱子,鋪上木板就是地板了,這是要蓋兩層麼?

    陳燮算是深深的體會到了在明朝想搞建築有多難了,沒有鋼筋混凝土的結構,修兩層都費勁。更不要說陳燮修的是寬度長度10米,寬度5米的大教室,還是2層的。

    在文八斤一通解釋後,陳燮差點痛下決心用鋼筋水泥來蓋房子了,最後還是放棄了。這事情,真不能太過。最後選擇了磚木結構的兩層建築,一人抱的木料,都是從東江鎮走海路運來的。做柱子真是沒說的,頂個七八十年都不在話下。

    這裏是陳燮未來班底的搖籃,自然一切都要做到最好。所以陳燮有點不惜血本的意思。

    張薪背著個小褡褳,笑嘻嘻的來到陳燮跟前:“大兄,大兄,您要的東西,我給您弄來了。”陳燮看見張薪也很開心,聽到他說的話,更開心了。趕緊跑來道:“唐寅最出名的畫,你都能搞到?”

    張薪自得的拍著胸膛道:“您不看看我是誰,這點小是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用大兄的名字,在餘掌櫃處,支了一小瓶子大力丸,還有就是從劉掌櫃拿,要了幾瓶花露水。”

    “這些都是小事,東西你給我看看。”陳燮真無所謂了,加起來不到五百塊的本錢,能弄到唐寅的畫,拿回現代還不得發死啊。

    張薪鬼頭鬼腦的看看四周,然後低聲道:“走,這裏人多,我們去角落裏看。”

    陳燮笑了,什麼嘛,鬼鬼祟祟的,伸手抓住褡褳道:“不就是唐寅的畫麼,怎麼就不能在這看了?”一伸手,褡褳到手,打開一看,裏頭一卷絹布畫軸。拿出來展開之後,短暫的楞了一下,動作很快的就把東西放回褡褳。

    走到角落裏沒人了,陳燮才道:“我說,這真是唐寅最出名的畫?你沒被人騙了吧?”

    張薪一聽就急眼了,拍著胸膛道:“怎麼可能啊?這大明天下,誰不知道唐寅?誰不知道唐寅的春、宮圖天下一絕。這是我一同窗從家裏跟長輩要來的,絕對的珍藏。當年從南直隸買回來的,花了三千多兩銀子。這可是長卷,一共是六六三十六式。出自洞玄子的秘籍。你看,這還附了一本房中秘術,正經的洞玄子秘傳。”

    “不說了,我帶回去再看,你該幹啥就幹啥去吧。”東西到手,陳燮很不客氣的要攆人。張薪陪著笑道:“大兄,母親那邊收緊的很,最近手頭不寬裕,同學相邀去春香樓都沒敢跟著去,就怕大家都抱著美人……。”

    陳燮掏出小本子,刷刷刷的寫了一行字,然後摸出印章,哈了一口氣,蓋上章遞給張薪:“去找雨蕁,一百兩,夠你過年用的。”

    “謝謝大兄!”張薪喜不自勝,結果字條收好,陳燮又道:“我給倆小的帶了點吃的,還有給張叔和嬸子帶的禮物,都在雨蕁那收著,你走的時候記得帶上。算了,我也回去吧。這畫我要了,回頭你去找回春堂餘掌櫃拿銀子,我再給你寫個條子。”

    陳燮心裏惦記著欣賞唐寅的畫,所以也沒心思看工地了。交代文八斤幾句,匆匆回轉。張薪這邊天黑前要回登州,也沒久留,沒多一會就回去了。臨走之前一再表示,沒幾天就過年了,趕緊回登州一趟。算算日子還真是,臘月二十六了。

    送走張薪,陳燮回到房間裏,迫不及待的要欣賞唐寅最出名的作品,好吧,明朝人是這麼說的。這還真是一副長卷,攤開之後能有三米,大床上都擺不下,隻能一個動作一個動作的欣賞。

    坦白講,看了無數動作片,再看這個真是沒啥意思。要不是看在錢的份上,陳燮的興趣真不大。畫的再好,也不就是形神兼備了,談不上跟真的一樣。飛快的欣賞完畢,陳燮在最後看見了一串的印章。一個一個的辨認一番後,很是惱火的慘叫:“老子不認識篆書啊!”

    不認識就不認識吧,反正明朝人說了是唐寅的作品,還是很下流的作品。殊不知,明朝人在性的問題上,尤其是在自家內部,玩的遠遠要超過現代人呢。這在明朝讀書人中間,叫雅事,逛**找美女真不算啥,孌童才是時尚和潮流。

    這還是比較正常的春宮畫!陳燮覺得沒乏味,在明朝這真是寶貝。

    現代人有各種媒介和渠道,找幾本動作片看看,真是太容易了。所以見怪不怪,但是在明朝,這就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了。陳燮也不知道真偽,更不知道唐寅確實是以春宮聞名。
mk2258 發表於 2015-1-10 22:08
   第四十六章打掃幹淨好過年

    臘月二十七,當當當的鑼聲驚動了莊子裏的男女老少。神醫麾下頭號狗腿子長生,一邊敲鑼一邊喊:“老爺有令,每家每戶派一個人,老爺有事相商。”

    神醫老爺請大家前去商量事情,各家各戶的代表自然都是家長。幾十號人很快就聚集在大宅子門口的老槐樹下,樹下還有個張家的大磨盤,以前在這裏磨點高粱米,都是要收費的。現在神醫當家,不收費了,還免費提供牲口拉碾子。

    來的多數是老人,差不多手裏都拎個煙袋,老遠的就看見高大壯實的王啟年,見人就從手裏的鐵罐裏拿出卷煙,黑著臉塞過去:“抽煙!”

    王啟年是心疼的,這種罐裝的卷煙,隻有登州府的老爺們才抽的起,2兩銀子一罐,嫌貴?愛抽不抽,這有錢你都買不到。更心疼的是手裏的打火機,叮一次,就得燒一種油,不知道用完有沒有補充。哦,這也是老爺賞的。

    娘子的傷已經開始結疤了,腿和命都保住了。現在夫妻倆在張家莊,從難民轉變成新老爺的嫡係。王啟年榮升護院家丁隊長,嗯,暫時護院隊隻有他一個人,年後才招募新人。

    要說這個準備,王啟年算是開了眼,精鋼打造的匕首,絕對的削鐵如泥。腳下的靴子也是很特別的樣子,輕便舒適,走路不帶聲。腰間的武裝帶,這玩意也好使的,摘下來抽人那叫一個疼。還有一把弩,這玩意王啟年做過實驗,六十步能破甲,三棱的箭頭一看就很要命。現在就缺一把刀和一身盔甲了,老爺說會有的。

    神醫老爺遲遲沒現身,大家等的也很有耐心,卷煙的味道就是好,可惜每人隻有一根。然後那個遼東來的家夥就不給了,小氣樣!在無數鄙視的眼神中,王啟年泰然自若的回到大門口,守在側門邊上,站的筆直。

    “老爺駕到!”長生一聲吆喝,陳燮竟然毫無違和感。很自然的走出側門,笑眯眯的走向眾人,然後占在碾子座上,衝著大家拱手。

    “抱歉抱歉,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讓各位久等了。”很客氣,但是下麵的百姓不敢受,紛紛起立,年紀最大的葛老漢帶頭跪下,然後跪了一地:“恭迎神醫老爺。”

    “哎,都起來吧!”陳燮趕緊下來,扶起跪在最前麵的葛老漢,莊子上的老人,現在就他最老了,不敢叫人家跪著說話。對於明朝這種下跪文化,陳燮已經麻木了,改變什麼的太難了,就不去想了。

    “叫大家來說幾個事情,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在拾掇幹淨準備過年。可是這莊子裏的地麵上,髒的叫人沒法子下腳。我讓人問過,西邊窯口燒磚用的煤,燒出來的煤灰都堆在一邊沒用。惦記著年前各家各戶都出幾個人,把莊子裏的地麵收拾幹淨咯。然後用小推車拉煤灰,鋪在路上,就算是下雨下雪的,走上麵也不會鬧的滿腳是泥。各位放心,不會叫大家白幹活,一個壯勞力,男的一天給白麵一斤,婦人的給白麵半斤,娃娃們要來也不白使喚,十四歲以上的娃娃,來倆就算一個壯實婦人。再小的,就不能來了,來了也是白忙活。”

    莊戶人的思想很簡單,這哪是讓大家幹活啊,擺明了擔心大家過年包餃子沒白麵呢。找個由頭,給大家整點過年的白麵。現在莊子裏的人對老爺已經很了解了,讓你幹活,肯定不白幹,你想白幹都不要。

    “老爺,就這麼點事情,您給白麵,是不是太過了。要不,給點高粱米就得了,左右是出點力氣,莊戶人不缺這個。”葛老漢年紀最大,所以要出來表態。

    陳燮笑道:“這可不是小事情,要知道地麵上太髒了,就會生出毒氣來,人吸久了,就會生病。對了,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回頭讓家裏的婆娘們去找雨蕁,每家每戶一斤鹽過年,這是老爺我賞的。行了,就這些了,半個時辰後,人都到這來集合。”

    陳燮一揮手,大搖大擺的走了,留下一地麵露驚喜的人。別看登州靠著海,這鹽可不是說想來就來的。你自己扛著鐵鍋去煮鹽試試看,官府抓到了打不死你。鹽是國家專賣,鹽引是明朝政府財政收入的一個重要來源。

    別說明朝了,就算是現代社會,還有個鹽業公司,所有食鹽隻能從那來。說句嚴重的,鹽和糧食,這都是涉及國家安全的領域,曆朝曆代沒有不重視的。

    轟轟烈烈的張家莊衛生活動開始了,在神醫的忽悠之下,張家莊男女老少齊上陣,清理每一個衛生死角。至於毒氣這個東西到底有沒有,大家不關心。絕大多數莊民關心的都是白麵,過年的餃子有著落了。

    小推車、獨輪車,扁擔和竹筐,老的帶著小的打掃地麵,青壯男女去窯口那運煤渣。幾百號人幹活的效率想不高都難,忙了兩天下來,該收拾的都收拾幹淨了,道路上都鋪了煤渣不說,兩側還挖了排水溝,免得雨天積水。別看這個路隻有四尺寬,整個莊子的麵貌為之一變了。幹淨平整,看著就舒坦,心情就會好。更開心的事情還在後麵,幾十號手巧的婦人,在玉竹姑娘的指揮下,把孩子們的新衣裳都做出來了。

    長生再次拿起鑼,走在鋪著煤渣的道路上,扯開嗓子喊:“老爺有話,孩子們的衣裳都做好了,都去領新衣裳咯。”

    張家莊14歲以下,6歲以上的孩子有78個人,每人一身新衣裳也花不了幾個錢。但是最近一係列事情給張家莊的百姓帶來的影響力絕對是深遠的,現在誰要在莊子裏說神醫老爺半個“不”字,打死不一定,打殘是肯定的。而起還是全莊子人一起上!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編的童謠,現在孩子們個個都會唱:張家莊好,張家莊好,張家莊的娃娃過年有吃穿。新衣裳,新鞋子,神醫老爺就是那活菩薩。(旋律請參照社會主義好)

    大年二十八,陳燮總算是出現在了登州城,進了張家就給周氏堵在後院門口,好一頓埋怨。“你這孩子,回來那麼些天了,也不見你來家照個麵。知道你忙,也不至於什麼事情都離不開你。抽一天來一下,就那麼難麼?”

    周氏的埋怨是有原因的,最近做媒活動很失敗,連著幾個大戶人家,都派媒人來給陳燮說親。本來這是好事一件,可是聽媒人說完了,周氏就不樂意了。覺得這些大戶狗眼看人低,說的都是庶出女兒,沒一個是正房嫡出。最可氣的,有一戶人家托媒人,要把丫鬟生的女兒嫁給陳燮,要知道那女兒才十歲。

    覺得陳燮被看低了,就是自己被看低了。周氏當然不樂意,也就是涵養好,沒當場發作,事後摔了好幾個茶杯不說,還把劉掌櫃的叫來了,提供了一份黑名單。表示,這些人家再想要貨,就說沒了。敢看不上思華,我還看不上你呢。

    別的事情嘛,劉掌櫃肯定要知會陳燮一聲,這個事情他就不轉達了。直接下令,哪家哪家,再來要貨,就說斷貨了。眼看這都快過年了,聯合商號依舊每天大量出貨。現在這登萊巡撫治下的州縣,哪個大戶人家沒點美洲的新貨品,出門都不好意思見人。

    登州城的大家閨秀們湊一塊,談的都是展銷會那天出現的各種新奇首飾和布料。要命的是,這兩樣東西,目前沒一樣市麵上能看的到。登州城裏,家裏沒個五品以上的官老爺,你就別指望看見這些動東西。人家說的很明白,這些不料和首飾,那都是極難得的物件。還要從萬裏之外的美洲原來,那地界這東西本來就稀少的很。

    而且這些東西的出現,是跟級別掛鉤的。五品官,聯合商號送禮的時候,能有幾匹花布,四品官,就能在禮物裏看見一兩樣首飾了。到了巡撫老爺家裏,那才能湊齊各色的稀有禮物。

    在登州地麵山,登萊巡撫最大,跟山東巡撫都是平起平坐的。山東巡撫的話,在這地麵上都不好使。好多代理商戶,口水都求幹了,劉掌櫃才勉為其難的給幾匹印花布,想要黑珍珠?想要紫色的寶石?想要那些白亮閃閃的首飾?呸你一臉的!我家裏那位都沒用上,為這好幾天不讓上床了。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春香樓的三個紅牌的地位直線上升了。為啥捏?神醫都給她們送了各色的首飾,你覺得還能差麼?就你家那個黃臉婆,帶上首飾都未見得能跟人家沒打扮比。人就是這麼怪,春香樓的買賣最近真是火到爆。聰明的英娘直接讓三大頭牌掛了免戰牌,聽曲、手談、喝茶、這些都可以。想留下來一親芳澤?省點銀子吧,姑娘們身體不舒服。

    越是這樣,有錢人越瘋狂。婉玉是不用想了,清倌人一個,據說她放了話,除了短毛神醫,就算把金山堆在麵前,也不帶答應梳攏的。紫玉、綠玉兩位的渡夜資都漲到一千兩了,展銷會之後也沒聽說哪個能在她們的閨房裏過一夜。就這樣,大戶們依舊趨之若鶩!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 22:02
  第四十七章新的財路

    陳燮對付周氏的辦法很簡單,一台吳琪出品的機械座鍾,現代社會的石英鍾很便宜,但是違反了時空旅行條例。為了生產米尼彈,陳燮隻好再次支付了五百萬(賒賬),仔細閱讀了旅行物資運輸條例之後,陳燮發現座鍾是個不錯的買賣,不過要小型化的。反正都付錢了,一個月內想做啥,吳琪都必須答應。貌似就是這個遊戲規則!

    於是陳燮按照吳琪提供的材料單子,準備了相應的原料,生產米尼彈的同時,還得生產小型化的座鍾。吳琪生產座鍾的外部工藝非常粗糙,根本沒有精心打磨過,就像前蘇聯生產的機器,走時精準,皮實耐用,但是樣子難看,甚至連玻璃鏡麵都沒裝。

    這個問題難不倒心靈手巧的大明工匠,隻要一把銼刀,一把玻璃刀,幾塊砂紙,就能把座鍾的外表修飾一新。出現在周氏麵前的,就是這樣一台座鍾,很傳統的造型,魚膠貼玻璃的痕跡一點都看不出來,可見手藝之精湛。

    座鍾後麵有鑰匙上弦,每半個時辰敲一次鍾。這個時期,已經有西洋座鍾隨傳教士傳入中國,都是一些大家夥,而且隻有皇宮裏才有(不排除傳教士手裏還有)。

    周氏在經過簡單的講解之後,很快就喜歡上了這台座鍾,愛不釋手的,很快就顧不上說陳燮了。陳某人得以逃出周氏的魔爪,來到張瑤的書房裏,這老先生正在練書法。

    看見陳燮,就把筆放下了,表情滿意的問:“這字怎樣了?”

    陳燮過來看了看,上麵寫著四個字:和光同塵!瞄了一會,陳燮也看不出什麼來,苦笑搖頭道:“字的好壞看不出來,不過張叔的字,肯定是極好的。這個意思嘛,還是不懂,就是有言猶未盡之感。”

    這一番話,聽到張瑤哈哈哈仰麵大樂,笑罷摸出煙盒來,嘴上叼一支,叮的一聲很熟練的點上後才道:“思華是個實誠人!感覺的也對,後麵卻是還有四個字,相忍為國。”說著歎息一聲道:“新君登基,一掃閹黨,朝局為之一振。本該是勵精圖治,挽回頹勢之機。算了,跟你說這些也不懂,說點別的吧。薪兒說你托他找本朝名人字畫?”

    陳燮心裏一驚,暗道張薪這兔崽子的嘴也太鬆了一點吧?不會把**的事情也給招了吧?腦子裏轉了幾轉,陳燮賠笑道:“燮乃俗人一個,所以找些字畫來,讓名人雅士的雅氣熏陶一二。”

    張瑤笑罵:“不老實!”陳燮暗暗吃驚,心說**的事情果然暴露了,回頭要好好跟張薪算賬,怎麼也得收回點利息才解心頭之恨。

    不料張瑤話鋒一轉,語重心長道:“人生若隻如初見,此等名句,豈是俗人能為者?春香樓那個小丫頭才多大,她能有多少人世間的經曆?昔人已去,逝者何追?記在心裏就是了,何苦為難自己?放下與放不下,皆人世之苦,往前看吧,思華。”

    呃,陳燮愣住了,這個表情就像被人說中了心事一般。實際上這個時候的陳燮,完全是一種沒反應過來的意思。哦,您老人家認為的是沉浸在舊情之中不能自拔,所以才人生若隻如初見?對哦,好像這個詞就是納蘭為了幾年亡妻而作。

    當初為了展銷會搞的噱頭,忽悠人的好不好?主要還是清朝沒幾個作詞厲害的,想了很久才想到一個納蘭性德。其實曹雪芹在《紅樓夢》裏有不少詞作可以抄,問題是陳燮看完紅樓夢之後,隻記得一個給薛蟠推屁股的平兒,還有一個沾了男人就身軟如綿的多兒姑娘。詩詞什麼的,全都沒記下來。

    人家是江郎才盡,陳燮是抄郎才盡。就會這麼一首,總不能在明朝教一個**女子唱什麼,“你是一個小呀小蘋果……”,或者唱什麼“法海你不懂愛”。

    真這麼搞,別說客人了,就算是婉玉姑娘,也能暴揍他一頓。

    “啊,這個啊,哈哈哈,我亂寫的,又怕麻煩,您知道就好,不要跟其他人說。”陳燮嘻嘻哈哈的解釋,反倒越描越黑。張瑤確定他確實是有一段難忘的舊情了,這大概才是他不肯跟人相親的緣故吧?

    不管怎麼說,陳燮都對付過去了。因為在明朝安家了,過年當然要回自己的家。吃了午飯,陳燮就走了,順便去一趟回春堂,見了餘掌櫃,確定了明年招生的事情。神醫招弟子,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去學的,要先考試,然後才能入學。

    為了這個學堂,劉高鳴過了年都不能有太多時間坐診了,他得帶學徒,教中醫理論。教材自然是陳燮提供的,從現代社會網上下載的中醫基礎理論教材,繁體化之後,去掉一些時代印記,然後打印成冊。就這個活,陳燮也沒自己幹,借口付錢了,讓吳琪做的。她居然沒反對,也沒威脅,平靜的把活給幹完了。然後拿著教材,去找了家印刷廠,還給印出來了,就是一點不太對,橫版的。

    劉高鳴看了這教材之後,連聲讚好。明朝的醫學理論其實很多,但是沒有人去係統的整理出來而已。中醫最大的特點就是各自為戰,能不能成才,主要看個人的悟性和經驗積累。這樣一來,很多資質一般的醫生,就很容易成為殺人的庸醫了。

    按照陳燮的意思,先學係統的理論,學習期間,在回春堂當學徒,掌握藥性和藥理後,才有機會去實際操作,慢慢的積累經驗。按照這個比較科學的辦法來培養學徒,有個三五年就能帶出一批有一定實際操作能力的醫生。

    看病這個東西,其實是很複雜的。就拿西醫來說吧,借助現代科技手段檢查之後,一樣會出現誤診,一樣會出現難以確診的病人。所以嘛,一般的病能治療就是不錯的醫生了。包治百病的是虛無縹緲的神仙,人是不能包治百病的。

    聊了一會,餘掌櫃也拿出幾幅字畫,放在桌子上,討好的笑道:“神醫,聽說你喜歡字畫,我這裏有托人淘換的趙子昂的奔馬圖,本朝董香光的一幅畫和一幅字。本來托人找宋徽宗的鷹圖,結果沒有找到,真是抱歉的很。”

    餘掌櫃不會無緣無故的拍陳燮的馬屁,回春堂的一點生意,也不足以讓他如此大動幹戈。陳燮又不傻,一看就知道有陰謀。

    “餘掌櫃,太客氣了。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好東西我不會嫌棄,但是我得拿的安心。”陳燮嘴上客氣,手上沒閑著。打開一幅字,仔細看了起來。其實他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就看出這是一篇賈誼的《過秦論》。打開字畫再看,一個畫的確實是馬,一個畫的是山水圖。陳燮是絕對的外行,**他能看的懂姿勢能學個幾招來用,這兩幅畫他真是要抓瞎了。

    “神醫啊,最近犬子學有所成了,能不能給他開藥的權力。您那些神藥,回春堂能不能進一些,您放心,我保證給銀子。”狐狸尾巴露出來了,陳燮不屑的搖頭道:“明白了,可憐天下父母心。不過這事情不能都答應你,餘鐮確實很有才華,進步的也很快。不過要我說,他還沒到獨立使用西藥的程度。其他的一些非處方藥,我倒是可以放一些在回春堂售賣。比如阿司匹林、傷風膠囊、藿香正氣水、打蟲藥。”

    一開始餘掌櫃聽著差點哭出來了,後麵的話卻讓他欣喜不已。別的不說,就這個打蟲藥現在可是很搶手的東西。尤其是針對小孩子用的寶塔糖,那個市場需求絕對是剛需。小孩子沒有喜歡吃藥的,但是吃糖就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餘鐮手裏就有一百多顆寶塔糖,當成寶貝似的,誰都不給。隻有孩子來看病的時候,給一顆,免得孩子鬧騰。按照陳燮的說法,明朝人的肚子裏都會有寄生蟲,尤其是孩子。為啥,不講衛生唄,當父母的也不重視這個。

    你還別說,一些有錢人家的孩子,來這個看病之後,病治好了不說,順帶就給人把蟲打了。餘鐮的名氣也上來了,神醫親傳弟子的名頭越來越響。不過現在餘鐮的主要治療,還是以中醫手段為主,西醫的藥他手裏不是很多,一般的毛病能給給一些成藥使用。青黴素什麼之類的抗生素,陳燮就抓的很緊了。

    餘掌櫃還沒高興完呢,陳燮一拍大腿,興奮道:“餘掌櫃,你的話提醒我了。”

    為啥高興呢?很簡單,陳燮帶來了一些針對性的特效藥,遲遲沒有發揮的餘地。比如**,就沒有發揮的餘地。山東這個地方,沒有傳播瘧疾的蚊子。山東沒有,不等於別的地方沒有,陳燮就是想著,能不能打開南方的成藥市場呢?別的不說,就買**,都能賺一大筆,這東西是能救命的。

    把想法跟餘掌櫃的一說,他也高興了。為啥啊?登州靠海啊,不少南方的商人在此上岸,然後把北方的貨運回去。找這些商人推銷**,那還不是新的財路誕生了麼?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 22:03
    第四十八章劫道的

    陳燮這個人有一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不會吃獨食。隻要有掙錢的買賣,一定會拉上幾個合作夥伴一起發財。但是不管做什麼買賣,陳燮一定是利益核心。靠著這個生存思路(陳燮是這麼想的),現在的登州府,上至巡撫衙門,下到登州水寨的遊擊,都拿到一些幹股,代理製度則把本地的一幹大戶綁在一起,由此結成了一個巨大的利益團體。

    所以在登州地麵上,誰要是打陳燮的主意,斷了美洲貨源,就等於是斷了大家的財源,就是整個登州官場和士紳集團的公敵。

    與餘掌櫃密謀一番,確定了新的發財大計之後,陳燮出了回春堂。兩大狗腿子等在外麵,一個在前麵開道,一個在後麵不疾不徐的跟著,誰敢輕易靠近陳燮,就得先吃王啟年的老拳。

    即便如此,王啟年還是很不放心。現在不是太平盛世,這天下可亂的緊。綁票的、砸響窯的、偷雞摸狗的,各種江湖人物最為活躍的時期。陳燮的金字招牌擺在那裏,綁他就是綁一座金山回去。王啟年很擔心,一直勸陳燮多招點家丁,出門坐轎子,這樣會安全一點。

    陳燮根本就不聽,在他看來,身穿山寨版凱芙拉防彈衣(網上買的),就算擋不住子彈還擋不住弓箭?除非被射中腦袋和脖子,否則他可以很從容的掏出手槍,砰砰砰砰砰砰。

    所以安全問題,一直就不是問題。痛苦的是不是安全問題,而是交通問題。騎馬這種事情,練了很久都沒練熟練,現在都不能策馬疾馳,隻能慢慢的溜達。就算是騎馬,陳燮也無法忍受這個顛簸勁,覺得這個局麵必須改變了。反正自己沒打算以冷兵器為主要裝備,回頭問問吳琪(強烈警告必須這麼叫),能不能網開一麵,帶一輛自行車過來。

    這個時空旅行的規則有點怪,不知道是怎麼製定的,連軸承和日化產品都能帶過來,為啥不能帶輪胎呢?這還真沒地方去講理。下次回來,帶一點現代社會報廢的舊鋼軌,把張家莊和貨場連接起來,沒車頭就用牲口,總比用大車拉的效率高。

    登州行的最後一站是聯合商號,作為最大的股東和供貨商,陳燮很不負責。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開張之後的登州聯合商號。就這,還是劉掌櫃哭訴了很久才答應來的,沒法子不來,年底了,這個賬目你得看看吧?

    看見陳燮來了,劉掌櫃很開心,趕緊往裏請。坐下之後,陳燮讓王啟年捧出一台座鍾道:“這個歸你了,新打磨出來的就兩座。一個給了嬸子,一個給你。你事情多,時間上需要嚴格掌握。對了,賬本你拿出來,我趕時間,隨便看看差不多就行了。”

    劉掌櫃真是哭笑不得,摸出一本厚厚的賬本,笑著往桌子上一丟:“東家,知道您忙,所以給您看的是總賬,您還是慢慢看吧。”陳燮拿過來,很隨便翻頁,掃了一眼又翻頁,沒一會就合上,大大咧咧道:“看完了,沒別是的事情我走了。”

    我……,劉掌櫃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這東家當的真是太奇特了。可是走出兩步的陳燮,突然站住,回頭翻開賬本,就盯著第一頁使勁看,口中不斷自言自語:“不對,不對!”

    劉掌櫃被陳燮的樣子嚇著了,這賬本他帶著管賬的幾個人,整整核查了五遍,確定無誤才給結束盤賬的。怎麼陳燮一眼就看出不對來了,別人要這樣,劉掌櫃啐他一臉。問題這是陳燮,神醫啊,各種神奇都出現過,難道真的算的不對?

    就在劉掌櫃驚疑不定的時候,陳燮一拍大腿道:“我想到了,你這記賬的法子不對,太麻煩了。先這樣吧,等過了年這個事情我跟你好好說說。我教你一種新的記賬法,保證好記好查,而且還容易出岔子。”

    虛驚一場的劉掌櫃擦了擦冷汗,滿心期待道:“那感情好。”

    陳燮是一點都不在乎賬目麼?錯,他很在乎。之所以飛快的翻頁掃一眼,那是因為手腕上的屏幕震動,陳燮看見上麵有“賬目沒問題,誤差不過10兩白銀”的字樣。

    劉掌櫃在虛驚之後,就是濃濃的感激,一直給陳燮送到城門口,目送消失這才返回。一份沉甸甸的信任,為自己,也為信任,說不得要在來年好好大幹一場。

    一路回去,策馬慢慢走在路上陳燮很悠閑,要過年了,總算是可以輕鬆幾天了。最近一段時間的小日子,其實過的很滋潤。晚上有軟妹子的服務,雖然沒有來真的,但是勝似真的。而且這兩個軟妹子,一直在孜孜不倦的挑戰神醫的底限。

    在馬背上的陳燮有點走神,但是隨後的王啟年卻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並且一夾馬匹,追上陳燮低聲道:“老爺,有盯梢的。”陳燮一驚,正欲回頭,王啟年已經搶先道:“別回頭。”

    陳燮反應過來了,努力的讓自己鎮定點。看看天色,已經有點暗了,看看手表,還沒到六點呢。現在是冬天,晚上來的早。陳燮有點慌,如果在登州城裏,一點都不擔心。但是這地方距離登州有十多裏地,距離張家莊還有十多裏地。而且前方還有一片不大的林子,陳燮差不多都能想到等下裏麵會竄出一圈人,喊一嗓子: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很快冷靜下來的陳燮做出了決定,翻身下馬,走路邊去噓噓。果然,一個男子騎頭驢,低著腦袋正慢慢的走過去。對此陳燮當著沒看見,方便之後裝著緊馬鞍,對湊過來的王啟年和長生道:“等一下注意他們有多少人,要是七八個,直接幹掉,要是人多,跟著我往前衝。”

    “老爺,卑職願意打頭陣!”王啟年怎麼會讓陳燮衝前麵,趕緊要搶著上。這時候的長生反應過來,有劫道的。陳燮一亮手裏的手槍,笑道:“王啟年,你看看這是啥。”

    看見這個,彪悍如王啟年也老實了,這東西太超前了,明朝人根本無法想象。

    “老爺帶著家夥呢,那就沒事了。我看那片樹林,也藏多少人。十幾二十個人,沒靠近就得被您打倒一半,到時候不用趕盡殺絕,都得嚇的跑幹淨。”王啟年經驗豐富,這年頭的明朝精銳軍隊,都扛不住三成以上的傷亡,你指望一群土匪能戰鬥到最後一個人?

    一番商議,大家都心裏有底了,做好準備,陳燮是槍頂上膛,保險都打開了。王啟年從背後取下駑,嘎吱的上弦。王啟年做過實驗,這駑在三十步能破鱗甲,五十步能破皮甲,以他的速度,對手要不是騎兵,五十步的距離跑過來,至少能射兩次。

    陳燮在前,其他兩人在後,成一個品字形,加速之後馬緩緩小跑。這個時候陳燮反而不去擔心從馬上掉下來了,騎的很穩當,真是怪事。看來人的能力,都是逼出來的。可惜手裏沒刀,不然還能砍殺一陣。看來下一次再到明朝,得弄點管製刀具了,彌補可能出現的近戰和偷襲。他有手槍,下麵的家丁可沒有。

    塔塔塔,馬蹄聲很有節奏,第一次遭遇意外的長生有點緊張,不過看看前麵的老爺,他就不緊張了,握緊了手裏的駑。

    樹林距離道路邊不過十五步,而且不是很大的林子,讓陳燮他們跑起來,轉瞬就過。所以,當陳燮他們距離樹林大概二百米的時候,林子裏的人衝出來了,稀稀拉拉的不過10個人,這一下陳燮放心了,非但沒有加速,而且還減速了。

    王啟年其實也驚呆了,這些人瘋了麼?就這麼10個人,就敢來打劫三個騎兵麼?他倒是忘記了,其他兩位不是什麼騎兵,他也不是全副武裝的關寧鐵騎。隻是潛意識裏這麼想,並且陳燮的戰鬥力幹掉三個關寧鐵騎不是太輕鬆了麼?

    陳燮幹脆把馬停下了,10個人,馬顛簸著還打不準。這10個劫匪,沒有發出聲音,就是默默的往前衝,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再看他們的隊形,保持的還很好,陳燮把手槍舉起來了,看著慢慢接近五十米的劫匪們。

    王啟年早早就摸出望遠鏡看了起來,而且越看臉上越驚訝,看見陳燮舉槍的時候,王啟年驚呼:“老爺,不要開槍,這些人我認識。”

    啊?陳燮聽傻掉了,感情王啟年跟他們一夥的?不對,是認識而已。

    王啟年一催馬匹衝了出去,遠遠的就喊:“彪子,山子,是我啊!王啟年!”

    正在往前勻速奔跑,打算衝上大路的劫匪們停下了腳步,很快有兩個人快步上前,王啟年靠近之後從馬背上翻下來,連滾帶爬的衝過去,與對麵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這一下陳燮不著急了,翻身下馬,慢悠悠的等著王啟年跟過去的同案犯敘舊。

    這個時候,陳燮也沒去多想王啟年的來曆,隻要忠誠,管他過去幹啥的。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 22:04
帝國崛起 正文 第四十九章來曆什麼的不關心啦。



    第四十九章來曆什麼的不關心啦。

    折騰了好幾分鍾,王啟年才想起還有一個陳燮在等著,帶著兩個人走來,五步之外就要跪下,陳燮一直注意他的行動,及時的開口道:“行了,跪求就免了,這天色也不早了,帶上你的兄弟們,先回張家莊。需要什麼找雨蕁拿,其他事情明天再說。”

    陳燮策馬在前,慢慢的走著,王啟年落在後麵,表情有點慚愧。經過一票劫匪麵前時,陳燮麵無表情,心裏卻暗暗的不安。這些人一看就是當兵的,看來應該是逃卒。當兵的不好好戰場上殺敵,竟然跑路了,這樣的兵陳燮可不喜歡。

    回到家裏,陳燮也沒多廢話,下了馬就回自己的院子。王啟年領著10個兄弟,跟著水生一道,去見了雨蕁後,領了各自的被服,來到下人住的前院一個沒人住的房間。王啟年聲音低沉道:“彪子,山子,你們嫂子的性命,就是神醫老爺救下的。當時我走投無路,來到這裏人家問都沒問咱是幹啥的,就一句話先救人。那會我就決定,給這個老爺賣命了。”

    “有話晚上慢慢說,先吃飯。”王啟年的媳婦謝春玲來了,一手拎著一大籃子大饅頭,一手拎著一桶碗筷,隨後是長生擔著兩桶熱粥進來,放下後笑了笑走了。

    “算你們運氣好,廚房裏在蒸大饅頭,準備過年吃的。小米粥是現熬的,趕的急,不是很爛,將就吃一頓。”謝春玲一看就是很有修養的出身,說話不緊不慢的。

    放下東西,謝春玲又道:“兄弟們先吃的,當家的,出來一下。”

    夫妻倆出來,謝春玲看著一臉慚愧的王啟年,歎息一聲道:“你啊,怎麼就敢不跟老爺說實話?也就是老爺是個菩薩心腸,沒跟你計較。明天一早,好好的跟當家的說說清楚吧,我先回去了。”

    王啟年轉身回來,一幹兄弟都盡管都餓的不行了,卻都沒有先吃。心裏暗暗感動,王啟年道:“先吃飯,吃完了帶你們這些土鱉去開開眼。算你們運氣,下人澡堂是昨天才修好的。”

    比起陳燮院子裏和醫院專用澡堂,前院的下人澡堂就簡單多了。沒有貼磁磚,就是水泥地。這個真不是歧視,而是負責工程的文八斤表示,下人就該跟老爺有區別。地上挖個池子,砌磚後敷上水泥,這活就簡單多了。

    鍋爐還是傻瓜似的,有專人看著,一幫人被王啟年趕著去洗淋浴,每人用掉了一塊香皂,刷完的葫蘆瓤子用散了三個,才算把這幫人給拾掇幹淨了,接著熱水池裏泡著,王啟年跟兄弟們說起他的經曆。

    兄弟們殺了那個狗官,在林子裏走散了,我和你們嫂子遭遇了三個偵騎,一場惡鬥,你們嫂子腿上挨了一刀。但是也幹掉了三個狗賊,奪了馬匹一路南下。逃到旅順口,上了一艘漁船,還在海上你嫂子就發燒了。到了登州,我們根本不敢進城,四處躲藏了兩天,結果你嫂子眼看不行了,經過張家莊,幾個莊戶人熱心,告訴我去那個醫院試試能不能被收下。結果到了地方,我還打算給人下跪懇求,出來一個叫紅果的姑娘,看了一眼你嫂子就說,先救人。再然後……。“

    一幫人都聽傻掉了,王啟年這些天的經曆不曲折,總結就是一句話:遇見貴人了!

    說到最後,王啟年對兄弟們道:“大家都給我聽好了,想在這個莊子裏吃口安生飯,就乖乖的收起你們在山裏的臭脾氣。老爺是個菩薩心腸,留下你們不是什麼難事。但你們要是敗壞老爺的名聲,我先宰了你們,然後自裁請罪。“

    今晚上值夜的是玉竹,陳燮回來之前,玉竹一直在擔心他在登州過夜。陳燮不回來,就得浪費一晚上。最近幾天,玉竹一直如何在老爺爭奪戰中搶占先機而發愁。愁眉苦臉的樣子,被青青看見了,就問她為啥這樣。

    青青進步很快,現在是玉竹的助手兼親信。玉竹就跟青青說起了擔心的事情,青青一聽這個就笑道:“為這個事情啊,你忘記奴家從哪來的了?”

    有了青青這個參謀,兩人開始密謀。開始的時候,青青教玉竹,給陳燮下藥!陰陽**散,我愛一條柴,春香樓都能買的到。不過這個東西不能多用,副作用太大。用多了,不到四十就得徹底的不行了。這個建議,玉竹堅決否定,不是擔心陳燮吃了藥傷身,一次兩次的不打緊。她是擔心自己耍詐的話,陳燮會不是因此生氣而疏遠她。

    “沒必要,老爺身體好的很,晚上一起肯定會讓我……。”玉竹說了實話,青青一聽是怕懷上孩子,太小了生孩子容易難產的事情,眼珠子一轉就有了辦法。

    “你聽我說,如此這般……。”沒說完呢,玉竹的眼珠就直了,低聲道:“那不成了兔爺?”

    青青道:“你不能這麼想,你得這麼想,……。”

    陳燮走進院子,玉竹就在門口等著呢,這規矩從來就沒變過。

    “老爺回來了,飯菜都備著呢,我這就叫廚房開火。”玉竹殷勤的招呼,前後忙活一番,吃飽喝足,陳燮去泡澡,奇怪的是玉竹沒跟來,雨蕁也沒出現。回到房間,累了一天,往床上一趟,陳燮又在想武職的事情。看來張瑤那邊,反對的情緒還是很弄,遲遲沒有結果啊。也可能跟朝局動蕩有關吧,反正這個事情先不著急。

    迷迷糊糊的快睡著的時候,被子角被掀開了,鑽進來一個涼身子。陳燮打算繼續睡他的覺,這個願望很快就破滅了。年紀輕,火力旺,加上時空旅行身體被改造的很強壯。小手三兩下撥動,陳燮就扛不住了。

    “嘻嘻”玉竹輕笑,陳燮哎了一聲,睜眼看著懷中的小腦袋,感受著小手越來越熟練的技巧。呼,陳燮吐了一口粗氣,玉竹突然爬上來,咬著耳朵低聲說了一句話,陳燮眼睛一圓。

    玉竹又一次沒有早早起來,驕傲的躺床上當了一回懶婆娘。當了暴發戶之後,陳燮就算在明朝,也不肯降低生活標準。床墊、羽絨被、枕頭、墊子,都是走時空運輸來的。窩在溫暖的被窩裏,玉竹含著一根手指頭在發呆。

    昨夜準備的二兩香油沒派上用場,神醫拿出了更好地私人珍藏,這玩意叫什麼精油(買化妝品的時候做活動送的,沒舍得丟)。盡管做足了準備,真刀真槍的時候還是很疼。隻要老爺喜歡就好,玉竹咬牙忍了下來,最後竟然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快感。

    陽光照在床頭上,玉竹不敢再賴床了。這也就是神醫體恤下人,換成以前臭罵一頓是輕的,板子打過來很正常。收拾完畢,走路還是有點別扭,鬼鬼祟祟的摸進青青的房間。

    “六寸,那不成了驢貨?”青青一聲驚呼,及時又把嘴捂上,一臉羨慕的看著玉竹道:“妹子是個有福氣的,日後你就知道了。”

    11個明朝人,穿著軍大衣,站成一行的樣子,實在是頗有喜感。白天的陳燮才有心思仔細打量眼前這些明朝人,這些人塊頭都不小,最差的估計也有一米七左右,那個**的個頭趕上陳燮了。這才明朝是很不常見的塊頭。

    王啟年還好一點,其他10個人就有點緊張了。一晚上住下來,他們就喜歡上這個地方了。吃的好,海碗大的饅頭隨便吃,小米粥隨便喝。穿的好,這一輩子就沒穿過這麼整齊的衣服,裏頭有**(秋衣秋褲),外頭有厚布做的衣服和褲子,樣子有點古怪。最後套一件被棉大衣,渾身上下就沒這麼暖和過。對了,還有腳下,穿著的鞋子輕便不說,還有襪子都備好了。長這麼大,在吃穿上頭,親爹親媽都對自己這麼好過。

    眾人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陳燮笑眯眯的,讓人端來一盤銀子,來一句:“各位好漢,本莊的一點小意思,權當盤纏。”

    陳燮在一行人前走了一趟,又溜達回來一趟,最後站王啟年跟前道:“王啟年,怎麼沒有武裝帶?我記得帶來一萬多條。”

    王啟年聽著臉上一喜,和狗腿的媚笑道:“老爺,這不是您還沒點頭麼?他們是能留還是留,小人可不敢做主。”

    陳燮笑眯眯的,抬腳就一踹,王啟年被踹翻,地上滾了三個跟頭。一幹兄弟臉上大驚之時,端著一盆子衣服進院子的謝春玲看的清楚,非但不慌,反而盈盈一笑,緩緩走陳燮跟前道:“奴婢見過老爺!”然後雙手捧著一條武裝帶,還是濕漉漉的,剛洗過的,跪下舉頭頂。

    陳燮不解,看陣勢不是要反噬主人的意思。

    “老爺,王啟年這混球,不跟您說實話,拿這個抽他!消消氣!”謝春玲一開口,陳燮都想豎起一根大拇指,真是個聰明心細的女中豪傑。

    “起來吧!”陳燮也不府她,男女有別。轉身走到爬起來後也跪著王啟年跟前,目光嚴厲,寒氣逼人,冷笑道:“你和你的兄弟是個啥來曆不重要,對本老爺來說,重要的是什麼,你媳婦比你清楚。你小子上輩子積德了,娶了個好媳婦。”

    說著又走到彪子等人麵前,看著他們眼睛裏不服氣的情緒,和善的一笑道:“不服,是吧?”彪子點點頭,又搖搖頭。陳燮陡然抽出手槍,對著院子裏一根木樁,砰砰砰連著八響,硝煙還沒散盡,陳燮已經把槍歸套。

    再回頭,冷冷的目光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掃過,整齊的腿一軟,又跪下10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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