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帝國崛起 作者:斷刃天涯 (已完成)

 
mk2258 2014-9-24 23:56: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465297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 22:05
帝國崛起 正文 第五十章老子隊伍才開張(求推薦)


    啪,一疊小冊子落在王啟年的麵前,一句話如同來自天上:“一人一本,那回去好好背熟了,今後隻要膽敢犯任何一條,扒皮實草!”

    “老爺,我不識字!”山子哭喪著說,不等陳燮過去,王啟年已經惡狗一般的衝過去,抬腳叫踹翻在地,武裝帶解下來就抽,邊抽邊罵:“混蛋,老爺說話,你敢還嘴?我讓你還嘴,我讓你還嘴。”

    這山子有點愣,但也不太傻,武裝帶抽在軍大衣上頭,疼的有限。很識趣抱頭挨抽,陳燮一直不說話,王啟年這就沒法停下來了。實際上陳燮想喊停來著,可是看看王啟年抽的部位,嘴閉上了,笑眯眯的看著他抽。

    王啟年隻好心疼的繼續抽,才領的軍大衣啊,這武裝帶抽再棉衣上,沒一會就棉花亂飛了。陳燮揮手掃了掃,看看山子頭上冒冷汗了,這才淡淡道:“停下吧!”

    王啟年停手,陳燮上來時趕緊跪下。說實在的,陳燮很不喜歡這樣,但是目前也隻能這樣。“都起來吧!”陳燮總算是說出了大家心裏最想聽的話,不是怕跪著,而是怕被趕走。這時候的陳燮,就跟雷神似的,不少人偷偷瞥了一眼飛散的木屑,運氣不錯,脖子還在,就是這背後全是冷汗,黏糊糊的很難受。再難受也得忍著,這老爺就不是看上去那樣隻有菩薩心腸,他的雷霆手段不過之前藏起來而已。

    “都給本老爺聽好了,在張家莊,天最大,地老二,本老爺定下的規矩排第三。第四,才是本老爺。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必須熟記每一條規矩,回頭有一條記不熟。嘿嘿,王啟年,他們背錯一條,你就得挨一武裝帶,本老爺親自動手。”

    丟下一句話,陳燮飄然而去,留下一臉茫然的王啟年,別人背不上來怎麼打我啊?

    謝春玲倒是一臉喜色,上前來道:“恭喜相公!”王啟年還是很聰明的,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衝著陳燮的背影大喊:“願為老爺效死!”其他人也都反應過來,一起跟著喊。

    陳燮頭也不回,留下一句話:“別高興太早,背不出規矩,該滾出家丁隊還得給我滾!不想幹的,現在就滾蛋!”

    天氣七年,臘月27,張家莊家丁隊,總算有了兩位數以上的人馬。

    “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十幾個人,七八條的槍,被……。”唱到這,陳燮唱不下去了,小鬼子這會跟龜孫子似的躲在小島上,沒準還在舔萬曆年間被海扁的傷口呢。

    日本曆史,不熟啊!要不就像小說裏那樣,是個作者都把小鬼子拉出來吊打一頓?

    這個問題很無聊,陳燮現在也很無聊,因為過年了,沒事可做,家裏的活下人在做,作為老爺的陳燮,背著手四處溜達就行了,看誰不順眼,還能罵幾句。被罵的人也不生氣,沒準轉過頭,還跟別人吹,“我跟老爺說過話”。

    最後一個問題,要不要留在明朝過年?想了想,陳燮還是決定留在明朝過年,回去一趟就是三百萬的旅行費用,實在是傷不起。還有一個讓陳燮無法舍棄的理由,那就是兩個妹子輪流**的待遇。

    醫院的院子算太大,磚牆卻砌的一丈高。陳燮在靠自己院子這邊開了個小門,白天開著,晚上鎖上。鑰匙嘛,掌握在玉竹手裏。

    院子裏正在幹活的一群女子發出的歡笑聲傳的很遠。很難想象,幾個月前,這些剛剛來到這裏的女子們,表情呆滯,麻木的眼神深處,散發著深深的絕望。

    現在的她們臉上的笑容,無疑發自內心。每一個人都顯得步履輕盈,仔細的清潔每一個角落。紅果帶著三個姐妹,去雨蕁姑娘那裏領過年的物資時,發現雨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正打算走人的時候,被雨蕁叫住了。

    “紅果姐姐,別走啊,東西都準備好了,有點多,那有小推車,你們用來裝東西。”

    什麼叫有點多,很快紅果就知道了,並且無法相信的看著雨蕁,這些東西都是給她們的麼?雨蕁知道她心裏想的,微笑解釋:“老爺說了,你們這些人,算是他的弟子。既然是弟子,就該享受應有的待遇,免得傳出去,他沒了麵子。”

    紅果無疑想不到,她們這些人在陳燮的眼睛裏,屬於很重要的班底。有糧食,招兵很容易,但是要招護士,估計是不會有良家女子願意來醫院幹活,畢竟很多時候要護理異性。在大明朝,這是無法想象的事情。陳燮暫時也隻能把眼睛盯在這些青、樓女子身上,以她們為一個引子,進而慢慢的擴大醫護隊伍。

    這些人,是種子!剛剛長出嫩苗,必須精心嗬護。王啟年和他的兄弟們,在陳燮的眼裏,其價值遠遠比不上這些女子。

    十六個女子,每人一個紙箱,裏麵裝了過年穿的新衣服,紅果打開自己的箱子一看,2套貼身的秋衣,印花布料的棉衣、棉褲各兩套,還有一件天藍色的軟軟的大衣。這種衣服,在簽字的單子上有一個特別的名字,羽絨服。

    好吧,隻有四個人,根本裝不走這些東西,隻好派一個人回去叫人幫忙。紅果還得繼續領過年的其他物資。還是紙箱,看了需要簽字的單據才知道,每人一箱子糖果糕點,一斤白酒,一箱子蘋果,一箱子橘子,一箱子黃瓜,一箱子茄子,十斤雞蛋,十斤羊肉,三十斤豬肉,三十斤麵粉,三十斤小米,三十斤土豆,三十斤番薯。

    腦子已經不夠用的紅果,稀裏糊塗的簽字之後,雨蕁笑道:“衣服自己帶回去,其他的有人送上門。這是你們正月的全部口糧和物資,省著點用,免得正月沒出,你們就吃完了。對了,記得接收的時候仔細點,有人敢貪汙你們一粒米,自有老爺扒皮實草。”

    一群姐妹抱著裝著衣服的箱子,回到醫院的院子後,坐在各自的場上,看著鋪在床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哪個先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哭,接著整個院子裏都響起了這種令人毛褲悚然的哭聲。宣泄,如此痛快的宣泄!

    紅果沒有發出哭聲,默默的站在窗前,看著箱子裏的衣服,淚水無法抑製的往外趟,臉上初現兩條淚水的河流。很想製住,但就是控製不住。

    紅果很清楚,這裏的姐妹跟她一樣,都經曆過無數絕望的夜晚,在這些夜晚裏,她們的淚水早就流幹了。原本以為,這一輩子不會再流淚了,但現在,她們的淚水如同泄洪的閘門打開,奔湧不停。

    站在醫院門口的陳燮,無法聽不到裏麵的哭聲。當然知道這些哭聲意味著什麼,心情沉重的同時,不免暗暗的高興。從今往後,這些女人就是陳燮最忠誠的班底。她們的作用,並不會僅僅發揮在醫護領域,還有可能在別的領域大放異彩。當然,現在陳燮還沒想好這些,隻是下意識的去這麼做了。

    門口的喊話聲驚動了正在盡情哭泣的女子們,紅果擦了擦眼淚,出來開門時看見神醫老爺,正站在門口台階上,指揮一群男子往裏頭搬東西。

    “都給我動作麻利點,忙完了這些,回頭去找把剃刀,像王啟年那樣,把腦袋給我刮幹淨了。免得虱子抓不完,刮幹淨腦袋後,記得去領自己的配給物資,要過年了,把自己弄的像個人啊,別整的像個乞丐,丟了本老爺的顏麵。”

    話還沒說完呢,陳燮衝著一個漢子就是一腳,踹翻在地還罵:“往哪看呢?你這賊眼珠!”

    這個被踹的漢子一點都不敢反抗,反而動作麻利的起來,抱著兩袋子小米往裏走。紅果見狀,掩著嘴笑了笑,不就是看了一眼曬在院子裏的肚兜麼?這要是以前在春香樓,別說看一眼了,就算在身子上摸一把,都得忍著,還得陪著笑容,免得開罪客人。

    紅果上前來半蹲身子,道個萬福:“老爺,怎麼好勞您的大駕?”

    陳燮擺擺手,笑道:“左右是閑著,就過來盯著這幫殺才。這院子裏,都是女子,他們這些人萬一出一個手腳不穩當的,就得鬧出笑話來。”

    那個被陳燮踹了一腳的倒黴蛋,放下東西逃出院子門口後,又被等在外頭監工的王啟年踹兩腳,低聲罵:“丟人,明知道老爺在場,還管不住眼珠子。”

    東西實在多,廚房裏都放滿了米麵肉蛋,其他的紙箱隻好放在姑娘們的閨房裏。好吃好住的養了幾個月,這些女人的臉上都泛出紅潤,比起那些一臉菜色衣衫襤褸的良家女子,無疑更具吸引力。走進他們的閨房,聞著幽香,好些個人出來時腳下都打顫了。

    沒人敢動歪念頭,別看她們出身**,現在是冠以“神醫女弟子”的身份,等於身上套了抗拒火環的。一幹從遼東逃亡的軍漢,在這個是時候,偷偷吸鼻子,倒是必然的。

    等到他們都紅著臉逃出這個充滿了吸引力的院子,身後響起了女子們開心暢快的笑聲,聲音傳的很遠,一幹殺才聽的清楚,骨頭都輕了好幾兩,如微醺之後的漫步。
mk2258 發表於 2015-1-21 22:06
帝國崛起 正文 第五十一章崇禎元年的腳步近了

    從絕望到希望真實的擺在眼前的一條金光大道,這個人生經曆無疑非常的寶貴。陳燮站在現代人的立場看這個問題的時候,並沒有覺得太了不起。在他那個時代,隻要肯賣力氣,餓不死人的。

    但這是在明朝,你就算有力氣,也沒有給你吃飯的地方。

    陳燮覺得無足輕重的一些過年物資,雖然是有意識的去收買人心,但是在明朝人的眼睛裏,人生走到絕望境地的事情,可謂比比皆是。陳燮一不小心,就收攏了幾十號本已經絕望的男男女女。

    剛剛目睹一幫女人哭的死去活來的陳燮,很快又看見了一幫壯漢痛哭流涕的場麵。

    王啟年用匕首把一幫兄弟的腦袋變成葫蘆瓢之後,又領著大家頂著涼颼颼的腦袋去了倉庫。正在忙活的雨蕁看見這一幕也樂了,10個光頭湊一起,頗有喜感。

    家丁的待遇不能個護士比,他們吃飯都在下人的廚房裏做好,大家一起吃。區別是他們有裝備,什麼裝備麼?帽子一人一頂是必須的,從某勞保商店裏買的這種款式古老的帽子,戴上之後陳燮來了,看了一眼就想笑。腦子裏浮現的是這些人脖子上紮一條白毛巾,似乎就可以高唱一曲:咱們工人有力量。

    陳燮不能笑,對這幫人必須板著臉。很嚴肅的陳燮往邊上一站,原本排隊稀稀拉拉的10個家夥,立刻被王啟年拳打腳踢的站好了隊伍。陳燮這才微微的點頭,搬把自己坐下,翹著二郎腿,享受著丫鬟端來的熱茶。

    “曲彪!這是你的裝備!拿好了,識字就簽名,不識字,這裏按個手印。”說話的雨蕁也坐在椅子上,那神情,如果穿上棉襖,頭上包個頭巾,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地主婆。

    家丁的裝備就一個大背袋,所有東西都在裏麵。從裏到外一套新服裝,一條武裝帶,一把匕首,一把駑,一雙運動鞋。走到一邊,打開背袋,曲彪看清楚裏麵的東西時,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對比之前自己穿的那些破爛(已經一把火燒成灰),忍不住眼睛就紅了。

    長這麼大,就沒人對他這麼好過,新衣服從裏到外,昨天一套,今天一套,鞋子昨天一雙,今天一雙。這得多少銀子啊?還沒算盔甲吧?這衣服的舒適性,早就深有體會。普天之下,恐怕是早不到對家丁這個好的老爺了。

    一群大漢,湊一塊檢查裝備的時候,似乎都受到了曲彪的感染,眼珠是紅的,心裏是熱的,鼻子是酸的。不知道是誰第一個來了一句:“這輩子,就沒人一次給咱這麼多衣服,也沒人拿這麼好的料子給咱做衣裳。”

    這話就像是瘟疫,所有人都抬頭,熱切的眼神看著陳老爺。臉上流著淚,當有一個人控製不住的哭出聲來時,所有人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這一路從遼東逃來,頭一回有了個宣泄的機會。這就再也忍不住了。

    陳燮呆不下去了,歎息一聲,歪歪嘴走了。又是一個無聊的下午,明朝沒有太多的娛樂手段,能做的事情真不多。很想喊一句“好無聊”,又怕被那些忙裏忙外的下人們鄙視。隻好一臉正色的,默默的在各個院子裏流竄,宣誓主權。

    這個宅院再大,一個上午也走完了,無聊之極的陳燮,想起一個事情,村子外頭有一個土圍子,不是很高,好像存在很久的樣子。決定去看看,張家莊這個地方,是當做老巢經營的。指揮打仗什麼的,陳燮是不懂的,但是又很怕死,明末的流民潮從來都不是用幾百幾千能形容的,動輒就是數萬,幾十萬。所以,這個烏龜殼一定要堅固。

    王啟年帶著彪子、山子,不知何時,悄悄的跟在陳燮後麵,距離不不過三步,隨時可以上前護主。陳燮走到出村口,沒多久就看見不足五尺高的土圍子,在風吹雨打多年後,隻剩下半截痕跡。

    葛老漢推著一輛獨輪車過來,看見陳燮丟開車子就要下跪,陳燮搶上兩步扶住他:“老葛,你都一把年紀了,就不要給我下跪了。折壽!”

    葛老漢臉上露出樸實的笑,嘿嘿兩聲道:“老爺,您是活菩薩,哪有見了菩薩不跪的?”

    陳燮無法跟他說清楚,這個世界是沒有神仙鬼怪的。隻好笑道:“老葛,這土圍子,是個什麼情況?”

    “老爺問這個啊,這是早年間修的,那時候老漢還沒生呢。打小這東西就在這,聽老輩人說,這是當年為了防備倭寇修的圍子。後來倭寇叫戚爺爺都殺光了,這圍子就沒人管了。”

    陳燮上了土圍子,望遠鏡裏視線良好,一馬平川的能看到遠遠高大的城牆。

    “如今這天下可不算太平,要我看,這土圍子還得修起來。”陳燮這麼說,眼睛看著王啟年等人。王啟年聽了沒有著急表態,而是往前走出十幾米,然後回頭看看,又走回來。

    “老爺,這土圍子有年頭了,重新修得花不少銀子。”

    陳燮用土豪的語氣叫囂:“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統統不是問題。”豪氣萬丈之後,陳燮跳下土圍子,跟葛老漢打個招呼就走了。奔著村西頭的張鐵匠鋪子裏去。

    張鐵匠就是那個用一把銼刀,將傻大黑粗的吳琪製造的座鍾變成一個工業品的人。忙活了一個星期,他得到的報酬簡直就是慘不忍睹。一台座鍾,十斤小米。也就是說,忙活了7天,他得到的報酬是20斤小米。就這,張鐵匠一張嘴都笑歪了。上哪去找這麼大方的老爺,這點活也叫活?做完這活,白得一把精鋼銼刀就不說了,還得了一把玻璃刀,一大塊沒用完的透明玻璃。

    陳燮出現的時候,張鐵匠正在熄滅爐火,準備關門,過年期間天王老子來了都不開爐。陳燮不是天王老子,他是神醫老爺。在張鐵匠這裏,神醫老爺了比天王老子重要多了。

    “小人見過神醫老爺,您這是要打點啥?”張鐵匠一張老臉笑成了菊花,一腳踹開擋路礙事的徒弟。彎腰鞠躬,做出請的手勢。

    陳燮站在門口笑道:“本老爺就不進去了,這有個東西,我想撞在車軸上,你看看怎麼弄根鐵車軸。”陳燮丟過來一個軸承,張鐵匠接住後,又丟來一塊碎銀子道:“給你過年買酒喝的,記得上點心啊,這活過了年得給本老爺個準話。走了!”

    把自己幻想成一名惡霸地主陳燮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身後是三個麵露凶惡的狗腿子。這個隊形,陳燮很滿意,要是能弄條狼狗牽著就更理想了,這年月,也沒地去整條德國牧羊犬啊。對了,這時候,有德國麼?貌似沒有啊!

    要不去**一下村姑?貌似這村子裏的村姑,也沒見過長的好的,不值得拉到林子喪盡天良一回。陳燮歎息一聲,他更擔心是自己喪盡天良之後,那閨女家裏的人興高采烈的給女兒換上紅色的喜服,洗的幹幹淨淨的用小毛驢從後門運進內宅。什麼?轎子,那玩意要花錢的。陳燮無奈的放棄了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放棄了成為一名惡霸地主的遠大理想。

    又一個黃昏降臨時,天空中堆起了陰雲。村子裏的老人見了紛紛露出欣喜之情,期盼著下一場厚厚的冬雪。就像唐朝腐敗分子白居易在詩裏寫的那樣,“心憂炭賤願天寒!”。

    天啟七年,臘月28,夜晚來臨的時候,張家莊的天空中終於看見了落下的雪花,不大,就像一滴滴的雨點,落地就化了。坐在炕頭上的陳燮,對著窗外密集的陰雲,麵前擺著一桌子酒菜,獨自小酌。

    崇禎元年的腳步近了,這場風雪似乎開了一個好頭。陳燮希望這場雪能下的大一點,來年不用運太多糧食過來,耽誤他掙錢。

    一夜之後,雪並不算太大,當太陽再次升起時,陳燮知道曆史沒有太多的變化。

    除夕夜終於來臨了,張家莊的陳宅,正在大擺酒宴,新的主人陳燮宣布他的決定,給下人們輪休,每人三天假期。同時,預祝新年愉快,每人發了一個一兩銀子的大紅包。

    乒乒乓乓的鞭炮聲,揭開了除夕的序幕。盡管過去的一年,人們並沒太多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是新的一年還是要來了,在除夕夜晚,人們總是會把希望寄托在來年。周而複始!

    知道曆史進程的陳燮,對崇禎朝的未來無法看好。不過除夕夜,必須讓張家莊的人高高興興的,所以搞了一個集體活動。陳家大宅子的門口空地上,點了無數的燈籠。猜燈謎、丟竹圈、單腿跳躍比賽、扔沙包比賽等等十幾個花樣,讓全莊男女老少玩的都很開心。一些不值錢的小禮物,跟是讓孩子們歡喜不已。

    一小掛鞭炮,一塊糖,一塊糕點,一支筆,一個本子等等。

    這些東西,給張家莊的百姓們增添了無數的歡樂。鬧到晚上十點左右,活動結束了,沒送出的獎品和燈籠一番大派送,更是讓活動達到了**。

    陳燮做這麼多事情,就是給張家莊的百姓一個理由期盼來年!
mk2258 發表於 2015-2-15 08:00

    第五十二章崇禎元年來臨

    沒有電視,沒有電腦,但是守歲卻不能沒有。陳宅後院燈火通明,正堂內鶯鶯燕燕熱鬧的很。神醫老爺早有準備,拎著一個盒子往桌子上一擺,今天教大家玩一種新遊戲。

    很簡單,推倒胡,每人三十塊準備好的碎銀子,輸光的就下場。女人們很聰明,沒一會就基本掌握了規則,然後就開始戰鬥。

    上家是紅果,對家是雨蕁,下家是玉竹。一個小時後,陳燮愁眉苦臉的捏著手裏的牌,很明顯,這三家都叫聽了,都很進展的看著神醫老爺。陳燮很使勁的捏著麻將牌,差點都捏破了,也沒拿到想要的三條。

    陳燮的麻將手藝真不怎麼地,這幅來自現代的麻將,原本的目的是想多一個娛樂休閑的手段。自詡開了外掛的陳燮,沒想到在麻將桌上,慘敗給了一群剛學會麻將的女人們。

    “三萬!”三雙殷切的眼睛注視中,陳燮依依不舍的,打出去這張牌。

    “胡了!”“我也胡了!”“我胡了!”傳說中的一炮三響,在麻將降臨明朝的第一夜,閃亮登場。製造者,神醫老爺陳燮。

    “哎!這牌沒法打了!”歎息一聲,丟出最後三塊一兩的碎銀子,陳燮悻悻的站起來。早就在一邊迫不及待的青青,躍躍欲試的問:“老爺,您這就下了?”

    陳燮沉重的點點頭,丟人啊,真是太丟人了。花了半個小時教會這些女人打麻將,後果是一個晚上都沒胡牌。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自己挖個坑,埋的卻是自己。

    預想中大殺三方,美女們輸的慘兮兮的哀求自己手下留情的場麵沒有出現。預想中大獲全勝之後,可以簽署賭債肉償這一不平等條約的美好願景自然也就落空了。

    麻將桌的對麵,一群女人正在包餃子,鍋裏的水已經開了,輸了銀子的陳老爺決定拿餃子泄憤。混跡在一群長的都不錯的女人中間,吃著味道不錯的餃子,崇禎元年的零點終於來臨了。

    鞭炮聲沒有動搖麻將桌上的四個女人戰鬥的意誌,看著院子裏王啟年他們燃放鞭炮,一群女人在默默的雙手合十,與麻將桌上的激烈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燮後悔了,知道從今往後,夜晚的某種福利時間要大大的減少了。

    哎,都怪自己,帶什麼麻將來穿越啊!

    正月初一大拜年,陳老爺是不用出門,就站在門口等著,絡繹不絕的村民次第而來,每家每戶都是全家出動。每個孩子都得到了一個紅包,裏頭的錢不多,就兩枚銅板。但這是在明朝,農村孩子以前哪有紅包拿啊!

    歡天喜地的村民們說了無數的吉祥話,在不斷的恭喜聲中,陳燮的大年初一上午過去了。轉過身的陳燮,立刻回房,往被窩裏一趟睡覺。

    順便提一句,正堂裏的麻將戰還在慘烈的進行中,四個女人似乎都不打算下場。我們的神醫同誌,自然也隻能一個人睡。感慨了一番自作自受之後,終於還是睡著了。

    年初二,自然是去登州張家拜年,大包小包拉了一車,怒馬鮮衣,身後跟著一群戴著古怪帽子的家丁。女人們玩的太瘋,都在家裏睡覺。陳燮沒有責備她們,過年嘛!

    張家這邊也是賓客盈門,尤其是知道陳燮今天要來的一些客人,更是早有準備。剛下馬陳燮就覺得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自己,似乎來自張家後院的兩層木質小樓上。

    陳燮的判斷是準確的,周氏正在招呼一群婦人,還有她們的閨女。這些婦人都有相應的身份,最差的也是個舉人家裏的正室。閨女要是歪瓜裂棗的,這些婦人也不好意思打陳燮的主意。得罪了周氏,可不是好玩的。

    門口一番熱鬧,陳燮帶來的禮物太多了,一個大車裝滿了各種紙箱。對於這種紙箱,現在的登州人都不稀奇了,這是美洲貨品的特有包裝。

    一群大家閨秀們看了一會熱鬧之後,便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繼續扮演淑女。實際上這個時代這些家庭的女兒,也確實是盛產淑女。周氏的眼神很刁,很快就基本排除了這些女子入選的可能性,因為陳燮有一個很要命的要求,不要裹腳的女人做媳婦。

    這個可這的難為周氏了!

    沒看見合意的,隻好繼續善待人家,拿出陳燮年前派人送來的水果,洗幹淨了往桌子上一擺,所有人的眼珠都不轉了。這個季節,還能存下品相如此隻好的蘋果、橘子、梨子?真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不會是金玉其外吧?”一個大膽的妹子,拿了一個橘子掰開,然後就看傻了。

    陳燮進了內宅,周氏抱歉一聲,下樓去接手陳燮的拜見。張老太爺坐著,其他人就隻能站著,包括張瑤和周氏。

    依次接受陳燮的拜謁之後,張老太爺很識趣的走了。留下張瑤呃和周氏陪著說話。

    寒暄之後,張瑤從桌上拿起一份委任狀交給陳燮,笑道:“你要的武職,年前批下來了。”

    陳燮大喜,打開一看上麵的內容就傻眼了,登州團練大使是個什麼東西?再看上麵蓋的印是登州海防道的官印。好吧,陳燮看了看張瑤,這老狐狸笑的很開森哦。一副你能拿我怎麼地的姿態,陳燮隻好放棄抗爭的念頭。團練就團練吧,草台班子也是班子。

    “思華,不要小看這個團練大使,以你現在登州的聲望,絕對是一呼百應。錢糧、器械、人馬,不用多少麻煩就能湊齊。”張瑤很直接的指出,搞團練不是陳燮一個人的事情。不能便宜了本地那些靠著陳燮的美洲商品發財的大戶。

    “燮自然省得,不過裝備器械,就不打算麻煩他們了。錢糧、馬匹、他們能出多少算多少。說實話,也沒太指望他們。燮不過想有點安身立命的本錢而已。”陳燮自嘲的解釋,張瑤笑著搖頭:“思華,你還沒明白一個問題,團練大使固然不是正式的軍職,但是規模大小,你說了算。”

    這下陳燮的精神一振,登州駐軍都是些什麼貨色,陳燮心裏一清二楚。曆史上東江鎮的舊部孔有德等人叛亂,輕鬆打破登州,橫掃山東無人能敵。最後讓關寧鐵騎給打趴下了,可見山東軍隊的素質和戰鬥力之低下。

    作為大明最強橫的關寧鐵騎,在麵對滿清軍隊的時候,照樣是不敢野外浪戰。由此可知,明朝軍隊倒了崇禎年間,已經爛成了什麼樣子。指望他們給自己看家護院,還不如指望老天爺直接出手,沒了我大清的八旗軍隊。

    總而言之,隻能靠自己!任何人都指望不上,除非陳燮停止時空旅行,否則這就是一道必須邁過的坎。

    閨房裏的女人們,最終沒有等到周氏帶著陳燮上樓,大家都知道,這事情就算黃了。當然也沒白來,走的時候,都得了一些饋贈。東西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這個季節看不到的水果。就這個,大家都覺得這一趟來的不虧。

    應該說這一次的預謀失敗,沉重的打擊了周氏給陳燮做媒的信心。幹脆也就不怎麼張羅這個事情了,總覺得等著有合適的再說。同時周氏也得到了好消息,張家撥給陳燮的兩個丫鬟,都已經順利的成為了床上客。既然如此,那就不著急了。丫鬟生的,也是陳家血脈。

    誠然,在大明朝,正妻未出而先有子的男人呢,想找一個好一點的人間女兒,難度會增加不少。但是周氏認為,這些都不是問題。

    民間的正月,基本都是在休息,養精蓄銳。對於皇帝朱由檢來說,過年跟平時也沒啥兩樣。登基之後的崇禎,覺得自己正在勵精圖治,隻要大臣們給力一點,不難還天下一個太平。

    正月裏,朱由檢發出了幾道政令,被記載於明史中。宦官無皇命,不得出宮。尊熹宗皇後為懿安皇後。魏忠賢、崔呈秀,施戮屍之刑。

    戮屍是一種刑罰,就是死了也不放過屍體。

    不知道崇禎對魏忠賢和崔呈秀這麼幹,是出於什麼原因,明史上沒記載。竊以為,受到了文官的壓力,不得不這麼做滿足文官集團的私憤發泄。

    陳燮在正月初八這天,就停止了個人的休假。一般情況,十五沒過都不算春節結束。但是陳燮腦子裏沒這根弦,生活貧苦到極致的明朝百姓,也沒這個心情去等十五。

    初八,張家莊鐵匠張鐵頭,被陳老爺從家裏拽了出來,要求他開工。趕緊解決車軸的問題,實際上這個問題,陳燮在現代社會很好解決,問題是這種明朝鐵匠就能幹的事情,為什麼不在明朝就做呢?

    還是這一天,文八斤被王啟年從家裏揪出來,丟給他一句話:“開工了!”

    還是這一天,天還沒亮,陳燮就跟欲求不滿的似的,衝進前院的家丁住所,踹開門,扯開嗓子喊:“都給老子滾起來,從今天開始,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好吧,事實上陳燮確實欲求不滿了,因為值夜的玉竹,姨媽來訪。
mk2258 發表於 2015-2-24 22:29





    第五十三章神醫變惡魔

    神醫化身惡魔的過程太快,快的讓包括王啟年在內的一幹新晉家丁們絲毫沒有思想準備。很明顯,陳燮沒打算給他們準備的時間,穿好衣服之後,棉衣不讓穿,開始跑步。你還別不服氣,陳燮跑在最前麵一個。

    在張家莊過了一段時間的舒坦日子,這幫家夥已經有點淡忘逃亡生涯的艱辛。所以,一開始有點不那麼適應,跑一半就有人跑不動了。不過沒關係,陳燮會用鞋子踢他們的屁股,敦促他們咬牙堅持。

    五公裏跑完,累的像條死狗,家丁們迫切需要休息一下的時候。陳燮卻告訴他們一個不幸的消息:“你們隻有一刻的時間,梳洗、吃早飯。超過這個時間,我就要對不起了。”

    火燒屁股似的,一群人拿著各自的洗具,衝向壓水井。以最快的速度梳洗之後,衝到食堂(臨時搭的棚子),還得排隊打早點,然後才能坐下吃早飯。

    一台醜陋的座鍾就擺在飯桌上,滴滴答答的聲音就跟催命似的。總算是吃個半飽,陳燮出現了:“時間到,都給我起立!”

    回到院子裏的空地上,神醫繼續以惡魔的麵孔出現,對著這些家丁嘶吼:“都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我會教你們怎麼站,怎麼坐,怎麼走路。在這裏,一切都是老子說了算,誰要不服,老子就打到他服氣為止。”

    寒風之中,11個家丁站的筆直,稍有不對,陳燮就是一武裝帶抽過來,根本就沒有任何餘地可講。站了一個時辰(兩個小時)之後,陳燮才下達了解散的命令。

    一幹人等都快撐不下去了,一屁股都坐在地上。陳燮這時候又發出惡魔的吼聲:“士兵守則都忘記了?解散之前該說啥?”

    “是!長官!”所有人都爬了起來,站直之後大聲喊。陳燮這才滿意的轉身離開。

    這時候大家才發現,已經都快晌午了。

    午飯之後,除了王啟年之外,其他人又被陳燮折騰了兩個小時,也沒跑步了,就是練怎麼站。站不好的,站不住的,就等著吃武裝帶的抽打吧。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更殘酷的事情還在後麵,洗澡之後竟然要上識字課,這個可要命了。這11個人,隻有王啟年是識字的,其他人都是文盲。讓他們識字,那真是要命了。

    你不想學還不行,一晚上必須學會五個字,學不會不給吃早飯。

    殘酷的訓練,陳燮隻管了一天,接下來就丟給王啟年了。要求很明確,陳燮每七天考核一次,有一個人達不到他的標準,先打王啟年三十武裝帶,然後一一打過去,每人三十。

    至於標準嘛,都貼在牆上呢。每七天一次考核的標準清清楚楚,七天換一次標準。

    要命的是,這些標準中可恨的不是什麼跑步、站姿、識字。而是幾十條內務條例!嚴格到杯子放在什麼地方,都有嚴格的要求。還有就是連坐,一個人達不到要求,全體受罰。

    折騰家丁還不算,神醫又開始新的折騰。這一次折騰的是莊戶,把一幹老人召集起來,還是在老槐樹下,陳燮讓大家今年每家每戶,都要種一些來自美洲的糧食。神醫還不強求大家種多少,表示自覺自願,並且一再申明,這些種子不用上好地,隨便找一些種高粱都不怎麼高產的貧瘠之地就行。

    至於怎麼種,陳燮找了幾分地,每一種都種一隴,親自動手給大家做示範。

    張家莊的土地,有的好有的次,上好的水澆地,都在陳燮的名下。一些次一點的地,情況就不那麼理想了,老天爺要是刁難,一準幹旱,而且今年這個天氣,已經有這個發展趨勢了。陳燮在田間地頭轉了幾天之後,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折騰計劃。

    “本老爺出錢,大家夥出力,修溝渠,興水利。實在上不去水的地,就多打井。今年這個氣候,十有八九要幹旱,大家夥要是願意,就多辛苦一點。”

    有人出錢,張家莊的百姓自然沒有意見。本來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嘛。搶在春耕開始前的一段時間,各家各戶傾巢而出,修繕多年未修而敗壞不堪的溝渠,一些地勢高的地,就在邊上打井。這個時候打井,有一半是要看運氣的。登州治下,有打井技術的匠人,基本被陳燮搜羅一空,在張家莊四處尋找合適的地方打井。

    春耕之前,張家莊的水利設施基本上大概的修了一下,還不能算完善了,但是比起以前好的太多了。半數以上的非水澆地,現在都能通過溝渠,用上河裏的水車打上來的水。為來年的產量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學堂工地在忙,打井的匠人在忙,家丁的訓練在忙,張鐵頭也在忙,窯廠也在忙。

    大家都在忙的時候,正月底來臨前夕,我們的神醫老爺丟下一句話,要出海一趟,然後就消失了。其實陳燮不想回去,實在不能不走一趟。拿到團練大使的頭銜後,征兵練兵迫在眉睫,陳燮必須把裝備問題徹底的解決好。

    上一次回現代,陳燮搞定了燧發槍和青銅炮,最後時刻被吳琪提醒了一下,還缺少盔甲。用什麼盔甲的問題,是陳燮回到現代社會之後必須要解決的事情。還有就是軍隊的編製,都團練了,就不要管大明的一套了,自己搞一套就是了。

    陳燮在軍事上是個外行,訓練家丁那一套,都是似是而非的東西。所以他隻能現學,問題是在明朝沒地方學,隻能回現代社會學。

    回到現代社會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想法子出售手裏的字畫。從明朝帶回來的東西,陳燮還是很有自信的。再不濟,這也是明朝的古董啊。就算是贗品,也是明朝人搞的贗品。

    陳燮先去了錢思章的藥店,老錢不在,正準備走人呢,在門口被一輛紅色的法拉利給堵住了。車上戴著墨鏡的自然是錢大美女,遠遠的看見陳燮時,錢絲雨激動地差點給陳燮撞咯。要不是陳燮身手敏捷,沒準就是一場“重大”的交通事故。

    “你這家夥,最近躲哪裏去了?手機也打不通!”錢絲雨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陳燮看看腳邊的車輪,差一點就給自己壓了,心中怒意升騰。

    “開跑車和牛麼?你差點給我壓了!”對這個上次狠狠殺價的女人,陳燮有新仇舊恨一起來的感覺。回頭看看沒人,拿鑰匙刮你的車,我讓你開法拉利,我讓你得瑟。

    “切,我的技術,怎麼可能?就算我的技術不行,你不也躲開了麼?別生氣,我請你吃飯,就當是賠罪了。”錢絲雨跳下車,摘下墨鏡,一臉的笑容帶著濃濃的討好意味。這一下陳燮心裏一驚,這個女人的厲害是品嚐過的。

    “別,你的飯我不敢吃,我怕你給我下**。好了,直說吧,火急火燎的開車撞我,你想幹啥?”陳燮的火氣沒下去,說話自然不好聽。錢絲雨絲毫不介意,就上次的交易,她掙了一千多萬,就是轉個手的事情。這種好頭子,不是想遇上就能遇上的。

    “嗤,男子漢大丈夫,跟我一個小女子置氣,也不嫌寒磣。”說著一點都不見外,伸手要挽著陳燮。這時候的陳燮,在錢絲雨的眼睛裏就不是人,是一座金山。被說兩句算啥,被金山長了腿跑了,那才真叫欲哭無淚,尋死無門呢。

    陳燮這一次身後沒那麼敏捷了,沒有躲開。實際上就沒想躲,錢絲雨雖然比他大幾歲,但是長的確實夠豔麗。現代社會的女人會打扮,穿的好一點,找個好一點的形象設計,整個人的外表能加分不少。還有就是氣質,錢絲雨這種出身的女人。打小受到的教育和熏陶,自然有一種尋常人家女孩不會有的氣質在骨子裏。

    給錢絲雨挽著手,不自覺的被拽進她的辦公室。錢絲雨脫下淺白色的風衣,露出裏麵被緊身衣料繃緊的飽滿。這時候看真有料,凹凸很明顯。不像在明朝,就算有身材,穿那衣服你都看不出來。

    “現在你可以說,攔著我有啥事情了吧?”陳燮懶洋洋的開口,這一次他決定,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老子手裏有別人沒有的貨,你就得乖乖的。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了。上一次陳燮等錢急用,這一次沒那麼急,銀行賬戶裏還有五六百萬。陳燮可以從容一點,讓這個女人知道,現在是賣方市場。

    “好了,我也不兜圈子了。野山參,蟲草,我都需要。”錢絲雨很直接,她可聰明的緊,看出了陳燮的抵觸情緒。很明顯,上次宰的太狠了,人家肉疼了一次,自然有防備。

    陳燮來找老錢,本意是請他介紹幾個懂字畫的行家,現在老錢不在,去京城了。這事情就耽誤下來了。現在看看錢絲雨,陳燮原本打算一口拒絕的念頭改變了。

    “貨我有,而且還不少,可是我憑什麼讓你把的當肥羊宰呢?因為你長的漂亮?”這個時候的陳燮,眼神突然變得很有侵略性,身子前傾的厲害,眼皮下麵就是飽滿的山峰。

    錢絲雨下意識的後仰,但是沒有太好的效果。覺得眼前這個上一次牲畜無害的家夥,這一次腦袋上要安兩個角,手裏再拿一把叉子,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惡魔。
mk2258 發表於 2015-3-12 21:37

    第五十四章家學淵源

    可惜,陳燮嘴角的一絲笑容一閃而過的時候,暴露了他這個紙老虎的本質。

    錢絲雨敏銳的抓住了這個微妙的表情,露出一臉的媚笑,抬手嫵媚的整理了一下頭發,身子坐直,陳燮主動地戰略後退時,錢絲雨才淡淡道:“長的漂亮不是我的問題,你的去找我爹媽。你要是實在不解恨,要不,在這來一發?”

    女**的氣息撲麵而來,陳燮慌亂的連連後退。錢絲雨在心裏暗暗偷著樂。“小樣!跟我鬥。也不看看老娘是誰?網絡時代成長起來的新女性,對自己的要求從來都是高標準。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這都是老黃曆了,現在的要求是打的過**,鬥的贏小三。區區一個雛兒,竟然差點被他虛假的凶狠一麵給騙了。”

    “算你狠!來一發都敢說的出來!”陳燮心裏默默的認輸,有賊心沒賊膽的本質暴露無遺。“美女,你不是我的菜。行了,我們還是繼續談買賣吧,大家時間都很忙。”

    大獲全勝的錢絲雨,得意洋洋的一揚下巴道:“好啊,那就繼續談買賣,你說,要怎麼才能給我續貨?”

    陳燮故作思索,好一陣才道:“我最近入手了幾幅字畫,都是別人拿來抵賬的。我對這些是外行,你能幫我找個人看看真假,我就繼續給你供貨。”

    錢絲雨一聽這個就樂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當即站起,微微一笑道:“走,帶上你的字畫,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行事如疾風驟雨的錢思章,拉著陳燮出了門,往車上一推,得意的笑道:“小**,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家學淵源。”

    發動機轟鳴聲響起,蹭的一下,車竄了出去。不過僅僅過了一分鍾,陳燮就以幸災樂禍的姿態,發出了刺耳的笑聲:“哈哈哈!”很有節奏感的三聲大笑。

    江城是省會,人口八百萬,這種城市堵車那真是家常便飯了。開保時捷又怎麼了?該堵車照樣給堵的欲哭無淚,肝腸寸斷。陳燮一項就見不得別人開好車,羨慕嫉妒恨!看見別人堵車堵的紋絲不動,自己開車電動車如遊魚一般靈巧穿梭的時候,往往是心情最佳狀態。

    哼哼哼!錢絲雨隻能無奈的冷笑,好在這一次堵車的時間不算太長,也就是二十分鍾就疏通了。但是隨後的保時捷,照樣隻能開二十多邁。要不是在高架橋上,連電動車都跑不過。

    總算是下了高架,車子拐了兩個彎,來到了一個讓陳燮曾經無限向往的地方,江城大學。

    “你家住在這?”陳燮收起了輕慢之心,錢絲雨倒是沒繼續跟他鬥的耐心了,估計都被堵車消耗完了。有氣無力地回答他:“我外公是江城大學的教授,全國有名的文物鑒賞家。小子,算你運氣好,遇見的是我。”

    車進校園的時候,門衛沒有攔阻,進了校園後,拐來拐去,最終停在一個兩層的別墅門口。下車的錢絲雨喊了一嗓子:“外婆,中午我要吃梅菜扣肉。”

    正在院子裏給花澆水的老太太,抬頭一看錢絲雨,再看看從車上下來的陳燮。立刻表情變的很精彩,笑眯眯的上下打量走近的陳燮。

    你還別說,這老太太真叫一個精神!頭發都白了,卻紅色紅潤,精神矍鑠。走道的時候也很利索,一點都沒有老人應有的遲緩。

    “老人家,您好,我叫陳燮,有事情麻煩老先生幫忙。”陳燮從老太太的眼睛裏看見了一些不同的東西,就像周氏看自己的時候,那種很迫切的要推銷某個大家閨秀的表情。

    “這孩子不錯,我姓周,叫我周奶奶就行。”老太太一開口,陳燮嚇一跳,怎麼也姓周啊。難道說,姓周的女人,都有做媒婆的業餘愛好?

    “外婆!”錢絲雨推了一下老太太,領著陳燮進了客廳。一個老頭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個紫砂壺,瞪著眼睛,正在欣賞大屏幕液晶電視上的一處折子戲:思凡!

    折子戲素有男怕《夜奔》,女怕《思凡》之說,兩出折子戲對演員的動作和唱腔結合要求都很高,所以才有這麼一說。陳燮是外行,不懂這個,看看老頭盯著電視上的小尼姑眼珠子都不轉一下,自然也跟著看了一會。

    陳燮自然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就覺得這個小尼姑就像玉竹和雨蕁有段時間的表現。有一種很向往某種東西,卻又不敢逾越障礙去追求的味道。

    “小夥子,你也喜歡這個?”小尼姑依依呀呀的唱完了,老頭也關了電視,然後對陳燮說話。陳燮很自然的搖頭:“我看不懂這個,就是覺得這小尼姑的眼神吧,特別的活,眼睛會說話。至於她唱的什麼,我一句都沒聽懂。”

    老頭豎起一根大拇指道:“小子,你不錯,有慧根。”

    錢絲雨在邊上推了老頭一吧,撒嬌道:“外公,我朋友找您有事,您扯什麼歸根啊?”

    老頭淡淡道:“你懂什麼?昆曲是民族藝術的瑰寶。昆曲中很多東西,跟文物鑒賞是相通的。這個小夥子說不懂昆曲,但是他卻抓住了這出戲的精髓。我看他學習文物鑒賞,進步也會很快。”

    陳燮這時候很不給麵子的說:“老先生,我可沒時間學鑒賞。我就是等著出手,沒別的意思。您要是能幫忙看看,費用上絕對能讓您滿意。”

    “嗬嗬,你倒是個性情中人,對老頭子的胃口。拿出來我看看,都是啥玩意。”老頭也沒生氣,始終樂嗬嗬的。陳燮服氣了,從他身上看到了張瑤的影子,養氣的工夫一樣的深。

    陳燮先拿出來的是董其昌的字畫,此人字畫雖然很出名,但是作品量也大。所以,出現撞車的幾率很小。

    字畫分別拿絹布包裹,陳燮小心翼翼的打開後,老頭的表情已經變得肅然,從口袋裏摸出一枚放大鏡,眼神就沒離開過陳燮攤開的字和畫。陳燮是外行,加上這東西本身就是古董,所以也不著急,很有耐心的坐在一邊等著。

    老頭看了有十分鍾才停下,吐出一口氣道:“從未見過的作品,但是可以肯定,是真跡。小夥子,運氣不錯,從哪弄來的?”

    “這個我真不方便說,要不您再看看這個?”陳燮又摸出了一副畫,這一次老先生更見的仔細,看了二十分鍾左右才慢慢的放下放大鏡,盯著陳燮看了好一會道:“你小子,從哪裏冒出來的妖怪?這幅趙子昂的奔馬圖,我也隻是在一些文獻中見過有提起。”

    陳燮嘿嘿嘿的笑了幾聲,看看錢絲雨,低聲道:“你出去一下,有的東西你看見不好。”

    錢絲雨氣的跺腳,站起道:“稀罕!”說著扭腰而去,陳燮衝老先生抱歉的一笑道:“我還帶著一副唐伯虎的畫,真偽難辨。老先生要是沒意見,我就拿出來您看看。”

    老先生哈哈哈大笑三聲,笑罷才道:“傻小子,我可不怕累著。這種好東西,有多少我看多少,我還怕有生之年見的少呢。拿出來吧,傻小子。”

    陳燮是不知道唐伯虎在明朝最出名的就是**的,所以有點不好意思的摸出最後一幅長卷的時候,老先生的臉色卻已經微微一變了。手都有點抖,拿起放大鏡,迫不及待的開始鑒賞。一邊看,老先生一邊嘖嘖有聲,陳燮心裏有譜了,這次要發達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老先生才坐直了身子,仰麵靠在椅子上,抬手輕撫額頭,久久不語。這時候錢絲雨進來,陳燮麻利的給**卷起來,老先生衝他微微一笑。

    “小夥子,東西都是真的,而起都是難得一見的傳世珍品。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種老成精的家夥,過的橋比陳燮走的路都多。怎麼會看不出來陳燮的想法。

    “怎麼處理?當然是賣錢了,我等錢急用。怎麼?您看上哪一幅,隨便給點本錢,我就賣給您了。”這也是陳燮靈機一動,他搞字畫容易啊,想在現代找個高人幫忙墊場揚名,打進古董市場這個圈子,那可不容易。其實就算送他一幅字畫有如何,在明朝這些東西都不難得到,等幾年流寇肆虐,老朱家祖墳都挖了,隻要有錢有糧食,要什麼字畫沒有。

    等錢急用這幾個字,把錢絲雨給聽的眼睛一亮,過來挨著陳燮很親熱的坐下道:“好事啊,我看張子昂的馬就不錯,我出一千萬。”陳燮無語的瞅她一眼,做能人不要這財迷麼?

    這時候老先生笑了,對陳燮道:“小夥子,老朽章遜,在文物界小有薄名。你這些字畫,都是真跡中的精品,就這幅趙孟頫的奔馬圖,是迄今為止能我見過畫馬之中最好的作品。宋徽宗的鷹,張子昂的馬,都是好畫(話)。”

    陳燮壓根就沒讀過紅樓夢,自然也不知道章老先生調侃的一句歇後語出自鴛鴦之口。實際上這話是對錢絲雨說的,讓她斷了占人便宜的念頭。
mk2258 發表於 2015-3-25 13:13
  第五十五章與初衷相悖

    錢絲雨笑嘻嘻的抱著章老先生的脖子,輕輕晃動了幾下道:“您跟誰一夥啊?這小子就是個土豪,不坑他坑誰。”章老先生哈哈大笑,手在外孫女的手上輕輕地拍。

    爺孫倆的樣子,陳燮看著心裏,對章老的印象分蹭蹭往上漲。老先生大概就是那種高人吧,淡薄名利,不顯山不露水,看著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老頭,走近了就會不自覺的受到熏陶。

    “來之前我上網查過,這些字畫如果是真的,最值錢的應該是趙孟頫的馬。”陳燮還是決定要出點血,但是也要提醒一下錢絲雨,我不是傻子。不想他的話剛說一半,就給章遜打斷道:“你說的不準確,你帶來的四幅作品中,最罕見的是唐寅的洞玄子。說到價值,難以估量。這幅作品,在明清兩代的文人記載中,從來都沒出現過。但這不能證明是假的,隻能證明這幅畫的特殊性,應該是一直被有錢的商賈收藏,用於增加閨中之樂所用。遇見喜歡的人,這幅作品能賣出什麼價,我也不沒法估計。趙孟頫的奔馬圖,也是罕見的珍品,保守估計價值應該在八千萬左右。董其昌的作品就沒那麼值錢了,兩幅加起來,三百萬左右吧。”

    章遜的人品果然堅挺,陳燮麵露肅然,想了想拿出董其昌的那幅字,放在章遜麵前道:“章老,給您錢怕是太俗了,但是不能讓您白忙活。董其昌的字,我倒是還能弄到一些。這幅字,就算孝敬您的。”

    錢絲雨在邊上已經動手,替章遜做主把字收起來,老頭子估計也拿她沒轍,隻要不過分就忍了。不過接下來錢絲雨朝陳燮伸手:“我的辛苦費呢。我也不多要,就董其昌的畫好了。”

    這一下章遜的臉色變了,伸手打了一下錢絲雨的手道:“胡鬧,那副畫價值不在300萬之下,太過分了。”說著有對陳燮道:“小陳,這幅畫是董其昌早年的作品,應該是他送給老師黃公望的,你看這裏,有一個小印章,陸堅。這是非常罕見的印章,單單這個印章就值200萬。”

    陳燮沒聽懂,隨口問:“陸堅是誰?”章遜笑了,這小子果然是外行,便解釋道:“陸堅就是黃公望,陸堅是本名。少年時過繼給黃姓人家為子,為何要在這畫上蓋這個印,我也搞不清楚。有個現象很奇怪,你這些字畫,都是從一個人手裏出來的吧?”

    陳燮沒點頭,也沒搖頭,就是呆了一下。章遜繼續道:“不見清、民國兩代文人大家印鑒,又保存非常完好,可見是藏於民間多年。”

    這話是沒明說,就差指出:“小子,你挖了誰家的墳?”可惜,陳燮是個外行,他沒聽出這裏頭的奧妙。這畫是從明朝來的,你讓他去哪弄清、民國兩代收藏家的印鑒蓋上去?

    “這些字畫的來曆,我不好明說。類似的字畫,我手裏還是有一些的。”陳燮這個答案,聽著也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當然了,章遜是不會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的,陳燮肯定不是個盜墓的,這一點不難看出。一種人上人的氣質,不是盜墓者能有的。應該是從某個渠道得來的。

    站在陳燮的立場,這事情也解釋不清楚,不如含糊一點。

    大家都是聰明人,默契很快就形成了。章遜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推薦一個收藏家給你認識,收了你的禮物,不能不有所表示。”

    陳燮出人預料的把董其昌那副畫也推到章遜麵前道:“這幅畫也請笑納,絲雨這個人雖然腹黑貪財,但是信用不錯。剩下的兩幅畫,我也沒什麼時間處理,拜托絲雨代為處理,這就算是勞務費了。”

    這一下章遜的臉色真的不對了,變得異常嚴肅起來,看著陳燮好一會才道:“小陳,你手裏的字畫,很多?都是沒有清、民國兩代收藏家印鑒的作品?”

    陳燮直接給跪了,這老家夥太厲害了。這時候也沒啥可猶豫的,堅定的點點頭道:“應該都是這樣的作品,具體的來源我沒法跟您明說。”

    章遜稍稍沉吟一番道:“我就是隨便說說,當不得真啊。如此規模的收藏數量,能做到這點的人真不多。大西還是大順,我就不追根問底了。”

    陳燮笑而不語,大順他知道,大西是什麼東東?不過這時候,隻能硬著頭皮為微笑。

    坐在一旁的錢絲雨,這時候眼珠子裏都在冒藍光,挺胸收腹,雙手搓了搓,看著陳燮道:“廢話不多說,你的買賣我接了。這一次就算試試水,今後你的字畫我來出手,我要成交價的一成。”

    陳燮也不是隨便拿捏的,冷笑著瞪眼道:“怎麼不去搶?最多給你半成。”

    錢絲雨笑道:“半成?你當是請民工呢?至少9個點。”

    半個小時的拉鋸之後,最終達成協議,7個點。陳燮提供字畫,其他的都是錢絲雨的事情。行事利索的錢絲雨,直接在書房裏打印了合同,簽字蓋章,陳燮簽字之後,從口袋裏摸出一枚印章的時候,老章的眼珠子就不動了,伸手道:“等一等。”

    陳燮手一抖,差點印章掉桌子上。章遜接過印章,仔細看了看道:“新刻的印章,刀工上佳,此人有深厚的書法功底。壽山田黃石,重量不下三十克,小陳,太奢侈了。”

    錢絲雨道:“土豪什麼的,最討厭了。”

    陳燮頭皮都麻了,這印章是過年的時候,張瑤隨手丟給他的,說是閑暇的時候隨手刻的。

    “不就是一塊石頭麼?大驚小怪!”陳燮沒覺得有啥,還朝錢絲雨瞪眼。

    錢絲雨掐死這貨的心思都有了,怒道:“壽山田黃石,一克能值一斤黃金。你手裏拿的不是印章,是三十斤黃金。土鱉,氣死我了。”

    章遜哈哈哈大笑起來,把印章放下道:“雨丫頭,你這就著相了。這東西,本來就是用來刻印章的,擺在家裏才叫浪費呢。”

    陳燮很不爽道:“喜歡是吧?下回給你帶一塊,三十克的。不,兩塊,給章老也帶一塊。”

    這一下,就算淡薄名利的章遜,手上也不自然的抖了一下,真切的認識到土豪是什麼做派。錢絲雨可不管那麼多,興奮道:“真的?”

    陳燮冷笑道:“以後你在這麼跟我說話,我就找別人去合作。”

    錢絲雨頓時笑開顏,挨著陳燮坐下,伸手提他在胸前順氣:“別動火啊,消消氣。你是土豪,要理解我們這種窮人的心情。”開法拉利的窮人麼?陳燮還是沒有反擊。

    爺孫倆其實有很多疑惑,但是陳燮不說,章遜也沒法問,看陳燮的眼神清明,不像為非作歹之徒。錢絲雨則看重的是利益,她才不管陳燮的東西怎麼來的。

    婉拒了老夫妻留晚飯的好意,陳燮告辭出門。錢絲雨殷勤的開車送人,發現陳燮住的是五星級的希爾頓是,不免驚訝道:“你怎麼住酒店?”

    陳燮懶的解釋,不耐煩的回一句:“問那麼多幹啥?沒事就回去吧。”被這女的分走不少錢,陳燮還是有點心疼的。還是一個起點太低的問題,被人收點過路費也是無奈。

    錢絲雨悻悻的哼哼:“過河拆橋,不是好東西。”車子倒出去不到五米,蹭的一下又回來了。“站住,我蟲草呢?”一嗓子,陳燮頓住了,回頭不悅道:“字畫還不夠你掙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我開銷大……。”陳燮及時的打斷:“行了,明天給你送五十斤的。”

    錢絲雨沒有著急走了,目睹了小金山變成大金山過程,回味一下有必要。身後的汽車喇叭連連,門童客氣的請她滾蛋,這才驅車遠去。

    陳燮臉上的輕鬆慢慢的變得嚴肅,坐在大堂裏的沙發上,腦子裏把今天的事情勾勒了一遍,最後的出一個結論,還是太著急了,露出的破綻太多。但是,陳燮無奈的發現,自己沒選擇。明朝和現代兩頭跑,很多事情都得自己來,隨著需要穿越的物資越來越多,時間根本就不夠用。累的像條狗似的,這個與他掙錢享受生活的初衷是相悖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找幾個人幫忙,成立個公司看來是不錯的選擇。除了燧發槍和青銅炮,其他的東西,可以交給別人去做。至於下屬們,有義務解釋麼?

    看看酒店的房卡,陳燮摸出電話來,猶豫再三還是撥號給楊麗麗。

    “天啊,我還以為正式入住之前,你不會主動聯係我。”楊麗麗的聲音充滿驚喜,陳燮多少有點抱歉道:“對不起啊老同學,我是真的忙。這不剛回來,下午剛欠了一份合同。忙完了我立刻聯係你,晚上一次吃飯,有點事情請你幫忙。”

    楊麗麗心中竊喜,高中畢業後讀職業學校,出來工作好幾年,她可是知道“人情冷暖”四個字怎麼寫的。在這個現實的社會,不是誰都會放心的給她兩百萬去支配裝修房子。

    有機會不抓住,那就是自己傻了。至於某些規則,沒看見售樓部好多美女盼著呢。
mk2258 發表於 2015-4-9 23:08
帝國崛起 正文 第五十六章開公司當老板




    晚餐地點是楊麗麗選的,市中心人民廣場附近,一家新開的法國餐廳。做這個決定的時候,楊麗麗還是由於了一下,畢竟這個的價格有點黑,最終還是這麼跟陳燮說了。

    沒想到的是,陳燮很幹脆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見麵的時候,天已經暗淡,華燈初上,楊麗麗故意晚到五分鍾,看見了站在門口發呆的陳燮。似乎,他在為什麼事情傷腦筋。楊麗麗這麼想的時候,突然覺得“他的樣子好帥!”

    “抱歉,路上有點堵車。”預先想好的借口很實用,然後很仔細的觀察反應。

    “這點不堵車都是怪事了,先上去吧,位置我定好了。”陳燮反應淡然,做了個請的手勢。餐廳在頂樓,38層。位子靠著窗,從這裏可以看見沿江輝煌的燈火。

    “這個位子,不好訂吧?”楊麗麗雖然沒來過這裏吃飯,但是沒少聽過這個餐廳的位置很難定到。陳燮的腦子裏浮現的是半個小時前,餐廳經理從自己的手裏接過一千元小費後前倨後恭的表情。

    “我運氣一直不錯!”陳燮笑了笑,楊麗麗被這個充滿自信的笑容閃了一下眼睛。陳燮飛快的在楊麗麗耳邊低聲道:“告訴你個小秘密,我第一次吃西餐,等下你來點菜。”

    楊麗麗心裏一暖,微微的翹著嘴角,還了一個微笑。

    沒有揮舞屠刀宰土豪的意思,就是很正常的一餐,在決定酒水的時候,楊麗麗猶豫了一下,是不是要放棄,來兩杯果汁就行了。陳土豪看出她的猶豫後,遞給招待一張紅票子,笑道:“煩勞推薦一下這裏最好的酒。”

    招待一看居然是紅的,臉上笑意頗濃,微微躬身道:“會讓您滿意的。”

    “08年呂薩呂斯酒堡貴腐甜白葡萄酒,這家餐廳最好的藏品。”招待很殷勤的推薦,陳燮點點頭就算沒意見。

    “喂,你是真的沒吃過西餐麼?”楊麗麗前傾身子,小聲的問。這個角度,很好的露出了一道Y字型的溝,陳燮看的清楚,心中微微蕩漾。

    “騙你做啥,工作太忙,都是吃的快餐。在國內的時候,你覺得在一個長期在外的人,回來之後會選擇西餐麼?”陳燮的理由很強大,中國人在吃方麵,確實有自豪的理由。

    晚餐很快開始,便吃邊聊,陳燮使用刀叉有點笨,但是招待選擇了無視,人家是土豪,可以理解。

    喝一口酒,陳燮笑道:“不如兌了雪碧的好喝。”這一次,招待表示不能忍了,笑著走開。耳朵太好有時候不是有點,不過土豪真的很率真。

    楊麗麗也樂了,這種場合這麼說話,確實需要勇氣。抿了一口酒,楊麗麗打趣:“等下別人問起你是誰?哪來的土豪,我會跟別人說不認識你的。”

    晚餐氣氛和諧,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陳燮道:“麗麗,從公司辭職吧,我需要一個國內業務的全權助理,國內業務你說了算。年薪百萬,五險一金,配車。”

    叮,叉子掉在桌上,楊麗麗手抖的厲害,在地產公司,她的年薪加提成也不到五十萬。就這還得努力的工作,經常要忍受一些客人的騷擾。陳燮開口就是百萬,全權助理。

    “嗯,很有吸引力,我的學曆隻有中專,你覺得我合適?”楊麗麗反問了一句,這是常年打滾的社會經驗之一。

    “我說你合適你就合適,另外忘記跟你說了,國內的公司還沒注冊,這事情得你來辦。招人,選址,法人代表,都得你來。這錢不好掙,你要想好了。”陳燮說的很直白,也有最後考驗一下的意思。楊麗麗笑了笑,異常果決:“不用考慮了,我明天就辭職。提前問一句,打算給我配什麼車?”

    土豪的嘴臉再次暴露無遺:“一百萬之內,自主決定。”

    預想中的把她送到家門口,然後矜持的邀請上去坐一坐,喝一杯咖啡的段子沒有出現。出了餐廳陳燮就攔車,然後把楊麗麗給打發了。坐著出租車消失的楊麗麗,多少有點失望,回頭看了一眼時,已經看不到那個不解風情的混蛋。

    陳燮真的很忙,酒店的網絡不錯,電腦開了十幾個下載項目,打印機就沒停過,打印好的文件,如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作,裝訂好打印的文件。如果有服務員進來,一定會嚇的尖叫跑路的。打開房門,沒看見那個虛擬美女吳琪,陳燮喊了一嗓子:“人呢?”

    空氣中出現一點黑,閃出吳琪的臉:“我很忙,不許打擾。這個月的費用你已經付過了,這些工作你不用管了。”

    打印的資料都是一些網上找來的近代軍事資料,陳燮就是個軍盲,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在惡補。問題是,在明朝電腦帶不過去,隻好在現代社會打印出來,帶回去有時間就學。

    拿起一份資料,陳燮躺床上看了一會就睡著了。完全沒看見,空氣中多出一個腦袋,看著他嘟囔:“睡的跟豬一樣,也不知道陪人聊會天。”

    細雨濛濛的早晨,陳燮起來時看見一摞子裝訂完畢的材料。打印機已經停了,看來付費的效果很不錯。一個月也就五百萬,一年才六千萬,現在看來也不是很多嘛。

    錢絲雨的電話打進來,聽到興奮的聲音:“搞定了,下個月3號,香港拍賣……。”

    陳燮很不給麵子的回答:“知道了,我很忙,掛了。”然後,錢絲雨舉起愛瘋6,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舍得砸。在巨大的利潤麵前,任何不爽都是可以接受的。

    約了楊麗麗在酒店大堂邊上的咖啡座見麵,熟悉完畢吃早餐,下樓時這一次楊麗麗沒遲到,而是早到了五分鍾。陳燮看見她的側影和另外一個女人的背影,滿意的微微點頭。走過去招呼:“來了!”

    “老板好!”楊麗麗笑著站起,同時站起的是邱儷華,陳燮很意外的看看這倆。

    “楊姐昨晚上打我電話,說您請他當助理,問我願意不願意跟過來。”邱儷華主動解釋,陳燮沒有啥明顯的反應,語氣淡然道:“多謝邱女士高看鄙人,都坐下吧。”

    一份文件丟在桌上,陳燮很快找到了老板的感覺,就跟他在張家莊一樣的語氣說話:“這是相關的內容,我的買賣主要是跟人合作,往亞非拉一些第三世界國家買點中國製造。銷售、海關這些環節,都不用你們做。你們要做的,就是組織貨源,提前說一句,有的貨要求有點特別,到時候不要大驚小怪的。”

    邱儷華有點緊張,楊麗麗卻無所謂道:“以我們的社會關係,還能搞到原子彈不成?”

    這個表態,陳燮覺得選對人了,臉上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依舊淡淡道:“麗麗,今天你要做的事情很多,注冊一家貿易公司,相關要求都寫在上麵了,名字嘛,就叫展望貿易公司,法人代表是你,沒問題吧?”

    楊麗麗很堅定的點頭,陳燮摸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道:“這是啟動資金,不夠你打我電話。抓緊一點,最好半月內把公司的注冊、場地、人員、辦公用品,交通工具都落實下來。缺人的話,自己去招。”

    楊麗麗一直在很認真的聽,不時點點頭,陳燮說完便道:“老板,還有一個問題,儷華的待遇,這個得你來決定,她的職務是我的助理。”

    這個請示陳燮很滿意,說明楊麗麗是知道分寸的。“關於待遇,這樣吧,她也算是公司的元老了,年薪12萬,年底視業績決定獎金多少。很多事情現在還沒確定,到時候再說。”

    “我沒問題了,邱儷華,你呢?”楊麗麗轉頭問那邊,邱儷華還在發呆呢,剛才的過程真是無法想象,一個老板,丟給兩個員工200萬的支票,然後就不管了。

    “老板,這個用工合同……。”邱儷華還是比較心細的,這個關係到切身利益,自然不能馬虎,陳燮擺擺手,略顯不耐煩:“這個是楊助理的事情,你們自己商量一個合同,回頭拿來我看看,沒問題就簽字。”

    如果說以前邱儷華還覺得陳燮不像個大老板,現在已經不再懷疑了。

    確定了公司的事情,陳燮送走兩人,沒回酒店而是上了一輛出租車。出了市區,轉了幾個彎,來到一個叫彙龍鎮的小鎮子上。這個鎮子不算太大,有常駐人口一萬多,陳燮的目的是這裏的一家小型鋼鐵廠。

    準確的說,是一家生產地條鋼的小鋼廠,而且還是被勒令整改過好幾次,又重新偷偷開工的廠子。白天這家廠子很安靜,出了看門的老頭和一條凶惡的狼狗,一個人都看不見。到了晚上,這裏就熱鬧了。介紹陳燮過來的是張光明,他老家就是這個,工廠老板是他發小。

    “陳燮是吧?我沈東,胖子跟我是發小。”沈東年齡相仿,接到陳燮的電話就跑出來,熱情的招呼。陳燮笑著握手,遞過去一支煙,點上火後笑道:“我聽胖子說過,怎麼樣,生意還行吧?有時間接的我活麼?”

    沈東笑道:“這三年生意一年比一年差,我今年接手的,環保局那邊一直不過關,去年被抓了三次,我都不想幹了。我們家老頭,死活不肯放手,我說不動他。”
mk2258 發表於 2015-4-19 22:51




    第五十七章長期鋼材供應點

    “先進去看看吧。”陳燮沒著急表態,沈東也不著急,領著他進去轉了一圈。廠子不大,就一台電爐,材料是廢舊鋼鐵,沈東還是很實誠的,一直在介紹情況。

    “這種小廠,以前管的不嚴,不像現在。環保局要求我們增加環保設備,要說設備不算貴,不到十萬塊就能搞定。問題是,這環保設備耗電。我這電爐是20噸的,理論上年產15-20萬噸,過去我們最高的年產量是7萬噸。以前8度電出1噸鐵,現在設備老化了,差不多10度才1噸。這樣一來,開了環保設備,利潤就很低了。地方上的婆婆還多,今天這個來,明天那個來,搞的沒法子,幹脆就晚上偷偷開工。地麵上一些部門,打點之後也沒人查。”

    “彈簧鋼板,你能做的出來麼?就是農用三路車用的那個。”陳燮不動聲色的問,沈東驚訝道:“這個東西找煉鋼廠幹啥?我隻管提供剛才,這玩意我知道,沒什麼技術含量,隨便一家小廠就能弄,不就是淬火和定型麼?我想想啊,不要太好的鋼材,60矽二錳鋼就夠了。我這就能給生產,不過現在農用三輪車已經沒什麼市場了,你確定要做這個?”

    陳燮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中國沒有市場,不等於外國沒有市場。再說了,我也不是搞三輪車,我隻是搞彈簧鋼板。我說的意思,你明白麼?”

    沈東很自覺的腦補,哦,這是要搞假冒偽劣去非洲這些地方賣。電視上非洲打內戰,開的就是一些皮卡,應該是做皮卡的減震彈簧鋼,以次充好。非洲那些黑叔叔,估計也分不出好壞了。不管了,能掙錢就行。

    “彈簧鋼很簡單,附近原來就有一家廠子,原來就是生產農用三輪車鋼板的。不過好像停產兩三年了,老板也改行去做裝修工頭了。要不,我幫你聯係聯係?”

    陳燮點點頭道:“行啊,試試看,不行也不強求,有鋼材就行啊。除了這種剛才,我還打算采購一些65錳鋼。”陳燮是一顆紅心,兩種準備。不行就花錢讓吳琪來搞定生產了。

    沈東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快就就跑來一個地中海,看著三十來歲,異常敦實。

    “小沈,找我有什麼好事?不是你結婚的新房要裝修吧?”

    沈東一指陳燮道:“這是陳老板,這是郭怒。你們聊吧。”

    陳燮丟給他一支煙,笑道:“郭老板,我想訂購一些彈簧鋼,沈東說以前你幹過這個。”

    郭怒一臉失望,很快就恢複常態道:“那東西太簡單了,加熱、定型、蘸火、刷漆、完事。就是自己要弄鋼板卡子,那個更簡單,有個台鉗,稍微培訓一下,是個人都會幹。陳老板,您怎麼想起來搞這個?沒前途啊!”

    “實話說吧,我做的是進出口貿易。這些東西,不在國內賣。我要的東西,技術含量都不高,但是我可以保證,銷量不會太小。載重按2噸算,你覺得能搞麼?”

    郭怒想都沒想就道:“這還不簡單?設計2噸,就按4噸來生產,運輸哪有不超載的?你這個要求,肯定是皮卡上麵用的,在這個前提下,用60矽二錳鋼來生產的話,有個5片鋼板就足夠了。嗯,用一年肯定沒問題,長就不不好說了。但是便宜啊,一組鋼板要我來生產,售價不超過180。你也可以去大廠買,200多一組。”

    陳燮聽到這裏,低頭似乎在猶豫,沈東和郭怒也不著急,很耐心的喝茶聊天。陳燮再次抬頭開口時,說出一句讓他們很吃驚的話:“彈簧鋼每年一萬組?”本來陳燮想直接問板甲能不能造,但是一想都線膛燧發槍了,還要什麼全封閉的板甲啊。直接上件馬甲,多開口袋,往裏頭塞鋼板,擋住正麵就OK了。

    聽上去一萬組不是很多,但也是180萬的生意。百分之五的利潤,也有9萬的進賬。而且這倆湊一塊一商量,鋼鐵廠裏頭有的是場地,一起幹就是了。

    “一萬組,一點難度都沒有,最多半年就能生產出來。”郭怒一看就是不管大錢小錢,都不肯放過的主。關鍵他有感覺,陳燮這裏是才開頭。天曉得以後還會要什麼假冒偽劣的產品,隻要他能賣的掉,跟自己有啥關係?

    “既然大家都沒問題了,那麼就準備合約吧。沈老板,我相信胖子,自然也相信你。這樣,我可以預付你300萬元的貨款,方便你組織生產。從今天開始,你就不要生產地條鋼了。我需要的是高錳鋼。你這裏保證鋼板廠生產的之後,就專心生產高錳鋼吧。”

    雖然還有不少問題,但是沈東很郭怒很聰明的不去問,在筆買賣按照談妥的價格,能保證百分之十的利潤,這年月做企業的,能有這個高的利潤,還不趕緊答應那就是傻了。

    簽訂合約,交了定金,陳燮留下楊麗麗的聯係電話,告辭走人。鋼板的事情,陳燮也很無奈,你不能按照明朝的馬車來生產減震鋼板吧?所以呢,隻能先生產鋼板,然後根絕鋼板來改進馬車。至於高錳鋼,那就更沒任何問題了,拉到明朝,還怕沒用場?陳燮需要一個長期供應鋼材的地方,有這麼一個小廠,三五年內肯定不會擔心鋼材問題了。

    江邊倉庫,看門的老頭被打發看門,剩下陳燮、韓慶豐、方鋼、武青四人,司機停好車,陳燮開車叉車把集裝箱卸下來,等司機開車出去後,才打開集裝箱。門口是兩門青銅炮,用鐵絲固定的很緊。後麵都是木箱裝的燧發槍管,陳燮先看看青銅炮,然後拆開一個箱子,看了看裏麵的槍管,其他東西都是次要的,關鍵是槍管。這東西,明朝根本沒技術解決。

    看完之後,陳燮還算滿意的下車,對眾人道:“不錯,沒什麼問題。我相信你們不會在數量上做文章。”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簡單了,一番寒暄之後,請他們住酒店,吃飯。

    掙了錢的韓慶豐,迫不及待的往回趕,方鋼和武青,竟然還是來旅行結婚的。陳燮還得補一個紅包,表示祝賀,並且安排好一個星期的酒店,算是盡地主之誼。

    一個月的時間過的很快,好消息首先來自錢絲雨,這女人真的有路子,趙子昂的奔馬圖,拍出了9800萬的高價,唐伯虎的**,更是轟動了全國,洞玄子三十六式,迄今為止第一次出現在國人麵前的作品,也是唐伯虎春宮係列問世的第二幅長卷。起拍價就是9000萬,經過一番激烈爭奪,最終被一個匿名收藏家以1億5000萬的高價拿下。

    扣除各種費用和錢絲雨的勞務費,陳燮到手2億多,一下就變成了億萬富翁。蟲草什麼的,那還叫買賣麼?那都不是事!

    掙了大錢的錢絲雨,還在香港呢,第一時間就給陳燮打電話。

    “土豪,你發財了。兩幅作品,拍出2億4800萬。”秦思雨喜滋滋的彙報之時,陳燮正在展望貿易公司視察。楊麗麗的動作很快,十天就把所有手續辦好了。營業執照,辦公場地,加上她的配車,200萬都沒用到。

    陳燮很滿意的看看辦公場地後,除了軍火買賣之外的所有業務,都丟給了楊麗麗和邱儷華這倆。然後拍拍屁股走了,楊麗麗追出來,丟給他一串鑰匙:“老板,你的房子,裝修已經完工,放兩個月才能入住。”

    現在的楊麗麗,雖然對陳燮還沒死心,但是已經不那麼著急了。反正那麼大一個公司在自己手裏,害怕沒機會勾搭上手?

    等陳燮一走,楊麗麗和邱儷華打開紙箱,看見裏麵裝的合同之後,兩人都傻眼了。以前覺得老板的買賣再大也大不到哪去,一看這些都是長期合同,涉及麵之廣,真是讓人無法想象。難道說,非洲人民的錢就這麼好掙麼?你連軍大衣都能賣的掉。還有倉庫的事情,這倆也忙活了起來。要在江邊租更多的倉庫,分別存放這些貨物。這自然是陳燮要求的。

    很快這兩人又發現一個事情,她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買東西,入庫,接下來就沒事情了。當然不是說這樣很輕鬆,其實一點都不輕鬆,需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因為陳燮有新的任務,需要她們花時間去調查市場,尋找更便宜的貨源。不然,你覺得這錢就這麼好掙?

    看著賬戶上的五千萬資金,楊麗麗深感陳老板對她的信任,決定加班加點,也要提前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邱儷華也很賣力,楊麗麗在買車的時候,自己選的是途觀,給邱儷華配了福特。別看陳燮說一百萬以內自己選,楊麗麗才沒那麼傻。老板哪有窮大方的?很自覺的就在選擇上降低了檔次。這兩都開上車了,陳燮還沒買車。

    不是沒錢,而是沒空。總算是有空了,又被錢思章一個電話請去了。

    因為錢絲雨的關係,陳燮不太願意去,但錢思章的麵子要給,隻好打車過去。
mk2258 發表於 2015-5-13 22:59


    第五十八章黑鍋背的冤

    錢絲雨給陳燮的感官很一般,這不是由相貌決定的,而是因為她咄咄逼人的性格。在明朝當老爺,接觸的都是性格溫柔順從的女性,在現代社會就有點不適應了。不是多獨立的女性不好,而是錢絲雨性格上的侵略性,這讓陳燮很不舒服。間接的,陳燮對現代女性都帶著一點情感上的防備心理。

    比如楊麗麗,陳燮下意識的就不想跟她發生太密切的關係,作為一個能幹活的手下,倒是可以接受的。陳燮不想破壞這種關係,所以比較克製。

    錢絲雨就不一樣了,陳燮隻是當做生意上的合作夥伴,相處尺度由利益關係決定。

    錢氏藥店門口,陳燮看見等在門口的是錢絲雨,多少有點無奈。從出租車上下來,點點頭示意,就算打了招呼了。錢絲雨無視陳燮的暗示,上前來頗親熱的挽著陳燮的手,笑的極為真誠道:“來了,不是我爸爸找你有事,你都不會出現,我就那麼招你煩?”

    “我是真忙!”陳燮隻能這麼解釋,總不能說,美女,離我遠一點。我怕!

    錢思章手裏捧著不鏽鋼茶杯,慢慢的走出來,看見女兒挽著陳燮,臉上微微一笑。

    “錢老好。”陳燮一邊招呼,一邊在琢磨,這錢絲雨不過二十來歲,老錢是中年得女的節奏。可惜沒見過錢夫人,不然能知道是老蚌生珠還是老牛吃嫩草。

    “不客氣,找你來呢,主要有一點事情相求。”錢思章開門見山,陳燮規矩的坐下,摸出煙來想點上,看看錢絲雨,她沒反對的意思,還給拿起打火機點上。這下陳燮受寵若驚了,殊不知,現在自己就是大大的金山。

    “錢老,能力範圍內,我一定沒二話。”陳燮話說的很活,身子還稍微讓了讓,和秦思雨保持距離。這女的一點覺悟都沒有,又貼了上來,挨著緊緊的。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小雨說你手裏還有一些董其昌的字畫,我個人比較喜歡他的字,所以請你幫忙。”錢思章這麼說,陳燮很自然的就看看錢絲雨。這女人笑的很自然,一點都沒有占人便宜的覺悟。

    “錢老,這事情不難辦。董其昌傳世作品頗多,應該不難找到。”陳燮說的是真話,錢思章的理解就不同了,他倒是個厚道人,一聽這個就道:“不必強求,就是請你留意一下。”說完還瞄了錢絲雨一眼,這女兒的性格能不了解麼?

    “小雨啊,小陳是個厚道人,你呢,有的事情不能做的太過了。”錢思章很直接的點出來,還是當著陳燮的麵。錢絲雨的臉色微微一沉,掃了陳燮一眼道:“我想要董其昌的字畫,打個電話就有人給我找來,送到我麵前。”

    說完她就站起來,走到一邊低著頭看手指,身子一搖一搖的。

    錢思章歎息一聲,淡淡道:“小陳啊,不要往心裏去,她就這樣。”錢絲雨這時候抬頭,看一眼陳燮道:“中午一起吃飯,不許偷跑啊。你們聊,我先去辦公室。”

    陳燮性格敏感,自然能感受到錢絲雨的變化,剛才一瞬間的小女兒姿態,還是很可愛的。

    “小陳啊,我跟小雨的媽媽離異了,這也造成她性格上的一些偏激和孤傲。”錢思章把這個話都說出來,可謂用心良苦了。

    錢絲雨坐在老板椅裏頭,雙手在麵前無聊的擺動,心裏想著的卻是與陳燮的點點滴滴。一直以來,都是男人圍著她轉,陳燮卻屢屢躲著她。一次兩次叫裝,每一次陳燮都露出保持距離的姿態時,那就沒法說是裝了。我真的有那麼可怕麼?

    這麼一個心態,直接導致錢絲雨很好奇,陳燮為啥會想跟自己保持距離。這小子到底幹啥的?好東西不是一點一點的擠出來,而是一把一把的往外掏。長的嘛,也還不錯,白白細細的,皮膚好的連她這個女人都有點嫉妒。按說這種相貌,多少有點陰翳,陳燮卻一點都沒有給人這個感覺,沉穩、陽剛的氣質很明顯。

    錢思章活這麼打歲數,不難看出女兒的變化,所以有意識的聊了一些錢絲雨的事情。還是小學的時候,其母章蹊便因為事業上的追求,與錢思章離婚了。而且因為是續弦,錢思章和她相差了十五歲。錢思章沒有提與前妻的感情糾葛,單單說這個事情對女兒可能造成的影響。陳燮很安靜的聽著,沒有說啥,心裏多少對錢絲雨多了幾分寬容。

    聊了一會,錢絲雨從裏麵探頭:“不早了,可以去午飯了。”

    錢思章嗬嗬一笑,起身道:“你們聊,我回家吃飯。”

    陳燮笑著站起,目送錢思章離開,秦思雨從裏麵出來,脖子上多了條絲帶,歪著頭問:“好看麼?”絲帶是淺白的底子印著怒放的牡丹,陳燮點點頭:“挺好看。”

    錢絲雨高興了起來,挽著陳燮道:“走,去吃飯。我在臨江酒樓定了位子。”

    陳燮本想拒絕,想到錢思章的話,默默的跟著她走。上了車之後,錢絲雨驅車一路往前,半個小時不到就到了臨江酒樓。到了停車場,陳燮先下來,看著錢絲雨停車。這時,一輛車停在對麵的位子上,先下來個年輕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子,然後打開後門,又下來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麵帶威嚴,無禮目光盯著陳燮看了一會。

    錢絲雨過來,看見對麵的女人臉色一黑,挽著陳燮道:“走!”

    “錢絲雨,你站住。”對麵的女人開口了,錢絲雨站住,回頭瞪了一眼道:“章磎,我告訴你,你少管我的事情。”

    陳燮知道她是誰了,心裏微微歎息,笑著點點頭,也算是打招呼了。錢絲雨說完拽著陳燮就走,而且越走越快,因為走的太急,進了包廂之後坐下,胸前起伏明顯。

    陳燮等服務員倒了茶水,淡淡道:“喝點茶,緩一緩。做人,最蠢的事情,就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這話的效果如何,陳燮就不管了,算是盡到義務了。

    錢絲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剛才那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實業,拋下女兒。等她事業有成了,也快老了,就想把女兒要回去。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陳燮本不想說話,但是見她激動難平,還是開口道:“我不會勸人,說話不好聽你別介意。我就想跟你說,你問問自己的心,你想怎麼樣。如果你真的可以做到無視當她不存在,就不會像心在這樣。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一個女人追求自己的事業,沒有什麼可指責的地方。婚姻從來都是兩個人的事情,你父母這一段婚姻的結束,我看絕對不可能隻是一個人的責任。”

    “多管閑事!”錢絲雨丟來一個白眼,似乎不滿,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平靜了許多。

    陳燮不難看出,母女兩個都是性格很強的人。兩人其實很像,這種性格,導致了陳燮對錢絲雨敬而遠之。陳燮覺得自己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和精力,毫無疑問相當的愚蠢。

    點菜的時候,錢絲雨還是很收斂的,就要了兩個菜,還有這裏的靚湯。兩個人吃,不會浪費。由此不難看出一些性格上的東西,陳燮吃的很快,希望盡快離開。

    找個上洗手間的借口,陳燮把帳結了。回頭時,看見章磎正在看著自己。

    “章阿姨好!”陳燮主動打招呼,章磎一看就是領導,威嚴的點點頭:“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我還從沒見過她挽著除了她父親之外異性的手臂。”

    “您誤會了,我跟她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陳燮這個解釋,章磎明顯不信,看了一會陳燮,沒有看出端倪,便道:“對她好一點,不然我收拾你。”說著轉身走了。

    陳燮覺得自己頭大了好多,一個錢老,一個章磎,怎麼都認定了自己跟錢絲雨是男女朋友,這個黑鍋被的太冤了。

    章磎剛進了另外一個包間,錢絲雨就出來了,看見陳燮便道:“就知道上你的當了,說好我請客的。”陳燮笑道:“都一樣,沒多少錢。再說了,我沒有讓女人買單的習慣。”

    錢絲雨這時候冒出一句讓陳燮毛骨悚然的話:“你小心點,我擔心章磎會派人查你的底。”

    陳燮臉色一變,目光中閃過一道猙獰,冷笑道:“想查就查好了,不過別讓我知道就行。”陳燮本來很擔心,但是一想吳琪這個逆天的因素存在,我還怕人查?

    錢絲雨上前,再次挽著陳燮的手臂,默默的往前走了一段後才道:“對不起,我會去跟她說清楚。”陳燮淡淡道:“沒事,能查清楚我底細的人,還沒有生出來。”

    如此自信,讓錢絲雨忍不住眼睛一亮,瞬間覺得這小子很帥嘛。要不,吃點虧?

    回到酒店的陳燮立刻召喚吳琪,虛擬美女出現的很快,陳燮說了章磎的事情後,吳琪的答案很明確:“知道了,她會什麼都查不到的。”
mk2258 發表於 2015-7-4 17:22
帝國崛起正文 第五十九章好東西不白給
  
    第五十章好東西不白給

    《歷書》︰“春分後十五日,斗指丁,為清明,時萬物皆潔齊而清明,蓋時當氣清景明,萬物皆顯。”

    崇禎元年,清明之後農家的忙碌開始了。原野上到處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人,走進了仔細看,就能看見他(她)們臉上的愁苦。去歲五月之後至今,幾乎就沒下什麼雨。明朝的農業,真是靠天吃飯的。老天爺刁難,天下的百姓就要挨餓。

    尋常年景,平時就得吃糠咽菜度日,遇上災年,那就得要餓死人了。

    登萊巡撫孫國楨,接到連續的上報後,腦門上寫了個大大的“愁”字。頭號心腹師爺莫泰,急匆匆的走進書房時,孫國楨重重的嘆息︰“怎麼得了啊,自去年五月之後,天少雨水,登萊治下州縣,都在上報旱情。”

    “按照以往的慣例,當廣邀本地士紳富戶,籌集錢糧,四處打井,緩解旱情,如有流民,以粥賑濟。再者當急報朝廷,求撥賑災銀。當先正值青黃不接,稍有處置不慎,數月之後遍地流民可預。東翁,事不宜遲,行急令各府、州、縣,照此辦理。”莫泰還是很熟悉政務的,經驗豐富,拿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法。

    這一招,在以前是很好用的,對付短暫的旱情,還是能頂的住的。山東這邊的情況一直還是不錯的,崇禎年間沒什麼民亂,這個也跟地方較為富庶有關。

    孫國楨從善如流,立刻讓莫泰照此辦理。離開書房前,莫泰突然站住道︰“東翁,還記得那個少年神醫麼?”孫國楨當然記得了,偶感風寒了,莫泰去找他來看病,人家丟過來一板藥,按時吃藥,睡兩天就好的差不多了。隨後登州城里短毛神醫的新聞不斷,想不知道都很難。“怎麼?此君又有何趣聞?”

    莫泰正色道︰“這次可不是什麼趣聞。陳思華自鄉紳張家購得莊一座,去年歲末及年初,數次慷慨解囊,興水利,修溝渠,打深井。如今這登州府,無處不旱,張家莊百姓卻不用為此發愁。”

    “哦,還有這等事情?”孫國楨老當官的,對于地方豪紳的作法太了解了,當官的怕天災,他們可不怕。囤積糧食可以賺一筆,趁機大肆兼並土地,天災對他們來說,正是發家致富的好時候。至于響應官府號召,出點錢糧賑濟災民,那就是牛一毛了。而且絕大多數士紳,在這個問題上從來不存在好說話的時候。摳摳搜搜的,就跟要命似的。晚上去春香樓**作樂,一擲千金卻是尋常之事。

    “千真萬確,登州道王大人也提到這個事情,嘆息道,如治下士紳皆如此輩,天災有何懼之?”莫泰說起這個也都是佩服的很,這種人在明朝真是少。那種整天罵朝廷**官府無能的士紳,真讓他們出錢出力,跟拿刀放血似的。

    “如此說來,本官倒是來了興趣想看看。”孫國楨還是個行動派,說完就讓人準備下去。

    “東翁,不必大張旗鼓,帶上十余家丁,一頂小轎即可。”莫泰出言相勸,現在正值農忙,大張旗鼓那就是去作秀了。未必能看到你想看的東西。

    “也好,轎就免了,帶上三五壯士,騎馬出行,就當是踏青了。”

    三五隨從,騎馬出城,沿官道緩緩往東南而去。沿途田地之間,時常可見百姓佝腰提桶,以瓢澆水。孫國楨看了一會,就不忍心再看了。一聲嘆息,下令加快速度,直奔張家莊。

    前行二十余里,坑坑窪窪的道路陡然整齊,地上鋪墊煤渣,平整路面,兩側挖有溝渠。這時候已經能看見隱隱于樹叢之間的村落,孫國楨的心情對著道路的變化好了一些。

    這時候再看路邊的農田里,那就大不一樣了。路邊的水澆地里,溝渠明顯新修過。正值小麥抽穗,田間綠意盎然。孫國楨不走了,翻身下馬,走到田邊看了看麥穗,雖然比不得風調雨順的年景,但還算顆粒飽滿。

    抬眼往前望,遠處的天邊有高出地面的方形建築,忍不住好奇想,這是什麼?孫國楨決定一探究竟,沿著田埂一路往前,看著不遠,走起來則費時不少,莫約走了三刻,才走到方形建築之前。也就是半人高,面上不知覆著什麼材料,平平整整的一個大水池。用眼估算,也就是兩米長,一米多寬。

    伸手一探,池水冰涼。孫國楨也算是精通農事了,不難想到這麼做的原因。井水是不宜直接用來澆地的,這水池,就是用來放置井水用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很簡單,一對夫妻正在擔水過來,看見孫國楨等人也就是點頭一笑,將水倒進池內,繼續回去擔水。

    孫國楨沒有打擾人家干活,這季節正是搶時間的時候,誰有時間听你廢話。就在孫國楨想找個人問一問的時候,田野之上響起了一聲接一聲的招呼︰“老爺來了!老爺好!老爺恭候萬代,老爺您吃了麼?”

    招呼有點雜,不過都很親切。孫國楨順著聲音看過去,不足三十步外,一個年輕人走在前面,身後跟著幾個人,抬著一根長長的篙,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葛先才,今天拿你家的地做個樣給大家看看,不為難吧?”年輕人笑呵呵的,聲音很爽朗。孫國楨走近了,站在十步之外,笑眯眯的看著這個短毛。

    剛才擔水的夫妻,臉上笑的跟菊花似的全是褶,老遠就小跑上前,大聲應道︰“謝老爺抬舉,不為難,一點都不為難。”

    陳燮現在走到哪都極為受歡迎,別的莊這時候都在為澆地的水源發愁,好幾個莊為這個事情還械斗數場。張家莊的人就沒這個必要了,水車早就打造不少,只要附近的河里有水,就打水澆灌。遠一點的地,那也不要緊,老爺有招。

    這不,神醫老爺來教大家怎麼澆灌麥田來了。

    “都給我听好看好了,從井里打水,放在水池里停個半天,這個大家都會。誰要說不會,大家就拿他當傻好了。”陳燮的開場白,引發了一頓笑聲。附近的幾十個農戶,都放下手里的擔過來學怎麼用新方式澆地。

    “從去年五月到現在,老天爺不給面,沒怎麼下雨。對咱靠天吃飯的莊戶人來說,這是要命的事情?怎麼辦?本老爺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也不能只看眼前,今年的旱情要是明年也來一次,怎麼辦?大家看見那個池沒有?看見井沒有?這都是辦法,不過這些法本老爺覺得還是太笨了。咱得想個聰明人的法,大家說對不對?”

    陳燮一番話,說的眾人轟然大笑,神醫老爺沒架,對莊戶人客氣的緊。大家從最初的敬畏,到現在的願意跟他親近一點點。

    “大家看,這是一根毛竹,去掉前面一截,從尾部打孔疏通間的節,用燒紅的鐵釘,在上面鑽了眼。這東西很簡單,是個人都能做的到,對不對?”陳燮這麼說,眾人齊聲應和︰“對!”

    走到水池跟前,抬手一指上面的出水管道︰“看見沒有,這是開關,順著這個方向擰,水池里的水就出來了。這是水管,水池里的水從這里到毛竹,水從毛竹上面的眼里頭下來,達到澆地的目的。這樣做的好處,就是能節省大量水,大家都知道,老天干旱,不下雨啊。只好省著點用。”

    孫國楨一直很安靜的看著,看的很仔細,但見短毛神醫抬手擰著開關,沒一會就听人喊︰“出水了,出水了。”孫國楨走到田邊,看見四個漢蹲在隴邊,毛竹兩頭都綁了棒,四個人抬著毛竹,不用費太大的勁。水正在從毛竹上的眼里往外噴,有個人在數數,從1數到120下的時候,就喊了一聲停。

    開關關上,水真的就停了,抬著毛竹往前走一截,後面拖著一根長長的管,不知道為何物所制。一隴地澆到頭,換一隴繼續,如此反復,輕輕松松的就把地澆了。如果要說難的,就是從井里打水到水池里這個過程了。

    孫國楨還是有見識的,對比之前拎著桶在田間一瓢一瓢的澆水的場面,無疑這個法更為高效,還省不少力氣。

    這時候陳燮又說話了︰“大家都听好了,昨個可都見識了小推車的便利,一個人就能推著兩百斤,用來推水可比一條扁擔快的多了。想要小推車的,想要這個管和毛竹的,都去張鐵頭那里報上姓名。先說好啊,這些好東西可不白給,你得出力氣干活。煤窯那出的煤炭都堆成山了,想要推車就去幫著運煤,不要多,運個五百車,小推車、軟水管、開了眼的毛竹,就都是自己的了。”

    這時候葛先才開口問︰“神醫老爺,您要那麼多煤做啥?那玩意燒火有毒。”

    陳燮笑眯眯的走過去,抬腳就是一踹,葛先才給踹翻在地,孫國楨皺眉時,眾人哈哈哈的大笑,一點都不生氣的樣。

    “你都知道煤炭在家里燒火的時候有毒,本老爺能不知道?該懷疑本老爺,踹你都是輕的。”一番話說完,眾人又是轟然大笑,好像被陳燮踹了很出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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