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第30章 處處奇險一線懸
王卓是走到半路接到管千嬌的電話又匆匆回來的,單位在朝陽區,離國家展覽館很近,雖然聽起來國安打頭很唬人,可單位一般又一般,除了整裝上陣,其他時間和一個朝九晚五的普通小公務員沒有什麼區別。
他跑得很快,戀愛中的男人渾身有使不完的勁,自打長安認識管千嬌,不管是從愛好還是經歷,兩人太多的共通之處,而且又工作到了一起,成為情侶簡直是順理成章的事。所差只不過是時間和努力了。
跑到單位的四樓,刷開了辦公室的門,這裡是一個大信息監控平台,負責指定區域的信息梳理及檢索,也是說起來唬人,大多數時候就是各類敏感信息的安全檢查而已。他匆匆奔向還埋著頭的管千嬌,到跟前才發現她很專注地在幹什麼,一聽到聲音,嚓聲滅屏,王卓有點小興奮地問著:「一起吃飯?我下午去總局辦事了,回來沒注意,還以為你已經下班走了。」
關心殷殷切切,管千嬌豈能不知,不過此時她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面,她笑笑,然後嚴肅地道:「我要問你幾件事,你保證說心裡話。」
「當然,我保證。」王卓宣誓的動作,拉了張椅子,坐到管千嬌身邊,他心跳得咚咚的,莫非要問,你真的喜歡我嗎?
要不再深一點,你真的愛我嗎?要是那樣的話,該怎麼回答呢?王卓想著想著,一下子倒自己臉紅了。
「你先別胡思亂想,不是問你私人感情的事。」管千嬌尷尬道。
「但是這件事同樣可以提上日程了,你說呢?」王卓道。
「等你接受了我所有的缺點和毛病之後,那一切就自然而然了,你說呢?」管千嬌道。王卓立時道著:「沒覺得你有缺點和毛病啊?」
「別打岔,別拍馬屁,現在是一個很嚴肅的時刻,如果回答稍有錯誤,我們今後劃清界限。」管千嬌乾脆了,一乾脆立竿見影,王卓一敬禮道:「是!」
「那好,我問你,你對黑客怎麼看?」管千嬌問,加了一句:「不要顧及,私人話題,而且和我無關。」
「不就是虛擬世界裡毛賊嗎?」王卓道。
一瞬間,管千嬌起身,不客氣地道:「從今以後,友盡。」
「嗨……嗨……等等,開玩笑,開玩笑,真正的回答應該是這樣,計算機的安全需要更多的黑客來維護,黑客存在的意義,就是使網絡變得日益安全完善,真正的黑客應該是建設性的,看到潛力,找BUG,進而用他們的技術不斷否定自我,所以也就不斷前進,理論上,比爾蓋次、史蒂夫喬布斯,都算黑客的一員……沒有這些有強烈好奇不斷否定現有技術的人,虛擬世界就不會有現在的繁榮……我很尊敬這些真正的黑客,他們是虛擬世界的俠義之士,就像他們標榜的黑客精神:自由、平等!」
王卓說了一通,管千嬌臉色稍好了,不料一好,王卓補充著:「這是理論,就像我們學習的先進事跡一樣,稍有點遙遠。現實是,越來越多的黑客以破壞為已任,以謀利為目的,完全背離了黑客精神……他們不是HACKER,而是CRACKER!」
管千嬌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免費接受了,又問著:「你聽說過,小李肥膘嗎?」
「哇,當然……他是第一代中國紅客的領隊,曾組隊狙擊美帝對我們的網絡攻擊,那可是神話一般的人物,後來的紅客陸續現身,不是成了網絡大佬,就是進入安全領域……只有這個人銷聲匿跡,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之後攻擊日本商務網站的時候,大家對此毀譽摻半……再之後,就沒有見到過他露面了,有無數個人冒充過這個名字,但沒有人能達到他的高度……」王卓景仰地道,那確實是個神跡,一切純粹的、不帶任何功利目的的技術鑽研,都值得尊重。
管千嬌笑了笑,像是接受了,王卓好奇地問著:「莫非,你認識這個人?」
「不認識,嚴格意義上,我是因為生活所迫幹這行的,頂多算個駭客,也就是你說的CRACKER,離他的差距恐怕無法彌補了。」管千嬌道,一聽不認識,王卓有點失望,卻不料管千嬌扔出一個重磅消息了:「不過你現在可以試著認識他一下,他出現了。」
「在哪兒?」王卓問。
管千嬌開著電腦,屏幕亮了,她說著:「他正在組織攻擊這幾個服務器,電信、移動、聯通一共六台,南郊這個區域。」
「這不是他,他要攻擊,根本不可能讓你抓到他,等你反應過來,他早結束了。」王卓判斷道。
「不,這次例外,是一次邀請,兩周前的邀請,限定條件是這樣,非自寫的源程序碼,OUT!使用已知的黑客軟件,OUT!所以邀請參加的人,必須向他公開程序代碼。」管千嬌道。
「他不是想找免費勞力幹活的吧?」王卓問。
「我也以為是這樣,所以我試了下,結果他把我的代碼改了不少……我試過後才發現自己的差距,老群裡很多人都得到了他的指點,很多人認出他來了。」管千嬌道,給出一組程序,王卓掃了幾眼,簡潔而流暢的計算機語言,一下子吸引住他的目光,不過他保持著緘默,這種事也只私下裡做,是明令禁止寫這種攻擊程序的。
「你好像……很不自在?」管千嬌問。
「這很正常,我們避免不了,用不一定對的方式,去做對的事。」王卓道。
「那現在,這件事可以和你商量了……邀請入侵服務器根目錄,能進入者都能得到懸賞十萬,我忍不住好奇,進去了,於是我發現了,小李肥膘設置的又一個考驗……」管千嬌動著電腦,用時四十多分鐘,進入了服務器,根目錄,一組代碼。
「這裡是個跳板……直通目標,他已經給出了進入的後門,是從日誌後門進去的。」王卓看了一眼道,管千嬌笑著揭破:「還說你沒研究過黑客技術?」
「呵呵,實戰不可或缺啊,遇到你,我才發現自己的差距。」王卓道。
「當你遇上他時,你會發現,不僅僅是差距……這是連接的目標,我進入了,然後我發現了這個……」管千嬌道。
王卓的眼睛慢慢睜大了,是各類銀行賬戶,以及登陸,轉賬記錄,還有股市交易的記錄,那密密麻麻的數字出現在同一個IP上,讓他直接想到了一個驚恐的結果:「這是個……地下黑莊!?」
「對,各類股票及現金,十四點四億。一個黑客,打開了這個寶藏的大門,卻站在一旁秋毫無犯,如果不是史上最神秘的這位,我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管千嬌補充道。
王卓一陣眩暈,被這個數字擊得無所適從了,他有點口乾舌燥的抿抿嘴道著:「可這個……不歸咱們管啊。」
「坐視罪惡的發生而不去制止,等於同謀……很快就會有更多的人進入,你覺得不會有人見財起意?只要賬戶錢丟了,會引發多少血案?那可是十幾個億,交易記錄裡,已經明顯地反映出,有人在蓄意操縱股市謀利。為了掩蓋這種黑幕,你覺得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管千嬌道。
她嚴肅地看著王卓,像是期待他做點什麼,不過王卓卻懵了,除了瞠目結舌,再無其他表情……
……
……
八時剛過,被堵了一路的俞世誠才到了綠城玫瑰81號。
帶了十幾個人,看樣子都是保鏢模樣,進門反鎖,第一件事,抓老鼠。
第二件事,看老鼠。
因為出了一次電力故障,才留守了兩個保鏢,可不料連連出事更大,留守的保鏢領著他下了地下一層,指著被破壞的管道通風柵,就是從這兒進來了,又指指地上,摔死的,踩死的,一團團血肉模糊的老鼠,噁心到了極點,確實有幾百隻,它們就是這樣前仆後繼進來的。
又一保鏢揀了只屍體尚完整的遞給俞世誠看:「老闆,老鼠身上都戴了這個,不知道幹什麼用的。掃瞄過了,什麼反應也沒有。」
哎喲,噁心死了,俞世誠驚得不敢靠近,家裡留守的僱員裡有通電子設備的,聞聽老闆來了,匆匆下樓,給老闆解釋著他的發現,這個裝備應該刺激老鼠發狂,貼皮毛層的都蝕爛了,怪不得進來就發瘋亂咬。
正說著,吊頂上吧唧掉下一隻來,驚得俞世誠大叫一聲。保鏢人手忙腳亂,四下抓著這隻刁鼠,確實夠刁,直接鑽衛生間了,四五個大男人在裡面施展不開手腳,啪唧聲倒自摔倒了一個。
人多力量大,分別關著門,挨著房間抓,二十幾分鐘後,終於抓到了七七八八,用個大床單包著,扔在大廳,餘人開始清理血跡,哎呀,像個兇殺現場一樣,自地下室開始,那兒都是鮮血淋漓。
俞世誠把僱員們聚集到了頂層,負責賬務的女會計受了驚嚇,同來醫生打了一針才從貌似癲狂的狀態回覆過來,再看這些天天在屏幕後操作的人,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俞世誠卻也沒法指責了,這種事,誰可料得到,又防得住。
「楊……怎麼樣?」俞世誠關切地問著女會計。
女會計一聲鶯啼,唏唏瀝瀝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往下掉,哭得那叫一個傷心。
「我知道,我理解……你穩定一下情緒,現在是有人針對我們,想搞垮我們。」俞世誠看著大伙道:「憑良心說,我沒虧待過大家……這個危難時候,我希望大家和我站在一起共渡難關……給我四十八個小時,我馬上給大家換地方,願幹的繼續幹,不願意幹的,我親自把你們送走,報酬一分不少……再按情況給你們補貼一部分……咱們一榮俱榮,一毀俱毀,這麼多錢操縱在我手裡,要是出了事,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錢……錢!俞世誠說到這個字時,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顫慄,這莫名其妙的攻擊,難道是為了好玩。
「壞了……趕緊看看,不會有人乘虛而入吧?」俞世誠緊張地道。
這可尼馬比老鼠還嚇人,聞言幾位僱員趿趿踏踏下樓,那女會計也嚇得一骨碌起上,顧不上悲傷了,俞世誠蹬蹬跟著,進了她的工作間,女會計緊張地查著賬戶,翻著轉賬記錄,然後長舒了一口氣道著:「萬幸,還在,沒有異常。」
錢是安全的?
俞世誠迷糊了,他踱著步,來回走著,要不為錢,那實在想不到動機了,要幹什麼?總不能衝進來搶劫吧?這兒可找不到多少現金。邊踱步邊拔著電話,在電話裡訓著已經找了十天才找到個名字的人,他惡狠地道著:「老毒,有人第二次捅我這兒了,你要屁事都辦不了,我該換人了啊……他剛從綠城這兒走,不到一個小時,你知道該怎麼辦?」
下了這個命令,他自己仍然不確定,總覺得頭上像懸了一把刀一樣,隨時可能軋下來。
這時候,女會計好死不死地提醒了句:「老闆,會不會羅總有關?」
「什麼意思,羅成仁?」俞世誠愣了下,馬上明白了:「哦,對了,他中午剛把錢撤走。」
「對,給他的賬務剛處理完,這裡就出事了,是不是……那他總該聽到點風聲啊?不能這麼巧吧?」女會計道。
等等……俞世誠現在急紅眼了,直接就拔羅成仁的電話,可不料電話根本進不去,似乎是被對方拉進黑名單,他氣憤地道著:「這個王八蛋,要查出是他,我非弄死他。」
「現在怎麼辦?」女會計手抖著,下不了手了。
「數據全部移走,需要多長時間?」愈世誠問。
「兩個小時左右,不過再重新構架的時候就麻煩了,最起碼要耽誤一天的時間,還必須是一切就緒。」女會計道。
這之中涉及到網絡鋪設,設備安裝調試,技術層次則需要軟件屏幕,用虛擬的甚至直接隱藏IP,否則被證監盯上,直接封了你的賬號就慘了。這麼大的工程就俞世誠也在猶豫。
足足猶豫了十幾分鐘,接近二十一時的時候,俞世誠終於還是妥協了,他難堪地撫著額頭道:「準備數據轉移吧,安全為上……」
這是無奈之計,誰也不敢拿這麼大的資金涉險,女會計備份著轉賬記錄,雲備份完畢之後,按正常的操作,要清理緩存後,直接連電腦硬件也拆走的,她知道這一下,老闆的損失將會非常慘重。
地下室,備份開始了……
……
……
「他們這是幹什麼?」仇笛問。
「小樣,警惕性還挺高……想跑。」老膘似乎沒有想到這傢伙居然有壯士斷腕的勇氣,稍稍吃驚了。
「發給羅長歡吧……等等。」仇笛說時,電話響了,是郎月姿的來電,他知道是催數據的,一接聽果真如此,郎月姿直問著:「你們應該已經拿到了,為什麼還不發過來?」
「似乎可以付尾款了。」仇笛道。
「約定不是這樣的,需要你們拖住他三天。」郎月姿道。
現在這約定聽著像笑話,真正身處其中才會發現變故多出超乎你想像,仇笛覺得就自己操縱十幾個億肯定也是小心翼翼,容不得半點差池,出這麼大事,不跑才怪,他笑笑道著:「那你可以付多少?猜對了,確實拿到了。」
「你想聽句實話嗎?」郎月姿問。
「想啊。」仇笛道。
「實話就是,一分錢也沒了,你該做的事已經做到了,我們該做的,也做完了。而且我很善意的忠告你一句,你拿到的賬戶千萬別動,否則會引來殺身之禍……給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可以一勞永逸處理這些人。」郎月姿道。
「謝謝,雖然你用心不良,可這確實是個忠告。」仇笛道,心裡有點奇怪,這個屢屢用假內褲騙人的,居然會說這麼一句忠告。
「那我們成交嗎?零元……換走你得到的數據。」郎月姿道。
「成交!」仇笛道:「馬上發出。」
這聲令下,老膘的手指一動,做了個OK姿勢,傳輸開始了。
「謝謝,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不過還是低估你了,你比聰明還要聰明,而且很識時務……能告訴我,他們現在準備走了嗎?」郎月姿問。
「是,最快會在一個小時完成備份、拆機、撤走。」仇笛道,他明顯地感覺到郎月姿說話語氣的特別,他試探地問著:「能再說句實話嗎?」
「說什麼?」仇笛問。
「其實你也快走了……傳輸給你就結束了,對嗎?」仇笛問。
對方猶豫了好久才輕聲道著:「這個……你應該猜得到吧?」
「當然,我只是確定一下。」仇笛道。
「你的猜測好像一直是正確的,我也是受雇於人,我不能出賣我的老闆……所以,只能告訴你這麼多。」郎月姿道。
話裡的躊躕、猶豫、複雜,讓仇笛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他在這個瞬間對郎月姿的好感倍增,他道著:「謝謝,你是我命裡貴人,從你這兒掙到的錢真不少了,我很知足。」
「不客氣,你應得的。」郎月姿道。
「作為回報,我也給你一個忠告,你接受嗎?」仇笛道。
「你說吧,你的眼光和能力我一直很欽佩。」郎月姿道。
「注意,這個忠告我不會解釋,如果你懷疑可以不接受,但別問我原因。」仇笛道,他思忖片刻,以極低的聲音說出了這句忠告:「不要和別人一起走,路上不安全……如果已經拿以報酬了,我建議你一個人走。」
郎月姿奇怪地反問:「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很快你就懂了。」仇笛掛了電話。
此時,21時25分,傳輸結束,老膘和崔宵天看著仇笛,似乎想不通為什麼仇笛要示警那個女人,仇笛笑笑沒做解釋,他提醒著:「高手,他們要跑了。」
「想的美,跑了老子可不安生了。」老膘捧著筆記本,崔宵天幫忙,把天線拉到了窗口,然後崔宵天也賤賤一笑道:「臨時指揮中心正式成立,下面有請史上最肥的指揮官老膘同志登場。」
「呵呵,這要讓警察知道了,非扒了老子的皮卸膘啊,嘎嘎……」
老膘賤笑著,一摁回車,然後那些看不見的電波,在他的電腦上成了顯示的紅點,很多紅點,這是報警點,藍色的是警方的通訊頻率,老膘隨便點了兩個,直接連接了交通指揮的頻道……尼馬,警察又出來創收了,查酒駕呢。老膘咧咧了一句。
「兄弟們……出局碼0101、0202、0312……開始!」老膘果真有大將風範,一聲令下,很快,屏幕上的紅點點亮,那意味著,有N個報警點,接到電話了。
這個時間,定格在21時30分!
同樣在這個時間,接到傳輸數據的羅長歡如獲至寶,他試著轉了兩筆賬,一看轉賬成功,激動得他一蹦三尺高,這見紅眼了,他開始飛快地按著得到的賬號、密碼,往外轉賬。
同一時間,在綠城玫瑰81號,訓練有素的女會計,不經意反查一眼,嚇呆了,趕緊把這個情況彙報給坐立不安的俞世誠,她這邊彙報,連樓下的也發現了,已經陸續有十幾個不同的IP,開始轉走他們賬戶裡的錢,這一下子把俞世誠氣得老血要吐了。
也在這個時間,另一個意外也在上演著,出現的意想不到的紕漏,包小三和丁二雷把鋼豆、挖臉,黃毛三人送走,每人給了五萬,讓他們永遠別回京城。這是仇笛安排的,最後一次,不但他們消失,連包小三和丁二雷也要消失一段時間,暫時不再見面。
要分手時反而有點不捨,兩人一路爭論,包小三想去港澳瀟灑一把,有錢了。丁二雷不同意,邀他去俄羅斯和東歐,那地方省錢嘛,還是洋妞,你到港澳嫖的還是川妹貴雞東北姐,有毛意思?
好像也對,包小三說了,出國不是得辦護照麼?
丁二雷講了,這些天我辦了這麼多身份證,那個出問題了?辦個護照還用跑公安局,哥給你辦嘍,保證一路暢通。
好像沒問題了,兩人直駛門頭溝二皮的住地,也準備連夜走,卻不料剛說到公安局,就碰到查車的了,紅藍閃閃的一隊警察,包小三嘎聲剎車,停在路邊,拉著丁二雷就跑,前面交警掉過頭來就追。
「又沒喝酒,你跑啥?」丁二雷氣喘吁吁道。
「沒喝酒,可車是偷的。」包小三道。
氣得丁二雷差點栽倒,他罵著:「幹這麼大事,你居然偷車?還差那點錢?」
「我手癢,順便在路邊就開走了輛,不省事了嗎?」包小三道,發足狂奔。
還好,終於擺脫警察了,兩人跑了一身熱汗,攔了輛出租,終於膽戰心驚地穿過了排查區,到達了目地的,在路口下車準備走進胡同時,冷不丁有人在喊:「包小三,你犯事了!」
娘咧,這讓不讓活了,包小三嚇得拔腿就跑,黑暗裡那人嚷著:「就是他!逮住。」
一時間,路兩頭車燈大亮,十數個人手持著鐵管、報紙包著片刀、餐盒裝的板磚,一擁而上,丁二雷只看到,飛奔爬牆而上的包小三,被飛去的一板磚砸到腦袋上,然後直挺挺地從牆上咚聲仰栽下來了,一時間,鐵管片刀,沒頭沒腦地朝他揮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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