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致命武力之新世界 作者︰實在沒選擇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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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海 2014-10-16 19:25:3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7 393358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44
019 人類的標識

麵對無窮無盡的人怪大軍,軍火貧乏的趙莫言等人並沒奢望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既然人怪怕光,那那輛特意為它們而改裝的強光悍馬已經是比槍炮更加有力的武器。

    照著製定好的計劃,唐雅駕駛悍馬後位上捆綁著人質自個也在鼻梁上架了一幅大大的墨鏡。汽車空打離合已經將發動機燒得熱乎,遙控車庫大門剛剛掀起,炙烈的強光和無數投擲物已經相互攻擊到位,人怪被光柱驅得雞飛狗跳,外麵扔進來的石塊和雜貨也將車子砸得乒乓『亂』響。但畢竟是專門為了戰爭而設計的戰車,“流彈”襲擊隻是擦破了一點皮,一腳離合鬆開趁著外麵情形一『亂』的工夫車子已經奔馳而出。

    探照燈強光照處,屋外人怪如浪『潮』般讓出一條路來。縱使本來就是為了營救同伴而來,但怕光的天『性』仍讓他們條件反『射』般作出本能的行為。轟足油門的汽車絕塵而去,略略避過強光鋒芒的人怪群發出仿佛能撕裂大地的吼叫,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樣的方式聯絡,數以萬計的個體鋪天蓋地般一齊追著悍馬的尾煙狂奔,場麵不知道該說恐怖還是壯觀。

    “還真的調走了!”張一淘看著監視頻幕有些咋舌,本來圍得水泄不通的四周短短十幾分鍾的時間已經撤得幹幹淨淨,若不是一地的狼藉真會讓人以為剛才的大軍攻城隻是自己的幻覺。

    “目的隻是救人當然朝著營救的目標去,他們似乎還沒有報複的心思或者說報複的情緒還不占順位!”趙莫言隨便扔下一句話人已經匆匆而去,計劃很順利沒發生人怪分兵分進的情況但也不意味著她可以悠哉悠哉的擺譜。唐雅調開了人怪群,計劃現在才正式展開。

    又是三輛汽車從基地疾馳駛出,羅伯特和趙莫言等人抓緊時間要去弄來一架直升機,而王傑則帶著青奮直奔一處加油站。

    青奮十分鬱悶,自己之前展現的“過人力量”果然沒像張一淘所說那樣白費,可自己得到的差事卻不是想象中那樣具有英雄標識反而是自己曾經幹過的本行——搬運工!

    “為什麼我們要去搬什麼汽油柴油呢?”青奮當然不是不知道飛機得有油才能飛,但在他的概念主角們總是做一些精細超人的勾當,諸如開飛機居然還要自己動手去找油料這種事情似乎略有降低身份的嫌疑。王傑知道他隻是隨口嘮叨當然也不會去回答這樣的問題,隻是笑笑繼續開車。

    一個問題沒得到答複,青奮想了一想又問了第二個問題:“C計劃是什麼啊?剛才A計劃和B計劃我聽明白了,可C計劃就一字沒提,不會是根本就沒想好吧?”

    “啊?C計劃啊?”王傑笑了起來卻不直接回答,反而問道:“假如你和一個人打架,先用拳頭沒打贏然後你用上了板磚,結果還是沒打贏,接下來你會怎麼辦?”

    “跑唄!這樣都打不過當然跑!”青奮回答的迅速且果斷,顯然是有無數的實際經驗。

    “對啊!”王傑也回應得理所當然:“如果計劃失敗,補完又失敗,那當然隻好撤退!放棄這次抓捕人怪首領的行動!這就是C計劃!”

    果然是情理之中很像這些人能幹出來的事,沒半分英雄氣概,青奮搖搖頭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

    油站位置早已經找明,王傑猛踩油門不到十分鍾的車程已經趕到。到了地頭青奮也不用王傑多話,非常自覺地找柴油輸管裝桶搬運,動作熟練異常。

    “咦?幹得很麻利啊?以前做過?”王傑確實不無驚訝。

    “開玩笑,我什麼不會啊?”聽得對方訝異語氣,青奮不無得意的說道。

    “那太好了!”王傑不知道發現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將手一攤:“這邊的事就全交你了,你裝好兩桶柴油將它們送到飛機點去,我可以快一步騰出手去搞其他的物資!”

    “送過去?怎麼送?”青奮心頭發『毛』。這兩桶柴油過百公斤,自己把它們提起來走兩步還辦得到,要將之運到數公外的地方除非主神再把自己強化一次。

    “你幹嘛老把事情想那麼複雜?”王傑一眼看穿了青奮此時的心思:“用汽車運不就行了!”

    “我又不會開車!”青奮幾乎跳了起來,這不是故意為難人嗎?

    “開車這種事情想的話10分鍾就學會了!”王傑學著漫畫主角那種化無限不可能為平常的語氣調侃著。本按理來說青奮應該對這樣的語言很親切,但此刻真正要他10分鍾完成別人數月的修業時,所謂主角模板這種東西頓時像長了翅膀一樣遠遠飛離了自己。

    “喏,過來看著!”王傑一點沒玩笑的意思,一把抓著青奮來到駕駛位:“這是點火,恩,我沒鑰匙所以直接搭線了。這是油門、這是車,你的一隻腳同一時刻隻能踩著其中之一。另隻腳踩得是離合,離合就是,恩,就是汽車功率的輸出,完全踩下去就是零輸出,完全放開就是百分百輸出。這是方向盤不用多說。這是檔位,一二三四五,檔位越低越用於爬坡,越高越用於加速。最後這是手!儀表盤不用我介紹你也該大致看得懂,其他東西你現在沒必要知道,完了,開車就這麼簡單!”

    青奮腦子是不很聰明,卻也沒傻到這麼少的幾個部位都記不清別人的介紹,但聽的懂是一回事,自己上車去開就是另一回事了。

    “還是你來開吧,我還是就搬搬油就好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青奮還是承認自己不是天才,沒有一看就會的天分更沒有獨立擔當這部分任務的肩膀。說出這句話他很沮喪,其實內心理『性』早知道自己即不是漫畫天才也不是小說主角但短短人生十多年的被人小藐的經曆積累出的自卑卻讓他寧可自大無知地催眠麻醉自己也不願真正正視周圍,直到此刻『逼』上梁山要他自挑責任,虛妄的外殼終於破裂開了一個口子。

    “說什麼呢?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出乎意料,王傑這次竟然不是耍的什麼以退為進度手段,一臉的認真竟然真的要一個從沒『摸』過汽車的人擔負公路運輸的任務。

    “這是不可能的!”青奮叫了起來。

    “可不可能都在你了!”王傑自己又撬開路邊一輛大車,檢查了一下儲油情況徑自轟起了油門。

    “下來把話清楚!這件事我可沒答應!你敢就這麼走我就敢把事情扔在這!”青奮扒在車門上對著麵叫著。

    “早說過事情交給你就是你處理了!”王傑的表情說不上是嚴肅還是無所謂,又或者兼而有之:“強人所難隻是你的看法,實際上你甚至根本沒去試過。我不會拿所有人都『性』命來開玩笑,既然我相信你能自己搞定這事肯定有我的理由。萬一你失敗了那大不了我們一齊C計劃!但如果你還沒做就孬了,那真是惹人看不起!”

    這話已經提到尊嚴的地步,青奮胸口一滯一時也說不出話來。說完話的王傑再不多留,一腳油門大車開了出去,被甩下來的青奮追著車尾跑了幾步對方卻終究沒有停下車來。

    “搞什麼飛機?”青奮又是著急又是驚慌,剛才分配任務的時候自己這邊就是負責把柴油運到飛機點,現在王傑這麼一句我相信你就撒手跑了,轉頭看看已經抽好的兩大桶油,再看看猶如猛獸巨口的駕駛座,青奮腦子直如一團漿糊真正搞不清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喂,公子哥,我來支援你那邊。”青奮還在糾結的時候,王傑已經取出通話器和另一組的許征聯絡這。這個世界的信息服務早已終止,但這種軍用通話器在十數公以內還是非常順暢。

    “什麼意思?你過來了那柴油怎麼辦?”那頭的許征聽得一愣。

    “我交給青奮那小子了!”王傑說得很輕鬆。

    “搞什麼?”從話語可以想象那邊的人已經皺起了眉:“這樣的事情交給一個小混混?你打得什麼主意?”

    “不要對混混存在偏見,我小時候也是不良少年!而且隻是驅車運兩桶油,這種小事任誰都能辦好吧?”

    “他會開車?”許征幾乎是用鼻子說出這句話。

    “誰天生會開?學不就行了!”王傑依舊很自然的態度。

    “行了,別磨彎了,我還不知道你?”許征打斷了王傑的話:“作為這次任務本身這樣的行動是無謂的增加風險,但如果把小黃『毛』假設成為潛在的隊員同伴那又另作別論可以是一次不錯的鍛煉和考驗,雖然我不知道你看好這個人哪點,但你已經做了決定那就如此吧。反正最壞情況大家C計劃。”

    看上他哪一點?關上通訊器的王傑略略苦笑,小黃『毛』還真沒有哪點能被看得上的。看似突發奇想的行動與其說是將青奮當成了潛在的隊員不如說是主動給了他一次機會,也許自己這是多餘且無謂的善心,但這個主神世界是如此現實殘酷,能夠在允許的情況下“施舍”一點機會一點善念,已經自己作為人類最後的標識。
本帖最後由 惊海 於 2014-10-17 13:34 編輯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45
020 空投
“你會修飛機?你原來不是公司高管嗎?”說實話張一淘是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

    “公司高管會洗衣做飯修飛機也是正常的吧?”趙莫言竟然還會冷幽默,邊說話邊將一疊的電線抽出來又接在一起塞了回去。

    “好吧,我知道你是遊戲者會什麼都應該不奇怪。你這是通過主神兌換的技能嗎?知識灌進腦子是什麼感覺?”張一淘好奇問道。

    “沒經曆過,不清楚。”最後合上蓋板。飛機情況尚屬良好電路係統基本沒什麼問題,剩下的隻等油料這飛機應該就可以升空了。

    “那意思是你會修飛機是自己學的?”張一淘覺得很稀奇,趙莫言這樣的人是要在怎樣的情況下才會想去學自己修飛機。

    “修飛機當然不會,不過普通的電路檢修隻要知道基本原理並不是十分複雜。”趙莫言將對方“為什麼你會去學修飛機”的話題扭成了“電路修理並不難”而張一淘竟然沒有覺察。,反而不自然的去認真思考隻要入門的電路技術便可以像他們一樣撬車修直升機,真的很實用呢。成功引開張一淘的心思,趙莫言取出通訊器聯絡上王傑,得到回複卻是這件事交給青奮了。

    “這事給你記上賬了!”趙莫言沒許征那麼多話,王傑也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一句記賬將責任先掛起,眼前需要解決的是油料等問題。她和許征一樣,對青奮的辦事能力並沒抱太大指望。

    “青奮,情況怎麼樣了?”趙莫言邊通話邊已經抽身準備下樓,羅伯特在支援完這以後已經被自己支回基地,看來剩下的事還隻能自己去做了。

    “快到了!他『奶』『奶』的,老子開的簡直是碰碰車!”那頭罵罵咧咧的抱怨聲被自動忽略,表達的意思竟然是他真的開車把油送來了?

    “你開車送油過來了?”這句話不是疑問隻是表達些許的訝異,青奮這時候心情大佳耳明心靈,一下子就聽出趙莫言的吃驚,通訊器那頭頓時傳來一陣“豪邁”的大笑。

    “不就是學個開車嗎?這種小事情本大爺5分鍾就搞定了!”說話人好象忘了自己啟步青蛙跳上路碰碰車,也就在這個路上已經沒什麼東西會動的時候萬幸,要放正常背景下早一百起車禍也不止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也正因為如此王傑才會放心讓他上路。

    “恩,來了就好,我讓張一淘去接你!”趙莫言說著掛斷了通訊。似乎有些看走眼了,是王傑眼力過人還是純屬運氣?要知道對一個從沒開過車的人來說,沒人指導的情況下短時間內能把車開上路或許不是很難,但對一個從沒自己任過事的17歲大孩子來說,在這樣充滿危機的背景下獨自一人去完成一件自己都認為不可能的任務,這需要的是超乎常人的堅韌和堅持。青奮這小子雖然缺點多多,但看來也有過人的一麵。

    “他們來了?”張一淘隻聽一邊話大概也能猜出是王傑他們到了。

    “是他來了!就青奮一個人,你下去接他吧,把油搬上來!”

    “他一個人?”張一淘愣了一下,隨即發現了問題所在:“他一個人怎麼把油運來的?用三輪車?”

    “你下去看了不就明白了。”趙莫言又鑽進那窄小的駕駛室,她還有最後的檢查需要進行。

    張一淘滿腦子漿糊的跑下三層高的小樓,赫然看見一額前飄著幾縷黃『毛』的小子坐在一輛車頭破破爛爛,倒車鏡不翼而飛的汽車,腳搭在方向盤上雙手抱胸眼睛斜瞅著自己。

    不用任何人解釋看他這副德行也知道是自己不知怎麼瞎開『亂』撞一路把車撞到這。不過饒是如此也給他已經掙足了本錢,完全有資格在這翹著腳的“抖草”(炫耀)。

    這會兒給根杆子這小混混能直接爬到天上去!張一淘強自控製住情緒沒『露』在臉上,隻淡淡說道:“怎麼這麼半天才來,飛機檢修好了,快把油搬上去吧!”

    自己如此偉業換來這麼個表情,青奮頓時凝固在了車上。看看張一淘好象沒發現什麼的樣子,按了按喇叭再次提醒:“這車是我開來到,一個人開來的!”

    “學開汽車有什麼了不起,剛才我還學會開飛機呢!”張一淘一臉鄙夷的表情,似乎對方眼皮子忒淺上不了台麵。

    汽車遇到飛機,此話一出青奮下巴頓時塌到了地上,從仰著頭看自己腦門的表情轉變成了高山仰止的仰視角度。這家夥倒老實,自己能快速的“學會”開汽車也對別人能同樣時間學會開飛機不起疑思。

    張一淘打腫臉吹破天的壓住了同夥,但畢竟不是久經曆練臉皮厚度不夠,自己隱隱覺得就要泛紅連忙轉過身子:“行了,別飛機大炮的了,快把油提上來,就在這的樓頂。”說完話就去提那捅裝的柴油。一桶柴油六七十公斤張一淘提下車來勉強提住。他在同齡人還算身體不錯的,經常踢個球什麼的,有一次買米沒人送幫家人背了一回五十公斤的大米也還堪堪頂得住,現在這強化過的身體抱著七八十升的柴油上四樓也不至於舉頭望明月低頭費思量。正自慢慢挪步間,突見旁邊伸過兩隻手來,一隻抓起一桶大步蹬蹬已經跑上樓去。

    這次換成張一淘目瞪口呆滯在原地,早知道青奮這小子的強化力量比自己勝一籌,可沒想到小半管『藥』水的差距居然這麼大。一直以來信奉腦力路線的小眼鏡內心深處多少總是有些鄙視肌肉男,可就提個東西上樓這麼簡單的小事卻都高下兩分。其實說實話他對青奮這樣小混混的評價比趙莫言等人也高不出幾分,可無論開車運油還是提油上樓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自己都不能比他做得更好,自己真的比他強嗎?

    線路修好燃料到位,兩人的直升機上坐了三個人,趙莫言自在駕駛位上二小則在副駕駛的位置擠一擠。左手控製飛行高度,右手控製前後方向,兩腳則『操』縱著左右轉向,駕駛飛機比開汽車似乎更加手腳沒空,青奮看著嫻熟起飛的趙莫言,再轉頭看看臉『色』不是很好看的張一淘——這小子居然這麼快就會開飛機,哪天一定叫他帶自己滿天飛一飛!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青奮的想法,張一淘看著飛機上數十個儀表盤和『操』縱杆臉『色』愈發慘白了起來,連忙轉向問趙莫言似乎要轉移將發生的話題:“咳,我們現在就要去‘空投’了嗎?” 本帖最後由 惊海 於 2014-10-17 13:36 編輯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46
021 伏擊

第一次坐飛機,緊張好奇難免,可飛了一會兒心神還是被拉回了現在要做到事情。

    “這計劃......真的這樣就行了嗎?似乎太過簡單了吧?”張一淘雖然知道眼前人不是那種不可靠的家夥,可之前她們製定計劃的方式同樣超出自己想象許多,不是複雜的驚人,而是簡單的過分。飛機上閑著沒事,他正好把之前的疑問說了出來。

    所謂的A、B計劃從趙莫言指點著地圖說出計劃綱要,其他人則在之後進行補充和修正,大概約莫二十分鍾的時間所有事件就都已經敲定,這實在大出乎張一淘的預想。在他的想法作戰計劃這種東西應該是很複雜很巧妙很專業的東西,不說開會研究上個把星期也絕對沒有三言兩語就搞定的道理,更沒想到所謂計劃隻是那麼簡單的一個框架再加上線路選擇和人員配置,最後安排應急備案,算上教三小和禿頭學習用槍的時間,總共也不過半個小時。

    “那你覺得所謂計劃應該是成什麼模樣?”

    “這個......也許,再專業一些吧......”張一淘有些猶豫,他並不十分肯定。

    “嗯,需要坐下來煙酒煙酒再開個腸胃擴大會是嗎?”接觸時間長了終於發現趙莫言也不是一個嚴肅到呆板的女人,略帶諷刺的話語用淡淡的語氣說出笑果更佳。青奮並不記得要給張一淘麵子,笑了起來鬧後者一個大紅臉。

    “計劃這種東西隻需要知道兩件事。”略略笑過趙莫言繼續說道:“一是要達成的目標,二是當時的局勢情況。當這二者都知道的時候其實計劃已經放在每個人都眼前。比如現下這局,我們要抓捕人怪首領,而目標卻在數萬同類的保護之下,這樣的局勢已經決定了我們必須要先將它和大部隊隔離,所以所有計劃都隻用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就行了。”

    “所以就用它想要的東西調動他的行進路線,然後預先設伏?”張一淘接著說了下去。被對方這麼一說確實事情本也就這麼簡單,可假如沒人點破可能自己抓腦袋半天未必能理出一個頭緒。

    張一淘和青奮可以在天上閑得聊天,有的人卻必須亡命奔逃。

    “我們......我們不能開得再快一些嗎?”誘餌車上程媛沒有像之前的禿頭一樣沿路尖叫,可她死死抓著座位低聲細語的懇求表達出內心的恐懼隻怕更勝前者。公路大逃亡一向是好萊塢動作片必有橋段,看電影的時候覺得很爽,當真讓自己真人上演恐怕沒幾個人會覺得有趣,起碼程媛不會這樣覺得。

    “離太遠了不把他們甩了!”與同座人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唐雅無聊的打起了哈欠,既定的劇本沒有一絲的意外著實是件乏味的事情。現在的座駕無論動力還是『性』能都遠勝之前的麵包車,真不是兩條腿的動物能追得上的,有時反而得控製一下速度以免魚兒脫鉤。探照燈早已關了,但墨鏡卻沒摘下來,唐雅現在一副黑裝夜行的模樣酷極了。

    “可是,可是......”距離不到百米的地方,浪『潮』般湧來的人怪離得是如此之近,程媛甚至連他們吼吼時嘴邊流出的淡黃口水都看得一清二楚,硬說不心驚膽戰怎麼可能。

    “你有空盯著後麵擔心不如注意好周圍的動靜,要是你一個沒看好這些東西玩個包抄你就再不用擔心被他們追上了!”萬人狂奔堵在城市堵截一輛改裝悍馬,如果是有組織的部隊采取分頭攔阻的方式那麼基本可謂是手到擒來,可惜人怪智商不夠,除了以鋪大地的方式攔阻,他們沒有其他的思路,於是上演了一場萬人環城跑。可這是最理想的情況,誰也不能排除哪個人怪突然找回了三年前智力一那變成人怪諸葛亮的可能,帶上程媛就是B計劃的一部分。

    “你......你們是怎麼知道我能看到聽到的?”程媛怯怯的看著唐雅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其實從在圖書館天台的時候她已經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耳力和視力都遠遠超出了常人甚至人類的範疇,她不像青奮一樣長於YY,對於這樣的情況程媛恐懼遠大於興奮,一輩子都隻想做個平凡女生普通一輩子,這種超能力對她隻是無妄之災,更不會主動展現在別人麵前被當成怪物。隻是現在開車的這女人不知怎的居然發現了,不由分說硬把自己抓上車來,上路後自己便是想賴也沒意義了。

    “因為你不善於演戲!”唐雅沒心情給她太多的解釋。之前趙莫言扮演受害者的時候自己曾經有過一句低語,那時候那距離某人本不該有反應卻做出了相應的表情抽動,明顯是聽到了什麼,這樣的事已經足以引起自己的注意了。有心在前之後再『摸』出她的底細便不是什麼難事。

    “那......”

    “沒什麼‘這’‘那’的!”唐雅轉過頭,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露』出了嘴角的尖牙,森森的,程媛頓時感到一陣壓抑。看著這個寒冷黑夜徒自隻穿著黑『色』背心『露』出小麥『色』的手臂的女人,不同於尋常女子的嬌柔,雖然沒有誇張的隆起肌肉但有力之感卻是撲麵而來,仿佛一隻手便能掐死自己。右臂上奇怪的紋身一直蔓延到脖頸和後背,月『色』下影影而動宛如活物。一瞬間好像是眼花,程媛突然覺得坐在自己旁邊的這個也不是人類,甚至比身後的人怪更可怕無數倍。

    猛打一個冷戰快速清醒了過來,自己真是害怕過頭了,冷靜,冷靜!程媛急急做著深呼吸讓自己鎮定,她沒注意到,旁邊的貓女此時卻頗有深意的心情笑了一下。

    “一切準備就緒!”最終戰場那邊的許征通訊器終於傳來最後決戰的信號。

    “GOGO!”早已環城跑無聊的貓女腳踩油門一路煙塵飆起帶著人怪大軍駛向了這一戰的最終地——紐約大橋!
本帖最後由 惊海 於 2014-10-17 13:38 編輯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47
022 B計劃

唐雅之前先一步趙莫言的飛機已經趕到,紐約橋頭地方還算開闊平整不過她似乎也沒有降落的意思,搭下繩梯直接讓二小爬了下去換上許征和王傑。

    直升機飛走了,下邊剩著青奮,張一淘和禿頭三人大眼瞪小眼。禿頭被許征強制抓壯丁抓來這里搬了半天的油料物資,氣還沒來得及喘一口便被告知已經到了逃命的時候。怎麽逃?三人繼續相互瞪著眼。

    “你什麽楞?”張一淘等了半天終於忍不住推了青奮一把:“還不開車帶我們離開?難道剛才你沒聽計劃嗎?”

    “你會開車?那還等什麽?”禿頭一蹦老高,二話沒有的鉆進了許征開來到那輛汽車。

    “咳!”其實之前趙莫言修改三人逃跑計劃時青奮是打了讓禿頭開車的主意,想來一個三十多的成年人總該會開汽車吧,所以對自己的任務滿口答應眉頭都不皺一下,沒想到這家夥如此不濟,片刻前的強撐面子現在把自己逼上了死路:“不就是開個車嘛,有什麽大不了的,看我的!”事到如今還能再說什麽,好像被趕鴨子上架一般青奮坐進上了駕駛位。

    “恩,踩離合,松油門,點火。。。。。。”青奮嘴里念念有詞的開始操作著。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快十分鐘過去了那輛小汽車還是停在原地。

    “到底行不行啊,你快點啊!”一開始還抱著不要打攪司機的心情強自忍耐,可這會兒後視鏡里都隱隱看得見人怪的身影,副座的張一淘和後座的禿頭終於忍不住對駕駛位的某人後出了怒吼。趙莫言等三人早已經乘直升機升空跑得遠遠的,還有不到幾分鐘這里便會被無數人怪碾壓而過,再不能啟動汽車自己三人就等著變碎片吧。

    “別催我,馬上就可以了!”青奮額頭也冒出了細汗,兩根打火線擦來擦去就是點不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怪的吼叫聲似乎已經隱隱可聞了。

    “行了!”青奮大喊一聲終於點著了火,腳踏油門小車頓時飆了出去正正撞在路邊另一車的尾巴,車內三人撞得頭暈眼花不說車輛又再次熄火。張一淘和禿頭擡起受傷的腦袋相互望了一眼,心底皆生出一絲絕望的感覺。

    車技劣質的初學者還在學著掌握放離合的尺度,唐雅的越野車已經一馬當先駛上這座最寬處足有二十六米的紐約大橋。這個精心挑選的伏擊地點長短寬窄剛剛適宜,即不至於會因通道過窄而讓領排半小時隊還不進伏擊圈,也不會因為通道太寬而在陷阱動時候在他身邊留下太多的“閑雜人等”。

    咆哮的人怪浪潮洶湧般的奔上了大橋,瞬間鋪出一條肉色的地毯。浪潮先鋒打頭處橫在大橋中間布置好的汽油桶、車輛和肥料袋等物品頓時被沖得七零八落。

    “人怪領還在岸上張望,是個狡猾的家夥呢。開燈!”趙莫言命令一下,漂浮在黑夜中的直升機突然大燈功率全開,四道強光住猶如強烈的驅蟲劑,所到之處橋上人怪無不尖叫走避,如同鞭子之下的虎豹無暇去吃眼前的牛羊一樣,遭受驅逐的人怪也再沒心情去破壞橋上的布置,在背後領和天上光柱的雙重驅趕之下,一個個猶如腳下墊了尖刺沾地即走更無分毫停留。

    “布置受損不大,繼續a計劃!”輕輕的松了口氣,趙莫言拿起通訊器告知道路上奔跑的兩輛汽車。

    “ok!”唐雅和程媛那邊傳來輕松的聲音。青奮這邊的通訊器里卻是吼聲碰撞聲連連不絕,光用聽的也能知道他們駕駛不順。

    “似乎你想給機會的人把握不住這次機會呢!”駕駛著飛機的許征猶有閑心略路嘲諷的對王傑說道,後者還沒說話趙莫言卻出人意料地插了一句:“不一定呢!”

    三人說話間第一批人怪終於沖過了大橋來到了對岸,直升機也再次關閉了大燈以免人怪領受刺激不敢上橋,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有生,知道讓屬下先探路的領卻沒有對前面的騷亂事件產生太多的疑惑,也許是智力不足,也許是這樣的燈光今夜出現太多次已經讓他麻痹,終於確認了這橋安全的他也踏上了橋面。此時從直升機上借月光看去,領周圍一圈人怪隱隱間似乎較其他人怪更為彪悍,顯是親衛隊無疑,有他們護持或許會為計劃中的空降增加額外的變數。

    沒時間再作修正了,人怪領已經快的進入了伏擊圈,趙莫言略一皺眉還是低聲下令:“開火!”

    趙莫言和王傑兩支步槍同時槍響,兩粒子彈準確擊中了兩個汽油桶,摩擦帶起的火星將汽油桶變成了炸彈炸上半空,下個瞬間飛濺的火焰又點燃了周圍布置好的陷阱帶。汽車、油桶、肥料、燃料等等東西接二連三的爆炸不斷響起,兩道二十余米長,近十米高的火墻數秒之內便豎了起來,中間圈住長度不足四十米的橋面已經將人怪領困在當中,黑夜剎時亮如白晝。

    熊熊的烈火一瞬間將前後百余人怪變成了人形火把,淒厲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里頓時傳遍半個紐約。火光的震懾效果是如此之強,驚慌的人怪群甚至有無數翻身跳下了大橋,也許他們沒有遊泳能力,但本能讓他們趨避火光的威脅已經不惜一切。

    古今中外所謂“隔絕”無不需要屏障,這屏障的意義是對方無法逾越的東西與是否實體卻沒必然的聯系,人怪怕光,炙烈的火光就是最好的屏障。人怪的驚呼慘叫震天動地,離這里不遠的張一淘等人自然也聽在耳里,青奮這會兒剛剛把車開順一門心思無法分神,張一淘卻是難掩內心波瀾。放火這種事情說起來簡單似乎誰都可以,但要兩粒子彈數秒間制造兩堵火墻,這陷阱帶的配置需要的是何等精確的計算何等豐富的經驗,張一淘自討不但自己無法做到,甚至就連長於此道的專家也無法在不借助工具的情況下僅僅依靠簡單的人力物力達到這一點,看來趙莫言所言不實,他們一定是在之前遊戲中已經得到了一些人的能力。

    再說橋面上前後兩頭已被阻斷,領與百十人怪被孤立在兩道火墻間不到四十米的空間。不能說領自踏陷阱是愚笨的表現,身處中間部隊等待這個時候才通過可疑地帶作為野獸智力而言已經達到了階的水準甚至出乎趙莫言等人的意料,但可惜,他的對手是地球上最狡猾,最強大的捕獵者,應有的結局並未改變。

    雖然比前後的普通人怪稍好一些,但畏光的本能同樣讓火墻中間的人怪也陷入恐懼的深淵,想要逃避前後左右無處不在的火光卻是逃路無門,整個“親衛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轟!”又是四道極強力的探照燈光火上澆油般照了下來,光柱到處人怪頓時四散,遠遠逃開這個可怕的光之地獄。混亂中只聽一聲槍響,猶有幾分抗光能力徒自對著直升機咆哮的領應聲而倒,從基地的那個女人怪身上得知,這種麻醉劑對他們效果很好,何況為了保險,這一槍已經用上了兩倍的劑量。

    目標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直升機上一道繩索垂下,王傑騰空而落就要將領綁架上路。畏光的本能和護衛領的天職在親衛隊人怪心理反複掙紮,終於有十幾個戰勝本能的越者猛的朝王傑撲去,卻在同時又聽得天上槍聲連響.

    放下麻醉槍的趙莫言重新舉起了大口徑步槍,這種12.7mm的兇器就算是打在這些皮糙肉厚的人怪身上也是斷手斷腳半身橫飛的血腥場面,這已經是羅伯特能找到的最強力的武器了。但終究步槍不是可以強壓制的重機槍,還是有兩個悍不畏死的人怪沖到了王傑身旁。身著迷彩服的漢子咧嘴一笑渾不在意,左手依舊綁紮人怪領不停,右手已經拽出了腰間沙漠之鷹,這種完全可以稱為手炮的武器轟出不遜於趙莫言之前的殺戮效果,一個人怪的頭顱頓時被爆成了卡車碾過的西瓜狀。其實沙漠之鷹這種玩意後坐力大到完全不適合用來防身,就算是最訓練有素的軍人也不能把這種手炮使得如尋常手槍,之所以特選這一把,完全是針對人怪的厚皮,務求一槍致命卻不是拿來打長期戰。

    一槍既過另一個人怪也已經近身,王傑沒興趣和這種野獸比拼力氣,一低頭腳下一絆,不通格鬥技的人怪已經撲了一個馬趴,緩過氣來補上一槍這個忠心的人怪也完成了殉職的壯舉。王傑又一聲高喝,直升機緩緩拉升,最後一個敢於直面本能缺憾而奮勇騰空而撲的人怪也在女隊長槍下因恨而終,無數人怪在腳下瘋狂嘶喊,似乎想找什麽可以砸上來的東西卻只能尋摸到無邊的火焰,最終還是只能咆哮間無奈目送直升機緩緩飛走。至此,捕獵人怪領的行動宣告成功。

    “任務完成,按計劃撤離!”趙莫言向大橋那邊的誘餌出了最後的指令。

    “我現在相信有車技比公子哥更差的人了!”通訊那邊的回答讓這邊摸頭不著腦,駕駛飛機的許征聽得一楞,隨即鼻子一哼沒有回答。

    “生什麽情況了?”趙莫言冷靜問道。

    “車禍!有兩個笨蛋違章駕駛撞了對頭,現在我們被困在倉庫了!”

    兩輛車?趙莫言一楞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青奮撞到了推測中的第四組人,本來計劃中最後的撤離是變數最少的一部分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

    “撤離部分執行B計劃!”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48
023 二度圍困

    安排的再天衣無縫的計劃也抵擋不住意外這種東西!青奮兩小時“苦練”而成的車技雖然沒幾分火候但對於已經停止的交通來說其實已經夠了,可怕的卻是本以為已經沒有人煙的道路斜刺猛衝出一輛轎車,本來想踩車的青奮慌張下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對麵的司機再想規避已經不及,兩輛車的車頭狠狠撞在一起翻起個來再碰個背對背,最後重重落地將兩車五個人一起摔個半死。

    這是一場相當嚴重的車禍,兩輛車都已經變形,車的人縱使體質比常人稍強又如何招架得住,一個個滿頭是血渾身帶傷,光從外表看去也不知道骨頭斷了幾根傷口添了幾處。

    這樣的車禍除了運氣之外最考驗的也就是身體素質了,青奮現在深深明白到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個道理,同車的張一淘和禿頭都已經重傷昏『迷』,隻有自己雖然是被玻璃狠狠劃了幾道口子腦袋略略有些發暈其他竟是沒什麼大礙。

    “我就說哪個主角是擅長逃命的,看到結果了吧!”青奮嘴抱怨手上卻不停歇,從已經變形的駕駛室將張一淘弄了出來。腦袋上鮮血直流身體看上去零件還算完好的張一淘雙眼緊閉昏『迷』不醒,再看看那已經短了半截的車頭,正常人類這樣的情況沒當場死亡似乎已經可以慶幸了。後車座上的禿頭情況要稍好一些,意識還清醒可倒黴的是不知道他撞車時候擺得什麼POSE,右腿竟然生生折斷了!看著那角度奇異的腳,縱然青奮的醫術一『毛』錢不值但也知道這人別想靠自己走路了。

    左手夾一個,右手拖一個青奮用力的把兩人弄出了汽車,還沒來得及自我表揚就聽對麵車也有動靜響聲,再望去比這邊動作慢一步,對麵的車窗也爬出一個人來。本來就血跡斑斑的衣裙此時又添新的痕跡,不知是哪受了傷隻看見順著衣角那鮮血滴答滴答流個不停。

    “救,救命!”女子掙紮著朝這邊求救,兩台破爛的車子此時一齊發出隆隆的不祥響聲,天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和電視上演的那樣爆成火球,於情於理青奮也不能扔下一個女人在這危險的地方,何況這場車禍自己得負傷一部分的責任。

    “你背著我,然後救她吧!”禿頭智商不低,一眼就看出青奮有救人的意思,情商更是過人,一句話避免了對方為救美女而拋棄醜陋的負傷男人這樣的狀況發生。

    其實青奮沒禿頭想得那麼心思曲折,若真是自身難保的時候會有怎樣的選擇他自己也不知道,但現在這種人怪還離著幾分鍾路程的情況下能救一個人他就不會輕易放棄,與什麼大道理無關,純粹一種生物對同類應有照顧的本能,從這點說來輕易拋棄同類的人反而才是自然界的異類。

    又把那女人從車拖了出來,這會兒的青奮左手夾一個右手扶一個,背後還背一個,縱使他現在頗以自己的力量自豪也深深感受到了壓力,深吸一口氣剛剛要邁步,忽聽那女人說了一句:“車還有一個人!”青奮聞言頓時麵如土『色』。

    再從車扒拉出一個沒什麼知覺的男人,青奮自感已經無力回天了,兩個昏『迷』不醒一個腳斷骨折最好的也是一瘸一拐,帶這樣四個人逃離漸漸接近的人怪吼聲,青奮還沒自大到那個程度,心底暗自發『毛』已經作著最壞情況扔下那昏『迷』男和禿頭的打算,壯士斷臂也是迫不得已,唯沒感到什麼小說那些主角拋棄同伴時的負罪掙紮感多少有些美中不足。好在那女的也還有幾分行動能力,幫著青奮將男人拖到一邊,尚不至於促使青奮要馬上轉職成黑暗流主角。隻是這麼一耽擱數分鍾又過去了,本來就贏得不多的時間又輸了出去,不遠處一路煙塵飄起,悍馬駛來意味著人怪大軍後腳就到。

    “車禍?”黑夜不寬的道路上兩輛變形起火的汽車是如此顯眼,唐雅減緩了速度本意是把幾個交通肇事者統統打包帶走,雖然車上空間不足,但這樣情況下想必他們不會介意後座上擠一擠。可今晚似乎命中注定不會一切順利到最後,就在這個關鍵時刻那兩顆“定時炸彈”終於爆炸了。加滿油的汽車化身成了巨大的炸彈,其中一輛車身被炸上了半空,碎片橫飛火焰四濺,青奮等人早離開一步卻仍受到波及,衝擊波橫掃將五人掃翻在地,落下來的汽車更正正朝著悍馬的方向砸去。

    美國是財大氣粗,但也不是每一條道路都會修成十六車道,很不幸眼前這條路就沒有給司機太多的選擇。幸運總是福無雙降,倒黴卻是禍不單行,眼前這仿佛刻意製造的戲劇『性』一幕頓時將駕車的司機『逼』進了死角,天空有墜物落下,旁邊有五個倒黴鬼滾地,要麼是被汽車砸死,要麼一打方向將趴在地上的五人碾死。縱然再好的車技唐雅也不可能把汽車變成飛機從車禍現場上空飛過去,唯有罵一聲狗頭司機抓著程媛便翻身跳下汽車。巨大的慣『性』帶動下唐雅在地上翻滾連連,她倒是沒受什麼傷隨即翻身站起,可程媛縱使在下車時已經被推一把減低了不少速度但她自己隻是尖叫著抱頭全然沒有保護動作,等到在地上滾定的時候已經全身是傷,擦傷沒幾處,扭傷淤傷卻是不少。

    看著程媛像小動物一般帶著驚懼的眼神顫抖著站立起來,唐雅唯有暗啐一口晦氣。這時候不怕腦子不好使身體不健康的同伴,最怕就是這種遇到事情隻會抱腦袋尖叫的東西。但事值如今難道還能把她丟給身後的人怪不成?左手一把提起女孩的衣領,右手抓起地上抱腳打滾的禿頭,扔給正爬起身的青奮一句:“跟我來。”人已經急奔而出。

    青奮抬頭時候看到的已經是唐雅的背影,別看她小腰一握手臂纖纖,那身材頂多隻是健康似乎沒太大力量,可這會兒手上抓兩個人奔跑卻好像提的隻是兩支風箏半點沒有吃力的感覺。連唐雅都沒時間再撬第二輛車可見事情已經緊急如斯,青奮鼻子都能聞到人怪的惡臭味哪還敢多耽擱一秒,把那女人往背後一背,兩手抓起兩個昏『迷』不醒的家夥奮起十成功力追上了唐雅的腳步。

    這邊人前腳剛走後麵人怪已經殺到,唐雅跳車的下一瞬間那悍馬已經被天降之車砸成了一團火球,上邊那個未來得及撤下的女人怪自然也化成了焦炭。也許是看到了她的慘狀,也許是聞到了同類的味道,一路追過來的人怪齊齊撕天般的嚎叫,聲波帶起猶如實質的憤怒青奮在前麵隻一箭之地聽得心頭『毛』起,這次要被他們抓到可能不止撕成碎片那麼簡單吧?

    B計劃中曾經預計過萬一誘餌部隊因某些原因而不能正常行進必須原地防守,在A計劃的前進線路上數個點被挑選了出來,都是建築堅固進出口明確的地方,許征在收集物資的同時也順路進行過實地檢查,拋棄了其中兩個之後剩下的成了萬一時刻的救命所在,唐雅現在領眾人前往的正是其中之一——油庫。

    油庫那高達三米的鐵閘門在失去電力之後隻能用人工開啟,但唐雅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興趣去做體力活,程媛隻看見她貓也似的攀牆而上,那一扇風扇早已經被拆掉。貓女一手抓住牆壁的凸起,一手探下提小雞一般將禿頭順著那風洞就塞了進去。程媛隻聽得洞內傳來一聲慘叫,完全可以想象這個高度一個斷腿的人腦袋朝下掉下去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可她完全不在乎,沒等唐雅探手再抓她已經主動伸出了手。唐雅扯了扯嘴角還是將程媛也塞進了油庫。

    這個時候青奮拖著三個傷殘後一腳也趕到了,人沒立定腳左手一扔已經張一淘扔了出去,接著又送上了背後的女人,等他再想送上那個男人的時候卻見唐雅飛起一腳將那人遠遠踢了出去,飛在半空的男人頓時發出一聲尖叫。

    如果青奮腦子轉得稍快當可明白這人一路是在裝暈,可他此刻的腦子隻有眼前的景象,隻是一瞬間,落進人怪群的人已經成了碎片。“碎片”不是形容誇張的說法,數十隻手同時抓住了那人往不同方向撕扯,人的身體瞬間成了幾十塊,鮮血像潑水一樣撒了下來淋了那些怪物一頭一臉,內髒腸子到處都是,距離如此之近青奮甚至清楚看見那落下來的心髒還在抽搐般的跳著。

    青奮整個人被眼前的恐怖場麵震住,唐雅踢飛一個送死鬼可不是讓他發呆的,探手揪住衣領把呆呆的人也塞進了洞,自己提腳飛躍進去緊跟後麵一支人怪的手已經伸了進來抓向腦袋後那條長長的尾巴。
本帖最後由 惊海 於 2014-10-17 13:39 編輯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48
024 油庫戰(一)


唐雅最後跳進了風洞口,緊追不舍一只人怪的爪子已經伸了進來直直抓向她腦後飄起的頭。

    “嘿。”一聲不知是輕笑還是冷笑的聲音響起,銀光劃落鋒利的軍刀已經將那只怪手牢牢釘在了墻上。這一刀出的是如此突然,出刀者甚至頭都沒轉一刀已出,刀鋒直落三寸厚的磚墻幾乎沒柄。伸手人怪怪叫出聲猛拔手往回抽,這種怪物痛覺似乎已經淡化許多力氣卻是極大,瘋狂抽扯之下竟然將自己的手切成兩半流下一路淡黃色的痕跡,而直到此時唐雅雙足才落在了油庫的地上。

    一只人怪廢了手不代表其他人怪就會因此嚇住,又是一個光禿禿皺巴巴的腦袋從洞里伸了出來。

    “陰魂不散啊!”左手提起一桶油朝著那通風洞的方向扔去,正砸在人怪臉上的時候一粒子彈追至油桶頓時爆炸將那人怪燒得嗷嗷亂叫又縮了出去。油火附在墻壁和洞口燒著,火光搖曳一時間不再看見第三只人怪的蹤影。

    一時間危機似乎暫時退去了,油庫里除了站著的人其他還有幾個七歪八倒的家夥這個時候徒自沒能站起身來。禿頭其實算是頗有求生能力的家夥,大頭朝下往下掉知道雙手亂抓一切能抓的東西,最後還勉強一個前滾翻雖然不免抱著那只斷腳痛哭但總的來說傷勢也沒再壞一些,青奮和程媛還有那女人下落時節已有準備自然更是無礙,反倒是張一淘昏迷間被扔了下來還好坐在地上的禿頭伸手攔了一把減低不少沖力,否則直接摔死也是不無可能,饒是如此看他現在一頭一臉的血跡而且紅色的領地還在不斷擴大,放著不管也是失血而亡的下場。

    “你幹嘛把那人踢出去送死?”呆滯到這個時候青奮終於回過神來帶幾分恐懼幾分憤怒的看著唐雅。

    “a,拿他當誘餌救你小命。B,戰場上裝死的人就讓他去死。c,他的樣子讓我討厭。d,以上選項都是。你自己隨便選個吧!”唐雅顯然沒把青奮的不滿當回事,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關心,隨口一句噎住青奮,目光已經轉向程媛:“聽好外面人怪的動靜,現有什麽異動隨時告訴我!”

    同樣的話在青奮聽來是解釋但在程媛聽來卻是拐彎抹角的警告,她現在才知道那男人已經被唐雅“餵”了人怪,這會兒再說這話無疑是告訴自己不聽話就比照辦理,臉色怎能不白,便是剛剛的些許怨氣也頓時化成了恐懼。

    看著唐雅轉身就要去幹什麽,青奮突然想起一件事在背後高聲叫了起來:“小眼鏡滿頭是血,怎麽辦啊?”

    “自己處理!”被問到的人頭都不回。

    “自己處理?我不會啊!”青奮真的開始頭暈目眩,怎麽她和王傑一樣,理所當然的要別人去幹根本不會的事情。

    “看見出血的地方就找東西堵上,看見變形的地方就找東西固定住!”用最簡單的語言詮釋了急救的原則,唐雅已經閃得蹤影不見。

    幾人數句話說得平淡,其實大門外面砸門撞門之聲一直不絕於耳,隔著半尺厚的鐵閘門都能聽到隆隆之聲,不用親眼看見已經可以想象外面人怪堆積的場面。

    看著毫無責任感的唐雅離去,又看看地上似乎出氣已經比進氣多的張一淘,青奮只有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其他人。

    程媛本能避開青奮的眼睛,禿頭苦笑的指了指腿,只有那女人雖然自己也滿身是傷筋酸骨痛但還是強打精神走到他身邊,青奮正暗自高興卻聽對方冷冷問道:“我的同事怎麽死的?”

    一盆冷水當頭潑下青奮剛剛生起的一絲熱絡瞬間化成了冰晶,他幾乎忘了被唐雅送死的人還有個同伴在這里。這個時候難免會想要是剛才忍一忍不叫嚷起來會不會讓局面好些,可這已經是馬後炮對方逼到分上了青奮反而生出一股責任感,也不再把目光投向誰徑自蹲下身子處理著張一淘的傷勢。

    “有流血的地方就堵住,有變形的地方就固定住。”青奮猶如學開車時一般喃喃自語,衣袖在張一淘臉上擦了擦卻抹出一個大花臉。狠狠心用力再擦,觸及到傷口縱使昏迷中也見傷者一陣抽搐,旁邊觀望的人似乎也能感受到那份痛苦。傷口顯露出來了,額頭上大大的一個豁口,猶如嬰兒嘴般皮肉外翻,滋滋往外冒著血沫,看上去既可怕又惡心。青奮正躊躇用什麽先清理一下傷口,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包紮之前先清洗的程序他還是知道的,可這會就不知道用什麽去包紮。每個人身上都是灰土泥巴血跡汙垢,這些東西包在傷口上會不會破傷風?

    正為難間一只素手伸了過來,手上是一疊餐巾紙。青奮有些訝異的擡頭看了看對方,對方眼睛里的東西他卻看不明白。見黃毛小子只是楞,文池也沒再猶豫,自個蹲下身子先用餐巾紙細心的擦幹凈了傷者的額頭,又將一疊紙巾放在傷口上再用透明膠裹了兩圈,竟是處理得漂漂亮亮。

    “從人種和語言看來,我們應該是同樣的原因被拋棄到了這個恐怖的城市。你們救了我們的命,你們害死了我的同事。我不知道我到底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對待你們,但我想那是以後的事情。起碼現在,在離開這個惡心無聊的地方之前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再內訌。”文池站起身向青奮伸出了手,後者猶豫了片刻還是握住了那只手。

    沒想到我也有當代表的時候呢?青奮心里不知是自嘲還是暗笑,他握手的猶豫不是出於在考慮什麽問題,純粹是從一個人所鄙棄的混混突然被文池這等一眼看去就是社會精英的人物當成了平等的對象且還要代表身後一站兩躺三個人作決定,身份的反差讓他一時難以適應,莫非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真的成了主角?

    青奮在yy,其他人想著自己的心思,唐雅也有要辦的事情。幾乎和人怪同樣的度,一扇扇風扇口被扔油桶點燃,這些直徑不過一臂的通道對正常人來說不算好爬,但對人怪而言卻是和康莊大道無異。前四個風口順利燃起,再四個風口已經有人怪剛剛爬進在狹小的空間里被燒成了火棍,最後三個風口著實已經來不及,人怪仿佛下蛋一般接二連三從通風口“下”了出來。

    猶如未見面前十幾個張牙舞爪的怪物,唐雅面不改色繼續扔出油桶打爆封住了最後的入口。

    “任務完成,按計劃撤離!”趙莫言那邊此時來撤退的指令。

    “出車禍撤不了了,現在油庫!”唐雅右手接著通訊左手持槍隨手打出。她的槍不是王傑那種大口徑的爆頭手炮,尋常手槍卻打出了意外的效果。一粒子彈出膛正中最前面人怪的眼珠。沒有生物在眼睛上還能長厚皮,子彈入腦那怪頓時死得不能再死。一槍時間彈殼褪膛,剩下的人怪已經齊齊撲了上來,不緊不慢退一步又是一槍,再一槍,側身往巨大油桶後一縮對著探頭過來的怪物眼球頂住一槍,繞過油桶口哨一聲,還在前面為目標突然消失楞的人怪們齊齊轉頭,眼睛看到的卻只有飛舞的子彈。。。。。。

    一個人一把槍對峙十數人怪,屠殺者卻是少數的一方。最後剩下的五只人怪那薄弱的智慧和動物的本能終於意識到了彼此的強弱差距,怪叫聲中不再沖撲向前而是四散奔逃而去。

    “撤離部分執行B計劃!”通訊到了這里短暫的戰鬥也告一段落,唐雅收起槍換了個彈匣,擡頭看看人怪逃跑到方向翹起了嘴角,那方向是青奮他們所在。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49
025 油庫戰(二)

  油庫,剛剛幫張一淘止出出血,青奮和文池又試著給禿頭接骨。說是接骨其實隻是勉強複位。禿頭不是脫臼而是骨折,對於沒專門學過接骨的人來說便是擁有可以摧毀宇宙的力量也不可能治好他。但此刻情況危急有隨時跑路的需求,便是禿頭自己也希望能勉強有行動的能力。

    照唐雅的簡略說法,變形的地方就找東西固定住,把那彎曲的腳扳直了然後找根鐵棍用繩子捆上。這種事一句話說來簡單,做的時候禿頭的慘叫聲嚇得青奮數次停手,看著那血『色』變黑『色』的傷口處,這隻腳被這麼折騰以後還不保不保得住委實兩說了。

    禿頭也是有了廢一隻腳將來截肢的覺悟,撐起斷腳勉強走兩步,額頭流的已經不是汗而是瀑布。這種傷腳真的沒他人攙扶大概撐死也就能走幾步,可就這點逃生能力禿頭也要捏在手做籌碼,可見他對局勢預判是何等不樂觀。

    剛剛做完兩件醫務工作的青奮已經滿頭大汗,論體力可能沒實際支付多少,但精神上的壓力讓他已經生出不堪重負的感覺,原來別說負擔全人類的命運就是負責兩個人的命運已經是如此沉重,那些可以輕輕鬆鬆屠城滅地的主角其神經構造實在讓人羨慕。

    剛剛想到這,本來一直在油罐旁邊抱著腳啃指甲的程媛突然一個激靈站了起來,目光顯『露』恐懼的望著唐雅離去的方向。

    “怎麼了?”青奮文池同時關注問道。

    “那,人怪來了!”程媛指著那方向顫抖著伸出了一根手指。

    真的假的?青奮現在對程媛的信任度不足一格,這種沒譜的事情當然半信半疑。文池和禿頭同時朝那個方向看去,視野什麼都沒有自然也難以相信這種“預言”。

    “真的......算了,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也許在青奮眼中程媛是一個隻會抱大腿的廢物,但有句話叫實踐檢驗真理,能活下來的人無論是靠運氣還是靠什麼,他一定比已死的人更有生存的理由。程媛或許自我拚搏的力量很差,但她分辨誰更能依靠而誰不能保護自己的能力卻是一流,無疑,青奮和那個姓文的女人並不足以擋住快至的人怪。程媛低著頭快步小跑就要奔向油庫深處。這一幕看得青奮目瞪口呆。她唯一會做的事情不是抱著腦袋尖叫嗎?

    伸手一把抓住路過身邊的女孩,不喜歡歸不喜歡,青奮並不希望她到處『亂』跑自個找死。

    “放開我!人怪就要來了!”被抓住的程媛突然抽風般的劇烈掙紮起來,青奮當然不放,這小女孩的掙紮在他看來當真和隻小動物沒啥區別,但沒想到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女孩急了更是張嘴一口咬上了他的小臂。人的牙齒是如此的有力切鋒利,青奮引以為豪的身體竟然擋不住小小的一咬,劇痛傳來程媛的牙齒已經深深陷進了肉。

    “你他媽瘋了?”被咬的人跳著腳的縮手,但程媛卻沒因此跑掉因為她的後頸第一時間被另一隻手抓住了。咬人的功夫青奮也是熟極而流豈無應付手段,剛才隻是一時大意這會兒認真起來程媛豈是他的對手。

    “放開我啊!”程媛拚命掙紮青奮打死不放,二小爭執間突然禿頭大喊了一聲:“別鬧了,聽!”

    聽什麼?青奮一愣,本能隨著對方話語仔細聽去,一開始沒什麼待到四下靜時一陣淺淺的摩擦聲便隱隱可聞。這聲音是如此的不引人注意又是如此的驚心動魄,縱使從第一次聽過到現在也沒幾個小時,但在場每個人都對它一輩子不會忘記——人怪的腳步!

    一瞬間的愣神一瞬間的對視,再下個瞬間所有人已經從其他人眼看到了和自己一樣的心思,同時發聲喊拔腳就跑。

    青奮跑出兩步突然想起忘記了“包袱”,連忙轉回頭抗起張一淘扶著禿頭,程媛已經一馬當先跑進了油庫深處,她的體質縱然隻是打了最少的強化『藥』劑但也已經不是跑上一百米便會氣喘籲籲的小姐了。文池跑出兩步,轉回頭看了青奮一眼似乎想回手幫忙,青奮連連揮手要她自己快跑,本來就是個傷兵能自己照顧好自己就阿彌陀佛了。

    大家都想跑,可就算在大馬路上人怪的腳力也足以趕上尋常小車,這等庫房之內更怎麼跑得了?青奮拖二帶三沒出幾步就聽得那淺淺的摩擦已經被喉嚨的低吼代替,那股腥臭的氣味更是由不可聞變得繞鼻不散。

    跑不了了!眼見跑路無望,青奮一咬牙把張一淘和禿頭往地上一扔,轉回頭就要跟那些東西拚了。結果還沒等人怪真的出現在視野,眼鏡先被扔的醒了過來。他隻是頭部遭受撞擊導致昏『迷』,血一止住傷勢就已經得到控製,半暈的腦袋徒自對眼前的局勢多少還有些認知,真的和那些東西玩硬的幾條命都不夠死。掙紮著從口袋掏出最後一張速行符遞了過去。青奮一見大喜過望,他都忘了哥們腰包還有這個,見過片刻前那男人被分屍的慘狀之後他實在不是很願意對上這些東西。

    燃起符咒腳下生風,連抓帶抗拖著兩人再從背後追上了第三人,青奮以一拖三的姿勢一路絕塵望前衝去。其實這油庫誰都沒來過,鬼知道麵是什麼,但這會兒一門心思隻是離那些東西越遠越好,所謂慌不擇路就是如此了。

    萬幸通道不算複雜,急速之下沒得幾秒已經見底,那有漆黑一間庫房,外麵難得透進些許光亮卻可以看出庫房有一扇堅固的鐵門,這正是避險的最後港灣。那門正在慢慢閉合,一個小小的人影正在奮力關門!

    “程媛,等等我們!”這油庫還能有誰?青奮跑得越速口大聲呼叫幾乎嗆了氣。禿頭等人也是同喊等等,關門的人隱約聽見了動靜,抬頭看了看手上遲緩了一刻,但隨即又堅定不搖的動了起來。

    “他媽的,你真毒!”青奮急得隻想跺腳,奈何速行符再神奇也架不住他拖了三個累贅,等他最後一個猛撲撞將過去,迎接腦袋的隻是冰冷的鐵門。

    “開門,開門!”青奮用拳頭猛敲著那門,門後的程媛卻是一屁股坐地上用手捂住了耳朵眼淚撲哧噗哧流了下來,她不是不想放青奮他們進來,但她不敢,她已經看到了人怪的身影就在他們背後,誰讓他們之前都不聽自己的話。

    死定了!敲死門不開,一股涼意瞬間從頭頂貫到了腳底,聽著那吼吼聲毫不掩飾的緩緩靠近,青奮生出一股絕望之感。

    剛才一直昏『迷』隻能充當道具,這會兒醒來張一淘在此關鍵時刻終於發揮出他的價值,強沉住氣轉問文池和禿頭:“你們的獎勵道具是什麼?就是那個電視男,他給了你們什麼東西?”

    “給我的是這個!”文池搶在禿頭前麵已經把東西拿了出來,兩支半管裝的強化『藥』劑和一張小小的卷軸。顯然對這個遊戲極其不信任的文池和她男同事並沒把這些不明『液』體注『射』到體內,而那張卷軸展開來,上麵霍然寫著:“低級友好術——作用於目標使之三小時內免受低智商生物攻擊。目標上限三人。”

    三人?油庫四人心頭同時一跳。
本帖最後由 惊海 於 2014-10-17 13:41 編輯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50
026 油庫戰(三)


“低級友好術——作用於目標使之三小時內免受低智商生物攻擊。目標上限三人......”文池將卷軸上的熒字讀了出來,讀到這猛然而止,她發現自己犯下了極大的錯誤。抬頭再望,剛才同舟共濟的其他三人已經在用變質的目光相互打量。

    四個人。一死三活,誰死誰活?油庫四人一瞬間眼光對視,其中三人竟那間達成默契一齊望向了第四人。

    “你們什麼意思?”禿頭的腦袋此時若有頭發一定也會豎起來,因為他就是被注視的人。東西是文池的,她自不會想死,青奮和張一淘是一夥,他們也不會想死,剛好三個完整人對一個折了腳的瘸子,拋棄誰簡直是本能的抉擇。

    “小兄弟,小英雄,他們竟然想在這個時候拋下我這個殘廢的人,你不會也這麼想吧?”禿頭禿的是頭發不是頭腦,一路上早看出青某人說好聽是有英雄情結說難聽就一傻X,其他兩個正常人不用費力,隻要這個笨蛋自告奮勇站出來去犧牲那自己也就能得救了。禿頭話出口,文池張一淘也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青奮,看他如何反應。

    “別把我當傻子!你以為老子會上你的當?”出乎所有人意料,青奮不止沒被禿頭打動反而出言譏諷。愛逞強是不假,為了撐麵子常常吃虧也不假,但這不代表黃『毛』小混混真的是傻子。初中沒畢業就在社會底層遊混,那從來不乏喜歡支使二傻子的家夥。吃一次虧上兩次當,被耍上三次以後還不吸取教訓的人青奮還從來沒見過更別提他自己。或許確實YY洗腦讓青奮思維舉止和常人不同錯讓人把他當成了沒腦子,但無論是替程媛放血還是一路上強充英雄救助眾人,他其實從來有一條底線——自己不會死!張一淘禿頭等都被一個打腫臉充英雄的表象蒙住,全然忘了這層皮之下不是什麼受過高等教育擁有高尚情『操』高貴品質高級趣味的偉人,他,僅僅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混混。

    “老子最恨把我當白癡的人,你他媽安心去死吧!”禿頭越過了一條線正觸青奮逆鱗,混混本『色』顯『露』有如川戲變臉般又爆粗口又伸中指。

    看走眼了!張一淘此時心情比禿頭更加錯愕,在《電鋸驚魂》他明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混混,又怎麼可能幾個小時之間就變成了大俠?自己竟然被他的表演給漸漸誤導,真是腦殘了!驚愕歸驚愕,但事不關要害張一淘也隻是一轉念就作罷,轉頭看著那友好術的卷軸就要依上麵的示意施展。至於禿頭死活,說實話在《電鋸驚魂》殺過人之後,他已經沒感覺了。

    “都他媽住手!”雞死還要蹬腳一博何況是個大活人,眼睜睜就要被其他人拋棄等著碎屍萬段,禿頭也祭出了拚命之招。隻見他高舉一個灰不溜秋拇指指節大小的玩意,那造型那表情簡直就是黃繼光複生董存瑞再世,讓人不用聽他解釋也能明白他手上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們個個都有東西難道我就沒有嗎?告訴你們,我手上這玩意隻要我一動念就會爆炸,方圓二十米內生跡絕無,你們想丟下我一個人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禿頭絕望大叫聲嘶力竭,那表情那言語透『露』出的瘋狂告誡所有人他是認真的。

    人怪已經現身,隱隱約約四五條影子卻不急著圍過來,不知是打算玩弄眾人還是另有其他什麼原因。張一淘一個腦袋兩個大,以自己等人擁有的物品等級情況看來,禿頭擁有這樣一個意識遙控的炸彈完全不為過,這下子反被他威脅該如何是好?

    “你想怎麼樣?”文池站前一步。

    “你過來!我還要你扶我去市中心,什麼13小隊統統都是廢物!”禿頭已經歇斯底但卻未喪盡理智:“把那卷軸和兩管針水都拿過來。我可以保證你和我安全到達市中心,至於黃『毛』小子,如果你現在轉頭把那小眼鏡揍趴下,我也可以考慮帶你一起走!”禿頭算得不可謂不精,既然已經擺明了威脅得罪那也無所謂之前曾經算計過對方一次。雖然黃『毛』不是傻子但眼鏡更是人精,留下沒什麼威脅『性』的文池可以危急關頭扶自己跑路,留下青奮則是他的體力還有利用價值而自己自信便是單靠威脅也能控製住他,隻要他第一步聽自己的話揍趴下同伴那以後自也越陷越深。

    禿頭算盤打得山響,可他不是甘心就死之人其他人又豈是束手待斃之輩。說時遲那時快,張一淘猛然一伸手文池好似還沒反應過來卷軸已經落在了他人之手。禿頭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有心阻止無奈斷了一腿移動不得,想要引爆炸彈卻又沒到最後的決心時刻,這一猶豫主動權已經易手。

    “威脅我?你找錯對象了!”張一淘舉著卷軸冷笑一聲:“有種你便引爆,了不起大家一起上路!”

    “你......”禿頭在肚子已經把文池那個白癡女人先『奸』後殺無數次,一張紙都看不住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好吧,你、我、黃『毛』,我們三個離開,讓這女人去喂人怪!”禿頭不得已求其次做出了讓步。

    “別把我和你想得一樣卑鄙!”張一淘冷笑。

    “什麼意思?”禿頭不介意他說自己卑鄙,眉頭一皺思索對方話含義。

    “我說誰都不用死!”張一淘語出驚人:“隻有兩個小時天就亮了,我們隻要再支持兩個小時,背後這間庫房足以提供我們所要的庇護!”

    “廢話,能進去的話我們何必在這鬧!”禿頭還是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麼意思。

    “蠢材!”張一淘不屑的看了對方一眼:“你個白癡,用炸彈威脅我們幹什麼,同歸於盡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就不會用它去威脅這屋子的人開門?現在這才是我們的唯一生機!”眼鏡麵『露』陰險的朝著那扇緊閉的鐵門一指。那庫房隻是物資保管處並不是銀行金庫,大門一閉人雖鑽不進去但一兩厘米的縫隙卻不難找。

    禿頭恍然大悟,這果然是現在的一條出路,自己怎麼早沒想到,可是......“我怎麼知道我炸彈扔進去以後你會不會過河拆橋?”事到如今已經是誰也不能信任誰,張一淘要他放棄唯一的籌碼就必須做出相當的保證。

    “這個簡單!”張一淘回答的幹脆,手上一錯那張可以盡保三人『性』命的卷軸已經撕成了紙屑。

    “你幹什麼?”禿頭目睹眼前一切隻感肝膽俱裂,好像對方撕的不是紙張而是他的心髒:“你瘋了嗎?”

    “這樣你的炸彈就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你也就不必再擔心我過河拆橋了!”張一淘抱著手,卷軸碎片飄了一地。

    他媽的瘋子!事到如今禿頭再不用二想,更不勞張一淘催促,灰『色』小球已經順著門的縫隙溜了進去。現在正值黑夜這又是四麵是牆的油庫,遠遠的火光和微微透進的月光讓這勉強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假若再關上一道門,相信庫房麵一定是漆黑一片。

    “小丫頭,聽到剛才小眼鏡說的話了沒?炸彈已經進了房間,現在開門,否則我就引爆了!”禿頭將威脅的目標轉向了程媛,可話語卻如石沉大海一點漣漪都不泛起。

    禿頭又喊了兩遍,程媛還是即不開門也不回答,禿頭又沮喪又惱怒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煩躁,突然一陣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怎麼耽擱這麼半天,那些人怪還沒過來——猛一回頭,張一淘和文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拉著青奮閃在了一邊,五隻人怪這時候似乎打開了什麼機關終於放心大膽的走出隱蔽朝自己走來,從他們身邊路過卻看都不看一眼。

    看看青奮莫名其妙的表情,再看看張一淘那掩飾不住的得意,寒意不可抑製的爬上了禿頭的背心。
本帖最後由 惊海 於 2014-10-17 13:42 編輯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50
027 油庫戰(四)


    人類對人怪來說並非十分容易辨認,就像人很難分清楚大猩猩誰是誰一樣,在經曆了唐雅的風暴洗禮之後殘餘部隊謹慎了好半天才終於確定對麵那群人類沒有那個瘋狂雌『性』的存在。四個人有三個目標並沒有引起自己的攻擊慾望,隻剩下那個傷了腿的家夥正適合祭牙!

    人怪不急不慢走來,禿頭的心卻已經沉到了底,看著張一淘等人心中不甘化成一句嘶吼:“告訴我為什麼——”

    “嘿嘿。”閃在一邊的張一淘很得意,剛才那一冒險急智簡直是他生平得意之作:“奇怪友好術是什麼時候用的嗎?,東方的符咒是靠點燃引發,西方的卷軸卻是靠撕破生效,這麼說夠明白了嗎?”

    果然說得再清楚不過,禿頭不再圖什麼僥幸大喊一聲引爆了那枚炸彈隻想臨死時拉上一個墊背。這個世界或許很『奸』詐很多虛假,但在這些危險品的介紹方麵從不摻水,說是二十米爆破就是二十米的當量。青奮等人隻聽得轟隆隆聲響本以為整個庫房都會炸飛,張一淘甚至按著青奮和文池的頭趴在了地上以防飛出來的門鏟了腦袋。結果證明張一淘不是諸葛亮,他不會事事都料中,人已趴向地麵這才發現那庫房除了震上一震竟沒遭受太大破壞,反倒是腳下的土地一反平常的沉穩如浪『潮』般抖動了起來。趴下地的三人正正撞上了上跳的大地,胸口一悶體質最弱的文池幾乎閉過氣去。

    本就是驚弓之鳥的人怪也被大地的顫抖嚇了一跳,接二連三逃回了陰影之中。意外之事實在太多,禿頭沒有死逃生的慶幸卻是幾乎被這些一點不和邏輯的事實擊潰:本以為是傻冒是黃『毛』其實不是傻冒,本應該受自己威脅拿去喂了人怪的眼鏡最後反擺了自己一道,本該已經炸得四麵漏風的庫房隻是落了幾顆灰甚至此刻還聽得見麵程媛跳腳的尖叫,本該將自己分屍的人怪被炸彈一嚇竟然逃得無影無蹤......該死的不死該活的不活,短短幾分鍾時間“意外”二字已經在禿頭身邊發生了無數次,大腦當機的人一時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你幹了什麼?”青奮胸口也被大地撞了一下憋得氣悶,喘了好幾口氣才對著庫房大吼道。

    “我......我。。”程媛好像也被這爆炸給嚇到了,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把那炸彈扔進下水道了!”

    “......”張一淘無語。人的求生潛力果然無窮,這種救命的方法看上去土氣傻氣,但細一想竟好像是唯一的正解。程媛的話好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禿頭,一瞬間好像全世界都要跟自己過不去!好像一顆火星落進了彈『藥』庫,本來就積蓄了相當的精神壓力終於爆發了,禿頭嘴角流出白沫,神經質般抽笑著竟是急瘋了。

    第一次見過活生生被『逼』瘋的人,張一淘內心震撼更甚親手殺人,習慣『性』的就要換位思考去理解禿頭的想法卻被後腦一巴掌打斷,轉回頭看正是青奮。

    “還發什麼呆?不趁著友好術有效的時候快走?”青奮沒聰明人的多愁善感,對禿頭這種想要自己死的人他連一毫克同情心都欠奉,這會兒對他來說逃離這才是最重要的。反正剛才已經試驗出三小時內人怪不會攻擊自己等,那就大搖大擺走回羅伯特基地好了,又或者就在這補補瞌睡也行,反正還有不一會兒也就天亮了。

    想法是美好現實卻殘酷,注定今日任何人都不會有一路順風的行程,剛剛被嚇跑的人怪稍一鎮定又趕了回來。青奮大搖大擺走到一個人怪身邊,四隻眼睛相互對望距離不過一臂。青奮伸手在人怪眼睛麵前晃著,看對方沒動靜便拳打腳踢,隻是拳頭腳麵永遠離著對方半尺而已,那怪物還是一動不動隻呆呆在原地。

    這個場麵讓一直被人怪在屁股後麵追了半座城市的混混受用異常,仿佛憶起了當年追殺自己幾條街的麻子最後被自己反擊倒地的場麵,那種超越過去的成就感直讓人飄飄欲仙。轉過頭看向旁邊的張一淘,青奮意思好像要叫兄弟來一起享受對人怪做鬼臉的快樂卻突然見張一淘臉『色』大變猛起一腳就踢了過來。

    這一幕發生得如此突然青奮甚至腦子還沒轉過來是怎麼回事人已經被一腳踢翻,幾乎隻是同時,一隻尖黝的手爪也從他臉上掃過,指尖帶處三道血跡從青奮臉上飄起。萬幸張一淘這一腳,否則隻怕半張臉都會被抓去。

    也許是地震破了法術的效果,也許是青奮剛才那麼多的動作引起了人怪的敵意,現在不是研討理論的時候場麵上唯一需要知道的就是人怪開始攻擊了!

    五隻人怪一起撲了過來,青奮吃張一淘一腳正自踉蹌哪有躲閃的平衡,被其中一隻一個躍撲撞倒在地,大口張處尖牙畢『露』朝著咽喉就咬了下來。手無寸鐵青奮拿什麼去擋?本能的隻能用手去擋住對方的嘴巴,那人怪也不客氣,牙齒猛合便要先斷四根手指。青奮心下一涼手上一疼隻道要廢,誰知疼不入骨似乎也不過爾爾,攻守雙方都是一愣。青奮畢竟比對方多了“大腦”更早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一雙刀槍不入的寶貝,趁人怪發蒙的一那猛的起身頭杵正中對方額頭。

    混混也分很多種,青奮走的百年前古派的路線,專講一個狠字。雖不比先輩為了一個打賭敢剁手指敢撈油鍋的氣概,但說到打架從沒怕過受傷吃疼,此時生死關頭更是把對這怪物的恐懼拋到一邊拿出街頭豁命的架勢這一頭杵當真出盡了全力。

    人怪受病毒改造體質增強,青奮亦有『藥』物之助脫胎換骨,針尖對麥芒抗在了一起結果卻是不相伯仲,人怪抱著腦袋滿天星星的從青奮身上滾了出去,青奮自己也是頭暈目眩滿世界都在打圈,雙方一時都失去了戰鬥力。

    青奮單打獨鬥還能對上三合,張一淘和文池一個乖乖學生一個弱質女流,對上四隻人怪硬打豈非找死。兩人四處閃躲,借助油庫『亂』七八糟的東西勉強支撐了幾秒,可行動不及對方敏捷又都有傷在身,沒過半分鍾已經避無可避。

    張一淘彎腰抓起了一塊鐵片,文池也手舉著一個不知裝什麼的瓶子,兩人幾乎已經無路可退。突然,張一淘眼光掃到徒自坐在地上流著口水忽喜忽怒道禿頭,事到如今左右是個死不如一博,對不起這禿頭也說不得了。張一淘眼中幾乎噴火,緊咬牙齒已經作下了決定。

    鐵片狠狠揮出,目標卻不是人怪而是禿頭。雖然已經神經失常都痛覺神經卻沒有麻痹,禿頭慘叫一聲本能的往前爬去,背後一條巨大的傷口皮肉翻開鮮血直湧。凡是野獸無不喜歡血腥,人怪現在像野獸多過像人不知道這招能不能吸引他們。張一淘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但凡有一絲可能也要嚐試。

    背後劃開血口的禿頭屁股上又挨一腳被踹向了對麵的四個人怪,張一淘固然是緊張的等著結果,文池也這時也沒多餘的道德去指責什麼人,兩人都睜大眼睛盯著對麵,油庫的時間仿佛凝固了一。 本帖最後由 惊海 於 2014-10-17 13:44 編輯

惊海 發表於 2014-10-16 19:51
028 油庫戰(五)

人怪是人,人怪是野獸,人怪有智慧,人怪還不夠聰明,人怪想複仇,人怪有原始的野性。。。。。。一切太多矛盾的東西讓人根本無法去猜測事情會怎樣展,事情逼到讓人走這一步張一淘做完以後也只能聽天由命。

    新鮮濃烈的血腥味刺激著人怪的神經,已經酣戰了一夜沒有任何進食現在它們確實饑腸轆轆,可眼前這幾個人又散出非常討厭的讓自己想將他們撕成八塊,這兩件事哪件先做哪件後做在他們可憐的腦容積里一時僵持不下,猶豫再三在沒有領指揮的情況下最終還是放下了“仇恨”先去填飽自己的肚子。張一淘和文池拉著手墊著碎步悄悄從他們身邊溜過,人怪看在眼里竟然也沒有攻擊。

    同樣受到血味刺激,可受了青奮一記頭杵的家夥便毫無猶豫,青奮給他的生存已經造成威脅,便是要進餐也要先放倒這對手,腦子稍一清醒便又撲了上去。青奮假若得知自己能被這樣的怪物如此“高看”想必一定受寵若驚,可他此刻只有博命的想法,直楞楞的神經甚至連禿頭的慘叫聲也充耳不聞。

    論打架的體質現在雙方伯仲之間,論打架技巧各有所長,本應是一場龍爭虎鬥殺得天昏地暗卻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從旁邊路過的張一淘哪里還有時間心情看他們一挑一,手上鐵片著實不順手,不知哪尋摸過一柄鐵鍬狠狠一鍬頭削在人怪腦袋上頓時鏟飛了半個腦袋,血漿腦漿濺得三人全身都是腥臭難當。

    這一鍬的意思本來只是給青奮解圍,張一淘一直沒和這些東西正面交過手只當他們真的擁有犀牛般的厚皮,眼見腦袋飛起這才猛然驚覺不妙。果然,同伴死在眼前和死在之前對這些東西的刺激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四只人怪丟下已經開膛破肚的禿頭鬼嚎著又朝三人沖了過來。

    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任何事物都可以分成兩面來看,這一鍬固然使之前的禿頭算是白死,但也告訴張一淘一個事實——這些人怪並沒自己想的那麽可怕。四對三,武器對空手,逃不了了不如一拼!想到這里張一淘狠狠咬牙紮住腳步不再後逃。

    青奮和對面人怪差不多同時找回北來,剛剛回神就見對手已經爆頭而倒露出身後兩人,張一淘咬牙切齒的表情把他嚇了一跳,隨即遞過那鏟子又和自己並肩而立竟是對上來重新撲上來的四人怪。文池體弱本不能打鬥,但她與程媛不同之處非是武力強弱而在於願意將生存的權利握於手中而非交付他人,真到了十二分的時刻如果局勢非打不可她也有咬牙豁命的勇氣,見二小都決定與人怪一拼她也抓著瓶子站在了兩人身後。

    人怪照例一撲二抓三咬,當先第一個飛來青奮一記鐵鍬棍法當頭掃去。當面砍頭果然不比背後殺人那麽輕松,人怪雙手合握已經抓抓鍬頭更貼了過來。這種一棒子過去被抓住的場面青奮經歷太多經驗十足,想也不想一腳踢去正中人怪小腹。之前羅伯特基地的軍火里他和張一淘也想過用槍,最起碼也備兩把在身上,可這一想法受到了許征那個小白臉的嘲笑,說他們玩槍是自殺,最後只扔給兩人一人一雙軍靴。這種靴子鞋頭鞋底都夾的鋼板,踢在人身上不會防禦的人踢斷腸子也不足為奇,人怪受此一腳腸子雖沒斷卻也踉蹌而退顯是受了點傷。

    青奮那邊退敵見效張一淘卻不比他“身經百戰”,自知真正打架不是對手所以根本沒想過硬抗,看得人怪撲來真切猛一彎腰竟是在半空抱住了對方雙腿。人怪雖然靈活畢竟沒長翅膀,吃這突然一擊頓失平衡雙手亂舞就朝張一淘後背抓去。早等一邊的文池手里那不知啥瓶子已經備了多時,看得人怪那禿腦袋真真的更不猶豫一瓶子就拍了過去。縱使手力不足無法敲得人怪昏厥,但這一擊也讓那東西朝後一仰終於被張一淘空中摔跤般重重砸在了地上,後腦磕地板出“砰”的一聲巨響竟然把三人都嚇了一跳。

    腦震蕩的人怪還在地上躺著,另一個已經抓著縫隙跳了過來,張一淘不及起身被壓了一個馬趴,眼鏡飛出老遠頓時眼前模糊一片。人怪血盆大口猛張,一口就朝著張一淘肋下咬去,牙沒沾肉先碰到了鐵,青奮鐵鍬橫掃鍬面正拍在了人怪臉上,情急之下來不及調整角度這次沒有出現腦袋鏟飛的慘狀,但聽一陣碎響伴著人怪飛起的更有無數白色牙齒碎片漫天飛舞。

    就在這時候第四只人怪終於也出手了,抓在張一淘倒地青奮揮鏟的瞬間,一個躍撲下來青奮雙手徒自橫鍬未回空門大露,被那人怪幹凈利落撲倒在地,複一口咬來正朝青奮脖頸要害。青奮鍬柄橫檔抵住對方下巴卻擋不住那亂抓的手爪頓時胸前盡是血痕。

    青奮勢危另兩個人也不見得好,張一淘沒了眼鏡直比沒了雙手還慌張,滿地的亂摸亂尋摸好似已經失去了冷靜,文池弱女子一個又怎能護得兩人周全?三只被打退的人怪稍一停滯又已經重整旗鼓殺了過來,看著還趴在地上的張一淘文池鼓起最後的勇氣舉著那個已經破口的瓶子站在了他的前面。

    不能說張一淘決定一博的想法是錯誤的,也不能說最後的一戰還有誰沒盡全力有何遺憾,唯有實力差距擺在面前徒嘆奈何。

    電影里的英雄總是最後時刻關鍵登場,青奮當初曾經不止一次笑過編劇腦殘,這時他卻寧可自己也腦殘一次讓救星從天而降。就在這個時候,仿佛真有神明聽到了青奮的祈禱,一聲“砰”然槍響身上突然一輕,抵著人怪下巴的鐵鍬差點飛了出去。一直滴答在自己臉上的腥臭口水變成了濃烈的血腥,身上的人怪好像斷線風箏飛了出去躺地上再也一動不動。

    槍聲一不離二,二不離三,四聲節奏感十足的槍響過後,四具掙紮余地都沒有的屍體已經躺在了地上。油庫黑暗只有微光,遠遠來路處似乎一條人影正立在那里。終於找到已經碎了的眼鏡,慌不叠架在鼻梁上縱然眼前仍是亂七八糟但心這才落定,細細定神回憶剛才生的一切張一淘頓時全身冷汗直冒。僥幸幸存的三人此時都沒了站立的力氣,文池也沒了淑女風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三人面面相覷彼此眼神里有的都只是後怕。

    “吱——”一聲響,那扇青奮等曾想方設法也沒撬開的庫房鐵門自己打開了,程媛奔來出去朝著來路上那條人影急跑去,青奮張一淘對望一眼——現在應該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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