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致命武力之新世界 作者︰實在沒選擇 (已完結)

   關閉
惊海 2014-10-16 19:25:3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7 393361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37
765暴君與叛徒

章刑半路遭人攔截,有著死神之名的塔納托斯若是換了其他體系的神祗,不是一個陰森森的持鐮刀的黑斗篷老頭,就是翹著胡子滿臉莊重的大漢,唯有這希臘神祗的神明卻是人格化的十分,眾神都是男俊女美風流非常。(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只是眼前這位也俊美得太過,年紀既幼五官又秀氣得堪比女子,這模樣若是放到凡間,恐怕難逃“兔子”的嫌疑。只是人不可貌相,無論美得冒泡還是丑得驚人,神終究是神。

“你是何人?如何能通過冥河?”

俊美得不似人類的美少年,手執寶劍,銀色的長發,銀色的銳眼,身穿黑斗篷,有一對發出寒氣的黑色大翅膀披在身后,隨著他的說話輕輕翼張著。

刨去強大的力量和永恒的生命,希臘神祗就和凡人沒什么區別。各種半神、英雄甚至凡人來踹冥府大門的也是自古不絕,塔納托斯看的多了倒也不以為奇。只是奇是不奇,但被人如此踩面踹門一次兩次三次四次的,別說是神了,就算是人也該冒火了。

“廢話忒多,死神嗎?就讓我看看你的神力,有何能耐賜我一死!”

章刑正要一試自己修為,眼前偽神正好試刀。冷笑一聲再不廢話,左手依舊插褲包中,右手舉手一揮,紫瑩瑩一團波球已經脫手而出直朝對方飛去。

“大膽凡人,不知天高地厚!”

美少年以怒回應,長劍一劍劃落如銀河破空,紫色波球被一劍剖為兩半,分落后方左右激起兩股高高的灰色泥浪。

只是以五成功力的紫斗氣一擊純屬試探,對方好歹是個偽神當然不至于就此捉襟見肘,但一劍分開自己的氣功波也仍然讓章刑看出了幾分虛實。

超越a級之后,彼此勝負的關鍵便是在于對方法則的勘破,尤其是彼此完全陌生的對手更是如此。眼前偽神背了一個“死”字,但其法則未必一定是死來死去,不可存先入為主之心。

能一劍劃破紫斗氣波球的能耐諸多,但大多是以某種其他的能量精確的分割斗氣球,而這個死神這一劍卻是沒帶多少能量,可仍舊造成了精準的切割效果,這就有所說道了。沒有能量波動的跡象,和紫蒼蘭的“一切斬”有幾分類似之處,但細究之下紫蒼蘭仍然是以劍術與信念的結合有跡可尋,眼前這位卻斬得更加自然,就好象柴刀劈柴一樣理所當然。無論何等的神兵利器與斗氣球終究不是柴刀與柴的對應關系,而如果是法則之力的話,莫非是分割或者分解?

章刑心中所想手上卻沒停,復起一腳踢在身邊巖石之上,近十噸的巨巖拔地而起,小山一般的朝著死神砸了過去。塔納托斯冷笑一聲亦是左手叉腰右手又是一劍斬出,雖只一擊,但那巖石卻好像被無數鋒銳無匹的巨劍斬中一般竟然碎裂成了數百塊,轟轟隆隆落了一地。

連紫斗氣波都沒用,巖石巨擊更只是障眼法。就在巨石碎裂的瞬間,被章刑一腳踢入石中的斗氣波也爆發了出來,這次并非再是強力一擊,而是數以百計大小如乒乓球的紫色波漩鋪天蓋地猶如水潑迎面。

“愚蠢!”

高高在上的死神面露鄙夷與嘲諷之色,身后的黑翼也好像在響應著情緒而抖動了一下,手中長劍再揮,半空中只見銀光如繭經緯交織,那些波漩雖然個個只有彈丸大小數百之多,但卻在瞬間全都成了兩半。這些波漩能量太低甚至沒有來得及像“先輩”一樣在死神身后掀起一星半點的波瀾,受損之后在半空飛了不過半尺數寸便由大到小,最后湮滅無蹤了。

“廢物!”

兩招一過,這位死神大人已經讓章刑失去了興趣。一句廢物之間人已經瞬間來到了對方面前想要近身肉搏一分高低了。

阿修羅閃空的身法雖然在疾速方面不及縮地等術,但虛實難料之間卻是倍之,對方看得清楚他進身,卻看不明白那一連串的身影究竟虛實如何……按理該是如此,可章刑的冷笑換來的同樣只是神明的冷笑,那一劍依舊斬下,破空的銀光仿佛在嘲笑著凡人的自不量力。

“撲哧”一聲血花四濺,死神之劍不受任何迷惑的砍在了入侵者的身上,可塔納托斯臉上卻并未露出計得之情,反倒是一臉的驚恐。

中了劍的章刑并沒有像他的波動和石頭那樣轟然而滅,雖然左肩上一股鮮血如泉涌般噴了出來但其人仍舊如萬古青松般巍然不動,而右拳已出結結實實擊在了死神的腹上。紫色光暈形成一道光圈一樣包裹著那堅硬的拳頭,隨即斗氣爆發,美少年一般的死神口中噴出大澎金色的神血,整個人稻草一般的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啪。”

一聲輕響,章刑拔下了還深嵌在自己肩骨上的寶劍扔在了地上。沒了長劍的阻隔那創口處的鮮血越發飆濺,單單是血脈受創斷不至如此,想來是這柄劍還有些奇異之處。看也沒看一眼,章刑運起斗氣筋骨霎時合攏自動止住了血,但下一刻那血泉仍舊沖開愈合的舊創處噴濺而出。

章刑側頭看了看自己傷口,冷哼一聲,右手抬起處紫色的光暈已經化成了七彩的幻氣泡沫,往自己肩膀傷口處一按頓時痊愈。幻氣作為最頂級的生命能,其傷害和排斥效果固然驚人,但這自愈的能力同樣令人瞠目,縱然是神器的特效亦無法造成持久的傷害。

然而三招得勝,章刑卻也沒什么高興的表情,反而眼神中露出了遺憾之意。這個死神終究只是一個偽神,而且只是一個低階的偽神,其所掌握的法則不但淺薄單一,而且運用之際也欠缺靈活度,這種被自己兩招之間就窺破虛實的東西一點參考的價值都沒有。

這位死神先后砍了一個大波球,一個大巖塊,還有數百的小波漩。能將能量體與巖石實體一般無二的破壞而不見附加能量的波動,也就是視能量與實體一致,這看似簡單但其實已經觸及世界的基礎法則,當是s級神力無疑。而最后剿滅數百的波動漩渦,看似只是通常的亂劍刺斬,但同樣沒有動用到任何的能量。

若是換了旁人,過這兩招只怕依舊是一頭迷霧,只是章刑對于自己的功夫已經熟練到了返璞歸真的程度,這數百的氣漩一齊被砍,雖然看似眼花繚亂,但所有被砍破的氣漩其實都是在兩、三個相同的位置,而正是這些位置導致了這些斗氣波的自行解體湮滅。只是所謂的“相同的位置”看外相那是五花八門沒一個共通點,如果不是自己對斗氣波動熟悉到了這種程度也不會有此發現。所以對方的法則應該是“窺破萬物的死點或者破點”一類的東西。

雖然只是簡單單一,但這項法則用于實戰也不可不謂個“強”字。只是再彪悍的能力也得由人來用,這位死神大人雖有神技但在武藝方面卻和章刑差距頗大,一劍砍下時確實瞄準了對方的死點,卻在千鈞一發之刻被對方躲開了分毫,這致死一劍便成了尋常劍傷,反倒是自己暴露在了對方拳下成靶。

其實說死神大人武技惡劣那也是不實之言,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這刀劍相爭從來是強者敗,更強者勝,塔納托斯雖然號稱冥界第一武將,但終究幾十萬年只能閑著發霉,真正戰局屈指可數,自然難敵章刑這種油條。

不過神祗終究是神祗,希臘的神都有著不死之身,是以宙斯謀逆篡位之后也只能將一干提坦神全關在深淵地獄的最深處。塔納托斯乃是暗夜女神之子,論血統乃是三代神祗,比宙斯還要純凈,這不死之身當真不是虛的。近身挨了紫斗氣的一擊戰甲已經完全碎裂,腹部也被打出了一個大洞,金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可隨即又見倒地者重新站了起來,地上的鮮血完全違反物理定律的倒流回了傷口,別說是腹部的大洞,就連那已經破裂的戰甲都在神血浸染下神奇的瞬間復原了。

“這也應該是附帶的法則吧?這種完全無理的不死之身其實才是傻瓜法則,任何人都會覺得好用得很吧。”

看著這“死而復生”的美少年,章刑冷笑一聲邁步就要從塔納托斯身邊走過。

“站住!凡人,我們的戰斗還沒結束!”

竟然正面廝殺敗于凡人之手,塔納托斯的面子實在掛不住了,一探手間那地上的寶劍又飛回了掌中,雙翼一張飛上半空,就要再施絕招與眼前人重分勝負。

“還沒結束?開什么玩笑,你已經死了!”

章刑頭也不回的點起一支煙徑直走向地獄深處,頭也沒回看上一眼。背后被藐視了的死神勃然大怒,少年的額頭上跳起了青筋,揮劍便要再向敵人砍去。然而剛才被打進體內的殺意卻在這一瞬間爆發,剛才愈合的傷口再次崩潰,整個人頓時氣力全失跌落塵埃,杵著劍二度跪倒在地。

法則之力并非一家獨有,好巧不巧章刑的殺之道恰恰克制對方的不死之身。確實死神是不會死的,但章刑現階段的殺意法則卻并非是將人殺死,而是將人殺到死!一字之差其意千里,在死神沒被殺死之前,章某人這一拳之力將永無休止的在他身上重現,不死之身現在成了拘束自己的枷鎖。

蠻州隊所有人都在“做夢”,而此時的不敗之家中,刀光劍影同樣未曾止歇。

“吼!”

巨大的龍吟聲響徹云霄,半空烏云密布電閃雷鳴之中只見一條長龍盤旋。那龍背生雙翼體若長蛇,腹生雙爪頭部卻似骷髏,與其說是威嚴不如說是恐怖。嘶吼之中萬雷齊降,無數雷電林立,整個世界霎時間變成了一個雷電森林。

黑與紫的顏色主宰了整個世界,其中卻有一抹白色不合時宜的在其中挑戰著整個世界。

白影行動之間有如鬼魅,若非是背景一團漆黑,只怕再好的眼力也看不出還有這么個東西。只是就算看得見,拖曳間那白影也是幻化出了數十的殘影余像令人不辨真假,比之章刑的阿修羅閃空也絲毫不見遜色。

眼見群雷無功,半空詭龍招數再變,長嘶之間整個空間氣氛驟變,一股沛然威勢從天而降,其勢類似龍威卻又多了一份神圣氣息,正是神威!

歐西里斯,來自埃及地府中處置善與惡的冥神,而歐西里斯的天空龍地位則與希臘神體系中哈迪斯手下的塔納托斯也就是剛被章刑揍了的死神相同,堪稱埃及冥獄中的第一戰將。不過這位第一與那位第一卻似乎有著明顯的不同,出招之間連貫圓熟,彼此強弱姑且不論,單說這份老辣就顯然是一個常年惹是生非的主。

神的威嚴不容侵犯,面臨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弱小之輩本能之下唯有臣服的份,就算眼前這白影有著不遜于天空龍的戰力,也仍然感到心頭一栗四肢一軟,戰力頓時打了個折扣,那滿世界亂竄的白影也霎時間少了一半。

眼見一招生效天空龍更不遲疑再施二招,神威之余再放重力控制的能力,整塊場地之中重力頓時憑增百倍。一個七十公斤的普通人此時將具有七千斤的體重,別說內臟大腦無法承受這樣的力量,就算是肌肉骨骼也會在被自己的重量壓塌,整個人變成一張肉餅。

白影不是普通人,但千倍重力的影響對他來說也不是可以無視的,整個人魔術一般的移動已經停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略顯瘦高,紅發沖天的持劍身影。

目標已被捕捉,飛舞半空的恐怖龍神再發終結一擊,骷髏般的龍嘴大張,一團黑漆漆的漩渦由淡至顯。這個漩渦同主人一樣散發著不詳的氣息,黑漩渦的周圍光線都發生了弧形的扭曲,好像正被吸入那漩渦一般。

對方運氣開大招,威力固然驚人,但這幾個呼吸的耗時卻是莫大破綻。紅發劍士手中白光瑩瑩的長劍猛然往天上一擲瞬間二十四分,十二把長劍漂浮半空,十二把長劍卻是插在了地面,一瞬之間已經形成一個劍陣。比對方更加快速迅捷,天上地下的劍好像一個柵籠一樣將天空龍圍在了當中。

“鬼劍術,暴雨式!”

紅發劍士自報招名,隨即劍陣之中萬劍齊發!劍影如暴雨般鋪天蓋地毫無死角地朝著中央的天空龍斬了過去。轉眼間劍雨已經成了血雨,這鬼劍術絲毫不見尋常招數分則力弱的問題,或者說如果這已經是力弱的表現,那么當它集中一擊的時候這攻擊力就太離譜了。

身為龍神的天空龍完全無法抵御漫天的劍雨,瞬間已經被斬得如同血葫蘆一般幾乎看不出原來的形貌,那巨大的身體之上沒有半寸完好的皮膚,口中的黑暗漩渦雖然馬上就可以完成,但如果繼續堅持的話那更可能是完成之時也就是自己斃命之刻。當機立斷沒有任何的遲疑,天空龍放棄了即將完成的大招,周身控制重力的能力再現,所有襲來的飛劍都因為橫向重力的作用而發生了軌道的偏斜,本來是直刺取命的劍招變成了全部斜斜擦過,僅僅是再帶走了一些鱗片。而趁重力護體全盛之際,天空龍猛然一個沖撞,憑借著將一切物體移走的重力與自身那龐大的體格,硬生生的沖出了鬼劍術的劍陣。然而,這卻并不代表他已經脫離了險境。

“鬼劍術,斬鐵式!”

又聞奇異的報招之聲,紅發劍士身躍半空,那白色光劍也不知何時化零為整回到了他的手中,伴隨著那一聲大喝在半空中拉出了一道數十丈長的巨大劍光直劈而下。仿佛是在回答剛才的疑問,那些攻擊力極強的劍雨再度集中融合之時,這一劍的斬擊只能用離譜來形容了。

“認輸了!”

一場史詩般的神魔大戰最后竟然以一方慘呼投降而告終,這極具悲壯氣勢的一幕頓時平添了三分的滑稽。鬼劍士一劍從天空龍龍頭前三分處削落,雖然距地數百米仍是斬出了一道長達數里,深不見底的大峽谷,而投降的龍神也在一圈光暈中迅速縮小,最后變成了一個身材略胖,一臉好人相的黃膚男子——其實現在全身是血,說是紅膚男子或者更為恰當。同一時刻,整個空間也蠕動了起來,那空間扭曲的模樣讓人不自然聯想起了什么東西正要吐口水的動作,隨即空間一扁一張,紅發劍士和胖子龍神真的好像瓜子皮一樣被整個空間擠了出去。

暗無天日的環境隨著空間的轉移霎時一變,明亮柔和的光線灑在了周圍。這里是一個約足球場大小的平坦演武場,周圍放了些常見或者不常見的訓練器械,從異空間掉出來的兩人正落在演武場的中央。

“幸苦你了,隕禍。回去休息吧!”

伴隨一個柔軟的女聲,演武場上方的那個空間裂口般的大嘴緩緩合攏,“噼啪”一聲巨響之后便再無痕跡了。

“你沒事吧,哪有受傷嗎?”

女聲的主人是一個穿著繪制了星辰條紋祭祀長袍的柔美女性,黑發雪膚的東方容貌勻稱豐韻的西方體態,又透著一股幾分古味的溫柔淑良。送走了異次元體的飼養怪物,第一件事便是來到紅發劍士身旁略顯緊張的上下檢查著。

“你那是什么眼睛啊!瞎子也看得出來有事的是我吧?”

看到如此的區別待遇,儼然已經成了血葫蘆的胖子大悲說道。

被同伴如此指責,雪莉也是面上一紅,剛要過去也關心一下,腰間猛然一緊竟是被紅發劍士摟在了懷里。

“想要關心自己找個老婆去。不過像我媳婦這樣的恐怕你是今生沒這個本事了。羨慕無用,嫉妒無效,自個躲被子里去哭吧!”

紅發劍士得意的笑著。雪梨的面上卻是越發的紅了,本是一個臉皮極薄的人,就算是自己男人也不慣在人前親熱,只是被摟得甚緊,掙扎兩下終究脫不出來,只好就那么被抱著的將一粒豆子朝胖子扔了過去。

苦笑一聲,胖子錢多多只好孤單單將那豌豆朝嘴里扔去。仙豆入口,一身的傷勢瞬間痊愈,連損耗過半的體力和魔力都恢復得滿滿的。

“我還是把握好眼前這點小幸福就夠了,再多了恐怕擔待不起了。而且我這點本事,哪里有能力再照顧一個老婆。”

錢多多搖著頭,抖了抖身上將一身的血跡抖落。

“我說你也太小瞧自己了吧?”李晨不以為然的放開了懷中人:“你現在也是實打實的a級高手,又在熱血團這第一團之中。無論是任務還是團戰說來咱們的危險系數也是最小的了。而且你個人的能力也很彪悍了吧?

融合歐西里斯的天空龍的幻神卡,你已經具有相當部分的神性特征和神級的生命力,變身之后能夠不停吸納周圍的魔力而讓自己的力量近乎無限的上升。而且你又有重力控制的異能,重力場與重力球都是攻守兼備的強大能力。剛剛又得到了洛奇送來的宙斯雷神之錘,融合之后也可以cos天空龍的召雷術了。這樣的人還有什么擔不起的?”

李晨的話說的不以為然理所當然,可錢多多還是不住的搖頭。

“我知道了,你還在擔心那個人吧?你的那個……夢魘?”

雪梨女生心細,從對方的神情間看出了什么。

提起“那個人”,錢多多臉上的肥肉不由顫了一顫,他從來都無法通過弗萊迪最基礎的試煉,從來都是在第一關就被刷掉,因為心中那個最大的夢魘從來都是自己無法直面的。

“我,我不是怕章隊長,我是,我是無法面對那些被我害死的人,我,我不是有心的!”

胖子已經不單單是臉上的表情,全身的肥肉都顫抖了起來。

“呸!什么章隊長?不過是一個暴君!我們當年所做點滴沒錯,有所虧欠的是他們欠我們!這次如果他死在夢境試煉中也就罷了,如果僥幸沒有的話,我就讓他死在我的劍下!”

李晨啐了一口,殺氣騰騰的說道。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38
766不敗之家

有人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傳奇。如果說所有游戲者團隊中也有傳奇的話,不敗之家絕對能名列諸多建筑的傳奇前列。作為一個基地而言其實它并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戰績,但正是這個“沒什么戰績”才是它最大的傳奇——因為沒人敢在這個地方制造戰績!

其實這么說也不太準確,不知天高地厚愚者或者山窮水盡狗急跳墻的匹夫總是哪里都有,只是那樣的角色想來也難以制造出什么能夠一談的戰績,而至于那些有能力制造戰績的人……路飛曾經對易天行如此說過:干嘛和洛奇在不敗之家打呢?在陽光萬里號上不好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熱血團的實力在所有人心目中的位置已經是不用多言了。而就在今天,一個非愚者也非匹夫的人難得的以敵對者的身份踏上了不敗之家所在的高崗。

“你是誰?”

蹲坐于二層小樓之前面前放著一個食盒,一個雙手正拿著漢堡的男人嘴里食物還沒咽下去的驚訝看著眼前來客。

這一幕看上去有些傻,但仔細一想卻沒什么值得指責的。熱血團和蠻州隊的地位差距就好像人和蒼蠅,誰在打蒼蠅之前還會去細查眼前這只蒼蠅與曾經被自己拍死過的無數蒼蠅有何異同,藏何絕技?如果易地處之,蠻州隊的人也不會有更“聰明”一點的表現。

是人就得吃午飯,熱血團的各位們當然也不例外,是以這位午飯男這個鐘點正在基地門口曬著自然陽光浴悠然享受著美味佳肴,估計是所有血液都跑腸子里了大腦供應不足,這才問出了一句傻話。

“雜魚,滾!”

章刑將嘴里的煙蒂吐在了地上,伸手又點上了一支叼到了嘴里,風輕云淡地說著。

不是高聲也不是怒喝,以至連輕蔑都說不上,只是一派的理所當然,真的好像在轟一只蒼蠅。

蒼蠅……從來只有自己把別人當成蒼蠅,反過來的事情這還是第一回。

怒極而笑,然而這位午餐男終究只是一時發呆而不是真傻,這么一對話的工夫已經大概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了。雖然有幾分奇怪這人是怎么從弗萊迪的試煉中溜出來的,但自己該做的事情卻不會因而而遲疑。

“雜魚?讓我們看看到底誰才是雜魚!”

冷笑一聲,午餐男將漢堡隨手扔到一邊站了起來,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章刑嘴里叼著的煙都沒吐出來,在對方消失的一霎時同時轉身,剛好迎向了在自己身后出現的午餐男。雖是后發卻是先至,紫電纏繞的拳頭先對方的匕首一步轟在了敵人身上。

錯愕的臉扭曲著表情,午餐男好像一時無法理解自己的這種瞬移如何會被對方在瞬息間看破,這也太不科學了。

“這是……為什么?”

這句話說的很顫抖,卻不是從“身后”之人口中傳來。在章刑身前的位置此時又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手持匕首的午餐男,而與他同時出現的還有另一個手刀已經劈塌了對方脖頸的章刑。

兩個午餐男,兩個章刑……

“高級的短程瞬移能夠在半徑百米之內無視任何阻礙的位移,還有已經真實化的具備同等攻擊力的高級鏡像分身……怎么洛奇沒有告訴過你,這種不倫不類的強化方向完全沒有價值嗎?”

兩個章刑里叼著煙的那個抽回了拳頭,將煙夾在手里,空中吐出一陣煙霧。沒煙的章刑像個泡沫一樣的消失,而那個發動瞬移的午餐男分身也好像玻璃一樣脆響中崩塌消失,剩下正面的那個真身捂著小腹已經單腿跪倒在了地上。這當然不是因為小學生打架那樣肚子挨了一拳就疼的滿地打滾,午餐男腹部中拳,雖然極品的護甲擋住了紫斗氣大部分的能量,但殺意這種完全不與非生命體作用的能量依舊貫體而入,腹甲之下整個大腸小腸都已經粉碎,他意志再強也是人體結構,內臟碎成這個樣子,意志再怎么想動作,腹部已經無法發力了。

鏡像瞬移的組合,當初洛奇確實評價過稱為不倫不類。介于暗殺與正面之間的方向導致于兩頭都無法走到極致,既不能保證第一擊的絕對先手,又欠缺正面硬抗的綜合能力,殺比自己弱的那是看著花樣百出,但與自己同級的高手較勁,如果對方窺破或是硬頂過第一擊的話,那場面就會變得相當尷尬。..net◇小說閱讀網不過說完這話洛奇又加過一句,任何能力與搭配都有其價值所在,雖然為主流所不容,但一定存在它的道路。

正是有了這樣的支持,午餐男才繼續開發著這一組合技的潛力,繼潛息的能力之后,這一雙鏡像又都具備相同的物質性,就算未能一擊斃命也能夠演變成二對一的局面,配合特殊的戰術足以和正宗的戰士系正面一搏。歷來到現在的十余場實戰也證明了午餐男的a級評價并非是一個無用花架子。

但事到如今這些都是廢話,面對一個一擊將自己打倒的對手,難道還用嘴皮子去反擊對方的言辭讓自己愈加恥辱不成?午餐男緊閉嘴唇勉強抑制著身體因為傷勢而帶來的顫抖,不愿示弱于人。對于游戲者而言腸子碎裂這種傷勢雖重卻并非無可挽回,可現在敵人就在自己面前不足三米的地方,便算有靈丹妙藥又如何能騰出工夫來吃盡嘴里用在身上。他心氣頗高,不愿再受這種多余的侮辱。

以殺意感應一切活物,以鏡影分身法一分為二,看似輕而易舉間已經破敵,不是熱血團的a級貨都徒有虛名,而是自洛奇之后世界上還未曾出現過高端試煉中已經達到s級的人物。雖然法則之力未動,但高低一班的差距已經是莫大了。

完全沒有理睬那個還剩半條命的雜魚,章刑叼著煙從那個自討必死的人身邊走過,邁進了自從有這道門以來就從未有外人進入的不敗之家。

與午餐男交手的那一霎時不敗之家中已經響起了外敵入侵的警報,只是這種事情太過莫名,所有人都花了大概一兩秒鐘來消化這個現實,而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敵人已經踏入了家門。

不敗之家的結構設置不同于蠻州隊的空中旅館基本是科技系,這里的星辰祭祀養了許多的異次元構造體,是以看似不過兩層樓的小型建筑其實鏈接了無數的空間,其主體看似只是混沌一團好似宇宙,但想到哪去完全不用腳步,只用心念一想便能夠了。章刑此行想找的是兩個叛徒,理所當然的一腳便邁入了足球場大小,寬敞明亮的演武場。

“章隊長……”

真是怕鬼說鬼就見鬼,錢多多這個胖子先聞警報之聲,還未愣過神來便見演武場的門口,自己的夢魘正如無數次夢到的那樣叼著煙插著褲包的走了進來。這已經不是全身肥肉顫抖兩下就能了事的了,錢多多只覺得自己的雙腳再也支撐不住近兩百斤的體重,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章暴君?你來得正好,我還正想找你呢!雪梨,封鎖這個空間別讓他跑了,我要親手了斷他!”

截然不同于同伴的表現,鬼劍士李晨的表現卻是格外的強硬。在他的呼喊之下,雪梨以至下意識的就遵從了指令,她所豢養的異次元空間物登時“閉上了嘴巴”,現在除非她重新讓它開口,否則進出這個演武場就需要撕裂空間的能力了。

一隔就是那么多“年”,章刑終究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之前曾經有無數個日夜想象著自己此刻該是怎樣的心情,但真的到了眼前,卻突然發覺自己的內心竟然出奇的平靜。

“背叛了同伴出賣了恩人,竟然還有臉那么大義凜然的指責,難道你轉進熱血團之后的路線就變成臉皮強化了嗎?”

這話說出來連章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雖然是諷刺,卻如此平和以至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這真是自己說出來的話嗎?但可惜他已經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可在早已經先入為主的李晨聽來這些話仍然是充滿了刻骨的惡毒。

“恩人!”

李晨對眼前這個姓章的暴君真的恨到一定程度了,爆出粗口的同時手中的光劍也同時斬了出去。事到如今再糾纏重復以往的恩怨都已經是廢話了,無論是恩人還是仇人,這件事只需對面人完全到底,夢魘或者怨恨就都能夠結束了。

“鬼劍術,拔刀式!”

李晨右手放在左肋下握住了光劍,姿勢與尋產拔劍術無二,但仍是老習慣的報著招名——說來也算是過人之處,紫蒼蘭發刀的時候全部身心都投入這一刀里,別說說話,就算是呼吸以至眨眼都不會,可這位老兄竟然仍能開口說話,確實非凡。

拔刀斬帶著破風聲襲斬而出,正如洛奇所言任何看上去非主流的強化路線都必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從保守拔刀術的角度而言這一刀確實不夠集中不夠精致,更無法達成“超神速”與“一切斬”的境地,但伴隨著那一聲充滿自信與氣勢的大喊,整個人都氣勢竟然與刀勢隱約有融為一體的容貌,一劍掃來直如摧枯拉朽,劍未至勢先壓得對手氣虛三分。

章刑冷笑一聲,手腳都不屑一動,嘴里的煙猛然噴出,好像一枚微型炮彈一樣的射了出去。說來生命能雖然是所有能量體系中數值上最低的,但其實也頗具自己的優點,除了排斥一切非我的全能性之外,優良的附著性也是容易為人忽略但卻非常實用的一個特性。如李晨這樣的鬼劍士雖然是以各種體術肉搏為主,但能量卻是魔法系,想要將魔力附著在其他物件上產生效果的話對于附著物的要求相當的高,所以一把好武器對于他而言的重要性比對方高得多,更不可能這樣隨口將斗氣附著在煙頭上噴出相當的能力。

一招氣勢占了三成,劍術占了七成的斬擊,可章刑連面對死神神威都巍然不動,對方的這一劍便只剩下七成能力。頂級斗氣附著的煙頭分毫不差的撞上了對方的劍鋒。砰然一聲響處,那顆煙頭被砍得粉碎,但李晨也被撞得劍勢止歇退出去了一步。

這個暴君時隔這么久果然沒閑著,斗氣已經突破當年瓶頸達到了紫級,而且看這個情況來說底蘊深厚功法純熟,當是升級已經不短時間,也真難為他在團滅之后還能有這個心氣了。

終究是比自己多了二十多場的修煉,自己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眼前的暴君已經是b級頂峰的藍斗氣修為了,而從自己轉投門庭后又過了那么長時間,對方能夠再進一步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雖然在能量角度上這個暴君會勝出自己不少,但相互都是a級自己又占地利,更還有兩個同樣都是a級的同伴身旁,以三敵一可謂已經立于不敗之地。這個暴君還是和當年一樣的蠻橫暴虐,這種情況還敢主動找上門來,真是不知所謂!

“章隊長,我們當年不是有心的。我,我去跟隊里的人說這場試煉放水讓你們過吧,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錢胖子別廢話了,當年做了今天就不要怕!只需宰掉他,一切都噩夢就都結束了!”

李晨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改為雙手握劍邁前一步,一雙手上登時浮起了一圈白色光暈仿佛戴上了一雙手套,那光劍也變得光華大盛好像長闊了一圈,明顯是用了某些法門增強了自己的破壞力。

“大地之星蓋亞,請傾聽你仆人的召喚,用你的力量庇護你的兒女。”

“火紅之星阿瑞斯,我向你奉上誠摯的獻祭,請將戰神的威能加諸在這偉大戰士的身上。”

就在李晨運氣的同時,他身后的女人也并非只是看戲,星辰祭祀按照分類的話應該是歸入牧師類,她們的力量來自于其他愈加強大的存在。雪梨侍奉的對象并非是某一個特定的神明,而是漫天的星辰,所能施展的神術也別與保守的牧師。

土黃與火紅兩個顏色同時加持在了鬼劍士的身上,蓋亞的庇護能讓他具備非凡的防御和自我恢復能力,而戰神的祝福則會全面提高他的戰斗力,從精神到,這個神術以至能夠讓一個地球宅男霎時具備b級游戲者的戰斗力。

“那個是你的女人嗎?你又打算什么時候背叛他呢?當再一次有更大利益的時候,還是再一次遭逢嚴峻危機的時候?”

章刑并沒有阻止對面的戰牧合作,也沒有意思去攻擊那個倒在地上差點尿了的胖子,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面的“表演”。他現在有點明白自己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醞釀了太久的仇恨已經發酵入醇酒,開始讓他珍惜這難得的一分一秒,絕不會讓這兩個人死得太快太舒服。自己的生命已經短得能夠用分鐘來計了,人生之中最后的兩件事情,絕對要細細慢品,不能太過粗魯了。

“低劣的離間,很符合你的智商。死胖子,我要跟他拼了,你想怎么樣就隨便了!”

“鬼劍術,猛龍斷空斬!”

李晨確然是一個很“主角”的人物,劍招雖然凌厲,但其華麗之處卻更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映像。此時只見滿天的白影飛舞,數十數白的李晨飛了出來,漫天的劍光好似天羅地網將章刑包裹在了中間。

“驚人的迸發力與攻擊力,不過你這又不是分身術,一個時間點上終究只有一個人一把劍。”

劍魂白手的強化攻擊力確實驚人,章刑雖有紫斗氣護體但也無法硬抗,而這漫天劍網之下躲閃也成奢望,所以他同樣也沒躲閃。右手繼續取煙含進嘴里,然后取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煙頭的火星一閃一閃之間,左手也在身前身后指掌點撥,每落一處都按在了劍尖往下三分之處的劍身上。長劍雖然是兇器,但就算再鋒利的神兵利器也不能以劍身傷人,況且劍尖之下三分正是一把長劍最不好使力的點位,這個位置被人一推,所有的劍招都走偏了位。只是話說來容易,就算章刑斗氣護體不懼光劍整體附帶的鬼神魔力,但這么一霎時數百劍的攻擊能夠每一劍都點在同一個位置上,以至能好整以暇的抽煙點火,這已經不是游刃有余的程度,完裸的是一種藐視了。

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來得急去的也快,李晨如此猛攻竟然被破得如此輕易當真令他不測。這種事情并非從前沒有發生過,自己與洛奇、阿修羅等人的切磋過程中便會是這般的無力,此刻這種壓倒性的無力感莫名的出現在自己最討厭的人身上,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從他心頭不由自主的萌發了出來。勉強壓住自己別想那么多有的沒的,一擊不中便想后退再組攻勢,卻因為那一絲的心神不純而讓自己本來完美的動作出現了破綻。章刑仍是單臂應敵,左手順著對方破綻應隙直進,簡單間接已經一拳已經轟在了對方臉上。

說來有趣,雖然無限世界里所有人都希望自己能夠包得像個罐頭,身上寶衣穿了一層又一層,但現實上最重要的頭部這個要害卻是少有人習慣戴個頭盔面罩之類的護具。其原因說來倒也不是那么深奧以至有些可笑——因為戴上頭盔就無法展露自己那張英俊的臉蛋了!雖然大多數人沒真的真正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現實就是如此。李晨向來自認主角,他當然也不會在頭上加一堆的裝飾物,所以章刑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塌了他的鼻梁骨,以至于將整個迎面骨都打凹陷了下去。

身上已經照顧了觸發式的全身型能量護具,再加上蓋亞的庇護,李晨總算是擋下了這一拳而沒有被爆頭,只是整個人好像假人一般飛回了他的出發點。

“七星閃耀于北斗之位,遭到束縛的愚者將無法拔起他的腳步。”

驚見丈夫一招而敗,雪梨雖然既驚且痛卻是沒有亂了方寸,先祭七星之力形成一道捆縛之陣阻住對方追擊的腳步,隨即才是抱住朝自己飛來的男人,立刻一粒仙豆又塞進了他的嘴里。

“不用著急,慢慢來。我會等你治好他再動手的。”

章刑并沒有追擊的意思,只是陰沉的笑著,手里叼著煙悄然用嘴吹了一口。

一瞬之間雪梨已經認定了丈夫以前的描述沒錯,這個他口中的暴君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他未必是沒有力量對丈夫形成更重的傷害以至一擊殺了他,也不是真的被自己捆縛而錯失殺敵良機,他那么大方的讓自己治療,只是想一次又一次的折磨李晨,無論是從身體還是心靈。

“章刑,你以為這種過時老套的手法就能削弱我的意志嗎?沒一拳殺了我,你果然還是那么的愚蠢!”

仙豆效果驚人,李晨的傷勢幾乎是霎時痊愈,雙腳拿樁站穩大罵出聲。

“果然還是那么的……愚蠢!”

章刑好像復讀機一樣可笑的重復著對方的言語,就在有人真的笑出來之前,剛才一拳埋下的斗氣又已經迸發了出來,李晨那張引以為傲的小白臉再次遭到重創被炸得血肉模糊。這一次的傷害太過突然,李晨不由慘嚎一聲,雖然嚎中途就生生咽了回去,但聽到這樣的聲音還是讓章刑覺得相當的舒坦。

“嘿嘿,我說過了,不急,慢慢來。”

章刑越似的陰笑著。這一拳埋下去的斗氣很些微,又在對方身心俱創之時是以就算以李晨的仔細也未發覺,重創談不上,更好像是又扇了一個耳光。

“為什么要逼我們,為什么要逼我?我已經很懊悔了,我只是想把握自己一點點的幸福,為什么連這一點點的愿望都容不下?”

不斷冷落在一邊沒人理會的錢胖子聽得旁邊的陰笑與慘嚎交雜終究忍不住,物極必反的迸發了出來。巨大的天空龍再度化身現世,足有十人合抱粗細的召雷彈破天而降!

外敵入侵已經有得頃刻,雪梨關閉了演武場的入口其他人也進不去,而唯一時空系同時也是s級的高手小草卻過了半天還在外面亂竄。

就算是熱血團有時候也會犯一些很天然的錯誤。這位向神魔買賣以換取力量的留守高手除了是個忘名呆之外,還是一個在自己家里都會迷路的超級路癡!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40
767法則之力

早些時候錢多多與李晨認識的章刑只不過是有些陰笑癖和蠻橫的暴君,半養殖化強迫繳納所得的規則和攢錢回家的目標讓一心留在這個世界大干一番的李晨和在現實中實在混的已經慘到極點的錢多多極為不舒服,這才會有“跳槽”之舉。后來發生的一系列屠殺純屬計劃外的產物,兩人跳槽時候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勢力小人難免說了一些半真半假,加油添醋的東西,沒想到當時熱血團有兩個新人竟然真的那么熱血,當場就要跑去主持正義,自己兩人話都出口了收不回來只是將錯就錯,一錯到底。而結果,就是蠻州隊的徹底覆滅,但也因為如此最后才出面的洛奇等人這也才會真正接納自己兩人,也算是禍福相依了。

可如果事情只是如此的話頂多也只算是一個悲劇罷了,在這個游戲世界里自己見得死死活活哪里還少得了,精神本沒那么脆弱。但那個章刑臨死之前的眼神卻成了李晨與錢多多兩人真正的夢魘。原來一個人心生仇恨的時候眼神可以變得如此的恐怖,明明已經是個死人,明明一句話都沒說,但兩人不約而同的感受到了一股惡意好像大手般將自己緊握——就算身落十八層地獄,就算要化身厲鬼以永不超生作為代價,我也會爬出深淵來索你們的狗命!

只是一個眼神,卻宛如神魔的詛咒糾纏著兩人,就算身在熱血團這樣的地方,就算自己等都已經超越當初的章刑仍舊無法安心。那個眼神傳遞出來的并非是多么強大的力量,而是一股堅不可摧的信念,讓人不由自主就會相信他說的話。無數次的夢魘。錢多多總是夢到自己被大卸八塊,而李晨總是夢到自己將對方大卸八塊。可無論是哪一種都在無數次的重復著。無法擺脫。而今天。一切都將終結了。

不敗之家的演武場,一直蜷縮在地的錢多多在章刑虐待狂般變態的陰笑聲中爆發了出來,巨大的蛇形天空龍橫空而現,龍威與死亡的氣息頓時籠罩全場。骷髏也似的頭顱發出響徹云霄的咆哮。十人合抱的召雷彈已經破空而降。

胖子也有胖子的好處,貌不驚人也不必費心去考慮漂亮的老婆和主角不主角的問題,一招一式都全無華麗唯余扎實。這次不再是切磋,那雷電樹林完全派不上用場,取而代之的是雷神之錘傾盡全力的一擊。說實話,雷神之錘終究是希臘一系主神宙斯大人的神器,錢胖子就算再怎么資質不差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個小時之類完全的融合同時完美貫通。這一擊其實只有宙斯親手投擲閃電五成的功效,但饒是如此已經非常霸道了。

雷電為光速,章刑再快也不可能比光更快,似乎為這突然而來的一擊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天雷轟頂之下剛剛還變態陰笑的人頓時被劈了個趔趄,單腿跪倒在地上全身冒起了黑煙,一股令人作嘔的肉香味冒了出來,周身的皮膚也像燒烤過度的乳豬一樣呈現出爆炸開裂的模樣。

“暴君,受死吧!”

“真鬼劍術,斬鐵式!”

打落水狗無論何時何地都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更何況這只狗還是自己做夢都想煮熟吃掉的那種。臉上那巨大的傷口在蓋亞庇護下正緩慢的愈合著,但李晨已經等不得那么多。眼看這個暴君狂妄自大挨了天譴,雙持握刀再現之前那撕裂大地的一式。勢分天地般的高高躍起一劍斬了下來。

平日里都是和雪梨及錢胖子一齊行動,李晨有了這樣的后援自然而然的放松了關于自身的防御轉而更進一步精研攻擊之道……或者確切說是攻擊力的爆發之道。現在就算是在熱血團中。單單以“放個靶子砍上一劍”而言,李晨的攻擊力也僅僅只在洛奇之下。如果章刑保持這個姿勢挨上這一劍,下場也只會像刑臺上被處決的罪犯那樣,咕嚕嚕一聲人頭滾出十數米外——如果還能剩下人頭的話。

沒有保留,沒有輕視,李晨這一劍甚至用上了極攻破兵的法門,手中那把強化14的阿馬蒂斯光劍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呻吟,一道幾乎看不出來但確實存在的的裂痕出現在了劍身上。而這樣的損傷換來的寶劍中的能量雙倍的釋放,這一劍確實無疑已是李晨豁盡一切的一劍。

但似乎李某人不知是否打暈了而搞錯了一件事情,從開始到現在,他所有的攻擊并不是因為攻擊力不夠而無法傷害到對方,落下風的原因一直是“砍不中”。當然,以章某人此時的狀態似乎也不存在繼續“砍不中”的可能,似乎……

“別去!”

“吼——”

對于這個“似乎”,雪梨和錢胖子似乎都有著不同的看法,就算是錢多多對于自己的召雷彈有信心,也覺得對方如此被自己突襲重創似乎太容易了些。事有反常即為妖,就算對方確實是一時大意中了招,那也該繼續追加讓他傷得更重,而非是那么輕易的就進入最后一擊的博命階段。

是稍微冒些險抓住每一個機會在最快時間內擊殺對手以減少變數,還是持重的避開每一個可能的陷阱,寧可放過機會也要保證先立于不敗。這是兩種思路難以以一言辨之何者更高一籌,李晨與錢胖子就是兩個思維的典型。不過統計學這種東西在具體事務中其實沒什么意義,譬如現在,沒揭鐘之前誰能知道是李晨過去莽撞,還是錢胖子膽小如鼠?

最終的答案,還是只能由章刑給出。

李晨一劍劃落,劍光好像天罰降世,毫無阻礙的將地上的人斬得灰飛煙滅。名副其實的尸骨不存,一點渣子都沒剩下,可這與兇猛的劍波無關,讓一個因為視覺而產生的殘影消失其實只與視網膜影響殘留時間有關。

沒錯,就是一個殘影。李晨的眼睛系統當然不同于凡人擁有二十四分之一秒那么長的延遲。而且就算眼睛出了岔子他的感覺也不會那么狹隘,畢竟他自己也是一個善于以疾速的身法來欺騙對手的人。可惜章刑完全沒想搞那么復雜花哨的東西。他只是一直等到對方一劍斬出招式已老。然后才突然動作,從對方劍光的縫隙中穿了過去。所以就算李晨能夠辨認那是殘像也仍舊無力回天。

后發先至尋敵破綻,這種事情任誰都知道,可事實上做起來就不是說的那么簡單了。所謂的“招式已老”代表的是對方的劍已經達到最大劍力與劍速的那一瞬間。此時再發生什么是身體也再難臨時變動了。而對于一個劍手而言,這個時間點往往也是劍刃劈在目標頭上的時刻。所以真正能利用的只是發招者從生理到心理上的一個慣性縫隙,而越是高手這個縫隙也就越小,能夠抓到這一擊的瞬間,從膽識到武技,兩人之間的差距已經明顯化了。

電刃升龍拳!

超越視界的一拳拔地而起,幾乎是與劍光擦著鼻尖而過。章刑雖然躲開了正面的鋒芒。但就算是側翼的波及也仍然讓讓他剛才因為雷擊而爆裂的焦皮而氣化,整個人的正面都變得血肉橫飛般模糊一團,直如一個脫了皮的怪物。

這一幕看上去倒是很像英俊的騎士正在與邪惡的怪物做著殊死的正義的搏斗,可惜的是在真正的英雄出現之前。總得有一些可憐的炮灰墊底。“騎士”被“怪物”的雷刃之拳從小腹“切”到了額頭,所有的護具都在這一拳之下爆裂,李晨的身上被劃出了一道巨大的“溝壑”,幾乎將他一分兩半。而那被重點照顧的臉更是雷得幾乎熟透,腫得仿佛像一個南瓜。

“是凝聚!”

已經變了形的腔調,被第三次擊退的李晨其實在發覺對方所受之傷遠不如看上去嚴重的時候已經恍然猜到了是什么怎么回事。確實,召雷彈的攻擊是以光速發出,與光比快是不可能的。除非料敵先機事先動作,而那個奸詐的暴君正是這么干的。

章刑獨門的“凝聚”可以將周圍的能量納為己用。當然也包括了雷電。只是當年的他顯然無法吸納宙斯之雷這個等級的威能,但現在顯然已經不同。凝聚了超過五成的雷能。再以斗氣硬抗三成,他實際被被轟中的不過的一成左右,以他的體質當真只是燒焦了外皮而已。卻換得自己這個笨蛋自投羅網,再度羞辱自己。不過這一拳也沒白挨,起碼自己知道這個暴君的修為如今已經不止紫斗氣這個層數。紫斗氣再往上就是黑斗氣,而練成黑斗氣的都是瘋子,章刑不是瘋子,那就只有更進一步。老天沒長眼,這個暴君終于練成了超越七彩七色之外的終極斗氣——幻斗氣!

“雪梨,唔……”

這次章刑沒有再坐等著他慢慢吃仙豆療傷了,七彩的泡沫漂浮中全身破敗的皮膚與肌肉幾乎是瞬間就煥然一新,以比之前迅捷了百倍的速度迅速追上了被自己打飛的人,狠狠一足踩下眼看就要將那顆腫得像南光一般的腦袋踩成滿地南光瓣。

“彗星落!”

“吼——”

雪梨與天空龍其實在李晨發難之時已經同時配合,只是那兩人動作太快相比而言他們的動作就慢了半拍。或者應該說是李晨自己違反了平時的配合準則,自己冒進打亂了三人的陣腳。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在潛意識中他與錢多多一樣將章刑當成了噩夢,這股壓力逼迫著他能快一秒就絕對不愿拖一秒的解決對手,以至失了常態。但如果他打算用這些借口當成盾牌的話,那就只有去地獄里慢慢安慰自己了。

彗星落招如其名,真的就好像一顆彗星從天而降,斜斜撕裂天空朝著章刑撞了過來。看其質量與速度,顯然比起殺死對手,更大的目的是想將人撞開。而與雪梨有著相同的心思,天空龍也同時發招應和,不同于李晨習慣于讓別人配合自己,錢多多顯然更善于配合別人。少見得異能專修類,錢多多自身開發出來的重力控制的異能可比章刑的唱歌靠譜得多。巨大的重力釋放在了彗星上,不算太大的星體頓時被加速到了百分之一的光速,狠狠撞到了章刑身上。

就算只是百分之一那也是光速的百一,一只凡胎的小鳥以兩倍音速也能輕易的對大型客機造成致命傷。這顆彗星落的質量與速度比飛鳥強了何止萬倍,縱然是章刑也被一時撞得飛了出去,那下落的一腳未能真正落在南瓜頭上。

“他太強了,李晨你不要逞強了!”

趁機又是一顆仙豆塞進了重傷人的嘴里,雪梨不認為對面的那個“暴君”是自己三人合力就可以對付的。A級評價是個無邊無垠的領域,理論上是沒有上限的評價,所以別說一個打三個,就算一個打一百個也是符合邏輯的。之前為了丈夫的一時意氣而關閉了演武場的入口,現在是糾正這些無謂東西的時候了。

“庫庫,張開嘴,重新開放這里的空間管道!”

雪梨養的許多“寵物”都是異空間生物,也是這些東西構成了整個不敗之家的來往通道。聽得她的命令,這頭名為“庫庫”的“小東西”頓時就想張嘴,卻突然感到一股異樣的死亡之力毫無征兆的貫穿了自己的全身,以它那遲鈍的神經渾然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整個意識已經沉入了黑暗。

“砰!”

只是一秒不到的阻礙章刑已經轟碎了擋路的彗星,而對面的李晨也死里逃生,身上那條“大溝”眼見著愈合了起來。

“庫庫?庫庫?”雪梨似乎是與她的寵物斷絕了聯系,還在不甘心的嘗試著。雖然剛才已經明顯感覺到一股很類似死亡的力量沖擊了庫庫,按照李晨他們的描述應該就是這個暴君的殺意特技。但庫庫是異空間的生物,其本身就是一團扭曲的空間,別說殺意按道理應該是無法觸摸到它,就算這個章刑也兼修了空間技能,但本身針對血肉生物的殺意也應該是對庫庫完全無用的啊!除非……

“法則之力?”

雪梨顫抖著聲音,說出了不詳的預測。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41
768弗萊迪的法則

夢境的世界讓人抓狂,張一淘之前并估算過弗萊迪可能會偽裝成自己親近的人,但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了他才知道自己原來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準備得完美無缺。縱然只是幻象,但親手燒死自己“父母”的感覺也絕非如拍死一只蒼蠅踩死一只螞蟻那樣當真可以無所謂。

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家,張一淘幾乎是逃一樣的沖出了樓道,萬幸還有三分理智記得出門前恢復物理形態,否則碩大一個會自己行動的火人想必會吸引來的絕對不止好奇的貓。

假象終究只是假象,走到樓外的時候張一淘已經恢復了平靜,抬頭看看自己窗戶里正在源源不斷冒出的黑煙,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看來自己并不像想象的那樣完美,自己心靈的縫隙仍然存在而且很大,如果這個弗萊迪是其他小說中那樣人心情的波動來作為攻擊契機的話,剛才自己已經大危了。

不過當初大家就曾經討論過這個情況,所謂“心靈的縫隙”仔細推敲之下是有些站不住腳的。如果這個縫隙是指諸如后悔、恐懼這些“負面”情緒的話,那恐怕世界上沒有任何人甚至任何神可以避免。

是人就必然曾經做過一些錯事,一些處置不夠完美的遺憾,假若能有一次重來機會的話,正常人都會想著修補這些遺憾。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知畏方可面對,倘若真有絕對的無畏,那必然對應著的是絕對的無知——當然絕對全知理論上也可以,但就連始神也還在追求著無知,所以這理論也就太理論了——怎么想也不像是什么好事。

如果勉強說來的話,這類關于心靈的測試頂多是類似能否“面對恐懼物做出正面的反應”,而這個正面的反應也未必一定是迎敵。面對廚房突起的大火,救火、逃跑和求救無疑都是正確的。再具體如之前那樣面對著明知幻象的父母,假如標準答案是“冷笑兩聲凡人的智慧然后再一把火燒了心頭連半點漣漪都不能起”的話,那不是透徹而是扭曲了——能像切南瓜一樣切碎一只活生生貓咪并哈哈大笑的人不是殺伐果斷的主角,只是單純的變態而已。切南瓜與切貓,殺貓與殺人,殺敵人與殺親人,終歸是有區,而如果真的最終到殺別人和殺自己都沒區別的話,那大概已經是瘋子了。

所以當初戰前會議上眾人討論的結果,也許弗萊迪會利用目標意識中恐懼或愧疚的對象,也會將目標負面的情緒轉化為力量,但想來不會有那種劃定一個自主標準,達不到這個標準就會被絕對秒殺的情況。也許他達到卡塔爾那種改變整個世界法則的程度時候可以做到這一點,但起碼現在不行。所以本質而言弗萊迪只是一個常規的夢境能力者,外加上第一層級的法則操縱,參考其他人的表現,很可能只是讓夢的某方面性質達到極致而已。

從夢境能力者的角度出發,說終究還是讓人在夢里死了就真的死了,雖然有別于幻術但就算再怎樣的詭異不同于常也必然有其規律,當時大家參考了二十多種可能覺得差不多也足以應付了。但對于夢的法則……這太過于朦朧虛幻,所有人與其說是討論不如說是猜測,不過現在張一淘卻開始有點自己的眉目了。

做夢這種事情也不是什么貴族專利,張一淘自己便做夢無數,但回想起來所有的夢都只有著那么一兩個場景,甚至于連拍《猛鬼街》電影的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顯然也下意識的如此安排,只是一個煉鋼廠的通道或者一間的房間。可張一淘走上了街道卻發現四周高樓林立人頭涌動,或者在看熱鬧或者在打119又或者行色匆匆目不斜視,正常得實在太不正常了。

弗萊迪的法則完整的夢境世界!

說實話,這樣的法則之力在實戰中有什么大用張一淘一時也沒想明白,運氣好的話沒準就是一個純理論的玩意,不過就算真能如此樂觀的估計,張一淘也得為眼下的局勢勞神。困住自己的夢境已經變化了兩次,從最初的“原生態”到“榆樹街”再到“現實世界”,可以預想就算自己再自檢醒來的話最多也只是跳到另一個夢而已。而且那種手段負擔極大,顯然不可能無休止的使用,一旦庫存用盡,自己就真的困死夢中了。

“誒,這不是張一淘嗎?那著火的是你家嗎?報消防隊了沒啊”

一個聲音打斷了張一淘的思考,嘰嘰喳喳的聲音很是煩人。張一淘轉頭一看,果然是隔壁單元的鄰居,一個自來熟的胖胖大媽,正比手劃腳的做著一副關心狀。這個大媽跟自己做了十幾年的鄰居,自小也很得她的照顧,看來弗萊迪是具備某種窺視記憶的能力了,父母之后又弄這么個人來是想自己嘲弄自己嗎?

張一淘本來已經平下去火氣又因為眼前的人而沸騰了起來,但這里已經是大街之上而非自己家里,再將對方燒死甚至將周圍看熱鬧的人統統解決對于弗萊迪或者自己脫困來說完全沒有半毛錢的幫助。壓下心頭的翻滾,張一淘用幾乎能將人點燃的目光看了那胖婦人一眼,一言不發的穿出了人群,走進了城市之中。

在這個城市里已經生活了十八年,張一淘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來到轉眼來到城西的一處免費公園的長椅之上坐下,繼續思考著眼前的局面。

首先還是回到戰前會議曾經討論過的點上,弗萊迪的能力是夢境而不是幻術,那夢和幻又有何區別呢?作為師的趙莫言是這樣解釋的:夢的根源是來自于人,是人對周圍目標事物的反應以及內心的映像,也許有扭曲也許有夸張,但必然都扎根目標的“記憶”,這便是夢與幻最大的區別。舉例的話,一個夢境師可以讓人夢到目標最恐怖的東西,而一個幻術師傅則是讓人看到他認為最嚇人的東西。

首先就以自己曾經經歷的這三個夢境而言,三個都是自己記憶中的場景,甚至于榆樹街那個都是與自己看過的電影分毫無差的所在,那么說來的話自己確實只是在自己的夢境里。其次,這些夢境的層級都不高,同樣是自己的記憶,如果換成與亡靈團死磕的場景,那恐怕自己也沒辦法這么悠閑甚至于可能已經被干掉了。對方既然已經說了開始認真而非兒戲,那很可能是非不為而是不能,這其中的原委也許就是自己破困的關鍵。還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自己如何才能反擊這個令人厭惡與憤怒兼具的弗萊迪?

沒錯,就是反擊!不是防御,不是逃避,而是反擊!計劃沒有變化快,戰前會議時確實只是以防御和躲避以通過試煉為第一原則,但現在被章刑那個瘋子這么一弄,所有人被罩在了鐵籠里變成想跑也沒地方跑,只能被動的狀況。那么已經別無選擇,無論從私從公,反擊都已經成了唯一的可行方案。精神系的攻擊比物理性的攻擊更重接觸,對方能對自己造夢就意味著兩人的精神是以某種方式勾連著,再說明白一點的話就是這個世界中一定有某個東西就是弗萊迪的化身。這是所有夢境操縱的必然缺陷,就好象所有幻象都必須具備最低一個以上的破綻一樣,這是它們自身的特質決定的,如果沒有這兩個特質,那么它們就不是夢和幻,而是現實了。

說白了,只要以最簡單的方式在這個夢境中找出并“真正”干掉弗萊迪,那就真的一切都結束了。但問題是……如何做到這一點。

張一淘又抬頭看了看周圍,這里可不是方寸之地,單是眼前所見都是整整一座超級城市有著數百萬的人口和數不清的非人物,如果沒個頭緒的話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或者自己還是應該將計就計,引蛇出洞……

思考最費時間,等張一淘將一切整理出個頭緒的時候再抬頭已經是夕陽掛西,時近黃昏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警車帶著急剎車的聲音停在了他的面前,三個著警服的人跳了下來毫無遲疑的向自己走來。

見到了警察張一淘這才想起自己百密一疏,這個世界雖然是夢境卻是十成十的完整,自己放火燒了“家”又曾經露過行跡,無論是作為苦主還是縱火嫌疑犯,警察找上自己都是必然的事情。只是……現在應該是擺明車馬一路燒過去,還是省省事一走了之,又或是干脆就被抓認罪再看看下面會有什么樣的戲碼?

一瞬之思已經有了答案。這些假人紙馬的便是將整個地球上六十億人全燒光也沒多大意思,而故意被抓這種事情又太無聊,自己又不是青奮還有那么好興致會陪一個想要自己命的人玩什么把戲,所以在想出破解弗萊迪的夢境之困之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想到這里張一淘冷笑中化成了一團火花,一團紅光閃爍之后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無蹤,唯一留下他存在的證據只有變成了滿地黑灰的前椅子。

一眨眼,一個星期過去了。城市里的一樁原因未明的離奇失火案就像其他無頭案一樣在七點的地方新聞晃了個影子,然后在一些偏僻的論壇中被頂了兩天,再然后就從所有人的視野中消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什么。

是的,一個星期!弗萊迪的夢境能力顯然除了在空間方面達到了無限,在時間方面同樣達到了真實級。張一淘平常到令人發毛的度過了“舒適安全”的一周,沒有毀容的刀手跳出來捅他,也沒有什么死神來了或者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就好象是時間流轉回了自己進入之前那平靜又規律的凡人生活一般。但看著自己那燃燒的左手,張一淘卻清楚的知道之前的一切“不是做夢”。

看來還是小藐這個弗萊迪了。小旅館中張一淘睜開了眼睛看著閉眼前那刻意記住的天花板,連一條裂紋一點污漬都沒有變化,現實的穩定程度完全不是以前做夢可以比擬的,或者換句話說,弗萊迪的讓自己陷入的夢境差不多已經可以理解為一個真實的世界了——一個平行的世界。但就算是這樣,那個毀容的卻在這整整一周都沒做出什么動作,他到底打得是怎樣的算盤?

然翻身坐了起來,張一淘開始意識到了一些什么。同于之前的疑問,為什么弗萊迪不將自己的夢境安排為與亡靈團的對戰,如果那樣的話自己根本活不過一個星期。事實上,從開始到現在,自己所遭受的最“像樣”的攻擊不過是連凡人都未必能奈何的一個毀容殺手舀著刺刀亂捅亂鉤而已,雖然有著不死之身作后盾,但如果說這樣的攻擊可以在高端戰局的那些怪物面前生效的話那就不是笑話而是蠢話了。弗萊迪只是蠢貨?會這么認為的人才是真正的蠢才吧。

那么話說回來,在假設對方的夢境無法做出或者只能限制做出高危環境——其實仔細想想這樣更科學一些,伴隨著戰局的不斷升級,目標的戰斗力勢必也不斷升級,要不停創造出更高級的對手,就算是以對方的記憶為模板所耗費的能力與能量也會像軍備競賽一樣不斷攀升。初期時候或者不失為一種戰斗方式,但到達s級高度之后未免就有些不夠效率了——的情況下,那么應該用怎樣的方式來應敵呢?比如……就這樣一個強度很低,但在時間與空間上卻趨于無限的夢境。

在這個平靜無波的“現實”世界中呆上一星期可以當成休息,呆上一個月可以當成渡假,可呆上一年呢?十年呢?甚至于一百年呢?一千年呢?就算自己擁有很大比例的元素生物血統幾乎已經是沒有自然笀命的限制,但這樣的永生又何異于永恒的禁錮?

這已經不是什么噩夢了,不,這才是最大的噩夢!

張一淘的腦中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景象,額頭上一滴汗珠不由掛了出來。猛的站起身來沖出了小旅館。

要論證自己的猜測很簡單,想做一個真正的監獄將自己關瘋憋到自殺的話那這個世界就不能真的擁有無限變化讓人不會厭煩。最簡單的方式,這里雖然是“完整”的世界,但這世界的一轉一瓦都是由自己的意識和記憶構成。也許弗萊迪可以以隨機的方式用自己提供的素材補充成無數的建筑和npc,就像虛假復活一樣,但也有很多東西是他不能也根本不會去創造的!

眨眼的功夫張一淘已經來到街拐角的一家書店,這里只是雞毛小店,四排并列的書架讓店里的人都只能側身而過,售賣的全都是漫畫和盜版的網絡小說。一眼望去這些東西自己看過了十之七八,取下來一翻書頁宛然,甚至一些已經模糊橋段也在書上清清楚楚沒有半點含糊。但張一淘就算當年再怎么努力的看過漫畫小說,也不可能達到整整一店的程度,從書架上隨手取下一本沒看過的書,翻開來果然只見里面模糊一片,似乎是印刷了滿滿一頁的鉛字,可無論怎樣用力就是一個字都分辨不出來。

果然是這么回事!

張一淘猛然合上了手中的詭書,火焰從書頁間躥了起來很快跳到了書架上。紙張與木材熊熊燃燒,整間店以非常的速度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焰怪獸。店門口的小胡子店長尖叫著邊跳腳邊打電話,而書店最里面一個翻著白書的高中生則在火起的瞬間變成了人形火炬,發出幾聲慘嚎便最終靠攏焦炭了。

事情果然如自己所料,這個弗萊迪根本沒打算從什么角落出來偷襲自己或者有其他什么的怪招。他夢境的能力也許花樣不止如此,但起碼施放在自己身上的就是如此簡單。操夢者只花了極少的能量讓自己的大腦去創造和負荷一個夢境,而最公平的時間則成為了他最大的幫兇!

已經確認了對方不會主動現身,那什么樣的忍耐和引誘都是無效了。反正只要是夢境就依然存在著那個永恒的破綻,既然自己無法分辨這座城市中哪一個才是弗萊迪的偽裝,那不如將所有人殺光,弗萊迪肯定也在其中了。

冷笑間張一淘的身體猛的開始膨脹,好像吞并了那間著了火的書店一樣瞬間變成了一個三層樓高矮的巨大火怪。每一揮手間便是一團栲栳大小的火球飛出,落在行道樹或者房屋上便是一團熊熊烈焰,然后當火勢漲大的時候便又繁衍出另一個同樣的巨火怪……類似分裂的增殖方式在短短幾小時之內就繁衍出數以萬計的巨火怪。

中國南京,六朝古都,籠罩在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城市火災之中,天明之后將沒有任何幸存者。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42
769好對手才有好戰局

末日!科幻片中才存在的末日!

無數的火巨怪不知道是從天上掉下來還是地下冒出來,反正它們就是那么突兀的出現在地球上,然后瘋狂攻擊著人類!

從城市到鄉村,從老人到小孩,這些火怪無所不至。沒有任何的憐憫,也沒有談判與溝通的機會,魔幻小說中跳出來的怪物們對于地盤或者食物——如果它們也有需要的話——絲毫不感興趣,仿佛被事先輸入的程序就是清洗人類,這些殺人機器忠誠的執行著自己的計劃,將每一個人從任何的角落里搜出來,然后化成灰燼。

災難的起源地是中國的南京,二十四小時之內這座千年古城就已經化成了廢墟,百萬人口一夕覆滅,只有居住在城邊而又反應敏捷的才逃出生天寥寥千余人。可就算是這些漏網之魚也沒幸運多久,這些天殺的火怪分裂和擴散的速度竟然不比汽車慢多少,“恐怖分子”很快追擊到了周邊的城市,淪陷的區域以幾何的速度擴增著。

這場戰爭從一開始就沒有隔岸觀火的余地,縱使是中國政府也只拒絕了外國觀察團四十八小時而已,因為他們很快發現自己對此無能為力。子彈大炮光是用想的也知道對這些火怪起不到什么作用,消防隊取代了軍隊的位置算是發揮了那么一點點的效果。但哪個城市會配置上幾十萬的消防隊外加幾百萬的“滅火彈”?所以起到的效果與其說是對抗不如說是拖延,而且是稍加拖延!

無論是火星人大戰地球人還是生化危機僵尸鬧地球張一淘都已經看得太多了,是故這場他自導自演并親自充當滅世大反派一號反角的夢境好萊塢大戲也演得轟轟烈烈。從中國為中心開始,地球人類進行了最頑固和最強烈的反擊,所有小說中與電影中的英雄橋段和史詩劇情都出現了。可惜終究只是科幻片,缺少了x戰警之類的超級英雄,人類終究是無法抗衡天災一般的火焰喧囂。其間的詳細情節不用再表,最終的結果還是人類覆滅了。或者說……基本覆滅了……

縱然是火怪天災也無法一個不漏的在第一波打擊中將六十多億人一個不漏的全部消滅,短短一年間整個世界就變成了末世,殘存的人類躲藏于各種庇護所中,或是組成反抗軍,或只是單純的茍延殘喘。但這些都不重要,無論他們抱了什么打算,張一淘的行動方向依舊不變——統統殲滅,一個不留!

又是五年過去了,雖然明知都是假人假馬,但殺盡幾十億人的感覺……還是非常的微妙。從一開始的無所謂到后來的心頭發麻再到后期的居然生出了一絲難言的快感,如果不是一直在警惕著自己的心境,恐怕再已不知不覺淪陷為失去自我只剩下殺人本能的機器了。但無論如何,殺了足足十年,數十億的人在自己手中化為灰燼,張一淘自信并沒有因此變態。反倒是雖然只是夢境,但自己這五年的夢境相當于五年的思考,盡管只是牛刀殺雞卻也研究出不少東西,對于能量過于龐大而控制欠缺的自己而言反倒是件大禮了。

這其間張一淘也試過再次“自檢”,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弗萊迪認真起來的關系,這一招并沒有再如之前那樣的轉換夢境,若不是自己信心十足的話,恐怕都會懷疑這里是貨真價實的真實世界了。不過那些都是過去式了,龐大的火元素軍團已經占據了地球上除海底世界外的每一個角落,嚴苛的搜尋工作也到了尾聲,位于加拿大北方的雪地中的最后一個“部落”中,三百多個男女便是地球上最后的人類。

數百巨大的火怪將這一片區域的雪地都化成了湖泊,然后又蒸發成了蒸汽,冰天雪地的領域中被這些東西劃出了一片火焰的世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圈將那簡陋的部落圍在中間。勝負是不存在任何懸念的,但張一淘這一刻卻反而猶豫了。最后的一擊,如果一切如自己所料的話那么弗萊迪必然就在其中,殺了他不但能夠結束這個夢境,而且現實中的這位s級高手也會同時作法自斃。但反過來,如果自己推測有誤的話,那從今以后無窮的歲月就只有自己孤獨的度過。也許自己靠著思考和研究火焰之道足以打發數十年的光陰,但在明知這一切都將是毫無意義的情況,同樣可以想見自己將會在數十年內因為寂寞和孤單徹底發瘋,最后在瘋狂中毀滅自己以求解脫。下一刻的決定將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賭注,是否需要暫緩行動再仔細思考一下呢?

一瞬間的猶豫隨即便是輕輕的自嘲。這種可能性自己這些年來已經設想了無數次,或者應該說自己每天都在猶豫著。最動搖的時候甚至想以“自檢”來逃避這一刻的決定,但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深思熟慮后的決定,它也代表了自己的極限。如果失敗了也不過是證明自己確實不如對方,強生弱死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敗死在自己手下的人如果知道自己此刻的躊躇,想必做鬼也會嘲笑自己吧。

張一淘又是冷笑一聲,意念一動之間,巨大的火圈驟然收攏,人類最后的種子在熊熊烈焰間化成了黑灰……

“真正”的現實中,蠻州隊的人還在為了如何出這個大籠子或是如何在籠子中應付敵人而說著話,卻突然看到手還撫摸著鐵籠的張一淘突然全身冒起了火焰,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火人。眾人瞬間的反應只以為他是發現了敵人入侵,卻在下一秒鐘看到張某人好像燒盡了的碳柴一樣垮塌了下去,等到烈焰稍斂的時候沒看到強力的火焰巨鳥,反而是看到了一個紅彤彤不停燃燒著的巨蛋!

“啊!怎么會這樣?弗萊迪來了!”

第一個對眼前景物做出反應的還是這顆“蛋”的女友,段菲驚呼一聲猛然蹲下身來抱起了那枚鳥卵,同時手上浮現起淡淡的綠色光芒,蛋周邊的火焰在綠光的照耀下漸漸趨于穩定,最后好像是收攏進了蛋中,變成了一只鴕鳥蛋大小的普通鳥卵。

“張一淘曾經跟我說過,萬一在面對弗萊迪的夢境殺機出現意外不敵的時候他就會動用這一招。這是元素生物特有的沉睡能力,相對于普通生物的壽命限制而存在的特性。沉睡的元素生物將會處于一種類似于普通生物死去的狀態,不會自然醒來也不會有意識與夢境,這樣應該可以逃過弗萊迪的毒手。但這種沉睡并非是上策,進入沉睡的只是他的元素核心,多年積累的能量則會全部離散掉,所以如果不到迫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段菲憂心的將蛋抱在懷里,一半是心疼一半是緊張掃視著四周。

“能有這樣的應手并且成功應該說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過你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

易天行也左右看了看,可就如所料那樣,就算知道敵人已經就在身邊仍是什么端倪也看不出來,之前估計的弗萊迪是一個暗殺者的可能性得到了證實。起碼在隱藏與破甲的特性上這位熱血團的高手已經是實事證明自己了。但遺憾的是暗殺者的特性就是這樣令人捉憋,你明明知道敵人就在旁邊卻偏偏就是找不出來。

“對,關于張一淘的沉睡還有另外一個不太好的消息。”段菲點了點頭,臉色有些難看:“因為張一淘沉睡而散去的火元素并不會憑空消失,它們只會先沉寂然后再爆發,到時候會將這周圍的一切徹底化作火焰的熔爐。以張一淘的能量儲備而言……”

“不用而言了,在這個距離這個范圍承受相當于他自爆的一擊,我們大家毫無疑問都會灰飛煙滅!”文池打斷了段菲的敘述,徑直奔向主題:“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二十四小時……也許更短……”

段菲有些艱難的吐出一個數字。

“這么說來我們除了要解決弗萊迪的暗殺之外還多了一個死亡倒計時,必須在二十四小時之內解決元素爆炸或者這個囚籠的問題。元素問題趙隊長最有……趙隊長?”

縱然是面對面的人也完全無法察覺是什么時候中的招,雖然只是幾秒鐘的沉默而且人就那么站在對面,但其他人仍是此時才發現自己的女隊長也已經成為對面怪物襲擊的目標了。一次性攻擊復數的目標,這應該與法則無關,而是弗萊迪作為夢境能力者的本身伎倆已經幾近超越常識了。

蠻州眾人的驚訝且不說,再強的攻擊終究是存在一個極限問題,弗萊迪將力量分諸于趙、青、張三人身上已經是極致,甚至于當需要認真對待的時候發現也無法對三人都施盡全力,必須分出輕重。不過話又說回來,若非如此對手的話本也不值得自己認真吧。面對未知底細的對手,試探是必要的,所以弗萊迪將力量分為輕重三籌,對那個一看就是法師的女人只是以最簡單的黑色圍困,對那個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家伙則施以稍重的造型,而將大部分的力量放在火焰操縱者身上用出了最強力的永恒之夢。

一輪交手結果卻是稍出意料之外,那個火焰操縱者雖然一直努力的想找出自己的所在,方向無疑正確但終究力遜一籌而失敗。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是對方在發現無力脫困之后竟然能自行進入一種非常類似死亡的狀態來從永恒之夢中自保倒是讓自己長了見識。有道是亡者無夢,只是游戲者真能變成假亡者這種事情自己也是第一次遇上,對方的事先準備但真是做到家了。

收拾了第一個,弗萊迪自然的將空閑出來的力量抽了回來放到了第二人身上,同樣的永恒之夢,他到想看看這個截然不同于火焰操縱者的淡定男又會有什么令自己驚喜的表現。

法則之力無聲無息的擴展,青奮所在的夢境悄悄然的完整了起來。起先的時候雖然也四目有物,但其實那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夢境,一個碎片式的場景——假若青奮一睜眼便像張一淘一樣不分青紅皂白一通猛殺,說不定在婚車旁邊充當路人甲的弗萊迪真的就被他殺掉了。如果當真發生那樣的事,熱血團的這位s級高手真會含恨而亡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任何力量或者招式都必定存在它的缺陷和破綻,如何分析不同的敵人采取不同的手段應對,讓自己的弱點變得似危實安本來也就是自該研究的課題。

總之當弗萊迪將大部分注意力轉移至青奮夢境之時,這個傻小子還在做夢娶著媳婦,人已經在他自己構想出來的眾多婚伴的陪同下上了婚車,一路敲敲打打的往新娘家去了。

沒有一點猶豫,沒有多余的反抗,倒像是真的在享受一個美夢,截然不同于其他正常游戲者的反應。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青奮當真是給了弗萊迪不小的“驚喜”——他完全無法理解這小子現在腦子里在想什么!明知自己是被敵人所困,明知這一切只是他意識里的一個夢,換了任何人首先都應該尋求的是突破而非隨波逐流吧?

弗萊迪有些啼笑皆非又有些疑惑不定,從感覺上來說這個周身隱約可以感受到佛氣的小子應該是a級評價沒錯,而且能量與氣息的圓融程度甚至比那個火焰操縱者更高,說白了也就是更厲害的高手。從這樣的角度來說對方沒理由是白癡,之所以會這么做應該是出于某種切實的考量才對。這下可有趣了,考官與考生的位置不知不覺將對調,變成自己必須去猜對方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弗萊迪“驚喜”之余也沉下思慮,從對方表情看來不像是裝模作樣故作鎮定,那一派的從容盡顯自然,反倒是更像……胸有成竹?

得到了一個令自己愕然的結論,弗萊迪頓時心生不詳之感。自己的夢境能力當然不是天下無敵也不是沒有被人破過,但這種被人反制的感覺自從自己領悟法則之后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了,縱然是在高端戰局之中。現在此感復生,是自己多心了或是……

既生疑心感覺便又自不同,弗萊迪突然感到背心一陣灼熱,那不是被什么東西攻擊了,而是一種被人從身后聚焦注視的感覺。

自己在夢境中被人注視?這……

路人甲的弗萊迪猛然回身,自己的身后卻是空空如也只有沉默的墻壁。這個夢境終究是對方意識自我構成,自己身為控夢者只是加以引導和改造,應該說這是一個還算相對公平的解密游戲,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能達到這種強度。

世界本來就是以無數的規則構架平衡,如果有什么能力可以低付出高回報的話,那其他能力也就根本沒有存在的空間了。尤其是在高端戰局這種完全沒有弱者的領域里,大家的先天資質與后天努力相差都不會太大,弗萊迪這樣的暗殺者想要依然保持“殺比自己更強人”的特質,那么所承擔的風險理所當然也就會比其他人高出許多。一如蠻州隊之前的推測那樣,他出手的同時也就是自我暴露的最佳擊殺良機,只不過對于以往的無數次試煉來說,尚未能有人抓住罷了。不過今天似乎注定意外頻發。

身后確實是空空如也,那個小子也毫無疑問的乘著婚車走了,可縱然已經急急轉身巡查,那股灼熱的被注視感依舊如跗骨之蛆一般揮之不去。弗萊迪停下了腳步已經若有所悟,緩緩抬起頭來。頭頂上理所當然的是藍天白云好天氣,但弗萊迪卻持續的注視著,好像要把天看穿一樣。

他真的看穿天了!

白云好像遭到驅逐一樣打著卷的從這個城市的上空散去,本該是無形無質的藍天也在弗萊迪的視線下越來越薄,最終漸趨消失一般。這可不是弗萊迪的什么特技,因為在天的外面,赫然出現了一對巨大的眼睛正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這個城市。

“一念之間一念化,三千世界三千法。三思映射成萬相,千夢諸源起一心。”

藍天白云甚至于整個夢境世界都驟然淡去,弗萊迪所在的整個世界乃至于整個宇宙都被一只無邊巨手捧在掌中,而巨手的主人竟然正是自己剛才目送著上了婚車的“傻”小子!

果然是……驚喜不斷啊!

路人甲模樣的弗萊迪渾身都顫抖了起來,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興奮。能在自己引導出的夢境中反制自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對方的控夢之技比自己更高,二是他對方對于夢的本質有著自己認知之外的深刻理解,眼前人無疑只能是后者。此戰兇險無疑更勝以往,但作為一個夢之法則的研究者,能遇到這樣的對手無疑是另啟了一扇自己從未推開的殿堂大門,如何不令他熱血沸騰?

只有好的對手才能造成精彩的戰局,那么……

“戰吧!”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43
770 “那一招”的風情——大結局(上)



無限世界里的戰爭——或者最少這個無限世界里的戰爭有個特點,并非是如港漫類那樣兩人持刀對砍,力氣大、度快、招數精、內力高的人就一定能勝出。拜這個級大綜合的世界所賜,張飛殺岳飛,魔法vs道術這種事情在這里司空見慣,所以更多時候考驗對戰雙方的,是去觀察和思考明白,對方在干什么

弗萊迪運氣不好,不,從他的本愿來說應該是運氣很好,能遇上青奮這樣的對手真是曠古難尋。不是因為對方有多么高強,而是在向性上對方將他克制得一塌糊涂。

夢境不是幻術,不能由施術者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說到底,夢的產生還在于做夢人自己意識對周圍環境的反應。或者再說具體一點,夢的根源來自于對自己的疑惑和疑惑。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青春勃的男孩子會做夢很正常,一個已婚的大男人還閑著沒事做夢就屬詭異,其間差別不在于年齡問題,只在心中的一點“疑惑”。而世界上是沒人沒有疑惑的,從小孩到大人,從凡人到偉人,只需有所思必然有所惑,是故會有“亡者才無夢”的說法。但萬事都有例外,活人里能否有人同樣能夠做到真正了解自己而無惑呢?

有,這樣的人通常被稱為“圣賢”

青奮不是圣賢,但追求的正是圣賢之路的了解自我本心。這樣的東西有點像哲學三問題“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之類。思考這些問題如果被問有什么用的話確實很難回答,但把調子拔高一點,會考慮這些問題正是人類區別于動物的所在——追求物質享受安樂安全,那是所有動物的共性。

只是話如此說來雖然漂亮,但在一個生存都困難的世界里還去研究哲學似乎是一件很欠揍的事。但現實不需要邏輯,萬物既然存在就必然有其道理,縱然張一淘橫想直想也想不明白,但研修佛學給青奮帶來的好處就算拋去那些“招式”,也確實救命不是一次兩次了,這里面一定是有著某些道理所在的。

話題扯遠了再拉回來,總之青某人因為佛法修為深厚已達無障礙之境,雖然不能無夢但卻能夠在進入夢境的霎時明白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世界。終究夢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心”映射而成的“相”,尤其是在經歷了各種分魂以至轉世之后,青奮面對很多個自己這種事情已經很習慣了。是以能做出俯視自己的夢境,手捧自己的夢境這種事來。但弗萊迪亦非是易與之輩,更不是只會欺凌弱小的無能者,對手的強大只會激起他更強的斗志。

霎時二度入夢,前一秒鐘還如如來把猴子捏在手心,后一眨眼青奮卻覺自己身周又陷入了一個新的世界,周圍人衣飾古香古色隱約見到幾張熟悉面孔飄過,正是自己落在《武林群俠傳》的夢。

想來弗萊迪是想借助自己曾經身化女相而惹出的種種煩惱而成捆縛的枷鎖,卻不知男相是自己,女相也是自己,青奮喜歡女人,尋參喜歡男人,本是理所當然之事,又有什么好迷惑的?

一念閃過,整個夢境已經盡在掌握之中,跳出這個圈子外又將世界握在了手中。弗萊迪依舊化身成為不起眼的人物落在不起眼的角落,只是有了上次的經歷如今反應卻是更快,幾乎只在目標脫出的霎時他也做出了反應,一夢既滅那便再生一夢。

如此反復反復也不知多少次,期間倒也并非都是那么枯燥的跳來跳去,青奮也會有一時被難住的夢,但總是能在一番思考一番經歷后脫而出。而弗萊迪也并非總能在霎時找到合適的夢境,終究越到后面要找尋對方心中的疑惑便越困難了,但同樣的之下他倒也沒被青奮捏死,兩人一時可謂勢均力敵將這出游戲演繹出了該有的難度。

不可能的這個小子不可能毫無破綻弗萊迪與對方過手十余個回合,精神越來越集中,青奮的意識如海流一般在他身旁穿越,無數的回憶碎片與感性的光芒匯聚成束。弗萊迪放松了自己心情沉浸其中,突然一睜眼一伸手,一片不起眼的碎片已經握在掌中,璀然光華綻放又是一個新的夢境。

青奮再一次從夢中“醒”來,睜眼卻覺自己正躺在一張大床上。這確實是一張大床,大到三個人躺在上面都寬寬敞敞。

三個人?青奮心頭暗生不詳預感,悄然擺動腦袋偷瞟,果然左邊是紫蒼蘭右邊是普莉絲,兩個小蘿莉每人抱著自己一只手臂,光溜溜的兩條魚兒一般的身子正緊緊貼在自己身上。

紫蒼蘭睡得很熟,她的臉枕在青奮的臂上,嘴角邊悄然翹起露著得意的笑容,左唇邊的小獠牙微現出了半顆不時還抿抿嘴。而另一邊,普莉絲則好像樹袋熊一樣四肢纏繞著青奮,那白皙得好像陶瓷的面頰上浮著兩朵淡淡的紅云,將她非人的感覺沖淡了許多,只顯得嬌艷非常。

鼻下纏繞的都是梢的女兒香,入眼所及的都是俏麗如花的容顏,身手所觸的都是溫香軟玉的嬌軀,這真是……噩夢啊

青奮完全沒有享受這份艷福的喜悅感,有的只是毛骨悚然的恐懼。如果換成別人的話也許會認為這樣的夢是弗萊迪憑空造出來的,但交手這么長時間了,青奮卻知道這個夢的出現一定是自己意識深處有著某種的。雖然建立后宮什么的想想也是正常男人會做的夢,但以青某人的設身處地而言這樣的豈非和自殺無異?簡直是只有自毀傾向的人才做的夢。

小心的,鬼祟的,青奮將生平苦練的武學揮得淋漓盡致,鎖骨功與柔功并用,硬生生從二女的糾纏中爬了出來而未驚醒她們。悄然抓起了旁邊自己的衣服,運起輕功以比貓咪還輕的腳步悄然溜出了臥室。

還未來得及自嘲自己的行動就像那種與人的小三,青某人正快手快腳的穿著衣褲,突然樓梯口一陣響動聲,青奮猛然轉頭,只見一身鵝黃色的小玉端著一個大大的食盒走了上來。

“你又偷偷的溜出來啊?是不是怕了她們兩個從睡前吵到起床了啊?”

看到青奮在自己家里都好像一個小偷的容貌,小玉一手提著盒子一手抿著嘴笑。21

“每星期的這一天,青大哥你都是最有趣的呢”

每星期的這一天?青奮只覺得小玉的話像一把匕扎穿了自己的心臟,難道自己已經糜爛到輪值翻牌子的地步了嗎?

“怎么了?怎么今天傻兮兮的,還是她們昨晚又玩什么花樣了?快點吃了早點叫醒她們,馬上車子就要到了。”

小玉將食盒塞到了青奮手中自己就要轉身下樓。

“車子?”

理所當然的,青奮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今天我們不是全家要出去旅游嗎?你不是全忘了?”

這個夢境估計就是最后分勝負的戰場了。青奮深吸一口氣定下心來,他當然沒有自找麻煩的去把床上那兩個叫醒,而是等著小玉背影消失之后也跟著下了樓。

這是一棟兩層樓的大別墅,左右還有兩棟略小的副樓。當青奮來到一樓的時候,林倩正在收拾行李,旁邊一個和她有八分像的十四五歲女孩和另外兩個稍小一些的孩子正在幫忙。

“哦,爸爸下來了。喂喂,時間到了,兄弟姐妹們,快點出來上車了”

兄弟姐妹……們……

青奮在女兒青青的呼喚聲中間接石化了,雖然看見這個死丫頭的那一刻他已經有了沒有最遭只有更遭的覺悟,但現實證明這個小妖精折磨她老爹的本事絕對不是青奮能夠預先劃定范疇的。

隨著青青的一句話,整棟樓都活起來了,樓上樓下七八間房門打開,十一二個年級從三四歲到十七八歲不等的孩子走了出來,提著自己的行李朝大門走去。路過青奮身邊的時候還不忘跟自己的爸爸問聲早安。

“1,2,3……11,12,13,14。好了,所有的孩子都到齊了,就剩媽媽們了。”

青青最后一個指頭點著自己將所有的兄弟姐們都送上了車。

媽媽……們……

紅色的紫蒼蘭,銀色的普莉絲,黃色的小玉,青色的林倩……青某人明顯不知不覺間已經在自己的潛意識中給自己建立了一個初具規模的后宮,但更令他額頭冒汗的是除了這四位之外明顯還有其他三個女人。如果說夢也有一定的預言能力的話,那么這個預兆明顯表示著未來的情況完全沒有向好的情況展的意思。現實上,當見到那一長串樣貌各異卻又都有些共同點的孩子報著數的上旅行車,青奮已經肯定自己的未來是一片漆黑了。

“爸爸,爸爸,你怎么了?”

名為青青的女孩來到父親面前晃著手掌,似乎想為青奮招魂。

“這些……都是我的妻子和孩子……”

青奮估計是已經被這可怕的夢境嚇傻了所以盡干傻事,將這個問題扔給眼前刁鉆古怪的女兒怎么想都不可能得到一個令他舒心的回答。

果然,青青一臉“你傻了嗎”的回答了。

“這輛車坐的只是我們長住在這里的孩子們。今天不是說好了要照全家福,所以能來的媽媽和孩子都來了嗎?”。

青奮木偶般的順著女兒的手指往不遠處的公路看去,雖然位置不近但以他的眼力還是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里還有兩輛旅行車,里面好像一個世界各種族兒童聯誼會一般匯聚了幾乎青奮能夠數得出來的所有種族的兒童——

一個四五歲的小惡魔正在悄然拔著坐在他前面的小天使翅膀上的羽毛,尾巴上的尖三角因為壞事得逞而得意的搖晃著;一個十六七歲的見耳精靈少女正斜靠在座椅上讀著一本線裝;兩個羽族的少年正幫相互梳理著耳朵上的翎毛;一個穿青蘿著蔓藤的小丫頭則不停逗弄著懷里的一只小小異獸……

比世界各族兒童聯誼更為驚人的是那兩輛車上還同時舉辦著各種族世界小姐比拼賽,雖然數量只有孩子的大約三分之一,但或是妖嬈嫵媚,或是純潔動人,或是顧間美目盼兮,或是嫣然一笑沉魚落雁;所有能夠想象出來的各式美人盡匯一處。

一只魅魔穿了與其說是遮掩不如說是的比基尼盡顯那具完美軀體凸后翹的之美,手中玩弄著一把帶著三條金屬鏈鉤的行刑鞭,嘴角帶著那充滿誘惑又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知道正在琢磨等會見到那個薄情的男人后怎樣的劇情。而隔她僅僅三座的羽族公主卻是全身盛裝,華麗的衣飾層層疊疊極顯繁復華美,白色的描金高領遮擋住她細長的脖頸,一雙銀絲與碎鉆點綴的雪絲手套將雙手保護得分毫不漏,一頭烏黑的長盤了起來在頭上扎成了一個高髻用純金的飾牢牢護住,額前一條紅寶石額鏈系住,好像大理石雕成的五官線條明顯。雖然此時是坐在一輛普通的旅行車上,但她的姿勢卻好像是坐在堂皇的宮殿之上,腰肢挺得筆直,極盡端莊之美。

這么多的各族美人齊聚一堂已是極為難得,更為難得的是不論是何等身份何等性格,她們最終都為同一個男人俘虜,那滿滿兩車的孩子已經比任何的言辭都愈加有力,不用任何人再多置一詞了。

如此驚人的成就也只有在傳說中的種馬小說中才或有所見,現實中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做夢都不會有人去夢,可惜完成此驚人偉業的青奮卻沒有絲毫的驕傲感,他只覺得視線一片模糊,眼淚忍不住的往外涌著。

這是一個夢,這也是自己的心。ww.21hu.om這是自己的擔心,也是自己的。這是自己的成就,也是自己的污點。自己不斷自認為并努力去做一個專一專情的男人,但在意識深處或是在某個不算遙遠的未來原來自己是這樣的一個“偉人”青某人四十五度淚眼望天,他知道自己解不開這個“惑”,自己已經敗了。他剛剛想開口對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弗萊迪認輸,讓他給自己一個痛快的不要再等到那兩車的“后宮”來到面前折磨自己了。然而還沒等他開口,突然弗萊迪自己現身了雖然表相仍是一副路人甲的容貌,但能在這個當口又以與周圍氣氛這么不和諧的氣勢出現,其身份也不言可喻了。

“我敗了”

青奮還沒來得及說話,弗萊迪卻是不測的搶先認輸,反倒把青某人的話給堵在了喉嚨里,像鯰魚一樣張了張嘴巴,渾然想不明白對方認輸的緣由何在。

“想我也是自認之輩,艷場中的獵手花叢里的慣家,但我竟然從來沒想過——就算是做夢也沒夢去夢過建立如此龐大的一個包羅萬象的后宮,更沒想到竟然還要這么多的孩子看到了你的夢我才猛然醒悟自己原來層次太低了,跟你相比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存在。我已經完全沒臉跟你較量下去了,我,認輸了”

不甘心的緊緊握著拳頭,弗萊迪的聲音沉重得好像灌進了一噸的鉛塊,臉上的表情簡直好比戰敗國在簽投降文,語氣更是莊重得直好像是在面對全世界言地球已經被外星人攻陷。

說完話更一秒也不多呆,似乎當真慚愧的無顏面對對面的人,一個旋風般的轉身便急行而走。

留在原地的青奮聽了這番別開生面的投降詞,整個大腦都當機了三五秒鐘,等他恢復清醒的時候已經只見到一個凄涼的背影頂著初升不久的朝陽,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長長的孤單背影……

這叫什么事兒啊留在原地的青奮淚流滿面,雖勝尤敗,雖生尤死。

現實中,眾人在張一淘成蛋的同時也覺了同樣遭到襲擊的趙莫言,可就不到兩句話的時間便見女隊長睜開了眼睛,同時說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錯愕的話。

“高端試煉我們通過了”

“通過了,怎么回事?”

剩下的人可謂是結結實實打了一把醬油,從被章刑關起來到現在就什么事情也沒做過,緊接著就看見一個人變成了蛋,然后另一個人就通知他們試煉通過了。

“沒錯,你們都通過了”

隱身的敵人這時候也出現了,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家伙就是傳說中的弗萊迪了,雖然大家都知道那個名字只是因為其能力的一個代稱,可其可謂英俊的外表還是下意識令眾人感到詫異。不過對方竟然親身現身解說,剛才那短短幾十秒的時間里到底生了什么還真是令人好奇。

鐵籠的外面,弗萊迪有些蕭索的站立著。高端團隊的考核從來是大家與g先生的默契,如何考如何評從來沒有一個國際標準都是考官們自己看著辦。這樣的考核方式看上去有些不太嚴肅,但從來沒出過什么問題。原因很簡單,如果當真是考核不嚴格讓沒資質的隊伍“混”進了高端,那么下一場真正的高端戰局中他們將毫無疑問的被轟成灰,對整個游戲體制完全不會有什么多余的危害。

在弗萊迪看來,不論原因究竟為何,哪怕單純只是運氣也罷,對方能夠令到自己戰意全失——還是在自己認真作戰的情況下——那么就該算是自己敗了。繼續糾纏下去惱羞成怒的行為不過是令自己掉價而已。對面的并不是與自己同級的對手而只是考生,如果連這點器量都沒有那才是真的輸招輸運氣之外連人都輸掉了。

“總而言之這場夢境游戲是我玩輸了,輸在了那個叫青奮之人的‘那一招’之下。細致情況你們去問自己的同伴,我們下次見面希望能有比今天更出色的戰局”

雖然是輸了,但見識到了許許多多的奇思妙想今天這一戰也算打得痛快,弗萊迪笑著已經恢復了精神,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真是出奇的好說話,看來熱血團也不像章刑所說的那樣蠻不講理嘛,唐雅突然異想天開的叫住了對方。

“還有什么事?”

“我們的一只鳥變成了蛋和炸彈,二十四小時后就會把我們炸上天,既然你還希望我們有再戰的機會,不如順手幫我們處理這個問題。”

“炸彈?”

弗萊迪莫明其妙的重復了一句,再度查看之下果然這鐵籠里面的火元素呈現一種火山迸前的寂靜。按這個程度看來這份爆炸一起恐怕連這鐵籠都撐不住,就算換成熱血團的人放在里面能頂過去的也不過兩三人而已。看來運氣差這種事情今天也不獨自己遇上嘛。

“哈,我只會做白日夢,拆炸彈這種事情我是有心無力,有力也不會出力,能不能下次再見你們還是自求多福”

見到有人和自己同樣倒霉,弗萊迪的心情登時大好了不少,笑聲中慢慢透明消失在了原地。

“算了,自己的麻煩還是自己處理。趙隊長,你們究竟是生了什么事,青奮怎么沒跟你一起醒來?而且,怎么會這樣……”

到底是自己男人自己疼,林倩也覺了青奮的狀態不對,悄然一碰就已經倒在了她的懷里,但見他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如果不是雙眼緊閉的話活脫脫就是羊癲瘋作的容貌。

“不知道。我們幾人中招各成夢境,估計弗萊迪的能力也是有所極限,他將大部分力量用去對付張一淘和青奮,對于我基本沒遇上什么可說的事情。他既然已經明言事情到此為止應該也沒有陽奉陰違的必要,青奮估計現在只是后遺癥,問題不大。我好奇的反倒是,弗萊迪所言的青奮的‘那一招’究竟是什么?”

青奮的夢境中,“那一招”的能力還在延續。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弗萊迪雖然自己走了卻沒有將夢的束縛解除,青奮依然困在自己的“噩夢”之中。

“青奮三年不見怎么連禮儀都不懂了,還不過來親吻本公主的鞋子”

女尊男卑的羽族,駙馬能夠親吻公主的鞋子那是莫大的榮耀……

“青奮咱們也有兩年不見了,今晚我一定好好‘疼惜’你”

嬌媚的魅魔用手抬著趴在地上人的下巴,眼中興奮的光芒與處刑鞭上噼里啪啦的閃電形成了一個喏大的“s”……

“青先生,這兩年我勤修苦練,今晚一定不會再敗了,我們麻將打通宵,加上兩個兒子正好湊一桌”

這個……

“青奮,我……”

“青哥哥……”

“青……”

“救命啊——”

好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可憐的青奮在終局時出了凄慘的叫聲。假若弗萊迪沒走那么快看到這一幕的話,當會完全死心。為了練成“那一招”而要付出的代價確實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負擔得起的。

高端試煉結束了,可這場任務卻并沒有終結,或者應該說是尚未開始。

不敗之家的演武場內,作繭自縛的李晨等人本是想關門打狗,孰料門是關了,卻覺自己面前的不是小狗而是惡龍額頭上掛出油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問題是光流汗不能處理問題,既然是惡龍,那就是要吃人的。

雖然不能十足肯定對方已經領悟了法則——這種事情實在太過驚人,洛奇的記錄可不是奧運會那種每屆都會破無數次的存在——但就算以對方眼下展露的實力看來也不是自己三人輕易吃得下,最樂觀的估計也許搭上一兩人的性命才能拿下此人。現在這里是不敗之家是自己等人的老巢,這樣的博命純屬無益之舉。

同樣的念頭同時出現在雪莉和錢多多的心頭,說來有些尷尬,雖然雪梨愛著李晨,但說到默契卻是和這個胖子更佳,若是旁人看在眼里恐怕難免會產生些誤會。

不敗之家的個個房間都是的空間,作為鏈接通道的異界生物一死這里就真成了隔世孤島,想要求援只有召喚新的異次元生物。想到就做,雪梨毫不顧忌敵人就在眼前,閉起雙眼張開雙臂開始聯絡著星辰。星辰祭祀的能力以強度而言幾乎是同級牧師中最強的,但與之相對的,星辰那遙遠的距離和遲鈍的反應度也讓這一門能力成為施法度最慢的神術。這在一對一的單挑中無疑是自尋死路,但在有支援的情況下卻是正得宜章。

就在雪梨再塑通道的同時,錢胖子化身的天空龍也再度難。宙斯的雷神之錘自己融合度不夠,在對方的凝結面前作用有限,那么便用重力殺意就算達到法則的程度終究也只能殺生,在對抗非生命的能量的時候眼前的人依舊不過是一個級貨色。

再聞一聲詭異龍吼,大地響應著龍神的呼喚伸出了它的“雙手”,百倍的重力突然出現在章刑的腳下。以他的斗氣與身體素質當然不至于被這一點重力就撕成碎片,但錢多多本也沒想就此處理他,只需能夠約束住他就已經達到目標了。

“重力控制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我,應該夸獎你嗎?”。

身體突然沉重了百倍,章刑卻是不驚不怒,夾下口中的香煙悄然說了一句。越五感的靈識讓他感覺到了強大力量的臨近,雖然還想繼續推進對方的絕望,但現實已經不容許了。終究比起這幾個蠢貨,自己還需要為真正的目標留下大力。

抬足,邁步,再自然不過的跨出了一步。但這個動作在現在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義——百倍重力該有的效果在他身上一絲毫都沒體現出來。

這實在有悖常識就算如李晨那樣體魄過人的人在重力下仍然能夠行動,但也只是遭到影響的多少而已,絕無眼前這樣好像根本不受影響的道理。重力異能是自己進這個無限游戲第一場就開出來的異能,章刑當然也是知道的,他會對此有所針對本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以錢多多這么多年來對自己能力的研究以及實戰經驗看來,除非對方是沒有質量的東西否則任是怎樣的能力也無法讓自己的身體不受重力的影響,是以連他都想不出來除了虛化之外的破招。想來章刑也不外是如李晨那樣讓自己身堅如鐵力大如牛來硬抗,自己有天空龍的身體這個巨大的優勢,硬橋硬馬的純比數字的話未必便落下風,退一步而言就算真的遜了半籌也還有李晨在旁,雖然自己無法讓他善于其外不受影響,但他卻是多年已經習慣了在高重力下與自己配合作戰,這一加一減當可大占優勢。孰料算計者終被人算,無論錢胖子是如何的想不通,眼前的現實終歸不是幻象。

“吼——”

一半是源于信心一半也是出于無奈,錢多多不相信對方真的能以實體之身硬抗重力,難得的豁命蠻干之下已是……重力千倍

一千倍的重力,七十公斤的人此時將擁有七十噸的體重,每移動一厘米都需要之前一千倍的力量。說實話這個數值的重力已經過了錢多多能力的極限,強行催運的結果便是骷髏龍的面骨上都出現了裂痕。這可不是什么偽裝假象,這是名副其實的“頭都裂了”忍耐幾乎致命的反噬重創換來越自己極限的大招,星沉地落的力量就連演物場的框架結構都承受不住,重力范疇之內的地板因為自己的重力而生了破裂、崩塌、粉碎。如果這股力量是作用在一座小山之上那么整座山都會變成石渣堆,如果是作用在一整個星球上……那這座星球的巖石圈都會崩潰

紅劍士手中白光瑩瑩的長劍猛然往天上一擲霎時二十四分,十二把長劍漂浮半空,十二把長劍卻是插在了地面,一瞬之間已經形成一個劍陣。與同伴配合這已經是最后的機會,七色斗氣善攻不善守,而殺意力量又對沒生命的劍氣與劍意沒什么辦法,趁著對方為千倍重力所制,不受重力影響的劍氣遙攻遠傷正是最后一搏的機會。

“里,鬼劍術,暴雨式”

比之前與同伴切磋時愈加快迅捷,愈加威猛霸道。天上地下的劍好像一個柵籠一樣將章刑圍在了當中。隨即劍陣之中萬劍齊劍影如暴雨般鋪天蓋地毫無死角地朝著中央的章刑斬了過去。

比之前更稠密的劍雨,每一劍都劃出更漂亮的軌跡,劍氣的力量愈加集中,這絕對是李晨有史以來最完美的一劍。而幾乎只在同時,雪梨的新寵物也從異次元中響應著她的召喚重新降臨這個世界,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又回到了初始時三人“頗占優勢”的局面。

“廢招”

繼續不屑的兩個字回應對方那千錘百煉的完美配合,章刑手指間香煙未熄整個人已經像一道流星般撞了出來。

用廢招來描述這招暴雨式無疑是過分了,如果這招是廢招,那敗在以至死在這招之下的豈不是都成了廢物?但可惜,李晨無法用現實加以反駁。對面的那個暴君就是那么以最荒唐最蔑視的方式好像根本無視了自己的劍陣一樣正面硬沖了過來。

無數的劍氣在他身上刺穿劃過,一如自己所料,如此強大且凝結的力量絕非七色斗氣可抵擋——哪怕它是頂級的幻氣也無法抵擋自己的至極劍氣,劍影突破了七彩的“沫”幾乎是像萬箭齊射稻草人一樣從他的身體中穿過,前入后出干凈完全。

這一幕看上去幾乎是李晨一劍將對手秒殺,但相互都知道現實剛好相反。幻氣不善守御,而剛才的對方的兩劍攻擊力卻是極為犀利,章刑自知硬來的話自己占不到便宜,索性反其道而行之的利用了對方劍氣的“過于鋒銳”。

就算不玩槍的人也知道,一顆子彈如果直入直出的徑直打穿身體那并不會形成太大的傷害,醫治起來也很方便。但如果好死不死那顆子彈喜歡走彎路非要在身體里打上幾個滾繞上幾圈,最后還不出來的話,那破壞性就完全不是走直路子彈能夠比擬的了。所以章刑非但沒用運用斗氣來防御,反而刻意的放空了身體。那些細如絲的無盡劍氣就這樣將他扎成了馬蜂窩。但就是因為太過細微銳利了,所以在沒有阻礙的情況下每道劍氣九成九的能量都穿出了身體,實際形成的傷勢微乎其微,在幻氣的愈合作用之下幾乎看不出來。

這手一露李、錢二人登時心頭皆如死灰。

用這樣的方式化解了自己的最強劍招,沒有依靠驚人的能量,沒有依靠凡的招數,更沒用使用法則。這樣的動作只需有心的話就連一個d級評價的游戲者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做到。世間最大的嘲諷莫過于此。

不斷以來都以強者自居的李晨在現實中其實是一個級游戲宅。對于社會適應力的匱乏讓他在真正邁入社會之前就縮了腳,朋友寥寥無幾半年難得見上一面,偶爾跟女孩子對面說個話都會緊張半天,唯一能讓他感到自由的只有網絡、小說和游戲。在這些地方他能夠“從頭開始”,能夠“奮圖強”,能夠“殫精竭力”……用他父親看著兒子能連續三天三夜睡不到八小時的攻關一個游戲時說的話——把這精神拿去干別的事,還有什么是做不成的?

這樣一個人常理來說怎么看也該是被扁入現實社會底層,在每天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走向那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昏暗未來。但命運之神抽簽抽中了他,無限世界給了他一個重生的機會,這個酷似游戲的夢幻世界太符合李晨的心意了。

將現實當作小說和游戲之后李晨終究能夠放開心胸盡情的去“玩”了,他誓要成為強者,要洗盡現實中遭到的恥辱和白眼,再也不要任何人看不起。蒼蠅團那種癟三般的逃跑態度本來就不符合他的胃口,姓章的暴君更是有冷笑的怪癖,團隊里巧立名目的變相養殖更是冒犯了他主角尊嚴的底限,這才有了當初“叛逃”的一出戲幕。

而現實似乎也在回應著李晨的選擇,進入熱血團后他的主角之旅一路順風,可謂每件事都心想事成,幾乎沒有什么阻礙的已經晉級為級評價。十幾場任務以來,只有他打人沒有人打他,任何困難和敵人只需他用心去做就一定能搞定。如今的李晨以攻擊力而言僅在洛奇之下,又有了一個漂亮溫柔的妻子,眼看s級的巔峰也不再是那么高不可攀,可謂是意氣風,王霸之氣肆溢已經成了習慣。

但今天,唯一的夢魘最終還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個可惡的暴君張開一只手的陰影就將自己整個籠罩了起來。本來已經忘記的過去重新浮上心頭。無力感引了恐懼,不由自主的開始質疑自己所有的成就能否都是運氣,都是熱血團的恩賜,而自己不過是一個無知自得其實被周圍所有人都當作熱鬧來看的小丑。明明已經蛻變成龍的李晨感覺到了自己全身的“龍鱗”正在剝落,正在重新變回一條小蟲

平時囂狂霸道的人一旦遭遇嚴峻挫折,其氣餒度往往也是一瞬千里。反而是平日看著諾諾不言的小人物,正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弱者的心態,突然遭遇打擊的時候反而更能調整情緒。

說起此時的震撼其實錢多多遠較李晨為甚,后者不過是自己以為的極招被對方用最簡單的方式破了,頂多只能表示章刑這些年不是白混的。就可量化的實力不說單單是這份經歷千百戰錘出來的閱歷和經驗就已經價值千金了,否則難道真的隨便換個什么d級貨色都能破李晨這招暴雨式?那也太荒謬了。所以錢胖子對這一點到沒多少感觸,反而是對方能夠無視自己百倍乃至現在千倍重力的原因他已經找到了。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44
771最后的勝利——大結局

章刑與錢、李等人一番激戰,李晨如他所期望的那樣在更強大的絕望面前屈服化成了小蟲,但錢胖子平日里看似唯唯諾諾,關鍵時刻卻是意外的堅韌。雖然已經處在絕對下風卻不輕易放棄,精神高度集中之下已經從剛才一招中找到了對手無懼自己千倍重力的奧秘。

如自己剛才說想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唯一能不受重力影響的只好是虛體,如果是實體的話那頂多只能用體堅力大來硬頂,其實對方不受重力影響的秘密已經在這兩句話中了。所謂的千倍重力只是對地球重力而言的千倍,事實上宇宙星體中質量是地球千倍以上的不甚枚數。再說白一點。章刑肯定經過了長時間的針對訓練,早已經適應了千倍重力的環境!對其他人來說足以致命的惡劣條件,對他來說不過是再熟悉不過的訓練場而已。

這樣的人物錢多多當然所見的不止一個,在眼前人之前,自己團隊的老大也同樣是一個以實體之軀足以站立于數百倍重力下巍然不動的人。甚至于,洛奇慣用高重力環境來修煉武技本是這個游戲世界中廣聞四方的事情。想明白了這一點,錢多多越發駭然,不是因為對方的體魄已經到了千倍重力撼之不動的地步,而是章刑下到了這個功夫做了這樣的準備,絕對不是針對自己來的,他的真正目標是……洛奇!

他瘋了!

錢多多腦袋空空只剩下了這個念頭。會想著挑戰洛奇的人,不是瘋子又是什么?

章刑可不會再去搭理這個死胖子到底是驚是懼,剛才那股強大的力量已經來到了身邊,自己沒有再多一招的時間了。

“為你們的背叛,贖罪吧!”

指間的香煙在幻氣的作用下灰化虛無,一團七彩的波動球出現在了章刑的指間,眨眼間膨脹到了一個籃球的大小。剛才與這幾個家伙玩耍了半天,不知道他們是否想起一件事,自己所擅長的其實是……波動拳啊!

毫無花巧擊出一記直拳,七的波動光球脫拳而出。甫離手的時候還只有籃球大小,轉瞬之間便已經膨脹到了一頭犀牛的體積,然后每進一寸那七彩波球就大了一圈,脫手十余米后波球已經宛若一座小山頭那么大。巨大的演武場在波球的映襯下頓時顯得狹窄無比,幻氣波動中蘊含的無盡數量的生命能將所有碰觸到的地面、擺設、設備統統化成了飛灰,斑斕的七彩映得李晨等人身上臉上五光十。

罷了!我終究只是一條蟲。

為什么?我想要的只是一點點的幸福,只是一點點小小的幸福,為什么連這么卑微的愿望都無法達成?

不要。我的新生活才剛開始,我不要這么快就死了!我不要!

三人一齊面如死灰,面對迎面而來的巨大波球氣團雖然或有拼死反抗或有頹然坐地,但心里都知道現在閃過的念頭已經是生平最后一思了。

“我來了——”

宛如所有電影總是要制造懸念一般,千鈞一發之際,熱血團留守的超級路盲高手終于趕到了,而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就算事值如今他也未能找到演武場的正門通道,卻是以極大力量撕裂空間而來。換句話說,這位其實是撞墻進來的……

路盲真是一個可怕的缺陷,如果之前還有人覺得這不過是小問題的話,那么看看近在咫尺卻苦等了四招救援還未到的李晨等四人,這個觀點也該動搖了。但總算是天不該絕,遲到總比沒到好。

小草是熱血團的三號人物,修長的身材輪廓鮮明的五官再加上一身緊身的裝束,怎么看也該是個精明能干的人物。但可惜,這位小姐為了抄近路省力氣而與神魔做了交易,一個忘名者與路癡的結合體臉面上難免會常年保持著一股抹不去的糊態,硬生生將她的氣質扭轉了一百八十度。不過章刑也不是那種到了車展不看車只看車模的閑人,對方美若天仙還是丑似無鹽倒也都與他無關。

撕裂空間的那股力量并沒有在“撞”開墻壁后便即消失,一道巨大的月牙形空間刃發出噼里啪啦的不詳之聲,一路斬來竟將龐大無比的幻斗氣波球生生分成了兩半!

巨大的波球被改變了原先的軌跡向演武場的左右兩端擊去,轟然聲中末端的墻壁都化成了粉末,出了墻壁那端不斷流光變化的異空間世界。

這該是……舫穗之月吧?

終究不能事事如意,架梁還是在自己動手前出現了。章刑倒也沒什么懊悔,這樣的妨礙本在意料之中,或者應該說,之前的行動已經順利得讓他幾乎都以為是陷阱了。

小草嗎?很好,很好。

這位小草小姐早在蒼蠅團時代就已經是s級的強人,只是其路癡與名字盲的名聲遠較其一身本事更廣為人知,說來算是特較實力更容易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類,但假若因此認為對方就是專職搞笑的丑角那就錯得太離譜了。天位力量與黑魔法同時大成的達者,數遍所有高端團隊有資格“調戲”這位小姐的也不會超出一掌之數,而縱使是到了今天,自己也沒能位列這個名單之中。

出手就是五極天式,是因為需要方便,還是因為這個異空間中天地元氣有異,天位力量發揮不足?

章刑側身讓過那發已經削弱了大半的空間刃,眼神沒離開終于趕到的保姆,心里則在不斷修正著自己之前的估算。

天位力量是一個特殊的修煉體系,應該歸入武術與修真結合的生命能與自然量混合的體系。其以修煉者本身內力也就是生命能作為引子結合天地間元氣發揮出種種驚人技藝,強大固然無疑,但深受地理的影響的副作用也是清晰可見。不敗之家的房間是無數的異空間“島嶼”,這里的天地元氣又是否能滿足她的需求呢?

自己不是來跟她切磋武藝的,只有兩招機會,兩招之后自己與小草只能再存活一個!

殺意上體,章刑體外的那層七彩泡沫頓時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腥氣,雙手虛對之間一團比先前璀璨百倍的幻氣波動在掌間孕育成了一顆七彩的寶石。流光溢彩間從他手中拖拽出一條弧線,好像靈動的精靈一樣朝著小草飛去。

然后……時間的界域瞬間從兩人之間被分成了兩半。章刑并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減緩,但自己距離那小草不過二十多米的距離,波動拳本應轉瞬即至,可實際上卻好像飛了將近一分鐘的時間。之所以會有這個感覺,是因為對面的小草在自己的殺意波動到前做了實在夠多的事情。

“比虛無更為縹緲的所在,

比幽冥更為深沉的歸宿。

幽游于一切存有的偉大旅者,

請駐足垂憐。

吾將以未來無限可能為禮,

求前進現世異界渺茫之路……

將惶惶于您前的途羔羊,

牽引至永無終點的無盡旅途。

星辰之門”

“比前生更古老的過去,

比來世更遙遠的未來……

恒久不變的古老之夢,

遵守時光的約定……

請將您手中的巨塔,

放置在過去與未來的交會之處,

讓愚者在塔中失去方向…

失在比宇宙誕生還久遠的古代,

比世界滅亡更遙遠的未來,

直至無盡的永恒……

逆行時舟”

并非每個人都會將法則運用于最直接的戰斗方向,小草就是將法則運用于輔助的典型——當然這樣做的達人還是海倫——錯位的空間讓她的內力始終聯系在那天地元氣最充沛的區域免去了天位力量最大的缺憾,而錯位的時間則讓她在戰斗中占盡了便宜。

隨著黑魔法巔峰,五極天式的咒語起念,瞬間小草的周圍四面八方全部被狂嘯的黑暗冥氣所籠罩,力量源頭的黑暗神明也在黑暗冥氣的漩渦中緩緩現身出來。

左手邊是一個巨大的幻影,頭戴黑高帽、臉上掛著一個慘白的小丑面具,面具上詭異的笑臉,眼睛下方各有一滴鮮紅的淚珠。手執一把巨大的次元刀,刀身放出妖邪的綠芒,身體被暗紅的斗篷遮蓋。

當小丑提刀上舉,斗篷飛揚,內里竟然看不到身體,只有無盡的漆黑,深不見底的黑霧,中間有一個銀河般的漩渦,令人以為是在凝望宇宙一般,隨著空間扭曲,小丑的笑臉變得恐怖猙獰。一個彷如上半身人形的巨大黑空間便毫無預警的打開了,一瞬間,所有的風,所有的聲音都被不存在,有如被那黑的人形吸入;而外界的光線也有如實質的流星一般,將那漂浮在空中的敵人卷入、拉入。方圓十丈的空間,化成了個無底深洞,猛烈的颶風,造成強大的吸引力,將上方的所有物體,全吸扯入內。

而右手邊激烈旋轉的黑暗冥氣漩渦中,一個隱約閃動的形影,五大黑暗神明之中的時間掌握者也慢慢地現身了。四周出現無盡的星空,一個身穿黑禮服的白發老人,站在如日晷般的法陣中,背后是一個巨大的齒輪。他大半身體都是一種黑的透明狀態,看不真切,只有一雙金黃瞳孔,呈現奇特的沙漏狀。當咒語念完,他伸出透明的黑手掌,垂下一只精致的懷表,如同鐘擺般晃動,而背后的齒輪也開始慢慢地轉動著。

鷲翎與古夢,兩個黑暗神明的力量跨越界限來到這個世界。咒語術式在從容不迫之間完成,章刑想要躲避卻是已經不及——這非常奇怪,他并沒有感到對方在加速或者自己被減速,眼睛和意識明明是一點點清清楚楚地看著對方動作的完成,但“措手不及”這種事情依舊發生了。

星辰之門的漩渦如同一個銀河圓盤般將他束在中央,而逆時行舟的力量同樣以黑霧之態化成無形束縛,章刑縱然斗氣強絕,卻無法從中脫出,唯有硬抗這時空破碎之力。

星辰之門這招的本意本是制造一個通往異空間的漩渦將敵人拋入,但對于無限游戲者來說往返于異常時空并未是什么大難之事,所以這招經過小草改良的五極天式雖然仍是空間類法術的巔峰之作,卻改“投擲”為“撕裂”。銀河之內產生出無數不停變化的空間裂縫,時顯時隱時長時短,無論其中的東西是宇宙間最堅固的物質還是天底下最強悍的護體能量面對它們都唯有粉身碎骨一個結局。

時空之力不如其他風火雷電那般與物質做著直接功效,而應該歸屬自然災難。諸如之前的舫穗之月并非是一刀斬向空間,而是空間中產生一道裂縫向前擠壓移動,那么位于該空間的東西自然被“切”成了兩半,與該物質的屬完全沒有半錢的關系,也就壓根無從防起。

而逆時行舟則是時間系法術的巔峰之做,法術范圍之內的時間以大異于常規時間軸的方式進行著。或是十年一跳,或是百年一跳,或是順軸而行,或是逆時倒轉,眾眾變化不一而足。如果這么說還是不大清楚的話,那么或者以中招之人的死狀來詮釋這一招的原理更為明白。中這招而死的人全身上下無論皮膚、肌肉還是骨骼都呈現時間錯位之狀,比如左臉是兩歲嬰兒,右臉是八十老翁,身上肌膚更是斑駁交錯,這一塊看似壯年豐滿,那一塊已經老朽如千年古尸,死狀詭異恐怖至極。

而且無論是星辰之門還是逆時行舟,伴隨著招數的推進其振幅度都會不斷增大,銀河的空間碎片會最終大至將整個人覆蓋,倒時候如果敵人還沒被切碎那就只有整個消失了。而逆時行舟的時間流行倍率也會越來越快,古夢手中的懷表每一搖擺將有數千年甚至上萬年的時間振,別說普通人了,就算是一頭古龍也會瞬間變成一具骨龍,就算是擁有永恒生命的神靈也會在瞬間回到還沒誕生的渾沌之態。其威力就算形容成屠龍滅神也毫不夸張。只是章刑雖然身陷極招之中,小草同時也被那拖延了足夠長時間的殺意波動轟中了。

沒有星辰之門與逆時行舟那么華麗繁復,章刑的波動拳只是單純的將殺生之力發揮到了極致,不用多余描述,總之被這股力量打中還能活下來的生物至今還未誕生列表,無論是龍還是神,當真挨實了也只有嗚呼一途。

“轟!”

小草悶哼一聲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卻未見整個人氣竭而亡。不是章刑的殺意出了岔子,而是真正的殺意根本沒能切實打到她的身上,太天位的不滅體離體數寸就自然形成了一身牢不可破的護體氣罩,幻氣波動雖然已經是頂級的功夫,可人外有人,相較之下仍是無奈這不滅之體,僅僅勉強將人打飛。而殺意雖然號稱能夠滲過任何非生命體的存在,但就眼前看來在太天位的不滅體之前也是遇到了例外。

雖則如此,被人揍得橫飛起來的經歷對小草來說也非是常態的經歷,她可不是什么手無縛雞之力的法師,身為整個無限世界屈指可數的武者,也只有更強的武者能把她揍成這樣。

心頭訝異未平,更多“驚喜”陸續有來。對面黑霧騰騰,對方已經被自己兩式極招擊中按理來說死活只是遲早的問題,但如果世界上萬事都“按理”來的話根本不會有人那么膽大無知來沖不敗之家,不會出現李晨他們三打一徒自不敵的事情,更不會有現在自己被打飛的一幕,所以既然有一有二有三了,那么接下去再有四五六七似乎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漆黑的光芒從同樣黑騰騰的氣霧中了出來,整個演武場中間好像升起了一輪黑的太陽,整個世界頓時陷入了一片絕對的黑暗。無論是星辰祭祀還是天空龍,甚至連小草都只覺得眼前漆黑一片,仿佛光線這種東西已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了。

眼中雖然已經什么都看不見,但危機感卻是百倍的襲來,好像一個人掄圓了鼓槌正在猛敲小草的心房。超越五官五感之外的靈識在警告她,致命的危機已經就在咫尺之間。

危難之際法則之力再現,時間再度發生了錯位,那本該瞬息間落在自己身上的殺著被錯位到了百秒之后。

“比黑暗更深沉的顏,

比星空更悠遠的牽連。

轉動于三千時空的命運轉輪,

我在此請您聆聽我的祈愿,

遵守宇宙的至高法則……

請將命運的紡錘線,

連結向業障與果報的審判之端,

在末日天譴降臨之前,

重連因果律之線……

因果轉輪”

五極天式最終招再現,巨大的魔力形成了一道璀璨的魔環圈在了小草的身周。接著自由魔環在耀眼的強光中迸然炸成碎片,繚繞在黑光球周遭的滾滾黑霧也一下子排開,虛空中出現了一個縹緲不實的神明形象。

一個穿著灰斗篷,看不清楚面孔的老人,面前是一個不停滾動的紡紗輪軸,雪白的絲線,往外無止境地連結,隨著輪軸的迅速滾動,編織成蛛網一樣的東西。老人一下子站了起來,盡管面孔仍模糊不清,但僅有的一只眼睛,卻綻放出強光,跟著她平舉雙手,兩只手掌的掌心,各有一只眼睛,當這三只代表過去、現在、未來的眼睛一起盛放強光,小草的身影便隱匿在了強光之中。

外人如果能夠透過強光視物的話當會發現小草依舊立在原地,可在她的眼中,在另—個沒有人看得到的命運空間里,眼前卻是出現了蛛網般錯綜復雜的億萬條絲線。這么多的絲線,每一條都代表著某個人、某件事物。有些絲線粗長如索,有些卻短細欲斷,這些粗細柔韌的不同,則是因為事物的因緣業力,如果某些人或事的業障傾強,又或者受到強大能量的屏障守護,這些人就不容易發生改變。但反過來說,只要這些絲線斷了,那其表征的人的命運也就到此終結了。

這種牽涉到玄之又玄的命運的東西實在難以以“某種力量”或“某種技巧”來防御對抗,事實上小草自從練成這五極天式最終式后理論上已經可以殺死任何人,包括洛奇在內。除非對方也同樣是神秘系命運向的研究者,否則當真沒有任何后天的功法與道具可以阻攔。

但話又說回來,這招因果輪轉也并非是當真毫無瑕疵的超必殺,首先修煉難度驚人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其次因為干涉因果,施招者必然受到命運之力的反彈,大損自己的運數,可謂是先傷己再傷人的損招。最后,眼前這些命運之線看上去好像絲線,但其實誰都知道它們并不真是蠶絲做的。想要弄斷這些“絲線”,也不是隨便拿把剪刀就可以,必須是以施法者自己的命火去燒斷,這一舉無疑也是自損命格。而且不同人物的命運之線堅韌程度也有所不同,極端一點如李世民、朱元璋之流開國皇帝真龍天子的運線,尋常施法者就算能夠觸到,可便是將自己全部命火燒盡也未必能逆轉天意。

有此三大缺陷,所以這一招威力強則強矣,卻更像現世中的核武器,威懾作用遠大于實際作用,高端團戰打了這么久,小草這才是第三次施展此招。亡靈團和cos都曾有s級高手在因果輪轉下真的滾去輪回了,這第三次再展,眼看又要再葬送一個s級的硬角。

有多少人這異空間便有多少紅線,尋常人便是能夠來到這里也定然眼花繚,便算是小草自己想要從這數十億根的絲線中找出特定的一根也非是易事。就在她的尋找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百秒的時間錯位轉瞬即逝,小草也終于在時限之前找到了屬于章刑的命運之線。這是一條極度黯淡的絲線,從一開始的稍微還有些鮮亮到后面的黯淡與殘破,像征了章某人坎坷抑郁,命運多折的下半生。但雖然破舊雖然無光,整條繩索卻粗壯結實得令人難以置信,與周圍的絲線相比,這就是一根長滿棘刺的荊藤!強烈的個人情感已經超越了任何技術的存在,命運在這個豁盡一切的男人面前也不得不作出讓步,承認他的執著已經為其人生之旅劃下了不容偏移的軌道。這對小草來說當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事到如今再去感嘆命運待人的厚薄顯然已經無稽了,可就在小草硬起頭皮要拼著大損命格的解決這個頑固的男人的時候,這才發現原來事情還可以更糟。

什么人是殺不死的?答案只有一個,死人!那么什么絲線是扯不斷的,當然也只有已經斷了的線。其實這么說不準確,斷線當然可以再斷一次,這么說只是因為本意是“斷”的話,那么對于已經斷過的東西,再斷一次已經沒什么意義了。小草現在就遇到了這樣的詭異情況,自己面前的章刑的命運之線雖然粗壯,卻是一根已經斷了的粗繩!

這種事情當真從未遇過,這個命運之間里有的是短命鬼的命線,但那也只是特別短,甫起便終而已,諸如這樣中途而斷的線只能是由外力強行中斷了其本該有的命運才會出現。換句話說,這個章刑在這之前就挨了別人類似于自己“因果輪轉”的招數,早是一個命運終止的死人了!

怎么會這樣?

突來變故令人錯愕,縱然已經經歷無數變故,小草面對這完全不合邏輯的一幕還是頭腦一剎混,而就是這一瞬間的停滯,那被錯位的百秒時間已經挪回了原位。

絕對的黑暗之中出現了一線光亮,與黑世界截然相反的豪光幾乎要將人的雙目刺瞎。仿佛就是光的速度,出現的同時也已經到達了目標,小草因為過度驚訝而產生了一瞬間的破綻,再想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完全看不清來路的攻擊,超越了五感甚至六感之外,小草唯一能辨認的只有那一線豪光擊中了自己的咽喉,然后……沒有然后了……

黑的太陽消失了,黑暗的世界也消失了,所有的光明又回到了人間。演武場中心由兩大黑暗神明力量構成的術陣也被沖散正在化成蒸騰的黑霧,小草身邊構成命運之間的魔力也同時消失了。本來應該被大卸無數塊再分成數千年時間段老幼不一的肉塊的章刑此刻正完好無損的站在小草的身后,左手夾著的煙都還在徐徐升著薄煙。

“噗——”

一聲遲到的輕響響起,伴隨輕濺的血從小草喉間噴出,不是什么血如泉涌也不是腦袋搬家,看似只不過是再輕不過的輕傷,但卻是勝負已明的鐵證。

實際的傷勢與外表根本不成比例,小草手捂著咽喉全身的力量都用來對抗傷口處的那股毀滅之力,只要稍一松懈整個人都會在瞬間灰飛煙滅。僵持了一兩秒鐘,連站立的余力都已經不剩,小草唯有跪坐在地,彼此兩人勝負之態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從拔刀術中得到的啟示,將瞬獄殺那過千擊的殺意波動拳聚為一束,剛才那道如同絲線般的豪光氣勁中包含了千道拳力,果然量變引起了質變,縱然是太天位的護體氣罩也無法承受這么集中的能量而被轟破。而同樣疊加了千倍的殺意也輕而易舉的撕開了對方的復原之能,那可以吸納空氣中物質轉化為身體材質的的自愈體質也無法抗衡這股滅活殺生之力,毀滅從咽喉處的傷口向全身擴散,死神已經名副其實的掐住了小草的咽喉。

賭贏了!

看似勝得輕易,章刑夾煙的手指微微一動,那煙竟然被他夾斷了,可見他的心情也未必像外表看上去那么輕松。

雖然未曾見過也沒有聽聞,但以小草當年就位于s級的資質加上自己突破后的領悟,差不多可以對其進境有上幾分的猜測。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這個女人應該已經練成了五極天式合一的至高殺招“大梵煉獄刀”,那是一種超越了時空甚至命運能夠將人直接從因果中抹消的恐怖秘法。自己冥思苦想多時,得到的結論卻是如果正面與此招相對,那連萬一的勝率也不會有。左思右想之下終究只能在這招之前分出勝負,那便只能突襲。

無論是針對兩個叛徒的動作還是與小草交手的第一擊,章刑都將自己的力量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藏拙太過引人懷疑,又不會暴實力而讓對方感受到死博的必要。只是這幾句話說來輕易,但要在小草眼皮底下玩弄這樣的把戲,輕則餡,重則假戲成真還未發招自己就已先死,這又豈是易事。真要說起來,這一戰能以弱勝強,五分是靠演技,三分是靠事先的準備,而那千擊一束的殺著反而只占兩分,若非如此的話,初入s級章刑確實不是對方的對手,便算將自身實力發揮到十二成也只有死路一條。

但不論怎么說,賭也好騙也罷,現在一切塵埃落定,李晨等三人等到回神之時便是想手也來不及了。實力差距如此,也不必再多說什么了。

最后又點起一支煙抽了一口,章刑再度舉起了殺生的右手……

上帝的老家伊甸園本來是一個與世隔絕高高在上的極樂世界,今天卻是遇上了不明的強盜。上帝家被人搶劫這種事情說來是挺匪夷所思的,但細細一想又沒什么好奇怪的。畢竟他老人家都會安排智天使與火焰劍看守伊甸園大門,若非這里其實治安不是太好,否則也沒其他的解釋。

天使已經跪地不起,翅膀折了半只,圣潔的羽灑落得一地都是。長劍也已經折斷在了守衛的肩膀和胸口,曾經威風八面的圣劍如今別說四面噴火,就是火星也放不出一個了。闖門而入的悍匪一點沒有客氣的意思,生命與智慧兩棵大樹已經被連根拔起托在了手上,在有心無力的守衛怒視下走出了伊甸園的大門。

本來接下來的計劃該是去麥加,那里有通往真主圣域的大門,可洛奇此時卻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違和。家里……似乎遇到了麻煩。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45
我贏了,還有……——大結局(下)
洛奇。

論“年紀”不算很大,在他進入無限世界的時候海倫與卡塔爾都已經成名很久了,但世界上天生有些人注定是立于萬人之上,羨慕也好,嫉妒也罷,這個世界終究會被人家踏于腳下。洛奇就是這樣的人。

這個人的發家史不用再一段一段的累述,他的格和作風也用不著再去正面反面的去自以為客觀的評論,反正只需要知道,他現在掌握著實力與權力的巔峰,是能夠決定任何人的生死,這就足夠了。只是這個游戲世界里打打殺殺生生死死的看得多了,腦袋大了碗大個疤,對于眾悍匪而言死不足畏,所以對于這個最強的男人倒也未必個個都是戰戰兢兢的心理。但話雖如此說,不怕死是一回事,對這個世界最強心存殺機就又是另外一回事,而居然真的去做并且認為自己可以做得到……那就不是勇敢與否,而是讓人懷疑其精神是否正常了。但今天,竟然真的有人打算挑戰世界!

因為一絲違和的異感而中途結束了任務,瞬間移動回到不敗之家所在的山崗,洛奇甫一落地已經知道自己那不祥的感覺是從何而來了。

自家屋頂上這會坐了一個不速之客,一個穿著老皮鞋舊皮衣的男人就那么搭著腳的坐在那里,右手指間夾著一根香煙,不時抽上一口將他的面孔遮擋在煙霧后面。而就在這個男人的腳下躺著自己的四個隊員,小草應該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侵入身體現在正在以自己的力量對抗而動彈不得,一時三刻命并沒什么大礙,可另外三個就沒那么好運。李晨、錢多多、雪梨,三個人雖然身上不見任何傷痕但也沒有任何氣息了。

他的腳下。自己的不敗之家大門已經被踢碎了,房頂也被摧倒了半邊猶如半個廢墟。看那模樣倒不是激烈打斗所至。更像是一種“踹門拆屋”的示威。熱血團其他人除了阿修羅與弗萊迪之外都在當場。可不知道是否因為對方抓著人質而投鼠忌器,一群人竟然一時三刻間拿不出什么主意。

這一幕看上去有些傻有些不符合熱血團眾的身份,不過會這么想的大概是沒搞明白一件事情。從來生擒都比殺死難,救人都比殺人難!假若不敗之家剩下的這些人里有誰無論從智力還是武力的角度可以從容不迫救人的話。那么就相當于他們更可以輕易取了這個入侵者的命……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不過話倒也不能說得那么死,再冒險的辦法真到必要時候也會有人用,只是洛奇回來得太快,面對一個制造了如此戰績的入侵者,倉促之間眾人都還沒衡量好行動的分寸。

洛奇在看著自己家門口不請自來的客人,章刑也在打量著這個自己“日夜牽掛”的仇人。說實話,當初怎樣的心情到今天已經記不清了。那么長時間的仇恨占據著幾乎全部的情感,當事情最終來到這一步的時候竟然會有那么一絲緊張感。不是面對強者的緊張,而是類似于兢兢業業的去做一個事業,到了最終收官階段那種幾分糾結幾分……不舍?

不舍?真是可笑!

章刑不由自嘲。嘴角也浮起了冷笑,將煙掐熄在了掌心。對面的人五官體態似乎只是再普通不過一個歐洲壯漢,現在看上去比當年似乎又壯了一些,臉上和手上的傷疤也多了些——洛奇有個習慣,當一些有價值的對手以有價值方式在他身上留下疤痕的情況下,他事后并不會將這些疤痕治愈,而是當作紀念品一樣的留在身上。對這種行為有的人稱贊,也有的人認為只是膚淺的炫耀。但章刑沒那么多浪漫的評價。在他看來,更多的“展覽品”只意味著一件事——這個人比當年更強了。

“你……”

面對著滿懷仇恨的訪客。很諷刺的是洛奇記不太清這位了。無限第一人的記不算差,他可以清楚的將身上百余道傷害的制造者回憶得清清楚楚。是怎樣的對手是怎樣的戰斗,無論對方是游戲者或是npc。但可惜,章某人并不在他“博物館”的展列名單之上。

千辛萬苦跑來報仇,結果仇人卻連自己都記不得了,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大的諷刺嗎?

章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他媽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驟然暴起,怒火被對方的“失憶”徹底點燃了,一腳踢在了李晨的尸身之上,尸體如炮彈一樣朝著對面的人了過去。

面對對方的突起發難,洛奇只是微微皺眉。能夠打倒小草的人——不管他是用了什么手段——自己無論如何不該沒有聽聞,更何況從對方的眼神看來絕對也不是與自己第一次見面,可……洛奇伸手接住了尸體飛彈,同時反向施力將蘊藏在尸體中的力量抵消無形,輕巧的將同伴的尸身放到了一邊。

這是……斗氣?好高明的力量,與自己曾經遭遇過的名為紫斗氣的力量應該是一系卻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東西,若猜測不差應該是七斗氣這一系傳說中的巔峰之作——“幻氣”吧?哦,這么一來倒是有些頭緒了,李晨他們當初進入熱血團的時候那個養殖隊的隊長好像也是使用斗氣能量,不過分明記得應該已經轟殺了才是,而且那人也力量平平不及眼前人多矣。可……算了,這些都無所謂了,不論眼前人是繼承遺志還是死而復生,他都讓自己興趣了。

“能走過十招不死,我饒你們全團!”

淡然的語氣下是霸氣十足的自信,能夠擊敗小草看似仍中氣十足的人必定是s位階中的好手,但縱然是面對這樣一個強大且底細不明的危險分子,洛奇仍有十招敗他的自信。

這里是無限世界不是齋庵,洛奇也不是日漫中的“不殺人主義”的熱血正義主角男。熱血團這個外號是別人起的,他們怎么想他管不著,但身為隊長他對自己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有著庇護的義務。眼前這一幕無需化身學究去搞什么對與錯的辯論。殺人者滅團,就這么簡單!

“還是那么令人厭惡的嘴臉。這樣好了。你能十招不死。我饒你們全團!”

冷笑中章刑右手高舉,高崗之上的狂風似乎受到了他的號召而咆哮了起來,上方的天空好像被捅了一個窟窿而形成了巨大的漩渦,某種巨大又無形的能量被拉扯了下來灌進了那只右手之中。

洛奇猛然一步上前。沒有率先攻擊卻是伸手搭住了章刑的肩膀,兩人瞬間從不敗之家的高崗轉移到了某個不知名的荒野之上。

級的戰斗也許會輕微的連草都不斷一根就分出勝負,也有可能將大陸打沉了還沒論清輸贏,章某人單騎闖軍周圍統統都是敵人無所謂誤傷,洛奇卻必須顧及到他的隊員。只是施展瞬間移動時無法同時進攻,等于為了掩護隊員不得不先挨一擊。

真空波動拳!

以幻氣作為能量,以逆向凝聚空氣作為招式。真空波動化為一團無形的光波附著在章刑的掌間,兇狠的一記手刀已經劈在了洛奇脖頸間。

這招與青奮的誅仙一式有些仿佛,或者再說明白一點章刑也從那小子處拿來了一些參考。真空的力量引發了對方過剩的防御,就好象過敏一樣。免疫系統越強大自傷的也就越厲害。

“不錯!”

遇強越強的殺招只換來兩個字的輕贊,對于能量把握已至化境的洛奇沒理由會因為自己的能量失控而受傷,從這個角度來說這招雖然高明,但就戰術而言卻是用得蹩腳。幾乎是毫無縫隙的同一時刻,順著章刑的“引導”,巨大的能量全面的從洛奇體內爆發,金黃的氣勁沖天而起震開了敵人的手刀。

還是那么的吝嗇。

章刑心頭微微冷笑。當年這家伙就是一個連一個銅板都要當成兩個來花的人,如今更是變本加厲了。超級賽亞人的變身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像呼吸那么簡單的事情。但事實上就算是呼吸也是需要耗力的。如今他借助自己的真空吸引而將那一口呼吸的力氣剩了一半,葛朗臺在他面前都慷慨得像個慈善家。

從來沒想過一招就能占到多大的便宜。右手被震起來的同時章刑強行鎮氣,左手二招已發。

電刃波動拳!

已經不是多少伏特可以描述的問題。宙斯的雷神之錘在章刑的手中發揮出了比錢多多更強十倍的威力,天空之雷裹挾在幻氣之中,左拳包裹七彩的泡沫里綻放著璀璨的紫光,超過希臘主神全力一擊的雷轟讓兩人之間的空氣都發出了痛苦的呻。

依然沒有看出對方的法則之力為何,洛奇也饒有興致的陪著對方在招式層面上一較高下。

同樣的一拳擊出,拳頭對拳頭,男人間的對決,比比誰的拳頭更硬。這雷神之錘本來就是自己搶來的,洛奇對其底細自然熟識,一階超級賽亞人的力量并不足以對抗一系神祗的威能,所以……三倍界王拳!

沒有閃電沒有真空沒有任何特異,就是沉重的一拳,非常沉重的一拳。這一拳的力量如果散開來的話大概能將日本或者澳大利亞擊沉。以武者系的修煉達至科技系的破壞等級,旁人看了也只好說一句“匪夷所思”,但現在這股力量只是乖乖的呆在不足一掌之間的方圓內迎向另一股同樣驚人的暴力。

兩只拳頭撞在了一起,幾乎不相上下的力量以一分不差的角度針鋒相對著。

空氣中淡淡傳來一聲“噗哧”之聲,好像是布匹被撕裂的聲音。一股氣勁如同浪撞上了礁石般被分成了兩半,七的泡沫與不停滾動的紫閃電落在了洛奇身后的兩側激起了竟天的沙土。

純以能量而言兩人的這一拳確實是不相上下,精準的好像是用天平測量過一樣。而且從殺生的角度而言,雷電與斗氣顯然比純粹的拳力更加有效,按理來說對拼的結果應該是章刑稍占上風才是。可惜,縱使章刑已經進行了地獄般的式修煉,但在與能量的掌控方面還是無法與眼前這個怪物比擬。約莫還是有半成的力量未能凝聚而在碰撞中偏失了。

兩擊足以打斷歐洲大陸脊梁的重拳,戰場效果卻只是兩股長僅百米的深溝。說起來實在對不起戰場中兩人的身份。但現實終究不是漫畫和電影需要光影特效來吸引觀眾眼球。這“沒什么破壞”的場地才是真正破壞力的象征。

不用什么無限世界中的高手,就算任一個普通人也會知道兩個拳頭彼此打在一起的后果,兩人一起甩手呼痛那是再正常不過。凡人因為力弱,而現下的兩人卻是因為集中。他們所有的拳力都點滴不留的轟在了對方身上,除卻那兩道深溝的部分,剩下那足以撼動地球的巨能都在分別考驗著對方的。

洛奇從來沒刻意修行過護體異能之類的玩意,他乍看上去就好象一個野蠻人,只是依仗著自己強壯的體魄抵御一切的傷害。但什么東西到了極致就都不尋常,大象的抗毒系統未必比兔子先進多少,可能毒死一百只的兔子的毒也未必能讓大象打個噴嚏。這就是體魄的意義。

幾乎就是像常人對拳頭般,足以破壞地球的力量只是讓洛奇左手縮回了半尺,隨即好像根本用不著回氣,收攏對方肩膀上的五指鎖住他的身體。然后三倍界王拳再度轟出。而相比洛奇,章刑就要遜一籌,雖然同樣經過重力等各種途徑的修煉擁有了可以在千倍重力下行動自如的恐怖體魄,但同樣對拼一拳卻是讓他的拳頭如同一枚點燃的爆竹般炸得碎肉滿天,甚至連整個左臂也一并報銷了。而整個人似乎也為這驚天的一拳所震傷,半邊身子空門大開。

貼身的肉搏戰正是洛奇的強項,若無意外下一拳已經可以結束這場戰斗了。是之前高估了眼前人,還是眼下局面正是他布下的陷阱。答案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洛奇并沒等太久,他的第二拳結結實實擊在了目標的小腹上。無論是左手的感覺還是右手的感覺,乃至于五官甚至六感都告訴他。這一拳沒有打分毫的折扣。對方的護體斗氣完全不是自己拳力的對手,這一拳不但轟破了對方的斗氣,撕裂了他的肌肉,根本就是幾乎將整個小腹都打得飛了出去,只剩下一段脊椎還勉強連接著上下的身體。雖然在這種足以傷害星球的暴力之下還能維持這樣的身體已經可稱難得,但這樣的安慰實在沒什么實際的意義,當年的章刑在這個男人手下走不過三招,如今看來似乎依舊如此。

似乎……

阿修羅忍空!

阿修羅破空!

三倍界王拳x2殺意波動拳!

地獄道的武學特質,能夠將受到的痛苦轉化為力量,阿修羅忍空具備強大的忍受力,幾乎可以說是一門不死的絕學——起碼在那一口氣之間是不死的。越接近死亡力量就越強,然后將這份死亡的感悟化為破空之力打出,這就是修羅秘法的真正強大之處。

兇悍絕倫的一記反擊,章刑的右手爆發出了超越自己極限三倍的力量!縱使千錘百煉如他的也無法完全承當這股驚天之力,當場就有兩成勁道反噬,右手經脈斷裂肌肉撕裂血如泉涌,剩下的八成之中又有一成半的余勁無法集中而擴散于四周形成一個巨大的隕石坑,但就算如此,這一拳仍是重重的轟在了洛奇胸膛之上。

洛奇的周身發出一萬響鞭炮一般的噼里啪啦聲響,整個人滑行般倒退出去了百步之遙。章刑那超沉重的一擊從數值角度上來說確實已經超過了他承受的范圍,受創重傷本來難免,但無限第一人的名號又豈是來得如此輕易?對力量的掌控已經超越了常識的范疇,著身的力量硬生生被他化整為零分解成了數十斷層,然后一層層承受化消。雖然周身筋骨都因為這好似連珠百拳的攻擊而顫抖不停,但實際上卻沒受到什么傷害。其實更簡單一點他也不是不能將這股力量移轉至大地,只是驕傲霸氣如斯,本也不屑于“找人替過”。

“這么多年不見你依舊是那么三板斧,當真可憐。如何?三招已過,我的新意可算是給你帶來了點驚喜?”

左右手一齊報銷。整個腹腔也消失無蹤,章刑現在看上去活像一個亡靈。可那依然冷笑的神情卻好像他才是勝利者。

幻氣驚人的愈合之能絲毫不亞于之前小草的天位復原之力。幾個呼吸的時間,當洛奇將那修羅破空之招全數化解的時候,章某人的身體也恢復原狀了。光禿禿的袖子搭配著好像臍裝一樣的半截衣服讓他的模樣似乎可笑,但在他那陰森的笑容之下。便當真有第三者旁觀,那也是絕對笑不出來的。

說來奇怪,這兩個人從剛開始到現在生死線上都走了兩遭,可無論洛奇還是章刑似乎都無意動用自己的法則之力,而只準備在a級的層面上一較高下。其實說來s級名頭蠻嚇人,但與a級相比非要說區別的話也只是多了那么一點點的“知識”,除此以外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對于章刑而言。想要以弱勝強創造奇跡,那么就必須冒比之前更大的風險,扣住更多的底牌。而對洛奇而言,當勝負已經變得沒有太多懸念和價值的時候。戰斗中的所得靈感以及戰斗的樂趣就成為了更重要的東西。既然這個對手能給自己帶來的新的感覺而非是等閑路人甲,那么太早結束這一戰的話,損失的就反而變成自己了。

“我記起你了。比當年的三招而敗,如今的你確實多了許多新意。”

洛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里最后殘留的一個拳印也隨著胸肌的復原而消失。對方一再的言語和動作,他那模糊的記憶總算又找回了若干。當年的三招不過是自己為了最方便的擊殺他而發出,因為那時的他根本沒有值得自己多花一分力氣的價值,與今日三招豈能同日而語。

“我說話算數。你還有七招機會救贖你的團隊!”

“錯了!是你還有七招機會去保住你的狗命!”

狂喝聲中章刑猛地一沉氣雙手虎口虛對放于側胸,一呼吸。天上一股“清泉”好像龍卷倒垂一般落了下來,地上一陣“濁流”也好像火山爆發般噴涌了出來。一天一地兩股氣流在章刑的掌心中匯聚。正是波動拳系最高秘招——乾坤波動皇!

章刑內能量修煉七斗氣,以幻氣為最高成就。外招式以波動拳為主,乾坤波動皇是為巔峰之招。外輔以殺意、凝聚、修羅道等諸多技巧,細細數來方覺其深博過人之處。只是這人藏拙藏了半輩子,滿滿一車皮的彈只為這最后一戰。

“皇——”

仿佛帶著血絲的暴吼聲中,一團只有孩子玩的皮球大小的七波動從章刑手中飛了出來。與真空波動、電刃波動相比它沒有那耀目的光華,與殺意波動拳相比它少了那份窒人心肺的氣勢,初脫手時毫不起眼,但其緩緩旋轉似慢實快,眨眼間已經吸納了不知多少的天地元氣,一剎那暴漲至一象大小,再一剎那已經暴漲至一鯨大小,再一剎那……

精研至此,波動拳已經不單單是一團考究的能量那么簡單,構成了自己的循環它已經成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作為鑲嵌在這天地間的波動漩渦,如果放任的話,它會將天地宇宙完全吞噬,日月乾坤統統裝進它的腹中。到時候想要與之對抗的話,唯有找尋另一個同樣吞噬了宇宙的波動皇了。

這倒像是我沖擊波與元氣彈的結合體,果然是新意!

猛招來臨,洛奇不驚反喜,也無意搶先一步擊潰那不斷壯大的波動,只是立于原地雙足微分,抬手間竟然是要以肉身硬抗整個天地。

兩人相距約莫百米,乾坤波動皇飛越這段距離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但卻已經從拳頭大小的一團變成了巍然大山般的龐然大物。受到它的牽引,這一片區域方圓數千里之內,天上地下都呈現出一種枯萎的氣氛。所有的云朵都已經消失,本該湛藍的天空變得灰蒙蒙好像剛剛進入了核冬天。大地也枯萎了,所有的花鳥蟲魚統統死盡滅絕,大地本身也變得傷痕累累裂痕遍地,死亡的土地散發著亡者才會擁有的氣息。

沒有躲閃或者招架,洛奇運起全身的力量,十倍界王拳之力將自己的上限再度放大到一個鮮少進入的領域,雙手撐出一步踏前。硬生生擋住了波動拳的去路。不止如此,這雙大手甚至好像抓住一只旋轉的陀螺一般死死扣住了瘋狂選裝的“山體”。相比之下猶如螻蟻的洛奇被那巨大的沖擊力推得不住后退。但任誰也可以看出。乾坤波動氣旋無論前進的速度還是旋轉的速度都在急劇減緩,同時其吸納天地元氣的進程也在漸趨停止。

真是……怪物!兩個都是怪物!

能夠停下乾坤波動皇的洛奇固然非人,但能在擊出這樣的招式之后瞬間回氣的人同樣的有違常理。就算是修煉得如何熟練也好,這個量級的招式必然會造成全身的長時間氣竭。就算是青奮這種擁有兩個丹田雙倍回氣速度的異類進行這種程度的竭氣也必然需要數分鐘以上的回復,但章刑卻似完全不受這個限制,幾乎只在波動皇脫手的瞬間,余下的招數已經連珠炮一樣轟出去了。

分身鏡影法瞬間變出了兩個章刑,一者雙拳捶地連續擊出地巖波動拳和殺意波動拳兩式,力量透過大地從洛奇腳下爆起,趁他被波動皇牽制的時刻偷襲下身要害;另一個章刑則以阿修羅閃空的身法瞬間出現在了洛奇的身后。金剛裂國斬,天沖海轢刃雙“刀”連斬,兩道異光華將劃過的軌跡都出現了異樣的扭曲,仿佛空間也被一并斬開錯位。“刀”式直撲洛奇脖頸。誓要將仇人的頭顱整個砍下來。

“竟然耍這樣的小花招,真是……令人失望!”

一聲失望,洛奇用行動向對方表明讓自己失望的嚴重后果。再見金黃的氣勁如同爆漩般從他身上狂涌而出,宛如刮起了一道能量颶風,腳下的雙重波動拳和身后的雙斬式都被這股旋風卷入,隨即好像再普遍不過的落葉一般飄然而散,塵煙不起了。

這三面夾擊的戰術乍一看很有巧思,但實際上卻不會有任何效果。眼前人并沒有用不論是不會還是故意不用——讓自己力量翻上四倍的技術。所以不論如何的精巧變化,這四連擊的每一招都只有他剛才全力一拳的四分之一而已。就算結結實實打中了也擦破不了自己的油皮。會這么做的原因不是因為對方估算錯誤,而是因為他的真實意圖就是旨在拖延!只要拖過十招之約。自己就不能再動他和他的團隊分毫。如果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確實也不失為一條計策,但將一場本可精彩的戰局演變成鬧劇而激怒自己,卻是最愚蠢的選擇!

二階賽亞人已經是常態賽亞人的頂峰,三階完全就是爆發態以百分比的量級消耗體力換取短時間的再提升,完全無此必要。

進入了賽亞人二的洛奇其能量已經超過了眼前的波動皇,如此龐大的能量卻進行著令人難以置信的精細作,山一般的波動氣旋在他手中以比來時更迅捷百倍的反向旋轉,原本歸屬于天地的元氣竟然順著來路又退了回去!

灰蒙蒙的天空漸漸變得清澈,一縷縷的白絲重新匯聚成了云朵,龜裂的大地在轟隆聲中愈合,已死的動物重新抖擻著精神站了起來,枯萎的花草樹木也重新染上了綠……

這不是魔術也不是魔法,這只是最簡單的能量導向,除了精細之外沒有絲毫值得驚訝之處。如果這是電影或者小說的話也許可以畫外音的配上臺詞——能看到這一幕是章刑的幸運,這不是什么法則,但這已經是無限第一人的真功夫!

金發倒豎立周身燃燒著金火焰纏繞著金雷電的洛奇出現在了章刑的面前,現在已經不是談論其他的時候了,現在只用殺!

一拳擊出同樣換來一拳相迎,再一次兩拳相對,看似同樣的情景這次卻有了不同的結果。洛奇的法則,借由凝聚與集中,將力量的等級無限的提升,在s1的階層中表現出來的便是“無限能級”!

能量與能級的概念,或者可以做一個這個的比方。一個火把的能量肯定比一個打火機電芯造出的電火花要高得多,但用火把無法點燃柴油,用電火花卻可以輕而易舉。因為雖然能量低,但電火花的溫度卻是極高,這就是能量與能級。如果說猛獸的無限力量是做出一些量方面的奇跡的話。那么洛奇的拳頭便會改變質方面的法則。猛獸能夠揮出的劍最高能量可以達到整個宇宙能量之合,堪稱宇宙一擊。而洛奇的拳頭能級同樣可達到宇宙能級的最高點。宇宙大爆炸的那一刻。當名——創世!

被這樣的拳頭擊中,就算不計那拳頭的分量,作為他的目標也會像電火花之下的柴油那樣被“點燃”!

拳拳相較,章刑也豁出一切將自己“殺”的法則推到了最高。但可惜。法則不是萬能的!以章刑現在的修為,只能達到“殺到死”的程度。勉強可以理解為一股不需要來源支持的破壞力將一直作用在目標身上,直到目標死亡。這股力量本是不可抗拒不可驅逐的,但他現在面對的是洛奇,豁盡全力至今他也未能傷到對方一塊油皮,連“傷”的層次都達不到,這“殺”又從何談起?也許到達s2的階段后能有更進一步超脫表面之外的突破。但可惜,章刑沒這個領悟的機會了。

一聲輕響,拳力的差距以剛才十倍的情形放大了,這次不只是手臂。章刑的整個人都開始粉碎、化灰、變成虛無。而這還只是物質的方面,而另一方面受到“創世”的轟擊,他的靈魂直接離開了,自然進入了死亡的軌道。無視復原自愈的異能,也與體魄或者生命力甚至防御力無關,這就是被“點燃”之人應該發生的狀況。

“第九招!完結了。”

淡然的語氣,理所當然的敘述。洛奇從二階賽亞人的姿態解放了出來,收回了自己的拳頭。這個男人本來可以成為一個更好的對手。可惜了。既然他沒能撐過十招,那么就按照約定。滅團吧。

帶著一絲遺憾,洛奇正要探查蠻州隊其余人物的氣息所在。突然整個世界猛的漆黑了下來。“猛的”這個詞語或者用得不太恰當,這個詞語給人的感覺還有那么一個時間流動——哪怕很短——的意思,但實際上在洛奇的意識中光與暗之間哪怕連一張薄紙也不進去,根本沒有那個“去”的過程。就好象“光”這種東西就這樣從世界消失了一般。然后,刺目豪光劃破了黑的世界,光落處正正點在了洛奇的額頭之上。

章刑已經死了,無論是還是靈魂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無用到現在,早在半日之前,章刑就已經死了!

地獄深淵之行,冥域中的神器,最底層與被喚醒的塔爾塔洛斯的契約……在那個永恒黑暗的世界里,章刑賣掉了除了“報仇”和“自己的隊員”之外的所有東西。他的命運早已經在那一刻被塔爾塔洛斯切斷,他的人生只能再做復仇那么一件事情;他的生命也早在那一刻已經終結,無論是這一世,下一世,再下一世……他將永遠沉淪冥獄深淵的最深處,無論世界再經歷多少劫,被毀滅重生多少次。而付出那么多,他所求的僅僅是半天的光陰和一個機會。

漆黑的世界里唯有一絲光芒,本應或是眼前黑漆漆或是眼前白茫茫,但洛奇卻分明看見那個皮衣舊鞋的男人仍然站在自己眼前,整個人什么都沒有唯一只剩下了一股仇恨的意志。他的右手的一根手指化成了黑夜之中的豪芒,跨過無限的距離點在自己的額頭,內中包含了無以計數的殺意波動,其凝聚程度竟然與自己相差仿佛。

斗氣、波動、殺意。一切的一切。此時此景此況之下終于撕開了無限第一人的防線,破皮,碎肉,裂骨,直破腦顱!洛奇可沒有什么不死之身復原之能,大腦重創唯有死路一條。恍惚間只聞對面那人仿佛是在低語——這才是我的局!這才是最后一招!我從未放棄殺你!

從初初新人到世界頂峰,洛奇已經不知道多久未感覺到死亡的陰影。但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將死。

“喀嗒!”

時間往前邁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秒,時間到了!契約的力量開始流轉,章刑的意志對于現世的維持開始崩潰,再也無法維持這一指的存在,哪怕明明知道只要再進半寸就可以致自己生平最大的仇人于死地,卻偏偏連一毫都移動不能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再給我一秒鐘!再給我一秒鐘!”

沒了,靈魂離開了。現在連意志都開始崩散。章刑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叫,根本無法以理論解釋的強烈意念竟然生生的將崩潰的意志體又在這個世界多留了一秒。

真是驚人的奇跡。但有了那么一剎那的縫隙。洛奇便有了本錢。猛然仰首間金黃的氣勁升騰而起,那無濤一指生生被他頂得偏開了寸許,從額頭之上毫厘出擦著飛過了。

洛奇已經有了準備,失去了那個機會便是永遠失去了。狂暴的章刑此時反而平靜了下來。任由世界的力量將自己最后的意志碾滅。

“我輸了,我殺不了他,兄弟們,我馬上就下來陪你們了。”

“我贏了。記得我們的十招之約。”

“還有……”

比細菌體還微薄的最后意識在一陣輕風中消散了。洛奇頭顱處的傷勢此時才爆發出來,一股血箭猛然噴出,飛濺起一丈高矮。可洛奇卻毫不理會自己的傷口,反而右手用力猛然一扯。半空中隨著章刑意志崩潰而同時離散的幻氣被生生被他抓了下來,握在了手中……

蠻州隊的營地,大鐵籠還在那么罩著,張一淘依舊是個蛋。青奮繼續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其他人則費力的處理著張一淘留下的定時炸彈。無聊的唐雅盤腳坐在地上數著自己的手指,突然異感降臨,猛一抬頭間只見一個額上通了大洞,血流滿面的魁梧男人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鐵籠之外。

沒有二話,那男人雙手抓住了鐵籠欄桿,好像捏面條一般將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和平之壁拉開了一個大洞。

洛奇!

不用任何人介紹,所有人的腦海中齊齊跳出了這個名字。

“走吧!高端試煉你們通過了。獲取神器的任務你們也完成了,節點就在那邊開放。你們過關了!”

滿臉是血的男人似乎很匆忙,或者是心不在焉。甚至都沒騰出手來在臉上抹一把,只是帶著好像許多復雜情感的語氣說道。

“章刑呢?”

比任何人都敏銳的察覺到了什么,趙莫言沒有發現自己此時的聲音竟然是顫抖的。

“那個男人……在這里……”

完全沒有征兆,洛奇猛然一記沖擊波打出,趙莫言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一團七彩泡沫包裹著遠遠轟飛了出去。

突變乍起,所有人本能的對著這個男人發起了攻擊,洛奇不閃不避,一呼吸間已經進入一階賽亞人的狀態,所有人的攻擊都被對方變身時蒸騰出來的金光芒抵消到了一邊。沒有弱得讓自己多進一分,也沒有強的將自己反擊退一步,只是那么不多不少的剛剛將自己攻擊抵消。

“停手!”

趙莫言的聲音突然在人群中響起,剛剛被打飛的人轉眼間已經用任意門又回到了原地,七的泡沫已經全部融進來她的身體。這是幻氣的最后一個特效——如果修煉者愿意放棄所有生命和這無上斗氣的話,作為生命能至高無上的頂峰,它可以真正的讓一個人死而復生!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現在眼下的趙莫言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假復活的詭態了。

“章刑到底怎么了?”

沒有為自己的死而復生歡喜,女隊長繼續追問著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愚蠢問題。

“拼了命的讓自己變強,然后在高端戰局中盡全力地來殺我吧!”

扔下一個不是回答的回答,瞬間移動的“嗡”聲中無限第一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趙莫言想都不想就要去追,卻突然后頸一疼眼前一黑,人已經昏了過去。

“回家吧!”

易天行接住了被自己打暈的人。再看看那根本什么都看不見的遠方,聲音堅定沉著得像一座永恒不移的高山。

“我們會回來的。我們會滿足你的愿望。就在不遠的將來,就在你期盼的高端世界。”

說話的人握著拳頭,骨節發出一連串輕輕的爆響,鮮血從指縫中流淌出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下。

所有人無言,所有人已不用言。

抱起所有該抱起的人,蠻州隊全員向著節點的方向走去。為了彼此的牽絆,為了理不清的愛恨情仇,故事還遠未結束,故事才剛剛開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