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致命武力之新世界 作者︰實在沒選擇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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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海 2014-10-16 19:25:3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7 393374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06
735陰謀與犧牲

    莫名其妙而降的無妄之災

    本來英靈戰爭中一方想要制另一方于死地乃是常態,可問題是易天行的模樣好像並非是為了鏟除對手而要殺人,這種甚至不惜同歸于盡的態度著實讓青奮摸不清頭腦。但現在再說這些也屬無謂了。易天行身處劣局卻不願退讓,青奮無奈被逼進死角,也只好揮刀對攻看看誰的命硬了。

    一者伸指直點對方罩門破綻之處,一者犀角橫掃直欲斬首破腦,如果換了旁人高手來點評這個局勢大概只會得出一個同死的結論,甚至于連青奮自己也都是這麼以為的。然後就在那千鈞一發之際,兩人卻同時听見了一個聲音。

    「住手」

    這句話是廢話現在無論是青奮還是易天行都已經在這一指一刀之上灌注了全力,為的是比對方先一步擊中對方要害,此刻就算是他們自己十二萬分願意收手那也是收不回來了。

    按理該是如此,可易天行卻在這緊要關頭渾身猛然一僵,好似被無形的鐵鎖鋼絲牢牢綁住了手腳,竟然是動彈不得那一指已經摸到了青奮的衣襟,卻是再難以進逼分毫。青奮看見了此景但手中犀角乃是全力揮刀如何還能收得,黑光劃破長空如墨龍起舞,鮮血迸濺之處對面巨人英靈已經身首兩分半截頭顱掛著鮮血飛起,那頹然而倒的尸體卻好似意志尚存般靠在了青奮身上,那一指仍然點中了他的罩門卻已經毫無力道。

    「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是勝利者卻沒有絲毫劫後余生的慶幸,更沒有成功殺敵的喜悅。作為武者而言殺戮一個被令咒束縛而不能動彈的對手固然帶來難以言喻的惡心感,作為他本人而言,這般莫名其妙而來的爭斗廝殺更是發自內心的令人厭惡。

    「莫名為你帶來麻煩,真是抱歉了」

    及時趕到以令咒制止了自己的英靈,老者此時一臉的歉意,人在輪椅上一只手虛按著另一只手的手背。

    「對你發起攻擊絕非老夫本意,只是英靈們都有自己的思維方式並非是尋常的召喚物。看來是他對實現自己的願望這個執著太過強烈,知道了老夫打算徹底毀掉聖杯之後心有不甘,又知道我需要借重于你,所以才想以殺掉你的方式來釜底抽薪的阻止我。」

    一派胡言胡說八道成這樣真是讓人不禁想問你還敢不敢再編得更離譜一些?且先不論這個名叫易天行的英靈根本沒露出因為私欲而急躁的情緒,就說他根本是為了殺自己不惜陪命也無妨,哪有人為了實現自己的「私願」而會干出這種事?除非他的願望就是殺了自己報仇

    從一開始的對這老者的話半信半疑,到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人在隱瞞自己算計著什麼。作為他的英靈被這樣的人召喚,那個易天行不願意見到他所圖謀的事情發生又無法一拳爆了自己的御主,只好那麼曲線救國的想通過殺了自己這個關鍵人物來阻止此事。

    想到這里青奮按下心頭怒氣,看來這內中玄機不小,這老頭也未必就是真正的關鍵人物。不論對方所圖為何,既然已經找上了自己又有易天行幾乎是以命相請,那麼就算是渾水也少不得要插一腳了。

    「原來是這樣,听說這是個職階的英靈吧?會發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過居然召喚出了這樣的東西,也難怪你必須另外找其他英靈相助了。倒是出了這麼檔子事害你死了英靈,我倒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相互交手之間青奮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狂態,如果說這個易天行是「格斗家」的職業倒是很像,而如果狂化是的身份的話,那麼他與之前遭遇的赫拉克利斯就相差太遠了。不過故意說錯自己的認知,讓對方認為自己所知有限,那也是有利當前的。青奮「通情達理」地給對方打著麻醉針。

    果然,老者緊繃的身體听了青奮的話後便在他自己都沒察覺到情況下輕輕松了下去,本來是挺直的脊梁也微微的弓了下去。

    「哪里的話,是我的英靈給您添麻煩了。」

    「喂喂,你沒事吧?」

    後知後覺的月眉兒這時才跳進收藏室來拉著自己的英靈查看哪里有否少了什麼零件。青奮順手一個 梨敲在了她的頭上。

    「要是等你來救我,那真是骨頭都考古了」

    「人家在洗澡嘛,哪知道你參觀收藏都能參觀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月眉兒嘟著小嘴委屈的解釋著,現在這主僕兩人的關系已經完全倒置了。御主開始完全墮落為一個小孩,而英靈則變成了一個撒發著王霸之氣的保姆……

    「咳,這事也不怪月眉兒小姐,完全是我的不對。但既然連我的英靈都對于我破壞聖杯的計劃如此激烈反對,其他英靈的想法也就不難猜測一二了。我認為我們的計劃應該盡快進行。」

    老者倒是善于察言觀色,知道月眉兒喜歡充大人,言辭之間將之視為同等成年人顯然收獲了不少的好感。

    「說的也是,就算我們對他們一個個去說,這聖杯已經被污染,許願功能已經喪失,想來大家也不會願意放棄哪怕是虛妄的希望吧。」

    青奮點頭表示贊同,其爽快得幾乎要讓老者生疑了。自己準備了大量的套辭和大堆的計劃準備雙管齊下的用在這對主僕身上,萬一英靈那邊太難說話起碼一個小姑娘總是不難搞定。沒想到錯有錯路,在自己的英靈「發瘋」之後,本來似乎還頗有疑慮的人竟然一百八十度轉彎的變得積極了起來,看來自己那個英靈的幸運太低。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07
736最強

    冬木市區邊緣的一個倉庫之中,一直低調處事並未露面的r與真正從未現跡于人前的火拼了起來。有趣的是這個似乎並非像那麼多自己的諸多同僚一樣有肌肉無大腦,魂在人群中之時極為低調不見打眼,待得突然爆發卻似山洪暴發一般勢不可擋,雖是簡單突襲卻頗見細心之處。

    兩個英靈這一架直從地打到了天,章刑帶起巨大的斗氣旋風將整個倉庫吹了天撕成了渣,紫 漏斗宛若接天龍卷,就算隔著十幾公里地也可以瞧得清清楚楚。若是往日的聖杯規則,此舉無疑已經是暴露神秘于大眾之前說不得要給自己與御主惹來麻煩,但如今的話,哪里還有教會來當這個中間裁判。

    紫斗氣之威確實驚世駭俗,縱然未曾出盡全力也非是尋常之物可擋。但紫蒼蘭不是尋常,無暇之劍揮舉處無所不斬,先一劍斬破對方迎面轟過來的巨大紫 波球,復又一劍將那紫 龍卷切開,其勢之輕而易舉,仿佛斬切的不是無形的能量,而真的是玩具奶油一般。

    「什麼都能斬的劍士?有趣,再斬斬這個試試」

    章刑似乎並沒有進入狂化狀態,猶有心智分神說話。之前他正面的波球與變形的斗氣旋風都被斬開了,那麼……自己的拳頭又如何?

    能量猛的再提一階,纏身的紫 斗氣盡數變成了黑 。那是一股非比濃墨卻好似黑水晶般的透亮與渾厚。章刑不再使用遠程的攻擊,直接升龍拳拔地而起轟向了人還在半空未曾落下的女娃。

    紫蒼蘭自從成為吸血鬼之後體質確實大大增強,如果換成以前的,被紫斗氣旋風裹住早就碎變成渣了,可就算如此,面對黑斗氣的迎面直拳,想來就算是某人的金鐘罩也未必可以擋得從容,她若真的挨了那就只有變成紫蒼蘭醬了。

    半空點步人若踏足空氣而行,紫蒼蘭發動縮地之技霎時間消失在了原地。與易天行的天足有幾分類似之處,不同之處在于易天行乃是美食細胞產生的異能,功效近乎整個人速度屬性暴增十倍,而紫蒼蘭卻是修煉而得到武技,行動雖快卻只是一步之間。只是雖然只一步,但這一步之速卻真的達到了縮里成寸的地步,縱使人在半空也未見得絲毫慢了。下面之人一拳升天而來,她卻瞬息間已經後發先至來到那人身後,手中無暇長劍已經 回鞘中,並非休戰之意,而是全身精氣神一齊斂藏,只為出鞘一刀

    拔刀術之技論及集中度可謂是天下無雙,配合「一切斬」的劍聖意境與縮地足技幾乎可謂是無敵之招。縱使是號稱所有職階中屬性最強的,在速度方面也不可能比她更快,一刀斬出毫無懸念的已經砍在了對方腰間……

    怎麼會……

    一劍切落是實,紫蒼蘭卻驚愕手感不對,都不用費眼去看,也無暇用眼去看,就只憑感覺也知道自己這一劍入肉不過三寸雖然這個深度對常人來說已經是必死無疑了,但且先不說手下這個英靈是否如此就死,單單是「斬不完全」這個事實已經讓紫蒼蘭這個小劍聖感到無比震驚了。

    「阿修羅……忍空」

    同樣作為一個肉搏系,章刑並非擁有超人的自愈能力,也沒修煉金剛不壞的肉身,相反,他需要的正是傷害與痛苦。煉獄修羅,正是從痛苦中來獲取力量。

    縱然有黑斗氣護體,但那無所不斬的一記拔刀術仍然幾乎將章刑攔腰斬為半截,章黑臉卻是無所謂驚懼,反而以狂暴之態將對方加諸于身的所有痛苦化成了力量,一記肘擊朝後打出。

    這一肘夾帶的黑斗氣幾乎是之前的雙倍濃厚,紫蒼蘭無意硬接,腳下輕點已經如一葉落葉般飄落地面。然而就在雙腳落地之時突然周身一陣刺痛,特別是胸腹之間一陣翻江蹈海的感覺直涌喉,嗓子一甜已經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普通人類吐血,事情可大可小,但就血族而言,血是他們的生命之源,吐血差不多已經是相當于人類的靈魂離體當真是非同小可。

    只是被那股黑氣輕輕擦過便受如此巨創,要是正面挨一下哪還了得?紫蒼蘭心中巨駭,待要逃跑卻是欲跑無路,邊那個怪物明明被自己一刀斬斷了脊梁,這會不但沒死反而身不斷冒出一個又一個七彩閃耀的,那幾乎將整個人分成兩段的傷勢,竟然眼見著已經開始愈合。

    那人好似神靈一樣的漂浮在半空,並非是某種飛行術只是……好像真的就是漂浮。一雙冷然無情的眼楮那麼高高在的盯著自己,沒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和想法,唯余一個「殺」字雖然沒有任何的束縛甚至壓迫約束著自己,但那凜然之態卻好像在無聲宣言,自己無論以何種方式逃竄,最終的結果都不會有什麼不同。

    真的避不了就戰誰還怕你不成

    紫蒼蘭牙齒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本來嫩紅的唇都因為充血而變得鮮紅。手的刀重新 回鞘中,左足邁前一步,左手扶鞘右手四指輕輕虛按在了刀柄之,整個人瞬間靜了下來,從心到體一派的平靜無波。天地間一切都在那時消失,唯一只剩下了自己的刀與對面人的脖頸。

    已經將力量提到幻氣,周身的黑 水晶煙霧變成了七彩的沫。在幻氣那強大無比的生命能運轉之下,腰間的傷口猶如劃破手指皮膚一般微不足道。章刑並沒有急著轟殺下面的對手,而是讓她平靜下來運足了氣,養夠了神。身為級的存在,已經超脫先生的顯x ng制約之外,所有人都出現了記憶的缺失錯漏,唯有他是例外。自己與紫蒼蘭的強弱就算不用交手也可以十分清楚,但拔刀術那一剎那的驚艷,威力將是使刀者本人常態的十倍甚至百倍之。自己正需要的是各種強大的歷練,這一刀或者能給自己什麼啟迪呢?

    章刑從空中緩緩飄下,右手中一團七彩的波動氣團開始吸納天地之力,達致斗氣境界,幻斗氣本身已經隱然是超出了「個體生命能」這個常態斗氣的界定,這一擊根本不是凡身所能發出,同樣也不是凡人可以承受。

    不過這其實也沒差了,以紫蒼蘭的體質,其實硬吃的話紫斗氣就足以斃命,既然如此那麼再高兩級也沒什麼區別了。她同樣不是一個慣于打持久戰以傷換傷的類型,長刀出鞘求的就是一刀必殺

    章刑一步一步的靠近,卻在距離紫蒼蘭一劍半的距離停了下來,那里剛剛是她揮劍範圍的臨界點,一旦觸及便會自然引發對方一劍斬來,而自己現在還想多感受一下這種整個人精氣神高度凝聚濃縮爆發于一瞬的氣勢。

    敵不動,我不動。這樣的局面頓時成了僵局,時間開始一分一秒的流逝。然而這個僵持並沒有持續多久,突破的契機卻是意外的令人錯愕。

    「恢,恢復……以令咒之名,讓我的英靈恢復傷勢」

    毫無疑問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做出了凡人的勇敢。雖然是四人召喚但其實紫蒼蘭的令咒卻是握在那個「稀埂血緣」的偽魔術傳人身。此刻的他拿出了生平最豪的膽量做了一件足以下半生向子孫夸耀的偉業——面對怪物的戰爭,他奮勇擲出了一叉

    聖杯許願機的神秘力量瞬間治愈了紫蒼蘭之前遭受的傷勢,但這股力量的介入也打破了她與章刑構成的微妙平衡。章刑那抬在半空的一腳終于踏了下去,而紫蒼蘭的一劍也從鞘中斬出,根本看不見的朝著對方脖頸砍去。

    這里

    根本不是眼楮看到或者什麼五感捕捉的結果,章刑放棄了所有的感官純以武感產生了類似于預知的奇效。左手一拳打出看似打在了空處,其實正中對方刀勢的「重心」點位,刀勢重心一偏這刀「鋒」便失了分寸,雖然看似仍然是一刀斬來,但其威力已經泄去其九,徒有其表不足畏懼。果然刀鋒劃過自己的頸間,卻連護體斗氣都沒有斬開,甚至遠遠不如剛才一刀。

    一擊既然得手,二擊連環便。右手猛然一彈之間那個籃球大小的七彩斗氣團猛然爆裂,化為數百團乒乓球大小的波動氣旋朝著對方包圍而去。別看只有小小的核桃體積,但這每一個所蘊含的斗氣都足以將紫蒼蘭擊斃一次以,也就是說,別說數百發齊中,她根本就連一波也中不得。

    拔刀術最厲害之處便是出鞘一刀,但萬事萬物過了峰便是谷,拔刀之後倘若未能斃敵,那麼巨大的精氣神流逝造成了「空洞」瞬間便是整個人最脆弱的時刻,此刻別說防御,甚至于挪動一個手指也非易事。按理來說第一刀的失利應該就代表了此戰的結束,可倘若只是如此,劍聖之名豈非太過浪虛。

    章刑余光可見,掠過脖頸到了自己左手邊的長刀突然在空中劃了一個漂亮的回旋,那動作讓人根本看不出是劍的動作,一瞬間任何人都會想起在水面回旋的燕子。

    正是名為「燕返」的神技為拔刀術的定義畫了一個突破的記號,不為外人所道的秘技,能夠讓出鞘之刀再行二次「憑空拔刀斬」

    真是有趣的技術,如果我也能做到這一點的話,以我的力量集中為一點放大百倍,並同時產生二連擊的效果,那麼是否可以對洛奇也造成相當的傷害?

    至此章刑已經肯定果然紫蒼蘭的武技便是自己需要的最後一塊拼圖,雖然此時在幻斗氣的運轉之下他的體能早已經達到一個對方無法估計的程度,小姑娘與自己相差太大,能躲過她的第一式那麼再閃第二招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同時自己的分裂波動拳已經打出,她卻是躲無可躲,只有斃命一個下場了。

    並沒有選擇閃避,章刑原地不動好像措手不及般硬接下了紫蒼蘭的燕返之斬,劍聖「一切斬」的威力在這一刀中體現得淋灕盡致,就算是幻斗氣形成的護體氣勁也無法阻其分毫,一劍自右下往左斜劈的結果便是那頭顱斜斜的被砍了下去

    然後……幻斗氣神奇的幻斗氣生命能的巔峰領域,常態的常識在這里已經不可通用。確實無誤的這一刀砍開了章刑的頭顱,但刀過之處,那個頭卻好像是橡皮做的或者說是流水構成的一樣又重新粘合在了一起,只是從右下頜到左眉間出現了一道疤痕,唯一的印記象征著劍聖神技的功績。

    章刑擁有不死之身,紫蒼蘭可就沒那麼幸運了。說來可笑,一個人類居然比血族具備更強的「不死」之力,但聯想到章刑所經歷所付出所執著的那一切的一切卻又讓人笑不出來。不過怎樣都好,這一局眼看將終,剛才發揮了「大用」的御主畢竟是凡人之軀,根本跟不這一瞬的戰斗自然也無從支援起。眼看紫蒼蘭就要被百的七彩波動轟成碎片,突然半空之中好像下雨一般落下萬千藍 「劍點」,每個劍點都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一個波旋。這些「劍點」力量並非很大,但卻極為狡猾的只是從波旋的中央穿過。論破壞是沒有多少卻正正的打亂了波旋的平衡,百個幻氣波動一齊憑空爆開,中間的紫蒼蘭好像一塊破布一樣的被炸飛了出去

    「令咒恢復我的英靈」

    大爆炸的結果總算讓一干凡人之輩也能揣摩此戰結局了,偽魔術後裔高高舉著自己的手大聲的吼叫,再一枚的刻印消失,大聖杯繼續回應著契約者的願望再一次將他的英靈修復。

    「走」

    事到如今,紫蒼蘭可不是那種明知道不敵還要熱血死戰的主,雖然不知道出手相救者是誰,但也感覺得出來就算自己兩人合力恐怕也不是眼前這個怪物的對手。毫無猶豫一把拉起了形態各異的四人,好像拉幾張紙片一樣瞬間消失在了倉庫廢墟之前。

    「左有印,右有靈,劍為媒,法陣開,疾」

    此刻出劍相助的自然只有龍帥一人。和青奮一樣,這個家伙也是欠缺英靈的覺悟,聖杯戰爭對于他而言不過是場歷練,所以眼見那邊一個大男人正在暴打一個小姑娘,雖然明知道不可以常理去考量但仍然忍不住出手了。

    天一真水劍化形為無數劍雨,先破波動氣旋後又猛然一扎全部鑽進了土中。霎時劍為媒聯通劍主靈氣與地脈之靈,五行開陣正是「煙波飄渺」。

    章刑在對方飛劍來襲的瞬間已經察覺到了有人 手,但本來殺與不殺紫蒼蘭對他而言並非十分緊要之事,自己受她一刀幻氣已經記錄下了拔刀斬與燕返的精要,既然又有新人 手,那不妨再一看他還有什麼值得自己借鑒之處

    百劍破去百旋,雖然乍眼看去神奇,但其實只是良好的感知能力與精準的控制力而已,不足為奇。等到煙波飄渺陣一開周頓時陷入半虛半實的境,章刑更感失望。倒不是因為對方太弱,而是這種劍技法術于自己並無任何用處

    「浪費時間」

    章刑沉悶的低喝一聲,殺意身頓時七彩幻氣都染了一層血紅的顏 。遠方的龍帥這才驚覺自己看了這麼半天,原來面對的還是一個並沒有狂化的現在他認真起來了,要是自己還不打主意的話,就準備去當那個小姑娘的替死鬼

    轟然一聲,章刑舉拳轟地,殺意波動直直灌入了地面。雖然他自覺的不動用法則之力,但修至巔峰的「凡品」殺意已經足夠了。對于死的東西沒有任何的威力,但對于有生命的存在便是天大的殺器。感應到了飛來之劍並非尋常鐵器,邊靈氣盎然之外更有生命那獨有的波動,章刑一拳落地也不用費心尋找,殺意自然擴散開去。地下的蚯蚓螞蟻盡數死絕固然不用多說,埋于地下充當連結法器的天一真水劍頓遭重創。龍某人與此劍早已經煉至心靈相合的地步,劍受傷就是人受傷,遠在數十里之外也避免不了,仰天一口鮮血狂噴了出來。

    模糊間似乎感到對方第二拳又要轟地了,龍帥哪里還敢跟這種怪物較勁,勉力掐訣一收,藍 劍雨一齊遁地而走到了百步之外方才破土而出,又復合變成了一柄窄刃長劍。只是此時此劍看去比當初擊殺傀儡師時已經黯淡不少,顯然受創甚重累及根本,需要多少時日才能補回已經不可計數了。

    飛劍遁走,紫蒼蘭也早已經不見了蹤影,自動進入狂化狀態的章刑又自我解除了殺意,顯然對這一技能已經純熟無比不好用傳統英靈作較。但就在這個大勝特勝睥睨當世的戰場之,一個黑 的身影踉踉蹌蹌的跌了出來,那是個面白如紙的男人,一臉耗力幾竭的病態臉 絕對不會讓人將他與什麼異類搞魂。那人顫顫巍巍舉著自己的右手,面本來的三個紅 刻印已經一個不剩

    章刑微微一皺眉,自己對于這個世界的負擔竟然還超出了估算之外。現在令咒已經耗盡,御主也是魔力干枯。自己無疑是最強,但諷刺的是,正因為強,所以自己已經只剩下一擊之力。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08
737 植物來襲

一屆錯綜復雜的聖杯戰爭。自從沒有了御三家的統一規劃之後,聖杯戰爭就幾乎是處于一個亂套的狀態,只要大聖杯的魔力稍稍蓄足,便會有魔術師協會或者其他哪里的人跳出來開一屆群魔亂舞大會。

    這樣主辦者都不能穩定,參賽者幾乎是自願「報名」的比賽自然難以談及多少御主的質量,不過說起來反正主辦者大多所需的只是繼續先人未盡到事業接觸到「根源」,御主這種東西幾乎可以視為消耗品,質量好壞倒也對結果沒多少影響就是了。

    但話雖是如此說,真的爛到如這一屆這般也仍然令人瞠目。的御主是個強迫中獎的不管部部長;的御主直接與自己的英靈鬧翻拒絕供魔;的御主不知道什麼陰謀不對了自己的胃口,導致英靈寧可自殺抗拒;nk的御主是個胡攪蠻纏的小孩子,拖油瓶大過助益;的御主是壓根連魔術師都沾不邊的死高中生;甚至就算是堪稱本屆之中最強英靈的,竟然也因為自己太過強大而對御主造成了幾乎不可背負的負擔……

    如果是任何正常的聖杯戰爭打成這樣,那已經可以說是失格到家,但既然章刑被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洗腦,自然對此心中有底。畢竟這聖杯戰爭再怎麼風雲變幻,其說到底也是G先生一手安排的劇情。對于蠻州隊而言所有人即將面臨高端團戰的考驗,要在一對一的戰爭中與諸如熱血團這樣的龐然大物周旋需要的已經不是簡單的武力和智謀——恐怕沒人會相信蠻州隊能在這兩方面佔到對方的風?對于通過「考驗」而言,其實在逆境中周旋,解決滿是荊棘的困境的能力才是生存的第一優先技能。

    只是話雖如此,但對于章刑來說卻有些桎梏,畢竟他根本沒想過什麼「逆境周旋」,這樣對于正常情況下合乎情理的任務設置,對于他來說卻成妨礙了。

    「只剩下這最後一擊應該怎麼用?恩,不如這樣好了,反正一切到了最後還是要以大聖杯的力量作為結束是?那我們就先去那里等著好了,他們廝殺到最後一個,我再將其干掉。這樣的‘本團第二的人物’應該有些能讓我參考的東西,而至于你也可以順便去許你的願望?」

    章刑從口袋中取出煙盒,抽出一根叼了起來。噴雲吐霧間只聞听得他的冷笑聲陣陣,整個人已經靈體化透明不見,為自己那臉色蒼白的御主稍微盡一點綿薄之力,減輕一點他的負擔。

    「看著這命星的火焰一點一點的熄滅,還真是一件美麗的事情啊」

    新都,甚至是整個冬木市的最高點,「趙莫言」搭著腿手中輕輕攪著一杯咖啡,眼楮卻盯著面前的水晶球。而在她的對面,另一個「趙莫言」正從牆「里面」走了出來,身摩登女郎的偽裝隨著她的腳步一點點消逝不見。

    「那老頭沒起什麼疑心?」

    重新變回了自己又將文池變回了文池,趙莫言仔細檢查了自己的布置,並未有被觸動的跡象。自己的雖然也是個堪稱「偉大」的魔術師,但終究是個凡人。也許在其他英靈面前還能賣弄他的種種把戲,但在職階名為「」的英靈面前,他的看破也好,監視也罷,把戲就真的只是把戲。

    「來了兩個電話,一次使魔,一次魔力波動的窺探。呵呵,這個老頭子還當真盡心盡職,不知道該不該給他頒發一個‘五一獎章’。」

    文池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嗤笑著遠方好像老鼠一樣的某人。

    「倒是你那邊怎麼樣了,我看好像的星火依舊燒得旺旺的啊」

    「那個御主是個很詭異的蟲使,而那英靈居然也具備破解我空間迷宮的能力,千鈞一發之際還是讓她把人給救了。」

    「他,還是她?」

    召喚者微妙的語氣變化已經讓文池听出兩個同聲詞之間的不同。之前的一切影像都很模糊只能大致辨認形態,而那英靈又全身裹在盔甲之中當真不易分辨男女。

    「是她非常那是一個喜歡像女人一樣扭腰的男人」

    雖然只是一剎一面,但從尋參馬轉身揮戟的動作,她還是看出了幾分端倪。

    「對了,冬木北河邊倉庫那頭發生了一場激斗,那股氣勢你應該感覺到了?看來出現了一個相當恐怖的對手。」

    趙莫言不在期間,文池負責起了一切的事宜,此刻將之前觀測到的倉庫那邊的錄像轉放了出來,雖然只到一半就因為過于強大的力場摧毀了附近的使魔,但大致的情形仍然足以推斷對戰兩人的虛實。

    「這應該就是和?劍士也就罷了,尚在強度之內,這個狂戰士根本就是破表了你看得出這是哪個傳說的英靈嗎?」

    文池看著圖像中那僅僅是氣息釋放就令周邊的魔力流發生了紊亂,使魔傳回的圖像就好像是在暴風雨般顛簸的小船中拍攝的一樣,不但下劇烈顛簸,而且畫面也像蒙了一層水霧。

    「如果是這種強度我反倒是放心了。」

    殊不料趙莫言看了章刑的驚天表現,反而不以為意。

    「任何事情都有限度。也許這個英靈生前確實是如此這般的無敵,但他現在不過是異界召喚而來的異類而已,這個世界本身的法則就在排斥他。他越強大,所要消耗掉的魔力就越多。既然之前已經爆發了如此的戰力,那麼想必現在他的御主已經只比死人多一口氣了。而他本身也不可能再這麼繼續爆發下去。這個職階就是悲劇,雖然擁有也許是最強大的破壞力,但限制住發揮的卻是來自自己。」

    趙莫言嘲諷一般的說著。

    「你是在說他,還是在說你自己?」

    文池微微刺著對方的痛楚,取笑她因為一個凡人的束縛而不得不連進出家門都鬼鬼祟祟。

    「一時的逆境又算得了什麼?比起那些被不靠譜的召喚,結果影響得自身連一半實力都無法發揮的‘同類’,我的處境已經算是大好了不提這些沒用的事情,這趟出去我跟蹤了一下老頭接觸過的人,順藤摸瓜已經找到了那個他為之效力的富豪並已將其掌控。現在我們可以反過來借由那個富豪之手來控制老頭,這一節已經不足為慮了。」

    趙莫言輕描淡寫的敘述著一件象征扭轉局面,內部危機解除的大事。

    「另外在出去過程中我順道去查看了一下這座城市之下的超級魔法陣。果然是一件鬼斧神工的奇跡,下面所鏈接的能源更是無窮無盡。從理論而言,它確實有著實現任何願望與奇跡的可能。」

    「雖則如此但我卻有不好的預感,那東西似乎是什麼邪惡之物,籠罩得這整座城市都臭臭的。就算是許願,我也覺得會是與魔鬼簽訂契約,未必能一定如你所願。」

    雖然同樣是法系的英靈,但文池卻是一個牧師,而且是善良陣營的牧師,對于邪惡之物的敏感程度讓她在被強制召喚之時已經對這個「許願聖杯」沒抱什麼正面的看法。

    「這話你早對我說過,我本也想去查一下這方面的歷史。但從第三次聖杯戰爭起似乎之後的歷史就遭到了有計劃的破壞與湮滅,縱然是我去查也只能得到一些碎片,知道那一次出了大簍子。嗯,現在要繼續追查的話費時費力,而且我們也不是做研究的,還是用最簡單的辦法來試驗。」

    「你又有什麼壞主意了?」

    文池有些好笑。雖然以戰爭為名的召喚,但這位法師卻似乎並沒什麼正面的戰斗力,自己已經見識過她的幻術、預言術、咒法術等一系列法術,但與其說是這些法術效果驚人,還不如說是這個法師本身的運用過人。只是她似乎太過喜歡躲在暗處耍陰謀詭異,倒也難以給人那種諸葛亮般智謀非凡之感。

    「既然大聖杯本身是一個魔法陣,那麼只要運用機理符合便可以產生許願的神秘效果,其路徑倒也並非只有一途。我可以用個法子刺激一下這座大聖杯讓它產生提前許願的效果,雖然是個假象但也正好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如你感覺那樣出了問題。順便也可以以之為餌吊一下,如果計劃順利,那麼應該還有兩三個英靈會拼死在那里。順便,其實我現在最忌憚的還是這個……」

    趙莫言縴細的手指點了點水晶球,里面一團黑色的小星火跳躍了一下。

    「這個是in?」

    「是啊。這個角色只要一天不在台面出來,這勝利終究不能說是握在手中。預言術顯示的死與他有所關聯,看來他也不是那麼甘于寂寞的人。如果這個局做得夠好的話,想必他也會有所動作。」

    「那具體你打算怎麼做呢?」

    「這件事就得麻煩你跑一趟了。我們那可憐的蟲使少女剛剛在人前破了相,面皮下面所有的蟲子都露了出來引發了一陣尖叫。我看她神情似乎是打擊不小,你這位牧師難道不應該去關心一下這只失途迷蹤的羔羊嗎?」

    趙莫言沖了一杯滾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搭檔。

    轉頭再說青奮卻還在由著那個明知心有詭異的老頭帶著往他所言的「關鍵要地」。一路之各有心思彼此也沒有什麼搭話,月眉兒都無聊的靠在青奮身睡著了。那老頭則是坐在另一輛特制的車中,縱然是從後車窗看進去青奮也能看到他在時而用手摩擦著自己的大腿,似乎心情頗為不平靜。

    一行共計四輛轎車在道路疾馳,跑了幾個小時竟然是進入了市區。雖然這里也郁郁蔥蔥兩邊都是林地,但縱使地處邊緣地帶也仍然是城市的界地,周圍人工建築逐漸多了起來,道路也變得整潔許多。只是日頭正午,正常人不是該吃飯也是該在午休,除了偶爾往來的車輛,倒是沒見幾個人出沒于視野之中。

    就在這時,遙遠的城市北方——值得一提的是,青奮等此時的位置差不多是城市正西邊緣——突然爆發出了一股極其強大的斗氣,雖然距離這麼遠已經看不見那紫色龍卷刮著一整個倉庫天的奇景,但青奮仍然感覺到了那股力量的膨脹,不由轉頭往外面看去。而比他慢了數秒的時間,前面那輛黑色轎車也搖下了後車窗,顯然那老頭也通過某種方式感覺到了什麼。

    「好龐大的能量而且其中充滿了對生靈的滅絕殺意,如果真的接觸的話起碼會造成同等能量三倍以的傷害。不過這麼龐大的能量甚至都引起了這個世界的反噬,人定勝天的說法恐怕是勉強了些。」

    青奮差不多是在囔囔自語又或是在說給身邊的小鬼听,但看後者那小貓一樣閉著眼楮挪了挪身子只為了在青奮身趴得更舒服的動靜,想來這些話她是一個字沒听進去了。青奮苦笑,這也實在無奈了。搖搖頭再看窗外,那股斗氣已經漸漸平息下去想來戰斗已經結束,這般大力如果轟在自己身的話恐怕就算是自己的「不滅金身」也未必就能接下,不過彼此同理,發出這樣招數的人恐怕也是十命去其九,就算他是如何的英雄了得,除非能找一個地脈級的供魔,否則也只有像自己以雙極歸元化消核彈那樣落個魔力耗盡的下場。

    前面的老頭此時也將窗戶搖起來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不知道他是得出了與青奮相同的結論還是純粹覺得無所謂。青奮正無聊的胡猜對方心思之間,猛然一股惡寒感覺臨身,甚至來不及張口說話,一把抓住了還睡在自己懷里的丫頭,足下用力整個人已經好像是裝了彈簧般猛躍而起。那薄埂的車殼哪里擋得住他的去路,車頂頓時被撞開了一個大洞

    本來以他這一撞之力的估計,就算是整輛車被帶得一齊離地高跳起數米也不足為奇,但就在青奮起跳的同時,車輪之下地面之無端的瞬間長出了無數觸手也似的蔓藤,好像一張食人的大嘴頓時將整輛轎車包裹了進去。一些蔓藤好似饑渴難耐般迫不及待的從車身縫隙中鑽進了轎車,里面驚呼與慘叫同起,車窗之鮮血迸濺,里面的人眼看是生門無路了。而還有一些蔓藤似乎對青奮更感興趣,張牙舞爪間竟然越長越長,最後長達七八米般一路追著青奮的足底「攀」了來。

    青奮眉毛一豎,六道輪回瞬間手,一手提著月眉兒,一手白玉長劍往腳下劃了半圈。

    「六道輪回,地獄火」

    一時六道應召,地獄之火憑空而來隨著劍尖在他足下形成了一個方圓數米的大火輪。那些藤蔓植物一觸即地獄之火頓時發出好似人聲的哀鳴之聲,枯萎凋謝化成了一段段的黑灰。

    以地獄火護住足底,青奮整個人好像一個火流星,以千斤墜的身法重重落地砸在了那已經被妖藤層層包裹的轎車頂。車內早已經沒了人聲只聞得藤蔓吸食與梭動間的詭異「咕唧」聲響,青奮也無絲毫顧忌,全力一踏之間整輛轎車如遭炮彈轟擊炸得四分五裂,身周火舌宛如群龍亂舞般急張而出,所有藤蔓好似蛇入龍口頓時只听得焚滅之聲大作。火焰之中只見群蔓躥騰,跑得快得還能落個燒焦半截,縮得慢的便與那車中之人一同火化陪葬。

    「這是……這是什麼怪物」

    驚叫聲中青奮的御主終于在這麼劇烈的顛簸情形下醒了三分,然後睜開再被嚇醒了八成。眼見周圍怪滕枝椏烈焰騰騰,想也不想就從口袋里取出一瓶藍色試管扔了出去。試管在高溫中破裂瞬息里面藥劑揮發變成了一片冰藍色的迷霧,月眉兒戰斗技巧不怎麼樣但對于魔藥學確實有不低的天賦,這一試管下去周遭火勢頓時一矮,剩余蔓藤如蒙天赦,雖然無腿卻是「跑」得飛快,眨眼間要麼鑽進地下要麼縮回路邊草叢,一時退得干干淨淨。

    青奮低下頭,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御主。月眉兒的神情從「驚慌」到「平靜」到「好像明白了怎麼回事」到「似乎自己做錯了什麼」……整張臉譜好像放電影一樣精彩無比,到得最後只好像只做錯了事撒嬌的小貓一樣拉扯搖崗著青奮的衣角,後者只好哭笑不得。

    而在此時,前後的車輛同時也遭到了攻擊,其中兩輛在瞬間就被吞食干淨連救援都沒有必要,而身前那輛車卻在第一時間從窗戶間噴出了一團烈焰,隨即一個火人也似的東西連滾帶爬的翻了出來,形態雖似狼狽但竟然逼開了群蔓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是英靈是英靈攻擊」

    火焰護甲之中的老頭趴在地,手中緊握著一枚紅寶石持續釋放出驚人的光與熱。就在他大叫聲中,周圍的樹林似乎被驚動了,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巨響之中,那一顆顆三五人無法合抱的大樹竟然「睜開了眼楮」「站了起來」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09
738 植物戰青奮

「英靈分為兩種」

    青奮看著前面後面那吃人的蔓藤,一本正經的對身邊的御主說著。

    「哪兩種?」

    月眉兒眼巴巴的抬頭望著。

    「一種是會出現在你面前的,一種是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

    「出現在面前……不會出現在面前……這不是廢話嗎?」

    小蘿莉用了足足十秒來思考這個問題,最終發現自己被耍了,頓時勃然大怒伸出貓爪想要撓人,卻發現身邊人已經不在原地。

    青奮自然是已經前往料理正在拔地而起的樹人,只是他所說的話其實並非耍人,只是月眉兒這樣的小丫頭自然感覺不出其中的道理。

    其實不止是英靈戰爭,舉凡爭斗總是大致可以分為兩類,一是敵人本人提刀提槍硬橋硬馬的來一架,且不論其身手屬于剛正樸實還是詭異難料,但總歸是「消滅眼前之物」便算取得勝利,說易說難都是直來直去的事情。而第二種則是本人不現跡人前,采取各式各樣的遠程手段猥瑣對手,無論是之前的槍打轟還是眼前的大樹成精都屬于這一類。對付這種角色,自己有多能打絕對不是關鍵,是否能將躲藏在暗處的人找出來才是取勝的要點。這話這麼一說听去蠻像廢話,但大道至簡,萬事綱目之間孰輕孰重最難分辨。

    青奮雖然自己不研習術法,但卻並非全然陌生,之前古堡的那個幻術分明是結界一類,布置下之後只要有足夠的能量維持運作,結界的主人完全不必在附近守著,是以當時他也沒有一搜附近的心理。但現在這個又自不同,這種類似于植物灌靈術的術法,施法者不可能隔著百里之地遙遙施法,其人必定就在左近只是‘他’半點氣息也無露出來,這人的性格是會躲在最偏僻的角落,還是躲在防守最嚴的地方?

    依樣葫蘆的將六道輪回留在了月眉兒的身邊,青奮這次卻未持犀角,只是空手沖向了右側最大的兩個樹人處。巨大的樹人揮舞起他們那好像攻城錘一般的巨臂,然而與青奮相斗間卻好似高射炮打蚊子一般。這其中的貓膩便看出來了——明明剛才已經看見對方是一個能使火、身手敏捷的英靈,那麼特意召喚這種又大而無當,又本身全是樹木構成的東西干什麼?眼擺擺的讓對方好燒嗎?

    事有反常即為妖跟人打仗可能會因為各種情況而遇到菜鳥,對方昏招亂出不以為奇,但既然是英靈,前提就是享有大名的英雄。倒不是說他們就一定不會出錯,而是當一個那麼明顯的錯手出現的時候,青奮寧可將其估計為陷阱。

    動手啊燒啊燒啊

    不遠處的樹蔭之中,一個長耳朵的女精靈幾乎已經融身入了整個林地,別說一眼看去瞧不出來,就算站到面前仔細去瞧也未必可以分辨出她,這不單單是一個視覺障礙的問題,更是一種氣息的融合,某種程度說她就是一顆植物也算不得什麼過分的事情。然而現在這個精靈姑娘卻正自咬著自己的指甲暗暗詛咒著遠方那個光兜圈子不動手的人。

    段菲果然是看到對方具備火屬性攻擊之後便在催生那堆樹人之時埋伏下了吸火植物的魔化種子,只要他再一放火便會自食其果。誰料那個混蛋只是在那邊躥來躥去,連寶具也只扔在御主身邊,就是自己是傻子也知道那定然是在起保護的作用。看來對方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計謀,這樣一來,如果想要再坑他,恐怕只有下更大的魚餌了。

    段菲正自咬指甲欲下狠心之際,青奮也發現了這幾個樹人純屬擺設,或曰陷阱。既然是陷阱的話那麼布陷阱的主人就沒道理一並站在陷阱旁邊等著被坑或者等被坑的人臨死爆發來個同歸于盡。而如果對方並未藏身于強大守衛的附近,那麼非「堅」則「隱」,青奮高高躍起往四下一瞧,他倒也看不出那個能操縱植物的英靈躲在哪里,但這片林地前後左右中,哪里最適宜隱藏卻是一眼可見。如果是自己要藏身的話定會選在那里,如果是對方的話……起碼值得一試

    舉步凌空宛如飛行,青奮雙臂輕展好像一只大鳥般朝著段菲藏身的樹叢就撲了過去。小精靈驚見自己還未來得及故意暴露吸引注意,那人已經好像未卜先知一樣的殺了過來頓時大驚失色,身前突然一堵「石牆」猛然竄起,好似最高明的塑石術一樣將兩人隔在了兩邊。

    不是植物操縱嗎?

    青奮微感壓抑,既為對方那縴細的精靈面孔也為這意料之外的塑石術。但只是區區一堵石牆又如何擋得自己去路?青奮雙掌運開,人在半空已經合身猛擊那堵大牆,別說它是石頭做的,就是鋼鐵做的也只有乖乖讓路的分。

    然而真正驚訝的事情直到他雙掌擊打在那「牆」時才真正出現,著手處有多堅硬並非關鍵,而是這「牆」內隱約有一股反彈與排斥之力。這並非是什麼高科技牆壁的機關,這股力量青奮再熟悉無比正是那排斥一切「非我」的生命能也就是說,眼前這壓根不是什麼牆,而是一個活物

    「嘎嘎嘎嘎——」

    沙啞詭異的「笑聲」——那聲音只好理解是笑聲,否則還更詭異一百倍——從那岩牆傳出。青奮酥麻著頭皮往發聲的方向看去,赫然看見了一張好像嘴巴的「浮雕」正在蠕動。雖然那嘴巴已經足以讓青奮橫躺下來手腳夠不到兩端,但對于這堵「石牆」的體積而言卻只稱得是殷桃小嘴。而有了嘴巴的位置,那眼楮之類的也就好找了,最終青奮不得不承認,自己面前這玩意確實不是什麼塑石術的產物,它其實是一顆……………………堅果

    真是見鬼了,就算是泰坦族也不會吃那麼大的堅果

    這種招數實在太過奇葩,就算是戰場之青奮也仍不忍不住在肚子里吐槽。這東西實在堅韌得匪夷所思,倒非說是一定無法打碎,但跟一堵牆……一個顆堅果去較勁光是听去都夠傻。青奮抬頭看了看這東西雖然高大驚人但也沒有無限長大趨勢,整個人壁虎游牆一般瞬間翻過了那堅果的頭頂。其間青奮還看到那雙大眼楮順著自己的位置一路跟著,然後往翻到怎麼翻也翻不動這才作罷,這讓他心里不由產生了惡作劇的快感。

    眨眼已經翻過了大堅果,青奮只道抬頭便能再見那個精靈,然而他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數十雙仙人掌憤怒的眼楮沒錯既然連堅果都可以有五官,那麼仙人掌有眼楮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但對方大軍瞪圓了眼球可不是想用眼神殺死敵人,伴隨那眼光而來的還有數不清的飛刺

    仙人掌身當然有刺。

    一顆仙人掌大概有千多枚刺,眼下三十多顆就是差不多三萬枚指節大小的尖刺飛舞原來好像有部什麼電影拍過一堆仙人掌一邊吐刺一邊高喊「大風」,尖刺遮天蔽日的情景,青奮如今算是親身經歷了。

    「 里啪啦」一陣亂響之後來襲的敵犯總算是徹底成了刺蝟,青奮看著自己這一身的豪刺也感氣結,雖然這些東西的威力約莫也就是比機槍子彈稍強根本不可能破他金鐘罩,但被人打成這麼個造型,若說心里沒有感覺那也就太過麻木了。

    「喝」

    爆喝一聲青奮渾身一震,金鐘罩所有附著著的尖刺全部倒射而回,那些狂怒仙人掌也體會了一把被人萬刺穿心得滋味,暴雨梨花一般的打擊之下全都成了篩子。

    這廂礙手礙腳的東西總算是清理掉了,青奮這就要再去抓那個精靈,卻見對方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已經與自己拉開了莫大的一截距離,如果她是用跑的話,那這邁步速度也就太過匪夷所思了。

    想來也是類似「穿林術」一類的招數,青奮沒起太多之念,整個人從堅果之躍下就要朝她撲去,卻猛然間異變又起,地好像三葉草一般的東西突然漲大了起來,那三片葉子也變成了三片巨大風扇,青奮眼巴巴看著那東西「嗡」的一聲轉了起來,身在半空的自己就好像被卷進了十二級台風一樣狠狠吹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背後的堅果之,而趁著這麼一耽擱的時間,那個精靈又「鑽」遠了不少路。

    對方鬼花樣太多,空戰之時雙足不能落地,所借之力有限大大限制了自己的戰力,如今老實從地面追趕,不信她還能耍出多少花樣

    念及至此青奮不再玩虛的,周身燦然金光升起整個人好像變成了一個琉璃金人,四周果然又有無數的豌豆都地面破土而出,那嘴巴好似機關槍一樣不停朝自己著豌豆別看這些豌豆個個只有拳頭大小似乎松松軟軟,但只要看它們將周圍的無論樹木甚至是岩石都打得碎屑橫飛,便知這些東西破壞力絕非外表看去的那麼可愛。但「堅硬」一說終究是個相較之詞,這些東西雖然不俗但卻還遠遠及不金鐘罩,豌豆汁液碎瓣倒是打得滿天亂飛,但實際能攔住青奮腳步的效果卻是半點沒起。

    大概是看著自己同伴不給力,其他的豌豆射手也看不下去了,有頭戴鋼盔的二連豌豆,有口吐冰藍豌豆的寒冰射手,還有索性在自己面前放了一個火盆,噴出的豌豆都變成了火球,一時間漫天五花八門的豌豆好像下雨一樣砸了過來,仿佛要開一個「豌豆大會」

    傷是不會傷,妨礙倒也沒多少妨礙,但這一出演得好像是劇場中的鬧劇,而自己就是那專供搞笑的配角。青奮再三心中念佛,所謂一切相皆是空相,豌豆是我,我是豌豆,所以不必為豌豆而動氣

    已經說不是超然還是阿Q,青奮頂著「豌豆大會」再趕那個精靈,然後便見旁邊一株諾大的食人花正垂著腦袋在那里遮遮掩掩

    話說,長了那麼兩大排媲美大白鯊的巨齒外加那碩大無朋的嘴巴和唇瓣,就算是小學生也看得出您是貴干的?青奮不為對方排設驚懼,只是對那玩意兒掩耳盜鈴的動作而感到郁氣,走到它身邊之時果然一張大口兜頭咬下,青某人眼皮都不抬,右手一揮甚至用不赤地之刀,那矯揉造作的食人花就只好下輩子再像人表演它的才藝了。

    不知不覺之間,青奮的前後左右已經盡是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植物,不單單是它們的形態古怪,戰斗方式不尋常,甚至似乎是每一種植物都帶了自己性格,這一出「植物園中大家庭齊心協力驅趕入侵者」的戲碼演得如火如荼,所有植物宛若一個整體,而青奮在當中的違和之感卻是越來越明顯。

    一刀斬了那妖花,青奮也隱然覺得似乎哪里不對,但就在他收住腳步的一瞬間,卻又有不得不應付的東西門了。

    與之前的東西一樣,能來的當然都是植物,不外乎瓜果蔬菜一類。這次的是個大約半人高的辣椒,細長細長,通紅通紅,有點像個月亮。

    那紅辣椒來得青奮面前,問了一句。

    「你怕我嗎?」

    完全不知道這演得是哪一出,青奮搖了搖頭。

    「你居然不怕我」

    那紅辣椒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樣頓時「漲紅了臉」,一張臉紅得好像要滴出色素來,嘴里不停得冒著煙讓人不由聯想起巨龍噴火前的動作。

    「轟」

    會噴火的不一定是巨龍,可能還有辣椒紅辣椒不堪受辱憤然自爆,一股巨大的火流從身前直射而出將青奮整個人沖了進去。

    火流之後大約三米寬的一條通道干干淨淨再無雜物,無論是岩石、植物還是其他什麼東西都瞬間氣化在了人間,唯一留下的礙眼之物只有一團金光閃閃隱約成鐘罩之形的東西。不用說當然是不怕辣椒的青奮說道做到,果然不怕。

    這火焰一擊怕不有十萬度的高溫,雖然只是瞬間一擊也是非常了得了

    青奮此時修為硬吃著辣椒一下沒什麼大礙,但仍然難免驚嘆。而就在此時,一個超大號的櫻桃也蹦蹦跳跳的朝著他挪了過來,這櫻桃看模樣就知道是辣椒的兄弟,哥倆一般紅色。

    「不必說了,我知道你不怕我」

    青奮其實倒想說給個改口的機會,但那櫻桃實在太過妄自菲薄一點機會不給,三聲「氣死我了」之後二度轟然自爆。不比他的辣椒兄弟只是噴出一道熱流便罷,這位當哥的脾氣更烈,爆炸之威好似百枚炸彈一齊引爆。光熱肆虐之下周圍數百米之內皆成創痍,沖擊波將一切高于地面的東西掀翻在地,火焰繼續完成著前輩未盡的事業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一切化成灰燼。

    爆炸之聲縱然有著樹林掩隔恐怕也是傳出數里之遙去,待得塵埃落定之時剛才及目所見的植物園已經毀滅殆盡,只余三兩棵站得又遠運氣又佳的植物存活了下來,而唯一與它們站立為伴的依然只有場中那抹金光。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紅櫻桃自爆成仁也未能雪恥,一個紅得發黑,已經徹底變黑的大蘑菇又從地長了出來。那蘑菇幽幽看了青奮一眼。

    「真的不怕嗎?」

    「轟」

    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從植物園中緩緩升起,日本自從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在這短短一天時間內兩度又重溫了核爆的景象。

    核爆之威不比尋常,核爆的中心已經根本沒有殘骸這種概念。千萬度的高溫會將所有一切任何的實體瞬間氣化,大地原來被紅櫻桃炸出的那個深坑頓時變成了一片琉璃碗一樣的奇觀。而戰術核爆毀滅一擊之後,那抹金光依舊立在原地,沒有變得更加燦然,也沒黯淡下去半分。這份從容不迫行有余力的姿態,讓遠處的段菲越發毛骨悚然。

    經歷了三次自殺式的恐怖襲擊,青奮也終于摸清楚對方到底是耍得哪門把戲了。這植物園已經不再簡簡單單是「一群被法術催生改造的植物」那麼簡單,這是類似某種固有結界的存在,凡是邁入結界內的敵人都會在精神與肉體兩方面遭受到攻擊,就算一時不死,也會被這無窮無盡的後文拖垮。而對方看似只在自己一伸手之間便可以抓到,其實那時以身為餌,似危實安,只要在她的結界之內,一切生殺予奪便在其手,她自有無盡的變化,一直熬到自己倒下為止。

    耍猴呢?

    青奮終于明白過味來了。眼前這個英靈論殺傷力並不算強,但論「拖」字訣絕對是天下無雙。自己越與她耗就越中她的下懷,反之如果自己一走了之,那她反而捉憋。

    想到此處,青奮望著遠處目所能及的地方,核爆威力波及那里似乎已經不大只是點起了一點火頭便被熄滅。現在那里又建立起了一個陣地,一些好像頭長觸須的玉米正扎在地,而背後更隱約可見好像導彈車一樣的超級玉米正在矯正攻擊方位……這麼片刻的時間她便又起陣地,與她糾纏實為不智,須得反客人為主。

    青奮對著那個方向故意冷笑了兩聲,也不再有多余的動作轉身急奔回了御主和老頭身邊。見得敵人自行退走,無力挽留的段菲不由跺了跺腳,手指又咬到了齒間。

    只能拖延到這點時間,那個叫張一淘的盟不知完成了他的大計沒有。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10
739 托大

莫名其妙——其實也不能算莫名,英靈自從召喚出來那一刻起,天生已經是敵對屬性了——與一個具備植物操縱異能的精靈打了一場,勝負之數不好分說反正感覺就像是演了一出鬧劇。最終青某看破了對方的拖延戰術,拍**就走也不再糾纏,對方果然也沒什麼大折可出。

    返回原地之時自己那百輪滅法之陣已開,對方倒是也沒閑著派了些不成氣候的東西來小小試探了一下,發現無法越過雷池便即退了。

    「那個英靈呢?你殺了他嗎?」

    此時老頭的車隊已經完全報廢了,只剩他孤身一人依舊好本事的將那輛輪椅拖了出來,一見青奮便焦急問道。

    「人跑了」

    青奮搖搖頭,對這個老頭既然諸多保留,那麼自然也沒必要凡事都實話實說,隨口敷衍便可。

    「那就糟了,那就糟了」

    老頭著急的搓著手,之前那副沉穩學者的風度好像都是裝出來的。

    「他出現在這里攔截,很有可能目標是跟我們一樣前往地脈入口,對大聖杯可能也是有所企圖」

    「那有什麼關系?那個大聖杯不是壞的嗎?如果他們想要許願,那按你所說也還時辰未到,就算到了也只是得到反向的惡意願望;而如果他們想要破壞,那豈不是與我們志同道合,省了一臂。」

    青奮沿著老者的話原路送了回去,老頭口中一憋竟然是找不出辯駁之詞,老臉難免一紅。不過到底人老成精,這臉皮的功夫頗為到家,臉紅也只是一瞬,轉眼便即鎮定了下來。

    「呵,我也只是見這英靈凶殘惡毒,對其心有不忿罷了。既然跑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還是繼續前行。只是如今車子全都毀掉了,這附近大概也被嚇得一時沒什麼人敢過來,我們恐怕只好自己前進了。」

    說實話,雖然青奮也不喜歡那個精靈的殺人行徑,但如果非要說起來卻也沒什麼可指摘的地方。畢竟這些人已經參與進了這場戰爭並且站在了她敵人的一方,她想手下留情那是仁義,不想也只是規則。就好比兩國戰爭之中固然不該攻擊敵國平民,可假若那平民拿著武器站到了軍用設施之前,恐怕也就沒有任何人可以言語了。

    事情至此基本可以看出,這個老頭一定是想對那超級魔法陣做些什麼,絕非他口中所言的毀掉了事,雖然自己是不會讀心術但也可以猜一猜了。

    一個具備許願能力的連結有龐大魔力的魔法陣,能從邊得到的好處其實選項並不多。要麼是這個許願之能並非如他所說的那麼無可救藥,同時他可以用某種方式在聖杯戰爭結束前就提前使用這個功能。要麼就是他其實窺視的是構成聖杯的大規模法陣或是法陣下面的無盡魔力。只是無論是哪種可能都存在一個疑問,那就是為什麼他不用自己的英靈而非要找自己?或者這個的答案與易天行想殺自己的原因是同一個,英靈雖多,但只有自己才具備某種激活他所需魔法陣的特質。

    特質……如果說到特質的話,在武功方面自己幾乎是與他那個格斗家重疊,想來並非在此。那麼刨去武力就只剩下自己的佛法一途了,以武僧職階被召喚的自己同樣保留了各類佛魔秘式的施展能力,甚至于滌罪犀角與六道輪回這兩件法器竟然與金鐘罩並列為象征自己特質的寶具,職階特性可見一斑。

    不過論及施法能力,最強的當然還是,可這老頭卻舍強取弱,也就是說他需要的並不單單是具備施法能力,而且必須是特定的施法。而佛道秘法相較與其他法系,強項乃是在于淨化、超度、去穢、除邪……嗯,他之前曾經說過聖杯是被污染,那麼如果猜測為需要自己淨化那些污穢那是符合邏輯的事情,而且易天行想借由殺了自己斷老頭後續也可以說得通。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大可名言與自己交易,卻為何為人行事又鬼鬼祟祟?那大約是想到自己知道後決然不會答應。而對于一個追求願望英靈而言竟然不願意去修復可以許願的聖杯,那所需要支付的代價定然是「自己肯定沒命使用」也就是說,這個淨化儀式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搭自己一命。呵,這老頭也還真是異想天開,這事越來越有趣,既然已經大致猜到了他的底牌,那麼在最後大家攤牌之前不妨盡量從他那里再撈點東西。

    「說的沒錯,不用管他們,我推你我們繼續前進。小丫頭跟別東張西望了。說起來老先生,歷代的聖杯戰爭按你所說總還需要一個小聖杯來暫時收集戰死的英靈靈魂?以前有時是杯形有時是人形,那麼這一屆的小聖杯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

    青奮假作好奇的問將起來,老頭眼見對方沒有繼續攻擊自己的要害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在類似「彌補」的心理下一時是知無不言。

    「這一屆的小聖杯也被制作成了一個魔法陣的形式就固定在大聖杯的旁邊,其實說是大聖杯的一個附屬物也無不可,這樣是因為……」

    青奮和老頭雖然意外的快速突破了段菲的糾纏,卻在某人的刻意轉調之下大大淡化了關于「對方既然有攔截,那麼很可能會在目的地有所動作」的這個基調,老頭一時不查還在為自己之前的一時失言而彌補,這行程就那麼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而在大聖杯的那頭,一切在沒有干擾的情況下進行著。

    「果然是無窮無盡的能量反正我的願望也只是得到力量,既然這種方法已經可以達成,那又還何必非要去和一堆高手打死打活?」

    柳洞寺下的巨大空洞中,足足蔓延整個圓藏山底的巨大魔法陣在這里顯露著冰山一角。雖然論面積只是不足萬一的一部分,但卻是法陣的節點要害,其他地方可以理解為管道和能源板,而這里才是它的心髒運作部。整個魔法陣不斷的從地脈中抽取著魔力,然後匯聚到這里儲藏。正常情況下需要足足儲藏六十年之久才足以發動其許願之能,至今是否夠火候了張一淘並不知道,他只要知道這里就好像一個取之不盡的能源之泉,可以將自己無限膨脹就足夠了

    不斷吸納著從魔法陣中抽離出的能量,張一淘將之灌入了自己地獄火的核心之中,他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無限的成長,而這份成長同時又反過來擴大了自己的容量,進一步可以容納更多的地脈魔力,再進一步擴充容積,如此循環循環無窮無盡,直到可以將這整個冬木之下的地脈吸干

    還是惡魔核心的好,如果是鳳凰元丹的話哪里能夠進行這樣無限的吸收。

    雖然已經明確接到盟段菲那邊的傳訊說是有英靈正朝這里趕來,但張一淘此時正沉醉在巨大的能量之中哪里有空去理會?分出一點心神想了一想,就算來一兩個英靈,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也只是一巴掌的事情,想來就來。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更是安心,然而這樣的安心並未持續多久,段菲描述中的人物並未現見,反倒是另外一批人先自趕到了。

    「這里據說是最強的靈脈所在地,你在這里吸納靈氣,應該可以暫時維持穩定。」

    「少說廢話,我感覺到靈力的源頭了。就在下面,你給我把路照明白一點嗯?不對里面還有其他英靈」

    兩個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年幼的聲音對話,四五雙急促的腳步,在進入地下深窟之前終于有人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此時已經晚了。

    張一淘停止了吸納能量的動作,從盤腳姿態站起身來轉頭往身後望去。只見來者一女四男,大的不過十七八,小的那女孩似乎只有十三四,男的幾人步履虛浮顯然只是凡人,而且周身一點魔力波動的跡象沒有更是凡人中的凡人。而那女孩年齒雖幼,但腰間一口與她身高不成比例的長劍帶鞘差不多已經拖到了地,看著她那縴細小觀直讓人擔心她都無法將劍完整的抽出來。不過這也只是表現,這女孩散發一身鋒芒劍意固然非凡,其身特質更是與自己想類而與他人相別,正是另外一個英靈。

    來者自然是紫蒼蘭與她那四個怕死又拼死的御主了。之前小紫與章刑一戰,雖然只交手三招但已經差點死了兩回,多虧御主以令咒神能救回,又得龍帥飛劍相助這才逃得一命。但說到底四個御主皆無魔力供應,令咒之能能抵一時救急卻終究不能當飯吃。此刻紫蒼蘭體內的魔力大量耗損急需補充,而吃人之法太過張揚,前情已經引來了煩,四個御主一時也再想不起「該死之人」。總算是看得多——雖然都是動漫——總有急智,胖子想起《》中柳洞寺地下藏有巨大靈脈出口,說起來現在只需要補魔,雖然人不能補,這讓她自己去吸收靈脈應該也可以?

    事到如今紫蒼蘭也沒其他多余的選擇,現在自己的戰力只有五成不到,無論這個借地脈回復魔力的法子可行與否也只能一試了。孰料雖然腳步趕得急但還是晚到了一步,這里已經先有一個人在那里饕餮大嚼了。

    「帶劍的?是?也無所謂了,來得正好,讓我一試這新獲得的力量」

    張一淘看出對方戰力不全,但他本來也不是什麼騎士大俠,決然沒有讓對方休息復原再來君子一戰的想法,抬手間一個又一個的栲栳大小火球從掌間冒了出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瞬間九球連珠在他手不停的盤旋。

    這地下深窟甚是巨大,甚至用于起落飛機也決然沒有問題,但這九個好像小太陽的火球一出現,整個洞窟都好像波動了起來。當然不是真的波動,而是這九陽的熱力實在太強,傳播之間讓空氣的密度都發生了不均勻的變化,以至于看去好像連岩石都起了漣漪一般。

    縱然只是遠遠波及,四個御主這里已經酷熱難耐,四周空氣的溫度已經升超過了八十攝氏度,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呆十分鐘的地方。

    「還不出去想死嗎?」

    其實紫蒼蘭如何不知以自己此刻的戰力難以再和任何英靈戰斗,如果要說起來的話馬轉頭而逃才是正道。但自己一逃這次可沒人支援讓有帶著四個傻蛋同行的縫隙了,當下時也唯有一決死戰,拼個同歸于盡為那四個一點不討人喜歡的家伙留出生機。

    劍客拔劍,御主們倉惶而退,那個偽魔術師似乎還想狗血一把說點台詞,他旁邊的胖子等人卻是比他識時務得多,抱頭的抱頭抱腳的抱腳,將他像一個麻袋稻草人一樣抬著就往來路飛奔。

    這些螻蟻之輩張一淘絲毫沒有放在心,手指波動間九個火球或前或後,或左或右,竟然形成了包圍之勢地接二連三地朝著女孩劍客砸了過去。紫蒼蘭凝神屏氣手按劍鞘靜待最佳的時刻,然後卻見那火球突襲,飛到尚離自己身旁丈許遠的地方猛然爆炸本來是一輪威猛霸道的火球連珠,瞬息卻變成了萬道火蛇吐信。

    這任何人的招式都與其本身性格有關,張一淘就是那麼個愛變化,愛詭異,愛藏一手的人,這樣同樣也體現在了他的用火之道。就算是鳳凰變身之時,明明純陽至火已經是破壞一切的大殺器,他還要搞出類似火雲蔽身一類的詭秘戰術,是否好用暫且不說,單說這性格之事從這些地方便展露無遺。此刻雖然是吸納了數倍于己身的力量又對的是一個只有半力的,但行招之間仍舊諸多變化,喜歡莫測多過樸實。

    話是這麼說卻並非是述張一淘不濟,樸實有樸實的好,變化有變化的佳,只是明明針對一個已經余力無多的人還玩這樣的把戲,未免就有賣弄的嫌疑了。但話是這麼說,這一招火陽變焰蛇卻也是頗見精妙,常人看見四面八方火球來襲,所采取的對策無非有二,其一是趁其未合攏靠近之間先發力將其擊破,其二是原地固守以硬功夫強擋此招,而這個任誰來看也不可能是擁有金剛不壞身之人,那麼一旦她發劍攻擊火球,火球卻先一步自行解體散化反擊,那便是對準了她的空檔,當有奇效。

    理論是這樣沒錯,可理論從來與現實差了很遠。紫蒼蘭並非尋常劍流而是拔刀術的修煉者,她對于目標的攻擊將就是一擊必殺,無論是力量和速度都要保證這一點,所以她的攻擊從來都只在一瞬之間,如果她出刀的話那無論對面是人還是火球都根本沒有變形的機會。

    但她沒有出刀,因為攻擊的時機仍然未到。九陽襲來之時紫蒼蘭只是一步向前身子微傾,右手三指輕搭在劍柄之,絲毫不為眼前惡招所動。突然九陽爆裂成了漫天火蛇亂舞,一瞬間的破綻出現在眼前,紫蒼蘭左腳猛然向前邁出一步,整個人在原地只留下殘影被火蛇吞沒,而真身早已借由縮地的神速從火蛇交織而成的漫天羅網之中穿梭而過。

    超乎視際之外的速度一刀劃破空間,身後的殘影還未消失,第二個紫蒼蘭已經出現在了張一淘的身後,手中無暇之刃緩緩歸鞘,背後那個臉笑容未斂之人突然脖頸間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痕。隨即痕跡慢慢擴大,「咕嚕嚕」一聲,諾大的人頭已經滾落到了地下,那尸身徒自站在那里了半天方才死板板一樣摔倒地,頭與身中的力量好像失去控制一般涌了出來,自殘般的火焰騰騰燃燒著。

    張一淘無論如何評價也是個法系職階,想要在近戰中殺死一個戰士系,縱然對方只是一個半條命的戰士,也未免太托大了些。

    一劍斬畢紫蒼蘭也徹底虛脫了。看到那具尸體已經熊熊燃燒,而身後那些火蛇因為失去控制也開始紛紛熄滅,她大大出了一口氣,兩腳一軟就那麼坐倒在了地。剛才有那麼一瞬間自己都以為是必死無疑了,沒想到運氣好遇個這麼托大的對手,當真是老天爺幫忙了。

    大大喘了幾口氣,紫蒼蘭用劍鞘杵著地努力的站起身來,她已經看到了那個魔法陣,無數的符文密密麻麻布滿了大概是幾百平米的範圍,巨大而純粹的魔力被從法陣下方抽出然後在半空凝結成了一片片七彩斑斕的晶體。這些都是純魔力固態化的體現,一片指甲大小的晶體就足以炸飛半個冬木市,這里如此之多恐怕不下數百公斤的晶體,所象征的能量簡直無可估計。

    不過紫蒼蘭也沒太多的想法,對于追求精準的她來說,過于龐大的能量並無意義,她所求的不過是一小片魔力晶體已經足矣。

    就在她伸出手的一剎那,突然背後異動,不及取晶體紫蒼蘭先自回身戒備,只見身後石地突然涌出一灣小小噴泉,隨即泉水在一個水花突起間消失,一個手持窄劍的紅眼男子突兀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11
740黑泥

    柳洞寺地下巨大的空洞之中,這個本來就為英靈戰爭建設而成的大聖杯之地也避免不了成為戰場的命運。早先在這里捷足先登吸取魔力的張一淘一時托大竟然在極度優勢的情況下被紫蒼蘭一刀砍倒,火焰能量失控自殘,而同樣紫蒼蘭正要取下一枚七彩的魔力結晶之時,身後地面上也是水泉突起,一個紅眼持劍的英靈同樣追尋著魔力的痕跡來到了這個靈脈噴發之處。

    「別誤會,我不是來打架的。就算你不考慮我之前曾經救助過你,也要考慮現在你我的情況實在不適宜再斗了」

    紅眼的龍帥連連擺手止住了眼看不善的女孩。他們兩個雖然原因不同,但結果差不多都是御主無法繼續為自己供魔,不得不另尋魔力源,否則別說戰斗,再過得片刻自己都會滾回英靈王座去了。

    紫蒼蘭大概是也認出了對方的劍氣便是之前自己在與那怪物一戰之時相助的雨劍,又或者是確實如對方所言實在無力再戰,握著劍柄的手輕輕松開,人也退到了那魔法陣的另一端為來人讓出了一個位置。

    看著小丫頭依舊一派戒心重重的樣子,龍帥也只好苦笑,不管怎樣先補充了魔力再說。

    兩人一個松懈中藏著戒備,一個戒備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兩人同時伸手便要去摘漂浮在半空的魔力結晶,突然身後異變再起,剛剛那堆明明已經漸燒漸滅的火焰只見一陣猛然暴漲。根本來不及伸手去抓什麼,一齊以最快的速度閃身躲開了飛濺而來的焰流。

    「原來是鳳凰原力阻礙了這里能量的吸收,無怪我說怎麼感覺有點不對,明明有著無盡的能量,但施展的時候卻總是有些滯礙。呵呵,這麼說來我還需要多謝你,若非完成這一次的涅磐,剛剛吸收的能量也無法真正與地獄火的核心融和」

    本來已經頭顱掉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人在熊熊烈焰中重新站了起來,不同于剛才基本還是一個人,此刻的張一淘在其他兩人眼中就是一個人形的火炬。可無論是龍帥還是紫蒼蘭眼神中都流露出了詫異,不是因為對方死而復生,也不是因為他身上的火焰從紅色變成了黑色,而是剛才還明明純淨透亮的火焰,此刻卻顯得極為渾濁。這絕對不是什麼視覺的錯誤,好像黑泥一樣的東西正在那個火人身上不斷的涌出,不但將黑火染得污色一片,甚至流到了地上,再也明顯不過。

    「是至穢之物這個能量源已經被污染了,踫不得」

    龍帥術法精通,一看黑泥再一聯系周圍已經將前情推斷了七八。定然是不知哪來的污穢能量已經污染了這個魔力源,而那小子在貪心吸納能量的時候自然也被一齊污染了。只是他原先的力量屬于純潔聖靈一系,對于污染有著極大的抗力這才讓他運行不暢,只是這個人不但沒有察覺反而機緣巧合的被女娃劍士給斬了,而他的能力又有死而復活的特效,更兼體內本來就有一股邪惡力量,現在復生的他已經完全被那黑泥侵佔了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恐怕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自己」了。

    「你還有多少戰斗力?」

    不能轉開視線,龍帥只好頭也不回的問著。

    「我現在連刀都拔不出來了」

    紫蒼蘭也同樣眼神不側一下的回答著。

    「你我現在都已經山窮水盡,如今博命的機會只有一擊但卻可以有兩個選擇。第一,我們也吸收著污穢魔力,這樣便能瞬間恢復戰斗力,但馬上就會變成跟他一樣的東西。第二,我們將兩人的魔力合並,這樣應該也有一擊的機會,能否成功那便要看天意了。」

    「變成他那丑樣我寧可死掉算了。我選第二個,把你的脖子伸過來,我將賜給你成為我血奴的榮耀」

    紫蒼蘭想也不想的如此說道,龍帥頓時一噎。

    「我的意思是,你將魔力給我,這樣我就可以起陣先困住他,那麼我們或者還有逃出去的機會。」

    「逃出去?」紫蒼蘭語帶輕蔑︰「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就算是逃出去也是氣空力盡只有回歸一途吧?那我寧可戰死這里,拉他同歸于盡。」

    「咳,這個,你這麼勇烈是令人敬佩啦。不過我懷疑我們死在這里會被這黑泥污染,那恐怕能不能回歸都不好說,就算回歸了也許還是會變成這種鬼東西吧?」

    龍帥額頭冒汗的指了指對面的敵人,那東西現在與其說是火人,不如說是泥人……雖然他自己還在洋洋得意,但旁邊人看上去只會更加覺得毛骨悚然。

    縱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想到自己戰敗後也會變成這個模樣,紫蒼蘭心頭也漸漸發毛了起來。

    「商量好了嗎?我已經像一個小說里的大反派一樣等待著主角們的爆發已經半天了,如果你們沒有主角光環的話,那就死吧」

    有人說過小說里的反派都是被作者開了腦殘光環,明明一擊就贏了偏偏還要羅嗦半天,最後被主角翻盤。其實拋去所謂劇情需要,反派的各種「腦殘」仔細想想其實也並非真的沒有來由。這人的心理總是存在一種「我與其他人不同」的高傲意識,越是強大的人這種意識往往也就越強烈。

    們並非不知道那些因為托大而最終飲恨的同類,但他們仍然堅信自己不會是其中一員。這就和「那些醉酒開車出事的都是傻蛋,我雖然也酒後開車,但我會控制度啊」「那些闖紅燈出交通意外的都是傻蛋,我雖然也闖紅燈,但我會事先看車啊」「那些貪污被抓的都是傻蛋,我做事從來手腳干淨,打點到位,絕對不會被抓」這一類凡人的思想其實大同小異。小說與漫畫的讀者一邊取笑著書畫中的人,一邊做著與他們取笑對象同樣的事情,這樣的情景想來才是真正一出笑劇。就如同張一淘現在也自知是在扮演著的角色,但他同樣不認為自己會是小說里的悲劇魔王。

    「這卻讓我怎麼說才好呢?是該說爛船還是三斤釘,或者說是但凡話多的魔王都注定悲劇?你自個在這里繼續唱獨角戲吧,我們告辭了」

    本來一直說著喪氣的言語,龍帥突然話鋒一轉露出狡猾的眼神,在對方一錯愕之間突然一拉身邊女孩的人,兩人一齊瞬間變成了兩個水人,「嘩啦」一聲崩潰在當場,隨即水流順著地面岩石縫隙鑽了下去,等到對面的火焰追過來的時候早已經溜得不見人影了。

    「吼——」

    玩敵之過,反被嘲弄,雖然沒有什麼實際的損失,但這面子上的打擊對于他來說實在比再被砍下一次頭顱更加難堪,呼嘯聲中整個人猛的膨脹了起來,一頭渾身污泥直冒的黑鳳凰化成了一股焰流從來時的通道躥出飛上了柳洞寺的半空。毫無掩飾的意思,巨大的穢鳳凰在半空扇動著翅膀,不時有污泥伴隨著翼動遠遠飛濺了出去。

    機靈的人物眼看形勢詭異早就遠遠躲開,也有那好奇心殺死貓或者五行欠運的非要去摸一下或是走路時天降污泥砸了後腦勺的。沾染到黑泥的人到是沒出現立時斃命的癥狀,但卻好像是猛鬼附身一樣突然間平時積蓄的所有惡念都爆發了出來。上班族的猛然抄起了桌上的鋼筆捅進了老板的脖子,苦戀被拒的惡向膽邊生撕開了女子衣裙,成天數錢的終于雄起了一把膽子直接將鈔票裝進了自己的口袋,平日里口不對心強自應酬的終于伸出指甲抓花了那個令自己嫉妒的女人的臉……以柳洞寺為中心,「惡」的欲望好像一道波瀾般開始散播開去,冬木市即將化為一個罪惡之都

    「我說,這也太夸張了吧」

    仗著東方仙術神奇,其向天地萬物借力之法舉世無雙。龍帥使用僅存不多的魔力仍然發動了遁術帶著自己和紫蒼蘭逃出了那個魔窟,但卻也沒走遠。剛出來還不到兩分鐘便看到那巨大的穢鳳升天的情景,當然也看到了那惡意傳播,仿佛瘟疫滅世一般的「奇觀」。

    「管他那麼多,先恢復完魔力,然後干掉他,一了百了。不過現在先要去找我那幾個傻蛋御主,他們距離這里應該逃不遠,要是也被黑泥污染了,我就大慈大悲給他們一個解脫。」

    順手將一具干尸扔在地下——這個黑泥感染的倒霉鬼估計以前在心底是個戀童癖——紫蒼蘭氣色稍微恢復了一些,口中雖然說得厲害,但其實不無關心。龍帥搖了搖頭,倒非是反對對方的提議,而是自己無論如何不願意采用吃人這種辦法來補魔,但他也沒什麼立場去阻止一個吸血鬼進食。

    「你的御主如果被污染已經來不及了,沒有的話那他們也該知道趨利避害了,找尋並非當下最緊要的事情。現在這東西已經完全失控了,就算你將這整個冬木市的人都看成食物,那為了自己考慮,也該先聯合其他英靈去干掉這玩意兒吧?」

    「你說的其他英靈是指那頭怪物嗎?如果你能讓他們兩個斗起來的話,我是樂見其成,不過別指望我再出現在他的面前。總之我要去尋我的傻蛋御主了,如果順便的話我會宰掉那東西的御主,這樣可以一了百了。總之兩次欠你救命的人情我一定會還的,如果你死了,我也會為你報仇。」

    沒有再並肩而行的意思,紫蒼蘭揮了揮手轉頭已經消失在視野之中,龍帥唯有苦笑。如今的自己已經成了真正的破產階級,就連手中的劍都飛不起來了,雖然不至于馬上就消失無形,但……已經真的只能當觀眾了。額,也不對,自己不能這麼破罐子破摔,世界上沒有真正解不開的局。

    從那頭污穢鳳凰自身下手確實難了,但他終究是一個英靈,也就是說他還有一個御主,真如小姑娘所言倘若能從那個御主下手的話……也不行。現在他的魔力已經多得溢出了,御主的供魔效果根本是可有可無,那麼令咒呢?

    這個念頭在腦子里轉了一轉,但隨即還是放棄。這令咒的由來說來也只是那個巨大魔法陣的一部分,現在是大魔法陣本身造反,如果不是必須借由媒介才能運作的話,那他完全可以任意支配被它召喚而來的所有英靈。此時反過來對它的媒介使用它的力量,雖然並非百分之百失敗,但其概率也高到令人沒有賭一把的欲望。再想他法。

    嗯?需要媒介……對了關鍵就在這個「需要媒介」這個被污染的大魔法陣本身並不具有移動或者施放的能力,它必須借由御主魔法師或者從者英靈的身體作為媒介才能真正實現「行動能力」。也就是說,它自個本身根本是一個毫無戰斗力的東西嘿嘿嘿嘿,原來如此,那麼雖然自己現在已經無法動劍起術,甚至也沒有多少行動能力,但對付一個根本原地不動只能任人宰割的魔法陣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龍帥抬頭看了看,那污穢鳳凰還在半空四處眺望,想來是在找自己的身影。可惜它這里鬧出了那麼大動靜必定引來其他英靈,只要他們在洞外糾纏的話,那自己就可釜底抽薪……

    嘴角又浮起狡猾的笑意,龍帥拍了拍自己的臉打起精神,好像小偷一般偷偷摸摸的又朝著剛剛逃出的地方溜了回去。

    再說張一淘,化身巨大的鳳凰飛舞半空,本意是尋找剛剛那偷跑掉的兩只老鼠,這渾身的污泥飛舞到處感染也絲毫沒有引起他的介意,下意識中不知不覺已經將這污泥視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謂侵染便是如此。

    居高臨下,鳳凰的眼神本是銳利,但對方亦非尋常之輩,這匆匆一眼掃過連地上螞蟻都數得分明卻硬是一時找不出兩個形象鮮明的大活人來。張一淘按壓下心中的不耐與煩躁,銳利目光二次掃遍周邊,隱約間似乎已經要有所發現,卻突然從心中升起一股意志,幾乎是不可抗拒的瞬間支配了他的身體。半空中的污穢鳳凰一聲濁鳴中突然調頭,朝著男邊的方向飛了過去。

    冬木市確實不小,但對于一頭飛行生物來說一翅便是數里之遙,從柳洞寺飛到樹海外圍也不過是一兩分鐘的路程。飛到半路瞧見地面上一行三人,其中一個布衣皮鞋的青年男子正推著一輛輪椅,椅上坐著一個老頭,身邊跟著一個小女孩。張一淘腦中下意識已經知道那青年便是自己的目標,想也不想翅膀一揮,無數的污泥代替了當初的火羽宛若傾盆大雨而降。

    青奮等一行人本來便是要趕往柳洞,結果人未到那邊已經出了變故,雖然具體發生什麼事情無從得知,但那碩大的污泥鳳凰升空便是幾公里外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到處亂飛的黑泥倒是沒撒到這邊來,但光那形貌也知道是某個英靈發生了某種變故。

    「是黑泥,是黑泥」

    輪椅老者似乎認識那玩意,激動得差點要從輪椅上站了起來,手中遙指點點,口里已經幾乎不成語調。

    「那就是污染了整個大聖杯東西,它具有污染英靈的能力,一旦被它沾上,無論是人還是英靈都會成為惡的代表。它,它朝我們飛過來了」

    老者解說未畢張一淘的污穢鳳凰已經到了,扇翅之間雨點黑泥先攻,隨即巨大的鳳喙一張,宛如瀑布落九天的黑泥竟然以吐息的形式鋪天蓋地噴了下來

    「這東西需要怎麼解決?」

    被提及這黑泥專門污染英靈,青奮也不敢托大拿自己金鐘罩一試,口中問著話足下已經有了動作,猛然發力間地下的泥土被他灌注的真氣激射而起形成了一道倒卷而上的「瞬間土牆」,雨點污泥來勢雖急卻撞不破蘊含在土牆之中的金鐘真氣,牆外只听得一陣「 里啪啦」亂響,好似暴雨打荷花一般。

    以真氣推起的土牆雖然牢靠,但也只針對雨泥有效,當那黑泥噴吐鋪天蓋地而來的時候,土牆完全不是被摧毀而是被淹沒,其範圍大小在那里,是否堅固已經完全沒有意義。

    黑泥過處好像泥石流一樣將一輛輪椅給卷走了,而輪椅上和輪椅旁邊的人則早被青奮一身提一個的抓著飛了起來,並非是像對方一樣有翅膀的飛行,其形態更近于將空氣視為平地的踩踏。

    「那些黑泥就是‘世間一切之惡’那些都是人類所有惡念的匯聚」

    輪椅老頭膽識倒也不小,當此情景人在半空說話竟然返回了平時的鎮定。

    「是惡念?那或者可以試試這一招……」

    自古善惡對立,既然對方是惡念,那麼或者可以用淨化之法來解。青奮念動間無需手臂操縱,玉劍六道輪回已經在周身展開了一朵金色的蓮華。只見那蓮上生光,光上又開蓮,無窮無盡搞瞬間蔓延開去,眨眼間已經是一片蓮華世界。而幾乎只是同時,雨襲無功噴吐不利,那污穢鳳凰索性舍棄了遠程的攻擊,振翅間依仗著自己的龐大身體已經朝著蓮華之海撞了過來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17
卷741

    咳,正文前說個事。這篇聖杯戰爭出了個意外的小問題。原意是寫一通蠻州隊各人綜合素質的亂斗,以為各自認識自我,然後各自提升。總之就是一個稍微復雜的多角擂台賽,所以將背景寫得很淡,一筆帶過之類,沒想到出現一個問題。不知道《fate》的人完全看不懂背景,知道《》的人又覺得一點背景沒有……

    這個……都臨近完本了我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將就一個場景,所以打算修改一下。大概兩到三天的時間的章節會修改整理完畢,在此期間更新的可能會是一些修改中的內容導致看上去行文有些錯亂。所以個人建議是大家過兩三天再看,如果覺得這篇《fate》沒價值訂閱,那取消亦可,整篇寫完後我會發一個完整公眾版。總之帶來種種不便,抱歉了。
----------------------------------------以上作者p.s--------------------------------------------------------------------------------------------
    這是修改版的第一章

    某個時空位的平行世界,這里是科技主導的世界,但神秘的力量卻並非消失無蹤,它們以不為常人所察覺到方式「活」在常人之外的世界,「魔術師」是神秘操縱者們自我的稱呼。而從約莫三百年前起,一場名為「聖杯戰爭」的斗爭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魔術界最盛大的血色祭儀。

    在最廣泛的流傳中,所謂「聖杯戰爭」即是一群高強的魔術師以大聖杯之力召喚來以英靈姿態出現的傳說中的英雄們,並且彼此進行一場史詩般的戰爭。失敗者將失去性命,而勝利者將得到一個實現任何願望的機會。但只有極少人知道,真正的聖杯戰爭,只不過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此時,象征魔術師階級頂層的魔術師協會圓頂大廳之中,一場關于已經停辦了近百年的聖杯戰爭是否要在本屆復活的議題正在大魔術師們的嘴邊進行著堪比魔術戰爭激烈的廝殺。

    「不行,我堅決反對再舉行聖杯戰爭」

    出言反對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者,雖然已經兩鬢花白,但眼神依舊清晰敏銳的讓人幾乎要錯判他的年齡。雖然已經不良于行,但在奇特的二樓式環形挑台的會議場上他仍是幾乎要站起來的一半堅持著自己的立場。

    「這太可笑了」

    率先對老者發難的是同樣是一個年邁蒼蒼的老頭,如果說前者那花甲之齡還算正常老人的話,那麼眼下說話這個就只好稱為古董了滿臉的皺紋幾乎已經將他的五官夾得鼻子與眼楮擁擠在了一起,整個人夠腰駝背幾乎無法在屬于自己的挑台上站直,反倒是說話間露出的一口白牙卻整潔得好像兒童,一說話間上下形成詭異的對比,滿是違和之感。

    「聖杯戰爭的建立和興起,原是你遠阪家一手促成的。到了今時今日,當初的創立者反而跳出來反對,你這是在打自己先人的耳光嗎?」。

    「聖杯戰爭就是一個錯誤當初已經有太多的人事物因此淪陷,不但是現世的人,甚至連人類敬仰和寄托信念的無數傳說英雄也被拉下了這趟渾水。而且聖杯戰爭本身就是被詛咒的,從那麼多屆的失敗你們應該已經可以看出來了,從無一屆的善終到最後大聖杯都被徹底破壞,這樣的血祭之儀根本是天怒人怨,我們不能再將已經糾正的錯誤再重犯一次。」

    輪椅老者說得慷慨昂然,但換來的只有對面的冷笑。

    「已經沒落到後繼無人的遠阪家打算徹底放棄魔術師的榮耀而改去從事賣弄嘴皮的理家工作嗎?那也好得很啊,非常符合喪家之犬的身份。」

    古董老頭絲毫不為對方大義所動,只是冷笑嘲諷著對方的傷疤。

    「艾倫波特容我提醒你一句,是人就都有底限的」

    實話最是傷人,輪椅老者沉下了臉,左手撫摸著右手食指與中指上的兩枚碩大的寶石戒指,而對面的人也將一根好像樹枝一樣的小隔子從袖中取了出來,場上氣氛頓時變得一觸即發。

    「好了這里是莊嚴的議會廳,不是武斗場,收起你們的武裝」

    大廳的二樓式挑台共計有七,位于兩人中間的台子上一個老年婦人的聲音散發出非同一般的安撫之力攔阻了幾乎要爆炸于當場的火藥。

    「希麗娜波娃說得沒錯,這里不是武斗場,請兩位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另外,遠阪終末,如果你現在那麼反對重新舉辦聖杯戰爭的話,那麼這麼多年來你積極甚至可以說是痴迷的研究大聖杯的魔法陣,更在數年前協助一起修復了圓藏山下的大聖杯,這未免也太前後不一了吧?」

    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影魔法的修習者,最南邊的挑台上並看不見人的身形,只有一個影子扭曲的印在牆上,完全違反光學法則的那麼站著。

    「關于這一點,我很久之前就說過。大聖杯的超大規模法陣是無數巔峰魔術知識的結晶,而知識本身是沒有善惡的我追求大聖杯甚至修復大聖杯,為的是將其中的力量用到正當的地方,而並非是用來延續那場該死的戰爭」

    遠阪終末重重一拳捶在了自己輪椅的扶手之上。

    「而且大家都知道現在的聖杯已經被‘一切之惡’污染了,根本不具備任何許願的能力,那麼對于英靈來說這場戰爭已經沒有了任何參加的價值。我們再度召喚英靈,那就等同于欺騙」

    「笑話」古董老頭絲毫不放過任何一個能諷刺對手的機會︰「對于一個魔術師來說,還有什麼比追求‘根源’更加正當的?至于說到欺騙,遠阪家的,這個聖杯戰爭從一開始就是一場欺騙,這點你應。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18
所謂的「世一切之惡」是什麼東西,青奮之前曾經听說起過,但說句實話理解並不深刻。畢竟只是一個名詞而言,又牽涉了「污染」等情況,此刻再一見這黑泥,青奮也只當作是某種惡念的污染而已。一念之間蓮華洞開,六道輪回金光耀目化成一片金蓮世界。

    頭的污泥鳳凰眼見一蓬泥雨一口噴吐皆未見功,長鳴一聲雙翅急振,竟然將那龐大的黑泥之體直直撞了下來。

    一頭如此龐大的鳳凰,若說原來是由沒有質量的火焰構成的也就罷了,如今這一身的黑泥,便是算重量恐怕也有幾百幾千噸,如果被砸到的話也不用談什麼污染不污染,那個對于一堆肉泥來說實在太奢侈了。

    青奮再一念動,手中提著的老頭與小蘿莉已經被他好像兩片樹葉一樣輕飄飄朝著遠處地面扔了下去,而自己則握住了六道輪回的劍柄,輕揮之間好像整個蓮華世界都被他舉了起來,耀然奪目金光燦然間正面迎向了撲擊而下的巨鳳。

    七佛滅罪與秘魔四式同收藏與滌罪犀角之中,然後與後者不同,前者並沒有任何殺傷力,亦非是為戰斗而創,一招一式間只含淨化普渡之力,其實並沒有任何實質。如果這個虛的蓮華世界與普通的污泥鳳凰撞在一起,那麼唯一的結果只會是泥巴毫無阻礙的砸將下來將青某人宛如泥石流一般的淹沒。但青奮卻是算準了此戰關鍵之中只是那頭鳳凰英靈被什麼勞什子的黑泥蒙了意識而已,只要能將它體內的污穢淨化,那麼就算是措手不及自己被撞那麼一下兩下,以金鐘罩護體之能料也沒有大礙。

    策略擬定的應該說是沒有什麼問題,但也只是應該。青奮高舉著與自己體積完全不成比例的無數蓮華踫了那流星一般墜地的污泥,接觸之間只見所有金蓮同時枯萎變色,再眨眼整個金色蓮海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泥蓮池

    完全料想不到這黑泥污染之力竟然離譜到了這種程度,青奮差不多連驚訝的時間都沒有,腳下猛然往虛空中踹了一腳,卻好像踢在了實磚之一般,整個人飛躥而開,隨即污鳳已經裹挾著整個黑你蓮池落下,二者幾乎是擦著鼻子而過。

    三擊未中,那污黑鳳凰似乎暴怒了,羽翼再振間無數的黑泥好像萬箭齊發般幾乎是無差別的射向了身周的整個空間,同時泥體再撲,竟是來了一次雙管齊下。

    但是必須說,這鳳凰軀體雖大動作雖然快速,可畢竟實在過大了,靈活程度不可能與青奮個「小人」相比。再說那漫天飛舞的泥點雖急,但也沒到鐵幕而來的程度,泥點之間的縫隙對于常人來說已經致命,可在青奮這樣的武者眼中看來卻和康莊大道沒什麼區別。一時半空中好像一頭大鷹與一頭麻雀同舞,二者飛來飛去相互無奈彼此。

    同樣攻擊未能奏效,青奮足踏半空間腦中也在急轉。竟然連蓮華世界都被污染,那麼這黑泥之中的污穢果然非比尋常了。姑且不論世界還有無可以正面淨化它的力量,但起碼眼下的自己是做不到了,如此看來只有另想辦法。正面沖突不行的話,那就試試中性之招。

    想到此處,青奮玉劍再立,這次卻非是金光化蓮,而是整把六道輪回宛若變成水劍猝然崩解,又隨他手一招,一團玉色水團飛了半空,隨即化成漫天細雨稀稀而降。

    「七佛滅罪,甘霖惠世」

    七佛滅罪第三式,無有蓮華世界那麼斑駁燦然,也不見破邪去污之雄勢。甘霖普降無分渾濁,山也好,水也好,善人也罷,惡人也罷,淨也是,穢也是,一視同仁,正是佛無分別之心。

    點點楊枝水化為慈悲念,落入黑泥之中隨即不見。但卻見那鳳凰全身猛然一震,好像周身被什麼無形的繩索捆綁,又好像是腦中思維正在進行著一場劇斗。淨水之力似乎已經滲入了鳳凰的身體,它並無針對黑泥的意思,卻是還事物本質。就好比衣物髒了放進水中一洗,衣是衣,泥是泥,自然分開。但在水的眼里,衣自不比泥高貴,泥也未必比衣低賤,只是清濁各分,自有自道罷了。

    眼見此招奏效,青奮心頭一松,隨即黑色犀角手,待要再以秘魔斬魔一式將附著在鳳凰靈識之的異物徹底鏟除。然而就在他將要出手一刻,那巨大的鳳凰雙眼之中卻突然閃過一縷得意之光。

    足足有一棟十層樓高矮的巨大禽鳥眼中之光竟然以得意來形容,這听去很是詭異,可青奮實在是看這一類的眼光看多了,再感詫異也不會認錯。露出這樣的眼神的人往往都是正看著無知獵物一步步進入自己陷阱,而如果是敵人流露這樣的眼神,那十之八九是自己要倒霉了

    雖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中了套,可身體本能已經是與腦識同時動作,本應出手的斬魔一式突然變成了屠鬼,眼前似乎已經不是一頭純潔的鳳凰被惡魔污染,而是一個本來就野心勃勃的混蛋剛剛與魔鬼達成了交易

    屠鬼一式化霹靂萬千,此時的半空之中已經到處都是黑泥,無相之中就算是黑泥亦有「雷」之意義。每點黑泥分出一絲雷氣,數以億萬計點絲狀雷氣匯成了漫天網狀驚雷。黑泥具有的侵蝕之性被抽離了出來,此性如此之強甚至于對它本身都具有傷害,狂雷之中竟成「黑泥克黑泥」之局,說實話這場面連發招者自己都沒想到。

    震耳欲聾的吼叫在半空隨著霹靂響起,青奮一時也分不清到底是鳳凰在悲鳴還是那黑泥在慘呼,意外變招竟然收到意外之效,莫名收獲間正要再補一刀徹底了結眼前污鳳。

    「令咒使用,英靈疾速下移」

    一個童稚女聲突然在腦海中響起,青奮頓覺身體失去了控制,整個人好像被一只大手捏著一樣往地下猛摔。

    我了個悲劇啊

    眼看著地下那已經是黑泥成海的地面距離自己鼻尖越來越近,青奮悲從心來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知道小蘿莉定然是看見了自己背後有什麼玩意兒正偷偷暗襲過來,可問題是那東西自己也察覺了。雖然沒有目測但大約可以揣摩會是那污黑鳳凰的分身一類的東西,自己當時完全有時間先破那鳳凰,鳳凰一倒它的分身自然也就消失墜地,此招不解自破。現在被這死丫頭一弄,不但錯失了大好的破敵良機,而且……話說這死丫頭到底是哪邊的?

    心中再怎麼糾結、感嘆、悲傷、自憐這時候也沒辦法了,說到底青某人終究是個英靈,就必須遵守著游戲的法則。遵從著御主的令咒直直往下墜落,在「噗通」一聲響起之時,耳邊听到小蘿莉「我不是故意的」的驚呼,也不知道心里能不能多一點安慰。

    再說天的污泥鳳凰,本來已經布下明攻暗襲之局,卻被對方一個意外的怪招打了個措手不及,眼看就要再硬吃一輪攻擊已經硬起頭皮之時,敵人卻被他自己的御主莫名其妙坑到了死。眼看著敵人呢落敗,張一淘卻沒有絲毫高興的感覺,一股戰敗的屈辱感難以抑制的從心里生出來,飛在半空怪鳴一聲就要制止那些黑泥對下面之人的污染。說不清楚為什麼,但就是有那麼一股強烈的感情支撐著他,定要與那個對手光明正大的分個勝負。

    這黑泥本來就是他吸收大聖杯中那龐大魔力的意外產物,雖然事先沒料到這東西,但使用起來倒也如臂使指沒什麼問題。至于「污染」這種能力他更是不會將之與「卑鄙」劃等號,就算別人如何不屑,張某人倒也不在乎。可現在,就在他要控制黑泥阻止它們污染那個人的時候,黑泥之中卻突然生出了一股極強的抗拒之力,自己的指令突然被拒絕了

    想象一下一個人想要往前走,結果兩條腿卻不受控制的往後退,那一刻心中的驚恐就差可想象張一淘此時的心情。然而更加令他驚懼的時候還在後面,黑色污泥的力量不但抗拒了他的命令,而且開始反過來侵蝕他的意識。他分明感覺到這些泥都是活物,他們本身就是一個生物,現在正要佔據自己的身體

    不但是腳開始不听指令的往後走,就連手也開始自作主張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半空之中片刻之前還威風八面的鳳凰頓時陷入了極大的危機。

    青奮被自己的御主坑進了黑泥之中,人還在不受降落的半空已經鼓蕩起了金鐘罩,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掙扎。「噗通」一聲眼前已經一片漆黑,但同時身體也恢復了自我的控制。根本不想試試自己的金鐘罩到底能撐這些黑泥多久,青奮揚聲一吼,蘊含了極強佛門真力的獅子吼咆哮而出,這次卻不是想吼「死」這些黑泥,而是借由聲波那壁障一般的力量將身周的黑泥全都震開了一圈,隨即手中犀角一揮,一道宛如實質一般的刀氣斬了出去,眼前的黑泥也被劈出了一條通道讓他逃竄而出。

    不知道青奮是不是第一個可以從黑泥毒手中逃脫之人,只是他人雖然出來了,可身卻未完全干淨。雖然是燦然金耀形成了一個鐘罩護住周身半尺,但經歷了剛才一吼,此刻仍然有部分黑泥附著其蠕蠕而動。

    「卻是,笑話」

    青奮爆喝一聲整個人好像陀螺一樣猛然旋轉了起來,黑泥雖然各種神秘詭異,但終究還是「泥態」必須遵守物理的定律,在他這麼巨大的離心力甩脫之下,所有剩余的黑泥都極不甘心的被四濺飛去。

    「快,把你英靈的契約轉過給我,我手還有兩個令咒,我可以支援他」

    戰場慣緣處,輪椅老頭沒了輪椅只能一堆的坐在地,無論鳳凰還是黑泥,不知道是出于道義還是對螻蟻的不屑倒也沒往這邊攻來,此刻老頭眼看青奮得脫,竟然比剛才還著急的忙不迭催促著身邊的女孩。

    「啊,啊,好,好」

    小蘿莉也是嚇呆了,剛才她好不容易做了一次支援,結果卻是幫了倒忙幾乎將自己的英靈害死,現在心中頗存了相當的愧疚和自責,從內心深處開始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這當口有「高手」要來接自己的盤,那一刻這個小財迷終于沒惦記著眼前英靈到底該是誰的財產的問題,一心只想要做出對他最有利的舉動。

    青奮在那邊剛剛甩脫了宛如跗骨之氣的黑泥,抬頭便見半空的污染鳳凰在那里打滾,其形態一看就是內外交攻天人激戰,想來是外來的意識與他本身的意識終于起了沖突。雖然不知道這一步是怎麼走到的,但無論如何是個大好的機會

    「吾,斬魔」

    青奮人躍半空犀角之刀再揮,了卻一切魔念之招已經出手。但就在那一剎那,他自己的腦識中也是猛然一震,無需任何人來解釋便已經明白自己的御主換了人

    不好心頭一驚已經遲了一步,現在再後悔過于托大未對那老頭做出限制已經晚了。手斬魔之刀還未揮出,來自御主的令咒已經接二連三而來。

    「放棄一切防御與掙扎」

    「接受黑泥的意識」

    這臭老頭果然和這些鬼東西是一路的,自己不算後知後覺,卻該歸入明知故犯的愚蠢之列。

    青奮在心中痛罵自己的過失,但身體仍舊不受支配的按照對方的指示放棄了一切行動。黑泥們像一群饑餓的惡狼一樣爭先恐後的撲了來,從每一個寸皮膚每一個毛孔鑽進了他的身體他的意識。

    渾噩之中青奮識海里已經什麼都沒有,唯有無盡惡念鋪成的黑泥世界,而自己就躺在這泥沼之中慢慢接受著惡的同化。

    計劃終于達成,一直提心吊膽的輪椅老頭終于一口長氣吐了出來。眼看著那個佛修英靈的身體好像變成了一個無底的深潭,數不清的黑泥源源不斷的涌進了他的身體。按數字來計那些黑泥的體積已經是那個英靈容量的幾萬倍,可這些神秘的「世間一切之惡」此刻卻只是無窮理念與一個意識的合體,物理的概念在此時已經消失。

    「你,你騙我」

    發愣發呆了足足有半分鐘,小蘿莉月眉兒終于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發飆的丫頭從衣袋里掏出一瓶綠色的藥劑夾帶著生平最劇烈的惡意朝著老頭扔了過去,那根本無法動彈的老頭卻只是微笑的伸指一彈,一股風箭從他手指所佩戴的藍寶石戒指中射了出來,那試劑瓶還沒摸到老者衣角已經被打得遠遠飛了出去落在一邊地,破裂流出來的綠液頓時將地面腐蝕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洞。看在眼里,輪椅老者也不由微微抽了一下眼角。

    「別激動,我對你並沒有惡意,而且現在一切已經落成定局,我還是從頭到尾將這件是告訴你」

    輪椅老者此時雖然狼狽的跌坐在地,但身那股剛才的陰暗算計的氣息已經消失,現在又變成了一個飽讀詩的長者。

    「其實我之前跟你們說的大多數都是真的,真正隱瞞的不過是我的打算而已。我並不想摧毀聖杯,這是我先祖留下的輝煌的印記,而且雖然我對那虛無縹緲的根源並不感興趣,但也正要借由大聖杯的許願之力來恢復我遠阪家的榮光。所以,我想要做的只是淨化這個被污染的聖杯而已。

    東西被弄髒了就洗干淨繼續用,這是再普通正常的事情不是嗎?不過清洗大聖杯需要的可不是洗滌劑,而是一個合適的載體。如果你之前有認真听我說的話,那該記得,原來這黑泥,也就是‘世間一切之惡’是在一個英靈體內,正是因為吸收了這個英靈的魂魄所以才導致了聖杯的污染。那麼現在我所要做的就是反其道而行之,找一個足夠清靜無垢的英靈,以他作為容器重新吸盡大聖杯中的黑泥。這樣雖然這個英靈會徹底黑化,化身為極惡之徒,但大聖杯則會得到淨化,許願的能力也會變回正常。」

    「你是白痴嗎?」

    因為攻擊無效而被迫听完了輪椅老頭的長篇大論,月眉兒此時瞪大了眼楮好像看一個瘋子一樣看著對方。

    「你明明知道這樣會讓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惡人,就算你不怕他因此毀滅世界,那你就這麼有把握他會放過你這個令咒用盡的御主嗎?似乎,他也已經不需要你的供魔了?」

    從頭到尾都是在胡鬧,但這最後一刻卻是意外的清醒。被小蘿莉一點,輪椅老頭也眨起了眼楮,現在這個局面說實話比他的計劃已經改變太多,他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剛才危急之刻只有下意識先淨化了聖杯再說,此時才想到恐怕事情到此還不算了結。

    不由自主一個冷顫,輪椅老頭轉過了頭,和那個被他出賣的英靈恰恰四目相對。對面的眼楮里已經沒有了半點溫度,無盡的惡意點點皆在印證月眉兒的擔憂。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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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悍的御主、冷酷的御主、無能的御主、倒霉的御主……仿佛比英靈本身還精彩,各式各樣的御主無聲無光的爭斗為這場聖杯戰爭做著點綴,甚至是左右著勝負.

    黑泥滿地的戰場慣緣,一只黑貓穩穩得蹲在樹,強烈的陽光讓它眯起了眼楮。污泥鳳凰與那佛修小子的戰斗雖然精彩卻對它沒太大的吸引力,反倒是那邊總是幫倒忙的小丫頭和作繭自縛的輪椅老頭讓它回想起了,不由整個的蜷起了身子,讓記憶像錄像一般在腦中再播放一次。

    昨晚的夜,同樣的夜。冬木市的一家高級賓館中,一起命案發生的無聲無息。就像絕大多數賓館中的凶案現場一樣,一具尸體橫躺在床,脖頸間一道大大的口子已經將血放得干干淨淨,尸體瞪大的眼楮好像訴說著的死不瞑目,而那赤污濁的下身則提醒著看到這一切的人,他死之前最後做的一件事情。

    做下這一切的凶手並沒有匆忙的逃離現場,說來他與死者並無仇怨,殺人只是為了求「財」。

    沒,是「他」一個少年正赤著身體從地略顯艱難的爬起來。如果不是這個混蛋魔術師有這麼變態的嗜好,他也沒機會能接近並且殺死一個高級術者。但只要能夠完成的心願,就算必須要做這種事情也沒不能忍受的。

    下面的劇痛並非一時能緩,老魔術師的變態之處並非單止對象,而且還包括了手段,少年幾乎全身都是遍體鱗傷,特別下身更是鮮血淋灕。然而能做出這樣事情來的人已經注定了不會是被區區疼痛擊垮之輩,殺人者雖然身在流著血,眼中卻流露出了希望的異彩,迅速翻騰著死去魔術師的行李,果然在其中找到了英靈召喚最重要的物件——聖遺物

    英靈戰爭,戰爭的主體是那些曾經存在過或者可能存在過的傳說英雄,以英靈的形式跨越與空間來到現世,以取得聖杯的祈願權為共同利益而與召喚者達成契約。而從古至今有那麼多的英雄,那麼多傳說,彼此特性千萬各異,彼此強弱更是天差地遠,倘若一個御主召喚的是關羽,而另一個召喚的是華雄,那麼結果不言而喻。所以每個參與聖杯戰爭的御主無不費盡心機希望能夠召喚到符合戰術習性與足夠強力的英雄,而的儀式具體能召喚到哪一個傳說的英雄,關鍵就是看這場召喚儀式中作為媒介的聖遺物,也就是與那位英雄有所相關的物品。如果能以青龍偃月刀作為聖遺物的話那當會無疑招出關公來,而如果只是道邊的買來的關王泥像作為媒介的話,那指不定招出來的會是泥人張。

    「這就是傳說中有著的‘法師殺手’之稱的無面者的聖遺物嗎?好得很,我的家族創造出了聖杯然後毀掉了我,現在我同樣借由聖杯的力量毀掉那個該受詛咒的家族,也算是因果報應」

    握著手中的一枚一個指節大小的變形水晶塊,少年冷笑中也不急著穿衣也不急著逃離。他打听得很清楚,這個魔術師往日里褻玩少年總是要到深更才會放人離開——如果那人還有力氣離開的話,而今晚他召喚英靈的同樣會是在午夜…之刻,也就是說在那個鐘點之前,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所在。

    一切的一切都是現成的,下流的法師早在隔壁的套間里已經將一切的召喚儀式準備好了,少年赤著身體來到魔法陣之前掃了幾眼,然後熟練的啟動了整個祭儀。

    「位于英靈王座之中的英雄,我以此界奉承者的名義呼喚你的名字。以聖杯的力量為憑依,以我的鮮血為橋梁,現身于我之前,我將與你共同分享勝利與祈願」

    少年間又將的手腕割破,泉水一樣涌出的鮮血頓時將眼前的法陣染得通紅。那是一個在地面刻滿了無數溝槽的法陣,這種獻祭法陣在如今已經不算常見,但少年仍舊一眼看出了其中的奧妙,不下流魔法師原先是準備用何等祭品的鮮血來填滿這些溝壑,但他毫不猶豫的使用了最具誠意的的鮮血。

    大量的鮮血在魔法陣的溝槽中流淌,當所有的紋路都被紅色填滿之時整個法陣突然發出了淡淡的紅光,少年看準時機將手中的一枚殘破的水晶子彈頭扔進了法陣的中央,並且高聲呼喊著。

    「法師殺手無面者,出現在我的面前」

    法陣之中的紅光猛然高漲,復又突然回縮,強烈的光芒逼得人無法正視。但少年卻是瞪大了眼楮,便算是雙眼被那紅光蟄得淚光直流也不願意眨一下眼楮,好像是生怕過了這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又好像是生怕一眨眼就與最後的希望擦肩而過。

    紅光終于慢慢收斂,但這收斂的似乎太多了,少年的心頭隱約起了一絲不安的情緒。而當最後紅光收斂的只剩下一只家寵那麼大小,最後熄滅下去當真只露出一只黑貓來的時候,少年悲痛至極竟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這就是老天爺給我的回答嗎?就連聖杯也看不起我,覺得我沒有資格駕馭英靈,所以送給我一只黑貓養活嗎?您還真是慷慨仁慈,您還真是大方啊但我告訴你,賊老天,我不會認命的,我不會認命的」

    少年仿佛發狂一樣在身尋找著英靈召喚成功的印記,只要令咒在身,那麼就說明眼前的黑貓也說傳說中的英雄。也許它只是變成貓形的強者,也許它是……不論它是總之它是最後的一線希望。

    令咒這是成功召喚英靈的印記,通常出現在心口、手腕、手背等魔力回路匯聚的地方。它是大聖杯魔力實質化的體現,對于經由大聖杯召喚而來的英靈有著神秘級別強化的力量,同時也是對英靈最大的制約。

    但可惜,無論少年仔細的翻找全身的皮膚,那所有的紅色都是他的鮮血,如果不計傷口的話那這身皮膚當真是如緞子一般的潔白光滑,甚至于都不像一個男孩子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瑕疵,沒有任何多余出來的紅色刻紋……

    少年的眼中流出了混著血的眼淚,雙手緊緊攥著拳頭。他是如此的用力,左腕處的傷口變得更大了自不用說,甚至連手心中都被攥破了肌肉,血從指縫間滴滴答答的流淌下來。

    最後冷冷看了一眼魔法陣中那還在舔著爪子的黑貓,少年不再言語轉頭走了出去。黑貓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少年後心分明有著三道好像翅膀一樣疊在一起的紅色印記。

    萬哀末過心死,連命都準備不要的人哪里還需要衣服?少年就這麼赤的身體滿身是血的走出了賓館,周圍有那齷齪富豪住客癖好的看到此景都不禁皺眉,暗暗詛咒那種人渣不得好死,其他不知情的在詢問後也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一時竟然沒人想到他身的鮮血竟然很大一部分不是他的。

    旁邊也有好心人給少年遞了衣服,少年即不抗拒也不接受,就那麼任人打整的胡亂在身套了些,此時萬幸也已經是半夜,街人頭稀少,一路就那麼形貌怪異的回家也沒引起太多的麻煩。

    就那麼步行了足足近兩個小時終于回到家中。這是一個位于城中貧民區的小公寓,外表看去與尋常的低收入家庭沒區別,但少年卻必須在門前念動一句小小的咒語方才能去推門,否則門附著的詛咒會讓他瞬間魂體分離。

    推開門,父親那邊臥室里的燈還亮著,里面奇怪的喘氣聲響依舊,每天這個鐘點都是這樣,少年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今晚將是最後一晚。

    少年走進了廚房,提起了一把菜刀,想了想又換成了一把切肉的尖刀。他就那麼行跡狼狽的左手將刀背在身後,右手推開了臥室的門。

    沒了門的隔音,里面的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少年已經不是孩童,更何況這種聲音幾個小時之前他還在背後听過。

    房間里的一幕好像是一出邪教的宗祭,又好像是一個詭異邪的盛會,一個中年男子正以騎馬的姿勢騎在一個看也不會超過十六歲的女孩身,聳動的粗腰在兩人結合間發出一聲聲糜的肉緊聲,那粗沉的喘氣聲也是從他口中傳出。

    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不過是嫖宿,雖然不是擺得台面的事情,但在這個國度這個城市來說,卻算不得太大的新聞。真正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無論是中年男子還是被壓在身下的女孩,兩人身都繪滿了奇怪的黑色紋路。這並非是個性紋身,伴隨著兩人的動作,這些紋路都好行活了起來一樣隱約如水脈流動。兩人身的紋路明明只是墨痕,此刻看去卻像是彼此相連一樣,將兩人串聯成了一體。

    「了嗎?穿成這樣?你給廢物,等我做完這一次再好好收拾你」

    男子看到,抬起一雙通紅的眼楮惡狠狠的訓斥著,隨即突然下身一緊,幾下抽搐已經射了出來。完事之後的中年男人好像經歷了馬拉松長跑一樣幾乎虛弱,其模樣程度遠遠超出了一般的損耗,而他身下的女孩則至始至終一點動作、反應、神情都沒有,如果不是看她的胸脯還在起伏,當然會讓人懷疑那只是一具人偶。

    終于事畢了,男人和女孩身的「活」墨痕也安靜了下來,然後一點點變淡,最終消失不見。少年冷冷的看著這一切,那個男人從生來說是他的父親,那個女孩從生來說是他同父同母的,那麼理所當然的,他們也就是親得不能再親的父女而眼前會發生這一幕,並非因為父親是個禽獸,這個父親只是一個沒有才能而又奢望復族的瘋狂魔術師

    艾因茲貝倫一族曾經是魔術界中赫赫有名的魔術家族,以靈魂物質化的第三魔法而享譽整個魔術界。當年曾經參與建設了大小聖杯並組織了英靈戰爭,與遠阪家和間桐家並肩,是無比輝煌的「御三家」。但隨著聖杯戰爭的失控並且最終封印,昔日的榮光也隨而去,艾因家一族現在已經只剩下了這破舊公寓內的父女三人而已……

    一個魔術師能有多大的成就,基本由他身所具備魔力回路的多少已經決定了。而魔力回路是天生的,也就是說,一個魔術師在出生那一刻起,血統已經決定了他的未來。

    父親很不幸,他的魔力回路能被評價為中級魔術師已經是奇跡了,而如果他找不到比更加具備深厚魔術師血統的女子為妻的話,那麼他的後代中魔力回路只會越來越少,最終徹底消失。從小在「復族」的教育中長大的父親絕不甘心艾因家就此結束,窮思竭慮之後,他竟然生出了一個荒誕絕倫的計劃。

    魔術師的性液與血液中是飽含著大量魔力的,先生下一個女兒,然後用制造人偶的方式從小將大量的通過魔力祭儀灌注進與血緣非常相近的她的體內。雖然這樣的方式無法讓她具備大量的魔力回路而成為一個優秀的魔術師,卻可以讓她成為一個極佳的載體。最終與她所生下的後代將擁有數量驚人的魔力回路,艾因家榮光的重現將落在三十年後

    如果單以決心而論,那這個男人當真是孝子賢孫,日後若能得償所願說不定也會在歷史被評為忍辱負重一代梟雄。可惜,他的第一個孩子是男孩,而他的可以忍受長年父親的殘暴與冷漠,卻無法忍受從十二歲起那日復一日的接受那變態祭儀。一個天真活潑的孩子如今變成這樣一個人形木偶,日後還要生下一堆不該稱呼「兒女」還是「弟妹」的人倫慘劇,無力阻止,最後的希望也在剛才破滅,這一刀如果不能殺掉那個瘋子的話,那就轉而結束與這誤的投胎輪回

    「我剛才出去看到一些人,似乎聖杯戰爭又開始了」

    少年打著馬虎眼一步步的靠近的父親,雖然只是一個連中級都評不的魔術師,但到底不是平凡人,而更只不過是將魔術典籍讀得爛熟卻連低級魔術師都評不的少年,想要殺他機會不容失。

    「哼,聖杯戰爭,聖杯戰爭……」

    父親的口中不停念叨著這四個字,不是想起了的榮光還是痛恨著現在的屈辱,如此反復念了幾遍,突然轉過身去似乎想拿。眼瞅見「敵人」將背後賣給了,那個象征這個經過人偶術改造的魔術師唯一弱點的黑曜石就在他左邊肩胛的下面。對于殺死這個「父親」,少年沒有一秒鐘的猶豫,背在身後的尖刀猛然刺出扎了。

    「你想干?」

    不是感應太過敏銳還是事先已經了的不妥之處,男人千鈞一發間猛然回身,一把攥住了刺的尖刀。

    「翅膀長硬了想殺我?你這個廢物有這個度量又好了」

    男人咆哮間猛然一腳踹出,身形單薄的少年猶如一個草人一樣飛了出去,狠狠撞在門板發出「 嚓」的聲響,也不知是他的骨頭碎了還是門板碎了。

    「不要打哥哥,不要打哥哥……」

    本來像個木偶一樣毫無生氣的這個時候卻突然像充滿了電一樣的跳了起來,張開雙手擋在了少年的身前。

    「滾一邊去」

    雖然是重要的道具但男人也沒有絲毫愛惜的意思,狠狠一巴掌扇,體形瘦小更勝少女的女孩直接被抽得耳鼻出血一頭撞暈在了柱子。還在牆邊的少年看此情景更是急怒攻心,不知哪里來的力量讓他猛跳了起來,此時也顧不任何思維處置了,一頭對著「父親」的肚子就撞了。

    「廢物」

    又是一句怒罵,男人猛然一記膝頂正中少年的面門。經過改造的半煉金式如此強硬,少年的鼻梁斷裂固然不免,連整個人都被踢得半空翻了三百,然後重重的趴倒在了地,就算再用力掙扎也站不起來了。

    「你也造反了,你也造反了老子養了你這個廢物十多年,現在你也跟外人一樣來反我了。好得很,好得很,反正我也覺得你沒用那麼多年了,既然你那麼關心,不如就最後為她再做點貢獻」

    男人說著伸手一抓,好像抓小雞似的將少年提了起來走到還在昏厥的女孩面前,一手扳開了她的最後,另一手攥緊了少年的手掌。煉金人的力量和體質當真恐怖難言,那大手就好像一只榨汁機一樣,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碎肉糜聲中少年的左手就好像進了絞肉機一樣變形得不成模樣,鮮血好像水果榨出的汁液源源不絕的滴進了女孩的口中。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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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雖然你只是個沒有的廢物,但到底還是艾因家的後裔,身有那麼幾條回路。彩虹文學%就用你全身都鮮血來澆灌你的,以後家族復興,也算你曾經出過那麼一毫末的力了」

    男人變態的一寸一寸的碾軋著少年的骨血,後者自知大難難逃,雖然已經疼痛得幾乎想要一死解脫,卻只死死咬住牙齒不肯哼出一聲示弱。

    見他如此硬氣,心理變態的男人越發惱怒,猛然一腳就朝著男孩的腳掌跺了下去。

    但也不是男人這些年日日「操勞」是否體虛了,又或者老天也終于看不下去這個瘋狂的悲劇,本是要抬腳跺碎腳骨的人站立的那只腳突然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倒了出去。撲通撲通連退數步終于還是沒能拿穩身形,仰天摔倒正正撞在了桌子。

    「喀嚓」

    一聲輕微的碎裂聲響起,肉身幾乎金剛不壞的男人後背撞在了桌角之,象征其本源的水晶砰然碎裂,整個人頓時像關了電源的機器玩偶一樣熄滅了下去。

    「死,死了?」

    少年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從天而降的巧合,難以背運了十幾年的竟然能有這麼幸運的一天,然後等了幾乎是漫長的十秒鐘,那個男人依舊是仰天躺在地,眼中一切的光芒都已經熄滅,明明就是真的死了。

    「死了,真的死了」

    少年從地幾乎是爬到了男人身邊,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終于確定這不是搞怪也不是陰謀,這個變態的瘋狂魔術師終于惡貫滿盈遭了天譴了。一時心頭悲喜交加五味涌,不由大哭三聲又大笑三聲,猛然一伸手,挖肉剔骨般將男人後肩胛的黑曜石生生挖了出來,要他變了鬼也不能再起來作祟。

    「魔術都是該死的,魔術師……對了,我剛剛殺了兩個魔術師,現在這里聖杯戰爭正在進行,魔術師協會的人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必須馬離開」

    之前雖然說是一鼓作氣,但其實在英靈召喚失敗後,少年潛意識中對的生存可能已經是沒多少底氣,這最後的刺殺與其說是抱了同歸于盡之心,還不如說是生而厭惡的自滅行為。然而天意難料,最後的結果竟然是他活了下來而那個男人卻死了,這生意一下子涌出來腦子瞬間清醒這才想到的生路仍舊非是康莊平坦。

    賓館里的那個變態魔術師的尸體恐怕這個時辰已經被了。現在是聖杯期間,一個被邀請的御主那麼莫名其妙被殺,本來應該召喚的英靈也因此未現身,這對于聖杯的組織者來說絕對不是值得一樂的事情。

    魔術師都是些冷血的動物,其他魔術師被殺說不定他們後在心底還會感到樂呵,可今晚之事不同,非是殺人感情的人緣有多深厚,而是的的所為已經侵害到魔術師協會的利益。這種凶殺案,又是大搖大擺一路走回家的,就算不是掌控神秘的魔術師,只是普通的警察恐怕也能在半小時內查到這個凶手。不行,必須帶著馬離開

    想到這里,少年迅速的抓抱起了只是昏厥的女孩沖進了浴室,花了不到三分鐘將兩人身的血跡和異味沖洗干淨,又花了不到五分鐘的收整好了早已經在心目中收拾過一千遍的簡易行李,最後花了一分鐘看了看這個承載了十幾年痛苦與一切的小屋,再不回頭多看一眼的奔進了屋外的夜色之中。

    距離少年離開房屋不到十分鐘的,十輛黑色的轎車飛速的駛到了艾因家前。之前經過泰嘉伯爾的通訊,原定的in召喚者竟然被人殺了,而且根據調查的結果,殺人者竟然是早就在魔術界中消跡已久的艾因家的後裔這這凶手未免太過巧合,這個瘋狂的家族想再插一腳英靈戰爭有何企圖不得而知,但完全可以想象不會是好事。是以這一趟前來的並不單單是附屬于眾魔術師的「凡人部隊」,還有四五個魔術師也各自摩拳擦掌混跡其中。

    然而當所有人趕到艾因家現在的住址之時卻已經那個少年凶手已經人影不見,反而注冊在案的艾因家現在的「光棍家主」橫尸就地,這到底是發生了事情,所有人都是一腦袋的漿糊。

    「那凶手現在正往南邊逃竄,如果你們想追的話應該還追得。不過我的對于強行追擊給出了不好的預言,你們如果想要硬來的話莫謂言之不預。好了,這是今晚的最後一次預言了,我英靈剩下的力氣必須用來對付其他英靈,如果你們還想要些助力的話,可以考慮讓遠阪家來表現一下了。」

    那頭,泰嘉伯爾在陰陰的笑聲中也不他是在高興。

    「他還能高興,無非是嘲笑我們的無能而已。」

    老婦人哼了一聲,聲音好像肉眼可見的波動一樣在四周中擴散著,其不悅之情就算是語言不通之人,甚至是屋角主人的那種寵物貓都感到了不詳氣息,悄悄爬起來溜走了。

    「雖然如此,但他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我們才是組織者。嗯,看來艾因家的末裔終于是鬧出事情來了,也好,就讓我們像處理間桐家一樣徹底解決這個死而不僵的古遺物。讓清剿隊沿著泰嘉伯爾指示的方向繼續追下去,另外再通知遠阪終末,對方好歹是召喚了英靈的人,最壞的情況恐怕還是得讓另一個英靈去對付。」

    白胡主席摸著的胡子如此沉吟說道。

    「為了以防萬一是不是再把東方國柱徒弟的英靈也叫?那泰嘉伯爾呢?」

    影子法師的影子輕輕晃動著,現在冬木市有一點小小的地震,頂的吊燈搖曳,讓他的「身體」也隨之搖晃起來。

    「那個具備超遠程打擊能力的嗎?也好,通知她也。至于泰嘉伯爾就算了,當真讓他踫遠阪家的英靈,指不定會鬧出事來。」

    白胡主席做出了最終的決斷,所有的觸手都伴隨著大腦的指令動了起來。

    「是,明白了。繼續追擊」

    艾因家宅前,領隊的黑衣人揮著手,後半句話是對著這邊仍然在勘察的人吼的。所有人齊齊了車朝著高層指示的方向追了下去,但只前行了剛剛一個街區,最前面的車便不得不停踩下了剎車,後面的車也只好一輛接一輛的堵停了。

    「回事?」

    黑衣領隊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大聲的怒喝著,前面第一輛已經下車的人卻只是猶豫的伸手指點著前方。

    貧民區的房屋大多都是獨立的兩層式小公寓,就在車隊左前方的公寓屋頂之,一個人影正坐在哪里。今晚鬧著小地震月色不佳,這左右燈光也只是依稀,領隊約莫能從對方凹凸有致的身材看得出是一個緊身著裝的,一足屈一足伸很自在的坐在高處俯視著一行人。隔得不近看不大清樣貌,只有腦後扎得一個大尾巴格外搶眼。

    看到在注視,那個伸手指了指下面,領隊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街道分界處有一條黃色的線條。

    「誰越此線……」

    那抬起右手輕輕一吹做了個類似飛吻送別的動作。

    「輪回啟程」

    車站之,少年帶著了將赴遠方的火車,他們將在那里轉乘飛機趕往國外。那是一個小小的國度,雖然哪里無親無故,也沒一技之長,但少年那里不會再有瘋狂的魔術師,就算再苦再累也能養活和。

    這時候少女也已經清醒了,她不父親已經死了的事實,就是了想來也未必會有感覺。現在的她趴在哥哥的身靜靜等著火車,自從十二歲後再沒有過的溫暖與安寧包裹著的全身。

    不知過了多少,帶著火車專有的呼嘯聲,列車近站了。剪票踏了車門,少年心中的一塊大石終于這才算落了地,但也稍稍為的運氣感到驚異。先是父親莫名失足撞死,而後一路逃到車站,本來提心吊膽魔術師協會的人會追來,可事實到了最後仍然都沒發生。

    到車里,這老舊的列車也沒空調,跑將起來之後還是頗有寒意。少年只買了兩張硬座票兄妹擠在了一起,又過了半個多鐘頭,看到已經冷得瑟瑟發抖,又抬頭看了看那實在高高在的行李,少年將的外套脫下來攏在了身。

    少女安逸的抱住了哥哥的腰,卻在抬頭間奇異的看見了。

    「哥哥,你時候去紋了這個紋身啊,是天使嗎?好漂亮啊。」

    「紋身?紋身?」少年愣了一瞬,隨即好像明白了,聲調剛剛要因為驚訝而拔高又好像想起了而壓低了聲音是一個紅色的紋身,由三個部分組成是嗎?」不跳字。

    「是啊,很漂亮的呢。像一個張開翅膀的天使。哥哥,這是天使嗎?」不跳字。

    女孩摸著哥哥汗衫背後露出的肌膚,面一個抽象的紅色紋身在這靜夜中別樣的美麗。

    「對,只是天使,這是守護我們天使」

    少年抱住了少女,眼中隱約濕潤,生平第一次開始世界真的有天使的存在。

    「魔鬼魔鬼啊浮……」

    中傳來的只有驚呼與慘叫,那些表述能力低下的廢物無疑是遭遇了對方的英靈,可是這些沒用的除了會描述一句「是個」這種廢話之外,就只有更廢的種種高低慘叫聲,關于這個英靈的任何信息都沒有傳遞。

    「遠阪終末呢?他的英靈哪里去了?還有東方國柱的徒弟,他們這些人到底在干?」

    白胡主席一把胡子吹得筆直,這個失控到極點的場面已經讓他幾乎一並失控了。

    「遠阪終末的英靈遇了大批的傀儡軍團攔路,現在正在混戰中恐怕無法及時參戰了。至于東方國柱的徒弟……那小子現在已經不知躲到了那里,完全斷絕了與我們的聯系,我已經派人下去搜索了。不過如果他真的鐵心背叛的話……」

    「那我們派去的人也不會是英靈的對手,只能重蹈艾因家的覆轍是嗎?」不跳字。

    白胡老頭氣已稍歇,又能冷靜的分析局面。

    「那我們還是只能看泰嘉伯爾了,他那邊又樣了?」

    「他……」侏儒法師有些尷尬泰嘉伯爾似乎已經全力投入了戰爭之中,現在好像正在與一個計劃外的英靈交涉,但具體情況他暫時不願意告訴我們……」

    「哼,哼,哼……」

    連哼了數聲,白胡主席也未能「哼」出個名堂來。他現在總算為歷屆聖杯戰爭總是動輒失控,因為他們所試圖操縱的是比更加強大的存在。

    「那麼說我們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一無是處,不但沒有力量去做些,甚至連所有的英靈與御主的位置也一並失去了?」

    話說到這步,白胡主席已經幾乎是破罐子破摔了,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色彩,想來是對控制這場英靈戰爭已經沒有多少信心,卻是在算計著戰爭結束之後,對于那無能的遠阪與陽奉陰違的泰嘉伯爾、東方國柱等人該當如何處理。

    「其實說起來也不是完全失去目標,那個童子軍的小女孩和她擴展召喚的依舊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根據剛才最新的情報回稟,他們應該是前往鬼市去了。」

    「鬼市?」

    白胡子不是冬木人,對于這里的風土人情也沒做多少功課,「鬼市」這種特產不也是正常。

    「鬼市是這里的一個地下黑市,不但出售尋常的違禁品,甚至連魔術師也有不少在其中交易,更有一些非人種族夾在其中,是個龍蛇混雜之地。」

    「這樣啊……」

    白胡主席似乎從中嗅到了氣味,臉浮起一些笑意。

    「居然是這麼臨時抱佛腳去一個公共情報站找尋資源,而且還那麼大搖大擺的,那麼顯然可以預料很快就會成為眾多英靈的目標。我們就從他下手,盯死這個人,然後從他那里再找尋其他英靈的行跡。」

    主僕二人又在下水道中行了一截,途中青奮不止一次看見小蘿莉突然眼中光芒一閃,然後猛的撲將出去。就在他以為這小主人了了不得的時,卻她往往是撿了一個硬幣或是一個手表之類的喜滋滋的跑,只有在這個時候,她倒是不嫌棄那些都在污泥中了。

    「話說,就算是貪財也有個限度?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你這個年紀就那麼汲汲營營的,這當真有趣嗎?」不跳字。

    青奮實在看不下去了,在小蘿莉又一次要撲出去的時候,索性一探手伸指,真氣射動處恰到好處的讓那一百日元彈跳了出來掉在月眉兒手中。

    「吃要錢、穿要錢、住房子要錢,出門也要錢。要是沒錢的話都是空的你沒听過那句話嗎?‘錢是萬能的,而且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小蘿莉翻了個白眼,瞪著這個不知金錢珍貴的傻英靈。

    「原話不是這麼說的……」

    對于下丫頭自行修改俗語,青奮也只有額頭掛一滴汗珠了。

    「我也沒說視錢為無物,不過錢終究只是一件工具,用來交換必須品即可,如果將之當作人生目標,未免有些輕重顛倒了。人終有一死,執著于這些身外之物,總似乎不值的樣子。」

    「沒有啊。」小蘿莉晃悠著她的小腦袋,表示不是守財奴我的錢掙來都是花的啊?你看我的房子,我的衣服,對了,你也是我花錢買的,你想說沒有價值嗎?」不跳字。

    「這不是有價值無價值的問題,而是擱于享受的人生是否是個有價值的人生。」對方看似言之鑿鑿,青奮卻也不憋,言語間依舊坦然。

    「這更是廢話了,人活一輩子也不過幾十年,就算是魔術師也少有超過一百歲的,在活著的時候不盡情享受,那活著該干嘛,受罪嗎?那邊那個,把那個也給我撿。我才這下水道原來是個寶庫,那是個金戒指誒以後看來要常來。」

    小蘿莉在興奮的手舞足蹈,青奮微微苦笑也只好幫她拾回戒指。

    「話不是這麼說,人之所以為人總該有些超俗之處。倘若享受一生就是真諦的話,那圈養中的豬在它短短的數年壽命之間衣食無憂,吃得好住得好,下雨不怕淋,日出不怕曬,除了吃就是睡,最後安然坦受一刀魂入輪回。那麼想來家豬便是所有追求享受者的榜樣與偶像了。」

    「也不能這麼說。起碼,起碼豬沒自由,就算是要享受,也該是要自由的享受。」

    小蘿莉覺得對方所言哪里正刺了一下,以前從未想過憧憬的生活原來就是一頭家豬的境界,不由強自辯駁著。

    「對于豬而言,得到自由後它會干呢?無非還就是好吃好睡?倘若自由就是為達成吃和睡而奔波,想來豬寧可無自由。當然對于人來說‘享受’二字的內容會復雜一些,但歸根到底拋去繁華表象,為了追求安樂與享受而度過一生的人,終究還是以家豬為榜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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