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致命武力之新世界 作者︰實在沒選擇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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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海 2014-10-16 19:25:3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57 393373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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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稍微撥轉一下,回到兩個多小時之前,趙莫言在騙取了御主兩個令咒之後召喚出了一頭強大無比的火麒麟,隨即一個掩光術遮去了它渾身驚人的火光不至于惹起太多騷動,只听一聲不甘至極的咆哮,異界的王者已經在魔力的強役之下沖進了高樓的二十六層。

    雖然這一行的主要目的是消耗掉那個老頭的令咒,但是能順手干掉一個也是樂意之極的事情,這頭火麒麟卻是沒有什麼偷工減料,實打實的是一個極為強大的異界召喚物。本來預想中那高樓之上將會爆發出一場驚人的大戰,誰曾想火麒麟進去之後竟然好像泥牛入海一樣變得無聲無息,連個泡影都沒冒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差不多將棺材本都抖落掉卻是沒有結果,泰嘉伯爾的心疼已經變成了狂怒,整個人幾乎是在趙莫言的腦識中咆哮了起來。其實對于這個結果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輕輕一感應之下那火麒麟仍然存在並非是被對方一招秒殺,而且它也沒受到什麼禁錮想來不是中了捆縛一類的陷阱,唯一不同之處只在于剛才還殺氣騰騰——雖然多半是針對召喚者而來——,而此時卻變得平和異常,說火麒麟不像,說是一頭馴鹿感覺差不多。

    果然但凡英靈就沒有省油的燈趙莫言啞然失笑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好個,他具有的能力是消弭對方的戰意。雖然具體強度能達到什麼極限還無法測試,不過火麒麟本來就是被我們強逼上戰場,里外配合之下突破了我魔法的禁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我必須先撤退了,指不定下一秒那火麒麟就會反噬我而來了。」

    趙莫言如此回復御主,換來了一陣磨牙之聲。

    「那(槍之騎士)怎麼辦?」

    「本來想要正面硬殺英靈就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既然得稱英雄哪里是那麼輕易便可擊殺。放心好了,英靈不好殺御主卻是凡人,我會做下布置,成果將在天亮之後。」

    趙莫言撤退了,高樓之上那被撞破的窗戶和燒毀的一些家具已經在簡單修復魔術的作用下恢復了原狀,唯有那頭火焰怪獸趴著地方依舊熊熊燃燒,無從補起。不過梅蘭多倒也不心疼這些小處,面對如此凶惡的魔獸自己只是損失點地板已經可稱萬幸了。

    此時,一個看上去二十都不到的女子正側腿坐在火麒麟的旁邊,伸手去梳理著麒麟的毛發。後者似乎對她並不警戒,收斂起了自己的火焰在她的撫弄下安然的趴著。

    「這會兒溫柔的像只小貓,剛才我還以為咱倆都要變焦炭呢」

    梅蘭多拍著胸脯,心有余悸的說道。

    「心中無敵便可天下無敵,你不是它的敵人,它當然也就不是你的敵人。」

    作為英靈被召喚的尋參繼續撫摸著眼前的巨獸,《洗髓經》此刻的功效似乎比她生人之時更加強烈,戢武境普照之下本來氣勢洶洶的異界焰獸也乖得好似寵物一般。

    突然,那火麒麟抖了抖身子站了起來,梅蘭多霎時警覺後退了兩步,尋參卻還是坐在原地。火麒麟看也沒看梅蘭多一眼,只是用腦袋拱了拱尋參的手示意,然後身形慢慢虛化透明,竟是時間到了自行返回異界去了。

    「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強大呢……」

    梅蘭多望著自己的英靈,遲疑了一會兒竟然是冒出了這句話。這倒是句實話,尋參看上去細手細腳斯斯文文,如果是以這類的職階召喚出來也就罷了,這種肉搏型的武者長成這模樣確實難以服眾。

    「如果我告訴你我當過將軍你信嗎?敵人聞風喪膽的那種。而且殺了很多人以後我才明白一個道理——以殺人為目標的手段只是所有選擇中的下乘。死亡只會帶來無盡的遺憾,無論死的是誰。我死過,所以我知道。」

    尋參看了看自己剛剛才安撫過火麒麟的手,這句話既是說自己之前的行為,也是指著梅蘭多的復仇計劃。

    不以為然的神情浮上梅蘭多的臉龐,別人是怎麼回事她不知道,但對自己而言除去復仇之外,那人生還可以做的事其實就已經很少了。

    「不談這個話題了。既然被攻擊了就證明我的假身份已經暴露了,剛才的召喚獸應該er的杰作,而那個職階計劃中是由泰嘉伯爾召喚的,他可是在圓頂高層中說得上話的人。嗯,對方已經有了防備,那我們這個時候再想接近那個地方就已經難了。」

    「也沒什麼難的,直接沖進去就行了。」

    尋參淡然說著站了起來,概念武裝上身,卻是一身白盔素甲手持銀戟很是瀟灑漂亮,可惜了是個女人,否則當真可用白馬王子來形容。

    「我先送你前往藏身之地,然後就去試試那地方有多難接近。」

    「你不是說‘殺人為目標是下等選擇’嗎?」。

    梅蘭多有些奇怪自己英靈的左右不定。

    「我,不是去殺人的」

    將惡鬼面具帶到了臉上,尋參很坦然的說著。

    是夜,魔術師協會的高層們落腳的一處豪宅中迎來了一位早有等待的不速之客。門口的黑衣守衛們在人沒來之前緊張,見人來了更加緊張。畢竟是凡人與英靈的差距,普通人如果不知道什麼是英靈也就算了,無知者無畏,可偏偏作為附屬于協會的行動隊,就算本身不會兩手魔術光是見聞得也已經夠多了。

    半夜四點,正是一整個夜中最深沉最黑暗的時候,普通人這個時候睡得最沉,但城南近郊的黑衣守衛們卻沒這個好福氣,他們正瞪大了眼楮,手里那銘刻著古怪符文的槍械正對準了黑夜的虛空。

    「踢踏,踢踏,踢踏……」

    馬蹄之聲先人影而至,好像鼓點一樣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的槍,雖然魔術師大人們一再保證過這些東西能夠對英靈造成殺傷,但畢竟是人家動嘴自己賣命的事情,沒有經過親手的驗證,誰也不知道這個傷害是指破皮還是致命。

    一點白色逐漸清晰了起來,借助著宛若一盞超級大燈的背後豪宅,所有黑衣人都看清楚了來者。那是一位古代的將軍,騎著馬提著戟,一身裹素臉上卻戴了一個惡鬼面具。

    「踢踏,踢踏,踢踏……」

    來人還是不緊不慢,那馬兒似乎也沒趕時間的意思,只是一步一步的行著,然而這卻給眾守衛帶來了更大的壓力,未知的威脅實在比迫到眼前的敵人更加令人難以忍受。

    終于,心理素質最差的一個受不了了,幾乎是在瘋狂大叫中扣動了扳機。效果是連鎖的,有了一個開槍,剩下所有人都好像是神經中的機關線被割斷一樣齊齊的放開了手中的火焰。然而所有的槍都只響了一聲,有的甚至于一聲都還沒來得及響,一股怦然霸氣猛地撲面而來,所有人都只覺得一只無形大手捏住了自己的心髒。近百名位于豪宅前後的黑衣護衛無一例外,全在瞬間口吐白沫昏厥了過去。

    「泰嘉伯爾的回報不是說她的能力是讓目標失去戰意嗎?難道是這樣的失去法?」

    影子的聲音听起來很奇怪,雖然現在強敵壓境,但他根本來本體都不在這里,說起來倒是安心得很。

    「哼,哼,泰嘉伯爾那混蛋干得好事,成天這個也廢物那個也無能,到得最後他才是最沒用的一個遠阪啊,我們的安全還是只有靠你了。」

    白胡主席拍著身邊輪椅老者的肩膀,一副托付重任的語重心長模樣。

    「我身為冬木市的地主,這本是分內之事。」

    遠阪終末的樣子看上去很是謙卑恭順。

    「放心好了,關于你聖遺物莫名被人調包之事,我一定會替你出頭做主。有些人,哼,我們以前什麼都睜只眼閉只眼算了,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

    正有依仗對方之處,白胡主席倒是翻臉如翻書,其變臉之術無異一門絕技。

    「那我遠阪家的將來就多靠主席了。」

    遠阪終末在輪椅上深深的低著頭,沒人能看到此時他的眼楮里究竟是閃爍著怎樣的光芒。

    豪宅門口,尋參的騎士已經停住了腳步,她的前面正立著一個只是兩足站地已經與自己騎在馬上同高的男人,身上那股氣息更非凡人所能擁有,不用自我介紹當是與自己同樣的英靈無疑。

    是?

    尋參並不知道這一屆聖杯各種異況頻發的情況,只能依照著御主之前提供的情報判斷。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現在守衛在這豪宅中的便是那個被梅蘭度評價為「瘋狗」的男人,由他召喚狂戰士當真是配得很了。

    敵我立場分明也沒什麼寒暄的余地,尋參率先發動了攻擊,墨蹄獅子兔長嘶一聲四蹄撒開,遠比跑車更快的加速度短短十余米間已經達到了驚人的高速,與它配合的自然是主人那曾經無數次將敵人「刺」成碎片的破軍沖陣

    來者氣勢與沖擊猶如一輛高速奔馳的火車,易天行卻是沒有閃避的意思,低沉的一聲悶喝整個人的身體肌肉都膨脹了起來,已經是戶愚呂的60肌肉強化,無論是身體強度還是力量都大大增強,毫不示弱硬踫硬的空手抓向了對方的戟頭。

    「砰」

    響徹半空好似悶雷一般的響動,豪宅之中雖然已經加持過各種魔術守衛,可這聲調雖低卻充滿力量的聲波仍舊橫掃了整個宅區,其他人僅僅是被震得一陣頭暈目眩也就罷了,唯有那個專精聲音魔術的老婦卻是「善泳者也溺于水」,對聲音格外敏感的她承受了其他人三倍以上的沖擊,耳鼻流血幾乎瞬間昏厥了過去。

    隔著那麼遠的旁人都受到如此沖擊,當場之人所受力道更是可想而知。縱然以墨蹄獅子兔這樣的神駒也無法原地消弭這股力道,長嘶間「騰騰」後退了數步,易天行卻也無暇追擊,因為他的上半身也因那一拼而猛然後仰,接戟之手更是鮮血長流。

    好大的力氣

    首次遇上能與自己在力量方面一較高下的對象,尋參詫異之中又感興奮,剛才一擊自己還佔了馬力優勢都只與對方平分秋色,難道他的真實力量更在自己之上?想到此處更起斗志,活開一身天賜寶血,天雷之力在血脈中涌動,整個人看上去全身都起了一層淡淡的紫霧。墨蹄獅子兔似乎也為剛才的退了幾步而不服,前蹄踏了幾下地面,全力沖刺竟然爆發出了比之前更強的速度與力量。

    感到震撼的不止尋參一個,易天行也是少遇能與自己比拼力量的存在。如果對方是什麼比蒙古龍也就罷了,可就對方那在人類中也顯得略微單薄的體形,那就確實令人驚訝了。而且剛才那一拼所需要的並非單單是力氣大就行了,能夠承受這個數量級的沖擊力,她那身體的堅實程度才是真正令人驚訝的地方,雖然有馬匹幫助卸力,但就連自己都被震破了手她卻連武器都沒多顫一下,這個身體當真是媲美古獸了。

    眼見對方又二度沖來,周身隱約紫電躥騰顯然攻擊力又上一個台階,單只肌肉之力顯然已經不足以抗衡。易天行呼吸之間美食細胞所賦予的異能已經發動,造化之奇先是瞬間愈合了手上的肌肉與經脈裂痕,然後撼宇之力上身,頓時力量又增數倍。這次不再是指望能扭下對方的長戟,而是豪拳揮出要與對方硬拼一招。

    「咚——」

    比之威力強上一倍,音量卻是翻上了十倍的巨響從二人拳戟之間。只是有了前車之鑒,豪宅中的人都做了充足的準備,雖然還是有兩人被好像地震一樣的顫抖感震倒在地,但其他人總算是沒再出丑,反倒是門口許多之前被尋參用霸氣「嚇」倒的黑衣眾雙耳流血的被生生震醒過來,看模樣就算耳膜沒被震破那也不遠了。

    第二次的對轟,墨蹄獅子兔這次不僅僅是後退,那差不多可以形容為是摔了出去,連續退出十數步遠,後腿一軟若非尋參用戟撐住地面當時就要坐倒在地上。而易天行的兩條腿也沒比對面的四條腿扎實多少,整個人是被凌空轟退,右手拳頭鮮血淋灕還在其次,關鍵是整條右臂「 里啪啦」包裹著無數爬蟲一般的紫電,造化之奇竟然被抑制住,一時無法催動肉體痊愈。

    不行。對方對了一馬的便宜相當于進則助攻,受攻則一齊分擔傷害,自己孤家寡人一個難免吃虧。

    易天行拼了兩次已經發現了彼此優劣所在,當下改換戰術不再正面一拳換一戟,銳感之能發動瞬間周圍好像時間靜止一樣慢了下來,隨即再起自己的天足之行,整個人的速度被提至了一個令人發指的程度,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也只需要這一瞬間就足夠了。

    易天行從一個蠻力大漢瞬間變成了高速型的對手,無論從情理上還是從心理上這都讓人一時轉不過彎來。在尋參的意識之中甚至沒有察覺到眼前對手的消失,起碼就五感而言確實如此。

    要是換成其他的對手,易天行這一著突襲應該是十拿九穩,可惜偏偏遇上了尋參。《洗髓經》第一次重便是無虛假境,這是與人的精神、靈魂相關而非是與快慢軟硬相關。一拳揮出時無疑眼中的對手依舊慢如蝸牛,可這蝸牛卻好像未卜先知一樣察覺到了自己的動作,長戟揮舞雖慢卻是正朝她的身後也是自己的前胸刺來,假若自己這一拳不收勢,那麼無疑只會將要害自個送她戟尖上去

    無奈之下易天行只好撤招,整個人一低身已經改弦更張的轉向側面,五指成爪抓向了墨蹄獅子兔的馬腹。但這麼一進一側之間天足之行的效果已經消失,馬上之人長戟揮掃,雖然只是橫掃全軍一類再普通不過的招式,但在其驚人神力之下別說被戟掃中,就是那戟身帶起的旋風也非比等閑。易天行雖然不至于被戟風壓倒,但亦知若要頑固的繼續奪取這一爪的利益,那麼挨上一戟的結果很可能是多的都要賠出去。不得已再退,尋參也沒追擊的空間反而將馬回拉了一步,橫戟以守為先。

    彼此來回已經三個回合,兩人的位置又都回到了原點。初一看時似乎什麼改變都沒有,但不要說兩個英靈的在體力和心理上的雙重消耗,就是看那匹獅子兔都在喘著粗氣,便可揣度一二。

    雙方一時都沒有進攻的動作,都知道對方與自己都不是那種慣于打得斷手斷腳三天兩夜還才是戰局剛開的「熱血系」,三招已過彼此優劣都了然于心,再下一次的接觸就要分出勝負生死了。

    而就在這時候,進攻者卻選擇了後退。那匹白馬在主人的驅使下一步步的倒行著,轉眼己經退入了午夜的墨色之中。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22
756又見冷槍

惡,惡是什么?

老虎吃羊,羊的眼中老虎必然是惡,但在老虎看來,自己只不過是天性進食,如果是“吃飯”就是惡的話,那么羊吃草,草也未必會覺得羊善到哪去。由人世間所有的惡念蘊集發酵而成,這人之惡又別于動物之惡在哪里?

暴食是惡,但人莫能不食;色欲是惡,但情欲本是一個種族繁衍存在的根本;懶惰是惡,但假如沒有“偷懶”作為動力,人類至今還是猿猴又何談文明……

一切惡者都是人之本性,人類本性。人之所以比動物更加成功,之所以是整個世界的主宰,絕對不是因為人類比動物有著更加高尚的道德節操,只是因為人類更惡

動物只滿足于果腹,人類卻可以為了美食而肆意殺戮和浪費天文數字的食材;動物只滿足于棲身與安全,人類卻可以為了舒適而無休止的擠壓其他生物的生存空間;動物只會為了繁衍而在適當的季節發,人類卻可以為了自己個體的快感而無休止的。

動物遵循自然的法則生老病死,吃和被吃。但人類卻是以自己的力量創造法則,將自己的意愿凌駕于其他所有生物之上。只要對人類有用的就掠奪,無用的就剿滅,絲毫不存在克制與謙退。就好象通常人們所說的壞人總是“損人利己”一樣,人類的本身就是這個詞語最大的詮釋者。自然界中獨一無二的貪婪者與暴怒者。

高高在上的惡人總是將自己置于法則與法規之上,以這種超然的姿態來彰顯自己的不凡。而高高在上的人類也是同樣,位于食物鏈頂端,任意以己好來決定其他物種的存滅已經是小兒科的過去式,到得如今甚至于將自己剝離出了食物網,連死后的尸身都采取火化的方式阻止其以正常渠道回歸生物圈,說到傲慢,何能出此之右。

生物同種之間自有爭斗,強者能在更惡劣的環境下生存并將自己的基因傳遞,而弱者則會被自然淘汰甚至得不到的機會。但對于人類來說,種間的斗爭卻非單純是由自然法則下的強弱決定。每個個體都包含了一顆邪惡的心,他們看不起比自己弱的,同樣看不起比自己強的,弱者固然要打壓,強者更是必須針對的對象。是以經常聽到這樣的話——某某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高點、富點、帥點,聰明點,漂亮點,能干點,咱們……看不起他(她)

有人曾說,“女人,嫉妒是你的名字。”。其實何止女人,整個人類又何嘗不是如此。內訌自損的鬧劇固然從未斷絕,而上位者也從來不一定是種群的最強者,昏君庸王從來不乏其人。但也正因為這近乎無休止的內訌,人類這個種群的韌性與適應性也從來不是任何生物可比,其內部強大的糾錯機制不知不覺中形成,就算面臨了再可怕的天災人禍,搖搖擺擺依舊是屹立不倒的地球霸主。

有人曾將“暴食”“色欲”“貪婪”“懶惰”“暴怒”“傲慢”與“嫉妒”劃為人類的七原罪,稱呼其為惡之根源。但殊不知若沒有這些惡源,人類至今仍舊是泯然于萬相眾生之中,是以人類本惡,人性本惡。

惡的理念洗禮著青奮的意識。那黑泥確實有著自己的意識,但并非是一個有著什么“個體意識”的天魔之類。非要說來的話,聚集了人間所有惡念的這東西更類似于一個“神明”,將惡之理念散播,讓人間變成一個惡的地獄是他唯一所思所欲的事情。

同時也正因為所謂的黑泥污染并非天魔寄魂般一個意識前來覆蓋掉被污染者的意識,而是一種共鳴,一種外在的惡念與被污染者自己本身惡念的共鳴。所以除非被感染的人是絲毫惡念皆無的死人,否則能及時甩掉還罷,假若當真被進入了意識深處中招那便是解無可解。

惡是世界的本質,人類無論個體還是整體都是從惡中誕生的這一點毫無疑問。青奮幾乎是毫無滯礙的受到了惡念集合的蠱惑,但精深的佛法修為卻也讓他在同時從極惡之中感受到了一絲不同的東西。

世界上萬物對立而存在,惡之所以為惡,是因為它對面還有善的存在。惡無疑是人類的本質,是人類社會的土壤,但在這土壤之上卻結出了善的果實。

人可以左邊圈養著生豬毫無忌憚的殺了吃掉,右邊又跑到公路上去攔截正要運送和屠宰的犬類;人類可以將不同的人群劃成三六九等,但明目上仍舊宣揚人人平等;當父母的可以一邊滿嘴謊話連篇,另一邊卻教育自己的子女要當一個誠實的人……

有人稱之為偽善,有人稱之為虛偽,但人性本惡,這一點點的“善”哪怕夾雜了太多的搖擺,其存在的本身已經是一個奇跡。這一點點的善平衡著整個人類的惡,使之不至于走向徹底自毀的境界。

潘多拉的盒子中收藏了人世間所有的災難,但同時也收藏了一點希望。佛說凈從穢生,倘若沒有污穢,又何有凈的存在?青奮感受著一切之惡,沒有半點否認抗拒的意思,唯有雙手合十從內心深處生出一股感激之情。感謝世上一切之惡,好似黑漆漆的土壤孕育出了美麗的花朵,好似蠶蟲的外皮孵化出漂亮的蝴蝶,正是因為世間之惡,所以善才能從其中升華誕生。唯有辨識人間一切之惡方能明白善之真諦,唯有歷經人間一切苦難,方能達到極樂之土。

“七佛滅罪,只手之聲”

意識的黑泥沼中青奮舉起了一只右手往半空輕拍,可有道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他就這么拍去當然是什么聲音都沒有。但就是這個什么聲音都沒有的“聲音”卻似無形波瀾而動,那好像無盡深海埋藏住他全身的黑泥在這一拍之下退潮般無聲無息的落了下去,很快露出了他高舉的手,然后是頭,然后是身體,最后連退至腳邊,終至點滴不剩。

只手之聲者是為無聲,無聲即無心。不用去考慮太多的善與惡,世間一切之惡早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七原罪伴隨每個人降生而誕生,這黑泥縱然是人間一切惡念之集合,又何嘗不是每個人心底惡念之反照?一個由單細胞構成的草履蟲去問萬萬細胞構成的藍鯨,對方是一個還是多個,這個問題其實無用那么復雜。

惡念本身存在無用去否認,承認惡然后念出善,便是正觀,便是解脫。

意識之中青奮以觀想之法解脫了黑泥之災,那些東西哪里來的又回到哪里去。說來黑泥雖然是由一個英靈帶來,但那個英靈說穿了不過是人類惡念的一個投影,一個具像話,外相之存不過虛妄,既然可以隨生,當然也可以隨滅。

再睜眼時青奮看到的是自己那個拖后腿的丫頭御主正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而那個混蛋老頭——其實說來他現在才是自己的御主——早已經飛得無影無蹤了,整理一下剛才出神時五感接受到的信息,這個當口他應該是去大圣杯那里許愿了吧。

“你,你,你想干什么?”

著實著實的跟著感覺走,小蘿莉發覺對面人神情不對,顫抖著聲音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著。伸手在衣服里亂摸亂按似乎是想再找出什么瓶子來,無奈本來家當就不多,這一天時間更扔出去了不少,此時已經再也沒有保命道具了。

本來是沒什么事了,但自己這一路上被這個死丫頭坑得也夠了,佛祖保證自己絕對不是想報復什么的,只是假若不加以薄懲的話,這丫頭以后不知道還會禍害多少人。

青奮在心里給自己赦罪并且拉上了佛祖做擔保,然后一臉兇相之下心安理得的抓起了小蘿莉放到膝蓋上,重重的開始打屁股

“啪啪啪……”

相當詭異的一幕詭異到甚至被打的人都一時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月眉兒先是以為自己就要被殺了,徒自胡亂哭泣掙扎著,連屁股上的痛覺都好像傳遞延遲了一樣足足過了幾秒鐘的時間才傳到了她的大腦。然后那可憐的小腦袋又花了半天來反映到底是怎么回事,等到最終想明白自己的混蛋英靈其實根本沒什么大礙,只是借題發揮打自己屁股的時候,那小屁股已經高高腫了起來。

“你是變態啊居然打我這種淑女的屁股。我是你的主人誒。嗚嗚嗚,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不要再打了,我的屁股已經開花了”

從還端著最后一絲主人的架子到完全放棄尊嚴承認自己是小孩,這次月眉兒的轉變速度是相當的快。而青奮看已經打得差不多了,更關鍵是頭上那頭污穢鳳凰似乎也從失常狀態中恢復了過來,眼看就要二次開打,也容不得自己繼續調教小丫頭了。

“別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算了,剛才的二十下屁股只是利息,本金我等著和你慢慢清算”

扔下這句話,青奮再次蹬步上天朝向了那頭污鳳。其實現在還稱呼它為污穢鳳凰已經名不符實,早在黑泥發現了青奮這個更加優良的載體并且入侵的時候,糾纏住惡魔體張一淘的黑泥就已經開始退卻,只是這終究需要一個過程。而且惡魔的意識惡意念體被侵入這種前所未有的事情發生,對于惡魔體張一淘來說也不是一件可以輕松談笑的事情,就好象當初尋參被感染時的震撼一樣,縱然擺脫也花了好幾秒鐘的時間來回復精神的穩定。然后當一切都重回正軌的時候,張一淘這才發現自己周身不斷噴涌的黑泥已經消失,自己又從污泥鳳凰的狀態變成了一頭由負能量構成的純凈元素體。

真是,意料之外的變數不過無論如何一切也總算是回到了自己的初衷,雖然那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污泥武器消失了,但之前吸收的龐大能量依舊存在而且純凈了。有了這些能量,自己依舊是無敵的

略略分析了一下戰局,判定仍為自己占優,惡魔鳳凰張開了雙翼整個身體更加膨脹了一圈好像一座空中的小山。圣焰體因為空間的限制而不愿意與對手肉搏,他現在的情況剛好相反,無垠的天空正是龐大體形最佳的發揮場所。

“吾,屠鬼”

雖然一步不讓的迎向了天空中的鳳凰,但青奮現在情況并不容樂觀。最大的問題就是御主轉換后其實輪椅老頭已經拋棄了他這個沒有利用價值的英靈,也是因為剛才被黑泥入侵的同時也順帶灌入了相當程度的圣杯之力,否則沒有“單獨行動”的他現在已經被彈回英靈王座去了。可就算如此,那陣虛火也持續不了多久,自己和那鳳凰交手不能超過三招。

起手已經是秘魔殺道,人還未接近過去一道霹靂驚雷已經從萬里無云的半空劈下,其勢力不再同于之前的雷網交織,目標明確正是沖著惡魔體張一淘的那元素核心而去。雖然青奮自己并不知道那核心到底在哪里,但屠鬼一勢厲害之處便是在于其順勢而行,宛如水流進了溝壑一般自然行走,倒水的人不必看清整條路徑,水自然會流出最“自然”之途徑。

同一招用那么多次,不嫌無聊嗎?

負元素的巨大鳳凰在半空發出一聲驚人的鳴叫,可惜除他自己之外誰也不明白這大黑鳥是在說什么,但這并非是要緊之處。屠鬼一式確實快捷如閃電讓人根本沒有閃避的空間,又能尋隙自動攻擊對方弱點特質可謂是幾乎完美的殺招。但倘若這一招當真完美無缺擋者必死的話,那么秘魔也無需四式,只要這一招就足夠了。

之前已經被這招雷得全身羽毛倒豎幾乎是從鳳凰變成了烤雞,張一淘如何還不會加以防范。看到對方躍步沖天的起手已經有了預兆,不忙做出攻擊先自在體內由負能量另外虛擬出了一個“地獄火核心”。說是虛擬其實高抬了,那一團負能量只是具備了某些地獄火核心的“外觀”特征其他一無是處,但用來對付天上那道驚雷已經足夠了

一雷劈下正落在了鳳凰的頭頂上方,那個虛擬核心果然起到了避雷針的功效引爆了屠鬼一擊。同時惡魔體張一淘也是鳳嘴再張,一股好像瀑布一般的負能量吐息已經銀河倒瀉般的朝下面人噴吐了過去。

屠鬼一式未必能二次收效,這一點本在青奮考量之中,出那一招與其說是為了斃敵不如說是為了給自己騰出接近對方的時間與空間。他知道對付能量生物唯有攻擊其核心方才奏效,而自己并非長于遠程戰斗,也只有想法進入肉搏距離,其他一切戰術也才有實施的前提。

漫天吐息劈頭而下,這么大范圍的攻擊硬說是躲閃的話并非不能,但那一閃之下自己就得不知躥出多遠,那之前的屠鬼之雷便成廢招了。心念至此青奮不閃不避,運起金鐘罩巔峰功力,整個人頓時宛如金色琉璃塑體,圣耀佛光在一片拒絕生機的負能量海洋中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有道是異性相吸,這個道理并非只在磁鐵上有用。惡魔體張一淘本來就對對方的圣佛之力有所估料,假若雙方能量正面接觸的話,因為屬性相反的關系必然會發生不斷相互吸引和攻擊,直到一邊覆滅,而說到拼能量那自己是半點不懼的。唯一可慮的是對方似乎還有另一重近似于惡魔的力量,若是他以這種能量護體則有可能“混跡”于負能量之中不受傷害。是以噴吐出鳳息之時心下已經打定了對方以魔招相應的變招,孰料對方好像不知死一般的將佛力推至極致,身處自己吐息核心那就好像是頭頂避雷針走進暴雷區,不是避雷而是找死了

詭異的奇招讓惡魔體張一淘稍稍一愣,也許只有十分之一秒的時間但那也已經太多了。金鐘罩修至不滅金身一級已非是單純一個硬字,金鐘真氣是吸引來了負能量不假,但雙方卻沒發生火星撞地球的爭執。所有負能量只是順著金鐘罩開辟出的道路一點阻礙無有的從青奮身前撞入又從身后撞出,能量沒有絲毫的消耗,當然也就不存在對對方造成任何的傷害。如果非要說有效果的話,那就是穿體而過造成的風力流動反而讓青奮加速了。

戰場生死,一招的漏失已經太多了。張一淘面對詭招應變不及只見對方已經來到自己面前,雖然以體積而論雙方就好比人與螻蟻的差距,但那人手中那把奇形的角質大刀卻讓張一淘不敢一試對方是否真的有能力劈中自己的核心。

一瞬間的思想斗爭,最終張一淘還是選擇了勝利。對方已經是強虜之末,這一斬也該是他最后的余力,自己無需取勝,只要不敗就已經勝了。

想到此處,半空中那巨大的鳳凰猛然間黑光綻放,青奮一刀尚未落下便知眼前已空,但可惜事已至此,就算他臨時收招保留住半刀之力也再難與對方爭雄了。

一者滅一者生,青奮眼前的黑鳳凰消失,在他身后那團仍舊撲向地面的噴吐中一直只比常人略大的鳳凰躥體而出。卻未等到惡魔體張一淘品嘗那得來不易的勝利甘甜,突然一物以超出視界的速度砰然擊破了它的地獄火核心,然后半晌才聽得悠悠一聲槍聲傳來。 本帖最後由 惊海 於 2014-11-13 10:26 編輯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27
757終結(上)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惡魔體的張一淘這廂已經與青奮打亂了套,天下地下各種的混亂與不堪。但也正是因為打得太過激烈了,之前也許還對周圍諸多警惕,但到得這個時候實在已經分不出心神關注那么多了。可問題是現在并非是有裁判的擂臺戰,勝利即將到手之刻卻是突然樂極生悲,一顆子彈宛如天外飛來,正正打破了惡魔體張一淘的地獄火核心

宛如鏡像般的一幕,受創的地獄火核心同樣化成了一道黑光破空而走,朝著自己的另一個極體飛了過去。

“冷槍?”

青奮本來的大劣勢因為突來的“援兵”而瞬間扭轉,但他卻沒多少感激之情,因為完全不知道下一槍會不會就是沖著自己的腦袋而來。但防備了半晌也未見槍聲再起,不知道是覺得自己有了防備再開槍收效不顯,還是覺得自己那么個半口氣的英靈不值得再做糾纏,反正是等了一會兒卻不見再有動靜,想來那狙擊手已經遠遠遁掉了。

走了就走了吧,真要再給自己一槍,自己這只剩下半刀之力的人還真不知道進好還是退好。

“小丫頭,你現在決定是怎么樣呢?反正你也不是master了,我也沒啥魔力儲備快要game

over了,這場圣杯誰贏誰輸也與你無關了。那你是打算現在回去洗洗睡,等著戰爭結束后繼續你的小財迷生涯,還是看戲看到底,繼續賭賭看其他的御主和英靈對你這個沒啥大用的小鬼不搭不理讓你圍觀。”

事到如今青奮估摸著自己也馬上就要消失了,倒也沒有太多的遺憾反而有心情來調侃一下自己曾經的御主。

“少給我胡說八道”

捂著自己的屁股小蘿莉還在原地亂跳,本來是想痛罵自己這個上下不分的忤逆英靈,突然聽得對方直言自己已經魔力不多即將消失,心頭的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但又馬上好像泉涌一樣的奔了出來。跳起來指著那傻蛋英靈的鼻子就開罵。

“你是死是活,死后又滾哪里去原本與我無關。但你現在是我負債花了大價錢召喚出來的,是我的私有財產就算你想死,我也絕對不允許你浪費我的錢所以,現在給我打起精神來,如果你只剩下半刀的力氣,那就用四分之一刀去砍死那老頭,然后再用最后的四分之一重新與我締結契約”

小姑娘一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氣場,一手插腰一手幾乎點到了青奮的鼻子上。雖然這個動作對她而言幾乎需要仰身四十五度才能做到,模樣隱約有些可笑,但此時青奮卻不怎么笑得出來。經驗可以累積,魔術可以深造,技術可以修煉,但天性卻是幾乎是無法改變的。這個小丫頭確實貪財又傻蛋,但對自己這個“召喚物”都能有一份心在,雖然平時說話有些蠻橫之態,可到了關鍵時刻卻都是真心實意地在幫忙——只是經常幫倒忙。可以想見她今后必然能得到八方之助,無論是繼續半吊子的驅魔人還是很有前途的魔藥師,甚至是遠離神秘系回歸一個普通人,都能有著不錯的前景。那自己不如陪她走完最后的一程吧。

想到這里青奮微微一笑伸手又提起了小蘿莉的后衣領,兩人追著那輪椅老頭的方向便朝大圣杯所在地柳洞寺奔了過去。

再說可憐的張一淘,在吸納了柳洞寺下圣杯大量積攢的能量之后……似乎也沒發揮出什么別于之前大用其實仔細想想也不足為奇,純以能量大小而論,就算是在吸收這里地脈之前他也已經是蠻州隊能量最大的一個,如今再吸更多也依然是最大,頂多算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能夠雙分的極體、兩種強大元素的操縱,甚至可以改變環境駕馭強大的元素生物……張一淘不斷追求著強大與更強大,但似乎無論他變得多么強大,與他心目中的要求總是有著看似毫厘,實則鴻溝的差距。這并非是因為他不夠努力,而是他走的路徑與他所想達到的目標看似同路,其實不知不覺已經偏了。

火鳳凰的噴吐也好,大規模的火焰世界之地也好,強大的元素召喚物也好,這些東西實在都屬于規模毀滅、軍團戰爭。如果是一百個張一淘vs一百個青奮的話,那么后者無疑在瞬間百凰吐息之下瞬間就滅得七七八八了,可惜如果是一對一的話……那什么東西都得有自己的優勢和劣勢的地方。

受創的鳳凰元丹和同樣受創的地獄火核心一齊飛在半空,雙極根源受到創傷,它們本能的尋求著彼此。一紅一黑兩道流光分別從柳洞寺與樹海南郊飛出,飛至中途島時候二者相遇開始了融合。

雖然說是一體分為了兩極,但就好像一個人的兩面,分開時候固然各有表現,但終究只有合為一體才是完整的張一淘。

但這一次的融合卻似乎與以前有所異狀。這地獄火的核心張一淘終究是剛剛得到未久,能夠完整的化為雙極也是最近吸收了巨大的地能后才能做到的事情,其中還有頗多的奧秘未能掌握。剛才吸收的能量中因為有著污染物的緣故,惡魔地獄火對于這些東西很是歡迎敞開大門,而神圣鳳凰焰卻對這些污穢閉門不納,整個體極其實已經出現了偏差,是故也根本說不上融合。之前因為意外情況而徹底將兩份能量剝離其實是一件好事,否則時間稍久體內自起沖突將引發不可預料的后果,但此時污穢已經清除,雖然雙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但也終于可以真正融合了。

惡魔的地獄之火與鳳凰的凈化之焰,幾乎是位于能量兩極端的存在超越了相克的天性走向了相生的起始。從一開始,這個過程就釋放出了巨大的能量,不受控制的黑火與圣火從半空往八方亂射,霎時便將方圓數里之內化為火海,隨即能燃之物瞬間燒盡,唯留下黑與紅的火焰好像違逆自然法則般無需助燃物也仍騰騰不休的燃燒著。

“還沒死?這個東西真是命挺。我的servant,不用我再吩咐了,干掉他吧”

白胡主席這時候也已經來到了柳洞寺的山腳下,接收著自己英靈傳來的信息,微微皺了皺眉,下了這樣的指令。吩咐已畢再抬起頭來,這大圣杯就在自己的眼前,從這里便是走進去也花不掉十幾分鐘,但他卻知道,這十幾分鐘的路程比起他一路順風過來的幾十公里會多出一百倍的變數。事情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自己在大圣杯處會否見到那個人呢?

白胡主席一邊爬山一邊在心中算計著。啟動大圣杯最起碼需要六個英靈的靈魂,現在已經有rider,fight和puppet

master三個,而泰嘉伯爾那里還捏著caster的令咒,而自己手上也還控制著一個英靈,只要現在再擊殺fire

master,然后自己就可以命令陣營這邊的兩個英靈自殺,湊足六英靈的靈魂,那通往根源之路便可以打開了。

一路緊張一路戒備,但事實卻是什么都沒發生,白胡主席安然的達到了大圣杯魔法陣所在的大空洞之中。

這里剛剛經歷了戰火的洗禮——那真是名副其實的戰“火”——,腳下巖石大半都還保持著一個半融化的狀態,洞中墻壁上的火焰還未完全熄滅,空氣中彌漫著火的味道,整個地方仿佛火山深處的平臺。

白胡主席輕皺眉頭念動著咒語,長長的法杖戟指之處地面好像被一輛推土機開過一般“犁”出了一條通道,信步走來無視天險,不過片刻已經來到那個魔法陣核心之前。

依舊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復雜奧妙,大圣杯的核心法陣受到自己力量的保護,縱使是在剛才那樣的戰斗中也未遭到破壞。那些魔力結晶仍然悠悠然的浮在半空,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這里居然沒有人?

太過安靜寧和反而大大出乎意料之外,就在白胡子主席一豫之間,腳下突然巖石暴起化成一道石劍般直奔主席下陰而來,而看那來勢與質量絕非是將人揍翻就算,真要打中了那就是分尸兩半的下場。

“是你嗎?遠坂終末”

熟悉的寶石魔法的氣息,白胡主席一瞬間已經猜到了躲在這里暗算自己的究竟是誰。不屑的一聲輕笑聲中,白光從腳下四散而出,那石劍瞬間化成了石粉鋪了一地。

“出來吧,藏頭露尾的東西三十年前你廢了一雙腿我就知道你必有不甘,出來吧,這次我會徹底將你碎尸萬段”

白胡主席說著挑釁的話語,粉碎魔法隨手而出將身周圍的巖石劈得支離破碎。看似是毫無目的的魯莽而行,其實心沉氣穩,要抓對方現身的那一瞬。

當年曾與遠坂終末最后一次魔術格斗雖然最終獲勝但也對遠坂家的寶石魔術心下不無忌憚。這個家族能以獨有的魔術將自身的魔力灌注入寶石之內積累起來,所以臨敵之時所能爆發出的魔力往往將是本身的數十倍之上。單從能量的角度而言,一瞬間的爆發力甚至足以與英靈過招。所以白胡主席以言辭挑釁,又于行動間自賣破綻,便是想要對方沉不住氣現身攻來,自己的粉碎魔術才能真正發揮效用。

但遠坂終末能坐輪椅一坐就是三十年,說道“沉住氣”他自稱第二的話恐怕魔術師協會就沒人敢自稱第一。任由那白胡主席說什么做什么,他依舊穩穩隱于暗處,看著對方的獨角戲。

“你不會是想用心理戰來耗損我的體力和魔力吧?”

胡亂劈了片刻,見對方不中計,白胡主席也收住了,冷笑以待。

“那咱們就在這里僵持等著好了。外面的英靈戰爭很快就會結束,馬上就有勝利者會來到這里收割勝利的果實。到時候我看你隱忍三十年最終還是一無所獲,而我則能借由大圣杯開出的通道一往根源名留青史。面對這個結果,不知道你會不會氣到連上半身也一齊癱了。”

白胡主席嘴上是這么說,心里卻暗暗正和自己的英靈掛上了聯系,一旦事有好歹便可以使用令咒瞬間將她召喚至此,有這張護身符,自己當真是穩操勝券。

而對面,似乎是被對方言辭打動,又或者是覺得時局瞬息萬變拖延下去對自己不利。一陣“騰,騰”的奇怪腳步聲中,遠坂終末撫摸著雙手九枚的寶石戒指終于半漂浮的邁步出現在了對方的眼前。

“你的腿治好了?還是當年你就是裝瘸?好,很好,居然連我都被你騙了三十年當真好本事,好演技不過最終還是決定與我為敵人,就是你平生最愚蠢的決定”

自以為聰明過人,卻被人蒙騙了數十年,白胡主席惱羞的將法杖指向了對面,一道白光激射而出正是分解魔術。

“砰”

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從遠坂終末手中扔了出來,不偏不倚正擋在那白光之前。分解魔術威能不容小覷,那塊石頭瞬間變成粉末散了一地。

“你……你以為這種下手段就能對抗我了嗎?”

深奧的魔術卻被這種玩耍一般的招數破去,白胡主席驚怒皆有,手中法杖連指,七八道白光接二連三的射了出來。

“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樣,你根本就毫無進步”

遠坂終末微笑著搖了搖頭,左手摸上了右手食指的琥珀寶石戒,頓時身前巖墻聳立。那數道分解射線打在還通紅的巖墻之上分解出一個又一個的大洞,最終整座巖墻維持不住整體結構而轟然崩塌露出了后面的人,但白胡主席這一招無疑又被破解了。

“能分解一切甚至連能量都不例外,果然是威力無比的殺人魔術。所以我特地為你準備之套塑物魔術,你放心,無論你想分解多少東西,我都會滿足你的。”

占盡了上風,遠坂終末虛踏著巖墻廢墟往前走出了一步,與他相稱的,白胡主席卻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這頭老狐貍果然陰險,竟然還是被他看出自己了分解魔法的軟肋。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白胡主席不可能舉手分解太陽,也不可能低頭分解地球,甚至于完全解離一棟二十層大樓的建筑也是超出他能力范圍之外的東西。與張一淘剛好相反,白胡主席擅長的就是單體的格斗,而且是與體積差不多的“人類”格斗。五十頭狂奔的野牛在他的評價中是比一個高級魔術師更麻煩的對手。

三十年思考,遠坂終末估算對方已經估算了三十年,此刻塑形魔術一出果然大占上風。

“果然是有備而來,當年出于種種顧慮而放你一馬終于釀成今日之禍,是我錯了”

白胡主席收起法杖,緩緩的說道。

“是出于種種顧慮,還是因為我已經是個殘廢而且家族無人,讓你覺得沒什么威脅這才收的手?或者我應該感謝你,最起碼你還有那么一絲憐憫之心。”

遠坂終末說著,又往前走出了一步。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就算你的塑形魔術確實能夠阻擋我的攻擊,但又打算怎樣殺死我呢?同樣使用這些石頭?”

白胡主席冷笑的看著對方。無錯,石頭確實能消耗分解魔術,但同樣的,對方的任何進攻手段也一并會被自己分解,彼此最多形成一個各自無可奈何對方的局面而已。

“雪恥,報仇,開創未來,當然還是要利劍才符合這一刻的位置”

遠坂終末不為對方譏諷所動,右手伸入懷中取出了一把短劍,一刻不停好像飛刀一般朝著白胡主席扔了過來。

“愚蠢”

對方準頭無疑不差是對準了自己的咽喉,但這種東西又能有什么用?白胡主席法杖一指,一道白光正中那柄短劍。然而怪事發生了,那柄短劍竟然沒受到任何的影響,依舊流星一般朝著主席的脖頸撲了過來。

“怎么可能?”

一瞬間的驚訝百倍于恐懼,白胡主席因為過度的吃驚而一愣神,直到最后一刻才猛的回神,用法杖在脖子上勉強一擋。短劍是被擋下了,但他的法杖也被打脫了手。

“不用那么驚訝啊。我既然準備了盾,那當然也就準備了矛”

遠坂終末又朝前邁出一步,伸手從懷中又取出一柄一模一樣的短劍。

“你能把物質分解成粉末,但也只是粉末而不是虛無。也就是說,你的分解程度其實是存在極限的。所以我收集了曾經被你分解東西的灰塵,它們就代表了你的極限。我將它們捏造成了這些短劍,它們都脆弱的一折就斷,但偏偏就是你的魔術無法分解的對象。

好了,事到如今你也該瞑目了。主席,顧忌一下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出難看的動作了,這就安心的去吧”

遠坂終末那聞儒長者般的臉此時竟顯一絲猙獰之色,手中短劍二次投出,疾射對方咽喉。

“我還有底牌令咒為憑,我的英靈,出現吧”

白胡主席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嘶喊著,大圣杯的魔力轉化為神秘的奇跡之力瞬間傳達到了那個英靈的身上。但就在那一瞬間,令咒的作用地卻突然爆發出了一股驚天動地的能量——瘋子般的berserker剛好挑這個時候拼上了雙極融合的fire

master,超越核爆的能量使得那區域整個空間都稍微扭曲了一下,令咒的作用時間也因此而晚了一秒。

一秒已經太多了英靈沒有出現,短劍已經扎透了面上猶帶信心的白胡主席的咽喉。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30
758終結(中)


張一淘融合惡魔與圣凰之力,其力量意外的在這種情況下達成了某種平衡而非是各自為陣的作為單獨的力量存在。(請牢記我們的網址)這種事情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是好事,但似乎世上還有句話叫做“事事無絕對”,正是這股力量太過強大與完美,竟然將本屆圣杯戰爭中被稱為“最強”的男人給引過來了。

“用相逆的能量同聚一身,然后使之避免沖突卻開始循環,這樣產生出來的會是渾沌之力嗎?”

叼著一根煙,章刑解除了自己靈體化的狀態,冒然然像鬼一樣突然出現在了御主的身邊。正在開車的人雖然一直都知道英靈就在自己的旁邊,但仍舊被嚇了一跳。

“你,你在說什么啊?”

雖然也是不錯的魔術師,在魔術造詣上也頗有成就,但這人與其說是服從性高還不如說是習慣了聽從指揮。只是不知怎的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從遵循魔術師協會的指示變成了聽從自己英靈的安排了。

“我在說遠方的一個英靈,值得我最后一擊的目標已經出現了,你也不必靠過去了。順便,說來抱歉,但之前曾經說起幫你奪取圣杯的事情恐怕是沒機會實現了,不過這也未必不是什么好事,你當真握在手里也沒有承擔它的器量,反而會變成招惹禍端的罪物。這場圣杯戰爭你已經完成了,回家去和親人慶祝你的平安回歸吧。”

說完這話,章刑也不管對方到底懂沒懂自己所說的“戰爭中的生存就是最好的獎勵”這樣的話,自己推開門“走”出了正在行駛中的汽車,一步飛走眨眼間已經好像一顆星星般消失在視野的盡頭了。

berserker這個別然于其他英靈的職階,天生就給予了更為強大的肉搏戰力但同時也加以了狂化時剝奪理智和對御主沉重的魔耗比作為代價。是以本來所有berserker的戰斗便都需要御主只能在不遠的地方隱匿,為的就是近距離提高供魔的效率,但如今章刑卻是大搖大擺的甩開了御主,因為更多的魔力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必要了。

瞬息之間已經來到了那雙極鳳凰的面前,此時它還沒有融合完成,看上去更像兩團顏色各異卻被人用力揉在一起的橡皮泥。黑色與紅色相互滲透又相互排斥,形狀似一個卵形。

這種純粹出于本能的融合雖然質樸卻也并非全然沒有問題。尤其是現在兩個核心都有損傷,就好像是兩個已經破碎的半片蛋殼重新要粘粘在一起合成一個完整的雞蛋,這種難度未免太大了些。

“只是縱然如此,黑色的魔火與紅色的圣火依舊交織而出的渾沌之火,這就是神秘系傳說中的宇宙初始,同時包含了創造與毀滅兩重含義的原始能量吧。”

看著半空中的“蛋”,章刑最后將口中的煙吸盡,順手扔下了萬尺高空。自己眼前的這顆緩緩旋轉的“蛋”并非就是那么光禿禿的擺在自己的眼前,其實它還好像一個器一樣不斷噴著無窮無盡的的黑火與圣焰。這些東西雖然都無法穿透自己的斗氣,但偶爾會有情況飛濺的魔火與圣火交融而來,雖然并非是真正完成的渾沌之力,但與自己的護體斗氣接觸時卻已經明顯有了不同于魔、圣二火的性質,自己的藍斗氣竟然出現了無聲無息自然消解的趨勢。

“真是有趣的發展,但可惜這時間和地點都不對,所以張小子,你還是就在這里退場吧”

伴隨帶著幾分冷味的言語,半空中站立著的男子周身斗氣再提,周身那淡淡的藍色光暈隨即變成了紫色,然后顏色繼續加深又成了漆黑的一團,最后升華變質,無數七彩的泡沫包裹著當中的人。

再聚氣、凝指。半空中的章刑以右手食中二指點放在自己額頭之上,看似好像是祈禱一般。但凡是跟這個男人接觸過五分鐘以上的人恐怕都知道,這是一個絕對不會將希望與愿望寄托于他處的男人。

雖然手中無劍,但章刑現在的所作所為便與之前所遇到的紫蒼蘭的拔刀術有著異樣同理之處。后者由著千錘百煉的技術與傳承的秘技,而他則只能憑借著修羅戰道那恐怖的意志強行將全身的精神與能量盡數集中。

修羅的意志強悍到足以自我催眠死亡,擁有幻斗氣的章刑做到這種事情不足為奇。不過紫蒼蘭集中的只是一擊之力,出刀后雖然會造成極短時間的脫力和大量體力的損耗,對生命力卻沒什么損傷。但章刑的斗氣顯然不是這個路子。本來就是借由幻斗氣感受對方拔刀術的真諦,可謂是土法煉鋼的學來了基本原理卻沒心情去搞那些娘娘腔的周邊完善,反正自己所求的只是一擊,剩下來的力氣乃至于性命也都是多余的。

精氣神的高度凝聚讓空間都在章刑的手指與額頭間產生了細微的破裂,雖然隨即又快速愈合,但武者僅僅憑借最基礎的生命能便可以使空間破裂,這份斗氣的濃度與強度已經足以排斥和傷害身為世界的基礎構成了。

縱使融合中的核心暫時處于意識渾噩的狀態,但面前正在發生的強大能量反應仍然讓雙極產生了自主的反應。還在孕育中的卵殼出現了一道紅黑交錯的裂縫,隨即卵殼破裂,一頭身上紅黑交駁的鳳凰在意外應變的情況下強行破殼而出,沒有多余的交涉,直接一口火焰吐息就對著章刑噴了過來。

這只斑駁鳳凰比起它的兩極原體那是小得多了,不過一個常人大小,而這口吐息更只比筷子稍微粗些,但顏色卻非惡魔黑也不是圣凰紅,卻是呈現一股隱約有些好像宇宙星辰般的渾沌不明。但一口吐息離口便迅速分解,大半又散離成了黑火與赤火的顏色,唯一余下大概一根針粗細的渾沌之力未散,仍就直直朝著目標噴去。

而只在同時,章刑的聚集全身精氣神于毫末之間的一指也終于準備完畢,沒有采取任何的技巧來避實就虛,而是以指點出正面迎向了那一縷渾沌吐息。

宇宙初原的力量,衍生出創造與毀滅的法則,雖然不知道張一淘現在的吐息能重現這上古神力幾分威力,但畢竟是創世之威,便算是一鱗半爪那也是了不起的成就。但幻斗氣也是生命力演化的巔峰,是宇宙變化的終極體現,現在原始對終極,如果撇開個人修為的話,這兩種力量應該是何者更強呢?

二者就要相接的一瞬間,章刑的心頭難得的竟然生出了這種“很無聊”的心思。沒等他嘴角那一撇還未展開的笑意收斂回去,兩股從量到質都無與倫比的能量正面撞擊在了一起……

柳洞寺下的山洞中,白胡主席時運不濟,一個令咒召喚本來十拿九穩的事情結果好死不死遇上兩個天殺的英靈正在對轟大招,其能量之純粹甚至影響到了空間的構成,令咒傳遞晚了那么一秒已經是短劍穿喉而過。

“英靈?你繼承了別人的英靈?”

得說白胡主席這一手還是大出別人意料的,起碼遠坂終末就沒想到他竟然會親身下場也成為master的一分子。哪怕對方已經仰天躺倒,只余下四肢微微抽搐的氣力,這一個變化仍然不能輕忽。

整理一下現在臺面上的英靈,敵我兩邊如果不計臺面下未知情況的話,那么已經失去御主的assassin與archer兩個與他重新締約的可能性最大。而考慮到archer的背叛情況,其厚著臉皮再相信自己前御主的上司這種事情該劃入小可能事件,那么較大的可能便是他設法聯系上了assassin。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麻煩了。

遠坂終末感覺自己掌握的情報推斷著局勢,雙腳落在地上拉開了白胡主席的衣袖,果然看見兩枚紅色的令咒痕跡宛然,絕非是贗品。

“呵,主席,我開始覺得你其實有時候是一個好人了”

遠坂終末看到令咒,再確定對方的master身份之后同時也想到了對策。雖然之前自己是放棄過了兩個servant,但嚴格說來現在手中依舊捏著一個英靈的契約,只是可惜他現在已經被黑泥污染,就算自己用令咒命令恐怕也沒什么效果。但這不代表眼前的令咒就沒用處。

說到底assassin會與主席締結契約終究也只是貪圖一個魔力源而非是有什么非理智的原因,那么現在白胡死了,如果assassin當真沒有第一時間因為魔力枯竭死亡的話,那么當她找上自己的時候,自己正可借用令咒將她收為助力

想到這里遠坂終末抽了對方咽喉上的短刀,干凈利索的將主席手上的令咒剝了下來,趁著對方未曾徹底斷氣的當口將令咒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而等他做完了這一切之后白胡主席的英靈仍然未曾出現來將自己一槍爆頭,想來是隨著master之死那個assassin也魔盡而亡,連帶遺言般的令咒也沒生效,那是再好不過了。

再仔細觀察了大圣杯旁暗穴中構筑的小圣杯結構,鑒于前幾屆的小圣杯屢屢遭受破壞,這屆的小圣杯已經放棄了往昔“移動品”的模式而直接改設計為魔法陣,就安置在了與大圣杯同一地穴的暗門之后。效果……起碼到現在這東西依舊好好的。

遠坂終末審視著小圣杯,里面已經有rider(陸雙雙)、puppet master(普莉絲)和fight(易天行)三個英靈的靈魂,而就在他觀察的同時又有兩道靈魂飛了進來,再仔細辨認一下,卻是berserker和fire master。想來剛才遙遙感覺到的那股能量反應就是這兩個人弄出來的了,不過就算再強大又如何,只懂得比拳頭大小的結果便只能是最終鉆進這里變成燃料。

事情局面如此,白胡主席死了,協會中唯一還有能力值得自己抬眼的只剩下泰嘉伯爾而已,說來他也還有一個caster的英靈。不過時間上已經來不及了,自己的那個monk馬上就會魔竭而亡,到時候六個英靈的靈魂湊齊便可啟動大圣杯,然后自己的欲望將會達成,而剩余的英靈不論立場為何都會在自己破壞大圣杯后彈回英靈王座。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沒有半點紕漏。

正在盤算著,洞穴之中又起腳步聲,遠坂終末連忙將眼睛湊向觀察孔,最終卻是看到一個意外的身影。

來者全身遮蓋得嚴嚴實實本來也看不出虛實,但不知道是否百密一忽還是此時已經無用再掩飾,來人的黃袖子中明白白的顯露著一雙手,一雙長滿了鱗片帶著尖銳的指甲,絕對不屬于人類的手。

“桀桀,看來有人比我更加心急,也更加貪婪啊”

看著這空曠曠的大洞穴,白胡主席的尸體在這高熱的環境下扭曲著,看上去有些虛幻,又顯得格外凄涼。但來人對于這一幕卻沒那么多的多愁善感,略微一尋思,幾乎是瞬息之間已經將目光投向了小圣杯所在的暗室。

“出來吧,遠坂終末。你我之間,這些小把戲盡管可以省了”

來人將兜頭的黃色連衣帽摘了下來,下面同樣是一張非人的臉,那是一個蛇頭,紅色的蛇信在他嘴里進進出出著。

“沒想到是你,你,竟然變成了這幅模樣”

完全不是憑借外表或者聲音,也不是因為哪里露的破綻,遠坂終末從暗室門后走了出來,驚訝遠大于戒備的看著對方。

“間桐不二你竟然沒死,而且還就在主席眼皮底下躲了三十年”

“哼,說起這種事情你我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你不也演戲演了三十年嗎?算起來裝瘸子和改變自己的外形,哪一個更痛苦也不好說了。”

老蛇頭,也就是化形變身的間桐家家主冷哼了一聲,出言刺著對方的痛處。

“不過叫你出來不是敘舊的,當年你我并不算深交,不過怎樣也好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現在他死在你的手里,我也算多多少少欠了你半個人情。只要你現在走出山洞去退出圣杯戰爭,一切結束之后你遠坂家還是遠坂家,圓頂議會中依然有你的一席。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你當知道好歹。”

今天這一局他同樣已經謀劃了三十年,遠坂終末只是裝瘸子,而間桐不二甚至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妻子在面前被撞死,自己的女兒無父無母的受人欺凌十數年而一聲不吭,如果說決心與能力成正比的話,那么他無疑比遠坂終末更加狠,也更加強。

“既然你現身了,那么這一切就都好解釋了。魔術師協會這次那屢出紕漏的御主名單定然是你做了手腳,你的人滲入了協會內部影響了名單的決定。而那些本不該出現的擴展召喚也同樣是你的杰作,不過此刻fire

master和puppet master已死,你的籌碼也所剩不多了吧?對了,你還有自己的女兒,手頭上還有一個lancer。不過為了你的目的,你居然連自己親身女兒都可以利用到這種地步,主席跟你比起來,簡直已經是慈悲為懷了。”

遠坂終末好像沒聽到對方的警告,只是自顧說著一步步向對方逼了過去。

“這些不關你的事我最后一次警告,不放棄圣杯的話,你就準備死在這里吧”

老蛇頭間桐不二后退了一步,皮膚之下蠕蠕而動,顯然他也和女兒一樣,埋了大量的蟲子在身體里。

“不關我事?間桐不二,我承認你很聰明,但不要將其他所有人都當成白癡”

遠坂終末抬起了左手,中指上一枚鮮紅色的寶石戒指閃爍,那只手瞬間變成了一只火手,顯然已經是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你處心積慮那么久,臨到末來居然會放過一個相關者,這種話就算三歲孩童也不會信的。你只是想讓我放松警惕,但我后背對著你的時候再猛下殺手吧。好算計,可惜你遇到了我,今天注定你希望的一切果實最終都只能落到我的手中,而你將成為一切罪過的背負者,死不瞑目

以令咒為名,出現吧,我的英靈”

遠坂終末一揮手,手背上紅色刻痕奪目異常,其中一道更自閃亮了起來,十足真金正是令咒作用時的表現。

他不該還有令咒,不該還有英靈啊

對方的這一手與自己之前的情報實在走得太遠,間桐不二瞬間幾乎愣不過神來。等他花了大概一秒鐘的時間將地上主席那血淋淋的手與眼前的這一幕聯系起來的時候,敵人的攻勢已經殺到了眼前。

“去你遠坂盡只會搞無聊的小動作,你以為我會怕你嗎?”

明白了對方剛才的令咒只是唬人,間桐不二惱羞成怒,無數的飛蟲從他那蛇嘴中不知該描述為“飛”出還是“噴”出,一道蟲流與對方掌上射出的火流對撞在了一起。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37
759 終結(中下)
實在沒選擇作品致命武力之新世界簡介:致命武力之新世界致命武力之新世界圣杯的插曲
遠坂終末剛剛干掉了白胡主席,轉眼間又與“死而復生”的間桐不二戰在了一處。[173]彼此立場分明此時再說什么也是多余的了,從三四百年前起御三家便不是什么好朋友,此時更不需要相互舔拭傷口彼此安慰,要的只是讓擋路的東西消失那便足夠了。

老蛇頭模樣的間桐不二眼見對方揮手間火焰流竄,想也不想本能以蟲術御敵,火流與蟲流頓時撞在了一起。但這般僵持了足足有兩三秒鐘,看似沒什么的問題卻讓間桐不二心頭生出不妙之感。因為對方釋放出一股強烈的焰流后就好像再無動作,火焰太盛將自己的視野及一切感官都擋住了,雖然理所當然會以為遠坂終末仍在那頭維持著這股火焰,但……

三十年來東躲西藏,不但自己的容貌變成了動物,甚至連靈覺都傾向了動物。毫無問題的戰況讓間桐不二感覺到了不安,猛然再一催力無數敢死隊一般的蟲子沖破了對面火焰的封鎖,卻只見一枚戒指孤零零飄在半空維持著已經稀疏的火焰流,而戒指的主人卻早已經不在原處。

中計了

情知已經中了對方聲東擊西之計,間桐不二無暇去細思更多,一邊放出更多的蟲子護體,一邊猛然跳離了原地。可這還是晚了一步,左側方一道白光直襲而來,沿路擋道的蟲子無論具有何等屬性都是在碰觸之間灰飛煙滅。白光絲毫不為眾蟲阻擾,間桐不二已經飛身躍起仍是被點中了左腳,瞬間中光之處的血肉好像積木方塊一般的出現格子狀的橫豎裂痕。裂痕越行越密格子越劃越小,正只腳由中光之處起開始分解離散。

粉碎魔術?

大驚失色,間桐不二伸手間一刀將自己的腿從膝蓋以下整條切下,斷腿還未來得及落地已經化成了一堆灰塵。不單單是他的血肉成灰,甚至就連斷腿那一瞬間幾只探出頭來想逃命的蟲子也一并成了飛灰。

“沒腿的感覺怎么樣?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缺腿三十年的”

白光的起始處白胡主席的尸體旁邊不遠的地方,遠坂終末手持著一根細長的法杖,正是主席的遺物。除非是通用型的東西,否則如果是其他魔術師的道具他未必能夠瞬息拿來就用,但唯有這粉碎魔術自己曾經用心研究過三十年,雖然出于路線問題自己無法將這門主席的獨家魔術練至碎裂萬物的地步,不過要運用他的法杖釋放出其中積累的魔術卻是沒什么問題。說來白胡主席還真是個好人,如果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遺贈,自己面對這個料算之外的對手還真有些麻煩。

“令咒召喚,我的英靈出現吧”

一看對方竟然能夠操持粉碎魔術,老蛇頭頓時驚覺此戰兇險。不過對方再厲害不過是一個凡人,自己有英靈在手沒有輸的道理。為了今天的圣杯戰爭,自己已經準備了三十年,以一人之身維持復數的sevant (僕人)

無疑是自己今生最大的魔術成就,供魔方面由事先準備好了魔蟲解決,而集三個英靈共計九個令咒于一身。如果不是第一次召喚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只召喚出了puppet maste

,三英靈的聯手加上梅蘭多的Lance

與月眉兒的Monk,五個英靈便是與完全沒有出岔子的魔術師協會也有正面一較之力。不過那些都是過去了,雖然事情出現了太多自己計劃外的變數,但到如今就算已經折損了兩個,最后剩下的依舊是自己的籌碼。

這次終于再沒有奇怪的變數攪局,段菲那嬌小身形出現在兩個老頭子之間,兩只長長的耳朵微微一顫一顫的,面上好像還有些驚魂未定外加幾分莫名其妙,好像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被召喚來這里。

“干掉他殺掉那個老頭子”

最后只能召喚這個英靈,間桐不二也是有幾分無奈。自己所召喚的三個英靈戰斗力且先不論,論起性格就屬于這個最不長于戰斗,但有意思的是戰場之上強者都死在前頭,弱者反而能生存到最后,這里面的意義還真是令人尋味。

“圣杯戰爭,當然還是要用英靈來一分勝負。那我的英靈,也遵循我的愿望出現吧”

伴隨著這次真真正正的令咒召喚,遠坂終末手上搶來的令咒只剩下了一枚,同時他的英靈——某個被自己傻蛋御主轉了契約的可憐蟲也回應著召喚出現了。

青奮降臨,說實話輪椅老頭遠坂終末受到的驚訝沖擊感比對方更加強烈了百倍。之前之所以沒有真的召喚是因為他知道青奮已經被黑泥污染,別說招不來,就算招來了在令咒約束不利的情況下恐怕也是優先干掉自己。但此時不二已經先招出了英靈,如果自己不行險一搏的話,那就什么機會都沒有了。本來已經打算了好了趁著黑泥出現一瞬間的混亂以這法杖中僅存的兩三發解離魔術配合自己的寶石魔術脫身,結果出現的卻是一個干干凈凈的英靈

“先把你的下巴合上,那些黑泥沒能把我如何,如果你還想要的話,我可以叫它們再回來”

青奮倒也沒想到遠坂終末還有令咒能夠召喚自己,甚至于還有膽量召喚自己,但這一切發生在眼前的時候,青奮也只好接受這個事實并對對方小小諷刺一下。

“我知道你對我沒什么好感,但你是英靈,我是御主,只要我手中還有令咒你便沒有違抗我的力量。”

估算出了差錯,沒想到“世間一切之惡”都沒能污染這個僧者,遠坂終末確是大出所料,不過那樣更好,能有一個順手的工具總好過一個炸彈吧。

“不過縱使如此我也不想行至破裂的地步,現在這個大圣杯已經被凈化,而且也已經有了五個英靈的靈魂,只要你能再擊殺對面的那個英靈,一切條件就都齊備了。然后我們可以坐下了分享這個許愿,你作為英靈來此一遭到目的也就達到了。你意如何呢?”

遠坂老者試圖用語言操縱眼前的英靈。

“桀桀,這樣的說辭從你這個背叛者口中說出來還真是有利啊。你的打算大概是先讓英靈干掉我們,然后再以令咒命令他自殺吧?青奮,用不著給這個老頭子賣命,你如何會轉契約成為他的英靈我很清楚,這當中的一番欺哄詐騙都可以寫成騙子的教科書了,你也應該對這個偽君子有所了解了吧。不如投向我這邊,干掉遠坂終末后你重新與我締結契約,月眉兒怎么說也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魔術師,她的英靈我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對比了一下彼此的戰鬥力,剛才縱使是最常於戰鬥的fie maste

與此人打起來也未能占到優勢,這個plant maste

更是不用說了。是以間桐不二也想要以柔性攻勢首開第一波。

“原來那個小丫頭的莫名出現也是你干的好事?將這種根本不成熟的孩子牽扯進圣杯戰爭,間桐不二,你是個根本沒有底限的瘋子。以令咒為名,我的英靈,與對方的御主和英靈同歸于盡吧”

再也懶得追求更多的價值獲取,遠坂終末用最直接的方式下達了最后的命令。既然是最后的令咒,那么為了防止對方的反噬,索性就一并死絕了吧。

令咒之下青奮也沒什么反抗的余地,與自己的意愿無關,滌罪之刀再現,二話不說已經朝著段菲的脖頸橫斬而去。

“就不能不打嗎?”。

段菲本身就不好戰斗可謂是被強行拖進的泥塘,剛才是能躲就躲,現在不能躲也只好硬頭皮戰了。

青奮一刀削去眼看就要將那精靈的小腦袋砍得飛上半空,但實際刀落之時卻是空空如也,如果這個結果是出現在一個武者身上或者不足為奇,但問題眼前人分明是個術者,那她這就不是敏捷所造成的了。

雖然對于給遠坂終末賣命沒多少興趣,但青奮對于奇招異術還是甚感興趣,可惜令咒催逼之下他也沒工夫去細研這招真相,犀角落空之時左手已經一指點出,一股淡金色指風旋成氣流對著老蛇頭的心窩便鉆了過去。雖然此時得到的遠坂終末供魔也沒多少,這一指的威力也不及平時的一成,但用來殺一個區區御主還是綽綽有余了。

“噗——”

毫無疑問的一指點穿了老蛇頭的前胸,一個約莫茶杯口大小的傷口出現在他身上,從前面可以輕松看到后面的東西。可這詭異的爬行生物并沒有就此捂胸倒地,只是好像被那股沖擊力推了一把般朝后退了兩步,然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對著發招者“桀桀”般嘲笑著。

我知道爬行動物的心臟發育不全,但也不至于可以無所謂到這種田地吧?

青奮心中訝然但手上不停,沒繼續去找那消失無蹤的英靈,反而是一刀直劈想要看看從中間分成兩片的蛇能不能繼續爬行。

青奮在動手,而不知不覺間自己身后御主那里也沒閑著。遠坂終末右手又燃起了一團火焰,同時左手舉起白胡主席的法杖,一副隨時備戰的模樣。而他這么做也沒白費,只在青奮向對面攻擊的同一時刻,空氣中一小片薄薄的東西也從那邊飄了過來。

這片東西好似氣霧又好似灰塵,若是在開闊的地方絕難被人注意到,但此時遠坂終末既是全神貫注,而這里的環境又是一個大熔爐熱氣蒸騰,這一切都讓這隱招變得不隱了。

想來是plant maste 的暗算吧。記得她之前襲擊過自己,那些召喚植物都對火焰敏感,自己雖然比不上英靈,但一般程度的火焰還是不成問題的。

為了節約魔力遠坂終末沒有再發動自己寶石中的魔術,而是直接借助著周圍的環境的火焰變化出來一道烈焰,瞬間將那“鬼鬼祟祟”的煙云全燒了進去。可就連圣斗士都知道同樣的招數對于同樣的敵人不能使用兩次,段菲記住了這一點,而遠坂終末則好像年紀太大給遺忘了。

半空中漂浮過來的是一堆植物的種子,每粒都只有灰塵大小確實看上去與一陣風沙無疑。可一旦接觸到了足夠的熱源,這些“小”東西立馬展現出了它們的本來面目,整個植物群就那么在半空的完成了整個生長,木質部的軀干在半空中相互交融而形成了瘤狀的樹體,而那些韌性十足的枝條——說是枝干,但看上去更加好像某種食人怪獸的脖頸已經四面八方朝著遠坂終末咬了過去。

喜火植物,伴隨熱能而生,越熱它們生長得越快。這東西本來是段菲之前為了青奮準備的小小驚喜,結果正主沒用上,遠坂這個老頭卻跑來填了坑。

到底也是出色的魔術家,遠坂老者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自己用火的反擊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他不會逆轉時間的魔法,卻有解決問題的手段。右手的火已經只能添亂,左手的粉碎魔杖卻是伸了出去,第二道分解光線擊中了正長牙舞爪而來的植物們。這些東西可不會斷腿求生這一招,粉碎現象由中光點開始擴散,很快整株龐大的植物都變成了散落一地的灰燼。

雙方英靈各進一招,而兩邊的御主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這一回合看似打平了沒分出高低,雙方生死將在第二回合決出。可就在這時候,通道口處又是一陣動靜響起,又有第三方進入了。

段菲那邊的攻擊似乎因為突然而來的外來者而分了心神頓了一頓,至于青奮……就算他自己好奇的想先扭頭看看,那令咒的效果也不會允許他那么有悠閑。這一刀依舊是分毫無差的劈下,老蛇頭顯然不是個身手敏捷之輩——就算曾經是,現在斷了一條腿也敏捷不起來了——完全沒有閃避的意思就已經從顱頂被分成了兩半,倒是在死之前噴了幾只蟲子出來算是應卯般的反擊,但那些東西都好沒靠近青奮就已經在那招的余力之下灰飛煙滅了。

“六道輪回,地獄火”

完全沒有意思去試試老蛇頭的不死之身到底能到什么程度,青奮一刀劈下不假,但這一刀之上卻附著了火焰之力,地獄之火熊熊燃燒,無論對方是什么東西都在這一刀之下安息吧。

六道輪回之招帶出來到并非是真實的火焰,而是地獄之意的具像化,以火而現實,不過對于凡人如魔術師倒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反正老蛇頭是人分兩半,兩半軀體都開始燃燒。

這次比之前斷腿更加明顯,分成兩半的軀體一邊燃燒一邊有無數的蟲子向外爬出,光是看那體積的話,真是難以讓人理解這個家伙是怎樣將總體積還超過自己的蟲子全塞進身體里的。

“那身體不是要害,間桐不二已經徹底蟲化了,他是其中的一只蟲子”

看到蟲相亂舞,遠坂終末似乎恍然大悟,間桐不二竟然將家傳的禁術施展在了自己的身上。雖然從格斗和施法的角度來說這比人身方便了百倍,但從一個人變成一條蠕蠕而動或者“嗡嗡嗡”的蟲子,那等于是放棄了為人的一切。就算是如魔術師這個種群也不是大多數人會做的事情。

“間桐不二?父親?”

剛剛從洞口由英靈攙扶著走了進來,梅蘭多視野都還未完全適應這個火紅的環境便看見了青奮手起刀落燃劈老蛇頭的一幕,剛要叫“手下留情”卻有更勁爆的信息傳入耳中。

“尋參,保護他”

眼見月眉兒的Monk手中燃燒著的大刀再揮就要將那些四散逃逸中的蟲子全部燒個干凈,梅蘭多也顧不得再去思考腦子里亂麻一般的問題,先下了保護的命令。

勁風撲面一戟襲來,快捷無論就要將自己的腦袋也扎得和地上這東西一樣。青奮無奈只好揮刀相迎,刀戟相撞卻是青奮好像紙一樣飄飛數丈,而尋參則是雙手一顫長戟幾乎落地。

青奮現在的魔力全部掌握在遠坂終末手中,他生怕萬一的反噬所以將供魔的量壓得很低,而令咒內容也是同歸于盡。是以現在青奮倒是不受“半刀之力”的制約,而變成了用不盡的“十分之一刀”。但他對面的尋參也未見得多好,已經徹底報廢的雙手雖然在黑泥退去后恢復正常的御主幫助下已經重新長了出來,但她本身并不是那種具有再生能力的英靈,以梅蘭多的實力勉強恢復手型已經是極限,此時的她光是舉起這重戟已經勉強,再行施展的話當真只與對面之人半斤八兩。

一只長著翅膀好像飛螞蟻一般的蟲子緩緩飛到了梅蘭多面前,落在了她特意抬起的手心上。

“父親?你,真的是我的父親?”

梅蘭多顫抖著將手舉到了眼前,縱然整張臉都用繃帶纏得看不出五官,但露出的一雙眼睛仍是淚水落下。

那飛蟲“嗡”了一聲也不知說了什么,卻突然暴起朝著梅蘭多微張的嘴巴飛了過去。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39
760終結(完)

世上之人千百萬種不一而足,甚至就連最普世的“好人”的定義在不同人之間也會有相距里數的認定。譬如間桐不二這種,為了目的不擇手段,隱忍可以一忍三十年去當個異類蛇頭,暴起之時更可以連親生女兒都不顧的人,興許也有人會認為這是個心狠手辣,能干大事的梟雄也說不一定呢。

地洞之中間桐不二與遠坂終末這對從未交手過,卻在血脈中繼承了敵對基因的對手終于還是在圣杯戰爭中正面對上了。蟲使魔術師依仗著自己的“不死”體質而硬接了青奮兩刀,雖然整個身體都在地獄火中化成了飛灰,但靈魂寄托的一只飛蟻般的蟲子仍是逃脫飛到了及時來援的女兒的手上。

但可惜,這不是一出感人淚下的親人相會,那間桐不二根本就沒存什么父女之心,對于權勢、魔術和復仇的追求早磨平了他的一切善良。如果說當初還有對親人那么些許的人性保留著的話,這二十多年的離群索居也早抹掉了這最后的一絲人性。

飛蟻從手上撲起直向梅蘭多臉上飛去,并非是一個親切的“擁抱”,他瞄準的是女子露在繃帶外面的嘴巴,他想要的是重新占據一個身體

“父親”

又是一聲“父親”,卻不再是留戀而是滿腔的憤怒。梅蘭多左手猛然合攏,那飛蟻發出輕微得幾乎不可聞的一聲脆響,能夠在英靈手下都過上兩刀的間桐不二就這樣當真如螻蟻一般粉身碎骨了。

死得如此輕易,不知道被捏死的那一刻間桐不二心中是做何想法。是惋惜欠了臨門一腳霸業成空,還是痛恨自己竟然毀在一手栽培出來人的手上,又或者終于能夠翻然醒悟,想明白為什么女兒竟然能夠狠得下這個手甚至于在聽聞自己名字之初下了下了殺自己決心的原因。

“我的父親在二十年前就死了。是魔術殺了他殺了他的人,也殺了他的心。我的父親死了,活下來的只是名為間桐不二的為了魔術與家族而行動的機器。現在,這臺機器也終于停止運轉了,間桐這個從不知何時起就被詛咒了的名字,也一并在這里終結吧”

左手將掌心中的那蟲子好像發泄又好像是儀式般的撮捻著,右手更是狠狠的將自己臉上的繃帶扯了下來。那張尚未完全愈合的臉下面的蟲子感受到了光線的刺激紛紛都蠕動了起來,那張傷口疊疊的“鬼面”頓時又如波瀾起伏一般。但那容貌雖是嚇人,其下面散出的悲傷更加讓人忍不住側目。

梅蘭多不傻,當間桐不二從老蛇頭的尸身中爬出來的那一刻,記憶中所有的鏈珠就都串在了一起。父親沒死,父親是詐死,父親變成老蛇頭重新指引著自己走上復仇的道理,父親以交易的方式親自教授自己蟲使魔術,讓自己變成這種人不人鬼不鬼連戀愛都不敢憧憬的怪物……這一切都是父親從頭到尾安排的,就好象安排他手中的蟲子一樣。

自己的父親也許只曾經在那被自己美化過的記憶中存在過,既然如此,那便讓他永遠只存在那記憶中吧。

戰場風云一瞬百變,間桐不二苦心經營多年最后一朝發難,整個魔術師協會的高層幾乎都被他摧毀,圣杯戰爭的果實也最終將要落入他的手中。整個局勢中最大的幕后黑手,掌控一切的存在,就算面對英靈的攻擊也化解得游刃有余。假若沒有梅蘭多的到來,哪怕己身變成蟲體他也仍然有周旋的資本,但既然有更方便的路徑間桐不二自然選擇最快的“寄體于一個本來就長于蟲使魔術的魔術師”,哪管那是不是自己的女兒。結果最佳的選擇竟然也是死最快的路徑。

世間事就是如此環環相報,看似冥冥玄虛其實說穿了還是一個“你對他人好,自然他人對你好。你對他人惡,危難時候落井下的石便不會少”。有的人說,善良只是捆綁自己的繩索,面對邪惡的時候毫無用處,他們錯了。再強大的邪惡,縱然可以攻克、駕馭、欺騙,殺死一個又一個的敵人,突破一個又一個的難關。但這樣的路程注定永無休止,最終行至天下為敵的地步。奉行此道的君主無一不死于天怒人怨,任你神武蓋世,權傾天下也救不得,更何況區區凡人。

善惡之道留給間桐不二下輩子去反思了,這另人驚愕的變化同時也扭轉了整個局勢。Plantmaster一直隱匿著身形未現,此刻突然動靜平復想來是失去御主的供魔回歸英靈王座……不對,應該是回到小圣杯了。

終于湊齊了六條英靈的靈魂,凈化的大圣杯也終于可以第一次完整且正常的發動,本該是一件極大的喜事,只可惜遠坂終末此時臉上肌肉抽搐,渾然看不出半絲喜悅之情。

“殺了那蟲子御主和他的英靈,要同歸于盡你剛才的令咒是這么命令的吧?”

青奮此時沒了令咒強制攻擊的對手,身體也恢復了自我的掌控。剛才他突然被召喚時倒有一出現就先暴打對方一頓出氣的念頭,奈何令咒這東西實在對英靈壓制太大,縱然未使用的情況下也可以讓御主避免英靈的攻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所有berserker的召喚者大概第一件事就是被自己的英靈撕碎把。給仇人當槍使的感覺可不是什么樂事,但反過來看仇人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卻真是令人有以酒相佐的痛快之感了。

遠坂終末果然在為剛才的令咒后悔,當時只考慮到了讓身邊的“不懷好意英靈”與“陰險的敵人”這兩個炸彈同歸于盡,誰料到現在竟然出現了一股新的,早知道不如將令咒命令改為“保護我直到一切結束”。

“你的令咒完全了前半截,我現在就執行那后半截,然后……就看你是否還能找出一個英靈保命了”

青奮面對著遠坂終末壞壞笑著,足往前一邁整個人卻是急速的后閃,一剎那竟然是來到了尋參身旁。女武士本來見自己御主忽遭大變也沒什么心情打架,但對方人影突然來至,身體走在大腦之前的一肘打出。縱然此刻雙手已廢身上也負了不輕的傷勢,尋參異體寶血之下這一肘勁道仍是霸道異常。

近身肉搏之道亦是青奮所長,雖然氣只余下半口仍是動作不失分寸。左手虛按接住對方一肘,用力若虛若實退半尺間將那仿佛可以撞裂山河一肘的力道全數引導到了足下,頓時將地面踩得凹下去了半尺。同時右手一搭按上了對方的后心,然后……然后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這個……怎會……原來……哈哈哈哈……”

青奮本來是想將自己殘余的魔力傳遞給這位鬼面小姐,讓遠坂終末繼續去扯著腸子后悔,孰料兩人氣息一連的瞬間同時也有無數的信息與回憶相互貫通。男女兩相本是一體,兩世修行各自積累,是兩人也是一人。能與自己的前世今生并肩而站,果然也不是什么常人都能有的神奇經歷啊。

青奮依舊無法抗拒令咒的絕對性,全身魔力盡散全部進入了尋參的體內。男相在一陣哈哈大笑聲中化為虛無消失靈魂也投小圣杯去了,而女相的雙手與身體得了這股與自己靈魂深處都相通的魔力補充轉眼間恢復十足。尋參鬼面之后也是哼了一聲,沒自己那空白的記憶與由來果然遠比“一個普通失憶的難女”復雜得多。不過這也沒有什么關系,雖是一人卻是兩世,青奮是青奮,尋參是尋參,他有他的處世之道,自己有自己關心的東西。

不理會那邊神經質一般十二萬分警戒的老頭子,尋參收起戢武戟來到自己御主身邊,雖然不言語但安慰之意已于言表。

“我沒事,只是小小插曲罷了。二十多年了,現在的梅蘭多不是間桐家那個小女孩了。如果說剛才之前我還有最后一絲為‘父親’報仇的義務,那么現在我自由了。”

梅蘭多那可怕的臉上表情重整,剛才的悲傷與憤怒好像煙云一樣消散,嘴角邊雖然時而仍間蟲動異狀,但那玩世不恭的笑又掛上了嘴角。

“好了,現在我想戰死的英靈數量應該足夠了,似乎都聽見大圣杯啟動的轟隆之聲,咱們這便過去,實現你我最終極的愿望吧。”

根本沒有搭理那邊戒備重重的遠坂終末,梅蘭多與尋參兩個女人直好像眼下根本沒有這人一樣大搖大擺的走過了輪椅老者的身邊。遠坂終末好像泥塑木雕一般眼睜睜看著兩人從身前路過,從緊張到堅硬最后變成了漲紅的豬肝色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這種無視,如螻蟻般的無視,真是欺人無過于此

遠坂終末的狂怒終于爆發了出來,手中的火焰和分解法杖都對準了兩個女人的后心,猛然下定決心……最后關頭卻還是將手收了,理智終究壓下了沖動。此時出手無疑是自尋死路,只要留得青山在,一切都還會有轉機。

遠坂終末深深呼吸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此時再留在這里也沒意義反而對添風險,剛剛邁足走進通道之內想要離開,突然心口一疼好像什么東西扎進了自己的心臟。全身的力氣都從心口處的洞流了出來,遠坂終末腳一軟單腿跪倒在了地上,手捂著胸口感到滿手濕漉漉的。生命開始漸漸從身體上離開,將死的那一瞬間遠坂家最后復興的沒有那么多的懊悔或者遺憾,也沒有再想垂死掙扎的意思,反而是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我這個跪地捧胸的姿勢好像一個心臟病發作的普通老人啊。

大圣杯就在眼前,尋參與梅蘭多走向了那個發生了明顯形態變化,顯然準備完畢的許愿機。常常有人形容對于某物過于渴望的心情導致東西到手之后反而產生的不真實,比如“明明觸手可及,但卻好像在天邊,難以置信”一類的,梅蘭多兩人現在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可她們遭遇的顯然不是什么心情小說的問題,而是……撞鬼了

“又是鬼擋墻一類的伎倆?之前還懷疑過那個皮羅格會不會就er本人,但現在看來他要么是會死而復生,要么就只er的非法召喚英靈了。”

梅蘭多此時完全收拾好了心情,甚至能分出神來翹翹嘴角。

“以對方的智慧,我想不至于將被我破解過的招式再同樣施展一次,小心為上”

尋參當初曾以《洗髓經》破解過鬼擋墻,再見老對手可謂是輕車熟路,不再多說話只是凝神細觀。周圍那迷離幻境果然再現眼前,只是稍一細看,便算是全身裹在鎧甲臉面隱藏于鬼面之后梅蘭多也能感受到自己英靈的身體一僵。

“怎么了?有變化?”

“是由變化……”

尋參摘下自己的面具,一臉的無奈。

“對方僅僅是將原來的空間迷宮復雜化了,并沒有其他什么多余的變化。只是如果我們要這么走出去的話,雖然不會有危險,但耗時卻會在半小時以上”

對方的企圖很明顯了,現在大圣杯啟動的條件完成,所有需要的只是走到它面前許愿而已。不需再一定要奪取其他英靈的性命,只要困住他們效果也是一樣的。

迷宮之中兩個女人面面相覷,此時再去追究對方是何時在這里布置下如此之大的結界沒有實際意義,關鍵的是就算此刻對方將迷宮地圖送到自己手上,自己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出去了。

所有英靈之中,能夠制造出空間迷宮的自然只有趙莫言。這場圣杯戰爭從一開始起她就打定了漁利取勝的戰略方針,雖然中途變數橫生不斷,但整個流程仍然是按照她的計劃去走。一個又一個的英靈在相互殘殺與暗算之中喪生,所有擋在自己之前的雷區哪怕是困難如“大圣杯被黑泥污染”這種意料之外的事情都被其他人自覺自愿的去解決了。正是如俗人所說的那樣——聰明人永遠是懶人的奴隸,因為懶人總是等著聰明人去搞定一切。或者這句話需要稍稍修正一下,真正的聰明人是懂得什么時候該聰明,什么時候該偷懶的人。

現在,立于大圣杯之前的趙莫言可能整場戰爭都沒好好跟其他任何一個英靈打過一架,但結果卻是那些所謂的強者如今都只能做燃料,而她這個“弱者”則將踏著他們的尸體摘下最終的愿望。

伸手出去,趙莫言正要接觸大圣杯,突然身子一震,胸口一縷嫣紅順著她的白袍流淌而下,整個人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跟著便像之前的遠坂老頭那樣頹然摔倒在地上。

“行了,別演戲了,幻術師”

伴隨著一個略帶幾分嘲諷的女聲,火紅的虛無之中好像走出一個人來,緊身的短衣打扮,蹬著一雙軍靴,腦后漆黑的馬尾巴一甩一甩的,右手握著一只手槍,嘴角是符合她言辭氣氛的諷意。

青奮送返了黑泥,被污染的張一淘和梅蘭多都解放了,唐雅自然也恢復了常態,其他人想得到這個時候該是一切了結的收割時候了。遠坂終末和間桐不二想得似乎過于簡單了,御主之中好像只有那么兩三個人對圣杯有著最后的資格和,但對英靈而言,這樣的人選卻還多得很。

遠坂終末這個凡人胸口挨了一槍那是必死無疑,但對英靈來說卻似乎并不是那么絕對。隨著唐雅的一聲話語,倒地的趙莫言隨即像泡沫一樣消失,甚至連周邊的環境都如同被泡沫包裹破裂的一樣的“砰”了一下。

“不愧n,還是看出我的底細了嗎?”。

幻象雖滅,但真身卻沒有出現,雖然慣于騙人,但“不擅長正面戰斗”這句話起碼是句實話。

當剛才firemaster與lancer大戰的時候趙莫言化身的皮羅格第一時間裝死。就如過去所有時候一樣,戰斗雙方都沒留意到,實際上那只是一個幻象,雖然死得好像很真實。真正的“皮羅格”早借著幻術之能躲在一邊看那場好戲,直到那些家伙死夠了數字,自己直接撿現成的便是。可抱這樣心思的畢竟不止自己一人,果然最后時刻還是有人來攪局了。

“看來這場戰爭最終的者是你n了,這也不算是一個太意外的結局。好了,你還等什么,上前許愿吧,結束這一場鬧哄哄的戰爭。”

仍是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聲音大方的承認著自己的失敗。

“其實我剛才更是自己多疑了,因為如果你就那么被一槍斃命我就可以剩下好多的事情。可惜啊……caster果然都是屬狐貍的。現在我們也只能這么僵著了。”

唐雅大咧咧的吹了吹自己的槍口,一步步倒退著離開大圣杯,走向旁邊炙熱的巖壁,然后在一陣蒸騰而起的氣浪中同樣消失不見了。

虛無中的趙莫言輕笑了一聲,對方是生怕自己召喚愿望的時候自己將她背后的Lancer放出來吧?有那樣一個長于正面戰斗的角色在,縱使是暗殺者也會感到不安呢。但這樣一來的話自己也不能有任何動作了,只要露出一絲毫的破綻暴露位置,馬上就會再挨上一槍,假死變真死。看來暫時只好僵住了……

尋參因為趙莫言的空間迷宮而一時被困,趙莫言因為唐雅的存在而不敢現身,唐雅又因為顧慮到對方有釋放出Lancer來漁利的可能而再次潛行,一時成了剪刀石頭布的牽制,大地洞中又恢復了寧靜,好像過去一百多年那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距離Lancer和她的御主走出迷宮的時候也越來越近。另外兩個女人都知道那一瞬間將會是決定最終者的一瞬,可就在那一刻到來之前,先又有數個腳步聲自外至內的走進來了。

“咱們這么干沒有問題嗎?這時候里面不會再像剛才那樣有著十七八只怪物等著我們吧?”

“蘭殿下,咱們不來行不行?”

“我……”

“統統給我閉嘴你們這四只廢柴御主一點忙幫不上也就算了還盡給我拖后腿,現在給我統統閉嘴,再嘣出一個字的我馬上吃了你們”

被四個唐僧一般的家伙糾纏了半路,雖然體力和魔力通過吸血恢復得差不多了,可紫蒼蘭卻覺得自己的精神方面更加的疲憊了。這四個傻蛋似乎因為剛才讓他們先跑就誤會了什么,對自己的態度也越來越沒上沒下,現在竟然開始敢指手畫腳了

少年五人組就這么吵吵鬧鬧的從通道一直走到洞中,似乎誰也沒發現被迷宮困縛的兩人和藏匿起身形的兩人,從戰斗角度來說,這一組主仆的能力應該是所有御主和英靈中墊底的存在了。

“咦,什么都沒有,那些人都出去外面打了?”

“不知道誒,不過你看那個魔法陣好像跟我們之前見到的不大一樣,好像,好像之前是個花骨朵,現在開花了”

不知道是人心深藏處的靈覺一瞬還是純粹動漫宅的湊巧,矮個的這個描述恰到好處。

身為英靈,紫蒼蘭縱然沒有任何魔術知識但也好像天生被灌輸了關于大圣杯這最后一步的關鍵,眼睛頓時一亮,大踏步就朝著那光芒四放的魔法陣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空間迷宮的構成也發出一陣輕微的波動,表示著里面的人即將要走出來了。

四個英靈四方勢力,但最終的圣杯許愿權卻只有一個。四人之中有的對當前局勢了如指掌,有的掌握了部分敵情,也有完全不清楚的局勢的,到底該如何引導彼此的斗爭才能營造出對自己最有利的局面,而這其中又必須將不同人的不同反應考慮進去……這番算計真是復雜無比,縱然是精算如趙莫言也一時只感眼前云遮霧罩,不能窺見最后。

但唐雅考慮來便要簡單得多,剛才抑制自己直接進行許愿儀式的只是因為顧忌Lancer的突然出現而已,至于Caster的話,被自己識破她的底牌之后幻術的效果對自己將低至幾乎無效。所以現在出現一個saber,只要她能牽制住Lancer,那么局面就會抵消掉對自己不利的部分。只是這種事情Caster必定也能考慮到,那個女騙子不會那么容易讓自己得逞的。但同時Lancer對這個女人的立場無疑是敵對,自己如果還在這里的話反而會成為她們中間沖突的緩沖物,反正此時多方牽制任誰也沒辦法,不如讓出這個空間,讓這三人再做一番爭斗去吧。

這里唐雅也沒什么留戀的,并非是假作一個離開的模樣,而是十足真金的轉頭離開。雖然是在潛行之re并不能看到自己的行蹤,對于那個同樣擅長預言的女人來說,確是可以明確的告訴她自己不在了,且看她再怎么去糊弄那幾個女人吧。

話說這圣杯戰爭打到最后竟然是四個女性英靈爭搶圣杯實在另男人們感到汗顏,只是蠻州隊陰盛陽衰,女性比例偏大固然是一個原因,但蠻州隊的男人們太過陽剛,諸如易天行、張一淘、章刑等都像趕集一樣的轟烈戰死也大大加劇了這種情況。諸如圣杯戰爭這樣的多勢力戰爭,真心剛不及柔,審時度勢的隱藏自己真比沖在前面能有更大機會進入后期。

不過這些東西也留給他們事后討論了,唐雅順著通道就要出去曬上片刻太陽再,通道中卻又與一人擦肩而過。說來也當真是湊巧,她進來的時候是遇上了要出去的遠坂終末,自己順手給這個看不順眼的老頭了一刀,現在出去的時候竟然又遇上了月眉兒那個油瓶御主。這次唐雅沒有出手,饒有興趣的看著氣鼓鼓急匆匆的小丫頭朝死地趕去,想了一想,自己也跟著她又跑了回去。

大圣杯前,紫倉藍與尋參再次發生了對峙,其實說起來的話之前尋參也算是救過她一命,但現在顯然不是還人情的時候,兩邊仍是劍拔弩張。

“saber,我不介意與你以勝負來決定最后這個許愿權的歸屬,但現在我們身邊還有一個隱藏著的Caster,如果我們的斗爭被她漁利的話,我是不會甘心的。”

尋參重新戴起了面具手持長戟,對面的女孩則手壓劍柄隨時準備出鞘一擊。

“那你的意見如何?”

紫蒼蘭欠了這人一個人情,說起話來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首先你我的御主都自己看好,不要讓他們參與戰斗。其次我們決斗各只以五成力分勝負,只分輸贏不及生死。這樣的話我們既能分神應付對方隨時可能的突襲,又可以在結果出來之后,輸者為勝者護法,不讓許愿的儀式被暗中的人干擾。你意如何?”

尋參將戟頓在地上,雖然言語之間沒有咄咄逼人之感,但自然帶了一股氣勢。如果說對方是蠻橫之流,那么就算是如那個七彩斗氣的怪物紫蒼蘭頂多逃跑而不會順從,但面前這個女人身上卻似散發出一股令人很舒服的氣息,讓人不知不覺就想與她做朋友遠過做敵人。

“可以”

不想再說什么可能會令自己處于弱勢的話,紫蒼蘭微微壓低身子,左手扶劍鞘右手摸住劍柄,全身五成的精氣神都開始凝聚,確實是只出五成力。而她的對面,尋參也是雙手持戟高高舉了起來,看似也只是打算一招分勝負。

無聲一刀,刀快得超過了聲速甚至快過了視界,如果誰想看到或聽到她出劍再行防御的話,那么很可能連自己是什么時候被斬開的都不知道。尋參修煉《洗髓經》,練至最終大圓滿之境本可超越快慢遠近的限制,但此時的她仍只能在對方念動之前先刺出一戟。這一戟純是憑借感覺而刺超乎五感之外,她可沒有章行那樣的不死之身,如果硬挨上一刀哪怕對方是五成力恐怕也得重傷垂死,是以只有先發制人,出戟在她刀路之上再削這一刀的銳氣。

尋參的戰術成功了,起碼第一步成功了。紫蒼蘭突進間忽見一戟截在自己面前,倘若這一步再進的話,首先自己的小腦袋上就會多出一個大洞。可這種事情并不值得多慮,紫蒼蘭腳步一緩隨即二次加速,整個過程行云流水沒有半點勉強的意思,反倒是像早就料到了對方的反應而故意的一樣。

尋參也沒指望過對方會被這一戟就難倒,能讓對方一緩目的到,眼見那一刀仍舊斬來有了應對余暇,長戟一豎同樣好像流水一般順暢的擋在自己身側,對方的一刀斬擊終究是被截下了。

拔刀術首重一刀必殺,唯有燕返神技能超出這個常識的界限,紫蒼蘭一刀被擋卻是刀不回鞘二刀再發,同樣一刀拔刀橫斬繼續砍向對方胸腹之間。

躲不了

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幾乎是下意識做出判斷的尋參猛然放掉長戟雙手合并擋在了胸前,隨即一腳“馬踏千軍”朝著紫蒼蘭蹬了出去。

只有五成功力的一劍仍然幾乎將尋參雙手自臂處斬斷,甚至連手后面的胸甲亦劈開一道裂口,里面鮮血緩慢而堅定的向外滲出著。而尋參五成力氣的一腳也非易與,紫蒼蘭燕返之后的瞬間精氣神都降低到了最低點,萬幸正是因為五成出力所以反而還有余力,腳下運起半套縮地猛然后竄,只受實了那一腳一分的力。本來就不算堅固的小身板沒有被這一腳踹成兩半,但也是腹部一陣絞痛張口間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一外傷一內傷,對戰兩人只是一招之間各失相當戰力,看來之前計算的五成出力只分勝負還是太過低估兩人的殺傷力了。

“要不不要打了,把愿望平分掉算了”

一個小小的聲音嘀咕著,卻令所有場中人都為之一愣。

“平分愿望嗎?我倒是沒意見問我的英靈怎么樣?”

梅蘭多本來參加這場戰爭就只是為了替父報仇,現在仇報了也沒必要報了,現在這場戰爭剩余的意義只是為了自己的英靈而已。

“如果saber沒意見的話,我也認為此戰做平局,平分愿望可以。”

“就算我同意,一個愿望又怎么平分?”

紫蒼蘭抹著嘴角的鮮血,認同了對方的實力。

“我覺得有可能。”梅蘭多若有所思的說道:“大圣杯的許愿之力強弱是看積累魔力的多少,這次積累了一百多年,能夠支撐的英靈數量都是幾乎以往的兩倍,那么按說許愿的力度也會變成兩倍。只要我們的愿望不是太過龐大,同時滿足兩三個小愿望應該不成問題。”

“那就……誰?”

紫蒼蘭與尋參同時轉過了頭,只見顫顫驚驚走進山洞來一個小蘿莉,正是這場圣杯戰爭中著名的油瓶御主。

“我,我問個事,你們有誰看見我的英靈了嗎?”。

不知道該說是膽子太大還是腦中缺弦缺得厲害,月眉兒發現自己的英靈竟然被令咒召喚了仍是急急忙忙的往這里趕,剛才通道中又看見了嫌疑犯的尸體,這會兒再見眾人卻不見青奮,不由得張口詢問。

尋參和梅蘭多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自己的這個小朋友果然還是個孩子。一聲笑,場上氣氛頓時松了下來,現在這里的沒有什么極端分子,大家大可坐在一起喝茶。

一瞬間的輕松表示著saber與lancer敵對立場的消失,這對她們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其他英靈而言卻是再糟糕不過。幾乎只在同時,唐雅動作了,一枚小小的子彈射向了月眉兒的后腦勺,而她的身形也同時暴露了出來。

那子彈很普通飛得并不快,但那一剎那間,能有這個這個反應與速度的依舊只有英靈。尋參和紫蒼蘭同時出手,卻在剛一動時眼前景物挪移,物色變幻非是大圣杯所在的熔巖地穴了

又是空間迷宮沒Caster竟然在這個大家一瞬間分心的時候出手,自己還是中計了

尋參一看周圍,自己和saber的御主都在,只是環境變成了一片再單調不過的沙漠,頭上烈焰陣陣烤得人頭暈眼花。想來是那空間迷宮的變形版,Caster依舊判斷她的召喚物無法對抗自己與saber的聯手,依舊采取了拖字訣。但如說這樣的話,她與n的關系就又變得矛盾了。

所得到的資料只是部分,尋參無法猜出整件事的完全面目,而且剛才月眉兒遭遇襲擊,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設法破陣救人……

n一槍出手襲擊那油瓶御主的時候,趙莫言本心是再次隱忍,坐等她們三個拼出生死,但一瞬間強烈的預感告訴自己,n的那一槍不會為她帶來什么好事,自己可以直接捆縛其余兩個英靈,那馬尾射手不足為懼了。

精修預言與幻術,趙莫言的突然瞬間感應絕非是尋常人的心血來潮,那是真正魔法的預言,是以她果斷的出手再幻住了依舊不識她底細的saber與Lancer眾人。雖然同時也暴露了自己,但接著果然便看見中槍的月眉兒后腦殼處突然暴起一道金光擋住了子彈,同時一道指頭粗細的金色射線也將近在咫尺的n小腹射了個對穿

Monk竟然還在自己御主身上下了這等保護措施,無怪敢帶著御主亂跑。自己倒該感謝他,這下子局面全部在自己手中了。

雖非致命,但也是穿腹的重傷,本來打算引起她兩個英靈露出破綻的唐雅根本沒料到襲擊一個完全沒什么能力的御主還能激起那么大反應,無論是從心里還是從身體上都失了先機,只來得及讓那道破甲指鋒從非要害的地方穿過是極限了。可這樣一來的話就算看見了Caster現身,自己能做的事情也變得大大受限了。

倉促間受創的唐雅一邊迅速移動一邊朝著身形暴露出來的趙莫言連開數槍,可對方早在第一時間一化二,二化四……幾百個趙莫言密密麻麻的站在了對面。子彈打過去將其中幾個打翻——或者更準確說是有幾個擋住了子彈的路線,但剩下的仍然是齊齊的舉杖吟唱,似乎是準備來個術將受創在先的槍手好好封印起來。

縱使是幻術,只要你無法識破,那么它就是唐雅此刻先入為主知道對方幻術師的身份,刻意留心之下等閑的幻術蒙不住她,但剛才突遭意外精神猛然波動接著身體又受傷,現在整個人的意志狀態可謂是最低谷的時候,就算明知眼前是假一時也分辨不得。

“烈焰焚天盡”

幾百個趙莫言的法杖同時重重戳進了地面。首次見到Caster施展元素系法術,雖然同樣是幻術模擬而成,可只要不被識破那就具有百分之百的真實度。整個圣杯洞穴那紅通通還未褪盡的熔巖仿佛再次活化了起來,整個山洞好像進行了一場火山噴發,無窮的巖漿與火流沖了起來,將山洞的地與天都連在了一起。

無差別的攻擊,除去大圣杯魔法陣的所在之外沒有任何的死角,不論n躲向哪里都必然要吃這一招。對方雖然明知是幻術那這招的效果在她身上將會打個折扣,但就算只有三成起效,她也將無力再阻止自己做任何事情了。

趙莫言嘴角額頭汗水滴下,看著眼前消失的n和徒自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正摸著自己后腦勺的月眉兒——剛才的火焰幻象并未針對她,所以她什么都沒看到——嘴角正自露出一絲的笑意,卻聽得腦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瞬間凍結了她的一切。

“沒最后能許愿的竟然是我……咕嚕嚕……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咕嚕嚕。那就這樣好了,咕嚕嚕,我許愿:圣杯戰爭從過去到現在到未來,從未在任何時空出現,從未對任何人事物造成傷害。一切的過去將被抹消,圣杯造成的創傷將由圣杯自己治愈”

無盡魔力回應著說話者的心愿,巨大的能量凝結成了巨大的奇跡。身為圣杯創造物之一的英靈,趙莫言在愿望成真自己消失的一刻終于轉過了頭,看到的是同樣正在消失的一個水人一樣的身影。

腦中的記憶似乎在一切終結之時了一些,失敗在距離成功不足一毫之出的趙莫言只是笑了笑,覺得這個圣杯愿望很合適許愿的那個人。而且……說句悄悄話,其實自己的愿望也在同時實現了呢。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3 10:41
高端的試煉

761噩夢預言
“林小姐啊,有些話向一個外人說起實在是難以啟齒,但不跟外人說的話身邊人就更沒辦法說了。”

“哦,那你可以把我當成一個介于外人與親人之間,能夠給你意見而不存在泄露你人,一吐心聲吧。”

中國,杭州。跑回娘家的林倩這段時間接了一份電臺的委托,每天一個小時充當著“知心姐姐”的角色,主要處理年輕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今天這位只不過是她這兩周來的無數個聽眾之一。

“好,好吧。是這樣的,我,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接受,但昨天那個的時候,我發現我交往了一年多的女朋友不是處女!我原來一直以為自己不是那種有‘處女情結’的人,但那一刻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我沒多問她,也沒跟別人說,我想繼續下去這段感情,但我的心里實在好像橫了一根刺,我生怕哪天我終于會爆發出來。”

“原來是這樣,說來這也是許多男人的一個共通的心理呢。那么這位先生,請問一下您為什么覺得您的女友‘應該’是處女呢?”

“這個……雖然我也知道現代社會了不該再抓著一些過去的錯失不放……”

“等等,這句話是關鍵,您的刺就在這里。你為什么會覺得一個和您交往的女孩不是處女就是一種錯誤和過失?”

林倩打斷了那邊人的話。

“這,應該的吧。女孩子總不比大男人,起碼應該自愛吧?”

“您所謂的‘自愛’容我解讀一下,是‘婚姻前不與男友發生性關系’嗎?”

“當……嘟……”

那邊掛電話了。

“喂,喂。電話是斷了,看來那位先生的刺也該挑掉了。如果覺得女友不該婚前就與男人發生性關系的話。那么這個‘男人’是否包括了自己?而如果真的你因此被拒絕的話。你是否當真會很開心,覺得自己女友很有原則很自愛?又或者反而因為沒有達成而心生不滿呢?

其實諸位在聽這個節目的男同胞們都可以自己算一算,自己的現任女朋友如果不是初戀的話那么肯定都曾經是其他人的女友,就如同大多數男同胞也曾是現任之前其他人的男朋友一樣。女性一般情況下是很少會主動要求與男友發生‘第一次’的。我覺得這一點各位男性應該是比我更加清楚,你們在交往的過程中有多少成分是希望享受肉欲的歡愉。當然這并沒有什么錯,只是各位可以想知,起碼在‘第一次’的時候女性大多是處于一個被動的。

沒有女孩子會將自己的初夜交給一個‘認定了就交往三個月’的男人,所有的第一次都伴隨了一個天長地久的美夢,我相信這同樣也是那一刻男人們的夢想。

‘貞潔’一詞在中國曾經被神圣化了很長的時間,但到了今天它也應該有自己新時代的定義了。

我們無法要求所有的男人都不對交往中的女孩提出性要求。或者所有的女孩都無數次拒絕男友的這個要求,這在當今社會實在不現實;我們也無法要求每一段戀情都有一個完美的結果,這更不現實;那么我們可以要求的,就是每一對交往中的男女。在那一段的戀情從頭至尾的時刻,都只忠貞于對方,無論男女。性關系的對象只有彼此,一段戀情中只看著一個人,只愛著一個人,讓自己的身體和心靈一致而非心猿意馬,這就是現代社會中對于‘忠貞’這種美德的新解。

呵,作為女性我這里要幫幫偏架。說到‘忠貞美德’,似乎無論是戀愛階段還是婚后階段。出軌和背叛的比例中都是男性偏大哦。”

“叮鈴鈴……”

“喂,你好。”

“喂。你好,我也是剛才聽了你那番關于‘處女情結’的話才有話想說的。

男人與女人的社會地位本來不同,社會對彼此的要求當然也就不同。一個男人會因為沒錢而被社會鄙視,女人就不會。那么女人因為不是處女而被指責道德有缺,那也是正常的吧。

現在動輒結婚女方就提房子,在我的理念里,對方如果是處女我認賬,不是的話我憑什么給她買房子?”

這個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很激動,說話好像連珠炮一樣。

“哦,這位……先生,您先冷靜一下。”

林倩猶豫了一下,聽聲音似乎應該稱為小朋友比較恰當,而且用詞也像,但直接稱呼總是不妥,姑且是還將他當成大人吧。

“現在的實際情況下,您的女友或者您的未來丈母娘向您要求房子?而你在糾結自己女友是否還是處女?”

林倩說著話自己都想笑起來,這樣說話,矛盾也太多了吧。

“那個,我還沒有女朋友。但我都聽別人這么說了,總之要結婚就得有房子這種事情總是有的吧?”

果然是個小朋友。林倩稍微考慮一下,不是思考問題,而是該思考如何措辭能讓小朋友聽明白。

“這么說吧,如果先生您執意要找純潔的處女結婚的話——這當然是私事我管不著,任何人也管不著,那么您所謂的‘房子矛盾’根本就不存在。而如果您并非以‘處’與‘非處’為第一婚姻考量,愿意做出讓步與一位不是處女的女孩結婚的話,那么難道您就打算將本來用于買房的錢拿去捐款,而兩人改去租房住嗎?”

“我……”

是啊,小朋友大概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這個所謂的買房不是買給丈母娘,也不是買給女方一人,這房子是買來自己住的!如果堅持非處結婚就不買房,難道自己也去住出租房?

“我,我的意思是,如果對方不是處女的話,那么是不是也應該出一部分房款呢?”

如果你交給女朋友真這么說。那么你就別想結婚了,因為你這是在侮辱人!不過這是個小朋友。也不能和他認真。林倩也只好繼續笑著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結婚。就算是男方買房。也只是支付首付款,剩余的銀行貸款肯定是夫妻兩人來還,與你所說的沒有區別。所以請這位先生還是放心的找女朋友吧,無論是房子還是妻子。都會有的。”

處理掉了這位小朋友的糾結,林倩放了一聲舒緩的音樂,同時自己也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來自己回家也快一個月了,青奮那頭旺桃花的狼也差不多該找來了吧。說不定他還還又去哪里旅游了一番,大概又拽了一堆麻煩才想得起自己吧。

一首歌放完,導播又將新的電話接了進來,林倩小小呼吸了兩口。按下了通話鍵。

“你好林小姐,我姓張,聽你的節目很愉快。不過你總站在女性的立場說話,雖然都有道理但卻是讓我們這些男人情何以堪啊?比如剛才的話題。我就覺得在戀愛方面男人比女人更加專一。”

打進電話來的人什么樣的都有,那種一本正經的挺多,但眼下這個聽語氣就知道是來開玩笑的。

“啊,那看來我必須為捍衛女性的顏面而戰斗嘍?開個玩笑,張先生請說吧。”

小小的調劑呢。

“小學時:女生喜歡隔壁的大哥哥;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初中時:女生喜歡班上會出風頭的男生;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高中時:女生喜歡會打籃球又帥的學長;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大學時:女生喜歡又潮又成熟的男生;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出社會后:女生喜歡有錢有車有房的男人;男生喜歡年輕的正妹

事實證明:女人花心,男人專情。”

“哈哈哈,果然是有趣的證明呢。不過我卻從這段話里看出了不同的結果來。

隔壁的大哥哥有能力的男人。

會出風頭的男生有能力的男人。

會打籃球又帥的學長有能力的男人。

又潮又成熟的男生有能力的男人。

有錢有車又有房的男人有能力的男人。

雖然不同階段由于認識差距而具體的表述不同,但可見從小開始女生喜歡的就是能干的男人呢。當然反過來。男人喜歡的也總是‘漂亮的女人’,中國古語便云‘男才女貌’。這可說千古以來都深入人心了。”

“是男財女貌吧?”

對方倒是很執著,咬著一個字不放。

“一個男人有才與否。他自己可能自己有所想法,但作為女性或者其他任何人卻只能從外面的一些表征來判斷,錢財雖然俗套,卻也能極好的映襯一個人的社會地位,同樣間接表達一個人的能力。

我也在網絡上看過一個笑話。說一男子問女同事,自己人高貌帥,才高八斗,脾氣又好,上進心強,孝順父母,溫柔體貼,但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那女的回答“沒錢”。

這當然只是一個笑話,有這能力而沒錢的男人,你見過嗎?

當然,有道是才貌相當,雖然偶爾會有那種麻雀吹牛要當鳳凰的,不過男人們不也經常吹噓凡人之姿的自己娶個仙女當老婆嗎?胡侃歸胡侃,真的交往中大家都還是會選擇與自己合適的對象的,網絡笑話還是一笑了之吧。”

談著說著,一個小時的廣播節目很快結束了。林倩轉這輪椅自己出了播音間,路上見到的人都笑著跟她打著招呼。其中一人忍不住要調侃一下。

“林大小姐,聽你每天談論男女之間這么頭頭是道,你又這么優秀,那你又找的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怎么都不見你帶來給我們看看?雖然只是一個月的相處,但我們也算是好同事了吧?”

“是啊是啊,你男朋友到底是帥成什么樣你藏這么嚴實,起碼每天來這里他也該接送你一下啊,畢竟你……”

那人話沒說完便自掩口,知道失言了。林倩平日里太過陽光與自然,讓人不知不覺的忘記了她是個殘廢的事實。

“我的男朋友啊……”

林倩卻似不以為忤,笑著為對方解圍。

“我的心上人是一個蓋世英雄。才不會用四個輪子的汽車接送他的情人呢。他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駕著七彩的云朵前來接我。”

眾人一齊哈哈笑了起來。都為林倩的幽默化解尷尬而松了一口氣。

“不要笑啊。我說真的。”

林倩微笑著說道,對面的人越發不信,笑得更歡了。

“真的啊,你們轉頭看。他現在就在接我了。”

沒人轉頭,眾人現在所在的辦公室是這棟大樓的邊緣,他們背后是落地大玻璃窗,而窗外則是十一層的高空。

“這個,事情太急我一時找不出七彩的云朵,你看這金蓮與圣光可不可以稍微充抵一下。”

當真有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從身后想起,而且似乎自己的皮膚也感覺到了非同與自然光線的存在。不由笑聲嘎然而止,齊齊轉頭朝后望去。

“恩。雖然不能打到100分,不過看在誠意與創意還算上佳的份上,這次算你過關了。”

眾人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看著一個足踏金蓮周生佛光圣耀的男子正在窗外踏空而來。微笑中將手伸過了眾人之間。而在他的對面,林倩雖然說得不是那么受用,但她臉上都快溢出來的笑意顯然并不像她的嘴巴那么不滿意。

兩只手握在了一起,青奮旁若無人的抱起了自己的女友又從窗戶外踏空而去,只留下了一地的下巴與眼鏡。

經歷了遇伏被殺、女相輪回、圣杯戰爭,青奮差不多已經繞了宇宙一個圈子終于達成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接回了賭氣回娘家的女友。這前者與后者似乎距離太大都令人產生了扭曲的感覺,但就好像是拯救世界的超人、痛扁小怪獸的奧特曼也會有非常平民化的煩惱一樣。細細想來其實也不算是太過不可思議的事情。

重新回到了精靈領域之中,青奮推著林倩——這次坐的不是普通輪椅而是她特制的“坐騎”了——來到蠻州基地之前。卻見門口旗桿上又掛著什么東西。

說來蠻州基地前不知什么時候多了那么個類似旗桿的玩意兒,當時誰也不知道這到底該是干什么用的。直到第一次精靈隊趁著眾人不在的時候攻占了基地然后將他們的那個地精仆人掛到了旗桿上,所有人這才覺得這地方用來掛人不錯。只是一直也沒什么機會掛人,直到今天青奮總算見到開葷了。

旗桿上面懸了一個像麻繩網兜一樣的東西,里面正裝了一只凄凄慘慘的“貓”!平日里看她都懶洋洋的不是躺著就是趴著,這還是青奮第一次看見唐雅這么困束的形態。

“他們說我在圣杯戰爭里冷槍打太多,結仇太多了!”

縱然是在網兜里,唐雅仍是盤了個腳,雙手托著下巴,那表情……青奮想了半天最終還是只能用“我不甘心”來形容。

既然是眾怒那青某人倒也不敢私自把懶貓放下來,兩人進到基地之中,果然感覺里面氣氛不是很對。

“發生……什么了嗎?”

青奮小心翼翼的問著旁邊坐著的段菲。

“G先生剛走,我們圣杯試煉的打分都出來了,有人歡喜有人愁,結果就成這樣了!”

段菲聳了聳肩膀,拿起手中的一個蘋果啃了一口。她沒有太大的,頂多是些小希望,大家平平安安就算玩了一場家家酒也挺好。是以雖然被打了一個低分也沒多少收益她也沒多少氣餒之情,但不代表其他人也這樣。

“總之,你能順利復活就是這場戰爭最大的收獲了,其他的一切倒在其次,不過現在家里可沒多少人,有一半人都跑去了COS團的庇護領域尋求最后的幫助。一切已經落實了,我們下一場任務便是高端試煉,而對手是熱血團!”

“還是到來了嗎?”

意外倒是沒多少意外,應該說更多的是感慨吧。從第一次來到這里就知道終將有一天進入高端試煉,也知道以自己隊長的恩怨終究會與那個最強的人站到對立面,只是當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還是一個黃毛混混,如今卻已經宛如隔世為人,一瞬間真是有一種“終于到了”的感覺。

“復活?你又死了?”

林倩這時候才知道身后人之前發生了什么。轉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之中抑制不住的透出恐懼和后悔。

“那個。反正我現在也是死死更健康吧。”

青奮握著女友發涼的手。試圖用些玩笑話來寬慰。不過說真的死了那么多次,尤其是這一次更經歷了輪回再修,對于生與死自己真沒常人那么多恐懼就是了。

沒有回答,只是握得更緊的手。以后無論再發生什么也不會再松開了。

“你們真好呢……”

段菲趴在了眼前的桌子上,手里還拿著甜蘋果,嘴里吐出的卻是一團酸味。

“怎么一副蔫了的樣子?你男人不疼你了?”

時間不等人,也不想在這時候還讓兒女私情耽擱正事重蹈覆轍,林倩收拾起心情放開了情人,對著段菲開了一句玩笑便說起了正題。

“你們所說的圣杯戰爭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既然要開始高端試煉的話也就是第五個A級誕生了?這次間隙中大家又各有些什么樣的收獲?”

“第五個A級不是吊在門口了嗎?你們都該看見了吧。至于其他人。張一淘似乎之前那驚鴻一瞥的渾沌之火發不出來了,連兩個元神的融合也無法再現了,滿腦子只有那事連我跟他說話也不理;其他人的話,雙雙姐似乎沒有取她想要的評價的獎勵。很郁悶的也躲回地下室了;易天行大哥好像發現了些什么,但也悶頭不說話;紫蒼蘭沒什么好說的,文池姐沒什么好說的,普莉絲也沒什么好說的……這些人現在大多都已經去了COS團的庇護領域。剩下的人里,哦,龍帥,那家伙的表現很令人意外,好像被趙隊長抓去單獨談話了;章隊長現在挺怕人的我看著就想離他遠點……”

段菲大概是因為被男朋友冷落了而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說得慢條斯理,一點緊張感都讓人感覺不到。活像幽怨的主婦在抱怨無聊的日子一天復一天。

這語調實在太過無力,連青奮都開始覺得有必要超渡一下眼前怨魂的時候。廳后門聲一響,趙莫言和龍帥走了出來。

“哦,你順利復生了,可喜可賀。果然如G先生所說,他認可的表現都給予了足夠的獎勵了。我們的人……大多都還是有所收獲吧。”

趙莫言看到青奮活跳跳的站在了自己面前,雖然早就知道了結果,但此刻還是有一種松一口氣的感覺。

“聽說你的要求是問了G先生幾個問題,他回答了嗎?”

青奮點了點頭表示感謝對方的關心。一次任務只換幾個問題,想來趙莫言這問題的價值必定是油水十足。

“G先生作為主持人和裁判,雖然不能做到事事完美,但起碼在公允和兌現承諾方面還是無可指摘的。”

時到今日青奮也會聽話外音了。以趙莫言的性格不直接回答問題而是這么繞圈子其實表達了兩個意思,其一是她的問題G先生回答了,其二是問題與答案出于某些原因現在不會說出來。

“額,龍半仙你的臉色怎么難看?好像剛剛被吸血鬼咬過一樣?”

林倩則好笑的看著門里同時出來的另一個人,那家伙慘白著一張臉,被“吸血鬼咬了”這個形容還當真貼切。

“哈,哈,哈……”

不知道到底是被說了還是做了什么,龍某人此刻紅著一雙眼白著一張臉,好像只兔子般只能蠕動著三瓣嘴干笑而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同一時刻,COS團庇護領域之中,路飛將章行、張一淘等有修行需求的人都送進了虛擬空間,而他自己則與外面的易天行吐露著一些可能不是那么中聽的信息。

“你們要過熱血團的高端考核?雖然蠻州隊的實力我是認可的,甚至于你們都有了S級的高手,但很遺憾,根據我的估計,你們有超過80的可能性甚至見不到洛奇……在那之前,你們會統統死在自己的夢之中。”

很嚴肅,嚴肅得都不像平時的路飛,說著噩夢般的預言。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34
762噩夢與噩夢


“轟”

火球術狠狠轟在了自己面前,專精塑能系的紅袍法師打出的火球術無論是從元素凝聚還是從火焰塑型的角度來說都是無可挑剔,不愧是級游戲者的評價。()

強大的火球落在地上掀起了高高的火墻向四周擴散,法師這時才猛然清醒過來這么近距離的釋放火球豈不是將自己也卷入了攻擊范圍之中?雖然身為法師的魔抗絕不會低,但就算是在魔法屬性方面法師也是攻強于防,這樣等于自己挨了自己一個火球術,不死也得重傷。

因為是自己的施法結果那一瞬間完全的防御不能,紅袍法師張大了嘴巴眼看就要硬吃下自己的火球余波,臉上卻突然辣一疼,猛一睜眼手上魔法又要轟出,手腕卻被人鐵鉗一樣的捏住了。

“醒醒,冷靜,冷靜約翰,冷靜下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灌入耳朵,好像迷糊懵懂間突然涌進了一股清泉,名為約翰的法師腦子頓時一清。

“我,我又睡著了嗎?”

約翰懊惱的低語著。身為一個法師有著無數的便利,但唯獨必須保持睡眠這一點小小的瑕疵在此時竟然成了致命的缺憾。

“是。你睡著了就在我們面前,睜著眼睛睡著了,而且差點就把火球術對我們轟過來了。”

回答的是一個年輕人,看上去只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此刻雖然滿眼血絲但眼神銳利依舊,看不出一絲毫動搖的跡象。看到法師已經清醒了,這才放開他的手腕。約翰低頭看了看,火辣辣的給自己留下了五個指印。

“是塞爾發現了你的氣息一瞬間沉了下去,懷疑是被弗萊迪拖走了,這才果斷讓我喚醒你的。”

剛才清泉一樣的聲音湊近了過來,那是一個有著如同聲音般溫柔樣貌的女子,雖然幾天幾夜的缺眠同樣讓她黑起了眼圈,甚至連聲音都沙啞了起來,但帶給人的那股溫柔的感覺卻沒有因為疲憊而有分毫的減弱。

“蕾拉,你自己就是一個言靈師,而且是擅長凈靈的言靈師,你對于這個鬼東西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

名為鷹眼的槍械師拿出匕首又在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臂上劃了一刀,刀上附著的痛苦詛咒讓他睡意為之一散。說來可笑,自己作為一個職業雇傭兵,再進入這個無限世界前就有七天七夜只睡了四個小時的記錄,但如今僅僅是維持兩天三的清醒都變得困難無比。或者話應該倒過來說,正是因為善于抵抗睡眠的本能所以才能感覺到困意的襲擊,如果像約翰那種孱弱的法師,根本連困都不知道就睜著眼睛入睡了。

“我們現在面對的并非是尋常的鬼靈而是一個s級的游戲者而且,而且,而且似乎他并非是以虛靈的狀態存在,我根本感受不到一絲毫的陰氣”

團隊中的治療者已經死了,現在只能由后補的言靈師來充當二把刀,一邊敘述著自己的疑惑一邊給槍械師治療他自己造成的傷害。

“沒錯,我們現在是面對高端團隊試煉,不可以將對付npc的常識套在他的身上。”

名為塞爾的年輕男子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看看周圍黑漆漆的夜,附近就只有自己等面前的一團篝火散發著光明。

這是一支正在經歷高端試煉的團隊,來自于蜥蜴人的庇護領域之中,而他們的對手或者說考官同樣是熱血團。

如果還有人記得青奮的最早的糗事——那顆龍蛋事件的話,當會知道這支隊伍雖然與蠻州隊沒有過正面的接觸卻也有一段拐彎抹角的關系,當初艾爾莎所在的團隊就是因為同一個庇護領域的這支隊伍而無法立足,被迫出來與蠻州隊一爭地盤才最終覆滅的。而導致艾爾莎等人不得不“背井離鄉”的主要原因便是當時這個名叫塞爾的年輕天才加入使得敵對的那支游戲者隊伍成長速度遠遠超過了她們。而此時,就算是有著“天才”的隊伍,似乎也在高端試煉中岌岌可危了。

“我們的隊伍已經從九人縮水到了五人,而時間也過去了兩天一夜,只要再堅持過這一夜,根據約定這場試煉我們就算通過了。”

蕾拉念出幾個字節驅散了鷹眼傷口處的詛咒,而后自己揉了揉眼睛努力保持著清醒。

“這他的也太恐怖了雖然我們之前也曾與cos團和魔幻團接觸過,s級的高手也不是沒見過,但,但,但這也太不在一個次元了吧?”

鷹眼的聲音有些顫抖。能活到進入高端試煉的人不可能是無用之輩,更不可能是貪生怕死之徒,只是越是強者越對眼前壓倒性的力量而生出難以抗拒的無力感。

“非要說是不是一個次元也未必見得。”

縱然已經是大劣,但有著天才之名的人到底不同,塞爾如果說之前還是名義上的二號人物,那么在隊長已經戰死的如今已經是名副其實的領隊了。

“之前我們兩次與高端團隊的接觸都只是以參觀者和協助者的姿態出現,所以雖然對s級高手的能力感到驚嘆但必定沒有正面以敵人的姿態感受那份壓力。好了,喪氣的話感嘆到這里就差不多了,我們已經頂過了兩天半,代表相互之間也不是沒有周旋的余地。最后這一夜是我們最關鍵的時候,我們再重新來整理一下敵我的形勢。

我們現在面對的是熱血團的高端考核,任務目的只是存活到第三天的零點就算完成,而對方亦只會派出弗萊迪一人。根據我們之前得到的情報,這位熱血團的高手戰斗方式和電影中差別不大,就是將人拖入夢境中各種虐殺,雖然非常詭異難敵但并不屬于那種崩盤式瞬間團滅的節奏。

被弗萊迪殺死的人旁人總是看著莫名其妙身上出現傷痕就死了,其本人看到什么夢境只有他自己看到。這本來是預料中的事情,但真正發生了還是讓我們覺得之前的一切準備都是白費了。”

塞爾說著話從衣襟里掏出一條項鏈來,同時左手也從口袋中掏出了四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我們每個人都配備了高檔的心智防護項鏈,同時甚至在庇護領域中就服下了足以讓人保持清醒三天以上的清醒藥劑。但我們團隊九個人,第一個死的便是精神能力最強大,甚至擁有著類似夢境能力的先知。

先知死的時候是正在以塔羅牌占卜,那時我們都正圍著圈子相互看著彼此,然后就見先知臉上突然顯露恐懼之色,脖子猛然一扭便已經倒地不起了。在那之前,我們已經在周圍布置下了各種的對靈體及非靈體的防御和警戒法陣,但沒有任何被觸動的跡象。

先知斷氣的一瞬間,修復者已經第一時間上前想用替身能力恢復先知的身體及生命,但就在他剛剛邁步的一瞬間,站在旁邊的隊長卻是豁盡全力的將火焰斬砍在了修復者的背上……我第一時間已經去搖醒魂鈴,但在鈴聲響起的時候,先知與恢復者已經一齊在隊長的火焰斬之下化成飛灰了。

一瞬間我們已經失去了兩個同伴,而得到的信息卻是少得可憐。首先是我們之前準備的抗拒和警戒之法一點作用都沒有;二來弗萊迪可以在夢境中直接殺人,也可以利用夢境制造類似幻象的效果讓我們自相殘殺;其三唯一有利的便是,醒魂鈴對于喚醒被弗萊迪拖住的人還是有效的。

根據隊長的描述,當時他經歷的時間顯然還我們有了很大的差距,他在夢中已經與那弗萊迪戰了三百合,連地理都已經從這里轉移去了百多里外,我們其余人全部都已經戰死。而當他最后一刀揮出的時候都以為在砍的是弗萊迪,而事實上在他的夢境中,弗萊迪已經被他殺了不止一百次。”

“這些你當時就已經總結過了。”

鷹眼有些煩躁的打斷了塞爾的話。

“對,是曾經說過,但既然沒有新的線索可以推理,那就只有將過去的證據重新審視,看看是否我們漏掉了什么。”

塞爾不以對方話語為異,又將話題繼續下去。

“之后我便提出過疑點,既然弗萊迪具有這種瞬間入夢造夢的能力,那么最方便的殺人方式就是將我們一齊卷入其中彼此為敵,那瞬間就可以制造團滅了。但他卻沒這么做,這其中最大的可能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從隊長和先知清醒的一瞬間看來,弗萊迪為人制造夢境的時候雖然可以花樣百出,但真正會作用于現實和的只有一擊,而不管那一擊的最終結果如何,入夢之人都會因此而醒來。所以我們應對他的法門便該是只守不攻,無論是眼前發生什么樣的夢境,都只一味防守,等待其他人的喚醒。這樣的話首先不會誤殺自己人,其次面對對方‘硬來’的情況也可以支撐得更加充沛。”

“對,你是那么說的,然后我們便每個人每過三十秒便搖一次醒魂鈴。如果不是這東西有使用間隙的話,我們大概會一直搖個不停吧。”

旁邊一個臉上纏著無數黑色繃帶只露出眼睛,身上也裹得嚴嚴實實連甚至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他是隊伍中的怪物封印師,以“寶寶”作為武器,同時也是各類怪獸、陰鬼的封印克星。可惜如同那位凈靈師一樣,本該是天敵的他面對弗萊迪同樣是束手無策。

“搖鈴之法讓我們保證了一天的安全。被這種東西盯上大家也沒必要再去找其他落腳之處,就在這個荒野中席地而坐過了二十四小時。然后,第三個死的人卻是隊長”

塞爾取出一個小玻璃瓶,拔掉塞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并非是為了提神而只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隊長死得很蹊蹺,當時他就走到距離我們不到十步的地方小便,別說身影,就是小便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可就他就保持著那么個姿勢,直挺挺的死了等我們把他的尸體放倒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副疲倦到了極點的面容,一雙不甘心的眼睛,還有胸口一個被鐵爪手套撕出的大洞。照情形估計,隊長應該是在夢境里遵守我囑咐的那樣一直保持防守了很長時間,大概有幾天,甚至幾周幾個月,最后因為實在疲憊而無法招架,然后被弗萊迪殺死了”

“然后你又讓我在大家周圍布置下了封魔陣,只要有任何的魔物和陰靈進入都會遭到魔力的封印。你說要想辦法找出弗萊迪到底是什么形態的存在,但結果我們的第四個遇害者還是出現了。”

鷹眼似乎因為過大的壓力而精神有些承受不住了,重重一拳錘在地上言辭間竟然已經冒出了敵意。

“我們從最早就建議過,如果弗萊迪只能在夢境中殺人的話,那么除了不睡覺之外,不做夢的方法很多吧?如果我們全部都變成石像形態的話……”

“所以我們必須先清楚這個弗萊迪的存在形式是什么”

塞爾打斷了對方的話。

“我們的約定是與一個游戲者為敵,如果大家都用石化術變了石頭人,那你能保證他不會以物質的方式出現,拿把錘子將我們一個個的敲碎嗎?而只要我們還具備意識,夢境這種東西就有存在的空間。除非是全然沒有思想活動的真石像,否則就算我們變成全然無需睡眠的石元素這種特殊種族也是一樣。”

塞爾三言兩語堵住了對方的嘴,場上唯一的女性連忙撫慰狂暴的槍手。

“這真是奇了,對方既非虛體也非實體,不使用物理距離的方式靠近我們也不使用精神觸手接觸我們,這完全不合邏輯一定有什么東西被我算漏了。”

自言自語的天才完全沉浸了自己的思考中,連怪物封印師手中按時搖響的醒魂鈴都未能讓他感到分毫動搖。

“當然你算漏了,所以我們才會有第四個同伴的死亡克魯斯,這個曾經在魔幻團營地中都安然進出的優秀竊賊,就因為你的布置而變成了一地的尸塊邏輯?他的我們面對的是一個能夠操縱和改寫規則的人,你當你是什么東西能夠用你的規則去衡量這些怪物?”

在凈靈師的安撫下鷹眼總算是沒將手里的槍扔到天才軍師的頭上。這本來是一個擁有五個級高手的團隊,現在……其實也不用數了,在s級面前,所謂的級和d級也沒什么區別,誰先死誰后死只是看對方高興與否。

“塞爾,你看我們能否使用移動的方式……我并不指望這樣能甩脫對方,但我們現在只需要再拖延幾個小時就行了。”

蕾拉轉頭向現在的領隊建議著。

“《猛鬼街》最經典的場景便是角色們以為已經逃離了對方的掌控,而弗萊迪卻突然以最諷刺的姿態出現在他們身邊吧。此法不行,我必須換個思路。”

過于出眾的天才比其他人總是看到更遠的地方,這導致了經常別人一說話就被他否定,一次兩次無所謂,再多便讓人覺得是這個人本身自以為是了。但蕾拉知道不是這么回事,當然也不會覺得受到侮辱。

“應該倒過來想,假若我是弗萊迪的話,我會怎樣運用自己的能力與法則?”塞爾用了換位法來繼續思考問題。

“首先我必然要考慮自保。作為高端戰局的常客,我并不是像電影里那樣每個對手只打一場就可以算了賬,與相同的對手需要多次交手,突襲的重要性遠不如持久穩定,所以注定了這個弗萊迪不會采用具有明顯缺陷的體質。鬼魂體質雖然有利于夢境入侵,但同樣被針對太過,就算我們是屬于能力不濟而影響不到他,但面對同等級的魔幻團圣光及亡靈團的控靈,這個弗萊迪將會被吃得死死的所以如果是我的話,寧可放棄一部分夢境操控強度我也要保持人類身體的物理存在。

其次是攻擊,雖然是法則掌握但說到底最主要的實用性還是為團戰服務,如果說只是尋常的精神入侵可以通過佩戴道具或者不睡覺就讓對方無計可施的話,那么在高端團隊的等級下這個弗萊迪就不是最弱而是徹底的廢物了。這樣的事情不可能,也就是說他其實具有的是某種……我也說不清的,但就算對方擁有再強大的精神力與各種防護也一定會中招的……‘是人就會做夢’的法則?

但就隊長的描述看來,就算是進入了他制造的夢境之中自己的能力也不會被剝奪,而所謂的弗萊迪其實只具備著實在太過不入眼的戰斗力,唯一可以依仗的只有在夢境中無數次的復活而已。那么面對高端戰局中其他的s級高手,他又是采取怎樣的攻擊方式,我的意思是,本質是什么?

這里還有一個最大的破綻就是cos團的牧師克里斯蒂娜,她是一個完全沒有攻擊與防御力的人物,假若弗萊迪真的擁有夢境殺人的能力,那么她早就被殺掉了cos團也因為失去了這個戰術核心而崩團了。可事實上這一切并沒有發現,也就是說,牧師具備某些抵御弗萊迪的方式,而這些方式與我們常識中的戰斗力無關。

該死雖然可以從cos團那里得到一些情報,但似乎涉及到他們與g先生關于高端試煉的約定,提供的東西都太過表面,而我們必須從這些表面的信息和自己所見中整理出真相來。我的思考一定還存在盲點,我必須找出來”

其實這個“找盲點”的動作塞爾一直在繼續,只是現在竟然到用言語說出來的地步,可見壓力已經開始讓其心態失衡了。

“火柴呢?怎么半天沒聽你說話?”

所有人的心思都被塞爾的一連串沒有結果的分析所吸引,直到此時蕾拉才猛然驚覺好半天沒有聽到法師的聲音了。所有人心頭一栗齊齊轉頭,只見紅袍法師正躺在地上睡得正“香”……兩邊的法師都睡的正香。

第五個,法師火柴。睡夢中整個人被撕裂成了兩半。

塞爾頭也沒抬,他感覺到自己距離破局就隔了那么一層玻璃紙,眼看就要抓住了卻偏朦朦朧朧看不見。

鷹眼已經徹底抓狂了,雖然只剩下了幾個小時,但這感覺上去更像是自己的生命連幾個小時都不到了。對方在第一天殺了四人好像只是一個熱身警示,而后放任兩天更像是貓戲老鼠的游戲,現在到了最后一夜再跳出來做最后的收割。他不怕死,但無法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死。

“你繼續坐在這里想到死吧”鷹眼突然停止了罵人站起身來:“反正都是要死,我不要死得那么窩囊,我要去找熱血團一決死戰。就算只能對著洛奇的腦袋上打一槍,哪怕是油皮都打不破就被對方用眼神殺掉也比在這里等死強”

“鷹眼你冷靜我們現在是在高端試煉,我們不是初出茅廬的小隊伍。實力不及被滅團可以接受,自己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崩潰自亂陣腳,那就連自己都輸掉了”

蕾拉一貫溫柔的聲音也焦慮了起來,不是為了已經死去的人,而是為眼前將要崩潰的團隊。

“有區別嗎?”鷹眼冷笑:“我也曾經以為有區別,但如今看來我們在高端團隊眼中同樣不過是螞蟻,頂多是大螞蟻還是小螞蟻。我受夠了,我要像一個男人般的去試煉去戰死,而不是像縮頭烏龜一樣聽見‘熱血團’三個字就顫抖”

鷹眼拔高了聲音,話雖然是對蕾拉說的,而眼睛卻是一直盯著仍然木頭人一樣蹲在地上的“天才”。

塞爾仍然不說話只是埋頭苦思,仿佛對于鷹眼的離去半點也不想加以阻攔。

“看見了吧,蕾拉?這個人根本對于我們的去留沒有半點在乎,他只對‘解密’本身有興趣。現在遇上他解不開的迷了,我們就全都成了犧牲者好了,不要在意什么天才的指示了,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吧,最起碼我還能掌握自己的死法”

鷹眼徹底絕望了,從空間袋里將一把奇形的大槍取在手上,再不顧蕾拉的阻攔自顧往黑夜中走去。

“不能走”

情急之下蕾拉用起了言靈術,鷹眼頓時雙腿如同灌鉛再也移動不得。

“砰”

一枚指節大小的子彈從那奇形大槍中射出,以并不算快的速度從塞爾耳旁擦過,慢慢打在了他身后約摸百米的地方。沒有驚天的爆炸和耀目的火焰,反而是爆出了一團半徑一米左右的黑球。而黑球的存在也只是一閃即逝,當一切平靜之時,那塊地方所有被黑球“占據”過的空間中好像一切都被挖走了一樣出現了一個“空洞”。氣壓促使空氣朝那里涌去,四面的風撞在一起發出砰然聲響。

“我……明白了。”

對方已經將意志通過這種方式表達得如此堅決,蕾拉也只有解開了自己的言靈束縛,轉眼間鷹眼已經消失了在無邊黑暗之中。

“呵呵,蕾拉,不用擔心了,在這個世界中能活到現在已經不錯了,生生死死的,你這個長于凈靈的人不是早應該看慣了嗎?”

黑帶木乃伊一般的封印師也站了起來,雖然臉上包裹得嚴實看不出表情,但聽聲音就知道他是在笑。

“你,你也要和我們分開嗎?”

蕾拉聲音有些顫抖,她聽出了對方的言下之意。

“放心,我不是打算去送死。我只是想著或許封印師的最后一招能夠對付弗萊迪,雖然可能性微小得近乎沒有但……事到如今也不妨一試了吧。呵呵,你自個保重,天亮后我們再見了。”

封印師也走了,現場只剩下了蕾拉與依舊陷在自我迷宮中的塞爾。事到如今,言靈師也只能靜靜的坐了下來,心中仿佛揣著七味瓶的一般看著“天才”。

兩聲輕響從夜色中響起,好象是慘叫又好象是爆炸,蕾拉看著手腕上的一串紅珠如今已經黑了七顆,自己的隊伍已經完了。

“還有哪里漏了?還有哪里漏了?法則的掌握者只能扭曲法則,斷然不可能做出‘不是法則的法則’。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對自己的限制其實遠比常人為大,根本沒有偷奸耍滑的可能。只要我能弄明白這場‘夢境游戲’的規則,就一定有生機存在。”

時間越是緊迫,塞爾的大腦越是轉得迅速,所有的精神都集中了起來,根本沒發現身邊到底發生了什么。直到黎明降臨前一瞬間,至晝與至夜交錯的瞬間天地陷入了一片漆黑,就連身邊的火堆似乎都一黯,讓他回神了過來。

四面八方都是一片漆黑,其余兩人都已經不在了,唯有蕾拉側躺在地上,脖頸處有紅色的勒痕,好像是被繩子之類的東西勒死的。但就算如此塞爾臉上仍是一波不動,好像死去的根本是與他無關的人等。

連蕾拉都死了,最后該輪到我了嗎?塞爾下意識生出了這個念頭,但同時這個念頭也好像一把錘子一樣敲上了思維處的那層玻璃,最后一層薄薄的障礙也被砸開了。

是順序我們被殺的順序有問題就算自我規則局限不能一次性殺掉所有人,那么所殺的對象也該是從“重要性”與“易殺性”二者協調的結果。第一個死的先知,第二個死的恢復者可說是具備相當的重要性,他們先死可以理解,但第三個隊長與第四個竊賊就太過莫名。按照之前的情況,他們不但對弗萊迪沒有什么威脅反而可以成為不錯的武器,而且隨時可殺。最關鍵的是最后的自己,本來自己的重要性應該是更在先知之上的

放任自己的存活就是無視最大的威脅。就算級別相差多大,自己也是作為級的挑戰者來進行s級的試煉,這種行為可以或者解釋為藐視,或者解釋為放水,但實在都不太像。刨除主觀的可能性外,更大的可能則是存在某種必然性,自己只能是最后一個再殺的對象。如果這個假設成真的話,那么一切的疑問就都可以用一個回答來解釋了

塞爾站了起來,破曉的黎明之光也在這個時候照了過來,突然覺得身后有異而轉頭,一張因燒毀而恐怖異常的臉就在他的眼前……

熱血團的營地是一處高崗之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空曠的方圓百里之地。一棟小小的二層建筑看上去與這第一團的大名一點也不相稱。但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這小小的方寸建筑在游戲者甚至于整個庇護領域群中的名氣遠在那黑色城堡與陽光萬里號之上,人們稱呼它為——不敗之家

“怎么樣?那個……那什么團的試煉搞定了嗎?看你的表情似乎有奇跡發生啊。”

不同于蠻州隊的空中旅館一進大門便是幾乎一整層無間隔的寬闊大廳,不敗之家的正廳之中卻是渾噩一片好像推門就進入到了另一個虛空世界,上下四方什么都沒有,此時一個紅色短發的高挑女人正倒立著“站”在“房頂”之上,好奇的打量著剛剛回家的人。

“確實有奇跡發生,那個團竟然有一個人活著通過了我的試煉。”

回家的人自然便是“弗萊迪”了,只是與電影中的形象大異很多,這個弗萊迪眉清目秀甚至看上去有些柔弱,和噩夢殺人狂的稱號也相差太遠了。

“對了,我們這次一共要進行三場高端試煉,阿扁羅去試煉另一只隊伍還沒回來,剩下的……唔,好像是叫野蠻隊的試煉恐怕還得你再跑一趟。或者我去也可以啊。”

紅發女子似乎對于記名字很不擅長,一提到相關的東西就胡扯一通。

“蠻州隊你記不住也就罷了,阿修羅這種朝夕相處的同伴你都能叫錯,以‘記不住名字’作為代價換取力量看來比預想中的更麻煩。”

弗萊迪單手捂額,一臉痛苦的模樣。

“你還是別去了,沒人帶路的話你走半年也找不到他們。有空就幫助其他人繼續提升吧,我們急需第五和第六個s級來完成那個計劃。”

“隨你的便。”女子無所謂的一攤手:“對了,洛基已經拿到了四件神之寶藏,現在正在挑戰尋甸園的守護者,應該會得到智慧與生命之果吧。”

“是洛奇和伊甸園”弗萊迪無力的糾正著:“這么說他已經開始進行最后的階段向基督、伊斯蘭和佛下手了,那這場任務也快結束了。算了,你繼續守著他們修煉吧,我去完成和g先生的試煉約定。這個蠻州隊是三個團中最后進入的,他們的價值是最高的嗎?”

弗萊迪自言自語的轉身又出門去了,臨要走時身后傳來的一句“小心些”的關心之辭他順口應了,但走出去一截才覺得這句關心辭有些不對勁……小心些?

“這就是這次任務的背景世界吧?來的時候什么都提示都沒有,就一個‘高端試煉’算是任務背景嗎?”

易天行看了看四周,再普通不過的一片荒郊野外不見人煙之地,除了那種子植物可以判斷這里不是侏羅紀也不是外星之外,其他的朝代之類的一點也無提示。

“朝代已經是浮云了,看看我們的任務吧。”

張一淘看著自己的主神手表,臉色與其說是難看不如說是詭異。

“獲取任何一神系主神的寶藏即算過關。根據路飛所言,通常的高端試煉的任務文本不都是直接說明‘通過對方考驗’嗎?難道熱血團在這個世界中已經化身無數神祗了嗎?而這里的真相其實是眾神國度?”

“你們想太多了”章刑冷笑著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其實就是雙重的任務目標疊加,我們需要在熱血團的干擾之下同時取得神之寶藏。就是這個意思。”

“那我們應該如何做比較好呢?是先穩守過了試煉,然后再去奪寶,又或者倒過來?”

段菲有些猶豫的問道。。

“這不算個問題,我來解決。”

章刑將只吸了兩口的煙扔在地上一腳踩滅,接著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好像黑鐵絲金屬編制成的半球形網罩。然后要眾人不要亂動,接著將網罩朝天拋起,那本來只有拳頭大小的網罩便膨脹了起來,變成一間房屋大小的“鳥巢”將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罩了進去。

“這個……不對”

幾乎所有人都瞬間察覺到了這玩意兒的不正常,但出于對章刑的信任,等到有所動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砰”

易天行重重一拳打在了囚籠之上,包含了妖怪巨力與撼宇之能的一拳足以將一座小山頭轟塌,打在這鐵籠之上卻是分毫不動。

“不用費力氣了,這是我跟cos團牧師買來的和平之壁。里面無法攻擊外面,外面也無法攻擊里面,可以維持三天。當然,這個定義只對于s級以下才有意義,畢竟這東西也只是法則的產物。”

章行又點了一支煙,煙霧繚繞遮住了他此時的表情。

“你想去找洛奇?”

趙莫言沒有嘗試脫困,既然章刑是謀劃已久,那么必定是將全團所有人的能力都考慮了進去,不會給自己有漏子可鉆。

“不錯熱血團有四個s級,我沒力氣一個個與他們周旋。如果放你們自由亂跑的話很可能會擾亂我的計劃,所以你們就安心呆在這里,等著試煉者的到來吧,我相信以你們的實力應該可以吸引到復數的s級高手。”

“可你這樣剝奪了我們的行動能力,和讓我們去死有什么區別?你出賣我們”

段菲試了試連自己的植物都無法從地下或者縫隙出去,想到自己等要像籠子里的鴨子一樣等人來提,不由得叫了起來。

“呵呵,我們見面第一次我就說過,為了報仇我隨時可以出賣你們”

章刑冷笑中轉頭走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青奮伸手搭上了鐵籠,那手感告訴他,眼前一幕并非是一個玩笑,這是一個噩夢。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35
763升級
“這可真是有趣了,這當口上演這么一出,我們應該如何應對才是?”

唐雅雙手摸了摸名為和平之壁的鐵籠,不必非用子彈打過,僅用觀察就知道自己的子彈并無法從那看似可以伸出手的鐵條縫隙中穿出,更遑論打斷這些鐵條了。

“事到如今再說過去話也沒用,如果要自我安慰的話,反正面對弗萊迪的試煉有無行動自由差別也不甚大吧。”

趙莫言釋放了一個預言法術,結果就算是這種體系的魔法也無法穿過鐵籠,這種程度的屏障已經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囚牢,幾乎可以理解為是將鐵籠內部從這個空間切割分離了。

“那我們又該利用現在的情形呢?按照原訂的計劃,是將隊伍分成兩半,保持相當距離以遠程的方式策應。因為路飛不愿意透露過多關于熱血團的情報,我們所能做出的應對也十分有限。”

易天行也放棄了將鐵籠撕開的打算,皺眉回頭看著眾人。

“這個弗萊迪是游戲者強化能力而成的S級高手,并非為劇情服務的NPC,所以不會故意給自己留下一堆電影中能力特有的破綻等著別人去破。我們能考慮到的攻防手段對方也一定考慮過,甚至更為周詳,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林倩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從昨天起她就沒睡好。

“但也正如我們商討的那樣,就算是S級高手也必然是具備著某種傾向的特質,比如猛獸、劍八等戰士的能力更加傾向于單挑,而十戒之流的法師的則顯然更適合群戰。這為弗萊迪雖然未曾接觸,但《猛鬼街》的噩夢殺境怎么看也是偷襲式的能力。也就是說,其實弗萊迪的職階屬性是一個暗殺者!那么就算再怎么千奇百變。其本質特征是不會變的。

說來很意外。因為如果按照電影中的劇情,弗萊迪總是在做著群殺弱小的動作,但仔細分析之下,這個能力的作為游戲者選擇的話卻是單殺超強者的上乘選擇。這個推斷我想是不會錯的。

那么作為暗殺者,對方就必須保證兩點。其一是自我的隱蔽性,其二是對目標的‘破甲’能力。這兩點不必再詳加解釋了,而且我也覺得事先的預防是一件很浮云的事情。就算是以唐雅這個A級游戲者作為敵對對象,我們也難以做到發現她的‘隱蔽性’和擋住她的‘破甲性’吧?但是反過來,弗萊迪這樣也就同時具備了暗殺者的弱點,當攻擊發出的那一剎那。也就是他最脆弱的時刻。”

“這些事情昨晚已經說過了,不必再重復了吧?”

銀發紅瞳的傀儡師少女咂了一下嘴并不掩飾自己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情敵沒多少好感的事實。

“我們之前的預估是,弗萊迪的夢境攻擊看似有著漫長的時間線,但實際上在現實中只是一瞬。而且極大可能一次性只能針對一個人——假若他可以同時攻擊復數的對象并且確實造成哪怕對方一秒鐘的群體障礙。配合他的隊友恐怕其他的高端團隊早就全都覆滅了吧。所以我們才計劃分兵兩路相互支援,但現在所有人都擁擠在了一起,之前所有的計劃也就都作廢了。喂,你也說些什么啊!”

普莉絲扯了扯青奮的手,顯然要表達的意思是讓他支持自己說話。

“嗯?要我說什么嗎?”

青某人好像一副才睡醒的樣子,反應遲鈍著半拍。

“那……吾,滅佛!”

這場團長注定在意外中開始,在意外中發展。不但是章刑一開頭就發神經的將所有同伴拘禁起來好像釣魚的誘餌一樣等待敵人的光臨,到現在連青奮好像也染了同樣的病。普莉絲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拉著他的手要他幫腔,可他的回應卻神經病似的秘魔四式。

當然。出于這一招的特性倒也談不上是針對著普莉絲打出的,非要說的話……青奮這一招是將鐵籠之內所有人轟了進去。

“你干什么?”

驚怒感染了幾乎所有的人,差不多是眾人一齊出手想要阻止青某人瘋狂的舉動。但青奮既然發招在先,后面想要再截就沒那么容易了,鐵籠之中只見一幢金色琉璃大鐘巍然而現,膨脹間不但擋下了所有的攻擊,甚至將周圍的人都擠到了鐵籠的邊緣。蠻州隊最強的防御絕學,在這狹小的空間內越發顯得牢不可破。

金鐘罩沒破,破的是周圍的一切。如同以往那樣,滅佛式以摧枯拉朽之勢鋪開無盡黑咒魔紋,爆躥而起的黑氣與金鐘罩圣耀交相輝映,空間如同被大錘砸中的玻璃一樣砰然垮塌。剛才還在嘰嘰喳喳的一眾同伴也伴隨著“玻璃”一齊破裂倒地了。

但凡幻境皆由心生,其間平衡把握最是微妙。滅佛式以魔滅佛以虛破幻,一個人不可能同時身處兩個“幻”境之中,是以雖然此招的本意是引發敵人心魔驟起而自滅,但青奮更經常用來搖一搖自己的心識卻反成破幻奇招。

“你怎么知道剛才一切是夢?我哪里露出破綻了?”

和平之壁的鐵籠之外,剛才空空如也的地方這會兒倒是站了一個人,端正的五官甚至可以稱為英俊,與電影中的那個弗萊迪差了一天一地。

青奮左右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們橫七豎八躺了一地,合著自己剛才是在夢里自己編了一出情景劇啊。

“啊,那個你完全沒什么破綻,或者有我也沒發現。我只是抱著有當無的試一試,就算不是做夢也沒什么關系,當我手癢而已。”

青奮實話實說,確實不是什么發現錯誤了然后改正,純粹只是如計算機定時自檢一樣。也許平日里一萬次都是空檢,但這次剛好碰到檢出了問題,這也正是這種常規自檢的意義所在。

“被你這么一說反倒好像我很蠢的樣子。”弗萊迪自嘲地笑了一笑:“算了,能見識到一種新思路也算收獲。你就慢慢自檢著吧。要是你能這么自檢過三天,就算你試煉通過了。”

說完這話。弗萊迪轉頭離開。像個泡沫一樣消失在了青奮視野之中。

“這算是反過來將我一軍嗎?”

青奮苦笑著摸了摸鼻子。說來自己所在這個世界與原來看過的無限流小說最大不同大概就是所有人的精神狀態了,其他無限世界團戰見了面哪個不是彼此都呲牙裂嘴青面獠牙的,只有自己這里如此奇葩,對方還會面帶微笑的說著類似“請讓我殺了你吧”之類的言辭。想來是這里死亡見得已經太多了。對于殺來殺去這種事情已經早已不會如常人那么激動了。

之前青奮滅佛一擊看似遍及了所有人,實際上不過是夢中之舉僅僅醒了自己,這會兒看著所有人都躺地上當然得一一喚醒,不過連對方弗萊迪都拿出一副不緊不慢的姿勢,這邊當然也不能貓慌狗忙的。腳邊最近的卻是紫蒼蘭,看她的睡姿蜷成了一團呲著小牙齒牙甚是有趣,青奮蹲了下來伸手捏住了那小瓊鼻。然后,一柄長劍無聲無息的插進了他的小腹。

青奮愕然看著自己捏住了一個毀容男子的那幾乎沒有鼻子的鼻子,那張鬼一樣的臉正在得意的嘲笑著,而自己的肚子上卻插著一把帶鋼爪的手套……

“砰!”

又是一波的夢境被驅散。趙莫言的法杖上那閃耀著的秘法光芒又黯淡了一些。這次已經是第七次施法了,事先從夢魘那里得到的法術果然能夠讓自己擺脫不知何時開始的夢的纏繞,但問題是這弗萊迪的夢境就好象中國盒子一樣,解開一層又是一層,自己永遠只是從一個夢進入另一個夢,如此七回證明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數量問題,繼續下去已是愚行。

“你們……都是事先已經做好了準備嗎?果然,縱使同樣的A級。深刻修煉過的人物始終要與眾不同。相比起其他人那些針對電影NPC的,只是諸如防止自己睡覺之類的手段。你們更加將我當成一個對手而非是一個只會按照固定程序欺負孩子的怪物。”

上下四方一片混沌,這個自從自己破碎后什么都沒有的夢境終于有了除自己之外的第二物。一個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甚至可以勉強稱為英俊的男子出現在了面前,說著似乎有些欣慰的話語。聽得出來,也可以想象,他曾經試煉過不少將他當成電影中角色的游戲者吧。

與青奮相同,趙莫言同樣是早就打好了無論有無發現不對,都按時“自檢”的主意,結果自然也與青奮同樣。只是她比青奮更謹慎的二次施法,結果沒有遭遇暗算反倒是身陷這跳不出的混沌盒子,也算是被捆縛住了。直到對方主動露面這才有了變化。

“尊敬倒是談不上,只是因為怕死所以不得不多想一二。”能交流就存在機會,說實話趙莫言對于現在進入高端戰局是沒什么興趣,如果以這樣的陣容下一場就去與亡靈團之流來單挑,那恐怕還不如試煉失敗來得直接。

“只是既然能夠如此對話,那這場試煉能否就此告一段落。我們與熱血團本來便沒有私怨,如果試煉的結果是我們團滅或者重創,對于你們來說也沒什么必然性的好處吧。反之的話,無論是從人情還是從利益的角度,熱血團雖然強大,但蠻州隊作為朋友的立場也總好過敵人的態度。”

如果說其他隊伍也就罷了,唯獨蠻州隊因為隊長的事恰恰與熱血團有著私怨。不過既然現在章刑都已經出賣團隊了,那這樁恩怨便真的成他的私怨,趙莫言也可以毫無顧忌的同樣“出賣”那個男人了。

“如果只是怕死就能做到這種程度,那也許主神挑選種子的時候便該選擇膽子最小的人。罷了,你們能夠看重我我也該拿出相應的誠意,就應你之邀這場試煉就到此為止吧。從現在起我也將視你們為對手,熱血團的朋友從來都是戰場上的好對手。”

弗萊迪微笑著向后滑去,身形如同泡沫一般消失,整個世界又只留下了無盡的空無。

“哎呀,我該說這是起了反效果嗎?”

趙莫言苦笑,現在事情越發麻煩了。不過這當口也沒力氣關心別人,須得先考慮如何破解這個什么都沒有的夢。

“吼——”

張一淘化身為地獄火的形態,左手抓起一只弗萊迪握在手上,口中地獄黑火好像龍息一般噴射而出,那弗萊迪頓時化成了飛灰,一點也不強力。

和其他人一樣,張一淘也有著自己的一套自檢之法,不過也和其他人一樣,這并未能使他真正脫離弗萊迪的擺弄。唯一不同的是青奮遭遇的是變體的暗殺,趙莫言遇到的是空無一物,而張一淘遭遇的則是非常“傳統”的被具有無數次復生能力的弗萊迪!夢的場景又回到了榆樹街,無數次復生的弗萊迪總是一臉賤笑的從各個角落中跳出來送死,讓人渾然不知這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

而就在張一淘一邊努力思考真假虛實,一邊無聊的數著手頭上殺了一千八百七十三個弗萊迪時,那個已經變成飛灰狀的東西卻突然發出了“桀桀”之外的聲音。

“試煉到此為止,現在來真的了!”

張一淘聞言稍愣,不知發生了什么變故讓對方突出此言,卻見眼前景物變幻,仿佛瞬息千里的移地之術,眨眼已經從榆樹街來到了另外一個所在。

“這是……”

看著熟悉的一磚一瓦一桌一椅,張一淘不由自主的變回了人類的形態,周身黑火收斂得如此迅速,連書桌的上的雜志都沒點燃一角。

一切的擺設依舊,甚至連茶杯習慣擺的地方都沒有挪動,客廳里電視的聲音還是那么嘰嘰喳喳,伴隨著萬年陳詞不變的中央新聞一齊從門縫里進來的還有那熟悉的菜香味。

縱然吃盡龍肝鳳髓天下美味,老媽家常小炒的味道卻是每個人心中永遠無法取代的一角。

張一淘推開了自己書房之門,隔著玻璃門正見母親將自己最喜歡吃的小蔥炒肉端上餐桌,而父親也如過去十數年那樣的坐在桌邊。
惊海 發表於 2014-11-15 15:36
764神域

“不要老坐著不動,飯前少看會書。還有,吃完飯不要急著又坐回去,稍微站一會兒有利于消化。”

飯后的父親照舊泡著一杯茶在手中,重復著那說了一萬遍的老話。張一淘從吃飯開始就一聲不吭,此時更是抱著手坐在沙發上,看著那眼前的這一切。

這是一個夢,這個毫無疑問,而且是一個很熟悉的夢。自從進入游戲世界開始,張一淘便無數次的做過這個夢,夢中一切又都回到了原點,什么無限什么恐怖都是虛幻,自己那平淡而充實的小家才是真實。

但可惜,夢就是夢,就算再溫馨再讓人留戀,這都是弗萊迪做出來的陷阱。張一淘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周身燃起了熊熊烈焰,父親瞠目張嘴之中火焰已經將自己包裹,連痛苦都來不及感受到整個人就已經灰飛煙滅了。

看著自己的父親在自己的手中毀滅,縱然明明知道是假的,但那一瞬間的揪心仍舊沒有半分的減弱。但隨即那心痛又化成了沖天的怒火,這種利用自己至親之人虛偽造假的行為實在讓他憤怒到了極點。

“哪兒燒著了?怎么有一股焦味?”

本來在廚房里洗碗的母親將手在身上的圍裙擦著,匆匆忙忙地趕了出來,見到的卻是好像恐怖電影中的一幕,頓時呆立在了原地,不知道該對那團火焰一樣的東西說什么,或者現在腦中已經一片空白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假的,這個也是假的!

火焰體咆哮著好象是在說服自己一樣,火元素語那噼里啪啦的燃燒聲中更猛烈的火焰將整個房屋席卷了進去,張一淘轉身沒再看那個被火焰包裹的“母親”,自己又變回了人形,什么都不想看什么都不想聽的沖出了家。

另一個夢里……

青奮一身西裝穿得人模人樣的正做在椅呆,他現在正坐在一間全新的新房里,整個房間裝修得喜氣洋洋,諾大的“囍”字貼在墻上更是將意思表達得再清楚不過——這里是一間名副其實的新房,結婚用的新房,而青奮毫無疑問就是這里的男主人了。

哎呀,這個夢還真是香啊,倒不是弗萊迪瞎編出來的,還真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

青奮打量著四周的擺設,心中不無感慨,再小腹上,只見干凈的白襯衫,之前挨弗萊迪那一爪子的痕跡已經半點皆無了。雖然說是本來就沒受什么傷,但連衣服也換過了,這做夢還真是方便快捷,無怪那么多人喜歡做夢了。

正想到這里,外一陣響動,自己那好久沒見的兄弟興高采烈的蹦進來也是一臉的喜氣洋洋,催著自己出去接新娘了。

一點不差的夢境,卻比自己虛夢時真實了百倍,這個弗萊迪真是服務到家了。看著自己的兄弟,青奮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掌處傳來一陣踏實,心頭不由生起一股感之情。哪怕下一瞬間這個兄弟也拿出刀來捅自己兩下,起碼也是先了了自己長久以來再見親人一面的愿望了。

下得樓去下面的婚車都已經排了一溜,靠在車上坐在車里的有自己昔日的玩伴,也有現在蠻州隊的隊友,沒了劍拔弩張硝煙四起的氣氛。章刑那萬年的臉也算是見了幾縷陽光靠在車上著煙;易天行坐在主婚車的駕駛位上按著喇叭玩竟然奏出一曲高低起伏的曲子;自己那小徒弟小一正在被紅眼瞎子的龍帥不知說什么揶揄調戲著得滿臉通紅;張一淘和向明、戴禮等一干人都吵吵鬧鬧的將樓下攪得熱鬧非凡。

如果這個夢再做下去的話,自己這行人會開車到昆明城的另一邊,那里的林倩早已經在伴的簇擁下打扮得團錦簇就等自己去抱了。青奮回憶著自己的夢,在眾人的催促下坐進了婚車。s8飛速更新

人生四大喜,大小登科都是凡人可指望而又喜極之事,青奮平日里盡忙著些鳥飛的事情,閑下來時會做這種美夢也是人之常情。不過話又說回來,青奮平日做夢是結婚,張一淘平日做夢卻是回到高中生,弗萊迪雖然無意將這兩人比較,但若有旁人看到的話,對于張某人為什么總差了青某人一口氣恐怕也有三分譜氣了。

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夢中,每個人面對的都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但每個人采取的態度都是不同。這些夢一時三刻也夢不完且放一邊,再說另一個同樣又有些異樣的人,也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做著夢“。

“熱血團的老巢,不敗之家,應該是這個方向吧……”

章刑感受著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能量所在地。雖然現在的洛奇應該是正在各個神域中搶奪神之寶藏不在家中,但自己也正好還有點事情要做,在洛奇之前,還有兩個蛋應該為當初的所為償債了!

不敗之家在東,章刑往西走著……猛然停住腳步發現自己在干什么傻事,轉頭繼續向東,可沒走出幾步就發現太陽又跑到了自己身后,自己的腳好像不聽使喚繼續的往東前進。

“算了。”沉思了片刻,章刑還是放棄了與自己本能的抗爭:“雖然無意再去幫那些人完成什么任務,不過先奪取一個神之寶藏,雖然會消耗些許力量但也可以得到一個助益,也許更加有用。”

說著自我欺騙的話語腳步已經加緊,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已經來到一處廢棄的城市忒那隆城。這座城市被一道巨大的地裂分成了兩半,沒有半點人煙遺留的痕跡,只有那幽暗不見底的大裂縫中傳出的陣陣屬于亡者的恐怖氣息以及時而升起的屬于地獄的黑火。

這個背景世界正如張一淘之前所言就是一個眾神國度,或者更準確說來是一個鏈接所有神域的中轉站,從這里可以非常方便的到達任何神國,而現在眼前這處無底深淵的大地裂縫正是通往希臘神域深淵地獄的通道。

提起希臘諸神大多數人第一個反應都是宙斯。實際上按族譜而論,宙斯雖然推翻了自己的老爹登上神王之位,但比他強大的希臘神仍舊比比皆是。比如現在章刑前往的正是希臘神祗中五大創世神之一,塔爾塔洛斯的地盤——深淵地獄。

塔爾塔洛斯這個名字究竟有多強大,或者用一個更熟為人知的名字來做比較更加容易讓人理解。這位地獄深淵之神在五創世神中排行老二,他有個大姐叫做蓋亞!這位神明如同他的大姐一樣,整個地獄深淵才是他的本體,這個位于世界最底層的創世神本身就是世界!如果以挑戰難度而言,挑戰這種創世神級真心還不如去和宙斯死掐勝算大些,但塔爾塔洛斯雖然強大無比但本身已經是純法則化的形態,宙斯雖弱卻是一個“人”。現在章行的目標只是搶寶,那深淵地獄便反比奧林匹克山來得容易了。

根本無視了那號稱連英雄都為之膽寒的冥獄恐懼之氣,章刑一躍而跳下了無底的裂縫,就在頭頂處的光芒完全消失的一瞬間,腳下縫隙中卻是騰起了無邊的地獄烈焰將膽敢闖者瞬間要焚燒成灰。

“哼。”

一聲悶哼,章刑身周同樣升起了黑的地獄之火,他本身就修行的是地獄道,這些地火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選擇這里作為下刀的對象。同質的火焰相互無法侵害,章刑在地獄火中好像隱身了一般,不過片刻功夫雙足已經落實在了地面。

這通往地獄之途說遠那可以讓人掉一輩子也落不下去,說近那是啪嗒一聲便已落地,其間遠近全在于“能否發現”。章刑第一次來的時候走了幾個月,當然現在不用那么麻煩了。

此時眼中只見黑的巖石大地一望無際,沒有任何的草樹木,整個世界的動靜只有一陣嘩啦啦的流水之聲。那是橫在面前的一條黑大河——阿刻戎河,即痛苦之河。順著這條河往上游走最終可以達到冥河的源頭,一處亙古存在的巨大冰山。而順著這河往下游走則最終可以到達冥河的盡頭,亦是章刑以往修煉的所在,一處地獄之火與毀滅熔巖構成的火焰海洋。冥河如同瀑布一般最終跌入這個永無休止的巨大漩渦之中,蒸騰起黑的蒸汽將地獄火海的上空遮蓋得烏云密布。

立于冥河之前,章刑思考了一會,之前他一直都只在火海中修行,還真從未踏足過冥河那邊的土地。正思索間突然身前的河流之上隱約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由遠至近而來卻是一條擺渡的船只。而隨著那條小船的靠近,身邊本來空無一物的荒野也出現了無數的游魂。

“讓我過去……我要過去……”

游魂們伸著手朝那小舟,口中囔囔的喊著。想來都是陽間的死者,還未受到接引是以都只能在河這邊扎堆。只是看他們這么急迫甚至有些失神的模樣,呆在河這邊不能轉生的時間恐怕也不短了。

轉眼間小舟已至岸邊,那當真只是一條小舟,看上去除了船夫之外頂多只能再乘一人。而那船夫亦是五大三粗滿面胡須,看上去像個武將多過像個劃船的。

“我是卡隆!冥河的擺渡者,所有想過河的人都要往這個籮筐里投二十枚銀幣!”

粗壯的船夫大聲吼叫著。

“二十枚?上次不是十五枚嗎?”

不止一個游魂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

名為卡隆的船夫粗魯的笑著。

“不……你不能這樣,我要上船!”

一個連面目都已經看不清的鬼魂痛苦的哀嚎著,手中那已經攥得發黑的幾枚銀幣朝著船夫拋灑了過去,整個人也跟著撲了過去,看來是已經等得太久了神都已經崩潰了。銀幣太輕根本不能及遠,散落在地上頓時周圍的游魂哄搶成了一團,而那瘋魂也已經撲到了小舟之前。

“沒錢的人……不許上船!”

卡隆獰笑著揮動著手中的船槳,那個瘦弱的瘋魂如何能是粗壯船夫的對落了河中。漆黑的河水頓時翻滾了起來,無數的鬼手伴隨著滲人的鬼號從河中伸出,就好像中國傳說中的尋替死鬼一樣將還在掙扎中的人死命拖入了河中,翻騰幾個之后便什么都沒剩下了。

有了前車之鑒,后面的鬼魂們也不敢再來橫的,有錢的乖乖錢上船,沒錢的只能繼續垂頭喪氣的繼續在河邊徘徊,低頭在黑巖之間翻找著,看看否能撿拾到其他人遺落的銀幣,這樣年復一年直到意識完全喪失,魂體徹底湮滅。

看似小小一條舟卻好像叮當貓的口袋永遠裝不滿一樣,轉眼間岸上帶了買路錢的鬼魂已經都上了船,眼看最后一個也要上船——這個幸運兒剛剛在地上撿到了四枚那死鬼扔出的硬幣,剛好湊足了二十枚的船資,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但他如何能想到,自己的幸運很快會變成招鬼的資本——章刑突然一步上前,伸手抓過了那幸運鬼手中的銀幣,然后乒乒乓乓地全扔進了船夫的錢罐。

“這個,錢是我的!”

愣了足足三秒鐘,幸運鬼總算是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發出了一陣名副其實的鬼吼鬼叫。

“誰給錢就算……等等,你是活人!該死,你是活人,你到這里干什么?”

一陣更大的鬼叫聲接連而起,船夫卡隆這才發現死人堆里竟然夾雜了一個生靈,頓時種種不好的回憶全都涌了出來。

卡隆這個冥河船夫的身份十分類似中國地府的牛頭馬面,很重要是無疑,但經常會有一些散發著王霸之氣的腳硬闖地府時會不小心從他身上踐踏過去。中國有孫悟空之類,希臘也不乏赫拉克利斯之流。是以一旦再見活人憑借自己的力量而非借由引導之神赫爾墨的引路來到冥河,卡隆便知道自己的麻煩來了。

“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所以給足了錢,你也只用按規矩載我過河便是。”

冥河是“通路”而非真正物理意義上的“河”,假若不借助冥河度舟的話,就算動力無限的飛機在它上方飛一輩子也過不去。所以章刑難得的“遵章守矩”一回可惜對方還不領情。

“等你死了我免費送你過河!”

粗壯的船夫叫囂著,手中的船槳已經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

半個小時之后,冥河度舟已經到達了痛苦之河的彼岸。這里的顏從河那邊的黑調變成了灰的平原,這里便是真理之園了。一座巨大的審判大廳金碧輝煌的立在平原之上。而從河邊都可以看見,審判大廳之后連接著兩條大道,一條沉沉灰黯黯,踏在道路上的鬼魂都垂頭喪氣如臨末日,想來那便是通往地獄之途了。而另一邊的道路雖然同樣建立在這灰的平原之上,但卻就算不看其他,光是看路上靈魂們的氣氛都截然不同于咫尺之間的同伴,個個趾高氣揚一臉的幸福,不用問這便是通往幸福之所——愛麗舍樂園的路徑。

章刑下了冥河渡舟將手中的船槳在岸沒人會問原來的船夫去哪了吧?——船上的所有靈魂們頓時蜂擁而下。換了個不收費的船夫,河岸那邊積累了數百年上千年也許還有以萬年計的所有的靈魂都一擁而上。說實話這一幕真的很像西游記里勾銷孫猴子生死簿,章刑此舉雖然達不到擾生死的地步,但一次載過數十萬的靈魂,看著那好像水一般涌向審判大廳的靈魂海流,想來給地府三判官添的麻煩未必比當初遭遇猴子搗的十殿閻羅輕上多少。

看著十萬靈魂真的好像海洋一樣的朝那金大廳“海嘯”而去,章刑卻是在原地頓了一頓,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這才甩著手朝地獄之路走去。他來這里不是特意來給人審判,更不是為了極樂永生,如果非要判罪的話,且不論自己手上該有多少無辜殺孽,就是單單論出賣自己的同伴一件,也夠下一百次地獄了吧。

直接繞過了審判之臺,遠遠可以看見審判大廳之前的那些地獄守衛被這股“造反”的農民軍沖得七零八落的慘狀。這些鬼魂當然不是真的要推倒審判者來個自宣自判,只是人數太多了,一個開始跑其他的什么都不明白也跟著擁擠,生怕再出現之前冥河岸邊那樣去晚了無法被審判,再等個幾千年的慘事,結果才造成了眼前的一幕。

地獄守衛一時間哪里能明白發生了什么事,說不定還以為是雅典娜的圣斗士又攻打冥界了也未可知,反正是掄開了刀槍就是一頓好殺,直砍得那些鬼魂個個鬼哭神號,整個審判大廳之前成了一團。等到米諾斯、拉達曼提斯和艾亞哥斯這判官三巨頭發現外面情況不對出來彈壓住局面的時候,制造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早已經越過審判大廳的防線走在通往地獄的路上了。

“站住!入侵者!以生者之軀行走于冥土之上,這是褻瀆!不論你究竟是怎么來的,以死神之名,我塔納托斯將賜予你死亡!”

終究是沒能一路順風的達到地獄,章刑走到半路的時候還是被“人”攔住了。

塔納托斯,死神?雖然不算太高級,但也該是掌控了偽法則的偽神吧?不錯的試刀石啊。

章刑看著眼前這個俊美得絕非人類的美少年,沉的臉上出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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