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8955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1 17:20
卷三 大唐 028章 先天

  華山。

  純陽。

  自純陽日之起,華山便已經有了歸屬。

  到時先前與其他道士有過交流,而在立派之日與四大門閥世家,也算是簡短的交流了下,這立派倒是平穩的過了下來,根本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再加上岳緣眼下在江湖上並沒有多少的聲望,故而來到這裏參加立派之喜的也不過是一些與自己相關的人,這樣說來倒也不算意外。

  一番交談中,岳緣與四大門閥世家算是達成了一個不錯的交易。

  那便是茶葉的生意。

  當然。

  四大世家也不是不想從岳緣手上拿到製作新茶的方法,只不過眼下這茶葉對於岳緣來說,乃是一隻下金蛋的雞,自然不可能洩露出去。眼下的華山純陽還是那般簡陋,他需要太多的金銀了。

  一番爭論下,四大世家沒有從岳緣手上得到茶葉製作方法,不過倒是為各自的生意爭取了一定的份額。

  至於沒有用強,是因為誰也不想與道家之人交惡。

  四大門閥世家,一般以來都是以家族利益為主,誰也不想去招惹一個麻煩,這對於他們來說得不償失。再加上,四大門閥世家雖然表面看起來大家相處的很愉快,但實際上卻是存在着爭鬥。

  譬如說宇文與獨孤的爭權奪利,宇文與李閥的暗鬥,還有宋閥對三大世家的不屑一顧。

  爭鬥歸爭鬥,在大家沒有徹底動刀動劍的時候,世家弟子的禮貌還是十分注重的。

  而在一番討論後,太原李家得到了山西那一塊地方的份額,至於獨孤世家則是爭取到了屬於他們的一份。而宇文世家同樣如此。相對來說,這裏面得到的份額最多還是宋閥。

  但是在面對宋家的強硬,其他三大世家都默認了下來。

  原因無他。

  因為宋閥多了一個天刀宋缺。

  一個絕頂高手,便有着這般厲害的威懾力。

  立派大點結束,四大世家則是帶着各自的收穫下了山。而岳緣同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道家的事情也同樣解決的差不多,那麼剩下的便只有佛門了。

  「……」

  山腰。

  岳緣雙手負背,傅君婥和衛貞貞兩人站在岳緣的身旁,靜靜的看着送人下山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背影。

  「你收穫不小?」

  剛才傅君婥一直沒有出現,而是在角落裏沒有出現,畢竟眼下有兩個世家她便在皇宮內與其交手過。這便是那宇文和獨孤兩大世家。當初的刺殺,在宮中傅君婥便與這兩家的高手交過手。

  自己出現的話,自然會使得純陽立派出現波折。

  但是傅君婥哪怕心中有着想要破壞岳緣心情的做法,卻是在這一刻沒有任何的心思。

  因為立派對於一個人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傅君婥雖然倔強,但是她不魯莽。也不傻。她很清楚,若是在這純陽立派之日出手打亂了岳緣的安排,那麼她的生命也到此結束了。

  雖然這岳緣看起來是一個惜花的公子,但是對方那種冷酷卻是足以讓他辣手催花。

  故而,在今天這個日子裏,傅君婥表現的很安靜。

  直到所有賓客下山,山上再度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後。傅君婥這才走了出來,開口問起了岳緣。

  「這不算收穫!」

  「大家各取所需,僅此而已!」

  回頭掃了一眼傅君婥,目光落在對方嘴角的那顆痣上,停留了半晌,這才回答道:「這段時間來,傅姑娘你有多少收穫?」

  「身為你的劍侍,那自然應是我所得的!」

  面對岳緣的詢問,傅君婥自然知道這話中是什麼意思,只是莫名的一開口。她便沒有按照原本的想法回答,反而是以岳緣剛剛的那種本口吻應道。

  「噢?」

  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岳緣上下打量着傅君婥,好半晌,這才笑道:「如此口氣……已經代表着你開始習慣在我身邊做劍侍的日子。這般下去可莫要在最後捨不得離開啊!」

  「……」

  傅君婥聞言一愣,隨即怒瞪着岳緣,恨不得將眼前之人生吞活剝。

  「傅君婥,你在我身邊的日子不多了,好好珍惜!」

  轉過身,岳緣朝山頂的方向緩緩走去,同時聲音傳出道:「我與你師傅傅采林的一戰那是勢在必行的,可不想因為你的緣故而影響到了我的安排。」

  「跟上!」

  「記得好好觀察我的劍,觀察我的功法,讓你的師傅有所準備!」

  望着岳緣那緩緩上山的藍白身影,傅君婥不由銀牙緊咬,這個傢伙真心不讓人喜歡。怒哼了一聲,傅君婥還是背負起劍架跟了上去。

  「……」

  衛貞貞則是望望岳緣,瞅瞅傅君婥,在她的眼中,兩人此刻都有了一種難言的矛盾。

  山下。

  剛剛送四大世家等人離開的寇仲和徐子陵,則是一前一後的朝山上走來。

  「陵少,怎麼看?」

  走在前面的寇仲沉默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我現在的思緒比較混亂,相比較起來,你處於局外,定能瞧的清楚!」

  就在剛剛,寇仲傻兮兮的從側面表現出了自己對李家三娘子的欣賞,這使得旁邊的人都能瞧出寇仲的心思。其中,獨孤世家的獨孤鳳更是嬌笑着嘲笑了寇仲一番。

  至於宇文士及則是無言的搖了搖頭。

  唯獨宋閥的宋師道則是輕輕的拍了拍寇仲的肩膀,用一種同是天涯人的口吻安慰了一番。

  是的。

  在他們的眼中,寇仲對李秀寧的愛慕,不過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而已。

  這是好聽的說法,通俗一點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已。

  哪怕是寇仲生性開朗。但在這種情況下,也使得他的心中升騰起了一股難言的憤怒。卻也使得他原本心中就已經有的決定再度加深了幾分。

  作為岳緣的徒弟,寇仲與徐子陵不同,他吸收到的不是瀟灑風流,而是那不羈孤傲。雖然看起來不羈隨意。但是他的內心乃是一個很高傲的人,比徐子陵更加在意那人的尊嚴。

  若是李秀寧的淡然拒絕還好,但是翩翩人家三娘子微微一笑,並不在意的模樣卻是讓寇仲受傷了。

  「……」

  目光看着寇仲那閃爍的眼神,徐子陵就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恨到了骨子裏。

  身為兄弟的他,不知道在感情這一方面該如何安慰對方。只能是拍拍對方的肩膀,道:「還有我,師傅和貞貞姐了!」說到這裏,徐子陵很隨意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了自己的師門,道:「仲少。我們純陽已立,你說我們會以什麼樣的武學做根本?」

  一個門派,什麼最重要?

  傳承。

  武功,還有思想。

  「什麼樣的武學做根本?」

  寇仲明知道徐子陵這是轉移話題,但是他卻不得不也轉移了話題,對於這件事情,寇仲也有着十分注重的心思。

  「唔!」

  沉吟了半晌。寇仲這才說道:「我想可能是以長生訣做根本吧?又或者是師傅的那天外飛仙的劍法!」

  「我也這麼覺得!」

  徐子陵聞言點點頭,贊同道:「不過我倒覺得全拿師傅的當作傳承根本,這讓我們做徒弟的也有些丟臉啊!」

  「陵少的意思是說……」

  寇仲聞言眼神不由一亮,他聽出了徐子陵話中的意思。

  「我們將自己所學的也整理出來,雖說比不上師傅的武學,但是也能做參考,好歹也能夠為後面的師弟師妹師侄什麼的做準備啊!」迎着寇仲的目光,徐子陵緩緩的將自己心中所想的東西講了出來。

  「不錯!」

  「這是一個好想法!」

  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寇仲沉吟了半晌,這又說道:「不過。我們武學的根本還是長生訣啊!」

  「長生訣已經被師傅送給了當今聖上,換了華山!」

  聽到寇仲的這句話,徐子陵只是這麼說了一句。

  長生訣送給了楊廣,沒有原本,那麼只能以師徒三人所修習的為根本。重新卷寫。重新寫出來的自然不能算是長生訣了,你總不能取一個名諱叫七分之一長生訣吧?

  「哈!」

  眨了眨眼睛,寇仲徹底明白了徐子陵話中的意思,笑了笑,這才開口繼續說道:「那麼我們可以將自己所學整理,到時放進去即可!」

  提到這裏,寇仲有些抑鬱的表情頓時消失不見,滿臉的興奮,接着說道:「來,現在給我們所學的功法起一個不錯的名字!」

  「有了!」

  一拍徐子陵的肩膀,寇仲雙手叉着腰,無比興奮的說道:「我給自己的想到了一個很厲害很霸道的名字!」

  「什麼名字?」

  揉了揉被寇仲拍的有些發疼的肩膀,徐子陵開口問道。

  「八荒六合惟我獨尊功!」

  在徐子陵的注視下,寇仲很是認真的道出了自己所想的名稱,道:「這個名字怎麼樣?一聽起來就是一門極為霸道和神秘的絕學!」

  「……」

  徐子陵呆呆的看着寇仲,自己與寇仲生活了這麼久,他才發現寇仲原來比想像中更不要臉皮。

  「喂?」

  「陵少,你那是什麼表情?」

  寇仲不滿意了,用肩膀撞了撞徐子陵,很是鬱悶:「那你說!」

  「我覺得我們可以將你我所學結合起來!」

  「你之陰,我之陽!」

  「結合成一冊武學,就足以!」

  徐子陵歎了一口氣,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要知道雖然我們倆只修習成一門,但是師傅已經是陰陽都參悟了!所以,這結合起來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啊!」

  捏着自個兒的下巴,寇仲對於徐子陵這個想法,他也頗為贊同,若有所思道:「想法是好想法,但是該叫什麼名字?冰火兩重天?這聽起來不是個味兒啊!」

  「……」

  徐子陵頓時不說話了,只是用一種很平淡的眼神一直瞅着寇仲。

  「好吧!」

  「我不開玩笑了!」

  被徐子陵那直勾勾的眼神給瞅的心慌的寇仲,只能舉手投降,示意徐子陵繼續。

  「按照正常情況,你我修習武學是已經過了最佳時間的,以正常階段能夠成為一個二流高手已經算是不錯了!」

  「但是這長生訣已然改變了我們的情況,使得我們第一步便已經是從後天返先天,給我們打下了基礎……」

  聽到這裏,寇仲接過了徐子陵的話頭,接着說道:「那麼這門功法的名字就應該叫——先天功!」

  「不錯!」

  「先天功!」

  迎着寇仲的視線,徐子陵點了點頭,他心中的名字也正是這個。

  先天功。

  簡單的名字,不簡單的功法。

  兩人在確定了功法名字後,心中已經琢磨着什麼時候將這份功法給放進純陽派未來的藏經閣裏面。

  與此同時。

  已經來到了山頂的岳緣並不知道自己立下的純陽派裏在兩個徒弟的幾句話中出現了一門從頭坑到尾的功法,眼下的他的全部精神正落在來人身上。

  絕頂處。

  一名身穿皂色道袍的白髮老道士正雙手負背,立於崖頂,背對着自己安靜的看着遠處的雲海。

  整個人恍若融於了整個天地。

  猶顯恬淡。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1 19:37
卷三 大唐 029章 道家第一人

  清風。

  白雲。

  道者一身飄然,一身恬淡,立於那絕頂,閑看這眼前雲捲雲舒。

  當岳緣與傅君婥兩人來到這裏的時候,都便發現了那站在絕頂懸崖處的老道。只一眼,便讓兩人神情都不由一正。

  與傅君婥的訝異與驚愕不同,岳緣卻更能感受眼前之人的厲害。

  幾乎是融於天地之間。

  若不是睜眼看,你定不會發現這絕頂之處有着人。

  右手一揮。

  將正準備出聲的傅君婥的打斷,岳緣則是迎着清風,藍白道袍飄飛中走上了崖頂,來到老道的身邊,一起看起那雲海來。

  「華山風景如何?」

  同樣是雙手負背,岳緣目光落在那遠處不斷翻滾的雲海,開口問道。

  「好風!」

  「好景!」

  老道沒有回頭,只是他的目光還是停留在那翻滾的雲海之上,讚歎了一聲這裏的景色後,這才繼續說道:「以前老道來過這裏,卻也不見這般風采。」

  「哈!」

  聞言撇嘴一笑,岳緣接過老者的話頭,說道:「那是因為……現在這裏成了別人家的東西!」

  「……」

  老道聞言不由一愣,無論如何他還是首次聽見這般的解釋。

  「別人家的終究比自家的要好!」

  「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還是我的!」

  「就像那鮮花,家花總沒有野花有味不是嗎?」

  沒有回頭,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岳緣則是繼續用淡淡的口吻說道:「我想寧道長不是這樣認為的嗎?」

  回過頭。

  目光落在白髮老道的身上,岳緣面帶笑意。口中卻是言語如刀。

  「呵呵!」

  笑了。

  緩緩的轉過身,身為道家第一人的寧道奇終於讓自己的面目露在了岳緣與傅君婥兩人的面前。

  這是一個白髮童顏一般的道者。

  雖然頭髮雪白,年紀已經過百,但是一身道家氣息卻是綿長,那幾乎徹底融於整個自然的感覺。這都告訴着眼前這個道家第一人的恐怖。

  「岳小友,好鋒利的言辭!」

  只是淡淡的笑容,卻是思緒平穩,沒有任何的波動,寧道奇目光落在身邊這個年輕的道士身上,就那麼安靜的打量着岳緣。

  「言辭鋒利不可怕!」

  「可怕的是那包裹在平淡之下。那為我好的話!」

  轉過身。

  岳緣沒有絲毫的避讓,目光與寧道奇彼此對視着,笑道。

  「……」

  眼中目光淡然,就好像那隨意欣賞山水的視線,在岳緣的臉上定格了一會兒後,寧道奇的目光落在了傅君婥的身上。稍一打量後,這才開口說:「這位姑娘,應當是奕劍大師的弟子吧!」

  「奕劍大師傅采林門下大弟子傅君婥見過寧道長!」

  剛剛岳緣與老道簡短的對話,已經讓傅君婥知曉了這名白髮老道的身份,對方正是這中原的大宗師,道家的第一人寧道奇。哪怕是傅君婥在狂傲,面對這樣的人物卻也是無比的恭敬的低頭行禮。

  「嗯!」

  面對傅君婥的行禮。寧道奇點點頭,隨後他的目光這才重新落在了岳緣的身上,開口道:「小友,你做的太過了些!」以寧道奇的目光,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傅君婥眼下的身份,乃是岳緣的劍侍。

  這般做法,岳緣可謂是直接在打傅采林的臉面。

  「噢?」

  很是訝異的掃了一眼寧道奇,岳緣的目光同時在傅君婥的臉上掃了一眼後,這才笑道:「寧道長當關心這天下百姓的生活,而不是高句麗的傅君婥啊!」

  「道長心胸之開闊。讓我首見!」

  雙眼不由的一閃,如果說之前的話已經是滿含鋒芒,那麼眼下的話中對方卻是已經明顯的表現出了對自己的不滿,寧道奇心下很奇怪。自己與這岳緣不過是首次見面,但是對方的行事卻是怎麼看怎麼在針對自己。

  難不成自己曾經做過什麼讓他不滿的事情?

  雙眼微微一合。半晌,寧道奇這才繼續說道:「岳小友,似乎對老道有很大的意見!」

  「哈!」

  「寧道長果真明見,一眼就看出來了!」

  微笑着以道家禮數拱手,岳緣笑得很是暢懷。

  旁邊。

  岳緣與寧道奇針鋒相對,雖然在傅君婥的心中很是開心岳緣招惹中原大宗師,但是在聽了幾句話後,卻是讓她都感覺到了一種難言的膽戰心驚。言語如劍,在第一句話的時候,岳緣便已經出招了。

  清風蕩起胸腔的五縷長鬚,寧道奇那鵝冠博帶下略顯天真的眼神中閃爍着一絲不解。

  迎着這道如孩童一般的天真眼神,岳緣卻已經知道眼前之人在道家那道法自然的境界中佔據了他的一席之地。可惜的是,眼下的道者雖然能將自己融於這天地自然,卻也有這極大的缺點。

  那便是這寧道奇仍然脫不了爭這一字。

  「寧道長不明白?」

  「是的,道長並不明白!」

  揮了一下衣袖,岳緣目光再度移到了那翻滾的雲海之上,喃喃自語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可鴻鵠豈知燕雀之樂?」

  「寧道長,你這次不請自來華山,是為何而來?」

  感歎了一句,岳緣隨意的問道。

  寧道奇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保持着沉默,他知曉眼前的這個年輕道士的話不止這些。

  「如果我沒有猜錯,道長前來華山定是為了那道家瑰寶長生訣吧!」

  迎着寧道奇的視線,岳緣則是一字一句的開口問道:「只是,我想知道寧道長來華山,是代表着慈航靜齋還是代表着道家?」

  「!!!」

  眼神一閃。那天真如孩童一般的神色立即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特的目光。

  在這一刻,寧道奇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眼前年輕道者對自己為何有敵對情緒了。

  慈航靜齋?

  他寧道奇代表不了。

  而道家?

  同樣,他寧道奇還是代表不了。

  他所能代表的只有以慈航靜齋為首的一派正道,僅名義上而已。

  確切的說。眼前的岳緣是對慈航靜齋佛門有着敵對情緒。

  在這江湖中,佛與道是相爭的。

  換句實在的話來說,佛道之爭幾乎都存在,無論誰上位都要搞屠佛滅道,至於佛道合作更多的時候不過是幻想。曾經北魏武帝滅佛,北周武帝滅佛。不得不說裏面就有道家的影子。而楊堅之所以能代北周為隋,其中這武帝滅佛只是其中的緣由之一,隋代周便是慈航靜齋的反手一擊。

  哪怕是短時間裏在面對壓力下佛道選擇合作,但是只要一停下,雙方之爭又會再起。

  用句通俗點的話來說,現在佛道兩家幾乎都將人腦子打成狗腦子了。而且。因為楊堅的緣故,眼下道門被佛門壓在了下風,在這種局面下,道門再度出了一個寧道奇。

  哪怕是寧道奇乃是中原赫赫有名的大宗師,但是在道門其他人眼中,大家對他卻也不過如此。

  因為在道家的眼中,寧道奇便是那叛徒。

  無論寧道奇在外人眼中是如何的道門第一人。但是他在道門之人的眼中的地位卻已經算是沒有了。否則的話,當初與其他道士談話中,岳緣也不會知曉道門許多人其實對寧道奇不屑一顧了。

  「寧道長啊!」

  「入這棋局中,是你的無奈!」

  「但是出了這棋局,作為一個看開了一切的外人,你還是無奈!」

  看着面無表情,那純真笑意已經消散了的寧道奇,岳緣用手撥弄下擋在了眼前的長髮,這才繼續說道:「眾人皆醉,你獨醒!這可不是那麼好享受的!」

  「寧道長!」

  「你的心亂了!」

  感受到身邊老道的變化。那種渾如一體的感覺眨眼間破碎,就好像一個人被從蛋殼中給擠了出來一般,原本那種融於自然的感覺瞬間破滅。

  岳緣笑了。

  「……」

  聞言笑了笑,寧道奇吸了一口氣,那恍若嬰兒一般的臉上閃過一絲紅色。這才道:「聞名不如見面,這第一次見面,岳小友便讓老道我見識到了小友的劍法之鋒利!」

  「劍是兇器!」

  「人,是兇器!」

  「人言,則是最大的兇器!」

  岳緣此次沒有笑,反而是搖頭歎了一聲,道:「很多時候,話比劍更為鋒利,更能傷人!」

  說到這裏,岳緣將自己的目光從那翻騰的雲海上收回,這才接着說道:「寧道長,你看小道言語如何?能否與慈航靜齋的這一代傳人師妃暄相比?」

  「……」

  寧道奇沒有出聲,岳緣的這句話明顯的代表了佛道之爭。

  而且。

  眼前局面,寧道奇也知道話題被對方轉移到了佛道之爭上,相反那道家瑰寶長生訣倒是沒有怎麼在意了。反正,在這無數年來,修習長生訣有成的人幾乎沒有。

  這長生訣對於道家來說,可以說的是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在前面一番對話下,反而是打消了寧道奇原本的想法,此刻在他的心中,則是對岳緣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原本的心思,在面對這佛道之爭的時候,寧道奇反而是有些束手束腳了。

  「小友,好自為之!」

  寧道奇只是那麼安靜的盯着岳緣打量了半晌,這便轉身飄然離開,恍若一隻離去的小鳥。

  「哈哈哈!」

  絕頂。

  笑聲回蕩,激起那遠處的雲海不斷的翻滾起來。

  同時間。

  那不斷翻滾的雲海開始起了變化,似乎在翻騰中形成了一個個佳人姿態,或站或立或舞劍或飲酒。

  卻是在寧道奇離開後,岳緣終於壓制不住自己那一身的飛仙劍意。

  同時。

  傅君婥背後劍架上的金銀兩柄劍已經發出了嗡嗡的聲響,開始顫動起來。

  鏗!

  卻是雙劍出鞘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1 20:44
卷三 大唐 030章 決定

  時間恍若流水。

  很快,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

  純陽於華山安然無恙的立派,其中倒是來了幾位和尚,不過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這幾個和尚不過是在山下來回走了趟,便轉身離開了。而在這段時間,石龍已經在着重處理純陽與四大世家的茶葉交易。

  得來的錢財,一份用於純陽的建設,另外一份則是不知道流入了哪裏。

  至於在這期間,寇仲得到了岳緣的肯定,下山去了。

  而為此徐子陵也跟隨了上去。

  畢竟寇仲去參加義軍,徐子陵着實不太放心。

  「……」

  山腰。

  岳緣望着兩個一前一後離開的徒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那道路的盡頭。

  對於寇仲的選擇,其實一開始岳緣便知道。

  而且在與自己學習中,寇仲選擇的更多還是與兵法之類的有關,與徐子陵不同,他沒有太多的心思在道藏之上,心中更多的還是兵法武功。

  由性子及人,這便能看出寇仲的脾性。

  很顯然。

  眼下的寇仲確切的說被李家三娘子給打擊了,再加上自身本來的心思,這便確定了眼下的去處。

  「你不擔心?」

  作為劍侍,傅君婥原本是不會問起這個問題的,但是在這段時間來,在這華山在這純陽,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與她傅君婥的關係卻是呈直線上升。與心中對於岳緣的憤恨不同,傅君婥對於這倆小子卻是抱有一種憐惜的態度。

  這種轉變不僅讓石龍訝異,也讓兩小子的姐姐衛貞貞感到愕然。

  倒是岳緣沒有怎麼在意。

  甚至,傅君婥不知是為了和岳緣置氣,還是怎的。甚至連九玄大法和奕劍術竟然也教了兩個小子。據衛貞貞所問,傅君婥這是給了這麼一個答案——岳緣與我師傅的爭鬥已經開始了!

  她想用師門的功法,告訴岳緣傅采林的劍術是何等的驚天。

  當然。

  傅君婥心中究竟是怎麼想的,這就讓外人不得而知了。

  畢竟,當下還沒有人能夠那般隨意的推測出人的心中所想。

  緣分。

  這便是緣分。

  岳緣知曉了這件事情後。沒有說什麼,只是臉上閃過了一絲奇特的笑意,似乎是驚訝又似乎是意外。

  「為何要擔心?」

  轉過身,岳緣笑看着傅君婥,回答道:「他們想要成為高手,哪怕是有長生訣打下了根基。但是在師長的羽翼上終究不能成長。想要走出自己的路,那麼就需要他們自己進行闖蕩!」

  「傅姑娘,你在擔心這兩個小子?」

  語氣停頓,岳緣隨即用一種訝異的口吻反問道。

  「不!」

  「我怎麼會擔心你的兩個徒弟?」

  被岳緣的話堵的愣了一下,傅君婥很快便轉過身,背上的劍架露在了岳緣的面前。她的視線也落在了那道路的盡頭。那兩道挨着一道消失的身影上,這才開口說道:「我只是替你擔心這麼兩個聰慧的徒弟,一旦出現了生死,那就太可惜了!」

  「……」

  目光收回,視線落在那傅君婥被夕陽照的有些紅暈的側臉上,半晌,岳緣這才淡淡的回道:「踏出這一步。就已經走進了江湖!」

  「傅姑娘!」

  「你不會不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笑容滿面,岳緣的目光就這般温和的落在傅君婥的身上,繼續說道:「否則的話,傅姑娘眼下你也不會成為我的劍侍!」

  「……」

  傅君婥聞言,緩緩的轉過身,目不轉睛的盯着岳緣,卻是沒有出聲。

  這話!

  傅君婥心中頗有些惱怒,想來也是。如果真的是能夠笑傲江湖,哪裏會是如此結果。自己乃是堂堂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大徒弟。生生的被弄成了人家的劍侍。

  這不正是說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不過在這一句話下,傅君婥卻是明白了岳緣話中的意思。面對眼前這俊秀的男子,哪怕是傅君婥也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的冷酷。她有些想不明白。道家中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人?

  看起來人家不像是道家之人,倒是更像那魔門之人多一些。

  夏日的晚風顯得很是涼爽,在夕陽下,那金色的陽光伴隨着陣陣晚風,直吹的人心頭舒暢。

  氣氛安靜了半晌。

  最後,再度被岳緣打破。

  伸出手,用一種阻擋的手勢擋下了那似要將自己眼睛吹蒙的晚風,岳緣用一種恭喜的口吻說道:「傅姑娘,我想有一件事情值得恭喜你!」

  恭喜?

  傅君婥聞言不由一呆,隨即柳眉緊蹙,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她有些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姑娘,從今天起,你再不用為我負劍了,不用成為劍侍,這是不是值得恭喜?」

  迎着傅君婥疑惑的目光,岳緣很是認真嚴肅的道出了緣由。

  嗯?

  傅君婥愣了。

  從今天起,自己就不用成為劍侍呢?

  傅君婥很是奇怪自己的心情,在突然聽到這個消息後,她心中第一時間產生的不是欣喜,反而是疑惑。沉默了半晌,傅君婥開口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

  岳緣似乎很是奇怪傅君婥的這個語氣,聽了後只是微微側着頭,滿是訝異的打量着對方,道:「傅姑娘捨不得?如果實在是捨不得,那麼我就不難為姑娘了,繼續做我的劍侍吧!」

  「不是!」

  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傅君婥一雙眼冷冷的盯着岳緣,道:「我只是很奇怪你的做法,難不成你找到了新的替代人選?」

  「不錯!」

  點點頭,岳緣出乎傅君婥意料的是肯定了她的這個猜測。反手將站在旁邊一直安安靜靜的衛貞貞給拉到了自己的面前,道:「這便是我最新的劍侍!」

  衛貞貞!

  傅君婥無比意外的看着衛貞貞,對於衛貞貞這個看起來嬌柔的女孩兒,她算是比較瞭解的了。在她的眼中,這衛貞貞是一個心性善良的女孩。那種平靜温和的眼神。在很多時候,足以讓人平穩下自己的心緒。

  有時候在遭受到了岳緣那似有似無的嘲諷,傅君婥氣的要發昏的時候,那個時分都是衛貞貞前來安慰自己,免得自個兒吃苦。

  可以說,在這純陽上下。傅君婥的眼中除了寇仲和徐子陵兩個臭小子算是能夠入眼外,剩下便只有一點武功也不懂的衛貞貞了。

  若是以衛貞貞做劍侍,再加上衛貞貞本來便是岳緣的侍女,倒是很適合。唯一讓人缺憾的是衛貞貞絲毫不會武功,乃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柔弱女子。

  衛貞貞被岳緣拉了一個措手不及,在聽到岳緣說要以自己做劍侍後。她倒是沒有做聲,而是眨巴着大眼睛,很是迷惑而已。不明白岳緣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突然下了這個決定。

  「……」

  目不轉睛的與岳緣對視了半晌,傅君婥這才確定了眼下岳緣是已經決定了換劍侍的心思,這才開口說道:「那岳道長,需要我傳什麼話給我師傅?」

  「兩年的時間,我定會前往高句麗。尋奕劍大師一起論劍!」

  迎着傅君婥的目光,岳緣緩緩道出了心中所想,道:「告訴你的師傅,就說他的奕劍術被我推的差不多,如果不好好的尋思破我的飛仙劍法,那麼到時可莫要死在我的劍下啊!」

  劍術絕頂之人,對於其他的劍法幾乎都是一法通而萬法通。

  「呵呵!」

  笑聲中,岳緣伸手將傅君婥背上的劍架取了下來,擱在了衛貞貞的肩膀上,右手則是撫摸着劍架上的金銀雙劍上。緩緩說道:「我之天外飛仙現在已有兩式,第三式已經形成,只是還未找到合適的劍而已!」

  「姑娘見過其中一式,剩下的我不會替傅姑娘你演示其他二式,因為那結果只會是傅姑娘在此隕落。我可不想一個好的帶話之人就此失去!」

  三式?

  傅君婥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在成為劍侍的這段時間裏,雖然再也沒有見過岳緣施展那天那樣美那樣可怖的劍法,但是她也能知曉岳緣手上最強劍法是什麼。

  三式,那麼就代表着三柄劍。

  一劍一式。

  雖然眼下她只背負過金銀雙劍,只見識了銀劍的威力,但即便是那樣她當初也是受了重傷。而金劍的威力則是沒有親眼見過,不過傅君婥倒是從石龍的嘴中曾經瞭解過了這金劍劍式的威力。

  一招未完的招式,便使得石龍重傷垂死,差點沒有救回來。

  如果當初那天是面對金劍的話,以石龍的話來說那便是她傅君婥眼下墳頭早已經長草了。哪裏還有成為劍侍的機會。

  至於這第三式,第三柄劍,卻是沒有任何人見識過。

  真正是什麼模樣,唯有岳緣自己知曉。

  那天外飛仙,只要是見識過後,人就不會忘記。

  哪怕是傅君婥,直到現在,她腦海裏仍然無比清晰的記得當初自己所面對的那一劍,那炫美到極點,似乎出現了幻覺的一劍。

  話已說完。

  劍架也同樣到了衛貞貞的身上。

  眼下的局面,已經徹底告訴了傅君婥她那劍侍的日子徹底終結。

  「那,告辭了!」

  「岳道長可不要提前死在江湖上啊!」

  在臨走的時候,側過頭,傅君婥反刺了一句話後,這便颯然離去。

  目送着傅君婥離開,岳緣只是安靜的站在原地,笑望着她的背影。

  「公子!」

  「人已經離開了哦!」

  衛貞貞瞅瞅那傅君婥離去的身影,突然笑着問道:「接下來,公子準備做什麼?」

  哪怕是岳緣成為純陽掌門,已經是身穿道袍,成為一個道士後,衛貞貞仍然是如以前一般自顧自的叫着公子。

  「南下!」

  「鑄劍!」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1 21:03
卷三 大唐 031章 南下

  房間。

  岳緣盤腿而坐。

  在他的面前則是擱着那劍架,金銀兩柄劍則是橫放在了他的雙膝之上。

  旁邊。

  則是站着衛貞貞,此刻她正用一種略顯迷惑的目光看着岳緣。

  鏘!

  隨着岳緣拔劍的動作,一聲爭鳴聲中金劍被岳緣拔了出來。燭光下,金劍的劍身在照耀下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然而,站在一旁的衛貞貞卻是不由捂嘴驚呼了一聲。

  原因無他。

  在衛貞貞的目光中,那落在燭光照耀下金劍已經是遍佈了裂痕,看起來似乎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全部碎掉的模樣。燭光下,岳緣的右手輕輕撫摸着劍上的裂痕,不由的歎息了一聲。

  半晌。

  岳緣這才將金劍小心翼翼的插回了劍鞘,這才重新放在了自己的雙膝之上。

  普通的長劍無法承受住自己的功力,那天不過是在立派之日施展了那一劍,可惜的是這長劍差點當場崩碎。雖然沒有徹底崩碎,但是上面已經佈滿了裂痕,卻已經是無法再度使用了。

  畢竟……

  當初尋到這柄長劍,便是普通的材質。

  想要徹底的承受住自己的功力,估計這普通的長劍那是不行的。不僅如此,那銀劍想來徹底的施展後,估計其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

  看着雙膝上的兩柄劍,岳緣不由的搖搖頭,心中卻是懷念起自己的月缺劍來。

  可惜的是。現在的月缺劍已經變成了月缺刀,留在了自己的徒弟寇仲的手上。畢竟。對比起徐子陵來,寇仲還是喜歡刀這類霸道的武器。不同徐子陵更喜歡赤手空拳。

  而送傅君婥離開,不僅是讓傅君婥向傅采林替自己下戰書,更是其他的事情讓一個外族女子一直跟在自己身邊,極有可能出問題。

  對比起傅君婥來,一直温柔認真的衛貞貞無疑更受人放心。

  不僅衛貞貞的脾性符合岳緣的觀念,而且衛貞貞也是自己兩個徒弟的乾姐姐。無疑,岳緣接下來的舉動。是需要保證隱秘的。

  「……」

  望着岳緣雙膝上的金銀雙劍,衛貞貞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岳緣會說出南下鑄劍的決定。

  而且在華山純陽,顯然在場的人沒有幾人擅長鑄劍。

  至於其他門派,則是什麼樣的根底卻是讓人不清楚了。

  至少在岳緣的心目中,鑄劍的地方是有幾個的。其中之一便是慈航靜齋,她們的鎮派之劍色空劍便有極高的質量。想來,門中有專門鑄劍之人。而同樣魔門也有。就拿婠婠手中的天魔雙斬來說也很不錯,而且甚至連那緞帶也非常不錯。

  純陽雖然立派,但是現在來說只不過是一處小派,遠遠不能跟慈航靜齋和魔門這樣的大派相比。眼下的純陽,不過就是小貓兩三隻而已。

  除去那些大門大派,還有世家門閥所有的鑄劍師。那麼剩下的選擇便只有兩處。

  一者是東溟派,這個專門做兵器生意的門派,自然有着不低的鑄造水平。

  另外一個便是在飛馬牧場隱居的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了。

  眼下。

  岳緣雖然用茶葉已經與四大門閥世家有了聯繫,但是在這個時分他還不想與四大門閥牽扯的太深,那麼便只剩下這兩處選擇地方。

  雙眼微合。在心中盤算着哪處是自己最佳去處。

  半晌。

  岳緣已經再度睜開了眼,手中的金銀雙劍已經再度放回了劍架上。作為侍女的衛貞貞見狀便已經知曉岳緣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

  五天後。

  當岳緣將純陽的一切暫時交給了石龍負責後。他便帶着衛貞貞兩人一起離開了華山。

  路上。

  這一次也不知是為了照顧衛貞貞,還是為了回憶當初的那份瀟灑悠然。

  此次兩人並沒有騎馬,反而是一人一頭毛驢兒,踏着舒緩的步子悠閒之極的朝南方而去。

  「公子!」

  「你不是說過要趕路嗎?」

  騎在毛驢身上,雖然很是舒服,但是衛貞貞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

  「是在趕路啊!」

  正雙手枕頭,躺在毛驢背上的岳緣聞言側過頭掃了一眼跟在旁邊的衛貞貞,回道:「是在趕路啊!」

  「可是……」

  衛貞貞掃了一眼自己屁股下面的黑色毛驢兒,在掃了岳緣身下的白色毛驢,這才有些遲疑的說道:「我能夠騎馬的……」

  話未說完,衛貞貞的話便岳緣打斷,道:「然後好幾天不能動彈是吧?」

  迎着岳緣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衛貞貞臉色微微一紅,不再言語了。

  當初隨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一同回山,便是騎的馬。只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最後什麼事都沒有,但是第一次騎馬的衛貞貞雖然檢查,但是大腿兩側還是磨傷了,弄的她好幾天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裏沒怎麼出來。

  可想而知,那一次騎馬讓衛貞貞遭受了不小的苦。

  聽岳緣用這樣一種笑話的口吻說了後,衛貞貞便不在言語了。在衛貞貞看來,公子其實是為了讓自己免受騎馬的痛楚,才選擇這速度很慢的毛驢的。

  只是衛貞貞沒有猜到的是岳緣還是有着其他的心思。

  半晌。

  氣氛恢復了安靜,只有毛驢前進的蹄聲。

  以及那四周吹過的微風,還有那草叢樹林中的夏蟲鳴叫。剛離開華山,倒是一路來很是安靜。

  可惜!

  有了牽掛後,人終究沒有了當初的隨意!

  搖搖頭,走在前面的岳緣不由失笑。

  當兩人離開了華山範圍後。映入眼簾的便不是這樣了。

  烽火。

  戰亂。

  一處村落前。

  岳緣和衛貞貞兩人一前一後的在一處已經冒起了無數火焰青煙的村子前停了下來。

  眼前遍地儘是死屍,其中大多數是普通老百姓。而極少數的則是一些裝備簡陋的士兵屍體,不過這些士兵看起來並不是大隋的正規士兵,反而是義軍士兵。

  衛貞貞以前一直呆在揚州,她前面幾乎一輩子都是在揚州的一畝三分地裏,並沒有去過其他的地方。而當寇仲將她從馮氏那裏帶回來成為岳緣的侍女後,衛貞貞這才算是走出了揚州,見識到了其他的地方的風采。

  不過當時哪怕是騎馬,卻也沒有見過眼前如此慘烈的景象。

  要知道當時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帶衛貞貞回華山。自然是專門挑了路,沒有讓衛貞貞見到這當前這幅局面。

  而眼下——

  「啊!」

  衛貞貞嗅着那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味,一股股刺激的味道直接讓她忍不住喉頭翻湧起來。哇的一聲,終於忍不住,卻是側過頭吐了起來。

  興,百姓苦!

  亡,百姓苦!

  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那遍地的屍骸。顯然是這裏的村子被義軍士兵給生生的殺了個乾淨。不比在宋末時期,那個時候是面對蒙古的入侵,卻不是內戰。

  當時的心態與此刻的心情完全的不同。

  在這個時候,岳緣看着眼前的一切,卻是沉默了。

  在他的心中很是意外的沒有任何的悲傷與憤怒,是為留給以後還是其他?在一旁的衛貞貞的眼中卻是能夠感覺到自家公子原本瀟灑的姿態已經開始緩緩消散。一種冷到骨子裏的寒冷以岳緣為中心緩緩的散發了出來。

  右手一揚。

  一股吸力自掌心散發,直接將三丈外的一處火把給吸了過來,隨後被岳緣隨手丟在了眼前的屍身上面。

  頓時。

  火把炸開,火苗四濺,不一會兒便化作了熊熊烈焰。

  那些屍首便徹底的沒入了烈火中。

  「走吧!」

  抖動手上韁繩。毛驢緩緩的轉過身,岳緣這便轉身離開了。

  「……」

  掃了一眼那徹底沒入了火焰中的村落。衛貞貞也停下了嘔吐,用手絹擦拭了下嘴角。這才同樣騎着毛驢跟了上去。

  途中。

  岳緣默然回首,眼中卻是閃爍着一種無言。

  那是一種決定。

  掃到了岳緣這眼神的衛貞貞,想要再度看清岳緣表情的時候,卻發現公子已經轉過頭去。

  在岳緣和衛貞貞在南下的道路上遇見義軍滅村子的事情的時候,已經提前五天離開華山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此刻卻是同時來到了一處所在。

  江上。

  紅粉幫主雲玉真此刻正一身白衣站在船上,面無表情的望着遠方。在她的背後,白色的披風迎風而舞,加上她本來的姿色不俗,這番姿態下給人一種忍不住上前憐惜的衝動。

  就在這時,一個魁梧漢子持着長刀上前,在離雲玉真丈許外的地方停了下來,躬身道:「幫主,那兩個客人已經上船了,在大廳裏等着了!」

  「噢!」

  「好好招待兩位客人,就說我稍後就到!」

  揮揮手,雲玉真緊了緊身上的白色緊身衣,似乎是被江風吹的有些涼。

  得到了吩咐的魁梧漢子立即再度躬身離開了。

  半晌。

  再度在這上面站了一會兒後,似是吹夠了涼風,雲玉真終於從上面走了下來。來到了大船裏的專門招待客人的大廳。

  剛踏進房門,雲玉真便聽到了一聲爽朗的笑聲在大廳裏回想。

  「美人兒幫主終於捨得不去吹那涼風,來見我兩人了啊!」

  大廳中。

  寇仲一邊無聊的用手玩弄着眼前的杯子,一邊嘴角微翹,笑着直接朝剛剛踏入房門的雲玉真打起了招呼。在他的旁邊,一手白色摺扇,一身白衣的徐子陵則是淺笑着搖着扇子同樣打量着來人。

  「……」

  雲玉真目光微凝,視線卻是落在了這兩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小子身上。

  而那一句頗有些調戲味道的話,更是讓在場的其他人心中同時一緊一怒,氣氛立時緊張了起來。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1 21:38
卷三 大唐 032章 紅粉幫主(上)

  PS:果然,讓不寫書不怎麼看書的朋友幫忙發文是個錯誤啊,人家上傳是上傳了,但是沒有發佈!我今兒早上一醒,上來一瞧,我勒個去,還在章節裏的說!

  隨意。

  這便是雲玉真走進房間後,見到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第一個印象。

  剩下的便是眼前這個兩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子,長的人模狗樣的了,至少在雲玉真以往所遇見的男人當中,有兩人這般風采的男人很少。

  雲玉真心中所想是什麼徐子陵不知道,也不難猜測,但是他心中對於寇仲的嘴卻是頗為無奈。在徐子陵看來,寇仲這輩子定會在嘴巴上吃上虧,雖然不會害死他,但是以後終究會帶來些麻煩的。

  盤算着什麼時候給寇仲嘮叨一下的時候,雲玉真笑着出聲了,「見諒!是玉真的錯,讓兩位公子久等了!」嬌笑中,雲玉真道出了自己的抱歉。

  在剛剛的時候,雲玉真不僅在觀察着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模樣,卻也在研究着對方身上的穿着與氣質。

  想要看一個人的背景,很多時候就是從外表和一些氣質上看出來的。

  而經過觀察,雲玉真發現眼前兩個小子身上衣服不差,而且那種氣質更是讓人矚目。

  「既然知錯,那麼紅粉幫主自當罰酒一杯啊!」

  寇仲雙眼微微一眯,目光肆無忌憚的落在雲玉真那凹凸有致的身軀上,右手隨手一撥。那酒杯就已經滑到了桌子的那一頭來。酒水蕩漾,卻是沒有濺出一絲一毫。

  「請!」

  伸手示意。寇仲的臉色還是那般嬉笑。

  「……」

  雲玉真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仍然是笑容滿面,目光卻是死死的在寇仲的臉上停留了許久。半晌,這才笑着拿過了酒杯,一手遮住下頷,微微一仰頭,便是一口喝盡杯中酒。

  放下酒杯,朝寇仲示意了下杯中已經沒有酒水後。雲玉真這才輕輕的擦拭了下嘴角的酒水,道:「公子,以為如何?」

  「哈哈哈!」

  寇仲笑了,點點頭,用一種很是無奈的語氣說道:「剛剛小子下玩笑之語,美人兒幫主可莫要當真啊!」

  「……」

  雲玉真的眼角不由的跳動了一下,若不是眼下幫中局面頗為困難。否則的話她定會讓眼前這個身穿金色錦衣的討厭小子好看。但是,為了幫派的存在,不知眼前之人根底的雲玉真卻只能暫時忍耐。

  在雲玉真的心中,已經在尋求最佳的人選。

  至少,在雲玉真的心中,那獨孤家還算是不錯的依靠。或許。過幾天,自己得去再和那獨孤策好好聊聊了。眼下幫派已經陷入了危局,看似是什麼樣的人都要來威脅自己一番。

  寇仲自然不知曉自己方才的話,讓雲玉真心中起了其他的想法。眼下的他只是上下仔細認真的打量着雲玉真,半晌。這才側頭說道:「看美人兒幫主這般,定是生氣了!」

  「哎呀!」

  「那是小子的不對!小子在這裏向美人兒幫主道歉了!」

  寇仲起身。微微拱手,一臉歉意的說道,語氣顯得十分的真誠。

  「道歉啊,可是要誠意的,你這般做法誰會在意?」

  旁邊。

  一身白衣,手持摺扇的徐子陵淺飲了一口酒水,臉頰帶上了一絲絲酒暈後,這才用一種諷刺的語氣嘲諷了寇仲一句。

  「是啊!」

  寇仲聞言一臉的恍然大悟,右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立即扭過頭對雲玉真說道:「美人兒幫主,看小子太過失態了。我這裏有一單生意,不知美人兒幫主能否接得下?」說到這裏的時候,寇仲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旁邊其他不相干人的身上。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如同雙簧一般的對話,使得雲玉真的眉頭略有些緊湊起來。

  她身為幫主,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眼前兩個小子的對話,不知怎的卻是讓雲玉真莫名的產生了一種危險的直覺。這種危險不是對她的人身安全,而是其他。

  先不說這兩個小子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但是就兩人的穿着氣質來說,當不是普通人。

  而且直覺中,雲玉真覺得自己只要應下這單對方嘴中所說的生意,恐怕後面的事情只怕會讓她意外。只是,作為江湖人,作為一幫之主,卻是不能沒有任何的相爭心思。

  在江湖上,尤其是幫派發展,你必須得爭。

  否則的話,她雲玉真這個巨鯤幫幫主之位恐怕做不了太長的時間了。在男人中混跡這麼長的時間的雲玉真來說,她深知利益這一詞彙的重要性。而且在剛才的交談中,雲玉真知道自己其實是落在了下風。

  似乎眼前之人已經將自己眼下的情況摸了個大概,而自己卻是對對方一無所知。

  這種局勢沒有操在自己手中的感覺,無疑讓人很是鬱悶。

  半晌。

  雲玉真揮了揮手,示意在場的其他人退出去後,大廳裏便只剩下寇仲、徐子陵還有她雲玉真與一個小侍女了。

  「什麼生意?」

  望着寇仲,剛才經過觀察,雲玉真知道現在做主的人乃是這金色錦衣公子寇仲,而不是在旁邊品着小酒搖着摺扇的翩翩俏公子徐子陵,問道:「寇公子,這般的緊張!」

  「一單大生意!」

  「足以媲美那私鹽的生意!」

  當寇仲道出私鹽的時候,雲玉真的眼神不由一亮。在這天下,什麼樣的生意最暴利?私鹽和鐵器便是其中兩樣。

  巨鯤走私,而東溟則是販賣軍火的組織了。

  這兩樣說穿了。都是暴利的生意。當然,比起來。她雲玉真的巨鯤幫卻還是無法與東溟相比,畢竟走私論起來,還是軍火厲害的多。買的人厲害,販賣的人同樣厲害。

  以巨鯤幫的背景,哪怕是她已經搭上了獨孤世家,卻是不能與東溟相比的,故而還是只能夠走私走私私鹽而已。

  但即便是這樣,卻也讓她的巨鯤幫得到了不少的利潤。

  所以。當寇仲說道這是一單能夠媲美那私鹽的生意的時候,雲玉真的眼神亮了。

  一直在認真觀察雲玉真表情的徐子陵見狀,便知曉眼前的美人兒已經動心了。

  「什麼樣的生意?」

  雲玉真以優雅的姿態端坐在桌子的對面,與寇仲對視着,道:「我巨鯤幫接了!」

  在雲玉真的心中,只要這單生意不是太過離譜,她便能夠吃下。如果稍微有些問題,想來那獨孤策也能解決。

  「呵呵!」

  嘴角流露出好看的弧度,寇仲笑了。對於雲玉真應下這單生意,他沒有意外,反而是很高興。

  迎着雲玉真的目光,寇仲緩緩的將腰間那一柄彎刀解了下來。那彎刀弧度有些彎的離譜,而且銀白色的刀鞘上點綴着無數的寶石,這等奢華的裝飾,哪怕是雲玉真也能瞧得出這柄彎刀的價值來。

  「沒有什麼!」

  「就是讓美人兒幫主幫忙送下信物,同時這只是生意的開始!」

  說話的同時。寇仲已經將這彎刀遞了過去,同時說道:「我們要做的是普通生意而已!」

  茶葉。同樣不比走私私鹽來的差。

  同時。

  寇仲朝徐子陵打了一個眼神,收到示意的徐子陵則是將一直放在身旁的一個看起來頗為沉重的袋子丟在了桌子上,發出嘭一聲大響,道:「這是我們的定金!」

  一旁的小侍女連忙上前打開了袋子,這袋子看起來珠光寶氣,打開迎面而來的便是一片刺眼的金色,竟然是一袋子的黃金,不下千兩之數。

  這!

  雲玉真瞳孔不由一陣收縮,她見過許多的金銀。但是這麼一袋子的金子隨意的丟在眼前的時候,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過她仍然保持着臉色不變,反而是收回了視線,將注意力落在了自己手上的彎刀上面。對比起那一袋子金子來,這彎刀看起來的價值恐怕更甚。

  鏘!

  隨着手腕發力,彎刀緩緩的被拔了出來。

  頓時,房間中閃過了一道彎月似的亮芒。

  刀身純白如玉,竟然讓人一眼看去少見那金屬之感,反而是有着一種白玉一般的質感。彎刀如月,看起來鋒利無匹。讓雲玉真頗有一種此刀殺人不見血的感受。除此之外,在彎刀的刀身上,則是還刻着一行字。

  「小樓一夜聽春雨!」

  雖然有些字看起來稍顯奇特,但是雲玉真還是緩緩的將這一行字念了出來。這是一句很有味道的七言絕句。在隋代,這七言是很少見的,但是即便如此,雲玉真卻也體會出一種奇特的韻味。

  叮!

  伸出玉指,輕彈了下刀身,立時刀身震顫,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

  而同時。

  雲玉真卻也覺得眼前莫名一陣模糊,似乎看到了血色彎月,彎月之下那一雙明亮的眼睛,這雙眼睛只是隨意一瞥,便如針刺,已讓雲玉真出了一身冷汗。搖搖頭,這種恍惚感立時不見。

  這是怎麼一回事?

  抬起頭,卻見幾人都在疑惑的看着自己,這讓雲玉真一時有些尷尬。

  隨手將彎刀插回了刀鞘。

  強壓下心中的迷惑,雲玉真卻是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反悔的心情,可惜的是先前自己托大卻是應下了這單生意。

  人無信不立。

  雖然在江湖上毀諾的情況時不時發生,但是在某些時候卻是不能這般做的。尤其是在面對生意上的時候,這諾言就顯得無比重要了。

  莫名的,雲玉真覺得這刀還有這黃金,都有一種燙手的感覺。

  「……」

  深吸了一口氣,想來這只是信物,是一單大生意的開始,雲玉真的目光在那黃金上面停留了半晌,這才開口說道:「這信物送的哪裏?」

  迎着雲玉真的視線,寇仲緩緩的道出了一個地方。

  「東溟!」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1 22:38
卷三 大唐 033章 紅粉幫主(下)

  東溟!

  這二字一出,雲玉真就不由悚然一驚。

  這牽扯到東溟派絕對不是什麼小事兒。要知道,東溟派可是一直進行兵器交易的,而顯然這寇仲嘴裏的普通生意不普通。一聽到這裏,雲玉真手上的彎刀放在了桌子上,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寇仲的身上。

  半晌。

  「寇公子,你這普通的生意似乎不大普通啊!」

  言語中雖然顯得嬌柔,但是卻是展現出了一幫之主的姿態,在這個時候,她雲玉真更多的還是巨鯤幫的幫主,而不是僅僅是一個女人。只是嘴上雖是如此說明,但是在她雲玉真的內心裏卻是已經徹底的接下了這單生意。

  原因無他。

  因為那一份名單。

  原本以巨鯤幫,是不好去接觸這東溟派的,但是如果這裏面有一件事情來牽頭的話,想來接下來的事情則是比較好解決了。在心中,雲玉真分析着獨孤策交待的事情。

  本來嘛,雲玉真還想着該如何去解決這件事情的。

  但是眼下……

  只是讓雲玉真懷疑的是這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會是哪個勢力的人?

  四大家族?不像!

  獨孤家與自己合作,而宇文世家不會理會自己,自己廟小,人家瞧不上。至於宋閥就更不用說了。李閥和宇文世家要與東溟派做兵器生意,但是唯獨宋閥不用。

  因為在四大門閥世家中,論根底底蘊的話。無疑是宋閥最強。所謂的兵器什麼的,他們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並不需要去與那東溟派合作。至於獨孤世家,因為他們本身與皇室關係的緣故,也不會去與東溟派做生意。

  這次獨孤策給了雲玉真那想要拿到賬本的緣由,便是獨孤家想要捏住宇文與李閥兩家的把柄。當然,這份心思究竟是出自誰手?卻不是雲玉真能夠瞭解的了。

  「小門小派而已,倒是讓美人兒幫主見笑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雲玉真的懷疑,寇仲用一種自嘲的語氣說了一句後,這才目視着雲玉真。道:「不過幫主已經應下了這次的生意,想來不會反悔的!」

  「……」

  雲玉真沒有說話,只是雙眼微微一眯,認真的打量着眼前這個金色錦衣少年。好半晌,雲玉真這才笑着開口說道:「那寇公子不怕我雲玉真在中途將那彎刀給拿走反悔了?」

  「幫主乃是一幫之主,自然不會如此沒有見識!」

  出聲的是徐子陵,他手上的摺扇已經收攏。放在了袖子裏,說道:「這月缺幫主哪怕是想要順走,恐怕也不是你巨鯤幫能夠承受的結果!姑娘能夠一個人帶領巨鯤幫,想來不會如此短視。」

  徐子陵說的是實話,只不過此時此刻聽來稍微有些不待人聽而已。

  而且,在徐子陵的眼中。這雲玉真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她是一個識時務的女人。

  果然。

  聽了徐子陵這話後,雲玉真沒有說話了。

  她不傻!

  能拿出這麼多金子和這神兵一般的彎刀的人,定然不是簡單之人。只是牽扯到這份裏面,不知道對巨鯤幫來說是不是一件好事。不過細想一番。心裏回憶起那獨孤策應下的條件,卻是讓雲玉真不得不應下這次的生意來。

  難不成這兩人乃是孤獨家專門進行的安排?

  為了讓自己有機會奪得東溟派手上那關於李閥和宇文世家的賬本?

  不過。雲玉真轉念一想,還真是尋思道了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東溟夫人的功力已至化境,她雲玉真自然沒有辦法應付。但是人家過幾天後,會去彭城去會李淵,那麼到時船上便只有東溟派的小公主和護法仙子,雖然一流的高手卻不是沒有機會。

  而這機會便是這接手彎刀信物的人。

  自行在腦海裏腦補了一段,但是雲玉真還是無法確定,但是在她的心裏已經確定晚上定要尋獨孤策問個明白,這是不是獨孤家所定的安排。如是則好,如果不是那麼到時讓獨孤策栽贓一把,也沒有什麼。

  在雲玉真的心中,這天下間真正敢於四大門閥世家嗆聲的人還沒有多少。

  「那好!」

  「我說過,我巨鯤幫接手了這單生意!」

  點點頭,雲玉真再度重複了先前的話,卻又問道:「請問,這接刀之人當是什麼時候?」

  「大概的時間是七天後!」

  尋思了下,在心裏盤算了下時間,寇仲沉吟了半晌,這才道出了一個大概的時間。

  七天!

  雲玉真目光一閃,心中卻是越發的迷惑了。沉思了下,雲玉真接着問道:「那接刀之人是什麼特徵?」

  特徵?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聞言彼此對視一笑,隨即一同開口道出了那接刀之人的特徵。

  「風流不羈!」這是寇仲的話。

  「温文爾雅!」這則是徐子陵的言語。

  「飄逸瀟灑!」寇仲接着說道。

  「冷酷狠辣!」徐子陵同樣不甘落後。

  「喂?」

  寇仲聽到這裏,轉過頭,望着徐子陵,皺眉道:「陵少,你這拍馬屁的話可是不好聽啊!」

  「呃!」

  「口誤!口誤而已!」

  徐子陵臉色微微一紅,連忙自我否定了剛才的話,道:「當是冷豔如仙!」

  「這還差不多!」

  對於這個形容,寇仲滿意了。

  而一旁的雲玉真卻是一頭的霧水,這麼多的形容於一個人的身上?這對方真的是一個人嗎?

  莫名的,紅粉幫主卻是對那接刀之人感起了興趣。

  ……

  下船後。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望着那屬於巨鯤幫的大船離開,直到船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後。徐子陵這才開口出聲道:「仲少,這紅粉幫主雲玉真會按照我們的安排。在相應的時間將刀送到師傅的手上嗎?」

  「應該吧!」

  對此寇仲也沒有足夠的把握,他只是沉思了下,這才接着說道:「這美人兒幫主看起來身材曼妙,撩人無比,真是想讓人與她共度一夜春宵!」說的話卻與徐子陵的問話死毫不相干,反而是一種感歎,是一種看着美味後想要一口吃下肚的語氣。

  「……」

  對於爭霸天下什麼的,他徐子陵不怎麼感興趣。但是自己的兄弟卻是開始在朝這路上走。身為兄弟的自然要幫忙,否則的話已經當師傅的都已經在幫忙,他徐子陵怎能置之度外?

  不過對於雲玉真這個女人,第一印象徐子陵便對這個女人的心思已經有所瞭解。

  這是一個注重利益的女人。

  能在這麼多的男人中,坐穩幫主之位顯然不簡單。

  「仲少看上的恐怕不僅是人家紅粉幫主雲玉真,只怕這巨鯤幫也被仲少看上了吧!」

  聽到寇仲用一種登徒子好色的口吻感歎着雲玉真的身材曼妙,自小一起長大的徐子陵當然知道寇仲的心思並不是這般所想。沒有任何遲疑的直接戳破,「光定金就已經是上千兩黃金,這可是這一次四大門閥世家與我們純陽茶葉交易金額的一部分了啊!」

  「哈!」

  寇仲聽了徐子陵這話頓時笑了,轉過身,用一種非常受傷的眼神瞅着徐子陵,一手壓在自己的心口。呢喃道:「陵少,你怎能這樣說?太讓人傷心失望了!」

  「我這只是與巨鯤幫幫主雲玉真做一個生意而已,僅此而已!」

  「你怎能懷疑我這麼多年來對你的感情?」

  滿目深情,那傷心失望卻是表現的淋漓盡致,寇仲這一刻恍若悲傷欲絕。

  「滾!」

  被寇仲那眼神瞅着渾身發毛的徐子陵立即怒了。無奈的歎道:「我真不知道你跟師傅到底學了什麼!」

  「呵呵,那陵少你臉紅什麼?」

  表情忽轉。由憂傷轉為了開心大笑,寇仲拍了一把徐子陵,道:「我與師傅學的不過是刀法、輕功還有一些名為兵法地理要術的知識而已!而陵少你不也是差不多嗎?再說,做生意可不能虧本!」

  「你就不怕這個雲玉真騙你嗎?不去送刀!」

  徐子陵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說起了雲玉真這個女人,道:「要知道師傅可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的啊!」

  「雲玉真嘛!」

  「那可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

  「師傅說過,有所求那麼便能為我所用,既然她身為巨鯤幫幫主,那麼定然是有所求,看到她望那堆黃金的目光了嗎?她想要發展巨鯤幫,她的貪心已經註定了她的結局!」

  寇仲用一種無奈的語氣感歎了一番,在揚州那段時間,幾乎都是寇仲在用手腕來試驗他從岳緣身上的所學,顯然這麼長的時間來,寇仲已經取得了不錯的收穫。

  「對了,師傅是說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只是陵少,你覺得師傅被騙過幾次?」

  很快,寇仲的說着說着便在不覺間給偏移了話題。

  「應該很多次吧!」

  提到這裏,徐子陵也順着被帶偏了話題,摸了摸自個兒的下巴,仔細的沉思了下,他這般說道:「能得出這般的結果,顯然是經歷了不少次!」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也是!」

  寇仲也一般無二的摩挲着下巴,點頭贊同道。

  只是兩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是根本沒有明白岳緣道這句話的時候壓根兒不是指這個,而是給兩小子敲個警鐘而已。

  而就在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談論的時候,岳緣則是帶着衛貞貞騎着毛驢,在山路盡頭處眺望着這一處牧場。

  許久。

  「走吧!」

  轉身,岳緣與衛貞貞這便騎着毛驢兒繼續南下了。

  同時。

  「小姐!」

  「那人走了!」

  正在細細品味着美味的商秀旬緩緩的抬起頭,用一種享受的表情張開紅唇,吐出那香舌,輕輕的舔了舔那白皙如玉的手指頭上沾染的食物,這才問道:「走呢?」

  「走了!」

  侍女很是認真的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看錯。

  「走了就好!」

  說完,商秀旬則是繼續埋頭品起美味來。對於那離開的人來說,眼下對於她來說,還是美味更加重要。

  只是在低下頭的刹那,商秀旬的臉上閃爍過一絲無奈。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2 10:25
卷三 大唐 034章 東溟

  山峰。

  山風。

  在這狹道上,岳緣和衛貞貞兩人騎着毛驢,一前一後的漫步在其中。

  「公子!」

  走在旁邊,衛貞貞目光落在岳緣的側臉上,問道:「就這般離開飛馬牧場嗎?」

  「嗯!」

  點點頭,岳緣再度肯定的說道:「就這樣離開,眼下還沒有到機會,既然人家已經在躲着,不願意見人,我當然不會去逼迫人家!」

  「唔!那商姑娘看起來也是一個好人了!」

  衛貞貞沉默了半晌,回了這麼一句話,她當然是指商秀旬這個女人了。

  很是奇怪,在這兩天的時間裏,衛貞貞確實與那商秀旬交上了朋友。要知道商秀旬的性子可頗為火辣的,而且脾性堅強,手腕也算是鐵腕,妥妥的一枚女強人。

  而衛貞貞則是温柔如水,整個人乖巧無比,心性善良。

  這樣兩個極端的人卻是成為一對好朋友,倒是讓岳緣覺得些許意外。想想岳緣倒也覺得不在意,這也許是性子中有着彼此的吸引,這才使得商秀旬與衛貞貞成為了朋友。

  而且不得不說衛貞貞在做包子上面有着她獨到的手腕,至少這兩天的時間裏,岳緣在這飛馬牧場吃的竟然還是自家侍女做的包子。

  這就讓人很是無奈了。

  甚至在衛貞貞的心中猜測,自家公子不在飛馬牧場呆的原因是因為人家商秀旬讓他吃自己做的包子嗎?

  岳緣回頭掃了一眼衛貞貞,見對方正在伸手弄肩膀上的劍架。便又回過頭來,對於衛貞貞的自言自語沒有出聲解答。他之所以現在離開飛馬牧場並不是因為商秀旬給自己吃衛貞貞的包子的緣故。而是因為在這裏沒有見到魯妙子的原因。

  不知道為何,這兩天的時間裏,岳緣沒有察覺到魯妙子的任何氣息,似乎根本就不在這裏。

  哪怕是晚上借着月色,憑藉他那一手的輕功,去了探查後的結果,仍然讓人無比的失望。

  顯然。

  岳緣來飛馬牧場還不是時候,這魯妙子雖然隱居在自己女兒這裏。但是卻不一定是每天每時每刻都在這裏。而眼下,岳緣來飛馬牧場,便不是最佳時刻。

  尋不到魯妙子,岳緣想要對方為自己鑄劍的心思便暫時壓下了。

  而眼下局面,只能選擇另外一處了。

  盤算了下時間,岳緣在結合一路來的打聽,得到了眼下東溟派所在的地方。細細的回憶了一番。這便帶着衛貞貞去了彭城。

  兩天後。

  經歷了風餐露宿的兩人,在一陣毛驢的嘶叫聲中終於來到了彭城。

  眼前。

  出現的是一座並不大的城市,對比起揚州來說,這彭城可謂是小了太多。

  當然。

  哪怕是現在一些地方已經是戰亂遍佈,但是眼下還是楊廣在位,楊廣沒有死。事情的發展就還是在一個框架內,不過變得狂飆起來。至少,在這種情況下,彭城還沒有陷入戰火中。

  給了守門士兵入城錢後,岳緣便與衛貞貞兩人一起進入了彭城。

  在這種時候。這些守門的士兵雖然眼見衛貞貞模樣漂亮,但是一般作為守門的人都是有着眼力勁的。先不說岳緣如何。單單就衛貞貞那劍架上的金銀雙劍,便讓人感到別樣的味道。

  這是江湖人士。

  雖然現在的時代,江湖朝堂之人很多時候都不分家,但是這卻不是他們這些普通士兵能夠招惹的。

  目送着岳緣和衛貞貞兩人騎着毛驢兒進城後,其中幾人這才小心翼翼的討論着剛才的所見。在這個更多時候都是見到高頭大馬的時候,突然見到兩人騎着毛驢兒這倒是一件讓人意外與驚訝的事情。

  與以後的武俠世界不太同,眼下的世界或許是因為天下將亂的原因,在這彭城裏面,一眼瞧去除去平常為了生活擺攤販賣東西的老百姓外,去、剩下的便是持着兵器的江湖人士,或者是閒逛的軍隊士兵了。

  當然,還有那橫行遍地的乞丐小偷們。

  而且這彭城的景象外表看起來雖然很平常,但是岳緣還是能夠發現這裏面並不是如此,這彭城內部其實很是嚴密。在進入城後,岳緣回頭便發現這進城容易,但是出城卻是要難上不少。

  在岳緣與衛貞貞的注視下,那城門口在一段時間裏,能夠出城的不過是五指之數。

  「公子!」

  衛貞貞見狀不由得無比驚愕,她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妥來。

  當問了一旁走過的路人後,這才知道了彭城這般的原因,那便是在這段時間彭城百里外的距離處,那瓦崗山的義軍正在與朝廷士兵交鋒。為了防備出現意外,這百里之外的彭城同樣受到了影響。

  鬼知道那些義軍會不會突襲而來,殺上一槍?

  有此擔心,這彭城外鬆內緊,也讓人不覺意外。只是唯一有些讓岳緣意外的是,這東溟派東溟夫人單美仙來此彭城,與李淵進行交易,這一點頗有些讓人訝異。

  雙方交易交談的地點選擇在這彭城,那麼換句話來說,那便是李閥在這彭城有着屬於自己的渠道。

  一路騎驢走來,岳緣和衛貞貞都沒有出聲,兩人卻是徑直朝這彭城的最大客棧而去。

  衛貞貞是不會說出意見,身為岳緣的侍女,她只需要跟着就足夠了。

  而且自她成為侍女後,衛貞貞便發現了岳緣的一個特點,那便是極端好享受。單純一點來說,就是愛吃,愛喝,還有愛看美人。這最後一個特點,自然是衛貞貞在心中思索的。

  至少衛貞貞發現。在有佳人陪伴在公子身邊的時候,他的胃口就會好上不少。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那所謂的秀色可餐?

  只是剛剛到彭城的岳緣與衛貞貞兩人並不知道眼下單美仙所在之處。最終也只是尋了處客棧暫時住了下來。

  ……

  美人!

  幽泉!

  還有那動人的琴聲。

  作為東溟派掌舵人單美仙此時正聚精會神的撫着琴,一雙美目的注意力正落在那自己雙膝上的古琴。

  琴聲幽幽。

  夾着一種讓人憂傷的調子回蕩在小院裏。

  這裏是李閥在彭城裏面的房子,作為世家家主李淵所選擇的所在,自然不會太差。除去那比較好的環境外,這處院子在隱蔽方面也算是有着獨到之處。

  眼下李淵已經離開,而在這裏便只有單美仙了。

  清風悠悠,曲風幽幽。

  陽光下,白衣如雪。白皙如雪。

  衣袂飄飄中,單美仙渾身上下蕩漾着一種吸引乃至是魅惑的味道。僅僅是坐姿,僅僅是撫琴的動作,那撩人的姿態,那惹人的曼妙身軀,卻是正在告訴他人眼前女子身上所有的成熟之美。

  錚!

  琴聲嘎然而止。

  那美妙的音樂突然停了下來。

  一雙玉手輕輕的按在琴弦上,壓下了回蕩在院子裏的琴聲。單美仙的聲音這便迴響在了院子裏。

  「姑娘,你聽了這麼久,卻也該出現了吧?」

  與衛貞貞的甜糯嗓音不同,單美仙的聲音有着一種不同的清脆與輕靈,就恍若那響徹在幽靜環境裏的鈴鐺聲響,一樣讓人忍不住尋那說話的主人是何模樣。

  與此同時。

  站在單美仙身邊一直癡迷在琴聲中的兩位侍女也同時反應了過來。兩個侍女動作一緊,目光一同望向了院子門口。卻是見到了一個嬌弱可愛,讓人忍不住去憐惜的貌美女子。

  此刻。

  這名身穿粉紅色長袍的嬌柔女子正用一種柔柔弱弱的眼神盯着這裏,而在她的背後則是背着劍架,那劍架上面一金一銀兩柄劍在陽光的照耀下正灼灼生輝。

  而就在院子中三個女人的目光同時落在衛貞貞的身上。那六道帶着審視的視線使得人家姑娘有些承受不住的時候,一個白色身影從衛貞貞的背後踏了出來。擋在了前面。

  「!!!」

  身為東溟派主人單美仙的侍女,兩女的武功自然不差,可是這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白衣男子仍然讓兩女不由一震。

  同樣。

  單美仙也是柳眉微微一簇,顯然,在她的感覺中也略顯意外。

  一雙美目卻是停在了那出現在面前,擋住了自己目光的年輕男子的身上。

  這是一個白衣男子。

  俊秀乃至俊雅。

  那挺拔的身姿無疑在這個時候被女人更吸引人的視線。這般俏模樣,哪怕是在魔門中也極為少見。

  一身氣質清冷無比,恍然中,單美仙竟生出了一種如仙的感慨。而且不僅如此,單美仙還能夠感覺到眼前這個白衣男子還有一種矛盾的熱情。

  「嗯?」

  一聲輕訝,如果不是她曾經見過魔門天才,卻也是自己母親仇人的邪王石之軒,她定會以為眼前之人乃是邪王駕臨了。這種矛盾的氣質,單美仙只在一個邪王身上聽說過。

  聽聞邪王有着自己的徒弟,難不成眼前之人……

  「不對呀!」

  只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隨即便被單美仙壓了下去。原因無他,在她的眼中,那白衣公子的氣質竟然再度緩緩發生了變化,清冷與熱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風流男兒的不羈。

  「美人難尋!」

  「有本事的美人更加難尋!」

  說着奇怪的話,岳緣一步一步的踏進了院子,而衛貞貞則是緊跟隨在身後,「赤練如此,龍女如此,東方也是如此!」

  「而東溟派東溟夫人卻也是如此!」

  身形踏入,邁出的步子如縮地成寸一般,岳緣在眨眼間便已經來到了單美仙的面前,然後一揚衣擺,坐在了她對面的石凳之上。

  「東溟夫人,你可真是讓人難尋啊!」

  話音落下,岳緣已經徹底的端坐在了單美仙的面前,笑容滿面中,語氣中卻是帶上了絲絲埋怨,「當伐琴一曲,以待賓客!」

  那語氣就好像是兩人久別不見的老朋友一般無二。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2 11:06
卷三 大唐 035章 夫人

  院落。

  岳緣隨意的坐在了石凳上,目光則是用着一種欣賞的姿態上下打量着面前的東溟夫人單美仙。而身負劍架的衛貞貞,則是安靜的站在身後,同樣用一雙妙目望着眼前那美的不像話的女子。

  而因為岳緣先前那略顯不客氣的話,使得單美仙的兩名侍女勃然大怒,兩女上前一步正要出聲,卻是被岳緣那眼神微微一掃,卻是將要說出的話給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兒。

  僅僅是一眼,便已經讓兩名侍女知曉眼前的白衣男子正是一名高手。

  「退下!」

  單美仙感受到了岳緣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眼色,隨意的揮了揮手,示意兩名侍女退了下去。在侍女離開後,單美仙這才將目光停在了岳緣的臉上,笑道:「這般隱秘的所在,公子也能尋到……呵呵,說吧,公子尋我東溟究竟有何事?」

  眼前白衣男子不簡單。

  這是單美仙的心思。

  出身魔門陰癸派的她,自小到大見識過不少,可謂是眼界無比豐富。在離開陰癸派,自成東溟派後,身為一派之主單美仙當然不能負她一身的能力。

  否則的話,以東溟派如何敢與門閥世家進行兵器生意?

  僅僅是尋思了一下,單美仙便猜測出了眼前之人不是來找自己,而是來尋東溟派的。

  而尋東溟派,那麼一般情況下便只有那兵器生意了。

  不過以單美仙的眼力,她仍然能瞧出眼前這位俊秀的公子並不是四大門閥世家中任何一人。看對方身上展現出來的氣質與姿態,便能夠知曉對方不是門閥世家之人。

  因為對方的身上沒有門閥世家那種自帶的特點。

  哪怕是李閥的二公子、宋閥的宋師道、就更不用說獨孤閥的獨孤策以及宇文閥裏的宇文士及他們了。或多或少都有着屬於門閥門第的高傲。有些人只不過是將這一份高傲隱藏的很深而已。

  至於眼前這一身白衣如仙的男子,對方身上的氣質多變複雜,而且渾身上下有着的是一種孤傲。已經將一身魔功進致化境的單美仙能夠感受的出來。

  感受着眼前東溟夫人那審視的視線,岳緣只是微笑着做為應對,當單美仙問出來後,岳緣卻知道對方其實已經猜測道了自己的來意。故而,岳緣也沒有做什麼隱瞞,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來意:「兵器!」

  「兵器!」

  果然如此!

  聽了岳緣的回答。單美仙那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雙目一合,道:「公子需要多少?」沒有問本錢,沒有對方是何人,而是直接問出了你需要多少。

  僅僅是這麼一句話,卻也告訴着岳緣她東溟派的底蘊不簡單。果然是在這個期間,唯一能夠與門閥世家大做軍火生意的門派。

  在說話的時候。岳緣的視線一直是落在這單美仙的身上。

  由女兒及母親,從眼下單美仙的姿態上,便能夠推斷出現在魔門陰癸派掌門祝玉研的冰山一角。雖然無法完全看出祝玉研的全部來,但是身為女兒的單美仙其實還是繼承了祝玉研許多特點的。

  而讓人第一眼印象最深的便是對方的美貌了。

  與身邊侍女衛貞貞的温柔之美不同,也與岳緣曾經相遇的女人不同,這魔門女子果真是帶上了一絲絲魔性的存在。

  這單美仙便是如此。

  哪怕她在怎麼收斂自己一身的天魔功。哪怕是她的女兒也沒有學到任何的天魔功,反而是劍法,但是以長生訣的敏感性,岳緣卻是能夠感受到眼前女子體內的力量。

  那是一朵帶刺的玫瑰。

  哪怕是明知道帶刺,卻仍然會讓人忍不住想上前摘下的衝動。

  「……」

  眉頭微蹙。岳緣心中閃過一絲訝異。自己的心中為什麼會突然起這麼一個念頭?難不成那長生訣與天魔策還有其他什麼聯繫?回想起原劇中的故事,婠婠便是以雙龍的長生訣真氣來增強自身的天魔功。

  這說明。長生訣也許真與天魔功有什麼聯繫。

  同樣。

  單美仙的心頭也一般無二的閃起了這樣的衝動。

  睫毛抖動中,一身的魔功再度生生的收斂開來,這才使得這種感覺減弱了不少。不過在東溟夫人單美仙的心中,卻是起了絲絲疑惑。

  「三柄!」

  迎着單美仙的目光,岳緣對對方先前問的兵器交易數額,道出了一個讓人出乎預料的數字。

  這數字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

  一雙美目豁然睜大,單美仙在聽到這個數字後,也很是震驚。

  這數字竟然是三柄?

  哪怕是她單美仙見多識廣,但是在這一刻,她的心中仍然忍不住想要詢問眼前的白衣公子,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未等單美仙開口,岳緣已經再度有了動作。

  一伸手,身旁的衛貞貞已經將劍架放了下來,從劍架上將金銀雙劍遞給了岳緣。

  其實在見到兩人的時候,單美仙的目光便在那劍架上的金銀雙劍停留了一番,她見過負劍的人,但是很少見背負了好幾柄劍的人。因為對於一個高手來說,更多的時候他們只會使用自己最為熟悉的貼身兵器。

  可以說,除去暗器外,一般人正常的兵器基本上都只有一柄。

  接過金銀雙劍,岳緣目光在手上長劍上停留了半晌,這才拿出那由金色劍鞘包裹的長劍,隨着一聲脆響,長劍緩緩的被岳緣拔了出來。

  「嗯?!」

  在岳緣拿起了雙劍的時候,單美仙的注意力便落在了岳緣的手上雙劍上,雙方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個石桌所阻擋。可以說眼下這一點距離對於單美仙來說有些危險。

  但是身為東溟夫人的她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對於這一份危險視而不見。

  既是心態。也是對自己一身武功的自信。

  當岳緣拔出了那金色劍鞘裏的長劍後,單美仙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與愕然,在她的視線中,那柄長劍的劍身已經上下佈滿了肉眼可見的裂紋,似乎只要輕輕一碰,便會散成一地的碎片。

  以單美仙的境界自然看得出來,這長劍本身的質地還算過得去,但是之所以成為了這般模樣。卻是生生的被真氣給崩碎成了這般模樣。或者說,是這柄長劍不負重壓,才變成了這般樣子。

  但是更讓單美仙驚訝的卻是已經裂紋遍佈,只需要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的劍身,卻還是能夠保持着穩定,對於這一手能力哪怕是她單美仙也不得不表示讚歎。

  因為她單美仙做不到如此。崩碎容易,但是在崩碎後。卻仍然保持完整她做不到。確切的說,是天魔功做不到。

  「夫人,看見了吧?」

  温柔的語氣彌漫在小亭裏,伴隨着旁邊小池塘裏的幽幽溪水,岳緣左手輕輕的撫摸着這金劍劍身,半晌。這才接着說道:「我需要夫人為我重鑄這金銀雙劍,同樣還需要為打造另外一柄長劍!」

  「以最好的材料!」

  最後,岳緣還不忘了補上這麼一句。

  「……」

  許久,目光從那劍身上收回,單美仙右手隨意的撫了一下琴弦。頓時空氣中再起了一聲琴聲,這才開口說道:「重鑄寶劍。為什麼會選擇我東溟?」

  「哈!」

  聽了這話,岳緣不由笑了,道:「夫人這話太過好笑了。東溟派在江湖上赫赫聲名,乃是一個唯一能夠大做兵器生意的門派,其鑄造水平自然不差。對於我來說,夫人的門派自然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哦?」

  纖纖玉手按在了琴弦上,那蕩漾的琴音再度嘎然而止,單美仙微微頷首,卻是問道:「聽公子這般口氣,我東溟並不是公子的第一選擇?」

  「不錯!」

  迎着單美仙的視線,岳緣沒有做任何的隱瞞,點頭承認道:「夫人猜得不錯,東溟確實是在下的第二選擇,而不是第一選擇!」

  眼皮微微一合,那長長的睫毛在陽光下竟然都有了一種生輝的跡象。那一身的成熟魅力,更是越發的吸引人了。半晌,單美仙這才睜開了眼睛,問道:「我很感興趣,公子的第一選擇是誰?」

  「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

  面對這個問題,岳緣還是沒有隱瞞,直接道了出來。

  頓時。

  單美仙卻是聽了這話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再說話了。

  半晌。

  酥胸微挺,單美仙不得不歎了一口氣,自嘲道:「不錯,面對這天下第一全才,我東溟確實只能做第二人選!」

  岳緣聞言笑笑,沒有言語。

  「這三柄劍,不簡單!」

  望着岳緣將金劍入鞘,單美仙這才說道:「可是公子當知曉,我東溟做這兵器都是大份額的!」言下之意,卻是指岳緣的這一單太小了。

  「不!」

  岳緣自然知曉這句話不過是面子話,談生意嘛,生意人都會東拉西扯的。只是岳緣這一次不會這般,而是直接對單美仙說道:「夫人弄錯了,這一單不是生意,而是人情!」

  「嗯?」

  「公子這話,什麼意思?」

  單美仙聽了岳緣這句話,迷惑了。

  「替我鑄造三柄劍,我欠你東溟一個人情!而我自會還你這個人情!」

  笑容滿面中,岳緣慢慢的將金銀雙劍放回了劍架上,如此說道。

  望着眼前那笑呵呵的岳緣,單美仙的心情卻是莫名的開始起了一絲煩躁的情緒,只是稍稍壓下後,單美仙這便開口問道:「怎麼還?」

  「我替你殺一個人!」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岳緣道出了一個單美仙恨到骨子裏的名字:「魔隱邊不負!」

  叮!叮!叮!

  話音落下,便聽一陣連串的輕響。

  單美仙體內的天魔功轟然爆發,面前的古琴琴弦根根斷裂開來。一頭黑色秀髮無風自舞,同時那斷裂的琴弦也被吸引起來,自單美仙的面前恍若毒蛇一般起舞。

  唰!

  一聲破空響,那根根琴弦直接朝坐在石桌對面的岳緣刺了過去。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2 11:23
卷三 大唐 036章 鑄劍

  「公子!」

  一旁的衛貞貞見狀不由大驚,那恍若杜鵑一樣哭啼的聲音回蕩在了院落裏。

  聲音落下,前進的琴弦也嘎然而止。

  睜開眼。

  岳緣見到的是那已經幾乎挨着自己眼皮的琴弦。眨了一下眼睛,岳緣不會懷疑這些琴弦在這一刻極具殺傷力,目光從那琴弦上收回,他的視線最後落在了那一頭青絲已經不再輕舞,恢復了原狀的單美仙的身上。

  「夫人!」

  温和的目光落在單美仙的身上,岳緣笑道:「在我的印象中,夫人當不會這般失態,故而剛才我閉上了眼睛,沒有看到夫人的模樣。眼下,在我的眼中,東溟夫人還是那個東溟夫人!」

  「……」

  停止前進的琴弦隨着天魔功的撤下,也隨意的落在了石桌上,單美仙深吸了兩口氣,壓下心中的震驚,這才開口說道:「公子倒是高深莫測,你對陰癸派究竟瞭解多少?」

  單美仙沒有提及自己與魔隱邊不負的恩怨,反而是問起了其他。不過單美仙知道,自己在接下來的對話中,已經落入了下風。哪怕是接下來的生意,面對這眼前這個俊秀的男子,她東溟夫人落在了下風。

  如果換作是她的女兒單婉晶來此談話,卻不會如此。但是這也不能代表她的女兒不會落在下風。剛才不過是簡短的幾句對話,單美仙便知道眼前這個男子乃是一個鋒芒畢露的人。

  或許平常看不出來什麼,但是只要一接觸。便能發現那隱藏着的鋒芒。

  「該知道的我知道!」

  「不該知道的我也知道!」

  迎着單美仙的目光,岳緣笑了。很是自謙的問道:「難不成夫人不僅想要我幫你殺了魔隱邊不負,還要對現任陰癸派掌門陰后動手?」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岳緣眼中儘是調笑之意,沒有絲毫的隱藏。

  「哼!」

  一直以優雅姿態處事的單美仙卻是在此刻流露出了她本屬於魔門之人的姿態,輕輕一聲冷哼,以顯示自己的不屑後,單美仙這才開口說道:「公子,那你想鑄造什麼樣的劍?」

  這句話一出口。岳緣便知道單美仙的選擇了。

  因為女人,在恨意起來的時候,是最為恐怖的。

  顯然。

  單美仙對魔隱邊不負有着一種刻在了骨子裏,刻在了血液裏的恨意。或許可以用一詞來形容,那便是恨不能吞其血,食其肉。而且,不僅如此。單美仙對她的母親陰后祝玉研同樣有着恨意。

  否則的話,她身為陰后的女兒不會離開陰癸派,不會再開東溟。

  而陰后作為補償回報,魔門對東溟派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動作,可謂是絲毫不犯,當然這裏面自是陰癸派為主。

  「這樣的劍!」

  說着的同時。岳緣示意衛貞貞。還是一臉驚慌失措的衛貞貞這才反應過來,從自己的懷裏掏出了幾張帶着體香的白紙放在了桌子上。

  隨着岳緣一張一張的攤開,他所要鑄造的劍的模樣,已經落在了單美仙的眼中。

  「這是金劍!」

  「這是銀劍!」

  示意的同時,岳緣還不忘了從身上拿出了兩個鈴鐺。正是一般大小的金銀鈴鐺。與上一次由神鵰去笑傲不同,除了一身衣衫。沒有其他的東西。而這一次卻是多了兩樣。

  那便是金銀鈴鐺,與月缺彎刀。

  月缺彎刀在寇仲的身上,而金銀鈴鐺則是被岳緣一直攜帶在身上。

  「嗯?」

  當岳緣將兩個鈴鐺擱在了桌子上的時候,單美仙疑惑了,視線落在那構造模樣很是精緻的鈴鐺上面,不明白岳緣拿出兩個鈴鐺是為了什麼。

  沒有讓單美仙多等,岳緣右手撥弄着兩個鈴鐺,靜靜的聽了那一陣陣的鈴鐺聲響後這才開口說道:「金劍掛銀鈴鐺,銀劍掛金鈴鐺!」

  「……」

  抬起頭。單美仙訝異的掃了一眼岳緣,她不明白為什麼劍上掛鈴鐺,但是對於對方的這個要求她不會去拒絕。因為對方這是在等自己為他送人情,她所需要的只是對方所還的東西而已。

  「這兩個鈴鐺很重要,可莫要出了什麼問題!」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岳緣沒有了笑容,表情顯得十分的認真。

  雖然沒有說出了問題,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但是單美仙能夠知道這結果是什麼,那便是殺人。

  金劍銀劍的問題已經解決,而接下來,則是第三柄劍。

  與先前兩柄的重鑄不同,這第三柄劍是新造。

  同樣。

  這第三柄劍也有着圖畫。

  緩緩攤開了第三張圖紙,岳緣指着上面的圖畫,道:「這第三柄劍是這個樣子的!」

  隨着岳緣的一字一字的解釋,單美仙的心思卻漸漸的不在這圖紙上面了。而是用一種很是意外的眼神瞅着岳緣,她不明白這第三柄劍為什麼是這般模樣。

  若先前的金銀雙劍,多的乃是一份奢華外,那麼眼下這第三柄劍卻是牽扯不到奢華上面了,而是多了一分詭異。

  在單美仙看來,這第三柄劍不太適合男兒所用,倒是女孩子用來更適合。

  難不成是為了給自己的侍女所用?

  想到這裏,單美仙的目光落在了站在岳緣身後的衛貞貞的身上,剛剛那一聲擔憂,單美仙聽得出來這是這個貌美侍女的真心實意。在掃了一眼衛貞貞身上所穿衣衫,單美仙倒覺得這第三柄劍倒是有些配這個女子。

  三柄不同的劍。

  這種鑄造劍法,單美仙可謂首見。

  「夫人。這三柄劍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說完,抬頭的岳緣發現單美仙的注意力落在了自己的侍女衛貞貞的身上。這便開口打斷了對方的思索,問道。

  「……」

  沉吟了下,單美仙細細思索起來。別看眼下這是在古代,但是東溟敢跟門閥世家做大批量兵器的生意,手上所掌握的鍛造水平自然不差。而且,岳緣所需要打造的兵器也不是太難,並不是什麼奇門兵器。

  哪怕需要的乃是極好的材料,但是她東溟家大業大。自然不需要太過擔憂。

  故而實際上鑄造三柄劍的時間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可不是什麼千年難得一見的神兵,花費了無數年的那種。

  若是那樣的兵器,她東溟也不會去接。

  「一個月的時間!」

  最終,單美仙給了一個不長,但對於岳緣來說卻也算不上短的時間來。

  「一個月……」

  咂吧了下嘴,岳緣重複了這個時間。眉頭不由輕輕的皺了一下。

  「怎麼,公子時間太急?」

  單美仙一瞧岳緣那一閃而過的皺眉情景,便知道眼前公子可能是沒有足夠的時間。

  「不!」

  搖搖頭,岳緣卻是出乎單美仙的預料否認了,道:「我會隨着夫人一起上東溟的船,在半月後下船。替夫人還人情。當然,我的侍女衛貞貞自然會跟着夫人在一起,替我取劍!」

  這三柄劍對岳緣的作用很大,他不能不小心。

  單美仙自然也瞧出了其中的緣故,沉默了半晌。點點頭,道:「可以!」

  就在岳緣與東溟夫人單美仙為鑄劍問題做好了安排的時候。在前來彭城的江上,巨鯤幫的大艦正在江上逆流而上。

  船頭。

  紅粉幫主雲玉真嬌笑着靠在一名男子的懷裏,在她的手上則是拿着那柄刻着『小樓一夜聽春雨』的奢華彎刀。

  「策哥,你覺得這柄彎刀怎麼樣?」

  動了動身子,尋了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後,雲玉真這才開口問道。

  「好刀!」

  「是難得一見的寶刀,削鐵如泥!」

  在這段時間裏,獨孤策也使用過這柄彎刀,所謂削鐵如泥,殺人不見血這正是這柄彎刀的特性。可以說,愛武器之人,對於這柄彎刀都會抱有極大的興趣。

  哪怕他獨孤策是用劍之人,修習的也是劍法,但是在面對這柄彎刀的時候,仍然忍不住心動了。

  「那策哥既然滿意!玉真就將它送給你了!」

  聽着獨孤策的話,雲玉真的臉上便是妖媚的笑意,側臉貼着獨孤策的胸膛磨蹭了兩下,這般說道。

  「哈!」

  聽了紅粉幫主雲玉真這話,獨孤策頓時樂了,算得上是俊俏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這才說道:「玉真這般做,可不怕那下了單子的人生氣嗎?」

  「玉真有策哥幫忙,才不怕了!」

  聽着獨孤策的這句詢問,雲玉真嬌笑道,卻是將馬匹拍的毫無蹤跡,隱隱的捧了獨孤閥一把。

  「哈哈哈!」

  獨孤策聞言不由大笑,一雙手卻已經是悄然的撫上了雲玉真的酥胸,道:「有我獨孤閥照應,玉真你自然不用擔心,不過我更加想要知道的是那接手這柄彎刀之人可是在東溟派的船上啊!我對這個人可是很感興趣,我想見見這個人,告訴他這刀可是我獨孤家的了!」

  說話的同時,獨孤策的右手已經從衣袍側處伸了進去,手掌直接將那團酥軟抓在了手上,或輕或重的不斷的揉捏着。

  「瞌睡來了,有人送上枕頭!這對於我獨孤策來說,正是時候啊!」

  自傲的話語中滿是自得,懷抱着雲玉真的同時,獨孤策的大手已經開始輕輕的揉捏那頂端的凸起,調笑道:「咦?許久時間不見,這似乎大了不少!」

  「難不成,還有其他人享受?」

  「……」

  被獨孤策攬在懷裏的雲玉真聞言臉色一變,卻是輕輕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再度恢復了原狀,嬌笑中儘是不依不饒,「策哥,你說什麼呢?玉真是那樣的人嗎?」

  「當然……」

  「不是了!」

  船頂。

  嬌笑中,卻是春意一片。

  PS:話說,在重新看大唐雙龍小說,已經消滅了一半多了!

再請一天假

身體不舒服,在請一天假!

  人沒胃口,拉肚子!

  很是有些虛!

  萬萬沒想到,這個月小四的節操已經丟的差不多了,欠了好多的帳(章)!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2 12:12
卷三 大唐 037章 麪人兒

  接下來的時間裏,岳緣在彭城呆了幾天的時間。

  這其中,衛貞貞倒是被東溟夫人叫了過去,陪她一起。不知怎的,東溟夫人,對衛貞貞這個嬌柔的姑娘很感興趣,對這個姑娘的脾性覺得很是不錯。

  對於衛貞貞的安全,在東溟夫人的照顧下,岳緣倒也不覺得擔心。

  而他自己則是一個人在彭城裏面閒逛了起來。

  看着這裏的風土人情。

  「嗯?」

  岳緣站在一處小攤前,很是認真的看着面前的老人捏着麪人兒,在旁邊顧客的吩咐下,捏出了一個個極為形象生動的動物模樣。小狗小羊什麼的,在老人的手上顯得栩栩如生。

  「給我捏一個猴子!」

  旁邊。

  一個個頭不高,還拖着鼻涕的小男孩從自己的衣襟裏掏啊掏了半天,這才掏出了一枚銅錢,遞給了老頭,抽了下鼻子,吩咐道。

  「好的!稍等哦!」

  老頭接過了銅板,便在岳緣的注視下,很快的開始捏了起來,同時還用其他的工具很快的進行了一些雕刻。不一會兒,一隻小巧的面猴兒便在老人的手中出現了。

  「給!」

  在將面猴兒遞給了小孩後,老頭的目光這才落在了岳緣的身上,問道:「公子,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其實,從一開始,老頭就發現了站在旁邊的岳緣。

  在他的眼中,這個一身白衣的俊俏公子。就那麼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做活,似乎是對自己的手藝很感興趣。當然。老頭可不會認為人家公子是對自己的濺業感興趣,在他看來,對方不過是很新奇而已。

  「……」

  聽到老頭的詢問,岳緣臉上閃過了一絲笑意,這才指着他那小攤上的面說道:「老人家,您除了會捏小動物什麼的,還會捏什麼?」

  眼睛一亮。

  老頭在聽到岳緣的這句詢問後,臉上不由流露出一絲自信自得。迎着岳緣的目光,很是自信的說道:「那是自然,老頭子可不會僅僅是捏小動物什麼的,我最擅長的是捏人兒!」

  「捏麪人兒?」

  岳緣聞言一愣,隨即腦海裏想起了那捏孫猴子、豬八戒什麼的,但是轉念一想這個時候根本沒有這些東西。自然,對方嘴中的捏人兒不是這個了。

  「不錯!」

  聽着岳緣的疑惑。老頭點點頭,肯定的應道:「捏人兒!」

  「那是怎麼個捏法?」

  見老頭這般肯定,岳緣卻是對這個時候的捏人感起了興趣,於是便興趣昂然的詢問了起來。

  「我見過的人,只要能夠記住的,我都能捏出來!」

  老頭這般回答道。話中顯示的是那讓岳緣都感到震驚的自信心。就好像是一個武林絕頂高手,向所有人宣佈他是天下第二,就沒有人敢稱天下第一的自信。

  「這樣!」

  沉思了下,老頭子目光上下打量了岳緣一番,這才說道:「我捏一個公子出來!」說完。老頭似乎腦海裏已經有了構想,連忙低頭忙活起來。

  「……」

  在老人家忙活的時候。岳緣也滿是欣賞的看着老人家忙活着。在他的注視下,那麪團在老頭的手中開始變形,拉長。隨後,隨着老頭的雙手的動作,揉捏不斷,很快一個人形便已經在老人家的掌心上出現。

  但是想要相像,僅僅是揉捏還是不夠的,老頭子又從旁邊拿起了小刀,開始精雕細琢起來,不一會兒一個小巧的白衣面公子便出現在了老人家的手上。

  嘴角微翹,眉心微皺,看那模樣,正是岳緣眼下的形象。

  隨後。

  老人家便從旁邊拿起了一根小竹棍兒,對着那麪人兒的胯下直接穿了進去。

  這一動作直接讓觀察着老人動作的岳緣不由得屁股下一涼,一股涼氣唰的直接從腳底板升到了後腦勺。因為插入了竹棍,麪人兒稍顯的肥碩了,隨即老人又是一陣動作,卻是在麪人兒的衣着上開始勾畫雕刻起來,不一會兒整個麪人兒已經是栩栩如生。

  「公子!」

  「給!」

  接過老人家遞過來的麪人兒,先不說那剛剛插棍子時的舉動讓人發毛,但是單單就這個麪人兒的形象卻是值得讓人讚歎。

  拿在手中,目光翻來覆去的看着麪人兒,衣服,姿態,乃至模樣都與自己本身做到了極大的形似,恍一看去,似乎是瞧見了鏡子裏的自己。只不過這個麪人兒實在是小了太多。

  不得不承認老人家在這方面有着極高的造詣。

  不過再度仔細觀察,岳緣卻發現了這麪人兒的最大缺點,雖然模樣姿態很像,但是這個麪人兒卻是沒有那一份氣質。這一缺點,使得老人家的手藝能夠稱之為匠,但是卻不能達到大家的程度。

  似乎是感受到了岳緣的疑惑與發現,老人家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公子,我老了,想要捏刻出神韻,身子是承受不住的!」

  聽到這裏,岳緣抬起頭掃了一眼老頭,這老頭年紀很大,一副行將朽木的樣子。這老人家沒有絲毫武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這般年紀還要出來擺攤捏麪人兒為生,可想而知對方的日子並不會好過到哪裏。

  「不過也不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安穩的活下去不是嗎?」

  沉默了半晌,岳緣笑了笑,安慰道。

  「……」

  出乎意外的是老人家並沒有笑意,而是用着一種觀察的視線重新不斷的在岳緣身上上下來回掃視着,半晌,這才開口說道:「公子不會不知道眼下這天下的局勢吧?」

  「戰爭已經開始了啊!」

  苦澀的笑了笑,老頭子則是開始收撿起了攤子。一邊收拾,一邊喃喃自語道:「老頭的大兒子隨着聖上征高句麗死了。二兒子不捏麪人兒去參加義軍了,家裏就老頭一個人了!」

  「哎,估計老二也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佝僂着的身軀卻是散發着一種無奈的悲傷,老人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一邊歎道:「兩個兒子不孝卻也只能這樣了,不過老頭倒是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否則的話,戰亂四起後。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惜的是老頭死可以,但是這門手藝卻是這般的消失了!」

  老頭的話岳緣聽明白了,所謂不孝自是指無後,而老人家的擔心岳緣同樣明白。戰亂四起後,這有後,對於平民老百姓來說,這其實是最大的一種悲哀。

  不是放棄後人。就是放棄自己。

  無論哪種選擇,都會讓人痛到骨子裏,痛到麻木,痛到冷漠。

  「……」

  手拿着自己模樣的麪人兒站在一旁,岳緣安靜的看着老頭忙活着。半晌,岳緣這才開口說道:「老人家。你跟我走吧,順便將那捏麪人兒的活交給我就好了!」

  「嗯?」

  訝異的轉過身,老頭似乎很是訝異一個看起來乃是門閥世家的公子對這賤活感興趣。不過,以老頭這數十年的眼光,老人家還是能夠分析一個人的眼神是否認真。

  顯然。

  在老頭的目光中。岳緣很是認真。

  「好!」

  半晌,老頭迎着岳緣的目光。答應了下來,道:「不過我只是教公子捏麪人兒的手藝,但不會隨公子走!」

  「為什麼?」

  岳緣稍顯意外。

  「老二去造反,我管不了太多!」

  「但是老大的屍骨還在遼東,老頭將手藝交給公子後,便想去那遼東……兒子的屍骨在那裏,我這個做爹的不能看着兒子在那裏挨凍受苦!」說這話的時候,老人家那恍若老樹皮的臉則是抽了抽,露出了一個頗為擔心的笑容。

  「……」

  聽了這話後,岳緣不再出聲了。

  許久。

  岳緣緩緩的轉過身,朝那東溟夫人所在的小院子的方向緩緩走去,同時他的聲音也回蕩在了老人家的耳中。

  「老人家,我這段時間每天都會來這裏的!」

  話音落下,岳緣的身影已經走出了好遠,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頭。

  ……

  院落。

  衛貞貞則是站在一邊,安靜的看着東溟夫人在那裏彈琴。

  「貞貞,你是怎麼成為你家岳公子的侍女的?」

  對於衛貞貞這個性子柔和,天性善良的女孩兒,單美仙還是非常感興趣的。她單美仙出自魔門,而且東溟派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以說,像衛貞貞這般的女孩兒單美仙很少見到。

  當然。

  也可以說人家沒有怎麼近距離接觸過那些平民老百姓,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無論是門閥世家,還是武林門派,都不是普通人。

  故而,正因為這樣,單美仙對衛貞貞有着很大的興趣。

  「……就這樣成為了公子的侍女了!」

  面對東溟夫人的疑問,衛貞貞雖然很迷惑她為什麼會有這個心思,但是在心裏還是分析了下情況,最終挑了一些不重要的東西說了出來,其中怎麼掙脫那馮氏豐富的虐待自然沒有隱瞞。衛貞貞隱瞞的不過是在純陽裏面看到的那些東西,為了自己兩個弟弟以及公子的安全,什麼話不該說衛貞貞當然清楚。

  「噢?」

  單美仙也沒有詢問其他的事情,她的注意力反倒是放在了那馮氏夫婦的身上,說道:「那對夫婦果真討厭!」

  「其實也還好了,畢竟我在那裏還是能夠過下去,正因為他們夫婦的矛盾,我才能安然生活下來!」衛貞貞聽了東溟夫人的這話,卻是並沒有贊同,反而是說了一句話好話。

  「……」

  單美仙一聽這話,頓時無言了。她該怎麼說,說衛貞貞心太善良了嗎?

  不過轉念一想,這對於衛貞貞來說卻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成為馮家的小妾,一般情況下日子要麼好過,要麼徹底不好過。而馮家大婦的妒忌,卻使得這小妾最後成為了傭人,每天賣包子。這樣的舉動,倒也使得衛貞貞的貞潔得以保證。

  不得不說,這事情當真有兩面性。

  站的位置不同,看問題的觀念也會不同。

  而就在單美仙無言以對的時候,岳緣手拿着一個麪人兒從外面走了進來。

  帶着一身足以冷的徹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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