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8957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2 19:50
卷三 大唐 038章 圓月,彎刀(上)

  「公子!」

  岳緣的身影踏入院子的時候,衛貞貞的視線便已經落在了岳緣的身上。

  在衛貞貞話音落下的同時,岳緣那一身的冷的掉冰渣的氣質也緩緩的消散,開始朝温文爾雅的方向轉去。

  同時。

  東溟夫人單美仙也是美目一睜,緊盯着岳緣,對於他這一身的氣質轉變似乎頗有興趣。

  「岳公子,似乎遇見了什麼讓人憤怒的事情?」

  目光的注視下,岳緣那一身的氣質完全了轉變,壓下了心中的憤怒,東溟夫人單美仙卻是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在這段時間裏與岳緣的接觸,在單美仙看來這岳緣基本上都是一個淡然的人,雖然有時候不羈,有時候温和,氣質多變恍若邪王,但是總的來說,這是一個不容易動怒的人。

  不論在何種情況下。

  可是眼下,哪怕是一個普通的人也能夠看到岳緣是動了怒。

  「……」

  抬頭掃了一眼單美仙,對於東溟夫人這個口吻岳緣有些哭笑不得,對方這語氣頗有一種自己什麼不舒服的事情說出來讓她樂呵樂呵的味道。僅僅這一點,卻已經能夠讓人瞧出陰癸派那些女人的主要特點了。

  來到石桌前坐下,岳緣隨意的拿起了旁邊的茶壺,給自己添了杯茶水,這才一口飲盡。這茶葉自然是岳緣自己帶來的,一直落在衛貞貞的身上。

  喝不慣茶湯,只能品茶。

  這種習慣。無論到哪裏都還是存在的,故而。因為這樣,衛貞貞的身上都帶了不少的茶葉。

  新茶的清香,以至於東溟夫人單美仙也愛上了品茶。

  甚至,在這期間,單美仙還從側面由衛貞貞的身上瞭解茶葉是如何製作的,可惜的是她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最後只能選擇生意。只是這個結果,同樣沒有讓單美仙滿意。

  畢竟。純陽已經與四大門閥世家做起了生意,這就代表着岳緣手上已經沒有了多餘的資源。以手上現存的資源,若真正供應,那可是連一家都無法徹底滿足。

  之所以分為四家,不過是物以稀為貴而已。

  而且四大門閥世家與純陽的交易,其中一條便是不能有其他人摻雜其中。

  面對東溟夫人的希望,岳緣只能是忍痛割愛。拒絕了這一份交易。

  在瞭解了其中緣故之後,單美仙倒也沒說什麼,她自是知道這其中的情況。得到了這樣的結果,雖是遺憾,倒也沒怎麼樣。只是此刻,在面對岳緣這般模樣。單美仙一時之間卻是忍不住的問了這麼一句。

  「我想要問個問題!」

  面對東溟夫人的話,岳緣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皺眉反問道:「夫人,你說當今聖上三征高句麗是錯是對?」

  「嗯?」

  忍不住一聲輕咦,單美仙沒有料到岳緣會這般反問。不過在她看來這三征高句麗應該與這岳緣沒有多大的關係。只是面對岳緣那認真的目光,單美仙柳眉輕蹙。細細的思索了下,這才說道:「應該是錯的吧!」

  「三征高句麗弄的天下民不聊生,烽火四起,這當今聖上自是做錯了!」

  聽了單美仙的這話,岳緣卻是笑了,在她的注視下,岳緣這才說道:「對於東溟派來說,這應該是好事吧?否則的話,夫人的兵器生意怎麼會如此好做?」

  「……」

  抬頭,目光訝異的掃了一眼岳緣,單美仙能夠聽得出來這其中的嘲諷意味。沉吟了半晌,單美仙這才開口問道:「怎麼……公子有着其他的看法?」

  岳緣沒有出聲,只是低下頭,又慢慢的為自己倒起了茶水來。

  剛剛在街道上那老頭的話無疑讓岳緣大受震動,他瞧見的不是因為眼下烽煙四起而面臨的易子而食的日子,也不是因為自家兒子造反的擔心,人家不過是在擔心手藝的失傳,以及自己那已經死在遼東的大兒子的屍骨未寒。

  三征高句麗,死了多少人?

  期待回來,又或者知道屍骨未寒的又有多少人?

  這其中楊廣或許有錯,但是所有的問題卻不能攤在他一個人身上。不過,在中國,自古以來便是成王敗寇,身為失敗者是沒有機會反駁的。對比起江湖來說,中原江湖佛道魔之鬥已經趨近白熱化。若是大家能夠擰成一股繩,其結果哪裏會是這樣。

  楊廣三征高句麗失敗,在戰略上是對的,但是其結果就是失敗了,思來想去,岳緣覺得其中的事情定不會是那麼簡單。要知曉,當初楊廣身為揚州總管,南征陳朝的時候,也沒有如此。

  或許楊廣說得上是好大喜功,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三征高句麗失敗有着他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楊廣被坑了。

  試想後院一堆坑,楊廣再怎麼神通廣大,但在時代的阻礙下,他沒辦法看出太多,只能被坑。哪怕他是超神的節奏,但在四大世家的鬥爭、在佛道魔三道牽扯到了天下的鬥爭上,也只有失敗的結局。

  楊堅楊廣父子兩人的科舉制度已經撬動了門閥的根基,使得他們站在了門閥世家的對面,而加上這天下楊堅算得上是篡位而來。因為北周的滅佛之策,故而慈航靜齋選擇了楊堅代周。

  而楊廣卻又是得到了魔門的支持,幹掉了自己的兄長,奪得了皇位。

  如果真是團結一致,以中原大宗師寧道奇對高句麗奕劍大師傅采林,這高句麗恐怕早就不是這個樣子了,早就被拿下了。回想中國古代歷史,很多人都會發現事情的發展本來是好的,但是更多的時候那些走在前面的人被跟在後面的人給坑了。被別人摘了果子。

  而這摘果子的跡象最為明顯的便是清代明,若不是當時明朝內部你坑我我坑你。搞成一團糟,再加上氣候原因,否則哪裏會是那樣的結果。

  也正是因為這樣,岳緣才在一開始便已經有了以長生訣與楊廣交換華山的打算。

  一個受到了魔門影響的皇帝,卻是在追求長生不老之術,在普通人看來或許只是皇帝的昏聵,但在岳緣看來卻是未必了。

  因為楊廣尋的是長生訣!

  那是道家的瑰寶。

  在金庸江湖世界還好,岳緣看不出太多江湖人士對朝堂。對天下的影響。但是在這裏,卻是不同了。

  岳緣能夠很明顯的看出這江湖對朝堂的影響。

  一群江湖人士,或者宗教人士,你傳傳教還可以,但說道天下大勢什麼的,這不明擺着是外行帶領內行嗎?

  魔門是外行!

  但是偶爾還是能夠出幾個絕世天才,譬如邪王石之軒。

  慈航靜齋更是外行!

  一群和尚尼姑的口中除了所謂的被他們代表的天下百姓。他們還究竟會什麼?除了添亂!

  在岳緣看來,眼下的這兩派的勢力太大了,從某方面來說已經是失衡了。若說之前還沒有徹底的有着決定,但是在與那捏麪人兒的老頭嘮叨了幾句後,岳緣卻是已經下了自己的決定。

  既為了自己,也為了這天下被代表的百姓。運用那般的手段他已經沒有了心裏阻礙了。

  「不!」

  「這僅僅是一個人的看法而已,代表不了天下人!」

  搖搖頭,岳緣失笑道:「倒是聽聞東溟小公主過幾天會來彭城,這讓我更有興趣!」

  「呵呵!」

  東溟夫人不由一愣,這話題轉的太快了。眨眼間就提到了自己女兒單婉晶的身上。聽着岳緣那略帶調笑的話語,單美仙笑道:「公子不是出家人嗎?」

  「出家人?」

  疑惑的重複了一遍。岳緣這才認真的說道:「我是道士,可不是和尚!夫人,可莫要混了!」

  「夫人見過和尚帶侍女的嗎?」

  說這話的同時,岳緣也為東溟夫人倒了一杯熱茶,遞給了對方。

  「可我也沒有見過道士帶侍女!」

  接過茶杯,低頭淺飲了一口,東溟夫人微眯着眼睛感受了一番其中的香味後,這才笑道。

  「夫人已經見過了!」

  撥弄着手上的茶杯,岳緣這般回道。

  「……」

  東溟夫人聞言不由愕然。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小侍女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了單美仙的身後,低頭在單美仙的耳畔輕聲的說了一句。至於小侍女說的是什麼,岳緣沒有去偷聽。

  畢竟,當着人家的面偷聽,還是顯得比較下作。

  「你下去吧!」

  在聽完小侍女的話後,單美仙讓小侍女離開了院落。隨即單美仙的視線落在了岳緣的身上,臉色變得很是奇怪。

  「怎麼……」

  察覺到了東溟夫人臉色的訝異,岳緣抬起了頭,問道:「難不成剛才這小侍女所說的事情與我相關?」

  「公子猜的不錯!」

  「小蘭所說的事情還真是與公子相關!」

  聽了岳緣的訝異之語,單美仙點點頭,應道:「巨鯤幫來到了彭城!」

  巨鯤幫!

  岳緣聞言面色不變,仍然是注視着單美仙。

  一樣觀察着岳緣臉色的單美仙看了半晌,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表情變化,這便接着說道:「巨鯤幫來彭城尋到我東溟的船,遞了一份消息給我!」

  「噢?」

  配合着東溟夫人,岳緣疑惑道。

  「那紅粉幫主雲玉真說有人托她送一份東西要給純陽的岳緣岳公子,想讓岳公子去巨鯤幫的船上去拿!」

  東溟夫人目光落在岳緣的身上,則是認真的道出了那小侍女剛剛的話。說實話,她東溟夫人單美仙對這一份禮物,起了那麼一絲絲興趣。

  岳緣則是雙眼微合,不動如山。

  似乎這話中的岳緣並不是自己一般。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2 20:48
卷三 大唐 039章 圓月,彎刀(中)

  彭城。

  巨鯤幫,據點。

  晚上。

  圓月當空。

  船上。

  雲玉真自來到彭城後,很明顯的便尋到了東溟派的船的所在。畢竟,那麼大的目標,擺在水泊口,瞎子都能夠看見。雖然在船上無法見到東溟夫人與那接刀之人,但是這話還是讓他們帶去了。

  只是在這個時候,雲玉真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陣後悔。

  後悔將那彎刀送給了獨孤策,後悔自己一時起了這個心思。不過這個念頭不過是剛剛升起,隨即便被雲玉真給生生壓了下去。畢竟,人一旦做了選擇,再度後悔無疑是一件不怎麼讓人舒心的事情。

  「怎麼呢?」

  在旁邊品着酒,吃着菜的獨孤策顯然看到了雲玉真臉上那剛剛一閃而過的莫名心虛,訝然道:「你看起來似乎有些問題,心緒不寧的樣子!」

  「……」

  雲玉真沒有直接出聲,而是一雙柳眉幾乎蹙成了一團,聽了獨孤策的詢問,雲玉真沉吟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策哥,我覺得我們可能做錯了!」

  「嗯?」

  聽到雲玉真這句話,獨孤策心中有些不滿了,劍眉一抬,瞅着雲玉真道:「怎麼,你後悔將這彎刀送給我獨孤策呢?」

  「不是!」

  聽到獨孤策這麼說,雲玉真便知道這個出自獨孤閥的獨孤策,那種小性子爆發了。雖然獨孤策武功也算是高強,再加上自己武功同樣不差。對起那岳緣來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是聽獨孤策這般說,還是有些讓雲玉真無奈的。

  「我只是覺得我們完全沒有必要來彭城!」

  雲玉真在獨孤策的注視下,乃至說出這麼一個足以讓巨鯤幫在江湖上失信的回答,「前面我遇見危險的時候,都會時不時的有這麼一陣心血來潮。」

  「哈!」

  獨孤策聞言不由笑了。搖搖頭,對於雲玉真的膽子之小,獨孤策覺得着實讓人失望。事情哪有你到了終臨的時候來反悔的?而且,雖然說定了自己的打算。他獨孤策同樣不傻。

  自然是從家族裏尋了一些對那岳緣的調查,知道對方乃是一個道士,手上有着一個小門派,至於武功據說還過得去。不過,唯一讓獨孤策意外的是對方竟然得到過道家瑰寶長生訣。

  而且人家還將長生訣獻給了昏君楊廣。這般舉動在獨孤策看來,這岳緣定然不怎麼樣了。

  有着號稱奇書的長生訣,卻不是自己參悟。反而給了楊廣,這般行事正常人一般都不會這樣做,這樣做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瘋子。而在獨孤策看來,這岳緣便是傻子。

  而且最讓獨孤策看重的是那茶葉的利益,對方竟然想要與四大門閥世家一起合作。他岳緣是誰?憑什麼要與四大家族平輩而論?

  讓獨孤策唯一稍微忌憚的地步便是岳緣那道家的身份。

  至於其他的,反倒是讓人不怎麼在意。

  不僅如此。眼下這純陽岳緣竟然還與東溟派攪和在了一起,這當然值得獨孤策注意了。想到這裏,獨孤策從懷中掏出了那一本賬冊,這是自己先前與雲玉真在東溟小公主的船上費盡了心思這才掉包得來的。

  只是此物重要,獨孤策不敢讓其他人攜帶回去。只能自個兒放在身上,哪怕是雲玉真也只知道這賬本到手了。卻是不知道這賬本裏的絲毫內容。

  這賬本太過重要,只能親自保證安全。

  獨孤策再度翻開了下,掃了幾眼後,這才放回胸前貼身收好。李閥和宇文閥與東溟派做這麼大的兵器生意,這絕對是造反的節奏,眼下獨孤閥只要掌握了這兩家的把柄,在接下來的事情中獨孤家自然是站在上風。

  而這純陽岳緣竟然也與那東溟派牽扯在了一起,這東溟派什麼東西最出名?那便是除了單美仙和單婉晶美貌的母女外,那麼便是那兵器生意了。

  若不是眼下局面太過糜爛,他獨孤策定要告訴家族中主事人,將這東溟派剿滅。

  顯然。

  在獨孤策的眼中,純陽這是在與東溟派做兵器生意。

  潛意識中,獨孤策覺得自己尋到了一個可以捏住那純陽把柄的事情,雖然不能將對方徹底掌控,但是至少在茶葉上為家族爭取到更大的利益還是可以的。

  當然。

  那柄削鐵如泥的彎刀,也是屬於獨孤家的了。

  能夠將長生訣獻給楊廣,與四大門閥世家做生意,那麼這個道士顯然是一個愛慕權勢之人。一個愛慕權勢的人,害怕的自然也是權勢。

  故而,在聽到雲玉真的擔憂後,獨孤策笑了,笑的很是開心。

  「策哥,我說的是真的!」

  見獨孤策滿臉笑容,顯然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雲玉真頓時着急了,道:「這種心緒是我這一生來最為嚴重的時候!」說到這裏的時候,雲玉真覺得自己的心跳的越發的快了。

  「那玉真覺得那岳緣會殺了你我二人?」

  好不容易止下笑聲,獨孤策這才說道:「他純陽還想不想和獨孤閥做生意呢?還有他與那東溟派的牽扯,究竟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我們的危險,而是他岳緣當用什麼條件讓我滿意!」

  「……」

  雲玉真見獨孤策這般自信,卻是不再言語了。只是在她的心中,這份擔憂越發深了,而且,她覺得獨孤策似乎太貪心了點兒。

  見雲玉真陷入了沉默,不過以獨孤策對這個紅粉幫主的瞭解,當然知道人家不會這麼解除擔心。搖搖頭,這女人果真不過是草莽江湖女。有些東西擔不起來。

  收回目光。

  正想端起酒杯再度飲酒的時候,眼角的餘光不由的瞥到了一抹白色。獨孤策的動作卻是嘎然而止。

  霍然轉身。

  「你!」

  整個人由於太過激動,獨孤策幾乎將桌子掀翻了過來,一雙眼睛,瞳孔幾乎縮成了一小點,顯然是受到了極端的驚嚇。

  聽到獨孤策的聲音,低下頭思索的雲玉真同樣抬頭看去,這一看,也是將她嚇得花容失色。

  原因無他。

  這船上。這房間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身穿白色的俊俏公子,不知什麼時候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此時對方正慢條斯理的為自己倒着酒水。

  那濯濯的酒水聲在這安靜的房間中,顯得極為的刺耳。

  「你是那岳緣!」

  看着那一身白衣如仙的公子,那一身的氣質,雲玉真心中不由一亮。徑直叫出了來人的名諱。

  「你便是那紅粉幫主雲玉真了吧?」

  被雲玉真叫破自己的身份,岳緣並沒有在意,而是聽了這話稍微抬起頭掃了一眼那站在自己前面丈許外,正震驚的站了起來的雲玉真,掃了一眼,岳緣心道這女人果真有着屬於自己的資本。

  以她的模樣。還真是能夠在一些男人間來回兜轉。

  視線收回,目光落在了獨孤策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不得不承認這世家門閥出身的人一般都有一副好相貌,除去一些長的比較奇葩的存在外。那出身世家門閥的公子小姐基本都有屬於自己的氣質。

  這獨孤策自然不例外。

  算得上是一個美男子,可惜的是那稍微細長的眉眼破壞了給人的感覺。遠遠沒有宋師道的温文爾雅來的讓人舒服。

  「你怎麼進來的?」

  剛剛在與雲玉真聊天的時候,獨孤策與雲玉真兩人並沒有發現這房間中有其他人,但是眨眼間這房間裏多出來一個人,着實將獨孤策嚇了個夠嗆。

  同樣,在他的心中,那一份震驚的情緒已經在不覺間填滿了胸口。

  顯然,對方的實力非常的厲害。

  莫名的,在獨孤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名叫後悔的情緒。

  「你,就是那獨孤世家的獨孤策呢?」

  微微側頭,岳緣最後的視線落在了那獨孤策的腰間,那裏正掛着自己的月缺彎刀。看到這裏,岳緣轉過頭,目光又掃了雲玉真一眼。

  「……」

  被岳緣那毫無悲喜,淡然無比的眼神一掃,雲玉真便莫名的打了一個寒戰,卻是不敢出聲。與獨孤策一樣,岳緣那悄無聲息的出現,也將雲玉真徹底的嚇到了。

  這是一個高手!

  是一個讓人恐怖的高手!

  這是他們兩人此刻共同的想法。

  在被眼神掃到的時候,雲玉真恨不得自己此刻躲在水裏去,但是人家既然能在兩人眼皮底子下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旁邊的桌子上,那麼其實力定是恐怖非常。

  此時此刻,雲玉真壓根兒沒有逃跑的心思了。眼下的她,滿肚子的後悔。

  「不錯,我便是岳緣!山岳的岳,緣分的緣!」

  目光收回,視線又重新落在了獨孤策的身上,此刻人家已經是面露凝重之色,右手已經緩緩的握在了劍柄之上,儘是戒備。笑着飲了一口酒水,岳緣這才接着說道:「剛才兩位聊得高興,我也聽的高興!」

  「既然大家見了面,也算熟人了!」

  「那麼我就閒話少說,獨孤策啊,將月缺給我啊!」

  緩緩的伸出了右手,目標正是那獨孤策掛在腰間的彎刀。

  「……」

  獨孤策眼下心中雖然戒備凝重,但是還多了一種憤怒。原因無他,那便是眼前之人那種目空一切的目光着實讓人惱怒,對方的話,還有眼神,已經是完全在忽視自己。

  就好像他獨孤策看那些泥腿子江湖人士(巨鯤幫幫眾)的眼神一般。

  他獨孤策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強手,是一個年輕高手,更是獨孤門閥之人,這岳緣憑什麼無視自己?

  「如果我說不呢?」

  迎着岳緣的視線,獨孤策運氣使得自己不去避讓對方那淡然的眼神,出聲道:「那岳道長是不是想要殺人奪刀呢?」

  「……好提議!」

  眼神一亮,岳緣一直端坐的身影立時動了。

  同時。

  獨孤策不由大為震驚,隨着鏗鏘聲響,手中長劍出鞘了。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3 14:27
卷三 大唐 040章 圓月,彎刀(下)

  叮!

  長劍微微一顫,剛拔出來的武器便被對方隨手用中指在劍身之上彈了一下。

  頓時。

  獨孤策恍若遭到了雷噬,整個人不由倒退了數步。

  只是一擊!

  便讓獨孤策知道了這個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道士的岳緣的厲害。要知道,他獨孤策雖然比不上獨孤鳳,但是在獨孤家裏面也是一個不錯的年輕高手。

  行走江湖以來,也經歷過不少的戰鬥,可是沒有這麼一次是這般。

  僅僅是一句話,僅僅是一個動作,便讓他獨孤策遭受到了創傷。

  一身的武學,獨孤家的碧落紅塵竟然是連施展都來不及,便被對方隨手給生生的打斷了開來。

  而且剛剛那一句話,便讓獨孤策覺得眼前這道士渾身上下蕩漾着一種詭異之感。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一身輕身功法爆發,在稍微退開幾步後,隨即獨孤策再度持劍迎了上去。

  叮!

  剛剛施展到了一半的劍法,再度被對方用手指打斷,這種壓抑憋屈的感受無疑讓人很難受。

  「不行啊!」

  單手負背,岳緣望向獨孤策的目光顯得很是失望,道:「你們獨孤家的碧落紅塵該不會就是僅僅如此吧?那就太讓我失望了!」

  「哼!」

  一聲冷哼,這個時候獨孤策已然是使用出了家傳劍法絕學——碧落紅塵。整個人踏着奇特的步伐,徑直朝岳緣的身側撲了去。而手上的長劍更是以一種飄渺狠辣的劍勢直刺岳緣的咽喉。

  上出碧落下黃泉,這一劍。要將眼前之人帶入黃泉。

  面對這個看起來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男子,獨孤策此刻卻是使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對方乃是空手與自己而對,他可不覺得那岳緣真的能夠以空手接下自己碧落紅塵。

  雖然在剛剛的交鋒中,自己落在了下風,但那不過是自己一時之間措手不及。

  在獨孤策看來,自己兩人年紀差不多,自己不會比對方差多少,更何況對方更是放棄上風。等待着自己的劍法攻勢。面對這樣的人,不是對自己實力有極端自信的人便是瘋子。

  可以說,當岳緣那句話出口後,獨孤策卻是沒有了先前的魯莽,反而是無比認真起來。

  「……」

  眼神落在那直刺自己咽喉的利劍,岳緣感受着對方的劍勢,眼神卻是很是認真。對於這在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劍法。眼下的岳緣還是非常感興趣的。

  只可惜獨孤策的水平不怎麼樣……

  放在身前的右手猛地上抬,在那劍尖將要刺到自己心口的時候,岳緣直接以食指與中指將那長劍給夾在了手中。

  「嗯?!!!」

  這一突然的變化使得獨孤策愕然中,措手不及。

  開什麼玩笑?

  在獨孤策的眼界中,除去那些知名的頂尖高手,他卻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僅僅是以兩根指頭便夾住了自己的長劍。可以說。這基本上到了空手入白刃的地步。

  不!

  甚至比空手入白刃更為恐怖!

  手中長劍掙了掙卻是絲毫不動,那劍就好像被鉗子給生生的夾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碧落紅塵這一套劍法,在你之手中可惜了!你可以去了!」

  這話剛一出口,獨孤策便似乎感受到了什麼,眼皮子一陣亂跳。隨即鬆開了手中的劍柄。而就在他鬆開劍柄的刹那,只能一聲脆響。長劍劍尖生生的被岳緣以兩根手指頭崩斷。

  「!!!」

  退!

  離開船艙!

  跳入水裏,逃離這裏!

  這個時候,獨孤策記起了自己懷中的賬本,現在首要的是抱住自己的生命,保住賬本。在他的眼中,這純陽岳緣瘋了。

  要知道他可是獨孤門閥的人,可對方的嘴中卻是說殺就殺。

  身形暴退,很快獨孤策便拉開了自己與岳緣的距離。

  目光注視着獨孤策那退卻的人影,其實在獨孤策出手的時候,岳緣便知道這個人沒有全力出手的心思,更多的時候還是想要逃離,但是岳緣豈能讓他獨孤策逃離自己的眼前?

  先不說先前獨孤策與雲玉真所談的話,單單就對方想要佔據自己的月缺,便已經定下了他的結局。

  獨孤策貪心的那一刻起,他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手指微動,手中那半截劍尖翻轉,隨即右手中指彈在了那劍尖斷痕處。

  破空聲頓時響起。

  半截劍尖如離弦的弓箭,直接射向了獨孤策。

  不妙!

  已經在暴退的獨孤策在見到岳緣翻轉那半截劍尖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不妙。這個念頭剛剛升起,那劍尖便已經射了過來。與半空中退卻的獨孤策卻仍能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改變了方向,頓時肩膀上血花濺落,那劍尖直接穿過了自己的肩膀,插在了旁邊的柱子上,沒入其中。

  如果說第一次動手,獨孤策只是驚的話,那麼被岳緣兩指夾住劍鋒後,那麼便是恐了。

  而眼下,肩膀處受傷,便使得獨孤策又震又驚了。

  僅僅是三招,便已經讓獨孤策失去了動手的心思。

  身形越過雲玉真,在越過的刹那,獨孤策直接將雲玉真直接朝岳緣的方向甩了過去,現在只要阻擋岳緣的步伐,獨孤策什麼都可以做的出來。至於雲玉真這個枕邊女人,在面臨自身安危的時候,算得了什麼?

  房門被直接撞碎,獨孤策人整個人從裏面衝了出來。

  逃出去了!

  現在只要跳入水中即可!

  外面。

  巨鯤幫守衛在外面的幫主同時扭過頭,無比訝異的望着那驚慌失措從房間中竄出來的獨孤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怎麼回事,便見獨孤策的臉上再度浮現了一種驚恐的表情。

  前進的身形頓止。

  一股無邊的吸力從那房間裏面傳來。

  隨後在那些幫眾驚恐的眼中。只見那平常高高在上的獨孤策那肩上傷口處炸裂,一股股鮮血恍若噴泉一般的流了出來,隨後朝房間中飛去。

  眨眼間。

  在這些人的呆滯的目光中,豐潤公子一般的獨孤策立時臉色蒼白起來,臉上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

  「啊!啊!啊!」

  「救……命!」

  一聲聲哀嚎自獨孤策的口中發出,臉上已經沒有了人色,儘是無邊的驚恐,隨即腳步不穩。立時被倒吸了回去,整個人從門口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被扯了進去。

  這一情景,着實讓船上守衛的巨鯤幫幫眾們嚇的頭皮發麻,臉無人色。

  隨即一聲悶哼在那房間裏響起,便再也沒有了聲息。

  燈光也不知何時已經滅掉,黑漆漆一片。

  借着月光,巨鯤幫看着自己幫主所在的房間。黑乎乎一片。在他們的眼中,卻恍若地獄的大門。剛剛那獨孤策所表現出來的情景,使得所有人都不敢接近。

  大家彼此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靠近,湊在了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門口處。手中的長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着銀輝。每個人的臉上,身上,乃至掌心中都不約而同的流下了汗水。

  與此同時。

  在獨孤策剛被那無端恐怖的牽扯力給吸進去的刹那,一直尾隨岳緣而來,卻沒有上船的東溟夫人單美仙卻是忽然轉過頭。目光望向了那巨鯤幫的大船上。

  「這是……天魔力場?」

  「不!」

  「不對!」

  目光愕然,還有震驚。單美仙身形一動。那出自天魔策的輕身功法已經施展,人恍若一隻小鳥一般的飄飛到那大船上,剛剛那一閃而逝的感覺,她單美仙怎麼會感覺錯。

  那種感覺,正是天魔力場!

  只是其中有許多的不同,身為修習天魔功的人,單美仙自然是瞭解這天魔力場的,而且天魔立場一旦運用,同是修習天魔功的人在近距離都會有相應的感應。

  還有這種奇特的感應並不完全是天魔功的那種感應,而是岳緣在自己面前時,對方那種氣息與自己體內天魔功的感應。

  飄身上船。

  單美仙看到的是一群被嚇的恍如鵪鶉一般湊在一起戰戰兢兢的巨鯤幫幫眾,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死死的盯着那船艙的大門,盯着那似乎能夠通入地獄的黑暗。

  這些人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了那船艙的大門上,連單美仙出現在他們的身邊都毫無所覺。

  同樣。

  順着這些的目光,單美仙的視線也落在那黑漆漆的船艙。

  半晌。

  裏面突然熄滅的油燈再度被點亮。

  隨着燈光的亮起,這些幫眾都不約而同的倒退了一步,雖然是站在角落,單美仙還是能夠聽見這些人強行吞咽口水的聲音,顯然是精神極度緊張的緣故。

  剛才發生了什麼?

  還有那讓她察覺到的一閃而過的類似天魔力場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陰癸派沒有其他人來此,單美仙自然清楚。柳眉微蹙,單美仙的注意力也落在了那裏,她很想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陣輕微的抽噎聲從裏面傳來。

  隨着那強行忍住的哭泣,巨鯤幫幫主紅粉幫主身子幾乎是站立不穩,一走一歪的從房間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唔……嗯……」

  那種不斷哆嗦着的身子,還有那牙關上下不斷的敲擊着,雲玉真幾乎抖成了一團。

  這模樣,以單美仙的目光自然是看得出這紅粉幫主雲玉真乃是徹底的被嚇到了才會變成這樣。而讓單美仙意外的是,當雲玉真走出來的時候,站在外面的巨鯤幫幫主卻是不約而同的朝後退了一步,越發的緊張了。

  同時。

  在單美仙的目光中,那個這段時間讓她很是熟悉的身影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一輪圓月。

  一柄彎刀。

  一身白衣。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3 19:47
卷三 大唐 041章 結果

  水聲濯濯。

  靠着水泊,但是在船上還是能夠靜靜的聽到那下面的水聲流動。

  在配合眼下這種詭異的寂靜,給人一種很是寧靜的感覺。

  「……」

  雲玉真的身子幾乎顫抖成了一團,她不敢回頭,也不想回頭。剛剛在房間裏所見到的場景,絕對是她一生以來見識到最為恐怖的場景。

  那是什麼武功?

  怎麼能夠有這麼邪惡的武功?

  只要一閉上眼,雲玉真的腦海中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剛剛經歷的場景。在她的目光下,岳緣遙遙伸出了右掌,然後便在房間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種極端的吸力。

  硬生生的將已經竄出了房門的獨孤策給吸了回去。

  而且。

  首先被吸進來的不是人,而是那鮮血。

  在雲玉真驚恐的目光下,那鮮血從獨孤策身上的傷口上直接生生的抽取了出來,不一會兒一身鮮血便去了個七七八八。隨後,人便被吸了進來。

  而那吸出來的鮮血就那樣在岳緣的面前形成了一顆黑色的血球,在被岳緣隨意的從窗口丟在了水中。但是接下來的動作,卻是更讓雲玉真頭皮發麻。

  倒吸而回的獨孤策落在了岳緣的前面,雙膝跪在了地上。

  「救……救……我!」

  「饒……命!」

  一聲求救,一聲求饒。

  在一邊的雲玉真聽的清清楚楚,只是她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一個人只是那麼怔怔的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在紅粉幫主雲玉真的注視下。岳緣那光滑如白玉一般的右手就那麼隨意的放在孤獨策的頭頂。恍若一個父親在温柔的撫摸自己兒子的頭顱一般輕柔。

  隨即——

  手掌一緊,岳緣的右手一把抓着獨孤策的腦袋。功力爆發。

  「啊!!!」

  一聲低沉得幾乎無法聽清的嘶吼聲從獨孤策的嘴中發出,先前那股無端的吸力再度爆發。原本已經癟了下去的臉頰再度朝裏收縮,在雲玉真的目光中,獨孤策七竅已經流出了絲絲鮮血。不僅如此,對方身上的一身功力精華更是緩緩的被岳緣的右掌給吸了走。

  眨眼間,獨孤策人不僅乾癟,連頭髮也在這短短的時間裏變得灰白起來。

  最後。

  隨着岳緣的功力爆發,那產生了一股極端的力場。

  獨孤策一身功力不斷的被吸取。同時似乎是在他的身體外表上面出現了一股股極大的朝內裏的坍塌力量,就恍若在他的體內出現了一個微小的黑洞一般。

  隨着吸力的加大,這股坍塌的力道也越發的強。

  砰!砰!砰!

  不斷的炸響在獨孤策的身體上響起,在雲玉真眼睛睜大,瞳孔不斷收縮中,獨孤策的身體內部不斷粉碎,急速縮小。最後生生的由一個活人變成了一團類似圓球樣的物體。

  人,就這麼沒了。

  而雲玉真也是雙膝一軟,就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岳緣的面前,整個人顫抖的恍若受驚了的鵪鶉。

  這便是雲玉真在船艙裏油燈熄滅之前,所見到的一切。

  「怎麼……」

  走在後面,岳緣的目光先是掃了一眼那些極為緊張戒備的湊在一起的巨鯤幫幫眾。最後的視線卻是朝角落裏望去,那裏站的正是東溟夫人單美仙。

  此刻,單美仙正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瞅着自己,似乎在疑惑着什麼。

  收回目光,岳緣看着自己身前仍然那抖成了一團。走起路來跟下了鍋的麪條一樣的雲玉真,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你在害怕?」

  「……」

  緩緩的轉過頭,雲玉真當然聽清了岳緣那話中的不滿,可是這並不妨礙她心中的恐懼。柔柔弱弱的目光,落在岳緣的身上,雲玉真眼中儘是祈求。

  這個時候的雲玉真已經是連話都無法開口說了,可想她現在的心情之激蕩。

  「放心,我不會殺你!」

  迎着雲玉真那祈求的目光,岳緣便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的想法。淺淺一笑,岳緣的身上根本沒有肆意的殺意,更顯一名俊俏佳公子,雙手負背道:「先讓其他幫眾退下吧!最後重新尋一個房間,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來做!」

  「是!」

  聽了岳緣的回答,雲玉真的心中不由一喜。雲玉真是一個女人,是一個愛慕虛榮和權勢的女人,但是她也怕死,更怕像那獨孤策一樣的死法。

  那種死法,真是讓人慘不忍睹。

  雲玉真她自然不想死。

  在聽了岳緣的吩咐後,雲玉真這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後,這便緩緩的扶着牆壁,朝旁邊的巨鯤幫幫眾方向走去。

  當雲玉真帶着一群巨鯤幫幫眾下去,重新安排房間去了後,在這上面便只剩下岳緣與東溟夫人單美仙。至於雲玉真是否會作出其他的簍子,在經歷了先前的事情後,岳緣已經知曉雲玉真徹底被嚇壞了,他說東就是東,人家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歪念。

  圓月當空。

  銀輝遍佈。

  這大船上,夜風陣陣。

  纖纖玉手輕輕的撫弄了下鬢角的秀髮,東溟夫人這才面帶正色的開口說道:「岳公子,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想要公子替我解惑!」

  「夫人,什麼事?」

  單美仙的突然正色之語,讓岳緣有些疑惑。

  「如果我沒有調查錯的話,公子當是道家之人吧?」

  作為東溟派主事人,做軍火生意的人,與人合作自然是需要知道合作者的身份。岳緣尋找到了單美仙做合作後,她自然是派人調查過岳緣的來歷。

  這一點。岳緣也知曉,故而他沒有做什麼隱瞞。

  「不錯!」

  岳緣點點頭。道:「夫人這段時間應該已經派人調查了我的身份,當是知道我是道家之人,乃是華山純陽掌門!」

  華山純陽!

  單美仙自然知道,而且在調查中得知岳緣乃是給楊廣送上了道家瑰寶長生訣,生生的將那華山給劃在了自己的名下。這般舉動,使得他岳緣在道家中的聲譽並不是很好。

  「那……」

  沉吟了半晌,單美仙這才開口接着問道:「岳公子怎麼會陰癸派的鎮派功法?」

  「嗯?」

  岳緣聽了這話,立時訝然了。

  陰癸派?

  鎮派功法?

  那便是天魔功了。只是自己什麼時候會這門功夫?岳緣從不認為自己會這一門功法。

  天魔功對於陰癸派代表什麼?

  那是掌門和掌門嫡傳弟子下一任掌門繼承人才能修習的武學,而且這天魔功似乎也是女人所練。至少,岳緣沒有聽說過有男人會天魔功。

  單美仙就那麼安靜的看着岳緣,剛剛那一閃而過的感應讓單美仙不得不去懷疑眼前岳緣究竟與陰癸派有着什麼關係。

  在結合之前岳緣所說的合作人情,替她殺魔隱邊不負,在加上自己母親陰后祝玉研與邪王石之軒的事情,這不得不讓單美仙心中懷疑。

  天魔功雖然是陰癸派鎮派功法。但是這天魔功並不是只有陰癸派的人知曉這門功法,這其中邪王石之軒便知道天魔功的所有,他以天魔功、自己補天、花間的功法,再結合佛門功法,創造出來的便是不死印法。

  既然有邪王石之軒作為例子,那麼再有人以天魔功、其他門派的功法結合道家功法弄出那類似不死印法的東西。這對單美仙來說也就不得為奇了。

  又或者說這岳緣其實與邪王石之軒有着莫名的關係?

  單美仙知道石之軒有一個女兒,但是也不能否定石之軒可能還有一個兒子啊!而眼下岳緣那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實在是與她母親祝玉研曾經心目中的石之軒形象太過相近。

  「呵呵!」

  岳緣聞言不由一愣,他猜測到了單美仙心中的想法,但是卻不知道人家已經想歪了太多。搖搖頭,隨即笑了。緩緩的走上前。來到船舷,看着那下面的河水,岳緣這才說道:「夫人想多了!我這可不是什麼天魔功,而是正宗的道家功法!」

  道家正宗功法!

  單美仙聽到這裏有些想笑,剛剛那雲玉真那副嚇壞了的模樣,她可是一直瞧在了眼裏。剛剛在船艙裏,那類似天魔力場的功法自然是出自岳緣。

  而道家功法一般講究自然。

  如果真是道家正宗功法的話,否則的話雲玉真會嚇成那個模樣?

  「道家功法?那是什麼功法?」

  單美仙雖然與她母親陰后祝玉研有着矛盾,但是身為人家陰后的女兒,在察覺到有人牽扯到了天魔功的時候,單美仙仍然還是忍不住的去考慮。

  什麼功法?

  岳緣沉吟了半晌,他知道這東溟夫人起了極大的懷疑心思。但在岳緣看來,對方的懷疑顯得有些好笑。自己手上的吸星大法結合長生訣的功法,怎麼會與陰癸派天魔功牽扯到關係?吸功力,在轉化為長生真氣而已。

  如果說這兩門功法真有什麼相近的話……

  一思索到這裏,岳緣突然明白了單美仙為什麼會懷疑自己知曉天魔功的緣故是什麼呢?那便是這兩門功法,都牽扯到了一個吸引力。

  天魔功的天魔力場有着空間坍塌一般的牽扯力,而吸星大法同樣有着類似的黑洞作用。只不過一個是外在拉扯力道,另外一個不僅有着拉扯力道,而且還有吸取功力的妙用。

  兩者在這上面的分別便是天魔功的力場是大範圍性的,而吸星大法則是比較單一。一個作用在外面,一個則是作用在了人體內部。

  緩緩的轉過身。

  岳緣的目光落向了單美仙的身上,迎着對方的目光,開口說道:「窮發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嗯?

  這是——莊子的逍遙遊!

  東溟夫人單美仙自是知曉這一篇文章,隨着岳緣的論述,她也知道了對方嘴中那道家功法的名諱。

  那便是——北冥。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3 23:53
卷三 大唐 042章 歸屬

  北冥!

  這便是這道家功法的名諱。

  東溟夫人呢喃了一遍這個詞彙的名字後,目光終於從岳緣的身上收回,她知道即便是這一套功法真的與天魔功有着聯繫,眼下以兩人的關係對方也不會說明的。

  畢竟這牽扯到了魔門中最大的門派陰癸。

  以那純陽的資格,眼下還沒有能力與陰癸派相提並論。畢竟,純陽不過是大小貓兩三隻,而陰癸派卻是存在了數百年的大派,底蘊與規模都不是純陽能夠媲美的。

  不過在單美仙的心裏,卻是記下了這個道家功法的名字。尋思着什麼時候,真正見識一下這門所謂的道家功法究竟是什麼樣的,在單美仙的心中這門功法自然與天魔功有着不清不楚的關係。

  「咦?」

  單美仙的目光下移,視線終於落在了岳緣腰間那柄奢華的彎刀上面,訝異道:「岳公子腰間的這柄彎刀便是此次得到的東西呢?」

  「不錯!」

  見東溟夫人轉移了話題,岳緣自然也隨之轉了過去,不想在先前的問題上多做糾纏。

  「公子能否借我一觀?」

  目光死死落在那彎刀上面,身為東溟派主事人,作着軍火生意的單美仙對於神兵利器當然感興趣。

  見單美仙有着興趣,岳緣自然不會拒絕。伸手解下腰間的彎刀,遞給了單美仙。

  接過彎刀,單美仙並沒有立即拔出來。而是目光上下打量起這柄彎刀的刀鞘來。刀鞘上成彎月弧形,上面點綴着無數的寶石。充滿着異族風味。陡然一看去,頗有一種西域風格。而且刀鞘更是用着一種無比珍貴的金屬打造而成。

  先不說這彎刀刀鋒怎麼樣,僅僅就這刀鞘便已經足夠名貴了。

  半晌。

  單美仙的視線從刀鞘上收回,這才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住刀柄,緩緩的將彎刀拔了出來。

  鏘!

  隨着一聲悠悠的聲響,彎刀隨着力道一點一點的被拔了出來。

  刀身恍若白玉一般的銀白,在銀輝下。閃耀着明亮的光芒。

  「小樓一夜聽春雨!」

  彎刀出鞘,單美仙的目光頓時被那刀身上的一行字眼所吸引,無論是誰,在拔出這柄彎刀的時候,都會被那刀身上面的這一行詩所吸引。顯然,東溟夫人也不能例外。

  這句詩詞,給人一種奇特的感覺和韻味。

  重複了一遍。單美仙的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了這刀的主人,一個人安靜的在小樓上聽着雨落的情景。

  那種風雨。

  那種姿態。

  着實能讓人感受一種莫名的韻味。

  若是小女兒姿態身段的話,單美仙感受到則是那一種男兒姿態,但是已經有了女兒,早已身為人母的東溟夫人此刻感受到並不是這個,反而是這句詩句中那種難言的寂寞與悲傷。

  望着那白玉一般的刀身。恍惚間單美仙看到了一雙眼睛,還有一輪血色圓月。

  「哎!」

  一聲歎息,單美仙右手拿着彎刀挽了個刀花,自個兒則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刀,有魔力!

  是一柄魔刀。

  這是單美仙心中此刻的唯一心思。

  剛剛那似有似無的影響。她感受的清清楚楚,如果是功力差的人。這柄刀在他人手上便是一個禍害。做軍火生意,單美仙對兵器有着屬於自己的看法。

  這柄彎刀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才會產生那般的煞氣。輕輕的摸了下刀身的刃口,單美仙只覺得手指上一涼,隨即一股温熱的感覺傳來。

  拿起手指一看,上面已經是出現了傷口,鮮血正一點一點的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這彎刀竟然鋒利如此。

  以她一身的功力,竟然也不能察覺。

  「好刀!」

  「這是一柄神兵利器!」

  哪怕是單美仙見識了太多的兵器,但是如這般的兵器,她還是首見。將彎刀入鞘,單美仙這才抬頭望向了岳緣,開口問道:「岳公子,這刀名為什麼?」

  「月缺!」

  迎着單美仙的視線,岳緣慢慢道出了這柄彎刀的名字,只是他沒有說明的是這彎刀原本該是一柄劍。

  「月缺……」

  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單美仙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抬頭掃了一眼那當空的圓月,在看了一眼岳緣,她覺得這刀的名字卻是更有意思了。

  「好名字!」

  讚歎了一聲,單美仙這才將彎刀遞還給了岳緣,笑道:「如果公子需要我東溟將那三柄劍做到如此地步,請恕我無法做到!」在東溟夫人看來,這月缺彎刀是足以做傳承鎮派武器流傳的。

  這樣的武器,誕生的非常困難。

  很多時候,一個時代裏才會有這麼一柄神兵利器。顯然,以她東溟派的能耐,還不能作出這樣的武器,更不用說還是一下子三柄了。

  「自然!」

  點點頭,岳緣當然知道想要在作出一把月缺這實在是太過困難,哪怕是東溟派是做兵器生意的,但是這般的神兵利器還不是東溟派能夠做出來的。

  即便是那天下全才魯妙子,想要作出一柄同樣的武器來,恐怕也需要花費人家半輩子的精力。更何況眼下的魯妙子只剩下半條命,想要人家在作出一柄月缺來,這無疑是難為人的事情。

  「那三柄劍我不求能夠達到月缺的地步!」

  對於單美仙的擔心,岳緣知道自己若是這般要求,那完全是強人所難,「但是夫人,那三劍不說趕上月缺,但也不能差太多!」

  「這個可以!」

  單美仙沉吟了下。點點頭認同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東溟夫人身形一動。整個人恍若一隻小鳥從船舷一躍而下,踏着月色飛了出去。至於巨鯤幫什麼的,單美仙沒有詢問。眼下,東溟夫人已經得到了自己暫時想要的,雖然其中還有許多疑惑,但是這個時段顯然不是好的時機。

  半晌。

  目光從單美仙那飄飛而去的背影上收回,岳緣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

  這個時候,先前下去的雲玉真已經重新來到了這裏。

  只是對紅粉幫主來說。那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恐懼只是在她再度看到了岳緣的背影後,竟然是又浮了上來,身體又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是的!

  恐怖!

  只要一看到岳緣,雲玉真便會不由自主在自己眼前浮現起那獨孤策死去的模樣,那種詭異恐怖的功法手段,着實讓雲玉真怕到了骨子裏。她不想,也不願意成為那麼一團團。一身骨、血與肉盡皆消散。

  但是在見識了岳緣那般手段後,雲玉真卻是已經沒有了任何想要做些什麼齷齪的心思了。

  面對那樣的人,在雲玉真看來,估計將整個巨鯤幫搭上都不夠人家殺的。

  「準備好了?」

  轉過身,見雲玉真還是那般顫抖的跟鵪鶉一般,岳緣想了想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問道。

  「是的!」

  恭敬無比的點頭,雲玉真開口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房間已經準備好!」

  「帶路!」

  「公子,這邊!」

  在雲玉真的帶領下,岳緣跟了上去。很快。岳緣便在這紅粉幫主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房間。

  這房間不大。比起先前那大廳卻要幽靜舒爽的多。

  坐下後,岳緣隨意的拿起了旁邊的杯子,而雲玉真見狀連忙上前拿起酒壺替岳緣添上了酒水。顯然,雲玉真很識時務,岳緣的這般舉動自然是需要她做什麼。

  只是在添滿酒水後,雲玉真發現對方並沒有喝,反而是端起了酒杯,直接倒在了右手的掌心裏。

  緊接着,在雲玉真愕然的目光下,那酒水化作了片片寒冰。

  這是?

  這個念頭還沒有完全升起,雲玉真便見對方將那寒冰全部射向了自己。驚恐之下,正想避讓,卻是瞧見了岳緣的目光後,雲玉真不知想起了什麼,竟然銀牙一咬,眼一閉,不避不讓的任憑那寒冰射向自己。

  噗!噗!噗!

  一聲聲輕微的嗤響聲,雲玉真發現身上除了有些涼爽外,竟然沒有其他任何的感覺。那寒冰看起來射向自己恍若利箭,但是在接觸了自己後便消失不見。

  疑惑中,雲玉真睜開了眼,還未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頓時一股難忍的麻癢便從那涼爽的地方傳來。

  「嗯?!!!」

  「啊!這是!」

  身體的力量消失,雲玉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幾乎蜷縮成了一團,一雙玉手不斷的在自己身上撓着,不一會兒一身衣衫已經半敞,酥胸外露了。

  「公子,饒了玉真!」

  強忍着那想要將手抓破皮膚撓癢的感覺,雲玉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瞅着岳緣,乞求着。

  見懲戒已經足夠。

  岳緣這才伸手點向了雲玉真身上的穴道,隨着一股温熱的內力打入,很快雲玉真那身上奇癢的感覺已經消失。

  「剛才不過是小小的懲戒!」

  「從今以後,你巨鯤幫便在寇仲和徐子陵下面做事,若是這狀況發了,就讓這兩小子解決吧!」

  身上的奇癢已經消失,再度抬起頭,雲玉真已經發現房間中不見了岳緣的蹤影,唯有岳緣的聲音還在房間裏回蕩。

  慢慢的爬了起來,擦拭了一把臉上的淚水還有鼻涕。

  雲玉真看着那敞開的窗戶,卻是苦澀無比的笑了。

  在這個時候,雲玉真終於明瞭當初那寇仲和徐子陵向自己所說的生意究竟是什麼了。

  他們的生意不是與東溟的兵器,而是她雲玉真和巨鯤幫啊!

  貪心了!

  第一次,雲玉真見識到了太貪的壞處,卻是將自己連同巨鯤幫整個兒被人家吞了下去。

  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4 16:24
卷三 大唐 043章 小公主

  繁星點點。

  在離開了巨鯤幫後,岳緣便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至於紅粉幫主雲玉真該如何處理現在巨鯤幫的事情,這對於岳緣來說,不值得他去思考。同樣,對於獨孤策的死,岳緣也沒有絲毫在意。

  推開窗戶。

  岳緣望着那街道上的燈火,因為戰亂將近的緣故,眼下的彭城遠沒有盛世時分那般熱鬧。眼下,到了晚上,雖然還能夠見到燈火,卻是一些比較特殊的地方才會存在的了。

  燭光閃耀中。

  岳緣靠窗而坐。

  隨後,便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本書籍,這份東西是從獨孤策手上得來的,正是先前獨孤策與雲玉真兩人好不容易從東溟小公主單婉晶的船上盜來的賬冊。

  這上面所寫的全部是李閥與宇文閥跟東溟派的兵器生意。

  雖然這上面所寫不是全部,但是岳緣還是能夠從這上面所顯示的交易額度,大概的推測出眼下李閥與宇文閥兩大門閥世家手上的軍事力量。其具體的數目,要比這賬冊上所顯示的恐怕要更多。

  這得到賬冊對於岳緣來說是一件意外。

  但是卻又不得不說這是一件別樣的收穫。比起獨孤策那不怎麼的內力來說,這賬冊或許是今晚除去巨鯤幫之外的最大收穫。眉頭微凝,岳緣在心裏開始琢磨起這份賬本究竟能夠為純陽、為自己、為兩個徒弟帶來多少的好處來。

  單單以這賬冊去要挾李閥和宇文閥這自然是不現實的,這兵器交易顯然已經是進行到了後期。這代表這兩大門閥世家起事的安排已經到了最終階段。

  絕對不會因為一份小小的賬冊,而更改他們本身的計劃。這份賬冊說穿了。也不過只是為兩者帶來絲絲麻煩而已,眼下楊廣未死,大義還沒有站在雙方。

  「唔!」

  合上賬冊,岳緣覺得這份賬冊雖然無法要挾,當作把柄,但是卻是能夠為某些人帶來麻煩。想到這裏,在他的心裏,已經確定了這份賬冊的最終去處了。

  而就在岳緣合上賬冊後。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那房門上,開口道:「進來吧!」

  話音落下。

  房門便被推了開來,衛貞貞帶着笑意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東溟夫人沒有讓你呆在她那裏?」

  看着走進來的衛貞貞,岳緣笑着問道,隨手將賬冊放在了桌子上面,轉過身目光落在了衛貞貞的身上。在這段時間,衛貞貞這個自己的侍女。幾乎成為了單美仙的侍女。

  可見衛貞貞得到了單美仙的喜愛,哪怕是岳緣,也能夠感受到單美仙的心意。只是單美仙能夠大概的瞭解岳緣的脾性,故而沒有提出讓衛貞貞成為她貼身侍女的話。

  「貞貞可是公子的侍女!」

  聽着岳緣這句玩笑話,衛貞貞朱唇輕輕的抿了抿,說道:「公子。去那巨鯤幫如何?沒有出什麼問題吧?」

  這句話一出口,岳緣便知道衛貞貞為什麼會回客棧來了。

  原因無他。

  衛貞貞心中在擔心岳緣。哪怕是她知曉岳緣武功高強,但是這個心性善良的女孩兒還是忍不住的去關心自家公子的安危。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嗎?」

  對於衛貞貞的關心,哪怕是岳緣也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能夠温暖人心的女子,迎着衛貞貞的目光。岳緣笑着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示意完好的動作。

  「呃……」

  眨巴了一下眼睛。衛貞貞沉吟了下,點點頭,道:「也是,公子武功高強,當然沒什麼問題。那麼那巨鯤幫想來出問題了!」

  「……」

  聽衛貞貞這般的自言自語,岳緣啞然失笑。

  聽着岳緣的笑聲,衛貞貞並沒有感到尷尬,目光下移,卻是視線落在了那月缺彎刀的上面,不由眼神一亮,道:「寇仲和徐子陵給公子來消息了嗎?」

  身為貼身侍女,衛貞貞當然知道月缺是在誰的身上。

  眼下這彎刀卻是再度回到了岳緣的身上,其中代表的意味是什麼,不言而喻。

  「嗯!」

  點點頭,岳緣說道:「剛剛去那巨鯤幫,就是拿回寇仲帶回來的月缺而已!」

  岳緣只說到這裏,便不在說其他的了,而衛貞貞也沒有去詢問,她知道自己這個貼身侍女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而且,在她看來,有些事情女人是不需要去知道的,那是男人之間的事情。

  雖然自己是岳緣的侍女,也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乾姐姐,但是衛貞貞卻是知道有些事情只能是男兒之間的事,她一個婦道人家,只需要在心裏祈求三人的安危就足夠了。

  望着眼前一身粉色霓裳的衛貞貞,岳緣的心中突然起了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一起,岳緣的目光便上下,無比認真的打量起了衛貞貞來。

  「……公子!」

  衛貞貞被岳緣這突來的目光給瞅的渾身不自在,一張玉臉在岳緣的視線之下變得緋紅之色,在那燭光的照耀下更顯三分媚惑,一雙玉手則是不斷的揉捏着自己的衣角。那低頭嬌羞的模樣,哪怕是岳緣也是瞧的微微一愣。

  女子什麼時候最美?

  最美不過那低頭,一抹一閃而過的嬌羞。

  該不會……

  衛貞貞的心跳的很快,她知曉純陽乃是道家門派,可這純陽走的並不是禁慾的路子,至少在那定下來的門規中沒有這樣的條例。就在衛貞貞有些胡思亂想的時候,卻聽岳緣突然出聲了。

  「貞貞,你想學武嗎?」

  「啊?」

  衛貞貞頓時迷惑了。

  ……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天。

  岳緣與衛貞貞二人再度來到了東溟夫人單美仙所在的小院。不過這一次,岳緣剛踏入院落。便發現這院子裏比起往常來多了一份熱鬧。

  在以往,這東溟夫人不是一個人彈琴飲茶。便是獨自一個人安靜的聽着流水聲。

  剛剛來到門口,岳緣便已經聽見了院子裏一個恍若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回蕩在院落裏。

  「咦?」

  當岳緣和衛貞貞兩人踏入院落後,那笑聲立時停了下來,笑聲的主人的目光落在了岳緣與衛貞貞兩人的身上,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

  同樣。

  岳緣的視線也落在了這笑聲的主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年約雙十的女子。

  一身緊身武士服,一柄摺扇,腰間還繫着一柄長劍,摺扇輕搖中。帶有一絲別樣的魅力。

  雖然眼前人一副男兒打扮,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女子着實不會易容什麼的,只要是人,雙目注視下都能瞧出對方乃是一名女子。白皙如玉的皮膚,還有那滑膩的脖頸,以及那耳垂上可見的耳洞。

  再結合上一雙大大的眼睛,這樣的男兒裝扮。着實讓人看不出來絲毫的男兒氣。

  不過即便是這樣,遮蓋了不少原本的姿色,但是岳緣還是能夠看出眼前的女子乃是一個非常美的美女。單憑模樣來說,這個一身男兒打扮的女子要比衛貞貞要強。

  在這院子裏,她之模樣幾乎能夠與東溟夫人單美仙相提並論。再加上兩人眼角那相似的味道,只一眼。岳緣便知道了這個男兒身打扮的女子身份。

  東溟派最受寵的女人——單美仙的女兒,東溟小公主單婉晶。

  除去單婉晶外,這院子裏還有其他的人。

  數名的侍女,以及兩個看起來神態似乎頗有些高傲的男子。

  「你,便是那道公子岳緣了?」

  就在岳緣收回目光。準備與東溟夫人打招呼的時候,單婉晶卻是出聲了。走到了岳緣的面前,幾乎湊了上來,詢問道。

  欣賞美色,可不僅僅是男人的傳統。

  女人同樣擁有。

  在單婉晶的眼中,岳緣便是一個佳公子。

  至少在她以往的眼中,那氣質、模樣都能夠媲美他的人,單婉晶很少見。

  故而,第一眼,岳緣便吸引了單婉晶的注意。

  「……」

  岳緣鼻前儘是這單婉晶身上的幽幽體香,面對單婉晶的突然湊上前,沒有絲毫的避讓。單婉晶是美女,算得上是絕世美女,但是已經經歷了太多的岳緣,卻沒有一般男人的訝異以及受到影響。

  只是眼皮微微一抬,掃了一眼單婉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東溟夫人的身上,開口說道:「夫人,這位姑娘應是你的女兒——東溟小公主單婉晶了吧?」

  在岳緣說話的時候,不僅是單婉晶在盯着岳緣瞧,在場的其他人也在盯着岳緣。不過大家的注意力雖然主要在岳緣的身上,同樣他的侍女衛貞貞的模樣同樣落在了他們的眼中。

  這是一個温柔的美人。

  「呀!」

  「你知道我?」

  單婉晶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歪着腦袋看起岳緣來。隨即纖纖柳眉微微一皺,單婉晶的視線落在了那一身粉色霓裳的衛貞貞的身上,皺眉道:「你不是一個道士嗎?怎麼還會有侍女?」

  顯然。

  在這之前,單婉晶已經從她母親單美仙的嘴中瞭解到了岳緣的一切。

  「正是小女!」

  迎着岳緣的視線,單美仙畢竟身為東溟派的主事人,知曉自己的女兒性子在有些時候太過活潑了些。岳緣乃是純陽掌門,以單美仙這幾天對他的瞭解,這是一個矛盾的人。笑了笑,道:「小女之話有些唐突,還請公子不要見外!」

  「無妨!」

  岳緣自然不會在意。他今天來此,不過是為了昨天未完之事,或者說是先前的合作人情。在前幾天的時候,岳緣與單美仙達成了合作事項後,單美仙已經派人去調查了那人的存在。

  而今天,便是消息結果。

  與剛成立的純陽不同,東溟派做軍火生意,自然有着自己的圈子路線,再加上單美仙本是魔門陰癸派陰后祝玉研的女兒,在魔門內部說穿了她東溟夫人仍然有着自己的路子。

  眼下的純陽是兩眼一抹黑,但是東溟派卻是消息很是靈通。

  在岳緣的心中,這純陽與東溟派以後的合作自然不是這般簡單。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4 20:22
卷三 大唐 044章 準備

  「如何?」

  寇仲側身靠着牆壁,看着站在旁邊欣賞着風景的徐子陵,笑問道。

  對於徐子陵的這個習慣,在原來還不怎麼明顯,但是自從拜師後,見師傅於絕頂處看雲捲雲舒後,這個習慣便開始在徐子陵的身上顯示了。看風景,看風雲,陶冶情趣。

  比起徐子陵這般灑脫,寇仲顯然沒有這個心思。

  雖然他有時也欣賞着風景,但是在他看來,這在曼妙的世界,在這亂世裏也會被馬蹄與刀劍所踩碎。與其欣賞不久後會破碎的東西,還不如尋機會保護好才是正理。

  「風景如畫!」

  轉過身,聽着寇仲的這句詢問,徐子陵很是認真的回答道。

  「江山如畫!」

  聽了徐子陵的這句形容,寇仲則是重新添了一句。起身,拿起了一壺茶水走到徐子陵的身邊,寇仲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外面,掃着那波光潯潯的湖面,這才繼續說道:「陵少最近倒是過的瀟灑,我累的跟狗似的!」

  「呵呵!」

  寇仲的埋怨讓徐子陵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搶過寇仲手上的茶壺,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口後,這才笑駡道:「仲少,你可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這段時間哪個時候不是在幫你仲少做事?可別看着我休息,你就也想休息!」

  徐子陵的反駁只是讓寇仲笑了笑,兩人的打打鬧鬧自小便存在。

  「你說月缺到了師傅的手上沒?」

  寇仲目光落在那蕩漾着波紋的湖面,突然開口轉移了話題。

  「應該到了!」

  沉吟了下。徐子陵這般回道。

  「唔,我也是這麼想的!」

  寇仲點點頭。贊同了徐子陵的話。對於那月缺彎刀,如果是普通人或許還好,哪怕是起了貪念便會採取行動,但是一旦有了身份之人,起了貪念後卻不會這麼簡單。

  因為這柄彎刀已經是神兵利器,一件神兵利器所代表的含義可想而知。

  即便是人家想要得到這柄彎刀,但是當事人也會對這接刀之人感興趣,這是人的好奇。人的本性。既然有了這麼一份好奇的心思,在結合貪念,巨鯤幫的結局便已經註定。

  面對師傅,寇仲和徐子陵還從沒想過這天下究竟有幾人能夠逃脫師傅的手掌心?

  或許有人,但這人絕不是紅粉幫主雲玉真。

  「對了,仲少,你將彎刀還給了師傅。你使用什麼?」

  徐子陵的目光落在寇仲的臉上,寇仲與他不同,寇仲一身的武功更多的還是專注在兵器上面,而且不是走的劍的路子,是走的刀的路子。之前,寇仲都是用的月缺彎刀。眼下彎刀離身。顯然從某方面來說,寇仲的戰鬥力水平下降了不少。

  「自然是重新尋找一把適合我的刀了!」

  迎着徐子陵的目光,寇仲癟癟嘴,回道:「陵少又不是不知道,師傅的月缺彎刀我用起來實際上並不順手!」寇仲的這句話乃是大實話。月缺彎刀明眼人一看便知道這與彎刀配合的刀法絕對不是正常路子。

  寇仲是正常人,雖然在武學方面天賦驚人。但是他所走的刀法路子同樣是堂堂正正的刀法。以那幾乎成月牙形的彎刀使用刀法,寇仲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自此,寇仲便知道月缺不適合他。開始他還是強行使用,但是越到後面,寇仲發現他越無法控制手中的月缺。都說神兵有靈,寇仲便知道自己不適合月缺。

  月缺終究是師傅的。

  只是讓寇仲頗為迷惑的是,他與徐子陵卻是從來沒有見過岳緣使用過任何的刀法,倒是劍法卻是讓人無法忘卻。

  為了提升自己的戰鬥力,發揮刀法更強的威力,寇仲需要換一柄適合他自身的長刀,而不是這麼一柄彎刀。

  故而,寇仲這次才拿彎刀作餌,釣這巨鯤幫。

  徐子陵聞言點點頭,他也知道寇仲與彎刀不適合。這彎刀所走的武功路數,以他現在的目光能夠看得出來當是詭異一路,而寇仲雖然狡猾,但是他的武功路數卻是走的正大光明,哪怕是一些狡猾的地方,卻也稱不上詭異。

  不過徐子陵同寇仲一樣,都對這柄彎刀所配合的那刀法有着極大的興趣。

  可惜的是,兩人眼下都沒有機會見到。

  或者說是岳緣沒有心思使用這配合着彎刀的刀法。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各自的心思。師傅的劍法已經是如仙如畫,那刀法呢?又是怎樣的燦爛奪目?

  也不知道師傅現在在做什麼?

  彭城。

  院落。

  岳緣在與東溟夫人的談話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當他從東溟夫人那隨意閒聊的話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岳緣便知道單美仙不想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轉過身,迎着對方的視線,道:「夫人,貞貞就先交由夫人照顧了!半個月後,我將來拿劍!」

  「好!」

  點點頭,對於岳緣的囑咐,單美仙應了下來。畢竟去那樣的地方,帶上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這對一個人來說可以算的上是累贅了。再說,單美仙對衛貞貞的印象頗好,自然不會拒絕。

  「告辭!」

  兩人簡短的對話,讓旁邊在場的其他人一頭的霧水,尤其是東溟夫人的女兒單婉晶瞧瞧自己的母親,在瞅瞅岳緣,愣是一頭的問號。根本不明白自己母親與這岳緣究竟是在說些什麼。

  其他人也是滿臉的迷惑,不明白東溟夫人在說一些什麼。

  不過幾人倒是能夠看得出來,單美仙與岳緣之間似乎是達成了什麼交易。

  身為尚家之人。雖然無法說明什麼,但是心中所想卻是不得而知了。而單婉晶則是將這個探究的心思全部留在了臉上。

  「岳公子,你和我母親究竟在說些什麼?」

  當岳緣轉身離開院落的時候,單婉晶則是跟了上來,跟一條小尾巴似的跟在了岳緣的旁邊,那語氣恍若一個多年的朋友,這般自來熟一樣的口吻使得岳緣對單婉晶不由得刮目相看。

  不得不說單婉晶好奇了。

  第一次見到對自己不假顏色的男子,這本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再加上看着對方與自己母親似乎聊得比較高興。這份好奇頓時加深了。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份好奇極為容易出問題。

  單婉晶的這般自來熟,讓岳緣在離開院落的時候,很明顯的感受到了那站在單美仙身旁的一個年輕男子的怒目。

  僅僅憑這視線,岳緣便知道那年輕男子的身份——單婉晶的未婚夫尚明。

  「……」

  腳步停下,岳緣緩緩的轉過身,單婉晶。開口道:「姑娘,我是道士,請自重!」

  說實話,在岳緣已經確定了自己心中的打算後,他便收斂了自己的心思。否則的話,到時自己的想法成功後。本身所面對的情況就足以讓岳緣去思索去解決了,再加上這裏的女人,哪怕是岳緣仔細的回想了下這個局面,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以莫愁的性子……

  眼前的東溟小公子單婉晶,是一個絕色佳人。

  但在岳緣下了決心後。卻是暫時覺得還是不要招惹別人的好。對於單婉晶,岳緣稍稍有些瞭解。這是一個顏控。與婠婠、師妃暄不同,單婉晶沒有什麼信仰去爭奪,她顯得單純卻又身具小女兒的好奇。

  當然,單婉晶比起那王世充的侄女董淑妮卻要強上太多,因為她比董淑妮要單純不少。但是比董淑妮不同的是,單婉晶要比較黏人。

  「……」

  單婉晶聞言不由得有些傻眼,她這是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見人這般對自己說話。還有說這話的時候,你不先看看那美的不像話的侍女?可是要捂着良心說!

  「你雖是客人,但是這般對婉晶說話也不對吧!」

  出聲的不是單婉晶,而是她那跟了上來的未婚夫尚明,剛跟上兩人的腳步,便聽岳緣對單婉晶來了這麼一句。

  「尚明,閉嘴!」

  轉過頭,單婉晶臉上的嬉笑已經消失,一雙美目怒瞪着尚明,顯然尚明剛剛的這句話讓單婉晶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在她看來,尚明的這句話頗為丟東溟派的臉。

  單婉晶雖然被寵的不像話,但是這個姑娘顯然不傻。

  自己母親與這岳緣顯然是談論了什麼事情,身為女兒的她對其中的事情感興趣這沒什麼,但是尚明……眼下的東溟派,還是姓單了,可不是姓尚!

  「……」

  與單婉晶對視了半晌,尚明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岳公子見諒!」

  見尚明不在說話後,單婉晶轉過身,這才笑着道歉道。

  剛剛眨眼間的變化,徹底的落入了岳緣的眼中。僅僅是這番細小的語氣表情變換,卻也讓岳緣知道這東溟小公主並不簡單,不是那般完全的單純。

  這東溟派的內部也是亂七八糟的。還是自己純陽人少,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鬥爭。

  不過眼下岳緣最在意的反倒不是這個,而是目光落在了尚明的身上。

  第一次。

  岳緣對於一個男人心中的憋屈感到了同情。很想伸手拍拍尚明的肩膀,安慰下對方,但是細細一思索岳緣發現自己這是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身上。

  發現這般做太過明顯,不符合道家高人形象。於是岳緣很乾脆的將這個心思壓了下去,只是掃了一眼尚明與單婉晶後,這才舉手抱拳道:「兩位,告辭!」

  說完,人已經隨風而去。

  只留下單婉晶和尚明兩人面面相覷。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4 21:04
卷三 大唐 045章 蛇蠍美人

  什麼樣的生活才是最好?

  權勢?

  還是美人?

  對男人來說,這兩者都是。

  而對於邊不負來說,這兩者他都有,雖然在權勢上無法達到頂端,在美人上來說也無法沾染那傾國傾城的絕色,但是就他來說,這皇帝的日子或許都沒有他好過。

  可是……

  對於邊不負來說,這樣的日子他還是不滿意的。

  他想要得到更多,權勢、武功、女人都是如此。在他的心目中,或許無法成為陰癸派之主,但是在他的內心同樣對本門的絕學天魔秘有着極大的嚮往。

  武功越強,那麼權勢便是越強。

  而女人……

  在他的心中,他真正夢想得到的女人卻是那水中花霧中月,他根本無法得到,最終他只能打她女兒的主意。不過,眼下,他更是打起了她的徒弟的主意。

  「唉!」

  歎了一口氣,邊不負緩緩起身,伸手將丟落在旁邊的衣服穿上,轉過頭目光落在那床上陰癸派女弟子那赤裸的嬌軀上,伸手捏了一把那滑膩的豐滿後,這才轉身離開。

  一般的女人他都已經生厭了!

  一般姿色女人的紅丸,邊不負根本提不起絲毫的興趣,眼下他最想得到的還是婠婠的紅丸。

  還有三天的時間,將這裏所有的女弟子的紅丸採取後,自己這便可以離開了。

  心中念頭已定,推開房門,邊不負這便背負着雙手走了出去。

  ……

  若說這天下間,什麼門派隱秘?

  而答案只有兩個。

  除了殺手組織,便只有魔門。

  這兩個不能光明正大見光的組織,可以說在隱秘程度上做到了極致。比起這裏的魔門來說,笑傲世界的日月神教那是妥妥的走在陽光下面的門派,若說隱秘程度來說,卻是比不上魔門了。

  魔門兩派六道,先不說其他的,單單就其中最大派別陰癸派來說,其隱藏的地方就有許多地方。

  青樓。

  有可能。

  甚至商店老闆,也有可能是出自魔門。

  而且身份多變,很多人都有一個可以讓其行走在光明下的身份,而暗地裏真實身份卻是魔門之人。比起魔門來說,更加隱秘的便是殺手組織了。

  除了特別的切入口外,像殺手組織一般都是單線連繫,底下的人很少知道上面的主事者是誰。

  對比起魔門來說,那純粹為了利益而存的殺手組織是更讓人討厭的,也正因為這樣,這殺手組織卻是更加隱蔽。就那陰癸派來說,它雖然是魔門最大的門派,但是比較起那影子刺客來說,只怕在某些人眼中這影子刺客更加讓人覺得討厭。

  順着溪流而下。

  岳緣乘着一葉扁舟直接去了那目的地。

  不得不說,在東溟夫人的心中對那魔隱邊不負一直是存在着殺心,也正是因為這一點單美仙對於她的母親陰后祝玉研也是懷有憤恨。原因無他,便是這個開苞專業戶魔隱邊不負了。

  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什麼最重要?

  其結果一般不言而喻。

  哪怕她們出身魔門,其實在她們的內心卻是未必如她們的行為一般的放蕩。

  可以說,在陰癸派中最招人恨的恐怕便是這魔隱邊不負了。

  順流而下。

  岳緣的小舟在一處小鎮上停了下來。

  在東溟夫人給的情報中,這裏是陰癸派的一處據點。

  陰癸派的勢力範圍其實分佈極廣,很多地方都與其他的勢力相互重疊,不過一個是在明面上,一個是在暗地裏。就拿李閥來說,在堂堂李閥裏面同樣有着她陰癸派的人。

  對比起正道,哪怕是慈航靜齋,岳緣能夠尋找到那所謂的帝踏峰,但是陰癸派的總部卻是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在這戰亂已經逐漸蔓延的天下,這處小鎮子看起來倒是讓人難得有一種意外的安靜。似乎,給人一種恍惚的感覺,這裏被隔絕在了世界之外。

  來到這處小鎮上,踏入小鎮前,岳緣瞧着眼前的鎮子心中突然升騰起了這樣的看法。

  在岳緣的瞭解中,這處小鎮現在處在瓦當軍的勢力範圍中。

  「……」

  抬頭,掃了一眼那行走在鎮子裏的人,岳緣緊了緊身上的白衣,帶着一身風塵朝裏面走了進去。

  踏入鎮子中,岳緣便明顯的感受到了許多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畢竟一身白衣如仙的俊俏公子,在這江湖上是不多見的。

  「嗯?」

  「這是……多情公子侯希白?不對!」

  靠着客棧窗口,一名男子同樣的目光落在了那走進鎮子的岳緣,眼中閃過了一絲訝異。但是,這個猜測只不過是剛剛升起,接下來便被推翻了過去。

  雖然眼前男子俊俏,一副公子形象,但是其隨身攜帶的卻是一柄彎刀。

  這顯然與多情公子的形象不符。

  「你在說什麼?」

  旁邊,靠着桌子坐的一名帶着斗笠的女子抬起頭,掃了一眼身邊男子一眼,目光順着男子的視線朝樓下眺望而去,同樣落在了岳緣的身上。只是,這剛剛望去的視線,卻是與對方抬起頭回望自己的目光在半空相遇。

  「……」

  女子身形不由一震,心中大驚。似乎自己的一切秘密,在剛才的對視中被對方一眼窺破。斗笠下眉頭緊皺,這般景象是她第一次所見。

  「落雁,你怎麼呢?」

  沈落雁的身體變化,徐世績看在了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微顫,被他看在了眼裏。心中一驚,不由擔心的問道。

  「沒事!」

  深吸了一口氣,沈落雁揮了揮手,道:「這人絕對不是江湖上傳聞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是什麼樣的人?

  江湖中對這個男子的傳言不少,沈落雁自然知曉。而眼前這人雖然同樣是一身白衣,但是氣質卻不是那般。侯希白說穿了是多情公子,說白了不過是見到美女就走不動的人。

  但是在剛剛的對視中,身為女人的沈落雁直覺中卻是能夠感受到一股冷意,一股危險。顯然,這個白衣公子並不是那多情公子。

  「這個人不簡單,我們不要去招惹!」

  「眼下還是密公的事情最重要!」

  回頭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徐世績,沈落雁開口吩咐道。

  徐世績點點頭,顯然也知道什麼事情最重要,作為密公的心腹,他和沈落雁兩人眼下就在處理這個事情。

  在沈落雁和徐世績談話的時候,岳緣也走進了客棧。

  「客官,需要什麼?」

  作為店小二,在見到岳緣的打扮模樣後,便知道這是一個有着身份的客人。立時上前,無比恭敬的問道。

  「一處雅間!一壺酒水!」

  「還有你們客棧的招牌菜給我上一份!」

  說完,人已經越過店小二,朝樓上走去。作為客棧,好地方基本上都是在二樓以上,第一層的大廳乃是普通大眾吃飯的地方。這個特點,無論是何時,基本上都很適用。

  人愛登高,更愛站在高處,一覽眾山小。

  這是人的心理意識。

  似乎站得高,看得遠,便能夠更加證明自己不俗。這種情況,除了一些無欲的道佛高手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無法免俗。岳緣眼下倒不是這個心思,而是為了安靜。

  順着樓梯上了二樓,岳緣的身形在經過沈落雁與徐世績身邊的時候,稍稍停了一下。

  目光落在這戴着斗笠的女人身上,戴斗笠的女人岳緣在前面見過一個,那便是為自己做了一頓時間劍奴的傅君婥。在開始見到的時候,也是斗笠在身。

  不過與傅君婥不同的是,眼前的女子身形同樣曼妙,但是頭頂上的斗笠卻不是白色,反而是青色。隱隱間,岳緣能夠感覺出眼前的女子也當是一個貌美佳人。

  帶斗笠的女子,不是為了遮蔽自己的美貌,便是有着其他的目的,隱蔽自己的模樣好行事。

  而兩種情況,在很多時候恰恰是結合在一起的。

  所以說,在江湖中帶着斗笠的女人一般都是美人。

  對視了半晌。

  岳緣轉身離去,朝小二所帶的路跟了上去,來到了屬於他的雅間。

  直到岳緣離開後,一直沒有做聲的徐世績這才擦了一下額頭不由沁出的冷汗,長長的呼了一口氣,驚駭道:「好恐怖的感覺!在這樣一段時間,我都忍不住會直接出手!」

  「……」

  帶着斗笠的沈落雁看不到模樣,但是對方卻也沒有否認徐世績這句話。剛剛岳緣近距離與自己的對視,哪怕是隔着輕紗,沈落雁也能感受到那一種恍若利劍一樣的目光。

  恍惚中,她臉上的皮膚隱隱有一種發麻的感覺。而且,不僅如此,沈落雁還有一種錯覺,那便是眼前的這白衣男子似乎化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開始吸取吞噬四周一切靠近他的物體。

  就在剛才,沈落雁體內的真氣似乎都隱隱的有着一種震盪離體之感。

  這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麼?

  眨了眨眼睛,沈落雁首次對自己的直覺忐忑起來。不過倒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白衣公子定是一個危險到極致的人物。

  與徐世績對視了一眼,沈落雁立即站起身丟下了幾枚銅錢後,便與徐世績離開了客棧。出了小鎮後,兩人騎上了馬匹,離開了。

  窗口。

  如先前沈落雁於窗前眺望一般,此時此刻卻是換作了岳緣靠着窗口望着沈落雁離去的背影。

  馬蹄聲中,在離開鎮子口的刹那,馬背上的沈落雁忽的回過頭來,朝那客棧的方向望去,目光直射窗口。兩人視線再度於半空相撞。

  清風吹過。

  蕩起了那斗笠上的輕紗,與陽光明媚中露出了那輕紗下的絕美臉龐。

  冷的像蛇,毒的像蠍,嫵媚的像狐狸。

  紗落風過。

  回轉頭,沈落雁已經如風一般的離開了小鎮。

  美如蛇蠍的女人!

  手中的酒杯挨着嘴唇,卻沒有絲毫飲酒的舉動,岳緣腦海中回想着剛剛所見到的那輕紗下的臉龐,心中如此感歎。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5 17:33
卷三 大唐 046章 劍成

  時間悠然。

  在人悠然的時候,時間這玩意兒也會悠然而過。

  眨眼間,半個月的時間便已經過去。

  而在這期間,江湖上倒是發生了幾件大事,一是瓦崗寨大龍頭翟讓被人偷襲重傷,這天下最大的義軍內部開始爭鬥了起來。普通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在許多有心人的眼中便不是如此了。

  另外一件事則是對魔門來說是一件大事,正道卻是並不知曉。

  那便是陰癸派元老級高手邊不負隕落了,而且還是死在女人肚皮之上的。

  這般結果,在陰癸派內部產生的震動可想而知。

  哪怕是魔門之人可以自語自己不要臉,但是在聽聞邊不負死在女人肚皮上後,仍然感到愕然,對邊不負這般結果很是丟臉。

  陰癸派總部。

  在場的所有人都戰戰兢兢不敢吭聲,在他們的面前則是擺着那邊不負已經乾癟下來的屍體。這副慘樣,很給人一種縱欲過度的感覺,採花不成被反採的跡象。許多人都在觀察着邊不負屍身的情況,心中若有所思。

  身為魔門核心人物,邊不負的實力自然不差,可以說是陰癸派內部數得上的頂尖高手。但是死在女人肚皮上就讓人說不過去了,邊不負在陰癸派做什麼的?本來就是專門做這個的,但是卻是死在這個上面……顯然是被人算計了。

  這是在赤裸裸的扇陰癸派的臉面!

  上面陰后祝玉研那沒有絲毫變化的冷臉,使得在場的其他人根本不敢去看,整個現場氣氛無比壓抑。唯有陰后的愛徒婠婠倒是顯得輕鬆不少。赤腳白衣,恍若精靈的婠婠目光在這些人的面前一掃而過,心中究竟在思索什麼卻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只是面上表情卻是顯得無比的悲憤,似乎死去的不是她討厭的邊不負,而是她的父親一般。若不是怕表現的太過,婠婠估計這個時候定會撲上去哭天喊地一般。

  收回視線,緩緩的低下頭,嘴角卻是不由微微一揚,掀起了一絲笑意。

  殺了邊不負的人啊,婠婠對你有興趣了!

  你可是達成了婠婠的好大心願!

  在她的心中,對於這個殺掉了邊不負的人起了興趣。

  「……」

  目光微微一閃,身為婠婠的師傅,陰后祝玉研自然知曉自己這個徒弟對邊不負是什麼態度,而且魔門裏面的情況她祝玉研更是清楚無比,當初自己的女兒便是這般。

  只是在祝玉研的心中,魔門大業為重,這邊不負的死去自然對她本身的安排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而且最讓陰后祝玉研擔心的不是這一點,而是邊不負的死法。

  在外人看來,邊不負是被陰死的,但是在陰后祝玉研看來卻不是如此了,在場的陰癸派所有人裏,除了她陰后祝玉研,能夠看出邊不負真正死法的便只有婠婠。

  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後,祝玉研留下了自己的愛徒婠婠。

  「婠婠,你看出了他的死因吧?」

  陰后祝玉研那被輕紗遮蓋的半張玉臉唯有下巴在外,衣袂飄飛下,祝玉研蹲在了邊不負屍體的旁邊,開口問道。

  「……」

  婠婠那嘴角剛剛升騰而起的笑意立馬消失不見,臉色變得極端的正經,迎着自己師傅的目光,婠婠自然明白師傅話中的意思,點點頭,道:「是的,師傅!雖然有其他功法的遮掩,但還是有天魔功的影子!」

  「只是……」

  纖纖細眉輕蹙,婠婠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迷惑。沉吟了好半晌,這才接着開口說道:「別人應該無法知道啊,難不成是那邪王……」

  「不!」

  眼中冷芒一閃,雖然聽到這個名字祝玉研會忍不住的憤怒,但是這裏的事情卻應該不是這樣。她瞭解邪王石之軒,這人絕不會以自己的功法來殺人,人家所在意的只有不死印法。

  陰癸派上下,邊不負的武功可以說是前幾的人,陰后祝玉研不會殺他,而婠婠想殺卻是不能殺,故而兩人都沒有這個嫌疑。而這天下間除了自己與師傅知曉天魔秘外,那麼便只剩下邪王石之軒了。

  但是婠婠的這個猜測卻是被陰后祝玉研給否定了。

  原因無他。

  因為死的乃是邊不負。

  婠婠不知道的是在這天下間,除了她、祝玉研和石之軒外,還有一個人也會天魔秘。那便是她陰后祝玉研的女兒——單美仙。

  只是這個隱秘,知曉的人很少。

  甚至連她的愛徒婠婠都不清楚東溟派與自己的關係。

  難不成美仙將天魔秘傳給了其他人?

  輕紗下,眉頭微凝,以祝玉研對自己這個女兒的瞭解,單美仙不會這般做。單美仙是什麼姓子,身為母親的祝玉研自然清楚,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多年來雙方沒有絲毫的聯繫,而且即便是她孫女單婉晶也不會天魔功。

  因為單美仙徹底的斬斷了自身與陰癸派的連繫。

  可即便是單美仙會天魔功,但是因為有了她祝玉研的例子在那裏,單美仙同樣無法將天魔功修練到最頂點,而且身為她的女兒,在資質上是無法與婠婠比的。

  所以說,哪怕是單美仙親自出手,想殺邊不負,卻也不是那麼簡單。

  而眼下邊不負的死,似乎是在一種幻覺中突然遭受到了天魔立場一般,不僅全身內部經脈骨骼盡碎,一身的功力也在這個時候被整個廢掉。一祝玉研對自己女兒單美仙的瞭解,她不覺得單美仙會做一些誘惑人的事情去殺邊不負。

  而且邊不負也知曉單美仙的恨意,同樣不會毫無防備。

  可問題是,人家邊不負就是這般的死了,死在了那天魔力場之下,雖然似乎摻雜了其他的功法,但是這其中的根本卻是沒有變。只不過這一次的力場不是作用在外面,而是作用在人體的內部。

  究竟是誰!

  祝玉研分析不出結果,婠婠同樣分析不出結果。

  不過師徒兩人卻是在心中,對這個知曉天魔秘的人打上了印記,對其產生了極大的戒備與警惕。

  思來想去,陰后祝玉研最終的懷疑還是落在了自己的女兒的身上,沒有辦法,誰讓死的人是邊不負。心中思緒紛紛,好半晌,祝玉研微微歎了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母女十數年不見,卻是該到重新會面的時候了。

  在邊不負屍身運回了陰癸派總部,引起了陰癸派上下震驚的時候,東溟派的巨船上卻是歡聲笑語,顯得熱鬧之極。

  「好酒!」

  隨船的便有上好的鑄劍師傅,在岳緣與東溟夫人達成了合作後,單美仙便開始了三柄長劍的打造。

  而今天則是已經到了一個月的時間,是時候取劍了。

  「公子,你的三柄劍已經鑄好,你看如何?」

  東溟夫人示意後,下人便端着劍架走了上來,上面三柄長劍插於其上。

  一柄金,一柄銀,還有一柄乃是大紅色劍鞘。

  三柄顏色各不相同的利劍此刻正立於其上,在陽光下照耀出七彩之色。

  在東溟夫人示意後,岳緣便已經放下了手上的酒杯,目光落在了劍架之上。同樣,站在他身邊的衛貞貞的視線也落在了劍架上面的長劍上。金劍銀劍衛貞貞熟悉,但是第三柄劍卻是讓衛貞貞也感到無比意外。

  金劍劍鞘上通體呈金色,劍鞘更是金耀一般,在劍鍔處則是掛着一個銀色的圓形鈴鐺。銀劍其他也是一般無二,在劍鍔處則是掛着金色鈴鐺。

  這兩柄劍看起來就恍若姐妹兄弟一般。

  至於第三柄劍則是改了一個風格。

  劍鞘成血色,一身大紅,呈朱赤色。劍鞘上還纏繞着些許紅色的狐皮,配合中給人一種妖嬈詭異之感。

  接過劍架。

  岳緣先拿起了金劍,隨着鏗鏘聲響中,長劍被猛的拔了出來。

  目光中,劍身亦呈現金色,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特殊的處理,眼下的金劍比起以前來卻是要好看的太多。拇指輕輕的撫摸着劍刃,感受了一番其上的鋒利,岳緣知道此刻重鑄的金劍卻是比以前好了不少,雖然比不上自己的月缺,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眼下的金劍,想來應該能夠大概的承受住自己全力爆發的一劍。

  金劍入鞘,岳緣又拔出了銀劍,銀劍劍身成銀白色,同樣是經歷了特殊的處理,總體樣式與金劍相差不大。

  入鞘後,岳緣則是拿起了第三柄劍。

  這一柄赤色長劍。

  拔出後,那折現在臉上的光芒也是鮮紅。

  劍身呈朱色,同樣是經歷了特殊處理。比起金劍銀劍來,這柄朱劍倒是給人一種鮮血淋漓之感。

  鮮豔,卻也兇險。

  三柄劍,岳緣都很滿意。

  抬起頭,笑望着東溟夫人,在對方的目光下,岳緣點頭道:「好劍!好手藝!」

  「公子滿意就好!」

  岳緣的回答讓單美仙笑了,既然對方已經給了自己人情,那麼作為回報這三柄劍自然要做的最好。為了這三柄劍,她單美仙可是用了不少上好的材料,更是讓幾位鑄劍師在完成這三柄劍後幾乎病倒,躺了好幾天這才好了起來。

  「……」

  一旁,坐在一邊的單婉晶在三柄劍上來後,她的臉色便變得怪異起來。望向劍的目光怪異,望向岳緣的目光也很是怪異。半晌,在岳緣那温柔的撫摸着劍身的時候,憋出了一句:「這是女人使用的劍!」

  金劍如此!

  銀劍如此!

  那柄朱赤色長劍更是如此!

  這樣的長劍,在單婉晶看來壓根兒就不適合一個男兒使用。不僅這樣,在單婉晶的眼中,岳緣那腰間的彎月型彎刀同樣如此。

  這,都不是正常男人使用的。

  這話一出口,頓時在場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因為單婉晶的這句話卻是道出了其他人包括單美仙心中的所想。

  身為岳緣侍女的衛貞貞更是怒視着單婉晶。

  岳緣沒有說話,只是輕柔的整理着三柄劍,然後將三柄劍放回了劍架。那動作輕柔温和,恍若在他面前的不是長劍,而是三位靜等憐惜的美人兒。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16 01:48
卷三 大唐 047章 撿來的少女(上)

  需要去理會嗎?

  不需要!

  對於眼下的岳緣來說,在這三柄劍重鑄出來後,他心中最大的心思就是想一試這劍能否撐得住一身內力的灌輸。在全力而下的天外飛仙能否達到自己的奢想。

  如果這三柄劍還是不能達成,那麼……

  想到這裏,岳緣的視線從三柄劍上收回,落在了自己腰間那掛在身上的月缺彎刀。

  希望結果不要讓自己失望!

  心中念叨了一句,岳緣的注意力這才落在了單婉晶的身上,對於上次自己未讓她滿意,這一次這個東溟小公主顯然是話中帶上了一絲小女兒脾氣。

  故而諷刺的話語幾乎不離口。

  只是岳緣對於人家根本沒有在意,在他的眼中,單婉晶完全就是一個嬌慣壞了的女孩兒,若不是她的母親的關係,還有東溟派做生意所結下來的善緣。

  以單婉晶的性子,那絕對是會惹到不少的禍事。

  不過好在人家雖然脾氣不怎麼樣,但是眼力勁兒還是有的,雖然時常招惹麻煩,但是還是沒有招惹到那種滔天大禍。人家是小事情不斷,大事情上卻是有着屬於自己的手腕處事。

  掃了一眼單婉晶,人家小姑娘撅着嘴,與自己對視,絲毫不回避。

  搖頭失笑中,岳緣收回了目光,落在了主位上的東溟夫人單美仙的身上,這才開口說道:「夫人,前面的事情已經解決,眼下該說說我們真正的生意了!」

  真正的生意!

  單美仙的目光一凝,東溟派做什麼的?兵器而已!

  岳緣既然這般說,那麼就是說接下來的便是兵器生意。而在討論生意的時候。哪怕是原本發小脾氣的單婉晶也面色正經了起來。不僅如此,在場的其他人,也變得嚴肅起來。

  侃侃而談中,雙方就生意開始探討起來。

  很快。

  東溟派得到了算是滿意的結果,而岳緣也同樣得到了滿意的答覆。

  不得不說。岳緣殺魔隱邊不負,使得東溟夫人單美仙欠了老大的人情。在人家的心目中,僅僅三柄劍,還是比不上月缺的存在,故而在人家看來三柄劍是無法還這個人情的。

  所以,在接下來的生意中。東溟夫人做主退讓了一步,給了岳緣純陽一種老顧客才有的優惠。這一份優惠,岳緣回想了下自己所看到的賬冊,這優惠份額與宇文閥和李閥兩者幾乎相同。

  這般結果倒是單婉晶莫名其妙了,而且尚家也是一頭霧水。

  雖說這兩者都有心反對,但是東溟夫人做了決定。哪怕是單婉晶也無法反對,只能將這個迷惑壓在心底,決定晚上空閒時間問問自己的母親,為何會給這個陌生的純陽這麼大的優惠?

  而更讓單婉晶無語的是,自己被母親安排成了東溟派與純陽兵器交易的聯繫人。

  帶着這樣的疑惑,這頓飯就這麼在岳緣和單美仙的笑聲中結束。

  傍晚。

  岳緣與衛貞貞兩人從東溟巨船上走了下來,兩人重新騎上了毛驢。慢悠悠的開始走着。

  夕陽下。

  一身粉色霓裳,背着劍架的衛貞貞側着頭,打量着岳緣的側影,見公子還時不時的皺眉頭,這才開口疑惑道:「公子,在擔心什麼?」

  「沒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搖頭否認了心中的擔憂,岳緣笑望着衛貞貞,笑道:「貞貞不怪我沒有答應那東溟夫人的要求?」在吃飯期間,東溟夫人很隱晦的提出了想要衛貞貞的話。但是岳緣直接拒絕了。

  做過小妾,做過侍女,很機靈的衛貞貞當時當然聽出了東溟夫人的打算,此刻見岳緣提起這個,便知道公子不想說心中的擔憂。而是轉移話題。見此,衛貞貞也不好緊接着問什麼,只能接着這個話頭笑道:「東溟夫人雖好,可是華山不錯啊!」

  「在華山可是有着兩個弟弟,還有對人很不錯的公子了!」

  眯着眼睛,迎着金色的陽光,衛貞貞留下了一個甜甜的笑意。東溟夫人雖好,可是遠遠比不上華山的。畢竟,東溟夫人再如何也只是一個外人,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而華山純陽,有着寇仲和徐子陵,衛貞貞在這段時間裏已經將自己當作了是華山純陽之人,其歸屬之感自然不用說了。

  「對了,」

  似乎想到什麼,衛貞貞對接下來目的地感起興趣來,道:「公子接下來是與小仲和小陵他們會合嗎?」

  「是的!」

  衛貞貞的猜測是對的,兵器生意牽扯太大,而且以眼下純陽派上下的人手,那完全是施展不開。說穿了這兵器生意人下單者是純陽,但實際上到時接單的是巨鯤幫。

  眼下紅粉幫主受到了自己的震嚇,基本上已經跪伏在了面前,再加上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手腕,想來收服區區一個巨鯤幫還是不成問題的。若是連這個事情都出現問題,那麼寇仲也不用起什麼爭霸天下的心思了。

  所以,以岳緣對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手段的瞭解,收服巨鯤幫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這次去與自己的兩個徒弟會合,更多的是為接下來的進展進行安排。對於寇仲來說,雖然岳緣身為他的師傅,但是岳緣也是知道寇仲真正在班底未成前,是面對什麼樣的局面。

  比起李閥、宇文閥、還有宋閥,出身平民的寇仲完完全全是白手起家,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哪怕是瓦崗軍、江淮義軍什麼的都不是現在的寇仲所能夠比的。

  一個是李密,江湖人稱密公,是世襲蒲山公,翟讓是小公務員,而竇建德也算是個小土豪。唯有江湖軍的杜伏威。其出身與寇仲是差不多的,這也為什麼在原故事中杜伏威對寇仲和徐子陵兩個小子如此高看的原因。

  因為,他們是同一類型的人。

  但是袖裏乾坤杜伏威所面對的情況,也比現在的寇仲要強上不少。畢竟,杜伏威扯旗造反的時候。那時天下才剛剛混亂,而不是眼下雖然亂成了一片,但是勢力卻是實際上已經慢慢的大概的分割了出來。

  寇仲想摻雜進去,獲得自己的力量,則是比杜伏威要更難了。

  不過對比起原來,眼下的寇仲則是多了一個師傅。算是身後有人了。再說,在華山這一年來,寇仲所修習的可不僅僅是武學,更多的還是得自岳緣的理念。

  可以說,當下沒有人比寇仲有着更好的治理天下的制度理論。

  說穿了,師徒三人其實有着一個共同點。那便是都是追求完美、追逐理想化之人。

  不僅僅是為了天下黎明百姓,一個是為了證明自己,一個則是為了自己的心中打算,師徒都說不上是純粹的去做,但是這般的結果卻是都在朝這個方向是而去。

  在岳緣看來,自己到時做了最好的準備,總不能讓她們來的時候。見到的是一處打的亂七八糟的地方吧。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情。

  因為真正意義來說,沒有哪個女人願意面對這混亂的天下。除了那種權力慾望極端強烈之人,或者是有着什麼信仰心願的女人,一般的人都是希望過着平穩的生活的。

  有的時候,事情的過程不重要,重要的反而是結果。

  一路南下。

  鈴鐺叮叮噹噹聲中,在夕陽下,兩頭毛驢的身影一前一後的踏着悠然的步子。

  一路上。

  在陽光中,在漫天飛絮中。岳緣時而持劍而舞,在翩翩若仙的姿態卻是帶上了絲絲風塵。

  三天後。

  岳緣與衛貞貞兩人已經接近這條路上最近的城池。

  戰火彌漫。

  遠遠的,岳緣便瞧見了那十數里外的城池上所冒起的煙火。顯然,在遠處的城池上,已經開始交戰了。只是不知道是朝廷的軍隊與義軍交鋒。還是義軍本身之間的爭奪。

  「……」

  視力雖然比不上自家公子,但是那升騰而起的青煙,還有那隱隱彌漫的喊殺以及刀劍等兵器交鋒聲還是落入了衛貞貞的耳畔。哪怕是隔了這麼遠的距離,衛貞貞還是能夠感受到那戰場上所傳來的陣陣嗜血氣息。

  不僅如此。

  兩人胯下毛驢似乎也感受到這個氣息,開始嘶鳴不已,停步不前。

  顯然。

  動物也感受到了這氣息,不想往前走了。

  「……」

  岳緣朝身邊的衛貞貞望去,卻見衛貞貞也朝自己望了過來,不過她的臉色稍顯蒼白。戰爭場面衛貞貞沒有見過,但是先前那村落的慘像她卻是真實見過。

  這比起村落更加慘烈的地方,衛貞貞只是用心去稍一想像,那種跡象便是衛貞貞無法承受的了。而且,現在那迎面吹來的風中更是帶上了絲絲血腥氣。

  「公子!」

  「我去那邊弄點水來!」

  吞了口口水,衛貞貞指着旁邊不遠處的溪水處,開口說道。未等岳緣點頭,衛貞貞人已經下了毛驢的背,一個人匆匆而去。對此岳緣沒有說什麼,衛貞貞的臉色便讓人知道她是什麼情況。

  願意無他,衛貞貞不想在自己面前吐而已。

  自己的這個侍女還是太善良了些!

  心中念叨了一句,岳緣卻是沒有任何的動作,仍然騎着毛驢等着衛貞貞從不遠處的溪流上回來。這般短暫的距離,岳緣倒不怕衛貞貞出什麼危險。

  半晌。

  衛貞貞回來了。

  不過在她的身邊卻是多了一個人。

  一個體態輕柔的宛若精靈的少女。

  一個淚眼汪汪的惹人憐惜的少女。

  一個縮成一團,恍若鵪鶉的少女。

  一個赤着腳,睫毛上帶着淚珠兒的少女。

  當見到這個少女的時候,哪怕是岳緣也不由的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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