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8962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3 22:42
卷三 大唐 078章 叛徒(下)

  叛徒!

  這,便是道公子岳緣給予楊廣的回答。

  慈航靜齋的叛徒。

  門閥世家的叛徒。

  從楊廣剛剛那自言自語的話中,很明顯曾經的楊二與慈航靜齋的關係不同尋常,就連這次的明君選擇對象都與他楊廣有着極大的相近之處。

  身份,地位。

  還有出身。

  李世民與楊廣都是老二,幾位兄弟之間都是親兄弟關係。楊廣、楊勇是同父同母,而李世民與李建成、李元吉也是同父同母。而且身為兄長的李建成與楊勇同樣不差。

  不僅在身份與地位上都比較尷尬,除此之外,兩人在軍事上都頗有建樹,可以說一個比一個強悍。兩人都對高句麗不爽,打高句麗都失敗了。

  而且在個人私生活感情上面,在大業未成之前楊廣與簫皇后相依相愛,而李世民則是與長孫皇后和睦非常,但是在成為皇帝後兩者都比較好女色。

  可以說,在這一點上楊二與李二幾乎是同一模子上刻出來的。

  同樣的殺兄迫父,同樣的好色,卻也在對皇后上面卻也是癡情。甚至,在某方面來說,李二比楊二做的更過。

  若是不瞭解這段歷史的人突然一瞧兩人,換作是誰都會愕然的認為這兩人不是兄弟也是父子關係,否則的話兩人相似的程度太多了,該是讓人去感歎這兩人果真是親戚關係嗎?

  又或者說李二小時候的偶像正是自己的這位表叔楊廣?

  只是兩人最終的結果卻是天差地別。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

  一個被稱為天可汗,一個則是烙上煬帝的諡號。

  這般相近,慈航靜齋的這個選擇無疑會讓人多想。在結合楊廣剛剛的話,其中所蘊含的東西顯然不是那麼簡單。所以。岳緣說他是慈航靜齋的叛徒。

  至於是門閥世家的叛徒,則更不用說了。

  一個科舉制度,就足以表明一切了。

  在門閥世家的眼中,這天下說穿了其實不是皇帝的,是所有世家門閥的。而皇帝不過是一個最大的門閥世家,一個代表而已。沒有千年的江山,卻又千年的世家,便是如此。

  而楊廣的所作所為卻是比他父親楊堅更加離譜,他將一切擺在了明面上,擺明車馬的要與門閥世家進行鬥爭。

  這一舉動。徹底的使得楊廣站在了門閥世家的對立面。

  他從最大的門閥世家,從門閥世家的代言人,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叛徒,一個門閥世家的叛徒。

  叛徒……

  什麼樣的結果才是叛徒的最佳歸處。

  自然是身死。

  在對方最想要達到的地方無奈身死,這便是對叛徒的最佳懲處方式,以警後來者。

  也許對於楊廣來說。他之所以三征高句麗,不僅是大戰略上的需要,也是他轉移內部壓力的方式,以軍事上的勝利強行捏合內部門閥世家的反對,只可惜征伐高句麗失敗了。

  而且是連續失敗了三次。

  三次的失敗已經破了楊廣的底與局,於是天下便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以說,在這般局面下。楊廣不僅要面對內部門閥世家的反彈,外加佛魔二道的爭鬥,以及高句麗的抵抗。想要在短時間裏解決這些問題,哪怕楊廣是神在面對豬一樣的隊友外加開始勤家抵抗並不差的對手,超神的楊廣也得跪。

  原本這一局是慢節奏的打法,而楊廣偏偏將局面弄成了速度流,想要一波的推了對方,但是三次的團戰都輸了,其結果自然可想而知。

  「叛徒!!!」

  楊廣盯着岳緣,嘴角蠕動。念叨了一遍這個從道公子嘴中得出的對自己的印象。

  半晌,楊廣卻是笑了。

  「哼哼哼!」

  「呵呵呵!」

  「哈哈哈!」

  聲音由低沉開始,由輕哼轉變成了淺笑,最終變成了仰頭大笑,頭上的通天冠隨着仰頭的動作朝後偏了過去。上面的珠簾則是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是不屑!

  是好笑!

  更是狂傲!

  「叛徒!」

  「朕,就是那個叛徒!」

  笑聲緩緩的停了下來,低沉而帶着些許澀然的聲音卻也道出了楊廣的心態。是的,面對這個形容,楊廣不得不承認岳緣所說的乃是實話。對於慈航靜齋,他選擇了魔門,是叛徒。對於門閥世家,他楊廣更是千古以來最大的叛徒。

  明確的確定了科舉制度,那麼不論他生死如何,從此之後,門閥世家的根基已經動了,因為楊廣為後來者立下了榜樣。

  對付門閥世家,你們其他當皇帝的就得像朕這樣來。

  「道公子的這個稱呼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但是朕……」

  目光下移,重新落在了岳緣的身上,楊廣很是滿意的說道:「朕,喜歡這個稱呼!喜歡這叛徒二字!」

  言語中,岳緣能夠聽出來楊廣的語氣帶上了一種很特別的感歎。

  「對了!」

  「道公子,你說朕死後會有着什麼樣的諡號?」

  不知怎的,楊廣發現今天的自己突然有許多話想說,有許多話對別人說,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對象,但是在今天他發現這個敢冒天下大不諱給自己道家瑰寶長生訣的岳緣是一個不錯的傾訴對象。

  同樣。

  岳緣也感受到了楊廣的變化。

  不過今天來見楊廣,對於岳緣來說首先是要見識一下這傳說中的昏君暴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已,其次作為一個被傾訴者岳緣也能很好的做到朋友的義務。

  朋友!

  不錯!

  在這一刻,岳緣着實將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當作了一位朋友。

  楊廣自成為皇帝後,顯然是高處不勝寒,沒人能夠傾聽,卻也沒有人能夠理解。

  他。太孤獨了。

  「諡號……」

  「煬!」

  迎着楊廣的目光,岳緣沉吟了半晌,還是給出了他以後的諡號,卻也是他負背了千百年來的諡號。

  「煬?」

  「好內遠禮日煬,去禮遠眾日煬。逆天虐民日煬,好大殆政日煬,薄情寡義日煬,離德荒國日煬。」

  楊廣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當初他給南陳後主陳叔寶的諡號便是煬。而在這個時候,他卻是在眼前的道公子的嘴中得到了這個讓他無比熟悉的諡號。

  楊廣不是穿越人士。他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諡號正是這個。

  只是在此刻突然聽見這個熟悉的詞彙,讓他一時感慨。許久,楊廣的表情顯得有些低沉,猶如一個小孩子做了一件好事後,最終換來的卻是父母的批評而已。

  「隋煬帝……確實是一個好諡號!」

  「這是一個叛徒,得到的最合適的結局!」

  語氣恢復了正常。表情卻也恢復了身為皇帝的威嚴,楊廣的語氣顯得平淡下來。接下來楊廣的話題便沒有落在他自己的身上,顯然是這個煬字對他產生了不小的打擊。

  哪怕是他心理素質再好,但在聽岳緣道出了這個諡號後,楊廣卻也難掩那一種落魄。

  勝者為王。

  楊廣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最終的結局。

  長生訣能夠將他的情況好轉,卻是無法救他的命。在三征高句麗失敗後,終成孤家寡人的楊廣便已經遇見了自己的結局。

  「道家也決定摻於這爭鬥之中了嗎?」

  「做了這麼多年的縮頭烏龜,理當站出來了!要是朕,可受不了這麼長的時間。」

  目光在岳緣那一身藍白色的道袍上掃了一眼,楊廣用一種很是無奈的語氣說道:「只可惜對朕來說,稍微遲了點兒!」

  從長生訣上,楊廣自然看出了道家再度開始與佛家爭鬥了。經歷了北周對佛家的打擊,佛家在自己父親手上得到了發展,再度使得道家處在了下風。

  甚至連道家第一高手大宗師寧道奇也在為慈航靜齋奔波而走,這在楊廣看來。這寧道奇卻也是道家的叛徒。

  眼下岳緣的做法,顯然是代表了道家其中一些人的態度。

  接下來的仍然是楊廣所說的為多,而岳緣只不過偶爾插上一句話,但是這其中楊廣的許多分析猜測卻是顯得十分正確,那種不出戶便能知道天下間情況的能耐使得岳緣再度對其刮目相看。

  兩個時辰後。

  楊廣累了。而岳緣也離開了皇宮。

  一個雄才大略,卻又肆無忌憚的人。

  一個自負,一個高傲、一個固執的人。

  這便是岳緣對楊廣的最終印象。而在離開的時候,岳緣將自己從獨孤策手上得來的兵器生意賬冊留給了楊廣。至於接下來怎麼做,卻是楊廣自己的事情了。

  那是一個有着自己想法的人,是一個他人勸不了的傢伙。

  皇宮外。

  一直站在外面等着的衛貞貞很是着急,雖然說了讓她暫時跟着獨孤鳳,但是衛貞貞並沒有真的應下來,而是一個人在外面等待着。至於獨孤鳳為了後面見識岳緣的劍法,卻也只能耐心的陪着衛貞貞等待下去。

  當岳緣從宮殿門口踏出後,見到了岳緣身影的衛貞貞立時一喜。

  「公子!」

  驚喜的聲音從嘴中蹦出,背負着劍架和彎刀的衛貞貞立即迎了上去,上下的撫摸了岳緣一把,檢查身上沒有少了什麼零件後衛貞貞這才放下心來。

  畢竟對於衛貞貞來說,楊廣的身份與在天下的『名氣』都太過可怕了。

  「還好沒事兒!」

  望着正拍着胸脯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的衛貞貞,在回想起那如住在籠子裏一般不見天日的楊廣,岳緣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是喜還是悲了。

  不過岳緣有着一份直覺,那便是恐怕得到了長生訣,鑽研了這麼長時間的楊廣,恐怕仍然是活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他自己不允許!

  恐怕其他人也不會允許!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4 17:21
卷三 大唐 079章 挑戰

  有人的動作如同螢火蟲一般引人矚目。

  岳緣便是如此。

  在他進入江都臨江宮見過楊廣之後,這其中的信息很快便落在了有心人的耳中。岳緣與楊廣兩人之間究竟談了些什麼,許多人都想知道,只可惜當時大殿中就岳緣與楊廣兩人,其他人無論是太監還是宮女妃子都被攆了出去,究竟談了些什麼也只有岳緣與楊廣兩人自己知曉。

  外人或許聽到的不過楊廣那驕狂的大笑與一些閑言片語而已。

  但是在有心人的眼裏,曾經的一份長生訣,還有岳緣的道士身份,都不能讓這個事情當作簡單。

  哪怕是送岳緣進入皇宮見楊廣的獨孤閥以及宇文閥都對於兩者之間的談話內容頗感興趣。宇文閥不好下手,但是獨孤閥卻是吩咐了獨孤鳳想要從側面瞭解岳緣與楊廣的談話內容。

  既然連楊廣的娘家都想要知道這次的談話內容,就更不用說那些隱藏在皇宮裏面的魔門人物、還有其他的勢力裏面的人物了。

  可以說岳緣與楊廣的見面卻是牽扯到了天下這有心人的所有心思。

  在短短的時間裏,岳緣與江都和楊廣碰面的消息便傳遞到了四面八方,而這一番的舉動卻是徹底的將原本已經混亂的天下攪得越發的亂了,而也由此純陽徹底的步入了江湖。

  道與佛的紛爭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當然,眼下這些情況哪怕是岳緣也並不知曉,雖然他在見楊廣之前便已經有了準備,但是他卻沒有料到這一次的碰面會引發如此大的結果。

  岳緣小窺了其他人,更是小窺了楊廣在某些人心中的重要性。

  魔有邪王石之軒。道有公子岳緣,佛有聖女師妃暄……

  這一切的正是因此開始。

  獨孤世家。

  作為主人,獨孤鳳自然是在招待着岳緣與衛貞貞兩人。

  雖然時不時的也會開口詢問岳緣關於這次談話的內容,但是在詢問了兩遍後,未等岳緣不耐煩。獨孤鳳便已經不耐煩了。

  玉手輕擺,有些小鬱悶的歎了一口氣,獨孤鳳心說自己果真不是談判的料。搖搖頭,獨孤鳳的心思很快就轉移到了其他的方面,她的注意力卻是落在了衛貞貞背上的劍架上面的三柄長劍上。

  不過獨孤鳳嘴上的話問的不是劍,卻是刀:「岳公子。你不是用劍的嗎?怎會用刀?」

  在岳緣將月缺放在衛貞貞背負的劍架上後,獨孤鳳很是自來熟的將那彎刀拿了下來,拔出來看過,銀色的刀刃,光滑見人,更是鋒利無匹。

  一根細軟的髮絲落下。擦過刀刃都會分做兩段。

  這是一柄寶刀。

  而且在拿起了一段時間後,獨孤鳳便不由的產生了一種頭暈,想要暈眩嘔吐的感覺,模糊中她感覺有一雙血色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顯然,這是一柄魔刀。

  是一柄殺人無數的刀。

  功力、心境不穩的人拿上這柄刀絕對會出問題。

  倒是沒有絲毫武功的衛貞貞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在她的眼中這就是一柄看起來很是鋒利的長刀,比菜刀什麼的鋒利多了。而且。衛貞貞對獨孤鳳那自來熟的舉動頗為不滿。

  可惜的是她沒有絲毫武功,對獨孤鳳的舉動無奈的狠。

  只是在當時衛貞貞更多的心思還是擔憂岳緣的安慰,生怕岳緣被那昏君暴君楊廣給生吃了之類的,故而對於獨孤鳳的舉動她更多的沒有在意。

  倒是在獨孤鳳想要看那絲綢包裹的長劍的時候,卻是被衛貞貞給攔了下來,衛貞貞徹底的將劍架抱在了懷裏,不准獨孤鳳動了。

  「沒錯!」

  「我是用劍的,但是這刀卻是我的配刀!」

  「原本的它不是這樣子的!」

  岳緣對於獨孤鳳的這個疑惑,並沒有意外。一般人見到自己這種情況,都會感到疑惑。不過在很多人的眼中估計想到的更多的還是自己乃是刀劍雙絕之人。

  只是經歷了當初純陽立派之日的獨孤鳳倒是知道,在當時自己的身上並沒有攜帶月缺,而是落在了寇仲的手裏。

  「這刀原本是劍?」

  很快,獨孤鳳便明白了岳緣的話中所指,訝異的問道。

  點點頭。岳緣沒有言語。

  這長劍如何變作彎刀,顯然這其中包裹着一個故事。劍眉輕挑了下,獨孤鳳很想詢問下這其中的故事,但是想想兩人的關係不過如此,這個心思便壓了下去。

  「它,叫什麼?」

  獨孤鳳是一個武癡,卻也是一個愛劍之人。在聽了這彎刀原本是劍後,獨孤鳳立即便對這彎刀原本的名字起了興趣。一柄好劍,自當有着相應的好名字。

  「月缺!」

  岳緣迎着獨孤鳳的目光,道出了它本身的名字。

  月缺?

  獨孤鳳聞言不由一愣,隨即卻是想起了眼前這道公子的名諱。月缺岳緣,這兩者倒是相輔相成,果真是好名字。顯然,岳緣與這劍的名字都是由月亮而來。

  「如有機會,我會將它重鑄為劍的!」

  右手撫摸了彎刀半晌,岳緣說出了自己本來的心思,在眼下這個時候雖然經過東溟派的交換,岳緣以殺魔隱邊不負的人情使得東溟派在兵器上下了極大的功夫,但是想要達到他真正需要的卻還是不夠。

  哪怕眼下岳緣手上的三柄劍都有着不錯的質量,但是在經歷了之前金劍的情況,岳緣現在仍是不敢徹底的爆發出自己一身的功力,再結合自己觀想能力,配合天外飛仙劍法,恐怕這三柄劍還是承受不住這份徹底爆發出來的力道。

  一旦承受不住的後果,那是岳緣不能接受的。

  所以說,他一直尋找着徹底將彎刀重新鑄為月缺劍的心情。而在這天下間,能夠完美的做到這個地步的估計只有一人。那便是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

  只可惜當初去飛馬牧場沒有遇見,而在岳緣的心中卻也定下了過段時間再度去飛馬牧場的計劃。

  為了魯妙子,也為了自己的徒弟寇仲的爭霸天下,這飛馬牧場是必須再去不可的了。

  「重新鑄劍?」

  疑惑的呢喃了一聲,獨孤鳳掃了一眼岳緣手上的月缺彎刀。卻也是思索了下後,這才無奈道:「想要完美的鑄造出來,只怕這天下沒有幾人能有這個能耐,也不知道東溟派有沒有這個能力!」

  作為用劍高手,獨孤鳳當然知道一柄好劍的誕生有多困難。

  而且還是像岳緣手上月缺彎刀那樣的絕世品質。

  顯然,一般人無法做到完美。既然做不到完美,那麼便是侮辱了這彎刀。

  而岳緣不會同樣。

  哪怕是獨孤鳳這個外人,卻也不能看到一柄絕世寶劍落得這般的下場。

  所以,她尋思了下,提出東溟派這個專做兵器生意的門派。不過在獨孤鳳說出了東溟派後,卻是隨即反應了過來。對於道公子岳緣獨孤閥也是有着相應的情報。

  岳緣去見過東溟派,而彎刀眼下還在,顯然是東溟仍然沒有人能夠做到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獨孤鳳也不由苦笑了起來:「看來這天下間卻是沒有人能夠做到了,說實話我很想見見月缺劍是什麼模樣!」

  「……」

  對此岳緣沒有說什麼,他自然不會提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

  「好了!」

  「既然見不到月缺劍的鋒利,但是眼下我獨孤鳳卻也能見識道公子其他劍的厲害!」

  「請指教!」

  話語落下。本就躍躍欲試的獨孤鳳終於忍不住,人身形一退,隨着拱手一禮,纖纖玉手已然握在了腰間的劍柄之上。鏗鏘聲中,獨孤鳳緩緩的拔出了腰間的長劍,遙遙指向了岳緣。

  她手上的碧落紅塵劍法,將與獨孤策是完全的兩個境界。

  果真是一個性急的美女!

  雙眼微微一眯,岳緣既然應下了獨孤鳳的要求,顯然這一番比試是無法避免的了。想到這裏,緩緩站起身。右手微伸,在一邊的衛貞貞立時背着劍架站在了旁邊。

  指尖劃過三柄長劍的劍柄,碰着那銀鈴鐺上,頓時銀鈴鐺左右搖擺了起來,發出了清脆的鈴鐺聲響。

  錚!

  一聲輕鳴。鈴鐺聲中,長劍緩緩的出鞘了。

  ……

  就在岳緣與獨孤鳳論劍的時候,遠在數百里之外的陰癸派據點。

  「婠婠師姐,失敗了咧!」

  身為婠婠師妹的白清兒那恍若白玉一般的臉上嬌媚無比,在陽光的照耀下都能散發出一種別樣的魅惑味道。日光的温暖非但沒有驅逐白清兒身上的陰柔魅惑味道,反倒是使得人家更加的柔媚了。

  「嗯?」

  一旁的婠婠扭頭朝自己的師妹白清兒望去,眼中閃過一絲冷色,在門派中年輕一輩中婠婠可謂是力壓群雄,而這其中唯一不服自己的便是白清兒。

  只是婠婠修習的是天魔功,而白清兒修習的是姹女心法,卻是比天魔功差了不止一籌。

  但是哪怕是婠婠,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這個師妹在天賦上有着獨到之處,若是對方修習的也是天魔功恐怕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只可惜,在陰癸派只需要一個聖女。

  那,便是婠婠。

  「以我們門派,哪裏需要去顧忌那小小的純陽,道公子也不過是一人而已,他代表不了道門的!」

  白清兒迎着婠婠的目光,卻是強忍着心中對婠婠的忌憚與害怕,沒有避開,而是緩緩的開口說道:「強行得到可以,再說那道公子不是隨身攜帶美貌侍女麼?顯然是一個登徒子了!」

  「婠婠師姐沒有拿下道公子,魅力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想來也是,師姐可是這一代的聖女,自然不能弱了慈航靜齋的勢頭!」

  說到這裏,白清兒右手隨意的玩弄着自己的鬢角秀髮,用髮尾輕輕的刷弄着自個兒的嘴唇,嬌笑道:「若是師妹出手,或許有着別樣的收穫了!」

  言下之意是說婠婠沒有付出全部的力量,而是有所保留,在白清兒看來為了達到目的自是不擇手段。

  這便是白清兒。

  「哈!」

  白清兒的意思婠婠自然聽得出,顯然對方是想在針對道公子岳緣的行動上下一番功夫,以壓倒自己來證明她的出眾與心中的不服。

  嘴角微揚,婠婠笑着看着自己的這個師妹,半晌,這才開口說道:「那清兒師妹的意思是你出手就能成功了哦?」

  「師姐見笑了,人家才沒這樣說了!」

  捂嘴輕笑,白清兒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不過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一清二楚。

  「……」

  本來想要訓斥一下對方的,但是婠婠轉念一想,卻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方案,出聲道:「清兒師妹,我知道你對師姐我一直不服氣……這樣吧,我們打一個賭!」

  「什麼賭?」

  白清兒瞪大着眼睛盯着婠婠。

  「若你拿下了道公子,我給你一個真正挑戰我的機會!若是失敗,那麼從今往後清兒師妹可是得以師姐我唯命是從!」

  「我要你生,你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迎着白清兒的視線,婠婠笑着道出了這個賭注。

  氣氛稍顯凝重。

  半晌。

  白清兒什麼也沒有說,臉上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見,稍顯認真嚴肅。與婠婠對視了一會兒後,白清兒緩緩的轉過身,搖曳着妖嬈的身軀,拖着一身白色的帶着透明味道的輕紗離開了。

  至於賭注,她白清兒當然是應下了。

  因為這是挑戰師姐婠婠地位的唯一機會。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4 17:58
卷三 大唐 080章 九劍

  鏘!

  收劍入鞘。

  叮叮噹噹的鈴聲頓止。

  衛貞貞側身中,銀劍已經落在了劍架上面,而岳緣則是甩了下袖袍後,再度安然坐在了石桌面前,安靜中帶笑的看着站在面前不遠處的獨孤鳳。

  單單說劍法,這獨孤鳳着實不錯。

  可以說,眼前的這個紫色勁服裝扮的少女的劍法是岳緣這幾個世界中所見到的最愛劍的少女。小龍女雖然也用劍,但是人家更多的卻還是其他的功法,單單就對劍的喜愛程度小龍女卻是不及。

  而在笑傲世界裏,哪怕是五嶽劍派都是用劍之人,但是真正論的上愛劍的女人卻是同樣沒有。

  即便是在這大唐世界,這獨孤鳳恐怕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即便是慈航靜齋的聖女師妃暄,獨孤鳳比起來同樣不差,甚至她要比師妃暄多出一份純粹。

  單單就劍這一字上面。

  「……」

  手中長劍垂地,獨孤鳳的目光稍微有些失神,望着自己的劍尖。

  好半晌。

  在見岳緣已經回到了石桌前,慢條斯理的喝起茶後,獨孤鳳似乎這才從結果中反應過來,語氣略顯苦澀的道:「我,敗了!」

  獨孤鳳敗了!

  不僅是她敗了,卻也代表着她獨孤閥的那碧落紅塵敗了。

  此次的論劍不是功力的碾壓,也不是輕功的對比,而是純粹上的劍法較量。獨孤鳳知道岳緣的劍法高超,但是卻沒有料到對方的劍法到達了這個地步。

  要知道她獨孤家的碧落紅塵可以說江湖絕學了,劍法精妙玄奧。

  但是卻在這次與岳緣的比試中,她一身的碧落紅塵硬生生的被岳緣隨意的壓了下去。確切的說是碧落紅塵被破了,被後發先至的破了。哪怕是獨孤鳳在這其中一連換了九套劍法,但是每一招都是在招出一半後,被生生的壓了回去。

  那種憋屈,對於獨孤鳳來說可想而知。

  破獨孤鳳的碧落紅塵。對岳緣來說並不意外。當劍法真正高到一定境界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是能夠一眼看出對方劍法中的破綻的。再加上岳緣見過傅君婥師承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奕劍術,更是在獨孤策的手上見過半套的碧落紅塵。

  雖然獨孤策遠遠比不上獨孤鳳,但是見過半套碧落紅塵對於岳緣來說,在論劍中遠遠的足夠了。

  如果是生死之鬥,獨孤鳳估計是敗的更快。

  還劍入鞘。

  將手中長劍收回腰間的劍鞘後。獨孤鳳也走回了石桌,面對着岳緣端坐了下來。端起茶杯,一口幾乎將那已經涼下來的茶水飲盡後,這才開口繼續說道:「我換了九套劍法,岳公子卻只是出了九劍!」

  「我的劍法,被岳公子徹底的破了哎!」

  美目瞪大。似乎是第一次見岳緣一般,上上下下的重新打量了岳緣一番後,獨孤鳳苦笑道:「人家的信心有些被打擊了!」

  獨孤鳳其實上也算得上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不說她在獨孤閥的地位,單單就她在劍法上的天賦,便已經讓絕大多數人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在這個江湖上除去陰癸派和慈航靜齋兩個聖女外加邪王之女石青璇外。只怕就是她的天賦最好了。

  這樣的少女,哪能不自負?

  可是在今天,獨孤鳳心中的那一絲心高氣傲卻是被岳緣打擊了個夠嗆。

  半晌。

  獨孤鳳收拾了下自己那有些抑鬱的心情,將注意力放在了岳緣剛剛打敗自己的那九招上面,詢問道:「岳公子,剛才你使用的劍法叫什麼?」

  作為一個愛劍者,在劍法上有着不低造詣的人,在面對對方打敗自己的劍法,顯然有着極大的興趣。

  什麼劍法?

  岳緣微微一怔,側了側頭。尋思了半晌,看着獨孤鳳那亮晶晶的眼神,岳緣很想告訴對方自己的這一套劍法乃是見識了傅采林的奕劍術後在結合自身的劍法造詣的隨意琢磨,是沒有任何的名字的。

  但是見獨孤鳳那希翼的表情,岳緣覺得自己這般直接告訴對方實情。搞不好會再度打擊對方。

  這江湖上真正愛劍的人不多,女俠就更少了,而眼前的獨孤鳳確實岳緣所見到算是最為純粹的一個。

  這樣的稀有貨,當然值得珍惜。

  眉頭稍皺,微一沉思後,岳緣便想到了一個名稱,迎着獨孤鳳的目光,岳緣笑着道出了這劍法的名諱:「獨孤九劍!算是紀念這一次的比劍!」

  再說這話的時候,岳緣想的當然是那號稱求敗的劍法,只是嘴上所說出來的含義卻不同了。

  獨孤……九劍?

  獨孤鳳聞言愣了。

  同樣。

  在旁邊聽着兩人對話的衛貞貞也愣了。目光先是在自家公子的臉上瞅了瞅,隨即她的視線便落在了獨孤鳳的臉上。

  哪怕是獨孤鳳在獨孤閥可謂是小辣椒,脾氣也算火爆,但在這個時候,本身是少女的獨孤鳳的臉頰卻是不由的紅了紅。

  男人都愛美女。

  同樣美女卻也愛那她夢想中的白馬王子。

  岳緣雖然是一身藍白道袍的道士模樣,但是他的模樣卻是極有魅力與味道,能夠被其他人一眼見後稱之為道公子可想而知。武功高,模樣氣質更是無雙。

  這樣的男人自然符合少女懷春的夢想。

  哪怕是獨孤鳳見多識廣,門閥出身,但是在她的眼中,道公子岳緣確實是一個江湖上難得一見的男人。

  本來,獨孤鳳對於岳緣的印象就不算差。

  在加上她愛劍,好武,挑戰岳緣失敗後,在獨孤鳳的心中岳緣顯然有着更加深刻的印象。

  但在詢問出了這岳緣使出的那九招的名諱後,哪怕是性子比較潑辣的獨孤鳳也不由得玉臉上爬滿了紅暈。

  這獨孤九劍聽起來是好名字。但是這個其中的含義卻是太多了。

  尤其是在此時此刻,讓人所誤解的地方實在是太多。

  目光如水,美目眨了眨,獨孤鳳抿嘴笑了笑,道:「呵呵……」笑聲稍顯尷尬。但是卻沒有絲毫回避的跡象。

  「……」

  獨孤鳳的表情變化全部落在岳緣的眼裏,開始還好,但在獨孤鳳臉色微微發紅的時候,岳緣便知道這個劍法的名諱所產生的威力不小了。本來嘛,岳緣道出這個劍法名稱不過是對於一個算得上真正愛劍少女的惻隱之心。

  因為在岳緣看來,這數個江湖世界。裏面真正愛劍的人本身便少,愛劍的女人就更少了。

  只是事情的發展,似乎有些意外。

  身為過來人的岳緣一見獨孤鳳的表情變化,便知道自己這個隨意而取的名字所產生的威力超乎了他的預料。

  難不成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破的是天下招式……而自己的這『獨孤九劍』破的不僅是少女的劍,還有少女的心?

  一想到這裏,岳緣的嘴角就不由得抽了抽。

  果然。

  在三者合一的過程中。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若只有白雲城主的情況下,此次論劍獨孤鳳將會生死難測,但再加上了香帥和陸小鳳的影響,性格的混亂中和在還未徹底的完成的情況下,可以說剛才的那句獨孤九劍其實是岳緣的想說的話,但從某方面來說卻又不是他的話。

  只是話一出口,就如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了。

  不過事情……還是有補救的!

  起身。

  「獨孤小姐,在下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未做,先暫時告辭了!」

  「請!」

  說完,便帶着衛貞貞兩人在獨孤鳳愕然的目光下,瀟灑轉身離開了院門。

  「哎?」

  素手前伸,獨孤鳳想說什麼卻是欲言又止,目光落在岳緣那消失在轉角的背影上,久久沒有收回。

  半晌。

  一聲低沉的若有似無的歎息聲在院子裏發出。

  「獨孤九劍,可是好名字了!」

  「只可惜,他可是個道士!」

  外面。

  岳緣的右手在輕輕的敲打着自己的額頭。搖頭晃腦中一步一步的走着。在身邊,衛貞貞則是背着劍架亦步亦趨的跟隨着。

  「公子!」

  目光落在岳緣那用手指輕敲額頭的動作,衛貞貞的臉色很有些奇怪,問道:「公子這是怎麼呢?」

  「沒什麼!」

  「剛才那些只是我最近這段時間的正常反應!」

  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岳緣轉過頭,目光迎着衛貞貞關心的眼神。很是認真的回道:「可能在過一段時間就沒事兒了!」

  只可惜岳緣這番話在衛貞貞看來並沒有什麼,反倒是讓她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要知道在見到岳緣的第一天起,在衛貞貞的心目中自家公子就是一個風流之人,否則的話公子為什麼會需要那傅君婥做劍侍?在傅君婥過後,便是自己與那婠婠。

  其中傅君婥美貌,婠婠更是傾城。

  雖然衛貞貞從不自誇,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模樣不差,只是謙遜的性子使得她沒有怎麼在意而已。

  公子風流,當是應該的!

  雖然自家公子還是一個道士,稍顯奇怪而已。

  但在這個亂世,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再說在岳緣身邊呆了這麼長的時間的衛貞貞,更是瞭解岳緣的行為,這麼長的時間公子可謂是真正的道公子。

  道在公子前。

  雖然身邊流轉了數位美女,但是公子卻是沒有真正的近女色。

  直覺中,自家公子似乎是在準備着什麼,而像今天這般的帶有挑逗性的話,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聽見。

  難道是因為那天所見到的那個一樣道袍的美貌道姑姐姐嗎?

  道侶——赤練仙子。

  公子,只怕是真的出問題了。

  眨巴着眼睛,衛貞貞若有所思。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5 20:15
卷三 大唐 081章 離開(上)

  打天下難。

  守天下同樣難。

  但是這兩樣現在對寇仲來說還實在太遠,在自己師傅岳緣去了江都見楊廣的時候,他此刻正埋頭在一堆的事情之中。

  「……」

  扭扭脖子,在伸了個懶腰,寇仲渾身上下發出一陣噼嚦啪啦的聲響。看起來似乎是要施展一下自己的能為的,但隨即,整個人立即倒了下去,毫無精神起來。

  「好累!」

  「這爭霸天下,果真是需要我這樣能夠堅持的人來做的!」

  揉了揉有些發花的眼睛,寇仲扭過頭對坐在旁邊同樣在處理事情的徐子陵開口抱怨道,也不知道是為了展示自己太累,還是自己根本就是適合這爭霸天下這一行業。

  「所以,我暫時考慮這大事,這小事什麼的就交給陵少處理了!」

  說完,寇仲便將自己面前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徐子陵的前面,然後笑嘻嘻的起身,朝外面走去,同時說道:「我去找下紅粉幫主,討論下最近巨鯨幫的發展問題!」

  說完,就已經笑容滿面的走了出去。

  「哈!」

  望着寇仲離去的背影,徐子陵低頭掃了一眼自己桌上的東西,無奈的搖搖頭,這便開始聚精會神的處理起來。

  身為兄弟,徐子陵怎麼不瞭解寇仲的性子。

  寇仲是個急性子,更多的時候他是享受過程,但真要讓他安靜下來,只怕是太難。否則的話,當初修習長生訣的時候,寇仲也不會修成陰之一道了。

  不過。對於寇仲最近漸漸的變化,徐子陵倒是能夠感覺的出來。

  若不是他徐子陵出聲阻止,再加上生死薄還不完全,估計寇仲會以那生死薄強行推進他的想法,以生死薄掌控敵人的勢力。這樣的做法的結果無疑是有着極大的誘惑。

  正因為生死薄不完全,不知道這個江湖上究竟有沒有除了天魔功外的功法克制生死薄,再加上徐子陵的阻止和寇仲本身的性情享受過程,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所謂的尋紅粉幫主雲玉真談事兒,徐子陵知道寇仲是去做什麼。不過是生死薄的掌控不能做到讓人心服口服,他需要用自身的魅力去征服那個女人。

  以徐子陵對寇仲的瞭解。再加上寇仲在岳緣那裏學來的知識,區區雲玉真自是逃不出他寇仲的掌控。

  「哎!」

  一聲歎息從嘴裏發出,也不知道這樣下去寇仲最終會變成什麼樣子,這段時間來寇仲整個人已經慢慢發生了變化,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混混寇仲了,而是現在徹底掌控了巨鯨幫的寇仲。是這個正野心勃勃要參與這爭霸天下的寇仲。

  在感歎寇仲的時候,徐子陵的腦海裏卻是不由的浮現起了自己的師傅——道公子岳緣來。

  兩人同屬一個師傅,學到的東西卻完全是兩樣。

  這還是岳緣赤裸裸的擺在兩人面前,任由兩人挑選的。

  這種教徒方式,使得徐子陵突然想起自己最近看到的一本書籍,那上面關於鬼谷子一脈的教導方式。

  晃晃頭,徐子陵很快便將這個念頭給驅逐出了腦海。在他看來自己與寇仲自是不同這般教導的,畢竟教什麼都是擺在兩人面前,各自選修的,同樣也可以全修。

  只是他與寇仲兩人的性子不同,所以選擇也不同,對於彼此的功法不過是瞭解一下算數了。

  只是……

  師傅究竟是怎麼修習的?

  徐子陵歪着頭尋思着,手上的毛筆在那裏隨意的點着。不過,不知怎的,徐子陵卻是再度回想起了那立派之日所見到的師娘——赤練仙子。

  劍法中的人,還有那天所見到的人。

  完全是同一人。

  是劍氣留形?

  還是……

  隨着這段時間功夫的漸長。徐子陵越發發現師傅的那招天外飛仙是如何的讓人震驚。師傅是在懷念還是那師娘本身就在這個世界了?只是還沒有出山而已?

  徐子陵不斷的分析着。

  師傅道公子岳緣的武功出自哪裏,徐子陵現在已經在江湖上行走了不少的時間,但是發現手上的功夫卻是與一般人的不同。先不說長生訣,就那其他的招式更是與眾不同。

  道門武功……

  除了長生訣外,徐子陵愣是沒看出自己師門的其他武功哪裏有着道門的氣度。倒是這以長生訣打底的功法。卻也算得是道門功夫。但是其他諸如劍法、手上功夫以及輕功,卻有些不同了。

  就在徐子陵無聊的也在滿腦子思索着的時候,寇仲卻也在與雲玉真論着事。

  這次倒是沒有如徐子陵想像的那樣在床上,而是真實的在說着話。

  寇仲需要一把刀,需要一把寶刀。

  在東溟派那裏,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雖然與東溟小公主單婉晶談了生意,卻是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武器,最後只能以普通的精鋼刀作數。這不是寇仲的眼界高,而是在佩戴了一段時間的月缺彎刀後,寇仲的眼力勁提升了太多。

  拿起武器總會不由自主的與師傅岳緣的佩刀相比,其結果自然是悲劇。

  所以寇仲不求自己的武器能夠媲美月缺,但是尋上一把不要差的太多的長刀,這是一個武者的追求。

  寇仲將這個問題與雲玉真討論了下,畢竟雲玉真掌握巨鯨幫的時間要比寇仲長的多,江湖上的許多事情知道的也比寇仲要多。寇仲哪怕是現在掌控了雲玉真,但是他可沒有自大到目空一切,他知道自己會的有哪些,不會的有哪些。

  在寇仲看來,真正的領導者就是讓別人去做自己不會的而想要做的,而且是心甘情願,這便是高明之處。

  「刀?」

  雲玉真聞言不由一愣。隨即訝異道:「仲少當初不是用了那刀嗎?怎麼……」

  言下之意是指月缺彎刀,那柄寶刀是雲玉真見到的最好的武器,就是刀的格式稍微怪異了點兒,倒是頗像異族所用的武器。

  「師傅的武器,我不適合!」

  「而且。也不太合手!」

  寇仲搖搖頭,如果他修習的是彎刀的刀法,寇仲不會說明,但是他所擅長的不是那樣的刀法,而且也不太喜歡彎刀的樣式,在寇仲的心中覺得這樣總是不太爺們兒。

  「不下月缺的寶刀……」

  雲玉真聽了這個理由倒也明白。對於武者來說一件順手的武器確實有着極大的作用,畢竟寇仲不是徐子陵,人家是靠雙手雙腳的,而寇仲更多的還是兵器。

  柳眉微蹙,死死的思索了半晌,倒是讓雲玉真想起了許久前聽聞的一個傳聞。很快她便將這個傳聞告訴了面前的寇仲。

  「蕭銑麼……」

  劍眉微揚,寇仲嘴上喃喃的重複着這個自雲玉真嘴中道出的名字,若有所思。

  ……

  風吹,衣揚。

  騎着毛驢,迎着夏風,岳緣與衛貞貞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江都。

  而在兩人背後的城門處。

  宇文化及則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目光死死的盯着落在岳緣身後的衛貞貞的背影上。表情顯得很是奇怪。

  「兄長!」

  旁邊,宇文士及見自己兄長失神的模樣,便知道自己兄長看上了道公子岳緣的侍女。而且,兄長宇文化及的這種樣子,可以說是宇文士及第一次見到。

  不僅如此,讓宇文士及更加意外的是自己兄長沒有直接出聲詢問岳緣討要侍女,雖然他也覺得道公子不會答應。但是自己兄長的這番舉動,着實讓宇文士及大為驚訝。

  「衛貞貞……」

  「好名字了!」

  嘴上喃喃自語着從岳緣劍侍那裏得到的名字,宇文化及的表情似乎很陶醉。半晌,他才將心中的這道念頭壓了下去。眼下最重要的不是這個事情,而是岳緣與楊廣究竟談了什麼,還有楊廣最近的變化都讓宇文化及有些措手不及。

  不僅如此,在自己詢問衛貞貞名字的時候,宇文化及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岳緣望向自己的目光。

  若是他真的要人的話。宇文化及幾乎可以肯定兩人會在這城門口真正的交手,而不是上次在竹林裏的試招了。

  這件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

  好不容易收回目光,宇文化及緩緩的轉過身,朝城裏走去,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楊廣。家族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這中途不能出現任何的問題。

  否則的話,等待宇文閥的結果……

  想起楊廣的性子,宇文化及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在踏入城門的時候,宇文化及的目光朝角落裏掃去,那裏則是獨孤鳳持劍而立的身影。

  獨孤閥……

  已經開始放棄楊廣了!

  兩人錯身而過,宇文化及沒有理會這獨孤閥的小辣椒,而是玄衣飄飛中上了馬,朝皇宮而去。至於獨孤鳳更是只掃了一眼宇文化及,視線便不在對方的身上。

  宇文與獨孤兩大世家的爭鬥雖然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也是到了幾乎擺在明面上的地步了。

  路上。

  岳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江都一行出乎意料的東西果真不少。

  楊廣的意外,自己的意外。

  還有宇文化及的突然出現,都讓人意外。

  「公子!」

  衛貞貞蹙起眉心,一張玉臉上滿是擔憂,道:「那人的目光好心奇怪!頗有一種……」曾經身為馮氏小妾的衛貞貞見過那樣太多的目光,那老馮當初看自己就是這般無二,只不過這叫宇文化及的人的眼光稍顯不同。

  「登徒子麼?」

  岳緣接過衛貞貞的話頭,回道。

  「唔!」

  「就是這樣!」

  點點頭,衛貞貞表示贊同。

  「呵呵!」

  然後岳緣滿意的笑了,伴隨的還有劍架上的鈴鐺聲。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5 20:57
卷三 大唐 082章 名字

  長劍揮舞。

  陣陣鈴鐺聲中,岳緣一身的藍白道袍隨着動作翩然而舞。

  只是舞劍,似乎是在散去什麼什麼東西。

  在一邊,安靜的看着岳緣舞劍的衛貞貞,就在旁邊靜靜的等待着。她心中的擔心,並沒有攆去。在跟隨岳緣這段時間裏,岳緣這般舞劍的時候非常少,唯有當初在華山,立於絕頂的地方對着雲海舞劍。

  但是在其他的時候,這般舞劍的情況很少見到。

  當初衛貞貞還沒成為岳緣的劍侍的時候,她便聽過寇仲和徐子陵兩個小子說過,一旦師傅出現了心情不穩的時候,就會一個人舞劍。只是在以前是獨自一人面對雲海而舞,而現在……

  叮叮噹噹。

  鈴聲中,銀劍隨着手腕而舞動。

  望着岳緣舞劍的姿勢,哪怕是衛貞貞不通武功,卻也能瞧出自家公子舞劍的姿態果真好看,飄飄若仙的模樣。在結合那一身藍白道袍,更顯出塵的模樣。

  不過在衛貞貞的眼中,雖然公子劍舞的好看,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殺傷力,但是以她對公子的瞭解,這美的恍若劍舞的劍可以在眨眼間化作殺人不沾血的利器。

  劍舞好看,卻也是殺人之劍。

  道公子岳緣的劍,本身就不是用來看得,是用來殺人的。

  只是在衛貞貞的眼中,看着岳緣舞劍的時候,她總有一種公子此刻該穿白色衣衫才是最合適的感慨。

  叮!

  屈指彈了下劍刃,發出嗡的一聲輕響。

  隨手收劍入鞘,岳緣將長劍放回劍架後,這才轉過身對衛貞貞說道:「好了!」

  「公子,我們接下來去哪裏?」

  在長劍插回劍架後。衛貞貞便彎腰將劍架背了起來,擱回了自己的背上,同時開口詢問道:「不回華山嗎?」

  眼下雖然還在揚州範圍內,但是從某方面來說,卻是與華山純陽有些近了。至少比前面的那些天要近的多。

  「……唔!」

  岳緣聞言沉吟了下,這才開口說道:「回華山!」

  本來在心裏岳緣開始的安排是再度去一趟飛馬牧場尋找魯妙子的,但是細細思索了下,岳緣覺得還是回去華山看下純陽的情況,還有自己交給石龍的事情弄的怎麼樣了。

  再度安排好後,就啟程去飛馬牧場尋商秀珣探討上次沒有說完的生意。當然還有尋找那魯妙子。

  這一次,岳緣可是下了決心。

  哪怕是魯妙子躲着,岳緣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將他給找出來。

  「嗯!」

  點點頭,衛貞貞表示明白了,不過似乎想起了什麼,衛貞貞的聲音小了下來。輕聲道:「公子,我想去揚州城再看看……」

  「……」

  頗為訝異的扭過頭,目光落在了衛貞貞那微微顫抖的睫毛上面,衛貞貞的這句話讓岳緣很是意外。因為,在岳緣的瞭解中,衛貞貞幾乎是一個孤兒。

  按道理來說,她在揚州城應該沒有了牽掛。

  不過轉念一想。岳緣卻也覺得自己明白了衛貞貞的想法。雖然衛貞貞在揚州城裏沒有了親人,但是說穿了這揚州還是她的家鄉,不管自己曾經在這裏活的怎麼樣,但是人在遠行之後重新回到家鄉的時候,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或者可以稱為眷念。

  半晌。

  岳緣點頭應下了衛貞貞的要求,陪着衛貞貞一起重新回了揚州。

  作為楊廣最喜歡的城市,作為他的起家之地揚州確實發展的不錯,至少在岳緣這段時間裏四處走過的地方,這揚州乃是最好的城市。只是不知那東都洛陽和西都長安究竟怎麼樣。這兩個地方岳緣暫時還沒有去。

  雖然長安與華山離的很近,但就跟燈下黑一樣,岳緣反而沒有去過那裏。再說,這天下紛亂已起,這東都長安幾乎已經是李閥的嘴邊肉。只差一個時機李閥便會將這東都一口吞下。

  再加上岳緣本身對李閥之間存在的敵意,加上佛家的存在,使得岳緣暫時沒有去的心思。不過岳緣雖然沒有親自去長安,但不代表岳緣的人沒有去長安。

  在他的安排下,石龍門下那已經轉入了純陽門派的弟子已經去了長安,以作先鋒徹底的探查起長安的局勢來。其中,長安詳細的地圖資料,這便是岳緣的所求。

  岳緣畢竟不是守衛長安的將領,自是不知道長安的防禦地圖,只能用這種笨法子長時間的來探查。

  原因無他。

  因為那號稱得其一便能夠得天下的楊公寶藏便在長安。

  另外一個原因便是在西都洛陽附近存在着佛家門派淨念禪宗位於南郊,而以佛家的這種安排,岳緣有一種懷疑只怕那傳說中的慈航靜齋恐怕離長安的距離並不遠。

  換句話說,這慈航靜齋搞不好就在自己華山的旁邊。

  帝踏峰。

  究竟在哪裏?

  岳緣到現在還不知道,卻不能不讓人去戒備。只可惜這天地太大,岳緣也不是神仙,自然無法做到知曉所有的一切。

  再說真的要取楊公寶藏,岳緣就必須拿下魯妙子,否則的話……進去那楊公寶藏中,不通裏面的機關路數,哪怕是他岳緣,一頭栽進其中恐怕也爬不起來了。

  這些情況便是岳緣一路來對自己未來的暫時安排,接下來所要面對的是慈航靜齋。

  當自己的徒弟寇仲走上爭霸的路上後,岳緣就知道自己會對上慈航靜齋,再說他本來就對對方沒有什麼好感。有過想要在這個世界徹底安穩下來的心思,有了打算的岳緣,自然是要為自己準備一個安靜安穩的地方。

  雖然她們都是江湖人,可是身為男人岳緣自然不想讓對方走進這個一個混亂的地方。

  接下來的時間裏,岳緣與衛貞貞去了揚州城一趟。陪着自己的侍女在揚州城走走停停了兩天後,兩人這才轉身朝華山的方向而去。

  七天後。

  華山。

  帶着一身風塵,頗有一種遊子歸鄉感慨的岳緣與衛貞貞兩人終於回到了純陽腳下。

  山腳。

  目光看着那已經鐫刻在巨石上的門派名諱,岳緣這才笑着騎着毛驢兒沿着小道上了山。

  奇怪!

  走上山的途中,岳緣便微微皺起眉來。跟在一邊的衛貞貞見狀詢問道:「公子,怎麼呢?」

  「戰亂已經波及到這裏了嗎?」

  自言自語了一番,剛剛上山的途中岳緣發現這道路上多了許多流民,不僅如此還有許多的看起來比較普通的老百姓,至少比流民要好上太多。

  而且看這些人神色匆匆的模樣……

  想了想,岳緣便示意衛貞貞拉住了旁邊的一名中年婦女。詢問了一番緣由,得到的結果卻是讓人大為愕然。

  這許多人是上山參拜神仙的……

  神仙?

  衛貞貞愣了,岳緣也愣了。

  華山上哪裏來的神仙?我怎麼不知道?

  詢問清楚後,岳緣這才知道自己的純陽派裏似乎多了一個喜好算命的小道士,而是推算的頗為準確。而且,自己的純陽派似乎也走上了香火路子。在收香火錢。

  不過與佛家的舉動不同,純陽並沒有那麼離譜。

  石龍究竟在幹什麼?

  眉頭微皺,岳緣不得不驚訝。自己離山,純陽派算是交在了石龍的眼裏,以岳緣對石龍的瞭解,能夠掌控好他武場的人在管理上自然不差,尤其是現在的石龍已經不在去研究長生訣。

  而眼下純陽在短短數個月的時間裏的發展。完全讓岳緣意外了。

  莫名的,岳緣有一種錯覺,那便是留守的石龍似乎被架空了的感受,原本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純陽派不應該是這樣發展的。而眼下,純陽的路子有着佛門的影子。

  雖然兩教在許多上面有着共通之處,但是突然的轉變,還是讓岳緣意外。

  但,這也僅僅是意外。

  必要的時候以足夠的力量解決掉麻煩即可。

  石龍留守純陽,究竟發生了什麼,岳緣心中還是疑惑的。

  身為侍女的衛貞貞當然不知道自家公子此刻心裏所想。她只是在感慨這短短的時間裏純陽發展壯大了,又多了許多人,變得熱鬧了而已。心中沒有多少的驚喜,卻也沒有什麼擔憂。

  在衛貞貞的心中,畢竟她真正在乎的人沒有幾個。對於其他的人她只是單純的心性善良而已。以一個善良的人的目光去看待世界,就這樣簡單。

  在衛貞貞詢問的時候,倒是旁邊上山的一些百姓的注意力落在了岳緣的身上。

  純陽立派後,派中的道袍樣式基本上已經確定。

  主打是藍白色,也有黑白之色。

  甚至有金色與銀色。

  不過這其中的幾樣顏色不是一般的弟子能夠穿戴的。而眼下岳緣的藍白道袍雖然是同出一門,但是樣式也與那些百姓見到的純陽道士有些不太一樣。

  而且與其他道士不同,眼前的這個道士模樣太過俊雅,而且渾身上下蕩漾着一種飄逸感。

  雖然這些百姓是上山參拜上香的,但是在這種時候,這些老百姓卻是不敢開口與岳緣說話。但是在這些人的心中,倒是給岳緣下了一個道家高人的印象。

  因為太高,反而不敢接觸。

  很快。

  岳緣便與衛貞貞隨着人流上了華山,來到了純陽大殿之前。

  而在那裏,岳緣見到了那個號稱小神仙的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身穿着藍白色普通弟子道袍的年輕小道士。

  這個年輕小道士岳緣見過,正是當初一行道士中的那個一直沒有說話的年輕人。

  只是對方怎麼會成為我純陽弟子?石龍收的?

  「恭迎掌教!」

  當岳緣來到大殿的時候,四周的其他道士都是躬身行禮,連着那小道士也是躬身行禮。

  目光一掃,岳緣便發現門派裏面的弟子擴充了不少,但是數目並不出他的預料。目光從其他人身上收回,最後岳緣的視線落在了那讓岳緣頗為熟悉的年輕道士的身上。

  「你,名字!」

  「小道,袁天罡!」

  躬身。

  人,不卑不亢。

  PS:作品角色那裏有妖尹志平的原本參考者,本來開始是準備給教主的,後面一琢磨那麼下去連人的觀念可能會歪掉,於是剛開始的大綱就改了,變成了尹志平,教主的人選則是楊念昔了。

  那啥……

  正在修改文章內容中……原因嘛,大家都知道的!

  今天可能有一至兩章的更新量!

  如果頭沒有昏的話!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5 21:33
卷三 大唐 083章 血

  袁天罡。

  這便是岳緣面前這個年輕道士的名字。

  哪怕是遇見了現在道家大宗師寧道奇的時候,岳緣也沒有驚訝過,但在聽了眼前這個年輕道士的自我介紹後,岳緣卻是訝然了。

  袁天罡是誰?

  這可是在道家中聲名赫赫的人物。他與他的徒弟李淳風兩人可以算得上是上能知天文,下能曉地理,遠能夠知道數百年上千年後發生的大事情。

  比起道士這個身份來說,袁天罡更為出名的還是他的那個相士的身份。

  這種盜天機的人,可以說帶給人的震撼之感要強的多。

  「哈!」

  岳緣面無表情的盯着袁天罡看了半晌,目光在對方身上那一身同樣藍白道袍掃了一會兒,這才向旁邊其他的弟子揮手,接着轉身朝屬於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道:「你跟我來!」

  「……」

  衛貞貞目光瞅瞅袁天罡,又掃了一眼岳緣,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背着劍架跟了上去。

  至於被吩咐的袁天罡則是苦澀的笑了笑,立時收斂了神情,收拾了下那擺在門口的攤子後,這便背負着長劍跟了上去。面對這樣的情況,袁天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在岳緣回到純陽的時候,遠處上香以及準備詢問袁天罡相面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剛剛這個年輕的道士乃是純陽的掌教,在一臉的震驚中那小神仙被掌教給叫了走,他們自然無法只能在旁邊看着。

  房間。

  哪怕是隔着房門,卻也能夠聽見外面那聲聲的鐘鳴。

  「坐!」

  衣擺一揚,岳緣盤腿坐了下來,衛貞貞背上的劍架同樣擱在了旁邊。然後在一個人開始去了外面燒起茶水來。目光落在眼前這個看起來一副方外人士模樣的袁天罡,岳緣還是首次發現這一套藍白道袍倒也很適合對方。

  只是岳緣不明白,這樣的一個人物為什麼會莫名的選擇加入立派才不過幾個月時間的純陽。

  「……」

  沒有出聲,似乎早已經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問題,袁天罡淺淺一笑。先是微微一禮後,這才盤腿坐了下來,以道家專屬的姿勢。

  在衛貞貞出去後,房間裏便只有岳緣與袁天罡兩人。

  半晌。

  一直以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袁天罡的岳緣終於收回了目光,開口道:「我以為來到我純陽的會是其他人,但是我怎麼也沒有料到會是你袁天罡!」

  可以說。在岳緣於華山立下純陽之後,將門派暫時託付給石龍後,岳緣便等待着其他人對純陽的態度。在他的想像中,會有佛門、或者其他門派的人來純陽,不管是尋釁還是交流。而且,道門的人同樣如此。

  但是岳緣卻是沒有料到以前那上過華山的道士中會有人直接加入純陽派。不僅如此,對方還有一個大大的聲名——袁天罡。

  或許在現在這個名字不怎麼樣,但是在以後千百年中這個名字卻是有着獨屬於他的印記。

  「你,看到了什麼?」

  視線停留在眼前這同樣一身藍白道袍的袁天罡的身上,看着這個已經成為自己門下弟子的人,岳緣卻是這般問道。問的不是你在想什麼,而是你看到了什麼。

  果然!

  袁天罡心神不由一凝。岳緣的這句問話卻是代表着他對自己瞭解恐怕很深。而且,眼前的純陽掌教道公子岳緣更是知道自己在相面,摸骨,推算上面有着他的能耐。

  相比起佛家來說,道家更容易出現這種去喜歡盜天機之人。

  「血!」

  迎着岳緣的目光,袁天罡沒有任何的回避,只是安靜的與岳緣對視着。在岳緣的注視下,袁天罡雙手合攏在那寬大的衣袖下,然後靜靜的回復了一個字。

  「血?」

  岳緣蹙眉重複了一遍這個字,問道:「誰的血?」

  「……」

  眉頭輕輕的顫了顫。袁天罡似乎並不想說,但是在岳緣的那平淡的似乎是一種冷漠的目光的注視下,沉吟了半晌,袁天罡開口說了,道:「佛道魔三教的血。還有公子的血!」

  靜靜的看了袁天罡一眼,岳緣對於對方能夠看出這個,確切的說是算出這個,倒是沒有多大意外。當岳緣下定了決心後,想要達成那樣的目的,必定會帶來腥風血雨。

  畢竟想要達到徹底破碎的地步,不僅需要個人的境界,而且在功力上的需求實在是太大,太過恐怖。否則的話,單單僅是當初參悟長生訣而走火入魔便重新轉修吸星大法那不是他的選擇,岳緣之所以選擇吸星大法在結合長生訣創造出屬於自己版本的北冥神功,這便是為了後面的目的而打算。

  佛道魔三教的血,顯然是那些與自己敵對的人的鮮血,這一點岳緣並不意外。

  至於袁天罡嘴中的那自己的血,對於岳緣來說也不會太過驚訝。畢竟在這個江湖,有着太多的意外,再說現在的他也不是所謂的天下第一人,能夠不敗的存在。

  即便是無敵的人,也有可能馬失前蹄。

  所以岳緣就從沒有想過自己會徹底的安穩,不受絲毫的傷害。故而,對於袁天罡這句自己的血,岳緣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在意。

  「噢!」

  所以,在最後岳緣僅僅對袁天罡這個『看』到的東西回了一個字的答案。同時,反問道:「既然你看到了有些東西,卻為什麼要拜在我純陽門下?再加上看到的那些,這可是羊入虎口啊!」

  掌教啊,道公子啊,你想錯了!

  觀察着岳緣表情變化的袁天罡在看到岳緣的表情後,便知道岳緣根本沒有在他所看到的東西,又或者說是可能理會錯了他話中的含義。因為在袁天罡的話中,那三教的血能夠容易理解,但是這公子的血卻不是岳緣想像中的那樣。

  在袁天罡的眼中。他所看到的屬於岳緣的血光之災,卻壓根不是關於三教爭鬥問題的,而是道公子自己……

  可是——

  雖然袁天罡修習的是盜天機方面的東西,但是在修這個的時候,一般都會有必須遵守的規矩。那便是不得徹底指明,只能模糊的說出來。而且,在袁天罡的話中,這最後的那句才是重點。

  可惜當岳緣轉移了話題後,袁天罡也只能沒有在意這個問題,既然人家道公子自己不在意。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那是人家的私事。

  回起了岳緣的這個最新的問題,道:「也沒什麼,我只是閑的無聊,想要跟在掌教的身邊看看而已!」

  「只是看看?」

  「是的,只是看看!」

  簡短的回答。卻是保證了袁天罡的生命安全。

  面對眼前的這位道公子的實力,袁天罡可不覺得自己能夠安然逃脫。

  「那好!」

  點點頭,對於袁天罡的識時務岳緣很滿意,但是僅僅是這一點岳緣還是不能夠完全保證,誰能知道對方心裏究竟是在想什麼?與這樣的人打交道,其難度不小於與那些成名高手的難纏。

  話語落下,右手翻轉中已經出現了數塊寒冰。隨即直接一掌拍出,全部落在了袁天罡的身上,然後詭異的沒入了體內消失不見。

  人,還是盤坐不動。

  雖然袁天罡還是保持着姿態不變,神情也沒有多少的變化,但是額頭那沁出來的冷汗仍然告訴了別人他現在的緊張。畢竟,眼下這個時刻的袁天罡還很年輕,不過是雙十年華。

  其心性,心態,遠遠說不上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而且袁天罡之所以要加入這純陽派。更多的心思還是好奇,想要近距離看看岳緣想要做些什麼。是的,他在相面與摸骨上有着極為強大的天賦與能力,可是卻也無法算出自己這時的遭遇。

  眼睜睜的看着那寒冰詭異的出現,詭異的沒入自己的體內。袁天罡吞了口唾沫後,這才開口問道:「掌教,這個是……」

  「生死符!」

  「結合長生訣創造而成!」

  迎着袁天罡的目光,岳緣笑着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長生訣!

  道家瑰寶長生訣!

  竟然真有人修練成功了!

  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這號稱道家最為神秘的功法竟然有人修成了。

  未等袁天罡的驚訝完畢,卻又聽到岳緣淺笑着問道:「不知你袁天罡是否算出自己會不會遭受這一劫?」

  「是天罡的劫數,也是機遇!」

  臉上的震驚之色稍斂,袁天罡苦笑着回道。算命相士都有一個特點,那便是他們一般情況下絕對不去為自己算命,袁天罡同樣如此。在加入了純陽門下後,袁天罡心中便有了準備,只是沒有料到來的這麼快而已。

  不過這生死符雖然聽起來不好聽,但是卻也代表着他袁天罡的人生安全暫時可以得到放心了。

  「掌教,天罡想借長生訣一觀!」

  苦澀的笑容收斂,袁天罡表情變得凝重起來,躬身行禮,然後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道家瑰寶,道家之人哪人不想看?

  他袁天罡加入純陽的第一個心思是為了看戲,第二心思便是這長生訣。

  「嗯?」

  岳緣很是意外,看着袁天罡。

  「掌教將長生訣於年初交給了當今聖上,此次出遊卻也算是物歸原主!」

  見岳緣盯着自己,袁天罡很是認真的道出了自己所猜測的,或者說是算到的。

  「果然!」

  岳緣盯着袁天罡瞅了半晌,這才歎道:「這樣能算會道的傢伙,果真是讓人討厭!不過,你想看長生訣可以,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

  理由……

  沉吟了半晌,袁天罡抬起頭,說出了一個岳緣驚訝的理由。

  那便是——

  楊廣死了!

  於三天前。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6 00:09
卷三 大唐 084章 楊廣之死

  江都。

  臨江宮。

  一片風和日麗,還有一陣的笙歌輕舞。

  端坐於龍椅上,楊廣斜躺着,目光略略失神的看着下面的宮女們的舞蹈。若是有人在此刻仔細的觀察楊廣的眼神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注意力並不在那些貌美的宮女身上。

  他的視線稍稍有些失神,似乎是眺望着遠方那已經漫步烽煙的江山。

  叮叮咚咚的音樂嘎然而止。

  「嗯?」

  一聲輕哼,哪怕是到了這個時候,楊廣那一身屬於皇帝,屬於他本身的驕狂卻在這個時候徹底的展現。不同以往的那種混濁與隨意,這一刻的楊廣似乎回到了他當初剛剛繼位的時候。

  一刹那間,在底下的宇文化及以為當初那個雄才大略的楊廣回來了。

  不可能!

  隨即,在宇文化及的心裏便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那長生訣是什麼樣的東西他宇文化及當然清楚,自己不過是鑽研了幾天的時間就生生的真氣走岔,受了內傷。

  這般徹底的鑽研下去,絕對會出問題。

  這一點是宇文化及試驗了許久得到的結果。他可不信楊廣能夠修習成功那從沒有人練成功過的道家瑰寶長生訣。

  昏君。

  一旦昏下去,想要改邪歸正可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像楊廣這樣的存在。

  下面。

  宇文化及揮揮手,示意那些宮女全部退出正殿之後,這才故作恭敬的問道:「不知聖上有和吩咐?」

  「朕這段時間有些乏味了!」

  沒有理會底下宇文化及臉色的那種故作的恭敬,楊廣只是眯了眯眼睛,而是這般隨意的說道。

  「聖上。眼下可是沒有多少好玩的了啊!」

  作為楊廣寵臣之一的虞世基立即上前躬身說道,臉色佈滿了苦澀。要知道眼下可不是太平時代,這天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偏安一隅的楊廣想要玩耍顯然不會如以前那般。

  楊廣自然知道。

  只是這又如何呢?

  在那道公子離開江都後,獨孤世家的絕大多數人基本上都已經離開了江都。到現在留在他身邊的唯有一直陪着自己的護衛獨孤盛還有他獨孤盛的一個侄兒在此。

  除此之外,便是獨孤世家的一些高手還在江都了。

  「對了,那些亂臣賊子少了多少?」

  輕輕的咂吧了下嘴,坐在旁邊的簫貴妃立即拿出了荔枝開始餵起了楊廣,吃着水果,楊廣隨意的瞥了一眼跪在前面的斐蘊。道:「斐大夫給朕如實報告下!」

  斐蘊不慌不忙的說道:「聖上明鑑,盜賊正日漸減少!」

  「少了多少?」

  楊廣再度坐正了身軀,開口問道,似乎是對這個答案頗為欣喜。

  斐蘊胡謅道:「已經只有原來的十分之一!」

  呼了一口氣,楊廣的臉上流露出了笑意,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在底下。已經低下頭來的宇文化及的臉色閃過一絲譏諷。

  「噢!」

  恍然大悟的點點頭,不知怎的楊廣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事兒,開口問道:「聽說太原的唐國公李淵也起兵作反,可有此事?」

  斐蘊嚇了一跳,跪倒地上道:「現在外面常有人故意造謠生事,待微臣調查清楚,再稟告聖上。」

  「哦!原來是這樣!」

  點點頭。隨着動作那額前的珠簾開始不斷的碰撞發出一連串的碰撞聲響,清脆動耳。接着,楊廣側着頭,然後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了一本賬本隨意的丟在了地上,說道:「朕這裏得到了一份宇文和李閥兩家的兵器生意賬本,看這個局勢李閥是已經起兵了,太原那一塊早已經被掌握了吧?」

  「而宇文愛卿,你告訴朕你起兵準備在什麼時候?」

  最後,楊廣的目光落在了一直低着頭的宇文化及的身上,緩緩的道出了一個讓整個大殿都噤若寒蟬的話。

  刹那間。

  斐蘊和虞世基兩人面面相覷。渾身直冒冷汗,兩人的頭顱死死的抵在地板上,絲毫不敢抬頭去望楊廣,也不敢去瞧那丟在面前的賬本,至於總管宇文化及的臉色同樣是不敢瞧了。

  在這個時候。兩人的心中都知道眼前的局面因為楊廣的這句話而變得風起雲湧起來。

  「!!!」

  是震驚,還有意外!

  宇文化及抬起頭怔怔的看着那坐在皇位上的楊廣,對方也此刻也在帶着笑容盯着自己。

  兩人相視而笑。

  「宇文愛卿,朕很想知道了!」

  帶着笑意,沒有絲毫的退讓,也似乎是看不到他所即將面臨的危險,而是笑着說道:「是殺了朕了,還是繼續讓朕當作傀儡一般的存在呢?」

  雙眼微微一凝,宇文化及看着這個眼前笑容滿面的楊廣,不由的腦海中浮現了十五年前自己所見到的那個雄偉的身影,那時的楊廣可不是眼前這般看起來似乎只要是清風一吹就要倒下的一副縱慾過度的模樣。

  那笑容,那語氣,似乎都讓宇文化及以為自己重回到了十五年前,在皇宮前面見到的那個太子。

  只是當初的只是當初,眼下的楊廣哪怕是想要回復當初,卻也挽回不了局面。

  因為這個時候,楊廣不恢復還好,可能死的時間會短上那麼一點,但是一旦恢復的話……那只會加快他的死亡進程。

  未等宇文化及出聲,那金刀立馬一般的端坐在龍椅上的楊廣卻是再度出聲了,道:「只是以宇文愛卿的能耐還不夠,還遠遠的不夠啊!宇文化及,讓那些人出來吧!」

  「朕,早已經感覺到了!」

  話音落下,楊廣揮了揮手,示意坐在旁邊的簫皇后退到了一邊。這才目光越過了宇文化及,朝那外面望去。

  「……」

  抬起頭,宇文化及緊盯在那坐在龍椅上神情以及表情完全變換了一個人的楊廣,心中歎息了一聲可惜之後,這便微微側身。隨着門外禁衛們將大門緩緩的推開,露出了早已經站在外面等候多時的人來。

  一個道士。

  一個和尚。

  還有一個女人。

  「道門!」

  「淨念禪院!」

  「還有魔門!」

  只是一眼,端坐在龍椅上的楊廣便從三人的打扮和氣質中瞧見了三人所代表的身份和背景。在瞧瞧站在下面,一臉不知道是該嘲諷,還是譏笑又或者是可憐表情的宇文化及,顯然這三教之人的到來宇文化及知道了。

  宇文化及哪怕是在張狂。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與三教鬥爭,他可不是楊廣,沒有楊廣的這麼肆無忌憚。

  「無量天尊!」

  頭髮略顯灰白的老道在目光在楊廣的身上停留了半晌後,躬身一禮,卻是道家禮數,手中拂塵一揚。念道。

  「阿彌陀佛!」

  在老道行禮的時候,那中年和尚同樣雙手合十,低沉中帶着慈悲味道的嗓音開始回蕩在大殿中。

  「哈!」

  至於那個貌美女人只是嬌笑了一聲,魅惑的味道不言而喻。

  這三聲算是三人對楊廣的招呼。

  「呵呵……」

  看着眼前這三個人,楊廣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道:「三教合作,能夠徹底的讓正邪二道與門閥徹底的攜手合作。朕當真是榮幸啊!」

  「看你們這樣子,今天是不會讓朕活着離開了!」

  「也好!」

  「朕今天就沒有打算活着離開!」

  起身,一股莫名的氣勢已經由楊廣的身上散發出來,龍袍飄揚中,一頭灰白的長髮更是根根直立,恍若神魔。同時,在眾人的注視下,那灰白的頭髮竟然詭異的開始由白轉黑。

  不過是眨眼間,楊廣已經恢復了一頭青絲。

  而他一身的能耐,也在這眨眼間恢復到了十幾年還是太子的時候。

  天人化生!

  宇文化及、老道、和尚以及那魔教女子四人看的竟是眉頭一陣亂跳。楊廣的真正實力在這一刻終於讓他們見到了冰山一角。或者說,是曾經的太子楊廣的真正實力。

  「哈哈哈!」

  驕狂的笑聲在大殿中回蕩,楊廣朗聲道:「慈航靜齋啊,果真是好手段,整整算計了朕二十年啊!」

  「邪王石之軒雖然敗在了你們的手中。但朕,可不會如你們所願啊!」

  話音落下,腳下一踏,人已經凌空朝下面撲去。

  第一個目標,赫然便是宇文化及。

  同時。

  三教之人也在楊廣出手的時候,一起出手了。

  皇宮之戰,徹底爆發。

  「皇宮之戰……」

  岳緣皺着眉頭,目光朝南方望去,視線似乎穿透了空間,穿透了時間,來到了三天前的江都臨江宮。好半晌,岳緣這才回過頭,回望站在自己身後的袁天罡,問道:「這麼說來,楊廣這十幾年的皇帝生涯,之所以變成這樣還是存在着其他內幕了哦?」

  語氣雖是疑問,但是話中的含義卻是肯定。

  「唔!」

  點點頭,袁天罡繼續說道:「魔教邪王石之軒因為佛魔功法相克,再加上因為碧秀心的死去,使得邪王落魄二十年,而同樣楊廣也遭受到了這樣的經歷!」

  佛魔雙修!

  楊堅的功法來自慈航靜齋,而身為兒子的楊勇楊廣兩人同樣修習過佛門功法,但是與楊勇不同,楊廣在與魔門打交道的時候卻也修習了魔門功法。

  如果在加上自己前面送出的長生訣,那便是罕見的佛道魔三教功法同修了。

  聽到這裏,岳緣終於知道楊廣這麼多年來一直追尋道家瑰寶長生訣的根本原因不是什麼長生不老,而是為了以道家功法中和佛魔相克的缺點。

  只是長生訣……

  成也長生,敗也長生。

  想到這裏,岳緣卻也知道了最終的結局。

  楊廣終究是死了。

  那個驕狂的以一己之力挑戰門閥的昏君暴君,終究是死了,如那腳邊的野草一般,在枯萎後還會讓人踐踏上好幾腳。

  這,才是屬於他的結局。

  四月十一。

  黃道吉日。

  宜安葬。

  PS:和諧的很厲害,我都被影響到了,需要檢查有沒有曖昧容易引人聯想的地方,改章節名,改內容的說……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6 00:42
卷三 大唐 085章 動作

  有人說過死前會看到自己心中印象最為深刻的東西……

  楊廣一直以為自己印象最為深刻的是坐上龍椅的那一刻。

  但是在這個時刻來臨的時候,他發現印象最深的那一刻原來不是這個。

  他的心中最深的印象是什麼呢?

  江南。

  揚州江畔。

  夏潭蔭修竹,高岸坐長楓。

  日落滄江靜,雲散遠山空。

  鷺飛林外白,蓮開水上紅。

  逍遙有餘興,悵望情不終。

  一身錦袍,是揚州總管,也是皇子的他見到了她。

  當時她曾江邊青衫紅裙拋彩繡。

  當時她曾月下窗前刺錦繡。

  珠簾炸裂,頭頂的通天冠徹底的碎成了碎片落在地上。那繫着的無數晶瑩透徹的珠子則是在地上蹦蹦跳跳的滾來滾去,發出清脆的聲響。低頭,看着那已經徹底碎裂的珠簾,楊廣默然半晌歎了一口氣。

  回身,目光落在了那一直站在旁邊的蕭皇后的身上。

  半晌。

  楊廣搖搖頭,笑了。

  「今天這樣的結果,大家都應該滿意了!」

  「一介女子,她不會影響到你們的!」

  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楊廣慢慢的坐回了龍椅之上,仍然是高高在上,仍然是那種睥睨的眼光,只是在這個時候壓迫之感少了太多,多了更多的感慨。

  底下。

  四周到處是死去的禁衛的屍體,還有一些宮女的屍體。不僅如此,哪怕是宇文化及此刻也是臉色慘白,顯然是受到了重創。而除去宇文化及之外,三教之人都沒有完好的。

  那來自魔門的女子,被楊廣生生的撕裂成了兩半,此刻對方慘烈的屍體正落在地面上。而老道和和尚兩人則是嘴角帶上了血跡,面色蒼白。

  楊廣之所以撕裂那魔門女子,是因為在剛才的戰鬥中對方將心思打在了旁邊角落裏的蕭皇后的身上。

  他。豈能允許?

  而老道和和尚則是顧忌了許多,沒有那般離譜。所以兩人的傷勢反而輕了許多。

  聞言。

  老道和和尚對視了一眼,其中中年和尚這才開口說道:「我們不會對手無寸鐵的婦孺動手的!」這話不僅是對楊廣的交待,也是對宇文化及的勸告。

  「唔!」

  楊廣點點頭,對於這樣的結果他很滿意。這佛門雖然討厭,但是在某些時候說話還算是作數的,對於蕭皇后最後的結局他不能奢想最好。能夠保下對方的生命已經很不錯了。

  不管最後這江山如何,落入誰手?

  蕭皇后都有着能夠保命,還有安然落幕的最終結局。

  那便是在前幾天的時間裏,楊廣便已經將傳國玉璽給了蕭皇后,使得其藏了起來。

  整理了下龍袍上的血跡,楊廣在戰鬥結束後回望了蕭皇后一眼後。便不在去看第二眼,是不敢也是不忍。徹底弄好了衣袍後,楊廣這才再度端坐好,那姿勢就恍若當初他登基的時候,一般的君臨天下。

  望着下方受了重傷的宇文化及、老道和和尚三人,楊廣嘴角扯了扯,突然問道:「你們說。若朕能活,還能夠活五百年會怎麼樣?」

  再活五百年?

  底下三人聞言同時一震,隨即臉色更加的白了幾分。以你這十幾年的皇帝生涯,就將天下弄的這個地步,若是五百年,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恐怖結果?

  三人只是那麼一想,就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

  「哈!」

  「哈哈哈哈……」

  宇文化及、老道還有那中年和尚三人的表情變化都絲毫不落的印在了楊廣的眼中,看到這裏楊廣仰頭大笑。笑聲中滿是譏諷之味。響亮中卻又有着一種低沉滄桑落寞之感摻雜其中。

  在場的所有人就那麼怔怔的看着在龍椅上大笑的楊廣。

  笑聲由小到大,最終攀升到了一個頂點。

  隨即——

  聲音猛的小了下來。

  「哈!」

  「哈……哈!」

  「哈……」

  笑聲越來越緩,一陣從體內傳出的類似布帛撕裂的聲響,隨即一股股的鮮血已經從楊廣的嘴角、鼻孔、眼睛還有耳朵中流了出來,赫然是七竅流血。

  佛與魔功法的相克。

  長生訣的反噬。

  在這一刻,在楊廣爆發了生命最為璀璨的一刻後,後果終於爆發了出來。

  可即便是這樣。楊廣還是在笑。

  沒有理會臉上的血跡,沒有理會身上的疼痛,只是用那嘲諷的意味那麼猖狂的笑着,直至笑聲徹底徹底停止。徹底的沒有了聲息。

  安靜。

  大殿中唯有幾人的呼吸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仍然是保持着端坐姿勢的那個人,那個已經死去的人。

  那個昏君,那個暴君,在這一刻終於畫上了自己的句號。

  「……」

  蕭皇后沒有哭,只是安靜的走上前,輕輕的將仍然保持着那端坐姿勢的男人抱在了懷中,將其頭部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面。在天下已經徹底混亂後,富有遠見的她已經看見了自己夫君的結局。

  恍若抱着的是那個曾經在揚州河畔,枕靠着自己的大腿,揮舞着摺扇飲酒作詩的那個二皇子。

  寒鴉飛數點,流水繞孤村。

  斜陽欲落處,一望黯消魂。

  道門的人甩着拂塵走了。

  淨念禪院的和尚念着阿彌陀佛也走了。

  宇文化及沒有對蕭皇后怎麼樣,他則是出去整理自己的軍隊了。

  最後,蕭皇后和一個小宮女尋了一塊床板,做了個小小的棺材,偷偷地葬在江都宮的流珠堂下,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五天後。

  楊廣死於江都臨江宮的消息終於徹底傳出,天下大驚。

  華山。

  純陽。

  山頂。

  在從袁天罡的嘴中確認了楊廣之死後,岳緣便沒有再問其他的了。在送了一份生死符給了袁天罡,在應諾將長生訣給了對方參悟。至於對方參悟這長生訣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岳緣不得而知。

  雖然在岳緣看來。袁天罡加入純陽派可能還有着其他的目的,但是在這一刻岳緣倒是沒有對這個人產生殺意,相反,在岳緣的心中卻是構思出了一個重要的想法。

  那便是袁天罡有用,而且還是大用。

  所以,袁天罡得留下來。

  相反。

  倒是楊廣的死讓岳緣沒有意外的同時卻又讓他感到了出乎意料。

  出乎意料的是,想要楊廣死的人不止是門閥。還有慈航靜齋、甚至連道門與魔門也摻雜了其中。這樣看來,楊廣幾乎將人家給招惹了個遍。

  這樣的膽魄,可以說還真不是幾個人能夠擁有的。

  楊廣不傻。

  對方這樣做,顯然是有着足夠的準備。只可惜三征高句麗的失敗,使得所有的局面給破壞了,已經是人力難挽的局面。最終落得那樣的下場。卻不得不讓人唏噓。

  「公子!」

  衛貞貞背着劍架,一臉擔心的望着岳緣的背影。從早上到現在,公子已經在這裏站了半天了,若是在以前衛貞貞能夠看出岳緣是在看雲海,聽風。

  但是在這個時候,衛貞貞能夠明顯的感受出來自家公子並不是在看雲捲雲舒,在那叫袁天罡的道士對公子說了那些話。公子便一時變得安靜了下來,似乎在想些東西,在感歎什麼。

  「無事!」

  搖搖頭,岳緣表示自己沒有問題,示意衛貞貞不用擔心。隨即,岳緣才出聲詢問道:「貞貞,我要的酒拿來了嗎?」

  「嗯,帶來了!」

  點點頭。衛貞貞上前從腰間拿下了酒葫蘆,遞給了岳緣。這個酒葫蘆她還是從那袁天罡的手上拿來的,在先前回轉的過程中,衛貞貞便見到了臉色蒼白似乎受了傷的袁天罡,對方似乎猜到自己回來想要幹什麼,便將這酒葫蘆遞給了她。

  「是那袁天罡讓我帶給公子的!」

  接過衛貞貞遞過來的酒葫蘆,岳緣聞言不由一愣。自家門派裏有這麼一個在察言觀色,以及算命預測上有着如此造詣的人,還真是讓人不知道是該享受,還是討厭了。

  不過想來袁天罡也理解岳緣此刻的心情。並沒有親自上來。

  拿出衛貞貞準備好的酒杯,岳緣倒了一杯水酒,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朝着南方遙遙一舉,隨後將杯中酒全部倒下了山峰。晶瑩透徹的酒水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七彩光芒,顯得無比的好看。

  最後,岳緣則是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飲盡後,這便轉身離開了山頂。

  什麼也沒有說。

  面對這樣的人,語言還真是不需要說。

  不過眼下楊廣已死,這天下就徹底陷入了混亂,所謂的爭霸已經完全的開始了。如果說之前,一些人的心中還有着顧忌,但是在楊廣之死徹底的傳遍天下後,那麼這些人的心中的顧忌將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擺在他們面前的便是發展勢力,然後攻打城池,爭奪天下了。

  想到這裏,岳緣突然覺得自己徒弟寇仲的事業需要加快步驟了,以之前的速度或者說以原劇情的速度對於岳緣來說,太慢了。

  而就在岳緣尋思加快自己徒弟手上勢力,以增大手上籌碼的時候,在山腳,卻是來了一個人。

  一個陌生人。

  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一身白衣,斗笠輕紗遮面。

  背負一柄墨色劍鞘包裹的長劍。

  在山腳。

  女人抬頭望着眼前的山峰,眼神閃爍。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6 01:31
卷三 大唐 086章 錯身

  「華山!」

  「純陽!」

  「道公子岳緣……」

  微微頷首,輕紗下看不見面孔,只見那一雙如水一般的大眼睛灼灼生輝,視線朝那顯得險峻無比的山頂望去。

  視線似乎要透過那半山腰的白霧,還有翠綠山色,直達絕頂。

  似乎在那裏看見了一個同樣一身白衣,於山頂看雲捲雲舒的道公子。

  半晌。

  視線收回。

  白衣女子轉身,衣袂在清風下微揚。

  臉上輕紗拂面,背後長劍輕鳴聲中,女子踏着悠然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旁邊的小路走開了,那小路的方向正是西北方向,那個方向正是李閥所在的據點——太原。

  山上。

  「嗯?」

  突兀的停下腳步,岳緣緩緩的轉過身,朝那絕壁之下望去。只是入眼所瞧的只是那白霧皚皚,因為山勢的緣故,根本看不到山腳。

  「公子,怎麼呢?」

  走在旁邊的衛貞貞見自家公子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很是迷惑的詢問道。

  「沒什麼!」

  停了一下,收回視線,岳緣很是奇怪自己剛剛那個產生的一種名叫心血來潮的東西,似乎那山下突然有着一樣對自己十分重要的東西,但是思來想去,沒有由頭的想法終究得不到答案。

  很快,岳緣便將這份心思暫時壓了下去,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其他的方面,譬如寇仲的勢力發展上面。

  回到教中。

  岳緣首先是讓人給正在主持與四大門閥世家做生意的石龍發去了消息,生意得來的銀兩幾乎是一股腦兒的全部砸在了寇仲的身上。隨後,便是在安排派中的其他事情。

  岳緣準備再度下山。

  楊廣之死,被三教人迫死的事情使得岳緣有些措手不及。

  而回到門派中後,岳緣也同樣見到了袁天罡。

  而且是受傷了的袁天罡。

  一看到對方那略顯慘白的臉色,岳緣便知道這袁天罡同樣如同原來的自己一般參悟了這長生訣。顯然,哪怕是袁天罡也沒有得到好的結果,真氣走了岔路。

  「哈!」

  見着袁天罡一臉抑鬱的模樣。岳緣立時覺得自己的心情恍若開雲見日,晴朗了不少。雖然臉上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笑容,但是在岳緣身邊的侍女衛貞貞卻也能感受到自家公子的那種欣喜之情。

  「掌教啊!」

  袁天罡見岳緣這般,雖然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同樣功力不差,而且眼力勁十分好的他自然觀察出了自家掌教的內在心情變化。雖然有些無奈,但是袁天罡確實不得不承認這道家瑰寶果真是瑰寶。不是常人能夠修煉的。

  哪怕是他自己也是在短短的參悟中,便遭受到了創傷。

  袁天罡有些奇怪的是,這長生訣究竟是怎麼被人修煉成功的?

  在加入純陽前,他也仔細的瞭解過純陽派的一些東西,譬如岳緣,以及他的兩個徒弟寇仲和徐子陵。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的年紀已經過了最佳習武的年齡,哪怕是有着好的功法,但是想要達到頂尖高手層次實在是太難。

  但是在他袁天罡的瞭解中,岳緣的兩個徒弟並不尋常。

  以他從石龍的嘴中瞭解,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都有成為絕頂高手的條件和資質。這裏面的意思是什麼,一目了然。

  很明顯。

  純陽派有着可以解讀道家瑰寶長生訣的辦法。

  再加上自己身上所中的那生死符……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純陽派有着能夠解讀長生訣的能力,而身為道家人。又有幾人對那道家瑰寶長生訣不感興趣?袁天罡身在紅塵,自然不能免俗。

  「天罡,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幫我做!」

  迎着袁天罡的目光,岳緣面帶笑容的說道:「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修習長生訣的真正辦法!」

  「……」

  吞了口口水,袁天罡低頭掃了一眼拿在手上的長生訣,在抬頭瞅了岳緣一眼,不一會兒腦門兒上就已經浮現了絲絲汗水。顯然在他的心底不斷的進行着心裏鬥爭。

  許久。

  袁天罡頗為苦澀的歎了一口氣,開口問道:「掌教,我能夠拒絕嗎?」

  「你說呢?」

  沒有直接回答,岳緣只是端起了茶杯,低頭淺飲了一口香茗,隨意的反問道。

  「……」

  沒有出聲,袁天罡只是起身。躬身行了一禮,隨即點了點頭,手拿着長生訣出去了。

  「公子!」

  旁邊,衛貞貞看着袁天罡頗為無奈的背影。望着對方離開房間後,衛貞貞這才迷惑的問道:「這袁道長應下呢?」

  「他,不得不應!」

  目光看着袁天罡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岳緣這才笑着對衛貞貞說道:「這天下,還沒有人能夠真正的達到真正的無爭無慾狀態!寧道奇如此,傅采林如此,畢玄同樣如此。」

  「三大宗師都是這般無二,更何況是他袁天罡了!」

  「名!利!權!只要人有需求,那麼就足夠了!」

  「既有所求,便能為人所用!」

  「貞貞,你家公子我也是這樣啊!」

  笑着歎了一口氣,岳緣頗為感慨的說道,只是自己的所求別人幫不了忙,否則的話岳緣同樣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他的所求,只能依靠自己去慢慢完成,雖然現在正在一步一步的行動,但是岳緣還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目標在距離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

  如果有人能夠幫助自己的話,岳緣也不會去選擇那種做法。

  可是天下沒有人能夠幫助自己,即便是那曾經破碎虛空的燕飛也沒有辦法。因為自己的舉動不是要讓自己破碎,而是讓別人破碎,而且自己的步驟與其他人都不一樣。

  以結合了吸星大法與長生訣所創造的岳緣版北冥神功累積足夠的功力,在配合手中的天外飛仙劍法與自己觀想的能力,強行讓人破碎虛空,這便是岳緣的想法。

  畢竟在經歷了笑傲世界,在到了這裏的岳緣發現自己的那種追逐是一種讓人極為被動的方式。這種方法讓人無奈,掌握不到主動。而想要主動,那麼就必須換一個方法。

  這個方法,便是替人破碎虛空。

  眼下岳緣所面對的最大的問題便是功力的不夠,需要積累功力。

  若是在以往,這樣的後果極大的可能便是讓岳緣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但是眼下是天下大亂。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置身事外,所有人都牽扯在其中。

  所以,岳緣用北冥神功去累積功力,戰亂對他來說這是最佳的時機。

  哪怕是最終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但是他有着徒弟,有着在爭霸天下的徒弟。最終勝利者為王。顯然岳緣自己就沒有考慮過他會失敗的問題。

  即便是寇仲最終失敗了,但是卻也仍然影響不了岳緣。

  要知道前段時間與邪王石之軒見面,若不是當時岳緣沒有徹底的把握,估計兩人在當場就要出手了。所以,在最後兩人都選擇了一個對雙方算起來比較有利的局面,那便是合作。

  心中不斷的回想了一遍自己的決定,岳緣這才在心裏開始擬定接下來的行動。

  第二天。

  袁天罡一身藍白道袍的離開了華山。去了其他的地方,帶着岳緣的要求。

  而在第三天。

  石龍收到了消息回到了純陽派,隨後在得到了岳緣的一番吩咐後,也離開了純陽。

  第四天。

  岳緣與衛貞貞兩人一起離開了純陽。

  可以說,現在的純陽派上面就是小貓兩三隻,除了佔據了一座山外,留下了不小的房子建築外,在純陽派裏就沒有其他什麼比較有用的東西了。

  這樣的純陽。估計只是需要稍微大一點的門派,便可以上山將純陽派佔據下來。

  可就是這樣的純陽派,卻是沒有多少人真正的願意去對付。

  一來是純陽派的立派位置比較取巧,或者是讓人比較尷尬,勢力小反而讓李閥比較放心,哪怕是像釘子一般的釘在了那裏,但是全派上下就那麼些人。所以其威脅現在看起來很小。

  若是有其他的大派取代純陽,反而會激起李閥的注意。

  至於佛門和其他道門也不會那般的明目張膽,就這樣純陽就這麼詭異的安穩下來,沒有受到多少的影響。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

  第七天。

  岳緣與衛貞貞兩人路過了一座寺廟,佔據了大片的田地,據有不少的錢財,而且這裏的和尚不像是和尚,反倒是像流氓居多。

  第八天。

  寺廟裏的和尚全滅。

  所有人的功力全失,全身粉碎而死。隨後,在一把大火之下,整個寺廟化為了廢墟。

  第十三天。

  岳緣與衛貞貞前往飛馬牧場的路上遇見了一大撥馬賊。最終馬賊四大頭目功力盡廢而死,馬賊中功力還算高強的人全部都死在了岳緣的手上。

  馬賊圍攻飛馬牧場的舉動立時被解。

  第十四天。

  飛馬牧場。

  後山小樓,一位滿頭灰白頭髮的男子正佝僂着身軀,靠着柱子喝着酒,目光卻是落在了那站在下面地上正仰頭望着自己的道士身上。

  一身金色的道袍。

  那一身的光耀恍若太陽一般的讓人刺目。

  此刻站在下面的岳緣也正抬頭,望着那樓上靠着柱子喝酒的男子。

  這男子有這一個很厲害的名號——

  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
Nickice 發表於 2014-11-26 21:32
卷三 大唐 087章 天下第一全才

  緣來是客。

  房屋中。

  岳緣端坐在自己的客座上,面色淡然的看着眼前那看起來頗有些憂鬱的男子。

  說起來是憂鬱,但不僅是精神上的落魄,更重要的也是身體上的雙重煎熬,這才使得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頗有一種內外苦悶之感。遠沒有同輩人士邪王與天刀宋缺的那番風采。

  可以說,單就精神面貌上來說,眼前之人根本配不上那天下第一全才的稱號。

  「老夫在這裏先行謝過了!」

  手中的酒杯緩緩擱下,與面前這一身金耀道袍的年輕人對視了半晌後,魯妙子這才開口說道:「若不是道公子幫忙,此番飛馬牧場危險了!」

  「哈!」

  淺笑一聲,對於魯妙子的道謝岳緣並不在意,反而是笑道:「隨手而為,不必在意!」雖然四大賊寇還沒有進行過徹底的攻擊,但是以魯妙子的智慧自是看得出來飛馬牧場那潛藏的危險。

  很明顯。

  在飛馬牧場內部有着潛藏的人,或者說是叛徒。

  只是現在做主的乃是美人兒場主商秀珣,他魯妙子不好插手,也不能插手,但是心中的感激之情卻是發自真誠。

  「道公子來這裏,她默許了?」

  魯妙子沉吟了下,突然問道。要知道雖然他隱藏在這飛馬牧場,但是若真是有人想要來見自己,一般都不會得到允許的。換句話說,岳緣來見自己極大的可能是自己獨自前來,根本沒有理會過商秀珣。

  「……」

  見魯妙子瞪着眼睛盯着自己,岳緣微微的側了下頭,低頭飲了一口那果子酒後,這才隨意的回道:「商小姐在與我侍女衛貞貞一起做包子……」

  言下之意,在商秀珣的眼中吃的比他們重要。

  「……」

  眨了眨眼睛,魯妙子對女兒商秀珣的瞭解自然很深。聞言先是一怔,隨即苦笑了下。若真是將商秀珣的注意力吸引在了其他的方面,岳緣的前來還真是隨意而自然。

  「上次來這裏,沒見着人,倒是心中對於這處的風景頗為羨慕!」

  見魯妙子不出聲岳緣很快的轉移了話題,將話引到了這裏的風景,飛馬牧場是養馬的地方,風景自然不錯。而最吸引人的卻是魯妙子這隱居的地方。不得不說魯妙子是一個妙人。

  他這一處房間是建立在懸崖上的。

  在房間中靠着窗戶坐下,就可以看那懸空的景色,看那雲捲雲舒。

  這般的瀟灑舒適,自然要比岳緣在華山立於絕頂之處吹着風看風景要舒服的多。當然,魯妙子做這番的原因之一便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經受了天魔真氣的腐蝕痛苦,不能着了風寒。

  正是如此。這處建築才會署名——安樂窩。

  安樂窩中享安樂。

  說穿了不過是魯妙子的逃避,在無法解決天魔真氣的腐蝕痛苦,這安樂窩便是他最終的葬身之地。

  「呵呵!」

  聞言,魯妙子不由苦笑,他自個兒當然知道自己選擇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麼,終究還是為了活命而已。面對岳緣的感歎,魯妙子先是心力交瘁。疲憊之色立顯,最終還是道出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飛鳥園。

  在岳緣與魯妙子談論事情的時候,在這廚房裏。

  身為場主的商秀珣此刻那美麗筆挺的鼻尖上面沾滿了白色的麪粉,現在的她正面色十分認真的看着面前的麪團,一副嚴肅的模樣。似乎是面臨着一個攸關自身安危的大事。

  好半晌。

  那纖纖玉手這才輕輕的在那麪團是拍了一下,留下了一個秀氣的掌印,商秀珣這才回頭對站在一邊的衛貞貞開口說道:「貞貞,這次在你的幫忙下。想來會好上許多的!」

  說完,商秀珣用那已經沾滿了麪粉的右手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嘴角,這才撅着嘴無奈道:「我前面也做過,可是卻是怎麼也做不出貞貞你做出來的包子的味道,總是那裏不對!我說下步驟,貞貞你看看哪裏有問題!」

  一邊。

  衛貞貞則是認真的聽着商秀珣的話,一點一點的分析着對方做衛氏包子時的紕漏之處。

  不得不承認。一個真正好吃好美食的人,很多時候也是一個能夠作出美食的人。

  顯然。

  商秀珣便是如此。

  除去她的場主身份外,可以說商秀珣在其廚藝上有着自己的造詣,完完全全是一個美人兒大廚。

  「唔!」

  衛貞貞同樣是廚娘打扮。此刻聽了商秀珣的回憶後,沉吟了半晌,很快便點出了商秀珣其中的紕漏,做包子除去麪粉的發酵,還有餡兒同樣重要。

  想要作出衛貞貞作出來的包子味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哪怕是商秀珣在這方面上的天賦極高,在短短的時間裏想要超越衛貞貞的包子手藝,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再說,上次岳緣與衛貞貞也不過只是在飛馬牧場呆了三天的時間而已。

  從陌生人到廚房的親密關係,哪怕是女人之間同樣需要時間來。這可不是隨意的兩句話,兩人就能夠成為閨蜜一般的存在。

  女人不是男人。

  誰知道她們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

  聽了衛貞貞的解釋後,商秀珣的臉上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終於明白了自己做包子時候的失誤之處,或者是沒有注意的地方。在重新聽了衛貞貞的訴說後,商秀珣覺得自己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再來定然不會如此。

  哪怕是做不出衛貞貞獨有的味道,卻也能夠作出商秀珣她獨有的味道。

  「咦?」

  「對了!」

  站在旁邊看着正在發酵的麪團的時候,商秀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扭頭問道:「岳緣人呢?」

  「岳公子說去隨意的閒逛了!」

  在旁邊,一直安靜的呆着的侍女小娟聞言回道。

  閒逛?

  纖纖柳眉微微一揚,回憶起當初那三天裏岳緣的做法,商秀珣顯然對自己侍女小娟的回答不能盡信。轉過身,商秀珣的目光落在了衛貞貞的身上,問道:「貞貞。你家公子呢?」

  「公子?」

  衛貞貞眨巴了下眼睛,一臉的迷惑,「人家不知道了!我剛才一直和場主在做包子呀!」

  什麼人說謊最讓人相信?

  那便是老實人。

  而衛貞貞此刻便說謊了。

  商秀珣瞅了衛貞貞半晌,以她前面對衛貞貞的瞭解,這是一個性情善良純真的女子,不大會說謊,而且那岳緣顯然也不會什麼事都讓一個侍女知曉。

  想了想。商秀珣倒也覺得自己問衛貞貞算是白問了。

  只是在商秀珣的心中,自己這個時候一股腦兒的投在做包子的事情上面,暫時忘卻了其他的事情,顯然有些問題。低頭思索了一番,商秀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指尖上的麪粉。

  眨了眨眼睛,將手指放在了嘴中。吸吮了一下,將指尖上的麪粉舔掉後,商秀珣這便離開了廚房,朝後山禁地而去。

  後山。

  安樂窩。

  笑聲中,魯妙子的精神顯得比先前強了不少,話語中更顯一種絕處逢生的味道。

  「道公子果真不愧是道公子!」

  「能夠在陰后祝玉研手上佔得便宜,這在年輕一輩中。公子是首見!」

  魯妙子面色紅潤,剛剛雙方的交談中,也做了交易,他一身的天魔真氣去了個乾淨,全部被岳緣吸納而盡。不過這一點讓他高興不已,但是更讓魯妙子震驚的卻是另外一個方面:「不過讓老夫震驚的還是這天下竟然有人修習成了那道家瑰寶長生訣!」

  心中更是歎道——道家,終於崛起了。

  「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對於岳緣的幫助。魯妙子心中雖然感動,但是以他對眼前這個一身金耀道袍的岳緣的印象來說,這份感動卻不能讓人徹底,因為對方有所求。

  沉吟了下,魯妙子對岳緣應下了承諾,道:「那公子的兩位徒弟老夫可以代為教導了,只是老夫的教導可是要天賦的!」

  能夠號稱天下第一全才之人自然有着相應的高傲與目光。

  哪怕是因為救命之恩。魯妙子同樣不喜歡自己教導幾個蠢材,他沒那個耐心。

  「自然!」

  「我想會出乎你的意外的!」

  面對魯妙子的問題,岳緣更是沒有問題。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怎麼樣,身為兩人的師傅岳緣當然瞭解。

  「……」

  淡淡的看了岳緣一眼。魯妙子點點頭。半晌,魯妙子這才開口繼續問道:「那道公子另外一個要求是什麼?」眼前這一身金耀的年輕道士救下自己的要求是對方兩個徒弟的教導。而解了飛馬牧場的暗藏的危機,顯然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了。

  而且在魯妙子的心中,商秀珣的安危比之他自己更加的重要。這不僅是因為商秀珣乃是他的女兒,更是一個父親對於妻女的愧疚。

  「我要楊公寶藏的機關圖!」

  迎着魯妙子的目光,岳緣一字一句的道出了自己的要求,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

  楊公寶藏!

  魯妙子聞言瞳孔不由微微一縮,正色起來。

  道家這是要……

  房間中,氣氛立時變得凝重起來。

  PS:大家想要看肉戲是不大可能的了,最近很嚴,我最多到時寫的稍微可以讓人想像一下,儘量在文字上純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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