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8975
Nickice 發表於 2015-4-2 22:42
卷三 大唐 158章 飛仙

  烏雲蓋頂。

  那黑壓壓的雲層下面,懸空一人而立。

  用自身鮮血開鋒的月缺劍恍若一柄仙劍,當那劍刃上面的鮮血彙聚成血珠一點一點的從劍身下滑落,最終彙聚成了一顆拇指大小的血珠凌空墜落下來。

  劍身光滑無缺,竟然是連鮮血也無法沾染半分,

  清冷的讓人心寒。

  右手鬆開,月缺於身前懸空而立。

  一身真氣轟然爆發,月缺劍立即不斷的震動起來,鈴鐺聲更是清脆的蕩漾了開來。

  鏘!

  鏗鏘聲不斷的在叮叮噹噹的鈴鐺聲中迴響。

  爭鳴聲中,劍氣勃發。

  竟然形成了透明的幾乎可以用肉眼可見的真氣,赫然是劍氣留形。一圈凝結成長劍形狀的劍氣以月缺劍為中心,如鳳凰開屏一般的誕生出現。若有人能夠近距離觀看,定能看出眼前這劍氣的模樣。

  那是金劍、銀劍、朱劍、色空劍的模樣。

  甚至,其中還隱隱出現了不是長劍的形狀,如彎刀,如長鞭。

  一口真氣終於轉換到了頂點,人也以自己的輕功用到了頂點,右手握住月缺劍柄,抽劍凌空而下。

  同時。

  在岳緣握劍後,在他的身後亦出現了一隻隻玉手,握住了那以真氣形成的劍上。

  恍若人突然分裂了一般,凌空墜下的岳緣不見了,出現在眼前的是——

  站在下面的人只覺那烏壓壓的黑雲下面,莫名的閃出了刺眼的光芒。當視線清明後。出現在頭頂半空的是許多的倩影。

  持劍!

  持刀!

  持鞭!

  恍若滅世而來的九天玄女,攜一身殺氣自雲中而來。

  這是!!!

  屬於圍觀看戲的白清兒震驚了。

  第一次!

  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劍法。這不似人間的劍法!這美到讓人心驚,讓人心寒的劍法!

  呆呆的看着那凌空而下的倩影,白清兒一時之間呆了。

  這只是圍觀的外人眼中的所見。

  而正在其中的和尚道士們確都是不由一怔,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招式。眼前的這些恍若仙女從天而降,這是怎麼一回事?

  神跡?

  還是幻覺?

  就在這些和尚和道士納悶兒疑惑的時候,禪主了空的聲音終於將這些人的思緒拉了回來。

  「咄!」

  「靜心!」

  「這是道公子劍法的致幻效果!」

  「是假的,但也是真的!」

  一聲震耳欲聾的禪音將這群陷入了恍惚的同道給喚了回來,而同時禪主了空雙手合十。一身數十年無比精純的佛門真氣全力爆發,沾滿了血跡的白色僧袍飄飛中,恍若一個佛祖形狀的氣罡籠罩己身,卻是準備硬抗這不似人間劍法的天外飛仙。

  率先落地的是一身紅袍,頭戴免冠的女子,一手持朱劍,人若幻影一般的便落向地面。踏足地面的那一刻,人已經化作了一條紅色影子徑直衝向了禪主了空。

  叮!叮!叮……

  一連串的火星四濺中,只見圍繞着禪主了空的四周出現,劍尖與佛門護體罡氣爆發出璀璨的火星與聲響。

  同時。

  「這是!!!」

  「這不可能!」

  一名道士無比驚愕的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清冷如仙的白衣女子,對付的一雙手上帶着銀色的手套,手中則是拿着一柄掛着金色鈴鐺的銀劍。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女人,道士的臉上儘是驚愕之色。

  剛剛還是在圍攻人家道公子一人,怎麼眨眼睛對付就變成這麼多人呢?

  幻覺!

  一定是幻覺!

  看着白衣女子用一種厭惡的目光看着自己,道士終於忍不住這種詭異的場景,手上的長劍立即以一招殺招朝面前的女子刺了去。

  嘣!

  火星四濺中。一聲有些刺耳的嘎吱聲響起。

  道士目瞪口結的看着自己的長劍被這個白衣女子一手握住,同時對方手上銀劍在道士措手不及中直接透體而過。

  「啊!」

  劇烈的疼痛傳遍了全身。道士低頭看着胸前的長劍,雙目圓瞪,道:「這怎麼可能!這該是……幻術啊!」温度漸漸的從體內流瀉,在比眼前道士想起了先前禪主了空的警告。

  是假的,卻也是真的!

  與此同時。

  遇見這樣情況的還有其他人。

  身為靜念禪院高手之一的一名中年和尚,同樣對眼前的事情措手不及。

  念着阿彌陀佛,思索着四大皆空的和尚,也認為眼前的東西是假的,在他聽了禪主了空的警告後,有了這樣的心思。那便是他覺得是假的,就應該是假的。

  這該是一招心神攻擊的劍法!

  以幻致真!

  但是這個念頭不過在腦海中轉了不過一會兒,這個念頭便被和尚丟出了腦外。

  一名渾身穿戴者奇特銀飾,發出連串叮叮噹噹的聲響的異族女子用一支長達兩丈的鞭子生生的將和尚給纏繞了起來,中年和尚先是一愣,感受到這個明顯的觸感後,便立即察覺到了那長鞭上的毒素。

  不僅如此,那長鞭上還爬滿了幾乎足有嬰兒手臂大小的巨大蜈蚣,悉悉索索中開始朝中年和尚爬去。

  而旁邊,更是有着一個手持彎刀,一走一瘸的少女正冷冷的朝和尚走了過來。

  鮮血飛濺中——

  中年和尚死了。

  他不知道自己被毒死的還是被刀殺死的,……只是在閉眼的那一刻,嘴上歎了一聲:「果真是天下無雙的劍法!貧僧拜服!」

  ……

  叮!叮!叮!

  不斷的後退,師妃暄被婠婠那急促的壓迫式進攻打的退了開來。接連不斷的招架過後,在逼開了婠婠後。她手上的精鋼長劍終於到了陌路。

  嘣!

  一聲脆響,原本已經傷痕累累的精鋼長劍徹底的崩碎,斷成了數截落在了地上。

  「……」

  不妙!

  心中歎了一聲,沒有劍的師妃暄自然發揮不出完全的劍典,哪怕是以劍指施展,卻也終究比不上天魔刃。也不知道自己的色空劍在道公子的手中如何呢?

  也許這一次能夠收回色空劍。

  心中念頭急轉的同時,師妃暄已經有了避開的心思,事情走到了這步。她完全沒有必要與婠婠硬拼。飛馬牧場如果不出現大的意外,結局幾乎可以肯定。

  只是這個念頭剛起,回轉頭瞧向飛馬牧場方向的師妃暄頓時愣了。

  「那是!!!」

  同樣。

  婠婠也被師妃暄的驚訝所吸引,目光順着師妃暄的視線望向了遠處山下的飛馬牧場。

  遙遙的,兩女只能看見一個人影以駭人聽聞的輕功徑直躍向了半空,隨即便是一招無比燦爛美麗的劍招施展而出。

  不知怎的,兩人同時想到了道公子岳緣。

  那道人影於半空爆發。無數的劍氣衝天而起,頓時化作了無數的人影凌空而下。

  即便是這麼遠,師妃暄和婠婠兩人也能借着自己的功力聚集雙眼,看出那些都是女人,是漂亮的女人。

  「哼!」

  暗自冷哼了一聲,婠婠癟了癟嘴。她想起了當初那些討厭的蜜蜂還有那討厭的紅衣女子。

  師妃暄則是眉頭微蹙,心中卻是有些擔憂了。

  即便是對禪主了空信心滿滿,但是師妃暄在見到這一劍招的時候,仍然是心中擔憂,要知道當初和氏璧就是這麼弄碎了。而道公子岳緣則是拿了自己的色空劍揚長而去。

  就在師妃暄與婠婠停下戰鬥,遙遙的站在山頂眺望的時候。被眺望的所在確實再度發生了變化。

  同為觀察的人。

  白清兒並不知道那些和尚道士究竟面臨了什麼。

  她只看到各色各樣的絕色佳人手持武器以極快的速度不斷的從那些道士和尚的身邊穿過,劍快的讓人措手不及,甚至只能在眼中留下一陣一陣的幻影。

  當這些幻影停下後,那些和尚道士已經沒有了聲息。

  由於隔得不是太遠,白清兒分辨不出這些和尚道士身上的傷勢,再說她的注意力已經被這已經停下來的倩影所吸引。

  一手持金劍,上面掛着銀鈴鐺,一身藍白道袍,面露驚人煞意的絕美道姑。

  一手持銀劍,上面掛着金鈴鐺,一身白衣的清冷少女。

  一手持朱劍,一身大紅袍,頭戴免冠的霸氣女子。

  一身金銀飾品,發出吧叮叮噹噹的聲響的異族女子,手上正拖着一根鞭子。

  還有一個持着彎刀,腿腳有些不便,正面帶冷色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更重要的是白清兒還看到了一個手持色空劍的絕美小尼姑。

  哪怕是白清兒出身陰癸派,門派中美女眾多,但在這個時候她也愣了。不得不承認這些都是美女,其中更是不少是絕色佳人,有着傾國傾城的姿態。

  而此刻,這一群美女正以道公子為中心,正遙遙對着禪主了空。

  這是什麼劍法!!!

  白清兒懵了。

  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劍法,閉上眼晃了晃腦袋,再度睜開眼,她看見的只有道公子一人,持月缺劍遙指了空,並沒有其他的人影。

  果然是幻覺!

  再度搖搖頭,白清兒又閉上了眼,當她再睜開眼後,可看見的又不同了,那些女子仍在自己的眼前,只不過與先前不同,對方已經以圍繞的姿態,將了空圍在了其中。

  看到這裏,白清兒終於是臉色大變,變得驚恐起來。

  好詭異的劍法!

  最終,白清兒竟是選擇了閉上了眼睛。

  是幻,亦是真!

  當初隨意的一劍,已經讓禪主了空看出了這一劍的根底。

  這是比不死印法更為可怖的功法!

  了空完全沒有料到眼前會出現這麼多的女人,但是他已經知道了其他人的結局。

  「阿彌陀佛!」

  雙手合十,面對局面陡轉,由圍攻變成了的圍攻結局的情況,禪主了空並不在意。

  話語落下,雙掌直擊前方。

  直覺中,禪主了空知道自己面臨這般詭異美麗的劍法也到了危機的時候。但他已經找到了破這一劍的方法,那便是已經重傷了的道公子。

  砰!砰!

  身穿道袍和身穿白衣的女子同時踏步上前,玉手一翻,各自接住了了空的一掌。兩人同時一震,身形朝後飄飛了出去,在飄出的刹那,兩簇銀針轟然射出。

  勁氣飛揚中,其他的人亦動了。

  長鞭揮舞而上,直接朝了空纏繞而去,彎刀劃過滿是寒意的刀光,直指了空的脖頸。

  紅色的身影已經飛到了了空的頭頂,手上朱劍直刺天門。

  同時,

  那絕美的純真小尼姑,閉着眼,呢喃着往生經文,手中色空劍直擊了空胸口。

  不閃不避!

  了空同樣來到了道公子的面前,左手任憑那鋒利無匹的月缺穿過,但仍然憑藉自己的能力卡住了月缺,一聲阿彌陀佛中,右手則是轟然朝岳緣的左胸按下。

  哪怕公子你有着漫天飛仙,貧僧霍命亦要渡魔成佛!
Nickice 發表於 2015-5-31 21:02
卷三 大唐 159章 渡佛

  砰!

  轟!

  人影倒飛而出,幾乎是橫着出去,人影在空中扭了一個身後,這才安然落在地上,卻仍然是在巨大的力道下滑出了好遠。當好不容易卸去力道停下來後,岳緣的身影已經來到了白清兒的身邊。

  「公子!」

  聽到巨大聲響的白清兒終於從那自己見到的詭異場景中回復過神來,在見到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道公子岳緣,立即滿心擔憂的上前將已經是要搖搖欲墜的岳緣攙扶起來。

  臉色蒼白。

  嘴角的血跡更是流個不停。

  散亂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身後,這是岳緣首次以來如此狼狽的時候,若不是有着長生訣對療傷有着難以想像的作用,否則的話在這一刻岳緣覺得自己只怕是撐不下去了。

  但是——

  比起岳緣自己的傷勢來,禪主了空同樣不會好到哪裏去。

  月缺劍的鋒利,即便是身為禪主的了空也無法徹底的抵抗,月缺劍自了空的左手掌對穿而過,留在掌心上的唯有劍柄以及兩個鈴鐺,而劍尖則從左肩後背處鑽了出來。

  鮮血淋漓中,從後背露出來的劍身仍然是光滑潔淨,不沾染半點鮮血。

  目光落在禪主了空的身上,白清兒也是震驚莫名,要知道禪主了空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佛門第一人,這般重的傷勢,白清兒是第一次看見。由此可見,自家的公子的那一劍究竟是如何的恐怖。

  右手伸出。體內的佛門真氣緩緩運動,禪主了空生生的將自自家左手掌插入的月缺劍給迫了出來。

  月缺墜落。直接插在了了空面前的地上。

  沒有查看自己的傷勢,而是目光落在了那重新鑄造的月缺劍,這劍與色空劍極為相近,但又有些不同。從這一點,了空便能看出道公子是用色空劍重新鑄造了一柄劍。

  「果真是好劍!」

  感歎了一聲,禪主了空並沒有動手的動作,而是抬頭問道:「貧僧一直很奇怪,道公子為什麼對我佛門這般的厭惡?」

  「你們太過了!」

  對於了空的問話。岳緣只是回了這麼一句。

  「是嗎?」

  只是一個自我的疑問,了空顯然是聽明白了其中的含義,抬起頭,禪主了空的目光朝頭頂的天空望去,那裏原本黑壓壓的烏雲已經有了散去的跡象,甚至有絲絲陽光鑽了出來。

  「公子的劍法,當真天下無雙!」

  「這一戰。是貧僧輸了!」

  收回目光,了空很是隨意的感歎道。

  「貧僧,還請公子給禪院留下一個香火!」

  「算是貧僧最後的一份要求!」

  雙手合十的禪主了空,遙遙對被白清兒攙扶着的岳緣行了一禮,這個俊俏無比的年輕和尚的臉上儘是悲憫之色。

  然而,道公子只是閉着雙眼。沒有任何的言語。

  這樣的情況,禪主了空已經知道了最終結果,卻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只是呢喃着念叨了一聲阿彌陀佛。

  「也罷!」

  「這是佛門自己種下的果!」

  「理當自己承受!」

  「不過貧僧還是謝過道公子讓那小姑娘為貧僧念的往生經,公子還是與我佛有緣的!」

  「菩提落葉化泥塵。幾度輪回幾度人!」

  「眾生殊出皆皓玉,因果浮屠孽海痕!」

  「眾生皆苦。我佛慈悲!」

  話語落下,禪主了空已經緩緩的盤膝而坐,雙手合十。

  只聞兩聲悶響,兩簇銀針自了空的肩上迸出,同時整個人亦慢慢的變成了烏黑之色,赫然是劇毒爆發之象。不僅如此,身體更是不斷的炸出血霧,正是那竄出的劍氣與刀氣。

  「阿彌陀佛!」

  最後一聲的呢喃,幾乎算的上是佛門第一人的禪主了空在天外飛仙之下,重傷隕落,坐化於飛馬牧場。

  「……」

  看着已經坐化的了空和尚,岳緣沒有理會自己身上的鮮血,而是若有所指的說道:「禪主你雖然看出了根底,但是卻不知道我的天外飛仙究竟是什麼用的劍法!」

  「破我,便是破飛仙!」

  「可惜,功虧一簣!」

  「現在天下人,無論佛道魔,都是身在其中啊!」

  感歎的話語落下,岳緣傷口崩裂,再也壓制不住自己的傷勢,揚天一口鮮血噴出,暈了過去。

  在重傷的情況下,全力使出天外飛仙的岳緣,終究是無法真正完美的施展而出的。

  否則的話,若是平常的話,她們此刻仍然能夠在自己身旁,可惜的是重傷的岳緣雖然全力施展了,可終究是有心無力。禪主了空終究是敗在了幻之一字上,敗在了鋒利無比的月缺劍上。

  因為在當時,了空面對儀琳的時候,愣了一下。

  高手之鬥,任何的失神都會帶來滅頂之災。

  這一愣,便確定了了空的最終結局。

  「公子!」

  驚呼出聲,白清兒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岳緣的傷勢,這才發現是因為傷重暈了過去,這才長呼了一口氣。而後,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全滅的佛道高手身上。

  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事情,絕對是鬧大了!

  哪怕白清兒乃是陰癸派之人,卻也感覺到接下來天下江湖的紛亂。

  吞了口口水,白清熱立即帶着岳緣的身體朝後山奔去,而在這個時候,生生的被迫出了數百米外的飛馬牧場親衛門這才反應過來,從先前美到極點的劍法中反應過來。

  在場的每個人看到的都不同,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大家都看到了絕色佳人。

  就譬如說其中的一名親衛統領。他看到了自家的場主的影子。

  而白清兒之所以驚恐的閉上了眼睛,是因為她在那一劍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當然。這句話白清兒根本不想提出。

  對她來說,那只是幻覺。

  但是對於接下來收拾此處的人就詫異了,那在廢墟中跑來跑去的蜈蚣是哪裏來的?

  在內部的戰鬥結束的時候,外面的戰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

  商秀珣再度上了戰場,與自己的士兵們死死守着關卡,不讓玄甲軍突破到大廳的方向,因為那裏正是道公子先前交手的地方。若是讓李閥的人進攻到那裏,以為突破口的話。那麼飛馬牧場定然破了。

  不過讓所有人出乎預料的是,都沒有料到道公子在眾高手的圍攻下會堅持那麼長的時間。

  不僅如此。

  當那一招美的極點,恍若雲中而來的天外飛仙劍法施展而出的時候。

  只要看到的人,都呆了。

  劍,太美!

  人,太美!

  當眨眼睛的景象過後,那裏的戰鬥結束了。

  「好美的劍!」

  哪怕是隔得那麼遠。婠婠仍然忍不住讚歎,這是她所看到的最美的劍法。不比當初自己所對抗的時候,那個時候婠婠被弄的無比憋屈,只覺得詭異卻是根本不知道這一招的美。

  然而在這個時候,在山頂婠婠見到了那一劍的全貌,果真絕美。

  回過頭。

  「哎?」

  婠婠不由一愣。看着那還在不斷晃動着的樹枝,卻是不見了師妃暄的蹤跡。

  婠婠見狀不由一呆,隨即人跟了上去。

  既然斬斷了師妃暄的長劍,那麼當然需要再加把勁將師妃暄整個人留下,尤其是在婠婠能夠佔這麼大便宜的事情。至於飛馬牧場的事情。暫時已經被婠婠壓在心底,沒有理會了。

  那樣的戰場。不是婠婠一個人能夠參與的。

  「唔!」

  摸了摸自己跳的有些快的眼皮,師妃暄輕功運轉,急速離開了山頂,以逃離婠婠的追殺。

  那一招天外飛仙的結束,也該代表了那一戰的結束。

  只是不知怎的,師妃暄的心中在看到那一劍後,有了一種隱隱的擔憂,希望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希望沒有發生出乎意外的事情!

  心中思索着的同時,師妃暄的動作越發的快了。

  而就在這時,飛馬牧場的戰場。

  寇仲的少帥軍對上了李秀寧的娘子軍,雙方殺的你死我活。在剛開始的互相交錯的一招後,兩人在這亂軍中竟然沒有再度碰過面。幾乎是各自為戰,一者想要突破李秀寧的封鎖,一者則是死死的堵着寇仲的救援。

  不過當寇仲和身邊的徐子陵在見到那全力爆發的天外飛仙後,兩人心中已經是焦急到了極點,率領着親兵竟然是直接筆直的朝李靖的方向攻去。而在外圍,少帥軍的步兵隊伍終於跑的半死的狀態下加入了戰場,哪怕是在這種疲憊的情況下,卻仍然給少帥軍的先鋒增添了活力。

  ……

  就在飛馬牧場,佛道、李閥與飛馬牧場、少帥軍的戰爭進行到關鍵的時候。

  帝踏峰。

  白霧皚皚,清風浮繞。

  那莊嚴的庵中,一名絕美的光頭尼姑正在閉眼敲着木魚兒,咚咚咚的聲響正在其中回蕩。

  啪!

  斷裂聲響起,木魚聲戛然而止。

  緩緩的睜開眼,光頭尼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那已經壞掉的木魚,好半晌,這才喃喃道:「禍事!」

  沉吟了半晌,光頭尼姑這才將這壞掉的木魚收了起來,放在角落後,人這才朝裏面走去。

  房間中。

  女尼抬頭看了一眼那掛在牆壁上的黑色帶鞘長劍半晌,這才轉身離開。

  同時吩咐道:「貧尼要去拜訪道門大宗師,帝踏峰暫時封山!」

  「謹遵齋主法旨!」

  四周迴響起女子的回聲。

  同時,女尼已經踏出了念經的房間,數十年來即將第一次踏出帝踏峰。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08:30
卷三 大唐 160章 名震天下

        再度醒來已經是第三天後,岳緣發現飛馬牧場的戰爭已經結束。

        而出現在岳緣的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兩個徒弟寇仲和徐子陵,當然還有那半途加入純陽派的袁天罡。

        當看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三個人的時候,岳緣便知道飛馬牧場終究還是沒有被攻破。

        「啊!」

        「師傅,您終於醒了!」

        徐子陵看到了自己師傅那突然睜開的眼睛,立即大喜起來,驚呼出聲,直接讓已經懷抱著雙臂在角落里正在打呼嚕的寇仲也給吵醒了開來,順著徐子陵的驚呼,寇仲也看到了自己師傅的蘇醒,立即大為欣喜。

        倒是被拖著陪伴的袁天罡沒有任何的意外,眼中盡是了然如此的神色。

        「師傅,感覺如何」

        寇仲也沖到了床前,很是擔心的問道。

        第一次。

        身為徒弟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見自己的師傅遭受到了那般嚴重的創傷,若不是長生訣有著其他功法難以媲美的療傷效用,再加上寇仲與徐子陵兩人的長生真氣的幫助,只怕自家師傅的危險更加嚴重。

        當寇仲的少帥軍與飛馬牧場的士兵拼死守衛,兩者合力下,使得李秀寧的娘子軍和玄甲軍不得不撤離后,寇仲與徐子陵兩人來到已經有半個化作了廢墟的飛馬牧場里後,這才見到了幾乎油枯燈盡的師傅。

        面對佛門頂尖高手外加一群佛門與道門一流高手的圍攻,道公子岳緣能夠一戰全滅對方。卻也付出了難以想象的傷勢。

        胸前肋骨斷了個七七八八,更不用說一身的內傷。

        再加上最後強行用強弩以末的姿態全力施展天外飛仙,雖然運氣好的滅掉了來敵,但也使得自己的傷勢再度加重。而這樣的結果,從某方面來說,這個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要知道當寇仲和徐子陵還有袁天罡知道圍攻道公子的乃是佛門第一高手禪主了空外加一群一流高手後,更是驚訝非常。

        寇仲和徐子陵還好,兩人都知道那一招美的不像人間的招式。但是袁天罡並不清楚掌教的根底,在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後,哪怕他在星相算命上有著極高的造詣,但還是免不了對這樣的事情的發展結果感到震驚。

        隨即,袁天罡便知道佛道之間的爭鬥徹底的擺在了明面上了。

        袁天罡算到了佛與道的爭鋒,但是卻沒有料到會是以這樣驚悚的結局開始的。

        哪怕是有過心理準備,但是在面對這樣的情況,袁天罡仍然有些措手不及,當然內心中對佛門的作為也是更加的不忿了。

        禪主了空在佛門的地位。幾乎相當於寧道奇在道門的地位。

        雖然道門中有一部分人對寧道奇的處世方法並不欣賞,甚至排斥,但這並不代表人家的地位不重要。

        睜大眼。袁天罡似乎隱隱的看見了佛道兩教之間的紛爭。鮮血成河。

        「沒事!」

        起身,暗運了一下體內的長生真氣,岳緣很快便清楚了自己現在的情況。

        傷重的出乎自己的預料。

        同樣。

        岳緣還甚至感受到了殘留在自己體內的寇仲和徐子陵的真氣,顯然在自己昏迷的過程中,療傷的事情是由寇仲和徐子陵出手的。畢竟,眼下也只有雙龍的真氣與自己同出一源。

        「李閥的軍隊呢」

        將自己的傷勢壓在了腦後。岳緣這便詢問起飛馬牧場的局勢來。

        當時,岳緣擋下了空一行人,已經豁盡了全力,面對李閥的軍隊岳緣卻是愛莫能助了,這個事情只能交給商秀珣自己負責。

        「退了!」

        「飛馬牧場被攻擊了一個措手不及。傷亡頗重,而我的少帥軍由于這段時間趕路太過疲憊。沒有辦法留下李秀寧的娘子軍和那玄甲軍!」寇仲聞言接過話頭,淺顯的說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聞言沉默了半晌,岳緣這才再度開口問道:「秀珣呢」

        「場主……」

        「由於太過疲憊勞累,休息了!」

        「貞貞姐在幫忙照看!」

        回話的是徐子陵,淡然的口吻回蕩在房間中,語氣雖然平穩,但還是讓人能夠聽得出來語氣中的波動。這一戰,讓徐子陵真真正正的見識到了佛門的無恥。

        至於李閥,爭霸天下的梟雄就沒有簡單的。

        「掌教!」

        「接下來怎麼辦」

        見岳緣陷入了沉默,一直沒有出聲的袁天罡開口詢問道:「純陽或許有些危險了!」

        「那也得等李閥將竇建德打敗!」

        出聲的是寇仲,與徐子陵和袁天罡考慮問題的出發點不同,他是以純軍事角度出發,「一旦李閥破飛馬牧場未果,更使得李閥與我們道門的一部分人對立,我想竇建德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點點頭,岳緣對於寇仲的說法也表示贊同,接受自己專門教導的寇仲自然不是原著中的寇仲,在某方面比較傻。相對比起來,眼下的寇仲的眼界無疑更加開闊。

        純陽雖然如釘子一般的釘在了李閥勢力的旁邊,但是眼下純陽更多的還是處在竇建德與李閥的交界處,一個動作不好,便會提前引發李閥與竇建德的戰爭。

        對於才對長安發動了戰爭的李閥來說,他們還是需要一點點的時間的。

        所以,暫時的李閥不會對純陽怎麼樣。

        甚至,哪怕是純陽眼下落在李閥的勢力範圍內,李閥也不會對華山純陽動手。因為李閥與寇仲的情況不同,一旦他對純陽動手,所產生的情況便會發生連鎖反應。

        到時只怕整個道門都會對李閥有著極大的意見。這對於李閥來說得不償失。

        至於寇仲……

        人家本身便是道門子弟,對佛門寺廟動手,雖然打了佛門的臉,但是他動手都有著足夠的原因。

        而袁天罡之所以說危險,是指其他的道門人士,也就是寧道奇一系的人,要知道這一戰中可是死了數位道家高手。顯然,當這一戰的結果傳出去後。會有人在意的。

        佛門,眼下只怕是在為自己的情況而惱羞成怒中。

        就在幾人就眼下情況探討的時候,門簾響動中,帶著人皮面具的白清兒已經走了進來。

        當看到已經蘇醒的岳緣後,不由一喜,略帶顫抖的語氣中盡是開心,道:「公子,你終于醒了!嚇死清兒了!」說完,還用手輕輕的拍了拍那鼓脹的胸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已經恍若水波一般的開始蕩漾起來。

        這種媚態,頓時瞧得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不由一愣。

        在三天的時間里,兩人除了知道對方叫白清兒外。是自家師傅最新的劍侍外。其他的則一無所知。

        見岳緣朝自己回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後,白清兒似乎想起了什麼,立即轉身又走了出去,只有她的聲音傳回了房間。

        「我去告訴貞貞姐!」

        聽著急促的腳步聲,顯然白清兒已經走遠了。

        很快。

        在白清兒的招呼下,消息很快傳到了其他人的耳中。

        身為貼身侍女的衛貞貞。自然是第一個趕來的。除她之外,商秀珣和她的父親魯妙子也一同來到了房間。

        「恭喜你!」

        踏入房間,第一個出口的便是魯妙子。

        當時在重鑄月缺的魯妙子並不知道前來飛馬牧場的乃是佛門與道門高手,其中更有禪主了空這樣的存在。但是事情的發展讓魯妙子更加沒有預料到。

        曾經的熟人,幾乎是佛門的第一人禪主了空敗在了道公子那美的不似人間的那一劍下。坐化在飛馬牧場。

        作為已經隱退的江湖人士魯妙子,可知道了空之死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更重要的是飛馬牧場更是被牽扯到了其中。當然,相對起來,飛馬牧場只不過是占據了其中小小的一部分,最主要的還是在道公子的身上。

        佛道之戰,已經開始,正道開始內訌。

        而且魔門則是在圍觀看戲。

        這樣的場面,哪怕是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也沒有這樣想過。

        可是事情已然朝這個方向發展了。

        在這其中,最讓魯妙子無奈的是禪主了空並不是正常的受傷坐化,對方身上的劇毒,更是讓人意外與措手不及。這樣的屍體,這讓魯妙子如何敢交給佛門

        最後,魯妙子選擇一把火燒了個乾凈,收了一把屬於了空的舍利子。

        對於岳緣與了空的這一戰,魯妙子很是好奇。

        按道理來說,以道公子的功力是無法打敗了空加上一行佛道一流高手的,但是事實上卻是他們全部死了。

        那一劍!

        究竟是什麼的劍法!

        最美的劍!最毒的劍!也是最冷的劍!

        這便是魯妙子最終的感受。

        「這一戰後,你道公子將聞名於天下!」

        臉上沒有嬉笑,魯妙子盯著岳緣,目光最後落在了那放在旁邊,由他重鑄而出的完美作品——月缺的上面,似笑非笑的說道。

        瞪了自己的父親一眼,商秀珣臉上的疲憊之色仍然存在,作為戰後收拾這些事情都得她去處理,雖然有著自己的父親幫忙,但是魯妙子在鑄造月缺的時候耗費了太多的精氣神,卻也幫不上太多忙。

        禪主了空死在岳緣的手上,商秀珣自然也能夠感覺出來那即將到來的風浪。

        「你接下來怎麼辦」

        沉吟了半晌,商秀珣問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話。

        起身。

        右手伸出,拿著那擱在床頭的月缺劍,在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響中,月缺劍被岳緣橫擱在了雙膝上。在眾人的注視下,岳緣緩緩道出了自己的打算,道:「劍,不是用來防守的!」

        氣氛一凝,房間中頓時陷入了安靜。

        七天後。

        消息傳出,天下震驚。

        這一天,道公子名震天下。

        被人稱為中原第一劍。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6-1 08:34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15
卷三 大唐 161章 反應

  「死了!」
  
  「失敗了!」
  
  一處僻靜的房子裡,從婠婠的追蹤中逃脫而出的師妃暄此刻臉色雖然還是那般的清冷,沒有多少表情,但是眼中浮現的卻是一種震驚與意外。
  
  眼眶中,有著一絲水光閃動。
  
  原本妥當的計劃,竟然發展成這樣的結局。
  
  這是猜到了開頭,卻是沒有猜到結尾麼!
  
  更重要的是,一直以來自信無雙的師妃暄的信心,在這一刻終於遭受到了打擊。
  
  哪怕是當初和氏璧事件,也沒有讓師妃暄有著這種無法掌握的感覺,就好像是……
  
  「啊!」
  
  喘息了一聲,禪主了空的死,師妃暄知道自己有著一份責任,要知道了空可是她的師伯。低頭,玉手緩緩的撫上了額頭,輕按其上,一聲無言的嘆息從嘴中發出。
  
  他道公子,果然是要成為第二個邪王石之軒麼?
  
  曾經的擔憂,已經緩緩的變成了現實。
  
  百分之百的把握,卻是造就了百分之百的失敗。正因為這樣的結局,使得師妃暄的心中開始浮現出了極端的內疚之情。若不是因為自己,師伯了空也不會戰死在飛馬牧場。
  
  「道公子!」
  
  「岳緣!」
  
  呢喃著重復著對方的名字,師妃暄似乎要將對方印在自家的心裡。
  
  她不能讓道公子破壞自己的計劃,破壞自己的事情。
  
  半晌。
  
  再度抬頭。
  
  師妃暄的模樣卻是越發的清冷如仙了。
  
  她要傳信給自己的師傅梵青慧。眼下的局面。變成如此,師妃暄更不能離開。她需要防備道公子岳緣的反擊。
  
  當初和氏璧之役中,色空劍被對方奪走,師妃暄便能夠看出道公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追丟了師妃暄,婠婠倒也沒有在意。
  
  兩人功力相差不過毫釐,想要徹底的分出勝負,無疑困難。哪怕是師妃暄手中沒有能夠抵擋天魔刃的武器,但是在對方全力以輕身功法的逃脫下,哪怕是婠婠對一個只顧躲的師妃暄也無可奈何。
  
  在追了足足一天后。婠婠終於放棄了要用天魔刃將師妃暄斃掉在手上的打算。重新將心思放在了自己的目標上面。
  
  不過這目標在婠婠知道了飛馬牧場的戰爭結局後,卻是沒有了去飛馬牧場見道公子的打算。
  
  先不說那因為李閥的突襲造成了極大損失後徹底陷入了進攻之鳥的飛馬牧場,還有那前來的少帥軍,婠婠想要進入被這些士兵圍了個嚴實的地方的難度。
  
  單單回想起當初遇見的寇仲與徐子陵兩人的那一招詭異的冰片攻擊,便讓婠婠不由自主的渾身發癢了一下。
  
  不過,對比起這些來,她得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信息。那便是靜念禪院的禪主了空和尚戰死在飛馬牧場,死在了道公子的劍下。
  
  這樣的消息結果,直震的婠婠半晌無語。
  
  最後,婠婠離開了飛馬牧場的範圍,回去陰癸派總部,向自己的師傅陰後祝玉妍去稟告去了。
  
  陰癸派。
  
  總部。
  
  坐在石椅上的陰後祝玉妍在聽了這個消息後。先是意外與震驚,不相信。但在確定後,陰後的笑聲就開始在大殿裡開始回蕩起來。
  
  「哦哈哈哈哈!」
  
  霸氣,張揚,興高采烈。還有幸災樂禍,驕狂的笑聲不斷的在大殿裡回蕩。在那不由自主洩露而出的天魔真氣的震蕩下,使得站在裡面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地震一般的震蕩感覺。
  
  「梵青慧啊!」
  
  「你也有今天!」
  
  嘴中喃喃著自己的死對頭,陰後祝玉妍容光煥發,眉心的那紅痕越發的艷麗了,引人奪目。
  
  禪主了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祝玉妍自然是清清楚楚。
  
  這個梵青慧的師兄,佛門的第一人,最終卻是落得這樣的下場,無疑將是對佛門極大的打擊。幾乎可以肯定,梵青慧知道這個消息後,將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尤其是最近陰癸派也遭受了不小的打擊,但是對比起佛門來,陰癸派的損失倒是小了許多。禪主了空對佛門來說,相當於自己與聖門一般無二。一直生著悶氣的陰後祝玉妍在今天終於尋到了一個可以讓人開心許久的事情。
  
  唯一可惜的是現在梵青慧不在自己的面前,否則的話她祝玉妍則可以好好的嘲諷一下。
  
  她,很想看看梵青慧聽到這個消息後的模樣。
  
  不得不說,女人不管是在何種地位,一旦碰見一些奇特的事情的時候,就會變得奇怪起來。幸災樂禍,嘲諷,可謂是隨手拈來。
  
  就像現在站在下面的婠婠,她的心中也頗為可惜。
  
  抿抿嘴,婠婠決定下次見到師妃暄,未開打前,一定要好好的嘲諷一下慈航靜齋的傳人。
  
  此時此刻,師徒兩人都是一般無二的想法。
  
  似乎是察覺到了彼此的心思,陰後與婠婠對視了一眼,接著兩人又升騰起了一個擔憂。那便是道公子的武功,絕對是超乎了兩人的預料。
  
  尤其是當初還在岳緣身邊潛伏臥底的婠婠,更是如此了。
  
  若是早知道道公子如此厲害,婠婠當初就會更加的小心翼翼。
  
  半晌。
  
  「婠婠,直接說吧!」
  
  見自己的徒弟似乎欲言又止,陰後便直接開口吩咐起了婠婠。
  
  「師傅!」
  
  「如此局面,出乎我們的預料,也出乎佛門與道門的預料!」
  
  「再殺了了空後,道公子定然會陷入一種孤立的狀態!」
  
  「所以……」
  
  說到這裡。婠婠的聲音頓了下來。
  
  「所以我陰癸派與道公子合作!」
  
  陰後祝玉妍接著說出了婠婠沒有說的話,在訴說的同時。祝玉妍的眉心緩緩的皺了起來,回想起當初對方知曉了婠婠的身份,仍然讓婠婠離開的做法。
  
  那番隱隱的合作態度,是在那個時候為現在準備的嗎?
  
  心中思索了一會兒,祝玉妍做了最後的決定,道:「可以!」
  
  「不過,要讓他說出關於天魔功的問題,否則的話……」
  
  剩下的話沒有說。婠婠已經知曉,朝自己的師傅行了一禮後,婠婠便退了出去。
  
  很快,大殿里便只剩下了陰後祝玉妍一人。
  
  與此同時。
  
  在婠婠親自帶著消息傳到了陰癸派的時候,師妃暄的消息也落到了慈航靜齋的齋主梵青慧的手上。
  
  「嗯?!」
  
  言語中是不信,是震驚。
  
  哪怕是修佛,念了數十年的經。一直覺得自己將是心如止水的梵青慧,在看到師妃暄的手書後,也不由的震驚了。唰的一下,便站起身來。
  
  抬頭,一邊在飲著茶水的道家宗師寧道奇看著梵青慧的動作,尤其是浮現在對方那張絕美面龐上的震驚意外情緒。也讓寧道奇的心情不由一滯,一種不好的念頭已經在心間緩緩升起。
  
  「師兄,於飛馬牧場坐化了!」
  
  迎著寧道奇的視線,梵青慧緩緩的道出了信上的內容,隨即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人。慢慢的給了空念起往生經來。
  
  了空……
  
  死了? !
  
  幾乎已經徹底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寧道奇的心境,頓時破了。
  
  這個意義。代表著什麼寧道奇顯然清楚。
  
  「無量天尊!」
  
  遙遙的一個道家禮數後,寧道奇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事情的發展,徹底的超乎了預料。
  
  南方。
  
  宋閥。
  
  飛馬牧場的戰鬥結果已經落到了一直宅在家裡的天刀宋缺的耳中。
  
  當然。
  
  宋缺對飛馬牧場戰役根本不在意,不管對李秀寧與寇仲來說怎麼樣,對雙方來說那是一場失敗的戰役。尤其是對李閥來說,一直在李閥對外戰爭中有著出色表現的李秀寧,首次有了挫折。
  
  這樣的戰役,不過在宋缺的眼中一晃而過,不值一提。
  
  吸引他興趣的是那已經快要傳遍天下的道佛頂尖高手一戰。
  
  禪主了空,亡!
  
  道公子,勝利!
  
  據傳,那是一招美到慘絕人寰的劍法。
  
  名為天外飛仙!
  
  「中原第一劍,道公子有這個資格!」
  
  「甚至離天下第一劍已然不遠!」
  
  「也不知道你的劍,能否接住我的刀!」
  
  緩緩的站起了身,宋缺走出了磨刀堂,目光落在了旁邊的巨石上,一劍敗了空,殺其他圍攻的道佛高手,這樣的手段即便是宋缺也不認為自己有那樣的能耐。
  
  他沒有,那三大宗師同樣沒有。
  
  不過若是在戰場上的話,這樣的結果倒不意外。
  
  不管這一戰的具體情況如何,現在的事實便是禪主了空不僅敗了,而且還死了。
  
  就這一點,也讓宋缺對那道公子刮目相看。
  
  「道門內訌!」
  
  「硬抗佛門!」
  
  低沉的嗓音在磨刀堂回蕩,宋缺那棱角分明的臉上盡是肯定:「若不是有著足夠橫掃臺面的實力,那麼就是有著準備,有合作對象!」
  
  「道公子,岳緣!」
  
  「你之合作對像是魔門麼……」
  
  「而且,我宋閥亦是你考慮的合作對象嗎?」
  
  腦海中回憶起自己的小女兒傳回來的消息,宋缺緩緩的閉上眼,迎著那清風,任憑衣擺飛揚中,宋缺道出了佛門眼下面臨的最大問題:「青慧啊,你數十年來的安排,終究是出現了大紕漏了!」
  
  「南嶺宋閥,也該再動動了!」
  
  話音落下,一直很少走出的宅男宋缺,終於踏出了他的蝸居——磨刀堂。
  
  已經放棄了瓦崗寨的他要再度落子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35
卷三 大唐 162章 出發
  
  夕陽斜下。
  
  負一身金耀,岳緣一個人走在小路上。
  
  回過頭,掃了一眼那遠處的飛馬牧場,搖搖頭,岳緣頗有些無奈的收回了視線,這便在一陣清脆的鈴鐺聲中踏著悠然的步子朝前方走去。
  
  岳緣離開了飛馬牧場。
  
  白清兒與衛貞貞兩女暫時都呆在了飛馬牧場,白清兒在與商秀珣探討客棧的問題,而衛貞貞則是慢慢的一個人修習一些基礎武功。
  
  同樣。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也在飛馬牧場,跟隨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學習一些知識。
  
  唯有道公子岳緣自己,說穿了算是被攆出來的。
  
  也不能說是被攆出來,而是當做誘餌被放了出去。
  
  帶著禪主了空和尚的舍利子。
  
  眼下的飛馬牧場,需要大的精力面對以後李閥的攻擊,對於江湖高手,飛馬牧場其實沒有多大的作用,所以在與魯妙子討論了後,岳緣便帶著月缺劍離開了這裡。
  
  這十來天的時間裡,雖然傷勢還沒有完全治好,但在長生訣的效用下,岳緣一身的傷勢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問題。
  
  在這期間,岳緣對於其他的事情倒是沒有太大的心思去在意。
  
  他迷惑的地方只有兩個。
  
  一是在飛馬牧場一戰中吸取的內力,繼續如當初吸收四大金剛的時候一般無二,吸取到體內的功力被分成了十來份,而他自己只有其中的一份。其他的功力不知所蹤。亦不知道去了何處。
  
  岳緣重新研究了自己藉由吸星大法與長生訣創造而成的北冥神功,在衛貞貞身上並沒有這樣的事情。再加上未得到和氏璧前。自己的功法並沒有這樣的問題。
  
  所以岳緣幾乎肯定自己的功法出現這樣的情況,是與和氏璧有關。只是不知怎的,這種莫名的情況,突然讓岳緣想起了兩個字,那便是嫁衣。自己吸取的功力,似乎在為什麼人做嫁衣。
  
  晃晃頭,岳緣將這個有些奇怪的想法暫時壓在了心底,心中已經有了微微的猜測。不過也需要時間來證明。除此之外,另外一件讓岳緣很是訝異的便是魯妙子能夠重鑄出幾乎與當初一模一樣的月缺劍來。
  
  這是巧合,還是……
  
  抬起頭。
  
  掃了一眼已經有一半下了山的夕陽,雙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袍後,這便翻身上了自己一直牽扯的馬。
  
  隨著馬蹄聲的響起,鈴鐺震震中,朝洛陽方向而去。
  
  洛陽。
  
  靜念禪院。
  
  當禪主了空於飛馬牧場坐化的消息傳遞到這里後。無疑是對禪院的和尚們造成了極大的打擊。隱隱的一種憤怒和恐慌已經在這些和尚中慢慢的彌漫起來。
  
  天下第一大宗教,佛門這百年來還從未遇見過如此的事情。
  
  幾乎能夠號稱佛門第一人的禪主了空竟然死了,這對佛門的打擊可想而知。雖然佛門的頂尖高手眾多,但是這樣的損失,佛門仍然承受不起。要知道,與了空對敵的道公子並沒有死。而以對方能夠殺死了空的脾性,顯然人家對佛門的其他人也是一種威懾。
  
  更重要的是禪主了空是死在道士的手上,這一點的含義實在是太過龐大。
  
  就在這種情況在靜念禪院已經爆發,快要壓制不住的時候,師妃暄來了。不僅如此,慈航靜齋還來了另外一個人。
  
  秦川。
  
  師妃暄的師妹。
  
  一個模樣氣質幾乎不下師妃暄的少女。
  
  兩女身負長劍。幾乎同時抵達了靜念禪院。
  
  「師姐!」
  
  秦川目光流轉中,看著面前的師妃暄,問道:「你帶信給師傅讓師妹下山,是已經有了決定了嗎?」
  
  沒有說話,師妃暄只是抬頭掃了一眼眼前的佛像,舉步走進了靜念禪院中,同時點頭應道:「是的!」
  
  「值得嗎?」
  
  秦川緊跟上師妃暄的步伐,嘴角顫動中問道。
  
  「能夠達到目標,那就值得!」
  
  沉吟了半晌,師妃暄這般說道,這話確是讓走在後面的秦川出乎意外,卻又是在意料之中。
  
  「師姐!」
  
  「你變了!」
  
  「從你踏足這江湖的時候,你就已經變了!」
  
  嘆了一聲,秦川避開了腳下的雜物,若有所指的說道:「師姐你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若是一直沒事還好,但是一旦出現波折的話,師姐你……」
  
  「劍典,是容不得其它的!」
  
  同樣修習劍典的秦川,自是知道劍典的情況,在她的面前,自己的師姐只怕那劍心通明之境已經出現了瑕疵,那瑕疵便是那殺了了空師伯的道公子。
  
  要知道當初師姐的和氏璧計劃,也是在對方的手上受挫的。
  
  而師妃暄的剛剛這句話,和帶信給師傅讓自己下山,就代表著自己的師姐已經有了決定,有了像師伯碧秀心一樣的打算。
  
  師妃暄的腳步一頓,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向前走去,一往無前的姿態已經讓秦川沉默了半晌,再也沒有說其他的什麼了。不過,在秦川的心裡,對那道公子已經起了興趣。
  
  這個拉起佛道之爭的男人。
  
  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邪王石之軒,或許人家比邪王帶來的危害更加的大。邪王畢竟只是魔門之人,正道與魔門一直都是在爭鬥,但是道公子卻是不同。
  
  人家本身就是道門之人,眼下這局面佛道之爭已經被道公子拉開了序幕。
  
  或許不會爆發的這麼明顯,但是自道門內訌開始。事情就已經開始了,而了空之死。則是讓佛門高層受到了極大的震動。
  
  師尊與道門大宗師的探討,這便是因為這件事情。
  
  當師妃暄與秦川兩人徹底的進入了靜念禪院後,在兩人的作用下,終於暫時壓制了靜念禪院內部的波動。但是,靜念禪院內部對道公子的憤怒卻是不會消失。
  
  兩者之間,最終恐怕只能留一者。
  
  最後一番忙活後,師妃暄帶走了靜念禪院的十數位身手不錯的高手,南下去巴蜀一帶了。她需要這些人去川蜀保護一個人。
  
  那裡是四大聖僧的所在。
  
  同時,師妃暄還需要在那裡見一個人。
  
  與此同時。
  
  北方。
  
  李閥。
  
  秦王府。
  
  飛馬牧場的戰役已經結束,李靖與李秀寧兩人的合作卻是沒有攻破飛馬牧場。
  
  這樣的結果,無疑讓秦王李世民很是意外。
  
  面前,擺的是一張關於飛馬牧場的地形圖,一身錦衣的李世民正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地圖,沉吟了好半晌。李世民這才抬起頭,望向站在自己下方的李靖,笑道:「這不能怪李大哥!」
  
  「地利和天時都不在我方,本來這一戰就是突襲!」
  
  「飛馬牧場的防禦,和那寇仲的少帥軍強行行軍,都讓我有些意外。」
  
  「看來三妹說的不錯。我小覷了寇仲!」
  
  「也許,真的如三妹所說,這寇仲是我們李家爭霸天下里最大的對手!」
  
  溫和一笑,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了身邊那持著拂塵的嬌艷女子,說道:「紅拂女。去勸勸李大哥吧,這事情不能怪他!再說這一戰並不算失敗。至少讓我知道了寇仲,就已經足夠了!」
  
  溫文爾雅,胸懷氣度。
  
  都讓眾將心服口服。
  
  在之前,寇仲根本就不在李世民的眼中,哪怕是自己的三妹李秀寧提醒了一下,但是李世民也僅僅是稍微在意了下,心思並不在寇仲的身上。但是飛馬牧場的一戰,卻是讓李世民見到了寇仲的潛力。
  
  除此之外,對於佛門在飛馬牧場一戰中,遭受到了重創,對於李世民來說,他的心裡並不是很在意。
  
  佛門太過勢大,對李世民來說並不是全部有利的。
  
  而飛馬牧場之戰的結果,卻也讓李閥的戰爭重心開始了轉移。
  
  在李閥核心人員的論證過後,接下來的最大的戰爭將是李閥對竇建德的進攻,否則的話一旦飛馬牧場緩過氣來,在與少帥軍結合起來,那麼少帥軍的實力… …
  
  這對於李世民來說不是好事。
  
  而他的三妹李秀寧則是接下來戰爭的負責人之一,同時秦王府一大部分人也加入了這一場戰爭,同時秦王府還需要防備北方的突厥。這使得李世民抽不出太多的力量。
  
  更重要的是他李世民已經感受到了自己的大哥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對秦王府的戒備了。
  
  「唔!」
  
  手指輕輕的在桌面上敲擊著,半晌,李世民已經有了決定,道:「紅拂女,準備一下,我要去巴蜀一會獨尊堡主!」
  
  在李秀寧與李靖兩人在飛馬牧場上那無法達成的結果,已經讓李世民的內心中有了一種感覺,這個還未與自己碰面的寇仲只怕是自己的宿敵。為了防備對方勢力越來越大,李世民決定南下巴蜀,拿下巴蜀。
  
  在必要的時候,巴蜀既可以壓制宋閥,也可以再必要的時候,南北夾擊。
  
  至於那道公子岳緣,殺了佛門的了空,接下來佛門與道門的動作,將會讓那岳緣頭疼。
  
  這般的江湖爭鬥,從某方面來說,是他李世民喜聞樂見的。
  
  做了決定後,李世民這便起身離開了,獨留紅拂女與李靖夫妻兩人站在房間裡面面相覷。
  
  三天後。
  
  洛陽。
  
  靜念禪院。
  
  鈴鐺聲中,迎來一個負劍的道士。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36
卷三 大唐 163章 火雲
  
  低沉的銅鐘聲在回蕩。
  
  伴隨著陣陣念經聲,給人一種暮鼓晨鐘的時光交錯感。
  
  在這其中,伴隨著震震清脆鈴鐺聲,岳緣一步一步的踏入了面前的靜念禪院。
  
  不念經,不求佛。
  
  第一次。
  
  是為了和氏璧而來,走的是後山,並不是正門。
  
  第二次。
  
  終於走的是正門,卻是為了覆滅它,渡佛而來。
  
  「阿彌陀佛!」
  
  似乎是察覺到了來人的身份,還有那隱而不發的殺氣,一群圍繞銅殿而坐的和尚們,立時在岳緣踏入其中的時候,共同念起了佛號。弘大的聲音,直接震的空氣都若水紋一般的波動起來。
  
  踏入的步伐頓止,岳緣的目光落在了那擋在自己前面的人來。
  
  「你是?」
  
  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名美麗的少女,清冷如仙的氣質與師妃暄同出一爐,顯然在這一群和尚中出現了一個女人,這少女自然是來自慈航靜齋。只是讓岳緣稍微意外的是,梵青慧竟然還是沒有出現,即便是師兄死在自己的手上,仍然有著穩坐釣魚臺的心思。
  
  「慈航靜齋弟子,秦川!」
  
  微微一禮,佛門的禮數在秦川的身上給人一種別樣的味道,顯得好看至極。清脆如黃鸝的聲音在這弘大的阿彌陀佛聲中並沒有被遮蓋,反而是非常清楚的闖進了岳緣的耳朵。
  
  顯然,她在劍典上的修為並不比師妃暄差。
  
  眉頭一皺。看著眼前這個嬌美如仙一般的少女,岳緣側著頭掃了一眼。沉默了好半晌,這才開口問道:「師妃暄呢?去巴蜀了嗎?」
  
  四大聖僧可正在巴蜀!
  
  當禪主了空死在自己的手上,這四大聖僧似乎還如當初那般晃晃悠悠的閑逛,只怕是不會了。
  
  畢竟,了空的死幾乎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在岳緣看來,了空說穿了是死在自己的劍下,倒不如說是死在了儀琳的目光下。
  
  那一怔,錯失了渡道公子為佛的最後機會。卻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目光定定的落在對方身上,岳緣不覺得慈航靜齋的人會蛋疼到出山的人都會以秦川為化名。
  
  梵青慧和碧秀心沒有,唯有師妃暄用了化名。
  
  看著面前的秦川,當初的師妃暄可就是化作這個名字出山的,當真正有一個秦川存在的時候,那麼這個化名就不是化名了。
  
  這其中的意義……
  
  正在認真仔細觀察著道公子的秦川聞言不由一愣,目光變得認真嚴肅起來。僅僅是一句話,便推測出了師姐的去向。
  
  果真厲害!
  
  抿嘴淺淺一笑,秦川靜靜的盯著岳緣,好半晌才開口說道:「師姐去了哪裡秦川不知道了,只是道公子此次前來靜念禪院是為了何事?」
  
  滅靜念禪院這個念頭,基本上沒有在秦川心裡升起過。
  
  殺了空還可以說是因為戰爭的緣故。但是若直接對靜念禪院動手,那麼含義就變了。
  
  所以,秦川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哪怕前面師姐師妃暄說了自己的擔憂,秦川還是不太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渡佛!」
  
  面對秦川的疑問。岳緣目光越過秦川,在那些守在靜念禪院裡的和尚們。
  
  作為第一寺廟的靜念禪院。這些和尚有著自己的驕傲。
  
  哪怕是禪主了空身死坐化,在場的和尚們卻也沒有什麼人會逃離。
  
  能在靜念禪院呆著的和尚,都有著極為純凈的信念。
  
  那是不可能的!
  
  天下第一大宗教,更是佛門中極大的門派,這些和尚的腦海中就沒有逃的心思,更是沒有想像過有人會覆派而來。
  
  渡佛!
  
  這話一出口,原本面帶笑容的秦川的面色頓時大變,瞳孔微微收縮,盯著眼前的岳緣。
  
  師姐的擔心,是對的!
  
  深吸了一口氣,秦川的表情冷了下來,道:「今天做了,道公子就不怕純陽派也落得如此嗎?」
  
  這道公子是瘋了嗎?
  
  內心中,滿是疑惑與驚愕。
  
  「大家彼此而已!」
  
  「你們做的初一,那我也做的十五了!」
  
  面對秦川的所指與威懾,道公子岳緣壓根兒沒有在意,抬起頭,目光望向了那已經變成了紅色的夕陽,道:「知道嗎?若是你們沒有飛馬牧場那一戰,或許今天不是這個樣子的!」
  
  「為了今天,我當時可是思考了好些天,自己與自己辯論了許久,才徹底的決定了自己的態度!」
  
  「了空一死,四大金剛落幕,眼下的靜念禪院是擋不住我的,你也擋不住我的!」
  
  「你說今天我是殺了你呢?還是不殺你呢?」
  
  目光冷然,岳緣的語氣悠悠中,顯得有些奇怪起來,話中似乎是一種懷念,又存在著一種遲疑,但是裡面更多的卻還是一種決然肯定。
  
  「這是!!!」
  
  秦川心中一顫,眼前這俊俏的不像話的道士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更是給了她一種很是奇怪的感覺。就好像眼前的人,極為的矛盾。
  
  表情溫和淡雅,雙眼柔情似水,嘴中的話卻是冷酷的如千年寒冰。
  
  在劍典的修為下並不差師妃暄多少的秦川,在這一刻終於徹底的感覺到對方的矛盾之處。
  
  「決定了!」
  
  「改用其他的方法!」
  
  似乎做了半天的思想鬥爭,側著頭的岳緣右手緩緩的撫摸上了肩後的劍柄,隨著手腕的出力,鏗鏘聲中。月缺劍出鞘了。
  
  事情不妙!
  
  竟然朝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回想起自己師姐還有師傅的交代,秦川在這個時候不由的有些心焦。對方竟然是攜帶著毀滅靜念禪院的心思而來。
  
  不理會這天下局勢。這樣直接用武力強行動作的方式讓秦川措手不及。
  
  話音落下,岳緣已經動了。
  
  手上月缺直指秦川,人若一道幻影一般飛奔而來。
  
  「哼!」
  
  一聲冷哼,背上長劍出鞘,劍尖與劍尖對碰。
  
  一聲刺耳的脆響聲過後,隨即手上的精鋼長劍在秦川驚愕的目光下,竟然生生的自中間給剝了開來,朝兩邊撕開。鈴鐺陣陣中月缺劍直刺胸前。
  
  「這劍……」
  
  「師姐的色空!」
  
  驚愕莫名中,秦川措手不及。
  
  銅鐘的聲音還是在回蕩。
  
  夕陽已經下山,天際變得暗淡起來。
  
  繁星遍布的星空,銀月已經東升,遍灑而下的銀灰給這世間披上了一層銀沙。
  
  劍光閃爍中。
  
  巨大的佛像頭顱齊頸而斷,足以成人敞開雙臂才能圍繞起來的佛像頭顱就那麼從上面墜下,被人一擊而出。砸在了地面上,濺出漫天的煙塵。
  
  刺鼻的鮮血味在彌漫,遍地的""聲。
  
  還有那漸起的火焰。
  
  在眨眼間,靜念禪院整個便陷入了火海之中,將整個天際染的通紅。
  
  旁邊。
  
  地面上盡是斷裂的刀槍棍棒,月缺的絕世鋒利。著實讓他們開了眼界。重傷的秦川呆呆的看著已經著火的靜念禪院,還有那一群已經同樣表情呆滯的和尚們,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靜念禪院會在有一天會被人燒成白地。
  
  沒有將靜念禪院的和尚們殺完,死去的不過是那些對抗的人。
  
  恰恰是這一點,是岳緣留下的留白處。
  
  畢竟一旦被佛道兩教認為踏入了魔道。想要在轉折過來,這實在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要知道。眼下的正道口舌基本上集中在佛道兩教手上,至於魔門早已經跟過街的老鼠差不多了。所以,為了以後純陽派還是能夠安然立在大地上,岳緣選擇了一個稍微溫和的做法。
  
  溫和,說穿了這只是對岳緣來說的想法。
  
  但在靜念禪院的那些和尚的面前,這絕對比殺掉他們所有人更加的殘忍。
  
  這是在他們的信仰上面插刀子。
  
  「看!」
  
  指著面前那升起的大火,岳緣站在一群受了重傷的和尚還有慈航靜齋傳人的秦川面前,舞著月缺對那已經起火的靜念禪院,說道:「這般奢華的寺廟,堪比皇宮啊!」
  
  「所謂悲憫天下,便是這樣的悲憫嗎?」
  
  銅鑄的佛像上面竟然還有鍍金,這般奢華的地方,只怕當初楊廣的宮殿也不過如此了。
  
  更加不用說,那一片的奢華大殿。
  
  卻在今天被道公子一把火付諸一炬。
  
  呆在奢華的寺廟裡,穿著新袈裟,佛像更是披金戴銀,吃著信眾的血肉,念叨著我佛慈悲悲憫天下,無疑是太過諷刺。哪怕是眼前的這些和尚,更多的還是窩在寺廟裡,沒有動彈。
  
  「魔鬼!」
  
  「惡魔!」
  
  「我佛慈悲,還請佛祖降下怒火,渡眼前惡魔!」
  
  道公子的做法,無疑是刺激了在場所有和尚的內心,這個時候和尚們對岳緣的憤怒恨意達到了一個頂峰。佛家的懼、癡、貪、嗔等戒律幾乎被犯了個夠。
  
  「哈哈哈!」
  
  張狂的笑聲不絕於耳,當初在飛馬牧場一戰,哪怕是岳緣在當時的內心都生出了一種名叫絕望的情緒,就如同眼下的和尚們一般無二。
  
  「我今天不會殺你們!」
  
  「所以逃吧!」
  
  「盡最大的力量逃吧!」
  
  「過了今天,將是你們的死期!」
  
  你們不守規矩,那麼就莫怪我挖你們的根子了。
  
  說完,岳緣回頭掃了一眼那已經連起來的大火,轉身離開了。
  
  甚至,沒有回頭望一眼秦川和那些和尚們。
  
  火焰遮天,將天空染成了紅色。
  
  這一幕,成為了洛陽那接近百萬人共同所見到的的奇景。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37
卷三 大唐 164章 對比
  
  靜念禪院。
  
  被道公子一把火付之一炬。
  
  大火連綿中,幾乎燒了數天。那掀起的漫天煙雲,以及幾乎燒紅了天際的紅色,不僅落在了洛陽周圍百姓的眼中,更是落在了王世充手上的士兵的眼中,也被正在準備進攻洛陽的李密的人瞧了個通透。
  
  秦川,重傷。
  
  雖然當時道公子沒有出手殺人,但是重傷使得情況更加的讓人無奈。一群受傷的和尚,能夠逃得脫嗎?
  
  秦川第一次覺得下山時想的事情太過簡單,自己果真比不上師姐師妃暄。
  
  運功療傷完畢後,秦川的眉心再度緊皺了起來,她不太明白道公子這般做的真正心思。
  
  火燒靜念禪院,只怕道公子的目的不止如此。隱隱中,秦川總覺得道公子似乎還有其他的想法。瞇著眼睛,秦川眼下只期望自己師門的人能夠前來救援。
  
  否則的話,這樣下去,不是被人家殺死,就是生生的餓死了。
  
  在秦川思索的時候,遠處也多了一群人,抬眼看去,秦川便是一怔,那些人正是逃難的百姓。
  
  瓦崗寨的軍隊雖然還沒有進攻洛陽,但是基本的態度幾乎已經明顯了,李密的手上正在用軍隊打通洛陽的外圍,這段時間每天都爆發了不小的戰爭。
  
  隨著瓦崗軍的動作,洛陽的門戶開始在進攻下緩緩的打了開來。
  
  雙方軍隊的交鋒,遭殃的自然是老百姓。
  
  不管是起義的人。還是防守的存在,當雙方的目光都放在了爭霸天下的上面後。那麼以後的戰爭的性質就變了,百姓,不過是雙方爭鋒中可以犧牲的棋子。
  
  唯一不同的是,各自的領導者的看法,或許會給百姓帶來不同的待遇。究竟是牛馬,還是子民,這便是看領導者的意圖了。
  
  不過眼下,瓦崗與洛陽各自的領導者。顯然已經變質了。
  
  一群拖兒帶女,舉家逃難的百姓在這裡遇見一群披著新袈裟的和尚。
  
  雙方。
  
  在一個土堆上相遇了。
  
  由於靜念禪院被燒,一群和尚全部被趕了出來,一行人的身上壓根兒就沒有帶任何的干糧。在被道公子一路追了幾天,追了個夠嗆後,其中許多人已經是又累又餓了。
  
  畢竟,在一個寺廟裡。可不是所有人都是高手的。
  
  每當和尚們準備用野菜做伙食的時候,道公子定會出現,然後就是一陣雞飛狗跳中獎和尚們攆的繼續逃竄,當然和尚們更會留下幾具屍體。
  
  難民與和尚雙方一碰面,大家都是一愣。
  
  難民們渾身上下都是亂七八糟的,一路逃難來更是餓的暈頭晃腦。可以說逃難之人的身上是沒有什麼好的穿著的,身上穿的好一點的也不過是一些逃難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公子,情況稍微好些。
  
  這群高僧大師!
  
  這群難民!
  
  這是雙方的心中同時升起的念頭。
  
  不過原本難民對這群在民間聲望中很好的和尚們還是有著不錯的印象的,但是接下來的發展卻是出乎他們的預料,也出乎和尚們的預料。更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緣由,是由一個不過歲的小和尚開始的。
  
  一身新的袈裟。餓的不行的小和尚在一些大和尚們未註意的情況下,他跑到難民裡來化緣了。
  
  一個有著新衣裳,看起來胖嘟嘟的小和尚,走到一個枯瘦如柴,手中僅有半個乾硬的跟石頭似的餅子的難民小孩子的面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
  
  「我佛慈悲!」
  
  童音中,小和尚滿臉的慈悲為懷,隨後他在那個難民小孩的注視下,道出了自己的來意——化緣。
  
  所謂化緣的話,難民小孩倒是沒有聽明白。
  
  不過那小和尚吞口水的動作倒是看明白了,看看小和尚,在看看手上的半塊餅子,好半晌,難民小孩兒還是覺得可以跟對方分一半。那小和尚看起來餓的非常狠了,由己推人,難民小孩子對饑餓是有著極大的感受的。
  
  小和尚化緣的場景自然是落在了觀察著情況的秦川的眼裡,開始秦川並沒有在意,不過當秦川的目光在雙方的衣服上停留了半晌後,秦川的腦海中不由靈光一閃,她覺得自己可能知曉了道公子的一部分打算。
  
  「將小和尚帶回來!」
  
  吩咐的話剛出口,秦川便見到那小和尚將那一小塊的干餅丟在了地上,伴隨著的還有小和尚吐口水的聲音。
  
  未等秦川面色大變的同時,一陣喧嘩聲中,數名身穿道袍的道士出現在了視線的盡頭處。
  
  「無量天尊!」
  
  舞著拂塵,念叨著口號,一群道士飄然而來。
  
  其中,道公子岳緣走在最前面。
  
  道袍雖然還是藍白色,但是看起來並不怎麼樣,有些陳舊但並不臟亂,上面更是添滿了補丁。不僅如此,跟隨而來的其他幾位道士也同樣如此。
  
  這一群道士剛來,便朝這群難民迎了上去。
  
  弄符水的弄符水,弄藥的在弄藥。
  
  幫忙看病的看病,治傷的治傷。
  
  對比起剛剛那一群身穿好衣裳的和尚,這群道士簡直是另外一個存在。
  
  雙方一碰觸,剎那間,一種天差地別的對比便出現在了難民們的心中。
  
  秦川呆呆的看著那同樣一身補丁道袍的道公子,看著對方正在溫柔的拍著那難民小孩的腦袋,笑呵呵的逗弄著對方,讓對方一臉的笑容,頓時秦川玉臉上青一塊紅一塊,她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對方會在自己這方每當要吃東西的時候出來追殺,敢情就是為了眼前這一刻。
  
  「戰亂無情啊!」
  
  「看你都餓成了這個樣子!」
  
  「來。道士哥哥這裡有張熱餅,就著吃哦!」
  
  「莫要吃的太急。會噎著的,這葫蘆裡有水!」
  
  笑容中,岳緣笑呵呵的摸著那小孩子亂糟糟的頭發,根本沒有嫌棄臟亂的意思,似乎就是看到了自己的弟弟一般。
  
  「道長!」
  
  「還請道長收下小兒,做一個道童!」
  
  小孩的父母剛開始還對那邊不遠處的和尚有著心思,但是在現在,兩人卻沒有將自己兒子送出去當和尚的心思了。而是送出去當道士。
  
  有時候,行動比話重要。
  
  在一邊勸解著人家不要擔心,岳緣一邊訴說著純陽的規矩,沒有不許結婚斷人後的規矩,也沒有不許下山斷親斷情的規矩。要知道送去當和尚的話,就相當於父母徹底的沒有了這個兒子。
  
  這樣的事情,無疑讓人很是感動。
  
  在說這些的時候。岳緣仍然沒有忘了朝秦川那裡揮揮手,送去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噗——
  
  這是要挖佛門的根啊!
  
  一聲悶哼,秦川立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將胸前的衣襟染成了紅色,傷勢再度加重了。
  
  不僅如此。
  
  分批逃開的另外一批和尚,也遇見了與秦川這裡差不多相似的情況。
  
  只不過那裡的道士的帶頭人不是道公子。而是純陽的袁天罡袁道長了。
  
  也是一身補丁道袍,很是溫和的在救助著難民。
  
  當然。
  
  純陽也算是有點錢財,但是這些都是自己門派做生意而來,並不是從信徒中無中生有,吸取信徒的血液。
  
  「好狠的做法!」
  
  「好一個道公子!」
  
  一直追尋而來。最後發現了岳緣蹤跡,便遠遠的跟上了的婠婠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心中一陣發冷。開始,在見到岳緣火燒靜念禪院的時候,婠婠的心中對岳緣不由的升騰起了一種敬佩。
  
  至少在魔門中,還沒有人如此做法。
  
  在婠婠所遇到的天下英豪中,也唯有岳緣敢這樣。
  
  但是在岳緣放掉了靜念禪院的絕大多數和尚後,婠婠卻是覺得岳緣太過慈悲太過心軟了。若不是還有著雙方合作的任務,或許婠婠會掉轉頭而去。
  
  在跟了幾天後,婠婠這才發現事情的發展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若說佛門無恥!
  
  佛門則是陰險姦詐狠辣的話。
  
  那麼眼前的道門……或者說純陽,這是在笑容滿面中捅刀子嗎?
  
  流氓?
  
  只怕也沒有這般可惡吧!
  
  這是婠婠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眉頭一陣亂跳中的心思。當初還只是認為人家道公子帶貌美如花的侍女已經是道家中難得一見的奇葩人物了,但是眼下……
  
  婠婠才發覺自己一直在小瞧道公子岳緣。
  
  回想起當初自己在岳緣身邊臥底當侍女的時候,在結合眼前發生的事情,婠婠總有一種錯覺,這道公子該不會是一直在與自己玩遊戲吧?
  
  撫了下胸前的秀發,婠婠覺得佛門與道門之間的恩怨,只怕是經過這一次後,再也沒有可能真正的站在一起了。哪怕是站在一起,估計彼此也是在互相防備。
  
  佛與道,本來在寧道奇的帶頭下,可能會棄掉過往的矛盾,真正的站在一道,但是眼下有著一個道公子的存在,道門大宗師的心思只怕是如石頭落入湖中,最多不過是濺起了一些波紋而已。
  
  若是佛門不對道公子做出最好的反擊,這樣下去,純陽只怕是徹底動搖佛門的地位,能夠達到聖門想要的地位。
  
  那便是——國教。
  
  聖門,想要走這路子,卻是壓根兒不可能。
  
  深吸了一口氣,婠婠在心裡確定了想法,決定晚上正式與道公子見面,面談合作。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38
卷三 大唐 165章 再見
  
  人,最怕的是什麼?
  
  孤獨?
  
  又或者是恐懼?
  
  還是那一種難言的寂寞?
  
  這些,在某些時候都存在,都會感到害怕,但是還有一種,是讓人頭疼和無奈的事情,那便是對比。
  
  就像一個人小時候,總會與別人家的孩子進行對比。
  
  一旦對比,在這個時候優點與缺點就會放大或者縮小,當然更多的時候是缺點放大。當缺點與優點在一起的時候,更加吸引人目光的其實是那缺點。
  
  眼下——
  
  佛門與道門便進行了一場無言的對比。
  
  一群新衣的和尚,最多不過是沾上了些許灰塵,阿彌陀佛中與人化緣。
  
  一群補丁道袍的道士,卻是溫和笑容中,普度世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在心裡一番對比後,在場的難民發現道士其實要比和尚更加的讓人親近。尤其是在道公子等一行人溫和的語言下,沒有什麼大的禪理,只是普普通通的對話,便已經讓靜念禪院的和尚們一敗塗地。
  
  像靜念禪院這樣的存在,他們平常哪裡會有人出去進行過化緣?
  
  要知道靜念禪院可是很大的,連佛像都是銅鑄的,外面還渡金,更不用說還有銅殿了。哪怕是在天災時期,靜念禪院同樣不會出現缺衣少食的情況。
  
  只可惜禪主了空坐化,四大金剛已死,再加上道公子生生的將靜念禪院一把火燒了個幹凈,這樣的結果無疑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料。
  
  一路追來。生生的迫的這些本來根本不缺吃的和尚們陷入了無糧的地步。
  
  目光收回,見秦川被自己的招呼給氣的吐血暈過去後,岳緣倒是沒有在意,而是繼續與跟著自己身邊的一些純陽道士進行著救助。倒是那些和尚們在見到了岳緣的身影後,立即嚇了一跳。
  
  所有的和尚,都再度聚集起來。
  
  開始有條不紊的朝後退去,生怕岳緣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將他們殺死在這裡。要知道,此刻他們的面前已經不止一個道士。而是好幾個道士了。
  
  事情才開始,自然不會這麼結束。
  
  其實,類似這樣的舉動也在少帥軍的地盤上有著進行,只不過在少帥軍的地盤上沒有鬧出這麼大的情況而已。畢竟,眼下對付的是佛門頂尖門派——靜念禪院。
  
  與佛門爭鬥,就必須有完全的把握。
  
  即便沒有,也不能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
  
  否則的話以佛門的嘴舌,顛倒黑白什麼的,生生的將自己弄成邪魔外道。這對於岳緣來說無疑得不償失。若真成了這樣,那麼純陽的結局岳緣幾乎不用想像了。
  
  也正是如此,岳緣破靜念禪院並沒有殺多少人。而是一把火燒了靜念禪院。這樣的舉動。說穿了比殺人更加的狠辣。
  
  完全殺人,那隻會給佛門留下把柄。
  
  視線從那不斷退出去的和尚們身上收回,岳緣朝角落裡正在砲制符水的一名年輕的道士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過來,問道:「怎麼樣呢?該準備的都準備了吧?」
  
  「是的!掌教!」
  
  年輕道士聞言點點頭,在將手中的的符水遞給旁邊的道士後。這才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要知道這年
  
  輕道士當初可是出身石龍武場裡的弟子,算是石龍的徒孫輩,原本混在石龍的徒弟下面不過是為了學的一點可以強身健體的武學,防備以後做生意的時候不被山賊打劫而已。
  
  可當石龍拜入掌教門下,成為純陽弟子後。連帶著他的一群徒子徒孫們也成為了純陽的弟子。
  
  一大波人全部變成了道士。
  
  除了一些情況需要注意外,其他的地方倒是沒有什麼不同。作為掌教的道公子。對自己門下的人當然有著安排。
  
  華山是很大。
  
  但是純陽裡面的人除了些許留守在山上的人外,其他的都是行走在外面。
  
  除去一部分跟著石龍在負責茶葉方面的生意,還有一部分人卻是去了寇仲的那裡,參加了少帥軍,脫下了道袍穿上了戎裝。這不,剛剛跟隨在岳緣身邊的這一群道士,就是才脫掉戎裝,重新換上道袍的純陽弟子。
  
  在軍隊裡混出來的道士,早就沒有了道士該有的飄揚氣度,更多的還是兵痞子有著流氓韻味。
  
  這不?
  
  眼下跟隨著的一群純陽道士,裡面真正的得道高人是沒有的,除了另外一個小隊的帶領人袁天罡有著這份氣質外,眼下的道士們身上更多的卻不是道家氣質了。
  
  不過,雖然流氓氣質居多,但是這份隨意的態度倒是拉近了難民與己方的關系。沒有那種高人與平民之間的隔閡。
  
  一天很快過去。
  
  在佛門措手不及與純陽的徹底準備下,對比起到了很讓人滿意的效果。
  
  日頭西斜。
  
  天色很快入夜,在其他道士帶著一群難民注意的時候,岳緣卻是起身離開了,來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安靜的看著夜空的月色。
  
  「出來吧!」
  
  「婠婠!」
  
  「你都看了一個下午的時間了!」
  
  嗅了嗅那隱隱的熟悉的香味,岳緣的目光還是落在那天際的銀月上,聽著蟲鳴和麵前那流淌的溪水聲,在這月輝下給人一種安寧的感覺。
  
  「嘻嘻……」
  
  嬌若銀鈴的嬉笑聲自空氣中傳來,隨著笑聲,一陣帶著香風的白色身影出現在了岳緣的身旁的大石上面,雙手背在身後,赤著腳在石頭上悠悠的轉了個圈兒後,婠婠這才用一種回憶的口吻,說道:「好久不見了啊。公子!」
  
  「公子還記得那天夕陽下的婠婠嗎?」
  
  一雙如水一般的大眼睛眨呀眨,婠婠身體前傾,目光迥然的盯著眼前一身補丁道袍的岳緣。
  
  「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你,我怎能忘了婠婠?」
  
  笑容滿面中,岳緣緩緩的轉過身來,目光投向婠婠,兩人四目相對,猶若已經隔了三秋的戀人。
  
  「那婠婠就放心了!」
  
  玉手輕輕的拍著胸口。蕩漾中婠婠長籲了一口氣,臉上盡是舒心的表情,喃喃道:「對了,這些時間不見,公子這是過得……好些稍微的有些窘迫了啊?」
  
  「看了貞貞姐,是沒有照顧好公子!」
  
  目光盯著眼前道公子身上那打滿著補丁的道袍,要知道在婠婠以往的印像中岳緣可是穿好衣裳,吃飯都需要吃好東西,從某種方面算是有著一種潔癖的道公子竟然會開天闢地的穿上一身補丁道袍。這讓婠婠不得不驚訝。
  
  「公子這一身的補丁,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吃了多少的苦!」
  
  若有所指的哀嘆了一聲,婠婠的眼眶中緩緩的浮現了盈盈水波。
  
  婠婠話中所指是什麼岳緣當然明白。眼下再遇卻不是當初那般的接觸。當時是雙方知道彼此,卻是故作不知道的配合著表演,但是眼下卻是已經知道了各自的身份,卻是無法在假裝不知道了。
  
  「不!」
  
  迎著婠婠的視線,岳緣搖搖頭,對著婠婠揚眉一笑。說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補丁哦!」
  
  「噢?」
  
  訝異中,婠婠便見岳緣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中開始撕扯身上的補丁來,很快在短小的布塊飛揚中,那幾乎打了好些處的補丁的道袍煥然一新。
  
  「這是貞貞專門打在外面的補丁!」
  
  在揭開最後的補丁後,岳緣這才攤開雙臂。笑道:「咯,現在就是完好的了!」
  
  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道袍。婠婠只覺得自己的眉頭有些顫動,嘴角也在抽搐。
  
  這算什麼?
  
  婠婠著實沒有想到會是這麼一副場景,剛剛自家若有所指的話,在對方的這個舉動下,徹底的崩掉了。原本她還以為當初對道公子有了一些了解,但在這個時候婠婠發現事情只怕是不簡單。
  
  同樣。
  
  道公子的這句話也告訴了婠婠一個事情,那便是對付佛門人家早就已經在準備了。
  
  目光在岳緣背後那月缺劍上停留了半晌,婠婠這才晃了晃頭,決定直接說出自己的話,如果這麼扯下去,婠婠還真不知道面前的道公子到時又會弄出什麼事情來。
  
  不過,婠婠倒是有一種直覺,似乎面前的道公子在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一些變化,只是是哪裡出現了變化,婠婠還無法察覺。
  
  「公子倒是好心情!」
  
  「只是公子不害怕佛門和道門的其他人對公子的這般做法,看不下去嗎?」
  
  「到時若四大聖僧、寧道奇還有慈航靜齋的尼姑們一起針對公子,只怕公子撐不下去啦!」
  
  說到這裡,婠婠的一雙柳眉蔫了下來,一臉的擔憂,道:「婠婠可不想公子以後青燈伴佛了,一生孤苦伶仃!」
  
  挖人家根底,佛門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因為岳緣的做法,兩教的爭鋒相對或許會改為另外一種方式。
  
  「那婠婠的意思……」
  
  劍眉一揚,岳緣的目光停留在了婠婠的臉上。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所以,公子與聖門合作吧!」
  
  笑聲中,婠婠道出了前來的打算。
  
  合作?
  
  若是陰癸派知道旦梅和聞採婷都是死在白清兒手裡,而白清兒則是加入了純陽,只怕這個合作……
  
  「如果我拒絕呢?」
  
  心念急轉,岳緣在分析著陰癸派的打算,嘴上卻是反問道。
  
  「那,公子這樣說太不近人情了!」
  
  話語落下,嬉笑聲中天魔刃已經出現在了雙手上,婠婠笑道:「我想公子是不會讓婠婠失望的!」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42
卷三 大唐 166章 癢癢
  
  婠婠在知道禪主了空戰死在道公子的手上後,她便知道以眼下的自己絕對不是岳緣的對手。除非自己的天魔功能夠達到第十八層,練至完美的境界才可以贏的把握。
  
  所以,哪怕是在武力上有著劣勢,但是婠婠卻也是保持了她身為陰癸派聖女的姿態。
  
  不管怎樣,至少也該在道公子的面前展現出自己身為魔門聖女的氣質吧
  
  要知道當初第一次面見的時候,婠婠可是扮演的是一個乖巧的侍女,壓根兒就沒有展現出絲毫的氣質,更不用說平常還需要幫著帶劍了。而且火燒了靜念禪院的道公子定會面對佛門的反撲,與道門內部的言辭,在這種情況下陰癸派不介意再度補上一刀。
  
  只要對自己有利,不就是足夠呢
  
  再說,這情況牽扯到陰癸派的傳承,幾乎可以和天下相提並論。
  
  天魔功,是婠婠不得不在意的地方。
  
  看著婠婠一雙玉手將那天魔刃如同小巧的匕首一般玩的華麗無比轉動著,一雙大眼睛卻是瞪大著盯著岳緣,緩緩說道:「公子,對比起合作的事情來,婠婠還有一件事情有些迷惑,希望公子能替婠婠解惑!」
  
  「你說!」
  
  眼睛微微一瞇,岳緣已經猜到了婠婠接下來要說的話,無疑陰癸派這是想要趁火打劫了。回想起前面白清兒所說的話,這婠婠與陰後祝玉妍該不會一直認為自己知道天魔功吧
  
  仔細的推敲過一番。岳緣幾乎可以肯定,在她們的眼中只怕是認定自己的吸星……唔,現在是北冥神功裡面有著天魔功的影子。因為在魔門的功法中,天魔功也可以吸取他人的功力。
  
  單就吸引力來說,這兩樣功法還真的有一點相似。
  
  「公子,」
  
  沉吟了一下,婠婠見眼前之人面色很是淡然,她知道這個事情在經歷了自己與白清兒臥底失敗的後果後。只怕只能當著面問出,雖然在心底對結果也有了猜測,但是婠婠不得不詢問:「我想知道公子是否知曉我派的天魔功」
  
  天魔功!
  
  果然是這個問題!
  
  當婠婠問出了這句話後,她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岳緣的臉,認真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更是運起了天魔真氣來隱隱查探對方的體內真氣的波動,只要岳緣有一個微微的波動,婠婠便能大概的確定。
  
  「不知道!」
  
  迎著婠婠的目光,岳緣很是認真的回答道:「我不是魔門中人。天魔功是你陰癸派的鎮派功法,是當今武林四大奇功之一。這樣的功法怎麼可能流落到我道家手中」
  
  「而且……」
  
  「我也不會不死印法!」
  
  天魔功現今可以說只有三個人知道,那便是陰後祝玉妍。陰癸派聖女婠婠以及邪王石之軒了。邪王石之軒雖然藉由了天魔功配合自己門派的功法加上佛門的武學創造出了不死印法。但是岳緣也沒有見過學習了一部分不死印法的楊虛彥和侯希白兩人會天魔功。
  
  不死印法
  
  婠婠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過來。
  
  自己與白清兒的臥底潛伏,早就被對方識別了出來,顯然道公子對陰癸派的了解很深。當初自己師傅祝玉妍與石之軒的事情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在魔門兩派六道中影響很大。
  
  陰後為了石之軒不僅將天魔功送了出去,也將自個兒搭了出去。同時還氣死了陰癸派的上一任掌門,這樣的事情無論如何也是著不住所有人的嘴的。
  
  雖然陰癸派現在上下無人敢提,但是其他的派別就未必了,只不定嬉笑了多少年了。
  
  這個時候聽岳緣提到了不死印法,婠婠倒也沒有多大意外。
  
  只是岳緣的否認。讓婠婠覺得對方是在說謊,水盈盈一般的眼珠轉了轉。婠婠這才開口說道:「公子,你說謊了!」
  
  「噢」
  
  婠婠這般認真明顯的否認岳緣的話,這讓他稍微有些意外。
  
  「邊不負是死在公子手上的吧」
  
  輕抬下巴,婠婠的視線越過岳緣落在那蕩漾的水面上,輕輕的說道:「當初邊不負的死,我可是與師傅仔細的查過了的!若僅僅是殺了邊不負,因為東溟夫人的緣故,師傅或許不在意,婠婠更是打心眼兒裡感到高興,但是公子啊……」
  
  說到這裡婠婠的語氣停頓了下,然後直接點出了其中的關鍵之處,道:「邊不負可是死在天魔功吸納功力上面的!他是生生被人將體內功力掠奪一空而整個人油盡燈枯的結果。」
  
  目光收回,再度停留在了面前道公子的身上,繼續說道:「而在當初,也唯有公子你有出手的動機!」
  
  眼睛如月牙一般的彎了起來,來此的途中,婠婠已經徹底的調查了解過,否則的話寇仲他們怎能從東溟派的兵器生意中啃下一塊來要知道當時的寇仲少帥軍的地盤可不過剛剛興起,手上錢財並不富裕。
  
  東溟派前期替少帥軍準備的兵器竟然是賒借的。
  
  而那不知怎的落在寇仲掌握中的巨鯤幫更是成了運送糧食和兵器的船隊,當然其中的一部分亦被寇仲調出去做了水軍。畢竟,少帥軍所在地盤多河,必要的時候需要用船運兵,或者是直接在水上與敵軍交鋒。
  
  那麼綜上所述,殺邊不負的人便已經有了絕對的肯定,那便是純陽掌教——道公子岳緣。
  
  「不錯!」
  
  見婠婠已經說到這個地步,對於邊不負的死已經沒有了必要的隱瞞,人家基本上已經調查清楚。在隱瞞下去不過是笑話。迎著婠婠的目光,岳緣點點頭,承認了邊不負是自己所殺。
  
  但是——
  
  「這天下,可不止天魔功可以吸納他人的功力!」
  
  攤開手,岳緣搖搖頭,說道:「所以,婠婠你用吸納功力這一說來推測我會天魔功,這無疑是笑話。因為我道家中。還有一樣武學也可以吸納他人功力為己用!」
  
  「恩」
  
  眉頭微皺,婠婠沒有料到岳緣會如此說。
  
  「北冥神功!」
  
  「同樣是一門可以專門吸納他人功力為己用的功法!」
  
  見婠婠迷惑的樣子,岳緣直接道出了這門功法的名字,說道:「邊不負便是死在北冥神功之下的!」
  
  「北冥神功!」
  
  喃喃的重復著這個奇特的名字,婠婠的心中非常驚訝,要知道在以往的道家功法中,她還從未聽說過有專門吸納他人功力為己用的功法,這樣的存在難道不怕功力相沖嗎
  
  要知道即便是天魔功有著可以吸納他人功力為己用的能力,但是這個做法婠婠還有陰後祝玉妍都很少這般做過。
  
  太過駁雜的內力。非常容易影響自身的真氣。
  
  除非吸納的是一種無比純凈的真氣,可以完全轉化為己身所用的才可以,譬如長生真氣。
  
  如果真是可以這樣。只怕那北冥神功不應該叫做道家功法。比魔功還魔功了。
  
  雖然婠婠不知道究竟一門什麼樣的功法,但是婠婠有一種直覺,眼前的岳緣並沒有欺騙自己,只是不死印法也可以說不是天魔功,但是你不能說不死印法與天魔功完全沒有關系
  
  顯然,在婠婠的心中這什麼北冥神功與不死印法或許是一個模式。
  
  僅僅幾句話。怎能打消婠婠心中的疑慮
  
  她可不是名門正派,想要徹底的證實,唯有親眼所見才會婠婠當真。
  
  婠婠那略微嘟嘴的小表情無疑在向岳陽展示著她並不相信的心思。心念一轉,岳陽右手伸出,對婠婠說道:「婠婠你既然不相信。那這樣吧……你將天魔功背給我聽一下,我來對比一下。看是否相似!」
  
  你在戲弄人家嘛
  
  婠婠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岳緣,在聽到岳緣的這句話,婠婠扭過頭,啐了一口,不屑的撇過頭,不再說話了。
  
  告訴你
  
  才不可能了!
  
  若真是這樣,那不可能都變可能了。
  
  「公子欺負人!」
  
  「堂堂一位純陽掌教,只會欺負手無縛雞之的小女子,羞也不羞!」
  
  婠婠聽出了那一句專門吸納他人功力為己用的含義,若說之前是婠婠用敵我態勢來威脅岳緣的話,那麼現在岳緣就是用這句話反過來威脅婠婠了。
  
  若你硬來的話,那麼陰癸派上下都會成為邊不負那樣的結果。
  
  道公子能夠對佛門做出這般無恥的事情來,婠婠不覺得他對魔門會留手。雖然在心裡,婠婠還不大相信真有這樣的功法能夠徹底解決不同真氣的兼容並存問題。
  
  晶瑩小巧的玉足在石頭上滑動著,不斷的用大拇指點著那略顯陰涼的地方,嘴上卻是用著撒嬌的口吻說道。若不是早就知道婠婠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哪怕是岳緣也不由的對婠婠這種撒嬌的脾性刮目相看。
  
  這完全是信手拈來,變臉之術那是到了一定的境界。
  
  眼前的這一幅模樣,就好似夜間那偷偷走出來的調皮搗蛋的黑暗精靈。
  
  只是那句手無縛雞之力,再怎麼形容卻又不該說的是你吧
  
  岳緣覺得自己先去拆補丁的做法已然很那個了,但沒想到婠婠的做法卻也不相上下,先不說邊不負的死在她的眼裡可有可無,若不是自己的身份的問題,當時的婠婠只怕已經是在內心雀躍無比了。
  
  望著眼前這故作嬌羞惱怒的婠婠,岳緣側著頭,打量了好半晌,目光被那雙赤足所吸引,卻是莫名的在心中升騰起了一種真心想要戲弄對方的沖動。
  
  沖動,很快便化作了行動。
  
  右手成掌攤開,人直接朝婠婠抓了去。
  
  突然的出手,並沒有讓婠婠意外,當確定了道公子的武力值超乎自己後,婠婠的內心就已經有了戒備。只是這一戒備雖在,但是面對岳緣的突然動手還是讓她不由的吃驚。
  
  道公子這是要與陰癸派翻臉嗎
  
  心中驚訝的婠婠朝水面縱去,踏水而行中,避開了岳緣的攻擊。
  
  但是突然的進攻,外加內心對那所謂的北冥神功的防備,以道公子那讓人驚駭的輕功中,使得婠婠很快便落在了下風。
  
  一掌轟下,鋪天蓋地的水浪拔地而起。
  
  右手攬過水浪,攤開掌心便是一串散發著寒氣的冰塊,隨即一手扔出,呼嘯聲中朝水浪飛去。
  
  噗噗聲不絕於耳。
  
  無數的碎冰穿過水花,夾雜著水珠,朝婠婠射去。
  
  「恩」
  
  「這個是!!!」
  
  天魔力場陡轉,雖然錯開了絕大多數的水珠與碎冰,但在夜晚中,夾雜在水珠中的碎冰還是有些許打在了她的身上,頓時如氣體消散進入了身體。
  
  腦海中回想起當初與寇仲和徐子陵的交鋒,婠婠臉色頓時大變。
  
  扭過頭正要逃離,一身的天魔真氣強行壓制那種隱隱的麻癢,只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真氣強度壓根兒就無法與岳緣相比,雖然壓制了,但婠婠還是在措手不及間被跟隨上來的岳緣攔腰抱在了懷裡。
  
  「你……」
  
  身體忽然緊張,然而未等婠婠震驚,憤怒,卻見岳緣再度有了動作。
  
  右手如幻影一般的接連點了自己身上大半的要穴,使得婠婠掙扎的動作戛然而止,人卻是怒瞪著岳緣,似有一種若你真的做了什麼,陰癸派定會與你純陽死磕!
  
  到時你純陽面對佛道魔三教,該當如何呢
  
  「別這樣瞪我!」
  
  對婠婠的怒視岳緣視而不見,嗅著懷中女子的體香,岳緣卻是用著一種感嘆的口吻說道:「婠婠,你知道嗎」
  
  「師妃暄威脅算計我,所以我殺了禪主了空,燒了靜念禪院。」
  
  「而婠婠你威脅我呢你說我該怎麼辦」
  
  「殺了你」
  
  「不!不!不!這實在是太暴斂天物了!」
  
  自言自語中,從岳緣嘴中蹦出的話似的婠婠緊張起來,瞪大著眼睛,勸解道:「餵,公子,你可莫要亂來啊!否則我喊救命了!」對方嘴中的那話,妥妥的是要耍流氓的節奏。
  
  再說,自岳緣帶著劍侍的行為後,婠婠從來就不認為人家道公子會循規蹈矩。
  
  不過更多的還是讓婠婠覺得眼前的岳緣似乎與當初所認識的道公子稍稍的有了些不同,之所以哪裡不同,卻是讓她一時分不清楚。
  
  「有了!」
  
  抬頭望月,岳緣雙眼一亮,道:「我將代表月亮懲罰你!」
  
  說完右手順著婠婠的大腿向下摸去,這一動作當即使得婠婠大驚,體內被制住的天魔真氣開始蠢蠢欲動,想要沖破穴道的束縛。眼光閃爍中,婠婠內心琢磨著是否用語言吸引岳緣的注意力的時候,者才訝異的發現對方的手只不過是劃過了大腿內側,最終卻是落在了自己的的玉足上。
  
  這個是……
  
  在岳緣右手握上自己玉足的那一刻,婠婠臉色就不由一抽,回想起了當初在客棧裡的場景。
  
  未等婠婠反應過來,卻又見對方從身後拿出了那插在腰間的拂塵,在將自己仰放在了溪邊的草地上,隨後她便見岳緣用一種很是認真嚴肅的表情一手拖著自己的腳,一手捉著那拂塵的軟毛。在婠婠愕然的注視下,那拂塵緩緩的碰到了自己的腳板心,然後上下滑動起來。
  
  頓時——
  
  「咯……」
  
  鈴鐺聲,笑聲,交雜著在夜間的溪邊回蕩起來。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47
卷三 大唐 167章 巴蜀
  
  「咯咯……」
  
  婠婠從來沒有想過,笑也是一種痛苦。
  
  當那沒入體內的寒冰惹成的癢外加那拂塵不斷的在腳底板心裡開始騷動合起來的感覺,幾乎徹底的摧毀了婠婠,一時間溪邊那嘩嘩的流水聲都被婠婠的嬌笑聲所遮蓋。
  
  尤其是在一身的功力被限制的時候,在長生真氣的刺激下這種感覺立即便放大了。
  
  不一會兒。
  
  婠婠已經陷入了失神的狀態,整個人已經酸軟無力。
  
  不僅如此,嘴角更是流出不少晶瑩透亮的口水。
  
  在心裡,婠婠幾乎將岳緣罵了個狗血淋頭。對此,一直專心致志的在用拂塵撓人家腳底板的岳緣自是沒在意,那認真的模樣,似乎是在一間十分偉大的事情。
  
  不行!
  
  在這樣下去,絕對會出問題!
  
  自覺這樣笑下去,婠婠覺得自己會出大問題,會壞掉,一聲悶哼,體內的天魔真氣強行運轉,被點住的穴道生生被沖破,天魔力場頓時爆發,暴起的氣勁將正在嘜頭撓癢癢的道公子給沖了出去。
  
  短短的時間裡,婠婠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
  
  如受驚嚇的小松鼠,婠婠在迫開了岳緣後,整個人縱了出去,可惜第一下沒事兒,第二下卻是腳一軟,整個人差點摔倒在地。再度起身,在連續越過十數丈後,這才停了下來。
  
  轉過身,望著站在那裡一手持著拂塵,淡然的看著自己的岳緣。
  
  「今天的一切。婠婠會回報給公子的!」
  
  喘息著回了一句,婠婠便收回視線,人如一道青煙飄向林間,那飛奔的速度幾乎將她的輕功發揮到了頂點,好像在她後面站著的是三大宗師。
  
  半晌。
  
  目光從婠婠消失的背影上收回,人卻慢慢的低下了頭,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岳緣的眼中閃爍著些許迷惑。剛剛的那個沖動,讓岳緣回想起了一件熟悉的過往。
  
  就好像當初一見到赤練仙子莫愁那般……
  
  沖動了!
  
  就會上前展現自己對人家的好感。而剛剛自己撓婠婠的癢癢,幾乎同樣如此。
  
  不完全是!
  
  搖搖頭,在觀想了三人後,尤其是在這段時間進行三者合一的階段。岳緣肯定的是飛馬牧場一戰,已經坐化的禪主了空那滿是佛家真氣的最後一擊,那好不容易的平衡融合,已經出現了紕漏。
  
  這份紕漏究竟會對自己產生何種影響,岳緣卻是不得而知了。
  
  是好?
  
  還是壞?
  
  這段時間來,岳緣倒是還沒有覺得自己出現一些壞的影響。不過岳緣倒是覺得自己有一種重新恢復起當初初入神鵰時期的感覺了,只是這一點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
  
  希望別落得跟邪王石之軒那般的模樣。
  
  在心裡嘀咕了一句,自覺身上還沒多大問題的岳緣立即收攏了心思。又再度開始慢慢的開始嘗試融合起來,希望接下來的時間裡能夠修復了空那一擊出現的問題。
  
  接下來……
  
  純陽的教眾已經開始下山傳教,與佛門爭奪起信徒來。
  
  單單就這一點,便會使得寧道奇坐蠟。無法對純陽說什麼,否則的話道門那將是裸的分裂。寧道奇正因為看得太多,追求天道,他不會對純陽出手。
  
  雖然他為了天下大勢與和平,但是道門的分裂,寧道奇還承受不了。
  
  當然。
  
  若寧道奇到了破碎虛空的地步,那是另外的事情了。
  
  至於接下來。岳緣也不會去繼續追殺那些和尚還有師妃暄的師妹秦川了,滅佛不是那麼簡單的,單單憑借殺戮,尤其是四周還有其他的不知是敵是友的人的時候,肆意的殺戮無疑是下策。
  
  殺戮若是無法一擊滅敵的話,那麼就必須防備對方的反彈。
  
  眼下,純陽和道公子都還沒有足夠的底蘊去抵擋。
  
  佛門千百年來的底蘊不是區區一個純陽能夠媲美的,哪怕有了岳緣的幫助,可問題是眼下的道門並不團結,內部生生的兩撥人馬,完全拖累了彼此的戰鬥力。
  
  心中對以後的事情進行了一番分析思索後,岳緣這便走出了溪邊,朝森林深處的難民處走去。
  
  七天后。
  
  岳緣離開了洛陽的大範圍。
  
  在這段時間裡,足足燃燒了這麼長的時間的靜念禪院終於熄滅了下來,那坐落在其中的佛像還有銅殿都生生的被融成一大坨一大坨的巨大銅塊。這些東西,則是被王世充派人全部收了回去。
  
  在王世充的安排下,這些銅再度回爐變成了銅錢。
  
  至於離開,是因為王世充接下來與瓦當李密兩人之間的戰爭終於開始了。
  
  一者防守。
  
  一者為了破洛陽,以改變自己現在的劣勢,從而重新得到天刀宋缺的支持。
  
  為了踏上那一步,雙方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已經開始了無數的小摩擦,洛陽外面的有些小鎮上已經發生了戰鬥,瓦崗軍步步緊逼。在這種情況下,岳緣自然不會在這亂糟糟的戰場上留下來。
  
  王世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當初在洛陽岳緣便已經知道了,更不用說自己又將那和氏璧碎片拿了回來。若是現在遇見,只怕對方搞不好會丟下李密,先對付自己。
  
  至於李密……
  
  殺了翟讓而奪取龍頭位置的人,從這一步就已經走了下坡路。
  
  對比起洛陽即將發生的戰鬥,岳緣眼下的心思已經落入了巴蜀。
  
  接下來的時間裡,岳緣乘船沿著水路去了巴蜀。
  
  倒是在這幾天中,卻是再也不見了婠婠的蹤跡,也不知道人家跑到哪裡去了。再吩咐了門下弟子的行動後。岳緣便掉轉頭,尋了一艘船,沿河而下,向巴蜀的方向而去。
  
  巴蜀。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
  
  正因為路難走。嶺南巴蜀一帶幾乎被崇山峻嶺還有那參天樹木與懸崖絕壁所阻,使得進入巴蜀的路十分的難走。若走陸路,其難度不下於登天。眼下,進入巴蜀最好的路途,便是水路。
  
  而且還是需要看季節。不能在漲潮發洪水的時節走的水路。
  
  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自三國以來,巴蜀就是處在這樣的半封閉的態勢,外面的進來難,裡面的出去同樣難。
  
  這麼多年來,巴蜀的情況並沒有太多的好轉。其道路還是那般的難走。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身處嶺南的天刀宋缺被困在了這裡,地利的不足生生的將擁有非凡軍事智慧的宋缺給堵在了裡面。就如同曾經的蜀國的諸葛丞相。
  
  若沒有好的天時,那麼宋缺將會是一生鎮守南方的架勢。
  
  別人進不來,他也出不去。
  
  當初的楊堅楊廣便是這樣的情況,而有心爭奪天下的宋缺卻是天時地利都不和。更是無奈了。
  
  更是連成都都暫時拱手讓給了自己的結拜兄弟謝暉,使得其創立獨尊堡成為了成都的最大勢力。這一步,無疑是天刀宋缺對梵青慧的妥協,對隋朝的妥協。
  
  只是到了眼下這個時候……
  
  等了這麼長的時間,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的宋缺,怎能還會宅在家裡?
  
  他的手,早已經動了。
  
  成都。
  
  「唔!」
  
  剛剛下了船踏足成都的岳緣第一眼便開始打量起這個時期的成都來。不得不說眼下的成都很有別樣的風味。
  
  與洛陽,揚州不同。
  
  這裡有著更多的異族,其中行走在街上的有著許多穿著各色民族服裝的異族人。
  
  譬如那半露了半個腰肢,將小蠻腰留在外面,一身金銀飾品叮叮當當的苗族女子,其大膽程度要遠遠超過自己曾經見過的藍鳳凰。不同時期,有些習慣果真不同。
  
  這般的打扮,要是藍鳳凰見此定會對自己先祖的習慣甘拜下風。
  
  望著那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輕笑中,手中折扇啪的一下打開,搖著扇子,帶著月缺劍,在一陣叮叮當當的鈴聲中岳緣正式踏足這對比起中原戰亂喧天,這裡暫時獨顯幽靜的城市來。
  
  折扇輕搖中,白色的扇面上出現了數個美人兒的模樣,顯然這折扇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曾經的那柄折扇。
  
  當然,岳緣並沒有身穿道袍,而是換了一身白色的錦衣。月缺劍則是被掛在腰間,頭戴儒冠,衣襟飄飛中,頗有一種趕考學子帶劍出遊的感覺。
  
  尋著香味,岳緣踏上了這成都城赫赫有名的天香街。
  
  菜香。
  
  酒香。
  
  還有女兒香。
  
  就在岳緣已經踏上巴蜀的時候,在飛馬牧場裡,寇仲和徐子陵在魯妙子的教導下,水平有了極大的提高。
  
  而飛馬牧場更是與少帥軍緊密合作,使得少帥軍的勢力大為增長。
  
  其膨脹的成都,甚至給兩人所認的老爹都帶來了極大的壓力。
  
  「數天前,瓦崗李密進攻洛陽王世充,已經打成了一團。這樣的局面,我們現在無法插手!」
  
  看著收到的情報,寇仲皺眉說道:「但這樣卻也是其他人的機會!」
  
  「其中李閥尤其如此!」
  
  徐子陵目光落在那地圖上,沉思了下回答道。
  
  無論誰獲勝,對以後李閥南下進攻洛陽,都是幫助。
  
  「不錯!」
  
  站在一旁的魯妙子對兩小子很是滿意,兩個小子態度比起他們的師傅實在是好上太多,那完全是天差地別。道公子太聰明,這樣的人讓同樣身為聰明人的魯妙子微微不爽。
  
  手指點著地圖,魯妙子點頭說道:「那寇小子,你說眼下李閥會怎麼做?」
  
  「破飛馬牧場未果!」
  
  「那李閥眼下最重要,也是最想要做的便是打敗竇建德,同時擴大地盤的同時,還能防備我們少帥軍地盤的擴大,為以後的南下做準備!」
  
  寇仲幾乎未有停留,便說出了眼下李閥的打算,這已經算是陽謀,算是明面上的動作了。
  
  「所以竇建德不能敗,如果敗的話也不能敗的太快,說實話我對竇建德能夠擋下李閥的時間,實在是不抱有期望!」
  
  嘆了一聲,寇仲搖頭無奈,臉上滿是嚴肅之色:「所以為了讓竇建德多堅持一段時間,我得去幫下忙!」
  
  徐子陵呆呆的看了寇仲半晌,突然開口說道:「聽聞這次進攻竇建德的先鋒乃是李閥三公主啊!」
  
  「呃!」
  
  自己心裡想什麼,身為兄弟的徐子陵自然猜到了,寇仲略微尷尬一笑,不過隨即認真過來,說道:「在李閥,李秀寧在軍事實力上幾乎與那李世民不相上下,這一次飛馬牧場之役其實是我們少帥軍敗了,是我寇仲敗了!」
  
  說到這裡,寇仲的腦海中又回想起了那一天的站戰爭場面。
  
  哪怕是腹背受擊,李秀寧和李靖仍然安然退出,甚至娘子軍和玄甲軍的傷亡都不大,相反飛馬牧場的士兵和少帥軍有了不小的傷亡,這樣的結果無疑是打了寇仲的臉。
  
  尤其是他在李秀寧的面前的時候。
  
  「現在我在魯老這裡學了不少的東西,有了不少的成長,正要在戰爭中融會貫通!」
  
  「若是連李秀寧都打不過,那我寇仲該談何對方李世民?」
  
  徐子陵聽到這裡,便知道寇仲已經有了決定。
  
  這個決定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但是一旦這即將面對的兩人是寇仲和李秀寧的時候,徐子陵就覺得怪異了。
  
  還有最近的師門也變得怪異起來。
  
  師傅也是如此。
  
  再加上眼前的寇仲,難不成就自己一個人是正常的?
  
  徐子陵蹙著眉頭,捏著下巴如此想到。
  
  扭頭望向窗外,外面日頭正濃。
  
  正是夏日時分。
  
  春天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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