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8976
pan3475 發表於 2015-6-6 22:25
卷三  大唐 178章  先手
  
  叮叮噹噹!
  
  金銀鈴鐺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這陣陣清脆的鈴鐺聲中,岳緣停下來,側著頭看著那遠方消失在視線裡的人影,默然無語。
  
  那一身青衫,還有負劍的模樣,正是師妃暄。
  
  目送著對方離開,岳緣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是看著遠處,好半晌,這才用手摀住額頭,晃了晃腦袋。在抬頭,師妃暄的人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蹤跡。
  
  「算了!」
  
  「暫時還是先找安隆,他的商鋪對於我來說有著更大的作用!」
  
  自言自語了一番,岳緣身形再度加快,人卻是朝成都的方向去了。
  
  成都。
  
  新的一天的來臨,當金色的陽光徹底的覆蓋起這座城市來,整個城市頓時再度熱鬧起來。
  
  街道上行人遍布,你來我往。
  
  作為眼下天下間比較安寧的地方,成都並沒有陷入戰火,與中原百姓不同,這裡的人還無法體會那打成了一鍋粥的戰亂境地。所以,人們與過往的日子一般同樣早起,然後靠郊外的人去城裡賣菜的時候就會彼此的探討起昨晚發生的詭異事情來。
  
  譬如那淒婉如杜鵑啼血的女聲,跟鬧鬼似的。
  
  大夥兒之間,立即便找到了新的可以吹噓的事情,不斷的腦補出那厲鬼曾經的淒慘過往。
  
  作為普通人,一天的日子畢竟也就這樣了。
  
  他們不是江湖人,也不是野心勃勃爭霸天下的梟雄。心裡所追求的很是簡單。
  
  「巴蜀成都,確實不錯!」
  
  化了簡短的裝,作了易容的李世民在解暉的陪同下,在一座在成都來說很是奢華的酒樓裡開始望著眼前的景色。作為秦王。雖然他是前來與解暉談論合作結盟,但是這並不代表李世民不想看看這巴蜀。
  
  要知道,從天下來說,這個時期的巴蜀可謂是糧倉,只是那交通太爛,外面的不容易進去,裡面的也不容易出來。若是能夠改變蜀道難的話,那麼對於大局來說,這絕對是一件值得去做的事情。
  
  可惜。這樣的情況哪怕是楊廣在位的時候,都無法做成,再加上嶺南宋閥,即便是李世民也不覺得自己能夠打破這千百年來的困難。
  
  「雖然比之長安、洛陽少了一份繁華,但是卻多了一份淳樸!」
  
  目光落在那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身穿著各色服飾的川蜀蠻族,李世民簡短的對成都做了自己的評價,同時也在自己心裡琢磨著合作後,該對這裡的百姓做什麼樣的統治。
  
  秦王李世民與他的舅舅楊廣一樣,也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當初楊廣在太子期間憋了好幾年準備數個大計劃,成為皇帝后便是建立東都。開鑿大運河,設立科舉,最後伐高句麗。
  
  而李世民也基本上是一樣的人,在他的內心裡同樣有著自己的打算。譬如說,他現在就琢磨著如果李閥一統天下後,當對這些蠻族和異族做什麼用的統治。
  
  成為他們共同的皇帝?
  
  低頭飲酒的動作遮掩了眼底中一閃而過的銳利,當他被選中成為慈航靜齋所定的人選後,李世民就明顯的感覺到自家的兄弟關系發生了變化。身為秦王的他是喜歡自家是那個天所定的人選,但是他的內心裡卻並不是很高興。
  
  華夏自古以來。一般都說立長不立幼。但自從秦始皇那裡開了一個壞頭後,這個傳統在權貴階層中那不過是一個必要的時候可以堵住其他人的口的口號而已。
  
  從頭到尾。這一切終究是以實力來說明。
  
  但是慈航靜齋的選擇,既讓李世民心中高興,卻也是憤怒的。
  
  有一種錯覺。李世民覺得自己搞不好還真會與那個已經被滿天下罵成了暴君的楊廣會面臨一樣的事情。
  
  一個宗教插手天下真龍的事情……
  
  這不管是哪個人,真正立在頂端的人,對這個都是大忌。可是,慈航靜齋就這般的做了。
  
  當初在聽聞了禪主了空之死後,李世民的內心裡那隱藏的地方,流淌的是一種喜悅情緒,當然在臉上表現的自是悲哀。既然慈航靜齋選擇了他,那麼他李世民就是信佛的。
  
  這一次與師妃暄南下巴蜀,更是讓李世民見識到了佛門的力量,哪怕是靜念禪院遭受了重創,也同樣不可小覷。
  
  「嗯?」
  
  「秦王笑的這麼奇怪,是想到什麼事情了嗎?」
  
  解暉看著面前秦王面目含笑的模樣,很是訝異,不知道對方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目光也順著對方的視線朝外面望去,卻沒有見到任何讓人失笑的地方。
  
  「噢!」
  
  「讓堡主見笑了,是我失禮了!」
  
  溫和一笑,李世民面露淡然笑容,不卑不亢,世家風采確實立顯。這般模樣,讓解暉也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的魅力。
  
  「我在想師仙子此時此刻在做些什麼,她可是有好些天不見了蹤跡!」
  
  李世民放下酒杯,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突然說道。
  
  「師仙子乃是絕色佳人,更是慈航靜齋的傳人,想來眼下正在處理其他的事情!」
  
  說到這裡,解暉閉目沉思了下,繼續說道:「那道公子的做法已經讓她們惱了,眼下在幫我與秦王拉線的同時,更多的心思還是在那道公子的身上。 」
  
  「不管怎麼說,道公子的做法已經觸及了他們的底線!」
  
  而且解暉也隱隱聽說了道門的內訌,身為中原大宗師的寧道奇只怕這個時候已經是徹底的糾結了。試想,道門出了一個可以殺了禪主了空的存在,再加上一個大宗師寧道奇。從某方面來說,道門高層的戰鬥力已經很是厲害了,幾乎與佛門不相上下。
  
  這樣的情況,道門的其他人自然能夠看得到。
  
  只是讓道門內部人蛋疼的是寧道奇與道公子兩人道不同。這一點可以說困苦了太多人的心思。
  
  身為獨尊堡的堡主,解暉之所以與李閥合作,是因為他想要兩個人證明——一個是自己的結拜兄長天刀宋缺,一個則是慈航靜齋的齋主梵青慧。當然這些是老一輩的江湖恩怨,秦王對此壓根兒不感興趣。
  
  就在解暉與李世民聊天的時候,解暉的另外一個結拜兄弟——安隆卻是終於東拉西扯的逃回了成都。
  
  開始他並沒有回天香樓,也不敢回天香樓,而是去了只有自己與心腹知道的隱秘據點,準備帶上一些關鍵物品。一直隱藏在巴蜀。
  
  正所謂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嘎吱。
  
  剛剛推開門,踏入房間的安隆腳步停在了半空,雙眼微微凸出的看著那端坐在椅子上的人。
  
  「唔!」
  
  死死的咽了一口口水,安隆首先想到的是逃,但隨即他想起了眼前之人的厲害,又將這個念頭壓了下來,道:「道公子,你……你怎麼知道這裡的? 」
  
  「很簡單!」
  
  「問出來的!」
  
  岳緣放下手上的茶杯,伸手遙遙一指那角落裡的人,說道:「我在這裡已經喝了三杯茶。卻沒有料到安宗主這般謹慎,直到這個時候才回自家的隱秘據點。不得不承認,安宗主在跑路一上有著極為厲害的天賦!不過眼下,安隆你是逃不掉的。」
  
  「坐!」
  
  伸手指了指旁邊的桌椅,岳緣如同這裡的主人,示意道:「為了尋這裡,我從天香樓開始,還是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安隆在見自己無法逃離的情況,反而收斂了那種商人的氣質。有了魔門八大高手的氣度。當在坐位上坐下來後,安隆拿起那已經涼了的茶水一口而盡。早上一路七拐八歪的逃,著實將安隆累慘了。整個人幾乎成為了血色胖子。
  
  「不怕我下毒?」
  
  看著安隆那一口而盡的牛飲,岳緣開口笑問道。
  
  「以道公子的身手。還不會用這樣的下作手段!」
  
  嘆了一聲,安隆回道,不過他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角落裡那癱軟在地上的好幾人,那些人此時此刻似乎已經暈了過去,而且身手布滿了爪痕,皮肉更是撓的翻開,顯然是生生被自己抓成了那樣。
  
  而這些人正是他安隆的心腹手下。
  
  其中,甚至還要天香樓的女人。
  
  這是!!!
  
  看到這裡,這些人的慘狀,哪怕是安隆身為魔門中人,見過無數的慘狀,在看到這種情況亦是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他對自己的心腹可是了解的狠。
  
  作為心腹,必須能夠保守秘密,更是能夠堅持慘烈的刑罰,實在忍不住的話更會自殺。哪怕是石之軒也無法迫出真相。
  
  這是安隆選擇心腹的基本條件。
  
  但是眼前——
  
  卻是告訴了他安隆,自己的手下曾經經歷了無法想像的痛楚,甚至連自殺都無法做到。想到這裡,安隆心中頓時不由一涼。
  
  「我不下毒!」
  
  「但我會用其他的方式取得自己想要的!」
  
  似乎是應對安隆的猜測,岳緣終於放下了茶杯,這般說道。
  
  安隆那一身肥肉哆嗦了下,目不轉睛的盯著岳緣不言不語。
  
  「安宗主既然已經背叛了邪王,那你接下來怎麼辦?」
  
  語氣溫和,岳緣目光停留在安隆那一張肥臉上,問道:「若是被邪王知道你對他女兒做了那樣的事情,搞不好你想死都難!」
  
  聽了這話,安隆心中就是一陣鬱悶與後悔,不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安隆突然問道:「那不死印法可是落在了道公子的手上?」
  
  「呵呵!」
  
  笑聲中,岳緣在安隆的眼中用食指輕輕的點了點自己的腦子。
  
  原來如此。
  
  安隆什麼都明白了,晚上在大石寺的魔門所有人都被石青璇算計了,果真不愧是大哥的女兒,他小瞧了。不過唯一一點讓安隆不明白的是,石青璇為什麼會將不死印法給道公子岳緣?
  
  要知道在安隆的印像中,巴蜀可是道公子第一次前來。
  
  難不成在其他的時候石青璇與道公子見過,有過接觸?
  
  心中思索著這些,安隆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苦笑,這自己完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安隆你既然已經背叛了邪王,沒了去處,不如跟著我純陽,如何?」
  
  見安隆的情緒有些低沉,岳緣目光炯炯的盯著對方,道出了自己的打算:「我對你在商業上的做法還算贊同!」
  
  「嗯?!!!」
  
  安隆震驚了。
  
  道公子想要自己跟對方?
  
  他可是道門之人……不過轉念想到昨晚見識到了的那些與自己武功一樣的魔門武學,安隆又鬱悶了,那樣的武功,真的是道門中人?而不是魔門在道門中的潛伏?
  
  「跟你?」
  
  「岳公子不是與邪王乃是合作關系嗎?」
  
  安隆可是知道石之軒與對方的合作,但是眼下這一幕,告訴了他對方與邪王的關系只怕不是那麼簡單。轉念一想,以石之軒的心思只怕也不是那麼善良的。
  
  想說什麼,安隆只是張了張嘴,又澀然的笑了。
  
  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他自覺地猜到了石青璇為什麼要將不死印法交給道公子了,若是在加上那晚上突然猜測出的關於邪帝舍利的關系,只怕兩人在一個關鍵的時候就會動手了。
  
  好一個心思巧妙的侄女。
  
  安隆不得不贊嘆,不死印法落在道公子這樣的人手中,那幾乎是將石之軒功夫的大半根底擺在了對方的面前,再加上對方的實力……
  
  「岳公子,我無法拒絕吧?」
  
  安隆此時此刻覺得自己著實憋屈了,被侄女算計,被道公子脅迫,再加上早上路上感受到的那股氣息,安隆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識時務者為俊傑!」
  
  再度拿起了茶杯,與安隆喝的茶不同,岳緣手上的茶杯中裝只是白開水,平淡無味。
  
  「公子,想做什麼?」
  
  安隆不愧是出身天蓮宗,以商賈出道,渾身上下都帶著投機味道。在確定了自己的處境後,安隆便問了起來,他不覺得對方收服自己僅僅是為了以後對付石之軒。
  
  「你曾經與解暉乃是結拜兄弟,對於獨尊堡有著堪比宋缺的了解!」
  
  「再加上你在巴蜀成都的多年地下經營,我需要你的力量,尋找一個人!」
  
  茶杯翻轉,白開水直接流到了掌心中,晃了晃,在安隆的注視下變成了許多晶瑩透徹的碎片,岳緣目光定個在掌中的冰片上,繼續道:「師妃暄也在巴蜀,前面都是她出子,這次就該換我先手了!」
  
  「這人是……」
  
  安隆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幹,聽到這裡他的心中已經猜到了那人,但是他還是需要重新問一句。
  
  「李世民!」
  
  「我要殺王!」
  
  話語落下,手中冰塊灑出,直接落在了安隆的身上,沒體而入。
pan3475 發表於 2015-6-6 22:27
卷三  大唐 179章  殺王(上)
  
  清風徐徐。
  
  夏日的風不同春天的濕潤,秋天的干燥,冬天的寒冷,而是多了一份灼熱。
  
  尤其是當人心情煩悶的時候,這股清風非但不會給人帶來舒爽,更多的還是一種燥熱,心焦。
  
  這一刻。
  
  安隆的感覺便是如此。
  
  回想起那沒入自己體內的寒冰,帶來的那刻在骨子裡的癢,幾乎想要將心肺掏出來的感覺著實讓安隆害怕到了骨子裡。這比面對起邪王石之軒來,安隆真真正正的首次覺得道公子的恐怖。
  
  「該死!」
  
  暗暗的罵了一聲,啐了一口,安隆嘗試過運用各種方式解去那沒入體內的東西,可惜的是都無法解決,甚至他運行真氣更是在體內沒有發現任何的意外。
  
  但是安隆卻是知道那種東西一直存在自己的體內。
  
  也因為這樣,安隆也算是知道自己的心腹那些人為什麼會將自己的據點暴露出來,原因無他,面對那種痛苦,沒有人能夠堅持的住。
  
  除此之外,安隆對道公子接下來的做法更是感到震驚。
  
  這樣的舉動,哪怕是邪王石之軒曾經也沒有這樣做過,再說眼下的石之軒還是病患狀態。
  
  殺秦王李世民,這樣的舉動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敢去做?
  
  也許魔門的人是想殺掉慈航靜齋選出來的代理人李世民,但是平常對方都是在李閥的地盤上,要么就是被軍隊保護。很少會出現在其他的地方,即便是出現在其他的地方,外人也很難下手。守衛在秦王李世民身邊的高手眾多。
  
  可是眼前這一次,卻是有著就會。
  
  尤其是決定出手的人還是道公子岳緣。對方能夠在飛馬牧場一戰中斬殺禪主了空的手段,也許道公子有機會成功。要知道在巴蜀這裡,可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秦王李世民來此的。
  
  所以在巴蜀,想要秦王李世民的命的人有許多。給力文學網
  
  「情況怎麼樣呢?」
  
  眼角余光看到了手下來人,安隆的表情安靜了下來,雖然還是有些鼻青臉腫的。但是背對著手下,自己的屬下也看不到自個兒的模樣,若是看到了,那便殺了好了。
  
  「耗費了好些個兄弟的命,我們摸清了秦王李世民的所在!」
  
  「眼下李世民正在獨尊堡做客,與解暉商談要事。」
  
  「不過潛藏在獨尊堡的兄弟,幾乎損失殆盡!」
  
  手下的話讓安隆的胖臉不由的哆嗦了兩下,不過隨即便鎮靜了下來。聽著手下的詳細解說,安隆便知道自己自從與解暉結拜兄弟後,好不容易埋進獨尊堡的棋子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幾乎全部損失。不過所得到的結果倒也沒有讓人意外。
  
  回想起道公子所做的安排,安隆作為新投誠的人不過是得知了一點點的計劃,計劃的全貌他根本不知曉,但是安隆的潛意識中,只怕道公子在琢磨著一件驚天動地的陰謀。
  
  是的!
  
  陰謀!
  
  值得讓安隆稱之為驚天動地的計劃。
  
  因為在安隆的眼中,那道公子幾乎與邪王石之軒一樣。當初石之軒分裂突厥的功績他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作為石之軒小弟的安隆卻是清清楚楚。除此之外,天下間有著此番智慧的高手便唯有嶺南宋閥的天刀宋缺。
  
  可惜宋缺因為地利天時,再加上梵青慧,使得他壓根兒無法踏出嶺南。
  
  但是現在,安隆再度見到了一個在智慧上亦達到了一樣地步的道公子。
  
  殺秦王李世民,若是不成功那接下來自然是繼續佛道魔三教爭鬥,但若是成功了……安隆實在是難以想像接下來該如何收場?
  
  這天下只怕是真的要打成一鍋粥了。
  
  打了一個寒顫後,安隆示意屬下退下後,他自己則是向道公子所在的房間裡走去。這兩天的道公子越發的怪異了。
  
  安隆知道對方只怕是在參悟不死印法。想要取不死印法中的優點融入己身。
  
  咚!咚!咚!
  
  連續敲了三下門後,安隆在裡面應了聲後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公子,消息得到了!」
  
  剛踏入房中的安隆出聲的同時也見到了道公子在擺著三個杯子,似乎如那天所見品茶,飲酒和喝白開水。當然。現在的岳緣並沒有去看桌面上的東西,而是用白色絲綢擦拭著手上的月缺劍。
  
  「說!」
  
  簡短的話,代表了岳緣的態度。
  
  很快,安隆便將自己犧牲了不少的屬下而得到的情報一點一點的說了出來,最後補充道:「公子,這是犧牲了天蓮宗潛伏在獨尊堡十數個棋子所得到的消息!」
  
  「基本上是正確的!」
  
  「雖然這幾年我與這個結拜兄弟解暉的關係不怎麼樣,但是對獨尊堡的大概構造我還是清楚的,只是不清楚解暉是否有進行過密室密道建造什麼的。對於這一點,我不太清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類似獨尊堡這樣的存在,定有逃離的密道。」
  
  遞過來的是安隆邊說邊在紙上畫出的獨尊堡構造圖,仔細的看了幾眼後,岳緣這才說道:「對了,前面讓你派去北方的人已經動身了吧?」
  
  「恩!」
  
  安隆點點頭,不過他心裡還是有些迷惑,寇仲和徐子陵在北面徵戰,這個時候道公子突然讓自己派人去囑咐兩人南下,這就叫是打什麼主意?進攻巴蜀?
  
  這不可能!
  
  楊廣的時候,都沒有辦法,更不用說眼下中原已經打成了一片。其中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唯一的可能便是為了之後的行動做配合。
  
  「唔!」
  
  沉吟聲中,岳緣揮揮手,示意安隆離開。一個人陷入在沉思中來。
  
  與此同時。
  
  獨尊堡。
  
  面對發生在獨尊堡內的事情,解暉的眉頭幾乎皺成了一團,在秦王李世民來到這里後,短短的幾天時間裡。竟然查出了這麼多的別人勢力的奸細。
  
  尤其是在這兩天的時間中,更是查出了不少。其中代表的含義,讓解暉心中有一種不安的直覺。
  
  「……唔!」
  
  就在解暉為此思索的時候,在密室裡的秦王李世民卻也是在皺眉沉吟,道:「獨尊堡這幾天的事情有些詭異,這裡不安全了!」呢喃了一句。秦王李世民這便轉頭對跟在身邊的心腹說道:「所以,今天準備好,然後晚上動身吧!」
  
  「師仙子說的不錯,看來有人只怕是要對本王動手了!」
  
  緩緩的站起身,拍了下衣擺上的灰塵,李世民轉過身,朝解暉所在的房間走去。至於是誰想對自己直接動手?
  
  這天下,誰都有可能。
  
  只要是與李閥敵對的都有可能,至於誰的可能性最大?
  
  道公子、魔門、甚至南嶺宋閥都有這樣的幾率,而其中唯以魔門與道公子的出手幾率最高。本來。來巴蜀李世民就是頂著風險而來,但是這裡的收貨足夠。
  
  爭霸天下,豈能會害怕危險?
  
  但眼下李世民不能不在意,在吩咐了屬下,讓其叮囑陪同著保護自己的靜念禪院的棍僧們注意後,他的心思就放在了師妃暄的身上。
  
  莫名的。李世民覺得自己有極大的可能被當做誘餌了。極大的可能便是師妃暄想要行險之招,其中最大的緣由便是按照情況他李世民應該提前一天走,但是因為師妃暄的緣故李世民再度停了一天。
  
  有著佛門的高手,甚至還要那四大聖僧,想來是不會出問題的。
  
  壓下心中那微微一絲的煩躁情緒,李世民可是知道四大聖僧合擊的話那便是天下無敵,這世間還沒有人能夠以一敵四,魔門的石之軒不行,道門的道公子同樣不行。
  
  若是稍微冒一點風險,能夠將事情就地解決在這裡的話。那也是好事。
  
  成都。
  
  郊區。
  
  師妃暄遙遙望著前面的成都,那巨大的城市輪廓雖然趕不上東都洛陽和長安,但在南方卻是最大的城市了。看著眼前,迎著夏風,吹的發絲在眼前亂舞。安靜的看著眼前這座熱鬧的城市,師妃暄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失神中。蠕動的嘴角,似乎是在哼著什麼。
  
  半晌。
  
  視線從那裡收回,人則是轉身朝山頂的大石寺走去。
  
  不一會兒,師妃暄便來到了這裡。
  
  重傷的侯希白已經被師妃暄託人送回了巴蜀佛門的據點,讓其療傷,而眼下她的目光則是在觀察著這已經被毀棄了大半個寺廟的大石寺,大殿中破爛的佛像倒得到處都是。
  
  站在門口,先是雙手合十呢喃了一聲,這才踏步走進了其中。
  
  大殿中。
  
  四大聖僧慈悲身形印入了師妃暄的眼中。
  
  佛門中身份極高的四人此刻正蹲在地上,看著面前的屍體,其中還有兩人在念著往生經,哪怕眼前的是魔門之人,人死如燈滅,都該有往生。不管對方下一世是畜生還是什麼,這一世的孽終究是落幕了。
  
  「大師,怎麼樣?」
  
  師妃暄走到邊上,輕聲的問道。
  
  「功力盡洩而亡!」
  
  道信右手從尤鳥倦那屍體上收回,起身對師妃暄說道。
  
  「邪帝舍利!」
  
  師妃暄聞言道出了這樣一個名詞,同時她還加了一句話:「我從石青璇那裡聽說,不死印法已經被她給了道公子!」
  
  「阿彌陀佛!」
  
  異口同聲的佛號在大石寺大殿中響起。
  
  師妃暄便知道目標已經達成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6-6 22:28
卷三  大唐 180章  殺王(下)
  
  「唔!」
  
  宋玉致玉手遮蔽著額頭,以掩蓋那曬人的陽光,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城市,玉臉上不由的流露出了一絲無奈。若不是自己的姐姐宋玉華在這裡,是獨尊堡堡主的兒媳婦,宋玉致才不想來這裡了。
  
  一身勁裝的宋玉致踏足成都後,並沒有立即去獨尊堡,作為宋缺的女兒,她可不比自己的那個哥哥宋師道,她能夠感覺出父親宋缺已經漸漸的對解暉不滿了。
  
  平常的時候,宋玉致一般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這不代表她並不知道這些。
  
  想起自己的姐姐,宋玉致的心中就不由的升起了一種憂傷,在宋玉致看來,這是自己父親用來牽制拉攏解暉的手段。姐姐的事情,使得宋玉致一直以來心情都不怎麼好。
  
  這便是她們大家族的事情。可是身為宋閥子女,宋玉致不得不做那些不願意做的事情,譬如竊取情報之類的。
  
  掃了一眼還是那般熱鬧的成都大街,宋玉致便轉身走了,目標卻不是獨尊堡。而是宋閥在這裡的生意據點。
  
  一路走來,宋玉致時不時的與那些阿婆聊天,卻是在談話中聽到了幾件極為詭異的事情,一件是前天晚上發生的淒慘鬼叫,這使得那天有不少的人嚇了個夠嗆。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都沒有睡好覺。
  
  而另外一件事則是那一聲回蕩了整個成都的聲音了。
  
  那一句石青璇要與師妃暄和好的話,到現在幾乎都是成都許多人的談資。絕大多數人或許不知道這兩人是誰,但這不能掩蓋他們的想像。而知道兩人身份的人則是更是陷入了腦補中了。
  
  柳眉微揚,宋玉致顯然猜到了什麼。不過她倒是沒有說什麼,心中只是暗自嘀咕到看來自己還是來得稍微遲了些。這種情況,使得宋玉致暫時壓下了去見姐姐宋玉華的事情。
  
  秦王李世民還有師妃暄都來了此處。她在這個時候去見宋玉華顯然不合適。
  
  心中有了決定後,宋玉致便去了宋閥在此處的據點。
  
  時間漸過。
  
  很快,時間便來到了傍晚。
  
  在岳緣的吩咐下,安隆幾乎徹底的將天蓮宗運轉起來,因為天蓮宗乃是商賈的特性,所以這個門派中的人絕大多數都混跡在人群鬧市中。不僅在成都內部有著許多人在觀察,而且在成都的郊外亦有相應的人。
  
  其中,尤以獨尊堡為中心的方圓中,有著最多的天蓮宗門人。
  
  這般動作。哪怕是岳緣也不得不驚訝天蓮宗在巴蜀的根底,這裡明面上是在獨尊堡與少數民族聯合的統治下,而暗地中卻是受到魔門天蓮宗以及南嶺宋閥的極大影響。
  
  比較起來,宋閥在這里普通老百姓的影響才是可怕的。
  
  而天蓮宗因為宗門特性,所有的力量同樣不差。
  
  果然。
  
  出身魔門的人,哪怕是一個胖子,你都不能有所小覷。這一份經濟能力,至少比眼下的純陽來說,對方在經濟上的能耐,尤其是在巴蜀地區的影響確實讓人訝異。
  
  人家甚至能從你家今天購買多少了菜、鹽和肉什麼的來分析你家中眼下的大致情報。
  
  一份一份的情報傳遞過來。先是回轉在安隆的手上,最後匯聚在岳緣的手中。
  
  「天蓮宗,確實厲害!」
  
  看著手中的情報,抬起頭,岳緣的目光從上面收回,目光落在了安隆的身上,對此很是贊嘆,道:「從吃喝的方面來大概的推斷,這是一種不錯的情報推理方法。更重要的是。天蓮宗果真是一個商賈門派。這般的能耐我想陰癸派也比之不上。」
  
  「呵呵!」
  
  安隆聞言笑了,胖臉上的表情很是欣喜。哪怕是在魔門中。天蓮宗其實也是受到鄙視的,所謂商賈自古以來在華夏中原都沒有什麼好印象,絕大多數人對商賈都是投以鄙視之情。
  
  而在眼下魔門中商賈上也有獨到之處。
  
  心中琢磨著這個問題的同時,岳緣也在仔細的分析手上的情報。
  
  很快,岳緣便從其中拿出了一張吸引了他注意的東西來。
  
  「宋閥的人來呢?!」
  
  雖是疑問語氣,但是屬於一個人的自言自語,安隆聽了並沒有出聲,而是保持著安靜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岳緣說完點點頭,贊同了自己先前的那句疑惑,道:「看來是的了。李世民和師妃暄來巴蜀的消息,宋缺也知道了!」
  
  「也是!」
  
  「宋缺從來就沒有放過他對北面的目光!」
  
  「不過眼下宋閥的事情可以放在一邊,宋閥的頂尖高手沒有出動,不會我接下來的事情有所影響!」
  
  說到這裡,岳緣緩步走到窗前,看了那一眼已經落了一半的夕陽。
  
  半晌。
  
  「是時候了!」
  
  話語落下,岳緣已經轉身走了出去,只要李世民還在巴蜀。在天蓮宗真正的全力運轉下,他的蹤跡就逃不出自己的掌握。
  
  聽到這裡,安隆雙眼一合,知道殺王的計劃開始了。
  
  這一先手棋子。即將出手了。
  
  只是無人知道道公子究竟會怎麼出手。
  
  傍晚。
  
  由於是夏日,天黑的遲。
  
  相比起來,人們的晚飯也推得比冬天和春天遲了,獨尊堡同樣如此。
  
  只是比起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所選擇的都是新鮮的蔬菜等材料,然後在專門的人的帶領下,將數車的蔬菜瓜果和肉之類的送進獨尊堡。
  
  而順著這個行當,岳緣很容易的混進了其中。
  
  哪怕是有著安隆所畫的關於獨尊堡的畫,但對岳緣來說。一切還是由自己親自來看來的好。
  
  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裳,徹底遮掩了原本的風采。
  
  只不過在踏入了獨尊堡過後,岳緣只是一個轉身,便已經在一群丫鬟侍女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而在不知不覺中一個掛在板車底下的人不知在何時走了出來,頂替了原來的位置。
  
  一行人晃晃蕩蕩的朝廚房的方向而去,順便結下錢財。
  
  另外一個方向。
  
  岳緣趁著獨尊堡一名侍衛不注意的情況下,一把將對方拽入了一個空下的房間,很快又重新換了一套的衣衫走了出來。
  
  順著安隆所畫的路途前進,岳緣便發現安隆所畫的地方已經出現了差錯。當然這並不是說安隆在欺騙自己,而是解暉與安隆結拜本身便打了其他的心思。
  
  哪怕是當初讓安隆在獨尊堡做過客,但也會是轉過頭就會將安胖子所坐過的凳子丟出去燒掉的存在。
  
  更改房間安排,對於解暉來說不過是小事。
  
  至於主體的位置,譬如解暉的書房臥室所在什麼的,都沒有改變。畢竟,在這天下,還沒有幾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解暉的面前,人家好歹也是巴蜀的第一高手。
  
  而且高手一般情況都是自持身份的。天下間像邪王石之軒這樣的人太少了。
  
  一路走走停停。避開了嚴密的所在,岳緣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只是在經過一處閣樓的時候。岳緣在觀察著地形的同時,還不忘了順便看了下這閣樓前面院子裡盛開的鮮花。
  
  「恩?」
  
  腳步停下,目光怔怔的看著眼前盛開的花朵。歪著頭打量了半晌,岳緣彎腰將面前的一朵鬱金香摘了下來,放在鼻子前輕輕的嗅了嗅。體會著花香,岳緣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便是自己這幾天又沒怎麼洗澡了。
  
  看著眼前這麼多的花朵,岳緣就冒出了想要洗一個花瓣澡的沖動。
  
  就在岳緣細嗅花香,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莫名的輕松狀態的時候,無聲無響中,一樣東西直接落在了岳緣的腦袋上面。
  
  這一落,終於將岳緣從這種狀態下喚醒。
  
  心中一驚,右手拿過落在了自己的頭發上的東西,他發現這是一張繡著鴛鴦的絲綢手絹嗎,上面散發著柔柔的淡淡的香味。
  
  二樓。
  
  窗戶被推開。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正一臉驚愕意外的看著下面,顯然是沒有料到她手上的東西會掉下去砸到人。
  
  這是一個幽怨的女子。
  
  感情上並不順林。
  
  幽怨的神情,外加憔悴的模樣,都告訴了他道公子眼前的女子的悲苦。
  
  唯一讓他意外的地方,就是對方的模樣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一手拿著手帕,一手捏著鬱金香在鼻子前輕輕的旋轉著細嗅香味,岳緣朝二樓的女子送去了一個滿是魅力的笑容。
  
  兩人中間隔著數米,一上一下就這麼四目相對。
  
  半晌。
  
  「不好意思!」
  
  「啊!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臉頰微微有些發紅,女子看著對方手上旋轉著鬱金香,雖然衣著乃是下人的,但是對方的模樣和氣質卻是她首見,她覺得只怕是世家公子也無法比美下面之人。
  
  「人生莫要只見到悲苦,生命終究還是快樂的!」
  
  「送你了!」
  
  「女人就像這朵花,可莫要提早枯萎了!」
  
  說完,右手一彈一送,那鬱金香已經飛向了二樓,落在了女子的面前。而同時,岳緣的身形已經一閃,避開了。
  
  「哎!」
  
  「我的……」
  
  女子的話語戛然而止,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飄落在了面前的鬱金香,久久無言。
  
  至於岳緣在避開了對方後,人站在了陰暗的角落中,人的表情很是奇怪。開始一時沒有想起那女子是誰,但在岳緣將手中鬱金香送出後,這才想起這女子的身份來——宋玉華。
  
  更重要的還是岳緣發現自己竟然在這樣危險的時刻,還會走神。
  
  看來當初了空的那最後一擊的影響在現在終於漸漸的浮現了。
  
  之所以是有這個發現肯定,是因為剛剛岳緣將手中的手帕丟在了那花田裡,但是在走出了一段距離後,他竟然又回去將其撿了起來。
  
  該死的了空,讓我功虧一簣!
  
  這算什麼?
  
  望著手上的手帕,岳緣表情很是奇怪。
pan3475 發表於 2015-6-8 14:21
卷三  大唐 181章 盜王
  
  晚風微涼,夜很快已至。
  
  獨尊堡在這個時段再度熱鬧起來,畢竟到了晚飯的時候。
  
  只是其他人再怎麼樣,對於堡主解暉究竟在做什麼事情也沒有幾人知道,真正了解知道秦王李世民在獨尊堡的不過是解暉,還有他的幾個心腹,以及兒子。
  
  除此之外,在他人的眼中獨尊堡原來是什麼樣子,眼下還是什麼樣子。
  
  唯有平常心思比較細膩的人才會知道這種平靜之下的波濤洶湧。外鬆內緊,便是眼下獨尊堡的樣子。
  
  作為天刀宋缺的女兒,作為解暉的兒媳婦,哪怕是宋玉華的娘家人勢力龐大,但在嫁出去的女兒乃是潑出去的水,而且更多的也只是宋缺不過平穩解暉的棋子。
  
  她宋玉華在獨尊堡過的並不好。
  
  宋缺知道自己女兒的代表身份,解暉也同樣知道宋玉華嫁入獨尊堡的含義,而宋玉華的夫君更是如此,不聞不問不憐不愛。
  
  她宋玉華嫁入獨尊堡,帶來的不過是為獨尊堡增添了一張吃飯的嘴,還有一個抑鬱的美人兒。
  
  恬靜,溫婉,還有堅韌的性子。
  
  哪怕是在獨尊堡亦是被排除在解家家人之外,她也只是默默不語,一個人安靜的待著,哪怕她是天刀之女,也是如此。在獨尊堡,無論宋玉華做的如何,她仍然不會被解暉真正接納,因為她是宋缺的女兒。
  
  這一個原因,就足夠做所有的解釋。
  
  真正的比起她妹妹宋玉致來說。她宋玉華遠遠沒有宋玉致過的精彩和舒服。
  
  隨著僕人的前來邀請,宋玉華便知道今天的晚餐到了,收整了有些雜亂的衣擺,宋玉華扭頭看了一眼那被她擺在窗口的那朵摘下的鬱金香。目光頓了半晌,宋玉華這才轉身推開房門,朝外面走去。
  
  窈窕的身態,還有蓮步一般的碎步,若大家閨秀一般的宋玉華轉過身,緩緩的將推開的房門關了上來。在門縫合上的那一刻,她似乎再度見到了那個拿著鬱金香輕嗅花香的男人。
  
  低下頭。
  
  喃喃的自責了一聲,宋玉華這才在僕人的帶領下去了大廳。
  
  大廳。
  
  若是一般女子在平常吃飯的時候,是沒有資格上主桌的,但是宋玉華乃是天刀宋缺之女,更是解暉兒子明媒正娶,不管這之間有著什麼用的齷齪和交易,但她宋玉華就是有這個身份。
  
  只是……
  
  在這飯桌上,在這獨尊堡中,她宋玉華自己總感覺是一個外人。而不是這裡的家人。
  
  她在這裡過得好,吃的好,亦沒有人欺負她,可她宋玉華就沒有覺得自己真正的幸福過。除此之外,她更多的還是叨唸著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夠好,不討夫君喜歡。不討公公喜歡。
  
  先是柔聲問好,向公公問好,向夫君和小姑子問好,其中除去解暉算是點點頭有點回應的話,那麼其他人便是忽視了。
  
  對此宋玉華仍然是溫和的笑著,一點一點的吃著飯也不做聲。
  
  解暉在大廳中不過是吃了一點兒就離開了,原本還算好的吃飯氣氛在解暉走後,立即變得冷淡起來。解文龍也放下了碗筷,離開了,至於解文鴛同樣如此。
  
  與解文鴛不同。解文龍知道自己父親最近在做什麼,與李閥達成合奏,就必須得斬卻與宋缺的聯繫。再加上本身解文龍對宋玉華就沒有多大的興趣,又是聯盟式的婚姻,他對待宋玉華的態度自然也就清楚了。
  
  因為解家想要出頭。就必須走出天刀宋缺的陰影。
  
  而且與李閥合作,解暉就不能像墻頭草一般,在他看來,眼下天下局勢雖然紛亂,但在佛門的支持下,李閥終究是有著極大的優勢,其中地利便是極大的優勢。
  
  而最近吵的熱熱鬧鬧的寇仲的少帥軍也不過是佔據了小小的地盤,哪怕是有著飛馬牧場的支援,再加上對方師傅道公子的鼎力幫助,但是在解暉看來寇仲仍然沒有什麼機會。
  
  道家想要自己的代言人奪得天下,首當其衝面對的便是眼下的天下第一大宗的佛門。有著佛門的阻擋,少帥軍想要真正成事那實在是太過困難。只怕是在最後,魔門也會插手。
  
  少帥軍成事所面臨的困難,比想像中的更加嚴重。
  
  一番對比思索下來,解暉當然有了人選。解家想要發達,想要在這混亂的天下爭取一杯羹,獨尊堡那麼便只有一個合作的對象了,那便是李閥。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而這一次便是這樣的打算。
  
  至於獨尊堡自己去爭霸天下,解暉雖然有著野心,但是這樣的念頭卻是沒有想過,否則的話第一個繞不過他解暉的人便是天刀宋缺。對於自己的這個結拜兄長,解暉了解的可是很深。
  
  也正是如此,面對宋玉華這個兒媳婦,解家完全不能敞開懷抱接受人家。父親與兄長如此,解文鴛就更不用說了,在解家這幾年,她幾乎沒有給宋玉華一次好臉色。
  
  對於解文鴛來說,他才不管妳是不是天刀的女兒,嫁入解家,那便是解家的人。
  
  一頓飯吃的不波不瀾,如同往常一樣。
  
  宋玉華倒是沒有怎麼在意,不過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那便是在這段時間來,獨尊堡比以往更加的嚴密,似乎是在守衛什麼東西。外面的人或許不知道,但住在這裡已經幾年的宋玉華很明顯的發現了這些變化。
  
  只是宋玉華對此並不感興趣,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她宋玉華嫁入解家的那一天起,她便已經是解家的人了。
  
  即便是她知道了其他的事情,作為解家的兒媳她也不會告訴自己的妹妹。不會告訴自己的父親。
  
  但顯然……
  
  微微嘆了一口氣,宋玉華的臉上劃過一絲無奈。
  
  一番晚飯過後,她又該回去了。
  
  顯然自己的夫君還是不會理自己,小姑子同樣如此。
  
  在回返自己房間的路上。宋玉華越發的發現獨尊堡裡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剛剛走出來的時候還好,但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卻是出現了極大的問題。
  
  四周的暗哨都已經出現,還有許多的人手持弓弩出現在了裡面。
  
  不僅如此,她甚至眼尖的看見了遠處出現的和尚。
  
  奇怪了!
  
  心中很是怪異。但是宋玉華知道自己在這裡的地位,許多東西因為她是天刀的女兒是不能去攙和的。所以,宋玉華不過是回頭掃了一眼,便在丫鬟的服侍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不過那突兀的混亂,確實讓宋玉華不由的想起了一個多時辰前見到的那個嗅花的男子來,或許……
  
  推開門。
  
  第一眼,她又看見了那擺在了窗口桌子上的鬱金香。掃了一眼,揮手讓丫鬟退下後,宋玉華這便走入了其中。
  
  關上房門。
  
  宋玉華先是走到窗戶前。將擺在在了上面的鬱金香重新挪了個位置後,宋玉華那柔弱的聲音這才回蕩在了房間中。
  
  「是你嗎?」
  
  柔弱的聲音絲毫讓人感覺不到她是天刀宋缺的女兒,一點也沒有其父的氣質和刀壓天下的氣概。溫婉,柔弱,堅韌,這便是這個戰亂時代的大家閨秀。
  
  她們從來不是為自己而活的。
  
  沒有回頭。
  
  宋玉華知道自己的房間裡已經來了其他人。而且還是那種比較急切,是從窗子裡躍進來的人。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先前自己見過的人。
  
  「你亦是愛花之人了!」
  
  玉手撥弄著面前的鬱金香,這朵被摘下來的花朵被放進了一個瓶子中,裡面還裝著一些水,這便是宋玉華傍晚所做的事情。花被摘下,便離凋零已經不遠了。
  
  放在花瓶中,裝點水,至少會讓這朵花凋謝的晚一些。
  
  看著這朵花,宋玉華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只是你不該摘下它,離了花田的花。終究會孤獨的凋零的!」
  
  玉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已經隱隱有了些蔫的花瓣,宋玉華喃喃自語著。
  
  有些憔悴的背影,還有那幽幽的語氣,讓聽起來心中就有一種忍不住想要憐惜的衝動。
  
  房間中,沒有任何的回音。
  
  似乎宋玉華不過是在自言自語。
  
  許久。
  
  宋玉華在細心的擺弄著那朵鬱金香。手上則是拿了一手新的手帕,正在輕輕的為花瓣擦拭著污跡,動作輕柔舒緩,似乎她面前的不僅僅是一朵花,而是一個人,一個嬌弱的女人。
  
  「不出聲也沒事!」
  
  「剛剛堡裡的動蕩定是因為公子而起吧?」
  
  「能夠對獨尊堡出手的都是有著極大背景或者是頂尖身手的高手,玉華不想知道你與他們有什麼糾葛,還請看在我們都是惜花之人的份上,莫要傷了無辜!」
  
  微微的瞥了下頭,宋玉華似乎在檢查著自己有沒有擦拭乾凈,玉手輕輕的捏拿著花莖,發現那裡又有了點污跡,便一個人對著那裡哈著氣,想要擦拭那裡。
  
  氣氛又再度安靜了下來。
  
  半晌。
  
  宋玉華再度開口了,道:「你能夠將我的手帕留下來嗎?那個只能是我丈夫的啊。」
  
  一個婦道人家的香帕丟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那是她生命中的一個污點,從某方面來說已經是不貞不潔,尤其是她出身注重漢家血脈的家族中的時候。
  
  她身為宋缺的女兒,就應該是完美的。
  
  說完後,宋玉華不再言語,而是輕輕的哼著一首奇怪的曲子來,如呢喃一般的啦啦聲回繞在房間。
  
  而在這個時候——
  
  獨尊堡高層終於爆發了徹底的混亂。
  
  不僅解暉怒目圓瞪,甚至連也在這裡做客的師妃暄無比震驚。
  
  那便是秦王李世民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給弄丟了。
  
  秦王哪裡去呢?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6-14 12:01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2 22:38
卷三 大唐 182章 盜公子
  
  下象棋最噁心的一招是什麼?
  
  不是半路悔棋,也不是棋局上的各種奇葩走法。
  
  而是你在擺棋子的時候,你的將軍被對方拿了。而眼下,師妃暄、獨尊堡便麵臨了這麼一個情況。
  
  本來嘛,師妃暄在原本的心思中是以秦王李世民為餌,引誘道公子出手,那麼到時四大聖僧都會出手,再加上不死印法的緣故,道公子最好的下場定是隨著四大聖僧回去唸經的結果。
  
  而且這個計劃秦王李世民也有參與,獨尊堡自然不用意外。
  
  在這三方的合作中,是不允許有人破壞這一次的合作的,而岳緣便是最主要的防備對象。
  
  在之前,岳緣與師妃暄的對峙棋局,就如同在一局好好的棋局中,師妃暄開始做場外小動作,尋場外高手幫助,以下贏這局,但是最終卻是惹的原本還準備在規則內下棋的道公子怒了,直接燒了棋盤。
  
  這便是火燒靜念禪院的通俗說法。
  
  眼下巴蜀這一局,卻是師妃暄剛剛在擺好棋子,正準備讓將軍歸位的時候,卻發現將軍在自己的眼皮底子下被人給盜走了。這種情況,著實打了一個師妃暄措手不及。
  
  獨尊堡。
  
  解暉幾乎是怒發沖冠,在短短的一個晚餐中,在這裡做客,明天一早就要離開的秦王李世民便在自己的重重保衛下給生生的弄丟了。當時解暉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還以為是師妃暄在開玩笑,只是道了一句。秦王可能在看夜色。
  
  但是在見到師妃暄那嚴肅的臉色後,解暉便知道秦王李世民是真的丟了。
  
  這不可能!
  
  這是解暉的第一個念頭,但在師妃暄還有一群和尚的無比認真嚴肅的目光注視下,哪怕是解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結果。那便是秦王在他獨尊堡給弄丟了。
  
  這個事情要是流傳出去,只怕是在在場的人都可以自裁以謝天下了。
  
  這不僅是在打獨尊堡的臉,更是將佛門丟在了地上,還不斷的踩了好些腳,至於獨尊堡說穿了不過是順帶著的。
  
  「全堡戒嚴,秦王一定還在獨尊堡內!」
  
  「高手!」
  
  「絕對的高手!」
  
  「在這種情況下帶走秦王的人,超出我的想像!」
  
  解暉閉上了眼睛,以壓下心中的震驚,喃喃自語道。他能夠知道對方的身手輕功只怕是讓人震驚。
  
  身為解暉的兒子解文龍同樣參與自己父親的行動,所以也知道了秦王李世民在獨尊堡丟了的事情,這個時候在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後,解文龍當即目瞪口呆。
  
  這算什麼?
  
  面對這樣的結果,解文龍除了惱羞成怒外,別無他法了。在得了自己父親的命令後,解文龍便帶著一大群的手下開始滿莊子的開始巡視了起來,希望發現秦王李世民的蹤跡。
  
  解暉和師妃暄都有一種直覺,那便是秦王只怕眼下還在獨尊堡內。若是不能盡快的話,只怕會出大問題。
  
  目送著自己的兒子帶著人還有一群和尚離開。解暉這才轉過頭對站在旁邊臉色無比嚴肅的師妃暄開口問道:「師仙子,妳覺得會是誰?」
  
  「道公子!」
  
  緩緩的抬起頭,師妃暄的嘴角第一次浮現出苦澀的笑意,道:「道公子!道公子!只怕是江湖人都叫錯了,以為這個道乃是道家的道,而實際上這個字應該是盜賊的盜!」
  
  「盜公子!」
  
  喃喃的重復了這個已經讓天下江湖人都熟悉的名號,師妃暄這一刻的腦子裡回想的卻是曾經在靜念禪院爭奪和氏璧的時候,當初岳緣便是以一身小沙彌的形象,肆無忌憚的走進了銅殿。在自己的目光下拿走了和氏璧。
  
  而眼下。顯然這一次是當初那一次的翻版,只不過比起和氏璧來。這一次的行動更加的讓人震驚。當初若不是自己在銅殿中,那麼岳緣盜的便是和氏璧,最後是自己發現了。
  
  可現在。自己不過是在外面巡視了一圈,吃了一點東西回來,就已經不見了秦王李世民的蹤影。
  
  這一次,盜的是人了麼,還是一個王。
  
  哪怕是當初禪主了空戰死在飛馬牧場,師妃暄也只是心中內疚,但是對於岳緣來說,她並不害怕,手上還是有著足夠的資源可以使用。但是這一次,對方直接翻盤了。
  
  若是失去了秦王李世民,或者讓李世民出現了什麼問題,那麼對佛門來說打擊就太大了。
  
  師妃暄的眉頭皺的越發的厲害了,顯然這一次的事情徹底的被人捏住了痛處。
  
  「道公子,岳緣?」
  
  解暉目光灼灼,眼神亮的嚇人,在他的心中,已經將岳緣給恨上了。斷人前途就如同奪妻之恨,殺父之仇,這是不共戴天的存在。解暉不能也不允許有人破壞自家的計劃。
  
  這次,若是攔到了那岳緣,定要讓對方無法活著走出巴蜀。
  
  想到這裡,解暉想起了那流傳在江湖上的飛馬牧場一戰的結果,人立即轉身出去了,他對於自己的兒子的能耐不自信,解文龍雖然身手也算不錯,但絕對不是那道公子的對手。
  
  望著解暉離開的身影,師妃暄深吸了一口氣,這起身走了出去。
  
  這一局,她師妃暄徹底的落入了下風。
  
  因為從沒有人料到,會有人在偷盜一項上有著如此之高的造詣,幾近於道。
  
  就在獨尊堡已經鬧的翻天覆地的時候,岳緣終於帶著自己的戰利品,從宋玉華的房間中安然無恙的離開了,雖然有些驚險,但還是藉著他的輕功和身手,再加上天蓮宗人員的接應與配合下,離開了危險的地方。
  
  天蓮宗。
  
  隱秘據點。
  
  安隆目瞪口呆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眨了眨眼睛,伸手擦了一下自己那幾乎只有一條縫的眼睛,再度仔細的看著面前的人。
  
  半晌。
  
  安隆終於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才從驚愕的狀態中徹底的回轉過來。滿腦子回蕩的都是道公子岳緣介紹的那句話——這位公子乃是秦王李世民。好好招待貴客!
  
  「秦王,李世民!」
  
  喃喃的道出了面前一身破爛衣服的年輕人,安隆道出了對方的名字。最終,卻不過是迎來了對方隨意的一眼,然後李世民便閉上眼睛來,等待著。
  
  見狀,安隆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樂了。
  
  不過對於道公子的實力,安隆卻是再度震驚了。
  
  一刻鐘過後。
  
  舒爽的泡了一個花瓣澡的岳緣終於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帶著一身的香氣。揮揮手,示意安隆下去後,岳緣這便走到了秦王李世民的面前,慢悠悠的替對方倒了一杯茶,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隨後自己便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眼睛睜開,李世民的目光盯著面前這個一身錦衣的年輕人,對方正是他前面一直設想過的道公子岳緣。構思過雙方見面,但是,秦王李世民卻從沒有想過自己與對方見面的時候乃是這樣的情況下。
  
  在龍巢虎穴中。獨自一人前來,然後以對方那怪異的手法將自己給綁架帶了出來。
  
  震驚!
  
  絕對的震驚!
  
  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也沒有想過對方會直接對自己出手,更沒有想過一個道家高手竟然會在盜之一路上有著絕高的造詣,看對方那熟悉的模樣,似乎早就做過這樣的事情。
  
  一路被對方從獨尊堡帶出來,李世民亦吃了不少的苦。
  
  似乎是察覺到了李世民眼中的含義,岳緣放下茶杯,笑容滿面的說道:「這是我的一次巔峰!」
  
  「不過終究還是有改正的地方。原本我是想打算直接投名帖給秦王你。說今天晚上我踏月而來,帶秦王走。但是思來想去。個人覺得這實在是太瞧不起師妃暄他們了,也免得出現其他的意外,所以……」
  
  「咳!」
  
  剛剛端起茶杯喝茶的李世民聞言一口茶水全部嗆到了鼻子裡。抬頭看著面前的人,只見對方一副可惜的模樣,頓時差點將李世民氣悶了,頗有一種想逃吐血的衝動。
  
  「岳公子,你準備殺孤王嗎?」
  
  咳嗽了一聲,李世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是認真的問道:「原來我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少帥寇仲是一個天才。飛馬牧場一戰,讓人見識到了他的潛力。對寇仲的師傅道公子,更是聞名已久,可惜!」
  
  「不!」
  
  「殺你弊大於利!」
  
  搖搖頭,岳緣向李世民搖搖頭,否認了這個心思,問道:「對了,你李閥是信佛的吧?」
  
  呼了一口氣,李世民的心中也鬆了一口氣,面對這樣的人,哪怕是秦王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畢竟眼前的人是一個可以火燒靜念禪院的人,行事看似肆無忌憚。
  
  「不錯!」
  
  「我李家與楊家都是信佛的!」
  
  聽了這個問題,李世民雖然想否認一下,但是還是認真的回答了,因為這個是可以直接調查的事情。
  
  聽到這裡,岳緣點點頭,也算是明白了其中慈航靜齋選擇李世民的一點。
  
  李家與楊家都是一樣崇尚佛教的,不可能選擇一個尊崇道家的門閥。
  
  「呵呵!」
  
  「看來我原本的猜測沒錯!」
  
  笑了笑,岳緣又為自己的茶杯裡添了些開水。
  
  李世民則是一樣的品著茶,倒也沒有說其他的話,只是在內心不斷的分析著道公子如此做的緣由以及好處。殺了自己,對岳緣來說自然是弊大於利,那麼對方綁了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
  
  正在岳緣與李世民兩人各自沉思不言的時候,安隆再度走了進來。
  
  目光落在李世民的身上,表情頗有些幸災樂禍。
  
  「怎麼呢?」
  
  岳緣見狀很是奇怪安隆的表情,開口問道。
  
  「噢!」
  
  「北方李閥進攻竇建德最新戰果我們的人已經得到了!」
  
  「李秀寧於邊關一戰,敗亡!」
  
  這話一出口,岳緣愣了。
  
  李世民同樣愣了。
  
  半晌。
  
  噗——
  
  血霧直接噴出!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6-14 12:03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4 12:05
卷三 大唐 183章 伺魔(上)
  
  李三娘,李秀寧戰死。
  
  這便是安隆的天蓮宗裡面的商賈所收到的最新的戰果。
  
  李閥對竇建德的一戰中,三公主李秀寧戰死在葦澤關隘下,駐守此地的娘子軍大半覆沒。
  
  簡短的一個消息,卻又是一份震驚人的消息,秦王李世民在聽了這個從安隆嘴中冒出的信息後,當即就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因為李世民知道眼前的這些人沒有必要去欺騙他。
  
  李秀寧,死了
  
  岳緣同樣意外,他還記得當初在純陽見到的那個李家三娘子,自己的徒弟寇仲就是在接待對方的時候一見鐘情,暗戀上了人家。對於寇仲打天下,有一半的機率是為了讓李秀寧承認自己,這話可是事實。
  
  掃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真暈還是裝暈過去的李世民,岳緣收回目光,視線停留在了安隆身上,問道:「交手的那方是誰」
  
  安隆瞅了瞅李世民,秦王落在道公子的手裡,迎著岳緣的目光,這便說起了略微詳細的情報,道:「少帥寇仲與葦澤關打的李秀寧幾乎全軍覆沒,守關主將李秀寧更是戰死在關隘!」
  
  秦王在這裡,李秀寧也死了,這兩人將會給李閥帶來重創。
  
  說不準——
  
  寇仲還真有可能取得天下。
  
  安隆腦子裡轉著念頭,嘴上則是不慌不忙的說著所收到的情報。
  
  「葦澤關是在哪裡」
  
  眉頭微皺,岳緣很是鎮定的問道,對於自己的徒弟這一戰。似乎道公子注意的是其他的地方。
  
  安隆聞言立即讓人帶來了一副簡略的地圖,隨即在地圖上向岳緣點明了那關隘的所在。看了一眼,岳緣便知道這關隘的重要,它是山西的門戶。而山西則是關西的門戶,若是讓人進入山西,那麼李閥的根基就不保,太原便會出問題。
  
  手指在地圖上點了點,岳緣知道這一戰只怕是竇建德佔據下風,寇仲想要扭轉竇建德的敗亡趨勢。那麼其必須用奇兵來打破。而以寇仲的性子,那麼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破關隘進兵山西,威脅關西太原,以解除竇建德的兵危,同時為少帥軍爭取更多的時間。
  
  身為寇仲的師傅,以白雲城主的姿態教導寇仲的岳緣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徒弟在軍事上面的天賦,而李秀寧則是李閥中赫赫有名的將領,而且還是巾幗女將。
  
  兩人可謂是第二次在戰場上交鋒,第一次則是在飛馬牧場。
  
  這一戰的結果關隘是守下了,而李三娘李秀寧則是敗亡了。只是這樣的結果。寇仲能夠承受的住嗎
  
  端坐下來,岳緣亦陷入了沉思。
  
  這樣的結果,那麼秦王李世民就更加的不能放手了,放了只怕李閥會與道家死磕,而且從對方的嘴中得知眼下的李閥主要人都是信佛的。既不能放其離開,但又不能在眼下殺掉。否則的話一旦李閥發瘋開關引突厥入關,那樣的場面只怕是沒有人能夠面對。
  
  要知道眼下的李閥和突厥可是在蜜月期。
  
  得到一個合適的解決辦法。
  
  沉吟中,岳緣靜靜的思索起來。
  
  就在岳緣思索如何處置秦王李世民的時候——
  
  北方。
  
  南下巴蜀的途中。
  
  葦澤關關隘一戰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在這段時間裡關隘之戰的結果已經漸漸的傳播開來。
  
  對於竇建德來說,雖然來幫忙的寇仲沒有打破關隘進軍山西以威脅太原,但是李三公主的戰死卻是竇建德在這一段時間裡接連慘敗中唯一取得的大勝。
  
  哪怕是僅僅只是殺死了對方的一個主將,而且最終主將的屍體還被殘餘的娘子軍搶了回去,但是這樣已經足夠了,已經能夠鼓舞她手下的軍士士氣,這對竇建德來說。這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這個對於寇仲來說,卻不是了。
  
  軍馬上。
  
  已經換了戎裝,換回道袍的徐子陵看著一個人騎在馬上一直在走神的寇仲,微微嘆了一口氣,雙腳碰了下馬腹。跟了上去,柔聲道:「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先喝點水吧!」說完,徐子陵伸手遞過一個葫蘆。
  
  「陵少!」
  
  好半晌,寇仲似乎才反應過來,緩緩的扭過頭,露出了哪一張憔悴到了極點的臉,還有已經枯的皮開肉腚的嘴唇,咧了咧嘴,頓時嘴角上已經再度浮現了血跡,喃喃道:「我殺了她!」
  
  「不!」
  
  「那是李秀寧自殺!」
  
  望著寇仲這般落魄失神的模樣,徐子陵可謂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兄弟會變得如此,哪怕是在小時候兩人一起偷包子,被打的遍體鱗傷寇仲仍然是蓬勃向上,也不會像現在跟丟了魂似的。
  
  對於寇仲對李秀寧的那份感情,徐子陵十分清楚。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換做是他的話只怕是看破紅塵徹底出家當道士了,雖然他現在也是道士,但純陽並不禁止結有道侶。
  
  「可是她還是因為我而死,不是嗎」
  
  嘴角扯了扯,鮮血淋漓中寇仲朝徐子陵送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帶著嗚咽的嗓音在徐子陵的耳邊回蕩:「即便是自殺她也不願意向我低頭,用自殺來換取我放棄破關入關西的計劃!」
  
  「哈哈哈!」
  
  「從頭到尾她都是高傲的,她都是為了家族,而不是為了自己……」
  
  「李閥!」
  
  「哈哈哈,好一個李閥啊!」
  
  仰天大笑中,自從和徐子陵兩人一起混日子的時候開始,哪怕是祈禱菩薩得了一個師傅後,過上了好日子,但也從來沒有流過淚的寇仲,在這一天這一刻終於哭了。
  
  「李秀寧,妳贏了!妳贏了!」
  
  「嗚——」
  
  寇仲一把扯過旁邊的徐子陵。拉著徐子陵那洗的干幹凈凈的衣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一會兒藍白色的道袍徹底的髒了。
  
  望著寇仲如同孝子一般的哭泣,徐子陵看著那髒了的衣擺,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自從修習長生訣。修習道家功法來,他的性子越發的悠然了,可以說對比起寇仲來,他徐子陵才真正的適合道家。
  
  在以往遇見困難的時候,都是寇仲如同大哥一般的安慰自己,在此刻徐子陵卻是首次以一種大哥的口吻安慰起寇仲來:「好了。哭出來就好,仲少你還有我了! 」
  
  「滾!」
  
  再度擦了一把鼻涕,聽了徐子陵這句聽起來柔和的話,讓寇仲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立馬回了一句。
  
  見寇仲如此,徐子陵便知道寇仲終於慢慢的邁過了這個坎,前幾天的時間裡他徐子陵幾乎是提心吊膽的跟在寇仲的身邊,生怕一個不好仲少便殉情而去。
  
  不吃不喝,甚至是面無表情,整天都是呢喃著李秀寧的名字。那種情景著實讓徐子陵嚇了個夠嗆。
  
  眼下聽寇仲說了一句髒話,這反倒是讓徐子陵長呼了一口氣,他知道寇仲的生命可謂是十分的堅強,不會被這樣的事情所打垮。至於人家寇仲是否會恨上李閥,在此時此刻來說,徐子陵在乎不了那麼多了。
  
  拿過徐子陵腰間的葫蘆。狠狠的灌了幾口水後,寇仲的眼睛終於再度浮現了亮芒。
  
  「師傅此次用獵鷹脫信讓我們南下,想來在巴蜀成都有了新的計劃!」
  
  「得加快速度了,陵少!」
  
  「我們可不能拖師傅的後腿!在巴蜀,可是有著四大聖僧、獨尊堡那一大堆的勢力,其中師妃暄與佛門對我師可是虎視眈眈!而且據師門傳來的消息,秦王李世民也在巴蜀!」
  
  「這一次,我寇仲倒要會會她所在意的二哥——秦王李世民!」
  
  說完,雙腳一踢馬腹,再度加快了速度。朝南方奔去。
  
  身後。
  
  徐子陵望著寇仲那憔悴的身影,卻是知道從今天起,不!確切的說從李秀寧在他面前死去的那一刻前,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寇仲了。
  
  寇仲,變了。
  
  這是身為兄弟的直覺感應。
  
  兩天後。
  
  巴蜀成都。整個城市都陷入了一種戒嚴的狀態中。
  
  雖然平常老百姓或許感覺不出多大的變化,但是只要知道內裡的人和江湖人都發現了成都的變化。
  
  獨尊堡。
  
  「該死!」
  
  「該死!」
  
  「該死的道公子!」
  
  「該死的岳緣!」
  
  解暉背負著雙手不斷的來回在書房裡走著,在他的前面則是自己的兒子解文龍,此時此刻的解文龍也是一身的疲憊,連續兩天兩夜的時間裡幾乎快要翻遍了成都的一些隱秘處,但就是沒有發現秦王李世民和道公子的絲毫蹤跡。
  
  甚至——
  
  不得已下,解暉還派人去尋找石青璇的蹤跡以尋得道公子的所在。只可惜石青璇的所在的地方,天下間知道的極少,解暉恰恰就不是其中的那一人。
  
  而一天前,師妃暄就已經出城去找四大聖僧,動用佛門在巴蜀的力量尋找起道公子和李世民的蹤跡來。
  
  短短的時間裡,所得收貨卻是讓人失望至極。
  
  在解暉託人尋找師妃暄以去尋石青璇的蹤跡的時候,此時此刻的師妃暄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這一處幽靜的地方。顯然,她也與解暉想到了一處。
  
  當師妃暄背負著長劍踏足這裡的時候,迎接她的是一聲琴音——
  
  正是笑傲江湖曲的起手式。
  
  琴音回蕩中,那一身金色的道袍差點亮瞎了師妃暄的眼。
  
  安隆是個好手下!
  
  天蓮宗也是一個好門派!
  
  笑容中,岳緣雙手按在了琴弦上壓住了琴聲,目光落在了站在小溪口的師妃暄的身上,微微一笑,道:「青璇不在。作為早來的客人,我已經等候師仙子多時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7-21 23:29
卷三 大唐 184章 伺魔(中)
  
  有佳人。
  
  在水一方。
  
  石青璇的居處一直以來都是幽靜所在,在這濯濯流水聲中,別樣安靜。
  
  小溪對面。
  
  師妃暄靜靜的看著那端坐在一塊青石上的道公子岳緣,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神色。
  
  「岳兄!」
  
  「好久不見!」
  
  師妃暄先是在那裡停了一下,隨即邁出了步子一步一步的踏了過來,越過了小溪,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岳緣的近前。目光從岳緣的身上收回,師妃暄的目光轉而落在了這處建築。
  
  半晌。
  
  玉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已經有了年頭的柱子,嘴上喃喃道:「青璇果真不在了!」
  
  在師妃暄打招呼走到面前,開始打量著房子的時候,岳緣已經將琴放在了一邊,如同自己的月缺劍擺在了一起。環抱著雙臂,岳緣安靜的站在後面看著師妃暄的一舉一動。
  
  聽了師妃暄的話,岳緣也沒有忘記打趣對方,道:「是有好些天不見了!」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倒是在這段時間懷念的緊!」
  
  「只是總被妃暄這樣牽著走,實在是少了些男兒本色,所以……」
  
  「所以,岳兄盜走了秦王李世民,原來是道公子是盜公子!」
  
  接過岳緣的話頭,師妃暄轉過身走了過來,目光絲毫不讓的迎著對方,淡然道。
  
  「唔!」
  
  聽著師妃暄的這句話,岳緣沒有絲毫的否認,反而是用一種很是自豪的表情看著對方,點頭說道:「不錯,這一次即便是我自己也覺得不錯!只是本想先提前告訴妳們的,但是想想覺得這樣做的話太過跋扈了些,所以就沒告訴妃暄妳了!若是告訴妳們了,我現在當自傲!」
  
  師妃暄的臉色微微一變,就如同當初秦王李世民聽見這句話一般。心似乎被對方用手猛的捏了一下,有一種嗆人的感覺。不過想想也是,若真是將這事情告訴了他們,還能在團團保護下,將秦王李世民帶走,那麼他們一行高手全部都可以自盡以謝天下了。
  
  顯然,道公子在那種狀態下沒有絕對的把握。
  
  「青璇不在!」
  
  「原本我還以為能夠藉此以舒緩妳與青璇之間的矛盾的。但是眼下看來會讓人失望了!」
  
  轉過話題,岳緣的目光也落在了這處房子,不大,但也不那麼小,看起來僅僅只足夠一家三口在此生活,可以說。這裡是石青璇的所在,也是當初石之軒與碧秀心所在的居所。
  
  而在這所房子的旁邊,則是搭了一座茅廬,這則是霸刀岳山的住處。
  
  似乎是想起了那一天回蕩在整個成都的聲音,師妃暄的嘴角都不由的有些抽搐,道:「岳兄最近的做法倒是越發的讓人意外了!」
  
  自飛馬牧場一戰後,岳緣的行動便開始變得有些無法琢磨起來。
  
  火燒靜念禪院。更是將自己的師妹秦川打成重傷,然後用貓戲耗子一般的捉弄靜念禪院一群逃難的和尚們,最後在一些難民的注視下赤裸裸的照信徒,以進行對比。
  
  這個事情是前不久師妃暄才得到消息的。
  
  可以說在之前的道公子的做事方法講究循序漸進,但在飛馬牧場一戰後,似乎出現了什麼問題,對方的做事方法變得有些激進了。
  
  不過這也代表著她的猜想越發的明朗,道公子已經在走在了邪王的道路上。
  
  「能將秦王還我麼?」
  
  目光落在岳緣的臉上。師妃暄心中千絲百緒,無論她在巴蜀做了多少詳細的準備,但是一切的計劃在秦王給弄丟了後,這便出現了大的折扣。所有的東西,都無法進行,只能暫時性的的妥協。
  
  因為道公子已經有了向邪王轉變的樣子,尤其是得到了不死印法後。這樣的人無法用正常的思維去分析對方的行動。
  
  所以師妃暄只能選擇以最為普通的方式開啟了這一場的對決。
  
  對於師妃暄來說,若是秦王李世民出現問題,那麼佛門準備的這些都會出大問題,會受到極大的創傷。要知道李閥的李建成可是對佛門沒有多大的好印象的。
  
  第一次。面對道公子她師妃暄佔據了絕對的下風。
  
  「還妳?」
  
  「為什麼要將秦王還妳?」
  
  走上前,寬大的道袍舞動,最後岳緣走上前,很是認真仔細的打量著面前這個一直淡然如水的女人,不得不說慈航靜齋的劍典確實有著這麼一份的能耐。
  
  讓凡人化仙,但是化的不是人,而是心。
  
  看似有請,實則無情。
  
  比起陰癸派聖女需要以情作為歷練,來的更加的冷酷心狠。對於慈航靜齋,岳緣有一種錯覺,那便是這個門派的女子從頭到尾終究是針對魔門而存的。
  
  而且真正得到對方的人,也唯有魔門的頂尖高手。
  
  如邪王。
  
  又如魔師龐斑。
  
  哪怕是韓柏得到慈航靜齋的女人親睞卻也是因為他身負道心種魔的緣故。
  
  而反過來,先不說原故事中的徐子陵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單單就那才情武功都幾乎傲視整個大唐的天刀宋缺在面對梵青慧的時候,不也是讓兩人之間的故事變成了一個沒有結果的故事。
  
  最終卻是在宋缺與寧道奇的九刀之約中徹底的結束。
  
  可以說,劍典對魔門的功法在某些方面有著特別的克制,尤其是對魔門中的男人。
  
  「還有,妃暄妳現在在我面前,只怕也沒有逃走的能力!」
  
  「失去了色空劍的妳,面對我的月缺是沒有任何抵擋的手段的!」
  
  「妃暄妳說我也將妳帶走的話,佛門會怎麼樣?」
  
  慢慢說著自己的想法,此時此刻的道公子恍若一個絕世大魔頭,一身跋扈的站在了師妃暄的面前,一點一點的用語言開始摧毀對方的防備。雖然岳緣也知道眼下還無法徹底的摧毀,但是可以說他的舉動已經讓一直以來都是胸有成竹的師妃暄出現了波折。
  
  因為她,禪主了空死了,靜念禪院也被一把火燒了一乾二凈。
  
  哪怕是修習了劍典的那種淡然的不像人的性子。岳緣也不會認為師妃暄這般的平靜下去。
  
  但是不得不承認,師妃暄的心性果真強大。面對這樣的局面仍然能夠做到不卑不亢,可以說佛門在這這一點上還是有著極大的優勢的。
  
  「我想最後岳兄會用我去換回少帥!」
  
  面對道公子那轉著圈兒的觀察的身態,師妃暄沒有退讓,也沒有絲毫的尷尬,面對岳緣剛才那類似威脅的話,只不過短短的回了這麼一句。眼下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雖然成長了許多。但面對佛門絕頂高手的時候,只怕還是逃不了。
  
  「額……」
  
  「也是!」
  
  腳步一停,岳緣側著頭沉吟了半晌,點點頭,承認了師妃暄的這句話說的乃是事實,不過對於這一點岳緣則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眼睛一亮,說道:「不過妃暄妳若是落入了我的手中,哪怕是寇仲和徐子陵落在了妳們佛門手上,想來安全還是值得保證的!」
  
  「所以——」
  
  「妃暄妳說我到時換人的時候,是讓妳拖家帶口的帶著孩子去換的話,那麼佛門會不會給我那兩個徒弟一人一個道侶來做補償啊?」
  
  捏著自己的下巴,岳緣的眼神炯炯有神。微翹的嘴角告訴別人他似乎想到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
  
  師妃暄臉色第一次變了。
  
  「只怕佛門不會願意給寇仲和徐子陵兩小子一人一個道侶的,否則的話佛門虧了,看來我得讓妃暄妳到時帶三個孩子才可以!」
  
  不由自主的點著頭,岳緣已經走到了師妃暄的旁邊,兩人肩並著肩,並排看著面前的房子,說道:「他們還我四個,我也還他們四個。」
  
  師妃暄再度無言了。
  
  當初那句回響了整個成都的話已經讓人無語。而現在師妃暄再度面臨了這樣的情況。
  
  剛剛對方的話,師妃暄能夠聽的出來,對方竟然是認真的,語氣與身態都沒有說謊,代表著人家已經有了這樣的打算。頓時,哪怕是面臨任何情況都幾乎能夠保持劍心通明的師妃暄在這一句話下終於變色了。
  
  纖纖柳眉微蹙,師妃暄扭過頭。很是認真的看著岳緣,開口說道:「若是岳兄能勸阻寇仲放棄爭霸天下,而岳兄也莫要對佛門採取過激的手段,師妃暄亦能陪伴岳兄一生!」
  
  「哈哈!」
  
  聞言岳緣一樂。身形一退,回到了放琴與劍的大青石上面,笑道:「妃暄妳以為我是邪王嗎?」
  
  「被妳們慈航靜齋以身伺魔的方式讓我放棄已經準備的大好計劃,我可不是石之軒啊!」
  
  「再說我仔細的了解過妳們慈航靜齋的劍典,或許這門功法達不到破碎虛空的層次,但是他對於魔門的功法有著一種奇詭的克制,尤其是男人!」
  
  「妃暄,妳莫要忘了!」
  
  「我岳緣是道家,而不是魔門!修習的功法乃是長生訣!」
  
  「所以師仙子妳的那種不是魅惑的魅惑對於我岳緣來說,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雙手負背,岳緣很是自信的開口說道,至多的情況也不過是如梵青慧與宋缺那般。
  
  「呵呵!」
  
  師妃暄聽到這裡也笑了,剛才對方的身形裡她見到了一絲讓她熟悉的步法的影子,那便是幻魔身法。
  
  道公子岳緣,已經參悟了不死印法。
  
  要知道石青璇手上的那一份不死印法可是多年前石之軒那並不完整的功法卷軸。
  
  不死印法包含佛魔功法,而長生訣更是道家瑰寶,佛道魔三教功法三修合一,再加上其中的紕漏,道公子絕對不會是那般的安然無恙。
  
  清風中,
  
  兩人搖搖對視。
  
  就恍若二十年前碧秀心與石之軒的見面。
pan3475 發表於 2015-7-21 23:37
卷三 大唐 185章 伺魔(下)
  
  四目相對。
  
  公子與佳人。
  
  可惜的是兩人的目光都不是柔情似水,著實浪費了這小溪,幽林的環境了。如果眼下是夜晚的話,定是郎情妾意,對著月亮舒展心懷。而眼下,兩人不過是在夕陽斜照下,面對面的對視著,讓陽光將彼此的影子拉的老長。
  
  「唔!」
  
  岳緣低頭踩了踩那落在自己腳下的師妃暄的影子,將自己剛剛那一時間的恍惚驅逐出腦海。
  
  這般類似孩子氣的做法,讓師妃暄的眉頭不由的微微揚了揚。
  
  完美。
  
  不得不說,面對一個女人,岳緣是極少會想到這個完美的詞匯的。因為看起來太過完美的女人太過虛幻,不會讓人喜歡。而眼下的師妃暄便是如此。
  
  尤其是在那金色的陽光照耀下,斑駁的光斑落在對方身上,更是平添了數分的味道。
  
  此時此地,讓岳緣也一時不由的呆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師妃暄,幾乎是美的不像話,清風蕩起對方那一頭的青絲,在眼前飛舞,還有那隱隱慈悲的眼神,使得對方在這一瞬間似乎升華了不少,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這種瞧得讓人一怔的時候,回想當初岳緣也唯有在第一次見到赤練仙子在夕陽下的模樣。
  
  哪怕是號稱黑夜精靈的婠婠也沒有讓岳緣感覺到這樣。
  
  可是——
  
  這份太過的完美,恰恰讓人覺得虛假。
  
  感受著這份詭異的存在內心的印象,雖然對方身上功力沒有波動。但是岳緣幾乎可以肯定面前的師妃暄已經將一身的劍典運到了頂峰。這份完美當是由劍典與自身的條件配合起來所達成的。
  
  劍典,果真詭異!
  
  這門慈航靜齋的鎮派功法竟然有著一種別樣的魅惑味道。比較起來白清兒的姹女大法是遠遠的比不上劍典了,只怕是天魔功也沒有這樣的詭異能耐。
  
  看著面前越來越靚麗的師妃暄,岳緣再度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對方,心中卻是在猜測當初的地尼究竟是以什麼心態創造這門心法的這不似佛門心法。倒是給人更多的感覺類似道家的太上忘情。
  
  難不成當初的尼姑被道士拋棄呢?
  
  還是發生了其他什麼。
  
  一時間,岳緣莫名的走神了。
  
  師妃暄這種隱隱的怪異感,雖然讓岳緣一時訝異,但是並沒有在他的心底產生多大的影響,因為他見過太多的絕色佳人,眼界很高。見過愛恨一身的赤練仙子,見過清冷如仙的小龍女,見過霸氣側漏的東方教主。也見過天真善良的儀琳,更不用說他看見過婠婠、商秀珣、尚秀芳、單腕晶等女人了,眼界在這些女人的影響下,岳緣的防禦力大為增高。
  
  但若是換做是徐子陵或者是寇仲前來,只怕結果會讓人無比失望,尤其是以徐子陵那樣的性子。
  
  這個便是劍典嗎!
  
  心中念叨了一句,緩步上前,迎著師妃暄的目光。岳緣走到她的面前,兩人幾乎緊挨在了一起,開口說道:「妃暄這是要以身伺魔還是以佛渡魔呢」
  
  「我不是石之軒。說不定我會殺了秦王李世民,到時妳們又能如何呢?」
  
  目光淡淡的看著眼前的道公子,師妃暄感受到對方的吹向自己耳邊的熱氣,那脖頸上的皮膚竟是起了絲絲小小的顆粒,玉手收攏耳側的秀髮,這才抬眉說道:「岳兄。你不會殺李世民的!」
  
  「因為我能夠感受得到岳兄的慈悲心,岳兄理解眾生之苦,不是嗎?否則的話,岳兄也不會在這裡等待妃暄的到來了!」
  
  「慈悲為懷,岳兄你何必背離心胸,背離了心,就入了魔!」
  
  「妃暄可不喜歡岳兄因一念差錯而踏入了魔道,萬劫不復,那樣的話妃暄怎能看著你墮落若岳兄能夠以天下百姓為重任,放棄一切,師妃暄願伴隨左右。」
  
  「曾經說過的話,師妃暄會算數的了!」
  
  話中言語直指岳緣無法立即殺秦王李世民的擔憂,只是在語言卻是變作了其他的表現方式。
  
  聞言,岳緣的雙眼越發的亮了。在師妃暄那一身劍典真正詭異的地方爆發的時候,他已經不由自主的開始運用起了出自九陰真經裡面的移魂。
  
  此時此刻,兩者都已經不尋常了,彼此之間開始了最為兇險的精神上的交鋒。
  
  「不!」
  
  「妃暄妳錯了!」
  
  「不是我墮入了魔道,而是妃暄妳入了魔道!」
  
  「佛說執著便是虛妄,天道往復自由倫理,天下乃天下人的事,妃暄卻是太過執著,問問自己的心,妃暄妳真的是在為天下嗎?還是打著蒼生的大義,為了私利」
  
  「佛脫俗緣,而人之間卻是倫常為大。妳們與陰癸派的斬俗緣,又有何分別佛啊,就是魔!」
  
  「所以,妃暄跟我走,入我純陽,做我道侶,我們一同追尋巫山大道!」
  
  轉過了身,岳緣慢慢的將自己的下巴擱在了師妃暄的肩膀上,用一種呢喃的口吻說道。面對這樣的親暱動作,師妃暄並沒有任何的抵抗,而是滿臉的堅定,堅守己心。這樣的交鋒中,一個不好,另外一人便會落在下風,受到極大的影響。
  
  更何況岳緣的話直接點在了師妃暄心中的唯一弱點,也是最強的地方,那便是師妃暄所謂心懷天下並不是為了蒼生,而是夾雜了其他的東西。又或者說蒼生不過是順帶著的存在。
  
  溫熱的氣息越發的使得耳垂癢了,岳緣似乎發現了一個好玩的地方,每當他呼出的熱氣噴在師妃暄的脖頸上面,那麼對方的那晶瑩小巧的耳垂就會變得粉紅一片。
  
  一眼望去。便讓人忍不住的去玩弄。
  
  「岳兄,若你真心想要妃暄做你陪伴一生的人。那麼為何不隨妃暄共入佛理,一起為了這蒼生,得那喜樂安詳,追尋那天道」
  
  即便是師妃暄在堅定,但在這種情況下。她發現自己現在的場面與自己想像中的渡魔和伺魔都不同,哪怕師妃暄在怎麼樣,她也不過是一個黃花大閨女,理論知識在豐富,在面對一個手段豐富的男人的時候,師妃暄已經落在了下風。
  
  她終究不是婠婠。
  
  若是婠婠面對這樣的情況,估計早已經在床單上打滾了。取而代之的當是道公子做如此義正言辭的模樣。
  
  一邊訝異身體的奇怪反應,師妃暄同樣不能忘記反駁岳緣的話。
  
  而且師妃暄那精神直覺中。自己現在已經面臨最為危急的時候,先不說這次失敗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單說眼下若是除了其他的紕漏,師妃暄無法把握已經在步入邪王之路的道公子究竟會做什麼動作。
  
  結合以前的接觸,師妃暄發現了道公子的症狀只怕比邪王石之軒更加的可怖。
  
  與碧秀心不同,她師妃暄首先面對的已經是一個出現了問題的人了,眼前的人是一個風流多情卻又無情的男人。
  
  聽著師妃暄那溫和的聲音恍若觀世音一般的姿態,岳緣細嗅這對方脖頸上的體香。表情變得越發的奇怪了,似迷茫,又似清醒。
  
  「若妳願意。那我也願意!」
  
  「放下心中之魔,我隨妳入佛,妳隨我入道!」
  
  一手輕輕的握著師妃暄那準備束攏秀髮的右手,另外一隻手則是輕輕的撫弄著對方的一頭青絲,聲音顯得低沉而迷離:「妳若願為我放棄天下,我也願意為妳放棄現在。」
  
  一邊騷擾著師妃暄。一邊用語言搖動著師妃暄的心神,岳緣心中想要以移魂結合自己的長生訣此以破那劍典。
  
  在這話出口後,岳緣未等師妃暄再度出聲,而是立即補上了一句話,道:「知道嗎?李三娘李秀寧於葦澤關戰死了!」
  
  心中一驚,師妃暄眼睛瞳孔微微一縮,這句突然的話讓師妃暄的心亂了。因為前面丟了秦王,一時之間措手不及的師妃暄並沒有在這幾天收到北方的戰局結果,而眼下突然從岳緣的嘴中聽到這個消息,無疑對師妃暄來說是一種打擊。
  
  李秀寧死了!
  
  李秀寧對李閥來說,有著何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是李秀寧是死在道公子的人手上……
  
  再加上眼下秦王也落在了對方的手上,那麼兩者之間的結果極有可能是雙方不死不休。
  
  「妃暄,妳的心亂了!」
  
  右手猛地搭在了師妃暄的左胸上,岳緣用一種驚訝的語氣說出了師妃暄眼下的事實。
  
  心亂呢!
  
  低下頭,師妃暄的心確實亂了,但不止是李秀寧的死,而是……
  
  玉手緊緊抓著岳緣那放在自己左胸上的手,兩人形成了一個被擁在懷的情形,緊緊的靠在了一起,師妃暄再一次發現自己失算了。道公子,不僅僅是公子。
  
  「不!」
  
  「我的心更加堅定而已!」
  
  面對自己被一句話立轉下風,師妃暄抿著嘴唇......
  
  「是的!」
  
  「妃暄妳是堅定,但是妳堅定的不是佛,而是心中的,是心中的魔!妳說妳想追尋渺渺天道,可是妳卻是咄咄逼人的執著自己的選擇前進,這如何能尋天道」
  
  「人人都有成為聖人的可能,而妳所信的佛卻是不敢承認!」
  
  「因為妳害怕了!」
  
  「若不害怕,又豈會於飛馬牧場殺我」
  
  「妳已經不是那個在山里的人兒了,出了山的妳就是入魔的妳!」
  
  一句李秀寧已死突破師妃暄的戒備,在岳緣接連不斷的話語下,師妃暄雖然面色沒有變化,但是心跳的越發的快了,臉上也滿是紅暈,額頭更是沁滿了汗水。
  
  敗像已成。
  
  「放下佛,就是放下魔!」
  
  「所以,妃暄跟我走吧,入我純陽,得享人倫大道!」
  
  岳緣的話如魔音灌耳,在心神波動下一字一句的傳入了師妃暄的耳中,印在了心底。正因為師妃暄是聰明人,她聽出了岳緣話中隱藏的含義,對方直指事情的真相,這使得師妃暄的陣腳已經亂了。
  
  「不!」
  
  「岳緣你才是魔!」
  
  搖搖頭,一步退步步退,言語精神上的交鋒已經讓師妃暄沒有了翻盤的可能。
  
  「是的!」
  
  「我就是魔!」
  
  「我也是道!」
  
  「我也是佛!」
  
  「因為,佛本是道啊!」
  
  「妃暄,妳已經輸了!」
  
  師妃暄從一開始便不是以純正的心思行事,那比之政治家還要讓人討厭的行事方法點出了她的心機。
  
  她從來就不是純粹的佛門之人。
  
  話語落下,右手掙脫玉手,已經摸到了師妃暄肩上的劍柄,鏗鏘聲中長劍出鞘,精鐵劍身直接橫在了師妃暄的玉脖上面。
  
  正要徹底運轉劍典準備給道公子重創的師妃暄的動作戛然而止。
  
  接著便是岳緣左手恍若幻影一般的動作,一連串的點穴,師妃暄全身重要穴道幾乎全部點了,眨眼間一個頂尖的高手便成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
  
  「你!」
  
  「輸了的人就該付出代價!尤其還是一直對付的人!」
  
  攔腰將師妃暄以公主抱抱起,一腳踹開了面前的房門,直接將師妃暄拋了進去,落在了床上。
  
  霎時!
  
  師妃暄面色大變。
  
  「岳緣!!你,唔……」
  
  袖袍揮舞中,勁風掀起,房門轟然關上。
  
  芳草萋萋鸚鵡洲!
  
  抽刀斷水水更流!
  
  一夜過去,於天際太陽升起的那一剎那,人醒了。
  
  師妃暄,走了。
  
  岳緣安靜的站在窗前,這裡是石青璇的閨房。
  
  「天亮的太早!」
  
  半夜的時候,岳緣突然心軟了,應下了對方一個條件。看著外面半晌,岳緣嘆了一聲,亦走出了房間緩緩的關上門。
  
  只是有句話沒有說的是——我其實是騙妳的了!
  
  這裡,以身伺魔的從來就不是師妃暄,而是他道公子岳緣。
  
  一念為佛一念為魔。
  
  佛門,將成也師妃暄敗也師妃暄。
  
  晨光下,攜一身亮眼金耀的岳緣踏步而出。
  
  接下來所需要的解決的事情便是秦王李世民了,只等寇仲和徐子陵前來巴蜀,便可以立即進行接下來的步驟了。
  
  同樣還需要師妃暄的配合,而昨晚的一切都是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岳緣要讓師妃暄的注意力徹底的放在自己的身上。
  
  那將是一招足以偷天換日的劍法。
pan3475 發表於 2015-7-21 23:51
卷三 大唐    186章    碰面
  
  安靜。
  
  在岳緣以自己那引以為傲的輕功潛回天蓮宗作為隱秘的據點後,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事情並沒有安隆想像中的那樣徹底的混亂。似乎雙方都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詭異安靜中,頗有一種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之感。
  
  據點裡。
  
  安隆幾乎將天蓮宗在巴蜀裡面的心腹高手都用來看管秦王李世民了。當秦王在他安隆這里後,剛開始安隆是滿心的興奮,但接下來卻是一肚子的擔憂。
  
  若是讓佛門和其他的人知道秦王李世民在他的這裡,天蓮宗只怕是會被那些高手徹底的覆滅。
  
  一琢磨到這個,安隆立即緊張了。
  
  可以說眼下這個據點幾乎被弄的嚴嚴實實,在安隆看來任何人都不可能隨意輕鬆的闖入進來,但是在見到道公子出現在自己身邊後,安隆的心再度變得哇涼哇涼的了。
  
  自己的佈置完全是沒有用了嗎
  
  心中擔憂道公子再度用那種懲戒的手段懲罰自己,不過出乎安隆預料的是岳緣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他再度注意防備外,人便進入了房間去見秦王李世民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的時間裡,安隆便見到一個讓他頭皮發麻的事情。
  
  秦王李世民中了那個名叫生死符的玩意兒,面對那種奇詭可怕的痛楚,秦王李世民又能如何只能將該說的甚至不該說的全部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面對道公子,秦王李世民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
  
  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個梟雄,心裡沒有到真正絕望地步的時候。就不會想要放棄。
  
  兩天的時間裡,李世民的神色已經徹底的憔悴起來,不僅是因為李三娘李秀寧的敗亡,滿心的擔憂李閥北方的局勢。更是因為面前道公子岳緣著實出乎他的預料。
  
  對方是一個魔頭!
  
  幾乎與那些魔門中人不相上下,甚至比魔門中的人還要恐怖。
  
  前面他也見過安隆因為說錯話,而被小小的懲戒了一番,在他自己輪到的時候。李世民終於嘗到了這個世界上最為痛苦的折磨。隨著對方的那不斷的詢問,李世民的心中也變得越發的擔憂了。
  
  他隱隱有一種直覺,自己只怕會面臨最為危險的時候。
  
  希望師妃暄她們佛門中人的動作快點。
  
  李世民已經覺得自己只怕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房間中。
  
  岳緣端坐在座位上,面前的桌子上則是擺著一疊白色的紙張,旁邊的筆墨更是早已經準備好。這個時候的道公子正在無比認真的看著那前面端坐在位子上的秦王李世民,手中的毛筆則是一點一點的開始在紙張上畫寫著什麼。
  
  「你是一個梟雄!」
  
  「是一個如楊廣一般的人。」
  
  「我見過楊廣,更是專門了解楊廣以往的生平,你知道嗎若不是確定,我還差點以為你是楊廣的兒子!因為你們兩人在某些面太過相像了。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存在!」
  
  偶爾抬起頭。掃了一眼李世民。岳緣便又低下頭,開始在紙張上面寫寫畫畫起來,同時說道:「這兩天的時間裡你給我的那些答案。其中有真有假,但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
  
  「有些事情。只需要一個大概,就足夠了!」
  
  「岳緣,你到底想做什麼」
  
  冷冷的看著面前的道公子,秦王李世民經歷了這兩天差不多類似地獄一般的享受,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風度,這個時候見岳緣這般詭異的做法,已經讓李世民的心中陰影寒意越發的重了。
  
  「你想從我口中得到隱秘的消息,來取代我」
  
  「這不可能!」
  
  「雖然三妹已經犧牲在戰場上,但是我李閥英傑眾多,絕對不是你所能想像的。」
  
  李世民的這句話說的不錯,李閥除去他外,剩下的人還真都是不差,不說已經戰死的李秀寧,乃是巾幗女人,單單說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都不差。
  
  真正就軍事上的智慧來說,他的大哥李建成並不差他李世民,只是在成為太子之後,李建成更多的還是在後方坐鎮。在前面衝鋒打仗的乃是李世民、李秀寧還有李元吉三兄妹。
  
  可以說,李淵的兒子女兒都不差。
  
  比起楊廣來說,那不可同日而語。
  
  李世民乃是聰明人,從這兩天道公子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已經推斷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結果,但是他不認為這能夠成功,這不過是對方所幻想而已。
  
  先不說佛門師妃暄那裡交代不過去,就連李閥其他人也無法隱瞞。
  
  誰人對你最了解
  
  那便是家人。
  
  「呵呵!」
  
  「秦王,李世民!」
  
  聞言抬頭一笑,岳緣手上的毛筆終於停了下來。
  
  一掀一抬。
  
  白紙飄起。
  
  隨即衣袖一拂,紙張頓時飛了起來,在一陣呼嘯聲中紙張被帶著飛往了柱子上,啪的一聲貼在了上面。
  
  目光順著望去,那上面正插著一根沒有沾有墨水的毛筆。
  
  咔擦。
  
  脆響聲中,岳緣手上的毛筆徹底的碎裂,落了一桌面。在上面剩下的白紙上點綴出一大片的墨斑。
  
  李世民微微抬頭,驚愕的視線落在了柱子上,看到了那紙張上面的東西,那是一幅畫像,是一幅與眾不同的畫像,是自己的畫像。
  
  與自己曾經見過的畫不同,在道公子桌子上的畫顯得十分寫實。那畫像就如同自己曾經在銅鏡中見過的自己的模樣一般無二。
  
  那畫像,竟然是用水墨毛筆生生的畫出了鉛筆才能臨摹出來的素描。這不得不說是憑借一身的功力進行精準的控制,才能達到這樣的結果。畫一幅畫。花費的精力並不小。
  
  秦王李世民呆呆的看著那柱子上的畫像,半晌無言。
  
  運用長生訣配合畫出來的畫像,可以說算的上是一種佳作了,雖然不是那種以韻味為主的畫。但也能夠看出來道公子在這上面也有著造詣。可說,僅僅是這副畫像,他岳緣便能站在多情公子侯希白面前,兩人以畫論美人。
  
  「秦王。你說這幅畫是不是很像」
  
  站起身,雙手負背踱步到畫像的面前,岳緣用一種欣賞的目光對李世民問道。
  
  李世民聞言沒有出聲,只是面色略顯冷漠。
  
  而就在這個時刻。
  
  天蓮宗的據點終於再度迎來了兩位新的客人。
  
  攜一身疲憊還有憔悴,一路南下,一身風塵而來的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終於在巴蜀天蓮宗的商賈帶領下,接連換了十數道方式避開了他人的追蹤,這才安然來到了這裡。
  
  魔門之人!
  
  寇仲的目光隱隱的掃了一眼四周的人,只是雙眼微微的瞇了瞇。便什麼也沒有說的跟了上來。
  
  至於徐子陵則是略帶好奇的打量著四周。他也同樣知道了四周的人的身份。亦步亦趨的走在了寇仲的旁邊,兩人一前一後的朝里面走來。
  
  而關於自己師傅為什麼會和魔門的人攪合在一起,寇仲和徐子陵倒是沒有在意。
  
  在兩人看來。從這些人的態度上來看,這不叫攪合。叫做收編。
  
  純陽的架子,由於立派的時間太短,根基不足,終究還是小了些。而眼前的魔門天蓮宗的隱秘據點,更是建立在溶洞中的存在。
  
  「兩位是少帥與陵少俠嗎」
  
  在來到大廳,寇仲和徐子陵兩人見到了一個幾乎團城了一團肉球的胖子,正是天蓮宗宗主安隆。
  
  一流高手!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步伐一頓,目光落在了安隆的身上,掃了一眼,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了一個念頭。
  
  「是的!」
  
  寇仲首先出聲,在對方打量著自己的同時,他也上下打量著安隆,問道:「我師在哪裡」
  
  徐子陵則是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站在一邊看著。
  
  風塵僕僕,還有憔悴!
  
  另外便是眼中那種似乎失去了一切的冷意。
  
  安隆僅僅是數眼,便大概的摸清了寇仲眼下的情況,而徐子陵則是風度翩翩,道意沛然,一副飄渺求仙的姿態。
  
  看到這裡,這兩種不同性格的徒弟,讓安隆再度想起了侯希白和楊虛彥。眼前寇仲和徐子陵幾乎與侯希白和楊虛彥同出一轍,只是其他的一些情況微微不同。
  
  最大的不同便是侯希白和楊虛彥這對師兄弟乃是敵對關系,而寇仲和徐子陵則是不是親兄弟更勝兄弟的關系。
  
  再度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安隆便領著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去了岳緣所在的地方。
  
  「公子!」
  
  「少帥和陵少來了!」
  
  外面,安隆的聲音傳進了房間,讓正在仔細欣賞自己所做畫像的岳緣回過神來。
  
  「唔!」
  
  回頭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李世民,岳緣這便直接推開房門朝外面走去,隨後隨手關上了房門。
  
  面前。
  
  火光照耀中,師徒幾乎分別了大概一個來月的時間,再度見面。
  
  飛馬牧場一別,卻是誰也沒有料到後面發生的事情。
  
  第一眼。
  
  岳緣的視線便落在了寇仲的臉上,雖然風塵僕僕遮掩了不少的神色,但是岳緣還是一眼便看出了寇仲的那種憔悴。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岳緣還是第一次見到寇仲如此模樣。
  
  哀莫大過於心死。
  
  「師傅!」
  
  「師傅!」
  
  異口同聲以道家的禮數的行了一禮後,寇仲接著說道:「師傅,據師傅所給的消息,秦王李世民也在這裡,我想去見見李世民,可以嗎」
  
  「去吧!」
  
  點了點頭,朝身後的房間指了指後,岳緣便目送著自己的這個徒弟大步上前,推門而入。
  
  房間中。
  
  秦王李世民扭過頭,看著推門而入的寇仲,目光不由一凝。
  
  而寇仲的視線也落在了那秦王的身上,四目相對中,在原本的故事中乃是人生對手也算是朋友的兩人,在這裡終於第一次碰面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7-22 00:08
卷三 大唐   187章   等待中的準備(上)
  
  咚!咚!咚!
  
  木魚聲以一種平穩而淡然的節奏響起,
  
  四大聖僧同時端坐在大殿中,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開始了例行的禪定。
  
  哪怕是秦王李世民被道公子從重重包圍中,生生的給盜了走,使得佛門的計劃出現了極大的缺陷和紕漏,也沒有讓四人變得緊張起來。身為聖僧,那可不是僅僅是名號上的稱呼。
  
  四人唯一可惜的便是禪主了空的坐化。
  
  只是再怎麼樣,四大聖僧終究還是沒有脫離紅塵,也加入了這次的行動中。
  
  外面。
  
  聽著那不斷回響的木魚聲,師妃暄一個人靜靜的站在角落,一個人看著面前的風景,整個人都處在一種恍神迷茫的狀態中。自那天去見了道公子後,第二天回來的師妃暄便基本上時不時的會發生這種情況。
  
  「師仙子!」
  
  「妳這樣沒什麼事吧」
  
  作為巴蜀的地主之一解暉對於秦王的丟失同樣負有責任,對於他來說,他的事業是無法脫離李閥的幫助的,若是秦王李世民在這裡出現了大問題,那麼所謂的合作自然也無疾而終。
  
  對於解暉來說,未來、前程和自己的野心才是他值得在意的,而這一切暫時都被解暉放在了秦王李世民的身上。
  
  信步來到師妃暄的旁邊,解暉便又瞧到了眼前這師仙子發生了精神恍惚的場景。
  
  開始他沒怎麼在意,但是一連好幾天都是如此,卻是讓解暉有些訝異了。
  
  師妃暄三天前是去見石青璇。以及見道公子岳緣,這個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在師妃暄回來後,人便變得有些奇怪了。
  
  「啊!」
  
  「解堡主!」
  
  「剛才是妃暄失禮了!」
  
  回過神來的師妃暄嚇了一跳。轉過頭目光落向走在了旁邊的解暉,原本恍惚的表情已經收斂,但是即便是這樣,還是讓人看出了眼神中的那些虛憔悴與迷茫。
  
  「沒事!」
  
  揮揮手。解暉對此並不在意,人哪個沒有一些無奈的時候目光落在前面那不遠處的叢林中,耳中聽著那大殿裡回傳出來的木魚聲,解暉這才開開問道: 「師仙子與石大家的關系應當不錯,只是不知師仙子這次去見石大家是否有所收獲」
  
  解暉不得不擔心,在無法短時間裡尋到道公子與秦王李世民的蹤跡的時候,幾乎他們的目標便只能放在石青璇的身上,以求得有所收獲。
  
  至於自己不想去見石青璇,這對許多人來說自是不可能的。可惜的是石青璇在江湖上一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極少露面。更多的時候據說都是隱居在山林之中,一個人悠悠然然的活著,不怎麼喜歡見到陌生人。
  
  正應為石青璇這個脾氣。在江湖上也算是聞名,否則的話石青璇也不是江湖上最為難請的簫藝大家了。比起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來說,想要請到石青璇除非是拿人情來還,其他的時候基本上是不可能。
  
  這種情況,使得解暉等人一籌莫展,只能希望師妃暄有所收獲。
  
  可惜師妃暄這兩天來除了開始說了一句不要擔心外,其他的時候都是詭異的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恍惚失神狀態中,這讓解暉不得不在意了。
  
  「嗯!」
  
  「在石大家的幫助下,我見到了道公子!」
  
  轉過頭,師妃暄深吸了一口氣,這便說道:「雖然是看在石大家的面上,但是我與道公子的交談並不怎麼友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秦王李世民沒有生命危險! 」
  
  「因為這不僅是牽扯到了寇仲與秦王爭奪江山,而且還牽連了我佛門與道門的恩怨!」
  
  說到這裡,師妃暄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
  
  解暉聞言不由的有些皺眉頭,當這個事情裡面混雜了宗教鬥爭後,事情的變化往往會使得人有些措手不及。目光掃了一眼師妃暄,解暉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若不是飛馬牧場妳佛門圍攻道公子,人家岳緣會變得這麼肆無忌憚。
  
  當然,這個話解暉不會說。
  
  飛馬牧場一戰,說穿了是佛門沒有料到道公子會那麼強,更重要的還是寇仲的少帥軍在相應的時間裡趕到了牧場,進行了一場混戰。
  
  當時若是四大聖僧齊聚飛馬牧場,那麼眼下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岳緣怎麼說」
  
  深吸了一口氣,這兩天的時間可以說是極為考驗人的耐心,解暉可不是佛門弟子,有著那樣的耐心,短短的兩天時間幾乎讓解暉坐立不安。
  
  「等!」
  
  「等佛門與道門的接洽,同時佛門也需要做完全準備!」
  
  最終,師妃暄給了解暉這樣的一個答案。
  
  「哈!」
  
  輕笑了一聲,解暉倒也算是明白了,便不再說話了。說白了,眼下的局面是佛門棘手了,主動權已經落在了道公子的岳緣的手上。再加上以往佛門留給寇仲和徐子陵的印象,哪怕是佛門之人眼下想要對寇仲動手,兩人已經有了防備,道門的其他人也不會視而不見。
  
  不過解暉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師妃暄並沒有說出所有的話,三天前她在石青璇的見證下,究竟與道公子聊了什麼這裡面的東西,就讓人不得而知了。
  
  目光掃了一眼師妃暄那略略有些疲憊的臉龐,解暉最終的視線卻是落在了師妃暄那一身的青衣上面。
  
  顏色雖然相同,但是款式卻與數天前的裝扮有些不同。
  
  眼前的師妃暄,幾乎用衣衫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起來好似比當初更加的緊實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解暉的目光,師妃暄頗為不自在的緊了緊衣衫,尤其是領口處。使得那青衣的領子稍稍的豎起了一些,收攏了下鬢角的秀髮,使得其擋了下來。
  
  師妃暄的不自在舉動,並沒有讓解暉意外。此時此刻的他正在滿心的埋怨道公子中。
  
  當察覺到解暉並沒有觀察這一點的時候,師妃暄不由的呼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
  
  天蓮宗。
  
  據點。
  
  一處巖石下,火光灼灼耀眼。
  
  聽著那水滴不斷的滴落的聲響,岳緣雙手負背的聽著徐子陵一字一句的說著這段時間來的經歷。
  
  商秀珣在戰後重建飛馬牧場的同時。已經讓白清兒帶著一眾飛馬牧場的廚師,去了少帥軍的地盤上開始進行客棧準備,商秀珣不傻,她當然知道岳緣讓白清兒跟在自己這裡,是為了什麼。
  
  而白清兒則是帶著魯妙子的面具,一個人先潛藏離開了,為此當初岳緣還在飛馬牧場的那幾天交了白清兒那出自自己手的可以收斂氣息的法門。否則的話,以白清兒那妖嬈的姿態遲早要穿幫。而且,眼下白清兒做的事情也不過是在幕後。再加上有著面具。倒也算的上是比較安全。
  
  魯妙子則是再度回了自己的安樂窩。即便是那天重新鑄造月缺的時候,整個飛馬牧場知道魯妙子的人也極少。躲了陰後祝玉妍半輩子,為了商秀珣的安全他自然得再度躲下去。
  
  因為在天下間。他魯妙子是唯一知道如何正確拿到邪帝舍利的人。
  
  僅僅是這一點,就不能讓魯妙子拋頭露面。這也是當初飛馬牧場陷入了那樣的戰亂,魯妙子亦無法出面的緣由,一來是因為鑄劍的緣故,二來便是因為自家的身份。
  
  至於衛貞貞則是在飛馬牧場,待在了商秀珣的身邊,每天都是堅持的修煉著公子教導的武學。
  
  不過嘛……
  
  仍然還是那般模樣。
  
  當然,在這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寇仲和徐子陵在葦澤關與李秀寧的一戰。
  
  寇仲是為了幫竇建德出力,以使得對方有著足夠的時間抵擋李閥的進攻,為少帥軍的發展爭取時間與空間,但是兩人終究是沒有想到那一戰會是那樣的結果。
  
  李秀寧自盡在了自己的面前。
  
  以求葦澤關不破,以保關西,以保李閥的優勢。
  
  面對這樣的女人,寇仲失態了。
  
  同樣,徐子陵也是十分的意外。
  
  「李秀寧若是一個男兒的話,情況想來不是如此了!」
  
  徐子陵在說完後,不由的嘆了一聲。
  
  隋失其鹿,天下群雄共逐之。
  
  但在這麼多人的里面,真正的遊走在戰場上的卻只有李秀寧,在戰場上一身戎裝,那一身堪比男兒的氣概,哪怕是徐子陵一直對李閥的印像不算好,但也不得不去承認這是一個堪比男兒的存在。
  
  至少比起來,李秀寧比之慈航靜齋的師妃暄和陰癸派的婠婠大姐要強上不少。
  
  當然,這個強是指在正面戰場上,用軍隊說話,而不是單個的武力或者是語言,那樣的話整個李閥的人加在一起只怕都不是兩女的對手。
  
  可以說,寇仲和徐子陵寧願在戰場上面對李秀寧,卻也不再願意去面對師妃暄或者婠婠。
  
  只可惜,最終的結果超出了徐子陵的預料,更是超出了寇仲的預料。
  
  經此一役,徐子陵便知道自己的這個兄弟已經從骨子裡發生了轉變,他對李閥只怕是恨到了骨子裡。
  
  聽完徐子陵的訴說,岳緣也沒有說話,只是內心滿是感慨。
  
  李秀寧與寇仲終究是無法在一起。
  
  那是一個以家族霸業為重的女人,能夠在戰場上打滾兒,在屍山血海中行走的女人,其性子如何可想而知。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寇仲已經成長了。
  
  念頭及此,身後不遠處的房門便已經被推了開來。
  
  寇仲一步一步的從裡面踏了出來。
  
  與進去的時候不同,他的臉色越發的冷了。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7-22 00: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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