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8974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49
卷三 大唐 168章 三杯
  
  天香街。
  
  天香樓。
  
  作為成都最大的花樓,雖然這裡比不上那洛陽、長安和揚州地方的花樓規模,甚至連裡面的花色也稍遜些許。但在這裡,卻仍然有著特殊的味道。
  
  與上面三地不同,這裡不僅有著正經的女子,還有各色帶著其他民族風味的異族女子。
  
  比起其他的地方來,這裡多了選擇,有了更多的風味。
  
  三樓。
  
  靠窗的雅間、
  
  岳緣靠窗而坐,在旁邊的角落裡,則是有著專門的女子在撫琴彈瑟,幽怨的曲調直讓人愁腸百轉,不一會兒靠著窗的岳緣就莫名的有了一種想要打瞌睡的舉動。
  
  聽過石青璇的簫,見過尚秀芳的歌舞……
  
  在對比眼前的音樂曲子來,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不以道裡計、
  
  揮揮手,示意那彈琴的女子下去後,岳緣這才一個人用一種欣賞的態度看著外面,看著這成都。他來巴蜀,並不是一件隱秘的事情,尤其是在自己針對佛門已經有所行動後,其他人定能分析出自己接下來會來哪裡。
  
  因為若想真正爭霸天下的話,那麼巴蜀便不能視而不見,嶺南的天刀宋缺更是不能忽略。
  
  師妃暄來巴蜀一來只怕是為了佛門的緣故,二來則是替李閥與獨尊堡堡主謝暉牽線,同時做到對少帥軍的南北合圍,壓迫少帥軍的發展,再加上可以從容佈置針對自己,可以說。師妃暄一行巴蜀幾乎是一箭數雕。
  
  當然。
  
  若是沒有道公子在此,或許師妃暄得到打算完全可以完成,但是眼下,究竟能夠達成多大的目標,卻是讓人不得而知了。
  
  而且,岳緣剛剛乘船南下的時候,想來也有人得到了消息。
  
  只怕現在的成都。某些有心人已經注意到了自己的到來。
  
  咚!咚!咚!
  
  敲門聲突然響起,將岳緣投注在窗外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未等岳緣出聲,那房門便被推了開來。
  
  顯然,外面的人不過是敲一下以示禮貌,壓根兒就沒有等待房間主人答復的意思。
  
  「嗯?」
  
  目光中流露出疑惑。岳緣看著從外面擠進來的人……不錯,就是擠進來的一般,恍若肉球一般,一個五短身材,胖的看不到脖子的男子從外面生生的擠了進來。
  
  岳緣清楚的聽見了房門被崩裂的聲音。
  
  能夠長得這麼奇葩有個性的在這個世界也唯有邪王石之軒的追隨者,魔門天蓮宗宗主——安隆。
  
  「安某添為地主。道公子前來自當接待!」
  
  肉嘟嘟的雙手拍了拍,頓時外面再度進來一連串的美少女,各種的風格的都有。不過走在最前面的還是三個少女舉著的檀木托盤,裡面正是擱著用白玉瓶裝的美酒。
  
  還未打開,那隱隱散發的酒香,便讓岳緣不由的皺了皺鼻子。
  
  「邪王呢?」
  
  目光收回。看著沒有絲毫尷尬的安隆,任憑對方在自己的面前坐下,那恍若肉山一般的肥胖身軀壓頂椅子嘎吱作響,似乎只要一個不好就會塌下來的錯覺。
  
  視線落在安隆的臉上,既然這個時候安隆已經出現,那麼顯然邪王石之軒將他與自己曾經探討的相關合作告訴了安隆。
  
  「大哥不在!」
  
  說道石之軒的時候,安隆的面色顯得十分的認真。顯然邪王對安隆來說,哪怕是人不在,僅僅是一個名字都會讓他感到戰戰兢兢。身為石之軒的追隨者,安隆十分清楚邪王石之軒的可怕。
  
  「再說道公子來此,更是來到安某的天香樓,這從哪裡說我這個主事人都該見上公子一面!」
  
  說到這裡的時候,安隆的目光也同樣在上下打量著岳緣。
  
  這一次,兩人是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卻也認出了彼此的身份。
  
  對於岳緣來說,安隆的模樣雖然不知道,但是對方的身體形狀卻是有大概的了解。一個胖子高手,在這個世界也唯有安隆一人。
  
  而對安隆來說,對於岳緣的盛名更多的還是道聽途我。
  
  首先是從邪王石之軒嘴裡聽說,他是首次見石之軒誇贊一個人,對一個年輕後輩有著極大的興趣,甚至能夠當做合作的對象。而第二次的聽說,便是飛馬牧場一戰的最終結局。
  
  佛門第一人禪主了空坐化在那一戰中。
  
  據說當初去擒拿道公子的人,全軍覆沒,竟然是沒有一人生還。
  
  不管是不是因為戰爭的緣故,牽扯了其他人的精力,但是這樣的結果無疑告訴了安隆眼前這個年輕的道公子是一名絕頂高手,是一名可疑與邪王相提並論的高手。
  
  要知道,在面對圍攻的情況下,哪怕是石之軒想要殺掉了空,也不大可能。
  
  可就是這個不可能,徹底的震撼了世人。
  
  禪主了空,死了。
  
  不僅如此,前段時間江湖中更是傳出了消息,那便是道公子火燒了靜念禪院,生生的將佛門的臉給拍腫了。
  
  所以,在面對道公子造訪,安隆可謂是很緊張。
  
  他不知道對方來成都,究竟是為了什麼,畢竟石之軒沒有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給安隆知曉。不過,安隆倒也猜測出了數分,那便是對方只怕還是為佛門的緣故而來。
  
  據說,師妃暄也有可能來了成都。
  
  看著安隆慢慢的為自己倒酒,這個看起來肥胖的胖子動作確是沒有絲毫的遲緩,反而給人一種迅捷之感,望著對方那怪異卻又悠然的動作,岳緣就覺得面前這副場景顯得無比的詭異。
  
  一個魔門天蓮宗宗主,本當一身銅臭,利益為上的他卻是帶上了花間派的悠閑瀟灑味道。
  
  這該去贊嘆邪王石之軒對自己小弟的影響果真很深嗎?
  
  可惜——
  
  胖子還好。但是悠閑瀟灑的胖子就奇怪了。
  
  一人倒了一杯。
  
  岳緣端起酒杯,淺淺的飲了一口後,很是奇怪的問道:「宗主是如何認出我的?」
  
  「畫像!」
  
  面對岳緣的這個問題,安隆先是奇怪了下,便回道:「雖然衣衫,劍什麼的不同,但是氣質神態就足夠了!」說完。安隆那看起來跟小蘿卜似的食指指著岳緣放在桌子上的折扇,說道:「更重要的是我認識這扇子!」
  
  範?
  
  低頭掃了一眼,岳緣明白了。
  
  多情公子在巴蜀有著很大的聲望,他的畫藝,他的多情都在眾多女子間有著傳聞。而且那畫滿了絕色美女的折扇,更是許多女人期望的東西,希望自己也有一天能夠被侯希白用筆落在折扇間。
  
  作為魔門中專門做生意的人,安隆手下天香樓裡的姑娘們同樣無法避免。
  
  至於這侯希白的折扇為什麼會落在岳緣的手書,安隆卻是沒有問,他沒有心思去理會這個。比起來。石之軒的兩個徒弟,安隆更加看重的還是影子刺客楊虛彥。
  
  至於侯希白……
  
  差太多了。
  
  邪王石之軒對慈航靜齋來說,那是人家的聖女倒貼。才拿下他的,而侯希白倒貼過去,人家還不要。
  
  這樣的結局,完全不能進行對比。
  
  安隆琢磨著要是自己是邪王的話。自個兒的徒弟是侯希白這樣的傢伙,他絕對會親手斃掉這個勞心的禍害。只是作為石之軒的追隨者,他終究還是某方面的外人,對人家師徒間的詭異關系無法插手。
  
  最近聽聞侯希白在洛陽遭受了打擊,前段時間剛回了成都,最近似乎在埋頭苦練花間派武學中。
  
  簡短的提示了下,岳緣便明白了安隆真正認出自己的緣由。
  
  接下來。兩人就開始隨意的拉扯起來。
  
  安隆恍若大地主一般的要為岳緣介紹起成都的特色來,熱情的好像道與魔兩教乃是兄弟門派,至於眼下成都的主事人獨尊堡堡主謝暉則是被安隆有意無意的排除在了外面。僅僅是短短的幾句話中,岳緣已經感受到了眼下成都那隱藏的局勢。
  
  魔門。
  
  佛門。
  
  獨尊堡。
  
  還有嶺南宋缺。
  
  再加上岳緣自己所代表的道家純陽派。
  
  可以說,這成都在這段時間裡,大概會成為天下江湖勢力所注重的地方。
  
  一邊與安隆閑談中,岳緣心思念轉,卻是在思索著這一次,會在什麼時候遇見那石青璇。因為他來這裡除去必要的事情外,還是為了一門功法而來。
  
  那便是邪王石之軒的不死印法。
  
  這不是岳緣自己需要,而是為了衛貞貞而來。
  
  衛貞貞雖然因為北冥神功,吸納了一身的魔功,但是人家就跟一節幹電池似的,有著能力卻是使用不出來。對於衛貞貞這種剛開始接觸武學的人來說,在岳緣看來,人家最好還是自保為妙。
  
  說到自保,那麼就必須有一套精妙的輕身功法。
  
  而在這天下最不怕群攻的輕身功法中唯有邪王的幻魔身法最為厲害,這一點哪怕是岳緣觀想三人,有著三人的武學智慧,也不得不贊嘆。比起幻魔身法,岳緣的輕功並不是在這個方面擅長。
  
  而另外一點,便是岳緣需要在這裡擊破師妃暄最後一層防備,徹底的將慈航靜齋的打算與奢望抹平。
  
  佛門中——
  
  女人比和尚更讓人頭疼。
  
  「對了!」
  
  一邊閑聊,一邊在內心里分析著,突然,岳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扭頭對安隆說道:「宗主,還希望你的人為我來上一壺香茶,以及一壺白開水!」
  
  「啊?」
  
  迷惑中,安隆還是讓人按照要求送上了。
  
  然後,他便詭異的看著道公子在自己的桌子上擺上了三個杯子,一杯茶,一杯酒,還有一杯水。
  
  一人淡淡的飲著,開始與自己說起話來。
  
  看著這個場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安隆身上的肥肉不覺間哆嗦了一下,瞳孔更是猛的縮成了一個小點。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52
卷三 大唐 169章 再見青璇
  
  「怎麼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安隆的表情變化,還有突然而來的警惕戒備,岳緣抬起頭,很是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
  
  再度哆嗦了一下,安隆略顯尷尬的笑了笑,以緩解心中的驚愕情緒。
  
  不過接下來安隆便安靜了不少,雖然還在未岳緣時不時的介紹一下情況,倒也不再提什麼陪同遊成都的話了。這種轉變,岳緣明顯的能夠感覺的出來。
  
  揚眉掃了一眼,安隆岳緣心中好笑,倒也沒有說什麼。
  
  果然。
  
  邪王對安隆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自己剛剛不過是這般試驗一下,安隆便已經擔驚受怕起來,顯然安隆在以往與邪王的接觸中,基本上都是處在一種擔驚受怕的狀態中,他完全摸不準石之軒的脈搏。
  
  只是……
  
  岳緣的心中也有了一絲不好的念想,自己這般做,竟然會產生一種甘之如飴的感覺。看來當初了空的一擊,自己的情況只怕是比享受中的嚴重。
  
  察覺到自己情況的岳緣頓時也沒有了與安隆聊天的興致。在將面前的茶、酒與白開水都喝完後,岳緣這便告辭了安隆。不過,岳緣在離開前,倒是問了安隆一個問題。
  
  那便是石青璇住在哪裡?
  
  安隆聞言不由一呆,目光怔怔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道公子,對方從侯希白手上得來的折扇再度已經打了開來,那這扇面上有著數位美女的圖形正隨著岳緣的動作而晃動著。
  
  「這個……」
  
  「我可不知道了!」
  
  奇怪和疑惑的表情在胖臉上停留了半晌。但是安隆最後還是沒有透露出絲毫。
  
  「也是!」
  
  「石大家的簫藝乃是天下一絕,與尚秀芳的歌舞並存於世。我還以為來成都,會有機會見到石大家的!」
  
  「罷了,有緣再說吧!」
  
  說完,朝安隆做了一個告辭的動作後,岳緣這便轉身離去。
  
  聽聞道公子喜歡在身邊帶上貌美的女子替自己負劍。難不成么……
  
  搖搖頭,胖胖的小眼睛如一條縫一般的看著道公子離去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視線中後,安隆這才長籲了一口氣,後背上面更是沁出了不少的冷汗。這一身冷汗自是從岳緣擺上三個杯子的時候,浮現的。
  
  因為那種場景,安隆曾經有幸見過那麼一次。
  
  那便是邪王石之軒人格轉換的時候會出現那樣的場景。
  
  果然是能夠精神分裂的人合作的人,也是這般嗎?
  
  回想起自己剛剛所見到的的場景。安隆覺得自己沒有看錯。這天下若說真正的了解邪王石之軒情況的人除了碧秀心和石青璇母女外,那麼剩下的人便是他安隆了。
  
  以安隆與精神分裂的邪王呆了不短的時間中,安隆覺得道公子也有了這種跡象。
  
  原本還想打主意的安隆在這一情況後,心思頓時收斂,雖然沒有放棄,但是事情卻是不能用剛開始的打算了。
  
  沉吟了半晌,安隆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收回目光,肥胖的身軀再度從門口擠了出去。若一個晃蕩的裝滿水的水球蕩漾著走出了房間。
  
  路上。
  
  岳緣蹙眉分析著剛剛所得的信息。
  
  安隆在自己問出石青璇地址的那一刻,這個天蓮宗的胖子宗主遲疑與呆滯了一下,這個轉折就代表著安隆已經與影子刺客楊虛彥湊在了一起。只怕已經在琢磨起不死印法的事情來了。
  
  否則的話,安隆不會出現那樣的遲疑。
  
  那種可不是驚愕,而是震驚與擔憂居多。
  
  震驚什麼?
  
  擔憂什麼?
  
  可想而知。
  
  話說,邪王石之軒現在究竟在幹什麼?
  
  自從與自己在洛陽一別後,這邪王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這種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飄忽蹤跡,使得岳緣對自己與邪王的合作事項有著極大的擔憂。在巴蜀。從某方面也算得上是邪王的老本營的地方。在這裡,可是除了明面上的獨尊堡謝暉勢力最大外,其他的只怕就是邪王石之軒的勢力了。
  
  花間派不說,就一個侯希白,這完全可以忽略,但是天蓮宗卻是在這裡。
  
  從某方面來說,這裡正是邪王石之軒的大本營。
  
  最起碼,當初的石之軒也在這裡與碧秀心呆了好些年。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安隆和楊虛彥都敢打石青璇手上不死印法的主意,那麼其中的緣由只有可能是兩個——邪王石之軒的默許或者邪王眼下並不在巴蜀。
  
  而最大的可能那便是邪王眼下不在巴蜀。
  
  若邪王不在巴蜀,那現在在何處?
  
  一邊行走,岳緣一邊皺眉沉思,手中折扇收攏輕輕的掌心裡敲打著,若不在巴蜀,那麼唯有的可能便是——長安。
  
  洛陽,和氏璧。
  
  長安,楊公寶藏。
  
  眼神一亮,岳緣突兀的想起了前段時間傳的沸沸揚揚的楊公寶藏的消息,只是在一段時間後卻又是莫名的被某種力量平靜了下來。
  
  「看來傅君渝落在了魔門的手上,被人問出了一些不該道出的東西!」
  
  在那段時間忙活著和佛門鬥,岳緣還暫時忘記了傅君渝的存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才發現著高句麗傅採林的三個徒弟都對楊公寶藏的信息指導的不少。
  
  當初傅君婥也是想要用楊公寶藏的事情來擾亂中原天下,只是當時被自己所阻,但是楊公寶藏的消息卻已經是流傳到了江湖上。
  
  對邪王石之軒來說,和氏璧並不重要,相比較起來楊公寶藏和那藏在楊公寶藏裡面的邪帝舍利才是他的追求。
  
  若真是得到了相關消息的話。只怕邪王眼下還真不在巴蜀了。
  
  想到這裡,岳緣的鼻子突然皺了一下。一股讓他稍微有些熟悉的香味自遠方傳來,只是這味道極淡。若不是岳緣的鼻子十分的靈敏,對於這種若隱若現的香味還真是不會去注意。
  
  石青璇!
  
  驀然回首,岳緣的目光望向了自己的身後的遠處。
  
  那裡,一道青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步入了轉角處。在人踏入轉角的剎那,那青色的身影停了一下,似乎是察覺到了岳緣的目光,回頭與岳緣對視了一眼,嫣然一笑中飄然而去。
  
  就如同那一天,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曲不似人間的簫藝表演後,對他人的萬般祈求視而不見。抽身離去。
  
  這叫什麼?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腳步一頓。
  
  岳緣立即轉身,朝對方所在的方向追去。
  
  跳躍挪移,在一番追逐下,前面的人影終於停了下來。
  
  「又看到你了!」
  
  「你這一次是否又會用劍砍人家呢?」
  
  一處閣樓的轉角處,石青璇的身影終於停了下來。轉過頭,那輕紗遮蔽的臉上雖然朦朦朧朧,有些看不清楚。但仍然讓人感覺到她臉上的羞惱之色。
  
  「哈!」
  
  一聲輕笑,手上的折扇微微搖動,似要驅散這夏日的灼熱。看著這一雙清澈的雙眸。這一身青衫,岳緣似乎又見到了當初人家月下吹簫的模樣。
  
  「青璇莫惱,這不說明你我有緣嗎?」
  
  「今天,我絕對不會用劍砍你的,在下初來乍到,還需要一個熟悉的人領我遊覽這巴蜀山水!」
  
  鈴聲叮當中。岳緣笑呵呵的說著自己的想法,對於曾經那一天的凌空一劍,沒有絲毫的慚愧。道公子不慚愧,可不代表人家生生的挨了一劍的石青璇沒有小脾氣。
  
  石青璇哭笑不得的看著面前的道公子,對於人家的這個口吻,她很是無奈。輕輕的測了測頭,那被夏風吹起的秀發撫在了輕紗的上面,如貓咪一樣微微的瞇著眼睛,慵懶的打量著岳緣。
  
  目光在對方背後那掛著鈴鐺的長劍上停留了下,最後石青璇的目光又落在了岳緣手中的折扇上面。
  
  好半晌。
  
  搖了搖頭,石青璇很是鬱悶的嘆了起來,用一種嬌憨的語氣說道:「看來青璇要是不答應你,只怕公子又會像那次用劍砍我吧!」
  
  「我說過了,今天不會的!」
  
  「那你的意思是明天就會了哦?」
  
  「哎呀,青璇你又耍小脾氣了!都說了,我這次不會的!」
  
  兩人就這一點爭論了會兒,石青璇對上次的事情小小的爭鋒相對了一下後,兩人這才轉移了其他的話題。
  
  「咦?」
  
  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讓人訝異的地方,岳緣目不轉睛的盯著石青璇臉上的面紗看了半晌,這才突然說道:「你的鼻子?青璇你又造了個假的?」
  
  「唔!」
  
  摸了摸那面紗下的鼻子,石青璇只是輕應了一聲,反問道:「那公子你的笑臉面具呢?」要知道當初的那些面具,是掉下了樹,落在了地上的。
  
  「呵呵!」
  
  「來巴蜀,我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
  
  「所以……」
  
  折扇一收,插在了腰間,左手則是朝自己那略顯寬大的衣袖中摸去,在石青璇的注視下,摸出了三張白色的面具,正是笑臉、哭臉和怒臉。揚了揚手上的面具,啪的一下將笑臉戴在了臉上,岳緣這才繼續說道:「我早就準備好了!」
  
  石青璇瞪著眼睛,微張著小嘴,瞧得愕然。
  
  剎那間。
  
  除去岳緣沒有拔劍和四周的環境外,這場面似乎再度重現了當初那晚的場景。
  
  「對了!」
  
  好半晌,石青璇才從哭笑不得的狀態中回復過來,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很是認真外加嚴肅的說道:「當初公子懷疑我便是師妃暄,那萬萬是不可能的!」
  
  「因為——師妃暄也來成都!」
  
  言下之意,便是道公子你莫要瞎想了。
  
  「噢?」
  
  「當初青璇你就告訴我自己若見了師妃暄,定會替我帶話的,想來你與她很熟,那麼還請青璇替我與她做個見證,否則的話我道門定會與佛門的爭鬥便會越發的慘烈了!」
  
  「為了這天下,還請青璇大家幫忙!只要師妃暄收手,我也能收手,想來那種局面也是熱愛和平的青璇大家想要看到的!」
  
  話語雖然溫和,但是裡面的含義……
  
  石青璇怔怔的看了岳緣一眼,這才用一種可惜的口吻,說道:「可惜了,我雖然因為母親的關系與師妃暄熟悉,但是我不太喜歡她……更不想見她,所以… …」
  
  手上的玉笛輕輕的撥弄了一下鬢角的長發,石青璇這一刻的神情很是無奈。
  
  「有矛盾?」
  
  「放心!我來解決!」
  
  眼睛猛地一瞪,岳緣揮手示意石青璇不用在意,轉過身在石青璇的注視下,深吸了一口氣,功力爆發,頓時恍若獅吼一般的聲音便在成都傳蕩了起來,在一身功力的全力催動下,幾乎響遍了成都城。
  
  「喂!師妃暄,在嗎?」
  
  「聽到的話,快一點過來哦,石青璇要與你和好吶!」
  
  一聲咆哮聲過後,熱鬧的成都似乎被時間定格了一般,喧鬧的城市在剎那間安靜了下來。
  
  而在岳緣的身邊,啪的一聲,那玉笛直接掉在了地上,石青璇瞧得目瞪口呆。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5-6-1 22:44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6-1 16:54
卷三 大唐 170章 琴簫(上)
  
  目瞪口呆。
  
  第一次。
  
  石青璇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這麼來。
  
  就好像當初在月夜下吹簫獨奏的時候,也是眼前之人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對自己凌空一劍。
  
  這樣的人,她是首見。
  
  石青璇從來沒有見過這天下還會有這般行事肆無忌憚,卻又顯荒誕可笑的人。但是,你卻不能不承認這樣的男子,十分的吸引人的目光,尤其是對方還是一副俊雅的公子模樣。
  
  成都。
  
  在這一聲幾乎可以傳遍整座城市的聲音中徹底的安靜了下來,熱鬧喧嘩的城市剎那間定格了。
  
  而站在岳緣的旁邊,經受這一聲影響最大的還是石青璇。
  
  一時措手不及,石青璇到現在還是覺得整個人都被那突來的巨大聲音給震的晃晃蕩蕩的,人亦有些發昏起來。手上的玉笛也摔落在了地上,不斷的在上面打著滾兒。
  
  晃了晃頭。
  
  石青璇好不容易讓還在嗡嗡作響的耳朵恢復了清凈後,這才哭笑不得的彎下身,將掉在地上的玉笛撿了起來,擦拭了一下玉笛上沾染的灰塵後,石青璇看著那已經轉過頭,用那笑臉面具正對著自己的臉。
  
  一雙眼睛中則是閃爍著喜悅,似乎是在告訴自己——看,我的解決辦法如何?
  
  這種明顯的期望之感讓石青璇不由的覺得自個兒的眉心有些發酸了。
  
  「先離開這裡吧!」
  
  瞪了岳緣一眼,轉過身,飄然而去。
  
  看著石青璇離去的背影,岳緣呵呵一笑,便跟了上去。
  
  這裡已經不安全也不安靜了。顯然,岳緣剛剛的這一聲,不僅震了石青璇。也震撼了成都的其他有心人。
  
  譬如天香樓的老闆——魔門天蓮宗宗主安隆。
  
  窗口。
  
  師妃暄來了成都,這一點有著自己消息的安隆知道。
  
  但是石青璇出現在成都,並且與道公子攪合在了一起。這就讓他意外了。
  
  安隆目光眺望著遠方,那裡正是剛剛岳緣的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足以傳遍整個成都的聲音。代表的意義著實將安隆給震驚了一下,至少他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耐。或許,天下間那幾個絕頂高手有這個能耐,但是卻也沒有人這般無聊。
  
  尤其是那句呼喊師妃暄,說石青璇在等待她和好的話,讓安隆的面皮不由的抽搐了好些時間。
  
  長籲了一口氣安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說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不過。讓安隆有些擔憂的是,若真是石青璇和道公子湊到了一起,那麼接下來自己與楊虛彥的行動就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面對一個能夠殺了禪主了空的人,安隆還沒有那個膽量去面對。而那隱沒在黑暗中的影子刺客同樣如此。沒有絕對的把握,這樣的對手,楊虛彥恐怕是連身影都不會出現。
  
  只一句話,便讓安隆的計劃出現了極大的紕漏。
  
  該死!
  
  她為什麼會認識道公子?
  
  心中迷惑,憤怒。安隆卻也暫時沒有任何的辦法,唯一的方向便是希望那來了成都的師妃暄能夠吸引岳緣的注意力。道與佛的爭鬥,巴蜀顯然是另外一個地點。
  
  轉過身,安隆揮了揮手,決定派人招呼影子刺客。這次的事情需要見縫插針,重新安排。
  
  同樣。
  
  安隆震驚了,而明面上成都的主人——獨尊堡堡主解暉也震驚了。
  
  正在書房裡品著那據說是出自純陽派的悟道茶,解暉也在與他人說話,當聽到這隱隱的傳遞到了獨尊堡的聲音,頓時面色一變,頗為怪異的站起身來。
  
  目光望向聲音的來源處,似乎要透過墻壁,透過空間落到出聲的那人。
  
  「高手!」
  
  「絕頂高手!」
  
  感受著那聲音,解暉不由的贊嘆,雙眼放光。他是一個武者,也是一個高手,尤其還是天刀宋缺的結拜兄弟,幾乎是巴蜀的第一高手,心中對這樣的人自然有著興趣。
  
  這是屬於武者的本能,有想要一較高低的心思。
  
  在獨尊堡主的心中,他解暉覺得自己不會比那結拜兄弟天刀差多少。
  
  不過——
  
  那人高手是絕頂高手,這話就有些怪異了。
  
  石青璇!
  
  邪王石之軒的女兒也在成都了麼?
  
  心思念轉中,解暉對對方喊師妃暄的舉動也是哭笑不得,轉過頭,目光落在了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一身錦衣的年輕男子的身上,開口問道:「秦王笑的如此怪異,想來是知道這出聲之人是誰呢?」
  
  「讓堡主見笑了!」
  
  謙恭的話語,展露出屬於世家弟子的風度,李世民淡淡一笑,道:「我只是想看看現在若是出去見其他人的師仙子聽到了這句幾乎傳遍了成都的話,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至於這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現在喝的悟道茶就是出自他的門派!」
  
  此次前來巴蜀,李世民不僅帶了一批天策府招攬的江湖高手,而且師妃暄更是從靜念禪院那裡帶出了十八大棍僧,那是屬於靜念禪院除去了空和四大金剛外的一流好手以保證他的安全。
  
  當初禪主了空雖然帶走了一批高手去飛馬牧場擒拿道公子,但那並不是靜念禪院的所有高手。
  
  所以眼下師妃暄暫時離開,卻也不用擔心李世民的安全。
  
  「純陽!」
  
  「道公子岳緣!」
  
  解暉眼神不由一亮,道公子在飛馬牧場一戰後,名震天下。江湖中人已經將他劃入了頂尖高手的行列,對方畢竟是以禪主了空的屍體踏足上去的。
  
  這樣的存在,解暉如何不知道!
  
  不過接下來解暉也是聞言不由一笑,這滿成都的呼喊師妃暄的名字,倒是讓人太過出乎意料了。
  
  可以肯定的是,現在已經在成都的師妃暄定是聽到了這一聲呼喊,只要不是耳背或者是聾子。這整座成都的人都聽到了那句話。
  
  佛與道的交鋒,是由這兩人開始了。
  
  對比起這個來,解暉倒是比較好奇石青璇與師妃暄的關系。聽道公子那話的口吻,似乎兩女之間有矛盾。石青璇不願意見師妃暄。這兩者之間,那關系讓解暉也很是有興趣。
  
  不過想想也是,因為碧秀心的關系,兩人有過接觸倒也不意外。而不管石青璇對邪王石之軒是什麼感情,但是慈航靜齋針對邪王的做法與佈置終究會讓石青璇與師妃暄出現些許矛盾。
  
  無論如何,邪王終究是石青璇的父親。
  
  在腦海裡腦補了一番後,解暉自覺的大概的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
  
  於是。滿意的端起了悟道茶,飲了一口,嘆了一句茶香。
  
  與解暉不同的是,李世民卻是在思索。他見過師妃暄,見過尚秀芳,見過單腕晶,也曾見過宋閥的宋玉致,而從沒有見過石青璇。對於這個號稱簫藝大家的邪王之女。李世民說沒有興趣那完全是假的。
  
  李閥的男人……
  
  終究是好色的。
  
  雖然其中的許多女人得不到,但是不代表李世民不想去欣賞美人。
  
  與解暉對視一眼後,李世民這才開口繼續說道:「我倒是擔憂道公子前來巴蜀是為了什麼!」
  
  聽到這裡,解暉也是不由一呆,面色隨即沉了下來。
  
  現在天下間幾乎都知道在江淮地區勃勃發展的少帥軍統帥乃是道公子的徒弟。與佛門不同,道士這一次完全是直接插手了天下爭霸中,與魔門一般無二。
  
  道公子前來巴蜀,定然不會是欣賞成都的風景。
  
  而前來應該只有一件事情,那便是阻止自己與李閥的合作結盟。
  
  一想到這裡,解暉覺得自己與秦王李世民都該做些什麼了。一個作為地主,一個作為秦王,都不是被動防守之人。
  
  不說岳緣那一聲驚天動地的嗓子對成都帶來多大的影響,使得許多的有心人都是心驚膽戰,陷入了警惕的狀態中,就拿現在來說,在石青璇匆忙避開,似乎不想太過丟臉的動作下,岳緣也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便出了成都。
  
  來到了江邊。
  
  清澈的江水在面前平緩的流過。江上,則是有著數艘的大船橫遊其上。
  
  「呼!」
  
  停下腳步,石青璇輕輕的拍了拍胸口,這才緩了一口氣過來。轉過頭,目光落在了跟在旁邊絲毫不落下風的岳緣,視線在那張面具笑臉上停留了半晌。
  
  「終於出來了哩!」
  
  聽她口氣,似乎是害怕在成都被圍觀。
  
  想想也是,石青璇的名氣很大,尤其是這種見首不見尾的作風,更會吸引許多人的注意。顯然,在岳緣那句話出口後,定然會在成都引起轟動。那樣的局面,可不是她石青璇想要面對的了。
  
  「哈!」
  
  看著石青璇那擔憂的模樣,岳緣不由一樂,對自己的做法他沒有絲毫的愧疚什麼的,反而是問道:「怎麼樣?青璇,我的這個方法不錯的!」
  
  「有我撮合,青璇你與師妃暄兩人定能和好如初!」
  
  笑容滿面,在配合那笑臉面具,給人一種極端的怪異,就好像平添了數分詭異。
  
  「呵呵!」
  
  淺淺一笑,玉手束攏那被風吹亂的秀發,石青璇這才嗔怒的掃了岳緣一眼,道:「岳公子是想藉對師妃暄出手吧?我雖然極少在江湖中走動,可是清楚師妃暄與公子的矛盾了!」
  
  「佛道之爭,其實在某方面就是你與師妃暄的爭鬥!」
  
  目光灼灼的盯著岳緣,石青璇這般說道。
  
  「所以啊……」
  
  面對石青璇的不信任,岳緣接過她的話頭,說道:「正因為是佛道之爭,所以我不會殺她,我會從根底上摧毀師妃暄的理念,我一直覺得對佛門最大的打擊該是勸佛為道啊!」
  
  說完,岳緣已經摘下了臉上的笑臉面具。
  
  視線停留在石青璇的臉上的那襲輕紗上,靜等著對方的反應。
pan3475 發表於 2015-6-2 22:17
卷三 大唐 171章琴簫(下)
    
  面具緩緩摘下。
    
  岳緣隨手將其收進了袖子裡,目光在石青璇那隱藏在面紗下的鼻子上停留了一下,這才安靜的看著對方沒有言語。
    
  雖然彼此眼下不過是第二次見面,但是不知怎的,岳緣有一種彼此之間早已經就是熟人的感受。
    
  第一眼便是如此。
    
  這是第二個女人,讓岳緣有著這種感覺。第一個,是赤練仙子。
    
  「原來是這樣啊!」
    
  呢喃的感嘆了一聲,石青璇微微測了測頭,嬌憨的語氣中有一種舒緩的味道。似乎對岳緣嘴上的關於師妃暄的處置方式比較放心,在江畔清風的吹襲下,鬢角的秀發再度在不覺間被吹倒了臉上。
    
  有著輕紗的遮掩,倒也沒有絲毫的麻癢感覺。只是這樣的亂舞的青絲,還是讓石青璇有些不太喜歡,於是在被吹起的時候,玉手又伸了上去,將鬢角頭發拉下,垂在了胸前。
    
  「只是師妃暄是一個什麼樣的性情,雖然我不太喜歡她,不想見她,但是她的性子我還是了解的!」
    
  「正義到固執!」
    
  目光從岳緣的身上移過,石青璇的視線轉向了那即便是有著數艘大船遊曳其上,仍顯寬闊的江面上,若有所指的說道:「而且在我看來,岳公子你也是一個固執的人,兩個固執的人湊在一起,便是眼下佛道的事情了!」
    
  「岳公子說的好!」
    
  「為了天下,或許青璇也有這樣的心了!」
    
  說到這裡石青璇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回憶,連眼神都恍若那被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看到這裡,岳緣便知道對方指的究竟是誰了。
    
  無疑,就是那個讓石青璇恨的人——邪王石之軒。
    
  對於這個男人。石青璇無疑很困惑,心中對石之軒非常之矛盾。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不管如何只要破壞掉石之軒的某些心思。往大了的說著都算是為了天下和平。
    
  因為從某方面來說,石之軒是天下動亂的因素。
    
  當然。這些是在正道的眼中,至於石之軒化身裴矩所做下的功勞卻是被人忽視了,分裂突厥的能耐可不是小功,從另外一方面來說,石之軒與突厥大宗師畢玄也算得上是生死大仇了。
    
  尤其是一個大宗師還是為了民族而存的時候。
    
  可以說,如果石之軒真正的出現在了畢玄的面前,只怕人家畢玄估計是要付出老命。也要殺了石之軒,同樣高句麗也是石之軒的棋局上的棋子。只可惜,在這一步上他石之軒失敗了,楊廣也失敗了。
    
  否則的話。一直窩在高句麗力保國家的傅採林也會前往中原誅殺其中罪魁禍首。
    
  然而事實上卻是三徵高句麗失敗,楊廣丟了國家,而邪王石之軒也丟了那個裴矩的化身,重新化作了邪王,還是那個有精神病的邪王。
    
  於是兩人都成了霍亂天下的人。
    
  回想起當初在江都見到的楊廣。岳緣有一種感覺,只怕在邪王石之軒的眼中,這楊廣只怕是當時滿朝上下唯一瞧得上眼的人,否則的話以邪王的高傲他能夠化身裴矩在朝為官那麼多年,分裂突厥等等一系列的大事幾乎都是都與他有關。
    
  而以楊廣的能耐。只怕裴矩的邪王身份,亦在楊廣的眼中。
    
  只可惜,最終的設想全部失敗,楊廣到了眾叛親離的地步。在這種情況下,石之軒自然丟掉楊廣,重謀它路。至於徒弟影子刺客楊虛彥,開始的時候只怕不是用來對付李閥的,而是用來牽制楊廣的。
    
  面對一個能夠殺自己的族人如切瓜砍菜一般的狠辣皇帝,作為臣子的邪王在那個時候為了自身的利益,不得不尋出一個可以針對楊廣的計劃,而太子楊勇的遺腹子楊虛彥便派上了用場。
    
  要知道楊廣在之前可是一個極端好名的皇帝,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想要野心勃勃的去超越始皇帝,以致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想到這裡,岳緣突然發現石之軒很可憐。
    
  為了愛情放棄了事業,最後又為了事業放棄愛情,到頭來卻是兩手空空,這算什麼?
    
  目光怔怔的迎著石青璇的目光好半晌,這才嘆了一聲,搖搖頭,說道:「也許吧!」
    
  「觀點不同,代表各自的看法也不相同!」
    
  對於人家父女之間的矛盾,岳緣雖然不想多發表身麼,但是他在這個時候莫名的起了一種十分詭異的感慨,那便是按道理來說女兒應該跟父親比較親的,兒子與母親的關系更加融洽。
    
  因為父親對兒子的教育一般都是嚴厲為主,而女兒則稍顯溺愛,母親則是恰恰相反。
    
  但是邪王石之軒的情況告訴我們什麼?
    
  在喪偶之後,身為男人應該多些精力關注自己的女兒的生長情況,而不是將她丟給別人(霸刀嶽山)養,自己卻是埋頭追求事業(化身裴矩),這樣的後果便是眼前石青璇與石之軒的那種錯綜的父女關係了。換做邪王石之軒若是在石青璇小的時候親自來撫養,事情哪裡會是這樣?
    
  果然是邪王當初太年輕的緣故嗎?
    
  看著石青璇那幽幽的眼神,岳緣便知道對方對邪王石之軒的矛盾與憤恨可不是簡單的可以抹平的。
    
  更重要的是,看著面前的石大家,岳緣竟然想起了自己在笑傲江湖世界的後代——岳不群。
    
  也許——
    
  他們對自己的也有著極大的憤恨,這算不算邪王與石青璇的翻版?唯一不同的是,身為後代的追求稍稍有些不同。
    
  但作為父親……
    
  邪王是追求事業,我這是追求愛情?
    
  晃了晃頭,岳緣的身軀不由的一顫,打了一個奇怪的冷戰。
    
  「咦?」
    
  「岳公子,你怎麼呢?」
    
  雖然石青璇陷入了那種狀態,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是觀察著岳緣的表情變化,在見到道公子的奇怪變化後。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略帶關心的問了起來。
    
  果然,男人太年輕的時候。都不會帶孩子的!
    
  邪王如此。
    
  而他岳緣更是花費了好長時間才勸自己真正的接受,開始還看不慣自己後代的所作所為。
    
  岳緣覺得下次有時間與邪王再度見面。得好好的互相感嘆一番育兒的不易。
    
  「沒事兒!」
    
  「只是為這道與佛的爭鬥,還有這天下的安危感嘆了一下!」
    
  伸手捏了捏眉心,岳緣搖搖手示意石青璇不用在意,目光落在了那平靜的恍如鏡面的江面,說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還是談一些其他比較開心的事情吧! 」
    
  「恩?」
    
  道公子的突然變化讓石青璇頗為訝異。定定的看了對方一會兒,滿心的迷惑。
    
  「當初青璇的那一曲並不完整吧?」
    
  石青璇的視線落在自己的側臉上,岳緣能夠清晰的感受出對方眼中的迷惑,不過岳緣沒有在意對方對自己剛剛舉動的疑惑。在這裡沒有人知道自己其實是有後的人了,而是轉移了話題,說到了其他的方面。
    
  比如那一天的簫曲。
    
  雖說一曲平復了跋鋒寒與其他人的爭鬥,但是那一曲其實並不算完整,岳緣對音律上也有不俗的造詣。自是聽的出來。
    
  聽到這裡,石青璇的眼神不由一亮,顯然對於道公子能道出自己那晚的一曲其實並不完整很是訝異,而更讓她訝異的是僅僅憑借這一句話,就能夠看出道公子在音樂上只怕是造詣並不低。
    
  只是江湖中可是沒有傳聞道公子在音律上的造詣了。
    
  「岳公子。也懂簫?」
    
  如見獵心喜,石青璇關於自己與父親邪王石之軒的矛盾暫時壓在了腦後,她的注意力放在了音樂上面。
    
  「沒有青璇你這般厲害,但也算是略懂!」
    
  迎著石青璇的目光,岳緣雙手負背,點點頭承認道:「在這裡,你是第一個知道我會這個的人!」
    
  「第一個?」
    
  「那人家該歡喜雀躍麼?」
    
  嘀咕了一聲,石青璇頗有些好笑的問道。
    
  「應該!」
    
  面對如此的玩笑話,岳緣的面色卻是很認真的點頭說道:「婠婠不知道,師妃暄也不知道,貞貞不知道,單腕晶不知道,商秀珣不知道,尚秀芳不知道,而你石青璇是第一個知道,這樣的事情自是該欣喜的!」
    
  「可是我聽到這裡,卻是歡喜不起來了啊!」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六個!」
    
  玉簫橫掛在腰間,石青璇低著頭開始擺弄起自個兒的手指頭來,一個巴掌數完後,又將另外一隻玉手的大拇指算了進去,這才舉起手悶道:「岳公子是在向我展示你之風流瀟灑嗎?」
    
  「聽聞高句麗大宗師傅採林的大徒弟可也曾經成為你道公子的劍侍啊!」
    
  果然。
    
  在女人面前,絕對不能提另外的女人,而且還是好幾個女人。
    
  哪怕她是石青璇也是如此。
    
  「呃!」
    
  眨眨眼,岳緣眼睛翻了翻,不再去瞧石青璇那明顯帶著笑意的眼睛,說道:「其實在簫藝上我並不算怎麼樣,我更擅長琴!」
    
  「噢?」
    
  聽到這裡,石青璇的面色也漸漸的變得認真起來。
    
  「當初我得到一首名曲,雖然琴與簫都可以奏出味道,但是最好的還是琴簫合奏!」
    
  說到這裡岳緣的神情陷入了一種難言的回憶,似乎又聽見了那天在山谷靜靜的聽著劉正風和曲洋的笑傲江湖曲。好半晌,直到石青璇輕輕的咳嗽聲傳來的時候,岳緣這才回過神來,道:「原本我以為自那一次後,這一曲將會失傳,亦不會有人再度合奏。」
    
  「但是……」
    
  「我在見到石大家的時候,卻發現再度重現這一曲卻是可能了。」
    
  回過頭,目光與正投注視線在自己身上的石青璇四目相對。
    
  「這首名曲叫什麼?」
    
  關注音樂的石青璇顯然被岳緣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笑傲江湖曲!」
    
  帶著濕氣的夏風吹過,白色的衣衫飄飛中,如君子而立。
    
  鈴鐺聲中。
    
  公子。
    
  佳人。
pan3475 發表於 2015-6-3 13:46
卷三 大唐 172章 笑傲江湖
  
  笑傲江湖曲。
  
  這首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曲子,雖然只是在笑傲江湖里出現過,但是這不能不說,這單單在音樂上是岳緣見過的最能打動人心的樂曲。一曲琴簫合奏,這便是每個江湖中人的最終目標——笑傲江湖。
  
  只是人在江湖,終究是生不由己。
  
  真正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的沒有幾人。
  
  因為劉正風和曲洋將曲譜給自己,所以現在也唯有他岳緣知道笑傲江湖曲,在拿到曲譜的時候,岳緣一度以為這份難得的曲譜會直接落寞在自己的手上。
  
  因為只怕再也無人能夠達到劉正風和曲洋合奏的那種境界、
  
  只是當他來到這個世界,見識到了那號稱簫藝大家的石青璇後,岳緣發現重現這一曲已經有了可能。不管他心中對對方有著何樣的懷疑,但是面前的石青璇還是值得人贊揚的。
  
  不管是人,還是簫藝。
  
  會簫藝的女子極少,而且能夠被天下人稱之為大家的,在岳緣印像中最深的便是眼前的這一位了。
  
  而他自己算是在琴上有著不差的造詣,至於簫則不怎麼會,倒是會吹笛子,也會吹葉笛。
  
  「笑傲江湖曲?」
  
  顯然,石青璇的注意力被岳緣的話所吸引,能夠被道公子承認很難的曲子,自然不是普通的曲子。這讓對音樂很是在意的石青璇恨有興趣,尤其這首曲子還是琴簫合奏的時候。
  
  「對了,岳公子會琴?」
  
  既然是琴簫合奏,從對方的話中,石青璇聽出了另外一個意思。
  
  「琴是君子之器,怎能不會?」
  
  歪著頭,任憑清風將鬢角的長發吹的朝後飄去,岳緣笑呵呵的說道:「莫要忘了,我可是有著道公子的稱號啊。可是多才多藝哦!」
  
  望著岳緣那如同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石青璇只是抿嘴一笑,一雙眼睛笑的猶如月牙,玉手緩緩伸出,道:「岳公子,那曲譜給我看看!」比起對方來,石青璇還是對岳緣手上的曲譜更加感興趣。
  
  「呃!」
  
  「沒帶。不過我可以寫出來!」
  
  轉身瞅了一眼這空曠的江邊,岳緣這才說道:「這裡環境不好,不弱青璇找個安靜的地方,你我好好的探討一下!」
  
  「岳公子你不說,人家也會邀請了!」
  
  「只是我有一點不太明白,岳公子為什麼會跟我說?而不是找天下第一才女尚秀芳?她也是音樂大家!」
  
  伸出的玉手收回。並沒有絲毫的尷尬,石青璇反而是詢問起另外一件事情來,當今天下在音樂上有著極高造詣的女子,只有兩人。那便是她與尚秀芳。
  
  「因為尚大家不是江湖中人!」
  
  面對石青璇的這個問題,岳緣只是微微一愣,隨即說出了原因。
  
  石青璇聞言也是一呆,隨即明白了過來。
  
  笑傲江湖曲。這個名字就已經告訴了她這是一首什麼樣的曲子。尚秀芳不管在音樂上有著怎樣的造詣,但是她終究只是一個才女,而不是江湖女子。
  
  不管再怎麼琢磨,尚秀芳是體會不了那笑傲江湖曲中的精髓的。
  
  正因為這樣,岳緣不會選擇尚秀芳,而是她石青璇。
  
  對比起尚秀芳來說,石青璇雖然再怎麼悠閑,一個人呆在幽靜的地方。但是她是邪王石之軒的女兒,也是江湖人。對比起尚秀芳來說石青璇顯然有著更加獨到的優勢。
  
  「也是哩!」
  
  「人家是江湖中人!」
  
  聽了岳緣的這句理由,石青璇面色突然安靜了下來,雙眼微微顯得有些失神,目光不知是在看那江面,還是看遠處的帆船。不管石青璇如何,她的父親是邪王石之軒。母親是慈航靜齋的弟子碧秀心,而撫養她的更是霸刀嶽山。
  
  出身,就代表著石青璇已經踏入了這個江湖。
  
  更不用說現在她手上還有著石之軒所創造的的武功秘籍——不死印法。
  
  以其他人對不死印法的興趣,石青璇自然知道自己的處境。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
  
  見石青璇低沉的模樣,岳緣回了這麼一句。
  
  「人在江湖,生不由己!」
  
  呢喃著重復了一遍這句話,石青璇笑了,臉上滿是苦澀,雖然大半張臉都被輕紗遮住,但是岳緣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對方臉上的苦澀之情。然後轉身踏著步子走了。
  
  見狀,岳緣立即跟了上去。
  
  就在岳緣隨著石青璇在漫步江邊的時候,成都城。
  
  除去獨尊堡堡主解暉和秦王李世民在重新談話的時候,另外一個人在聽到剛剛那句回蕩了整座城的話語後,臉色立即大變。
  
  「道公子!」
  
  「岳緣!」
  
  房間中,剛剛在運功修煉的多情公子侯希白在那一句驚天動地的呼喊下差點路線走岔出了差錯,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侯希白還是感到一種氣悶的感覺。
  
  「這傢伙又跑到成都來了!」
  
  「定是為了妃暄而來!」
  
  道公子於飛馬牧場一戰,火燒位於洛陽的靜念禪院,這些事情侯希白都專門了解過,自他的折扇落在了對方的手中,而且對方明擺著自己的面要對付師妃暄的話,更是讓侯希白將道公子放在了敵人的位置上。
  
  而師妃暄來到成都的事情,侯希白自然也知道。
  
  只是眼下他正在為自己突然多了一個師兄弟而感到震驚,更是為了爭奪不死印法,再加上以前敗在道公子手下的過往,侯希白自從離開洛陽後,就回了巴蜀,一直在努力修行。
  
  只是修行雖然很勤,但是在聽到禪主了空死在岳緣的手上後,侯希白還是忍不住的鬱悶了。
  
  禪主了空的武功如何?
  
  他侯希白還是知道的,並不會比自己的師傅邪王石之軒差什麼。但是人家確實死在了道公子的手上,這反過來不是說明道公子岳緣與自己師傅邪王的武功不相上下呢?
  
  甚至,還有可能更加可怕。
  
  這樣的結論,無疑讓侯希白頗為抑鬱。
  
  「不行!」
  
  「我得幫妃暄的忙!」
  
  「聽剛剛的話,道公子似乎遇見了石大家……」
  
  想到這裡侯希白更為無奈了。若是道公子在這段時間與石青璇湊在一起,那麼自己想要得到不死印法無疑非常難了,不過對於其他人也是如此,想來大家的境地差不多。
  
  與之相反的是侯希白還是更加的擔憂師妃暄的安全。
  
  深吸了一口氣,侯希白覺得自己還是得去幫師妃暄的忙,佛與道的爭鬥,師妃暄已經落了一籌。輸了一小步。
  
  想到這裡,侯希白已經有了決定,起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三天后。
  
  成都郊外。
  
  一處幽靜的山谷。
  
  這裡正是石青璇所在的小房子。
  
  青山悠悠,溪水嘩嘩。
  
  在配以林中的鳥叫,與蟲鳴,這樣的地方無疑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至少在這裡的時候。能夠讓人安靜下來。想來邪王發瘋的時候,也唯有這裡會讓他變動冷靜。
  
  當然,讓其變得冷靜的更多的還是石青璇這個女兒。
  
  這三天的時間,與石青璇的相處可以說也讓岳緣很是感慨。
  
  很難想像,在面對石青璇的時候,岳緣竟然也感到了一種難得的安靜之感。
  
  吃著石青璇親自下廚所做的小菜,品著悟道茶。然後安靜的看著石青璇在旁邊研究著笑傲江湖曲,這般悠然的日子讓岳緣不由的想像起了邪王石之軒多年前的場景只怕也是這樣。
  
  只不過在邪王身邊的女人是碧秀心。
  
  這一切,當得上是好山好水好人。
  
  在短短的三天中,岳緣似乎忘記了江湖的爭鬥,爭霸天下,還有道與佛的爭鋒,一個人安靜的聽著蟲鳴鳥叫,看著溪水流淌。很久沒有這般放鬆的時刻了。
  
  可他更是知道,這只不過是自己途中的一個駐點而已。
  
  人踏入這個江湖,眼下的他還無法徹底的笑傲江湖。
  
  一處山石上,低沉嗚咽的簫聲又在旁邊響起了,正是石青璇開始琢磨起笑傲江湖曲的最難一段來,以她的能耐笑傲江湖曲裡面絕大部分已經被她融會貫通,唯有其中最難的一點無法突破。
  
  這最難的一點。便是那四個字——笑傲江湖。
  
  這是一種人生體會,一種人生境界,是一種江湖體會。
  
  原故事中,若不是令狐沖和任盈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兩人也無法合奏出這一曲笑傲江湖。
  
  當心有雜念的人,都不能百分之百的融入,岳緣如此,石青璇也是如此。而當初劉正風和曲洋,更是在放下一切後,才將這一曲發揮到最佳水平。
  
  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後,岳緣將杯中茶一口飲盡,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琴弦上。
  
  修長的手指輕壓琴弦,微微一撥,頓時一聲滿是鏗鏘聲,恍若刀劍出鞘,正是笑傲江湖的起手勢,如初生牛犢踏入這個江湖,以手上的刀與劍濺起江湖的波瀾。
  
  琴聲與石青璇的簫聲隱隱相合,兩人在一種奇特的狀態中,開始了新一次的合奏嘗試。
  
  簫聲瀟瀟,婉轉中似有愁腸百絮,但在這裡面更是有著一種難言的柔情與溫柔。
  
  這正是岳緣與石青璇兩人的合奏版笑傲江湖曲。
  
  琴聲與簫聲一高一低,婉轉不絕中相互交替,用曲子展示了一種僅在音樂中存在的江湖。
  
  琴與簫,兩種聲音越拔越高,似要如撕裂天空的雲朵,很快這一首笑傲江湖曲便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地方。前幾天,每次合奏,兩人都是在這一處失敗。
  
  但是在今天——
  
  岳緣莫名的聽著山水聲,心情一鬆,卻是到了一種空靈的境界。
  
  與此同時。
  
  吹簫的石青璇亦是如此。
  
  兩人的心神都沒入了這一首笑傲江湖曲中,曲聲中似乎兩人攜伴而走,踏歌而行。
  
  許久。
  
  曲調終於化作悠然,隱於了山林間。
  
  原本早已經停下的蟲鳴鳥叫這才再度響了起來,似乎在未這次的琴簫合奏而鼓掌。
  
  成了。
  
  心神一顫,岳緣與石青璇在兩處山石上遙遙對視。
  
  彼此給了對方一個笑容。
  
  一個笑的瀟灑。
  
  一個笑的溫柔。
pan3475 發表於 2015-6-5 00:49
卷三 大唐 173章 不死印法
  
  笑傲江湖曲。
  
  成功了。
  
  不得不承認岳緣與石青璇兩人從某方面來說,都是追逐完美之人。只是開始一來是石青璇不太熟悉笑傲江湖曲,二是由於接連兩個世界的緣故讓岳緣一時不太融入情感,使得兩人的合作終是半途而廢,出現了問題。
  
  這一點,讓岳緣詫異,也讓石青璇訝異。
  
  要知道前幾天可都是在這最難的地方廢棄,不是岳緣出了問題,便是石青璇出了差錯。但即便是這樣,兩人在對待笑傲江湖曲上卻是有著極大的耐心。
  
  似乎在兩人的心中,追逐不止如此。
  
  「呼!」
  
  「很好!」
  
  收回落在石青璇臉上的視線,岳緣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心中的那份激蕩還有混雜在其中的安寧,整個人就那麼放鬆下來。不得不說,也許是因為環境和樂曲的影響,在這裡岳緣難得的有著舒緩的心態和平靜。
  
  有一種重復邪王石之軒在這裡過日子的想法與心態。
  
  臉上是高興,卻也是意外。
  
  石青璇呆呆的瞅了一眼已經閉上眼的岳緣,側過頭,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上的玉笛上面。顯然,她亦沒有料到會在這個時候,將一曲極難的笑傲江湖曲成功的合奏完。
  
  那一刻,兩人似乎真實的達到了心靈相通的地步。
  
  石青璇很奇怪。
  
  自己怎麼會與一個第一次見面就拿劍砍自己的人,有著如此類似心靈相通的感觸,那恍若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覺。在奏完曲子後,還一直彌漫在心中。
  
  吃驚與意外。
  
  這便是眼下石青璇的心理狀態。
  
  同樣。
  
  閉上眼睛的岳緣也很是納悶兒,與石青璇說起來,現在也才算是第二次見面。然後。雙方就好像是熟人一般的開始談論,最後說道了曲子,隨後,自個兒更是跟著對方來到了這裡,埋頭研究了三天的樂譜。
  
  不得不說,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兩人的心情都是十分愉快的。
  
  但正是因為這種愉快,卻是在笑傲江湖曲被兩人合奏成功後,變得詭異起來,原本的舒暢心情隱隱的消散了,剩下的便是雙方各自的詫異。
  
  最後,岳緣尋了一個解釋,那便是笑傲江湖也許是所有人的追求。
  
  很明顯,雙方都感受到了彼此的變化,一天就在這種奇特的狀態下,陪伴著流水聲和蟲鳴鳥叫渡過了。
  
  第二天。
  
  「幫忙?」
  
  岳緣轉過頭看著站在旁邊。靜靜而立的石青璇,疑惑道。
  
  「是的!」
  
  點點頭,石青璇抬頭,目光透過窗戶望向了外面,說道:「仔細的品味了這一曲笑傲江湖,讓我心中想了太多了!那樣的日子。也是人家羨慕的了!」
  
  「你知道我的父親吧?」
  
  收回目光,石青璇突然開口問道。
  
  「唔!」
  
  「我見過他!」
  
  「那天我刺了你一劍,石之軒幾乎立即找上了我!」
  
  點點頭,岳緣的面色很是怪異,用著一種感嘆的口吻說道:「一個矛盾的人!」
  
  「嗯?」
  
  眼中滿是愕然,石青璇似乎並不知道在那天石之軒跟在自己的身後,這一刻聽到岳緣提起,頓時臉色變得有些沉悶起來,對於石之軒,石青璇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奇特的魔障。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不用說石青璇石之軒還有碧秀心這一家子的情況了。
  
  這是一個因事業結合的家庭,卻也是因為事業而出現問題的家庭。
  
  雖然有著感情,但是感情確是敗在事業上面,也因為這個緣故,作為後人的石青璇對石之軒的憤恨也可以理解了。
  
  「呵呵!」
  
  迎著岳緣的目光。疑問又轉換成了嬉笑聲,石青璇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雙腳上抬,穿著繡花鞋的玉足放在了椅子上,然後雙手抱膝,將頭壓在了了膝蓋上,開始一個人喃喃自語起來,她將岳緣當做了一個好的聽眾,淺淺的述說起自己的故事來。
  
  看著石青璇這一幅柔弱的如同被拋棄的小貓的模樣,岳緣卻也升起了一種憐惜,想要伸手,卻是強行製止了自己的動作,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聽著對方那自己已經知道的故事。
  
  此時此刻,岳緣需要做的就是成為一個合格的聽眾而已。
  
  至於石青璇為什麼會在一個第二次見面的人面前,說起自己的往事,只有一個緣由,那便是昨天成功的琴簫合奏。那一刻的心有靈犀似乎讓彼此都明白了些什麼。
  
  半晌。
  
  石青璇的故事慢慢的說完了。
  
  眨了眨那有些濕潤的眼睛,石青璇嘴角微翹,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讓岳兄見笑了!」
  
  「人之常情!」
  
  對此,岳緣的面色很是正經。雖然心裡很想對邪王的情況吐槽,但一對比起自己的情況來,岳緣就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青璇的話,我明白了!」
  
  「我幫你呀!」
  
  「不過我個人倒是覺得青璇你直接將不死印法交給我就好了,那些魔門的歪瓜裂棗,隨手解決!」
  
  伸出手,岳緣用手指彈了一下擱在旁邊的月缺劍,那鈴鐺頓時晃蕩起來,發出清脆的叮叮當當聲。
  
  石青璇的目光落在那月缺劍上,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她對這個掛著兩個金銀鈴鐺的劍也起了興趣,在江湖中她是第一次聽說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在長劍上掛鈴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更重要的是這柄劍與曾經師妃暄的月缺劍極為相似,但是她認出來這柄月缺劍並不是色空劍,這柄劍遠比色空劍奢華。更顯鋒利,似乎這月缺劍是以色空劍重新鑄造而成的。
  
  「以岳兄的能耐,還需要看不死印法嗎?」
  
  眼中很是迷惑,以她對岳緣的了解。而且據聞飛馬牧場一戰中展現出來的力量,眼前的道公子的武力不差自己的那個邪王父親。
  
  「我不需要!」
  
  「是為了我的侍女需要!」
  
  「再說邪王的武學沒有任何人可以忽視,三人行必有我師,雖然我不會學邪王的武學,但是藉鑒可以的!」
  
  面對石青璇,岳緣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將本身前來巴蜀的一個目標說了出來。
  
  「嗯?」
  
  「侍女?」
  
  石青璇不由迷惑了,不死印法是什麼樣的武學她自是知道,她的母親不過是為了參悟不死印法,想要破解,卻是累的吐血抑鬱身亡。準確的說,不死印法在其他人的手上沒有任何作用,唯有在花間派和補天閣的弟子手上才能發揮大用。
  
  落在岳緣手上,石青璇也不覺得對方會重新修煉不死印法,畢竟人家更厲害的還是劍法。更讓石青璇意外的是,岳緣所說的理由。是為了一個侍女所求。
  
  這侍女乃是魔門的嗎?
  
  石青璇不能不這麼想,因為唯有魔門才真正的想要得到不死印法,哪怕是陰癸派也是如此。
  
  「唔!」
  
  點點頭,岳緣再度重復了一遍,道:「我的侍女衛貞貞!」
  
  「跟在我的身邊,總會有危險!」
  
  「與寇仲和徐子陵不同。貞貞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我需要一門厲害的輕功身法,以保證她的安全!」
  
  將月缺劍橫放在了桌面上,岳緣很是認真與嚴肅的說道。
  
  在這天下幻魔身法可以說是最為強大的逃命和不懼群攻的身法。
  
  「衛貞貞?」
  
  「唔……我想起來了,那天在那裡抱著劍架的貌美女子,只是她不會絲毫的武功……她怎麼學會幻魔身法?」
  
  石青璇那纖纖食指輕輕的點著自己的下巴,臉上滿是迷惑,一個毫無武功的女子學習幻魔身法?這完全不可能。
  
  不死印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更不用說出自不死印法的幻魔身法了,尤其對方還是一個毫無武功的女人的時候。瞪大著眼睛。石青璇的臉上滿是懷疑。
  
  「或許,我能讓貞貞也學會武功,成為頂尖高手了!」
  
  迎著石青璇那迷惑的目光,岳緣笑了笑,說道。
  
  「不可能!」
  
  石青璇立即否定了。
  
  天下間還沒有一門武功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裡讓一個人從手無縛雞之力成長為頂尖高手。先不說那江湖經驗,單單就內功上也無法達成。至於吸取他人的功力為己用?
  
  這更是不可能了。
  
  武功是要從小學的,人以致成年哪怕是天資再好也無法成就頂尖高手,最多成績一個二三流。而在這個江湖中,唯一打破了這個束縛的唯有寇仲和徐子陵,但兩人現在也只是在一流水準徘徊,步入頂尖高手仍然需要機緣。
  
  而衛貞貞……
  
  這名字聽起來就是一個呆呆的小侍女,更不可能了。
  
  「說不定哦!」
  
  面對石青璇的否定,岳緣則是笑容滿面道:「說不定哦,她會成為寇仲和徐子陵那樣的人,甚至更強!」
  
  側過頭,石青璇不說話了,她覺得對方在戲弄自己,癟癟嘴,說道:「岳兄,你告訴青璇這些,是不是說見到我用笑傲江湖曲引人家便是為了不死印法?」
  
  「可為了不死印法,你又為什麼要直接告訴我?」
  
  聽著石青璇那側過頭後,從嘴中拋出來的問題,岳緣一時沉默了。
  
  半晌。
  
  岳緣這才用一種低沉的口吻說道:「剛開始見青璇的時候,是這個打算。但是在與青璇你呆了幾天后,我發現我們彼此其實已經成為了朋友,面對這樣的你,我不想欺騙青璇你!」
  
  「你就不能說一下假話來騙騙人家嘛?」
  
  聽了這句話,石青璇臉色很是無奈,問道,語氣中說不出是憤怒還是哭笑不得。
  
  「可是我一向很誠實!」
  
  「尤其是面對一個能夠與自己心有靈犀的合奏笑傲江湖曲的朋友的時候!」
  
  語氣認真,表情嚴肅,岳緣沉吟了一下,給出了自己此刻的心中所想。
  
  「我們是朋友?」
  
  「恩,心有靈犀的朋友!」
  
  一個喃喃自語,一個確定回答。
  
  許久。
  
  啪的一聲響,一份卷軸丟在了岳緣面前的桌子上。
  
  目光望去,視線停留在了卷軸上的名字上。
  
  正是不死印法。
pan3475 發表於 2015-6-5 21:40
卷三 大唐 174章 解決
  
  成都郊區。
  
  大石寺。
  
  岳緣正前往的路上,當然跟在一起的還有石青璇。
  
  從石青璇手上拿到不死印法,岳緣自然需要付出自己的代價。
  
  那便是替眼下的石青璇收拾那略有些麻煩的尾巴。
  
  不死印法落入己手,岳緣是絕不可能讓其在落在其他人的手中,自己的侍女衛貞貞太過傻氣,這麼長的時間來心性還是那般的善良,這種性子岳緣雖然喜歡,但是在眼下純陽這種風口浪尖的局面,仍然讓人擔心。
  
  這裡的江湖人,無論正邪,都不會如同洪七公那般坦蕩,按照整理來行事。
  
  可以說,從某方來說,這裡的江湖人還要比笑傲世界更加的離譜,笑傲世界的正道會帶著面具舞著正道的大旗去做事,但是這裡的佛門可是一句為了天下蒼生,什麼理由都夠了。
  
  更不用說這些魔門的人,比之日月神教的人更加的沒有下限。
  
  面對這樣的人,岳緣覺得自己應該比對方更加的厲害,無論是正面反面側面,都能夠壓下這些人,才能使得自己的打算出了問題。原本打算生活的世界,被這些人弄的烏煙瘴氣。
  
  故而對佛門需要動手,魔門同樣不能軟手。
  
  所以,石青璇的要求,岳緣應下了。
  
  今天。
  
  便是石青璇應魔門的其他人來此交出不死印法的日子。
  
  入夜時分。
  
  不得不說這魔門的交易一般選擇的時候都是在晚上,似乎許多事情也跟他們的身份一般見不得人一樣。黑夜是最好的時分,也是隱藏身份的最好時分。
  
  哪怕是那天在洛陽。岳緣的一嗓子傳遍了整個成都,有心人都大概的知道道公子與石青璇湊在了一起,可是在面對能夠斬殺了禪主了空的存在,他們仍然不會放棄。
  
  江湖傳聞。總比不上見面。
  
  是聞名不如見面,還是見面不如聞名呢?
  
  尤其是魔門裡面的其他許多人,真正知道岳緣武功根底的恐怕只有陰後祝玉妍和邪王石之軒,畢竟這兩人都與道公子交手過,陰後是幾乎全力出手過,而邪王則算是與岳緣切磋了一番。交手了幾招,大概的摸了一下彼此的根底。
  
  至於真正全力交手的禪主了空則是已經死在了月缺劍下。
  
  至於其他人,除了師妃暄和婠婠外,都不怎麼了解了。
  
  先不說佛門與道門的人不會將道公子的真正厲害透露出去,在魔門中大家也是自私的,頗有一種死道友莫死貧道的覺悟,真正知道的人壓根兒就不會說明。
  
  這使得魔門的大部分人都對道公子的能耐並不怎麼在意,道公子或許厲害,但絕對沒有到斬殺禪主了空的地步。
  
  因為那一戰是在飛馬牧場,當時還有數萬的軍隊在混戰。那種亂糟糟的情況下,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故而在魔門許多人的眼中,道公子也不過如此。
  
  就拿邪帝向雨田的四個徒弟——尤鳥倦、丁九重、周老嘆、金環真四人便認為道公子不怎麼樣。
  
  在前往大石寺的路上,四個師兄弟姐妹之間就已經開始發生了矛盾,不過四人之間只是彼此試探了一招後,便收手了。其中周老嘆與金環真乃是夫妻。
  
  雖說魔門夫妻極為擅長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在眼下夫妻兩人的感情還是不錯的。
  
  「聽聞那道公子是天下間有數的高手,我信!」
  
  「但說他有著幾乎可以堪比三大宗師的能耐,我卻不太信了!」
  
  說話的是尤鳥倦,他是邪帝向雨田的大弟子,其功力在四個同門中是為最強,甚至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雖然排名末尾,但也是堂堂的八大高手之一。
  
  由於師尊是邪帝,加上尤鳥倦本身就很強。使得他對邪王石之軒也有一種不屑一顧的態度,除去八大高手排名第一的陰後會讓他忌憚外,發了瘋的女人確實可怕,其餘的人尤鳥倦都渾不在意。
  
  甩了甩手中的獨門兵器,尤鳥倦做了評價。
  
  「我也不信!」
  
  丁九重贊同的接了一句話。
  
  「同感!」
  
  這是周老嘆的話。
  
  至於金環真則是以一句'呵呵'作為結尾。
  
  「石之軒據說還是很強的!」不知想起了什麼。丁九重突然提起了邪王的名號。
  
  「邪王?」
  
  「哈!」
  
  「一個被慈航靜齋的女人弄的神經的瘋子而已!」
  
  尤鳥倦聞言斥了一聲,對於丁九重的話滿是鄙視,道:「若是石之軒厲害,這一次就該他親自出手,一個女兒算什麼?殺了就是!現在石之軒更是不知道跑去了哪裡,竟然是讓安隆那死胖子作為說客,讓我們出手。」
  
  「說道公子那裡據說有邪帝舍利的消息!」
  
  「哈哈,若不是因為邪帝舍利,我猜才得理那傢伙。」
  
  罵罵咧咧中,尤鳥倦將手中的獨腳銅人舞的呼呼作響,以發洩心中的不屑。
  
  「你不覺得安隆是在算計我們嘛?」
  
  沉吟了一會兒,身為女人的金環真突然出聲了。
  
  「算計?」
  
  「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安隆他肯定是有著其他的所求,但是對於我們來說,邪帝舍弟最為重要!」說到這裡,尤鳥倦也鬱悶了,自己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師傅向雨田絕對是一個大坑貨,是一個專業坑徒弟的師傅。向雨田點出了邪帝舍利的細致模樣以及作用,但是就沒有告訴四人這邪帝舍利究竟藏在哪裡。
  
  可以說,這算是坑慘了四人。
  
  所以這一次明知道是利用了他們,但是四人還是來了。只要有一絲一毫的關於邪帝舍利的消息,他們就不能放棄。
  
  利用,大家也不過彼此互相利用。師兄弟之間都是如此,更何況同門了。
  
  再說。他們四人加上安隆,還有安隆隱藏的高手,這麼多人圍攻一個不過二十多歲的道士外加一個石青璇,這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因為在他們看來,道公子哪怕天資再高,也無法在這小小的年紀達到接近三大宗師的地步。
  
  他娘的從娘胎裡修煉。也只怕達不到那樣的地步。
  
  除非……
  
  人家找到了邪帝舍利,得到了裡面的精元功力,才有可能這麼強。
  
  正因為這樣的觀點,尤鳥倦幾乎可以肯定道公子知道邪帝舍利的所在。不得不說,他的感覺是正確的。
  
  「也是!」
  
  丁九重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思索道:「哪怕那道公子真有那麼強,但在我們數位高手的圍攻下,也得退避三舍。據聞,當初那道公子可是在飛馬牧場受了重傷。這些天來,只怕再厲害也好不利索。」
  
  其他三人聞言。彼此都是點了點頭,心中頓時大定,四道身影徑直朝山頂的大石寺奔去。
  
  與此同時。
  
  山頂。
  
  大石寺。
  
  一身耀眼白衣的岳緣與一身青衣的石青璇兩人來到了這座寺廟。
  
  剛踏入其中,借著月光岳緣便見到了那滿大殿的佛像。
  
  與靜念禪院的奢華銅像不同,這裡的佛像更多的還是石頭鑄造而成,但是其中的許多佛像上面還是刷了金粉。看上去金光滿目。哪怕是藉著月光,也讓岳緣有一種刺眼的感覺。
  
  對比起佛像來,道家的雕像實在是太掉價了。
  
  「怎麼呢?」
  
  石青璇腳步停下,目光看著已經停下腳步,抬起頭看著這些兇神惡煞的怒目金剛佛像的岳緣,問道。
  
  不過話語一出口,石青璇便已經反應了過來。
  
  江湖傳聞中,道公子可是一把火燒了靜念禪院,身為道家人他與佛門基本上已經成了死對頭。眼下局面若不是還有一個魔門在虎視眈眈,只怕佛道兩教已經徹底的互掐成一鍋亂粥了。
  
  搖搖頭。岳緣沒有出聲,跟著走了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大石寺的大殿中後,這才停了下來。
  
  頓了半晌。
  
  岳緣向石青璇投去了一個可以開始的眼神,而且看石青璇的熟悉程度,她在好些天前只怕就已經在這裡進行了佈置。放在這裡的那卷不死印法是假的。
  
  因為真的就在岳緣的身上。
  
  就在石青璇點亮了佛像前的油燈,取出卷軸的時候,岳緣突然轉過頭,目光落向了大殿的入口處,道:「既然看了些時候,就不要隱藏了,出來吧!」
  
  「若不然,這不死印法就是我岳緣的了,我純陽立派時間尚短,正差秘……」
  
  話音未落,眼前的黑暗中突然閃出一點星光,突然的氣壓更是讓剛剛點起來的油燈猛的暗了下去,結果啪的一聲輕響滅掉了。這一招自黑暗中出現的毒蛇之劍,大殿再度陷入了黑暗,但仍然遮掩不了這一劍的狠辣陰毒。
  
  出招之人赫然是石之軒的另外一個弟子——楊虛彥。
  
  這一劍,哪怕是岳緣也是側目,不愧是影子刺客。
  
  但是楊虛彥的這一劍並不是刺向岳緣,而是刺向了石青璇的手腕。
  
  在劍尖即將落在石青璇的手腕的時候,石青璇手上的假的不死印法頓時拋了出去,方向正是岳緣那裡。
  
  整個人被夜行人所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楊虛彥見狀一愣,隨即收劍,目光轉移到了在半空呈拋物線的捲軸。身形立轉,如同半天轉折的蝴蝶,楊虛彥的左手立即朝卷軸抓去。
  
  呼——
  
  急促的勁風迎面撲來。
  
  楊虛彥抬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只見面前一座一人多高的佛像正凌空朝自己砸來。而那卷軸則是被一股奇詭的吸引力所拉扯,向岳陽的方向而去。
  
  身形凌空轉折了一次,再也無法借力。面對這迎面而來的佛像,楊虛彥手中長劍猛的交到了左手上,右手化拳為掌,整個手掌化作了一團漆黑,隨即一掌拍在了佛像的頭頂。
  
  巨力之下,佛像沿著頭顱出現裂痕,隨即四分五裂四散飛了出去。楊虛彥整個人則是藉著反彈力道飛了出去。
  
  同時,
  
  原本被扯向岳緣方向的捲軸再度被突來的一朵蓮花真氣打偏,落在了旁邊的佛像攤開的手掌心上。
  
  「哈!」
  
  「都來了!」
  
  「一個兩個三個……整整八個!」
  
  感受了一遍四周的環境,岳緣很清晰的感覺到了那些氣息,雖然大殿中出現的人只有自己、石青璇、楊虛彥以及隱在黑暗中用真氣將卷軸打偏的安隆,此外還有六個人。
  
  這話一出口,楊虛彥與安隆包括石青璇三人都是一愣,臉色都是莫名一變。
  
  從某方面來說,這裡聚齊了魔門一系列的高手。雖然還不知道外面那四道隱隱的陌生氣息是誰,但是感受著那種混亂的氣息,岳緣卻是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頓時,岳緣樂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6-6 22:17
卷三 大唐 175章 彼招(上)
  
  大石寺。
  
  油燈被楊虛彥以劍壓迫熄,使得大殿裡完全陷入了黑暗,僅僅有著那調皮的月光透過窗戶和大門撒了進來,照出斑斕。
  
  再加上圍繞在大殿裡那幾乎上百座的佛陀菩薩雕像,整個大石寺大殿中頓陷一種詭異的狀態中。
  
  一圈佛陀菩薩圍繞,而在這裡面的則是魑魅魍魎。
  
  這種佛像帶來的壓迫感,哪怕是石青璇都隱隱的感受到了。只是除她之外,其他人卻是壓根兒就不在意。其中道公子一出手,直接拿起了旁邊的佛像砸人。
  
  不過一想對方在靜念禪院的做法,這種情況倒也不意外了。
  
  八個人
  
  全身籠罩在黑暗中,一身夜行衣的楊虛彥在聽了岳緣的這句話後,顯然在沉思分析眼前的情況,只是在他一番的分析與感應下,並沒有感覺到八個人選。
  
  這道公子是用語言騙自己的嗎
  
  應該不是!
  
  就在楊虛彥思索,安隆隱藏在角落裡的時候,岳緣見這些人都沒有了動作,便轉身朝旁邊的佛像走去,目標正是那落在佛掌裡面的不死印法。這一動作,頓時讓場面再度動了起來。
  
  清風拂動,長劍不帶絲毫聲息直接朝岳緣的後背刺去。
  
  不死印法,他楊虛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其落在道公子的手上。
  
  同時。
  
  藏在黑暗中的安隆再度出手了,天蓮宗的魔功天心蓮環立展,真氣化為蓮花一分為二。竟然是同時牽製石青璇,另外一朵徑直落向了岳緣的方向,更為楊虛彥的進攻爭取時間。
  
  前進的步伐微微一顫,岳緣的身形轉了一個位置。頓時一聲輕響從背後傳出。楊虛彥的劍尖直接刺在了月缺劍劍鞘上,真氣沒入岳緣體內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只是將那掛在劍鄂上的兩個鈴鐺震動了。
  
  叮叮當當的清脆鈴鐺聲在這滿是佛像的大殿裡響起,帶起了一種極為怪異的感覺。這裡,響起的應該是木魚聲。
  
  火星四濺中,楊虛彥只覺得手中長劍一震。人又如鬼影一般的退了開去。作為一個刺客,講究的是一擊必殺,從一開始出手,他楊虛彥就已經落在了下風。
  
  玉笛與真氣蓮花交鋒,恍若隨意的敲敲打打,石青璇玉手持玉笛,直接點散了那朵牽制自己的真氣蓮花。至於另外一朵蓮花則是劃著弧線直接朝岳緣身後的死角擊去。
  
  側身。
  
  左手握拳成爪,直接抓向了那朵擊向自己腰眼的真氣蓮花。
  
  黑暗中,安隆的眼睛募然睜大,驚愕莫名的看著那朵蓮花生生的被道公子捏在了手中。要知道他的天心蓮環可是經過他重新的修改。殺傷力更大。其蓮花更是以灼熱真氣形成,能夠灼傷他人經脈,陰損非常,在魔道中亦是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在整個天下,能夠向這般赤手空拳接他天心蓮環的人絕對很少。而且更不用說向道公子這樣一把捏住了那真氣蓮花。
  
  更重要的還是安隆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那釋放出去的真氣與自己的聯繫以極為詭異而迅捷的速度變弱,似乎被什麼吸收了一般,隨後便在安隆驚愕的目光中,那真氣蓮花恍若氣泡一般被道公子輕輕一握,便化為了飛灰。
  
  而岳緣人卻也是頭也不回的繼續朝佛像走去,目標正是那佛像掌心。
  
  黑暗中,楊虛彥與安隆對視了一眼,立即再度出手了,這不死印法無論如何也不能落在外人的手上,同時兩人心中還在鬱悶那四個怎麼還不出手。
  
  似乎是感應到了安隆與楊虛彥心中的焦急。嗡嗡聲中一柄白色折扇旋轉著從佛像的背後飛出,直擊那佛像手腕。轟然聲中,折扇將那手腕打的廢碎,佛掌中的不死印法亦拋飛在半空。
  
  出手的赫然是一身白衣的多情公子侯希白。
  
  一把折扇打開了不死印法,使得卷軸再度落在石青璇的方向。而對此。侯希白只是在掃了一眼,見不死印法沒有被楊虛彥奪得後,頓時心中舒了一口氣,隨即他的目光便落在了眼前道公子的身上。
  
  對於道公子,侯希白完全不了解這個人究竟在想些什麼。不死印法落在其他人手上或許沒有用,但是落在像月牙這樣的高手手上,那便不同了。
  
  不僅如此。
  
  在侯希白出扇的時候,頭頂的大殿屋頂頓時瓦片紛飛中,一道人影手持一柄巨大的獨腳銅人從上而下,手中的銅人直擊道公子的頭頂。那帶起的勁風更是吹的呼呼作響,巨大的銅人則是將大殿屋頂破洞再度堵了起來。
  
  獨腳銅人!
  
  尤鳥倦!
  
  看著從屋頂落下來直接攻擊自己的人,還有那一手怪異的兵器,岳緣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果然是這四人。邪帝向雨田的四個坑貨徒弟。只是讓岳緣意外的是這四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大石寺。
  
  要知道今晚爭奪的不過是不死印法,而不是邪帝舍利。
  
  難不成……
  
  心念急轉,面對尤鳥倦這突襲一般的攻擊,岳緣不避不讓,右手猛地抓過旁邊佛像的膝蓋,在一陣嘎吱作響中直接將那座幾乎兩人高的佛像給拔了起來,在侯希白、楊虛彥還有安隆眉頭一陣亂跳中直接迎向了那自上而下的獨腳銅人。
  
  一聲爆響,佛像崩裂。
  
  而被打了個正著的尤鳥倦更是一聲悶哼,握住獨腳銅人的右手在這一擊下竟然是生生的震的手臂麻木,整個人都打的拋飛了出去。
  
  「果然很強!」
  
  「如此深厚的功力,定不是你的!」
  
  「哈,你果然知道邪帝舍利在哪裡!」
  
  被生生震的拋飛了出去的尤鳥倦在落地前。嘶啞的聲音頓時回蕩在了大殿裡。
  
  尤鳥倦這完全看似不經過腦子的話一出口,頓時然後已經出現的人都是一呆。哪怕是親自利用邪帝舍利的這個消息引來尤鳥倦四人的安隆與楊虛彥兩人也是神情不由一呆,似乎想起了什麼。
  
  功力!
  
  道公子的年紀與功力嚴重不符合,那麼……
  
  原本是利用的心思。卻是在尤鳥倦這句話下再度起了波瀾。
  
  侯希白也是一呆,道公子的能耐實在是超出他的預料,這樣的年紀的人功力達到那樣的地步,著實有些問題。當初回想起還沒有覺得,但在這一句話下,他望向岳緣的目光變了。
  
  要知道江湖中傳聞道公子修習的功法乃是長生訣。而長生訣對方得到的時間並不太長,無論如何在這般的時間裡,功力達到自己望塵莫及的地步,這絕對不是正常的進展。
  
  吸納他人功力為己用
  
  這個念頭不過是在心中稍微轉了一下便放棄了,無法解決功力並存是吸納他人功力那是找死。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那個蘊含了數代邪帝功力精元的邪帝舍利。
  
  也唯有這個才能夠在這極短的時間裡造就一個功力深厚的頂尖高手。
  
  一時間,不死印法竟然暫時被他們放在了腦後。
  
  哪怕是石青璇也是眨著一雙美目,定定的看著那站在月光下的道公子,若有所思。
  
  腦海中回想起在小屋裡對方說過的話——或許我能夠讓貞貞學會武功,成為頂尖高手。
  
  邪帝舍利加上不死印法。這兩者集合,不由的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念頭一起,石青璇的眼神也變得怪異起來。
  
  顯然,石青璇亦被尤鳥倦的那句話給影響了。
  
  「……嗯」
  
  察覺到四周突然的安靜,岳緣不過是仔細的想了一下,立即明白了過來。自己的北冥神功被人誤會了。不過這樣也好,若真是北冥神功流傳在江湖上的話,只怕掀起的殺戮比邪帝舍利和不死印法更加的恐怖。
  
  不勞而得,那是人之惰性。
  
  氣氛微微一凝。
  
  岳緣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大殿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唯有一個人例外,那便是楊虛彥。
  
  身為殺手刺客,楊虛彥顯然清楚自己所需要的是什麼,若不拿到不死印法,邪帝舍利他是想都不用想的。在眾人呆了一下的時候,楊虛彥出手了。目標正是石青璇。
  
  楊虛彥的動作,立即使得場面混亂起來。
  
  尤鳥倦和三個從旮旯裡蹦出來的師兄妹,四人圍攻岳緣,而楊虛彥與侯希白則已經交上了手,想要從迫退彼此從石青璇手上得到不死印法。至於安隆則是這邊插手一下。那邊支援一下,將商人左右逢源的心思展現得淋漓盡致。
  
  折扇、長劍還有玉笛三者交擊。
  
  石青璇哼了一聲,整個身子借著兩股力道朝屋頂的漏洞飛去,而手上的不死印法卷軸亦被丟了下去,落下的方向正是被圍攻中的岳緣。
  
  「岳兄,青璇告辭哩!」
  
  「剩下的事情你可是說過幫人家解決哦!」
  
  話音落下,人已經踏著被震落下來的瓦片飛出了破洞,飄飛而去,不見了蹤跡。
  
  石青璇的離開讓楊虛彥、侯希白還有安隆三人都是一愣,不過眼下三人的目標都是不死印法,與尤鳥倦四人關注點不同,但是這並不能去掉三人心中的擔憂,尤其是安隆更是了解尤鳥倦這四個人是什麼樣的貨色。
  
  再加上邪王石之軒的威懾力,哪怕是安隆現在已經背叛了石之軒,但是也不敢去攆著石青璇追殺。
  
  故而,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不斷朝岳緣那裡落去的捲軸上,同時身形一動,加入了本身就已經打成了一團的道公子那裡。
  
  石青璇的離開並不出乎岳緣的意料,望著那以拋物線朝自己這裡落來的捲軸,他便知道一直隱藏著的最後一人該出手了。
  
  念頭剛起。
  
  一襲綢帶如游動的長蛇一眼的朝卷軸而去。
  
  正是陰癸派聖女婠婠。 本帖最後由 pan3475 於 2015-6-6 22:19 編輯

pan3475 發表於 2015-6-6 22:23
卷三 大唐176章 彼招(下)
  
  婠婠!
  
  天魔緞帶恍若遊蛇一般從破洞處徑直朝那還飛在半空的捲軸卷去。
  
  不得不說,婠婠的突然現身,突然出手,都讓其他人有些措手不及,唯有岳緣在開始便知道這大石寺竟然匯聚了魔門年輕一輩的高手,婠婠顯然在此。
  
  如果沒有猜測錯的話,婠婠定是尾隨自己前來了巴蜀。
  
  想想也是,她還沒有從自己的手上弄明白天魔功的問題,再加上合作的事項自然不會那麼放棄,雖然被撓癢癢差點笑壞了去,只是在人家的心中對於岳緣的印像已經開始變得混亂了。
  
  對婠婠來說,岳緣太過奇特了。
  
  就在天魔帶即將纏住不死印法卷軸的時候,楊虛彥的長劍到了。
  
  長劍刺在天魔緞帶上,發出一聲脆響,恍若點在了鐵板上面,竟然婠婠在眨眼睛由柔轉剛,使得那天魔緞帶變得跟鋼鐵一般。只是這一擊,使得婠婠想要卷住卷軸的打算不由的落空。
  
  對於楊虛彥來說,若是不死印法落在陰癸派手中那絕對不可想像。
  
  在這一擊下,卷軸啪的一下掉落在了岳緣的面前,被他隨手接住。數方一番動作後,卷軸竟然再度回到了岳緣的手上。
  
  一掌迫開週九天與金環真夫妻,最後岳緣落入了包圍中。
  
  莫名的,前來的八個人圍上了道公子。
  
  不死印法的捲軸和關於邪帝舍利的消息,都同時聚集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這個誘惑就太大了。
  
  「呀!」
  
  身形飄飛。落在了佛像頭上,婠婠的赤足直接踩在那佛陀滿是疙瘩的頭上,也不嫌腳給硌得慌,而是嬉笑著望著岳緣說道:「公子這次可是被圍了哦!那石青璇可是拋棄了公子了。你看呀,還是婠婠好,千辛萬苦的從洛陽一直追來,人家腳上都起泡了哎!」說到這裡,婠婠一臉的哀怨,玉足的大拇指則是不斷的在佛陀的腦袋上滑啊滑。
  
  安隆和楊虛彥都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剛剛一直隱藏在那裡哪怕是石青璇從旁邊離開也沒有理會,而是靜等著出手搶奪不死印法的婠婠。對於陰癸派妖女的德行,同樣身為魔門之人,更是與陰癸派有過牽扯的兩人自是知道陰癸派的女人是什麼樣的存在。
  
  就拿邪王石之軒來說,他招惹了人家陰後祝玉妍,結果便是一般情況下石之軒都是避開人家,不想與人家接觸,否則的話一個瘋狂的女人絕對會讓人頭疼。
  
  有其師必有其徒。
  
  對比起來,這婠婠據說是這些年來陰癸派最為出色的傳人。
  
  在魔門內部來說,婠婠比起楊虛彥還有侯希白的聲望都要來的高。畢竟對於一個刺殺的。實際上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喜歡的。
  
  婠婠的話雖然帶有曖昧的氣氛,在場的其他人倒是不覺得意外,陰癸派的女人前期都是這個德行,作為同門,雖然不在一個門派,但是大家還是了解的。
  
  故而對於婠婠的話。哪怕是尤鳥倦四人都只是瞥了一眼,注意力便放在了岳緣的身上。
  
  「道公子!」
  
  「我知道你很強!」
  
  「但是在聖門八位高手的攻擊下,想來在飛馬牧場一戰中傷勢還沒好利索的你,是擋不住的!」
  
  「所以……」
  
  「將不死印法給我吧!」
  
  出聲的是安隆,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沒有站在黑暗中,而是將一半肥胖的身子露在了月色下,很是認真的說道。這話確是在給在場的其他人打氣,畢竟一個一戰使得佛門禪主了空坐化的高手,絕對不能小覷。
  
  一旦在場的人,不能攜手共同對付道公子的話。安隆實在是不敢想像那種結果。
  
  至於那不死印法,回想起那天所見到的的對付喝三杯東西的場景,安隆就已經決定不能讓不死印法落在對方的手上了。若是被對方拿去,只怕道公子將比邪王石之軒更加的恐怖。
  
  所以,不管怎麼樣。先不說那個邪帝舍利的問題,這不死印法就不能落在對方的手中。
  
  楊虛彥沒有說話,包裹在夜行衣當中的影子刺客只是握緊了手中那黑漆漆絲毫沒有反光的劍,目光上下打量著岳緣,似乎在尋找弱點,尋找可以下手的地方。
  
  至於多情公子侯希白因為師妃暄,再加上以前折扇也落在了對方的手上,矛盾當然不小。
  
  「呵呵!」
  
  「聽到了吧?道公子!」
  
  「現在你危險了,不過只要你將邪帝舍利的下落告訴我,我幫你打他們,如何?」
  
  出聲的是尤鳥倦,舞了一下手中的獨腳銅人,直接砸掉了旁邊菩薩像的腳,他用一種誘惑的語氣對岳緣說出了自己的心思。
  
  這話一出口,婠婠、安隆還有侯希白三人的眉頭都是一皺,至於楊虛彥包的太緊,只看到一雙眼睛,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並沒有聽到尤鳥倦的話。
  
  這個白癡!
  
  但是心中卻是同時升騰起了這樣的感慨。
  
  一手拿著不死印法,一手放在腰間,岳緣沒有任何的動作,似乎對方剛剛的話不是對自己所說一般。正在幾人正準備重新有動作的時候,岳緣緩緩的轉過頭,目光落向了站在月輝下,肆意的散發著自身魅力的婠婠,開口說道:「婠婠,逃吧!」
  
  「恩?」
  
  婠婠聞言不由錯愕,霎時一愣,沒有明白過來。
  
  「逃吧!」
  
  「逃的遠遠的!我可不希望自己的侍女出現了危險!」
  
  「擔心的不該是我,而應該是你們啊!卷軸,給你了!」
  
  說到這裡,手上的捲軸朝侯希白的方向拋了去。在最後一個字落下後,人出手了。
  
  月缺劍,卻是仍然沒有動。
  
  出手的目標正是安隆。
  
  先是一巴掌拍開楊虛彥的劍,直接蕩的對付那黑色的長劍晃蕩起來。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響。錯身而過的楊虛彥並沒有回頭,而是有也不回的朝侯希白殺了去。
  
  而在這之後,岳緣已經與安隆交上了手。
  
  霹靂啪啦中,雙方以快打快。
  
  面對道公子的突然攻擊,安隆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是這不代表安隆就沒有防備。與其交手後。安隆便盡展自己的武學,天心蓮環這一門天蓮宗的鎮派功法已經出手了。
  
  動、搖、進、退、搓、盤、彈、捻、循、捫、攝、按、爪、切,十多種的指法施展而出。
  
  可即便是這樣,安隆卻是越打越驚,自己的招式竟然被對方還了回來,自己用什麼,道公子便用什麼。這種詭異的情況,安隆首見,心中不由大為驚駭。
  
  道公子,怎麼會天蓮宗的功法?
  
  心驚。心焦,心急中,安隆竟然是功力爆發,一鼓作氣的爆發出五個真氣蓮環朝岳緣打去。
  
  「哈!」
  
  見狀微微一笑,岳緣體內長生真氣變換,在與安隆交手的過程中。對方第一朵射向自己腰眼的真氣蓮花北自己掐滅,就基本上被探出了對方的方式。這一番交手不過是為了驗證自己所想。
  
  在對方五朵蓮花出現的時候,在安隆驚恐的目光注視下只見岳緣運以同樣的動作,同樣施展出了蓮花真氣,更讓安隆震驚的是對方的蓮花真氣比自己還多,出現了七朵。
  
  真氣蓮花互撞,立即爆發了開來。
  
  空氣中頓時出現了一種詭異灼熱氣息撲面而來,同時四周的佛像亦遭受了這股沖擊,濺起漫天的泥塵,周圍的佛像斷裂了一圈。
  
  仰頭噴出了一口血霧。安隆已經徹底的震驚了。身上的傷勢壓根兒無法阻止他內心的震動。人如皮球一般的彈了出去,撞到了一座佛像後,又再度吐了一口血。
  
  不可能!
  
  這是此時此刻安隆唯一的念頭。
  
  而就在岳緣接下來準備繼續動手的時候,尤鳥倦四人出手了。
  
  剛剛那在極短時間裡與安隆的交手,讓四人都知道剛才自己與道公子的交手。只怕是對方留手了。
  
  「呵呵!」
  
  回頭淡淡一笑,面對四人的圍攻不閃不避,卻是與先前的交手完全不同。
  
  砰!砰!砰!砰!
  
  黑暗中,勁風迭起,不一會兒安隆亦聽見連續四聲響外加四聲悶哼,尤鳥倦、丁九重、周老嘆和金環真四人全部拋飛了出去。
  
  四人,與安隆一般模樣受創在了自己的招式下。
  
  「這怎麼可能!!!」
  
  「你怎麼會我們的武功?」
  
  「……你究竟是誰?」
  
  「你與向雨田是什麼關系?」
  
  四個人面色不由呆滯,哪怕是在魔門高手中排名第八的尤鳥倦也不過在自己一樣的招式下沒有走過數招,便在驚愕中受了創傷。
  
  而在這個時候,落在侯希白手上的不死印法卷軸因為他武功最差,面對婠婠與楊虛彥的爭奪,終於不保,一份卷軸生生的扯成了三份。面對這樣的結果,哪怕是婠婠和楊虛彥也不由一愣。
  
  隨即三人便發現了現場的氣氛再度發生了變化,安隆外加尤鳥倦四人的圍攻,竟然失敗了。
  
  在聽到四人的話後,三人更是一震。
  
  其中,尤以侯希白和婠婠兩人面色凝重起來。
  
  一個是回想起了當初交手時的場景,一個則是回想起了邊不負的死。
  
  該不會……
  
  「沒有關系!」
  
  「不過為了防止後面出現麻煩,所以今天你們就不用離開了!」
  
  「你們就與這大殿裡的佛像一同毀滅吧!」
  
  話音落下,人動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6-6 22:25
卷三  大唐  177章  奔命
  
  天色朦朧。
  
  月輝漸漸變淡,時間已經到了凌晨,雖然離天亮還早,但是時間終究是過了不少。
  
  帶著朦朧的月輝更是給巴蜀增添了一層仙味。
  
  其中。
  
  成都郊外的大石寺所在的山峰更是如此。
  
  只是這個仙味在眨眼睛便被破的一干二凈!
  
  漫天的不屑、泥塊還有石頭漫天飛舞,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球以急速的姿態撞破墻壁,然後整個團成一團如皮球一般一股腦兒的朝山下滾了去。這道逃出去的身影,正是魔門天蓮宗宗主安隆。
  
  後悔!
  
  震驚!
  
  害怕!
  
  安隆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兒,第一次,他遇見了一個其恐怖程度不下於發瘋階段的邪王石之軒。在剛剛,他幾乎以為自己看到了披著道公子皮的邪王。
  
  比邪王更加的恐怖!
  
  一身重傷,安隆已經來不及理會,在將落在自己身邊的金環真踹了過去後,安隆管不了侯希白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而楊虛彥不愧是刺客出身,是第一個見識不好就逃的人,此刻的他已經是在為自己的生命考慮了。
  
  十數丈高的地方,安隆都壓根兒不在意這樣的高度在自己重傷的情況下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影響,整個人已經是慌不擇路的一頭徑直跳了下去。就好像,在他的身後,那大石寺中封印的乃是一個萬古惡魔。
  
  此時此刻,惡魔終於在他們的幫助下掙脫了封印,出現在了世間。
  
  在安隆跑出來的時候,另外一道倩影也從石青璇先前離開的破洞中飛了出來。
  
  剛落在屋頂,便是噴出了一口淤血。
  
  回過頭,婠婠冷冷的瞥了一眼大殿,卻是頭也不回的跑了,至於那三分之一的不死印法卷軸。早已經在裡面的打鬥中被震成了碎片。在剛剛那短短的時間裡,婠婠再度大開眼界。
  
  哪怕是禪主了空死在道公子的手上也沒有讓婠婠如此震驚,因為她看到了天蓮宗的天心蓮環,也看到了尤鳥倦幾人的功法,更是見到了侯希白花間派武功,即便是楊虛彥的所有的補天閣刺殺劍法也有。
  
  最讓她震驚的便是對方突兀的施展出來以對自己天魔力場的天魔力場。
  
  震驚!
  
  絕對的震驚!
  
  婠婠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夠運使這麼多的武功,而且這些武功還是魔門的。不僅如此,與道公子交手之人,每一個人都是被自己的絕學所創傷,這種詭異的景象哪怕是婠婠也不由大驚失色。
  
  安隆被天心蓮環重傷,而剛剛對方更是用天魔力場對了自己的天魔力場。
  
  這樣的事情,讓婠婠大出意外。
  
  自己所要得到的答案。有了結果,但這結果太過駭人了。不得已下,在匆匆交手了數招,便藉著對方的力道受了反彈了出來,但人也在這樣的情況下受了創傷。
  
  至於是在那樣短的時間裡學會其他人的絕學,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婠婠的心裡。那便是道公子其實是已經會其他的武學的。想到這裡,婠婠已經開始懷疑道公子的出身來,對方真的是道門之人嗎?還是本來就是魔門潛伏在道門的人物?
  
  而且在先前的交手中,婠婠更是發現了一個極為詭異的情況。那便是時而對方想要殺了自己,出招根本沒有任何的保留,而下一刻卻已經是收了力道,滿是溫和。
  
  多情!
  
  風流!
  
  無情!
  
  在簡短的交手中。婠婠似乎不是在與一個人戰鬥。
  
  強壓下心中震驚,眼下這一刻婠婠一點也不敢多留。在剛剛交手的時候,婠婠很明顯的感覺到那岳緣似乎出現了些什麼問題,再留下來只怕會被人家吃的渣都不剩。
  
  心中下了決定,婠婠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便以極快的速度朝山下逃了。
  
  其速度幾乎與安隆不相上下。至於尤鳥倦四人,被其他人很明顯的當做了替死鬼,其中有人想要逃跑的時候。更是被婠婠與安隆各自用力擋了回去。
  
  想要逃,就得留下人斷後。
  
  先不說亡命而逃的安隆與婠婠,就拿眼下大石寺中的場景來說,若是逃跑的兩人在此的話定會感到震驚。他們沒有見到讓身為武者的兩人最為驚恐的一幕。
  
  尤鳥倦的右掌與岳緣右掌相碰,而丁九重則是被左手抵在了道公子的左掌,周老嘆和金環真夫婦則是一前一後,掌心正抵在岳緣的胸口和背心。受了不少創傷,更是被自己的武學打的火起的四人,決定以內力強行震死眼前這個讓人驚恐的道公子。
  
  四人同出邪帝向雨田門下,雖然彼此之間利用對付,但是四人還是有著一門可以合擊的法門,只是基本上用不到。可是在此刻,四人若在不用的話,只怕是無人可逃了。
  
  多情公子侯希白則是已經重傷昏迷。
  
  至於楊虛彥……卻是見狀不好,第一個逃跑的人。
  
  只是四人的想法雖好,但是當內力進行接觸之後,才發現最為恐怖的時候到來了。
  
  「這是!!!」
  
  體內真氣如開了閘的洪水,狂瀉而出,那奔湧的速度讓尤鳥倦幾乎認為有著十數人在吸自己的內力真氣。
  
  「吸人功法……」
  
  「魔功,怎有這樣的魔功!」
  
  「恨啊!」
  
  最後大石寺裡只傳出了一聲淒慘嘹亮的女聲,自山頂遙遙的回蕩了開來。聲音之淒慘,怨恨,後悔,差點讓在山腳的普通人以為遇見了女鬼。而聽到這個聲音的婠婠和安隆,兩人身下一顫,逃的更快了。
  
  半晌。
  
  大石寺裡的嘶吼聲終於落幕。
  
  天際特已經顯得明亮,一絲魚肚白已經出現了天空。這一刻,在巴蜀成都的第一縷陽光終於冒了出來。陽光直射山頂大石寺處。
  
  在陽光照到那圓球型破洞的剎那,一道白色的身影從裡面踏了出來。
  
  突來的陽光,讓岳緣的眼睛不由微微的瞇了瞇,在適應了下這突來的陽光後,岳緣抬起頭。目光落向了天際那已經露出了半個額頭的太陽。炸了眨眼,體會了下那遺留在眼皮上的溫暖,岳緣終於踏出了步子,走出了大石寺。
  
  這一戰,掃除了以後去爭邪帝舍利的一些小鬼。在很多時候,小鬼難纏這便是一句實話。
  
  對比起對方的主事人,真正煩心的反而是那些手下。一戰掃除這些人。並且給魔門一個極大的震懾,還有自己一個混亂的身份,這便會使得魔門投鼠忌器。
  
  尤其是女人的門派——陰癸派。
  
  他需要婠婠向陰後祝玉妍帶回這一戰的結果。脅迫,對他道公子可是沒有用的。
  
  你想要天魔功?
  
  那我就給你想要的東西!
  
  在很多時候,對於聰明人來說,一旦得到所認定的東西後。相反人會變得投鼠忌器,而不是如同之前那般一往無前。當然,在岳緣的心裡,自己本身就不知道天魔功的功法,不過是以北冥神功加以長身真氣模擬的能耐進行仿造而已。
  
  但對於那種狀態下的婠婠,卻已經足夠了。
  
  至於侯希白……
  
  想到這裡,已經走出了大石寺的岳緣回過頭掃了一眼裡面那重傷早已經昏迷的多情公子。沒有下殺手,不過是因為以前與邪王石之軒有過口頭上的合作。
  
  就如同岳緣也不想自己的兩個徒弟被邪王惦記上。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眼下的侯希白只怕是要痛苦很長的時間了。
  
  「婠婠!」
  
  掃了一眼婠婠逃離的方向,岳緣的視線又落向了山下,那是安隆逃離的方向。心思一頓,岳緣身形如幻影一般的直接向山下而去。
  
  死命的逃!
  
  安隆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尿了,剛剛逃離了那恐怖的大石寺。不過是跑到了山下,還未等他好好的鬆上一口氣,便聽見了那幾乎足以傳遍整座山的淒慘哀鳴。
  
  在這種聲音下,安隆立即便打了一個寒顫。
  
  而不僅如此,接著一股隱隱的熟悉氣息出現在了他的感知中,這一感知的出現,使得安隆幾乎立即陷入了崩潰狀態。
  
  「不!」
  
  「大哥。那不關我的事!」
  
  「真的不關我的事!」
  
  有些顛倒的話語,使得安隆幾乎是連頭也不敢回的便朝林間跑了去,眨眼睛便已經消失不見,那速度竟然是比先前逃離大石寺更加的快了一分。連沖帶撞恍若一頭失心瘋的野豬硬生生的在林間掃出了一條路,逃的無影無蹤了。
  
  望著安隆狼狽逃竄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師妃暄負劍的身影緩緩的從大樹的背後走了出來。
  
  凌晨的露水打濕了發梢,師妃暄帶著一身霧氣看著安隆逃離的方向,隨後她收回了目光,將視線轉向了大石寺。
  
  「安隆已經如驚弓之鳥,僅僅一份氣息便讓他這般駭然……」
  
  「唔!」
  
  「是時候了!」
  
  一聲淺吟,師妃暄轉過身,走向了林間深處。
  
  山路崎嶇。
  
  但對岳緣這樣的高手來說,並不算什麼。
  
  只是下山遠沒有昨晚上山那般悠然,身邊亦沒有絕色佳人作陪。正在岳緣陷入一種莫名的思緒中的時候,奔行的身體戛然而止,停了下來。側過頭,目光望向了他處。
  
  叮叮當當。
  
  月缺劍鄂處的金銀鈴鐺亦似乎是感受到了什麼,卻是無風自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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