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9007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1:01
卷五   天龍   015章   段譽 (中)
  
  岸邊。
  
  作為吐蕃國師的大輪明王鳩摩智的俘虜,段譽一路來蘇州的途中就想過不少次的辦法想要逃離。
  
  可惜一來那大和尚的武功太高,二來他本身有些單純,所思所想的辦法會讓人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幼稚。哪怕是出身大理皇族,按道理來說出身皇族的人基本上都會那麼一兩手的手段心機。
  
  可在段譽的身上……
  
  至少在大輪明王的眼中,壓根兒看不到那樣的手段。在鳩摩智看來,段譽是妥妥的一個看書看呆了的年輕人,外加運氣不錯,僅此而已。否則的話,對方亦不會得到大理的第一劍法——六脈神劍。
  
  可以說一路以來,段譽思索的一些脫身的小計策都不過是被鳩摩智隨意的破去,再加上段譽的一些幼稚表現,使得鳩摩智的心中亦不由的對其有些輕視起來。
  
  如果不是想要得到那份劍法,他堂堂大輪明王哪裡會弄這些,帶上一個拖油瓶。
  
  來到姑蘇城後。
  
  暫時性的讓段譽在岸邊等候,而他大輪明王則是在與旁邊的師傅開始探討去燕子塢的船。
  
  顯然。
  
  等待鳩摩智的情況與岳緣的情況都是一般,不言而喻的結果。
  
  無人願意駕船去燕子塢。

      「……」
  
  段譽瞅著站在面前的那擁有著一頭華髮的年輕男子,還有那身著紅衣的小女童,面上不由的一陣抽搐,這兩人太笨了些吧?心中有些埋怨,但是在段譽想來只怕還是自己沒有表現好,對方不能理解一般。
  
  於是這麼一想,段譽便停下了不斷眨眼睛的舉動,準備實話實說,反正在他的眼中那華髮男子雖說看起來病怏怏的模樣。但不知怎的在段譽的心中卻是有一種這人理應很厲害的感覺。
  
  可以說,在段譽的生活中,他很多事情不是看情況走的,而是根據個人的感覺走的,壓根兒就沒怎麼在意過自身實力造成的安危。
  
  這武林江湖,除了那個小名叫狗雜種的石破天外,估計跟著感覺走的主角就是他段譽了。
  
  換句話說,便是這兩人攜帶了最大的主角光環。
  
  就在段譽準備換辦法想要岳緣幫忙的時候,沒有尋到船隻的大輪明王鳩摩智已經來到了段譽的身後,右手猛的在段譽的肩上一拍。頓時將段譽嚇了個夠嗆。
  
  一張白嫩的臉龐,幾乎在這一巴掌下嚇成了慘白色。
  
  妥妥的一張小白臉了。
  
  「段公子,你在幹什麼?」
  
  大輪明王鳩摩智那略顯魁梧的背影從段譽的背後站了出來,面帶慈悲微笑,一手豎在胸前,端的一副高僧形象。先是笑著將段譽想要說的話給嚇的堵在嗓子眼兒後,鳩摩智的目光這才朝岳緣望去,上下打量起來。
  
  氣度雍然。
  
  身為吐蕃國師,大輪明王自然是見過真正的頂層人士。
  
  那一份貴氣。那一份氣度,都在告訴大輪明王眼前的這個少年白頭的年輕人的身份不簡單。難不成這年輕人乃是大宋的王爺什麼的?
  
  這份念頭不得不讓鳩摩智在意。
  
  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段譽,鳩摩智心說這大理世子的眼光還著實不錯,在某方面還是有看人的目光。
  
  就在鳩摩智打量岳緣的時候。岳緣也在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大輪明王。
  
  可以說,在這個世界佛門中,除去少林寺那個掃地的藏經閣老和尚外,剩下的和尚只怕便是這大輪明王最為厲害了。而且。說穿了對方雖說身為佛門之人,卻是一直在打佛門的臉。
  
  原因無他,鳩摩智使用的武功一直都是道家功法。
  
  是小無相功。
  
  是出自自己門下的武功。
  
  要知道當初自己離開大唐的時候。這門功法亦不過是提出了理論,雖說自己已經借用自身的長生真氣模擬天下武學,但最終的運功方法並沒有完全的告訴衛貞貞。
  
  不過有著徐子陵和寇仲的幫助,衛貞貞以北冥神功打底,創造出小無相功並不意外。
  
  甚至可以說,逍遙派與純陽派可以說兩者的武學同出一脈,都是以長生訣為打底。
  
  而大輪明王用道家武學模擬佛門武學,來打佛門的臉,這樣的事情對於岳緣來說無疑是一件喜聞樂見的事情。
  
  視線在大輪明王的臉上微微停留,鳩摩智臉上神采奪目,整個人寶光流動,顯然對方是將小無相功修到了一定的境界,而且哪怕是現在的鳩摩智擁有的也不是佛家的沉穩,反倒是有些像獨孤鳳在山莊裡所說的後期那些剛出山的純陽道士。
  
  神采飛揚。
  
  這是好聽點的說法,若是以不好聽的詞來形容,那便是跋扈、自以為是。
  
  唯一不同的是,當初的純陽是勢大,取代了慈航靜齋的地位,以天下為己任,外壓佛魔二教,內主導大唐皇室皇位更替。可以說,盛極的純陽將黃老之術發揚到了極致。
  
  幾乎可以用這樣的話來形容那時的純陽,那便是純陽在,則大唐安保太平盛世。
  
  若純陽滅,則是大唐步入衰弱乃至滅亡的時候。
  
  就在兩人互相打量的時候,小丫頭也在抬頭看著面前這個打扮有些奇特的大和尚。
  
  眼神發亮,小丫頭的目光則是在對方那大耳朵上停留了半晌。
  
  小臉上盡是訝異,盡是看到稀奇的目光。
  
  「大和尚,你要去那燕子塢?」
  
  眨巴著眼睛,小丫頭出聲了,開口詢問道。
  
  「嗯?」
  
  低下頭,鳩摩智的視線這才掃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頭,目光隱隱的贊嘆了一聲,這般氣質模樣,這小女童長大後定是一個禍國殃民級別的美女。
  
  哪怕是鳩摩智乃是高僧,亦不得不承認小丫頭有這個潛質。
  
  對於小丫頭嘴中的大和尚之稱倒是沒有在意,不得不承認鳩摩智在平常的時候,模樣與形像都還是不愧他那高僧的形象,唯有在某些時候才能看出大輪明王的跋扈來。
  
  「這位施主也是去往燕子塢?」
  
  從小丫頭的話中。鳩摩智已經了解到了岳緣準備去往那裡,但是鳩摩智仍然忍不住的重復性的問了一遍。
  
  「是啊!」
  
  點點頭,岳緣沒有絲毫的隱瞞,看著鳩摩智,笑道:「既然大師也是去燕子塢,要麼我們合一個船,也算是湊一個伴,如何?」
  
  溫和的笑容滿面,言語中雖是一種探討的口吻,但是仍在不知不覺間有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
  
  果然身份不簡單。
  
  心中訝然。算是對自己的猜測多加了一份肯定。只是這樣一來,無疑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不好的影響。大理與大宋的關系,可不是吐蕃與大宋,尤其是兩者的江湖中更是如此。
  
  若面前之人乃是大宋的貴族,那麼若是知曉段譽乃是大理世子的話……
  
  以段譽一路來的做法,難保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過……
  
  「咳!」
  
  吹來的冷風帶起了湖面的水汽,讓岳緣不由的縮了縮,雙手更是緊了緊肩上的坎肩,那副病怏怏的模樣在這一刻徹底的深入了大輪明王鳩摩智的心中。
  
  若是這般。又能奈我何?
  
  吐蕃本身就不算與大宋親近。
  
  相反。
  
  吐蕃與西夏的關係倒是要好點。
  
  心中念頭急閃,很快鳩摩智便已經有了打算,道:「既然如此,那兩位施主便與小僧一起前往燕子塢吧!只是不知施主是前往燕子塢是看望故人。還是……」
  
  「不是!」
  
  「只是聽聞姑蘇的風景不錯,除去寒山寺外,顯然就是燕子塢了,在下對山水之色頗好。自然想要前往一觀!」
  
  鳩摩智的心思,岳緣自然明了,只是在這個時候岳緣卻是瞎扯了一通。與獨孤鳳一見。岳緣很清楚自己隱瞞了東西,而獨孤鳳也隱瞞了東西,她來到這個世界便是與南慕容試劍,只怕不是那麼簡單。
  
  自然而然,岳緣想要去燕子塢一瞧。
  
  再說慕容家的許多武學也與逍遙派脫離不了關係。
  
  兩相結合下,使得岳緣暫時放棄了西行去尋縹緲峰的想法,而是轉而去最近的姑蘇城了。
  
  好山水之色?
  
  大輪明王聞言不由一愣,卻是在心中越發肯定了對方的身份。
  
  「原來如此!」
  
  點點頭,鳩摩智表示已經明了。
  
  兩人的對話,落在在一旁的段譽的眼中,則完全是另外一副場景了。
  
  段譽用一副看笨蛋的眼神盯著岳緣,心說鳩摩智這大和尚是什麼性子他自是清楚,你這病秧子若是落在他的手上哪能討得好?原本他還琢磨著讓對方幫忙脫身的,眼下結果是對方也跳進來了。
  
  站在鳩摩智的身後,段譽不斷的用眼神示意著,但可惜的是自己的好心好意似乎被對方視而不見。
  
  「哎?」
  
  「這位公子身體果然有毛病,要麼還是在下出點錢,去看一下吧!」
  
  對於段譽的眼神岳緣早就察覺到了,在岳緣看來現在的段譽不得不說是有著一個善良的性子,只可惜他對於對方的警告完全是視而不見,因為從某方面來說,這個已經身俱了逍遙派傳承的大理世子也讓岳緣有著興趣。

      「……」
  
  段譽聞言不由的無奈不已。
  
  面對鳩摩智那足以吃人的目光,只能尷尬而笑。
  
  很快。
  
  在大輪明王鳩摩智的動作下,他尋到了一艘小船,一行四人上了船。
  
  也幸好鳩摩智沒有忘記自己不會划船,也沒有忘記世家公子一般情況下也不怎麼會划船,所以大輪明王還是尋了一個船夫。
  
  小船搖曳中,朝著姑蘇燕子塢的方向而去。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1:08
卷五   天龍   016章   段譽 (下)
  
  湖面。
  
  船上。
  
  段譽站在最後,眉頭微蹙,仍然在心底思索著逃離的方法。
  
  只是段譽年紀不大,再加上讀書讀的有些呆萌,若是聰慧機智的話定能尋到逃離的方式,那便是水路。大輪明王鳩摩智出身吐蕃,那個高山所在,一般的人哪裡會游泳?
  
  若是寇仲和徐子陵兩小子在此,定然會琢磨到這個問題。
  
  不過比較起來,兩小子的運氣就壓根兒比不上段譽了。但在動腦子的方面,段譽就遠遠的比不上別人了,這小子的心思全部是在女人的身上,可以說與其父親段正淳是一個性子。
  
  父子兩人雖說不是親生的,但性子倒也承上啟下了。
  
  唯一沒有段正淳好運的是段譽的妹子都是在情人和親妹妹之間轉換來轉換去,換誰來都會被折騰個半殘。

      「……」
  
  目光隱隱的掃了一眼段譽,對方臉上心憂的表情清晰可見,他可是沒有絲毫收斂,就這般的擺在明面上,絲毫不在意大輪明王鳩摩智的感覺。
  
  視線收回,岳緣很快便與大輪明王鳩摩智聊起天來。
  
  雙方開始由隨意的話聊上,漸漸的便轉移到了佛道的話題上,甚至連在一旁擔憂自身安危,害怕被當做活書給燒在了墳前的段譽也湊了過來。段譽身為大理世子,但在佛學上有著自己的見解。
  
  不過說來好笑的是,這船上除去岳緣和小丫頭外,大輪明王鳩摩智和段譽兩人其實都算是佛家的擁護者,一者本身便是番外高僧,而大理段氏皇族更是出了名的和尚多。
  
  但要論起武功根底的話,兩個佛家門徒,身上所有的武學恰恰是道門武學。
  
  大輪明王鳩摩智修習的乃是小無相功。
  
  而段譽更是身兼北冥神功(不完整版)與凌波微步。
  
  兩人的武功根底都是出自逍遙派。
  
  哪怕是鳩摩智會吐蕃絕學火焰刀,而段譽更是會號稱天下第一劍的六脈神劍。但為兩人武學拓下底子的武學卻恰恰是道門武學。這讓人想來不得不說是一種諷刺與好笑。
  
  大輪明王鳩摩智橫掃天龍寺,推少林,與其說是佛門之間的爭鬥,倒不如說是道門武學再度與佛門武學的一次對決。
  
  一個說道,兩個在論佛。
  
  很快。
  
  穿過一片水霧籠罩的地方,在船夫的動作下,結合著來過一次的鳩摩智有著經驗,進入聽香水榭倒是並沒有花費什麼力氣。
  
  小舟穿過濃霧。
  
  不過一會兒便來到一處臨岸建造的船舶邊。
  
  這個船舶很小,估計最多也就是能夠裝下三艘大小的小船,在除去那裡存在的一艘木舟後。這新來的扁舟一到便已經擠去了不少的地方。
  
  聽香水榭。
  
  便是這裡的名字。
  
  岳緣看著這裡,發現這處建築頗有些像吊腳樓一般,更多的建築物本身還是在水面之上的。所謂聽香水榭並不大,說穿了不過是慕容復兩個侍女阿碧和阿朱所待的地方。
  
  也是進入慕容山莊的橋頭堡。
  
  甚至可以說,在外人的眼中,這裡是唯一進入慕容山莊的通道。
  
  舉目眺望,岳緣發現慕容山莊建在這裡倒是去了地利,地方既險,城市更是有著繁華。不似深山老林。慕容家選擇在這裡,定是為了以後做準備的。
  
  要知道在宋一代,造反的人終究都是在沿河或者沿湖一代,偏東南。
  
  山東、浙江、安徽三地都是。
  
  慕容山莊建在這裡。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施主!」
  
  「請!」
  
  在船上,雙方隨意的說起佛道之說,岳緣的話讓鳩摩智不由刮目相看,這華發貴公子在道教一說上有著自己獨到的理解。而大輪明王鳩摩智在道家上的理解同樣讓岳緣詫異。
  
  不過深想一下。倒也不讓人意外。
  
  能夠將小無相功修習到深厚的地步,那麼他在道法上的理解自然不差。
  
  要知道逍遙派的武學與純陽派共用一門典籍,那便是長生訣。
  
  只是兩者的分別是因為職責的不同。也使得後期兩家之間的武學發生了變化,但根子上自然還是長生訣。不同的是純陽派完完全全的乃是道法,而逍遙派則是摻雜了其他的門派武學和知識,化為己用。
  
  譬如易經。
  
  譬如魔門的不死印法。
  
  在鳩摩智的心中更是如此。
  
  他有一種遇見知音的心態。這貴公子不僅在道家之說有這一手,同樣在佛家一說上有著獨到的理解,雖說更多的在對方的口中帶上了絲絲的鄙視。但鳩摩智不得不承認,對方的有些話足以讓他震耳聵聾,刮目相看。
  
  至於段譽……
  
  在這一刻,被兩人不經意間的忽略了。
  
  確切的說段譽在沒有妹子的時候,存在感一般都是很低的。
  
       ……

  聽香水榭。
  
  阿朱一個人在鏡子前面忙活著,撥弄著那些屬於她自己的小玩意兒。至於阿碧則是一個人呆呆的撐著下巴,望著窗外的湖面發呆。
  
  「咦!!!」
  
  就在阿朱以為阿碧會這麼發上一天呆的情況的時候,阿碧卻是整個人突然從那種失神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是公子回來了!」
  
  話音剛落,便聽外面停船的地方發出砰的一聲輕響,顯然是停靠之人不小心碰撞到了柱子之類的發出的響聲。顯然,是有人來著聽香水榭了。在思念的情緒下,阿碧並沒有任何懷疑,幾乎跳將起來,就要出去。
  
  只是她的動作剛剛做出來,便被阿朱給攔了下來。
  
  「阿碧!」
  
  「那不是公子!」
  
  阿朱攔下想要出去的阿碧,臉色很是認真的說道。
  
  「嗯?!」
  
  阿碧聞言不由一愣,隨即也反應了過來。仔細琢磨了一下,還真有可能不是公子。對慕容復來說,聽香水榭太過熟悉,哪怕是他的四大屬下也對聽香水榭非常的熟悉。
  
  以他們的熟悉程度,停靠船隻完全沒有必要碰出這麼大的聲響。
  
  唯有不熟悉的人才會鬧出這樣的動靜。
  
  再說。以腳程來算,眼下慕容復也不到回來的時候。
  
  聽阿朱這麼一說,阿碧也明白了。
  
  兩女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愕,要知曉這聽香水榭可是從來沒有外人進來過啊。在姑蘇,慕容山莊的聲名極為不簡單。在蘇州城,幾乎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的進聽香水榭。
  
  先不說他們是否知道水路,就是知道亦沒有人敢這麼來。
  
  而眼下……
  
  收回目光,阿朱深吸了一口氣,一把將阿碧拉在身後。隨即上前開了房門,朝外面走去。
  
  「挺會享受!」
  
  腳下輕輕的踩了踩木板,岳緣扭頭掃了一眼四周,嘴上贊嘆。都說姑蘇多園林,眼下一座水上建築聽香水榭便已經有了園林的氛圍。不得不承認,慕容家先不說野心,單單就享受上在這江湖只怕除了獨孤鳳外,就剩他們了。
  
  而段譽則是被鳩摩智連拖帶拽的給帶到了上面。
  
  隨即他也被這裡的風景所吸引。
  
  反倒是大輪明王鳩摩智沒有欣賞風景的心思,與先前不同。現在他基本上已經快要到了目的地,有些事情就需要考慮是否出手與否了。經過剛剛在船上的對話,這姓岳的貴公子究竟會武與否,使得鳩摩智完全的摸不準了。
  
  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對方在道家上面有了極為深厚的理解。
  
  要知道能夠有著這般認識的人。在佛門那是高僧,在道家……
  
  若說之前大輪明王還能夠認為對方沒有武力,乃是一個病秧子,但是眼下卻是不敢肯定了。
  
  第一次。
  
  大輪明王鳩摩智有了一種摸不清對方根底的感覺。
  
  鳩摩智的目光岳緣沒有絲毫在意。反而是帶著小丫頭在這裡欣賞著景色,臨窗望水,總會給人一種心胸開闊之感。就如同登山望雲川。乃是異曲同工之妙。
  
  於這樣的地方,對武學境界都會有著輔助作用。
  
  而單純的比起水來,山則是更好。
  
  可以種田,可以墾地,亦沒有水邊長久的濕氣。無疑來說,山川要比單純的湖泊強上太多。這正也是天下大派幾乎都是佔山而存。伊水而存的不是水匪,就是幫患。
  
  就在岳緣帶著小丫頭四周打量的時候,這靠裡的一間廂房的房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在幾人的目光中,從裡面走出了兩女嬌俏的少女。
  
  走在前面的少女容貌秀麗,嬌俏靈動,但從眼神中能夠看到一股子倔強,正是阿朱。而這聽香水榭確切的說是阿朱的居住所在,阿碧反而會是在不遠處的琴韻小築居住。
  
  走在後面的則是一名個頭稍矮了一些的少女,一身淡綠色衣衫,相貌清麗。此刻走在後面,正用柔柔的眼神打量著莫名出現在聽香水榭的四人。
  
  「你們是……」
  
  阿朱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裡回蕩,沒有絲毫的客氣,對於她來說,眼前的四人的出現那可以算得上是惡客臨門。總之,只怕對方沒有好心思。當她開口質問問的時候,先是打量了一下那個番僧大和尚,視線最終卻是停在了岳緣的身上。
  
  段譽繼續被忽略中。
  
  一身悠然的貴公子氣度。
  
  尤其是那一頭白髮更是吸引注意力。
  
  一大一小。
  
  兩人身上都讓人忍不住去側目。兩人的隨意,就好似不是到了別人家,而是來到了自己的家。
  
  在這一刻,阿朱已經認定了此次前來的四人中,這華髮貴公子只怕是主事人。
  
  更重要的是——
  
  這兩人她有過印象。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1:19
卷五   天龍   017章   北冥無相合長生 (上)
  
  四目相對。
  
  阿朱腦中靈光一閃,不一會兒便記起了面前之人的印象。
  
  這是那日在寒山寺外所見到的人。
  
  雖說距離很遠,但是給人的那種感覺確實讓阿朱的印象無比的深刻,畢竟那一頭的華髮無疑是太過吸引人的注意力。而那天正是阿朱阿碧兩人從曼陀山莊回來的時候。
  
  「不知幾位是……」
  
  「到這裡是為了見我家公子嗎?」
  
  阿朱上下打量了岳緣一番,開口詢問道:「這位大師還有這位公子亦是一行嗎?」其中那番僧看起來是江湖人,但另外兩人卻不是,至於那小姑娘自是沒有在意。
  
  慕容復在江湖上有著不低的聲望,即便是眼下陷入了被動,被人莫名的給添上了數分黑鍋,但仍然不能遮掩慕容復的實力。在絕頂高手中,慕容復或許不過如此,但在一般人的眼中,他的身份則不同。
  
  「不是!」
  
  「是!」
  
  「啊!那個……」
  
  三道不同的回答幾乎同時在房間裡響起,這話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是不由一愣。
  
  岳緣微微側了側頭,目光落在了大輪明王鳩摩智的身上。
  
  而鳩摩智則是雙眼不由的微微瞇了瞇,先是瞪了一眼段譽,隨後目光留在了岳緣的身上,顯然大輪明王知道這句回答後,幾人之間的矛盾已經隱現出來。
  
  至於段譽則是想要說什麼,話吐了一半便安靜了下來,先前在船上的時候他還有些納悶兒,但眼下即便是他這麼一個書呆子,也看出了大和尚與這貴公子之間似是出現了矛盾。
  
  一邊。
  
  阿朱和阿碧都不由的一愣。
  
  不過這份回答,倒是讓兩女訝異,這一起來的幾人看起來似乎不是一行人,而且之間隱隱有矛盾。這種局面。倒是讓阿朱和阿碧兩女心中滿意。對方不請而來,顯然是抱著別樣的目的。
  
  這對於主人來說,無疑是一件不值得歡迎的事情。
  
  看到這裡,阿朱在心裡就琢磨著如何在這裡面挑撥離間一下。
  
  若是兩人在外面相遇的話,對方尋路,阿朱與阿碧倒也不會拒絕。比較起來,只怕阿碧甚至會親自划船迎客。慕容,不得不說這算得上是武林世家。
  
  身為武林世家的侍女,那麼自然該有武林世界的為人待事的能耐。
  
  自己邀請和不請自來。
  
  這完全是兩個意義。
  
  相比較起來,主人家不歡迎亦是能夠理解了。
  
  尤其是江湖人。
  
  「我來看水。賞姑蘇之景!」
  
  左手牽著小丫頭,右手拉了拉肩上的坎肩,岳緣咳嗽了兩聲,滿面笑容的柔聲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小僧是來祭拜慕容老前輩!」
  
  鳩摩智先是彎身一拜,顯得無比禮貌,同時還順便伸手拉了拉活體書——段譽。
  
  「我……」
  
  段譽張了張嘴,很想直接道出自己是被抓來的,但是瞧瞧面前這兩位侍女,絲毫不會武功的樣子。再加上那個病秧子還有一個小丫頭,這幾人中唯有大輪明王鳩摩智在段譽看來妥妥的一個兇人。
  
  若是這陰險狡詐兇殘的番僧發飆,在場的人估計都會遇險……
  
  思索了一下,段譽最終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轉而說道:「兩位姑娘,我也是如同岳兄前來賞景的!」說完,還咂吧了下嘴,覺得自己還是小心翼翼為好。免得拖累人。
  
  聞言。
  
  岳緣的面色有些怪異的瞅了一眼段譽,岳緣先前還以為段譽直接會稱呼人家為妹子的。
  
  「幾位遠道而來,都是客!」
  
  「這裡的景色著實不錯哩。在姑蘇除了寒山寺,這裡的風景亦不下那裡了!」
  
  「若是兩位公子爺,想要欣賞風景,阿碧倒可以帶兩位遊湖,阿碧在這裡待了十幾年,很熟的!」
  
  出聲的是站在後面的阿碧,因為了解阿朱的脾性,索性阿碧從阿朱的身後走了出來,接口道。那酥軟的蘇吳軟語從阿碧的嘴中道出來頗有韻味,叮叮咚咚中顯露出一種酥麻。
  
  禮貌。
  
  話語溫柔。
  
  阿碧的出口頓時吸引了岳緣的目光。
  
  無法不讓他不吸引。
  
  因為對方的口吻實在是有些像自己的侍女——衛貞貞。
  
  要知道衛貞貞可也是江南人。
  
  出身揚州。
  
  與姑蘇實在是不遠。
  
  說兩人算是某方面的家鄉人,倒也說的過去。阿碧這一出口,那種姿態便讓岳緣想起了衛貞貞,言語和性子都頗為相近。
  
  「好啊!好啊!」
  
  段譽聽到阿碧的邀請,壓根兒就沒有在意對方是否真心實意,但是從話語聽來,阿碧著實是真心的。正在琢磨自己不能成為活祭品的段譽立即便點頭贊同了,道:「都說江南風光好,姑蘇與揚州都是好對方,在下也正想要好生欣賞一番!」
  
  大理高山險水,雖然也有著不錯的地方,但畢竟地方小,比較起來還是沒有江南的柔媚。
  
  而柔媚之景,無疑對書生世子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必要的時候,可以連自身安危都不需要在乎。
  
  可以說,在那麼多的主角上,段譽是一個不斷遊走在妹子和作死中的主角,如果不是對方有著外掛一般的運氣,哪怕他是大理世子,按照他亂跑的性子,惹麻煩的做法,恐怕早死了八百回了。
  
  這個時候,無疑段譽的心思又放在了風景上了。
  
  「姑娘!」
  
  「小僧乃是慕容先生乃是方為至交,此次前來是欲到參合莊,到老友墓前一祭,以踐昔日之約,並盼得識慕容公子清範!」
  
  「還請姑娘幫忙!」
  
  見岳緣和段譽將話題給引偏了,鳩摩智連忙糾轉回來,直接道出了自己的來意,同時也揭示了自己與慕容博的關係。不過鳩摩智的這句話讓阿朱和阿碧蹙眉的時候,更是吸引了岳緣的注意力。
  
  讓人訝異的是鳩摩智識的前來這裡的水路。但卻不知曉參合莊的道路。
  
  這無疑讓人覺得詫異。
  
  在外人看來或許正常,但在岳緣的眼中卻不是如此了。
  
  要知道,在原本的故事中大輪明王鳩摩智可是不知道水路的,能夠達到聽香水榭乃是阿碧的幫忙,但眼下卻不是。無疑是天龍八部的故事已經出現了變化。
  
  有著重返神鵰俠侶世界的體會,岳緣倒也有了準備。
  
  再說,這個世界更是多了獨孤鳳。
  
  而鳩摩智的表現則是在告訴岳緣,逍遙派裡出現的變化只怕有些超出自己的想像。
  
  純陽盛極而衰,毀於戰亂,但終究有道統傳下來。
  
  全真、武當都是。
  
  但是逍遙……
  
  眼下大輪明王知道水路。卻不知道參合莊,那麼換句話說就是有人告訴了他水上路線。
  
  「那真正的是不巧了!」
  
  阿朱知道阿碧的溫吞性子,比較起來阿朱的性子則是要硬的多,道:「公子剛剛半月前已經出門,眼下還未回轉,若是還等幾天大師便能見到公子了!」
  
  「另外,兩位公子爺若是喜歡山水之色,阿朱倒也能幫忙!」
  
  兩句話,兩個態度。
  
  比起來。這番僧讓人有些不歡喜。
  
  人,一般情況下都是看相貌的。
  
  段譽一副呆萌書生模樣,加上世子身份,自然不差。
  
  而岳緣更是俊郎無比。若不是那看起來有些病秧子的情況,否則的話定會給人更好的印象。單說那份氣度,哪怕是阿朱和阿碧都不得不承認,自家的公子比不上對方。
  
  至於小丫頭完全是無害的模樣。
  
  反倒是應該給人好感的高僧大輪明王鳩摩智。讓人覺得有些抵觸。
  
  不說對方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那種唯我味道,貴氣不顯,身上雖有寶光流轉。但卻無佛者高僧的脫塵,反倒是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相比較起來,反倒是那華髮的男子更讓人有好感。
  
  雖說人家也有那種唯我感覺,卻沒有讓人討厭的壓迫感。

  「……」
  
  鳩摩智聞言眉頭一壓,心中不由升起了憤怒。
  
  想他堂堂吐蕃國師,無論是到大理,還是西夏,又或者大宋,那都是座上貴客的存在。
  
  哪裡想到來到這裡,會受到如此待遇。
  
  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卻見岳緣身形一側,不知不覺間的擋在了他的前面。
  
  心中一陣沉吟,鳩摩智的雙眼霎時瞇了起來。
  
  抬頭。
  
  大輪明王看見的便是岳緣那帶著溫柔笑容,一手摀著嘴強忍咳嗽的病秧子表情。
  
  與此同時。
  
  西方。
  
  天山。
  
  一座高山上。
  
  在山下抬頭仰望,卻會發現這座高山有白雲陪伴,顯得飄渺至極。
  
  而在山上,亦有不少的建築物。
  
  這裡雖然有著不少的人,但有外人在此,定會發現此處幾乎全部都是女人。而且,在外圍還好,越到中間的房子,氣氛就顯得越發的安靜。甚至,隱隱的連風吹落樹葉的聲音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正中間的房屋。
  
  四周懸掛的輕紗無風自舞,在這其中的正中央則是端坐著一個看起來不過年紀只有十六歲上下大小的美貌少女。
  
  容色嬌艷,睫毛輕顫。
  
  著實是一個大美人。
  
  此刻少女五心朝天,正盤坐在其中運功修煉。
  
  忽然——
  
  只聽一陣咔擦聲自少女身上傳出,似乎是全身的骨骼都在錯亂粉碎,緊閉的雙目微微顫動,一雙柳眉更是隱隱的抽動著,似是整個人正在承受極端的痛苦。
  
  房間裡同時氣壓降低,那懸掛著的飛紗一同朝裡面飛舞,捲成了一團,如若飛天一般的將少女包裹在了其中,遮擋了所有的光線。
  
  半晌後。
  
  咔擦聲響終於停止。
  
  飛舞的飛紗也落了下來回到了遠原處,露出了裡面的身影。
  
  美貌少女已然不見。
  
  留下的只有一個看起來模樣只有八九歲大小的女童。
  
  不悲不喜中,女童猛的睜開了眼。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1:33
卷五   天龍   018章   心思
  
  「公子!」
  
  「怎麼樣?」
  
  一處破廟,慕容復一行三人待在那裡,彼此的臉上的臉色都不大好看。在他們的面前,則是躺著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的主人算是江湖上的一位名氣不小的江湖老朽,但在眼下卻是死的淒慘無比,胸口骨骼盡碎,完全是死在他自己的獨門絕技之下。若說以前,那流轉江湖的傳聞不過是讓慕容復內心憤慨的話,那麼眼下的事情卻是讓他真正在意了。

      「……」
  
  慕容復聞言沒有理會身邊的包不同,而是將那有些狹長的雙眼瞇了起來。
  
  沒有出聲,但是在慕容復的心中卻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輕鬆,既有被人算計的憤慨,但又有一種莫名的疑惑。江湖上最近死去了不少人,都有人說是死在他的手上。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正是他慕容家的絕學。
  
  但是通讀百家武學的慕容復卻是知道在這天下間,並不是僅僅只有他家傳武學鬥轉星移能夠達到這個境界。當武功達到了一定的境界,足以一法通萬法通。
  
  這個結果,若是在以前他慕容復自然不會知曉。
  
  甚至會不屑一顧。
  
  但在數月前的那一戰,卻是讓慕容復深刻感受到了武功到達一定境界後的恐怖程度。
  
  顯然。
  
  在慕容復的心中,那女人亦是那種通曉百家武學的存在。否則的話,定然不會出現那麼一部似要破天下武學的劍法。
  
  三劍!
  
  僅僅是三劍,便將他所學以及表妹王語嫣的武學知識破的一乾二凈。
  
  即便是心高氣傲如他南慕容。在那一戰中也是敗得心服口服,沒有一句場面話。最終不過是提了一個要求,那便是他要在武功再度精進後。再度挑戰對方,他要看看那九劍全部施展是什麼樣的恐怖。
  
  「確實死於他自己的絕招之下!」
  
  右手從屍體的胸口上收回,慕容復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這武功看起來與鬥轉星移很像,但未必是鬥轉星移!」
  
  在心中慕容復也覺得這不是鬥轉星移,若是鬥轉星移的話,那是什麼樣的結果,哪怕是慕容復自己都不敢去想像,道:「天下間武功到了極高境界的人。自然也能夠做到這個程度!」
  
  「公子,這天下間有這樣的人嗎?」
  
  包不同聽了這句話,言語中滿是疑惑,這天下除去已經逝世的老莊主慕容博,還有誰?
  
  「那個女人!」
  
  一邊的風波惡則是接過了話頭,提了一句。
  
  頓時。
  
  包不同那白白胖胖如小白臉一般的臉上漲的通紅,一回想起那天的結果,他與風波惡兩人甚至連對方一劍都無法接下。可以說,那樣的結果徹底的打了他們的臉。此刻。甚至連他的口頭禪「非也非也」也道不出來了。
  
  卻也叫兩人知道了世上原來還有如此高手。
  
  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
  
  雖說自家公子與對方一戰,對方不過是出了三劍,但卻是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了自己不過是井底之蛙,高看了自己。小瞧了世上之人。若說有人會類似的鬥轉星移的絕技,那個女人絕對有資格。
  
  破天下武學的劍法,以及鬥轉星移。
  
  其實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便是知曉百家武學。只不過是一個是破,一個是返還而已。
  
  那個女人……
  
  聽著包不同和風波惡的對話。慕容復的面色微微有些失神,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了當初那個女人的模樣。
  
  一身金耀。還有一柄長劍。
  
  美人如劍,劍如虹。
  
  在慕容復的眼中,唯有這句話才是對那女人的形容。
  
  「……嗯?」
  
  回想起來有些抓狂的包不同被風波惡輕輕的碰了碰,隨即反應了過來,目光落在了自家公子的身上,便見到了慕容復有些失神的情景。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苦澀。
  
  這種情況……
  
  作為過來人的包不同和風波惡都知道。
  
  當初那一戰,對方不僅劍敗了慕容復,卻也是三劍之下在自家公子的心中刻下了屬於對方的身影。
  
  風度!
  
  氣質!
  
  還有武功,模樣!
  
  無論哪樣,幾乎都是慕容復生平僅見。或許在模樣上有女人可以比,譬如自己的表妹王語嫣的模樣與其不相上下,但是在氣質和氣度上遠遠不是慕容復所欣賞的了,更別提那武功。
  
  看氣度,江湖中豈有如此女兒身?
  
  瞧武功,他南慕容不過是接了三劍而敗,想像一下,齊名的北喬峰只怕也接不了對方幾劍。
  
  至於家世……
  
  一直以來,慕容復都以自己為大燕皇族自語,但在氣質氣勢上,慕容復見到對方甚至都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就好像,對方是一國公主那般的尊貴。
  
  無論是行事做法,還是口吻,都告訴著他對方有著極貴的身世。
  
  如此種種,如何不吸引人?
  
  至於表妹……形象已經在慕容復的心中開始模糊了。
  
  望著自家公子這個時候呆呆的模樣,包不同和風波惡就忍不住的在內心裡嘆氣。自家公子雖是厲害,但是對比起來那女人實在是太過厲害了些,而且高傲,不屑一顧。
  
  一般男人只會自慚形穢,根本不會被對方放在眼裡。
  
  在包不同和風波惡看來,雖說結果讓人憤怒,但事實上便是對方確實沒有將慕容復放在眼裡。自家公子若是這樣下去,定會對比起曼陀山莊的王姑娘的。
  
  與此同時。
  
  遠在揚州的獨孤鳳卻是莫名的打了一個哈欠。
  
  停下舉動,她的眼中很是迷惑。
  
  歪了歪頭。獨孤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揮揮手示意身邊的侍女下去後。她這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不一會兒,重新煥然一新。換了衣裳的獨孤鳳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腰間負著重劍,後背上則是一柄三尺青鋒掛在肩後。
  
  獨孤九劍已經完成,但是重劍仍然在摸索之中,不甚完善。
  
  在獨孤鳳看來,劍法創造不能一蹴而就,而道公子岳緣則是帶著那小丫頭去了姑蘇,眼下她又是一個人無聊的待在了揚州。這樣下去自然不夠,所以在這裡休息了數天,整理了一下自己所得後。發現身旁無人能夠印證的時候,獨孤鳳決定再度出莊。
  
  她決定去尋尋看在這個世界號稱天下第一的劍法——六脈神劍。
  
  想看看這門出自大理皇族的劍法究竟有多強。
  
  至於在以前所遇見的那些高手,都不過如此,實在是讓她獨孤鳳提不起興趣。甚至那名震江湖的南慕容也不過如此,北喬峰倒還不錯,但是對於獨孤鳳來說還是不夠。
  
  其實,在她的心中岳緣那是最適合的對象。
  
  她的劍法本身就是為對方而存在。
  
  只是眼下的道公子實在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讓人提不起興趣啊!
  
  搖搖頭。
  
  還是順便去姑蘇一趟。
  
  隨著安排,獨孤鳳踏上了一輛奢華的馬車。南下而去。

      ……
  
  聽香水榭。
  
  一句話下,氣氛立時變得有些凝重。
  
  哪怕是有些呆萌的段譽,亦感受到了不妥。而身為慕容復的侍女的阿朱和阿碧兩女自然也體會到了氣氛的變化。作為半個江湖人,對氣氛終究是敏感的。
  
  一步踏前。
  
  岳緣擋在了阿碧和阿朱的面前。面帶溫和笑容的看著大輪明王,道:「明王,堂堂一代高僧何苦為難兩個不會武功的女子呢?」
  
  「倒不如我們坐下喫茶賞水。順便聽聽音樂,看看美人。豈不是更好?」

      「……」
  
  大輪明王鳩摩智並沒有說話,而是面無表情。雙手合十。但內心卻是在這一刻警惕起來,心神幾乎全部放在了面前這個看起來病秧子的華髮男子神色。
  
  「對啊!」
  
  「對啊!」
  
  一邊,段譽見狀連忙開始和稀泥,一個勁兒的說道:「打打殺殺吵吵鬧鬧什麼的終究不好,大家不如一起坐下來喝茶談經論佛,再加上還有兩位美貌如花的姐姐在一側,豈不痛快?!」
  
  同時,段譽還在不斷的給岳緣打著眼色,想要告訴對方這個番僧很是陰險狡詐的。他可不想見到面前這位看起來生了風寒的公子出現什麼危險。
  
  這貨……
  
  岳緣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段譽,心說該不會不管哪個姑娘的年紀是否真的大自己,這段譽都是會叫姐姐的吧?
  
  半晌。
  
  陰沉的眼神消失不見,轉而代之的是慈悲的笑意與莊嚴寶相,鳩摩智雙手合十道:「也好,那便請兩位姑娘為小僧等人斟茶,我等也好談經論佛!」
  
  「去吧!」
  
  岳緣揮揮手,沒有回頭。
  
  段譽也是點頭說道:「兩位姐姐去倒茶吧!」
  
  房間中。
  
  阿朱和阿碧兩人見狀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情況?
  
  言語之間,竟是不知不覺的便已經調轉了身份立場,就好像兩人從頭到尾就是侍女,壓根兒不是這裡的主人,相反那華髮公子才是此地的主人。不過有一點兩女可以肯定的是,這幾人之間已經開始了內鬥。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這華髮男子是在保護兩人。
  
  因為那番僧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好人哩。
  
  阿碧如此想。
  
  阿朱也是如此想像。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1:42
卷五   天龍   019章   書生
  
  聽香水榭。
  
  茶的味道飄蕩在房間中,配合著湖水蕩漾聲倒也讓人覺得在品嘗山水。
  
  反倒是身為主人的阿碧和阿朱被反客為主,在這裡真正的添為了侍女。不過即便是這樣,兩女倒是站在了岳緣的後面,然後一起用不是很好看的眼神瞅著大輪明王鳩摩智。
  
  在這一刻。
  
  兩女首次發現事情的發展已經不受人控制,心中頗為念想自家公子了。若是自家公子在此,想來這番僧也不敢如此無禮。要知道,鳩摩智雖說沒有明著來,但是話語和氣勢上的壓迫卻是比直接動手更讓人憤怒。
  
  尤其是阿碧和阿朱身為慕容復的侍女,在江湖上群雄可謂都給慕容復面子,但眼下……
  
  就在兩女想念自家公子的時候,而慕容復確是與人交手了。
  
  雙方與一處破廟裡交手了。
  
  嗤——
  
  勁氣勃發。
  
  空氣如同破布一般被撕裂,然後散成無數的幾乎用肉眼可以看見的空氣波浪朝四面八方洶湧而去。那四周本就有些破爛的門墻在這氣浪的沖擊下直接散成了無數的碎片。
  
  最剛猛的掌勁對上了最剛猛的掌勁。
  
  從外面望去,就好似這房間裡收縮了下,隨即猛的膨脹開來。
  
  厲害!
  
  慕容復心中贊嘆,如此剛猛的掌勁,他尚是首見。這讓他想起了一門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武學——降龍十八掌。
  
  至於包不同和風波惡卻是在這一刻,連出手的人幾乎是沒有看清,便被交手產生的氣浪給迫了出來。直到兩人來到了外面後,隨著木門和墻壁的坍塌,這才瞧清了內裡出現的人物。
  
  來人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比較起慕容復的修長身材來說,來人實在是魁梧了不少。
  
  僅是一眼,風波惡和包不同的內心裡同時不由的贊嘆了一聲:「好一條大漢!這定是燕趙北國的慷慨悲歌之士!」
  
  此刻,魁偉男子站在破廟中,與慕容復遙遙相對。

      「……」
  
  慕容復那有些狹長的雙眼不由的瞇了瞇,視線在這從屋頂垂直落下並與自己對了一掌的男人,目光略略有些閃爍,半晌,慕容復這才開口問道:「丐幫幫主……喬峰?!」
  
  語氣好似詢問,但確是肯定的態度。
  
  「鬥轉星移!」
  
  「姑蘇慕容!」
  
  南慕容,北喬峰。
  
  江湖齊名,兩人確是首見。
  
  在喬峰的眼中,眼前之人身上有著一種陰柔之氣,這讓他不由的想起了那次在揚州所見到的那個似乎染了風寒的華髮男子。不由自主的,喬峰便在心裡將兩人進行了一般比較。
  
  這一比較,到讓喬峰發現慕容復的身上多了一份陰柔。
  
  「你不是兇手!」
  
  隨即,喬峰便又道了一句,否決了慕容復的黑鍋。
  
  「嗯?」
  
  這話讓慕容復不由一驚,訝異道:「喬幫主見過那兇手?」
  
  「唔!」
  
  點點頭,喬峰說道:「上午剛與人交手,這次出手不過是試探慕容兄,但從交手上你並不是那人!」再說,這段時間丐幫的弟子回報了你姑蘇慕容的蹤跡,卻也沒有足夠的時間。
  
  「眼下,在這裡不太適合!」
  
  「還請隨我來!」
  
  說完,喬峰已經踏出了破廟,朝後面而去。
  
  喬峰豪邁大氣,可是不傻。在短時間裡確定了兇手不是慕容復,為了肯定心中猜測,更是用一種突襲的方式來迫使對方施展了家傳絕學鬥轉星移。
  
  但正是因為這鬥轉星移,讓喬峰肯定了慕容復不是那被自己追逐的兇手。
  
  原因無他。
  
  慕容復的功力不夠。
  
  但是喬峰肯定了,卻不代表其他人會相信。
  
  哪怕他是丐幫幫主,卻也不能掌控輿論。唯有尋找到真憑實據,才能洗脫他人的懷疑。畢竟,鬥轉星移的特點太過讓人熟悉,卻也是讓人利用了此點。
  
  慕容復聞言頓了頓,他沒有想到與北喬峰的見面會是如此將情況,思索了一下,隨即招呼包不同和風波惡兩人一同離開了這裡。在三人前腳剛走,就有一群武林人士後腳踏入了破廟,卻是不見任何人的蹤跡。唯有那倒塌了大半的破廟告訴眾人這裡先前經歷過打鬥。
  
  於是乎……
  
  在很短的時間裡,慕容復的身上又背了一條黑鍋。

      ……
  
  馬車悠悠。
  
  對於出了揚州,往姑蘇而去的獨孤鳳來說,江湖紛爭已經離她沒有什麼干係。
  
  眼下的局面,哪怕是再亂,在獨孤鳳的眼中也不過如此。
  
  想當初,佛道魔,外族等等在中原大地亂成一團,道公子更是以一個驚天大局收尾,期間死了多少江湖高手?頂尖裡,佛門高層幾乎被一掃而空,甚至是梵青慧,如若不是天刀宋缺的面子,只怕……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現在江湖中所謂的殺戮壓根兒絲毫提不起獨孤鳳的興趣。
  
  眼下,唯一能夠讓獨孤鳳提起興趣的便是劍法,以及岳緣。
  
  對岳緣的過往,對他隱瞞的一些東西,獨孤鳳有著極大的興趣。
  
  那份好奇的心態,自那天在河邊再度見到了岳緣後,便一直在獨孤鳳的心中盤旋不去。
  
  車廂中。
  
  獨孤鳳盤膝而坐,玄鐵巨劍則是擱在雙膝之上。
  
  半晌。
  
  馬車忽然停下。
  
  閉著眼睛養神獨孤鳳突然開口問道:「到了哪裡?」
  
  「莊主!」
  
  「離姑蘇還有一段路程!眼下是到……」
  
  駕著馬車的侍女在瞧了一下馬車所在的位置後,這才弄清楚了眼下所抵達的位置。
  
  「休息一下!」
  
  睜開眼,獨孤鳳吩咐了下去,隨後人便從馬車中走了下來。之所以要在這裡停下,並不是因為什麼緣故,而是當獨孤鳳走到這裡的時候心頭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奇詭的感覺,讓暫時性的吩咐馬車停了下來。
  
  「嗯?」
  
  目光一掃而過,獨孤鳳發現者路上並不是只有她一行人,在前面不遠處的道路上則是被堵了起來,有不少的人在那裡推推攘攘,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在她下車的時候,已經有侍女上前詢問緣由了。
  
  很快。
  
  究竟發生了什麼便已經落入了獨孤鳳的眼中,原因無他,是江湖人很常見的江湖截殺。唯一讓人覺得有些意外的是,被追殺的人乃是一個手足無措的書生。
  
  沒有絲毫的武功,整個人可謂是手無縛雞之力。
  
  在那裡,已經有路人瞧不下去,準備插手其中了。雖說宋人大部分都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亦有不少混跡江湖的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前面打成一團,但是也許是因為實力太差,反而是節節敗退。
  
  倒是那書生在混亂中被她的侍女給救了出來,帶到了獨孤鳳的面前。
  
  書生臉色蒼白無比。
  
  整個人似乎已經失去了精氣神,眼神更顯空洞。
  
  即便是被人救下來,對方亦沒有多大的反應。
  
  顯然。
  
  這書生定是遭受了人生大變,整個人似乎都沒有了求生的念頭。
  
  「你叫什麼?」
  
  獨孤鳳看著面前這一身血漬,深受重傷的書生,不由的開口詢問道。
  
  然而等待獨孤鳳的只有沉默。

      「……」
  
  獨孤鳳瞅了一眼,示意侍女將其帶上馬車,隨後整個人朝前面打成一團的地方走去。而後面,馬車則是慢悠悠的跟了上來。
  
  「這是!!!」
  
  「這種衣衫,你們是……」
  
  鏘——
  
  長劍出鞘,寒光閃爍中帶起一片淒艷的血花。
  
  那端坐在馬車上幾乎沒有了任何動靜,跟一個傻子似的書生眼珠突然轉動了一下,緩緩扭頭,目光落在了正拔劍殺人的獨孤鳳的身上,灼灼生輝。
  
  瞳孔倒印中,看到的是火焰被劍斬滅的跡象。
  
  岳緣此時自不知道在山莊待的無聊來的獨孤鳳再度出莊,乘著馬車朝姑蘇城而來。
  
  此刻的他在聽香水榭已經與人交手了。
  
  茶杯。
  
  茶水。
  
  交錯,舉杯。
  
  杯中茶水蕩漾,拿在手中岳緣便感覺到一股無形氣勁朝自己杯中擊來。
  
  抬頭一瞧。
  
  便見大輪明王一手舉杯示意,一手蜷縮在袖子裡呈結印狀。
  
  顯然,這無形氣勁正是無相劫指。
  
  這種偷襲似的,卻又沒有絲毫殺傷力的動作,不是正面攻擊,只是一種試探。
  
  足見大輪明王仍然不敢肯定自己是否具有武功。
  
  腦中念頭急閃,岳緣卻是沒有接招,也沒有反手殺掉對方的打算,眼下他的身體在未有徹底解決那狂暴的龍元力量前,動不了太多的真氣。否則的話,等待岳緣的只有功力失衡。
  
  不過既是試探,那他完全不用在意。

      砰!
  
  只聽一聲脆響,茶杯杯底整個的掉了下來。
  
  裡面的茶水頓時濺了出去。
  
  「哎呀!」
  
  如此景像似是嚇了岳緣一大跳,手一顫,整個杯子立即被他丟了出去,連同還剩下的茶水全部倒在了鳩摩智的身上。

       唰!
  
  大輪明王鳩摩智猛的站了起來,臉上盡是憤色,似有化身怒目金剛的打算。
  
  幾乎同時。
  
  岳緣扭過頭,對站在旁邊的阿朱和阿碧兩人開口說道:「兩位姑娘,這聽香水榭的杯子不怎麼好啊!」
  
  阿朱和阿碧兩人不由的聞言一呆,這是什麼情況?
  
  一邊的段譽亦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至於小丫頭面上也流露出了疑惑,然後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己的茶杯。
  
  小丫頭的表現讓岳緣很是滿意,看來在驚雁宮那一年多的時間裡小丫頭學會了不少。
  
  至少演戲騙人甚麼的,已經無師自通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1:53
卷五   天龍   020章   面首

      「……」
  
  究竟是否會武嗎?
  
  心中仍然是不確定,鳩摩智在吐蕃身為國師,武功更是極強。一般人,在他的眼前,自然是無法隱瞞,可謂是一眼便瞧得通透。
  
  但是,眼前的這位岳公子卻是讓鳩摩智的內心裡有一種遲疑。
  
  似是沒有武功,但卻又太過自信隨意。
  
  說沒有武功,整個人卻又是病怏怏的,似是犯了風寒。
  
  鳩摩智自是看得出來,岳緣那種情況並不是什麼走火入魔的情況,而是普通人的那種類似風寒。試想,一個擁有著武功的人,怎會身犯這種毛病?
  
  正是因為這一點讓人無法肯定,所以大輪明王決定暗中親手一試。
  
  這一試,卻已經告訴了大輪明王結果。
  
  先前的那一步。
  
  還有剛剛的那動作,都告訴大輪明王面前這人是會武功的。
  
  目送著阿碧回去重新拿杯子,岳緣則是很認真的看著鳩摩智,說道:「身為客人,自當需要注意禮貌,否則的話那便是惡客了!大師你身為一個出家人,想來不會不明白這一點的!」
  
  言語如父,對兒子的敦敦教誨。
  
  話雖如此,但是語氣無疑讓大輪明王心中怒火不由更甚。正在鳩摩智準備直接出手,強行付諸武力的時候,便聽耳邊傳來岳緣的傳音入密的聲音。
  
  道家功法。
  
  小無相功。
  
  一句話,兩個詞匯,直接讓鳩摩智的脾氣生生的被壓在了心底,但大輪明王終究是身為吐蕃國師,自然能夠保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更能在天龍寺那裡以小無相功推動其他絕學的人來展示自己的博學。在這一刻,被岳緣用言語直接點穿了他的底細後,鳩摩智的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唯有坐在他對面的岳緣看到了那瞳孔收縮的跡象。
  
  「小僧乃佛門之人,自認還是精研佛法的!」
  
  含笑中接過阿碧重新端出來的茶水,放在自己的面前,岳緣看著鳩摩智否認了自己的話。想想也是,若是在佛門中有人知道大輪明王修煉的乃是道家武學,那結果無疑是很坑人的。
  
  不過在鳩摩智看來,只要沒有人知道小無相功的根底,外人又有幾人能夠認的出來?
  
  只是未等鳩摩智將話說完,他的眼睛猛地睜大,一直保持著莊嚴寶相的模樣終究發生了變化,被破了功,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茶杯。

      砰!
  
  杯底破碎。
  
  杯中茶水濺了出來,落了一桌。
  
  而在一邊的岳緣早已經準備好,右手一拂,膝蓋輕輕的將桌子稍微一頂,抬高了桌面,那洩出來的茶水立即沿著桌沿滾落了下來。
  
  「咳!咳!」
  
  「呀!」
  
  「我就說過這茶杯好像有些問題,可能是天氣太濕了些!」
  
  「麻煩阿碧姑娘再去取一隻,為大師重新添上茶水!」
  
  回頭,咳嗽了兩下後,岳緣對站在旁邊一臉愕然的阿碧說道,臉上笑容溫和無比。

      「……」
  
  阿碧瞧了瞧那鳩摩智手上破底的茶杯,若是開始的那一下只是意外的話,那麼現在的這一下就足以告訴所有人這絕對不是意外了,而是有意而為之。
  
  顯然,這兩人隱隱在不知不覺間交手了。
  
  畢竟阿碧也是堂堂南慕容的侍女,有著不少的見識。
  
  一旁的阿朱則是目光巡視掃過,嘴角抿著的同時目光也在閃爍著,似是在捉摸著什麼。
  
  反倒是段譽一臉的迷惑,壓根兒沒有弄明白眼前的情況。
  
  倒是小丫頭瞅瞅鳩摩智,再又瞧瞧段譽,繼續小大人一般的喝著茶,根本不理會眼前的事情。
  
  無相劫指!
  
  心中念叨著這個熟悉的名諱,眼前剛剛發生的一切讓鳩摩智覺得太過眼熟,就如同當初自己在大理天龍寺施展此招一般無二。剛剛打破自己茶杯的正是自己先前試探的招式。
  
  無我無相,無虛假、無真實的無相劫指。
  
  走的是純陽真氣。
  
  而這個念頭緊接著便被另外一個念頭壓下,那便是這門施展的功法的名稱——小無相功。
  
  這岳姓男子究竟是誰?
  
  怎的會這門武功!
  
  鳩摩智自覺自身絕對不會認錯,他的一身武功根本便是小無相功,而面前這人施展的同樣也是。正因為了解深刻,才會認定這人施展的乃是同樣的武學。
  
  這一刻,他的心情沉重了。
  
  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前往姑蘇燕子塢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然而更加讓鳩摩智擔心的是面前之人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難不成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鳩摩智在內心裡不由的搖了搖頭,不應該的!按照年紀,對方絕對不是那人的人。
  
  「嗯?」
  
  在岳緣露了一手小無相功給鳩摩智看後,岳緣突然發現面前這吐蕃大和尚的表現頗為奇怪,以他的目光自然看得出在鳩摩智的內心裡突兀的升騰起了一股子恐懼。
  
  對方在害怕?
  
  按道理,在這江湖上能夠橫掃大輪明王鳩摩智的人並不多,大成的段譽足以,但是眼下的段譽……回頭瞅了一眼,岳緣便見到段譽笑呵呵的在與自己的小丫頭說話了,一副要拐人去看金魚的樣子,而小丫頭則是不搭不理的。
  
  喬峰可以,但是無法做到橫掃。
  
  獨孤鳳可以,可獨孤鳳不過飛升到這個世界幾年的時間,壓根兒兩人就沒碰見過。對於獨孤鳳,鳩摩智談不上害怕。
  
  少林掃地僧可以。
  
  而理由與獨孤鳳的幾乎一般無二,沒有見過,也沒有認真對待過。鳩摩智自是不知曉那老僧的厲害,更不用說害怕的情緒了,尤其是少林僧人的脾性。
  
  能夠讓人害怕的唯有惡意,而僧人不得不承認自唐以後的和尚們早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跋扈,即便武功強過太多,大輪明王也不用恐懼。
  
  那麼剩下的只有一個門派了。
  
  那個由自己,由侍女衛貞貞傳承下來的逍遙派。
  
  天山童姥,自是會讓鳩摩智恐懼。
  
  但若是碰見了她,眼下的大輪明王哪裡會是這般模樣?只怕早已經在生死符的控制之下了。
  
  無崖子。
  
  被自己徒弟丁春秋算計,再說以對方的那種溫吞性子,可以想像很難讓鳩摩智恐懼。
  
  那麼剩下的唯有一人,以她的性子足以讓人害怕。
  
  這個人便是眼下西夏的太后,李秋水。
  
  善妒!
  
  風流!
  
  美貌!
  
  陰險!
  
  狠辣!
  
  性子多變!喜歡玩弄男人!
  
  可以說,這便是李秋水的形象。一個這樣的女人,在男人的眼中確是值得害怕。
  
  再說鳩摩智天生睿智,自少年時起便迭逢奇緣,顯然是少時喜歡四處遊走。而且鳩摩智可謂貪、嗔、癡、恨五毒俱全,根本不具備一個僧侶的條件,若真正論起來,不如說鳩摩智那是佛家理論不錯,但只是口頭上的,他自身卻根本沒有去走這條路。
  
  鳩摩智作為僧人,本應清凈寡欲,不爭名利,但整部天龍八部中對上乘武功追求最狂熱、最不擇手段的就是武功已接近絕頂的鳩摩智!鳩摩智追求武學,已經陷入了一種魔怔。
  
  甚至,連少林寺的七十二絕技都不過如此。在鳩摩智心中真正想要得到的乃是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
  
  為何?
  
  有一個很簡單的答案,那便是恐懼。
  
  他堂堂吐蕃國師需要應付別人的追殺。
  
  逃避的人應該是李秋水。
  
  至於為什麼需要逃避,那就要看他這一身的小無相功是從何而來了。
  
  可以說,現在的鳩摩智武功大成,在江湖上武功亦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即便是上少林亦有橫推的打算,就可以看出來在他的心中少林武學並不是她想像的好。
  
  即便是對方有著號稱少林七十二絕技的唬人稱呼。
  
  但鳩摩智仍然以小無相功強行施展少林絕技,打少林寺的臉。可是哪怕如此,鳩摩智仍然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無疑,在他的眼中,少林的武學根本無法與逍遙派的武學相比。甚至在他看來少林的某些絕學對比起逍遙的武學來說,亦不過是小孩子般的玩意兒。
  
  而且李秋水在他的印象中太過可怕,逍遙太過可怕。那恍若神魔一般的存在,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
  
  最終,他尋到了一門看起來可以與逍遙派武學一較長短的武功,那便是六脈神劍。
  
  所以鳩摩智不惜破壞兩國邦交也要得到「六脈神劍」,以此來對付李秋水的威脅,由此才有了「天龍寺之戰」
  
  想到這裡,岳緣見鳩摩智面色沉凝,心中一動,突的再用傳音道:「我是西夏李太后派來的!」

      「!!!」
  
  轟然起身,身下椅子頓時碎裂,鳩摩智臉色大變,整個人已經極端戒備的望著岳緣,手上火焰刀則是在這一刻蓄勢待發。
  
  場面的變化,鳩摩智的突然發飆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措手不及。
  
  而作為掀起了這個變化的岳緣則是見狀搖頭苦笑。
  
  果然如此!
  
  大理吐蕃兩國毗鄰,而且那無量山所在……
  
  再看面前的大輪明王寶相莊嚴的模樣,他的模樣並不差,若是在年輕數十年,回到少年的時候,鳩摩智也是一個俊俏的美少年。而且鳩摩智五毒俱全,唯獨不好色。
  
  原因……不是經歷了太美的女人,對其他女人不屑一顧,就是得道高僧。
  
  眼下的鳩摩智稱得上是高僧嗎?
  
  有著大輪明王的稱號,但人稱不上是!
  
  再結合鳩摩智橫掃少林時,以虛竹那低於常人的敦厚老實,焉能一眼看穿絕頂聰明的鳩摩智的伎量?若不是有人專門透露小無相功的破綻,以虛竹那剛剛不過一段時間的功力與眼光,壓根兒不能。
  
  一身武功脫於逍遙,最終卻也是還於逍遙。
  
  倒也應了佛家的因果輪迴。
  
  而鳩摩智的這一表現,再結合岳緣對曾經故事的猜測,卻也知道了他這一身本事和那種病態武學追求的來源。
  
  兩個字足以解釋。
  
  面首而已。
  
  嘆了一聲,岳緣閉上眼,對自己這個由衛貞貞傳承下來的門派,有些無言。到了眼下,逍遙派的抑佛壓魔的責任,竟然是他佛表道裡的大輪明王鳩摩智做的最為不錯。
  
  隱隱的,岳緣甚至聽見虛空中,有女聲在對自己說——
  
  「上樑不正,下樑歪!」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2:04
卷五   天龍   021章   叩首

      血。
  
  四處都是。
  
  眼前的到處倒下的都是人的屍體,每個人的喉嚨處都存在這一個傷口。一眼望去,這些死去的人,每個人的傷勢相同,可以說對方是死在一劍之下。
  
  手中的三尺青鋒隨手一甩,那上面的鮮血立時被甩了出去,落在地上化作了一團血斑,同時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白色的絲綢手絹,擦拭了下劍鋒後,緊接著長劍這才緩緩入鞘。
  
  至於擦拭後的手絹,則是隨意的丟在了地上。最終,手絹飄落,落在了一具屍體的臉上,覆蓋了下來。
  
  獨孤鳳站在其中,回首四顧。
  
  每個見到她的目光的人都忍不住的朝後退卻,剛才大家雖然拔刀相助,看不過去,但是在見到突兀的冒出了這麼一個美麗的,殺人如殺雞的女人,那確是一種畏懼。
  
  剛才的一切可是都落在他們的眼中,那只是一劍,一劍而已。
  
  圍困女子的那些人就全部殞命。
  
  劍法如此高的人,可以說在這些江湖人的心中聽都沒聽見,更別說見過了。現在見到了這樣的人,反倒是心驚起來,生怕對方一劍亦將自己等人給了解。
  
  這種心態,頗有葉公好龍之風。
  
  回掃四周的視線收回,獨孤鳳的視線再度停在了面前這些屍體上,最後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的袖子上停了下來,那裡是一朵紅色的火焰花紋。而且,這些倒下去的人身上每個人身上都有這麼一處。

      「……」
  
  轉身。獨孤鳳這才轉身朝馬車的方向走去。
  
  「莊主!」
  
  侍女恭敬的呼聲響起,而且身為侍女的女人也看得出來自家的莊主面色極為冷淡。顯然是獨孤鳳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使得她的心態在這一刻明顯的有些失衡。
  
  難不成……
  
  那些人莊主認識?
  
  這樣的念頭只是在心中升騰翻湧,但侍女絲毫不敢表現在臉上,只是恭恭敬敬的低著頭等待著獨孤鳳的吩咐。
  
  馬車上。
  
  那一身狼狽血跡的書生的眼神已經有了變化,不再像先前那般死寂沉沉,壓根兒看不到絲毫的生氣。
  
  這個時候見到一劍橫掃了那些人的獨孤鳳,書生終於有了些人氣兒。
  
  「嗯?」
  
  察覺到了書生的變化,獨孤鳳的眼神終於落在了對方的身上。
  
  只見書生顫顫悠悠的起身,因為逃命他幾乎費盡了身體所有的力氣。能夠逃到此地都是靠著一腔心血而來。而在被人救下來後。這便失去的那股子勁。
  
  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極點的迷茫狀態,似乎自己就會這麼死去。
  
  而這個時候,他人終於有了一絲生氣,讓身體有了那麼一股子的力氣的是對方的劍。還有那劍上的血。
  
  顫顫悠悠的爬起身。隨後便是雙膝砰的一聲跪在了獨孤鳳的面前。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在這個時候這個一直倔強的書生終究捨去了那一身的尊嚴。

      「……」
  
  居高臨下的看著面前這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青年書生,獨孤鳳的面色沒有多少的變化,只是眼中閃過了一絲變化。這一跪。獨孤鳳自是清楚其中的含義。
  
  他想要自己教導他復仇之術!
  
  「求恩人教我殺人之劍!」
  
  髒亂的頭髮絲毫沒有在意,書生俯首磕頭,額頭碰觸在地上發出砰砰的聲響,一連三個頭,不僅讓在一邊的侍女面色有些淒然,也讓獨孤鳳不由的嘆了一口氣。
  
  當第四個頭磕下的時候,卻是被獨孤鳳阻止了。
  
  劍鞘下移,直接抵在書生的下巴上,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這一跪已經讓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恩人!」
  
  聞言書生慘然而笑,抬著頭,目光迎著獨孤鳳的視線,嘶啞著聲音說道:「在下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我跪爛了膝蓋,磕破了頭,卻也挽不回全家人的性命!」
  
  「只要恩人能夠教導在下殺人之劍,我這一身隨恩人而為!」
  
  聲音破的如同破碎的瓦片在互相刮著的摩擦聲。
  
  是求人,卻也是無奈。
  
  書生眼下知道自己沒有任何的本錢,唯一剩下的也只是自己這具殘軀,也沒有任何的資格去祈求救命恩人做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棄,否則的話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至少眼下他還有一個復仇的機會。
  
  而面前這個女人,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有機會有能力的人。
  
  微嘆一聲,獨孤鳳心情顯得有些無奈。
  
  那人變了。
  
  而罪魁禍首便是那已經去了姑蘇城的道公子岳緣。
  
  即便是到了今天,獨孤鳳也能夠感受到當初的爭鋒的流毒,他們之間的交鋒還沒有變了。
  
  目光停在面前這慘兮兮的青年書生的身上,獨孤鳳自是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那股子煞氣,那是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挽不回了,一切都已經破碎丟失的最終瘋狂。
  
  獨孤鳳可以想像,若是自己應下對方的要求,這個青年書生可以化作最狠辣的人,甚至沒有了自己生命的人。比之當初的影子刺客還要恐怖。
  
  不過到了獨孤鳳這種境界,自是一眼能夠瞧出面前的這個青年書生幾乎是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根骨也並不怎麼樣。
  
  比不上岳緣身邊的小丫頭。
  
  也比不上道公子的當初的徒弟寇仲和徐子陵。
  
  面前之人的年紀要比寇仲和徐子陵接觸武學的年紀還要大,其根骨資質更是遠遠的比不上兩人的武學資質。甚至,連岳緣的侍女衛貞貞也比不上。
  
  她之劍法太過講究悟性,面前這書生怎能學會?
  
  而且以這樣的年紀。太大,也太遲了。
  
  要知道,在她知道的人中以那般大的年紀學會絕學提升根骨的也沒有幾人,那麼多的武學中也只有長生訣才有這個可能。但是這麼多年來,長生訣也就真正的造就了三個人,順帶著造就了兩派。
  
  再說即便是學會了自己的劍法和武功,獨孤鳳也不會認為面前之人真正的能夠報的了仇。
  
  至少那背後的最終禍首青年書生只怕是無法的。
  
  「我的劍你學不會,亦不適合!」
  
  「再說你的年紀太大!」
  
  兩句話,便已經打消了青年書生剛剛升騰起來的生氣,只見對方身軀微微一顫。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不過緊接著獨孤鳳又說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向你推薦一人。他或許能夠幫你!」

      「!!!」
  
  抬起頭,青年書生仰頭盯著獨孤鳳,頗有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他自己造下的孽,該由自己償還!」
  
  「書生。你去尋他吧!」
  
  獨孤鳳不知道岳緣的其他事。但在大唐裡的事情她還是了解大概的。對於其她有一種矛盾的心態。既佩服對方的劍法,但又是將對方當做了對手。
  
  既在心底有著一種莫名的情愫,但她又將對方當成了對手。
  
  「小暖!」
  
  「你將他帶往姑蘇城。去尋道公子吧!」
  
  轉頭對身邊的侍女吩咐了一聲,示意侍女將這青年書生帶往姑蘇城,以她對岳緣的了解,眼下的情況估計岳緣還是待在姑蘇城。陰雨天氣,對現在的道公子影響不小,尤其是身邊還帶著一個小姑娘的時候。
  
  「那莊主您……」
  
  侍女點頭應下了吩咐,隨即詢問道。這話,顯然是在告訴她獨孤鳳會出去一趟,從中直接改了行程。
  
  「我去碰碰運氣,看能否見到一個熟人!」
  
  說完,人已經轉身離去,人朝揚州的方向去了,在踏出了數步後,獨孤鳳玉手輕揮,只見馬車猛的一顫,一柄黝黑的巨劍跳出了馬車,落向了她的手中。
  
  巨劍入手,隨意的舞了一個劍花。
  
  強大的氣壓壓的地面上的灰塵朝兩邊掃去。
  
  巨劍橫在腰間後,獨孤鳳這便颯然而去。
  
  目送著獨孤鳳的離開,青年書生終於反應了過來,雖說對方不會教導自己武學,但是卻是給他留下了一個希望。只是,他有些不太明白其他的某些話。
  
  不過這樣已經足夠了。
  
  再度彎腰叩頭。
  
  「書生黃裳謝過恩人!」
  
  伏地叩首,這是眼下書生能夠付出的最大回報了。

      ……
  
  聽香水榭。
  
  在分析探明了大輪明王鳩摩智的出聲後,岳緣閉上眼,在心裡有些哭笑不得。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沒有永恆的門派,也沒有永恆的國家。
  
  創立純陽,岳緣便知道純陽派不會一直存在,即便是逍遙派同樣也是。
  
  純陽太傲。
  
  以黃老之術插手國家大事,雖是壓下了佛魔二教,讓道家重新走上了巔峰,但也為以後埋下了禍根。不是每個皇帝都會容忍一個插手國家大事的宗教,尤其是在華夏中原。
  
  盛極而衰,這是在岳緣離開大唐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了純陽的結局。
  
  不過所幸的是純陽的道統沒有斷絕。
  
  而逍遙派則是太過孤高,站的太高,最終摔死了自己。
  
  可以說逍遙派出問題,最大的可能便是因為門派內部的問題。而當岳緣親自面臨的時候,他發現這種感覺終於還是不讓人那麼歡喜。
  
  「咳!」
  
  打了一個哈欠,右眼皮猛的跳動了一下,岳緣這才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戒備的大輪明王鳩摩智,對方手上蓄勢待發的火焰刀並不讓岳緣害怕
  
  在意。
  
  反倒是剛剛這突兀的產生的一個哈欠讓岳緣很是意外。
  
  這是誰又在說我的壞話?
  
  獨孤鳳!
  
  莫名的,岳緣的眼前出現了她的模樣。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2:22
卷五   天龍   022章   前輩!晚輩!(上)

  怎麼回事?

  同樣。

  大輪明王鳩摩智的反應也讓段譽頗為擔憂。經歷過天龍寺一戰的他十分清楚這個大和尚的厲害,要知道他的伯父還有幾位高僧可都不是鳩摩智的對手。

  大輪明王的突然爆發,讓段譽也猛的站了起來。

  隨著桌子的嘎吱聲響,段譽頗為男兒氣概的擋在了小丫頭的面前,哪怕是面上十分的緊張,但是段譽的這番做法倒也讓岳緣看到了段譽那溫潤迂腐的性子里那閃爍著的亮點。

  哪怕是現在自身不是大輪明王的對手,但段譽在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番舉動落在阿碧和阿朱的眼中,都是頗為讚歎。

  反倒是被擋住了視線的小丫頭面色不大好看。

  「……」

  瞧破了根底,被人破了底細,受到了極度震驚的鳩摩智手上火焰刀隱隱蓄勢待,但是卻沒有立即出手,對方沒有當著眾人的面點出自己的身份,無疑是告訴著他對方暫時性的不會對其動手。

  而且再加上自己吐蕃國師的身份,無疑會讓人顧忌。

  即便是那個女人,真正的會出手對付自己,自己的國師身份無疑是會影響的,但鳩摩智同樣明白自己的身份對於那個女人來說僅僅是一份小顧忌而已,若對付要出手的話,自己眼下的實力還不夠。

  正因為了解小無相功,所以鳩摩智心中才會感嘆。

  在他看來,或許只有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才可以抗衡。想到這裡,眼角的餘光不由的瞟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段譽。

  同時。

  鳩摩智的心底亦在猜測著面前華髮青年的真正身份。

  西夏,他可是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啊!

  哪怕是那一品堂,也沒有這樣的人。

  當然。對方也有可能是隱藏的。

  椅子上。

  岳緣端坐其上,面色並不是很好看。

  原本還好,但是眼下岳緣這麼一琢磨逍遙派,頓時現這事情無比的坑爹。

  自第一代開始。下一代的逍遙弟子走的路線無疑是太過讓人無語。

  段譽最終出家為僧。這是歷代大理皇族的傳統。

  而後面的縹緲峰主人則是一個和尚,虛竹。

  對了。眼下還有一個同樣算是背著逍遙傳承的大和尚——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

  除去丁春秋和幾個師兄弟外,其中最主要的人竟然都是與佛門有關。

  回想逍遙派立派的初衷,岳緣便現事展到現在給人的感覺竟然是如此的諷刺。以段譽和虛竹的性子無疑是不合適的,不狠辣不心狠。如何能夠壓服魔門?

  相比較起來,佛門除了那群女人外,其他的都算是比較守規矩。遠遠沒有隋唐時期的猖狂,反倒是魔門一直不甘下風,這種性子是由魔門本身的性質所造就。

  中原佛門不好,但有一點要比魔門要強,那便是佛門中人很少像魔門那般直接幫助外族。

  其中的魔相宗便是這方面的代表。

  趙德言。蒙赤行都是魔相宗之人。

  而以虛竹的性子怎能壓迫這些被逍遙派壓了數百年的門派?

  抬頭。

  視線落在了大輪明王鳩摩智的臉上,在心中岳緣卻是出乎意料的對這個大和尚沒有殺意。只是不殺,但嚇嚇人家也還是好的。

  「坐」

  「算來明王你還是我的晚輩,見到前輩不用那麼緊張」

  揮揮手。示意大輪明王鳩摩智坐下,將那已經因為先前的測試而壞了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的碟內,岳緣從裡面重新拿了一個新的出來。因為前面杯子的莫名破碎,這一次阿碧帶出來的是一整套新的。

  前輩?

  鳩摩智猛的睜大眼睛,望著那端坐在那裡,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岳緣,面色一時間變得詭異至極。不過看對方的打算,鳩摩智已經知道對方是沒有心思來對付自己的。

  剛才那句話,或許只是試探。

  再說一個能夠傳音入密的人,其武功定然不差,交手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袖子裡,蓄勢待的火焰刀的氣息開始收斂了下來,僧袍一甩,鳩摩智終於再度恢復了原本的高僧姿態。不過後面的話,倒是讓鳩摩智猜測出了一些岳緣其他的身份。

  前輩兩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隨口而出的。

  尤其是他還是大輪明王的時候。

  凝重的氣氛在鳩摩智收斂氣息之後終於渙散,不過岳緣緊接著的那句話卻是讓段譽、阿碧和阿朱三人呼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的豎起了耳朵。八卦心思,自古以來無論男女都有的。

  在三人的眼中,面前的局勢一變再變。

  隱隱的在不知不覺間,氣氛局勢已經落在了岳緣的掌控之中。

  一時間在阿碧和阿朱的心中,面前兩人的對峙對於她們來說,可謂是巴不得事情變得這樣。畢竟,對於那大和尚的姿態,兩女實在是難以升騰起讓人歡喜的心情。

  不過這一刻在聽到前輩二字後,兩女的心中頓時一扭。

  這節奏……

  阿碧和阿朱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猜測和愕然。

  詫異的目光只是一瞬,隨即鳩摩智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子憤怒,想他堂堂吐蕃國師,大輪明王,問世上又有幾人敢如此稱呼他?

  晚輩?!

  這個詞,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說出口的。

  在這句話後,鳩摩智反倒是有了要和對方對上一場的心思,不過想到了小無相功後,這才壓了下來。只是那略帶怒視的雙眼,自然都告訴人他的心情並不好。

  「前輩?」

  「岳施主說錯了,小僧乃是吐蕃國師,乃是佛家之人,師尊乃是密宗寧瑪派上師。看岳施主先前的話。可是道家啊!」

  雙手合十,鳩摩智自是不願意承認這份晚輩的身份,否則的話他覺得自身絕對是站不起來了。

  「也有人是半途出家啊!」

  「呵呵」

  聞言岳緣不由的笑了,對於鳩摩智的否認岳緣絲毫不在意。也沒放在心上。反而是指著一邊的段譽說道:「其實段公子與我等幾人也是一家人,從某方面來說段公子還是明王的師弟了」

  一句話。讓段譽傻眼了,這關我什麼事?

  不僅如此,大輪明王鳩摩智更是愕然,扭過頭目光落在了段譽的身上。

  阿碧和阿朱兩人更是眨著美目。一眨不眨的盯著段譽猛瞧。哪怕是兩女乃是名聞江湖的南慕容的侍女,聰慧不已,但在這一刻整個腦瓜子已經有些悶呢?

  眼前事情的發展,兩女完全摸不著頭緒。

  「不......」

  「怎麼可能?」

  段譽先是一怔,隨即便是伸手指著鳩摩智,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和這個大和尚是師兄弟?」要知道他段譽可是堂堂的大理世子,而且即便是武功什麼的也是大部分出自天龍寺。一時之間他壓根兒沒有想起自己所學的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

  反倒是大輪明王鳩摩智回掃了一眼段譽,心中若有所思,腦海中想起了一門武學的名字——化功大法。

  段譽身上極有可能懷有這門功法,鳩摩智這是清楚的。

  岳緣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兩人根底武功的來源,經過前面的猜測試探,鳩摩智的小無相功得自李秋水,而段譽的北冥神功與凌波微步同樣算的是間接得自李秋水,否則的話那捲軸上也不會留下讓人殺掉逍遙派其他弟子的言論。

  可以說,兩人的入門以及精修功法都是出自一人,算的是一個師傅。

  同樣。

  還可以這樣說,鳩摩智和段譽都是一樣的人,都是拜在了李秋水石榴裙下的男人。只是一個已經出家,心態換做了對其的恐懼,一個則是還在心目中想象著神仙姐姐的模樣。

  王語嫣……

  說穿了不過是段譽的心中女神的完美替代品。

  亂七八糟的聯繫了一番後,都會發現段譽與鳩摩智的關係並不淺。

  段譽在一邊嘰嘰喳喳的否認,上蹦下跳,鳩摩智沉吟中,至於岳緣則是喝著茶,時而小聲的咳嗽了幾聲。反倒是阿碧和阿朱聞言,心中不由的升騰起了一種不滿。

  這是幹啥呢?

  瞧著燕子塢好欺負是嗎?

  數月前來了一個女人,將燕子塢欺負了個遍,而眼下……好嘛,人家一個師門的人組團來欺負燕子塢了!試想,在江湖中聲名赫赫的南慕容什麼時候有過如此不堪的時候?

  這種念頭一升起,連帶著原本對岳緣與段譽的好印象也稍微的打了折扣。

  「段譽」

  段譽的喋喋不休讓岳緣有些煩躁了,雖說理解但是那種黏糊的性子卻著實不讓人喜歡,出聲打斷了對方的否認,隨即隨口微張,便是傳音入密入耳。

  霎時。

  段譽的否認戛然而止。

  扭過頭,瞪大著眼睛,望向岳緣,同時還掃了一眼大輪明王,道:「你們是逍……」似乎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的話被段譽生生的吞回了嗓子眼兒。

  這吐蕃國師鳩摩智也是逍遙派的?

  目光先是在岳緣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段譽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鳩摩智的身上。在這一刻,他莫名的回想起當初看見的秘籍——北冥神功上面的註釋,這殺遍逍遙弟子,可面前的人他一個都幹不過啊!

  再說殺人是不好的。

  察覺到了段譽的視線,鳩摩智也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對方,頓時將段譽嚇的跟個鵪鶉似的窩在一邊不出聲了,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心底思索著什麼。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岳緣並沒有放棄繼續衝擊在場幾人心情的打算。

  只見岳緣指著一邊坐在椅子上,一身小紅衣皺著眉喝著茶的小丫頭對鳩摩智和段譽兩人介紹道:「她是我的徒弟,也是你們兩人的前輩」

  「……」

  「……」

  段譽和鳩摩智兩人無言中抬起頭,目光與小丫頭那一雙黑亮的眼睛六目相對。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2:39
卷五   天龍   023章   前輩!晚輩!(下)
  
  嘎吱聲響回蕩。
  
  是車輪碾壓著泥土石塊,馬車沿著大路徑直朝姑蘇城的方向而去。
  
  馬車上。
  
  被侍女安排,重新換了一身粗布衣衫的書生黃裳正在就著葫蘆里的水慢慢的吃著乾糧,但身上還是有著不少的血漬。一路的逃亡,幾乎讓黃裳的身子骨到了崩潰的地步,但在這個時候,他還是仍然以極大的毅力堅持著。
  
  只是當坐上馬車的時候,那麼一股氣兒總會有泄去的時候。哪怕沒有完全泄去,但在侍女看來,書生黃裳的臉上終究多了那麼一種極度的疲憊。甚至,侍女懷疑若是對方只有卸掉這股子勁,人會不會就此猝死。
  
  睜開的眼眸中,血絲幾乎布滿了整個眼球。
  
  一點一點的吃著東西,死死的咬著手上的乾糧,那咬牙切齒的動作恍若在生吞死吃仇人的血肉,那一點一點的咬碎,在嘴裡嚼的嘎嘎直響,只聽得坐在前面趕馬的侍女都不由得覺得後背莫名的升起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死寂。
  
  冰冷。
  
  這便是在這一刻侍女心中的感覺。
  
  這書生……
  
  心中暗嘆,嘴角上也不由的吸了一口氣,雖說不是很清楚全部情況,但看先前的事情侍女倒也能夠猜測得出這個青年書生的遭遇,有著這般的仇恨,無疑是被人滅了全家。
  
  也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才能產生如此的情緒。
  
  只是這書生的資質實在是太差了。
  
  想要學會莊主的武功劍法,書生自然不夠格,一來是他的資質本身所限制,二來是他的年紀已經太大,失去了最佳的學武的年紀。想要報仇,單槍匹馬無疑不行。
  
  而且,在侍女看來哪怕是他學會了武功,也不行。
  
  因為資質所限,已經限定了對方成長的高度。
  
  看自家莊主那嚴肅的表情,侍女便知道這書生所面對的情景要比想象中的複雜。要知道,自家莊主的武功究竟有多強,侍女並不知曉,她沒有見識過全力爆發下的獨孤鳳的戰鬥力。
  
  但是名聞江湖的北喬峰和南慕容她卻是知曉。
  
  慕容復在莊主的劍下不堪一擊,而且丐幫幫主喬峰也不是莊主的敵手,討玄鐵無果這便是最好的證明。面臨這天下間聞名的兩人,莊主也不過是隨意而為,但是在面臨先前出現的那些人,莊主的臉色卻是十分的嚴肅。
  
  顯然,對方的背後勢力只怕不小,而且主事人有可能極為厲害。
  
  否則的話莊主也不會暫時性的放棄再度去姑蘇的打算,而是中途改換了路途,一個人離開。
  
  「咳!咳」
  
  似乎是吃的太急,還是喝的太急,隨著馬車的顛簸起伏,書生則是不斷的咳嗽起來,不一會兒手上已經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回首掃了一眼,侍女便發現者書生本身的傷勢就不輕。
  
  想了想,侍女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丟給了對方,吩咐道:「這是治內傷的藥,口服即可」指點了一番用藥的劑量後,侍女這才回過頭專心致志的駕著馬車,她可不想莊主的吩咐沒有完成,而讓書生死在了半路。
  
  「……」
  
  接過瓷瓶,書上黃裳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俏麗背影,再度恭敬無比的行禮,道:「謝過小娘子」隨即便按照侍女的吩咐打開蓋子吃了兩顆葯。藥下肚後,黃裳便覺得自己的小腹中不由的升騰起了一股火熱,原本胸口的悶疼頓時減輕了不少。
  
  小心翼翼的將瓷瓶收好,將乾糧吃完後,書生黃裳便安靜的坐在馬車口,目光失神的望著遠方。
  
  救命恩人所託付的人能夠教他復仇的武功嗎?
  
  隱隱約約中,黃裳對自己未來的日子並不抱太大的期望,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走來的大運,但想要報仇雪恨,他也知道這份難度十分的困難。可是不管怎樣,現在的黃裳雖說看起來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是他卻知道聖人道理在某些時候是解決不了任何的事情的。
  
  在必要的時候,武功才是唯一。
  
  不管如何,哪怕是做牛做馬,跪死在素未蒙面的那人面前,他也需要求得報仇雪恨的路子。
  
  雙手握拳,指甲將掌心掐的血流滿手,在心中黃裳這麼下了誓言。
  
  ……
  
  聽香水榭。
  
  岳緣自然料不到獨孤鳳會讓人帶了一個關鍵的人過來,此時此刻他正在為大輪明王鳩摩智和大理世子段譽介紹前輩。對於他來說,眼前的人可以說都算的上是晚輩。
  
  尤其是兩人的關係脫不了逍遙派。
  
  這份關係不管怎樣,卻是因為彼此的武功就此定了下來。只是在鳩摩智和段譽的心中卻不是如此想象的。
  
  一個心中有鬼,哪怕是被人窺破,卻也不願意承認。
  
  一個則是打死都不願意承認自個兒是大和尚的師弟,否則的話那算什麼?天龍寺的事情怎麼算?一想到這個,段譽就會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北冥神功捲軸上的留言。
  
  殺盡逍遙弟子……
  
  這大輪明王鳩摩智段譽一直覺得自己打不過人家!
  
  至於岳緣,到了眼下段譽也看出來人家不簡單了。
  
  對比起來,反倒是小丫頭非常的高興。
  
  「前輩」這一詞兒,聽起來都感覺是一個十分美妙的東西,就好像當初自己師傅送給自己那雕刻出來的雕像一般。放下茶杯,正了正身子,小丫頭十分嚴肅的端坐在那裡,等待著兩人的稱呼。
  
  結果等了半晌,場面還是安靜而詭異。
  
  這種景象,頓時讓小丫頭十分的不滿。如果不是看起來自己現在個子太小,不是人家的對手,搞不好小丫頭已經要自己動手教訓這兩個晚輩了。禮貌什麼的,連小孩子都不如。
  
  「……」
  
  看著面前沉默外加表情糾結的兩人,岳緣便知道被自己一言道破了心底的秘密,看透了虛實的鳩摩智和段譽已經徹底的落入了下風。單單從兩人的沉默狀態上便能夠看得出來。
  
  這人究竟是誰?
  
  在鳩摩智的心底這個時候真正的猜測起岳緣的身份來,對方與李秋水之間的關係,而以前輩這一詞來解釋的話,這面前之人……年紀究竟有多大呢?
  
  身為吐蕃國師,這麼多年過去,他仍然知道西夏的太后的身份……而且,修習了小無相功的鳩摩智更是知道這個門派的功法有著保持人之青春的效用。
  
  第一時間,鳩摩智懷疑的是對方的年紀究竟有多大?
  
  那一頭髮難不成是自然而然的形成的?
  
  這個念頭一起,卻已經代表著鳩摩智的內心已經肯定了岳緣的前輩身份。
  
  而段譽則是另外一個念頭。
  
  他很想上前詢問一下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所學的武功?要知道在無量山那裡可是旁人都不知曉的。
  
  可是見房間裡的氣氛,段譽終究沒有這個膽子。暫時性的段譽決定先不問,將問題暫時性的隱藏在心裡。
  
  「還請阿碧阿朱兩位姑娘安排幾間房,我們暫時在這裡落腳」
  
  笑容中,岳緣回過頭對站在旁邊觀察情況的阿碧和阿朱說道,態度溫和笑的卻是極為的好看。
  
  「……」
  
  「……」
  
  阿朱和阿碧聞言不由的面面相覷,眼前事情已經完全超脫了兩女的把握,局面已經落在對方的手上了。
  
  兩女總有一種惡客上門的感覺。
  
  沒有提在參合庄將段譽火燒掉祭祀慕容博,經歷了先前的事情鳩摩智並沒有如原故事中直接道出要拿段譽進行活祭的打算,而是安靜了下來。沒有提出疑惑,也沒有將段譽如何。
  
  岳緣看得出來,對方有許多事想要問,只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而已。
  
  大輪明王是一個識時務的人,對自己沒有把握,再加上自己破了對方的根底,使得他不得不等待最終的結果。
  
  至於段譽……
  
  也沒有出現逃跑的跡象,反倒是幾次想要詢問什麼,卻又無疾而終。
  
  對此。
  
  岳緣自是把握十足。
  
  意外遇見兩人,之所以點破兩人的身份,岳緣便是想要為這個已經搖搖欲墜的門派做一些準備。否則的話,當逍遙派眼下最好的三人死後,剩下的最好的竟然是三個和尚。
  
  這樣的結果對岳緣來說,實在是太過諷刺,太過打臉了。
  
  沒看見或許沒事兒。
  
  但是在岳緣親身面對的時候,這種感覺無疑讓人不喜歡。
  
  倘若是衛貞貞在此發現自己的門派成為這般模樣的話,岳緣估計包子侍女定會氣哭氣惱了吧。以衛貞貞的性子定然會極端的自責。所以即便是岳緣穿越飛升到現在,已經對自己的經歷有了大概的猜測,只差沒有決定性的肯定了,但他在這一刻還是忍不住的想要插手。
  
  傍晚。
  
  聽香水榭。
  
  這裡原本是阿朱的住處,但因為岳緣四人的緣故,這裡暫時性的成為了他們的休息之處。
  
  由於建築是建在水上,潮起潮落,波紋蕩漾,再加上那瀰漫著的白霧,讓人一眼望去有一種整個人也隨著這水面左右蕩漾搖擺起來,水聲陣陣總給人一種舒緩的意思。
  
  讓人忍不住的就那麼躺在湖上,隨著這湖水的蕩漾而擺動。
  
  一大一小兩人一時間站在窗口看著外面的潮漲潮落。
  
  不一會兒。
  
  一陣顯得有些遲疑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腳步越來越近,最後卻又在離自己三丈外的地方停了下來,徘徊了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來人走到了岳緣師徒的身後。
  
  「果然第一個是你先忍不住」
  
  「說吧」
  
  「段公子,你想問什麼?」
  
  看著面前這有些坐立不安的段譽,岳緣開口問道。
  
  然而對方的第一個問題,便讓岳緣不由的愣了一下,一時間看著對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岳公子……」
  
  「你知道神仙姐姐嗎?」
  
  這便是大理世子的第一個問題。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2 23:04
卷五   天龍   024章   (此章無標題XD)

  段譽的第一個問題。

  出乎了岳緣的預料。

  原本岳緣還認為對方是會詢問無量山武功秘籍的事情,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大理世子張開的第一個問題確是他的神仙姐姐。

  這是要走火入魔的節奏啊!

  回過頭,岳緣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個書生打扮的大理世子,對方眼下的情形讓岳緣想起了曾經的自己,當初初入神鵰的時候,在遇見了赤練仙子後也是如此這般的表現啊!

  只不過與自己不同的是,段譽心中真正看上的卻是一個素未蒙面的老太婆,最終只是選了一個替代品而已,對方則已經不是他所想象所認為的原人了。

  「……」

  一時間,岳緣也沒有找到好答案去回答對方。尤其是對方那種想要探知的神情,讓岳緣一時沉默了下來。無論任何一個男兒,都曾有過眼前的這副模樣。

  更何況多情的人。

  兩人對視了半晌,岳緣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認識他嘴中的那個神仙姐姐,至於對方是否認識自己就不能說了。反正,在這個時候岳緣決定還是對段譽來一個善意的謊言。

  試想,若是天山童姥與李秋水交鋒的時候,在一邊的不是虛竹,而是段譽的話……

  那種場景只怕是太美,讓人無法想象。

  就在岳緣與段譽談論的時候,又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

  三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回過頭,瞧見的不是大輪明王鳩摩智,而是這聽香水榭的主人阿朱。

  「阿朱姑娘」

  「妳這是……」

  目光上下掃了對方一眼,岳緣便知道阿朱這個時候前來定是有其他的事情,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岳緣來這裡是如此,對方來自己面前同樣如此。

  同時。

  岳緣的目光也不由的掃了一眼遠處的暗處角落,那裡大輪明王雙手合十不言不語的站在那裡。

  ……

  第二天。

  一早。

  岳緣輕輕的拍了拍在旁邊壓根兒就沒有好睡相的小丫頭。使得其在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因為年紀小的緣故,小丫頭自從同自己一起墜入了驚雁宮後,他都是帶著小丫頭的。

  吃飯,睡覺,玩耍。

  小時候還好,但若是大了,就不太好了。

  畢竟小丫頭眼下也就自己一個熟人,而且連自己的父母也看不到,這對於一個孩子無疑是一件讓人難受痛苦的事情。可以說,眼下的岳緣幾乎是將小丫頭當自己女兒養的。

  正所謂既是徒弟也是女兒。只是一想到對方長大後,哪怕是岳緣也會覺得這事情讓人頭疼與無奈。

  不過眼下……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小丫頭迷迷糊糊的擦了下嘴角的口水,這才站起身穿衣裳,走下去開始洗漱。

  一早在阿碧的忙活下,岳緣一行四人在這裡吃了個早飯。不得不說,四人雖然都不是直屬逍遙派,但是四人都與逍遙脫不了干係,這種有意思的關聯倒也讓人覺得有些意思。

  甚至,岳緣有一種錯覺。這天龍八部的故事只怕除去喬峰外,剩下的人都與逍遙派脫不了太大的干係,甚至連喬峰自己也是牽扯其中。與其說這是大俠與人生立場的故事,倒不如說這是逍遙派的內鬥。

  只是因為岳緣昨天點穿了段譽和大輪明王的身份。反而使得阿朱和阿碧遭受的壓力小了不少,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大輪明王不在提要脅帶段譽去祭拜慕容博,反而是一個人頗有些陰沉著臉在思索著什麼。

  想的東西,自然不會是好事。

  岳緣在見鳩摩智的第一面便知道這個和尚十分的桀驁不馴。這是一個極度追求武力的人,可以說對方從某方面陷入了一種魔怔狀態。岳緣點破了對方的隱藏身份,反倒是讓鳩摩智心有戒備。

  這個大輪明王。想要壓服對方除非是全面壓迫才有可能。

  只是眼下……

  感受著體內那仍然似乎是滾燙的想要洶湧而出的真氣,岳緣只能再度施展長生真氣以陰寒真氣相處融合以同化這股力量。

  簡單卻又美味的早點,不得不承認阿碧在侍女這一職業上做的很是不錯,從某方面比起來,阿碧比阿朱更適合侍女的身份,她的膽子沒有阿朱的大,但那種柔中帶堅的持久則是讓人喜歡的,也將姑蘇女兒的特點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阿朱則是比阿碧多了一份剛強,狡猾。

  就拿為人處世來說,阿朱是進取型,而阿碧則是保守型。

  說不上誰好誰不好。

  早餐過後,只是未到岳緣提出其他的事情的時候,這聽香水榭再度來了人。

  隨著扁舟觸碰到牆壁,開門的聲響後,頓時讓房間裡的幾人都是一詫。

  還有人?

  是慕容復嗎?

  彼此對視了一眼,在心中都不由得猜測起外面來人的身份,而南慕容便是最佳也是最為妥當的猜測。甚至,阿碧和阿朱的眼中也不由的冒出了欣喜之色,若是自家公子回來定然是最好的,這裡的一群惡客讓兩女頗為無奈。

  「……」

  大輪明王鳩摩智也是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目光瞅了瞅岳緣,沒有出任何的聲音。

  而段譽則是東張西望,目光直挺挺的瞅著門外,對這個名聞江湖的南慕容他大理世子還是頗為好奇的。

  嘎吱——

  房門被推開,沒有絲毫敲門的動作。

  就好像這裡是人家自己的家一樣。

  這番做法頓時讓阿朱和阿碧兩人的臉上呈現了喜色,只是這份喜色還未徹底的爬上臉龐,便凝固在了臉上。

  門外。

  出現在那裡的是一個女人。

  這是!

  岳緣見到對方,臉上不由的浮現了訝異之色,而同時阿碧和阿朱兩女的臉色則是沉了下來,極為的不好看,隱隱的眼中更是冒著怒火,似乎想要將對方吃掉的模樣。

  而段譽和大輪明王鳩摩智兩人則是詫異非常。不約而同的用一種疑惑的目光掃了一眼出現在門外的女人後,在將目光落在了阿朱和阿碧兩女的身上,眼中儘是詢問。

  兩女的表現告訴了他們,兩人都認識出現在那裡的女人。

  「見過岳公子」

  出現在門外的正是獨孤鳳的貼身侍女,一身淡金色緊身衣彰顯藏劍山莊的奢靡特色,不遜曾經的世家風采。上前對著岳緣盈盈一禮,至於大輪明王和段譽只不過讓她隨意的掃了一眼便不在意,隨後這才對阿朱和阿碧兩人說道:「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再度叨擾了,還請見諒」

  「又是妳們」

  阿朱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朝後跌了去。可想而知她此刻的激動心態。阿碧則是抓著阿朱的手臂,輕微的使了下勁,示意阿朱不要太過激動。

  「妳家莊主呢?來這裡又準備是為了什麼?」

  言語中沒有絲毫的客氣,儘是質問。阿朱的如此表現讓大輪明王和段譽都不由的聚集了注意力,顯然對這種情況都有些在意與好奇。

  在阿朱和阿碧的心中卻是難忍憤慨。

  上次的印象太過讓了兩女深刻,所謂囂張跋扈莫過於此。

  既是有著對獨孤鳳不好的印象,連帶著對她的侍女也沒有好印象。

  「自是有要事」

  朝兩女點了點頭,侍女隨後朝岳緣投去了一個笑容,道:「還請岳公子移步。莊主有事拜託公子」

  「嗯」

  點點頭,岳緣便起身帶著小丫頭一起走出了門外,隨後便在外面看到了一個收拾整齊乾淨,身軀挺拔。臉色蒼白的青年書生。即便是已經重新打扮梳洗,但岳緣還是一眼瞧出了對方的不堪與疲憊。

  那眼神中充斥的是期望。

  更是一種隱藏著的仇恨。

  「這便是我家莊主說的岳公子」

  侍女朝青年書生微微一笑,隨後指著岳緣介紹道。

  一頭霧水的岳緣正在猜測著事情的時候,便見那青年書生眼神不由一亮。隨後衣擺一甩,雙膝一軟,整個人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跪倒在地。發出砰的一聲響。

  一個叩首。

  隨後便是一句:「請恩人交我復仇之術」

  然後,再加上侍女轉告的獨孤鳳的那句話,岳緣頓時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況?

  哪怕是岳緣經歷太多的事情,但是眼前的景象卻是第一次首見。望著面前的青年書生,岳緣很想詢問自己是不是睡過你的先祖又或者長輩什麼的,還是怎麼的了,否則的話獨孤鳳為什麼會道出造孽這樣的辭彙來。

  至少,直到現在岳緣自認為自己沒有做出太過造孽的事情。

  沉吟了半晌,也沒有想出是哪裡的問題,而獨孤鳳顯然隱瞞了東西,岳緣最後開口詢問道:「你叫什麼?」

  「恩人」

  「小生姓黃名裳」

  青年書生抬頭,很是認真的道出了自己的名諱。

  黃裳!

  這便是面前書生的名字。

  也幸好大宋的皇帝俗稱官家,稱呼皇帝亦是陛下二字,否則的話這個名字豈能叫出來?

  好名字!

  面色不變,但是自身的氣息卻是突兀的一盪,望著面前這個寫下了九陰真經的書生,岳緣一時沉默了。但對比起對方的身份,岳緣更在意的還是獨孤鳳那句轉告的話語。

  他造的孽……

  明教!

  不覺間,岳緣在心中似是猜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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