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漫步在武俠世界 作者:四咸 (連載中)

 
Nickice 2014-10-17 20:35: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18 749012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3 14:29
卷五   天龍   035章   道心(上)

  郊外。

  面帶六道血痕的中年婦女面色愁苦的呆在一邊,目光隱隱的望著前面的虛無的遠處,不知在想些什麼。在其腰間,原本的配刀因為之前與那身負銀槍的年輕人交手而丟失掉了。

  眼下。

  身上不過重新取了兩柄精鋼長刀佩戴在腰間。

  「老四,老二怎麼呢?」

  在不遠處,一個身體精瘦,面容略帶陰狠,目光更是滿目淫光閃爍的男子正在側頭詢問,在他的手上則是拿著一對鐵爪鋼杖,此刻正用那鐵爪在後背上給自個兒撓著癢,一邊撓一邊對旁邊不遠處的一個莽漢子問道。

  「格老子的,誰是老四?」

  「老子是老三,你他娘的才是老四!」

  莽漢子聞言不由大怒,臉上橫肉直哆嗦,摸了一把腦袋上那有些亂糟糟的髮型後,扭過頭就從腰間摸出了自己最得意的兵器鱷嘴鉗就要上前精瘦漢子開打。

  至於對方詢問的問題,壓根兒就從左耳進右耳出了。

  「怕你不成!」

  「我也要讓你知道誰才是老三!」

  面對莽漢子的發飆,精瘦漢子同樣是開始發飆,撓痒痒的一對鐵爪鋼杖拿起來就迎了上去,兩人頓時在那裡稀哩啪啦的開始打了起來。

  招式狠辣。

  兩人手上的兵器都是往對方身上的弱處或者致命的地方而去,竟是彼此都將對方往死裡打的節奏。

  「……哼!」

  面對兩人在旁邊的打鬥爭鋒,一邊交鋒一邊呼吸開罵的場景,中年婦女沒有任何上前插手阻止的舉動,只是柳眉輕輕的挑了挑,眼中不屑之意一閃而逝。

  對於這兩人,她在骨子裡鄙視對方。

  最好——

  兩個自相殘殺算數。

  所以,中年婦女回過頭,壓根兒不去理會。繼續皺眉沉思,沉思著這江湖中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用槍不錯的年輕好手。她的武功不算差,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流好手。在四人中,更是排名第二。

  但是這樣的根底,在面對那負槍年輕人的時候也不過是接了三招。

  除去長兵器對短兵器的天生優勢,再加上當時對方的突然出手讓她措手不及,輕敵所致,但終究來說那負槍年輕人的實力著實讓人覺得意外與讚歎。

  好一個用槍的高手。

  僅僅是三招,便迫的她倉惶而退,甚至丟下了那盜來的女嬰。

  對方的身份是什麼?

  一路北來是為了什麼?

  比起身後那兩個傢伙。一個腦子裡儘是肌肉,一個腦子裡儘是女人,她無疑要強上太多,思考的也越多。

  「住手!」

  就在精瘦漢子和莽漢子兩人已經打出了真火,要開始手上殺招致對方於死地的時候,一個沉悶而冷漠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那聲音不似人聲,更像是空氣震動而成。

  「老大!」

  「老大!」

  鱷嘴鉗和鐵爪鋼杖同時收手,兩人退了開來。彼此瞪了對方一眼後,這才如小孩一般被自己父母教訓,顯得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異口同聲的稱呼來人。

  咚!

  隨著拐杖拄地發出的聲響。兩人都不約而同的顫抖了下身軀,來人蹣跚崎嶇的身材這才從樹林小道中一點一點的走了出來,雙臂之間拄著精鋼打造的拐杖,一步一步的朝前方挪移著。

  陰沉的目光巡視著四周。緊抿的嘴唇沒有絲毫開合的跡象,頭頂那散亂的灰白長髮則是隨意的搭在腦後,男子看了兩人一眼後。這才繼續用那沉悶而詭異的聲音道:「你們兩個是閑的沒事做了吧?」

  若是此刻段譽在此,定能認出出現在這裡的人是誰,正是四大惡人之首的惡貫滿盈段延慶。

  作為四人中的老大,他段延慶有著絕對的威嚴。

  訓斥了兩人後,段延慶這才拄著拐杖朝中年婦女的方向走去,道:「老二,妳受傷了?」

  以他段延慶的目光,自是能夠看出老二葉二娘的狀態。目光掃過對方腰間上的長刀,段延慶眼神微微一閃,不由問道:「看來妳遇見了高手!」連腰刀都不見了蹤跡,落得如此地步,就代表著葉二娘面對敵手沒有抵抗的能耐。

  「是的!」

  「老大,我遇見了一個用槍的年輕人!」

  雙眼微眯,在腦海裡構思著那人的模樣,最終葉二娘再度補充了一句:「大宋的,同行的還有一個書生!」

  「嗯?」

  聞言,段延慶的眼珠不由的輕輕轉動了下,顯然是在心中分析著情況,等待著葉二娘的繼續補充。

  「唔……」

  沉吟聲中,葉二娘腦海裡回放過那年輕書生的裝扮,再結合了下當時的情況,她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那書生當是參加科舉,而那用槍的年輕人……應該是參加武舉!」

  書生衣袍簡單,負槍年輕人身上衣衫要比書生好上不少,這自然不是侍衛與公子的情況。略微沉吟了一番,葉二娘便已經道出了對方北上的目的地。

  同時。

  在段延慶的目光注視中,葉二娘亦將自己與對方交手的短短三招重新形容描繪了下。身為惡人,再加上一個女人的身份,葉二娘可不會因為失敗而感到丟臉。

  「……」

  聽聞了這段描述,岳老三和雲中鶴兩人不由得面面相窺,三槍將老二打的丟盔棄甲奪路而逃,甚至丟失了自己的兵器,這般厲害的人亦讓兩人不由的神色凝重。

  看來,能對付的也唯有老大了。

  或者是幾人圍殺。

  作為西夏一品堂拔尖的小團體,所做之事自然主要為了西夏,同樣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大理一行,四大惡人已然全盤失敗,沒有得到任何的收穫……唔,給段正淳添了些堵,這只怕算是唯一的收穫。

  但是這樣的結果,無疑讓人覺得不滿意。

  要知曉。摻雜了朝廷背景的江湖人,所作所為的事情從來就不是單純的江湖事情。

  博弈,江湖從來只是底層而已。

  雖說段延慶並不在意,但為了能夠得到西夏更多的幫助,完成他的目的,他在大理的失敗對四大惡人在西夏一品堂的地位有著極大的影響,尤其還有一個李延宗虎視眈眈,若想再度挽回局面,那麼他必須進行下一步。

  而下一步的對象正是江湖中號稱第一大派的丐幫。

  丐幫看似平穩,可是由於副幫主馬大元的死。已經在丐幫的內部埋下了隱患,必要的時候,只要稍加挑撥,這隱患便如將近的天氣,明知道時間在過,卻無論如何也阻止不了。

  真相,對於這些他不需要知道,只需要過程和結果而已。

  而眼下,大宋再度多了一個用槍的高手。看樣子還是準備走武舉的路子,這無疑讓人對未來有些抑鬱。但是這個站在西夏方面的念頭僅僅是在段延慶的腦海裡轉了一圈便丟在了腦後,他是大理人來著。

  加入西夏一品堂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就在四大惡人各自安靜沉吟的時候,一道不輕不重。不快不慢的腳步聲響起。

  四人同時回頭望去,便見一個身穿錦衣,披著絨毛坎肩的白髮男子帶著一名小丫頭從樹林小道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

  岳緣眨了眨眼睛,看著出現在前面不遠的四個一眼望去就是窮凶極惡的人。一時間感到無比的意外,心說剛剛在給小丫頭講故事的時候一時忘了注意四周的情況了。

  而且這四人不吭不響的就那麼站在那裡,盯著自己這一方。

  目光掃過。

  精瘦男子。莽漢子,臉有六道血痕恍若鳴人的中年婦女,以及一個拄著一雙拐杖的殘疾人。

  腦海中立時閃過了面前四人的身份西夏一品堂的四大惡人。

  惡貫滿盈、無惡不作、凶神惡煞、窮凶極惡。

  只是這四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小丫頭同樣是抬著頭看著不遠處的四人,僅僅從模樣上就能夠看出對方的兇殘,小丫頭眉頭皺了皺,打心眼裡就不喜歡面前的四人。甚至,小丫頭隱隱的有自己想要用小刀或者針去扎對方的衝動。一手摸了摸背上的紅紙傘,另外一隻小手忍不住的捏了捏自家公子師傅的手,小丫頭用動作示意了自己的心思。

  在岳緣打量對方的時候,四大惡人也同樣在打量岳緣師徒二人。

  段延慶目光深沉,人沒有絲毫的動作,目光隨著岳緣的步伐前進動作著,沒有離開絲毫。

  葉二娘則是雙眼發光,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岳緣後,視線已經被岳緣牽在手上的小丫頭所吸引。

  岳老三摸摸頭,瞅瞅身邊人,又瞅瞅岳緣師徒,壓根兒沒多大的興趣,甚至還不由的朝兩人做了一個無比兇惡的眼神。

  至於雲中鶴則是目光掃過岳緣上下,視線又在小丫頭的小臉蛋兒上停留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個人用一種詭異的情況出神的想像著什麼。

  對於四人的眼神,無疑是雲中鶴的最讓人討厭。

  小丫頭雖然不明白,但在心裡非常的厭惡,頗想一把捏死對方,就像捏死那些魚一樣。

  想了想,小丫頭抬頭望向自己的公子師傅,一手指著雲中鶴,開口說道:「那個傢伙的目光真討厭,一看就不是一個好人,公子師傅,我們將他殺了吧?」

  「好啊!」

  緊接著讓四大惡人心頭都不由一顫的對話在面前兩人的嘴中道出,這話一出口,雲中鶴和岳老三都是一愣,而一邊的段延慶和葉二娘卻是面色大變。

  幾乎同時。

  段延慶手上的精鋼拐杖已經提起,徑直點出,橫在了雲中鶴的面前。

  只是——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點出的剎那閃過,側頭望去頓時不由瞳孔猛的一縮。

  對於老大的突兀動作,雲中鶴頗為意外,詫異的回過頭望向三人,卻見三人都用一種極為驚恐的目光盯著自己。雲中鶴正開口問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好像……好像有些漏風。

  隨即,一股疼痛從咽喉處傳出,傳遍了四肢,更是吸走了自己全身的力量。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雲中鶴左手抬起摸向了自己的咽喉,黏糊而又溫熱的液體正從那裡流出,想要呼吸的氣息正自那裡泄露而出,有著氣泡炸裂聲從那裡發出。手上鐵爪鋼杖掉落,雙手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脖頸,雙眼突出,雲中鶴轉頭看著前面那仍然以不快不慢的步子走近的兩人。

  自己竟然因一道眼神而死,這本不是四大惡人該做的事情嗎?

  雲中鶴雙膝一軟,整個人跪在了地上,雙手滑落,眼前頓入一片無邊黑暗。

  而在這個時候,段延慶、葉二娘和岳老三這才回過頭看向了身後,那裡的一顆松樹的樹榦上,正插著一柄小巧的飛刀。

  飛刀幾乎整個沒入樹木中,只餘一點點的尾部在外面。

  上面僅剩的最後一顆鮮血正在他們的注視中緩緩滑落,墜下。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3 14:40
卷五   天龍   036章   道心(下)

  好快的刀!

  好快的飛刀!

  哪怕是段延慶的能耐,竟然也幾乎差點沒有察覺到,只覺得什麼東西越過了自己的鋼拐,自己的一擊竟然是來不及去擋住對方的這一刀。瞳孔微縮,臉色顯得凝重之極。

  面前這個華髮的青年,要遠比他在大理交鋒的黃眉僧更加的恐怖。

  至於老四雲中鶴的死,在段延慶看來並不怎麼樣,反倒是對方的死測出了對方的身手,讓他有了戒備。否則的話,若是剛才那一飛刀若是對自己而出的話,措手不及下的他有把握擋住嗎?

  沒有!

  在心底給出了一個讓其鬱悶的答案,段延慶目光一直定格在了岳緣那一雙手上,左手是牽著一個小姑娘,另外一隻手似乎是擋在了衣袖下。好似剛才沒有任何的動作。

  岳老三呆呆的看著倒在自家腳下的雲中鶴,看著那流淌下來,已經蔓延在了腳邊的鮮血,一時之間有些發呆。哪怕是平常的時候,兩人打鬥怒罵彼此要爭奪老三之位,彼此關係壓根兒算不上好。

  但在這一刻,看著雲中鶴僅僅是因一道打量的目光,便隕落在對方的飛刀下。

  這讓岳老三有一種物傷其類的感慨。

  江湖生江湖死。

  作為四大惡人,岳老三雖然個性莽撞粗魯,性子暴烈也好殺,但卻也大概的知曉自己這樣的人最終的結果只怕會好不到哪裡去。可是當親眼見到雲中鶴死在自家面前的時候,他升起了這種感覺。

  慢慢的扭過頭,岳老三的眼珠子已經紅了,鏗鏘聲中背後的鱷嘴鉗已經拿了出來,看他模樣是想要直接將面前的人給剪成兩端作數,為已經死去的老四雲中鶴報仇。

  叮!

  鋼拐和鋼刀同時壓下。

  段延慶與葉二娘都抱有一樣的心思,對於這個出手的人,甚至連怎麼出手的都沒有察覺到的恐怖華髮男子。在兩人的心中都沒有把握。為了保存,兩人都阻止了岳老三的動作。

  對方的身上究竟有幾柄飛刀?

  這是兩人心中的猜測。

  與段延慶的強行平靜不同,葉二娘的臉上已經隱隱的浮現了汗漬,額頭更是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細汗。在她看來,她面對那樣的飛刀,完全沒有任何可以阻擋的把握,甚至沒有那個心思。要知道,她葉二娘才剛剛在一個負槍青年手上受創不久。

  「嗯?!!!」

  岳老三死死的想要掙脫手中兵器鱷嘴鉗被壓制的跡象,對於老大段延慶和老二葉二娘的做法他完全無法理解,憤怒不已的岳老三瞪著面前壓制自己的兩人。用一種憤怒至極的口吻咆哮著問道:「老大老二,你們幹嘛阻止我?」

  「老四死了啊!」

  「老四死在對方的飛刀下了啊!」

  「我們是四大惡人,老四死在人家手上,我們要報仇啊!要將殺老四的人剪成數段阿…」

  氣血上湧,脖頸上更是青筋直露,但是手中的鱷嘴鉗在兩人的壓制下絲毫動彈不得,面對這樣的情況,一根直腸子通到底的岳老三理解不能,兩人的動作無疑告訴了岳老三的答案。

  岳老三雖然莽。但是不笨。

  迎著段延慶和葉二娘的目光,岳老三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失望了。

  為何會這樣?

  惡貫滿盈的老大,無惡不作的老二都退縮了……

  但是他岳老三不會退縮。

  對方雖然厲害。老四雲中鶴也無比讓人討厭,但因為是四大惡人一個團體,他身為老三不得不為下面的老四報仇,一聲怒吼。體內功力爆發,強行掙脫兩人的壓制,手中鱷嘴鉗就要朝岳緣剪去。

  嗤!

  緊接著空氣發出一聲輕響。段延慶以鋼杖隨手使出了段家絕學一陽指,點在了岳老三的穴道上,頓時岳老三前衝的身形止住了,接著段延慶便是一拐杖將岳老三扇飛了出去,滾在了遠處的樹下。

  「……」

  面前兩人的動作岳緣看得一清二楚,段延慶和葉二娘的做法無疑是保岳老三的命,只是岳老三那倔爆的性子只能強行硬來,不過在岳緣的心中對岳老三並沒有想要殺他的心思。

  可以說,在四大惡人中,論起惡行來,他是四大惡人最名不副實的一位。

  身為江湖人,自然是殺人也不算少。

  凶神惡煞,只怕更多的時候還是那個暴躁脾氣,加上一把奇門兵器,嘴上說著時不時要將人剪成多少段。但論惡行,他的作為甚至讓無數正道人士只怕都要自慚形穢。

  更不用說四大惡人中其他三位名副其實的惡人存在了。若是換做先前死掉的是他岳老三,岳緣可以肯定那雲中鶴絕對沒有這樣報仇的心態,搞不好在心中還會嘆道死得真好,嘴上則是虛偽的說說可惜報仇之類的,定不會像岳老三直接化為行動。

  對比起這個江湖中絕大部分人來說,這岳老三無疑要純粹誠實太多。

  目光帶著笑意從摔在樹下動彈不得,仍然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岳老三,笑笑後收回了視線,這才將目光重新放回了段延慶和葉二娘兩人的身上。

  衣袖輕輕一抖中,葉二娘立即側身退了半步。

  如此舉動,岳緣只不過是抖落了下那落在身上的樹葉而已。

  但在葉二娘看來,卻已經有一種杯弓蛇影的感覺了。

  「閣下是誰?」

  雙拐拄地,段延慶目光直瞅著岳緣,那低沉而詭異的腹語再度發出了疑惑。

  「是誰?」

  聞言,岳緣稍微認真的低頭思索了一下,這才抬頭回道:「眼下,應該算是半個俠義的正道人吧!」

  算是?

  半個?

  這般矛盾奇特的回答讓段延慶的心中升起些許詫異。

  隨即又聽岳緣說道:「既是正道人士,所以我見到名震江湖的四大惡人,就忍不住的想要除魔衛道,為這天下正道出上一份力!」

  這意思……

  心中一驚,手中拐杖猛的插入土下,直接一發力。一陽指全力爆發,頓時段延慶面前的大地如同活了一般,一股巨大的力量掀起了一層尺許厚的土浪拔地而起,卷了起來,足有數丈高,隱下了兩人的身影。

  對方的飛刀實在是讓人忌憚,或許只有讓人不被看到才有些許阻擋的可能。

  土浪升起,岳緣一手拉著小丫頭就這麼安靜的看著,似乎沒有任何的動作。土浪越升越高,終於在眨眼睛遮蔽了彼此的視線。

  同時。

  段延慶正要去看葉二娘的安危。視線撇過去的時候立時面色大變,整個人雙拐一拄,整個人往後飄飛了出去。

  葉二娘瞳孔收縮,也發現了奇詭之處。

  好詭異!

  好恐怖的輕功!

  對方竟然是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葉二娘的身邊,在他的肩上,正是站著那個紅衣小丫頭,一大一小兩人正面帶笑意的盯著葉二娘。

  當即就讓葉二娘差點嚇了個靈魂出竅,但身為江湖人的習慣還是在見到岳緣出現在自己身側的時候腰間的雙刀就要出鞘斬出,只是在腰刀出鞘一半的時候。岳緣已經出手了。

  壓下。

  鏘!

  拔出了一半的刀背岳緣按住葉二娘的手給壓了回去,兩聲急促的爭鳴聲中刀回到了鞘中。

  不妙!

  面對一個不知深淺高手,雖說葉二娘滿心震驚驚慌的時候,但以四大惡人的名頭闖蕩了江湖這麼多年。只要未見到少林寺的那個和尚和她的兒子,她葉二娘的情緒就足以強行鎮定下來,不會崩潰失措。

  腳下動作不斷,卻是被岳緣強行用腳踩了回來。

  而手上動作更是朝站在岳緣肩上的小丫頭抓去。能夠以嬰兒生命玩弄的葉二娘除了自己的孩子,她對其他小孩完全可以不在意。出手盡顯狠辣,彰顯四大惡人純粹的惡。

  只要抓到那小丫頭。葉二娘有足夠的把握。

  可惜……

  猜測永遠是猜測,事實不是想像。

  伸出的右手在即將握到小丫頭的腳的時候,停了下來。

  「啊!」

  右手收回,葉二娘低著頭,目光看著岳緣的手掌從自己的左胸上拿開,面色蒼白卻是沒有絲毫讓人調戲佔了便宜的憤怒,有的只是極端的恐懼,還有無可置信。

  噗嗤!

  背後衣衫破碎,一個墨色的掌印浮現在了葉二娘的背後。那漆黑色的掌印在光潔如玉一般的皮膚上太過清晰。

  雙膝一軟,葉二娘放下的右手死死的抓著岳緣的衣擺,就這麼直接的跪了下來,跪在岳緣的面前。而岳緣的右手則是放在了葉二娘的頭頂上,就如同大人正在輕撫嬰兒的腦袋一般。

  而直到這個時候,匆忙借力避開的段延慶這才瞧清了岳緣的手段,震驚莫名。

  雲中鶴,一招。

  葉二娘,亦是一招。

  此人看起來出手不用第二招,段延慶在心中再度將面前的這個華髮男子再度拔高了一截,心中震驚的同時更是在訝異,江湖中何時出現了這麼一位頂尖高手?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哈!」

  收劍入鞘,獨孤鳳將那插在山壁上的玄鐵巨劍也拿了回來,放在了腰後,這才用一種不忿的語氣說道:「與一個不出全力的人試劍,妳是在蔑視我還是蔑視妳自己呢?」

  獨孤鳳是全力,但師妃暄卻是在交鋒中一直採取守勢。

  這種打法無疑不是獨孤鳳想要的結果。

  打了不過一會兒後,獨孤鳳便已經回劍入鞘,沒有繼續的打算。

  「妃暄說過,並不是妳之對手,妳我的對手應是他道公子岳緣!」

  師妃暄的劍早已經在戰鬥中落在了地上,寶劍蒙塵一般的躺在了泥水裡,面對對方的諷刺,師妃暄只是這樣說道。

  「……」

  目光瞪著師妃暄,師妃暄絲毫不避,目光儘是誠實,互相對視了半晌,獨孤鳳這才嘆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告訴我妳知道的,還有妳想要做什麼。」

  「他,為什麼會被妳稱之為魔頭!」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3 14:52
卷五   天龍   037章   種魔(上)
  
  魔頭!
  
  揮手讓方臘等其他明教弟子退下,而師妃暄則是帶著獨孤鳳借著鐵鏈鎖住的物事踏上了面前這座絕壁。作為在這裡尋找的一處根據地,加上明教有過大光明寺之禍,無疑師妃暄重新尋了一處足以安穩的地方。
  
  類似這樣的可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地,無疑是最佳的所在。
  
  就如當初的慈航靜齋所在的帝踏峰那般讓人隱秘,讓外人一時難以所見。
  
  隨著鐵鏈拉升的過程,獨孤鳳站在上面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以她的眼力勁自是瞧得出這個所在相當不錯,如此絕峰險壁在這天下間並不多見。而且,一般的江湖人士極難上到這頂端。
  
  除去耗費大量的民力外,能夠安然上山的恐怕只有武功和輕功都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能夠。
  
  而這兩者師妃暄無疑都有。
  
  至於這裡乃是師妃暄手上明教的根據地所在,乃是大本營,但是對於獨孤鳳來說,她絲毫不懼。先不說對方究竟來了這個世界多長的時間,只怕也比自己早不到哪裡去。
  
  而且獨孤鳳對自身的武功有著足夠的自信,即便是面對明教聖女與教主二人的同時進攻,只要她強行爆發出那一直作為壓箱底的絕技的話,只怕等待最後結果的只有三敗俱傷。
  
  在劍法上,她獨孤鳳除去對岳緣的天外飛仙沒有把握外,天下間其他的任何劍法她都無懼。
  
  沒有把握的事情,對於頂尖高手來說她們都是有著心中想法的。
  
  山頂。
  
  白雲繚繞。
  
  恍若一片仙境。
  
  倘若門派根據地,這山著實不錯。
  
  踏足這山頂,獨孤鳳便發現這裡並沒有想像中的嚴密。眼中,這山頂上稀稀落落的坐落著數座房屋,看其木材的新舊,就能夠發現這只不過是建立了幾年的時間而已。
  
  而且,獨孤鳳還發現了這裡不存在佛家佛陀菩薩雕像什麼的。
  
  要知道師妃暄出身佛門,原本她獨孤鳳還以為這裡會有什麼金身之類的存在,但眼下一瞧,顯然沒有。若有所思的掃了師妃暄一眼,獨孤鳳發現對方正出神的看著前方那飄渺的白雲,並沒有察覺自己的目光。
  
  在師妃暄的帶領下,獨孤鳳跟隨著來到了一座客房,兩人相視對坐。
  
  獨孤鳳沒有問這明教教主是何人,而師妃暄也沒有打算道出這個教主的身份。
  
  「直說吧!」
  
  「告訴我妳想說的!」
  
  對於面前的香茗獨孤鳳沒有心思去品,而是目光盯著師妃暄,她想要知道這個魔頭一詞從何而來,是單純因為佛門還是其他?說實話,對道公子岳緣的故事她獨孤鳳已經有了興趣了。
  
  「給!」
  
  師妃暄並沒有直接開口說明,而是從一份玉盒中裡拿出了一份卷軸,然後遞給了獨孤鳳,隨後用點頭示意對方觀看。
  
  「……」
  
  掃了一眼師妃暄,獨孤鳳有些詫異,但還是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卷軸,隨後在師妃暄的注視下緩緩的打開了卷軸,然而打開後只是第一眼,便讓獨孤鳳不由的一愣。
  
  因為面前的這卷軸並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出自慈航靜齋又或者什麼,而是出自魔門——陰癸派。
  
  「嗯?」
  
  抬頭,再度看了一眼師妃暄,獨孤鳳這才繼續看下去,她發現這上面壓根兒不關道公子的事情,甚至沒有岳緣絲毫的信息,猛一看並沒有記載著什麼,但細看下卻發現並不是如此。
  
  這卷軸上面記載著的是女帝期間一些關於魔門的秘聞。
  
  其中這卷軸上面便是記載著當時的邪帝龍鷹的一些事情。
  
  「道心種魔?」
  
  呢喃了一下這個凸顯的功法名稱,從卷軸上獨孤鳳看到了這門功法乃是天魔功中最為神秘詭異莫測的功法,一直以來這門功法就不見了蹤跡,唯一知道的便是曾經的邪帝向雨田。
  
  在隋朝唐初,這門功法幾乎外人根本不知道,唯有不知道蹤跡的向雨田知曉。
  
  目光沒有移開卷軸絲毫,這卷軸上面全部是關於道心種魔的猜測和推測,而且以獨孤鳳的目光能夠看出這裡面的記載猜測都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而是出自好幾個人的手一起記載下來的。這是數十年乃至上百年的研究。
  
  尋思了下,獨孤鳳在這上面猜測出了好幾人的手筆,譬如師妃暄、譬如邪王石之軒,譬如女帝……而且這上面的文字有著明顯的時間分段,前期是什麼,後期是什麼,都有不同的理解。
  
  而這時間段,便是以這魔門邪帝龍鷹為分割。
  
  氣質迷人!
  
  對女人有別樣的吸引力!
  
  還是一種精神功法。
  
  蓋上卷軸,獨孤鳳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即便是以她現在的境界在見到如此多的絕頂高手的猜測敘說,在心中都有一種眼界大開的感覺。獨孤鳳不得不承認魔門武學根底著實深厚,能夠與佛道在一起堪稱三教的存在,不是一般的世家能夠媲美的。
  
  「就憑這些,還無法確定吧?」
  
  放下卷軸,獨孤鳳問道。
  
  迎著獨孤鳳的視線,師妃暄知道這上面有一句話沒有寫下去,那便是對修有劍典的女子的吸引力。
  
  回想那一場渡魔,師妃暄轉過頭來總發現其中有些問題,似乎自己並不是想像中的那般強硬。
  
  「不!」
  
  「還有其他的!」
  
  師妃暄淺淺一笑,在獨孤鳳的目光下道出了其他的真相。
  
  隨著她的話一點一點的道出,獨孤鳳的眼睛不由的瞪大了開來,臉上儘是驚愕。
  
  ……
  
  右手撫在葉二娘的頭上,岳緣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那已經退避了三丈距離的段延慶的身上。
  
  「啊哈!」
  
  粗重的喘息聲從葉二娘的口中發出,在岳緣當胸一掌下並沒有死去,而是整個人陷入了一種莫名的疼痛中,失去了力量,恍若一條都抖斷了脊椎的蛇。
  
  一手死死的抓著岳緣的衣擺,葉二娘慘白著臉色抬起頭,看著這個突然給了自己一掌,嘴上說著要行俠仗義的華髮男子,眼中儘是仇恨,儘是不甘。
  
  恨對方的出手,恨自己的無能。
  
  不甘的是自己的孩子還無法找到。
  
  「可悲之人自有可憐之處!」
  
  似乎是察覺到了葉二娘的目光,岳緣這才收回視線,看著身下之人說道:「放心,我會給妳機會!妳的故事我聽說過,是可悲,卻也可憎,所以我留給一年的時間去尋找妳的孩子。記住,妳只有一年的時間,之後便是妳斃命的時候!」
  
  驚雁宮地底不見天日的一年多時間,在抵抗消化體內龍元力量的時候,岳緣對自身的掌控再度增加了一層。雖說在眼下功力發揮不出多少,但在其他方面確實有著足夠的提升。
  
  在其體內留下氣勁這樣的暗門,對岳緣來說不過是隨意而為。
  
  「……」
  
  昂著頭,葉二娘原本已經盡化作不甘與憤恨的目光在聽了這話後漸漸消失,轉而代之的是喜悅。
  
  隨著岳緣的嘴唇微動,傳音入密了一段話之後,葉二娘的瞳孔放大,臉上充斥著疑惑不信之色。感受到葉二娘眼中的不可置信,岳緣點點頭,示意自己的話是真的。
  
  隨後,葉二娘埋頭磕了一個頭後,頓時起身蹣跚著離開了。
  
  對葉二娘來說,她一生中最在意的不過兩件事。
  
  僅此而已。
  
  目送著葉二娘離開,岳緣呼了一口氣,雖說在外人看起來或許是自己正義迂腐,但是在岳緣的心裡卻是知道李探花對自己的影響基本上已經被壓制,沒有了什麼。
  
  這不比曾經,當初雖然遭受了反噬,使得整個人幾乎陷入了分裂狀態,但在與八師巴的變天擊地大法的交手中,岳緣的情況已經尋到了解決辦法。
  
  重創八師巴的同時,也找到了解決自己危局的路子。
  
  融合貫通,對岳緣來說已經是舉日可待。
  
  在地底的時候,岳緣可不僅僅是在維持著北冥長生真氣對龍元力量的吞噬。精神上的問題,基本上已經解決,眼下唯一的擔憂便是體內兩股力量的交鋒,這隻需要時間就足以解決了。
  
  留葉二娘半命,去尋找自己的兒子,更是傳音入密的方式點出了她與少林方丈的關係以證明真實性,在告訴了對方她兒子大概的方向,岳緣這番做法可與李探花本身的性格看起來相溫和,但實際上卻是格格不入。
  
  岳緣留下葉二娘的命,半是為了行俠仗義,更多的還是隨手對佛門留下的布置。
  
  轉過頭。
  
  段延慶並沒有逃跑,也沒有在岳緣轉過身背對著自己的時候發動偷襲。
  
  目光隱隱,眨眼睛四大惡人一死一重傷而逃,一個被點了穴道丟在了樹下,江湖中聞名遐邇的四大惡人轉眼間便弄的只剩他段延慶一人。迎著岳緣的目光,對方並沒有立即出手,段延慶似乎察覺到什麼,視線絲毫不避,腹部鼓動,腹中語立時而出。
  
  「閣下!」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耳邊回蕩的是段延慶那詭異低沉的腹語,但岳緣並沒有立即回答對方,而是用手指束攏了下被小丫頭弄的有些亂的頭髮,側著頭打量著對方,目光上下游移,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對方那一雙精鋼拐杖上。
  
  岳緣在想一個問題。
  
  他是行俠仗義殺了段延慶,還是留著他呢?
  
  殺了對方,能夠讓作死的段譽的妹子有二分之一幾率變成親生妹子,而留著對方又有什麼作用呢?
  
  一時間,岳緣遲疑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3 15:04
卷五   天龍   038章   種魔(下)

  「告辭!」

  「後會有期!」

  拱手告別,慕容復與喬峰在這裡分別了開來。

  喬峰繼續北上關注江湖之事,繼續追逐那禍亂江湖的人,尋求真相。而慕容復則是暫時準備回一趟姑蘇城,回燕子塢。同樣,對這份真相即便是以北喬峰南慕容兩人的智慧,由於明面上讓人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少,壓根兒讓兩人有一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追逐真相,無疑是讓人心累的。

  再加上慕容複本身在這段時間發現了自身的功力已經到了一個瓶頸處,需要尋一處安靜的地方解決。

  現下,許多江湖人都將自己當做了那幕後黑手,在這裡無疑並不好。所以,他想回趟燕子塢將自身的情況處理下,到時再度解決這番問題。在與喬峰這短短時間裡的交流,喬峰的豪邁氣概讓慕容復的心中亦敗下風。

  只是作為參合山莊的主人,曾經的燕國皇族後人,立志復國的慕容復自是有著自己的高傲,即便是心間承認了自己的短處,但在這裡他也不會在嘴上道出。

  因為他是慕容復。

  是要成為皇帝的男人。

  反倒是他的兩個家將包不同和風波惡被喬峰的氣概所懾服,甘拜下風。

  這次分別,也有將自己家將帶離回去的緣由,慕容復頗有一種感覺,那便是這下去自己的家將搞不好還真會被人徹底的折服,雖說在慕容復的心中也知道兩位家將的忠心耿耿,但這不代表慕容復沒有那份擔憂。

  在短短的時間裡的接觸,慕容復就知道自己與對方只怕是成為不了真正的朋友。

  這是因為兩者的根本立場就不同。

  目送著丐幫幫主北上的身影,慕容復收回目光,這便帶著兩位家將朝姑蘇城的方向而去。只是這個時候往家裡趕的慕容復,卻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裡發生了意外。

  在慕容復上路回家的時候,同樣有著一行人已經從燕子塢離開,走了出來。

  能夠為了女人,而放棄生死,放棄自身安危,只求看人一眼的大理世子段譽此刻正有些埋頭喪氣的盯著前面的那道俏麗的背影,張嘴想要喊聲神仙姐姐,但一想起眼下的情況,段譽決定還是暫時性的注意下。

  最後,他的視線落在了跟在身邊的阿碧的身上。

  瞅了一眼,段譽上前柔聲問道:「阿碧姐姐……」

  「……」

  阿碧回頭瞅了段譽一眼,眼中也頗為無奈,對於眼前這個年輕公子,她自是看得出來對方對王語嫣的心思,可謂是連隨意一個外人都能夠瞧得出來,只是王語嫣不太搭理人家而已。

  作為慕容復的侍女,這讓她阿碧怎麼說?

  雖說她對段譽的印象頗好,但是總不能讓她去幫忙挖自家公子爺的牆角吧?一想到這裡,阿碧的目光落在了走在前面一面用一種稀奇的目光東張西望打量著四周的景色,而阿朱則是陪在一邊低聲的向王語嫣說著什麼。

  對比起段譽的態度來,阿碧更加擔憂的還是那個被她們一行人落在了聽香水榭的那個兇惡的番僧。眾人都沒有料到那個番僧壓根兒就不會水性,甚至連船也不會滑。

  再加上大意,大輪明王直接被算計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阿朱阿碧帶著段譽和王語嫣從那裡逃了出來。

  不過阿碧也知道聽香水榭是阻攔不了那大輪明王鳩摩智太長時間的,畢竟還有曼陀山莊王家的一些侍女,尤其是那個老婆婆也落在了聽香水榭。以番僧的能耐,至多那裡會阻擋一些時間,卻是不能完全阻擋對方。

  不過,阿碧對王語嫣倒也是刮目相看,竟然敢隨著她們一起跑出來尋自家公子。

  這膽子也太大了!

  於是在阿朱和阿碧的心中,對王夫人的恐懼更甚了。若是讓王夫人知道是她們兩個帶著王語嫣跑了出來,那恐怕以後是會被王夫人生生的活剝了的下場。

  回首望望遠方,即使已經隔了兩座城,亦讓阿碧隱隱的覺得有些心悸。

  見阿碧有些尷尬的不說話,段譽也明白了過來。

  這話讓人家怎麼說?

  不過轉念一想,段譽又樂了。

  只要跟在神仙姐姐的身邊,就已經讓他非常的開心了。

  「對了!」

  「慕容公子現在在哪裡?」

  段譽的目光從王語嫣的背影上收回,轉了一個話題,詢問道。畢竟,一行人出去尋找王語嫣的表哥,兩個侍女的公子,但這樣毫無目的像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轉瞎折騰這不是一個事兒。

  「唔!」

  一聽這個問題,阿碧也頗為頭大。

  自家公子當初只說過出去尋找真相,但阿碧和阿朱兩人都是久居燕子塢,雖說不如王語嫣那般死宅,從沒離開過,但也比王語嫣強不了多少。沉思了下,阿碧立即上前詢問起了阿朱起來。

  然後段譽和王語嫣兩人就那麼眼巴巴的瞅著兩人,等待著結果。

  「要不……」

  「我們往北走走看看,前面我在客棧打探消息的時候聽聞丐幫的副幫主馬大元死在了自己的絕技下,想來公子爺也會去丐幫查探的!」阿朱琢磨了一下後,再結合自己前面易容在客棧的打聽,尋思了下,覺得往北方去這才是自己一行人的目標所在。

  而且丐幫乃是天下第一大幫,其幫主更是與公子爺齊名的南慕容,名聞天下的大英雄,想來是不會如同那番僧那般名不副實的。

  想到這裡,阿朱便確定了一行人接下來去的方向,「我們往北方而去!」

  阿碧溫和,但沒主見。

  王語嫣是第一次跑出門,心中又是擔心自己母親以後的態度,又是想見到自己的表哥,也沒有意見。

  而段譽只要瞅到自己的神仙姐姐的背影,更是沒有意見。

  於是,最有主見的阿朱的話便成為一行人的主見。

  確定了目標後,四人立即轉了方向,朝北方悠悠的去了。只是在踏往北方的時候,四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回想起了一個人的身影,那一襲華髮讓人印象太過深刻。

  應該不會再遇到吧……

  阿朱和段譽各自在心裡嘀咕著。

  同時。

  北方,明教總壇。

  師妃暄與獨孤鳳兩人的探討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因為師妃暄拿出了一份比之先前更為關鍵的物品,這份物品的出現讓獨孤鳳都不由的大為震驚。

  正是魔門奇書天魔策中最為詭秘莫測魔功——道心種魔大法!

  面對這樣一件關鍵事物,以獨孤鳳的能耐可謂也是震驚的站了起來。

  不是說道心種魔大法不見蹤跡了嗎,這是哪裡來的?

  站起身,獨孤鳳居高臨下的看著端坐在椅子上的師妃暄,目光在擱在桌子上那份看起來相當古樸的卷軸,那上面的幾個大字無疑太過刺眼,太過奪目。

  尋思了下,獨孤鳳突然開口說道:「這份卷軸是明空留下來的吧?」

  「是從邪帝龍鷹手上得來的!」

  師妃暄聞言點點頭,臉上儘是高興,卻又有一種奇怪的神色。

  對方能道出明空這個名字,無疑是告訴了她師妃暄,獨孤鳳知道明空的真正身份,而且明空能夠踏上皇位無疑靠的就是她的身份,雖說明空本身就能睥睨千古。

  但能夠安然踏上皇位,道家甚至李閥裡的有一部分人不反對的緣由,便是她的身份,拜了婠婠為師外,還有她隨身攜帶的信物——那一對金銀鈴鐺。

  可以攜帶了金銀鈴鐺,只要見過了月缺劍的人,都能夠大概的推斷出明空的身份。

  這是一份極大的助力。

  是明空踏上皇位的極大助力。

  既是岳緣的女兒,也是寇仲的兒媳,以寇仲的性子以及對師傅的敬重,壓根兒對明空無可奈何。

  「……」

  獨孤鳳看了師妃暄半晌,嘆了一聲,又坐了下來,突兀的來了一句,「若不是寇仲做了一件蠢事,明空想要踏上皇位需要花費更多的氣力!」對女帝,即便是獨孤鳳也不得不承認岳緣有一個出類拔萃到極點的女兒,只是女兒的母親……之間彼此的關係,讓人無奈。

  師妃暄聞言沉默不言。

  獨孤鳳嘴中的這份蠢事,師妃暄自是清楚。正是寇仲以唐皇的身份拜佛門僧人玄奘為御弟西行取經,以藉此將佛魔倆門勢力徹底的消滅達到道家獨尊的地步。

  只是寇仲萬萬沒有想到的時候,三教在玄奘西行途中的背後慘烈交鋒,其中三方交鋒死了多少高手?哪怕是玄奘數度頻臨絕境,竟然也是被佛魔兩教最後合作給生生的保了過來。

  最終的結果竟然是寇仲玩脫了,佛門翻盤了,面對大勢,寇仲不得不暫時性的壓下對佛門的打壓,使得佛門魔門兩教保留了元氣,只能選擇其他的隱秘方式。

  而這個隱秘的方式便是——青龍會。

  也正是這個緣由,亦使得佛門對明空給予了支持。

  不過其關係並不是因為道公子岳緣,而是師妃暄了。

  回想起那次三教交鋒的事情,到現在師妃暄回想起來仍然有一種後怕的情緒在心間滋染。其中,若不是好運的在其中一戰中佛門中原高僧再加上西域佛門高僧十數人連手合作是數名頂尖高手為代價斃掉了寇仲徐子陵的隱藏傳人——行者,同時讓前來幫忙的高句麗劍者傅君婥幫忙用岳緣讓寇仲取代登上皇位的方式對一人換臉取代了行者,否則的話其結果是什麼樣還未必可知。

  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原佛門與魔門將會被寇仲連根拔起,甚至連同西域佛門也會被道家重創。

  現在想來,裡面其波折詭異與其兇險,堪比道公子協同寇仲爭奪天下的時候,不相上下,甚至還要恐怖。

  但即便是最終佛魔二教在這爭鬥中花費了極大的代價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是寇仲卻也因為隱藏傳人的死去,壞了大計,發兵攻打了高句麗。雖說最終沒有打下高句麗,但這無疑是寇仲表現在最明面上的警告。

  對佛魔二教的警告,對高句麗的警告。

  若不是因為傅君婥的關係,只怕寇仲不會生生的忍下那一口惡氣。但是這一份恩,卻也因此結束了。轉過頭來,寇仲沒繼續動手,但他的兒子李治就將高句麗給滅了。

  回過神。

  從曾經發生的事情裡收回了回憶,即便是眼下再度回想,仍然讓師妃暄有一種膽戰心驚之感。

  甚至。

  對那樣的結果,師妃暄乃至曾經的許多佛門與魔門中人都感嘆這是人算不如天算,是上天對佛門和魔門的恩惠。

  裡面的巧合和運氣著實幫助了佛魔兩教。

  輕輕的吁了一口氣,平復了回憶這份經歷而引起的心情波動,師妃暄點著桌面上的道心種魔大法卷軸,說道:「這門功法正如它的名字,道心種魔,由魔入道。一切的一切都在一個種字。」

  隨著師妃暄的話,獨孤鳳的腦海中不由的回想起了岳緣的身份,純陽道教的創始兼掌門人。

  道之一字已經徹底的符合了。

  沒有比道公子的身份更加適合的了,更何況還修鍊了道家奇功長生訣。

  「道心種魔是由人培育出魔種,其後借鼎播種。而這個爐鼎則需要天資極端出眾之人才能夠適合。」

  「修練大法者若不小心,受爐鼎情慾狂擊,輕則走火入魔,重則萬劫不復,形神俱滅,故古往今來,修成這份大法者極少。」

  「婠婠曾告訴明空一件事情,那便是她懷疑道公子岳緣知道天魔秘,因為對方有一套武功能夠吸納人之功力,甚至體內的精氣神,其中施展方式有極大的地方與天魔秘極為相似。而且,經歷了爭奪邪帝舍利一戰後殘存的人無疑都證實了這個!」

  「而且妳也與道公子接觸過,理應發現了他身上的不和諧之處。有時候,他不似是一個人。」

  聽到這裡,獨孤鳳的眉頭亦緊皺了起來,回想起自己在大唐時期的接觸,以及先前不久與岳緣的接觸,都無疑證實了這一點,那份不和諧便是氣質和性格的轉換。

  想到這裡,獨孤鳳似乎想到了什麼,訝異道:「妳該不會是說……」

  「他吸納的只怕不僅是人的功力,甚至連人的元神,也就是魔種亦能夠強行吸納為己用,奪他人一切,那些不和諧的情況不過是魔種的外在影響,最終合而唯一,成就真正的他!」

  「也就說純陽的掌教、明空的父親——道公子岳緣只怕是古往今來將道心種魔大法修鍊到了常人無法想像的境界,魔門中自誕生以來最為恐怖詭異兇殘的大魔頭!」

  「妳先前說遇見過他,結合妳所說,我只怕他現在離最後那一步已經不遠了!」

  聽了這話,獨孤鳳沉默了,表情顯得嚴肅至極。

  一時間房間裡氣氛凝重起來,空氣沉重的如水銀一般。

  而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已經被稱之為古往今來最為恐怖震撼的大魔頭岳緣正在不斷的咳嗽著,眼皮跳個不停,目送著段延慶與岳老三的離去,岳緣最終沒有選擇殺段延慶,而是選擇了其他的方式。

  「公子師傅,怎麼呢?」

  小丫頭察覺到岳緣的情況,不由的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

  「可能有人在說妳師傅壞話而已!」

  面對小丫頭的詢問,岳緣笑著回道。

  「說壞話?」

  「那一定要打他們!」

  小丫頭聽了這話,頓時怒了,將一雙小手握成了拳頭,惡狠狠的說道,嬌嫩的童音在林間回蕩。

  「嗯!」

  「打他們!」

  笑著迎合著小丫頭的話,岳緣這才帶著小丫頭繼續朝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3 15:13
卷五   天龍   039章   將近
  
  素手輕撥。
  
  水面蕩漾中,散發著絲絲熱氣。
  
  隨著那凝如羊脂一般的玉手輕輕的拂動,那水面盪起一圈圈好看的波紋,震震蕩盪的朝四面八門而去,其後撞在那黃色的木桶壁上後又朝內裡回覆,與中間的波紋撞在了一起,激起一片破碎。
  
  點點滴滴的圈圈,就好像是落雨時分的湖面。
  
  纖長的手指收回,那中指的頂端盤旋著一顆溫熱的水珠顫悠著滾動著,似要墜落下來。目光落在指尖上的這顆水珠,作為玉手的主人康敏目光迷離的盯著它,瞧了半晌,目光盈盈流轉,隨後紅唇微啟,香舌輕吐,卻是將中指抬起,放進了嘴中,輕輕的吸允了起來。
  
  半晌。
  
  手指從嘴中放下,康敏這才有了其他的動作。
  
  堪比柳枝一般柔弱的身子微微轉動,身上的錦衣隨即滑落,露出了那讓一般男人忍不住流口水的曼妙身材,雙手指尖沿著腰肢輕輕滑過,視線下移,經過那仍然飽滿的酥胸,目光最終卻是落在了地上。
  
  「為什麼呢?」
  
  呢喃聲在嘴中發出,康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喬峰沒有任何的吸引力,要知道她可是連大理王爺段正淳亦是她的裙下之臣了。她可是自認自個兒的容貌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存在,丐幫中不僅是那死去的馬大元甘願裙下,甚至白世境同樣也是。
  
  不僅如此,丐幫中又有多少的叫花子哪個不是見到自己都恨不得將眼珠子給瞪出來?
  
  還有那在丐幫弟子中頗有聲望的十方秀才全冠清也是如此了。
  
  可為什麼……
  
  為什麼喬峰就對自己不屑一顧呢?
  
  修長的雙腿沒入了熱水中,伴隨著水聲嘩啦,康敏坐在了浴桶中,俏臉上儘是迷惑、失望還有憤怒。
  
  蜷縮在浴桶裡,雙手抱著雙膝,胸口酥軟與大腿緊密相處擠壓成了兩團,下巴擱在膝蓋上。康敏將半個下巴都淹沒在了熱水中,目光隱隱中卻是幽怨中帶上了一絲殺意。
  
  你喬峰不給我康敏面子,那就莫怪我了!
  
  心中念頭閃過,康敏抿了抿嘴,喬峰不受人控制,遠遠比不上白世境來的容易。雖說她非常的欣賞這個男人,甚至愛上了對方,可是不受控制的男人,就如同那個人一般,那是讓人討厭和憤怒的啊!
  
  我得不到的。那麼就讓自己親手毀掉!
  
  「喬峰啊,你一定會來尋我的!」
  
  自言自語的道出了這一句,是因為她康敏有把握,馬大元死掉後,她從家裡得到了一份謎信,裡面包含著一個天大的秘密,足以顛覆眼下丐幫的局面。
  
  甚至迫的喬峰慘敗。
  
  雙眼微眯,康敏緩緩的閉上了眼,在她的腦海裡回想的還是洛陽百花會的那個喬峰。可是她這朵艷絕天下的牡丹,為什麼對方會不在意呢?身子下沉,最終康敏整個人都沒入了熱水中。
  
  房間中,唯有一聲似怨似恨似嘆的呻吟聲回蕩不已。
  
  正馬不停蹄北上歸來的喬峰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她人的算計。幫中弟子已經傳來了消息。否則的話,喬峰在南邊的時候也不會與南慕容就此分別。
  
  不過短短的接觸中,對於慕容復也算有了了解,在心中確定了慕容復並不是兇手的喬峰倒是不想與對方深交。而是覺得多一個可以幫助的人也算是一種助力。
  
  尤其是對方還是背黑鍋的當事人。
  
  要知道真正說穿了這江湖中發生的事情並不怎麼關他喬峰的事,此次南下追尋更多的還是因為副幫主馬大元的死,正好也與那還施彼身的斗轉星移脫不了干係。
  
  可是——
  
  事情的發展仍然讓人沒有什麼頭緒。這種棘手的情況在喬峰看來極為罕見。
  
  正因為事情的棘手,喬峰可以肯定其背後之人所要謀求的東西更為恐怖,若是一個不好,只怕是足以動蕩整個江湖的危機。甚至,甚至……那個最壞的後果只在喬峰腦海裡盤旋了一下,隨即便被拋在了腦後。
  
  眼下大宋雖說在邊境面臨西夏和遼國的壓迫,戰爭頻繁,但大宋本身還是安穩的。
  
  自然不會發生動蕩,攪動本身的根基。
  
  在其人經過無錫郊外一個地方的時候,喬峰的目光不由的落在了那遠處的一處稍顯茂密幽暗的僧林,問身邊的丐幫弟子,道:「那裡是?」
  
  「稟幫主!」
  
  「那裡是杏子林!」
  
  一名身披三個袋子的乞丐,聞言回道。
  
  「噢!」
  
  點點頭,喬峰便不再理會,詢問那裡不過是他一時間心血來潮,僅此而已。
  
  詢問過後,喬峰便再度加快了速度,朝丐幫在這裡的據點而去。
  
  而與喬峰分別了朝自己家裡趕的慕容復在到達了姑蘇城後,也發現了意外之處。
  
  他在姑蘇的客棧里遇見了自家的另外兩個家將,那便是鄧百川與公冶乾兩人。兩人一見到慕容復的蹤跡,便立即尋了上來。隨著兩人的話語道出,頓時一件讓慕容復頗為無奈的事情落入了他的耳中。
  
  自家表妹王語嫣外加自己的兩個侍女一同離開了燕子塢,順便跟隨的據說還有一個呆傻呆傻的書生。
  
  而她們的目標便是尋自己的蹤跡的。
  
  「表妹……」
  
  頗有些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慕容復詢問道:「舅媽定然是不知道了的吧!」
  
  「膽子真大!」
  
  說這句話的時候,慕容復有些憤慨,以他對王夫人的了解,對方自然不會放王語嫣出來。跑出來,定是因為表妹偷偷的緣故。不過,慕容復也知道,事情定然不會那麼簡單。
  
  果然。
  
  聽了兩大家將的話後,慕容復沉默了。
  
  反倒是一邊的包不同無比愕然與震驚,道:「大輪明王鳩摩智?!」
  
  鄧百川點點頭,表示是這個名字不錯,只是有些訝異包不同為何是這個語氣?
  
  在江湖上。有的時候秘密極端保守,是為真正的秘密,會搭上不少的人命為一個秘密而奔波。
  
  但有的時候……
  
  江湖中的八卦消息傳遞的更快。
  
  譬如大理天龍寺的事情,在追蹤兇手的時候,慕容復等人便聽聞了大輪明王的事情。雖說不完全,但是也算是一種了解。
  
  對方在燕子塢大鬧了一通,據說已經脅迫了王家的僕人帶船出了燕子塢,去追蹤某人的蹤跡去了。
  
  「另外……」
  
  鄧百川瞅了一眼面色不大好看的慕容復,這才說道:「那王夫人讓我們轉告公子一句話!」
  
  「……」
  
  抬頭,慕容復盯著鄧百川看了一眼。他不用去聽便知道這話是什麼,直接中間阻道:「不用說了,我想我已經知道了!」身為王夫人的侄子,慕容復用腳趾頭去想都知道王夫人絕對不會帶什麼好話。
  
  揮手阻止了鄧百川,鄧百川見狀也很識趣的沒有繼續說,即便是他也對王夫人的話感到心中窩火。不說也好,免得惹自家公子心中惱怒。
  
  沉思了下,慕容復心中有了決斷,將事情交代給自家的四個家將後。竟然是五人在姑蘇城就此分別,他沒有回燕子塢,而是朝西邊而去,至於四個家將則是兩兩分隊各自尋了個方向尋找起王語嫣等一行人來。
  
  三方去了三個不同的方向。一個西、一個北,一個則是南。
  
  當四個家將分作兩隊離開後,原本已經朝西邊離開消失了的慕容復確是再度回到了姑蘇城,他在這裡看到了西夏一品堂留下的印記。
  
  先前他便已經發覺。只不過因為身邊家將的緣故,他沒有直接表明去看。
  
  不是因為他們不忠心的緣故,而是有些事情他慕容復不想讓人知道。
  
  西夏一品堂自然是有著獨特的聯絡方式。不是一品堂的人一般情況下壓根兒無法發現,眼下見到這份記號聯絡,慕容復便知道西夏一品堂只怕是有大動作。
  
  目光閃爍,一陣沉吟後,慕容復已經有了決定。
  
  這個大動作,他李延宗怎能夠拒絕?!
  
  心念及此,慕容復這才摸去了那刻在客棧拐角處的印記,隨後人朝西門而去,很快便出了城門。
  
  ……
  
  一步一遙
  
  雙手拿著簫悠悠的吹著,岳緣踏著稍顯悠閑的步子,一邊吹著曲兒一邊朝前方走去。
  
  而端坐在他肩膀上的則是小丫頭,舉著紅紙傘為自家的公子師傅遮陽的同時,小丫頭還隨著曲兒一邊的搖頭晃腦,一副已經聽了進去,頗像私塾裡那老夫子一般的誦讀論語。
  
  奏曲兒是小丫頭的要求。
  
  其緣由不過是在途徑的過程中遇見了一個中途哼著曲兒的江湖過客,小丫頭倒也不會這般祈求。
  
  一曲過後。
  
  岳緣可謂是奏的無比好聽,讓那先前準備過去的江湖路人早已經聽呆在了那裡。吹這一曲,岳緣可謂是拿出了當初與石青璇共奏的時候,比起石青璇的簫藝,岳緣自認還是差不了太多的。
  
  不過吹簫……
  
  終究還是讓石青璇吹的來好。
  
  他岳緣還是撫琴的好。
  
  就在岳緣準備詢問端坐在肩膀上搖頭晃腦一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小丫頭究竟聽明白了自己簫曲中包含的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一輛匆忙的馬車從自己身後急匆匆而來。
  
  「駕!」
  
  那揮舞的馬鞭在空中發出稀哩啪啦的聲響,急促而短暫。
  
  可想而知那駕駛馬車的人的心思有多麼的焦急。
  
  走在道路中央的岳緣不慌不忙的走到了邊上,避開了那急匆匆而來的馬車,馬車從身邊呼嘯而過,帶起的風吹起了馬車上的窗帘,露出了裡面的景象。
  
  一個模樣憔悴的美貌女子,懷抱著一個嬰兒,正滿臉擔心驚恐的扭頭望著後面。
  
  匆匆一眼,岳緣便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運氣不錯。
  
  在短短的時間裡,竟然是再度遇見了可以行俠仗義的時候。
  
  這個念頭剛起。
  
  果然。
  
  緊接著,後面便傳來了一陣陣馬蹄聲,帶著呼喊聲縱奔而來。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3 15:28
卷五   天龍   040章   朝花夕拾

  馬車急。

  馬蹄疾。

  站在路邊的岳緣師徒剛剛站定身體,聽到身後一群大喊大吼外加馬蹄聲響起,隨即轉過頭正準備看後面追敵的時候,前面那疾奔的馬車在轉彎的時候整個竟然出了問題。或許是轉的太急,或許是趕車的人沒有操作好,整個馬車橫翻在了地上,整個馬車連同馬也被拉倒在了地上,四蹄朝天,車馬在一起朝路邊滑去。

  灰塵四濺。

  還有馬匹的凄厲嘶鳴。

  作為騎過馬的人,岳緣自是一眼瞧得出來,那拉馬車的馬並不怎麼好。畢竟大宋不比大唐時期,這個時代的馬匹一直都屬於稀缺資源,即便是江湖中有著不少的馬匹,但對比起大唐和明朝時期馬匹都是小數目。

  哪裡像隋唐時候,一個幫派裡面都會有騎兵。

  而眼下,雖說平常都有著馬匹,但是那種頂尖好馬卻是可想而不可得。這趕車的馬匹更多的都是質量低下的馬匹,一些劣馬而已,當然後面追的人的馬匹則是要強上些許。

  在江湖中,想要一匹好馬同樣是很難。

  譬如,就拿岳緣曾經見到的丐幫幫主喬峰來說,他更多的時候還是用腳走路。或許正是因為這樣,喬峰將腳上的輕功練的著實不錯,既有足夠的耐力,也有相應的爆發力。

  啪!

  馬車摔的很急,出乎了岳緣的預料,也出乎了那群追來的人的預料。

  見狀。

  岳緣已經帶著小丫頭踏步躍了過去,要知道那馬車裡可還有一個嬰兒的。當岳緣上前,一腳踏在那車輪上後,頓時將自己能夠爆發出來的功力爆發了出來,千斤墜定住車輪。

  只聽擦一聲,車輪雖說定住了,但是強大的慣性還是讓馬車的底座徹底的分離了開來。給崩成了兩部分。

  不過借著這股力道,馬車倒也削減了不少的慣力,最終撞在了一塊石頭上後,這才停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這裡只有凄厲的馬鳴以及嬰兒哭。

  一手扯開木板,岳緣終於看見了裡面的情況。

  憔悴美貌女子頭似乎撞到了什麼,已經磕破了皮,絲絲鮮血沾染了髮梢,更是將額頭染紅了一片,但即便是這樣。女子仍然將懷中的嬰兒死死的保護著。

  僅此動作,就能夠看出女子與懷中嬰兒的關係只怕是母子或者是母女關係。

  也只有對自己的孩子才會在發生車馬全翻的時候,仍然不忘記了懷中孩子的安危,而對自身的安危絲毫不顧。

  至於那個駕馬車的僕人則是被甩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暈了過去,除了摔傷外,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岳緣掃了一眼,便不再去注意,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馬車中的女人的身上。

  當岳緣將對方弄出來後。那追上來的人也拉著韁繩停了下來。

  駿馬嘶鳴。

  「看妳還往哪裡跑!」

  「跟我們回去!」

  「媽媽可是在等著妳回去叩頭謝罪了!」

  三個身著青衫的男子同時停了下來,剛剛岳緣的身法動作都讓三人不敢小覷,不過三人倒也沒有在意。只不過目光反倒是在岳緣那一頭華髮上瞧了兩眼過後,其中的兩人反倒是將注意力落在了小丫頭的身上。

  其中為首的男子則是居高臨下的對被岳緣攙扶出來的憔悴女子

  媽媽?

  而岳緣則是聞言轉過了頭視線落在了這三人身上。一身青衫,完全是小廝打扮,而嘴中的那聲『媽媽』之稱一般用在的地方可只有一個,那便是青樓。

  作為曾經某個時期的青樓常客。岳緣對於青樓的一些規矩可謂是清清楚楚。

  側過頭。

  岳緣便發現那憔悴女子的臉上已經是極端的恐懼,懷抱著嬰兒的她幾乎躲在了自己的身後,戰戰兢兢的說道:「奴不會回去的!」

  「嗯!!!」

  為首的青衣小廝頓時面色陰沉了下來。看他的模樣似是要動作的樣子。

  不過因為岳緣擋在了前面,幾人無法直接動手。

  而且因為身份的緣故,三個青衣小廝倒是瞧人算得上是有著自己的眼力勁,在見到岳緣師徒身上的錦衣之後,便在心裡確定了面前的男子乃是非富即貴的存在。

  以所在的背景雖說未必害怕,但不招惹麻煩卻也不怕麻煩。

  「咳!咳!」

  「得饒人處且饒人!」

  「幾位,如此脅迫一個弱女子,實在是太過了些吧!」

  就在為首的小廝想要動作,岳緣側身踏了一步,擋在了面前,阻止了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嗯?」

  「這位公子可是要阻我天香樓辦事呢?」

  隨著為首小廝的動作,身後的兩人則是擺弄著馬匹朝兩邊圍了起來,隱隱的將岳緣師徒還有那憔悴女子圍了起來,用一種勸導的口吻說道:「公子這一路應是從開封府而來的吧,有些事情公子還是不要理會的好,這畢竟是我們自家的事情!」

  語氣溫和,但內裡卻是明擺著恐嚇。

  「哈!」

  岳緣聞言不由樂了。

  他是有多長的時間沒有被人專門這般恐嚇呢?

  記得上次似乎還是師妃暄所代表的佛門了,其中的道門大宗師寧道奇的來意是這般外,其他的時候都極少。可是眼下,面前不過是三個青樓小廝卻也這般猖狂,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身上的打扮太過柔弱了些?一個病公子的模樣,好似什麼人都可以欺負?

  「即是當今的皇帝在我面前,我要保的人沒有人能夠阻止!」

  伸手拉了拉小丫頭,岳緣迎著對方的視線,笑道:「我可不僅僅是江湖人啊!」

  說完。

  右腳輕輕的踏地,目光朝那三匹馬的眼睛掃去。

  頓時。

  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駿馬嘶吼,開始慌亂起來,如同驚馬了一般。

  措手不及之下,三人直接被馬給顛下了馬背。其中一人更是被兩匹馬給踩了兩蹄子,生生的將人踩的吐了血。其中為首小廝正想要大罵的時候,抬頭不由的與面前的華髮男子對視了一眼。

  只是這一眼——

  那雙眼睛!!!

  恍若野獸,毫無感情。

  就如同立於九天的魔神,俯視地上的螻蟻一般。

  這一眼,竟然生生的將已經到了嘴邊的怒罵給生生的壓了回去,打了一個寒顫,整個後背更是寒氣直冒,整個人幾乎無法站穩。

  「你等著!」

  「這事不會這樣完的!」

  說完,小廝已經讓另外一人扶起了被馬踏了兩腳的一人。三人拉了兩匹還有些受驚的馬,頓時慌亂的逃離了這裡,竟是連回頭瞅一眼的膽量都沒有,留下的只不過是一句狠話而離開了。

  目送著三人離開的背影,岳緣伸手隨意的從旁邊的樹枝上摘下了三片樹葉,隨手一揚。

  三片樹葉立時激射而出。

  呼嘯聲中帶起了三道血線,隨後岳緣便轉過了身,對躲在自己身後的女子說道:「好了,我替妳解決了麻煩了。該說說是怎麼一回事了!」

  「……」

  瞳孔睜大中,憔悴女子看著面前這個長得好看至極的白髮男子以三片樹葉殺了三個小廝,便知道對方是傳說中的江湖高手。意識到自己已經得以逃脫,得救之後。女子左手束攏了下那有些亂糟糟的頭髮,隨即抱著嬰兒雙膝跪在了地上,就要磕頭謝禮。

  在女子彎腰的剎那,岳緣便知道對方的動作。

  一手扶住了對方。制止了對方的磕頭的舉動,然後靜等著女子說出對方的經歷。

  很快。

  面對救命恩人,憔悴女子還是道出了自己的經歷。

  她的身份說普通卻也普通。說不普通倒也不普通。她是開封府天香樓的花魁之一,因為戀上了一個人,她不僅被破了身子,甚至還懷上了對方的骨肉。

  可是對方因為身份,無法娶她,但是女子卻也心甘如願。

  只是作為花魁,乃是天香樓的搖錢樹。

  破了身,懷了孕的花魁哪裡有多少的用?

  靠著往日的情分,替天香樓賺了不少的錢財與情報,女子好不容易生下了兒子,可是天香樓的老鴇卻是想要生生的將孩子溺斃。這讓女子驚恐害怕至極,只能想方設法的讓僕人帶著自己逃出來,惹這番跟上來的正是天香呂辭芩回去交差的。

  將那趕車的人喚醒後,岳緣便帶著兩人,還有借著那小廝留下來的無主之馬,暫時帶著對方逃去,卻是換了個方向,向西而行。

  一路趕路,一邊聽著對方的故事。

  不過在這其中,岳緣倒是頗為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一個青樓需要裡面女子專門的刺探情報,甚至還在錢財之上,這一點讓人覺得詭異。

  這個做法讓岳緣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腦中念頭急閃,最終確是定格在了一個組織上,那便是魔門陰癸派。

  有了這個突兀升起的想法後,岳緣本著救人救到底的念頭,在將憔悴女子母子還有那個車夫帶到了一個算得上是安全的地方後,卻又發生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因為女子趕路逃脫的緣由,使得懷中的嬰兒受了寒,著了涼。

  四周並沒有醫生,在女子那種絕望祈求的目光中,岳緣只好再度幫忙,用長生真氣替嬰兒治療了一番,治療寒氣的同時也算是被先天真氣洗刷了下筋骨。

  若是有其他的江湖高手在此,定會認為這個嬰兒極端不錯,是一個值得收為衣缽。

  只可惜岳緣沒有這個打算,有了小丫頭當徒弟,再加上眼下行俠仗義亦不過是在消磨體內的影響,順著心意而行。

  「好了!」

  「在這裡,妳們應該能夠安穩的待下來!」

  「那什麼天香樓想要找到姑娘妳想來是不大可能了,不過妳們當要隱姓埋名了!」

  一處小鎮子,岳緣將對方安置在了這裡,而且女子身邊還有一個忠心的僕人,想來只要不被人發現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看那日頭西斜的樣子,岳緣覺得是自己離開,去查明教的時候了。

  「多謝恩人相助!」

  女子聞言抱著孩子盈盈一禮。「我們母女感激不盡!」

  見女子似乎有難言之隱,想要繼續說什麼,岳緣倒也不在意對方似乎是得寸進尺,畢竟一個青樓女子這般情況下著實困難,可不是普通女子,她是萬萬比不了的。

  「噢?」

  「還有什麼事儘管說就是!」

  見對方那怯弱的模樣,岳緣笑道。

  似乎是笑容讓對方有了勇氣,對方沉吟了下這才說道:「公子乃是我們母子的救命恩人,無以為報,也不知道以後何時會才能遇見恩人。還請恩人為孩子取個名,讓我們母子得以銘記!」

  身為女子的直覺,尤其是在青樓中久居的花魁女子,這種直覺往往都是對的。

  「……」

  聞言岳緣也不由的一愣。

  他沒有料到對方的請求會是這個,而且似乎他也從來沒有為人取過姓名,甚至連自己的兒女亦沒有。這一次突然聽到這個請求,一時間讓岳緣不由的有些感慨。

  迎著對方的目光,岳緣點頭應下了,「有沒有相應的信物?」

  「啊!」

  「有!」

  女子先是一怔。隨即一喜,她自己本身也算是有才華之人,取名字自身也可以,但是為了這個無以為報的恩。她只能藉此表達自己的心愿。至於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什麼的,那對於她來說完全是笑話了。

  再說面前這個華髮的男子雖說只是在短時間裡接觸,即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太有魅力,哪怕是孩子的父親亦是萬萬不及的。若是在以往還在青樓的時候。只怕她會自薦枕席,但眼下……

  從懷中掏出了孩子生父送她的玉佩遞了過去。

  接過女子遞過來的玉佩,岳緣入手一看。發現這是一塊上好的純白羊玉,溫潤無比。在上面則是雕刻著一朵牡丹花,再度平添了一份貴氣。從側面提示著孩子的生父的背景並不簡單。

  「牡丹花!」

  抬頭,岳緣再度掃了一眼天際的斜陽,沉吟了半晌,結合自己救下的時候,岳緣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朝花夕拾,就叫惜朝吧!」說完,岳緣便將羊脂白玉遞還給了對方。

  「惜朝……」

  呢喃的重複了一遍岳緣給孩子取的名字,女子自是聽出了其中的含義,頓時感激不已。這個名字,與她自己原本所想的本就相差不遠,是最適合孩子的名字。

  「對了!」

  「恩公,若是在外您一定要小心!」

  似乎想起了什麼,女子用一種擔憂的語氣囑咐道:「天香樓背後的背景勢力極大,一般的江湖人是根本不敢招惹的!」

  對方的這話讓岳緣明白了為什麼在這段時間裡對方一直想問卻又最終壓下去不去詢問自己的姓名,只怕是害怕那天香大的駭人的背景,會給自己帶來無窮追殺嗎?

  不知道恩人的名諱,就給恩人免去了一個危機。

  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哦?」

  岳緣對這個問題有了興趣,很想知道這個背景究竟是什麼,便順著對方的語氣笑問道:「難道是官府嗎?」

  然而,岳緣的這句笑問卻是讓女子的表情顯得極為的嚴肅,迎著岳緣的目光,女子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悠悠的道出了那天香樓的背景:「正是官府,它的背景乃是六扇門!」

  六扇門!

  在大宋,六扇門幾乎堪比明朝時的錦衣衛,可不是一般的所在。

  六扇門與青樓的合作只怕是不僅僅是各取所需。

  只是女子的擔憂對岳緣來說並不在意,揮揮手,拉了一下毛絨坎肩後,岳緣這才說道:「沒事,這一點妳不用擔心,我自會解決!」為了抹平對方的擔憂心思,岳緣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這孩子姓什麼呢?」

  見恩公並不在意,也許是技高膽大,女子倒也鬆了一口氣。聽到岳緣詢問孩子的姓氏,頓時女子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笑意,那是充斥著愛意和不悔的神色,撫摸著襁褓中嬰兒的臉,回道:「姓顧哩!」

  顧?

  顧惜朝?

  這名字……

  霎時,岳緣不由的愣了一下。

  與此同時。

  東京。

  諸葛小花和黃裳兩人一起趕到了京都,在尋了客棧住下來後,諸葛小花暫時將嬰兒交給了黃裳照顧,他一個人則是負著長槍來到了一處所在。

  這是每個京都人都幾乎知道的地方。

  這裡有一個碩大的牌匾。

  上書三個大字。

  六扇門。

  而在那牌匾的側面,除了點綴著官家的玉璽痕,還有一個龍頭雕刻,以表聖眷恩厚。

  也許是因為漆的緣故,那龍頭從側面望去,在夕陽餘暉照耀下,閃爍著青色的光芒。

  刺目。

  奪眼。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5 00:08
卷五   天龍   041章   黑木崖
  
  因為一個名字。
  
  岳緣在小鎮裡盤旋了兩日。
  
  為此,他給這個藉由他的口留下了名的嬰兒留下了一份秘籍,這算是他的一份心意。不管如何,若對方長大後真的是還是有那個悲慘的命運,無疑是一種悲哀。
  
  身份。
  
  往往是一切悲劇的開始。
  
  作為替他取了惜朝這個名的岳緣,只是替對方做了一個預防,他不可能在這個世界待上數十年,這是因為自身本身的原因所導致。若對方以後仍然走上了那悲途,至少他還有一個可以後備的選擇。
  
  第三天。
  
  在女子的感恩送別下,岳緣一個人離開了這裡。至於小丫頭卻是暫時性的被岳緣留在了這裡,之所以放心,是因為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岳緣已經確定了女子的心地。
  
  她與她的僕人,都算是心地善良。
  
  而且小丫頭本身並不簡單,若是大人一個不小心,搞不好還會栽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中。此次前去尋找明教真正的蹤跡,岳緣不想讓小丫頭一同陪著自己冒險。
  
  至少目前,小丫頭對那還在襁褓裡的嬰兒有著極大的興趣,倒也不擔心小丫頭會哭,會發脾氣什麼的。
  
  這種事情,以岳緣他眼下的情況,他沒有足夠的把握。
  
  在離開後,岳緣便立即調轉了方向,西行朝大同府的方向而去。
  
  小鎮。
  
  目送著恩人的離開,女子面帶些許擔憂的看著那消失在視線盡頭的背影,低聲淺訴的對站在身邊的僕人喃喃自語道:「大恩無以為報,只可惜我等只是平常女子,不是江湖兒女!」
  
  「只是不知道恩人是去了何處!」
  
  作為女子一直在青樓裡的僕人,聞言也不由的嘆了一句。
  
  身份的不同,造就了人的處境的不同。
  
  彼此離的太遠了。
  
  就如同自家小姐戀上的那個男子,如若不是小姐身份太過低微。只是一介區區花魁,否則的話哪裡會落得需要逃的地步。而為了孩子甚至還留下了一個妓女之子的身份……
  
  也許現在沒什麼,但當孩子長大後,這個身份無疑是致命之處。
  
  「黑木崖!」

      「......」
  
  就在兩人尋思岳緣準備去何處的時候,一個清淡飄渺,卻又滿是冰冷之味的聲音落入了女子的耳中。頓時,女子不由的一震,嚇了一大跳。猛的轉過頭,朝聲音來源處望去。
  
  見到的只是一身紅衣的小丫頭背對著自己正在低頭瞅著那被放在搖籃裡的顧惜朝,正樂呵呵的看著對方。
  
  在小丫頭看來。算是找到了一個比較不錯的新玩具。
  
  這聲音?
  
  回過頭,朝目標望去。
  
  見到的是小丫頭背對自己的樣子。
  
  以女子久在青樓的日子,自是聽得出這是一個成年女子的聲音,只是回過頭來卻不見任何人的蹤跡,唯有小丫頭正在嘻嘻的逗弄著自己的兒子。而扭過頭,女子發現自己的僕人似乎並沒有聽見什麼。
  
  「你聽見什麼沒有?」
  
  掃了半晌,女子突然對身邊的僕人問道。
  
  「嗯?」
  
  「小姐,聽見什麼?」
  
  錯愕中,僕人一臉的愕然。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有如此一問。
  
  沒有?
  
  「……」
  
  吞了口口水,女子自是再度掃了一眼四周,這詭異的情況讓她有一種心驚膽戰之感,似乎是周圍隱隱中存在了一個主宰人之生死的大人物一般。
  
  難不成是自己幻覺呢?
  
  疑惑。還有質疑都在腦海裡盤旋,這突兀聽到的名字,讓女子認為自己出現幻覺中唯一可以肯定的東西。
  
  只是那黑木崖是什麼?
  
  ……
  
  步伐匆匆,在開封府還好。當岳緣路過大同府的時候,就已經瞧到了明教的蹤跡。
  
  不過正是如此,岳緣更加確定了自己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或許。心中猜的的那裡便是眼下明教根基所在。
  
  一日後。
  
  岳緣來到了目的地所在。
  
  河水。
  
  還有岸邊的圓石。
  
  一眼望去,看到的除了那奔流的河流,便是那瀰漫在上方的白色水汽,迷迷濛蒙如仙境一般。
  
  雖說面前這條大河阻擋了自己前去的道路,但對於岳緣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以他的輕身功法過河不過是隨意而為。反而,另外一點讓岳緣有些小鬱悶的是他雖然知道這裡,但根底上來說,對這裡並不熟。
  
  遙遙望去,視線透過那瀰漫的白霧,岳緣能夠看到在前方不遠處有著一座矗立的險峰絕壁。
  
  那裡,正是岳緣此行的最終目標。
  
  也是曾經的日月神教的總壇所在——黑木崖。
  
  後世聞名江湖的日月神教總壇,此刻就站在了岳緣的面前。
  
  在開封府與蔡京一會的時候,岳緣就已經有所猜測。若是在結合方臘造反所在地點範圍,那麼大概的範圍便已經能夠確定。只是這其中有一點讓岳緣意外的是,都說明教乃是外教傳入,可在大宋這一朝絕大部分的教眾都是聚集在了東部。
  
  這與元末明初明教總壇光明頂的方位可謂是隔了天遠地遠。
  
  一個在西,一個在東。
  
  即便是眼下在西邊更多的是大宋與西夏交鋒的戰場所在,但是戰爭經歷的地方一般情況下都是傳教最容易的地方,教義無疑可以抹平戰後創下的傷痕,將其轉化成復仇或者其他的動力。
  
  在結合獨孤鳳那隱藏了的事情,岳緣的心中早已經對明教起了疑心。
  
  但在那時岳緣倒也沒有想著立即調查的心思,只是在黃裳出現後以及獨孤鳳的表現做法,提起了岳緣的心思。
  
  很快。
  
  岳緣已經過了河,借著霧氣的隱瞞,岳緣安然無恙的來到了黑木崖的下面。
  
  入眼所見。
  
  正是有不少的身著白衣白袍,攜帶彎刀的男女教眾正在下面警戒著。
  
  防守雖說嚴密,但對於岳緣來說簡直是千瘡百孔。
  
  唯一值得擔心的反倒是他自身,若不是此刻強行壓制那想要咳嗽的衝動。只怕岳緣早就讓人給發現了。感受著空氣瀰漫的水汽,岳緣的一雙手幾乎都隱藏在了袖子裡,因為水霧的緣故,岳緣已經發現自己體內的功力平衡似是出現了些許問題。
  
  不過黑木崖可謂是絕壁險峰,想要上山的途徑唯有一個。
  
  那便是由絕壁上的鐵鏈給拉著上去。
  
  眼下的明教,究竟誰是教主?
  
  在隱秘處,躲避了其他人的目光,岳緣抬頭瞧了半晌,這便有了決定。
  
  心中有了決定後,掃了一眼遠處。當一個巡邏走到自己附近的時候,岳緣直接閃身出現點穴將對方弄暈了過去,隨後拖到了角落裡。
  
  半晌。
  
  再度走出來的岳緣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白衣白袍。
  
  白色的兜帽則是已經戴在了頭上,整個臉幾乎都隱藏在了其中。
  
  腰間則是掛著彎刀。
  
  一眼望去,整個人幾乎都潛藏在了這衣袍之中。
  
  身形移轉,妥妥的一位明教弟子。
  
  感受著身上的這份衣衫的熟悉感,岳緣不由的感嘆自己再度穿上了這套異域風味迫足的裝扮。
  
  隨後,便是抖了一下衣衫,岳緣便踏步而出。亦扮演起先前那教眾的動作來。
  
  巡視半晌,見沒有幾人在意後,岳緣這便來到了山下,踏上了那鐵鏈懸掛著的籃筐。隨後猛的扯了下其中的第三根鐵鏈,頓時隨著嘎吱聲響,牽扯的力道升起,岳緣便被拉了上去。
  
  很快。
  
  岳緣已經來到了山頂。
  
  來到山頂後。那瀰漫在山下和山腰的白霧一掃而空,沒有下面的那般霧氣霾霾。
  
  一眼望去,岳緣便發現這山頂已經有了不少的建築。甚至還有不少的教眾正在遠處忙活著。看上去,那些建築物都比較新,也顯得簡陋,顯然是才建立不久。
  
  這與一個傳承久遠的大派總壇比起來,壓根兒不符合。
  
  顯然這一處不過是就地尋來的根據地。
  
  上前。
  
  轉了一下後,岳緣隨即隱入了一行巡邏的隊伍的最後面。
  
  想要了解東西,正面碾壓無疑是最為下乘的手段。對於這些弟子,即便是明教上下齊上岳緣也並不懼,唯一值得擔憂的便是其教主現在是誰?方臘,現在顯然還沒有資格。
  
  「聽說了嗎?」。
  
  「江湖上最近有些亂了,那什麼南慕容名聞江湖,可殺了不少人,而且用的還是別人的絕技!」
  
  走在前面的一名弟子對身邊的人小聲的說道。
  
  「是斗轉星移吧?!」
  
  「對,就是這個名字!」
  
  「只可惜教主和聖女大人都對這個暫時沒有興趣,否則的話江湖上哪裡還有什麼南慕容北喬峰……」
  
  交談中都有著一股子居高臨下,其中一人更是展現了胸懷天下的感慨,道:「那些江湖人就知道打打殺殺,也不看看現在百姓活的怎麼樣,尤其是那些乞丐最需要!知道嗎?那兩個才加入聖教的丐幫弟子,我才發現他們過得並不好。」
  
  「那是當然,乞丐嘛!」
  
  「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去向護法使交差,看能否出去給那些乞丐傳播聖火……」
  
  走在後面的岳緣安靜的聽著這份對答,已經在腦海裡開始構思起眼下的明教的上下構成,最頂端的當是教主與聖女,緊接著便是護法使,只是四大法王什麼的還不清楚。
  
  然而就在岳緣正埋頭繼續朝前走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女聲確是讓岳緣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
  
  「岳緣?!」
  
  是詫異,是意外!
  
  語氣很是怪異。
  
  而同時,四周的教眾都同時單膝跪地,跪拜道:「恭迎教主!」
  
  霎時。
  
  整個現場就只有岳緣一個外人站在了那裡。
  
  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被認出,疑惑中緩緩的轉過身,岳緣望向了來人。
  
  望著對方,岳緣就想起了笑傲江湖。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5 00:21
卷五   天龍   042章   病的不輕
  
  清脆如山間的幽泉。
  
  叮咚聲中盡顯一種悠閑的味道。
  
  青絲。
  
  青衣。
  
  面帶輕紗。
  
  還有一柄青簫。
  
  這便是轉過身後,出現在被兜帽掩藏著的岳緣的眼中。
  
  這個形象實在是讓人熟悉,讓人見過一面後就會不忍忘記的模樣。
  
  目光稍顯詫異,看著對方,岳緣的腦海裡蹦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給上一劍以驗真假。不過這個念頭隨即斂去,眼下對方既沒有吹簫,只是站在那裡安靜的笑著。
  
  不接近,也不疏離。
  
  但在其中,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一種距離感。
  
  隨後,岳緣便想起了笑傲江湖。
  
  那一次合奏之時,對方亦是這般笑著看著自己。
  
  簫藝大家——石青璇。
  
  「……」
  
  迎著石青璇的目光,岳緣的視線透過對方面上的輕紗,發現那個假鼻子倒是已經不見了蹤跡,不像以前那般來裝上一個假鼻子以破壞本身的美感。
  
  只是那四周跪下來的教眾,嘴中的那句『教主』讓人詫異。
  
  除此之外,石青璇竟然能夠一眼看到自己背影便將人給認出來,這種眼力勁倒是頗出岳緣的預料。能夠憑藉感覺,便能夠認出自己的人絕對沒有幾個,但在岳緣的想法中,理應沒有對方。
  
  難不成……
  
  腦海中閃過渡魔之景,自己知道對方身上的一切,同樣對方也知曉自己身上的一切,岳緣沉默了半晌,這才笑著打起了招呼,道:「好久不見!」
  
  「你們下去吧!」
  
  揮揮手,在石青璇的囑咐下,其他的教眾立即起身離了開來,在離開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打量了一眼被白衣白袍裹了個嚴實的岳緣。很快這裡便只剩下岳緣與對方兩人,相對而立。
  
  「是啊!」
  
  「我們好久不見哩!」
  
  目光盈盈,石青璇的目光就是顯得那麼的純粹,有意外,有驚訝,唯獨沒有殺意之類的。
  
  「石大家妳讓我意外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妳竟然會是明教的教主!」
  
  右手伸出,將戴在頭上的白色兜帽扯了下來,頓時那一頭的華髮落了出來,看著對方全身上下那種簡單的打扮,岳緣著實有些意外對方此刻的身份。在說道這句話的同時,岳緣的腦海裡已經不斷的分析起這背後的情況來。
  
  明教!
  
  石青璇!
  
  邪王石之軒!
  
  還有師妃暄……
  
  這幾個名字不斷的在腦海裡糾結關聯,最後在岳緣的腦海裡定格在了大明尊教這個名字上面。對此,岳緣只有一個肯定,在當初自己破去師妃暄最後的心境後,只怕發生了一些讓人無比意外的事情。
  
  只是自己眼下不過是盲人摸象,只是憑藉名字和眼下的情況,能夠推測出一些大概,卻是拼湊不出完整的真相。
  
  有一點可以肯定是面前的石青璇不是已經解決了那個問題,那麼就是病的更加的厲害了。
  
  「教主?」
  
  聞言,石青璇不由的一愣,隨即笑道:「不,人家只是代教主!從頭到尾,明教的教主真正的只有一個人!」
  
  「唔!」
  
  沉吟一聲,在這句話下,岳緣的精神已經戒備了起來,這話的含義……難不成邪王石之軒也出現在了這裡?不,應該不會!即便是有著自己的關係,石青璇與石之軒之間仍然存在著矛盾,除非有一個值得緩衝的關鍵點。
  
  而這個關鍵點……
  
  回想著自己當初所見的情況,師妃暄早已經懷有身孕……若是石之軒在此,只怕他早已經滿天下的追殺自己來了,以邪王的性子自己的女兒吃了這麼大的虧,自己更是在稀哩糊塗下有了孫子或者孫女,這讓石之軒如何能夠接受?
  
  可以肯定,寇仲在踏上皇位之後,亦是付出了極大的精力對付邪王石之軒。
  
  一個丟了節操和底限的邪王著實恐怖。
  
  氣氛略顯沉悶。
  
  在簡短的兩句話後,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兩人的關係實在是有些紛亂。
  
  半晌。
  
  石青璇這才接著說道:「道公子來此,遠到是客,這般站著也沒有任何的意思!作為此地主人,青璇陪岳兄走走吧!」
  
  「請!」
  
  右手持著帶有青綠色的玉簫,遙遙一指,隨即石青璇便走過了岳緣的身邊,朝前面走去。
  
  「……」
  
  岳緣則是笑了笑,亦跟了上去。
  
  一番閑逛。
  
  到讓人覺得是一種遊山玩水。
  
  玉簫輕點,站在身邊的岳緣看著石青璇那動作,頗有一種指點江山的感覺,譬如她帶著人轉了一圈大概的黑木崖後,最終兩人站在那懸崖絕壁之處,看著面前的雲捲雲舒,白霧翻滾,道:「岳兄,你看這裡如何?」
  
  「好山!」
  
  「懸崖絕壁,易守難攻!」
  
  黑木崖如果不夠險,當初在明朝的時候,百多年的時間早已經被官府或者是正道攻破了總壇,可以說在古代的時候,這麼一處險峰絕壁著實在門派中極為罕見。
  
  能夠抵擋那麼長的時間,一來是明教勢大,二來便是總壇易守難攻。
  
  一般人想要上來實在是太難。
  
  滿意的笑了笑,石青璇對於這個回答自是滿意無比,尋到這麼一座山倒是並不容易,而且也需要極強的武功,人才能夠上來。她之所以看上這裡,便是因為這裡的絕壁險境。
  
  「比之帝踏峰如何?」
  
  轉過頭,石青璇的視線落在岳緣的臉上,停留半晌,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帝踏峰……」
  
  「自是比不上這裡的!」
  
  岳緣的面色沒有任何的變化,似乎是早就預見了這個問題,看著石青璇,聽著這個若有所指的問題,岳緣便知道當初的事情從來就沒有徹底的結束。
  
  四目相對。
  
  在心中,岳緣便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看來終究是沒有錯。
  
  石青璇的問題仍然存在。
  
  看來,當初衛貞貞的那句話只怕已經成為了現實,事情的發展有些超乎了他本身的預料。
  
  只怕是自己當初的想法並沒有達成,反而是起了些反作用。
  
  想起剛才跟在其中得到的消息,這明教還有一個所謂的聖女大人,這聖女該不會是……
  
  雙眼微眯,岳緣突的問道:「明教聖女該不會是?」
  
  「岳兄,你想見她嗎?」
  
  「可以啊!」
  
  「她也很想見你了!」
  
  石青璇抿嘴一笑,面上笑意蕩漾,給出的回答卻是讓人震驚詫異,也幸好岳緣乃是早有猜測之人,並沒覺得有什麼意外。反倒是對方的隨意讓岳緣有些皺眉。
  
  話語落下。
  
  石青璇身形陡然旋轉。
  
  一頭青絲更是隨著動作旋繞飛舞,其轉動的身軀不止如此,更是牽動了四周的白霧,攪動了那翻湧的白雲。
  
  輕紗飛。
  
  青絲散。
  
  青衣更是被玉手隨手的拉了下來,露出了穿在裡面的白衣。
  
  在岳緣的注視中,再度出現在他面前的正是——曾經的慈航靜齋聖女,師妃暄。
  
  青絲落下。
  
  最終隨意的披在腦後,而不是如先前那般將頭髮束在了腦後,而手上的玉簫也被收在了衣袖中,唯一沒有的便是一柄長劍。除此之外,站在岳緣的面前早已不是先前的石青璇了,而是師妃暄。
  
  氣質!
  
  容貌!
  
  在這一刻,完全被轉換。
  
  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在面前發生,岳緣也不得不讚歎當初那號稱天下全才的魯妙子手中最為完美的作品究竟是到達了什麼程度。即便是重鑄的月缺劍亦不能與之媲美。
  
  面前之人,便是魯妙子最為完美的作品。
  
  「道公子!」
  
  「好久不見!」
  
  一手輕輕的按在小腹上,師妃暄微微彎腰,盈盈一禮,曾經的聖女氣質轟然而現。
  
  岳緣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女子由石青璇直接轉變成師妃暄,這種大變活人的場景幾乎堪比魔術。而這個身份的轉變,也告訴了明教的聖女正是他心中的猜測。
  
  一人扮演兩個角色。
  
  當初還沒有這般張狂,但眼下已經是徹底的明目張膽了。
  
  「咳!咳!咳!」
  
  右手握拳擋在嘴前連續咳嗽了兩聲後,面對師妃暄的招呼,岳緣眉頭一挑,配合著對方身份說道:「看來妃暄妳還是病的不輕,陷入了魔道阿…也許是需要繼續治療了!」
  
  魔道?
  
  治療?
  
  師妃暄聞言先是一愣,隨即面色一紅,整個人羞怒非常。
  
  迎著師妃暄那怒視的眼神,岳緣覺得只怕又是時候到了自己該為了天下蒼生渡魔的時候了。
  
  ……
  
  與此同時。
  
  早已經下了黑木崖的獨孤鳳則是一個人滿腹心思的朝揚州的方向而去。
  
  與來時不同,回來的時候獨孤鳳收穫了不少的東西。
  
  遇見了一個熟人。
  
  更是從對方的手上拿到了一份號稱無上的秘籍。
  
  正是那份在師妃暄嘴中算是孤本的魔門最高武學秘籍——《道心種魔大法》。
  
  師妃暄的話,她自是不能全部相信的。
  
  但是師妃暄的話,卻又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懷疑,去思索。尤其是對方為了佐證,甚至將這份秘籍也給了她獨孤鳳,這份心思著實讓人詫異。
  
  師妃暄是什麼心思,獨孤鳳清楚。
  
  但她自己在這一刻究竟是什麼心思,獨孤鳳卻是有些迷茫了。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5 00:33
卷五   天龍   043章   改變

  江湖的黑暗,遠遠比不上朝堂。

  比較起來,江湖磊落太多。

  即便是眼下江湖中丐幫勢大,可謂是為國為民,但在有的人眼中,卻並不是如此。

  京都。

  六扇門。

  踏進了六扇門,一個時辰之後諸葛小花再度走了出來。

  他與黃裳這個書生不同。

  比較起來,諸葛小花其實是受到舉薦,有著背景的,參加武舉不過是確定這個身份,以更好的進入其中。比較起來,黃裳則是上無背景,下無民眾基礎的書生。

  讀書治國平家,對現在的黃裳來說已經太遠。

  他所求的不過是簡單的去重新編篡道藏,從裡面尋找到能夠給與他力量的途徑,給他報仇的地方。

  一路來,諸葛小花與黃裳的接觸中,他自是知道黃裳是一個孤苦的人。所以,作為朋友,他也想幫對方的忙。雖說在這短短數天的時間的交流中,對黃裳他也算是有所了解。

  有才華,奈何對方的心態……

  不過作為朋友,諸葛小花覺得還是得幫助下對方。

  此次前來六扇門,便是來見自己的熟人,確切的說是他師傅的朋友。

  一個時辰後,諸葛小花邁出了六扇門。

  託付了人情,卻也得到了屬於自家的一個任務。暫時性的,諸葛小花在未參加武舉前,他隸屬於六扇門,幫忙做事。

  「丐幫!」

  「西夏一品堂!」

  眉頭輕皺,諸葛小花自是知道六扇門與一般的朝堂衙門不同,它的存在就類似西夏的那個一品堂,唯一不同的是這六扇門更多的插手的還是朝堂的事情,對江湖事甚少理會。

  但這一次卻是不同。

  他一個外人,被拜託了。

  只是因為師傅的關係的緣故,諸葛小花只能應下。不過在心中。諸葛小花卻是明白,只怕自己被人算計了。可以說,剛踏入這大宋最為繁華也最為黑暗的京都,便給諸葛小花上了一課。

  看來這大宋的朝堂,早已經是波濤洶湧。

  可即便是這樣,但也不能妨礙他的想法,相反諸葛小花也想借著這個空檔看一看。

  回到客棧。

  開門便發現黃裳正在給女嬰換著尿布,那熟悉的動作顯然是在這段時間裡練成的。在踏進房間後,諸葛小花便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黃裳,然後讓黃裳幫忙照顧女嬰。

  「你要出去?」

  「對!」

  黃裳聞言沉吟了下點了點頭。比較起來,他也知道對方算是有著不錯的背景,有著關係,比較起來要比自己的情況好上太多。既是參加武舉,在未開考前行動一番,為後面打下好印象,倒也不錯。

  琢磨了一下,黃裳這便說道:「孩子我照看,你去吧!」

  「不過可要小心。江湖……不是你我想像的那般簡單!」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黃裳腦海中回想的是那個一身金色錦衣女子獨孤鳳的那如魔一般的劍法。

  雖說在路上見過諸葛小花出過槍,但黃裳並不覺得諸葛小花會厲害到何種地步。見識過明教的狠辣手段,再加上獨孤鳳的劍法。已經讓黃裳對這個傳說中的江湖有了足夠敬畏的認識。

  辭別之後,諸葛小花便拿了六扇門的馬匹,一人一槍朝南方而去。

  而他的目的方向正是江南的方向。

  「原來如此!」

  「丐幫邀請天下名宿聚會!」

  郊外,慕容復一身盔甲將軍裝扮。模樣早已經大變,這個時候的他不是名聞江湖的翩翩公子南慕容,而是歸屬於西夏一品堂的李延宗。此刻。他也接到了西夏一品堂的命令。

  他們準備借著丐幫發布的邀請將前來的人一網打進。

  看到這裡,慕容復不由嗤笑不屑。

  大宋的內部,幾乎被人滲透成了篩子。西夏一品堂的人可謂是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如果不是有著喬峰帶頭守下中原江湖,只怕局面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了。

  不過這樣正好,大宋越發的有問題,那麼他慕容氏才越有機會。

  再度回憶起自己先前一路來與喬峰的結伴而行,在其中他並沒有見到喬峰提過丐幫邀請其他的江湖人,而且明顯並不知情,顯然這個時候從西夏一品堂得來的消息告訴了他慕容復一件事。

  那便是丐幫內部出了問題。

  有極大的可能,會影響到現在的幫主喬峰的地位。尋思了下,慕容復雖然佩服喬峰的為人處世,但是一想到自家家族的祖傳遺訓,只能一步一步的踏出去。

  再說……

  腦海中一閃而過那道金色持劍的俏影。

  那種居高臨下的氣質和態度,無疑是在時時刻刻的刺激著他慕容復。

  閉眼搖了搖頭,想要達到眼下的他還不夠,不管是武功還是其他的方面都不夠。

  按下了消息後,他倒是並沒有詢問四大惡人的消息,在一品堂,他慕容復與四大惡人的關係並不怎麼樣,各自瞧不上對方。四大惡人是覺得李延宗太過虛偽,而在慕容復的眼中則是四大惡人太過狂傲,不識抬舉。

  可以說,在一品堂中四大惡人的存在是頗為特殊的。

  有時候,即便是一品堂的其他人都對四大惡人頗為惱怒,可惜的是上面在乎四大惡人的能耐,對其無可奈何。而他慕容復一來是不想將事情弄得複雜,影響到他的這個身份,二來面對段延慶的一陽指即便是他慕容復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不過對付丐幫,插手其中,能夠攪得中原江湖紛爭起,為他之大業奪得機遇。

  無疑這樣的狀況是慕容復所期望的。

  唯一讓慕容復詫異的地方,丐幫內部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馬大元之死,仍然遠遠不夠。

  思索了半晌,無法得知結果的慕容復沒有去理會這個暫時想不到結果的問題,而是轉過身,朝無錫的方向而去。他需要準備在最為恰當的時候,做最為合適的事情。

  雙手微微一搓。手中的紙條就已經徹底的化成了飛灰,隨風而散。

  隨後。

  慕容復便已經轉身離去。

  而與此同時。

  丐幫內部已經隱隱有變,只是哪怕已經暫時回到了江南的喬峰更多的心思卻是沒在這個上面,他還未回丐幫總壇,再加上他對於幫派內部的人都頗為信任,在這一刻喬峰壓根兒就沒有料想到隱藏在丐幫下面的波濤。

  而在北方,丐幫的某些據點則是已經出現了其他人物的身影。

  一行手持聖火傳教的人盯上了乞丐。

  ……

  「哎!」

  段譽覺得自己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

  自從一出場就一直順風順水的他,哪怕是在遭受到了困難危險的時候,也能夠一帆風順,四周之人更是妥妥的圍繞自己轉。那種被人在乎的感覺平常感覺不到珍貴。

  但在這一刻,段譽卻感受到了。

  不過作為對比的卻是他在感情事業上的絕大波折。

  試想。

  在家父母和皇伯都極為看重他,在感情上木婉清、鍾靈雖然到最終變成了自己的親妹子,但是無疑證明了他的魅力是極大的。哪怕是被大輪明王鳩摩智給抓了,人家也頗為重視他段譽。

  可是——

  可是在神仙姐姐的面前,段譽發覺自己完全不被人重視和注意了。

  人家只在意她的表哥,甚至阿朱和阿碧兩位也不在意自己。

  跟了一路後,段譽的殷勤終於讓人忍受不住,阿朱看不下去將段譽給攆了。四人在半路分開了。回想起來,那種感覺著實讓段譽難受,若是知道這種狀況,當初還不如跟隨那岳公子一起離開了。

  一想到岳緣的身影。不知怎的段譽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

  文雅翩翩,但是研究佛理頗深的段譽總覺得對方體內關著的是一個凶獸。當初之所以避開不跟隨,其中不僅僅是因為神仙姐姐,也有自身這樣的一份感覺在作怪。

  只是一想到這裡。剛剛踏入無錫城的段譽便不由的猜測起岳緣眼下究竟在做什麼來。而且對方究竟是逍遙派裡的何種身份?回想起那卷軸上的安排,段譽就不由的苦笑。

  而被段譽念叨的岳緣卻是再度起了渡魔的心思。

  若是面前之人仍然是以石青璇的面貌來對的話,岳緣或許有著再合奏一曲《笑傲江湖》的打算。但是當對方換面直接以聖女師妃暄的身份出現的時候,岳緣便知道當初自己的打算只怕是功虧一簣。

  或者說是自己的舉動起了反作用。

  一句『渡魔』,只是使得情緒正常的師妃暄變得有些羞怒。

  「妳我還久未見,我也為妃暄準備了一樣禮物!」

  「唔,準備了好久!」

  看著對方那羞怒的眼神,岳緣並沒有就此結束,而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雕刻的完好體的木頭雕像。那欲拒還迎,咬著嘴唇怒視卻又慵懶而羞惱的姿態在雕像上可謂是刻得入木三分。

  那雕像的模樣赫然是師妃暄。

  當岳緣要將其要作為老朋友許久不見送給對方做見面禮後,師妃暄終於爆發了。

  一揮手,素手翻轉中,中指與食指化作劍指直接點向了岳緣手中的木頭雕像,招式隨意飄渺,仙意瀰漫。

  面對師妃暄的惱羞成怒,岳緣反而是樂了。

  同時。

  也收回了雕像,展開了自己的反擊。

  掌指交接。

  氣勁迸發的聲音頓時在兩人之間產生。

  岳緣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玉指上的那股子冰冷,這一接觸,岳緣便立時感覺到一股子寒冷的劍氣闖進了掌心裡。

  對方的武功路數變了!

  招式雖說還是劍典,但是這已經不是原版的劍典。

  與當初的劍典那種先有情而忘情的太上忘情做法不同,這股子劍意裡反倒是有一種絕情絕欲的生硬感。想想也是,劍典的心境一破,其修為可謂是急轉而下,得不到修補的話定會得不償失。只是轉練的這股子方法,若是一直練下去的話,定會走上岔路。

  這個感覺!!!

  在岳緣詫異的時候,師妃暄的心中同樣訝異。

  感受著那招式甚至還有氣質的徹底的變化,師妃暄眼中閃過一絲果真如此的神色。似乎心中下了什麼決定,劍指收回,素手翻轉,袖子中的玉簫直接衝出落入手中,以簫代劍,直接點出。

  而隨著這一招的使出,師妃暄的氣質亦徹底的發生了變化,臉上也失去了血色,變得蒼白一片,就好似待在黑暗中久不見天日一般。

  清!

  冷!

  與當初的形象,卻是大相徑庭。整個人似是天外飛仙,不食絲毫煙火。

  這個是!!!

  看著面前氣質變了的師妃暄,岳緣竟是在這一刻不由的想起另外一人。
pan3475 發表於 2015-8-15 00:45
卷五   天龍   044章   魔頭?
  
  小龍女!
  
  在這一剎那,若不是面前之人的模樣乃是師妃暄,岳緣甚至有一種錯覺乃是小龍女易容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清冷。
  
  孤高。
  
  絕情絕欲。
  
  如從冰山中走出來的姑射仙子。
  
  念頭在腦海中閃過的同時,氣質陡變的師妃暄哪怕是面色蒼白,但臉頰的兩側仍然看得出些許緋紅,顯然是岳緣先前的那句話外加那個雕像已經讓她陷入了一種惱羞成怒的狀態。
  
  但是還未思考師妃暄為何會變成這個模樣,對方將劍典做了怎樣的修改後,眼前已經是玉簫點向了額前。
  
  招式飄渺狠辣。
  
  叮!
  
  一聲脆響。
  
  恍若暗夜中的一聲驚雷,一圈氣浪以兩人的交手為中心朝四面八方散去,直接吹的那四周的白霧翻滾開來,就如那波濤洶湧的海浪一般朝四面八方奔涌而去。
  
  「……」
  
  岳緣能夠隨意阻擋下來師妃暄並不意外,反倒是擋不下來才會讓人意外,而在這一交擊中,師妃暄卻是感受到了一絲對方身上的不和諧之處。對方那一身功力似乎受到了什麼壓制……
  
  隨即,師妃暄真氣爆發,手中玉簫再度壓下,死死的抵著對方的指尖。
  
  自己的情況岳緣自是清楚,未徹底解決體內的龍元的力量的時候,一身功力被徹底的拖了後腿,雖說岳緣有足夠的招式和境界,但在面對差不了自己太多的人的時候,功力上的對決終究會有些吃虧。
  
  不過幸好的是面前的師妃暄的情況亦比自身好不了太多,原本的劍典被強行扭轉,並沒有發揮出本身的力量。
  
  可以說,在某方面來說,此刻的兩人確是半斤八兩。
  
  「果然!」
  
  「妃暄妳還是這麼的……唔,傲嬌?」
  
  身形輾轉,幾乎是貼身而斗,看起來雙方的交鋒不是生死之斗,而是互相探討一般的比試。面對師妃暄的玉簫,岳緣更是將小地方的騰挪移轉發揮的淋漓盡致,正是屬於他的凌波微步。
  
  師妃暄並不明白傲嬌是什麼意思,但是她卻知道將驕傲一詞調轉了一個頭的嶄新辭彙,只怕更多的還是對方的嬉笑。
  
  玉唇緊緊的抿著,手上玉簫則是一下比一下更重,看那模樣似乎是想要將岳緣生生的用玉簫給捅出好幾個洞來,才能泄去心中的怨恨和憤怒。
  
  碰!
  
  掌指交擊,空氣中再度發出一聲悶響。
  
  啵的一聲,岳緣借著反彈的力量朝後面飄去,落在了一塊大石上,看著朝自己這邊直接追來的師妃暄,很是認真的說道:「不開玩笑了,現在我需要問妳一件正事!」
  
  「我的孩子在哪兒?」
  
  一個問題,師妃暄的腳步戛然而止。
  
  「你,知道?」
  
  師妃暄聞言面色變得十分的冰冷,如果說先前那種氣質只是強行運功逆轉,那麼眼下的師妃暄便已經是這個狀態了。
  
  「自然!」
  
  「否則的話,妳認為我留下金銀鈴鐺給妳幹嘛?」
  
  迎著師妃暄的目光,岳緣直接詢問道。在見到了自己的兒子傳鷹,對方的安危至少不讓人擔憂後,剩下的便只有自己這個因渡魔而產生的另外一個後人了。
  
  比較起赤練仙子來,曾經慈航靜齋的聖女師妃暄的狀態無疑更讓人擔心。
  
  而且岳緣與師妃暄兩者之間的關係不是他與赤練仙子之間的情況,反而是一種征服與被征服。
  
  師妃暄,堪稱一匹真正的胭脂烈馬。
  
  而岳緣則是那個想要徹底拿下她的騎士。
  
  兩人之間的交鋒若是剛開始還正常,可隨著發展,兩者之間已經變得不是那麼的純粹了,不是簡單的天下與佛道之爭,其中更是摻雜了男女之間的互相征服。
  
  岳緣知道自己眼下哪怕是打敗了慈航靜齋,力壓了佛門,更是騎了對方,但他知曉自己還沒有徹底的壓服師妃暄。對方在心中時時刻刻的不是組織著反擊。
  
  這明教的出現,更是鑒證了岳緣的這份想法。
  
  「呵呵!」
  
  打量了岳緣半晌,師妃暄似是想起了什麼,笑了。笑的很是開心,手中玉簫再度收回衣袖裡,這才繼續說道:「我是怎麼也不會讓她見到自己這個堪稱魔頭的父親的!」
  
  義正言辭。
  
  看起來是這樣,但是岳緣卻很明顯的感覺到師妃暄的話頗有些言不由衷,就好似事情並不像她說的那樣。
  
  事實上也是。
  
  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而兒子更多的是隨母親。
  
  武明空在某方面堪稱集大成的女魔頭,而傳鷹反倒是成為了一代大俠。
  
  不得不說,道公子的一家子後人的發展都發生了發轉,完全與自身的母親的立場對不上節奏。
  
  心中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岳緣嘴上卻是沒有絲毫鬆口饒恕的打算,反駁道:「噢?」
  
  「妃暄,妳還是這般大義凜然啊!」
  
  「不符合妳慈航靜齋的心意,就便是違逆天下的大魔頭?」
  
  說到這裡的時候,岳緣還專門的上下打量了下自己,雖說自己現在看起來病怏怏的,但是一看就是正義的仁義君子,擺在江湖上來說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俠。
  
  甚至,在大唐的時期,岳緣自語最壞的時候也得不到魔頭這一稱呼,對比起魔門的那些存在來說,岳緣可謂是遠遠的比不上,堪稱天壤之別。
  
  「自是有證明!」
  
  聞言師妃暄不由一笑,身形站的筆直,迎著那山頂的冷風,師妃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道公子岳緣,或許我該稱呼你是邪帝,你之道心種魔大法不知修到了何種地步?」
  
  「哎???!!!」
  
  頓時,岳緣愣了。
  
  邪帝?
  
  師妃暄是在說誰?
  
  ……
  
  無錫。
  
  身為大理世子的段譽不愧是號稱奇遇代表者的主角之一,在被神仙姐姐不理不睬打擊了個夠嗆之後,他在無錫的客棧裡遇見了一位英雄。正是丐幫幫主喬峰。
  
  一番斗酒下外加比拼輕功下,兩人竟然是一見如故,結拜成了兄弟。
  
  不得不說。
  
  在某些時候,事情一番變化,最終還是倒回了原來的路線上。
  
  不過岳緣即便是知道這點,他也不會在意了。
  
  經歷了這麼多穿越的事情,他發現自己所在的世界,即改變了,卻又沒有改變。一些自己的所作所為,最終竟然是將局面推的朝自己印象的未來而去,無疑這種情況讓人唏噓,卻又無可奈何。
  
  「大哥,你也是認識那岳緣?」
  
  在郊外,兩人正就著一些事情閑談著,更多的還是段譽說,喬峰聽。為此段譽倒也不怕丟臉,將自己面對神仙姐姐的一些囧事倒也道了出來,雖說並不詳細,但對於自己的表現段譽倒也沒有隱瞞。
  
  最終,當段譽說道岳緣的時候,喬峰也點頭表示認識對方。
  
  甚至。
  
  喬峰還道出了一個厲害的不行的用劍女子,武功著實驚世駭俗。
  
  這話一出口,倒讓段譽頗為在意。要知道,在前面與神仙姐姐的交流中,段譽可是被王語嫣的一些武學知識唬的一愣一愣的,只差點讓他認為自己就是一個笨蛋了。
  
  在這一刻,又聽到一個好厲害的女人,段譽自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隨著喬峰簡短的描述,段譽在心中進行了一番對比,這一番對比讓段譽頗為懊惱,神仙姐姐明顯打不過喬大哥嘴中的那個女人。不過,在段譽的心中,神仙姐姐不管怎樣都是最棒的。
  
  不過段譽倒也將獨孤求敗這個一聽就厲害無比的名字給記在了心中。
  
  這名號可以說比北喬峰南慕容什麼的唬人太多。
  
  「喬大哥,你知道逍遙派嗎?」
  
  似乎想起了什麼,段譽又問道。對於江湖事來說,他不過是個新人,壓根兒比不上身為丐幫幫主的喬峰,江湖中的許多事情他並不知道。
  
  「逍遙?」
  
  喬峰聞言不由一愣,隨即眉頭微蹙,細細的思索起來。
  
  丐幫作為天下第一大幫,在情報上有著獨到的優勢。也許,在你面前剛剛乞討著的人便是丐幫的弟子。單單論情報收集能力,在眼下天下間明面上的門派,丐幫是謂首屈一指。
  
  細細思索了半晌,喬峰在自己腦海裡並沒有發現多少的印象。
  
  好半晌。
  
  喬峰在段譽期待的目光中搖了搖頭,道:「二弟,我這裡並沒有有關逍遙派的印象!」
  
  「……」
  
  段譽聽了這話,整個人亦沉默了下來。
  
  「怎麼?」
  
  「難不成這逍遙派有什麼問題?二弟,你看起來很是為難!」
  
  喬峰不在意這些,主要是因為這些年來丐幫的精力都放在了其他的方面,譬如說對遼國和西夏的阻擋。相反,對大宋內部江湖的事情,丐幫反而了解的不多。
  
  「我覺得這個門派可能是邪派!」
  
  腦海中不斷的回放著岳緣的身影,再加上那曾經卷軸上的記載,以及北冥神功掠奪他人力量為己用的修鍊方法,再結合大輪明王鳩摩智的做法,甚至段譽還回想起了鳩摩智擔心的那門化功大法,以及由阿朱嘴中了解到的在江湖中也算是頗有聲名的星宿老仙丁春秋。只怕那丁春秋也是逍遙派的。
  
  這麼一結合,段譽怎麼想怎麼琢磨,都覺得逍遙派似乎都不是一個好門派。
  
  在集合岳緣曾經在聽香水榭的做法,莫名的段譽覺得對方只怕是一個大惡人。
  
  念頭一起。
  
  段譽卻是怎麼也拋不下這份猜測了。
  
  而這時,被好幾人莫名的戴上了魔頭稱號的岳緣很是委屈。
  
  自己就不說媲美郭靖這樣的為國為民的大俠,但也算是做了不少的事情,怎麼也算不上這魔頭一稱吧?
  
  對此,岳緣不由失笑。
  
  魔頭?
  
  怎麼可能呢?
  
  說出來,誰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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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i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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