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土小說]在鄉村的悠閒生活 作者:九月花兒飛 (完結)

 
feijer 2014-11-11 10:05: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 233984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6:57
一百八十七章  林偉國火了



    打稻機主要是由木板構造而成,不過也有像齒輪啊、滾心啊、鏍絲啊、一些連接的鐵板鐵塊啊等鐵傢伙。所以這打稻機的份量呢,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百十來斤吧。

    百幾十斤的重量,對經常幹農活的村民來說,兩個人抬完全是小菜一碟,方瑞甚至一個人都可以輕鬆扛著走。但對於長期坐在辦公室裏批閱文件、甚至連家務活都極少做的林偉國來說,就難嘍,再加上打稻機沒有專門設計抬的地方,那些木板子咯肩得很,這讓林偉國更是難受。

    方瑞抬著相對沉重的前面,林偉國抬著比較輕鬆的後面,兩百米的路走下來,林偉國氣喘吁吁沒累得像條狗般舌頭直吐,而窄窄的木板壓在肩膀上更是痛得他直咧嘴。不過林偉國扛住了,笑話,堂堂平陽市委書記,抬個打稻機都抬不動,這傳出去自己以後哪里還好意思下鄉村去哦!

    又往前走了幾十米,林偉國實在是難受到不行了,他想叫方瑞停下來,又不好意思叫出口,這才走多遠點路啊。可這打稻機壓在肩上,比省領導壓下來的重任還沉啊。林偉國喊停不是,不喊停更不是,他那個左右為難啊!

    好在李敬明過來接肩的來了。

    方瑞見之,本想側面敲擊幾句,讓林偉國他自己都汗顏把打稻機給李敬明來抬,但聽到抬在後面的林偉國那粗重的喘氣聲,還有牙齒咬在一起發出的嚓嚓聲,還是算了,這事別做得太過份了,要是被林大書記給惦記上了,反而不妙。

    李敬明一看林偉國都累成這樣了,趕緊把打稻機扛到自己肩上。解脫出來的林偉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猛捶著肩膀,真的是如釋重負啊!

    聽出林偉國長長的出氣聲,方瑞心下好笑,但沒說什麼,跟李敬明一道抬著打稻機來到了田裏。放下打稻機後,李敬明也是深深地吐了口氣,完了一個勁地直按摩著肩膀。

    這丘田有六分左右,整整齊齊地沒被挖客們禍害到。

    方瑞目光在田間掃了個來回,給四位大佬分配任務道,“林叔叔,你跟我一起踩打稻機,李叔叔謝市長,你們負責送稻杆到我們手中,郭主任,你先殺禾去吧。”

    “那個小瑞啊,要不我先殺禾吧,不把禾殺好,哪里有得打啊?”

    林偉國立馬就建議道,對這田裏的農活,他是抬那段距離的打稻機就抬怕了,現在肩膀還痛得緊呢,估計至少要痛個兩三天……對於這踩打稻機,林偉國確實沒踩過,但這田壟裏到處都是打稻穀的,他一看就知道踩打稻機是怎麼回事,這可是個手腳乃至全身協調配合的超級體力活啊。

    很多事情看似輕鬆做起來卻痛苦,要是在沒抬打稻機前,林偉國對這活兒肯定不以為然,但抬了這段距離的打稻機後,林偉國能預料到,自己要是踩完這丘田的打稻機,估計全身要酸痛至少半個月以上。

    林偉國有些後悔選在這秋收的時候,來這小台兒村了,恰好被方瑞這小子以體驗民生、體驗民苦為由,給抓了壯丁,而且還把這壯丁給推上了第一線。只是林偉國沒想到,下次他要是還來視察學習的話,方瑞還有n件農活在等著他們,即使沒農活,方瑞也會帶著他們去墾荒,話說小台村面積那麼大,荒的山荒的坡多著呢。

    “林叔叔請放心,殺禾的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咱們來擔心,看,殺禾的人來了。”方瑞指了指林偉國的身後道,他清楚林偉國說要先去殺禾的心思,這書記大人肯定是看出來了踩打稻機是個最折磨人的活兒,而他剛剛抬打稻機又領略到了農活的辛勞痛苦……

    只是,林書記你是整個平陽市的老大,你的責任你的擔子最重,你最需要體驗民生、體驗民苦,所以嗎,這最累最折磨人的活兒,你不多體驗些,這就說不過去了的啦!方瑞心下嘿嘿笑著,給自己的不地道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哦,殺禾的人來了嗎?”林偉國轉過身一看,可不是嗎,十幾號人左手鐮刀桶子,右手鋤頭,正浩浩蕩蕩地往這邊而來。四位大佬看著他們這瘋狂的挖客,頓時嚇到了。

    挖客們來到田邊,問了下田主人方瑞這丘田是不是要收割了,在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挖客們兵分四路,從四個方向對著稻田發起了攻擊。挖客們大抵是老挖客了,他們有了這些天的經驗,再加上僧多粥少,這麼一大群人爭搶,壓力山大呢,是以他們殺禾的速度又是上了一個臺階。

    很快稻杆就被挖客們放倒了一片,很快放倒稻杆的田又被挖客們給挖翻了。放倒,挖翻,放倒,挖翻,再放倒,再挖翻……挖客們的積極性與速度,還有那中間都不帶歇息的敬業精神,讓四位大佬歎為觀止。

    “行了,大佬們,行動吧!”方瑞喊了聲幾位又在發起愣來的大佬。

    大佬們只得各上各的崗位。郭豪傑一直握著把鐮刀呆在那裏,被方瑞這一喊,他也回過神來,剛要學著挖客們的樣子,彎下腰來殺禾時,卻聽到方瑞叫道,“郭主任,現在這麼多殺禾的人,你就不用殺禾了吧,你過來踩打稻機吧。”

    郭豪傑還沒動手感受,不知勞作之苦,是以他沒所謂地答應了聲。林偉國聞言卻是心下一喜,以為方瑞叫郭豪傑來給自己當替補呢,如此一來,自己就要鬆氣多了。

    “林叔叔,是不是不想踩打稻機啊?”方瑞笑咪咪地問正舒著氣的林偉國道。

    “呃,不是很想,有沒有可以換的崗位?”林偉國以為方瑞良心發現呢,驚喜地道。

    “有啊。”方瑞玩味地道。

    “什麼崗位?”林偉國滿懷期待道。

    “待會穀子打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會把它們從機倉裏清出來,然後需要挑回去晾曬……這裏有個挑穀子回去的活兒,林叔叔你想挑是吧。”方瑞一本正經地說道。

    “咳咳咳……這,這個,我還是踩打稻機吧。”林偉國聞言嗆著了,連連咳嗽了幾聲後,又洩氣了,本還以為什麼好活兒呢,沒想到竟是挑穀子回去……剛剛自己抬那幾十斤的打稻機都抬到肩膀要斷、人要倒,這一擔穀子,起碼也得百把斤吧,還不把自己給直接壓垮啊!

    “想打稻穀啊,那就趕緊上來吧。”方瑞站在打稻機的踏板上,指了指邊上道。

    …………………………

    送稻杆挺簡單一個活兒,一教就會了。

    可這踩打稻機就比較麻煩了,方瑞先教林偉國踩打稻機的訣竅,腳要怎麼發力……待林偉國體會並稍許熟練了後,方瑞再教他打稻時稻杆應該怎麼抓,全身要怎麼樣協調配合才最省力。

    書記畢竟是書記,領會能力還真是非同一般,很快他就把打稻穀的關鍵全部給掌握了,這下他可以完完全全地獨當一面了。不過踩打稻機真是個全身運動,林偉國打了十幾分鐘不到,就累到了不行了,不得不把郭豪傑給替補上來,他到一邊去歇息。

    郭豪傑的年紀比林偉國還大,身體要肥胖,他更是不行,剛剛學會掌握好,就舌頭直往外伸了。氣還沒完全歇過來的林偉國不得不再上前線。

    二位大佬就這樣輪番上陣,半來個小時後,機倉裏有了一定量的穀子,方瑞必須得去清倉裏的穀子了,走下踏板交代道,“兩佬大佬啊,這稻杆要打乾淨了才扔啊,否則是要重新撿起來再打的。”

    “呃……”郭豪傑癟著嘴應了聲。

    “我回去了,你們可別偷懶,打完這丘田,咱們就回去吃中午飯。”

    方瑞很快清了一擔穀子出來,挑回家去。

    看著他遠走了,林偉國郭豪傑一把扔掉打完的稻杆,身子骨一軟,順勢就坐在了踏板之上,呼呼地喘著粗氣。謝俊雲跟李敬明比兩人要好些,但在坑坑窪窪的田裏來回走個不停,也是累得不輕,兩人在打完的禾垛上坐了下來。

    “靠,還要打完這丘田才有中飯吃,那不是中飯晚飯要一起吃了啊……我說咱們四位何曾這樣被折騰過啊,今天被這小子給坑爹坑大了!”郭豪傑揉腰腿脹,揉腿臂酸,揉臂背疼,揉背又脖子難受,郭豪傑揉哪里都不是,心裏鬱悶透了,要不是林偉國謝俊雲都一直憋著沒吭聲,他早就甩膀子走人了。

    “小瑞這小子,竟然敢拿我們當牛使,放眼整個平陽,也就這小子敢這樣做了。”李敬明苦笑道,心裏卻是蠻佩服方瑞的。

    “我本以為這小子也就跟我們開開玩笑,讓我們到這田壟裏來走走看看呢,沒想到他居然是玩真的,還說什麼要打完這丘田,才回去吃中午飯。等到這丘田打完,咱們估計也差不多餓扁了。而且從今天開始往後的半個月裏,咱們就等著腰酸背痛腿抽筋吧……”謝俊雲說著,卻是慨然歎道,“唉,真沒想到打稻穀原來是這般的辛苦,而且這還只是農活中的一項……看來咱們對農民的生活與疾苦,瞭解得是遠遠的不夠啊。”

    謝俊雲是個實實在在的人,做為一市之長,當然要為民著想為民做事了,不過讓他慚愧的是,以前也常下鄉去視察體驗,查看民生,但看到的全是農民幸福滿足、悠閒輕鬆、安居樂業的一面,想來那都是下面的人為了敷衍自己,彩排出來的……可今天真正體驗下來,而且還只體驗了諸多農活中的一項,事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啊!

    “如老謝所言,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體驗不知農民苦!剛開始我還對小瑞有些怨念,以為這小子打著體驗民生、體驗民苦的幌子折磨咱們,現在看來,我們是要感謝他才成啊!”良久無語的林偉國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意味深長地道。

    本來牢騷滿腹、怨氣頗深的郭豪傑聽了林偉國謝俊雲的話,不由得沉思起來。

    謝俊雲道,“林書記,看來咱們對農民的關注還遠遠不夠啊。”

    林偉國訕笑了聲道,“不就是嗎……呵呵,虧了我還想著要走綠色發展之路,可事實上呢,咱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想想,真是汗顏啊!虧得今天這小子給我毫不留情地上了一課。”

    謝俊雲問道,“那林書記打算怎麼做?”

    林偉國緩緩地說道,“關注民生、關心民苦,不能再只是一句空話,必須把它放到實際的行動上來。”

    謝俊雲點了點頭,帶點激憤地道,“的確應該這樣,你看現在咱們許多些官員,嘴上每天嚷嚷著要關注民生,關心民苦,可事實上呢,他們不是高高在上地坐在辦公室裏,就是吊兒啷鐺地晃悠在酒桌邊娛樂場所,更惱火的是,他們中大部分人還要欺淩、甚至魚肉百姓,真真是莫大的諷刺!”

    林偉國淡淡道,“那老謝,你覺得應該怎麼樣做?”

    謝俊雲道,“我覺得應該把那些口號大師通通拉這農村裏面來,當然不是讓他們來觀光的,也不是讓他們來作秀的,而是讓他們像咱們這樣,實實在在地做事的!”

    林偉國看向郭豪傑道,“老郭談談你的感想。”

    “我覺得謝市長的提議非常不錯,但光下鄉做農活似乎單一了些,我看像環衛、建築、工廠一線等等各個最辛勞的基層都讓他們去……”郭豪傑說道,他也是個實實在在的人,聽了林偉國謝俊雲的話後,再自個仔細一琢磨,已然平息了心裏的不爽與對方瑞的怨念。

    林偉國對李敬明道,“老李,你說說看。”

    “謝市長郭主任的提議都極其不錯,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樣子趕驢拉大磨,我估計很多人會挖空心思地逃避,畢竟這種下基層的事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且,這樣子外界會不會以為咱平陽政fu在作秀呢?”

    李敬明說著,心裏卻是暗暗吃驚,真沒想到方瑞把自己幾個人弄到田裏來,會引起這麼大的反響,估計明天平陽官場要震動了……也不知那小子是有意還是無心的,不過不管怎麼樣,要是讓平陽的官員們知道他是始作俑者,估計口水都要把他給淹死了。

    方瑞要是聽到大佬們的對話,知道李敬明的心思,肯定會大感意外、大呼冤枉的,他把大佬們忽悠到田裏來,純粹就是想把他們折騰得夠嗆了之後,沒精力參觀學習自己的養殖場了,同時嚇嚇他們讓他們下次不敢來了……當然方瑞也會很欣喜,自己這麼一瞎折騰,誤打誤撞地卻是扣動了大佬們的心弦,間接地做了件大實事。

    “老李你這是實話,首先關於外界會不會認為咱們在作秀,這個問題呢,咱們就完全不必理會。人在做,天在看,嘴巴長在別人身上,隨他們怎麼說道去吧,反正咱們問心無愧就是……另外那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的情況呢,這倒是官場老規則了,官字兩個口嗎,敷衍上面,忽悠下面,正常不過……那個老謝啊,談談你會怎麼拿捏‘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回事兒?”林偉國對謝俊雲笑道。

    “林書記也說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是官場老規則了……其實為什麼會這樣子呢,因為提出政策之人提出那政策,也就是在完成任務,甚至裝腔作秀,他自己都根本沒當回事兒,下面不對策百出才怪呢……反過來說,要是上面真把那政策上心了,當回事兒了,同時又把鍘刀揮起來了,只要下面誰敢搪塞躲避、敷衍了事,鍘刀就毫不留情地剁了下去,我相信這官場的老規則,也會是過去式了。”

    謝俊雲這番話可以說是一針鮮血賤,一語道破了千百年來沉澱官場的大弊端。官場素來都是下面看上面的臉色與態度行事的,上面都沒所謂不要緊,下面的人要是要緊才見鬼了呢。反之上面要是認真嚴肅,下面誰敢打醬油!

    “哼哼,那這次,誰也別想打醬油!”

    林偉國深邃的雙目微斂,嘴角流出一絲冷笑。邊上三位大佬一看就明白,林書記這次是當大真了,下面誰要是不認認真真為民辦事兒,就等著吃好果子吧。

    恰這時田埂邊兩個村民挑著穀子經過,兩人一路交談著。

    中年村民道,“六叔,聽說對農業的扶持補助款下來了,發了多少錢啊?”叫六叔的老年村民道,“五塊錢一畝田,咱家四畝兩分田,補助了二十一塊,呵呵,夠一斤旱煙的錢了。”中年村民聞言,不屑地啐道,“草,去年還有八塊,今年乾脆就五塊……那些當官的也真是好意思發下來,咱們農民是窮,但差這五塊錢嗎?”

    兩名村民遠走了,他們的對話卻迴響在林偉國的耳畔,林偉國的臉黑了下來。

    那村民口中的農業扶持補助款,是中央為了不讓田地荒廢、鼓勵農民耕種而特意撥下來的款項,這筆錢最終是要落到每戶農民手中的。做為市委書記,林偉國當然知道一畝田具體會補助多少錢……可沒想到最終到農民手裏的,竟只有讓他感到‘羞愧’的區區五塊錢!

    “老謝,剛剛那兩個村民的對話你聽到了吧。”林偉國沉著臉道。

    “嗯,那些人實在太可惡了,雁過層層撥毛割肉,這錢最終到農民手中,也就剩下點骨頭渣子了……還有前段時間聽說,有些地方官員,把社會捐贈給貧困山區貧困學校貧困學生、僅僅裏五塊錢的愛心餐,都給剝削掉了兩塊錢,而且這愛心餐還盡出品質問題……哎,這官場的醜陋惡習啊!”謝俊雲喟然一歎,搖了搖頭道。

    “不僅僅是醜陋惡習,更是醜陋人性。老謝這問題你來處理,必須好好治,狠狠治,那些有問題有病的,讓他們通通治病去!”林偉國火了,同時心裏的火也點燃了上任以來的第一把火,這把火,將把整個平陽官場燒起來。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00
一百八十八章 今兒有點惡趣味



    方瑞挑了穀子回家,在坪裏曬開來,再到大水池邊的桃樹上摘了些桃子洗乾淨,才挑著籮筐回田裏去本以為大佬們會趁著自己不在時,偷上一把懶,沒想到還離得老遠,就看到自家田裏四位大佬忙碌成一片

    心存疑惑的方瑞走近田邊,悄然地一瞅四位大佬的臉色本來四人臉上皆是像個怨婦般布著一層怨氣,老郭的臉上甚至都散發著淡淡熊氣的,怎麼現在一個個都心平氣和的呢?難道大佬們終究是大佬們,適應能力這麼強悍?

    “四位老大,休息一下,別這麼拼命”方瑞笑著喊道

    “這不是擔心中飯要跟晚飯一起吃嗎”林偉國扔掉手中打乾淨的稻杆,動作嫺熟地順手從李敬明手中接過一手的稻杆,淡然笑道

    “呵呵,這不是看你們一個個蔫頭耷腦的沒動力了,給你們點壓力嗎現在看來,這方法還不錯哦,看把你們一個一個給刺激的,效果堪比屁股針啊”方瑞得了便宜還賣著乖道

    “呃……”林偉國無語了,自己打趣一句,這小子還不客氣地順杆子就爬上來了,另三位也是翻了翻眼珠子

    “好了,休息一下,我洗了些桃子,來品嘗品嘗”方瑞拿出幾個桃子來給幾位大佬遞了過去

    大佬們倒也沒那麼多講究,他們停下手中的活計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過桃子就吃了起來

    他們的早餐基本上吃的就是包子油條豆漿啥的,這些東西容易消化,大佬們忙活了近一個小時,早有了餓感本也沒覺得這桃子味道會怎麼樣,隨便吃兩個填填肚子唄,可一口咬下去四位頓時都是眼冒星光

    哇哢哢,這也太離譜了,桃子還能這麼好吃的啊

    四位都是驚愕了,隨即就是放開嘴大吃特吃起來

    方瑞瞅得有些發愣,給了他們個白眼道,“我說幾位能不能注意你們一下的光輝形象啊?你們可是代表咱整個平陽的臉面啊”

    四人身份雖尊但誰人沒有七情六欲,面對此等空間裏出來的絕味,他們才不理方瑞的揶揄呢,繼續饕餮般狂食眨眼間的功夫,三四十個桃子就剩下一堆桃核了

    方瑞癟了癟嘴無話可說了,大佬也是人嘛

    “小瑞,這桃子是你自家種的嗎?還有木有?”郭豪傑揩了揩嘴一臉意猶未盡地道另三位都是一臉期待地看著方瑞,看來都是還沒吃過癮也是,空間裏出來的東西,除非味覺有問題的人,否則真的是百吃不厭的

    “嗯,自家種了一棵桃樹,樹上還有個十來斤”方瑞道

    “還有十來斤啊,待會回去可要吃個飽了……哈哈沒想到小瑞你家種出來的桃子能這麼好吃……只是,想想市里、水果市場那些桃子的索然無味這桃子的味道似乎好得太妖孽了些,難道這桃子的品種非同一般?就像王母那老太婆的蟠桃?對了小瑞這是什麼品種的桃子啊?”

    郭豪傑極是感興趣地道,另三位當然興趣也是濃濃了,話說好吃的東西誰不喜歡啊

    “這具體是什麼品種的桃子,我也不知道,總之這桃樹呢,還是我十幾歲的時候偶然從儷山上挖下來的”方瑞扯道,嘴上如是說著,心裏卻是在笑,自己也真是能扯,就這麼棵毛桃樹,小台兒村遍地都是,誰神經還去儷山上挖哦………。

    不過別說儷山還真是座好靠山,就像這桃子還有空間草一樣,以後只要是空間出來的東西,就直接扯到儷山上去,反正儷山那麼大,謎一樣的存在,誰愛信不信,反正誰也不可能真正去山上驗證不是

    “難怪這麼好吃了,原來這桃樹是儷山上來的啊,聽說儷山上不為人知的好東西多著呢,沒想到小瑞你的運氣能這麼好,居然搞到這麼棵絕味的桃樹……嘿嘿,看來我要帶幾個桃核回去,把它們栽培起來,過幾年我自家也就有這麼好吃的桃子吃嘍”

    扯到儷山,郭豪傑還真信了方瑞的話,他打著哈哈笑說著,還真把幾個桃核給揣到了口袋裏林偉國謝俊雲李敬明也是趕緊撿了幾個桃核放到口袋裏面,看來他們都把方瑞的話給當了真

    看著大佬們把自己的話不是一般的當真,方瑞的額頭上涮涮地幾道黑線,腦中登時就現出一串畫面來:

    幾位大佬滿懷期待的心情,把桃核埋進土壤中,然後白天澆水施肥除草,晚上求福祈禱,小心翼翼伺奉祖宗般伺弄著……接下來,桃核發芽,抽出嫩葉,再慢慢地一點一點長大……幾年以後,桃樹成長到一定的程度,總算開花結出果來……盼星星啊盼月亮,好不容易又盼到了金秋桃熟,大佬們那個激動啊,顫抖著雙手,左挑右選,採擷下了一個最大最亮麗最惹人愛的桃子,仔細認真地洗掉桃上的細毛毛,再把桃上的水漬用心擦乾淨,然後神聖地捧起桃子,湊到嘴邊,輕輕地一小口咬下去……

    大佬們的眉頭肯定會擰成一團,心裏肯定會想這味兒怎麼差得十萬八千里啊,然後……方瑞實在不敢想像大佬們望穿秋水的夢想破碎時的臉色……自己肯定少不了要被惦記上,甚至被大佬們劃個圈圈詛咒也說不準

    “我說幾位老大啊,你們要吃桃子,可以來我家吃嗎,何必費力唧地自己去種呢”為了避免杯劇的發生,方瑞弱弱地建議道

    “種上幾棵還是要好些,想吃了在自家院子裏伸手就可以摘著吃嗎當然了在桃樹還沒結出果子來時,少不了要來你家蹭吃的嗎”

    林偉國擺了擺手笑道另三位也是笑意吟吟,看得出來他們對這桃子都是擁有著相當大的信心,抱著相當大期待的事實上桃樹栽種也確實挺簡單,小小花點心思就是枝繁葉茂,碩果累累

    方瑞眨了眨眼不說了,要被惦記就惦記,要被詛咒就詛咒

    …………………………

    也不知是桃子的作用還是大佬們心思開透了的原因,反正接下來打稻的度快了不是一星半點方瑞本以為今天這丘田都難得完工,沒想到中午日正當頭時竟就收完了,這倒是讓方瑞對大佬們不由得刮目相看

    不過四位大佬雖然是輪番上陣,也累到要癱了,扔完最後一手穀子後就往打稻機的踏板上或禾垛上一坐呼呼地直喘著粗氣,跟頭剛犁完地的老牛似的

    “林叔叔,累了,好好歇一會兒啊”

    方瑞清理完倉中的稻穀,捉狎地對林偉國笑道

    “呃,有點累,先歇口氣”林偉國累得實在夠嗆隨口應道

    “嗯,必須得歇好了,得會你還要跟我把打稻機抬到下一丘田去呢,咱們下午把那丘田打翻了”方瑞這下笑得很奸了

    “啊?啥?不是?還要抬打稻機?下午還要打一丘田?”林偉國被方瑞的話給嚇到了,一愕之後,整個臉就苦瓜了就現在身上這酸痛勁兒,走路腿都要打擺子了,估計接下來的十幾二十天都要在痛苦中渡過了現在要是再抬一趟那打稻機,再打一丘田的穀子那自己乾脆直接趴下得了…。

    “小瑞不帶這麼折騰人的”郭豪傑本來心平氣和了的,聽方瑞這麼一說橫眉一豎,意見起來了他的情況被林偉國糟糕,真心是再經不起折騰了

    “那個,小瑞啊,有了這一上午的深刻體驗,咱們已經深刻地瞭解到了農民的生活、農民的艱辛、農民的疾苦……這個……這不,下午咱們還要回去總結一下,順便呢,把平陽官場那些辦公室裏的大老爺們通通趕到田裏來,讓他們也來深刻體驗瞭解一下……”謝俊雲趕緊說道,他也是要扛不住啊

    “小瑞啊,要不這樣,明天讓你林叔叔把上次朱姓副市長那幫人給拉過來,讓你來折騰?”郭敬明的情況好不到哪里去,怕林偉國為了深入地體驗民生民苦,一激動答應了方瑞下午繼續打稻的話,連忙出了個餿主意

    “我說李叔叔你這話不地道啊,我好心好意給你們個體驗民生民苦的機會,你居然說我是在折騰你們……”方瑞裝作憤怒地樣子,完了不又不屑地撇了撇嘴道,“還有那幫人啊,算了,要是讓他們過來打我田裏的稻穀,我估計這穀子豬都不吃了”又見四位一臉緊張,遂笑道,“我說四位啊,別當真,跟你們開開玩笑的啦”

    “啊,開玩笑的啊……”林偉國四人聽方瑞的話心裏懸起的石頭,回落了下去,可馬上又吊了起來,心說咱們上午也以為你小子開玩笑的呢,結果……也對哦,上午人家小瑞可沒說是開玩笑的,是自己想當然地認為……這次小瑞親口說是開玩笑的,應該是真開玩笑的……左右一想,大佬們也就放心了

    “走啦,回去吃桃子啦”

    方瑞對四位狡黠地眨了眨眼,挑起最後一擔穀子往家的方向走去四位大佬肚子餓得早呱呱叫了,一聽回去吃桃子,舌底生津的同時肚子是咕嚕咕嚕地響了起來,四人苦笑著面面相覷,忙是起身跟上

    方瑞才出了田裏走上田埂,村支書劉富民就迎面走了過來,看到方瑞,目光順過去落在剛剛打完的六分田裏,回過來時又瞅了瞅老太婆般步履蹣跚地從田裏出來的四位大佬,劉富民便笑道,“小瑞好厲害啊,天天都有免費的勞動力可使,老伯羡慕死你了”

    方瑞乍聞劉富民這言,怔忡了下,額頭涮涮地又是兩道黑線冒出,心說這老頭還真不是一般的叼啊,竟敢拿平陽市委書記市長、他的兩位頂頭上司開玩笑看他一臉純真無邪的,應該是無知者無畏……嘿看來可以逗逗這老頭

    “呵呵,老伯啊,這四位可是來體驗咱鄉村農活的,我這丘田打完了,沒得體驗了,他們正愁著呢……要不,讓他們下午去你家田裏體驗怎麼樣?”

    “真的假的?人家答應不答應啊?”劉富民聽方瑞這麼一說有些難掩喜悅,他家也有四畝多田,可他家不像方瑞家那樣一大票人,呼啦啦地一擁而上,一丘田就完事了……

    劉富民家倒是有四口人,可女兒劉蘭跟小外孫肯定是上不了戰場的

    這幾天劉富民帶著自己那婆娘起走貪黑的連酒都沒烤了人累得不輕,可也就搞定了一畝幾分田而別人家裏,好多都快收割完了,這讓劉富民有些著急了,多盼望能來幾個外援啊本來劉富民想開工資去請幾個人來,可這個時候建村小學的師傅都回家打稻穀去了,試想誰還有這閒工夫?…。

    所以一聽方瑞說要這四位去自家田裏體驗劉富民激動了

    “什麼真的假的,看到我家這六分田沒,就是我跟他們四個打完的,這難道還有假嗎……至於人家答應不答應嗎,這你去問一下他們不就知道了嗎?”方瑞放下肩頭的擔子,往身後呶了呶嘴道

    “那我去問問他們?”

    四位大佬在離方瑞幾米遠的地方停住,劉富民走過去正準備問,可定睛一看不對啊,這幾位怎麼好像在發抖?尤其是那雙腿那擺子打得很明顯啊?難道他們都感冒了?發燒了?還是……哦,是了看這四位膚白手嫩的,八成是從沒下過田種過地的主兒,小瑞帶著他們一上午就幹掉了六分田,身子不抖雙腿不打擺子才怪呢……也真是服了這四位了,累成這個狗樣,還硬扛著幫小瑞把這六分田給打完了,真不知道那小子哪里來這麼大的魅力

    他們都累成這個樣了,還是算了,別喊他們去自家田裏了,搞不好要是累癱下了呢?

    劉富民邊琢磨著,邊打量著四位大佬,打量著打量著,劉富民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咋這四人中間有兩人挺面熟的呢?貌似這幾天在哪里見過?

    作為一名村老大村支書,其實劉富民平日裏也是比較關注平陽聞、留意平陽各方面動態的,要說市委書記林偉國、市長謝俊雲,他肯定是認識的……之所以現在兩個活生生的大人物就站在他面前,他只感到有點兒面熟,這也不能怪他沒眼力要知道林偉國謝俊雲哪一次在銀屏上現身時,不是西裝革履、精神抖擻、容光煥發、鬥志昂揚得就像只公雞中的戰鬥機的……可眼下的林偉國謝俊雲呢,一身沾滿泥點的休閒衣杉,至於精神、容光、鬥志嗎,休提了,幾位都萎靡得跟個飽受地主虐待的長工似的

    “小瑞啊,我看那四位都累得不輕,這讓他們去我田裏的事情,就算了”劉富民走回身來對方瑞道,“對了小瑞,這四人該不會是你的親戚,咋我覺得有其中兩位面熟呢?”

    “呵呵,不讓他們去了是,隨便你啦……至於他們中有兩位你面熟嗎,倒不是因為他們是我的親戚……”方瑞賣了個關子,心說老頭你眼睛還挺尖的嗎,還看出他們累得不輕了,嘿,拿這事肯定逗不成你了,那就嚇嚇你……方瑞自己也不怎麼回事,興許是冠冕堂皇地把平陽巔峰的幾位大佬給折騰了,總之今天他心裏的惡趣味比較濃

    “那是因為什麼?”劉富民感興趣地問道

    “老伯你家收得到平陽電視臺嗎?”方瑞卻是反問道

    “我家沒有閉路線,也沒有衛星接收器,裝的是普通的天線,地方上的電視臺都收得到……跟這有什麼關係嗎?”劉富民疑惑道

    “老伯你晚上八點鐘的時候,看看平陽聞,我再告訴你”方瑞淡淡笑道,心裏想像著當劉富民認出他口中的‘免費勞動力’有兩二位就是平陽市委書記跟市長時,那嘴巴都合不攏的樣兒……老頭你沒心臟病,可別驚出問題來哦

    “哦……那我看看聞”這兩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我會覺得面熟,小瑞你直接說不就得了嗎,莫名其妙地讓人家去看電視,這都哪跟哪啊……管他呢,小瑞你不說就算了,反正這事兒本也沒什麼嗎

    劉富民也沒有窮問,摸出除了洗澡或跟婆娘那個時,從不離身的旱煙袋,捏出點煙絲,又拿了張小白紙,準備捲煙時,似想到了什麼劉富民往那邊走了幾步,把煙袋子遞到林偉國他們面前,憨厚地笑道,“幾位累了,抽管旱煙提提神兒?”

    “謝謝,不用了”林偉國四人皆是搖了搖頭,剛剛方瑞跟劉富民的對話他們倒沒聽明白,一來離得有點距離,二離方瑞特意壓了嗓子

    方瑞看得好笑,這老頭是越來越有長進了啊,以前鎮裏來人了,野味特產什麼的,哪個好哪個珍稀整哪個,還有鑽石芙蓉王、和天下等名煙,條把是少不了的這下倒好,市委書記市長來了,乾脆就請人家抽旱煙……這老頭比自己還牛比啊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02
一百八十九章 大佬們被鄙視了



    “對了小瑞,有個事兒想聽聽你的意見。

    劉富民吧嗒了一口旱煙,噴著濃濃的煙霧。

    “什麼事情?”方瑞也不假意謙虛,直接問道。

    “昨晚上咱們小古鎮的霍鎮長給咱打了個電話,說要咱給他留兩畝好地出來。”

    劉富民皺著眉頭說道,這個事情讓他發愁,他也想學方瑞那樣,鳥都不鳥那孫子,可人家畢竟是自己的直系上司,一句話就可以把自己這個村支書給擼了。劉富民倒不稀罕這點芝麻屁官,他怕就怕到時鎮裏安排個亂七八糟的人來,把正逐步邁向富庶的小台兒村弄得烏七八黑,這就不好了。

    “他說拿那地幹什麼?”方瑞淡淡地道,小台兒村山清水秀景色怡人,上面當官的東拿西拿好處便宜拿慣了,他們想在這裏拿塊地建幢房子很正常,而且估計那當官的問你要地,他心裏還會想‘那是看得起你村,給你村面子,懂不’……要是放在別的村,或許他們村也真覺得是這麼回事,亦會感到倍有面子,看到沒,某某長某某書記現在都是咱村的人了呢……

    然而這裏不是別的村,這裏是小台兒村,就算是中央的人要在這裏來建房子,方瑞也不會稀罕,話說你長了三頭六臂,還是長了兩個長處?當然,村民們稀罕不稀罕,那就不一定了。

    “沒說,只讓咱把地留出來就可以了。”劉富民吐了長長一口煙,轉念想起上次拱橋重建通車時那朱副市長跟自己說的話,是了,那羔子說會讓姓霍的跟自己來說的,看來八成這兩畝地就是他要的了。

    劉富民把這事說了出來,方瑞只是笑了笑道,“那老伯你是留,還是不留呢?”

    “不是正左右為難,問你來了嗎。小瑞別逗老伯了,快給個意見吧。”劉富民扔掉煙屁股道,昨晚上接到姓霍的孫子打來的電話後,有些瞻前顧後的劉富民一夜輾轉反側,一直壓抑著呢。

    方瑞對劉富民的心思與處境都還是理解的,同時也比較佩服劉富民的骨氣,要是別的村支書,一接到上面鎮長親自打來的電話,怕是想都不想,點頭哈腰就答應了……劉富民心裏肯定是不想把村裏的地給留出來,但他處在這個位置上,必須有所考慮與顧忌……唉,確實他也挺為難的。

    方瑞琢磨著,轉身看向四位大佬道,“咱們小古鎮霍鎮長親自打電話來,說要給朱副市長留兩畝好地,幾位你們的意見呢?”

    四位大佬一直在旁邊認真聽著,聽到方瑞發問,林偉國跟謝俊雲對視了眼,然後歎了口氣道,“唉,身為一名副市長,一名父母官,不思好好為老百姓辦事,盡想著怎麼利用職權給自己行便利,撈好處,這種人,實在是可恥之極啊!”

    “老伯聽到了吧,你希望這種可恥之極的王八孫子在咱村擁有兩畝地,甚至建個王八巢烏龜窩什麼的,再住進來嗎?”方瑞仍舊是風輕雲淡地道,心下卻在冷笑,讓你姓朱地打咱村地的主意,話說咱小台兒村的土地是你這種齷齪之徒、骯髒之輩能擁有的嗎?這下你就等著好看吧。

    事實上姓朱的也確實有得受了,林偉國在明天的關於‘關注民生,拿出實際行動’的擴大常委會議上,將拿他做反面教材,直接點名嚴厲地批評他……朱副市長耷著個腦袋挨著訓,心裏那是相當的鬱悶,自己不就向那個旮旯犄角裏的小山村要了兩畝地嗎,相比起那些伸手向國庫公款中,動轍百萬千萬甚至上億的往自己口袋裏揣的傢伙,這點事兒還算事兒嗎?…。

    我們小台兒村不是藏汙納垢的地方,當然不希望了,小瑞這事我知道怎麼做了,但……”劉富民頓住,壓著嗓子繼而道,“那個,有什麼事情,小瑞你要幫我頂一下啊!”

    方瑞知道劉富民口中的‘頂’是什麼意思,不以為然地道,“我說老伯啊,咋好像是你在像叫化子般、恬不知恥地伸手向別人討要東西呢?”

    劉富民一愣,可不是嗎?但國情如此,有什麼辦法呢?要是咱也有小瑞你這人脈關係跟靠山,咱叼都不叼那姓霍的叼毛,甚至還要斥他一頓,罵他個狗血噴豬頭。

    事實上劉富民也不知道方瑞到底有認識些什麼人,不過想想上次那朱副市長一幫人過來,方瑞直接在他面前說不歡迎的風涼話,請他們吃閉門羹……還有前一回市電視臺的人一個電話就過來了,而且是宣傳副部長跟台長親自來的,完了還水都不敢喝一杯,真正地做到不拿群眾一針一線……劉富民猜想方瑞認識的這人,肯定很牛比,至少比副市長要牛比……劉富民猜過來猜過去,他怎麼也沒猜到,方瑞認識的人就在自己跟前,沒錯,是比副市長要牛比。

    “小瑞還有個事情。”劉富民撓撓頭又道。

    “啥事?”對劉富民一而再的問題,方瑞也沒覺得煩,劉富民既然來問自己,肯定是就像剛剛那事一樣,因為要考慮到很多東西,上下皆難。

    “還是關於土地的事情……這幾天有人向我提出來要在咱村買地建房。”劉富民道,

    “這個還是個問題嗎,你直接反問他,你兒子女兒賣不賣。”

    方瑞想都不想就道,笑話,賣地確實來錢容易,大筆一揮,嘩啦啦的票子就來了。可這是極其鼠目寸光的人、抑或是沒能力卻又貪圖某些東西的人才會做的事情……不管這地賣出去價錢是地王還是地王八,賣地都是個利一時損一世的事情。村裏賣地更是要被子孫後代戳著脊樑骨罵的,尼瑪的,老東西你們把地賣了,我們住哪睡哪、靠啥吃喝?我嘞個去,你們怎麼不把自己的老骨頭給賣了?

    “他兒子女兒賣不賣,這跟買地建房有關聯嗎?”劉富民愕道。

    “有沒有關聯你想去吧,我還要趕著回去吃飯呢。”方瑞懶得理這老頭了,話都點到了這程度上,居然不開竅,這都什麼腦瓜子嗎。

    “等等小瑞,老伯明白啦,兒女對一個人來說,是最最重要的……況且一個人到老了,就要靠兒女來養老送終的……可以說兒女是一個人的根本所在……要是把兒女都賣了,那人活著也沒意思、甚至沒意義了……而土地對於咱村咱農民來說,意義上跟這兒女差不多吧……”

    劉富民被方瑞這麼一甩,登時豁然開朗,是啊,咱農民註定是要靠著土地生存的,要是把土地給賣了,那靠什麼過活去,出去給別人打工嗎?雖然賣出去的地塊有限,可自己要把這先河一開,誰敢保證小台兒村將來還會有多少是屬於小台兒村村民們的?

    “呵呵,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反正老伯你要是不想走在村裏都被扔臭雞蛋爛菜葉呢,這賣地的事情,想都別去想,縱使別人搬座金山來換。”方瑞笑說了句,也不管還沒領悟過來、發著愣的劉富民,挑著穀子走了。

    四位大佬趕緊跟上,當然以他們這速度,肯定是跟不上的。…。

    劉偉國看著飛一般向前的方瑞的背影,讚歎道,“要是那些地方官員都有小瑞這覺悟與眼光,房價哪會這麼高、經濟哪會這麼多泡沫,社會不知會和諧多少啊……”說著卻又是一歎,“其實很多人這覺悟和眼光都是有的,唉,還是個卑劣自私的人性在作祟啊!”

    …………………………

    因為記掛著自家老子還在小台兒村,老扁跟林芳芳上午去了趟市里,把自己餐館的事情轉手交給慕容容後,就馬不停蹄地開著車回來了,至於其他手續方面的事情,隨便幾個電話就可以搞掂了。

    車子走綠色通道進了村,勻速駛在村公路上,坐在副駕座上的林芳芳忽地指著那邊一條叉路道,“剛胖子你看,那四個是不是我爸他們啊?”

    “對,就是他們。”老扁的視力不錯,順著林芳芳手指看去,一看還真是自家老子他們。再往叉路這端瞟去,只見方瑞挑著擔穀子健步如飛,很快就來到主路上,往家裏而去,老扁見之笑了笑道,“看來他們是從田裏忙活回來,要趕著回家吃中飯去了。”

    “瑞子那傢伙還真讓他們打了一上午的稻穀啊,太牛叉了,我還以為也就讓他們感受一下呢……哈哈,平陽市委書記、市長大人、人大主任,還有建設局長,在鄉村兢兢業業地打了半天稻穀,這事要是傳到網上去,估計要大火,我爸他們八成也會成為網路名人……不過,估計別人也會認為是在作秀。”林芳芳嬉笑說著,卻是眉頭一皺道,“哎,好像有些不對勁啊?剛胖子把車開快點,近些去看看。”

    “怎麼不對勁了?”老扁疑惑地說著,腳下油門一緊,車速陡增不少。

    “停下!”車子開到叉路口,林芳芳喝道,這下她看出她老爸他們不對勁在哪兒了,這哪里是四個大老爺們嗎,分明就是四個小腳老太婆嘛!看他們走路那蝸行牛步的,還一蹌一蹌,好似隨便被什麼碰一下就會摔倒似的……

    他們今早來時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一個上午的功夫,就都成這樣子了呢?莫非摔到了?這也太離譜了吧,四個人一起摔倒……難道都被別人給揍了?笑話,這是小台兒村吔,話說誰的地盤乎?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林芳芳看著林偉國那樣,有些心疼,也是因為急了,忽略了剛剛嘴上還說著的事情。

    老扁也看見了自家老爸和另三位大佬的慘樣,他這回倒是聰明了一把,立馬就想到大佬們肯定是受了瑞子那傢伙非人的折磨。不過老扁才不心疼呢,甚至有點幸災樂禍,哼哼,老李同志你現在知道勞苦大眾的艱辛了吧,看你以後在家裏還幫不幫老媽做不做點家務,還雞蛋裏挑不挑骨頭,哼!

    “剛胖子還愣著幹嗎,快下車去扶他們上車來。”林芳芳惱怒地瞪了眼嘴角露出絲絲賊笑的老扁,笑笑笑,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笑,再笑看我怎麼收拾你……林芳芳推開車門往叉路那邊跑去。

    老扁被瞪得心裏發毛,笑容一斂,趕緊也下車跟過去。

    “爸,李叔叔,還有謝叔叔,郭伯伯,你們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們了?”林芳芳跑過去趕緊攙住林偉國的手臂,關切地問著。上上下下打量著林偉國,還好,沒有鼻青臉腫的,也沒有斷胳膊斷腿的,就是衣服褲子上的泥巴星點多了些……可早上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樣子了呢?…。

    “丫頭看你說的,誰敢欺負咱啊!”林偉國胸膛一挺,想在女兒面前裝作出一副‘我沒事’的男子漢樣子,可不想用過勁了,牽動了脹痛的肌肉,頓時‘哎喲’一聲。

    四位大佬做夢也想不到,這做農活就跟喝烈酒似的,後勁會這麼大。

    忙活的時候也就氣喘些,勁乏些,滋味難受些,可歇上一氣,捏著鼻子,壯上膽兒,脖子一仰也就挺過去。挺一挺、撐一撐、扛一扛、堅持上一堅持,整個過程的確也就過去了,可完了之後呢?

    那叫一個難受啊!

    四位大佬是真心難受,本來在打稻期間還沒特別明顯的感覺,可打完稻穀後,隨著時間往後面推移,這渾身上下愈發地酸楚和脹痛起來。其實他們有這種感覺正常不過,就像一個很少運動的人,突然來一次長時間的劇烈運動,這肌肉沒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適應的過程,哪里會受得了,不酸痛死你才見鬼了呢!

    更何況大佬們還是連續勞作了整整半天!

    “那爸,你們究竟是?”林芳芳是關心則亂,到現在還沒悟過來怎麼回事。

    “呵呵……”面對女兒的追問,林偉國乾笑了兩聲,心下很汗顏啊,想想自己堂堂一市委書記,僅僅裏打了半天稻穀,就累成這幅德性,虧了自己還一直告誡自己,要與民同苦,與民同樂,做史上最名副其實的人民的公僕……

    “李叔叔,到底你們是怎麼了?”林芳芳見她爸不說,就問李敬明道。

    “呵呵……”李敬明也是乾笑,他也覺得挺沒面子的。另二位大佬也是乾笑,有自知之明的官員,在這種情況下估計除了乾笑就是苦笑了。

    “芳芳這你還沒看出來啊,老大們肯定是被瑞子那傢伙給虐待了啊!”老扁強壓著要噴的笑意,直朝林芳芳擠了擠眉毛。

    “虐待?”林芳芳見老扁這樣,不由得一愣,旋即明白過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偉國道,“我說老爸,你們就打了半天稻穀,就累成這副狗樣子?我說,你們也太弱爆了吧!”

    林芳芳的眼神與語氣中鄙視的成份很明顯,再加上‘狗樣子’這個極品形容詞,這讓四位大佬面子上更加掛不住。

    “咳咳……”林偉國乾咳了幾聲,弱弱地道,“老爸我們這不是年紀大了嗎。”

    “你們年紀大了?”林芳芳瞪大著眼珠子,在幾位大佬的臉上來回掃視,然後目光一個跳躍,落在一名挑著擔穀子走過來的老村民身上,冷哼一聲,重新看著四人,玩味地道,“你們確定你們的年紀大了?”

    “這個……這個……”

    四位大佬自然也看到了這名老村民,四人這回不是心下汗了,額頭上都真見汗了。看著這名挑著擔百十來斤穀子、步伐卻是矯健的村民,心說大叔你年紀沒有八十,也有七十五了吧,咋不在家裏帶孫子享天倫呢?挑擔這麼大的稻穀,走路還跟陣風似的,你這不是成心讓人難堪嗎?

    大佬們尚在鬱悶中呢,那邊又一對七十歲左右的老農夫婦抬著打稻機快步而來。

    抬個打稻機抬到要崩潰的林偉國見了,恨不得拿個豬肚子把自己的臉給蒙起來了,實在是無臉見人啊,虧了自己剛剛還在說‘我們這不是年紀大了嗎’……瞅瞅人家這對老夫妻多大年紀了?還有剛剛那老村民。

    在鄉村裏,尤其是偏僻的山區鄉村,老人做重農活很正常,小台兒村就是這樣子。因為平時青壯一輩都外出打工去了,田地間繁重的活兒全落在了老人的肩膀上。現在雖然大部分的青壯都回來了,但現在小台兒村今非昔比,青壯們很多都要忙自己的事情……事實上青壯做這地間田裏的農活,也不一定比老一輩做得好。

    “走吧,還發什麼愣……還父母官、人民的公僕呢,真為你們感到臉紅!”林芳芳癟了癟嘴道,在弄明白大佬們是因為打了這半天稻穀而變得這德性的後,她的心痛蕩然無存……哼,你們這些傢伙就知道眼睛望著天,坐著說話不腰疼,哪知道老百性生活的水有多深火有多熱啊……哼哼,你們早該好好享受享受這滋味了!

    大佬們被林芳芳鄙視成這樣子,都不好意思再去方瑞家了,去了還不被徹底地給鄙視到底啊……可是,肚子抗議不斷,唉,天地地大吃飯最大,還是先吃飽了再說吧。況且今天的工作,還半點都沒做呢。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08
一百九十章 這方法要繼續大量長期使用



    大佬們坐上老扁的獵豹回到方瑞家裏,大夥兒見到他們這個樣兒都好生奇異,不過眾人的臉上表現出來的,除了驚訝外就是關切,這讓提心吊膽擔心被狠狠鄙視的大佬們小小松了口氣。

    尤其是方正平跟余紅英,雖然方瑞早先就使眼色暗示過,中途挑穀子回來時又說明了一下,但夫妻倆還是覺得挺對不住人的。想想這幾位何等身份啊,去誰家裏誰家不是太公祖宗般伺奉著啊,且其中二位又是林芳芳老扁的家長……可看看,自家兒子把人家給折磨的。

    余英紅直拿的刀眼剜方瑞,方瑞卻是一點內疚負罪感都沒有,誰叫他們體能那麼差,那麼不禁折騰呢!方瑞很是無良地打了個哈哈,喊了句老扁,兩人去到廚房裏,把女將們煮好後放在爐子邊熱著的菜碗端了過來。

    為防止熱氣散去,菜碗上都有特意加蓋了個菜碗的。

    當方瑞老扁把擺上桌子的菜碗一掀開,濃郁的香氣登時就彌漫開來,直往鼻孔裏鑽,早餓得肚子呱呱叫的大佬們咽著口水瞅著碗中,腦中情不自禁地回想著上次在土到掉渣吃的那一品土雞一品黃鱔的味道,心底只樂呵苦盡甘來,這下要有口福了。

    菜肴的確弄得挺豐富的,跟中秋那晚一樣,十幾二十幾碗,啥好菜都整上了。女將們擺好杯盞碗筷,方正平搬來酒罎子,把酒倒開,大夥兒紛紛入座時,方瑞發現馬功成一家沒來。

    “媽,馬伯他們呢?”方瑞疑惑地問道。

    “馬嫂子之前過來盛了雞肉跟黃鱔、打了些飯回王二奶奶家,她說中午就不來家裏吃了。另外馬哥有點事情,去了市里。”余英道。

    “哦,這樣子的啊。”方瑞聽了老媽的話若有所思,這馬功成早上都過來準備要一起去田裏打稻穀了的,可大佬們一來後,他就玩兒失蹤了。方瑞當然不會認為馬功成是偷懶去了,馬功成是個很實在的人,而且他可是把打稻穀即當成對身體的一種鍛煉,又當成一種娛樂的,就他這心境,方瑞試問自己都做不到。

    可事情就這麼巧,大佬們一來他就去市里有事了,而且自打來村裏後就一直在自己家裏吃飯的杜月鵑,都要盛了飯菜過王二奶奶家去吃?如此想來,馬功成杜月鵑肯定跟大佬們是認識的,而他們兩口子這樣做,應該是在躲避大佬們。可為什麼他們又要躲避大佬們呢?

    聯想著之前對馬功成言行舉止方方面面的分析,方瑞很快就能斷定出,身份不凡的馬功成夫婦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就在小台兒村,尤其是官場上的人。其實方瑞完全可以一問林偉國他們馬功成杜月鵑的身份,但方瑞覺得沒這個必要,自己認可的是馬功成這個人,而非他背後的一些東西。

    “瑞子想什麼呢,乾杯啊!”老扁朝發愣的方瑞喊道。

    “啊,來來來,乾杯乾杯。”方瑞回過神來,環視八仙桌四周,只見一桌子的人都舉著杯,就差自己了,方瑞訕笑了聲,趕緊舉起杯來。

    眾人輕輕一碰杯,自各抿嘴喝了小口後,操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林偉國四人都沒有半點架子,很隨和……呃,這隨和還真不是一般的隨和,看四位大佬那大快朵頤、風捲殘雲的吃相,唉,老扁都要甘拜下風。…。

    正因為大佬們的這吃相,讓餐桌上的氣氛一點都不拘謹,反而非常的融洽,這種融洽一直保持到菜碗中的最後一條菜被幹掉。

    “咯……能痛快地吃喝這麼一頓,上午這苦受得也值了……嘿,還真是值了!”

    郭豪傑撫著鼓鼓的肚子,很是滿足地打了個飽嗝。三位大佬沒作出反應,但看他們亦是撫著肚子,還有臉上那吟吟的笑意,方瑞就知道他們跟老郭的心思估計是一般無二的。

    方瑞心下不由得一咯噔,不是吧,一頓飯就讓你們忘記了打稻的苦,忘記了身上的酸痛?事情不妙啊,自己的盤算豈不是要落空了?甚至還會適得其反?讓他們不敢來變成了留連忘返?唉呀,早知如此,就不搞這麼豪華一桌子了,整幾碗粗茶淡飯該有多好啊,最好是讓大佬們吃到眉頭都擰成一團,一想到自家的餐桌,即使餓得前胸貼後背,也提不起半點食欲來……只是,自己這樣是不是太腹黑了些啊?

    “小瑞啊,忙也忙完了,吃也吃飽了,咱們……”林偉國可沒忘記今天的使命,他腆著肚子樂呵呵地說了一半,忽然愣住了,另外三位大佬也是同時愣住了。

    只見堂屋大門口,小怪昂首挺胸、傲然地走了進來,它的屁股後面跟著兩個小傢伙,自然是小野小柔了。小怪現在的身份是小野小柔的保鏢兼師父,它天天都要帶小野小柔去野外練習捕獵搏殺的本事,而且現在三個傢伙的伙食基本上都是在外面自己解決的了。

    “小瑞這就是你養的那只神鳥小怪嗎?真的好大啊!”林偉國早聽女兒林芳芳說過小怪如何如何,可一乍見,還是嚇了一跳。李敬明也聽老遍炫耀過,不過亦是嚇了一跳。另兩位就不用講了,心說這是鷹還是雕啊,可是鷹跟雕也沒這麼誇張啊?那這究竟是神馬鳥啊?

    “嗯,它就是小怪……別問我小怪具體是什麼種類的鳥,我也不清楚。”方瑞見幾位大佬都是滿臉的震驚加疑惑,事先說明道。幾乎每個第一次見到小怪的人都會表示疑惑,方瑞回答得煩了,是以提前加以說明。

    方瑞說完朝三個探頭探腦的傢伙招了招手,“來,小怪過來,還有小野小柔。”

    小怪收回看著林偉國四人的目光,乖巧地走到方瑞身邊。神鳥此時的身高達到了將近一米,體重更是突破五十大關,縱使小怪高大威猛嚇得死人,但小怪現在仍然算不上一隻大鳥,因為它的羽翼仍未豐滿。

    四位大佬們目光如炬,近距離下打量著小怪,也看出了小怪毛還沒長齊,心下更是震驚,這小怪要是完全長大成鳥了,會是何等的恐怖啊?

    “小怪小野小柔,你們吃過飯了沒有啊?”方瑞摸了摸小怪的頭,蹲下身去順手揪過搗蛋的小野小柔,像父母關愛孩子般地問道。

    三個傢伙忙是點點頭。

    “那房裏休息去吧。”方瑞放開小野小柔,拍了拍手道。

    三個傢伙聽話的進了房子。

    這一幕看得四位大佬更是目瞪口呆,小瑞也太牛了吧,不但養殖出了一品雞鱔,地頭的菜也弄得這般絕味,還有這鳥啊犬啊的居然聽得懂他的話,對他還那般的溫馴……大佬們對方瑞是愈發地看不懂了,他們還不知道小野小柔是狼,要是知道了,他們估計會更加看不懂了。

    飯後小憩片刻,大佬們終究還是要求方瑞帶他們去後面竹林子裏轉了轉,又去大池邊蹲了蹲,最後還去了趟毒蛇養殖基地。…。

    不過大佬們走馬觀花的,什麼名堂都沒看出來,問題也沒幾個。倒不是他們在打醬油,而是飽嘗美味的激動過去後,他們實在是扛不住腰酸背痛腿抽筋的折磨了,還有那陣陣襲來的困意。

    方瑞見他們霜打的茄子般萎靡不振,心下就笑了,嘿嘿,看來把他們弄田地裏去幹體力活這一招,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以後可以再使用,繼續使用,大量使用,加倍使用,長期使用,還要配合著粗茶淡飯使用……一直使用到他們不敢再來參觀學習了為止……對,就這麼決定了!

    大佬們不知道方瑞的‘歹毒用心’,他們顫慄著雙腿雙股,呵欠連天地從毒蛇養殖基地回來,跟眾人打完招呼,就回去了。老扁開著東方之子送他們的,車子行駛在回市里的途中,車內鼾聲如雷……

    …………………………

    狗吠羊嘶,牛吼倦鳥鳴,還有那母親喚兒歸家聲。

    當這極具韻味的鄉村交響曲吹奏起來時,意味著上白班的太陽哥哥要下班了,上夜班的月亮姐姐要粉墨登場了。只見西邊的太陽哥哥華麗的一個閃身,天邊便只留下幾抹淡紅。

    劉富民挑著滿滿一擔穀子,就踩著這幾抹餘暉,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他是一個人下田打的穀子,婆娘一大早跟自己抬了打稻機到田裏後,就去娘家了。娘家侄子當了爹,做姑姑的沒有理由不去看一看。好在老丈人家毗鄰小古鎮,去一趟來回要不了多少時間,不然今夜的晚飯,就嗆嘍。

    來到自家屋前坪裏,劉富民抬頭看了看天,天際那邊月牙兒已經悄然冒出,羞羞答答的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躲在雲朵後面,像個初會情郎羞赧的小姑娘般。月牙兒的周邊,點綴著幾顆星辰……

    夜幕方降臨天上就現了星,毫無疑問明天是個豔陽天。劉富民老農一個,觀天知天,他放心地把籮筐中的穀子倒在曬穀坪裏,晾散開來後,往堂屋裏走去。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香味,劉富民不由得使勁吸了吸鼻子,嘴角不由得流出幾滴哈浰子來。

    “桂花啊,你把那最後一隻雞給宰了啊?”劉富民朝著廚房那邊喊道。

    “嗯,今天你一個人在田裏辛苦了一天,還有蘭丫頭也一直惦記著那只雞,乾脆把那只雞就宰了,燉了一半,炒了一半。”竇桂花從她娘家回來後,就忙著家裏零零碎碎的事情,此刻正在廚房裏爆炒雞肉呢。

    “呵,宰了就宰了唄,明兒我再去小瑞家裏提溜去。”劉富民一點都不臉紅地道,這雞還正是他從方瑞家裏拿過來的空間雞。在方瑞家順手牽羊太頻繁太多次了,老傢伙雖然臉皮厚,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嘴上又饞那雞的美味,便留了一隻下來,想著實在嘴饞得慌時再殺了來吃。

    “……”竇桂花對自家老頭的厚臉行為很無語,好在方瑞偶爾也過來‘禮尚往來’不客氣地提幾斤一罎子的酒回去,不過竇桂花頭腦很靈省的,她猜測方瑞這樣做的目的,肯定不是被自家死鬼給提走了雞鱔覺得吃了虧,而是怕自家死鬼不好意思……嗯,小瑞這孩子挺大方挺氣魄挺不錯的,只可惜蘭丫頭大了他幾歲,又都成了孩子他娘了……唉,早知如此,當年就給蘭丫頭生個妹妹了……竇桂花心底歎了口氣,金龜婿啊!

    劉富民洗了把手、擦了擦臉,吹著口哨來到廚房裏,剛好竇桂花把爆炒空間雞給盛了出來,劉富民老貓見到魚般舔了舔嘴,筷子也不用直接伸手就抓了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別在這裏礙事啦,要吃端桌子上吃去,這麼大個人了,也不覺得害臊。”竇桂花白了劉富民一眼,把菜碗往他手中一塞,自己順手也抓過了一塊雞肉,哢哢地吃了起來。在炒菜的時候她是嘗過幾塊的,可這雞肉是越吃越想吃啊。

    “哈哈……”瞅著婆娘那饞樣兒,劉富民啃著雞肉得意地笑了,也是忘形沒注意了,端著菜碗的往堂屋裏走時,腳沒抬夠高度,左腳一下就踢在了石門檻上,劉富民一個趔趄,手中的菜碗倒是因為他寶貝般抓而沒飛出去,可裏面的雞肉塊因為慣性的作用,嘩啦啦地從碗裏飛了出來,拋得老高,然後來了個天女散花……偌大一個菜碗,飛得一塊都沒剩,僅剩下幾滴湯殘留在碗底。

    劉富民剛剛也是因為慣性的作用,人往前面傾了一下,好在農民伯伯的身手都還是不錯的,他穩住了身形沒摔倒,手中的碗也抓緊了,這讓他有些小得瑟,瀟灑地一揚甩髮型,嘿,看到沒,老哥的身手不錯吧!

    “你,你個死鬼,你你……”看著灑在那邊堂屋裏滿地都是、還在冒著熱氣的雞肉塊,再看著還在自鳴得意的劉富民,竇桂花氣到要吐血,揮著手裏的鍋鏟虛點著,你了半天就你了個死鬼……唉,劉富民這個死鬼,在生活了五十幾年的自家門檻上出這洋相,實在是無語啊,關鍵是那美味的雞肉,被他給糟踏成這樣……竇桂花要抓狂了!

    “我,我怎麼了?又沒把碗摔倒。”劉富民還不自知呢,轉過頭去一看竇桂花都氣得要前過氣去了,頓感不對勁……咦,怎麼手中端著的沉甸甸的菜碗一下變得輕了許多?

    劉富民偏頭一瞅,看著空空如也的菜碗,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剛剛還滿滿的一碗雞肉,咋不翼而飛了呢?難道掉出來了嗎?心生疑惑的劉富民一看跟前地下,沒有雞肉啊?去哪兒了呢?劉富民目光再往前移,這下他的額頭上立馬就現了汗珠,靠,這雞肉還真不愧是雞的肉啊,自己就這麼一個點小動靜,它們都飛到堂屋中間去了!

    “你個老死鬼,還傻愣在那裏發什麼死呆啊,還不快把雞肉給撿起來……蘭丫頭,你還笑,小傢伙雞湯喝完了沒有,沒喝完你還不喂他喝去!”

    竇桂花氣得舞著鍋鏟,恨不得要給劉富民兩下,忽然聽到那邊笑聲,抬頭一瞅,是女兒劉蘭聽到動靜從臥房門口探出頭來,正咯咯地偷笑著呢。竇桂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劉蘭脖子一縮再把門一關。

    劉富民平時在家裏都是大男人漢一個的,竇桂花哪敢這樣凶他啊,但劉富民現在做錯了事,心裏發虧,被老婆這樣喝斥也只能受了……劉富民心痛不已地撿拾著地上雞肉塊。農家老屋子的地上基本都是保持原始風貌的,這樣一來灰塵就會多了些,如此雞肉塊肯定都要弄髒了。

    瞅著碗中沾了不少灰塵雞肉,劉富民那個痛心疾首啊。

    “又在那裏發愣,還不去把雞肉洗乾淨,重新回下鍋!”竇桂花黑著臉,再次揮起了鍋鏟。

    被婆娘一呵斥,劉富民頓時眼前一亮,呵呵,自己也是心痛傻了,把雞肉洗乾淨重新回鍋裏拌上佐料香料炒一下,不是一樣的嗎?劉富民趕緊拿了盆打來水,把雞肉洗乾淨了,竇桂花接過來往鍋裏一倒,很快香噴噴的雞肉複出江湖。…。

    劉富民趕緊嘗了塊,嗯,全國最好的雞肉,還是原來的包裝,還是原來的味道……呃,味道嘛,較之剛剛弱了點,不過還是挺惹人垂涎的。劉富民總算松了口氣,适才因為自覺做錯了事而猥瑣下去的腰身,一下又挺得筆直。

    …………………………

    竇桂花一共炒了五個菜,她的廚藝還不錯,各個菜都還入得了口。

    小外孫喝完雞湯後睡著了,夫妻女兒三人圍著桌子開始吃晚飯。

    劉富民抿著自釀的燒刀子,嚼著回鍋的空間雞肉,吧嗒著嘴享受得很。

    “爸,鎮裏要地的事情,怎麼樣了?”劉蘭見劉富民那愜意樣兒,問道。

    “對啊,都過了一天了,這事你給人家答復了沒有?”竇桂花也是看著劉富民道,昨晚上死鬼接了那狗屁鎮長的電話後,一夜都沒睡好。知夫莫若妻,竇桂花當然知道劉富民心裏的難處與苦悶。

    “答復?嘿嘿,答復他個毛。”劉富民呷了口酒,小小傲然地道。

    “人家是鎮長,你個小支書還這麼拽起來了,人家一個拇指都可以把你給捏死了。”竇桂花給了劉富民個白眼,這老鬼咱晚上還愁眉苦臉的,咋今天就完全變了個樣兒,口氣還那麼大?

    “誰捏死誰還不一定呢!”劉富民有些囂張地道,方瑞雖然沒有明說會頂自己,但劉富民很瞭解方瑞的,如果自己遭遇了麻煩,那小子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雖然還是不清楚方瑞到底有什麼人脈關係,但劉富民認定以方瑞的能量,踩個副市長還是不在話下的。

    “喲,爸還牛皮起來了,快說說看,事情哪里出現了轉機?”劉蘭很感興趣地道,看到自己老爸愁眉舒展,她開心啊。

    “能有什麼轉機,肯定是他找人家小瑞去了。”竇桂花朝著劉富民翻了個白眼,臉上不屑心裏卻是欣喜不已的,小台兒村有了方瑞這樽小神,以後自家老鬼就可以揚眉吐氣,再不用在鎮裏那幫人面前當孫子了……唉,這麼好一個小夥子,可惜了啊,不能成為自己的女婿!

    “呃,爸你昨晚就該去找他了……小瑞那小子,回來的時候還兩手空空的,這才幾個月時間啊,就財啊勢啊都有了,建村小學五六十萬捐進去,眼睛都不帶眨的,還有他家那莊園……也不知這小子踩了什麼狗屎,運勢這麼好……”劉蘭點了點頭,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看到方瑞這麼混得風生水起,劉蘭也是欣喜的,嘻嘻,以後自己要是有什麼麻煩困難,也可以找他嗎,就像自己捐款資助的那幾個貧苦山區的孩子,沒有小瑞的幫助,怕是他們有人的學業就難以為繼嘍……

    “嗯,小瑞這小子能混得這麼好,關鍵就是他人直爽,仗義,還有實在……當然嘍,最關鍵的還是,他踩了狗屎,不然世上那麼多直爽仗義實在的人,怎麼沒見個個都混得好……”劉富民總結性地評論。

    “……”三人就圍著方瑞激烈地討論了起來。

    “哎呀,忘了個事情……幾點鐘了……還好,正八點……”劉富民談到興奮處,忽地一拍腦門,對劉蘭道,“快,去把電視機開了,調到咱平陽電視臺。”

    平日裏劉富民都是邊開電視機邊喝酒吃飯菜的,今天他一來解決了鬱悶一宿半天的煩惱,二來剛才又發生了雞肉不翼而飛小窘的插曲,再有喝著這小酒吃著這美味雞肉,有些亢奮了,是以才忘了開電視機。…。“平陽電視臺有啥好看的,盡放些別人放爛了的電視劇,而且現在正要放平陽新聞呢。”劉蘭嘟囔了句,還是起身開了二十一英寸的采色電視機,並調到平陽台。

    “看的就是平陽新聞……”劉富民品著小酒,瞪著銀屏上剛剛開播的平陽新聞,回想著方瑞的話,腦子裏就琢磨起來,到底那四個人中為什麼有兩個人會面熟呢?小瑞那小子讓自己看平陽新聞,又是為何?難道那兩個面熟的人,跟平陽新聞有什麼關係嗎?

    劉富民尚尋思著,電視新聞裏的男女主持人一頓老生常談的開場白後,開始介紹今天的要聞,然後正式放起了新聞來。

    “今天傍晚時分,市委書記林委國同志與市長謝俊雲同志,還有人大主任郭豪傑同志,建設局局長李敬明同志,一同來到市圖書館建設的工地,親切看望工地上的農民工兄弟,並同大家共進晚餐……”

    電視畫面放著林偉國、謝俊雲、郭豪傑、李敬明戴著安全帽、端著大鐵飯碗,與一幫農民工叔叔蹲在一起,圍成一圈,一邊吃著飯,一邊熱烈地說笑討論著……四位大佬的表情很自然,沒有半點裝象作秀的成份,這讓現場的氣氛很融洽、很和諧、很愉快、很溫馨、很感人……

    “這一屆的幾個人還算那麼回事,要是上屆的那些人,呸……老爸你說是吧……爸,你怎麼啦?”劉蘭點評著,偏頭問劉富民,可一看不對啊,剛剛還耀武揚威的老爸,怎麼眼睛瞪那麼大,嘴巴張那麼開,神情似見到鬼了般的驚愕?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11
一百九十一章 劉富民一家的興奮



    “喂,老鬼你發什麼傻啊,電視裏又不是放上回那個模特大賽。*1*1*”竇桂花見劉富民那神態,奇怪的同時忍不住打趣道。

    “媽,什麼模特大賽啊?”劉蘭卻是對竇桂花的話感了興趣。

    “還不是一群不要臉的女人衣服褲子都不穿,白花花的在電視裏晃來晃去,你爸看得眼睛都鼓出來了,只差點沒流口水了。”竇桂花鄙夷地給了還在發著愣的劉富民個白眼,心下歎息了聲,真是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啊,當年老娘做姑娘的時候,比那些個不要臉的白花好看多了!

    “呵呵,媽人家哪里沒穿衣服,三點還是遮住了的啦!”劉蘭聽了老媽的話好笑,那模特大賽選手們怎麼可能衣服褲子都不穿光裸奔呢,比基尼肯定是要穿的啦,不然怎麼能在電視上放啊。至於光屁股的嗎,富人們私底下玩弄的齷齪還差不多。

    “穿那麼一點點還不是跟沒穿一個樣,哼,為錢為出名不要臉,要是在我們那個時候,誰敢那樣子早就被口水給淹死了……”竇桂花啐了一口,她心裏不爽的並不是模特們穿得少,話說她們即使不穿甚至叉開腿又關老娘個鳥事啊,竇桂花不爽的是,劉富民那老鬼當晚看完模特大賽後,雄赳赳氣昂昂的爬到了自己身上,竇桂花不傻,劉富民那老鬼推車的時候,腦子肯定儘是那些個不穿衣服褲子不要臉的貨。

    “呵呵,媽你還是看看爸怎麼了。”劉蘭不以為然地笑道,心說那些行走於t臺上的模特算什麼,人家好歹還有幾片薄布遮羞,老媽你是沒看過那些所謂的********,還有日本人的a那個啥……咳咳,姐咋都想到那上面去了,不行啊,思想要墮落了。

    “喂,死鬼這電視上面一群大男人。你愣著眼瞅瞅瞅啥啊?”竇桂花見分把鐘過去了,劉富民還在發愣,竇桂花擔心他中邪了。推了一把劉富民。

    劉富民被她這一推,倒是有了反應,他手中依然端著酒杯拿著筷子,站起身來。竟直朝著電視機走過去,好像電視機裏面有人在召喚他似的。

    竇桂花跟劉蘭面面相覷,這究竟啥回事啊?竇桂花這下真擔心劉富民中邪了,以前村裏就有個老人,吃飯吃得好好的。忽然就發呆,再傻笑,然後就瘋掉了,請地仙跳大神的過來都沒弄好,後來直接就翹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的……

    “老劉……”竇桂花死鬼也不敢喊了,擔心自己的話一下應驗成真啊。

    “媽,別喊。老爸應該是看到什麼震驚的事情了。”劉蘭豎著手指作了個噓聲的手勢。她可是村裏的第一個大學生,科學的崇尚者,那些邪鬼蛇神的迷信東西,她當然是不相信的。

    “震驚的事情?看個電視新聞能看到什麼震驚的事情?”竇桂花皺了皺眉。

    劉富民還真是看到了震驚的事情,市委記?市長?人大主任?建設局長?真的假的啊,老頭我雖然沒有心臟病。但也不經嚇好不好?這麼幾個比豬頭還巨的大腦殼,會不聲不響地來咱村裏?還會去田裏幫著小瑞打稻穀?還會累成那狗樣子……

    劉富民的視力還是不錯的。當電視上面的林偉國四人一亮相,劉富民就把他們跟今天中午時的那四位給聯繫上了。但事情實在是過於超乎想像。試想一下,現在別說市里的大佬,就算是鎮上的小佬要去下面,誰不是前呼後擁、眾星捧月的?至於下田打稻穀的大佬小佬嗎,倒是不少,但誰不是摟著手稻杆擺個‘怕死’,待這‘怕死’的畫面被攝像機定格下來後,誰不是立馬就把稻杆給扔了?

    可那四位呢,跟小瑞一上午的功夫就打完了六分田不說,還累得渾身打擺子……這事情玄乎中透著詭異啊,劉富民即使是親眼所見,也不敢置信!

    劉富民心下當然是非常疑惑的,所以他才湊到電視機跟前,凝神定睛一瞅……沒錯,是那四位無疑……要是只有一個人,劉富民或許還會懷疑只是相貌相似,話說國人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黃皮膚黑頭發,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呢。但現在是四個人,劉富民敢打賭這種可能性絕對不存在。

    媽媽呀,真的是那四位大佬啊!他們居然不聲不響就來咱小台兒村了?還幫小瑞那小子打了一上午的稻穀……關鍵是,自己居然還想讓那四位來自家田裏體驗農活,還請他們抽大旱煙……等等,自己還有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跟言語?有木有?有木有?究竟有木有?

    劉富民用力一敲腦袋,敲了一下還不夠,又敲了兩下,然後才仔細地回想著與四位大佬們接觸的過程……

    “蘭丫頭,看你爸都自己打自己了,還那麼大力,不會真有什麼問題?”劉富民自己敲自己的這幾記暴栗很給力,發出來聲響很脆,這讓竇桂花更擔憂了,心說自己打自己哪里有這麼捨得花力氣的啊?

    “這個,可能是太過於震驚了。”劉蘭嘴見劉富民怪異行為反應一串串,且越往後越怪異,她都有些擔心劉富民是不是跟村裏那個翹掉的老頭那樣,神經突然發作了?

    “老劉,老劉,你咋啦?”竇桂花趕緊上前扶住劉富民,關切地問道。

    “啊,咋啦?沒咋啊!不就是市委記、市長、人大主任、建設局長來了,咱沒接待好嗎。這事也不能怨我啊,誰也沒通知我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啊……而且我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也沒做出什麼不雅的舉止來……能咋呢?沒咋,沒咋……”劉富民擺了擺手,似在跟竇桂花說話,實際上他是在自言自語。

    “老劉,富民……民哥,民哥哥……”劉富民的語無倫次把竇桂花給嚇壞了,口中的稱呼一連變了幾變,眼中晃動著晶瑩的淚光。

    “桂花,桂花,你咋啦?”竇桂花的最後那兩聲深情的呼喚,總算把劉富民喚過神來,劉富民乍見竇桂花莫名其妙的就要哭了。一把攬住她,很是不解道。

    “死鬼,你問我咋啦。我還問你咋啦了呢!死鬼,快放開我,女兒還在面前呢。”竇桂花見劉富民神情變得清明,放下了心。忸怩了幾下身子,嬌斥道。

    “呵呵……”劉富民這下完全回過神來了,同時他也明白肯定是自己的過激反應把自家婆娘給嚇著了,鬆開攬著竇桂花的肘臂,訕笑了聲回到了桌邊。筷子杯子還在手中,直接抿了口,夾了塊雞肉就哢嚓起來。

    劉蘭見劉富民沒事,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她對劉富民剛剛的反應很感興趣,嬉笑著打趣道,“民哥,民哥哥。剛剛你咋啦?”

    “啊……啊咳……”劉富民正嚼著雞骨頭。女兒劉蘭的這兩聲‘民哥民哥哥’,嗆得瀑布汗的他差點把雞骨頭給卡喉嚨裏。

    “你個鬼丫頭,敢拿你爸你媽尋開心,看我不掐死你!”這兩聲哥把竇桂花弄了個大花紅臉,好在她長期鋤禾日當午,臉色本就黝黑。倒看不出來多少來……大窘的竇桂花食指大拇指齊齊一亮,再一晃。瞬間就變身為螃蟹的大鐵夾,作勢就要掐劉蘭。

    “民哥。民哥哥,你花妹花妹妹要掐我啊……哈哈……”看著老媽氣急敗壞的囧態,劉蘭樂得咯咯直笑,嘴上還不忘了繼續打趣自家老媽子。

    “鬼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看老娘今天不收拾你!”竇桂花那個惱啊,不過花妹花妹妹讓她的心裏蕩漾著幾絲蜜意。

    “花妹,花妹妹,饒命,饒命……”劉蘭樂得不行,直手舞足蹈。

    “還喊,還喊,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竇桂花跺著腳,都快無地自容了,氣極的她真的在劉蘭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好好,媽饒命,饒命,下次我再也不喊了。”劉蘭見老媽動真格的了,趕緊討饒。

    “下次再亂喊,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竇桂花也只是嚇嚇自家閨女,見她伏了軟,就放過她了,當然警告是少不了要警告的。

    小小的鬧了一場後,一家三人重新坐回桌邊享用晚餐。

    “爸,剛剛你到底怎麼啦,又是念叨市委記,又是念叨市長什麼的,還說什麼他們來了咱村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劉蘭想著剛剛劉富民沒頭沒腦的話,蹙眉問道。

    “呵……”劉富民已經完全平靜下來,苦笑了聲,反問劉蘭道,“如果我說市委記、市長、人大主任,還有建設局長今天來過咱村裏,你們信不信?”

    “不是,他們真來過啊?”劉蘭不是傻子,此時她哪還能不明白劉富民為何會反應這麼激烈了。

    “我說老劉,他們是不是來搞什麼微服私訪,搞什麼暗地調查的?”竇桂花也是精明人,從劉富民一系列的反應與現在的話中,她也看出了是怎麼回事。

    “這個,桂花你問我我問誰去,反正他們的到來,是一點動靜聲響都沒有,誰也沒發通知給咱。”劉富民撇了撇嘴道,大佬們便衣隻身前來,是他做夢都不曾想到的。

    “那老爸你怎麼知道他們來了?”劉蘭道。

    “不是為了昨晚上那姓霍的王八蛋打電話要地的事情嗎,我去找小瑞商量對策,結果就看到那四位了。”劉富民道。

    “那他們都在幹些啥?是不是在跟村民們或者遊客們交談,秘密地瞭解什麼?”竇桂花擔心的地道,其實劉富民自擔任村官以來,是沒半點污垢的,但竇桂花怕村裏現在這方方面面的強硬規矩跟強制性的收費,無意中得罪了有權有勢的人,所以把大佬們喊過來秘密找茬的來了。

    竇桂花的擔心其實是不無道理的,在這個關係至上、有靠山就有一切的時代,小台兒村如果沒有方瑞的朋友,村裏那些條條框框與收費措施一出來,怕是村口那收費站早被人給砸了。

    “交談什麼,秘密地瞭解什麼,他們在幫小瑞打稻穀。”劉富民把這事給完全想透了,他這下不苦笑了,而是帶著小小得意的笑,嘿,看到沒,市委記市長都幫小瑞打穀子呢,肯定他們的關係是非同尋常的……小瑞跟大佬們都這般熟識。那自己在小古鎮,no,應該是在整個平陽。還怕誰去!

    難怪小瑞敢把村裏的規矩與收費定得那麼硬性,難怪他能讓朋友一個電話就把市電視臺的人叫過來,而且還是宣傳副部長、台長帶隊,難怪他甩都不甩朱副市長一干人。難怪……原來如此啊!

    方瑞要是知道劉富民現在的心思,八成會給這老頭一頓老拳,不過揍完之後方瑞也是無言以對,即使自己擁有著牛比無雙的綠色未來,如果沒有林芳芳她們的關係。也不可能這麼橫著來啊!

    “什麼,市委記記市長他們在幫小瑞打穀子?老劉你親眼看到的?”竇桂花震驚了,劉蘭也震驚了。

    “嗯,我還看到幾位老大,渾身上下都在那裏打擺子,顯然是被小瑞那傢伙折騰的不輕……小瑞那小子,不簡單啊!市委記市長都敢折騰!”劉富民呷了口酒,哈了口氣。會心地笑道。

    “靠。這小瑞也太牛叉叉了……”劉蘭聞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這方瑞的能量實在是超乎她的想像,居然能把市委記市長給當牛使喚……

    “哇,小瑞麼厲害,哈,老劉以後鎮裏那幫龜兒子誰要是還敢在你面前指手劃腳。你就直接折了他的手指,誰要是再耀武揚威。你就踹那孫子一頓,揍得他滿地找牙……”竇桂花興奮地道。劉富民上任村長到村支以來所受到的委屈甚至羞辱,她是一清二楚的,竇桂花覺得很憋屈,多次叫劉富民辭了這點屁官……現在終於捱到揚眉吐氣的時候了……唉,沒給蘭丫頭生給妹妹,實在是太可惜了啊!

    “那當然,看我揍到他媽都不認識他……”劉富民聳了聳眉毛,拽拽地奸笑著,忽地卻是杯筷一放,站起來道,“不行,我現在就要找小瑞去,那傢伙太不地道了,市委記市長來了不跟我說也就算了,都到了我跟前,也不跟我做個介紹,還讓我叫人家去田裏做免費勞動力,請人家抽大旱煙……還讓我晚上看這平陽新聞……這小子太太太不地道了,我要找他算帳去!”

    劉富民裝作憤懣的樣子,心底卻是興奮地翻天了,老傢伙擰了個手電筒,噔噔地就出了門,他當然不是去找方瑞算帳,他是想去問問方瑞,到底跟大佬們是什麼關係,居然能把大佬們使喚得毫無怨言。

    方瑞吃飯的速度很快,他剛剛吃完晚飯,正搬了條竹椅子,坐在屋前坪裏的柳樹底下,逗著小野小柔玩兒呢。而堂屋裏,眾人正在悠然聊著小天,享受著美味。

    “喲,支老伯又來蹭飯來了啊,唉,時候選得不對啊,都快吃完了。”方瑞看到打著電筒急急忙忙走來的劉富民,玩笑著說道,方瑞适才也看了平陽新聞,他當然知道劉富民夜裏這麼心星火燎地來自家是為何事了。

    “小瑞你小子,太不地道,居然這麼忽悠你老伯!”劉富民語氣上是憤怒的,表情則是笑咪咪的。

    “我咋忽悠你啦?”方瑞裝作愕然道。

    “還裝,今天那四位幫你打稻穀的,是咱平陽的市委記、市長、人大主任、建設局長。”劉富民開門見山道。

    “不是,那四人居然是咱平陽的大佬?這麼巧?我運氣這麼好?怎麼可能呢,人家那麼大的官,怎麼會偷偷摸摸地來咱村呢,而且還正兒八經地下田打稻穀,都幫我家打了六分田了,那可是整整一個上午的功夫啊!”方瑞繼續裝。

    “小瑞啊,你老伯不傻啊,拜託你別裝了,成不?”劉富民給了方瑞個白眼,這都明擺著的事情了,你還裝。

    “呵呵,老伯你是越來越厲害了啊,這都讓你給看出來了。怎麼樣,大佬們來了村裏,很激動中。”方瑞裝象不成了,只好逗劉富民。

    “激動?激動個鬼,剛剛我盯著新聞一看,可沒把我的心臟給驚嚇出來……哼,剛剛我要是嚇出了問題,小瑞你得負全責!”劉富民癟著嘴裝氣憤道。

    我不裝了,你老傢伙倒裝起來了,方瑞見劉富民這神情,想著他乍見電視上林偉國他們的震驚樣,不禁呵呵一笑道,“老伯你這不好好的沒事嗎。”

    “現在是沒事,剛剛在家裏時,我家婆娘都以為我中邪了呢!”劉富民重重地吸了吸鼻子,以顯得自己真的很氣憤。

    “哈……還這麼好玩的啊,可惜了我當時我不在啊!”方瑞作出一副惋惜的模樣,本來這事情他也是突然來了惡趣味,想逗逗劉富民的嗎,從劉富民的話看來,效果還不錯哦。

    “好玩……哼,都不知怎麼說你小子了……老實交代,你跟市委記市長是什麼關係!”劉富民一副警擦審嫌疑犯的口吻瞪著方瑞道。

    “什麼關係,看到屋裏那位美眉沒有,她就是咱們平陽第一千金。”到了這個時候,方瑞也沒打算再瞞著劉富民了,自己的人脈他知道了,以後他這村支做事情也會氣魄一些,這樣他就不會有事沒事來找自己提建議了。

    ……

    ps:

    老九:“瑞子啊,兄弟們都沒人投月票,也沒人打賞,這事你怎麼看?”

    瑞子:“九哥啊,你要努力啊……”

    老九:“我想努力,可動力有限啊……”

    瑞子:“那我試著幫你求下票票打賞……兄弟們,幫九哥呼喚下票票跟打賞,有的支持一下哈,九哥不容易啊……”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14
一百九十二章 酒的問題



    “你說芳芳是市委林記的千金是,可小瑞到底你跟記他老人家是什麼關係呢?”劉富民長期在方瑞家裏蹭飯,有事沒事也常過來串門聊天兒,方瑞的那一票朋友自然劉富民是認識的,一聽到林芳芳是平陽第一千金,劉富民更感好奇,便欲打破砂鍋問到底。

    “老伯你還是不是男人?”對劉富民這熱切的問題,方瑞有些反感,林芳芳是自己的朋友並不是因為她是林記的千金,也不是因為他是老扁的那個啥,而是因為她的人格能夠得到自己的認可,至於林記嗎,當然也是因為他是個好官,否則即使你官再大又如何!

    “我怎麼不是男人了!”劉富民激動熱切過頭了,並沒看出方瑞的不悅,他腰身一直胸膛一挺,擺出了個我很男人的姿態。

    “是男人就別那麼八婆。”方瑞這次把不爽寫在了臉上。

    “好了,我不八婆了,成不!”劉富民一看方瑞的表情,知道他不想談這些事,撓了撓頭不再追問這個事情。

    “還有,今天大佬們來村裏的事情,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說去,這是大佬們跟我交代的……還有,林芳芳的身份你也別到處去宣傳,這是林大千金交代的……還有,恰好還有個事情要找你商洽一下,咱們去屋裏還是就在這樹下?”

    方瑞嚇唬劉富民道,他是不想讓村裏的人知道自己跟市委記熟。更不想讓村裏的人知道林大千金就住在自己的家裏。這樣會讓別人認為自己做出來的事情,是因為攀了記的關係,雖然方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誰都不喜歡別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是……另外方瑞是真有事情要跟劉富民打商量。

    “你說的我明白,關於林記跟芳芳的事情,即使老伯遭遇威逼利誘、嚴刑拷打,也絕不透露半點出來……小瑞你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商洽?就在這柳樹下說,屋外涼快。”劉富民聽方瑞這麼一說,信以為真,人家大佬們是悄悄下鄉來搞微服私訪的。肯定是不想讓人家知道的了,而林大千金花花都市里不住,跑到鄉下來,肯定也是想要清靜不想受人打擾嗎。

    “那你先坐。我去搬條椅子出去。”方瑞把自己的竹椅讓給劉富民,自己進堂屋裏又搬了條出來坐下,直奔主題道,“老伯我那朋友的餐館裏,近幾天酒水告急,你看……”

    土到掉渣的酒水雖然從開業起就是限量供應,但一直都很緊張,常常出現無貨可供的情況。劉富民每天的釀酒量本來就有限,這幾天他因為要收割田裏的稻穀,烤酒分身乏術。這讓土到掉渣的自家釀酒更是斷了貨。餐館經理余淑媛把這事報告給了慕容容,慕容容又跟方瑞說了。

    方瑞尋思著土到掉渣要是只有一家餐館,酒水方面依靠劉富民一個人也還夠了,可現在土到掉渣的第二家分店馬上就要出來,第三家第四家自己也打算近期內開起來……如此一來,單靠劉富民一個人的酒,肯定是供不應求的了,這事又該如何處理呢?難道餐館要走無酒路線?抑或供應那水份遠遠裏高於灑份的瓶裝酒?

    “小瑞你也知道這幾天老伯在收穀子,等穀子一收完,馬上就有時間釀酒了。”劉富民聞言蹙了蹙眉。摸出煙袋子,捏出煙絲白紙,邊卷著煙邊思索著。

    其實現在劉富民光烤酒提供給土到掉渣,一缸子除去本錢,就能有好幾十塊錢進帳。一天下來幾缸子酒,兩三百塊錢正常不過。這兩個多月光是烤酒劉富民就掙了近兩萬塊錢。這麼高的收入。在之前劉富民是想都不敢想的。現在因為收田裏的穀子而耽誤了烤酒的事情,劉富民也是覺得很不划算很心痛的,可田裏的穀子雖然不值幾個錢,但也不可能不收讓它爛在田裏。

    “打穀子耽誤幾天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問題是我那朋友已經在籌畫第二家餐館了,估計不出一個月就能開張,第三家第四家餐館也在策劃思量當中。**(..)我那朋友的意思是,第一家餐館是用你的酒,反響也不錯,第二家餐館第三家,甚至之後所有開出來的餐館,都想用你的酒的……但老伯你一個人,怎麼忙得過來呢?”

    方瑞擰著眉頭說道,他的話讓劉富民陷入了深思當中。

    劉富民雖然年紀大了,大半輩子的時間都待在這山旮旯裏,商業方面的東西接觸得也不多,但他知道,方瑞所說的對自己來說,是多麼大的一個機會。想想現在僅供應他那朋友一家餐館的酒水,月入就達近萬,要是第二家第三家乃至之後的n家都足量供應上,那月入豈不是要跟著往上翻跟頭!而自己也能好好地幹出一番令人矚目的事業,真正地挺胸做一回純爺們,至於成為富翁嘛,那當然不在話下。

    可問題是,就自己跟婆娘兩個人,現在烤一家餐館的酒都累得夠嗆,要是烤兩家三家甚至更多家的酒,那還不直接累死啊!

    “小瑞……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劉富民嗒著旱煙,把自己的難處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辦法,先不好說……老伯你那酒能釀得如此醇正濃香,有什麼訣竅?”方瑞問道。

    “小瑞你是個實在人,老伯也不瞞你,我這酒味道你也知道,放眼周圍十鎮八鄉,肯定是無人能及的,至於訣竅嗎,說沒有呢,是騙人的,說有呢,又是唬人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我這個酒烤的方法過程皆與別人的一般無二,但偏偏別人就烤不出我這酒的味道來,第一個就是我投入了十二分的用心。第二個就是我能精准地把握好每一道工序的火候。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訣竅……第一個很好理解,第二個跟悟性有關,也是多年的經驗總結出來,和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要不這樣,下次烤酒的時候,你來老伯家,老伯慢慢地跟你講解。”劉富民沉吟了少許,才一本正經地娓娓說道。

    “老伯你不會想把我收為衣缽傳人?”方瑞汗一個道。

    “怎麼小瑞你不感興趣啊?要知道很多人是求著要我教,我都沒教呢!”劉富民小小自豪地道,這話他並沒有吹牛皮。的確有不少人想拜在他門下,跟他學釀酒的技藝,但劉富民硬是一個都沒答應。

    劉富民現在也真是想將自己畢生的釀酒絕學傳授給方瑞,就自個認識的人裏。也就方瑞的人品夠資格學了,而且以方瑞的人品與他的能力,相信自己把釀酒的經驗傳授給他後,他虧待不了自己,話說現在不就是托了他的大福嗎。

    “呵呵,老伯讓你給說對了,讓我品酒、小喝幾杯還差不多,釀酒這事我是真不感興趣。”方瑞擺了擺手笑道,沒想到劉富民還真是想讓自己給他當徒弟,如果自己沒有綠色未來。或許還會考慮一二,但現在,嘿,有那閑功夫還不如多享受享受鄉村的悠閒生活呢,譬如釣釣魚啊,偷偷瓜果啊,搞搞野炊啊,逗逗小野小柔啊啥的,多爽多愜意。

    “你不想學啊,那供應你朋友餐館酒的事情。就更加難辦嘍。”方瑞的反應在劉富民的意料當中,話說人家小瑞現在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才不會稀罕自己這點破釀酒的經驗呢。

    “我不想學,你可以讓別人來學啊!”方瑞提議道。

    “想學的人倒真是一大把,但沒一個我看得上眼的。”劉富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

    “我這裏倒是有個人選推薦。老伯你可以考慮一下。”方瑞笑了笑道。

    “誰?”劉富民聞言眼前一亮,若是方瑞推薦的人。還真是可以考慮一下。

    “你女婿。”方瑞道。

    “他?不成!”劉富民滿臉的期翼霎時蕩在無存。

    “有啥不成的?”方瑞不以為然道。

    “那小子大城市裏長大的,從小沒摸過鋤頭,分不清五穀,又是京城名校畢業,現在他在省城一家公司的任經理,月薪雖然還比不過我目前,但他肯定是看不上烤酒這活兒的。”劉富民扔掉煙屁股,晃著腦袋道。

    “京城名校畢業怎麼啦,人家北大畢業生還當屠夫賣豬肉呢,人家照樣活出風采活得精彩,活得讓你豔羨到跌破眼鏡……再說他城裏人怎麼啦,一家公司的經理又怎麼啦,還不是幫人家打工……”方瑞不屑地說著,看了劉富民一眼,卻是話鋒一轉道,“老伯你是不是覺得,要讓你女婿這麼個城裏人名牌大學生加經理來學烤酒,丟臉?”

    “小瑞看你說的,城裏人就比鄉下人身份金貴嗎?大學生經理就比烤酒的身份金貴嗎?我覺得,不管城裏人還是鄉下人,只要是男人就是要有自己的事業,屈在人家屋沿下太憋氣太沒勁了,就像你說的,還不就打工仔一個,半點驕傲的資本的沒有。”劉富民有些氣急地道。

    “呵呵,老伯你這話激動啦,事業這東西嗎,跟成功一樣,沒個標準可供衡量,有人認為自己開家小門店、月入有個兩三千,就是成功,而有人開著公司企業、一年賺個上千萬,也不覺得是成功。所以呢,這種事情根本就無從說起……讓你女婿做衣缽傳人這事,你自己再斟酌一下,反正我朋友餐館酒水供應的機會我是給你了,能不能抓住這機會,就看你的了。如果你這裏實在搞不掂的話,那他可能就會考慮不再銷售散裝自釀酒,而改供應瓶裝酒了。”

    方瑞淡淡地說道,他這樣說一來是要急急劉富民,得讓他動動腦筋去想想辦法,怎麼樣才能把酒量給提升起來才行了。當然品質必須是要保障的,如果品質跟普通人釀出來的酒一樣,那就沒意義了。二來嗎,方瑞也琢磨著,劉富民如果跟不上自己的步伐,那自己可能真的要給土到掉渣上瓶裝酒了。雖然供應瓶裝酒與意願有些相悖。但管他去呢。反正喝那些昂貴的瓶裝酒的都是有錢人。

    “小瑞你跟你朋友說說,酒水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劉富民聽方瑞這麼一說,還真急了,如果自己無法供應小瑞那朋友接下來的餐館的酒水,那別人第一家餐館的酒水供應,可能也不會再讓自己供應,如此一來不但機會盡失,而且這月入萬元都要成為浮雲塵埃。

    “老伯,有沒有想過多建幾個灶,同時多烤幾缸子酒?甚至建個酒坊。酒廠?”方瑞提議道,看著劉富民的焦急神色,有些於心不忍,老傢伙對自己還是相當不錯的。雖然有某種世俗的用心在裏面。

    “酒坊?酒廠?”劉富民長長地吐著煙霧,苦笑一聲道,“小瑞适才我也跟你講了,我這酒水醇正濃香,除了那經驗之外,還有就是十二分用心的投入,酒坊酒廠那是癡人說夢……至於多建幾個灶、同時烤幾缸子酒嘛,顧肯定是顧得過來,但少不了要分心,一分心酒水的品質肯定會下降。”

    “看來衣缽傳人的事。你還得抓緊了,多個燒火的也好嗎。”方瑞笑道,劉富民說的是實話,這讓方瑞心中又有了個想法,如果用自己空間裏出來的五穀來醇酒,應該可以彌補量提上去而質下滑的缺陷。

    只是現在第二重空間的三個分空間,各才五畝區域,太小了些。事實上別說五畝地,有幾分一畝地的空間都足夠了,要知道空間的生長週期最短是可以調在二十四小時的啊。相當於一天就能收割幾分一畝的種植物呢。

    但想想這是何等恐怖的一個事情,今天才把種子給播下去,明天就收割了,這麼妖孽的事情一傳出去,估計全世界的目光都要聚焦到這裏。然後各地的方方面面的專家也會往這邊跑,然後自己還要活嗎?

    還是等到第三重空間開啟了。空間面積增長大了,再作考慮。

    “小瑞我先回去了,這事明兒或者過兩天我再來跟你來談去。”劉富民再沒心思去問方瑞跟林記關係如何的事情了,也沒心思再聊天打屁了,跟方瑞說了聲,擰著手電筒匆匆地回家去了。

    方瑞看著劉富民消失在夜幕下的身影,笑了笑,其實劉富民即使無法把釀酒量提上來,第一家土到掉渣的酒水供應肯定還是要找他的……只是第二家、以後所有餐館的酒水呢……

    方瑞正琢磨著,老扁那廝卻是走了過來。

    老遍嘿嘿笑道,“瑞子,剛剛我那公安系統的朋友來了電話,金胖子這次死定了!”

    “哦,金胖子以前犯的案子,很嚴重?”方瑞淡淡地道,金胖子自打上次被自己設計弄得鋌而走險、搶劫金店而身陷囹圄後,就一直沒有消息。老扁也託付了關係,要把金胖子徹底地一腳踩死,沒想到還真查出事兒來了。

    “這叼毛典型的小時摸針、大時偷金,他是從個小混混混起來的,一直混到你們小古鎮的老大,然後關係的觸手延伸到市里去……這叼毛做小混混的時候,也就敲詐勒索收收保護費打個架傷個人什麼的。一當了個小老大之後,為斂財聚勢,就開始不擇手段,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了。現在他犯的案子除了上述那些外,還包括詐騙、聚眾賭博、綁架、強殲、強迫女性賣那啥、販賣毒品,這叼毛手上甚至還沾了三條人命……”

    老扁掐著手提數完金胖子的罪名後,啐道,“不查不知道,一查真是嚇一跳啊,金胖子這叼jb毛,犯的罪還真不是一般的多,都夠得上十惡不赦、罪惡滔天了……真搞不明白,犯了那麼多罪,他還能繼續逍遙,如果不是瑞子你這次把他整進牢裏,我又沒托朋友去查他,估計金胖子的罪,也就這麼揭過去了。”

    方瑞不以為然地道,“金胖子犯這點罪還能繼續逍遙,並不算什麼,比他罪惡十倍百倍還自由自在的人多了去了,其中大部分的還高高在上、耀武揚威……算了,國情如此,不扯這些沒點鳥勁的事情了……”方瑞說著想到了什麼,“對了,金胖子手下的財產呢,怎麼處理?”

    老扁道,“金胖子這人平時大手大腳的,他財產除了幾十萬塊的存款外,也就那家野味居餐館,可那餐館他也只是個租客……另外還有小古鎮那育苗孵化場,本來這孵化場是要被政府沒收充公的,但裏面好像有點問題?不過具體什麼問題,還在調查當中。”

    “當然有問題了,那孵化場根本就不是他的。”方瑞撇了撇嘴道,這育苗孵化場的事,羅煙紅是跟方瑞說過的,它是金胖子用手段從羅煙紅她舅手中誆走的,而這件事情的起因,全在羅煙紅,也正是因為這事的發生,讓羅煙紅走上了孵化這個行業。

    提到孵化場,想起羅煙紅,方瑞又有些頭痛,這妮子對自己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倔……自己現在需要雞仔了,都不敢上門去,也不敢打電話,都是短信告知她,然後她那邊叫車送過來的……好在羅煙紅也是個很知趣明智的人,她執著歸執著,但並沒有逆著方瑞的心思來,她知道這樣只會討方瑞嫌,還是先默默守候等待著,她相信遲早會感化到方瑞的。

    “哦,瑞子這事你還知道?”老扁看著方瑞道。

    “我也是在我拿貨的孵化場裏聽人說。”方瑞怕老扁這廝八卦,是以沒提及羅煙紅來,略一思索又道,“對了,老扁你再跟你朋友打個招呼,這育苗孵化場被金胖子從哪里騙來的,就讓他們還到哪里去……那被騙的人家,很可憐的。”

    “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我打電話去。”老扁以為方瑞只是同情心氾濫,也沒疑有他,說著就撥起了電話,以現在老扁的身份,當然幾句話輕鬆就搞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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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15
一百九十三章 發現偷吸南瓜酒賊



    方瑞家只剩下最後的四分田了,大夥兒一擁而上,小半天時間就將它給輕鬆幹掉。

    這丘田是與空間對接著的,方瑞囑咐老爸老媽不要把稻穀跟其他普通的穀子混合著曬,這讓二老莫名其妙,都是一樣的穀子,咋就不能混到一起了呢?疑惑歸疑惑,不過還是按兒子的做了。

    方瑞很想嘗嘗這空間大米的滋味,但稻穀收割回來後,要先晾曬,除禾毛,曬乾後還要過風車,才能用輾米機把穀殼去掉變成大米。這個過程在晚秋來說,如果天公作美的話,需要一個星期左右。老天爺要是搗搗蛋調調皮呢,半個月也說不準,是以方瑞只能把這念想放到一邊。

    秋收接近尾聲,莊園建設師傅們大部分也回歸到建設崗位上。而第二家土到掉渣的裝修,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當中,人事方面,包括經理在內,基本上用的還是用以前餐館的老員工。

    方瑞跟大夥兒的生活基本上又重歸於悠閒。

    屋側的那一厘空間草地,規模擴大了五倍,而且這空間草的複生能力強悍非常,今天割掉,明天就長出來了,依舊是青青翠翠綠意油油,透著濃濃的生機……種種現象讓人極是訝異,方瑞也是驚訝不已,擔心這空間草會無休止地擴大下去……好在它擴大到一分地之後,便不再往外長,似乎受了什麼限制一般。

    方瑞問系統空間咋回事,可系統卻是一問三不知。

    方瑞便自己試著做了個試驗,從這擴大後的一分草地中。移植了一些到另一塊空地上,想看看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結果有意思的事情出現了,這些移植過去的草,複生能力倒是同樣彪悍,今天割了明天就長出來。但當初栽種的是多少面積,還是多少面積,這些草一點擴散的意思都沒有。

    方瑞心裏好生奇怪。又用幾塊土地,同時做了幾次同樣的試驗,結果還是栽多少株草就是多少株草,一根芽草都沒發。方瑞已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為了徹底地確定,他又從空間裏移了些空間草出來。這些草也是擴大了十倍左右,便停止了擴大。方瑞然後又從這片草地上移了些草出來種下。使勁地澆水施肥,但得到的結果還是種幾株便幾株。

    方瑞得出了結論,空間草移出來後,一株能擴到十株,而擴到極限後的空間草,再怎麼折騰,它也不會再擴長。

    這個結果讓方瑞很意外,同時也很驚喜。方瑞在將空間草移植出來,看到空間草如此受動物們歡迎、復發與擴長又如此瘋狂時,方瑞還擔心別人隨便從草地裏挖走一株兩株。便可整出一片草原出來。那自己的空間草資源,將不再是獨家資源,而是全天下都可以共用了?

    好在空間草從空間裏移植出來後,擴大十倍就不再擴長,也就是說,空間草的草源掌握在空間裏頭!在自己的手中!

    …………………………

    省城。

    省農大教授、農科院研究員張順意心情鬱悶地從一間實驗室裏走了出來。他的身後跟著他的兩名學生小朴小朱。

    張順意做為一名對農產品有著精深瞭解與研究的老學究。他實在是看不懂那個叫小台兒村的山旮旯裏的那塊瓜地了,明明冬瓜南瓜個個都大得離譜,可偏偏冬瓜南瓜的品種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而培植的土壤中沒含半點異常元素。也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再者瓜莖瓜葉當中亦沒含有任何刺激類的因素。

    “老師。會不會只是一種巧合?”小朱見張順意愁眉緊鎖,便道,五次反復的試驗她是全程參與的,她覺得這應該是唯一的解釋了。

    “對啊老師,你看那山旮旯裏氣候那麼好、陽光雨水又充足,再加上那些耕種的農民經驗豐富,又是盡心打理,那南冬冬瓜長那麼大也很正常啊。{http:

    ..

    友上傳更新}”小朴贊同小朱的話道。

    “小朴小朱你們說的這種可能性的機率,相當於把全美國人集中到一塊操場裏,然後同時丟八塊石頭下去,剛好把很二的那八匹馬給紛紛砸趴下……要是一個兩個大瓜,倒是正常,但整塊地的瓜都那麼大,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張順意篤定地說道,從事農業教學與研究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奇異情況他沒見過,可這種離譜到不能再離譜、只能用妖孽來形容的景況,他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也只是那種地的農民運氣好而已的……

    更何況張順意那次遊玩回省城後,又悄然折回那地頭查看研究過一次,並偷偷地嘗過那南瓜裏面的酒。那南瓜酒的味道之醇之香之美,打死張順意也不會相信,這只是因為那個往南瓜裏面放酒藥子的小年輕把酒藥子的份量掌握得恰如其分!

    張順意第二次折回來時,本想偷偷地摘個南瓜冬瓜回去做試驗分析的,奈何那瓜皆是好幾十斤一個,張順意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學者,根本就只能望瓜興歎。現在張順意有些後悔,上次沒能用刀從那冬瓜南瓜上面各割一塊下來帶走……唉,看來今天只能再走一趟了。

    “八顆石頭砸趴下八匹馬,那機率直接可以等於零。”小朱吐了吐舌頭道,“老師你說那塊瓜地,究竟會是怎麼一回事呢?”

    張順意苦笑道,“我要是知道還需要做實驗來分析嗎,不過我猜測,那瓜塊或許有著不為我們所知的秘密……走,我們再去一趟那山村,去地裏看看,再去找了一下那塊瓜地的主人瞭解一下,順意弄點瓜肉回來做個研究……還有這次咱們在那村莊裏再轉轉,看看能不能還有其他的什麼收穫。”

    張順意說著出了室驗大樓,來到樓前的一輛寶馬730li旁邊,拉開門上了駕駛座。小朴小朱坐進後排座位上。以張順意的這種身份與工作性質,開這種豪華車很正常。

    寶馬車的性能不錯,一路風馳電掣,不到四個鐘頭就到了小台兒村。張順意把車停在了一家鄉村旅館的停車場裏,帶著小朴小朱匆匆往那塊瓜地而去。

    此時田壟裏只剩下寥寥幾丘田沒有收割,樹上的葉子,除了那些四季青的樹外。也落得差不多了,再有原野中的小草也是枯黃枯黃的,天空中河面上亦沒幾隻鳥兒在飛翔,歷經了打稻挖泥鰍的瘋狂後,遊客量也降下去了大半,放眼看去,整個小台兒村顯得有些蕭索。

    “老師。現在都深秋了,人家不會把地頭的冬瓜南瓜收回去了?”小朱看著田壟裏幾近光溜溜的景象,擔憂地道。

    “嗯,小朱你說的有理,南瓜冬瓜到這個時候也是收穫的季節……咱們走快點,如果被土地的主人摘回去了,咱們就只能去他家裏了。”張順意加快了腳步,心裏惦記著南瓜酒呢,要是瓜都被摘完了,那南瓜酒肯定是沒得喝了。

    …………………………

    “唉。地裏的瓜又被老鼠糟蹋了!”

    余英紅從地頭摘菜回來,她挑著的簸箕裏除了些時令蔬菜外,一頭有個冬瓜一頭有個南瓜,不過這冬瓜跟南瓜面貌很猙獰。為什麼很猙獰呢?因為兩個瓜都被咬得千瘡百孔、面目全非。

    “這老鼠,簡直就太可惡了!”方瑞看著簸箕裏被咬個稀巴爛的冬瓜南瓜,很是鬱悶。上次自己去摘酒南瓜回來時。瓜地裏的瓜都沒事,這才多久的功夫啊,就已經有二十幾個冬瓜南瓜被禍害了。

    “小瑞待會咱們去把地頭的冬瓜南瓜都摘了回來。”

    余英紅皺著眉頭瞅著那兩個爛瓜,心疼地道。今年的冬瓜南瓜不知怎麼回事。長得太瘋狂了,個頂個的大。而且味道好得嚇人,家裏的地窖體積有限,余英紅憂心摘回來沒地方貯藏,況且瓜藤也不知怎麼回事,一直都挺青翠生命力十足的,是以就把冬瓜南瓜留在地頭,可沒想到竟招了老鼠,而且這招來的老鼠愈來愈多,再不把瓜收回來的話,余英紅估計整個小台兒村的老鼠都會被招過來。

    “嗯,咱們現在就去,剛好摘完後,種點別的啥……老扁,志清哥,摘南瓜冬瓜去啦!”方瑞朝屋裏喊道。

    老扁跟鄭志清正在棋盤上廝殺,一聽到方瑞的召喚,鄭志清倒沒什麼,不過老扁的臉立馬就苦瓜了,這南瓜冬瓜太恐怖了,好幾十斤一個呢,最重要的是瓜地頭沒通到公路,只能肩挑或者硬扛,這可是個折磨人的事兒啊,上回老扁饞那冬瓜心,去摘了個冬瓜回來,累得他像條狗。

    一行四人挑著簸箕籮筐往瓜地裏頭走去。

    方瑞的視力挺不錯的,還隔著一定的距離,他就看到瓜地裏頭有三個人,兩年輕一老頭。兩年輕在蹲在地裏又是摸又是看的,老頭則是趴在一個南瓜前,嘴巴湊在南瓜邊上,也不知他在搞什麼鬼。

    方瑞覺得那三人很面熟,往前又走了些,定睛一看,這次看清了三人的面容。方瑞凝神一想,想起來了,他們不就是上次自己在瓜地裏往南瓜內放酒藥子時,來的那三人嗎。對了,那個老頭不是自稱什麼農大的叫獸跟農科院的煙酒員的嗎?叫啥來著,對,就叫張順意。另外那兩個年輕人,是他的學生。

    等等,張順意那老頭趴在南瓜前,是在?靠,肯定是在喝南瓜酒!

    方瑞上次在摘酒南瓜時,發現有一個酒南瓜被人給偷偷喝過了。方瑞挺惱火的,特意把酒南瓜留在地頭做誘餌,看能不能撞撞運,逮到那偷酒賊。當初方瑞就懷疑是這三個傢伙幹的好事,沒想到小賊還真就是他們。

    “小瑞,咱家瓜地頭好像有幾個人?”余英紅也看到了瓜地裏頭有人。

    “好像是三個人,都鬼鬼崇崇的,他們在幹什麼呢?”老扁鄭志清也看到了。

    “應該是在偷咱們地裏的冬瓜南瓜……老扁志清哥老媽,咱們這樣,這樣。把那三個人給逮了……”

    方瑞當然知道張順意師徒再來瓜地裏頭,不單單裏是沖著南瓜酒來的,這傢伙不是搞農業研究的嗎,他肯定是來研究冬瓜南瓜的,上次他不就表示了那意思嗎。靠,咱空間裏的東西,你就算是研究死了。又能研究個毛出來啊!

    不過方瑞擔心他的研究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是以,方瑞這次想要整整張順意師徒,嚇到他們再也不敢來了。記得上次時自己在空間裏神不知鬼不覺地狠狠地給了那男學生一腳,沒想到他們還敢來!看來這次下手要狠一些才成了。

    方瑞老扁鄭志清余英紅放下籮筐簸箕,四人往小路旁邊的菜地裏一閃,然後分頭從四個方向朝著瓜地包抄而去……方瑞在土地間穿梭著。很快來到一塊秋玉米地裏,看了看老扁鄭志清還有老媽都在按照原計劃潛行,迅速開啟系統,進了空間……

    …………………………

    小朴小朱對那塊瓜地具體的位置,記得不太清了,畢竟才來一次又隔了那麼久。不過張順意是第三次來了,輕車熟路的很快找到。

    一看瓜地裏頭瓜滿地,三人小小舒了口氣。

    張順意惦記著那個酒南瓜,趕緊下到地頭,一陣尋覓後。找到了。

    “小朱小樸啊,你們先自個好好看看,看出什麼不對勁了再跟我說。”張順意看了眼這酒南瓜,沒有被鼠咬蟲蛀的地方,哈,看來老夫今天又要有口福了。張順意的嘴角露出了絲絲笑意。吩咐兩個學生道。

    “好的老師。”小朱利索地應道。

    “是。老師。”小樸的聲音有些發顫,在來的路上他倒沒記起什麼來,可一到這地邊,看到這地頭的巨瓜與青翠的瓜藤。他馬上想起了上回在這地裏遭遇的靈異事件……明明自己被被重重地踹了一腳,可偏偏什麼東西都沒有。難道這地裏真有鬼魂嗎?

    小朱仔細查看著地頭的一點一滴,小樸堂堂一男子漢,他怕被老師跟師妹笑話,於是戰戰兢兢地緊緊地跟在小朱身邊,也是裝模作樣地觀察著,其實眼珠子卻是在亂滴溜,生怕身後突然蹦出個什麼來唄。

    張順意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小樸的異常,他舔了舔嘴唇,腦中儘是南瓜酒的美味。張順意這次倒是特意帶了工具來的,他拿出鐵絲來,動作嫺熟地把酒南瓜上捅了個洞,再掏出早準備好的塑膠吸管插了進去。然後張順意身子一趴,屁股一撅,嘴巴湊過去就吸了起來。

    本來張順意還擔心酒南瓜這麼久了,會發生質變,但小小試著吸了口,發現酒味不但未質變,甚至還更加馥鬱濃香時,張順意心裏那個樂啊,開始放開胃大喝起來。

    方瑞在空間裏看著這老頭那饞嘴猥瑣的德性,好笑又好氣,尋思著是直接胖揍他一頓,還是先整整他呢?方瑞偏了偏頭,看到空間那邊地塊裏的辣椒樹,方瑞靈光一動,嘴角流露著幾許狡笑,走了過去。

    這辣椒正是辣名滿天下的朝天椒。

    朝天椒有兩大特點。

    一是它們生長得極有意思,在植物界中也算是獨樹一幟了。普通的瓜果椒類都是是一個一個地掛在枝頭上,但朝天椒卻是一簇幾個甚至十幾個二十個地擠成一堆,朝著天上生長著,這也是朝天椒這名字由來的原因。

    二是朝天椒嬌小玲瓏,看上去紅紅豔豔的可愛得緊,一副人蓄無害的樣子。可一旦辣椒汁沾到嘴上,一般的辣妹子都要辣得嘴巴舌頭直哆嗦,而一旦沾到手上身上,那一片肌膚都將被辣得通紅,難受得很。所以切朝天椒時,瞭解朝天椒的人基本上都是要戴著手套、戴著口罩、小心翼翼的。而那些不懂就是一陣亂切的人,就等著辣到哭。

    方瑞利索地摘了十來個朝天椒,摘了片南瓜葉子幾個折疊,制了個容器,又用南瓜葉子防護著雙手,開始擠起了椒汁,把椒汁滴到南瓜葉容器裏面。在擠得過程中,方瑞自個都被彌漫到空中的辣分子嗆得眼淚直流,由此可以想像,方瑞整治張順意的這一手會出現什麼樣的效果。

    很快就擠完了這些朝天椒,葉片容器裏也有了不少的椒汁,方瑞重回酒南瓜邊。

    張順意正閉著眼睛,仍在那裏津津有味地享受著。方瑞看著酒南瓜,稍事思索,便用手指在吸管邊上不遠處捅了捅。由於酒藥子持續在瓜裏面發酵,所以南瓜壁變比較薄,也比較脆,方瑞沒用多大力,便把手指給捅了進去,接著悄然地把洞給弄大了些,然後把辣椒汁液一股腦地全給倒了進去。

    方瑞是算准了才捅洞再倒椒汗的,這一倒倒得很准,剛好倒在吸管在瓜內的吸食的地方。

    張順意吸食著美味無比的南瓜酒,越吸越有味,越吸越來勁兒,越吸整個人都越亢奮。吸了片刻張順意有些累了,停下來歇了歇,咂了下嘴,舌頭舔了舔雙唇,然後重新咬上吸管,再使勁地用力一吸,瓜腔內的液體登時順著吸管往張順意口中滾滾而來……



    (感謝隱龍大大的打賞,謝謝……)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19
一百九十四章 真有鬼魂?



    液體還沒到口中,氣體已先行進入。

    咦,怎麼會有股辛辣的氣味?南瓜酒的氣味不是酒香含瓜香、瓜香繞酒香嗎?怎麼莫名其妙地會多出這種辛辣的氣味來呢?張順意本身是研究人員,他的觀察辨別能力還是比較強的,朝天椒汁氣息一入口腔,他立馬就覺察出了不對勁。

    張順意皺了皺眉,他想停止吸食,可他這一口是先呼空了肺中的空氣,再鼓足了勁吸的,他想閉嘴,但來不及了。椒汁隨著南瓜酒洶洶湧入到了他的口中,然後被他慣性地吞咽了下去。

    方瑞將椒汁的位置倒得極准,倒的時機又恰到巧處,是以張順意這一口幾乎把十幾個朝天椒的汁液全部給吸了進去。而張順意做為一名叫獸學者,平時他是比較注重養生的,吃的東西也比較清淡,現在突然十幾個朝天椒的汁液進入他的口腔,再流經喉嚨進入腹部,結果不難想像。

    “咳咳……”濃烈的辛辣氣味嗆得張順意拼命地咳嗽起來,同時口腔裏、喉嚨、腹部,像突然有團火在燒著一般,那滋味直接刺激得張順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咳咳……”張順意越咳嗽越難受,越難受越是咳嗽,他感覺自己要把五臟六髒都給咳出來了一般,而口腔喉嚨腹部三個地方的刺激就像火越燒燒旺一般,讓他越來越覺得過癮,眼淚鼻涕就更不肖說了,就像那潺潺而流的小溪流似的。

    在那邊觀察的小朱小朴初時還沒在意,以為張順意只是不小心嗅到了刺鼻的東西,隨便咳咳而已,可見他咳成了那樣,都嚇了一大跳,老師這是怎麼啦?兩人面面相覷,因為張順意趴著喝南瓜酒時,是故意用屁股對著他們的,為的當然是不讓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小樣兒。這樣有失師威的嘛。所以小朱小樸他們看不到張順意在做什麼,還以為老師大人撅著個屁股那樣趴著,是認真仔細地在研究什麼呢。

    “老師。怎麼了?”小朴小朱趕忙跑過去,兩人見他一張老臉上面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都是有些受不了,不過兩人還是趕忙用手拍打著他的背。

    “水。咳咳,水……”剛剛椒汁來得突兀,嗆得又急,又是沒命地咳嗽,不慎把椒汁咳到了食道中。再加上三個要害部位的火燒火燎,張順意直咳得快要背過氣去。

    小朱趕緊從背包從摸出瓶娃娃哈來,擰開瓶蓋遞給張順意。

    張順意拿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裏一頓猛灌,他急著想把三個要害部位的大火給澆滅啊,辣得實在是太難受了。不想水喝得太急了,本身又在強行壓抑著沒敢咳嗽,這手忙腳亂的,一不小心張順意又被水給嗆到了。

    這下火沒澆到。倒是給雪上添了霜。

    “咳咳……”張順意把喝入口中的水給咳了出來。噴了小朴小朱一臉一身,小朴小朱那個鬱悶啊,不過也沒敢表現出什麼來。張順意又是一陣死命的咳嗽。

    “老師慢點,慢點……”小朱小樸趕緊給他拍著背,這讓他稍許好受了些。

    一連咳了好幾分鐘,又喝了幾大口水。張順意總算順過氣來,這時他感覺嘴唇上面黏黏的似粘了什麼東西。張順意也是被辣得嗆得咳嗽得有些昏頭了。他竟是伸出辣得麻木了的舌頭舔了舔……哦,味道好怪哦。鹹鹹的,到底什麼東西啊?

    張順意用手摸了一把,拿下來一看,竟是……鼻涕!

    張順意那個窘啊,自己居然在學生面前弄了一臉的鼻涕,剛剛居然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張順意趕緊一甩手中的鼻涕,然後掏出兜裏的面巾紙擦。此刻他只恨不得找條地縫一頭就鑽了進去,這臉丟的真是要多大發就有多大發啊!

    也不知張順意甩得准,還是小朱走背字,反正老張那隨手一甩的鼻涕,竟是不偏不倚正正地甩在了小朱的臉上。{http:

    ..

    友上傳更新}小朱同學早在看到張順意一臉鼻涕時,就要out了,張順意在舔鼻涕時,她肚子裏更是一陣反胃,現在張順意竟把鼻涕給甩到了自己的臉上,那晶瑩的小麵條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晃一晃的……

    小朱摘了片南瓜葉子,去擦鼻涕,可沒曾想手一顫,一不留神把鼻涕給弄到了手上,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轉過身去,‘嘔’的一聲,沒命地幹嘔起來。小樸噁心得也是跟著一陣幹嘔。

    方瑞在空間瞅得也是直想吐,尼瑪的,這個張順意也真夠噁心的,把自家瓜地里弄那麼多鼻涕眼淚口水,以後這塊地裏種出來的東西,哥吃起來時心裏會有陰影的好不好……方瑞挺鬱悶啊,左右環顧了下,看到那邊地裏的豆角藤,方瑞過去扯了兩根,將上面的葉子豆角去掉,只剩下光溜溜的兩根藤條,然後把張順意小朴小朱三人的腳輕輕套起來……打好結後,方瑞關閉系統出了空間,然後鑽出了玉米地,往自家南瓜地跑去。

    “老師,對不起,我……”小朱幹嘔了一會兒後,心裏好受多了,不過她知道自己的噁心嘔吐行為,肯定讓張順意心裏難堪得要死,於是小朱回過身去低著頭紅著臉向張順意道歉。

    “老師……”小樸也是趕緊道歉,張順意做為他們的導師,可以說掌管著他們一半的命運,一惹他不高興,大事要不妙啊。

    “沒……”張順意尷尬地擺了擺手,正想說‘沒事’時,目光一瞥看到那邊一名小夥朝著這邊飛奔而來,張順意微微一愕,他感到有些不對頭。目光旋轉一百八十度,往另一面的小路上看去,也看了一名青年朝著這邊過來,那名青年手中還拿著根扁擔,煞氣騰騰的,張順意更感不對勁了。

    “老師,那兩個人好像是沖著我們過來的。”小朱同學亦看到了包抄過來的方瑞跟老扁,這讓他有些擔憂。

    “他們不會是這瓜地的主人。”小樸也是擔心地道。

    “那,咱們就先走。”張順意被椒汁辣到嗆到不行,現在嘴裏喉嚨肚子皆還難受得緊呢,他想先回旅館裏去,搞點冰水喝喝,這樣會好受些。說完張順意就站了起來。小朴小朱也連忙跟著站起來。

    “偷南瓜的小賊,別跑!”方瑞看到三人想走,大聲喝道。同時腳下的速度也陡然快了起來。

    老扁在那邊聽到方瑞喊起來了,愣了愣,這小子不是說要悄悄地摸過去,把那三個小賊給逮了嗎。怎麼又是跑又是喊的呢……不過老扁一聽方瑞那聲大喝挺有氣勢的,也是厲聲喝道,“爺爺在這裏,看你們幾個小賊往哪里跑!”

    鄭志清看到兩位少俠的那聲喊挺威風挺殺氣的,他也從他負責的西面現出身來。斷然喝道,“想跑,門都門有。”

    “老師,他們真是沖著我們來的,還把咱們給當賊了,咱們快跑,不然被捉了就麻煩了!”小樸一看三個方向三位大俠那架勢,嚇得腳脖子一哆嗦。撥腿就跑了起來。

    張順意小樸一看形勢不對勁。也是撥腿就跑。

    三人沒想到腳上已被方瑞悄然給用藤條給套了起來,三人才一抬步,便撲通摔了個狗啃屎,不過他們這一摔,倒也把藤條給掙斷了。三人以為自己太慌張了,故而摔了一跤。爬起身來,趕緊往沒人殺過來的東面逃去。

    其實東面是由余英紅負責的。雖然方瑞嘴上說要抓人家,但余英紅知道兒子其實只是想嚇嚇人家。余英紅本也是贊成嚇嚇這些人的。話說自己種些冬瓜南瓜容易嗎,你們這些遊客就來摘現成的!余英紅手裏頭也摸了根扁擔,本來她也想站出來攔著,給其中一小賊重重一扁擔,可看那三人被嚇成那樣,還摔了個狗吃屎,有些於心不忍,乾脆就坐在一塊紅薯地裏,放水了。

    不得不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張順意三人一老兩文弱,看上去沒什麼運動值,可此時那狂奔的速度,估計牙買加的博飛人見了也要汗一個。三人幾個跳躍起落,身影便湮沒在了玉米地裏頭。

    老扁鄭志清本來抓賊抓得挺興奮的,可一看毛賊們轉眼便沒了身影,眼珠子就愣住了,這難道不是毛賊,是飛賊?兩人不甘心飛賊就這麼跑了,還想繼續追,方瑞叫住了他們道,“算了,別追了,這麼一嚇他們,下次估計也不敢來了。”

    方瑞其實根本就沒想過要抓張順意師徒,如果真正方瑞要是想抓他們,就不會只自己四個人上了,一個電話打給劉富民,叫他喊幾聲廣播,全村的村民就都拿鋤頭拿棒子過來,如此張順意師徒四人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方瑞的本意就只是想製造點詭異出來,嚇嚇劉富民師徒,讓他們再也不敢盯上南瓜冬瓜地,甚至再也不敢來小台兒村,奈何老媽他們在一起,肯定自己不方便進入空間去,所以就想到這一招來支開他們。

    本來方瑞是想把動靜搞大一點的,給張順意師徒三人的心靈上帶來更深一些的震撼,但方瑞怕老媽他們也看到了,難得解釋,所以就用起了整人的損招,想想效果應該也還會不錯。

    …………………………

    張順意師徒在土地間狼奔豕突,一路朝著荒涼無人際的東面狂奔,接下來一頭紮進一片山林子裏,三人往後看了看方瑞他們沒追來,這才稍微放緩些速度。

    三人都呼呼地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尤其是張順意,本來三個要害部位就火辣辣地燒著,這麼一頓狂奔,相當於是給火煽風,那難受的滋味實在是可想而知。

    即使是累到要虛脫,三人都不敢停下來,這可是人家的地盤,天知道人家有沒有喊上其他的村民來搞個大追捕。萬一自己要是被抓起來了,給人家吊起來裸打一頓,那就太不划算了。

    “老師,我,我跑不動了……”往林子裏又跑了幾百米,小朱背靠著棵樹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老師,我也跑不動了……”小樸也是扶著棵樹拉風箱般地喘著粗氣。

    “我,我也不行了,幹,乾脆,咱們歇口氣。”張順意說是說歇口氣,可腳下刹車一踩,整個人直接就癱倒在了地上。本來他的體力就不行,能堅持著跑這麼久。完全因為潛力的被迫激發與某一種信念的支持,現在思想與身體同時一鬆懈下來,他當然再也扛不住了。

    “老師那些人不會追進來。”小朱左右張望著。很是不放心地道。

    “應該,應該不會,咱們,咱們也沒做什麼啊……”張順意稍稍氣順了些。他很惱火很憋悶,在學生面前弄一臉鼻涕也就算了,畢竟是自己的學生。可自己堂堂一叫獸一煙酒員,居然被幾個鄉巴佬狗攆兔子般地攆到飛起來,實在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要多囧就有多囧。

    “是啊,咱們又沒做什麼,是不是剛剛不應該跑啊!”小樸四下看了看沒人,說道。

    “剛剛誰最先嚇得跑起來的,還好意思說。”小朱給了小樸個白眼。

    “我,我這不是擔心你們嗎。”小樸嫩臉不由得一紅,隨即找了個很沒水準的藉口。

    “你擔心我們,也不臉紅……呃。臉紅了啊。呵呵……”小朱本想嘲諷小樸幾句,見他臉真紅了,掩嘴竊笑。

    “好了,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鬧。”張順意心煩著呢,瞪了兩個學生一眼,又道。“咱們跑是對的,你們想想這個村的那個進村必須知。還有那些村民強制收費時的那些蠻橫手段,還有那近乎敲詐的罰款。以及罰款的方法,不用猜都知道,這個村的人肯定都是叼民……想想咱們要是被他們逮住了,即使沒做什麼事情,肯定也沒好果子吃!”

    張順意其實是有些心虛的,小朴小朱是真沒做什麼,但他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嗎?他可是在偷偷的喝人家的南瓜酒,並且是第二次偷喝……天知道那幾個村夫抓了自己後,會不會用這小南瓜來作文章,狠狠地榨自己一筆。

    張順意記得去年自己去北方一個新開發的旅遊村旅遊時,親眼看到一個遊客開車不留神輾壓了一隻村民的雞,結果賠了兩萬多塊錢。這不是傳說,也不是謠言,更不是危言聳聽。人家的雞恰好是只母雞,母雞下蛋,蛋孵小雞,小雞長大生蛋,蛋又孵小雞,反反復複,周而復始,生生不息,一個大型的養雞場就出來了……兩萬多塊錢,人家村民還說是讓你賠得輕了,否則沒個十萬八萬甭想走人。

    “對了,老師你剛剛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就會咳嗽成那樣啊?”這事小朱小樸都挺奇怪的,張順意撅著個屁股趴在那裏,好好的怎麼了突然就……小樸聯想到上次自己莫名其妙被踢了一腳的事情,更是打了個寒戰,不會那塊地裏真有鬼魂什麼的?

    “我也不清楚……”張順意不好意思說自己喝南瓜酒喝著喝著就嗆到了,便裝作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不過他聽小朱小樸一問起,下意識裏便咂了下嘴,口中還有一股濃濃的辣椒的氣味。

    張順意想不明白,南瓜酒原本是那麼的醇香美味,怎麼突然一下就變成了這辣椒水的味道呢,要是只有股辣椒的氣味還好理解,可偏偏它濃烈得就跟朝天椒的辣椒汁一樣,這事情透著詭異啊!

    “咦,老師你的腳上怎麼套了根什麼藤?”小樸忽地指著說道。

    “哦,這是豆角藤,應該是剛剛在地裏跑的時候,不經間把它給纏上去的。”張順意低頭一看,自己腳上還真的套著兩根斷了的藤,他畢竟是搞農業的,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豆角藤。想想自己剛剛在奔逃時,的確穿越過幾塊豆角地,張順意也沒在意,伸手想去把藤扯下來,可他立馬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兩根藤纏在腳上,竟然打了個死結?不經意纏上去的豆角藤,它怎麼可能會打死結呢?這事情也太巧了?這事情跟南瓜酒味道突變一樣透著詭異。

    “小樸,你的腳上也有兩根豆角藤。”小朱忽然指著小樸說道,她似想到了什麼,低頭一瞅,發現自己的腳踝上竟也纏了兩根?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小樸也看到了自己跟小朱的腳上都纏了兩根豆角藤,彎下身來一檢查,也都是打成死結,小樸的額頭上嘩地一下全是冷汗,後背都濕透了……如果只是老師的腳上被纏了兩根豆角藤,這事還好解釋,可現在同時三人的腳上都被纏上了,還都是打死結,這,這作何解釋?再加上剛剛老師莫名咳嗽的事情,還有上次自己無端被踹的事情,這,這也太……小樸敢打賭,那塊瓜地裏,一定有鬼魂之類的東西,一定!

    “老師,上次……”小朴打著冷顫,磕磕巴巴地將上次被踹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想跟張順意說了。

    “難道那塊地頭真有鬼魂?”張順意作為一名老學究,他是個無神論者,以前即使是打死他,他都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這些虛幻縹緲的東西的,但今天這事情,還有上次發生在小樸身上的事情,再有那塊瓜地裏大得離譜的南瓜冬瓜,樁樁件件連起來,除了用鬼魂來解釋,還能用什麼來解釋?

    張順意的額頭上也見了汗,隨即後背也濕了,小樸就更不肖說了,整個人色都是蒼白蒼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20
一百九十五章 烤紅薯



    “瑞子你小子不是說要悄悄地摸過來,來個甕中捉鼈的嗎,怎麼隔得那麼遠就吼一嗓子!我懷疑你小子是故意給那三個毛賊通風報信!”賊沒抓到,老扁滿腔的興奮變為鬱悶,埋怨起了方瑞。

    “呵呵,我不是看他們要跑了嗎,於是吼一嗓子,看能不能把他們給鎮住嗎。”方瑞笑了笑扯道,對張順意三人的溜走,方瑞根本就沒放在心上,自己的用意本來就是嚇唬他們嗎,想想前前後後弄的那些玄虛,相信張順意師徒此刻正躲在哪個角落冷汗涔涔、頭皮發麻、瑟瑟發抖呢。

    “你以為你是三國的猛張飛啊,一聲吼就能把敵膽給嚇破。”老扁朝方瑞翻了翻眼珠子,一臉的鄙夷。

    方瑞不鳥這廝了,下到地裏把那個酒南瓜給摘下來,然後朝著回去的路上走,說道,“我去把籮筐簸箕拿回來,你們先把南瓜給摘了放路上。”籮筐簸箕是剛剛來圍堵賊偷們放在那邊的,肯定要拿過來裝南瓜冬瓜才成。

    方瑞單手托著酒南瓜,走到放籮筐簸箕的地方並沒有停下,而是轉了個彎,來到一處荒山坡下,將酒南瓜給扔到了雜草中。之所以要把它扔掉,第一這個酒南瓜已經沒有了價值,砍了豬都不會吃;第二是免得老扁那廝又問三問四的,方瑞懶得解釋。

    瓜地裏的鼠害鬧得還真是比較嚴重。

    除了已經摘回去的那十幾個南瓜外,還有六個南瓜被糟蹋了,不過這幾個南瓜並不像那十幾個般被咬得一踏糊塗。偷食這南瓜的老鼠非常的精明,它們從南瓜底部的側端咬出來一個不是很大的口子,然後鑽進瓜腹中,再把南瓜裏面掏了個幹乾淨。

    撇開那個口子,整個南瓜看上去完好無缺,一點破綻都沒有。可碩大一個南瓜,搬在手上時竟是輕飄飄的,有一個南瓜甚至從裏面啃得只剩下薄薄一層皮。

    看著這六個南瓜。方瑞有些無語,只怪自己平時沒怎麼進入到空間地裏來,不然這些老鼠哪能這般猖獗啊。自己拿塊板磚,在空間裏一頓拍,老鼠怎麼死的它自己都不知道。

    還好,整塊瓜地不算被禍害的。還摘了四十幾個南瓜,每一個的重量有三十幾斤。

    老扁鄭志清一人拿擔簸箕,一邊挑一個,倒也不是很痛苦。方瑞拿擔籮筐,一側放三個。兩百來斤挑在肩上輕輕鬆松,看得老扁老鄭額頭上涮涮的全是黑線,咋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呢?

    費了些氣力把南瓜挑回家後,開始摘冬瓜。

    可能冬瓜的糖份含量比南瓜要低些,故而冬瓜的遭遇比南瓜要好很多,一片冬瓜藤,只有兩個冬瓜被咬了幾個不大不小的洞。這沒什麼。冬瓜拿回去砍了照樣喂豬。

    冬瓜地裏摘了出了三十幾個冬瓜。每個冬瓜的重量將近是南瓜的兩倍,老扁看著這些個巨無霸,實在是無能為力。鄭志清力氣肯定是足夠的,但肩膀皮嫩啊,剛剛挑了幾擔南瓜,肩膀已經是火辣辣的疼了。挑這冬瓜,他也等於是廢人一個。

    兩個冬瓜百十來斤。余英紅倒是挑得動,肩膀也扛得住。但方瑞當然不會讓老媽來挑了。三十幾個大冬瓜,一次挑四個,幾趟下來還是輕鬆搞定。

    “小瑞啊,這麼多冬瓜南瓜,你給鄰里送些去,這瓜那麼大個,就不要整個整個的送,切開來一筒一筒地送……待會吃過中飯,下午咱們挖紅薯去。”老媽看著屋子裏一地的大冬瓜大南瓜,喜笑顏開地說道。

    “嗯,挖了紅薯回來,剛好烤紅薯吃。”方瑞笑著應道。

    “烤紅薯啊,哇,我喜歡!”紅薯老扁可沒少跟方瑞一起去山裏烤,而且瑞子那傢伙烤出來的那味道,還挺香挺不錯的哦,不過自己烤的嘛……聽到方瑞說要烤紅薯,老扁口水直流,邊上其他的幾位也是大感興趣。

    “你們兩個啊,都這麼大個人了,還那麼好玩又好吃……好了,挖完紅薯後,我做些紅薯片,比你們烤的紅薯可好吃多了。”余英紅笑說著,去了廚房搗弄午餐去了。

    眾人紛紛歡呼,又有好吃的嘍!

    方瑞就拿了把菜刀過來,開始切瓜。*1*1*方瑞一共分切了十幾個冬瓜南瓜,每一塊切成約兩三斤的樣子,然後帶上掏出來的冬瓜南瓜仔,用籮筐分兩次挑著,挨家挨戶送上門去了。

    村民們當然早就知道方瑞家種出了超級大冬瓜南瓜,也早就想一嘗究竟,看看這大瓜的味道是不是跟它們的個頭一樣的讓人驚喜。不過村民更想弄些冬瓜仔南瓜仔,明年自個也種一塊巨無霸瓜地出來。

    村民們可不是張順意那樣的專家,能辨別出這些瓜只是普通的品種,村民們認為這瓜能長這麼大個,肯定是因為品種的原因,即使瓜藤瓜葉與他們自己種的南瓜冬瓜藤葉是一樣的,他們仍然這樣認為。

    村民們得到方瑞送上門來的瓜肉與瓜仔,個個都是樂呵呵的。這讓方瑞有些慚愧,離開綠色未來,這些瓜仔還不就是普通的瓜仔,結出來的還會是普通的冬瓜南瓜……方瑞倒是想看到小台兒村遍地大冬瓜大南瓜的景象,只是,以現在空間的面積,肯定是不成的了。

    …………………………

    稻穀收完,緊挨著就紅薯收穫。

    紅薯在農民的心目中,地位僅次於稻穀。

    遙想當年解放軍痛揍小***與反動派時,它可是大功臣來著。有人說解放軍打天下靠的是小米加步槍,確切地說來,應該是紅薯加小米加步槍。

    以前的紅薯可真是當飯來吃的。

    方瑞記得九十年代的時候,村裏還有很多人家吃薯米子飯。

    這薯米子飯是這樣弄的,紅薯挖回來後,洗乾淨,皮削不削都無所謂,然後將紅薯堆放在一個大木盆裏,揮舞著菜刀一頓亂剁,直到把紅薯剁成一顆顆一粒粒,然後像曬稻穀一樣灑在坪裏晾曬乾,再放倉裏貯存起來。

    煮薯米子飯是紅薯顆粒拌著大米在一起煮的。故而稱之為薯米子飯。至於紅薯與大米的比例,這是要看家庭情況來的,富庶些的。大米放多些,窮苦些的就放少些,窮得叮噹響的,直接全部是紅薯。

    從上述中你可以判斷出。這薯米子飯肯定不好吃。

    本身紅薯煮熟了是蠻好吃的,但紅薯顆粒可不等同於紅薯,紅薯顆粒可是乾巴巴的一點水份都沒有,用鍋煮熟後的薯米子黑糊糊的,煮久一些好好嚼些。煮的時長若是不夠,那真的是味同嚼蠟,當然這也是看拌米比例的多寡的,米拌多些,味道自然就要好。

    不過不管薯米子飯味道如何,營養還是頂呱呱的。

    薯米子飯以前在鄉村人家的餐桌上,尤其是偏僻山區人家的桌子上,是主角的存在。但隨著地主被打趴下。農田土地分配到農民手中。再隨著水稻的產量漸漸增高,紅薯的身影也逐漸在餐桌上淡去。

    薯米子飯基本上已經退出歷史舞臺,但紅薯並沒有離開飯鍋,鄉村人家的飯鍋中,永遠都給紅薯留了一席之地。在白花花的大米飯中,拌上兩個紅薯。薯香飯香相得益彰,那味道可比普通的白米飯要好。

    而且紅薯也可以用來做菜。紅薯煮湯在鄉村人家的餐桌上可是挺受歡迎的,還有紅薯更可以用來製作正宗的薯片。

    紅薯是個農家寶。

    不過挖紅薯可不輕鬆。其甚至較之收稻穀還會更累些。

    紅薯這玩意有藤,一條藤又會發出n條藤出來,藤與藤纏繞在一起很是讓人糾結,還虧得紅薯在生長的過程中,農民伯伯會將那藤翻弄幾次,不然更加糾結。

    挖紅薯前必須把藤條割掉,當然這紅薯藤是不會扔掉的,農家會把它們曬乾儲備起來,冬天牲蓄們的糧草大部分可是要靠它們的。

    割藤條就像殺禾一樣的,不過要費勁兒些,原因誠如上面所說。挖紅薯也是更加費勁,舞著把好幾斤重的三叉鋤頭,那滋味比踩打稻機更加的難受,不過對於長期臉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伯伯們來說,早已習以為常了。

    方瑞家挖紅薯還是大部隊出動。

    眾人分工合作,老媽帶著徐麗嬌拿著鐮刀割紅薯藤,方瑞帶著老扁鄭志清揮鋤頭,林芳芳跟慕容容在後面將紅薯上的泥巴給摸掉,然後放到籮筐裏。

    這紅薯地也是與綠色未來的空間相關聯的,是以它的藤長得很茂密,紅薯也是個頂個的大,眾人雖然累些,但挺充實。

    一下午的功夫下來,挖翻了三四分紅薯地。第二天還是挖紅薯,到夜幕降臨時分,總共一畝多點的紅薯地,算是收穫完成了。農家的冬瓜南瓜一般是不窖藏的,因為數量與重量都有限,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消耗掉。方瑞家的南瓜冬瓜數量倒不多,但因為塊頭巨大,一時半會兒肯定幹不完,只能放地窖裏。紅薯挖回來後,也是要窖藏的,這下南瓜冬瓜把地窖給占了,沒辦法,方瑞只好在屋子後面不遠處的一處土坡上,挖了個洞,把紅薯給存儲了進去。

    …………………………

    “媽,今天中午就不要煮我們的飯了啊!”把紅薯徹底安頓下來後的翌日上午,方瑞邊在屋子裏挑選著沒放到地窖中去的紅薯,邊對老媽說道。烤紅薯這活動,老扁他們可是眼巴巴地盼了好幾天了。

    “你們這些饞鬼,好,反正紅薯也能當飯吃,不過別烤了個半生不熟就吃啊!”余英紅笑著應道。

    “奶奶,為什麼半生不熟的不能吃啊?”今天剛好是週末,丫丫妮妮沒上學,丫頭兩仰著小臉問道。

    “半生不熟的東西吃了肚子會不舒服,會鬧肚子的,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吃啊。”余英紅叮囑道,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半生半熟的烤紅薯吃了後,會讓肚子裏產生大量的廢氣,接下來的事情會讓人很囧的……

    “哦,奶奶我們知道了,一定要把紅薯烤熟了才吃。”丫丫妮妮認真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就好,去幫你們小爸挑紅薯去。”余英紅慈愛地摸了摸丫丫妮妮地臉。

    丫丫妮妮跑到方瑞身邊,幫著撿了紅薯就要往袋子裏放。

    “丫丫你這個不行,妮妮你那個也不行。”方瑞看著丫頭倆撿的紅薯。趕忙攔住。

    烤紅薯對紅薯的塊頭可是有講究的,大了不行,尤其是那種渾圓形狀的。最難得烤熟。小了也不成,容易烤成焦炭,對烤紅薯的高手來說,倒是不怕。但小紅薯在低手們的手中,結果往往是很悲催的。

    “小爸為什麼這紅薯不行呢?”丫丫妮妮看著各自手中的紅薯,很是不解。

    “丫丫你這個紅薯小了,妮妮你那個大了,看到沒。要選這種不大不小,而且長條形的紅薯。”方瑞晃了晃自個手中的紅薯說道。

    “明白了小爸。”丫丫妮妮按照方瑞說的在紅薯堆中翻找起來。

    很快三人就撿了四五十個,方瑞站起身來,手一揮,野外烤紅薯行動正式開始。

    方瑞把烤紅薯的地方選在了離村莊比較遠的一處山林子裏,為什麼不就近選一處,要捨近求遠呢?因為小台兒村大部分的村民們煮飯做菜熬豬食啥的,都是燒柴火的。近的山林子裏的柴薪經常有村民們去拾。這樣方瑞他們烤紅薯,要撿些柴薪就不容易了。

    來到山林子週邊後,方瑞讓各自先選處地方,再去撿些柴薪來,再生火開始烤。

    撿柴薪倒是容易,這處山林子村民們來得少。加上現在又是深秋,落在地上的枯枝不少。很快一人抱了一大堆過來。選地兒也容易,隨地生堆火就ok了。關鍵是這紅薯要怎麼烤,才能烤熟,烤得好吃?

    林芳芳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不難,把火燒起來後,多放些大柴,多燒些木炭出來,然後把紅薯埋進燒紅的木炭柴灰堆裏,不過這個時候最好是要再放柴來燒,因為那樣容易把紅薯給燒焦。”方瑞解說道。

    “哦,那咱們是一個生堆火,還是一起生堆火呢?”林芳芳又問道,她是想一起燒的,那樣自己就可以出任監工的職位。

    “這種烤紅薯的方法需要不少柴薪,兩個人一起生堆火,一個人負責撿柴,一個人負責燒火。”方瑞哪能不清楚林芳芳這點小心思,不過像這種野外烤紅薯的事兒,這麼多人一起燒堆火,還真是不太好,自個小時代跟夥伴們來時,都是一個人生一堆火的。

    “芳芳你跟我一起生堆火啦,保證到時候能吃到最香最美味的燒紅薯。”老扁拍著胸脯說道,他高中時期可沒少跟方瑞烤這紅薯,他還是有些經驗的。

    “好,咱們兩個一起。”林芳芳見吃自動食沒希望了,只得跟老扁一組。

    鄭場清當然是跟妻子徐麗嬌一組了,剩下還有方瑞慕容容跟丫丫妮妮。

    “小爸我們倆做一組。”丫丫先下手為強,挽住了方瑞的胳膊。

    “嗯,我們倆一組。”方瑞點了點頭,自己跟慕容容兩個大人,剛好一人帶一丫頭,待會兩個大人掌火,小的們跟另外兩組的人馬一起撿柴火去。其實這點事情方瑞完全可以一手包辦,但這是個鍛煉丫頭們自食其力的機會,可不能浪費了。

    “那妮妮我們一組。”慕容容有些失望,本來她是想跟方瑞搭檔的,但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不可能讓丫丫妮妮自個去生一堆火來烤。

    “我也要跟小爸一組,容容阿姨你自個做一組。”妮妮挽住了方瑞的另一隻手,很不給面子地對慕容容道。

    “這個……”慕容容汗一個,求助的目光看向了方瑞,自己一個人又撿柴又燒火,忙不過來的啦。

    “丫丫妮妮你們捶子剪刀布,誰輸了的跟容容阿姨一組。”方瑞乾脆地採取了這個折中的辦法。

    “才不呢,我們都要跟小爸做一組。”丫丫妮妮對視了一眼,似乎一眨眼就完成了某種溝通,丫頭兩齊聲道。

    “……”慕容容很無語,自己就這麼不受丫頭兩的待見嗎?

    “好,那咱們四個一起算了。”方瑞只好無奈地道。

    丫頭兩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慕容容的嘴角也是現出了一絲喜悅。

    方瑞看到了慕容容的那絲喜悅,他也不知自己心裏是啥滋味,分配任務道,“容容你帶著丫丫妮妮跟芳芳還有麗嬌姐去撿柴薪,我來生火。”

    五位女將鄰命撿拾柴薪去了,方瑞開始生火。

    先撿了些乾枯的樹葉,用打火機點著,然後放些細小的柴上去……續續添著細柴,等到火燒得大了些,再放大些的柴……火完全燒起來之後,才放那些棒子般的大柴薪。

    方瑞把自己組的火堆生起來後,一看在那邊生火的老扁鄭志清,也都生起了來了。兩人在方瑞家待了這麼長段時間,經常也在家裏幫著做點事情,生火這農家最基本的生活技藝還是掌握得不錯的。

    火越燒越旺,被燒掉的柴薪越來越多,產生的木炭柴灰自然也是堆來越多。

    方瑞停止了往火上再添柴,把那幾根還沒有燒完的木柴弄到一邊後,用棍子扒開了柴灰木炭,放了十來個紅薯進去,再用柴灰木炭將紅薯給掩了起來。這木炭柴灰的溫度可以說是恰到好處的,即不會把紅薯燒焦,也不會燒個半生半熟。

    蓋好紅薯後,方瑞在邊上又燒了一堆火,因為等到那十來個紅薯熟了後,那些火的木炭柴灰也會冷下來,肯定無法再用來烤紅薯的。

    半個小時左右後,方瑞扒開了柴灰木炭堆,用手按了下其中的一個紅薯,軟軟的,這樣就意味著紅薯已經熟悉了。方瑞把紅薯扒了出來,丫丫妮妮立馬一人搶了一個,慕容容也是迫不急待地拿了一個,話說累了一上午了,該享受了啊。

    這十來個紅薯都烤得非常好,外觀上皮都沒焦掉半點,但裏面的卻是熟透了。剝掉皮來,熱氣夾雜著烤紅薯的香味迎面撲來,惹人涎流三尺。一口咬下去,酥酥的,甜津津的,其中還含著燒烤的香味,那味道實在是美極。

    四人大快朵頣,吃得呼呼過癮。老扁鄭志清他們烤的還沒熟,聞著那香味,看著三人那吃相,不禁口水橫流。老扁那廝更是厚著臉皮過來討要,結果被丫丫妮妮一頓打擊,灰頭土臉地回了老家。
feijer 發表於 2014-11-12 17:24
一百九十六章 你跟我小爸KISS一個


   
    “芳芳咱們把紅薯扒出來先吃吧,咱們也饞饞他們。”看著方瑞他們四人將十來個紅薯三下五去二的幹掉,暫時沒得吃了,老扁嘿嘿笑道,這廝剛剛紅薯沒討要到,還被丫頭兩給奚落了一頓,惦記著呢。

    “好像烤的時間還不夠吧,會不會沒熟?”林芳芳不放心地道,她留意到方瑞他們那組的紅薯可是在火堆裏面捂了半來個鐘的,自己這邊的紅薯放進去還二十分鐘不到,應該還不行吧?

    “紅薯生吃都那麼好吃,即使沒完全烤熟,也沒關係的啦。”老扁有些急不可耐了,一來饞這烤紅薯的美味,二來嗎想要打擊報復一下那邊的四人組合,讓她們感受一下流著口水幹看著別人吃的滋味,最好是丫頭兩涎著臉過來討要,哼哼,那自己就要把她們的話原封不動地奉還給她們了。

    “那你先扒兩個出來吧。”林芳芳想想有道理,就點了點頭道。

    生紅薯的確可以吃,因為糖份含量高的原故,而且味道還挺不錯,脆脆的甜絲絲的,在農家可是當作一種季節性的水果來吃的≈芳芳在城裏時沒吃過,但在方瑞家挖紅薯的這幾天可沒少吃,那味道較之一般的水果可是勝遠了。當然林芳芳不知道,之所以方瑞家的紅薯生吃都會這麼好吃,這跟綠色未來是有很大關係的。

    “嗯。”老扁得了林芳芳的同意,立刻拿了根棍子扒開柴灰木炭堆,再用手指在裸露出來的紅薯上按了按,老扁心下不由得一喜,哈,紅薯是軟的哎,這不意味著熟了嗎?

    老扁趕緊扒了個紅薯出來,吹掉上面的灰,一副很有經驗的涅在紅薯的各處按壓著,發覺整個紅薯沒有一處生硬的地方,連忙獻寶般地把紅薯掬捧到林芳芳跟前道,“芳芳,這個熟了,你先嘗嘗。”

    “呃,我嘗嘗。”自打方瑞他們那邊開吃,林芳芳也是一直在咽口水,話說這烤紅薯香死人不償命,能不饞嗎?林芳芳聽老扁說熟了,欣喜地接過了紅薯,剝起皮來。

    皮一剝去,香氣四溢,裏面的薯肉黃燦燦的,林芳芳輕輕地咬了一口,嗯,非常好吃≈芳芳接連吃了幾大口,卻是停下了嘴,她發現紅薯裏面**的,壓根就還沒熟透♀半生半熟的紅薯到底能不能吃呢?不會吃了鬧肚子吧?林芳芳沒吃之前沒仔細考慮,臨到要吃了,她猶豫起來了。

    “芳芳怎麼啦?”老扁那廝已經大刀闊斧地幹掉了一個紅薯,正要再去柴灰堆裏翻一個出來,看到林芳芳拿著吃了一半的紅薯在那裏躊躇,於是問道。

    “紅薯裏面沒熟。”林芳芳蹙著柳眉道。

    “沒熟沒關係的啦,剛剛我吃的那個裏面也沒熟,我同樣地把它給吃下去了,嘿,還別有一番味道呢。”老扁說著,見林芳芳還是不敢下嘴,便道,“要不芳芳你把它給我吃了吧,你再剝一個紅薯,吃掉外面熟了的,裏面沒怎麼熟的還是我來吃?”

    “這,不好吧。”林芳芳小小羞澀道,這不是等於讓剛胖子吃自己的口水嗎?林芳芳跟老扁的關係雖然得到了進一步的發展,但離這吃口水的曖昧還差那麼一星半點呢。

    “你不吃的我來吃掉,有什麼不好的,來,給我。”老扁當然知道林芳芳害羞是為啥,哈,哥就是要吃芳芳你的口水,話說你的口水咱都吃了,那接下來是不是……老扁有些猥瑣地yy著,一把從林芳芳手中拿了紅薯過來,張開大嘴哢哢幾口就咽下腹去……吃完林芳芳吃剩一半的這個紅薯,品味著那不一樣的香甜滋味,老扁的心裏別提多美了。

    “死相!就不能斯文些!”一看老扁那猥瑣的樣兒跟那猴急的德性,林芳芳就知道他心下在想什麼,林大千金的臉上登時現出幾抹紅暈來。不過嘴上雖斥,心裏則是喜孜孜的……林芳芳白了老扁一眼,拿了個紅薯,埋下頭去,剝開靜靜地吃了起來。

    “嘿嘿……”林芳芳的這句‘死相’讓老扁那個心花怒放啊,這可是‘打是親罵是愛’的絕對完美的體現啊!聽聽鄉村裏那些婦人都怎麼稱呼自家老頭的,‘死鬼’‘殺千刀的’‘砍腦殼死的’……這些讓人觸目心驚的字眼,乍一聽還以為是在痛駡夫家呢,可事實上這裏面又包含著多麼濃厚的感情啊!哈哈哈,芳芳居然斥咱死相,哈哈哈……

    “你笑什麼?笑得跟頭傻豬似的,拿,這個我不吃了。”林芳芳的想像力可沒有老扁那廝豐富,見他在那裏一個勁的傻笑,很是莫名其妙,重重的瞪了他一眼,把吃得又只剩下一半的紅薯遞到他跟前,反下口水都已經讓他吃過了,多吃幾個也無妨。

    老扁樂不可支地接過來,又是俐落的幾口幹掉。就這樣林芳芳吃熟的外層,老扁吃半熟的裏面……老扁本還想打擊一下丫丫妮妮的,不過現在他樂得頭都要暈了,哪里還顧得著哦。

    別說,丫丫妮妮的目光還真是被吸引過去了,但不是被紅薯的香味吸引的,而是那郎情妾意、你儂我儂的浪漫場景吸引了兩人,丫頭倆眨巴著眼睛,饒有興趣地看著。

    “這兩個傢伙,秀什麼親密嗎,不知道這些場面少兒不宜嗎?”方瑞本也沒把兩人的卿卿我我當回事兒,要秀你們就秀唄,可一瞅丫頭兩那比讀書寫字還全神貫注十倍的神情,方瑞就咬牙了,這不是教壞小孩子嗎?

    方瑞從地上撿了個幹松球,倏地就砸了過去。

    老扁那廝正從林芳芳手中拿過吃剩一半的紅薯,呵呵傻樂著正要往嘴裏塞,突然只覺眼側神馬東西一晃而至,一下就撞在了紅薯上去,登時把紅薯給撞斷了。

    老扁看著掉落地上的紅薯跟幹松球,愣了片刻,然後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樹冠,靠,還真是顆松樹,上面挺多松球的……只是這也砸的太巧了吧,正正裏砸在紅薯上面……不對啊,好像松球是從側面來的啊?松球明明在樹上,怎麼會從側面來呢?而且力道那麼大,竟把紅薯都給砸斷了?

    老扁很是搞不懂了,抬頭看著樹梢,一陣子張望。

    “哈哈……”丫丫妮妮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老扁聽到丫頭兩的笑聲,立馬就知道自己被無情地捉弄了,偏頭往那邊四人組看過去,果然四人都在笑自己,老扁明白了,肯定是瑞子那傢伙砸的松球。

    “瑞子你這傢伙,什麼意思啊!”老扁虎著臉,怒了,紅薯掉了就掉了,只是可惜了芳芳的口水啊。

    “什麼什麼意思,我說你們二位,要秀恩愛去床上去被窩裏秀去,在這裏秀什麼秀!不知道少兒不宜嗎!”方瑞毫不給面子的反擊道。

    “怎麼,眼饞啊,羡慕嫉妒恨啊,哈,就是要饞饞你這傢伙……來,芳芳咱們繼續。”老扁一聽方瑞是因為這個,很是得瑟,自己在瑞子這傢伙面前幹什麼都吃癟,今兒總算有了資本能揚眉吐氣一下了。

    “繼續你個頭!”林芳芳直接給了老扁個重重的暴栗,她的臉皮可沒老扁那麼厚,尤其是方瑞那句‘要秀去床上去被窩裏秀去’更是讓林芳芳羞澀難當,可恨的是剛胖子那傢伙還在那裏說‘咱們繼續’。

    “這……”老扁見林芳芳發飆了,蔫了,揉著被敲疼的額頭,惡狠狠地瞪了方瑞一眼,然後給了他個中指,再反轉過來。

    方瑞料到這廝被林芳芳訓了之後會對自己有所表示,早就把目光收了回來,若無其事地拿著棍子在地上畫著符。

    “小爸,胖子叔叔鄙視你哎!”丫丫看到老扁倒豎的中指,又看了看帶著小小羞赧的慕容容,眼珠子一轉,登時計上心來。

    “是啊小爸,胖子叔叔挑釁你呢!”妮妮默契地配合著丫丫,往火上澆油道。

    方瑞像沒聽到到般一點都沒反應,他還不清楚這丫頭倆的鬼心思,還不就是想製造點事端好來,她們好看熱鬧。

    “小爸你是不是怕了胖子叔叔啊?”丫丫見方瑞沒反應,刺激他道。

    “是啊小爸,你不會真的像胖子叔叔說的,羡慕嫉妒恨吧?”妮妮繼續添油加醋。

    方瑞瞪了她們一眼道,“你們兩個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亂!”

    丫頭倆吐了吐舌頭,妮妮忙道,“胖子叔叔欺負了小爸,這等於也是欺負了咱們?咱們這不是心裏不爽快嗎。”

    丫丫緊接著獻策道,“小爸丫丫有辦法,能讓胖子叔叔不敢再說你是羡慕嫉妒恨!”

    丫頭倆的鬼主意忒多,天知道她們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方瑞懶得理睬兩人了,慕容容卻是感興趣地問道,“丫丫你有什麼好辦法啊?”

    丫丫狡笑了幾聲,小小賣了個關子,才一本正經地對慕容容道,“容容阿姨你也像芳芳阿姨那樣,把吃過的紅薯給小爸吃。”

    “丫丫你說什麼!”慕容容被說得俏臉一紅,輕聲嬌斥道,心裏怦怦直跳,要是瑞子能吃自己吃過的東西就好嘍,那豈不意味著他對自己……慕容容偷偷地瞥了眼方瑞,看到他目不斜視,神色淡然,心下不禁有些失落。

    “容容阿姨你臉紅了哦,嘻嘻,我還有一個讓胖子叔叔羡慕嫉妒恨的辦法呢!”丫丫賊笑兩聲,人小鬼大的再次獻寶道。

    “什麼辦法?”慕容容不用猜都知道小丫頭肯定會說出更加讓自己臉紅心跳的話來,下意識裏她是想要裝作斥責丫丫一下的,但轉念一想,何不借丫丫之口,再刺探一下瑞子的反應呢?於是慕容容故作好奇的道。

    “這還不簡單,你跟我小爸kiss一個,保證胖子叔叔眼珠子都會羡慕得瞪出來。”丫丫一揮小手,輕輕鬆松地說道。

    “這……”慕容容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小臉還是一下就羞得像個撲撲的紅蘋果,埋下螓首,眼角余光自然是注視著方瑞。

    方瑞也被丫丫的超級餿主意給嚇了一跳,板著個臉斥道,“你這鬼丫頭,書不好好讀,盡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作勢就要捉了丫丫,抽她屁屁。

    丫丫賊精著呢,還沒等方瑞捉她,她早就一溜煙的跑鄭志清徐麗嬌那裏去了,剛好鄭志清夫婦把紅薯給翻了出來。妮妮也忙是跑了過去,吃現成的去了。

    只是鄭志清徐麗嬌的技術哪里能跟方瑞的比,丫丫妮妮一人吃了一個,就屁巔屁巔地又跑回來了,因為這邊方瑞又開始翻柴灰堆了,極品烤紅薯又要新鮮出爐嘍!趕緊吃去,遲了就沒得吃了!

    方瑞看到丫丫妮妮這兩個妮子又跑過來了,扔掉手中的棍子要揪她們過來教育一番。

    “小爸,我們好想有個小媽啊,你就給我們找一個小媽吧。”丫丫妮妮忽地異口同聲來了這麼一句,而且還秋水汪汪、可憐兮兮地看方瑞,一臉很是缺少愛的表情,讓人心生憐憫。

    慕容容聞言一愣,緊張地看方瑞。

    方瑞卻是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一頭就栽進火堆中……趕緊穩住了,裝作沒聽到若無其事的樣子,撿了棍子繼續扒著紅薯。其實丫丫妮妮的話,也觸動了方瑞的某根心弦。

    是啊,自己也快二十三了,在小古鎮這個年紀的男性,不少小孩都可以打醬油了,而自己呢,八字還沒一撇呢……方瑞不是感情白癡,當然懂慕容容的心思。方瑞亦非草木,慕容容對他的點點滴滴,當然也不可能讓他毫無觸動。南漂的五年坎坷經歷,讓方瑞對富二代有種本能的排斥,但這已經是過去式了,要知道方瑞自個現都已經是個小富豪了。

    事實上以現在方瑞的心態,已然完全是可以接納慕容容的,但還有一個羅煙紅,讓方瑞頭痛,這個女孩對自己也是一往情深啊!

    方瑞是個實在甚至善良的人,他兩邊都不想傷害。可方瑞也知道這不是個辦法,自己要麼就傷害其中的一個,要麼就兩個都傷害,可這些都不是方瑞想看到的……頭痛啊,頭痛……唉,還是先放一邊吧,消自己對羅煙紅的疏遠,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讓她對自己的情愫日漸淡去。

    “小爸,你給我們找個小媽吧。”丫丫妮妮上前來挽住方瑞的胳膊,撒著嬌道。

    “小爸這不是沒心儀的對象嗎。”方瑞不能再裝聾作啞了,不然這丫頭兩肯定沒完沒了。

    “沒心儀的物件沒關係,我們給你介紹一個。”丫丫妮妮拍著小胸脯道。

    “還是算了吧……好了,丫丫妮妮別鬧了,再鬧烤紅薯就不給你們吃了。”方瑞嚇瘓頭兩,他還不知道丫頭兩所謂的介紹物件,除了慕容容還會是誰去……方瑞翻了兩個紅薯出來,一按熟了,吹掉上面的灰,遞給丫頭兩道,“乖乖地吃紅薯。”

    丫丫妮妮癟了癟嘴,朝慕容容扮了個鬼臉,接過紅薯,剝了皮歡快地吃了起來,邊吃還邊故意大聲對老扁他們那邊說道,“還是小爸烤的紅薯好吃,老爸老媽烤出來的都比不上,胖子叔叔他們烤的就更加不行了……”

    “丫丫妮妮你們怎麼知道胖子叔叔烤的比不上你們小爸的?你們又沒吃過!”瑞子是不折不扣的鄉土之王,老扁當然知道烤的紅薯味道不如他的,老扁也挺想嘗嘗他的烤出來的紅薯,在聽到丫丫妮妮的話後,他打起了主意。

    “不用吃就知道。”丫丫妮妮傲氣地道。

    “你們就吹吧,反正吹牛皮又不要納稅。”老扁不屑道。

    “才不是吹牛皮呢,也不拿快鏡子照照自己,難道你的烤要好吃。”丫丫妮妮嗤道。

    “拿鏡子照有什麼用,要拿嘴嘗了才知道啊。”老扁對丫頭兩的打擊也不惱,從火堆口翻了幾個紅薯出來,拿著走過去遞到丫丫妮妮跟前,笑眯眯地道,“要不你們嘗嘗看?”

    丫丫妮妮剛好各自吃完了手中的紅薯,兩人看著老扁手中的紅薯,再看了看他那一臉人蓄無害的笑容,都有些心動,不會胖子叔叔烤的紅薯真比小爸烤的好吃吧?丫丫妮妮這麼想著,對視了一眼,伸手就要去拿老扁手中的紅薯。

    不料老扁竟是把手給縮了回來,正兒八經地道,“光你們嘗我烤的紅薯,我也不知道到底誰烤的好啊……你們不拿兩個你們小爸烤的紅薯給我嘗嘗,我怎麼知道?”

    聽老扁這麼一說,丫丫妮妮明白了這胖子叔叔居心叵測,他們是騙小爸烤的紅薯來了,丫丫滴溜著眼珠子道,“好,胖子叔叔你先把紅薯拿給我們,等我們嘗過了,我們再拿點小爸烤的紅薯紅你嘗嘗。”

    “好吧,你們先嘗……不過等你們嘗完了,要拿你們小爸烤的給我吃哦……不許食言,誰食言誰小狗,咱們拉勾勾。”老扁見丫丫妮妮看穿了自己的意圖,只好這樣說道。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丫丫妮妮再次對視了眼,嘿嘿,等我們吃完了這兩個紅薯,再拿一點點小爸烤的紅薯給胖子叔叔嘗嘗,反正咱們說的是拿點給他嘗嘗……

    丫丫妮妮鄭重其事地跟老扁拉了拉小手指,老扁這才把兩個紅薯交到丫頭兩的手裏,丫頭兩笑呵呵地接過紅薯,剛要剝了皮來嘗,忽聞‘噗’的一聲輕響從老扁身上傳出,然後就是一股異常的氣味散開。

    “誰放屁。”丫頭兩馬上捂住了鼻子,鄙夷的目光看向了老扁。

    “不是我。”老扁趕緊否認,這事兒太糗了,不能承認啊。他怎麼也沒想到,不生不熟的紅薯吃進肚子裏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而且反應還這麼快。老扁現在肚子氣鼓鼓的很脹,他感覺某個地方的閘門又要打開了,趕緊強忍住,可那氣勢來得兇猛,根本就忍不住,於是又是一聲奇異的‘噗’響,隨即一股更濃的異味平地而生。

    “胖子叔叔你是個放屁精,快走開!”丫丫妮妮受不了了,很不給面子地攆起了人。

    “真不是我。”老扁很無辜地繼續矢口否認,可肚子跟那地方都不配合,而且這次來的更給力,‘噗’的來了串串連環的。

    這廝還放個沒完了,真是受不了啊!方瑞趕緊起身往一邊閃去。慕容容也連忙起身閃人【丫妮妮給了老扁個足夠份量鄙視的眼神,亦是閃身。

    老扁那個瀑布汗啊,不過隨即他就樂了,四位都被自己給‘噗’走了,那火裏的紅薯還不是隨自己拿啊!老扁嘿嘿笑了,撿了根柴要去翻火裏紅薯,卻發現柴灰中空空如也。再看向瑞子那傢伙,手上抓著好幾個紅薯,正鄙視著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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