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637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06

第一百八十章 這本來應該算是一次成功的偷襲

  這支船隊的船隻都是荷蘭式蓋倫船,雖然它們行動緩慢,但結實而且更能裝載。

  它們的噸位大小不一。

  插敘一段。

  這個時代計算噸位實在是麻煩,有按空間算的,有按甲板面積算的,也有按船體重量算的。

  尤其是對漢唐集團的人來說,所有計量衡單位都是稀裡糊塗。特別是石、擔、鬥、升、匹、丈的區別,廣州、浙江和福建三個地區都能不一樣!原因也很簡單,都是本是有利自己的原則嘛!

  換算它們,都能把海關的人累得頭痛,儘管他們又添了幾個人幫忙。

  於是漢唐集團的人索性推出了自己的計量衡單位。

  重量上,完全是在現代意義上的克、斤、公斤、噸,比如一斤米,就是500克米,也就是一馬票,糧本位嘛。

  長度上就是釐米、分米、米。至於公里做生意暫時用不上。

  容量上暫時尊重這個時空按照重量來算的習慣,但是這重量還是要按照漢唐集團的標準來算。

  原來還以為能亂一陣子後,才能做到撥亂反正。可誰知人家明人農民們一下子就接受了這個概念。

  尤其是當標準重量單位推廣開,陸續把各種計量衡標準件擺佈到各處市場後,連外來貿易的商人也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計量衡單位。更不用說那些暫時被動接受一切的土著們了。

  漢唐集團的人從這件事中領悟出一個道理。

  這些明人們絕對不傻,無論你用多麼奇怪的計量衡單位,只要具體的東西擺在那裡,他也能慢慢算出多少換多少合適,這裡不用教育他們也能接受。但有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來往的標準始終如一。

  話還得說回來。

  荷蘭東印度公司的這支船隊安排的結構很合理,很符合海戰要求的梯次結構。他們能從歐洲跑來亞洲混,多少都有兩下子。這一點真不能抹殺。

  首先他們擁有四艘主戰船。

  四艘主戰船都有八百噸的樣子,但它們的火炮分配不相同。

  頭兩艘是巴達維亞的主戰船。它們上面都有八十門左右的火炮。主戰火炮則為四門三十六磅炮,分列兩側。由於三十六磅炮的身形和後坐力都是十分巨大,巴達維亞城的船匠專門把安裝它們的炮位和炮窗做了相應的改動。

  這個時空裡,儘管在15世紀時,重型戰列艦的雛形已經出現了,但是直到17至19世紀,它才在全世界的海戰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現在它還是個簡單的構思而已。

  此時,三十六磅炮極少能裝在千噸以下的主戰船上。可是這次沒有辦法,有準確的消息說,那群海盜在城牆上用他們的戰利品安裝了三十六磅炮來防衛。能對付三十六磅炮的只能更多的三十六磅炮,這是常識問題。

  武官迪克根據軍事優先權徵集了八門三十六磅炮,把它們安放在頭兩艘主戰船上。這應該夠用了。

  武官迪克在頭腦中想像了一下兩艘主戰船輪流用三十六磅炮轟擊熱蘭遮城城牆的景象,不由得不感歎了一下,等到他們攻破熱蘭遮城後,還得重新修整城牆,這真是巨大的浪費!

  當時他們怎麼能這麼不小心,被一群野蠻的海盜搶了先機?!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那些海盜在清晨突然襲來,無論是誰也不可能事先想到,海港只能是開放式的,沒法子關門防備。何況他們還有內應……

  另兩艘主戰船都是臨時從印度徵召回來的,它們上面只是原來的五十多門火炮。

  印度果阿的葡萄牙人和孟加拉的英國人都應該感到輕鬆一些了吧……我們調回來了兩艘主戰船……不過不急,解決了熱蘭遮城之後一切還來得及……我們還會回來的。

  剩下的是輕型戰艦,它被設計作為一線作戰船隻。它可以在駛過敵艦的過程中接連不斷的開火。輕型戰列艦在兩層甲板上有大約40門中型加農炮。它並不是快速輕巧的船隻,速度並不是它的主要特點。它的最大優點是可以運送大量的陸戰隊員,同時在攻擊敵軍港口的時候也表現出色。

  最後是兩條小型三桅船,裝著一些補給,還可以充當傳令船。

  一千二百名合格的雇傭兵,對付一千名海盜應該沒有問題……

  那一陣兒,武官迪克用鵝毛筆反復計算著這些雇傭軍的薪水和相應的裝備成本付出,他發現那些商人付出的贊助與荷印總督馬綏克給自己的軍費還有一些餘地,無數的設想又在頭腦中湧現出來。

  你們醜惡而且骯髒的海盜會找內應,難道我不會找嘛?你們會趁著清晨偷襲,難道我們不會嘛?!

  在訓練這些人渣的同時,武官迪克一項項計畫和措施無一不得到荷印總督馬綏克的認可……

  荷印總督馬綏克認真而嚴肅地說:“我的武官迪克,我以前只想讓你負責一個商站,現在我知道我低估了一個年輕人……你的計畫書是包含了東西文化的精品,我為你的設想折服……從我們的敵人身上學習,沒有偉大的心胸做不到的,也許我也真應該學習下哲學。”

  武官迪克用小手指挑了一下長髮說:“我的總督大人,我注意到一個細節,那些醜惡而骯髒的海盜們,他們都是留著圓頭……英國式的圓頭。”

  他在自己的頭上劃了個圈,然後又說:“他們也許同樣是小市民,小手工業者們一樣的組合,他們必然會找到某個貴族才能統一起來,否則他們必將是一盤散沙……找到他們追隨的貴族,殺死他們,那些圓頭們必然追隨我們……可能世代流傳我們的故事……”

  “不!”荷印總督馬綏克有些聲嘶力竭地說,“所有背叛者都要處死,你來這裡時間短,還不夠瞭解,他們明人從來都不是一個整體,他們還是停留在血緣關係的認知上,殺了他們一批,他們會有另一批來為我們服務的,邪惡的西班牙人在殺他們,而依然有另一批明人投靠他們……”

  武官迪克當時做了一個非常優雅的動作,表明自己聽明白了。但是他心裡想,這些老古董,思想保守而又落伍。

  1649年6月1日,經過兩個多月的準備,這一支具有相當規模的船隊正式出發了。

  武官迪克在主戰船上擁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兼休息室,他是這一支船隊的最高指揮官,同時又是東印度史上最年輕的一位指揮官。

  這十條船上的船長和水手都是海上的老海狗,一路上沒有用武官迪克操一點心,順順利利地行駛著。

  途中,偶爾遇到過幾隻明人的商船,那些商船看見他們立刻落荒而逃。那狼狽逃竄的背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當然現在還顧不得他們,收復熱蘭遮城的任務最重要……

  武官迪克看著那狼狽逃竄的商船背影,若有所思,他們都是到馬尼拉商貿的,西班牙十幾年前幾乎把明人都殺光了……但因為他們給生絲、茶葉和瓷器的價錢比我們高了一些,所以明商們好像並不害怕西班牙……也許荷印總督馬綏克說得對……

  當船隊順利地到達臺灣熱蘭遮城附近時,他們有意放慢了速度,按計劃,他們要利用沒有月亮的有利時機,悄悄靠近港口……然後……

  事先,武官迪克還有點擔心深夜行駛,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沒想到那幾隻噁心但很能幹的老海狗哈哈大笑,說,只要到了熱蘭遮城附近,他們可以聞海水的氣味把船帶進碼頭……

  快要駛進臺灣海峽時,他們趕上了一股兒較為強烈的西南季風,使他們能順利地繞了一個大圈兒,直奔熱蘭遮城而來。

  他們不知道,他們這一無意的行動使他們成功地避開了河口基地的雷達……而原本他們只是想躲開可能遇到的商船,畢竟這是一次偷襲嘛。

  他們到達的時間比較早,於是便在一處無人島嶼附近休整了一下,做好黎明時沖進碼頭的準備,爭取一舉將那八百多個海盜擒獲,把他們一個一個地吊死在碼頭上!

  算好時間後,他們開始行動了。為了防止失散,他們在每個尾桅外都掛了玻璃吊燈,點了蠟燭……今天風平浪靜的,真是個偷襲的好日子……武官迪克的心愈來愈平靜了……

  “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可以無愧於上帝乃至大自然的審視。”

  他心裡默默念著一位不出名的哲人名言,期盼著這次行動的成功。

  如果成功了,他迪克必將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忽然有水手高聲喊了起來,說:“你們看啊,那就是傳說裡的魔鬼之臂吧?!”

  眾人也都看到了,一道道光柱正如魔鬼的胳膊一樣,在遠處揮舞著。

  “那就是光。”武官迪克高聲喊到,“他們只不過用很粗很粗的牛油蠟燭和鏡子反射的,就如阿基米德用鏡子反射陽光一樣……”

  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他們想起來事先武官迪克給他們做的解釋……並真的用鏡子反射了陽光給他們看。

  眾船長更加高興了,這一下子他們更方便行駛了。

  這是天然的燈塔啊。

  他們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直奔熱蘭遮城港而去。

  東方的天空漸漸發白,武官迪克收起了單筒望遠鏡,現在肉眼可見那碼頭上亮著一排排奇怪的火把,卻好像沒有停泊一艘商船……

  蘇家的商船應該在啊?當初他們蘇家可是痛快地答應派出一百名好手,在商船上做內應……可是現在蘇家的商船在哪兒?

  武官迪克的心往下一沉。

  這時眾人都聽到一陣嘩嘩啦啦的打水聲……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07

第一百八十一章 漢唐集團的反擊

  武官迪克立刻又拿起單筒望遠鏡,看向傳來奇怪聲音的地方。

  噢,好像是剛剛從一塊大礁石的後面,鑽出來了兩艘奇怪的船……可它們也算是船?

  它們兩個外形都不太大,還沒有我們的三桅船大。

  它們都有兩個大輪子在不停地轉動。

  在曦微的晨光下,那四個大輪子不停地攪動著海水,海面上泛起了白色的泡沫……

  它們都有如同鐵匠爐子一樣有的長煙筒,那噴出的輕煙裡依稀還能看到火星兒在四處迸裂……

  好多人都呆住了……這是什麼東西?

  武官迪克放下單筒望遠鏡,想了想後,大聲地說:“哈哈,這就是他們所說的大鐵船吧!”

  種種關於大鐵船的傳聞,一直像一個陽光下的陰影一樣,你可以裝著看不見,也可以故意不去談論它,但它的傳說卻一直存在,還不是僅僅一個人提到過。

  如果海盜們真有那大鐵船……那他們也得來收復熱蘭遮城……那就不知道損失會有多大了……但只要是船,就算它是挪亞方舟,也一定能沉!這也是個常識問題。

  眾人聽了後哈哈地大笑……似乎這樣能驅除所有的陰暗一樣。

  武官迪克看見那兩條怪船在大約六之一裡格(一千米)處,降低了速度,慢慢調頭和他們同行……此時忽然好像傳來了什麼聲音,那聲音在微微的海風中斷斷續續,他努力聽了聽,竟然是好幾種他聽得懂的語言,頓時變了臉色,這兩條小東西竟要他們全體投降!

  他們是怎麼發出的聲音,而且是好幾種他能聽懂的語言……這些都不去管了,就它們那小小的身形,說得再多也是狗屁……

  想讓別人學會傾聽,那必須是一個重量級別,或者讓對方明確知道這一點,否則沒有人聽你的話,更別說是建議了……漢唐集團的人事後真心總結出了這一點。

  武官迪克對身邊的老海狗說:“能用火炮把它們轟沉嗎?”

  那個船長笑了,露出滿口的爛牙,說:“尊敬的指揮官,一定能。但我們打不中它們!它們離我們太遠,分得太開了,而且也太小了……”

  武官迪克努力不看他的牙,認真地說:“那他們也不能傷害我們什麼……開一炮嚇跑它們就行了,要不然他們像兩隻蒼蠅一樣讓人討厭,我們不怕讓碼頭上的人知道我們來了,現在什麼也阻擋不了我們了!但也不要讓它們影響了我們的士氣。”

  老海狗道了聲遵命後,便下到了炮艙,把指揮官的命令傳達了。

  幾個炮手裝好一門十二磅火炮……反正都是打不中……用不著重炮的,它們口徑太大,怪費事的。

  大家準備好以後,有炮手迅速拉開炮窗,沖著那兩個小東西的方向開了一炮,船長立刻離開了炮艙,他才不想聞那讓人噁心的火藥味……這一輩子都聞夠了。

  那發炮彈在距離那兩個小東西一半的路程中,就落進了水裡,激起了一朵不小的浪花……

  那兩個小傢伙像是被嚇了一跳一樣,同時向左面一拐,劈里啪啦地拍著海面跑了,雖然不知道它們到底是靠什麼轉動兩個大輪子的,但它們逃跑的背影實在好笑,像兩隻受驚的大鴨子……眾人不自覺地哈哈大笑起來……

  武官迪克大聲嚎叫著:“向熱蘭遮碼頭猛衝!奪回熱蘭遮城!”

  兩條主戰船又分別在十幾個水手的操作下,猛然揚起了位於船頭伸出去的長長的夾板軟帆,帶頭向著碼頭沖去……剩下的其它船隻同時也緊緊跟上。

  武官迪克明顯能感覺到船速加快了,他充滿豪氣地又端起單筒望遠鏡看向熱蘭遮城。在越來越明亮的晨光下,熱蘭遮城也越來越清晰了……它外表現在變成灰色的了,仔細看,那上面還好像畫著橫豎的線條。

  是海盜們可笑的圖騰?武官迪克的嘴角露出了笑意……越有完美圖騰的民族,越是封閉的民族……最好,他們再有一些完美的祭祀的禮儀……

  “那麼擁有主持權和解釋權的階層會誓死悍衛他們的權力,從而阻止任何的變新……”

  武官迪克不自覺地聯想到自然哲學。

  那個老海狗船長不知道武官迪克是如何想的,但他卻是滿眼的憂慮看向那兩個小東西逃跑的背影。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以快速行動,如此可以快速轉向的船隻……這裡有一種他無法解釋的力量,讓他害怕……

  那兩條小東西居然又調頭回來了!

  老海狗的瞳孔驟然間縮小了,他還發現有相當多的老水手和他一樣,注視著那兩個小東西,而沒有望向那碼頭。

  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機帆01號和機帆02上的所有人現在都樂壞了……他們誰也沒在乎剛才逃跑時的狼狽樣子。

  逃跑怎麼了?那說明我們反應快而且轉向靈活!他們現在回來了,這是因為他們看到了那發炮彈的彈著點後,決定把安全距離從一千米增加到一千五百米,一千米還是有點危險……這船上全是人呢。

  每條船上都有四十名安保隊員,他們都是按照10名漢唐集團的人30名明人安保隊員的比例重組,這樣一共有80員隊員,剩下的安保隊員都在10海裡外的紫水號和紫川號船上。

  既然想甕中捉鼈,一網打盡,那麼架子就必須拉得大一些,他們可能現在正在往這面趕。

  兩個小時前,在漢唐集團光電管成像的紅外線望遠鏡的觀察下,他們從船上飄揚的旗幟上,確定了來訪者的身份。漢唐集團的人當然不會去買那些在街頭上賣的“紅外線”望遠鏡。那些人拿著鍍了一層紅膜的望遠鏡,就敢稱可以在晚上看到遠方……真正的紅外線望遠鏡和望遠鏡的原理一點也不一樣。

  兩個小時的餘量,讓一切準備都是有條不紊的。

  董事會發出了黃色警報。安保隊和基地民兵組織開始行動起來。

  在碼頭燈光的照耀下,在明人安保隊員的閃亮刺刀的命令下,碼頭上停靠著的幾隻商船乖乖地離開了,順著海岸向安江內海駛去,其中有一艘商船磨磨蹭蹭地不情願走,直到明人安保隊員發火了,端著1649式比比劃劃地,那刺刀在燈光下反射著滲人的光茫……碼頭上還站著十幾個這樣裝扮的安保隊員……他們終於不情願地走了……

  董事會一道道任務發佈下去後,其它幾個基地注意安全防衛工作,碼頭上則完全由基地民兵組織接管,安保隊員們則分別登上了兩條機帆船和紫水號、紫川號,快速離開了碼頭。

  兩條機帆船按計劃躲到了港口外的一座大礁石後面,紫水號和紫川號去到西北方向的外海,聽到命令後才可以往回趕,抄他們的後路。

  在一千五百米處,司馬建國船長還想著播放錄音大喇叭,大副兼輪機長江鐵生攔住了他,說:“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但是你不打他,他就不倒!你再放喇叭,除了只能把我們自己影得要命,剩下的毫無益處……”

  司馬建國船長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就不放了,心想,等我們打沉幾艘後,再播放了效果一定會更好。

  在計畫中,漢唐集團的人要等他們到了距離碼頭一千米處再開炮,可看他們現在的速度,最多三海裡的樣子,還要等半小時才行。

  武官迪克一直用心注意著熱蘭遮城城牆上的三十六磅炮,到現在他還沒有看到有什麼炮手在那裡擺弄的跡象……

  太好了!醜陋而骯髒的海盜們還沒有絲毫的準備,眼看著自己的高速插入,他們也沒有絲毫辦法吧!

  他忽然覺得船甲板上有些安靜,便放下單筒望遠鏡,看了看那條老海狗船長……他的臉色有些變了……

  “你怎麼了?”

  “指揮官先生,向上帝保證,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比很久前攻打澳門的感覺還不好……那次我們輸了。”

  “呵呵,能說出你感覺不好的理由嗎?我們馬上就沖到碼頭了,現在他們那裡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炮手在做開炮的準備,他們可能都在睡覺吧?”

  “我說不出來,岸上可能會有埋伏……那兩條小東西,我感覺很邪惡,我說不出來為什麼。”

  “哈哈,埋伏,他們來不來得及不說,就是有了埋伏,我們也要衝過去!我們在碼頭上分頭衝擊……那兩條小東西……”

  武官迪克又舉起單筒望遠鏡看去,只見那兩條小東西,把它們的船頭右轉了,幾個人掀開了什麼東西,露出一根架在什麼東西上的管子,開始擺弄起來。他點了點一共四根……他們在幹什麼?那是他們的火炮嗎?

  武官迪克真心笑了,這如果是火炮的話……可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便凝固了……他看見火光一閃,一個什麼東西冒著煙霧向他們的主戰船飛過來,也就是數了不到四的時間內,那個東西一下子鑽到船身前面的海水裡,轟的一聲炸響了……激起了無數浪花!

  武官迪克馬上清醒了,大聲喊道:“主戰船反擊!輕型戰艦搶佔碼頭!不要讓那兩個小東西拖住我們!”

  安保隊員秦楠和鄧平平遺憾地看著彈著點,吧嗒著嘴說:“射界設定低了……可惜一發榴彈炮了……”

  兩人把剛才的射擊資料包給其它給三個組。

  鄧平平說:“靠近點後,放穿甲彈才過癮……”

  秦楠說:“大隊長不讓啊,咱們這還是一千五百米,本來要兩千米遠的……”

  武官迪克和甲板上的人都看到了,也許他們的炮手還沒準備好呢,那兩條小東西上,接二連三的冒出火光,一個個冒著煙霧的東西向著船身飛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08

第一百八十二章 海戰,怎麼可以這樣無恥?

  在漢唐集團人的眼裡,那些所謂的主戰船,那就是天然的靶船,而且還是有作弊嫌疑的靶船,就像特意為了迎接上級考察的軍演而準備的一樣。

  它們那巨大的船身,再加上緩慢的速度,真的很適合用來練手……每一個無後坐力炮位都預備了兩個基數的彈藥準備。

  兩個基數一共有六十發的炮彈,其中穿甲彈四十發,榴彈二十發。從中可以看出,這次漢唐集團的人並不想大規模殺傷寶貴的勞動力,如果一發榴彈打到甲板上,那八百多枚鋼彈迸裂出來,會要了多少寶貴勞動力的性命?那是嚴重的浪費。

  現在,其它船隻的水手和炮手們都看傻了……他們的第一艘主戰船現在就像是不停地從船身裡面往外吐著火和木頭渣子的魔鬼船……

  快點還擊!可是打不到……那也要打……一枚枚實心鐵球打向那兩隻邪惡的小船……的方向。

  一時間,其它三艘主戰船轟轟地不停地響著,一個個炮口冒著股股的白煙,非常熱鬧而且壯觀,大航海時期嘛,讓人熱血沸騰……那些實心鐵球激起的浪花,一次竟能達到數十朵……但距離那兩條邪惡之船最近的一朵,也差了將近300米……

  在這支船隊其它三艘主戰船的炮聲剛響起來的時候,兩條機帆船上的人還真有些擔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還好,再可怕的萬一它也要先符合物理定律……實心鐵球在飛行過程中,一定會受到空氣阻力和地心引力的合力做用。

  無後坐力炮位上的炮手們專心至致的在第一條主戰船的船身上開著各種形狀和深度的口子。

  很快,一發炮彈憑藉概率這個原因,正打在船身的吃水線位置,那條一開始牛逼哄哄,竟然不好好傾聽漢唐集團人的條件,擅自開炮嚇唬漢唐集團人的主戰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傾斜,就要傾翻在海面上了,這一刻,主戰船甲板上的一切東西都在往海裡掉。

  兩條機帆船暫時停止了射擊,那三艘主戰船也停下了火炮,已經連續發射五輪實心鐵球了,再發射,火藥就要自燃了,炮身溫度太高……它們應該換另一面的船身來進攻,海戰戰場上暫時出現了平靜……所有人都能聽到那慢慢傾翻的主戰船上的主桅杆傳來的聲音,它隨著傾翻首先就承受不了自身的重力,哢嚓一聲巨響,然後啪的一聲狠狠地抽打到海面上,猛然激起了兩道透明的水牆……

  這一刻所有的荷蘭船長、水手、炮手好像都清醒了,這他媽的還是海戰嗎!

  轟轟烈烈的,發生過許多感人事績的大航海時期,戰艦之間在百米內的對轟過程中,極少有直接將對方轟沉的事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戰艦還是因為燃燒而沉沒。

  這一時期,大家主要都是利用實心鐵球的動能來達到殺傷對方的目的,彼此區別不大。所以明大陸有位軍事家說過,所謂海戰,無非就是大船打敗小船,大炮打敗小炮。由此可以看出這位元軍事家沒有學過化學。

  荷蘭船隊裡的人也沒有學過化學,但他們能看明白,這海戰他們這樣打是打不了了……不知道那兩隻邪惡的小船為什麼會發射出能爆炸的東西,為什麼會飛那麼遠,還能那麼准,這些他們都不管,單單就是我打不中你,你總能打中我這一點,就沒法玩了……

  按照他們出發前的安排,第二艘主戰船上的副指揮命令升起了指揮官旗幟,接過了指揮任務……第一條主戰船早已經斜躺在海面上,半浮半沉。

  副指揮官發出了第一個命令,船隊散開,圍住它們!

  兩條機帆船上的人看不懂他們的旗語,在熱蘭遮城上,指揮所裡的人也看不懂。但他們可都知道那個剛剛升起某個旗幟的主戰船,一定是在指揮著什麼。

  等了足足二十分鐘,從那支船隊笨拙的動作中,大家都看明白了,他們這是要分散開,要包圍兩條機帆船,借機拉近作戰距離啊。

  不錯,這位指揮官的海戰思路非常正確,臨戰反應十分迅速。但是,你們知道什麼叫代差嗎?

  紫水號和紫川號在他們的身後出現了。

  紫川號沒有遠端進攻武器,它另有用途。

  紫水號沖在了最前面,方明船長在望眼鏡裡看見了那些木頭船。現在,它們那倒梯形的船艉正對著自己。哈,它們正試圖圍住兩條機帆船呢。

  在紫水號的一號炮位。

  炮長說:“王遲,你看見那條屁股翹得最高的船了嘛?聽說這個形狀的都是他們的主戰船……你開炮時要儘量打它們的屁眼位置,打壞了船舵它們就跑不了,我們也好重新修……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明人勞工學會了操縱軟帆船後,幫咱們多運了多少貨物……要不然,我們上哪裡去擠出這場海戰用的柴油?悠著點發射……”

  王遲白了他一眼,心裡說,上次你還說讓我隨便放。炮長沒理他,嘴裡嚼著從王遲那裡要來的梨幹,認真地用望遠鏡觀察起來。

  很快他們接到了開炮的命令,二號炮位搶先開炮,卻沒有打中,只是在那條主戰船船艉的三十米開外爆起了一朵大浪花。

  炮長和王遲都在心裡面笑了一下,王遲深深吸了一口氣,瞄著船艉處的船舵位置,感受著紫水號上一起一伏的動作,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咻,一發炮彈準確地擊中了那個位置,無數木渣四處迸飛。

  第二艘主戰船的副指揮聽到了船後第一聲爆炸,一回頭,沒有用單筒望遠鏡觀察,就看清楚了情況。他的臉色立刻變煞白,傳說中的大鐵船出現了……而且還是兩艘……怎麼辦?

  第二聲爆炸響起來了,水手長慌忙跑過來報告說,船舵完全不能使用了。他們跑不了了。

  副指揮官脫下自己的帽子,定了定神,大聲對正在驚慌失措的人們說:“我們輸了這場海戰!但我們要讓其它的人能回到巴達維亞,通知這裡發生的事情……我們還會反擊的,一切都是暫時!

  告訴其它船隻,讓他們各自突破,我們掩護他們,我們堵住那大怪船!”

  旗幟信號發出去了,其它船隻也早看到了兩艘鐵船。

  兩條小小的怪船他們打不過,這一下子來了兩條比他們大三至四倍的鐵船,而且速度好像更快,炮火更快,他們更打不過了……海戰不是這樣打的!

  老海狗們決定聽從命令,不和他們打了,他們太不講理了……這種打法讓人暴怒而又無可奈何……海戰,怎麼可以這樣無恥?為什麼不按照我們的打法來打?!

  其它八條船四處突破,好像他們真的是被包圍了一樣。

  第二主戰船,費了牛勁才借助軟帆把戰船橫了過來,然後降下了所有軟帆……難道他們要投降了?!好事啊!

  紫水號一號炮位的炮長呸的一聲把嚼成渣子的梨幹吐到海裡,說:“他們這是要玩命啊,你看王遲,他們把所有炮視窗都打開了……”

  第二艘主戰船真的開始陸續沖著紫水號開炮了……

  炮長對說王遲說:“哇,這幾發是小炮吧,離我們足有六百米遠;嗯,這幾發近了些,能離我們有四百米遠;哈,更近了,聽響聲就夠大,差不多離我們有二百米了……還有再大一點的嗎?噢,他們沒了……又從小炮開始了……”

  王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裡想,大家都會看,用得著你來解說。

  炮長說:“王遲,你就這點不好,有話從不說出來,總是在心裡說。你看,我又想到了一句名言……敵人的勇敢,讓我們的勝利更加光榮!你看這句好不好?”

  王遲沒理他,心裡說,這話你都說了兩遍啦!

  命令很快來了,讓紫水號和紫川號去配合機帆01號和02號抓捕非法入境船隻,一條都不能少,那一條就讓他先留在原地吧。

  第二艘主戰船的副指揮官看見自己的炮火並沒有吸引那條巨大的鐵船的注意,只見它懶洋洋地調整了船頭,沖著其他船隻而去,頓時勃然大怒,把帽子狠狠砸在甲板上,你們當我是傻瓜嘛!

  炮長對王遲說:“你剛才那一炮受到了表揚,聽見了吧,正在推廣呢,這裡也有我的功勞啊……”

  王遲實在忍不住了,翻著白眼珠說:“你能不能不說話?大家都能聽到看到的你總重複它幹什麼?我把梨幹都給你吧,你別說話了好不好?”

  “早點給我啊,每次都得現跟你要……”

  紫水號船長方明在船長室裡很快就和兩條機帆船達成抓捕流程的商定,各自做好了溝通。

  機帆01號和02號劈里啪啦地拍打著海面去追速度慢一些的,沖著大船的屁眼開炮,雖然有挑戰性,但很讓人有了某種邪惡的聯想。有意思了。

  紫水號一邊發出魔鬼在地獄裡嚎叫一樣的聲音,一邊追著兩條目測時速可達5海裡的三桅船。

  兩條三桅船先後投降了,他們主動降下了船帆,留在了原地。

  沒辦法,那大怪船的嚎叫聲嚇得水手們手腳鬆軟,而且它的速度讓他們絕望。三桅船上的人已經使上了吃奶的勁了,要是在以前,它們的速度沒有哪只船能追得上,而且他們還是搶先啟動。

  在地中海,只有老牌的海盜們才善於使用這種船隻來搶劫,來去如風,讓所有國家的商船都頭痛。

  可是現在,他們越是極為熟練的操縱著船帆,他們身後大怪船的身影越是變大,嚎叫聲越是變大……兩條船上的水手真絕望了,還跑個屁啊……你沒看那大怪船上的水手還沖他們招手嗎?!

  紫水號上的人都知道,這還是為了節省柴油而一直在用經濟航速呢。

  紫川號上吊卸下幾艘木划艇,二十幾名明人安保隊員跳了上去,沖著那兩條三桅船劃去。

  紫水號又調頭回去幫助兩條機帆船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09

第一百八十三章 消滅掉所有具有反抗精神的萌芽

  機帆船02號上。

  范大海船長一邊把著舵盤,一邊對自己的大副兼輪機長說:“這個明輪式船的轉向半徑太大了,橫向飄移作用不容易控制……螺旋槳才是正道啊。”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駕駛室的前窗。

  現在,那前窗已經不是一開始時的裸窗了,而是用了幾塊比較大一些的平板賽璐珞拼成的“玻璃窗”,它的透明性,防震性都相當不錯,而且還不用擔心破碎後劃傷人……但就是比較怕火,這對窗戶來說不算什麼。這個時空裡所有的木頭船都怕火。

  透過平板賽璐珞做成的“玻璃窗”,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東印度公司的木頭船們,正四處逃竄的背影。

  “分給我們的是這一艘船吧?”大副兼輪機長指了指前窗左邊的一條明顯比什麼主戰船小一號的船隻,繼續說,“范船長,這個轉彎提前量不好計算啊,我算不出明輪的橫向阻力……還有船速、風速、洋流等,要加的隨機變數數位太多了……”

  范大海輕輕向左打著舵盤,感覺到舵盤下的傳動設備,傳動的效果非常順暢。這真是越磨合越好啊。

  他說:“我們負責提出問題,剩下的讓別人去解決吧……江鐵生提到那個固體酒精概念不就很好嗎?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化工口那面,會那麼容易解決……有了固體酒精,我們這個明輪船還能跑得遠一些……”

  “范船長你說的對,我把這幾天的感受整理下,發網上去就行了……會有人解決的。我再去輪機房看看。”

  兩條機帆船分頭行動,不緊不慢地跟在木頭船的後面。

  王遲打中船舵的消息通過無線電發佈後,大家都確定了統一的打擊辦法,暴菊嘛,哪個男人聽不懂?

  由於是面對著那些木頭船的船艉,兩條機帆船都是大膽地前插了一千米,並把速度調整為三海裡,保持船體的穩定,以便無後坐力炮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距離近了,穩定性增加了,那麼射擊的成功率自然提高了。

  四艘輕型戰艦一一被打殘,動彈不得,要麼就是盲目地轉著圈子……那上面的雇傭兵們卻湧到船艉處,用手中的火蠅槍拼命向著邪惡的小船射擊……他們最後絕望地發現這一點用也沒用,飛走的子彈好像連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沒有擊起來,他們沖著那邪惡之船揮舞著自己的拳頭,都感到自己空有力量,但卻一點點也使不上。

  紫水號的回歸徹底讓這只船隊絕望了。他們根本無法分頭突破或是逃跑了,認清現實的老海狗們只能老老實實地投降了。他們一個個接連著降下了船帆。

  但有一隻船上的雇傭兵們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竟然沖著紫水號揮舞著拳頭,有的還拿著火繩槍比劃著,竟然還開了槍!他們當然沒有打到任何目標。

  紫水號的甲板上。安保大隊二中隊隊長孫瑜冷笑著放下望遠鏡,下令道:“加特林小組準備,十點方向,兩個彈匣準備!”

  加特林小組迅速地準備完畢。

  孫瑜中隊長目測了一下,大約五百米的距離,概念性打擊應該沒有問題……

  “開槍!”

  噠噠噠噠,隨著搖臂的輕輕搖動,一串串子彈向著那些聚堆示威的雇傭兵打去。

  那些正在吆五喝六的雇傭兵們看到了,被他們示威的那條大怪船上忽然冒出一連串的火光,而自己身邊的隊友像是被重拳打過一樣,紛紛倒在甲板上,身上多出了血洞,不停冒著鮮血……像被火繩槍打中了一樣……甲板上、桅杆上還不停地多著許多小洞,一時間木屑紛飛……上帝啊,這是他們的連發火銃!

  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紛紛找障礙物躲避。

  一個槍匣很快打完了,機槍助手乾淨俐落地拔下空匣,立刻插上另一個。

  “停!”

  在望遠鏡裡,孫瑜中隊長看到倒在甲板上的大約有十幾個,有的肯定死了,有的正亂滾著。那些雇傭兵們一個個都驚恐萬分地躲著。不在聚堆示威了。看來懲戒的效果達到了,再殺就沒有意義了。

  孫瑜中隊長和紫水號的船長通了話,他建議紫水號先不急於接收,而是先到每一艘投降的船前“看看”,最好事先消滅掉所有的具有反抗精神的萌芽。

  當紫水號又來到那艘準備攔住他們,好讓其它船隻逃跑的第二條主戰船前時,那幫子人已經按照大喇叭裡的要求老老實實地都站在甲板上。無路可逃了,他們已經盡力了。

  這就對了,投降,就要有投降的覺悟。

  當看到郭懷一和何斌領著明人勞工們操縱著兩條荷蘭式蓋倫船,從河口基地運貨回來時,一直站在城牆上的遠遠觀望的人群才散去。得,這是幹粗活的也趕回來了,沒有看頭了。

  有個技術員看看表說:“正好還能趕上吃午飯。這海戰打得……沒意思……”

  另一個技術員說:“那你準備用大炮和他們對轟啊?城牆上就有,你去開一炮試試吧……”

  “扯蛋,我有病……就是說說。”

  紫水號最終確定這幫子人完全投降了後,發了資訊給所有的部門。剩下的工作比較簡單。跟隨著去過臺北地區的明人勞工大們大多都還在,他們早都學會了如何接收,再說還有基地民兵組織幫忙,甚至還有幾個土著安保隊員也能搭把手。

  董事會的幾個人也從平臺上回到了董事長辦公室裡。看了半天才感覺到,這太陽他媽的挺毒啊。

  聽聞消息後,董事們都坐不住了,除了宋士達董事太遠外,其他人一早都趕過來了。

  雖然敵人是實力極弱的古人,雖然漢唐集團擁有這個時空無敵的設備和武器,但這次戰鬥或者說是武裝接收吧,它的意義不亞于首戰奪取熱蘭遮城……如果說首戰他們占了偷襲的便宜,那麼這一次他們是堂堂正正地打了一場仗,而且絲毫沒有損失,比古人最喜歡的“兵不血刃而下城”“攻心唯上”還更有說服力……當然,漢唐集團的人也懶得向他們解釋什麼叫雷達,什麼叫火炮技術,什麼叫無線電通訊了。

  四個好朋友都在喝著百年孤獨,不過伍大鵬董事長和李子強董事喝得是劉家的,孫德發董事和建國安董事喝得是張家的,一時間辦公室裡冰塊叮噹做響,涼意盎然。

  伍大鵬董事長吐了口煙,說:“這一仗好啊,按這個時空的通訊能力,我們至少打出來三年的和平期,更別說收了老百姓和土著們多少心了,你看他們在旁觀時比我們還高興……嗯,周文宣技術員的煙這次調配得最好……”

  李子強董事也吐了口煙說:“這一次調配得煙太柔了,不夠勁兒……明輪船不是個事兒啊,太笨拙了,那上面的原動機,還是我們從那面世界帶來的,要是使用這個時空的材料……好不好用真不敢說,技術開始下滑了……”

  伍大鵬董事長說:“技術向下發展,是我們的既定方針,無妨無妨,比他們的什麼蓋倫船強大就行……”

  “不行啊,大鳥,咱這明輪船還是以後的螺旋槳,都有一個大弊端,那就是腿短……”

  孫德發董事說:“李子,我們布袋鹽化工可以在幾天內提供固體酒精……”

  李子強董事搖頭說:“發仔,那只是應急,無法解決核心問題,管他什麼蒸汽原動力還是柴油原動力,我們都無法製造的更大,不大就無法攜帶更多燃料……”

  “李子,我記得十九世紀中期就有一艘明輪船渡過了大西洋吧?再說我們帶了那麼多現代金屬材料……製造不出更大的原動機?”

  “發仔,我把你們布袋鹽化工區的高溫高壓反應釜用電爐熔煉了後,完全可以做成大很多的原動機,可你看合適嗎?我們帶得那些合金都是為了現有設備的配件做準備……機加工沒有了合適的材料……白費!”

  建國安董事笑了,插話說:“沒有李子和發仔的大力幫助,就沒有上次的大豐收,更沒有這次能抗過蟲災……現在問題回到原點,基礎能源和基礎材料。”

  建國安董事的眼睛裡,現在還有血絲,這傢伙真累壞了。

  伍大鵬董事長說:“我們是一個整體,也只能是一個整體,慢慢來吧,時間站在我們這一面,走,吃飯去!”

  在熱蘭遮城的碼頭上,無數明人們和土著們一直在旁觀著這一次海戰。

  從第一聲炮響開始,碼頭上就開始聚集起人來觀看。

  當兩條機帆船發起進攻時,明人們和土著們不自覺地跳了起來,如此強大的紅毛蕃夾板船,在小小的明輪船前,像待宰的羔羊一樣束手無策,直到翻倒在海面……

  當紅毛蕃的夾板船開始四散包圍兩條明輪船時,那兩條明輪船竟然原地不動,像是嚇傻了一樣……

  剛從赤嵌農業基地回來的潘峰潘公子,正站在最高處觀看著,他差點都把倭扇敲斷了,那手心早就紅了……怎可如此大意?!分而圍之,明輪船的靈活和速度之利便無從施展,怎可如此大意?!還不跳出圈子!!

  潘峰潘公子差點高喊出來……直到他看見了,那兩條大鐵船慢悠悠地從紅毛蕃夾板船後出現……哈哈,原來如此,誘敵之策!

  碼頭上的人歡呼雀躍,達到了高潮。

  潘公子此時卻冷靜了下來,他問身邊陪同他的周富經理說:“你可詢問過他們何時賣我們土地?”

  周富經理連忙把臉上的欣喜收了收,恭恭敬敬地回答說:“電公高德高公子說,有關宅基地的事情,他們將在三個工作日後回復……”

  潘公子打開了摺扇繼續觀看。待他看到一艘艘紅毛蕃大夾板船一一被一艘大鐵船輕鬆地拖到了碼頭,無數紅毛蕃子都是用雙手抱頭,從那跳板上,一行行地走了下來,便啪的一聲收了扇子,對隨船剛來沒幾天的一個管家說:“史管家,你看在此地發展如何……”

  史管家雖然來了沒幾日,竟也很快瞭解了此地的狀況,說:“可行,可行。”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10

第一百八十四章 規定,漢唐集團的規定

  武官迪克打了一個大噴嚏後,人就清醒過來了,慢慢地,他發現自己是躺在了一個大草棚子裡。他周圍的人都像是剛剛洗過澡,濕漉漉的,而且都被剃成了奇怪的光頭,穿著奇怪的衣服,一個個呆呆地坐在那裡,低頭不語,都像是在想著自己的心事……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大男孩正在微笑地看自己。

  “你醒過來了,迪克武官。現在感覺怎麼樣?”

  那個大男孩的口音完全是荷蘭低地地區的口音。

  “這是哪裡……你是誰?”

  “這裡是熱蘭遮城收容營,你們都被漢唐集團俘虜了……我是羅德門……醫生。”

  說完,那個大男孩還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醫生”這個詞他發得很輕。

  “噢,我們都成了俘虜了!在我昏迷後他們把我們都抓住了?!我的頭好痛啊!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武官迪克摸了摸頭,才發現自己的頭上圍了一圈紗布。

  “嗅鹽,我們那裡叫它鹿角酒,不過嗅鹽裡面的碳酸氨純度遠比鹿角酒更高,它可以刺激你的呼吸器官,使你清醒。”

  武官迪克沒有注意到羅德門醫生是用一種奇怪的發音來說嗅鹽和碳酸氨這兩個詞,他還以為是什麼古怪的藥名。

  羅德門醫生說:“你可以再休息兩天,一會兒開飯後,會有人給你送來。明天我再來看你,我現在住在這個營地裡。”

  說完,羅德門醫生領著他的助手離開了。武官迪克看到那個助手背著一個塗著白色油漆,卻畫著紅十字的木盒子。

  他們仍是上帝的子民?

  武官迪克心裡想,這個羅德門醫生身上有一種他說不出的東西,這使他不像是一個真正的荷蘭低地人,儘管他的面容和口音都很標準。

  我們都是怎麼成了俘虜的?!

  武官迪克的頭更痛了。

  看到羅德門醫生走了,幾隻老海狗鬼頭鬼腦的湊了過來,好像他們剛剛想通了他們的心事……他們七嘴八舌的把他昏迷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首先就是副指揮官的死讓人心生感慨。

  他在下令投降後,就發誓與主戰船共同生死,可是那幫子漢唐集團的人連破損的輕型戰艦都要拖回碼頭,看樣子要留著這些船用了。於是副指揮官在那幫子漢唐集團的人還沒有上船接收時,就沖著自己的腦袋開了一槍。

  臨開槍前,他還說這是他能永遠留在這船上的唯一辦法,上帝應該知道,他這不是自殺。

  哈恩斯.克雷爾,武官迪克在心裡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

  “天底下沒有任何船能跑過他們的邪惡小船和大怪鐵船,……大鐵船的傳言和其他傳言都是真的……我可以向上帝發誓!不投降只能是死了……

  他們強迫所有人走到這裡,一路上,有兩個傻瓜突然跑了,那幫子人就看著他們倆跑,等他們跑了一百多步後,那幫子人突然用一輛大鐵車追了上去,那大鐵車不是用馬駕馭的,我發誓,它真的是自己追了上去,然後用許多管子的火銃打死了兩個人……大家都看到了……”

  “他們一定是把許多火銃捆綁在一起……可以連發的……”武官迪克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您千萬要遵守他們的各項規定,他們非常認真……有個傢伙沒有聽從羅德門醫生的安排,沖著他大叫,被他們……”

  那個老海狗用手指指著自己現在光光的腦袋,張著嘴,露出一口爛牙,嘴裡發出了“啪”的一聲。

  “羅德門醫生是他們的人,儘管他自己說他是荷蘭人……指揮官先生,您要小心他一點兒……現在沒有一個人敢不聽從他的話。”

  老海狗湊得更近了,但是武官迪克卻沒有一點討厭的感覺,反而覺得很親近。

  “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把我們按家鄉地區分成不同的草棚子……說是法國的,德國的,英國的,義大利什麼的……也不管是愛爾蘭人、英格蘭人、東日爾曼人和波蘭人、熱那亞人、佛羅倫斯人的區別。”

  武官迪克仔細一看,這個棚子裡還都是荷蘭低地人。他們這是要分化我們……有利於控制我們,這就好,至少他們沒有想吊死我們……

  眾人這時忽然禁聲,一個個又是端坐起來。

  有一小隊士兵經過這個棚子。

  武官迪克看到他們身穿紅色半袖上裝,黑色短褲,手裡端著一種很奇怪的火銃,竟然看不到火繩在哪兒。那槍口處有閃閃發亮的刺刀,他們一共十一個人。

  這一小隊士兵經過後,老海狗悄聲說:“這個營地裡一共有五個小隊來回巡視,而且他們都很警惕……他們那個火銃很厲害,一定是燧發火銃……每一枝都是,它可以一下子把人的腦袋打碎……我親眼看見的。這個營地外面還不知道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

  這時整個營地忽然響起了巨大的聲音。

  “現在是晚飯時間。義大利區先到營地中央的食堂就餐,其他國家不要動……”

  武官迪克一下子就聽出了,這就是那個羅德門醫生的聲音。他疑惑這個聲音好像從天上來的……老海狗指著外面一根杆子上的一樣東西說:“就是它發出的,好像和勸我們投降的聲音一樣……”

  武官迪克側過頭看了看,那東西像一朵牽牛花,但卻是灰色黑邊,透著一股邪惡的樣子。

  在收容營的辦公室裡。

  一個漢唐集團的人,他滿臉都是紅色的青春痘。他此時正側腿坐在辦公桌上,一條腿一晃一晃的。

  他看見羅德門醫生喊完了話,他無聲地用手指了指麥克風下面的紅色按鍵。羅德門醫生按到了OFF那一面。

  那個漢唐集團的人滿意地點點頭,這小子是聰明。

  羅德門醫生一直想和他解釋一下威尼斯人、熱那亞人、佛羅倫斯人之間的區別……

  “小羅,你是不是還懷疑漢唐集團劃分的方法不對……不要去懷疑,你只要學會遵守漢唐集團的一切規定就好,一定要記住它。來一根……”

  那個漢唐集團的人掏出一個小木頭盒子,打開,拿出一根白杆煙來,又把他插到一個小小的木頭嘴上。

  “不,趙醫生,我認為那香煙火……”

  趙醫生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以後叫我趙哥……火大,上火,你和那個黃庸醫可算是學會了一個火這個詞兒!”

  趙醫生滿臉的鄙視,點了煙吸起來。

  “不,趙……哥,喬醫生沒有說過黃廣林醫生是庸醫,她要我好好向他學習,說中醫有很多有用的地方。人的肺子屬陽。我見過收割煙葉,他們都是先收煙葉最向陽的部份,也是屬陽,所以吸煙多了,一定會讓肺火加大……”

  趙醫生氣得咳嗽起來,這是什麼歪理邪說?!他看到羅德門醫生此時眼睛亮亮地看著自己的咳嗽,好像是認為自己說對了。

  趙醫生強忍受住咳嗽,說:“我這是嗆得好不好?!”

  然後他又壞壞地笑了笑,說:“要是像你們那樣,我嚼煙,是不是就沒有火了?要是在煮著喝呢?還有沒有火了?”

  看到趙哥的壞笑,羅德門醫生馬上警惕起來,他在熱蘭遮城醫療中心裡,每一次被他捉弄,事先他都是這樣笑的。

  羅德門醫生越認真想,越是有些亂,感覺找不到答案,不敢亂說話。

  趙醫生頓時覺得無趣了,捉弄他沒有意思了,這小子越來越鬼頭,不敢輕易回答。但是他又不想告訴他尼古丁這個詞,省得他問起來沒完沒了的……他可沒有喬姐那樣有耐心……醫生這個職位,他只是客串一下,他自己也不相信會有漢唐集團的人找他看病,就連處理一下皮外傷都得馬院長和喬醫生親自動手,他們才放心。

  “這個小羅啊,你別亂想那些沒用的,到時候趙哥教你……你就記住一點,能不能讓你去醫療中心打工,只看你這次任務完成的好不好……漢唐集團的一切規定比你們的上帝都要大!”

  規定,漢唐集團的規定!

  羅德門醫生悲哀地想到,在碼頭上,他向那些俘虜們替漢唐集團喊話道,在路上的所有逃跑行為都會被無條件槍斃,結果有兩個傻瓜真跑了,他們完全可以把他倆抓回來,可是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把他們槍殺了,人都好要打碎了。

  在收容營裡,一個愛爾蘭人不想和英格蘭人在一起,那個愛爾蘭人和他辯解,聲音有些大了,他們就真的就開了槍……那個愛爾蘭人的腦袋都碎了……

  “不要再死人了……趙哥!”

  羅德門醫生小聲說。他的藍眼睛裡全是祈求。

  又他媽向我賣萌!趙醫生心裡罵道,但是口氣不自覺地變軟了。

  “小羅啊,你在赤嵌農業地區的民意很好,這對所有殖民者來說,你做得不錯。組織上……不,漢唐集團認為你是可以挽救和教育的,所以,你得到了不同與其他人的待遇,這一點你必須珍惜……死不死人,完全取決於他們對漢唐集團規定的認知程度,而不是我們,這一點,你必須牢記。我就說這麼多,晚上我們有規定,漢唐集團的人要撤到週邊,組織第二道看守線……明人安保隊員會留在這裡負責。你現在會使用麥克風了吧?”

  “會使用了,打開按ON,關上按OFF。”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10

第一百八十五章 設計一套完美的生活體系

  一場海戰打了半天就結束了,可收拾戰場卻花了四天時間。

  這還是借助明人漁民們的幫忙後才完成的。

  漢唐集團的人對這場海戰的收益比較滿意。

  第一點,體現在勞動力的收穫上。由於合理地使用了現代武器,未來的礦工人員損失,完全在一個可以容忍的範圍內。

  所有勞動力均為男性,一共一千九百八十七人。由於種種原因損失的,還不到一成……讓漢唐集團的人更為高興的是,最先投降的兩條三桅船上,他們得到了四十多個木匠和鐵匠、帆布匠,其中,大多數是移居到巴達維亞的明人……

  裡面的荷蘭工匠,他們主要是帆布匠,現在還用不上他們。

  漢唐集團的人從二層行溪地區又徵召來了一些工匠,就直接在碼頭上搭了棚子,讓他們一起在碼頭區修理損壞的船隻。

  懶得把它們拖到安江內海修船場了,那裡現在肯定顧不上這些老古董……再說為了確保這次海戰的勝利,柴油方面又損失了一塊兒。

  火炮,各種型號的火炮一共四百多門,還有三十多門落入十多米深的淺海裡;火繩槍,各種火繩槍,長短不計一共一千多枝,其中還有一部分是燧髮式。

  還有一些其它物品,漢唐集團的人已經遠遠不像剛開始的熱蘭遮城之戰那樣,一點點統計,現在可以大方地用“若干”這個詞來計算了……至於食品嘛,正好直接用來供養他們自己……鹹肉、鹹魚和硬得像石頭一樣的餅乾,還有一些土爾其大麥都給他們吃吧。甘蔗酒留下來了,幫忙打撈和幹活的明人漁民也需要這玩意,好讓他們工作起來更有幹勁兒。

  漢唐集團的人不在乎那些火炮,直接都把它們吊卸到碼頭上了,堆了一大堆……李子強董事動不動就圍著它們轉,好傢伙,這些有二百噸了吧,加上陸續來這裡交易的鐵錠,現在完全可以開啟電爐煉鋼了,總用沖天爐煉鑄鐵不是個事兒……打壓別人設備太多的弊端開始顯露出來了,光是一一兌現當初的許諾也夠累人。

  還有人也在盯著。

  郭懷一和何斌就是死死地盯著它們……他們的紅毛蕃大夾板船,現在還是裸船狀況……當初的火炮都拿出換女子了。

  當他們知道最後一批貨物被人黑吃了後,兩人想起來就生氣,一喝酒就砸酒碗……好像那火炮是他們的一樣。兩人常常想,如果當初大膽地向他們討要,看漢唐集團現在對他們的態度,其實可能會給他們……可是當時為了表忠心,他們沒敢提出類似的要求。

  明大陸上,各朝各代的官場上本來就是如此,上司不喜下級主動討要。給你行,但你不能主動要,否則你定有異心。這可是官場上的常識。何斌和郭懷一豈能不知。

  但隨著接觸的加深,兩人發現,這幫子漢唐集團的人完全沒有明大陸官場上的這種習慣,下級真的可以隨時提出自己的要求,有時還可以爭吵……好像沒有什麼不妥的傳聞……

  他倆實在忍不住了,但哪裡有膽子去找董事長提,他倆找到了電公高德高公子。

  電公高德高公子好心好意地對他倆說:“我可以給你們傳話,但是,你們要知道……我都不同意給你們用,這是為了保護你們……那些大多是殘次品,我這個電工都能看明白……炸死了人可不是好玩的……”

  郭懷一和何斌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何紅毛蕃可以放炮,他們就不可以放?為何紅毛蕃放炮就沒有被炸死,他們就會被炸死?!

  電公高德高公子現在正在為一筆帳犯愁,要不然就算他是一個電工,也一定會好好為他們普及一下金屬材料的科技知識,但此時正忙,於是說:“好好,我把你們的要求發佈一下,現在我忙!”

  兩人萬分感謝告別了。

  郭懷一說:“老何,漢唐集團如果給我等配上軍中重器,別的不敢說,我等可以把大夾板船開到他廣州城下,好好同那些狗官算算上一筆帳……海上的兄弟們也非仰視我等才行。”

  “哼哼,老郭,你有所不知……你當漢唐集團真打不到那廣州城下?紫水號、紫川號兩艘鐵船一出,舉世無敵!他們一定是在等待時機……你可見漢唐集團做過無用之事?”

  “什麼時機?”

  何斌白了他一眼,說:“這豈能是我等所知!”

  在財務公司的幫助下,電公高德高公子和馬德華終於把帳目弄清楚了。

  原來有一批貨物的貨主沒有接收交換物資就匆匆離開了……這是被海戰嚇跑了啊。

  兩人商談了一會兒,表示沒關係,等荷蘭東印度公司船隊大敗的消息傳出去,他們定會回來結算,咱們不急。

  財務公司的人聽到他倆商量了半天,得出這麼個結論,頓時欽佩不已……這他媽的還用商量嘛!

  晚上沒事時,電公高德高公子想了想,便把武裝明人的問題發佈出去,提出可以適度武裝他們……比如郭懷一和何斌的兩艘船,雖然是當作運輸隊用,但是,適當挑選一些安全係數高一些的火炮來供他們使用,還是可行的。

  畢竟,我們所帶的現代武器早晚會用完,在軍事技術完全觸底反彈之前,讓他們先行適應一下,未必是壞事。

  現在網上的人數較往常少了許多,一是安保隊完全是24小時輪班,二是基地民兵組織也忙得不可開交,近兩千人的聯合國俘虜就在眼皮子底下關押著……雖然算不上是定時炸彈,但還是要小心為上。

  所以現在網上參與討論的人數少了許多。但高德的這個建議還是得到了大家的重視。

  伍大鵬董事長剛一看到這個貼子,立刻贊同。

  對這些壯勞力的安排,漢唐集團早都做好了相應的安排。他們連審訊和甄別的過程都省略了……要什麼情報?一幫子古人能怎麼樣?

  臺灣北部地方的煤鐵才是最重要的資源,哪裡有時間和古人鬥智鬥勇的,只要我們的煤鐵複合體系發展起來,哪怕大多是黃鐵礦,哪怕是初級階段……在絕對實力的面前,所謂的古人智謀都算是個屁!

  推崇和誇大陰謀詭計作用的民族從來都是弱勢民族!

  但伍大鵬董事長沒有率先回貼,他要看看大家的反應。

  還好,良性反應居多,還把問題延伸到建立明人基幹民兵組織的問題了。當歪樓歪到有人提出只有獨裁國家才懼怕國內百姓擁有武器的問題上時,伍大鵬董事長果斷表態,回貼說,董事會一定會考慮這個問題,希望大家多多提出建立明人民兵組織的方法。

  發佈此貼後,歪樓一下子變正了。

  這個問題也確實非常急迫。當所有俘虜們都送到臺灣北部地方後,緊接而來的就是看管問題。

  這個看管不是指採用皮鞭和刺刀加鐵絲網,那樣的方法太原始,而且效率低下。

  漢唐集團採取的是兌換制,你生產出多少礦產品,你可以交換到多少生活物資。除非特殊情況下,不勞動者不得食,多勞動者多得食。

  更為重要的,這裡有一定期限,五年,只需要勞動五年,你便可以恢復自由身份……勞動效果更好的人,可以得到縮短時間的獎勵。

  勞動換食品,勞動換自由。也就是說,你的勞動換回你的生活和未來,是直接和你自身的一切掛鉤。

  這一點早在先前荷蘭村中的荷蘭人勞動中得到了認證,效果顯著。

  你當然可以選擇逃跑,但它的代價只是死。從海上……你見過我們的實力;跑進深山,那和等死沒有區別。

  但是,這裡面還有一個監督和管理的問題。無論任用漢唐集團的人還是明人安保隊員,都只能是暫時可以,時間長了,那是嚴重的浪費。

  成本可以不考慮,但浪費實在讓人無法容忍。

  明人基幹民兵這一階層的武裝組織現在是應運而生的時候。

  眾人開始在網上七嘴八舌,大家都討論得很認真。

  第二天,伍大鵬董事長直接和幾名董事取得了聯繫。

  李子強董事說:“完全沒問題,劣中選優,幾十門火炮也能挑出來,關鍵是他們明人有那麼多炮手嗎?這可不是叫個人就能操作的,有一定技術含量要求。”

  伍大鵬董事長說:“那倆傢伙,我估計只是看看我們對他們的信任態度……哪裡有那麼多炮手,一條木頭船配個七八門火炮夠他們玩的了。”

  “我想也是,廣州那面的鐵錠還要繼續進啊……那個潘家什麼的,一定讓他們多弄鐵錠……明人民兵什麼的,隨便搞,我大力支持,當年我想玩個汽槍都……”

  “好了,我知道。我明天就批他二十畝山坡地建房……半山別墅,多牛逼。”

  “嘿嘿,算你陰。”

  其他的董事一聽就明白了,這是搞武裝工頭啊,好辦法。

  宋士達董事細聲細語地說:“那也不能是個人就能當上基幹民兵吧?”

  伍大鵬董事長馬上反應過來了,說:“對對,我們還要給他們設個門檻兒,一般的明人我們還不要……得要對我們有忠心的。”

  孫德發董事說:“雖然現在在高雄建水泥廠還是早了點,但先抽出一批人去準備石灰石原料也是可行的,太多白人聚在一起未必是好事……雖然不太可能發生群體性事件,但防備一下不是壞事……明人民兵組織十分必要。”

  建國安董事接過了話,說:“我們把握住了生活資料……他們就不可能有什麼群體性事件,你沒看出大鳥設計的是一套讓他們陷入辛辛苦苦勞作,而不會有什麼時間去思考的生活體系嘛!他們自己就會把反抗的精力耗光……”

  宋士達董事細聲細語地補充到:“然後再用軍事力量來維持這套體系的穩定發展……五年,很快就過去了。”

  伍大鵬董事長最後說:“那麼,我們就這樣決定了,我明天發佈出去,再看看大家如何反應,也許會有更好的補充。”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11

第一百八十六章 漢唐集團的兩個沒想到

  漢唐集團的人現在正在研究著整個東亞地區國際政治格局的大氣候,大環境的問題。

  他們現在嚴重削弱了荷蘭東印度公司在東亞的勢力,給了一直銳意進取的荷蘭人當頭一棒。由此引發的與先前歷史不同的走向都要重新推演和考慮,以便他們能夠找到或者製造出最適合漢唐集團利用的局面。

  西班牙、葡萄牙、英國,還有只是在印度存在的丹麥東印度公司都要一一考慮到。

  漢唐集團有信心有能力下一盤有趣的棋,也許棋子們不那麼聽話,但大趨勢下,它們應該別無選擇。

  可漢唐集團第一個沒有想到的是,巴達維亞這枚小棋子反應有些激烈。

  同樣都是臺灣熱蘭遮城被別人侵佔了,人家鄭成功占了,他們只派出不足千人去收復,而漢唐集團占了,他們竟然如此大費周章,幾乎把百分之八十的軍事力量都派出來了,從資料上看,他們根本組織不起來這麼多人……他們還真看得起漢唐集團,或者是有意成全我們,知道我們缺少勞動力?

  伍大鵬董事長在網上發了貼子,後知後覺地說:“這是因為時代不一樣,現在荷蘭東印度公司正是蓬勃發展的時期,進取心比較強烈……隨著財富的增加,他們的小業主心態開始顯露,偏與保守和算計得失……每個民族都有它天然的劣根性,我們應該學會利用,並且警惕我們自己心態的變化……明大陸的民族太老了,老到什麼新思想新事物投放進入,都會變成漆黑的有特色的出來……幸好,我們是站在歷史的角度去審視和解決問題……”

  不一會兒,梅樂芝經理回貼說:“如果我們承認無論哪個民族都有天然性的優缺點,那麼關於它的討論只不過是我們的一次認證而已,這並不能解決實質性問題。許多實質性的問題並不像是問題表相展現給我們的那樣,比如那面世界的經常提到的社會制度問題……我個人認為無論什麼社會制度都不是核心問題……核心的問題在於制定者對自己制定的各項制度是否遵守的問題……我們可以翻開任何一個國家的憲法,不管它是獨裁暴政還是民主自由,每一本憲法都會說得非常完美而讓人振奮。那麼他們的區別在哪裡?區別就在於制定者們自己是否去遵守它的問題。”

  李子強董事也回貼了,言語有些不善,說:“那麼我們穿越者的特權呢?我們漢唐集團的優越感呢?!”

  梅樂芝經理很快回貼說:“我們的特權,就是能機會建立起一種制定者都要去遵守的體系;我們的優越感,就是我們有保障它順利實施的能力……”

  建國安董事也少見的發了帖子:“時間和對平等這個觀念的認知……我想它需要相當長的發展階段……”

  隔了相當長的時間,梅樂芝經理回貼說:“我們不必要給這個階段加以時間的限定,只要我們人人心中存在著這樣的一份美好,那麼皮格馬利翁式的期盼必將使之趨向於完成……”

  伍大鵬董事長看完後心裡一聲長歎,卻沒有再說什麼。

  網上頓時一片安靜。

  漢唐集團第二個沒有想到的是,明大陸上現在也有人正在研究著他們。

  鄭芝龍降清後,鄭氏家族的官商加海商加海盜集團,幾乎立刻分崩離析,他們本來就是靠個人威信建立起來的集團,領頭人不在了,就只能推倒重來,或者來個明大陸特有的,而且如果不是漢唐集團的到來,仍會存在和延續的崩盤式結局……原先的一些地盤都被家族成員或以前的一些老部下們佔據。

  沒有人去理睬合法繼承人鄭成功。

  浯州(今金門)是被鄭芝龍的四弟鄭鴻逵領著手下陳豹佔據;福建沿海對外貿易的最佳地點中左所(今廈門),是為鄭彩、鄭聯兄弟所據。

  而鄭成功在組織了幾次攻城掠地後,均告失利,現在還面臨著沒有根據地的困難,莫能展其所為。

  他組織的部隊只得在安平或在廈門小島鼓浪嶼、鎮海衛到海澄(今龍海)一帶的海島上訓練士兵,整飭船隻,以觀其變。後來發展空間實在太小,不得不去了廣東西部招兵納糧……這也是何斌第一次去找鄭成功,而他不在的原因。

  如果不是漢唐集團的到來,明年,也就是在1650年的中秋節,鄭成功和他手下的四員大將,趁著叔叔鄭彩離開廈門去廣東征糧之際,運用“智謀”,其實就是利用叔叔鄭聯對他的信任,當然也有史書說利用叔叔鄭聯對他的輕視,將叔叔鄭聯一舉殺死,然後將他手下的軍隊整合成自己的。另一個叔叔鄭彩聽聞後,帶兵在外,不敢回來……直到鄭成功親手書寫一封信以親情將他感召回來,等他交出兵權後,仍視他為長輩……最後病死家中。

  這些資料都在漢唐集團的資料庫裡,誰想查都行。

  漢唐集團的許多人看了後都是無語……我們不是想評價誰對誰錯的問題……那些利用人的情感才可能得以實施的智謀,真他媽的噁心人,更噁心人的是還有人推崇這種智謀。

  廈門是個好地方。經濟上剛才提到了。

  從軍事上講,廈門地處海疆要地,處泉、漳之交,扼臺灣之要,為東南門戶,十閩之保障,海疆之要區也,並同時可高居堂奧,雄視漳、泉。

  在同安一地,三面距海,金廈尤為險要,實為門戶之防也。

  鄭成功取得廈門港後,終於有了一個開展海上貿易的基地,實現他“沿海地方,我所固有者也,東西洋餉,我所自生自殖者也,進戰退守綽綽餘裕”的經濟目標和戰略目標,使他可以從容籌糧積餉,制造船械。

  鄭成功從此不再打“遊擊”了,他有了一個經營海上貿易,直至成為他收復臺灣的穩固基地。

  當然,這些都是1650年以後的事情,不必多談。

  1649年7月中旬,正是廈門最熱的時候。

  鄭彩和鄭聯、鄭斌哥三個正坐在永勝伯府裡的花園小亭下納涼。

  他們三個人一邊品茶,一邊又談起了臺灣熱蘭遮城裡的漢唐集團,這是他們第二次認真地談起這個所謂的漢唐集團。

  第一次是聽說他們打敗了紅毛蕃,占了他們的大城。這一開始讓三個人心生警惕,連連商量應對之策。

  那些紅毛蕃聽說大哥鄭芝龍被帶到北京後,一直蠢蠢欲動,經常有大夾板船來附近海面上窺視,而且公開為海商們“護航”,海商們也只能去巴達維亞城交易生絲絲綢茶葉瓷器等物。

  誰都知道紅毛蕃給的價錢比佛朗機人給的低了近兩成……海商們來哭訴,他們三兄弟也沒有辦法……大哥還在的時候,紅毛蕃都是偷偷地交出海銀子才可以出海……可大哥不在了,許多老兄弟都走了,他們三個能怎麼辦?忍吧。那時他們三個全力經營廈門,自保有餘了。

  可比紅毛蕃還厲害的漢唐集團來了,一開始真嚇他們一跳,更是全力防守,好多想去交易的海商都被他們喝住……幸好後來發現,漢唐集團只知道窩在臺灣熱蘭遮城,並沒有四處窺視,而且做生意還算公道,就放下心來,只要不覬覦我廈門,一切隨你去了,再古怪的事情與我何干?

  甚至聽說他們竟然用火炮火銃去和廣州城換小小女子,也就是惋惜了一下,你們倒是和我等交換啊,軍中重器,豈能如此輕易讓與?

  直到聽說漢唐集團的火炮火銃被廣州城扣了,他們只是淡然一笑,同官府打交道,如此做事,絕不是老謀深算之輩。

  於是,他們任由海商前去經營……他們三個加緊訓練士卒和修備海防,這亂世中,手中鋼刀才是最重要,海中戰船才是最重要。其他關於臺灣雞毛狗碎的事情,聽過就完事了,不關心。

  這一次,他們三個難得又坐在一起。

  平日裡,鄭彩主持大局,鄭聯住在中岩的兵營裡,負責操練士卒,鄭斌負責修備海防的各個炮臺……三個人一般都很忙。

  鄭彩端起茶碗,用茶蓋刮了刮飄起的茶葉,輕輕飲了一口,一股清香沁入心府,好茶!

  他偷眼看著鄭聯,只見他二弟面目暗黃,眼皮浮腫,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提不起精神氣。手裡一直把玩著一個紅色的梳子,不經意間便有一股脂粉味傳過來,他還不時地在自己頭上梳幾下……

  據說這物件是海龍骨所制……從臺灣那面傳過來,很是稀有,自己的女兒經常纏著自己索要,他索性用高價買了一整套這樣的飾物,各種顏色都有……女兒才不糾纏。

  此時鄭彩心中大怒,他這個二弟昨晚又是跑到西水湖去了,又不知道和哪個粉頭過夜了!

  但他的面子上卻不露聲色,決定一會兒在話上敲打他幾下。

  三弟鄭斌一直在口若懸河地講著,把他聽到的和搜集到的傳聞一股腦地都說出來了。

  講完後,抓起茶碗,此時它正是溫和,便一口氣喝了,然後呸呸地吐著茶葉。

  鄭彩溫和地問鄭聯道:“二弟,你如何看待這個漢唐集團?”

  鄭聯懶洋洋地舉著梳子說:“他們公開把雙龍戲珠旗都正式打出來了……這是成氣侯了,他們要稱王啊!”

  鄭彩高興地點點頭,期待著他的下文。

  “可關我等廈門什麼事情……”

  “嗯?!”

  “不過我等也要好好利用這個機會……”

  “嗯。”

  “多進些這樣的梳子,便可大賣!”

  “啊?!”

  “當然還有那些他們拿來換女子的火炮火銃……我們同樣出得起價錢。”

  “嗯……”

  鄭斌插話說:“海商們說,他們最需要的就是鐵錠,棉布,棉花,中藥材也可以,而生絲、絲綢和瓷器、茶葉他們反倒不甚喜歡。”

  鄭彩低聲問道:“你剛才說他們有雪鹽和粗鹽無數?”

  “正是這樣,海商們還說漢唐集團明令告訴他們再過一月,他們還有雪糖、冰糖、水果糖出產……讓他們多多備貨,到時好交換……”

  鄭彩遲疑地問道:“這天下大旱,曬鹽能夠多多出產,這是自然……可甘蔗需水無數……哪裡都是減產,他們怎麼能……”

  “是啊,有海商不信,便派人偷偷觀看,果然是甘蔗林立,一眼不見盡頭,大豐收已是定局……聽說他們有機井和抽水機……”

  “抽水機?我等倒是常見,機井是什麼意思?”

  “是啊,水手們用的抽水機才能抽水幾何?機井又是何意?真想親眼見見……”

  “嗯,這樣吧,你選一個可以信任的海商,帶一些他們喜歡的貨物,一起前去與他們交易……我手書一封,看看他們能不能答應與我等交易,我這永勝伯的名頭,也許他們該給幾分薄面……你害怕不害怕?”

  鄭斌笑了,說:“大哥,海商們已經來往過好多回了,他們非常誠信……當初可以白白得到的貨物都能結算,此次前去,定是無妨……”

  鄭彩想了想,說:“不必與他們計較利益,能買下火炮火銃才是正道……如果能把紅毛蕃夾板船買下就更好了,不過這戰船之事過於重要,他們不一定答應,試試即可。以安全為重!”

  鄭斌爽快地說:“哎,無妨,無妨!”

  鄭聯忽然舉著梳子說:“多帶點此物……還有水果糖,我吃過,甚好!”

  鄭彩實在忍受不住了,他高喝:“住口!你馬上去我書房等候我!!”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11

第一百八十七章 在中年大叔和野心青年中選擇

  兩千擔鐵錠……一百擔桐油……五百擔棉花……五百匹棉布,這些資料,分條書寫在一張禮單上。

  隨著這張禮單同來的,還有一封信,那信尾處正是大紅色的永勝伯鄭彩的印鑒,鮮紅異常,明顯是剛印上不長時間。

  信的主要內容很簡單,大概就是表達已經仰慕很久,卻一直未有相見機緣的遺憾,並對他們驅除紅毛蕃表示高興,還痛駡了紅毛蕃的罪惡,表示和漢唐集團同仇敵愾……在這封信最後的五分之一處,終於提到了戲肉,為了應對韃虜的侵擾,想買他們繳獲自紅毛蕃的火炮火銃……並表示一定會提前付貨,然後交易,所換之物,必將量福建之所有……

  伍大鵬董事長看完後笑了笑,隨手遞給了剛剛趕來的梅樂芝經理,說:“梅經理你看看吧,這個永勝伯在開頭用了台鑒的稱呼,表示和我同輩。在結尾處,又用了下對上的至盼及時示下,以匡不逮,無任感禱的結束語,表示極盡謙卑……可同時他又用上了永勝伯的禮印,這是告訴我們別給臉不要臉啊……哈哈。這還是海盜級別的人……要是同他們純正的知識份子鬥心眼,弄清種種暗示,還真會讓人心累啊。”

  梅樂芝經理也很快看完了信,又欣賞了一下永勝伯的禮印,說:“從紋路上看,這只是一個木印,看來南明政權連玉印都拿不出了……不過他們情報工作搞得不錯,五位董事一個個都提到了。”

  伍大鵬董事長說:“那不算什麼,我們也沒費那個心搞什麼保密工作。我們召開董事會吧,他們的行為打亂我們的計畫了……也請你參加,經濟這塊兒,只能全都交給你了。”

  梅樂芝經理努力想幽默一點兒說話,他也笑著說:“當然嘍,硬技術搭台,軟技術唱戲嘛!哈哈。”

  伍大鵬董事長真心笑了,不是因為梅樂芝經理這個話有幽默感,而是他這個嚴謹的國際註冊會計師竟然也想說笑話了。不過說真的,會計師說笑話,其實一點也不好笑。

  在遠端董事會上,孫德發董事第一個發言了,他說:“事先我們判斷得不太對啊,鄭彩保守固封,鄭聯荒淫貪婪,至少從目前看,在周邊勢力中,他們的反應可夠快的了……不過這件事對我們有利。”

  建國安董事說:“機遇一定會改變人的性格。我們把計畫調整一下吧,哪怕是齊頭並進,共同發展……這些都是可行的事情。”

  宋士達董事樂呵呵地說:“我這幾個老鄉做了個改變他們自己命運的選擇……我反倒認為支持他們的效果會比支持鄭成功的效果更好……等晚上吧,我寫個詳細點的論證,發出來。至少我個人認為,支持那些進一步考慮三步的中年大叔,好過去支持一個有野心,心又狠的年輕人。我們當然需要青年人,但不是他那樣的。”

  李子強董事現在正忙著赤嵌糖廠的榨糖設備,目前遇到些小麻煩,很煩。他說:“我管他媽的去持誰和誰,我現在就要福建的鐵和煤!從地圖上看,福建產煤鐵的地方比臺灣北部地方還近……”

  伍大鵬董事又笑了,操,能這麼去衡量距離嘛!

  據那面世界的資料表明,早在春秋時期,福建就有鐵礦的開採和冶煉。

  到了明代,據《安溪縣誌》(嘉靖版)記載,潘田有煉鐵爐8座,礦山6處,日產生鐵千擔。主要用來打造農具和澆鑄鐵鍋。

  伍大鵬董事長點擊開福建計畫的資料看時,心想,那裡現在應該是以打造兵器為主了吧?這太浪費了。

  這項計畫本來要在明年開始的,漢唐集團的勢力打算趁著鄭成功回歸廈門時造成一片亂局後再強行插入。

  但是現在大家都同意提前在福建發展,那麼就提前發展,以目前大家的推演和考慮看,先行在福建發展,沒有什麼不足之處。

  接著伍大鵬董事長又點開了那面世界的《福建省龍岩烏龍奇鐵礦區詳查報告》,報告顯示礦區有D級儲量29萬噸,平均品位為FE44.71%。

  而另一份《福建省永定縣石犁三壩鐵礦普查報告》,則顯示礦區有D級儲量12.40萬噸,平均品位為FE48.87%。

  其它的一些礦區品位都低了一些,伍大鵬董事長一眼掃過。

  如果以現代工業的需求來看,這些真不算什麼,但在漢唐集團的眼裡面,就目前這些,足夠他們翻開歷史的一個新篇章了。

  福建也產煤。它的主要產煤區按那面世界的行政區來算,主要集中在龍岩市所屬的永定縣和新羅區兩地。

  當然,福建所屬煤礦產量和井型都是偏小的,擁有南方煤礦井的主要特點,都是地質條件複雜,煤層厚度不規範,煤層賦存條件比較差。

  但總好過沒有。

  伍大鵬董事長和梅樂芝經理商量了一下,定下了談判的底線,然後他把詳細的福建計畫發給了梅樂芝經理的IPD,讓他細細看看,現在不急於和鄭斌談判。沒辦法,漢唐集團怎麼也沒有搜索到這個小子的詳細資料……只能觀察一下再說了。

  具體和那個鄭斌的談判任務就全交給了梅樂芝經理。

  梅樂芝經理直接去了熱蘭遮城的監控室。這一天正好是蘇離白值班,梅樂芝經理看見了蘇離白,樂呵呵地說:“哎呀,你現在越來越白了……好事啊。”

  蘇離白沒有想到這個一直皺著眉頭,總在思考似的梅樂芝經理,今天忽然樂呵呵地同自己說話,而不是說他慣用的大長句子……

  啊,我是白了,總關在屋子裡,確實是白了。

  蘇離白疑惑地問:“您有事兒?”

  梅樂芝經理也沒在乎自己套近乎的方法似乎不奏效,仍笑著說:“我想看看碼頭休息室的視頻,方便嘛?”

  “當然方便……您還有別的事兒?”

  “沒有了,小蘇,你怎麼怪怪的樣子……”

  到底誰是怪怪的樣子……蘇離白氣得直翻白眼,很快把鏡頭調到了碼頭休息區。

  梅樂芝經理雙手抱肩,一手摸著下巴,認真地看著視頻裡面,在指定位置坐著的兩個明人。

  那裡說是碼頭休息區,其實就是個大棚子,裡面有一些長條椅子,竹子的,人坐上去更涼快。

  海關、賓館、學校、收容營、漢唐集團的住宅區,這幾項主要工程都被提到了議事日程上。

  但它們總得有個先後問題。

  第一個被置到最後的就是收容營。它是最不著急改造成土木結構的一項。先後幾批收容的行動中,還沒有發生逃跑事件。

  特別是在收容聯合國軍俘虜的過程中,沒有發生逃跑成功的案例。這說明竹木結構的收容營完全經得起考驗。

  當然,我們有夜視儀,有那麼兩個俘虜不知道我們有而試圖翻竹牆,然後被打死了,都是直接爆頭。

  這沒辦法,我們有這樣的設備,為什麼不用?

  第二個被置後的竟然是學校。網路上一片譁然。就連那樣的世界都提出再窮不能窮教育……到了我們這裡竟然……啊!

  那面世界的網文撲街寫手楊友行冷冷地寫道:“誰也別拿教育來說事,教育從來就不是教育本身的事情,它永遠是一個受系統環境制約的產物,權力壟斷者們要什麼樣的教育,教育就得變成什麼樣,憑什麼去研究教育本身?……就現在的教育水準,竹棚子一樣一樣的。”

  寫到這裡,那面世界的網文撲街寫手楊友行發現可能會傷到正在充當教育者的人,忙又寫道:“不過,聽說赤嵌小學的學生目前成績不錯……暫時克服一下困難,完全可行。”

  誰也沒有想到,范偉業竟有些聲嘶力竭地回道:“誰也別提成績!封閉管理的學校,學生成績是個人的隱私!不容亂打聽!”

  薑雪少有地配合了一下,她文靜地寫道:“我們要綜合看待成績問題……我們決定不放暑假了。”

  教育支援者,劉海洋沒配合他們,卻發了一排哭泣的圖片……

  目前教育的水準,眾人都心知肚明瞭,沒關係,慢慢來吧。

  什麼東西一教古人就學會了,那是別的穿越者幹的。

  剩下三項,爭論的大了一些,最後決定直接上馬海關和賓館兩項……漢唐集團的住宅區被推後了,原因很簡單,大家都住宿舍,暫行可以對付,至於有事來熱蘭遮城辦事的人員,到時候完全可以住進賓館嘛!

  因此,海關和賓館兩個項目同時進行了。面子工程的潛意識看來依然存在。

  原有的海關暫時繼續運營。

  鄭斌和黃安一直坐在指定他們坐著的長竹椅上。鄭斌卻不停地東張西望,不停地詢問著黃安。

  說心裡話,黃安早就煩不勝煩了……從明輪船,漢唐集團叫機帆船開始出現為止,到碼頭的大小,到高音喇叭,到水泥地,到塔吊……你管它為何不用眾人去拉吊幹什麼!蒸汽機就是蒸汽機,你沒看見它們冒煙嘛!

  但表面上,黃安一點點也沒有露出不滿之色……鄭家豈是好相與之人?!

  鄭家三兄弟只用了一個小小的帖子,黃安的家主立刻把黃安派出。

  事先細細囑咐,此次不同以往,有鄭三爺親自前往,出了任何差錯,你我家室難保……此事圓滿我分你一成幹股……但求無錯!

  在此重擔下,黃安當時還有點小慶倖……鄭三爺鄭斌還是比較好相與一些,人也比較講理,要是換成定遠侯鄭聯……黃安事先一定會病得很重。

  待到鄭三爺鄭斌都要站起來,想去摸一摸安保隊員身後的火銃時,黃安不得不說:“三爺,我事先說過多次……這裡的規定大……讓我等坐在這裡就有坐在這裡的道理,您看……”

  “哈哈,我差點忘記了……他們的規定,可有我等的幫規大?”

  “好叫三爺知道,漢唐集團的規定事先讓人知曉,始終如一,這幫規嘛……”

  “那當然是幫主一個人說得算,不是這樣,誰還當幫主!”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12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佈置工作一般的談判

  梅樂芝經理認為自己準備地非常充足後,便展開了與明人鄭斌的談判。

  但是在談判期間,他發現自己的準備都白費了。梅樂芝經理認為自己那不是在談判,而是在給下屬佈置工作,還屬於那種好容易來到自己會計事務所實習的大學生,叫幹什麼就幹什麼,還主動找點活幹,表現非常積極以期給自己一個好印象。

  只不過在談判的期間,談判頻頻被鄭斌打斷,甚至讓人感覺到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如果不是結局甚好,梅樂芝經理可能都會認為這個傢伙是扮豬吃老虎的談判高手。

  最後,梅樂芝經理在心裡對自己說,也許自己真的對問題想太多了?

  在視頻裡,從相貌上看,鄭斌就是一幅工匠的樣子,黝黑的皮膚,粗手大腳,雖然他戴著方巾,身著藍色綢緞的直裰,粉底皂靴,一幅文人打扮。

  但這些掩蓋不了他身上的那種憨厚又直爽的氣質。

  梅樂芝經理一點也沒有懷疑他的身份,這個人絕不是冒充的。因為他觀察到黃安,這個來過幾次的海商對這個人的態度,那絕不似偽裝的恭敬,因為他們不可能知道有遠端監控這一說……黃安的表情和動作裡還有一點點的害怕他的樣子。

  以梅樂芝經理的經驗來看,這就是個農民企業家的水準。與這樣的客戶談判應是比較容易,一切都可以擺在桌面上,開誠佈公地談,哪怕可以爭得臉紅脖子粗,這些都沒事兒。

  當時兩人分別在辦公桌的兩邊坐好,黃安和幫忙翻譯的一個技術員坐在旁邊。

  談判還沒有開始,梅樂芝經理馬上感覺到鄭斌有點心不在焉了,他不停地打量著漢唐集團木器廠出品的辦公桌,雙手不停地撫摸著桌邊……

  梅樂芝經理相信,如果他坐在自己這一面,肯定會把抽屜隨手拉開……好在辦公桌子的結構簡單,他終於把目光對準梅樂芝經理的目光了。

  梅樂芝經理在心裡醞釀了一下情緒,推了推鼻子上不存在的眼鏡,說:“鄭先生……”

  “哪裡,哪裡,叫我文山就行,可不敢稱先生……”

  梅樂芝經理在心裡臉紅了一下,進入角色太早了,都忘了時空的問題了。

  “文山,我們漢唐集團可以賣給你們火炮和火銃……”

  “啊呀,太好了!”他一拍桌子,馬上站起來了。

  梅樂芝經理和幫忙的技術員都笑了……這是個爽快的人。

  黃安則在心中發苦,喜形於色,實乃是生意上的大忌!

  “請坐,請坐。”梅樂芝經理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們安溪一天可產多少擔生鐵?”

  鄭斌想都不想,張口就說:“日產兩千擔!要是再逼一逼,兩千五百擔也是可能……”

  黃安直接在心中叫苦,他這是摸您的底兒啊,鄭三爺您張口就把底兒露了……不過這些都不關自己的事情……快點兒完事就好。

  梅樂芝經理在心裡馬上把比價翻了一番。

  “不過我們的價錢比較高,文山,十倍生鐵才可能換一門相應重量的火炮!”

  鄭斌騰地站了起來,抱拳說:“梅經理,此言可是當真!?”

  梅樂芝經理心中一沉,這價錢給低了,他一邊想一邊慢慢地說:“不過這裡面也有一些區別,某些大口徑火炮……一定要翻一番才行……”

  “如此甚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且與我擊掌為誓!”

  價錢又給低了!

  梅樂芝經理說:“這個是要簽合同的……”

  “哈哈,無妨,擊掌為先!”

  梅樂芝經理勉強伸出手來與他擊打了一下。小子挺有勁兒。

  梅樂芝經理在心裡把他們的生鐵產能和火炮生產中的損耗、人工、技術成本全加上去後,發現自己還是掙太多了……可是他心裡面卻不舒服,難道你不懂得還價嘛?毫無成就感,而且還覺得自己吃虧了……

  梅樂芝經理心裡正轉著如何從火銃身上再多得些利潤的主意,那鄭斌卻拱手深揖道:“梅經理有所不知,在下最害怕漢唐集團提到女子換火炮……女子,唾手可得,但,在下實在不忍心……聽聞廣州為此哭聲千里,聲震雲霄……至於其它物件,無妨無妨,男子辛苦些,便可保一家一戶安寧……”

  噢……梅樂芝經理心裡頓時大慚,這是一個古人啊,一個在歷史上查不到詳細資料的古人啊!

  多麼樸素而真誠的人文思想……那麼,他代表漢唐集團竟然想著壓榨他們,竟然開始斤斤計較起來,那麼穿越的責任到底是什麼?到底誰更無恥!

  噢……

  鄭斌卻忽然去摸辦公室的牆面,又蹲下來用手指摳著水泥地面。

  黃安的臉紅了,我的鄭三爺啊……失禮失禮啊。

  技術員笑了,一個好玩的古人。

  鄭斌發言道:“敢問梅經理,此物我知它叫水泥,在碼頭上,我等也看到有工匠在用它建造大屋……可是它如何製成?分明與白灰不同……它必有大用,用於建屋,實在是浪費。”

  梅樂芝經理慢慢也站了起來,慢慢說:“你……很好,說得對,它用處很大……用石灰石燒就可以了……當然,還要一些其它的技術配合。”

  “願聞其詳!”

  “噢,你想學製造水泥?”

  “鄭斌甚想!”

  “這樣吧,我們把火銃的交換談完再說其它。要不然不符合談判的流程安排。”

  “……”

  接下來的談判中,完整的一家一戶移民,不得拆散,人口不限,老幼無忌,可換一枝火銃,二百擔石炭也可換一枝火銃……

  鄭斌立刻爽快地答應了。

  黃安心裡也高興起來,這可太便宜了……石炭,地下有的是,著若干苦力挖上來,當然還要運來,二百擔便可換一枝火銃!可惜,鄭三爺已經得知此事,自己絕不敢參與其中。不過,他們要石炭……這可是一個好消息,與鳥糞石一樣,都不是用太多成本的好買賣。

  幫忙翻譯的技術員心裡也算了一下,二百擔,按我們的標準來算,才十四噸煤,按現在的銀兩比價來看,貌似虧了些……但他媽的整個台南平原,一點點煤也沒有,整個一個沖積性平原,要銀子有個屁用,資源才是無敵的存在,董事會這步棋走得好啊……

  鄭斌忽的又走到窗戶那裡,他小心地摸了摸,又輕輕敲了敲,把眼睛又貼了上去看了看。

  鄭斌發言道:“敢問梅經理,這就是傳說中的海龍骨嗎?我在那明輪船上見過……如此大片甚是難得。”

  梅樂芝經理想了想,說:“是的。它不易得到……也容易得到。”

  “此物有大用!必使舵手不畏風雨……用於客居,實在是浪費。我等可以換到嗎?”

  梅樂芝經理在腦子裡迅速轉了一下,說:“眼下可能不行……三個月後吧!我們現在可以談一下水泥的問題了……”

  鄭斌非常鄭重地抱拳說:“但聽梅經理安排,在下無不認可。”

  梅樂芝經理笑了笑,這事兒不太好處理了。他一邊想,一邊把自己的安排說出來。

  鄭斌大喜:“敢問梅經理竟然准許我等來學製造水泥秘方?”

  “你可以找一些身強力壯的勞工,最好有過燒制白灰經歷的,讓他們到我們這裡來,我們免費教他們……比如讓他們親手建成水泥窯體,親手燒制出水泥……豈不就是學會了……”

  “著啊,如此勞工我等要多少有多少!我鄭家精兵無數……”

  “勞動……學習期間的人工食宿費用,我們漢唐集團可以完全給付……”

  “哈哈,不用,不用,為我鄭家做事,我鄭家都是丈義行事,從來都是給足吃食……不必梅經理操心費事。”

  梅樂芝經理提高些聲音說:“為我們漢唐集團做事,從來沒有白白出力!食宿,那是人類生存的基本條件,那是人之所以成為人的基本尊嚴!我們從不在這方面打主意,認為它天經地義,否則就是對人本身的一種踐踏……工錢,那是人類對自我價值的一種肯定和認可,對它的任何態度,都折射著人類自我的價值觀念和道德體系……”

  “……”

  “……”

  技術員笑了,很久沒聽到梅樂芝經理的大長句子了。他想了想,對鄭斌說:“你只要按照我們的規定做就行了……”

  鄭斌連忙點道:“曉的,曉的,規定,規定!”

  梅樂芝經理抱歉地對那個技術員笑笑,他的話實在不好翻譯。

  “文山,你們煉鐵爐的技術太落後了,八個煉鐵爐日產才二千擔……”

  鄭斌有些不服氣了。他心裡道,我們的煉鐵之法與廣東佛山的煉鐵之法是一模一樣的……那裡的大師傅,現在正在我安溪……

  鄭斌的不服氣是有原因的。

  以煉鐵和煉鋼方法來看,當時的明大陸已經有了幾種先進的技術。

  一是煉鐵爐和炒鐵爐的串聯使用。即從煉鐵爐流出的鐵水直接流進炒鐵爐炒成熟鐵。這個方法減少了一步再熔化的過程,應該算是現代冶金技術上的一個重要起點。

  在歐洲,直至17世紀中期才開始在英國使用這種煉鐵技術。

  二是煉鐵爐操作的半連續性,即出鐵後用泥堵住出鐵口,然後鼓風再煉。

  而歐洲此時的煉鐵則是等爐冷卻後才把鐵取出來,然後再熔化冶煉。

  三是獨創了一套鋼鐵生產系統,即把鐵礦砂煉成生鐵,再由生鐵煉成熟鐵,然後由生鐵、熟鐵合煉成“灌鋼”。

  當然,能不能生產出合格的炭鋼,那是概率和經驗的問題……所以,一但出品了一爐含炭量較為合適的“好鋼”,那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所鑄之劍,已經可以接近那面世界裡普通的菜刀水準了……但是要讓古人形容起來,得把人嚇死。

  當然就這個水準的煉鋼方法在此時的歐洲還根本沒有出現呢。

  四是助熔劑的使用。即在炒鐵爐的生鐵上撒上泥灰,用作熔劑,然後用木棍攪動,以幫助氧化。

  可見,在這個明代時期,明人們已經掌握了當時世界最先進的冶鐵煉鋼技術。這一點,就連那面的世界中,研究世界冶金史的外國學者也真心承認,這種“把生鐵和熟鐵放在一起煉鋼正是後世平爐制鋼方法的先聲,猶為世界所無”。

  有了這麼先進的煉鐵煉鋼之法,鋼鐵產量在當時也是舉世無雙,但卻無法轉化成戰鬥力,乃至被剛剛走出部落文明的前清韃虜打得屁滾尿流??

  就這個問題,漢唐集團的人也曾經展開過大討論,從宏觀到微觀,大家都提到了,最後總結出一點:鋼鐵無法轉變成戰鬥力,這個問題不是出在鋼鐵技術自身上,而是整個社會的轉化系統出了問題。

  這樣的討論有些類似生物課上的解剖……每個人都從中得到實際的經驗教訓。

  諸如理工生們得到了社科知識,可以跳出技術看問題;文科生們得到了技術知識,可以把理論與此時的實際技術水準聯繫起來。

  那面世界的網文撲街寫手楊友行得意洋洋地寫道:誰說中年人不能是學習型的?我們才是真正的學習型人才……

  江鐵生當時正在為教明人勞工使用鍋爐而惱火,加個炭他們都要嚇得半死!

  他噴楊友行說:“學習型?你放下筆來我這裡學習吧,你要是能找到鍋爐的冷凝器在哪兒我就服你!最煩嘴炮黨了。”

  梅樂芝經理這時看出鄭斌有些不服氣,他便打開自己的IPD,把裡面資料中的平爐生產技術和產能說了幾條。

  鄭斌的眼睛都變圓了,脫口而出,道:“你拿的是天書嗎?如此煉鐵秘法,你也肯教我等?”

  “它叫IPD,不是天書。我們漢唐集團也可以教你們,你回去後也可以挑選工匠前來。”

  “不,不,我不回去,著幾個手下去辦即可。”
嚴羊 發表於 2018-11-19 10:13

第一百八十九章 君子可欺之以方

  諸多合同簽訂完畢後,漢唐集團針對鄭斌送來禮物的價值,按照簽訂好的交換比例,給了他十幾門火炮和其它一些物品。

  鄭斌當時反復說,這些只是見面禮而已,漢唐集團的回禮太大太多。

  梅樂芝經理笑著說:“無論是什麼東西,它們都是可以交換……禮物一樣如此。”

  梅樂芝經理對這次談判的結果很滿意,他樂呵呵地把合同歸檔後,把合同的主要內容發佈到網上去,只不過是發佈在經濟版部分。

  漢唐集團中,每一個部門,都有對應自己的版塊,大家要是好奇或因為實際需要,可以隨時點開任何一個部門的查看……這樣有利於漢唐集團一盤棋式的發展,不會出現重複和冒進的現象。

  鄭斌最後決定自己留下來,讓黃安回去替自己報信。

  這把黃安嚇壞了……這不是事先說定的安排啊,讓他一個人回去廈門報信,可別把自己的腦袋弄丟了……一但永勝伯不信任自己的話……

  鄭斌看他一幅十分為難和害怕的樣子,就知道了他的心思。

  鄭斌板起了臉,道:“黃安,你怕甚?你只要把我和那個梅經理交談的全部內容,一一告訴我大哥就行。我當然會叫我的手下陪同你去……我同時再手書一封……你還怕個甚?一切照辦既可,與你沒有干係。”

  黃安無奈,只得答應下來……鄭斌看出他還是心事重重,想了想,又笑道:“你可知道漢唐集團給我等的回禮,是在告訴我等什麼?”

  “……”

  “給我等十二門火炮,那是告訴我等,他們真有火炮,還不在乎它,而且漢唐集團說話算數……給我等二百擔稻米,那是告訴我等他們有糧在手……給我等五百擔鹽,那是告訴我等,他們有的是鹽……其它一些小物件,你好好一算,比我等送來的禮物價錢上多了一些,應是二成左右的樣子……你說,他們是不是真心與我等交往?有兵力,有戰艦,有糧食,有雪鹽,他們實力如此強大,尚且公平待我,你還怕我在此地出事?!”

  鄭斌憨厚地一笑,眼神卻閃過一絲精明……

  黃安心裡打了個冷戰,這鄭三爺不似平常……

  “嘿嘿,君子可欺之以方……你沒見那梅經理的書房中掛著一幅中堂?悲天憫人,那梅經理更是一幅良善模樣……我等在碼頭處見過那些苦力勞作,一個個臉上都帶有笑意,在廈門,你幾曾見苦力勞作時笑過?

  所以漢唐集團對人一定是十分良善……你事先不也總說他們是講規定的良善之輩嗎?這一點,你所說絲毫不差!你看到我說出不願換女子時,梅經理那悲戚的表情了嗎?”

  “未曾見到,只見三爺去摸牆摳地了……”

  “哈哈,後來我再提到任何事情,果然順利異常!如此之輩,我等給得更多……豈不得的更多?待到將來,廈門有事,我等不信他們會袖手旁觀……生鐵、石炭算個甚?就是真要女子我也應了……你說到底誰得的多?”

  黃安深深一揖到底,說:“三爺……小的,真心服了……”

  “就是漢唐集團不換給我等火炮火銃……我等都要送大禮,你當我大哥他們心中不會計算?以前沒有他們存在,我等當然只能求自保,可是現在,還有比他們更合適的奧援嗎?嘿嘿,別說還與我等公平交易……你說我等是虧了還是賺了?”

  “賺大了!”

  “哼哼,亂世之中,活下來的人,哪個目光不是長遠,便是死在眼前……如果漢唐集團再早一點來……這些都是廢話了。你回去一個字不差地對我大哥說起這裡,他一定會聽明白,我在這裡還要細細觀察……去吧,我大哥定會給你一個大大的打賞……對了,順便看看那個王翰林家裡的王小姐訂婚沒有,聽說她琴棋書畫都不錯……”

  黃安頓時笑了,說:“一定還沒有訂婚……她那大腳……哈哈!”

  “他們漢唐集團的人不是喜歡天足嗎?你讓我大哥帶上重禮去提親下聘……到時候給這個梅經理一個驚喜……此人可以決定軍中重器的去向,還可以考慮戰艦去向,豈是好相與之人?”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我見他的書房無任何金銀玉器擺佈,定是不好財物之流,嘿嘿……這個辦法我曉的了。”

  鄭斌只留下兩個小廝,其他人都讓他們隨船回去了,現在這些武功再高的打手,也遠沒有工匠們重要……

  漢唐集團的人押送走發聯合國俘虜們後,熱蘭遮城更加輕鬆起來,雖然大部分安保隊員都隨行前往了,但是,留下的基地民兵組織有信心和能力保衛熱蘭遮城的安全,但前提是要給他們提前幾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這一點,雷達可以保證做到。

  網上開始熱鬧了一些,尤其是關於同廈門鄭彩方面的合同書的內容和宋士達董事托人發佈的一篇論證,引起了不少爭論。

  其實兩件事也算是一件事情,那就是扶持誰的問題,這裡並不存在主動去打壓哪一方的問題。事實上,扶持哪一方就等於打壓另一方了,但誰也沒有明說出來。

  爭論的結果出人意料,幾乎全都同意宋士達董事的看法,暫時扶持鄭彩比扶持鄭成功的性價比更高。

  從品行上,漢唐集團的人又是誰也沒有明說,但好像都不喜歡一個為達到目的可以運用一切手段的人。有野心是好事,但不擇手段,沒人喜歡。

  從性格上,漢唐集團的人誰都不太喜歡一個脾氣暴躁而獨斷心較重的年輕人,儘管他們自己本身都是年輕人了,儘管人家鄭成功現在還沒有變成那樣。

  從歷史的作用上看,漢唐集團的這些“年輕人”……好像幹得比他更漂亮。

  而相反的是,鄭彩知道進退,重人情,很是有安心過自己小日子的發展趨向,不似能夠演變成一個悲憤大叔的樣子。關於鄭聯……有漢唐集團的人說,我們可以理解成他是一個熱愛生活的花花大叔嗎?

  這條回復引出了不少笑臉圖案的回貼。

  至於鄭斌,眾人誰也沒在意他,他只不過是一個替鄭彩打雜活的路人甲。

  也別說得過於絕對,范偉業老師就坦誠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你們這些中年大叔太黑了,你們年輕了,就剝奪了另一個年輕人的成功希望!

  建國安董事少見地回了貼子,說,不是我們剝奪了他的成功,而是他身上的文化基因不足以表達出拯救一個文明的優勢效應,只能是無性繁殖一樣的重複……最好的表達效果……又一個朱元璋。

  李子強董事也破天荒地加了進來,看來現在榨糖設備問題不大了,他竟然也有空了。

  他說,我們就是來欺負古人的,你當我們來玩啊!整個車床的導軌全磨損壞了,主軸輸出定位也不准了,簡單的修補有個屁用!

  聽說你小子在學校裡不也是小竹鞭子掄得挺響啊,打得古人哇哇亂叫……現在到我們這兒玩雙重標準了?你不知道這些叔叔們都是長期在雙重標準裡長大的嗎?

  啊呀,你怎麼知道我懲罰學生的?我那是為他們的未來著想……我下次剝奪你看望李志婷的機會……

  啊哎,你老爸不在這兒,你就敢要脅老子了?你小子想不想要蒸汽汽車了?還想和我要一台低壓鍋爐?

  范偉業一下子被嚇到了,他算了算,要是拉風的蒸汽汽車沒了,損失更大一些,於是沒敢回貼叫真。

  伍大鵬董事長連忙出頭,這是倆孩子在網上罵架啊,一會兒要是再約架就搞笑了。

  伍大鵬董事長說,不是欺負不欺負的事情,這是個心態問題,以前吧,叔叔們看《孔雀東南飛》啊,都為劉蘭芝和焦仲卿的愛情而傷心,現在呢,叔叔們都為焦母傷心……你看她人老了,孩子卻沒了,太傷心了。焦仲卿太不是東西了。除了死,再沒有別的方法解決問題?

  你把它換成梁山伯與祝英台啊,羅米歐與朱麗業啊,都一樣的。

  一般范偉業發的貼子,回貼的人極少。可這次,能上網的董事們全回貼了,引起了眾人的強勢圍觀……

  范偉業想了半天的回貼差點沒把眾位大叔氣死。

  “我哪本書也沒看過……”

  現在一定要為教育定下一個綱領性檔了。眾位大叔們氣得哄然散去。可這個問題卻一直在醞釀和發酵中。別看現在雙龍旗子到處飛揚……沒有合適的教育,這就是一個雙龍旗到底能飄多久的問題了。

  漢唐集團的人在爭論了幾天後,只是先定下了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綱領。

  改造現在時空的年輕人,培養第二代人,把希望寄託在第三代人身上!

  當這個消息傳到河口基地時,號稱酒後不亂性的兼職大廚師孫強,正在和他的好朋友河口造紙廠廠長侯致本喝著小酒,嚼著剛下來的花生米。

  兼職大廚師孫強說:“這綱領是告訴我們還是要奮鬥五六十年啊!想起來都嚇人。”

  河口造紙廠廠長侯致本說:“怕什麼?我們白賺了二十年你怎麼不說……原先嚼個油炸花生米都牙疼,只敢吃煮的,現在啊,給我個核桃我都能咬碎。”

  1649年八月份的河口基地,明顯要比別的基地涼快一些。河海之間的熱交換讓這裡的小氣候更讓人舒服一點。

  一陣微風吹過,河口造紙廠廠區裡的綠化樹沙沙作響,夜色慢慢降臨了。

  兼職大廚師孫強慢慢地說:“老侯,我總覺得現在就為了一個火柴廠就把你匆匆調回去,我認為這樣做不太周全。”

  “嗨,老孫,我們現在急著要拉火裝置嘛,這火柴廠只是當捎的……”

  “那你們是在哪兒弄到了銻的?我記得銻都好像在湖南省吧,當時聽說是那裡污染個不像樣子。”

  “對,在冷水江市北部,占世界百分之三十呢……污染得厲害,都不當是自己的東西,弄著了就跑路……就這樣了。現在明人啊,總把錫和銻弄混了……銅錢裡也有,他們這樣往裡面加料以為能省下銅……殊不知銻更貴啊。便宜我們了。這一下子我們將來的軸承,蓄電池,印刷鉛字什麼的都好解決了。這造紙廠的各項資料,我都整理好了,就是一個學電腦的人也能管好,照方下料就行了……董事會那幫子人目前看來處理事情還是很對頭的。”

  “好吧,你們都有得忙,就我現在還當火頭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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