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618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36

第八百章 颶風行動開始了

  湯瑪斯的叔叔和湯瑪斯在浴池裡泡好了後,他們沒有敢請人搓澡,太貴了,叔侄兩個互相搓了後背。

  湯瑪斯請叔叔小點勁兒,說:“叔叔,現在這裡也沒有一個大明人,你說,我們有機會認識他們中的一個人嗎?”

  湯瑪斯的叔叔聳聳肩,說:“上帝才知道,只有這裡才讓我們進來,連日本人的浴室都不讓我們進……我們又不喜歡阿拉伯和猶太人開辦的洗浴中心。”

  “剛才那三個大明人,也沒有歧視我們啊……”

  “是的,湯瑪斯,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倆人又換了過來,湯瑪斯的叔叔讓湯瑪斯用力搓……

  胡鎮南隊長和張德培文書、劉剛軍隊醫走出天上人間洗浴中心後,他們整體都煥然一新了。

  對嘛,回去後,給家人一個好印象。

  劉剛軍隊醫對洗浴時遇到了紅毛蕃子比較煩,說:“真是的,漢唐集團怎麼能讓蕃子也進來。”

  張德培文書自認為在打水仗時占了上風,他笑呵呵地說:“對外貿易嘛,關起門來自己搞,那就是一個死……”

  大家又叫了三輛自行車式三輪黃包車,這才分頭回家了。

  胡鎮南隊長回家時,把娘親樂壞了,抱著這個七尺男兒就大哭,說:“聽人說你們在安南北部的事情,可嚇死為娘了……你爹爹炒股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的爹爹說:“休得胡說,我哪裡有害怕了?!男兒大丈夫,出去闖蕩一下,何懼之有?!”

  胡鎮南隊長的娘親趕緊給兒子炒菜去,不稀得搭理老頭子。

  爺倆開始聊天了。

  胡鎮南的爹爹說:“這個社區要換業主委員會人員了,只要搬進來住了一年的人就可以參選,爹爹想要參選……我當年就是鄉紳啊!”

  胡鎮南隊長說:“哦,你不炒股了……”

  胡鎮南的爹爹說:“不炒了。前幾天吧,有一個風投公司的老闆跑了,結果報紙上天天吵架啊,漢唐集團的人最恨撈一把就跑的人,聽說要滿世界抓呢。”

  胡鎮南隊長說:“哦,能抓到……”

  胡鎮南的爹爹說:“開始降了一陣,又開始反彈了,現在漢唐指數都漲到五百點了,但是再漲也漲不了多少,再降也降不到多少,這是瓶頸階段期,感覺浪費時間呢……”

  胡鎮南隊長說:“哦……翠花呢?”

  胡鎮南的爹爹說:“說是值夜班……所以,要到井噴期啊,還要等一等,值得持股觀望,還有很大的上行空間呢。”

  胡鎮南隊長說:“哦……翠花平常不回來?”

  “哪能呢,你走以後,天天回來,除了上夜班,剛才講到哪了?”

  這時,只聽到有人在外面喊:胡鎮南隊長,有電話找!

  啊呀,我的天神啊,可算有人找了,胡鎮南隊長“嗖”的一聲竄了出去。

  現在的磁石電話一直屬於供不應求的地步,沒有辦法,先集中使用吧。

  於是就在各個社區裝了一到三台,終端還是讓人喊吧,總比沒有強。

  所以,許多社區的小賣店就裝備上了。

  原來是蕭湘經理的電話,說,來了一個客戶,說是安達曼島的國際俱樂部要招五十名內部安保隊員,點名讓胡鎮南隊長負責,還說認識他,一起喝過酒,那個客戶叫古劍山。

  胡鎮南隊長翻著眼睛想半天,想起來了,是有這樣一個人。

  蕭湘經理說:“接不接這個活兒?價錢給的到位,三天後出發……地點也在航線上。”

  胡鎮南隊長想了想和老爹聊天的情景,說:“接吧,公司現在收益還不太高,你不用去了,操練新隊員,然後等著把家人接來吧。你通知其它人,帶上張德培文書和劉剛軍隊醫。”

  蕭湘經理同意了。

  胡鎮南隊長在臨出發前,終於看到了妹妹胡翠花了。

  她穿著便裝,簡直讓胡鎮南隊長分不出是漢唐集團的女人,還是自己的妹妹。

  “我的妹妹啊,你這裙子也太短了吧?!”

  “哥哥呀,不過膝蓋不算短!”

  天神啊,你還要過膝蓋!

  “我的妹妹啊,你這袖子也太短了吧?!”

  “哥哥呀,不過胳膊肘不算短!”

  天神啊,你還要過胳膊肘!

  “我的妹妹啊,你這領口也太低了吧?!”

  “哥哥呀,你沒有看過漢唐集團女人的樣子嘛?!”

  胡鎮南隊長:“……多回家住!”

  妹妹胡翠花眉開眼笑地說:“當然,當然,你還欠我好多禮物呢。”

  胡鎮南隊長拿出早就填好數字的銀白色的支票給了她,讓她自己去買。

  胡鎮南隊長看到她看到那張支票,似乎比看到自己都高興。

  我的妹妹啊……

  ……

  漢唐集團安保部門給這次北方行動起名為颶風行動。

  為此,他們開始動用了相當的現代設備。

  第一個就是三千噸級別的紫川號自航駁船,現在它停了從汶萊河口搶運柴油和煤油的工作,只要不啟動萬噸級別的紫雲號,現在的庫存絕對夠用了。

  紫川號自航駁船正好可以用來搶灘大沽口碼頭。

  紫川號上帶著若干台自走設備,但是主要以運輸軍用物資為主。

  它完成第一輪搶運任務後,還要回來,完成第二三輪次的搶運。

  提前出發的將是六艘兩千噸級的風帆與大飛輪式柴油混和動力戰艦。

  它們將是渤海灣內的主要機動力量。

  這是一條主線。

  其它有兩條副線。

  一個是沿京杭運河北上的駁輪式拖船,不必理會兩岸的韃虜勢力,直抵通州碼頭。

  二個是抽出一半客貨航運船,組成第二條副線,直抵山海關附近海岸,全力封鎖山海關,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掉!

  所有的混亂,都是因為邪惡沒有受到懲罰造成的!

  用他們信奉的律令審判他們!

  計畫上,他們要韃虜強盜集團只能向著正北方向跑,或者聚團頑強抵抗……

  第一輪次上,主線上投入一萬名陸戰安保員,兩條副線,各投入五千名,同時保持海上兩千員海安隊員的機動使用份額。

  第二輪次上,主線投入五千後備力量,這樣,一萬七千名正規安保隊員的軍靴將陸續踏上明大陸北方的土地。

  第三輪次上,一萬人將通過遼河河口進到遼寧內陸,也不必理會沿途勢力,換成拖輪駁運船,從遼河分流直接撲向瀋陽!

  完全佔據了那裡,接著再完成一萬雙軍靴踏上東北的任務!

  這樣,三輪次作戰中,完成建立三大戰場的計畫。

  這次颶風行動,漢唐集團安保部一下投入了一大半的軍事力量!

  最完美的結果是,韃虜強盜集團聚集了一切的防守力量。

  其次是佔領後形成磁石效應,吸引一切可能前來的攻擊力量。

  最差的是,他們四散而逃……那也不怕,一切都重建!

  來自北方的情報說,他們已經完成了夏糧入庫的階段,特別是玉米。

  玉米這農作物果然還是適合在明大陸的北方生長。

  土豆、地瓜都是大豐收在即。

  水稻生長情況良好。

  漢唐集團安保部沒有宣戰,因為對方是強盜集團,只配用安保人員對付。

  漢唐集團安保部也沒有什麼出發誓言和儀式,只是命令,各個作戰單位在規定的時間點內,到達指定的位置,以便組隊北上。

  是的,只有命令!

  他們的時間點已經確定了,主線的紫川號自航駁船要在1654年8月15日到達大沽口碼頭!

  兩條副線要在1654年8月25日分別到達指定地點!

  安保大樓裡,所有的參謀人員都帶著嚴肅的表情,有的在快速地發佈著命令,有的在圖紙臺上用圓規和直尺在地圖上畫著什麼。

  整個大樓裡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幾乎沒有一刻的消停。

  安保部部長辦公室裡倒是顯得清靜了……伍堅強部長背著手,看著窗戶外的公路上,公車依然在不緊不慢地行走著,自行車式三輪黃包車依然在拉著乘客,還有騎著自行車不緊不慢前行的人,那人行路上的果樹已經完全成形了,他看不見下面是否有行人……從街道上看,這裡的人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

  戰爭讓平民走開,這本來就不是他們的責任!

  這時,他看到楊友行秘書長騎著這個時空上第一台純手工摩托車,帶著沈千千經理快速經過了。

  他們兩個都戴著可笑的摩托車安全帽,但是現在只有他有這種摩托車,好認的。

  伍堅強部長小聲地自言自語道:“你不出現,俺還差點忘了,你的摩托車要被徵用了……”

  這時,門開了,一個參謀進來了,說:“伍部長,請下令颶風行動正式開始!”

  伍堅強部長看了看表,到時間了。

  他想把這個機會讓給伍大鵬董事長,但是,這是自己的任務。

  伍堅強部長接過參謀遞過來的命令書,簽上自己的名字,說:“俺命令,颶風行動正式開始!”

  那個年輕的參謀有些激動了,他的喉嚨動了動,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以標準的動作退了出去。

  楊友行秘書長和沈千千經理趁著中午這個寶貴的休息時間,去一家新開的烤鴨店吃一鴨三吃。

  他們已經預定了包間和鴨子,只不過出發的有些晚了,怕鴨子涼了。

  他們在前行的路途中,又看到了可笑的一幕,那些推著安裝了四個輪子的售貨車小販們,見巡警出現就推著車子走,當成游商,這樣不收稅;只要巡警看不到,就停了車子,當坐商,坐商是要收稅的,雙方還鬥智鬥勇呢。

  到了包間後,還好沒有晚,鴨子剛上來。

  兩人當然不知道他們的可愛的摩托車已經被人盯上了,還談論別人的事情呢。

  沈千千經理說:“看到那些個商販了嗎?這些可笑的現象正是我們自己的規定造成的,而且貌似完美的規定也要經歷考驗才行……”

  這當然是有感而發,沈千千經理沒有事先發現那家風投公司的欺詐行為。

  讓古人給騙了!

  真不敢相信,還有放棄漢唐集團的身份證,卷著馬票跑的人!

  楊友行秘書長知道她心情不好,便說:“也許我們高估自己了,以後就好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37

第八百零一章 順治的選擇

  這一天的晚上,楊友行秘書長的聲音在客廳裡嘹亮地響著。

  “這是綁架,赤果果的道德綁架!”

  “私有制的真髓,他們永遠不可能理解!”

  “這都是什麼年代了,還玩個人服從集體的套路!”

  這時,沈千千經理從浴室裡出來了,她用乾燥的厚厚的棉線浴巾一邊偏著頭擦拭著長長的秀髮,一邊對著怒氣衝天的楊友行秘書長說:“別叫喚了,摩托車都交上去了,你在家裡喊什麼!”

  是的,他交出去了,但是他能不交嗎?

  大明陸上的京城周邊,據情況部門說,那是可以騎自行車的好地方了。

  當然,這也有境外敵對勢力暗中推動的作用。

  這次北上的陸安安保隊中,就有一支自行車快速反應部隊。

  伍堅強部長在網上,把情況說明了後,直接說:“俺需要你的兩輪摩托車……有利於保障通信聯絡人員的安全……”

  楊友行秘書長心裡說,這是我用網文換回來的,我的……心愛之物。

  穆木廠長馬上插話說:“是的,安保隊隊員更需要它,你不是說生命大於一切嘛!”

  楊友行秘書長見到歪樓的機會來了,就“生命”和“一切”兩個詞語的邏輯範疇展開了雄辯。

  穆木廠長當時就上當了,開始和他討論這個“一切”到底是指自己的一切,還是指別人的一切,正好引導出物權法來,也就是尊重他人的合理的個人財產的私有性來。

  但是吳迪廠長沒有被騙到,說:“不要貪戀個人享受了,有空,我再幫你做一個,不是太難的事情,多等等唄。

  現在是戰爭最重要。”

  楊友行秘書長討厭這樣冷冰冰的表白,但是又沒有辦法,說:“我有說過不交嘛,我有說過不交嘛!”

  穆木廠長高興地笑了,他到酒吧裡跟另一個朋友說了這事。

  那個人說:“不就是那個總寫水文的寫手嘛,早就看他騎著摩托車的樣子不爽了,早徵召了才對!”

  穆木廠長笑了,眉眼都在一起了,說:“就是,就是!”

  接著他們開始談論起局勢了。

  現在沒有楊友行秘書長在酒吧裡高談闊論,真心好。

  ……

  1654年7月末的一天。

  天津天後宮。

  燕莎大商鋪。

  這裡是設在天津的52號工作站,同時也是漢唐集團安全情報部明大陸北方工作站總局。

  局長那撤現在正在讀著一封濕漉漉的密信。

  這封信的正面是普通的家信,可是浸過堿水後,那信的背後便是紅色的字跡。

  局長那撤看完後,把那信一點點撕碎,一點點塞進嘴裡,貌似非常平靜。

  他沒有感覺到那信是多麼的苦,因為他知道這裡的人和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啊,終於到頭了,他再也不用和那些骯髒的自大的韃虜們虛與委蛇了。

  8月15日!

  這個日子他永遠不會告訴別人!

  每當他在《漢唐時報》上看到有呼籲禁止同韃虜強盜集團做商貿,嚴禁良種流入韃虜所在的大陸地區,抓到向明大陸北方地區走私漢唐貨物的商販,必須嚴罰嚴判!

  結果,還真公佈了抓到所謂走私犯的照片,真判了二十年徒刑!

  當時,韃虜強盜集團大頭目順治,還正在下令嚴禁漢唐集團貨物在京城裡出現呢,結果一看到這新聞,頓時樂了,哦,原來把貨物運到這裡來,還冒著這樣大的風險哪!

  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果然,那運送來的,真真是良種啊,不,是神種!

  對於半遊牧半農耕的韃虜強盜集團來說,糧食那是大問題。

  還有那堅硬的水泥,那道路修得太好了,運送什麼都方便,少了許多的損耗。

  多多運送來,給好價錢,結果京城裡又公開使用了,氣死漢唐集團!

  局長那撤哭嘰嘰地對天津的都統大人說:“大人啊,小的真不敢再運了,搭進去人手了,要賠人家家裡錢財的!”

  都統大人不在意地說:“幾個奴才罷了,又不是被殺了……主子要,這才是關鍵處,再招人去走私!不交稅,氣死他們!爺這面給你好錢!”

  局長那撤哭嘰嘰的樣子,不說話了。

  都統大人鼓勵他說:“有主子給你撐腰,你嚇個屁啊!偌大個天津衛,啥人招不到?這世道,還有給銀兩招不到的?”

  局長那撤馬上跪下了,口中叫著:“小的願意當主子的奴才,小的願意當主子的奴才!”

  都統大人想了半天,覺得還是抬了他的旗吧,要不他不玩活兒可糟糕了。

  都統大人的主子對他弄進來所謂的神種大加讚賞,原先正為南方的漕運犯愁呢,這還沒有用上兩年,解決糧食問題了。

  特別是那個土豆和地瓜,真是好啊,出產真多,可以給農奴一堆一堆的,夠他們全家吃了。

  就算是牲口,也不能隨隨便便餓死不是?

  都統大人痛快地答應了,說:“小子,運氣了你,從此後,天津衛的人會沒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奴才了。”

  局長那撤感動極了,他重重磕了幾個頭,從現在起,他可以在天津衛橫晃了,無人敢惹了,這就好。

  這樣,他的貨物不斷地從大沽口碼頭上岸,不斷運到各地。

  《漢唐時報》上罵得越凶,他的貨物越好賣。

  事實上,某人一直在大罵,這是又被有關部門道德綁架了。

  局長那撤還知道孝順主子,啥好物件,都先緊著主子用,要啥錢呢。

  他的主子盤腿坐在沙發上,抽著紅塔山煙,說:“還有上你那裡拿貨不給錢的旗人嗎?”

  局長那撤舒舒服服地跪在了地上,說:“主子,再也沒有人敢搗亂了!全仗著主子的威風。”

  主子盤腿坐在沙發上,往海螺煙灰缸彈了彈煙灰,說:“甭慣那些人臭毛病,天津衛這片地兒,爺說的算了,就算是漢唐集團的那幫子什麼安保隊,說什麼人五人六的,要是在爺這片地兒上,一頓亂刀砍去,他們早就撒丫子跑了……也就敢在南方亂叫一氣兒!”

  局長那撤連忙浮出一臉的諂媚,笑著說:“那是,那是,聽說他們腿都打不了彎,要不怎麼總站那麼直嘛……他們還怕穢物,要不只要那地上有了,就馬上收拾起來嘛!

  還聽說他們只要見了女人和小孩子,打仗就來了勁頭,要不他們怎麼喜歡要女人和孩子?!

  真不是人呢,糟蹋女人,咱當奴才的能理解,把小孩子也關起來糟蹋,真不是人呢!”

  他的主子“啪”的拍了一下鯨魚皮沙發的扶手,義憤填膺地叫著:“真不是他媽的東西!爺玩過女人,但怎麼能碰孩子呢?!這還是不是人啊!!

  狗奴才,你今兒個說的太好了,再多說說,主子愛聽……”

  局長那撤連忙跪著前行幾步,說:“主子,他們就怕咱主子的人人多心齊,多叫上一些巴圖魯勇士……那些奴隸他們是不怕的,沒用!

  只要把這道路修得齊整些,方便咱沖上去猛一點,把鋼刀揮得圓一些,用刀光這一晃他們眼啊,他們就嚇死了!

  要不他們為何要戴著墨鏡呢?那是怕我大清的刀光啊!”

  他的主子想了一想,他也看過《漢唐時報》,也看過那上面的報導,還有照片什麼的。

  京津兩地,現在若是誰沒有照過相片,那說出去真丟人了。

  照相會帶走晦氣,私底下人人都這樣說的,只是主子也分級別的,聽說大主子也才照過,還賞了不少金銀之物,一般人排不上的。

  當然,他們也永遠不會知道,在漢唐集團情報安全部大樓裡,一個小小的暗室中,其重要頭目的照片都在忙著擴印。

  漢唐集團的紙牌和玩法,在安保隊裡,基本沒有不會的,特別是鬥龍王的打法,最受歡迎了,基本上連民間都會玩的。

  那些重要頭目,他們會印成紙牌,力爭一個都不讓他們跑了。

  那個天津衛的都統當時越想這個狗奴才的話,越覺得有道理,連忙找來師爺,認真寫了一個摺子,給自己京城裡的主子送去了。

  他當然配不上當順治的狗奴才了。

  他的主子看了後,也感覺有道理,連忙又給順治上了奏章。

  順治一開始看了,直接就摔在地上了,一派胡言,他們若是如此不堪,我的二十萬大軍哪裡去了!!

  但是想一想,又撿了起來,現在不是怕錯,而是民心的問題。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滿意地看著順治的動作,他抽了一口紅塔山,眯著眼睛想,這才是明主呢。

  有時候事情的真假不重要,對我等有用還是沒有用,這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還真假難以辨別,不要急於認同,或是反對……

  順治對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說:“叔叔,我給你看過那些送來的情報,不似這個狗奴才說的一樣……”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輕輕吐了一口煙,這味道真不錯,感覺自己的腦子分外清醒,他說:“(*&……%¥(*&……”

  順治聽了後,馬上點頭,是天上的雄鷹決定地上的母雞生死,是英雄手中的鋼刀決定百姓的去留,是真是假,很重要嗎?

  順治對著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說:“叔叔,那他們又開始要吵著回去,怎麼辦?!”

  是的,現在一些老牌貴族又要嚷著回到關外了,但是,他們是要想回到關外這樣簡單嗎?!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眯眯著眼,抽著煙,任由那煙灰灑落在胸前,小聲而有力地說:“*&……*&……#¥%**¥#!”

  順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們不是怕漢唐集團,都是多少年拼殺出來的人了,他們也不是懷念那苦寒之地,他們是要開倒車,想回到多旗參政的時代!

  他們是要分自己的權!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可以回去,他照樣做他的親王。

  唯獨自己不能回去……如此,大局就變亂了!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做了一個揮刀的手勢,順治馬上明白要怎樣利用這件事情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38

第八百零二章 他們是強盜

  隨後,京城裡開始了血雨腥風式的大整頓。

  當然,韃虜強盜集團順治偽帝在沒有搞鬥爭擴大化,總共才多少老牌貴族?

  他從中挑出了三家,分別以奴婢告狀說是心存怨;無故打死莊奴;侵吞農民田地致人全家自殺的三個罪名,一次便砍了三百多人的頭!

  所有的家眷都發配為旗奴,家產沒收為旗產,讓其它旗人共用。

  京城裡的百姓拍手叫好……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對自己的小兒子巴爾堪說:“你帶一些人,回關外,把祖墳修一修,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祖先在哭泣,想是那祖墳該修了……”

  他的話在家族裡就是聖旨了,小兒子巴爾堪立馬回去了。

  前文說過,多爾袞攝政7年,重用親信,誅除異己,在朝中形成盤根錯節的關係。

  當他死後,鄭親王濟爾哈朗清算其黨羽,採取了循序漸進,分化瓦解,各個擊破的策略。

  順治親政時只有14歲,鄭親王濟爾哈朗通過清算多爾袞一系,地位尊顯,一時權勢集於一身,但是他絕沒有因為迅速膨脹的權利而利慾薰心,而是選擇了功成身退,輔佐順治親政,放棄了炙手可熱的權利。

  所以在順治親政後,他的稱號也只是“叔和碩鄭親王”,不再主掌朝政。

  順治對這位叔叔則非常尊敬,凡他的上疏、建議,都認真對待,積極採納,有事情也主動找他商量。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輕輕地對順治說:“可以了,他們一定會學會閉嘴,喜歡亂叫的母雞只能是天上雄鷹的食物,我的主子,從現在開始,你的地位牢不可破了。”

  接著,京城裡傳出了有關漢唐集團什麼安保隊的可笑或可恨的事情。

  種種傳聞都是繪聲繪色的,據說他們喜歡雞奸小孩子,強姦女人就更不用說了。

  據說用鋼刀一晃他們的眼睛,他們的眼睛就瞎了,諸如此類的吧。

  當時,天津都統大人正等著主子的表揚呢,很長時間都沒有來信,便打著問安好的旗號讓師爺寫了一封信,側面問了下自己的建議會不會有賞。

  結果主子回信了,大罵了他這個狗奴才,差點讓他害死,讓他學會閉嘴。

  天津都統大人差不多鬱悶了一個月了,他娘的,咱是好心呢,忠心一片呢。

  當京城裡血雨腥風的消息傳到天津衛時,他一縮脖子,一伸舌頭,我的娘啊,咋這樣了呢?!

  他現在學會了牢牢地閉上了嘴。

  同時,他選擇了相信那撤局長提供的資訊,因為這個狗奴才太有孝心了,連自己主子沒有的東西,他都能給自己弄來,比如他在《漢唐時報》上看到了什麼自行車,手電筒,縫紉機。

  是的,天津衛的一些大商人家裡也能有,但是,他們有奴才主動孝敬的嗎?

  一個會孝順主子的奴才,才是好奴才,狗奴才,別人想當上,他也配?!

  韃虜強盜集團對水泥的需求是無窮的。

  他們一點也不傻,發現此物太有用處了。

  他們可以著人化裝成海商從鄭家福建買進,也可以從臺灣大島買進,但是都沒有走私出來的便宜。

  韃虜強盜集團當然明白什麼是走私了,敢從他們那裡走私,除非你上面有人,否則,抄了你家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從別人那裡走私,這是另一回事情。

  你讓看盜版不花錢的人為你白服務一次,試試,他要是不吐你一臉唾沫,罵你是不要逼臉的人才怪了,當然,你手中要是有鋼刀,他就喜歡為你奉獻了。

  可惜,苦逼的寫手,手裡只有筆……他不吐你吐誰?

  所以,天津衛的都統大人天天逼著那撤局長多走私些漢唐集團的水泥。

  還有鹽呢,糖呢,漢唐集團的雪鹽是他們的大米價,雪糖是他們的鹽價,走私,多多走私!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良種,這個是讓順治偽帝大大讚賞的!

  這個走私的大利潤可不能讓那撤局長占了,也不能是天津都統大人的,都是主子的,但是,也是有一些好處的。

  所以,那撤局長每一次帶著眾多的手下出城,前往大沽口的碼頭時,守城的衛兵個個都喜笑顏開的,因為這一定是去接貨了,而且,他們這樣當小兵的人也有好處,弄到一盒煙,大家抽一抽也是偏得。

  8月14日,一個平平常常的日子,那撤局長坐著四輪大馬車,又帶著若干台四輪大馬車出了天津衛的城門,直接奔向了大沽口碼頭。

  現在,這一路上修整的特別好,可以承受十噸以下的車輛碾壓。

  韃虜強盜集團第一次見了那四輪大馬車就喜歡死了,那傢伙,走起來氣勢大不說,也方便哪,甚至從京城到天津衛還有專門用這個拉客的。

  出了城門後,他們一路前行。

  那撤局長這時看著道路兩邊那密密的玉米地,看著那玉米棒子的頂上開始掛著紫紅色的絲絮,他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他像狗一樣地活著,幾年了??

  出賣自己的尊嚴,換來欺侮別人的權力,還是馬票?

  男人無聲的哭泣最感人,他任由熱淚在臉上流淌著,好像這樣能洗刷掉他這些年來受到的恥辱……

  他的副手沒有安慰他,但是眼淚也下來了。

  這是一個靠出賣尊嚴,出賣他人才能成功的社會!

  這是一個靠任意侮辱他人來證明自己成功的社會!

  這是一個人人擔心明天是什麼樣子的社會!

  憂慮、恐懼,他們讓所有人都害怕,包括他們自己!

  他的副手多少次看到他在舒服地跪在天津衛都統的面前,一臉的媚笑……

  他知道他的心在淌血,因為自己的心也在淌血。

  但是,這是任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只想看看南極洲大城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今天,明天,這一切都要告一段落了……他們和他們的手下死定了,他們經不起他們自己制定的法令的審判!

  十幾輛四輪大馬車在道路上快速行進著,那撤局長拿出手絹,擦拭著淚痕,對自己的副手說:“說真的,這一哭,心裡甚是舒服。”

  他的副手說:“是的,我也如此,他們要完蛋了,所有的恥辱都會要報復到他們身上!”

  那撤局長搖搖頭說:“我等不是為了報復和殺人,如果這樣,安保隊早來了……我等是為了拯救!”

  金色的秋風從他們敞開的賽璐珞車窗吹進來了,似乎帶著玉米的芳香,他們知道,玉米馬上就要成熟了,其它地方的都已經入倉了。

  這時,他們還聽到了孩子的慘叫聲!

  兩人探頭看去,在路邊,一個莊頭樣子的男人,正在抽打一個小男孩子,那地上似乎散落了幾穗玉米棒子。

  他們連忙讓車子停下,兩個人下了車子,走了過去。

  那撤局長這時威風地說:“住手!為何毆打孩子!”

  “打死這個小偷!”那個莊頭的頭還沒有回,就說,“關你屁事!”

  等他回過頭來,看到是兩個身著極為體面,而且還看到那路上還停了一串的四輪大馬車……那四輪大馬車上都掛了燕莎商鋪的旗號!

  他如何不知道天津衛燕莎商鋪的名頭?

  這小子反應極快,馬上跪下,叫道:“兩位爺不知道啊,這個小子偷我主子家的玉米,是小偷啊!”

  那撤局長說:“這樣……你這幾穗玉米值多少錢?”

  這小子馬上又叩了一個頭,但是眼珠一轉,說:“三十文錢有了……”

  那個被打的小孩子臉上還有青紫色的傷呢,卻沒有哭,插嘴說:“他胡說,一個玉米棒子賣兩文錢,總共才四棒,八文錢!”

  那撤局長看著他倔強的樣子,差點笑了,他能有十歲?

  那撤局長還是威嚴地對那個莊頭說:“你認識馬票嗎?”

  這小子馬上說:“識得,識得!”

  馬票現在在這裡的民間確實流傳很廣了,別說一個莊頭,就是尋常的青皮也是知道它的面值,雖然官府也要它,但是卻不讓民間私用。

  可是老百姓都知道它值錢,在天津衛,比銅錢好用,無論糧價會變得多高,它准准地能買回一大斤米來!

  所以,官府的規定是規定,連都統大人私下裡都用馬票,沒有人管的。

  那撤局長掏出錢包來,一看,裡面最小面值的都是十馬票。

  他掏出一張丟了給他,說:“夠不夠?”

  這小子跪著爬了幾步,雙手撿起來一看,馬上說:“夠,夠,謝謝那大善人!”

  天津衛裡,幾乎所有的流浪兒都知道,餓了就去燕莎商鋪討吃的,肯定能得到一頓飽飯,但是,吃飽了飯,還要幫助他們幹活,不幹的,就沒有第二頓飯了。

  活也不重,最輕的是舉著燕莎旗子到處走一圈,最重的是挎著煙盒子去賣煙。

  漢唐出產的煙太貴了,所以要拆開整包來賣,賣多了還有工錢。

  那撤局長知道他們應該去念書,但是,這裡的條件不允許,他只能這樣做了。

  北方情報局的資金太充足了,因為他要的一切貨物都是漢唐情報安全部來結算,所以他是沒有成本的。

  做情報工作還有大把的收入,所以,那撤局長儘量用它做好事,所以他有了一個那大善人的外號。

  一個人的名字可以起錯了,但是,他的外號絕對有原因的,真實性很高。

  那撤局長牽著那個男孩子的手走向自己的四輪大馬車,那個男孩子緊緊地用另一隻手摟著四棒玉米。

  那撤局長說:“要是就想吃玉米……偷,總歸是不好聽……”

  那個男孩子倔強地說:“我不是偷!我爺爺說,這塊地本來就是我家的;我爹爹也說,這塊地本來就是我家的;他們來了,就說是他們的了,他們才是小偷!”

  “不是小偷,我的孩子,他們是強盜!”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39

第八百零三章 燕莎專用碼頭

  那個小孩子跟著那撤局長上了他的四輪大馬車。

  他的家就在前面不遠處。

  那撤局長問了他的年齡,又問了他的名字,知道他十一歲了,名字叫王二。

  那撤局長打開車廂裡的抽屜,找出來噢裡噢夾心餅乾,又給他打開一瓶汽水。

  王二一生也沒有吃這樣好吃的食品,小嘴快快地嚼著,快快地喝著。

  那撤局長看著他吃得歡氣,心想,孩子,一切都會好的,你以後至少會生活在一個正常的社會裡。

  王二吃完了,喝完了,舒服地打了一個氣嗝,然後馬上懊喪起來,喊道:“天神,我竟能沒有想到給妹妹留幾塊……”

  那撤局長笑了,說:“孩子,這不是你的錯……”

  他隨手又取出用油紙包著的一包來,遞給了他。

  王二這時不好意思起來,說:“我把這四棒玉米送你吧……”

  那撤局長的副手,做了一個怪臉說:“這本來就是我等買下來的。”

  好吧,王二有些臉紅了,說:“那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吧……其實我不姓王,也不叫王二,我姓朱,我叫朱樂樂!他們來這裡亂殺人時,我爺爺和爹爹都改姓了,你們可要保守秘密啊……”

  那撤局長當時板起了臉,說:“這個秘密太大了,你吃虧了……憑什麼這樣相信我等?!”

  “因為你們是好人……娘親說過,好人會在你受欺負時,從天下降下來幫助你;會在你餓的時候,也從天上降下來給你好吃的。

  有時候我餓了,就躺在草地看天上,可是一直沒有好人降下來,不過娘親是對的,你們來了。”

  就是一條狗都不應該受餓!

  那撤局長摸著朱樂樂的頭說:“是啊,他們來了,一切都不晚,你好運氣呀!”

  王二或是朱樂樂莫名地也跟著笑了。

  大沽口早在明初時,就是海防要塞。

  它位於那面世界的天津市東南50公里的海河入海口處。

  此處西北距京城約170公里,東瀕渤海,西鄰海河平原,隔河與塘沽相望。這是一個“地當九河津要,路通七省舟車”的要地。

  它還有京津門戶、海陸咽喉之稱。

  早在1404年,成祖朱棣建都京城後,就在在天津築城設衛,於大沽海口築墩設炮。

  現在,韃虜強盜集團在這裡設了一個大沽營,一百五十個騎兵,三百五十戰兵,還有一些役兵,人數不過千。

  他們營房距離燕莎專用碼頭,大約一千米遠,當然比燕莎專用碼頭更靠近河口了。

  那轍局長和這裡的漢人參將簡直好到差點拜了靶子。

  先前,那轍局長塞給了他一些物件,結果,那些戰兵和役兵都成了幫忙幹活的人員了。

  那轍局長先前也大大方方地提供了好食物,好物件,一天一盒煙,一瓶白酒之類的沒有問題。

  那些士兵們也幹得格外用心,所以,這一片地方上,哪裡都格外平整。

  非常方便行駛四輪大馬車,當然,也適合其它車輛。

  韃虜強盜集團現在也非常重視火器,他們也遠比歷史上要早很久就建起了火器營。

  他們佔據了原先明朝的神機營的營盤和他們的一些設備,還有相當多的技術工匠。

  明朝的戰爭形態,戰爭模式和之前的歷朝歷代相比,有了非常巨大的變化,其中火器的應用是起到了核心作用。

  如果說火器在戰場上的應用,宋朝是萌芽階段的話,那麼明朝就是大發展的時代,而出現這種形勢則是與朱元璋的發展歷程息息相關的。

  當年,朱元璋在長江附近起家,在他發展之初,就有一個叫焦玉的人獻上他所研製的火器,於是朱元璋的隊伍成為了江南起義軍中可以說是唯一的火器成為制式裝備的起義軍。

  江南水網縱橫,再加上劉福通的北伐,蒙古人引以為傲的騎兵隊伍發揮不了應有的威力,於是擁有火器的朱元璋很快就嘗到了甜頭。

  在他與陳友諒的一系列戰鬥當中,火器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

  在洪都保衛戰當中,陳友諒揮軍六十萬圍攻洪都,結果洪都的朱軍在火銃的幫助下使陳友諒久攻不下。

  而其後的鄱陽湖大戰朱元璋的軍隊更是發揮了火器的威力,使用了當時中國最先進的“火炮、火銃、火箭、火蒺藜、大小火槍、大小將軍筒、大小鐵炮、神機箭”等火器,開創了在水戰中以“艦炮”轟擊敵艦的先例。

  明朝建國後,火器成為了明軍的制式兵器之一,通常明軍的構成為“銃十,刀牌二十,弓箭三十,槍四十”,火器的比例占到了10%。

  而隨著火器的發展明朝出現了一個新的兵種,就是神機兵,也是火器兵。

  在明代永樂年間,則創建了戰略機動部隊:神機營。

  它與五軍營、三千營一起隨皇帝出征。

  神機營以火炮,即銅火銃為主要裝備,它是世界上最早建立的炮兵部隊,使炮兵成為一個獨立兵種,完成特定的軍事任務。

  神機營創建後,多次跟隨明朝皇帝出征,用手中的厲器,銅火銃作戰。

  神機營的銅火銃作戰時,列於陣線前列,各炮隊之間有一定間隔,便於裝填炮彈,可以輪番齊射,用炮火摧毀敵人陣地。

  明軍每次受到蒙古軍隊阻擊時,神機營會立即用炮火突擊阻敵,敵軍的防守陣地常常被神機營的炮火所摧毀,大部分守軍都會在炮火中喪生。

  這時,明軍的騎兵部隊就趁機發起攻擊,常常會大獲全勝。

  但是,神機營發展到明末的時候,幾百年了,沒有絲毫的進步,而且,由於他們手裡的鳥銃不適於北方的寒冷和風沙天氣,竟然退化到使用三眼火銃的地步了,而且常敗給同是騎兵,但是機動性和組織能力更強的韃虜強盜集團。

  好吧,這個時代全世界的火器都一個水準,仍處於停滯期發展。

  那轍局長知道那個火器營在那裡,它正是設在煤渣胡同那裡,現在他們正發瘋式地打造火炮和鳥槍。

  他在寫情報報告時,對此也有憂慮。

  範例部長從來都是親自給他回信。

  他說,我們是安全情報部門,只要提供了準確的情報就行,動刀動槍的事情,自然有別人來操作,不用操心。

  好吧,那轍局長就和手下不時地把地圖之類的情報送回去,別的都不管,他不知道所謂的別人是誰。

  他這裡永遠只是和範例部長單線聯繫。

  1654年8月14日的下午,那轍局長和手下到了燕莎專用碼頭。

  這裡有成規模的倉庫和結實的柵欄,以便存放主子們需要的各種走私貨。

  那個大沽營的漢人參將也知道那個倉庫的重要,曾經也說過,何必花錢招家丁呢!

  這意思很明顯了,你隨便給點啥,我派精兵給你守衛,多好。

  他也知道這裡是多重要,不能出事情。

  當時,胡撤局長認真地說:“我會多招一些江湖異士,畢竟此地太過重要……”

  那個漢人參將當時就撇了嘴,江湖異士,能有我手下的百戰之兵厲害?

  結果,等著人家招來了家丁後,那個漢人參將嚇了一跳,這,這都是從哪找來的?!

  他不用看那裝扮,就是那一身的殺氣,絕對裝不出來的!

  什麼是殺氣,沒有人能說明白的,只有動手殺過人,或是上過戰場的人能感覺到,或許他們打量人時,看人的部位都讓人不舒服……

  當時,胡撤局長暗示道,這些家丁和天津的都統大人有關。

  那個漢人參將當時就明白了,不敢多言了。

  職位上,他比那個都統大人高一個格,但是,人家的主子硬啊,可不敢招惹半分。

  ……

  吳化龍大隊長到達這裡時,他已經整合好了這個特工中隊的所有人員。

  他當時得到的命令是,帶領全體人員撤出廣州城。

  種種跡象表明,如果這個時候收復廣州城和周邊地區,安保隊員們很可能面對的是與全體人員作戰的局面,這樣的局面,絕不是他們可以接受的。

  見鬼了,尚可喜怎麼能學會把平民和自己捆綁在一起?!

  漢唐集團安保部門的參謀們想破頭也不知道怎麼會是這個局面,連半大小子們都開始動刀動槍的。

  但是,參謀們絕對認為自己的安保隊可以輕鬆擊敗他們,無非是多死一些人。

  這些明人參謀們根據各種情報,交上去了作戰計畫後,一直沒有動靜。

  等了好久,卻得到了特工隊成員全面退出的命令!

  明人參謀們差點笑了,說:“害怕我等打不過他們?基幹民兵就可以拿下他們,這是為何?”

  當時,伍堅強部長解釋說:“那裡東邊有鄭成功勢力,西邊有李定國勢力,犬牙交錯的,不利於咱們發揮能力。”

  “還怕鄭成功勢力和李定國勢力?那又如何?哪個不遵守規定,就是一個打擊,也許一個恐嚇,他們就聽話了,安南的什麼大黎朝,不正是如此??”

  “不一樣的!”伍堅強部長搖頭了,說,“董事會不會批准的,目前看,俺知道那裡的局面是他們全體的選擇,每一個人都在分享從澳門搶來的果實,而且,他們扣壓的人質還不斷地從這裡的葡萄牙商人和印度果阿那裡換回綁票,所以,那裡日子都過得不錯,如果俺去了,真是與全民做戰了……”

  “那又如何?!怎麼能是我安保隊的對手?戰鬥力不對襯也!”

  伍堅強部長歎了一口氣,說:“安保隊不用考慮政治問題,但是董事會會考慮……董事長問過我,當他們搶到無處可搶了,他們會如何的問題。

  現在,俺問一問你們。”

  眾多明人參謀人員馬上陷入了苦苦思索。

  這時,一個參謀人員小聲說:“莫非會撕裂……”

  伍堅強部長當時就氣得哼哼了一聲,媽蛋的,竟然比俺聰明,俺當時就沒有想到!

  “呵呵,對頭,俺就是這樣回答的。

  當他們搶到無處可搶時,就不會抱團了,那時才是收拾殘局的時候……”

  諸位明人參謀人員讚歎說:“甚是有道理!”

  “所以,咱們的做戰重點北移了,去把他們的根子挖出來!”

  這樣,吳化龍大隊長才在撤回來後,足足帶了一個中隊的人員來到了大沽口的燕莎專用碼頭。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0

第八百零四章 戰爭開始了

  先前,當吳化龍大隊長帶著人手乘坐著商船來到大沽口燕莎專用碼頭時,他看到,這裡的碼頭設施已經成形了。

  他簡直不相信這一片建築物只是一個商人建成的。

  當時,那撤局長親自接船。

  他們兩人都知道對方是自己人,但是,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漢唐集團給他們各自的命令非常清楚,雙方是合作關係,互不統領,但是資訊共用。

  吳化龍大隊長剛到的第一天晚上,在一間大倉庫裡,那撤局長辦了一個聚餐會。

  他還舉起了一個搪瓷缸子,向新來的朋友們敬酒。

  漢唐集團從來沒有忘記過北方情報局,這些朋友一下船,專門來接船的那撤局長就看出來了,他們全是硬手。

  絕不是只能看家護院的家丁!

  這一頓聚餐會,他是有準備的。

  當他收到了有所謂的家丁要來的情報後,就按照通報的人數準備了,但是,剛才明明是所有的凳子都坐滿了人,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少,可是一眨眼,就缺了四個人。

  那撤局長心知肚明,便對著在臉面上看去非常憨厚的吳化龍大隊長說:“到了這裡,請放下心來,一切都是無妨……這裡沒有規定,但有馬票和金銀之物,可以買到一切……”

  吳化龍大隊長又表現出豪爽的一面來了,說:“還真不怕他們有嚴刑厲法,就怕馬票和金銀之物能搞定的人,容易抽風!”

  隨後,兩個人單獨在密室裡交換了情報,也交待了雙方的身份。

  當時,那撤局長就興奮地說:“這是要直搗黃龍府?!”

  吳化龍大隊長搖頭說:“說不準,俺搞不明白上頭在想什麼,明明有更容易攻下的廣州城不去攻打,調俺上這裡來……”

  那撤局長想了一會說:“這是釜底抽薪之計……崛了惡的根,再粗壯的支幹也會枯萎……”

  吳化龍大隊長憨憨地笑了,說:“廣州城裡的惡只是一小撮人,人五人六的,斃了他們,下面就全散了……可惜,伍部長不聽俺的。”

  兩人探討了半天,感覺還是不明白漢唐集團的目的,還是覺得不可思議,這不按照正常人出牌的方式來啊。

  但是,命令永遠要服從。

  於是,吳化龍大隊長這一隊人,就變成了短衣襟,小打扮,手持哨棍的家丁了。

  那撤局長在1654年8月15日的下午,到了燕莎專用碼頭時,他和吳化龍大隊長馬上都鑽進了密室裡,天神啊,漢唐集團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那撤局長和吳化龍大隊長的眼睛都紅了,為何京城裡的火器營不先行炸毀?!

  為何,對這個大沽軍營沒有任何的命令?!

  就讓我等留在原位置等他們來?!

  那撤局長抽著紅塔山,眯眯著眼睛說:“我一會兒去一趟大沽軍營,別讓他們壞了我等的好事……我有辦法讓他們聚堆等著……”

  那撤局長信步去了大沽營軍營,守衛的幾個衛兵見了他後,馬上眉飛色舞,點頭哈腰,直接帶著他去見了那個漢人參將,那老闆只要來了,就有好事情,這個軍營裡連伙夫都知道,不用通報的,直接領進來就成了。

  那老闆到,銀子開口笑!

  那撤局長大大咧咧地說:“參將大人,明兒個兒,要來一大批主子要的物件,那船大了些許,也怪了些,千萬別驚慌……這筆買賣做得爽利!明天中午啊,我還請全體將士在軍營裡吃大餐!痛喝百年孤獨!德化白瓷瓶版的!!”

  那個漢人參將聽了後,眼睛都笑沒有了,後背彎的像大蝦了,連說:“那老闆,您是給主子辦事的,就當我是一條狗就成了,再叫一聲大人,我可要上吊去了,沒臉見人哪!”

  那撤局長現在是真心高興啊,說:“我在這裡幫著主子辦事情,掙大錢,這不也是有你一半的功勞嘛!明兒個兒,告訴兄弟們,一個不許少,咱們還是在軍演場上搭棚子,吃美味……”

  上一次的全體招待,讓那撤局長知道了這裡的真實人數,這一次全體招待,讓所有人的口水又都出來了……漢唐集團總是出好物件,好吃食,人世間的味道讓他們差不多占全了吧?!

  所有人好容易熬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才九點多鐘,大家就開始搭棚子,一千多人的聚餐會呢。

  上一次的大聚餐,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1654年8月15日上午十點三十五分。

  三千噸級的紫川號自航駁運船,雖然是後發,但是卻先到了燕莎專用碼頭。

  終於到了!

  這條三千噸級的自航駁運船到了碼頭後,緩緩打開了船艏處的自抬跳板,就像歷史大書在打開新的一篇一樣,它順利地搭在了碼頭上。

  這時有幾個燕莎專用碼頭的工人抬著鋼索跑了過來,他們乾淨俐落地把搭在碼頭上的自抬跳板綁在了碼頭上專門為它深埋的碼頭樁子。

  這時,各種自走設備開始自行下擺到碼頭上了。

  這比五年前他們在熱蘭遮城登陸更容易了,完全是有備而來。

  事實上,他們剛一進大沽河口,就被大沽軍營的觀察哨看到了,那個觀察哨馬上派人跑去告訴漢人參將了。

  那個漢人參將正在哼著小曲,盤腿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吃著五香花生米,還抽著白沙煙。

  “河口進來了一艘巨艦?沒有船帆還能自己行走??你看錯了吧?算了,不關我等的事情,都是主子們要的……那老闆果然是發財了!那船上有紅旗?可能是為了騙漢唐集團的吧?再探再報……”

  那個漢人參將現在又斜靠在沙發扶手上,抖著腿,唱著小曲,喝著啤酒,吃著五香花生米,還抽著白沙煙。

  過了一會兒,又來人報告了。

  “那船頭竟然還會打開,你看錯了吧?!裡面出來了許多怪車??還正在卸貨??……果然啊,一大批物件,真是發財了,還好我等能沾點光,一會兒一定要多喝一點。”

  過了一會兒,又來人報告了,說是他們剛卸完那怪車上的貨物,就出來好幾隊當兵的,手裡都拿著火統槍!

  那個漢人參將剛要說,不關我等的事情,卻突然跳了起來,叫道:“你說什麼?!”

  “他們登上了怪車子,正在沖著我等來……我分析啊,他們似乎不是送貨來的……”

  “送你娘個腿兒!”

  他一腳踹翻了那個正在做思考狀的哨兵,這是他們勾引來了海盜啊!你還想個屁啊!!

  那個漢人參將大步走出屋子,嗷嗷叫著,趕緊集合,趕緊上炮臺,趕緊拿出刀槍和火銃!!

  這一連串的命令都讓人蒙了,正在搭棚子的士兵呆住了,都看著漢人參將直發愣,怎麼了?不是要大聚餐嘛??

  漢人參將眼睛都紅了,喊道:“那老闆勾結海盜上岸了,他是來騙我等的!!”

  這是一句解開謎底的大實話,所有人都明白了!

  他們馬上有了應有的秩序!!

  該回去拿刀槍和火銃的,拿傢伙去,該跑上炮臺的跑上炮臺……但是發現沒有用,他們調轉不了炮口……調了也沒有用,原來根本就不是對內陸用的。

  他們這一亂糟糟起來,外面的四輛怪車就已經把僅有的兩個出口都堵住了。

  陸安安保大隊的郝鋼大隊長現在正坐在其中的一輛長頭四輪農用車的副駕駛位上,他又接到了海安安保大隊長孫瑜的對講機信號。

  “我說,你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憑什麼不讓海安也派人去啊?!OVER!”

  “規定嘛,陸上的事情陸安說的算了!完畢!”

  “規定?最高指揮官有親自上戰場的嗎?0VER!”

  “這不是戰場,我是來接收……這是咱們的軍營呢。完畢!”

  這個軍營確實將是陸海聯合安保大隊的聯合軍營,要不然,那撤局長先前也不會奉獻出那麼多水泥,讓漢人參將把軍營修得好好的,又主動奉獻了那樣多的辦公用品,連他們的食堂都是一水的好物件,還修了漂亮的澡堂子……差點給他們把電燈都按上了。

  總想著通過破壞規則得到好處的人群,一定會受到懲罰。

  “占小便宜吃大虧!”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一切都是撕裂式的思維,你不會知道哪個是真的,或者都是真的,或者都是假的。

  陸安安保大隊的郝鋼大隊長得意洋洋地又關了對講機,孫瑜大隊長一時無語。

  這四台長頭農用車現在恢復了先前的模樣,又加裝了鋼板,車廂頂部安置了手搖式加特林……不過是改成了金屬彈鏈。

  三個人聯合操作,同時運送十二名安保隊員。

  他們這時總共才出動了連司機都算上,一共六十八名的陸安安保隊員,就有信心封堵住兩個軍營大門。

  大沽軍營原先有三個門,改成水泥紅磚牆後,變成兩個大門了。

  而且那水泥紅磚牆可以讓營牆變得更加堅固和高大、厚重,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把自己封在裡面。

  這不能算是別人欺騙他們,是他們自己選擇的。

  他們兩輛車一組,到了軍營門口的一百米外後,不約而同地停了車,同車的安保隊員紛紛跳了下來,剩下的三名機槍手,最後檢查了一下手搖加特林機槍,他們沒有用蓄電池版的電動加特林機槍,才一千來人,不值得。

  另一個小組的指揮是王洪禮中隊長,他摸了摸AK47,但是沒有拿起來,好像用不到的。

  他看了看表,對司機說:“播放讓他們投降的廣播吧……”

  大喇叭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那個漢人參將終於組織好人手了,還想要出擊呢。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2

第八百零五章 大沽口軍營之戰

  那個漢人參將終於整好隊了,這時有人跑來報告,說是有四輛怪鐵車正在沖著自己這個地方來,那速度如離弦之箭了!

  那個漢人參將臉色發白了,說:“車上有多少海盜?”

  “不多也,每輛車上似乎都有十餘人!”

  那個漢人參將頓時臉色紅了,豪氣萬丈起來,他揮動著鋼刀,激動地喊道:

  “弟兄們!那撤這個狗奴才,勾結幾十個海盜,搶了主子的倉庫,大家去搶回來啊!”

  眾人馬上明白了漢人參將的意圖,只要去“搶回”主子的好物件來,就算立功了……若是有什麼損失,那也是海盜們造成的!

  於是揮動鋼刀的揮動鋼刀,舉著長槍的舉著長槍,火繩槍上的火繩都點上了。

  群情激憤著呢。

  他們也是一路打殺出來的,雖然這兩年有些懈怠了,但老底子仍在。

  任他幾路來,我且一路去!

  什麼怪物件不怪物件的,把人殺了,啥也不怪了!

  他們剛要衝出去,只聽到營門外響起巨人一般的喊叫,又把他們震住了。

  世間哪裡有這樣大的人聲?還用多種方言來喊,反復地讓他們放下武器,跪在地上,雙手高舉?!

  跪主子可以,跪你等?且問我手中的鋼刀答不答應!

  那個漢人參將把手中的鋼刀在空中挽了個刀花,刀光刺眼,他喊道:“斬一名海盜首級,可得紋銀二十兩!沖啊!”

  二十兩?!外面才幾個海盜?!

  沖啊!

  在兩個營門外一百米處,陸安大隊長郝剛一手半舉著AK47,把它斜靠在肩頭上,一手舉著對講機說:“老王,你說他們會從哪個門口出來?現在大木板門緊關著……完畢!”

  王洪禮中隊長和他雖然是兩個營門,但是,他們的動作竟然是一樣的。

  他當時就翻著白眼說:“當然有九成可能從你那面沖出來了,他們走慣了前門嘛!完畢。”

  本來嘛,情報上都提到了,要不,大隊長不能讓自己來這個門口。

  郝剛大隊長在大喇叭聲中,還聽到了營地裡的吵鬧聲,他們似乎不可能投降了。

  殺戮是不可能避免了,他冷笑了一聲,按了另一個中隊長的頻道,說:“自行車部隊出發到大沽軍營……完畢。”

  那軍營的大門“咣當”一聲打開了,郝剛大隊長看到的是無數舉著鋼刀和長槍的士兵。

  郝剛大隊長怒了,殺戮只能用殺戮來制止!

  他怒吼道:“廢爾!!”

  “嗒嗒嗒!”

  “嗵嗵嗵!”

  “啪!啪!啪!”

  大沽軍營的正大門大約有五米寬,理論上可以同時進出五隊人馬,但是,現在在陸安大隊長帶領的兩輛這個時空的超級戰車的封鎖下,沒有一個人能沖出來……單位面積上,單位時間內投放的火力是物理、化學和數學常識,這絕不能以人的意志力為轉移,無論這支韃虜軍隊的成員作戰意志多強大,他們得服從常識。

  郝剛大隊長打光了一個彈夾,又飛快地換上一個,重新拉上了膛,但是他沒有開槍。

  夠用了。

  二十四名安保隊員的1654式步槍也停了,因為郝剛大隊做了一個讓步槍停止射擊的手勢。

  但是兩架手搖式加特林機槍還在開著槍,他們彈鏈上的子彈在遠比AK47的彈匣多。

  郝剛大隊長看到,那兩架手搖式加特林機槍的彈道非常穩定,像兩條火蛇一樣鑽進了軍營門口。

  它們有優先通過權,一切生物體都要讓路!

  彈道在延伸……它在三百米內依然有強大的威力!

  到底打光一條彈鏈了。

  助手飛快又換上一條!

  這時郝剛大隊長喊道:“停止射擊!”

  兩架機槍停了下來。

  但是,他剛喊完,卻又聽到另一個營門口也響起了機槍聲。

  郝剛大隊長努力不去看那地上的屍塊,卻感覺陽光似乎有些刺眼了,他抽出墨鏡帶上了。

  郝剛大隊長喊道:“兩輛車推進到大門二十米,掩護隊員上前,投擲兩輪防守手雷!”

  這一次,他沒有跟上去了,站在原位等兩百名騎著自行車的安保快速反應部隊的到來。

  郝剛大隊長看著他們推進到門口時,二十幾個安保隊員紛紛向圍牆裡投擲了兩輪高爆高破片的防守手雷。

  圍牆裡連續響了轟隆聲。

  接著,他對到達的快速反應隊伍說:“去一百人支援王中隊長,攻進軍營!”

  攻進軍營!

  郝剛大隊長看著兩輛長頭農用四輪車依次以大尺度的顛簸方式,似乎是鑽進了營門裡了。

  跟在後面的隊員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跟進去了。

  他想,見過這個場面的安保隊員應該能更快地成熟起來吧?

  但是,他想吐。

  漢唐集團安保隊一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機槍手不准許收拾戰場。

  怕他們會留下心理陰影。

  那撤局長淚流滿面地對海安大隊長孫瑜說:“你們可算是來了!”

  大隊長孫瑜不得不安慰這個在無聲哭泣的男人,這個有些讓人尷尬。

  “一切都告一段落,他們完蛋了,相信我們……”

  “我信!他們一定會受到懲罰……”那撤局長說,“幾年來,我都沒有睡好覺!”

  “啊,情報工作的特色嘛,真是辛苦你們了……”

  “不是為這個,他們自己也睡不好覺!”

  “……啊,他們都沒有底線嘛……”

  在一邊的特工大隊吳化龍大隊長到底是受不了了,這個軍人和平民區別太大了,他是寧流血也不流淚的!

  這傢伙眼淚沒完沒了了,來俺的大隊吧,操練你三個月,你保證不會在這樣了。

  他插話說:“為何不急襲天津衛?俺願意當潛伏者!”

  大隊長孫瑜高興他插話,連忙轉移了話題,說:“老吳,不要急襲,讓他們到這裡來攻打我們……”

  吳化龍大隊長一字一句地說:“若是他們不肯攻打呢?”

  大隊長孫瑜這時露出驕傲地神情了,說:“海安特工大隊,會讓他們出來的……”

  大隊長孫瑜原本就羡慕陸安的特工大隊,特別是他們屢屢出成績的時候……他當然向伍堅強部長強烈請求了,怎麼也要均衡陸海兩支隊伍的情緒吧,不能過分倚重某一方吧?

  這是合理的要求,董事會也批復了關於這個編制的組建經費。

  借著漢唐集團整體大發展的態勢,海安特工大隊起步晚了些,但是起點卻高多了。

  所以,這次機會就是大隊長孫瑜給他們爭取的,也所以,陸安特工大隊一直屬於防守態勢。

  吳化龍大隊長敏感地發現,這裡竟然有爭功的原因……這不是好事情!

  他認真地說:“不管是海安或是陸安,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萬事以驅除韃虜為先……”

  大隊長孫瑜看了一眼這個認真的古人,不錯,這個思想境界蠻高的。

  他也認真起來了,說:“這裡主要是怕兩支特工大隊發生誤傷的情況,這次派出的人員,與你們從沒有過交往,特工工作就怕這個!”

  吳化龍大隊長馬上就表示了理解,漢唐集團從來都是把自己人的生命看得比任務重要,他已經領教多次了。

  吳化龍大隊長不由得想起了在緊要關頭救了自己的鄂玉喜老隊長了,若是生命與漢唐集團的規定比起來呢?!

  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比較,最好不要自己去面對……比如那個戰鬥英雄宋翔,已經渺無音訊了。

  這個時候,陸安大隊長郝剛聯繫了他們。

  他要大家都進駐大沽軍營。

  所有在場的人都抬手看了看手錶,二十七分鐘內,一切完畢。

  大隊長孫瑜打趣道:“血腥味一定很濃,差評!我們明天再入駐!OVER!”

  這其實是一句玩笑,打屁了。

  但是回答的聲音很低沉,說:“同意!還有些碎肉正在沖刷……沒必要急著入駐,可以暫駐倉庫。完畢!”

  這個時候,大隊長孫瑜知道不能開玩笑了,說:“還是按原計劃進行,讓海安新兵幫助你們沖刷吧。OVER!”

  這次接收大沽軍營的行動,陸安隊零傷亡。

  韃虜士兵一共戰死三百七十餘人,重傷七十餘人,輕傷一百餘人。

  安保隊隊員的鉛頭鍍銅子彈還是偏軟,雖然控制了槍筒的掛鉛問題,但是,殺傷力極大,重傷的人員基本是沒有救了。

  所以,他們借用紫川號押送回俘虜時,沒有帶上重傷人員,出於人道主義,只是給他們簡單包紮了,並且打了嗎啡,不至於在最後臨死時還要疼的滿地打滾。

  當那撤局長和吳化龍大隊長一同去大沽軍營時,正好趕上他們押送俘虜。

  這些俘虜都是面目蒼白,機械地隨著捆綁他們的繩子前行,因為他們經歷了只是傳說中才有的屠殺。

  冷武器殘忍,熱武器高效。

  摧殘他們的還有同伴們的死亡過程。

  那不是他們能理解的正常死亡,人頭滾滾,身上插滿了弓箭,他們都能接受。

  但是,頭部如西瓜般的爆裂,胳膊大腿都能打斷,這太嚇人了。

  還有那怎麼也打不完的火銃槍聲……

  那個漢人參將僥倖還活著,正是他率先投降了,結束這一場毫無還手能力的戰鬥。

  漢人參將看見了那個那老闆和他的家丁在陪著海盜們!

  他毀了他的一切!

  漢人參將當時臉上就氣得發紅,罵道:“你這個狗漢奸,騙了主子不說,我還當你是朋友,你卻勾結海盜來殺害我等!”

  一個安保隊員剛要用槍托砸他,那撤局長攔住了,說:

  “從私人感情上說開,我等是朋友;從公理上,我等永遠是敵人!

  正是你這樣一心想要個主子的人太多,所以你們才一時勢大,不想像你們一樣下跪的人就是漢奸了?……真不知道誰才是真漢奸!”

  “喲荷,說的像真的是的,你沒有認主子,沒有給主子下跪?!”

  “我只是為了以後,子孫永遠不再跪了……”

  “呸!滿口胡言!!主子永遠是英明的,定能殺了你們!”

  那撤局長心中一片冰涼,擺手讓人帶走了他們……不想再說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2

第八百零六章 一鍋端與引蛇出洞

  這一天,朱樂樂和妹妹朱笑笑仍在玩那個玻璃瓶子,那裡面還有一個好玩的玻璃球。

  妹妹無意中把那個玻璃瓶子的瓶口靠近了耳朵,竟然聽到了一陣陣的嗡嗡聲!

  妹妹忙叫哥哥聽,朱樂樂聽去,啥也沒有聽到。

  昨天,朱樂樂拿回來了極好吃的噢力噢夾心餅乾,還有那種極好喝的汽水。

  妹妹朱笑笑邊吃邊哭,說:“哥哥,我以後還能吃到嗎?”

  朱樂樂咬著手指,看著那越來越少的餅乾直流口水,說:“你要是不哭,以後就還能有……那個人說的。”

  他們的爹娘看著兩個孩子也高興,真是好事成雙呢。

  那莊頭說了,這糧食豐收在望,主子許諾說,今年的口糧能多給一點兒,不光是多給土豆、地瓜,除了玉米外,也許可以多給些小麥了。

  夫妻兩個都在田莊裡做活兒,原先本來不用妻子上地的,但是她上地了,還可以多掙一些口糧。

  所以這是讓人高興的事情,將來可以不用光吃地瓜和土豆了。

  那物件是餓不死人,但是吃多了燒心。

  兩人說話聲音大了,小屋裡傳來了朱樂樂爺爺的怒吼聲!

  “那是我的田地,我爺爺那時就是,我爹爹那時也還是,憑什麼他們來了就是他們的了!!”

  夫妻兩個臉都嚇白了,這要是叫別人告發了,心存怨望!

  那這個家一切都完了!

  朱樂樂爹爹沖著朱樂樂使了個眼色,朱樂樂當然知道是啥意思了,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拉著妹妹鑽進了爺爺的小屋子,爺爺一下子就不罵了,頓時老淚縱橫起來,口中叫著:“我這個老不死的怎麼還不死啊,拖累死你們了!可是我捨不得你們兩個小人兒啊。”

  朱笑笑懂事呢,說:“爺爺,來,吃一塊噢力噢餅乾……”

  爺爺躺在床上,拉著兩個小人兒的小手就是哭。

  好了,哭一會兒,他就睡去了。

  夫妻兩個鬆了一口氣。

  咱家還不錯呢,至少還能保全了,原先村子裡有三千多戶,現在只剩下兩千戶了,他們都死了。

  有一戶地主家,說是什麼收留了其它田莊的逃人,被人告發了,結果官府追查了,家裡田地全被沒收。

  那一家還想反抗呢,結果算成謀反,男人都被殺了,女的都被充成旗奴,全家就剩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身體原先可好了,她在一個下午,穿著紅衣紅褲子,坐在村口的大樹下笑啊笑啊,不到一個時辰,竟然能把自己笑死了!

  後來有陰陽先生說,這個老太太死後能變成厲鬼……但是,好幾年了,啥事情也沒有。

  第二天一早,朱樂樂的爹娘又去做活了。

  農家活兒是無窮無盡的。

  朱樂樂要在家裡照顧妹妹和爺爺,爹娘嚴厲教訓他不要去偷田莊裡的糧食!

  兩個人就這樣在家裡玩了。

  ……

  大沽軍營裡現在樹起了高高的漢唐集團的旗幟,那黑紅兩色的旗子在海風中獵獵舞動著!

  軍營裡還有驅之不散的血腥味道,但是沒有人在意了,水泥牆和水泥地面的血跡都容易被水沖刷走。

  這個軍營裡還有好幾個壓力水井呢。

  那撤局長領著全體人員隨著紫川號撤離了,他把他的金錢鼠尾辮子和他們的恥辱都留在這裡了,他要去熱赤大城堂堂正正的做人。

  漢唐集團從來不要奴才,他們只要雇員。

  比如王祖賢以前帶到梅樂芝經理家的家養僕人,最終被梅樂芝經理強行推他們出去工作了,一開始把他們嚇壞了,以為主家不要自己了……但是,後來當他們真的掙到了屬於自己的工資後,他們才真正知道了自由的寶貴。

  真正的自由,是要有經濟上的保證的……

  他們與王祖賢分開住了,甚至自己結婚了,但是與王祖賢的感情卻更加好,因為這是真實的情感。

  吳化龍大隊長和他的隊員們沒有走,依然是家丁打扮,他們依然留著金錢鼠尾辮。

  他們現在留著這辮子,是為了以後不讓後人再留。

  那撤局長那句“我當時下跪,是為了不讓後人再下跪”的話,讓許多人都震撼了一下……但是吳化龍大隊長卻不以為然,俺就是沒有他會說罷了,那俺留著這難看的辮子,不就是也為了這個?!

  但是,他遲遲沒有收到任何命令,就算是他們看著紫川號離開了,許多大帆船都來了,也沒有什麼命令。

  不能就這樣閑呆著啊,他又去找郝剛大隊長。

  現在,他在這裡的最高領導是他。

  郝剛大隊長親切地讓他坐在辦公沙發上,兩個人親切地聊了起來。

  韃虜把這裡保持的還挺好,至少比想像中的要乾淨。

  郝剛大隊長說:“我們計畫了半年了,不會出大錯的,你們現在不要動。”

  吳化龍大隊長當然知道漢唐集團安保部的特點了,他們恨不得把風帆船的運輸都要計畫到以小時為單位。

  那時,他一直想暗暗地笑,天神,那是帆船啊,晚到三天都算是正常的!

  結果呢,現在都有大飛輪式發動機的混合動力了,那後面的帆船,還是遲到了半天!

  現在,燕莎專用碼頭上,已經停靠了數隻兩三千噸級別的風帆混合動力船。

  那個漢人參將在進到關押艙前,看到了那些巨帆船時,終於明白了為何要修那麼深,那麼大的河運碼頭,這時,他才感覺不好了。

  也許真是要變天了,一想到沒有了主子,他身子都要變軟了。

  郝剛大隊長又對吳化龍大隊長說:

  “老吳,想要變天,這要一步一步來,現在,想打進天津衛,玩一樣,裡面你知道的,就五千兵,還有一些旗丁和他們的家屬,一鍋端都不是難事情,但是會造成無謂的損失,所以我保證能引他們出來,這裡的東西,都是他們主子要的,所以搞出亂子來,主子會要他們的命!

  在他們主子的眼裡,他們遠遠沒有那些物資重要,不管他是哪個級別的奴才……這是奴隸社會的傳統!”

  吳化龍大隊長想了半天,歎了一口氣,說:“道理是這樣的……”

  郝剛大隊長微笑了,對這個老牌特工說:“咱也給他們年輕人一些機會吧,總要讓人家鍛煉一下。”

  吳化龍大隊長無語了,這話有道理,他愉快地接過郝剛大隊長拋過來的雪茄煙,一看是大雄鷹,聽說沒有大紅鷹好。

  黃昏時,幾個年輕的行商狼狽地出現在天津衛的城門口。

  守城的衛兵們嚇了一跳!

  他們看見那幾個行商臉上都是乾涸的血跡,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而且衣服都撕破了,看那鞋子,他們跑了很久了。

  幾個年輕的行商喊到:“兵爺,大事不好了,海盜來了,他們占了燕莎的碼頭,正在圍攻大沽軍營!”

  守城的衛兵們還都盼著那大善人回來,給他們帶來些好處,這一下子,回來的是噩耗!

  他們趕緊帶著這幾個行商去見都統大人!

  都統大人看著幾個老老實實跪著的行商,又驚又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他要倒楣了!

  海盜要是搬走了燕莎專用碼頭倉庫裡的物件,他就不能活了。

  哪個主子也救不了他,因為那裡面大多是最大的主子要的物件!

  這叫啥城門失火,啥倒楣了魚!

  他喘了半天粗氣,感覺頭不迷糊了,趕緊讓人分開盤問他們!

  結果,他們說的都差不多。

  兩千多海盜悄悄尾隨著燕莎商船進了碼頭,然後一部分堵在大沽軍營的營門口,用弓弩亂射,另一部分正衝擊燕莎的倉庫,那裡的家丁正在死守著!

  都統大人當時馬上派出人員,去向京城報告,另一面馬上集中了五千人馬,立刻出發。

  他也默默地穿上鎧甲,他要親自上陣了。

  他的老妻幫他穿戴著,先前征戰時,每一次出征都是老妻幫他穿戴……小妾們是沒有資格的。

  老妻說:“)(*……%*!”

  老妻總也學不會漢話,就連這一句祝賀丈夫出去征戰,滿載而歸的漢話也學不會。

  但是,他聽著心裡溫暖,二十年前,他就聽了這句話後上戰場,幾乎每一次能搶回好物件來,搶回好奴才來,就算是暫時不順,也能全身而退。

  他的官職一直不高,因為他的主子還不算有勢力。

  他說:“*……%¥*……”

  老妻把頭拱到他的懷裡,他摟了一下,然後拍了拍,這是生死之戰,不把主子的物件從那些不要逼臉的狗海盜手裡搶回來,他死定了!這個家就完了!

  男人永遠是一家之主!

  他們行了標準的韃虜告別儀式,好多年了,依然那樣熟悉。

  “全軍出發!”

  他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侍衛們,順著大路向大沽口燕莎專用碼頭小跑。

  馬蹄聲聲。

  腳步聲聲。

  幸虧這道路修整的好,一百里路了,他們一定能在天亮前到達……

  大沽軍營和燕莎專用碼頭周圍,最近的民居也是在二十裡開外,要不怎麼叫軍事要地嘛。

  這個黃昏,朱樂樂的爹娘終於也下工了。

  他們回到了村子裡後,發現人們議論紛紛,說那些兵爺們竟然沒有來這裡要菜了!

  朱樂樂的爹娘趕緊去自己家裡的菜園子看,果然,沒有被人強摘過雲豆啊,辣椒啥的。

  那辣椒要是能保住了,最後完全成熟了,還能賣點錢呢。

  這物件一出現大家就喜歡種,用來炒土豆片,好吃。

  可是,那些軍爺也喜歡,總是自己來摘,還好,不是只摘一家。

  朱樂樂的爹娘對視了一眼,真的,日子越來越好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3

第八百零七章 陸海空聯合作戰

  天津衛都統大人默默地帶著侍衛們趕路,馬蹄聲的的。

  此時正是明月高照之時,平坦的路面看得很清楚。

  天津衛都統大人心裡想,幸好早先修過路,一夜之間,定能趕過去,但凡能保住主子的物件,順手再把那幫子蠢貨解救出來,若是那個那老闆也能解救出來,這個災禍還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天津衛都統大人的心情沉重,這使得整支隊伍看上去也是心情沉重。

  人人都知道這事情太大了,還有的人抱著把那大善人救出來的心思。

  他們的長槍在肩,火繩槍在肩,刀牌手的盾牌在前。

  人人都在快步行軍,腳步聲沙沙。

  天津衛都統大人這時有些急了,他放出去的探馬應該回來了,可是現在還沒有動靜。

  他揮揮手,對自己的侍衛說:“去三個人,探一探大沽口的碼頭,速去速回!”

  天津衛都統大人太熟悉這裡了,一馬平川不說,都是大月亮地的,哪裡也不可能有什麼埋伏……

  侍衛中竄出三匹馬來,似乎是厭倦了這一種小步前進的樣子,他們三個加快了速度,飛馳而去!

  這一隊人馬不知道,在他們剛出了城門時,在一家二層樓式商鋪的後院裡,幾個人正合力把一根二十多米高的木杆子遞到了樓蓋上,而樓蓋上的幾個人接住後,固定好它。

  那杆子頭上掛著一個大油燈。

  這是一家油燈行,好像後院還有一個鐵匠爐,也可以修油燈,或是按照顧客的要求打制。

  他們來這裡能有三四個月了,掌櫃的是一個年輕人,操著一口河北遵化的口音,為人熱情大方……

  這時,他的一個鄰居,賣各種油炸物的老漢,大聲喊道:“我說小陸啊,幹嘛呢你!?”

  那個叫小陸的掌櫃指著杆頭上的大油燈說:“大爺,就似廣而告之哪!”

  那個老漢心想,你這裡的燈油天下一絕了,還弄個什麼廣而告之!

  年輕人閒不住呢,總上房頂揭瓦玩……

  這個油燈行還賣兩種燈油,一種叫煤油,是從煤裡擠出來的;一種叫京油,據說是從大魚身上擠出來的……他們真行!

  這兩種油都好呢,都比用菜籽油亮堂。

  特別是那京油,比菜籽油還便宜,每次到貨,基本上一哄而光。

  煤油貴了許多,你想吧,從煤裡擠出來的,本錢大啊。

  其實他們是直屬海安大隊的特工大隊隊員,那個掌櫃的是一個小隊長,他們現在正式把火花式電報機安裝上了,由於為安全考率,他們的火花式電報機的功率不可能太大,所以,儘量把天線架高一點,當然,也別太離奇了。

  於此同時,京城城外的一家商鋪裡,那二樓上也正在按了一個廣而告之,也是這一種油燈。

  其實那油燈是一種特別的天線,經研究表明,那個油燈裡面的空腔有利於擴大信號的傳播強度,也有利於信號的接收。

  到了規定的時間,京城方面先發電報了,那個小隊長用耳機,認真地聽著礦石接收機裡的嘶啦聲,快速在本子上記著摩爾斯密碼。

  又到了規定的時間段,天津衛這一面開始向一百七十公里外的京城發報。

  火花式電報的線圈裡,跳閃著足有兩寸長的電火花,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整個密室裡都有一種燒焦的味道。

  它真不愧為是全方位全無線電頻率干擾儀,有它在旁邊,對講機都用不了。

  在規定的時間內他發報完畢。

  這時,他收到了對方的確定信號,像預期的一樣,他們成功地實現了兩地的無線聯繫。

  那個小隊長看看表,離與大沽口的聯絡時間段,還有十分鐘,他讓人上二層樓上重新擺弄了一下那油燈的位置。

  自己則美美地抽起了白沙煙,想著自己明天的任務,不管怎麼說吧,明天一定會是一個美好的日子!

  到了時間段,他發回了報告。

  這份報告很快到了大沽口聯合指揮部的桌子上。

  這一夜,那個指揮部裡燈火通明,一台大飛輪發電機正在不遠處轟轟地響著,聲音吵人呢。

  這裡也將是一夜無眠了。

  郝剛大隊長和孫瑜大隊長一起看了一下表。

  郝剛大隊長說:“這反應速度在這個時空算是夠快的了,老本都動上了……”

  孫瑜大隊長得意地說:“能不快嘛,動了主子的好東西,比要他們命還厲害,這是什麼封建社會?就是奴隸社會嘛!

  怎麼樣?我的特工大隊能力可以吧?!”

  郝剛大隊長說:“高起點出身嘛,了不起!”

  一個作戰參謀在作戰地圖上用圓規和尺子計算了一下,報告說:“報告,敵人大約能在七個小時內到達這裡!”

  他們吹吧,五千這個時代的士兵,能有我們的強行軍速度?!

  但是料敵為寬吧,也沒有錯,郝剛大隊長沒有對這個好像有點緊張的年輕人說什麼。

  孫瑜大隊長卻來糾正這個年輕的明人作戰參謀了,說:

  “如果他們是敵人的話,我們早就成軍了,哪來的安保大隊?

  他們不配當交戰主體,他們是小偷,是強盜,我們這是治安管理行動,咱們算是協警吧,臨時工一類的!”

  若大的屋子裡只有郝剛大隊長和孫瑜大隊長笑個不停了。

  其他人都莫明其妙。

  在戰場上,長官的態度和表情對下屬人員的影響是巨大的。

  所有人都輕鬆了。

  參謀人員快速地制訂著做戰計畫和時間表,各種命令,檔,不斷地傳送出去。

  心理輕鬆而又行為認真,這是正確的戰時工作態度。

  這一支五千人馬的隊伍,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回去,擊敗他們不是問題,全殲才是關鍵。

  讓京城弄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狀況,再持久一些,有利於全面包抄,紙牌上的人,一個都不能少!

  罪惡必須受到懲罰,這遠比讚美善良重要!

  這是漢唐集團裡所有人的理念!

  由於這裡的地勢過於平整,他們設計了一種海陸空聯合打擊方式。

  這聽上去嚇人,其實就是在發生接觸戰的時候,他們的海安大隊,派出機帆船駁運一部分海安陸戰隊隊員,沿海河上行,配合追擊部隊包抄對方的退路。

  同時,空保小隊劉海洋小隊長的三台動力滑翔傘起飛,提供逃散人員的位置資訊。

  郝剛大隊長和孫瑜大隊長看了一下計畫,沒有發現什麼問題,計畫開始正式下發,各項命令也下發下去了。

  聯合指揮部裡,本來有劉海洋小隊長的位置,但是,他偏要一間獨立辦公室,這小子似乎有些鬧情緒呢。

  漢唐集團軍工部門,已經可以加工出動力飛艇了,但是,一直有人質疑氫氣的安全性。

  也許是那個載人氫氣飛艇燒毀的視頻嚇到很多人了吧,很多人不同意製造大型載人式的,十幾個人的,倒是可以試一試,或者充當起重吊運工具的一種補充設備。

  劉海洋小隊長簡直無語了,氫氣不安全,這是事實,但是,也不至於隨時會爆燃……有什麼理由認為還要等一個階段?!

  當時,伍大鵬董事長親自給他做了解答,說:“嚴格的說,我們現在加工出飛機都沒有問題,看數量多少唄。

  但是,你要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時代……沒有必要弄得那麼快!

  你考慮完適用性的問題後,安全性就更加重要了。

  你認為明人技術人員能操縱了大型飛艇?”

  劉海洋小隊長輕鬆地說:“這個我可以來嘛……”

  當時伍大鵬董事長看了他一眼,說:“愛好是愛好,生命是生命,特別是漢唐集團的人生命……我親自帶出來的人,他們必須好好活著!”

  劉海洋小隊長無語了……漢唐集團還有一架直升飛機,但是到現在也沒有用過!

  伍大鵬董事長認真地說:“我們現在的自由,是在漢唐集團這個框架下的自由……合同期滿了後,或許大家都有了自己的自由,我也渴望藍天。”

  無法建立飛艇安保隊,直接的結果,就是他這個空保一直是小隊編制,或者說,小隊編制都不夠,但是叫小分隊,也太難聽了。

  所以,他要一個獨立辦公室,他們總共才四個人,一下子就裝進去了,但是,至少他們有自己的存在感。

  郝剛大隊長和孫瑜大隊長這時候為難的是,沿京杭大運河上行的另一支隊伍沒有按時到達,總部說他們差不多要遲到四十八個小時左右。

  戰亂的時候,京杭大運河北段的一些地方已經有了堵塞的現象。

  當韃虜強盜集團佔據了杭州時,為了向京城運糧,他們已經派人清除了一些障礙,以便向京杭運糧。

  當時,北方的糧食不夠用的。

  大概是大半年前吧,京杭大運河北段的一些重點地段出現了商人,他們自動修碼頭和疏浚運河,還受到了地方官員的表揚呢。

  奉獻嘛,大家都喜歡別人奉獻。

  所以按時到達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他們就沒有到!

  好吧,計畫只能修改為先期拿下天津衛,切斷海河,切斷大運河,儘量遮罩一切資訊,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

  所以,這一場原本設想的擊潰戰,不理他們直撲京城的計畫,改成了務必全殲。

  他們沒有台州之戰一舉滅掉二十萬大軍的地形,天津衛的周邊過於平整了,所以,這也是一個考驗。

  那個天津衛都統大人放出的三個探馬快騎到大沽口碼頭時,他們放慢了速度,前面好像沒有發生什麼攻戰,他們沒有看到有火光,難道圍攻的海盜睡著了?!

  這時,似乎突然從土裡飛出了五支駑箭,兩支準確的紮進了兩名探馬的咽喉,他們無聲地掉下馬。

  一支射飛了,另外兩支射進了第三個人的肩膀上,那個傢伙慘叫了一聲,竟然能用雙腿控制戰馬掉頭,想跑掉。

  吳化龍大隊長這時快速地掀起偽裝網,掏出手槍打去,那傢伙嚎叫著掉下來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4

第八百零八章 陸海空聯合作戰 續

  陸安特工大隊吳化龍大隊長這時快步上前,趕緊把三匹馬的馬韁繩都抓在手裡,還好沒有驚到馬。

  他的十幾個隊員也全都從偽裝網裡爬出來了,有了這那種偽裝網,別說騎馬了,就是路過也看不到。

  一個隊員不好意思地說:“大隊長,我沒有想到他們突然能降速,射飛了!”

  吳化龍大隊長說:“一會兒俺再和你說,現在把馬送回去,把屍體也馱走!”

  大家快手快腳地清理著現場,吳化龍大隊長美美地抽上了紅塔山,不怕了,如果再有第三波,至少要一個小時以後了。

  先前,吳化龍大隊長剛吃完晚飯,就來了一個通信兵找他。

  啊,定是有任務了!

  他接過文件,簽了接收回執,認真在燈光下看了起來。

  命令一共有兩條。

  第一條是,他要負責一個二十裡外的村落,全力阻止預計的潰兵有可能的騷擾。

  第二條是,狙殺可能的探馬。

  吳化龍大隊長吧嗒著嘴,敲打著文件,就把任務對著隊員們說明了。

  他們沒有機會上正面戰場的,誰叫當初被選拔出來了呢?!

  吳化龍大隊長說:“這活兒都是小孩子的活兒,俺老吳也要親自上,要不然動手的機會都沒有了,戰場上的旁觀者,實在讓人難受……”

  隊員們轟然笑了,吳大隊長先前還說他感覺殺人沒有意思呢,這一有機會,他就要親自上戰場了。

  吳化龍大隊長淡淡地看著隊員們的表情,點點頭,突然暴喝:“全體都有了!五分鐘帶齊個人裝備,八分鐘內出發!”

  全體隊員們都還留著韃虜的髮式,這個怕以後還有特別任務。

  所以,全體隊員都死死地裹著叢林式戰鬥頭巾,天再熱也不拿下來。

  他們順著那平整的道路,很快就到了那個不大不小的村落。

  說實話,在這裡守了幾個月的倉庫了,他們都不願意出來玩。

  那個田莊裡的生活,他們實在看不下去,他們全是奴隸,只是最後分他們一些土豆、地瓜吊著命的奴隸,還要幹著所有的體力活,最後眼睜睜的看著糧食給收走了,這裡原本都是他們的土地啊!

  ……看到罪惡,他們還無力去管,這是一種痛苦!

  他們的一切供給都是天津衛和總部運送。

  現在好了,我們真的來了!

  是懲罰,是屠殺,是拯救,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完成任務。

  他們很快就在那個村子與天津衛到大沽碼頭道路的交接處藏好,這一夜,他們別想睡了。

  後來,他們漂亮地擊殺了兩個探馬,然後剛才,他們又擊殺了第二波次的三個探馬。

  馬是寶貴的生產勞動工具,儘管韃虜強盜集團用它來殺人。

  吳化龍大隊長抽完了煙,大家重新開始偽裝起來。

  天津衛的那個都統大人依然帶著隊伍前行著,五個探馬都沒有回來……出事情了。

  他幾次想喝令停軍,或是讓部分軍隊前往,但是,都沒有做……在我大清,你做對做錯了什麼都不重要,讓不讓最大的主子滿意才是最重要,尤其在這個各種嚴打之下,一個錯誤……還不如自己去死了!

  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無論如何要打贏這場同海盜們的交戰。

  他估計還有一半的路程時,下令休息了。

  他不知道“行百里必蹶上將軍”的話,但是多年的做戰經驗他還是有的。

  拼命是一定的了,但是要有本錢,體力很重要。

  所有的人員都得到了一個水果罐頭,這是他當時下令讓輜重隊帶著的,那種四輪大馬車果真好用。

  他在那些席地而坐的士兵們中走了走,看到他們吃得歡氣,還好,兵心可用。

  沒有第三波探馬來,吳化龍大隊長有些失望,但是大家的精神頭還是十足。

  蹲坑守候的訓練,他們不知道經過了多久了,眼下這任務,是小孩子級別的。

  也就當五千人馬,從他們身邊十米外路過時,大家才屏了一會氣息。

  當看到他們全體人員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遠了後,吳化龍大隊長輕聲說:“解除一級守候!”

  這時,好多草叢開始晃動了,大家小聲說話了。

  “呵呵,他們還以為自己挺威武,我看是直奔死路呢。”

  “別那麼樂觀,要全殲呢,這平原上,五千頭豬能抓過來不?”

  吳化龍大隊長開始小聲對那個射飛了手弩的隊員講解了,如何判斷對方可能瞬間改變動作的幾個要點。

  此時,月亮慢慢也落下了,眼見著黎明就要到來。

  但是,這個時候卻是最黑的時候,那個天津都統大人讓人點起了火把。

  前方一片黑暗,要麼,海盜們睡了;要麼,他們成功得手了。

  那一切都完了,他連激戰而死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眼見著快要到了大沽口的燕莎專用碼頭,他揮手示意,所有人重新整隊。

  不對了,海盜們竟然連篝火都沒有點上??

  他們要麼就是跑光了,要麼就是……有埋伏?

  他令一隊人舉著火把上前查探,遠處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比不上大月亮地裡。

  這個時候,他看見遠處突然亮起了十幾個如利刃一般的光柱,不僅成對的,還長短不一,其中,最亮的一對,竟然能掃到他們這裡來!

  遠比他們手裡的火把要亮了!

  那個天津衛都統大人,不自覺地抬手擋住了眼睛,但是心一沉,完了,他們是漢唐海盜集團的人!

  只有那裡才有能劈開夜空的光柱!

  這時,傳來了巨大的天津衛口音的說話聲:“放下武器,跪在地上,舉起雙手,別做死嘛!”

  隨後,好像又響起了巨人一般的哮喘聲!

  連天津衛都統大人都哆嗦起來了,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像是小偷在偷東西,差點得手時,被人暴喝了一聲!

  那光柱還能移動了!

  巨人一般的天津衛話還在響著!

  但是他們什麼也看不清……

  陸安大隊長郝剛和海安大隊長孫瑜這時坐在本田皮卡的駕駛室裡,他們在車大燈下,能非常清楚地看到對方這一群人的表現。

  這個皮卡原屬董事會所有,但是被梅樂芝經理通過財務審核的技術手段,歸為漢唐集團所有了。

  現在變成了他們的指揮車……

  一個正常的集團公司,永遠不會是僅屬於幾個董事,更不是屬於董事長所有,這一點是常識。

  郝剛大隊長說:“真他媽不相信,這一群穿得破破爛爛的人,竟然能打敗了大明……開槍不?他們雖然害怕,但是刀子還握得緊呢!”

  孫瑜大隊長說:“零和了,不死不休,他們就信這個了。”

  他們的話音剛落,那個天津衛都統大人真就抽出了鋼刀,向著前方一揮,喊道:“巴圖魯們,他們怕刀光,殺,殺,殺!”

  然後,他真的帶頭衝殺了!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侍衛沖了,步兵也緊緊跟上……火器營也吹亮了火摺子……

  郝剛大隊長通過車載喇叭下了命令:“廢爾!”

  十幾道火蛇像是鞭子一樣,掃向了衝鋒的人群……

  這些舞動的火蛇後面,還有密集的火點也撲向了他們……

  郝剛大隊長側過臉來,對孫瑜大隊長說:“看你的了……他們堅持不住三分鐘的。”

  孫瑜大隊長低下頭,按了對講機,說:“機帆船隊,出發!”

  海河的河面上,也正是處在黎明前的黒暗時期,沒有波光閃動,一切都是黑漆漆……這時,也是有一道光柱亮起了,大飛輪轟隆隆的起動聲音打破了河面的平靜,那駁船裡的海安陸戰隊員興奮起來了,差不多齊聲喊道,出發!

  那個天津衛都統大人確實死在了激戰中。

  陪著他死的,還有他的侍衛們,還有跟著他的勇士們……

  此次戰鬥,第一階段的結束,比想像的還早,連兩分鐘都沒有用上,他們就潰散了。

  這不是他們能想像到的戰鬥,哪怕對方是兩萬明軍,他們也敢衝鋒,被刀砍死,被槍捅死都可以接受,但是,在那光柱下,看到身體都碎了的死法,可嚇死人了!

  郝剛大隊長看到根本沒有人再衝鋒了,便發了第二個命令:“緩慢推進,繼續播放投降命令!”

  車子發動了,他們開始慢慢推進,天津衛版的投降命令又響起來了。

  開這輛本田皮卡的人竟然是王國濤主任,他以自願者的身份來要求當司機,五年前他就兼職過了,算是有戰場經驗了。

  他拍著方向盤說:“韃虜強盜集團要是真心向外打,我感覺他們比當年的東印度公司的軍隊兇猛……你看他們最後逃跑時,還有發射了火繩槍的士兵,還好我們沒有傷亡。”

  孫瑜大隊長說:“這是幾代的代差了?再兇猛,死得更快!還沒有動用皮卡的高平兩用機槍呢……”

  黎明前的黑暗慢慢過去了,東方到底是按照時間出現了紅霞。

  現在,可以看到絕大多數的韃虜士兵是順著原路沒命地跑!

  還可以看清楚一輛鋥明瓦亮的皮卡和幾台長頭農用四輪車在慢慢地向前推進著。

  他們後面還有幾輛大飛輪式汽車跟進。

  再後面,是一層一層的安保隊員在行進,他們的服是淡紅色的,都是陸安隊員。

  這個時候,吳化龍大隊長借著微弱的黎明之光,看了看手錶,估計要有潰兵了,他下令道:“一級守候!”

  頓時,草叢是草叢了,大地是大地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6

第八百零九章 這不是屠殺

  當朝霞出來的時候,空保小隊劉海洋小隊長和他的兩名隊員,告別了他們的後勤人員和大地,順利地升上了天空。

  可惜他的MP3早就壞掉了,上了天空後,沒有辦法再聽歌了,而且那個報廢的MP3只能無償捐給通信通訊公司。

  這其實是一種逼捐,任何現代產品,如果壞掉了,就只能捐給漢唐集團……但是這個事先在合同上寫明瞭,大家當時也都認可了。

  要不怎麼說大家都是在漢唐集團框架下的自由嘛,所有人都認了。

  所以,劉海洋小隊長再在天上飛翔時,他只能聊天。

  “我靠,這裡都成了碎屍場了,你們下一次能不能放遠一點打?!東北方向有散兵,大約……不到二百人吧……”

  彙報完後,過了一會兒,他看到下面的車隊裡分出一輛大飛輪汽車,拐向東北方向。

  他換了一個頻道,發佈命令讓自己的一個隊友跟上去他們,負責指揮。

  他觀察下面的逃兵們基本上是沿著原路逃竄,像是受驚了的羚羊群。

  另一個隊員向他彙報,西北方有大約三百人在玉米地裡亂竄!

  劉海洋小隊長說:“不用管了,你別逼他們太近了,轉向,盯住他們的主流,那個方向有陸安大隊的一個特工中隊。”

  這時,兩架滑翔動力傘吊在了潰兵大隊伍的後面,不高不低,不緊不慢地飛行著。

  那些逃進玉米地的潰兵們,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沒嚇死他們!

  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嗡嗡叫著飛在天上,然後上面還有人騎著?!

  看著那嚇人的怪物件飛走了,一個把總式的人物喊著,讓人向他集中。

  現在這一大片的玉米地裡的玉米馬上就要成熟了,不遠處,還可以看到守秋的架子棚。

  當然要守秋了,要不然主子的糧食還不都讓那些種地的奴隸們偷光了?!

  但是,昨天晚上過大兵時,那個莊頭安排的守秋人,早就嚇得跑回了家,他怕他的主子,就是那個莊頭,但是他更怕死,這一群大兵經過,不死人是不可能的。

  大清律都發佈了,一般的主子也不得隨意處死下人了。

  但是大兵們好像不知道這個律令。

  能躲一夜就躲一夜了,反正莊頭也不能天天查。

  現在那個把總又渴又餓,他隨手掰下一棒玉米,剝了皮就啃,果然還不錯。

  他對著自己的身邊人含糊不清地說:“再喊,讓他們都到那架子棚集合!”

  於是,那個手下又開始高聲叫喊。

  如果從上空看,玉米地裡的玉米來回擺動,一股股的人流向著那個架子棚前進。

  這個時候,吳化龍大隊長遇到了一個難題,他是伏擊他們還是遵守命令,防住他們不進村子就行了??

  他們躲進了玉米地裡,不算進村子,而且如果伏擊他們,三百多人,吳化龍大隊長沒有一擊而勝的把握。

  原因很簡單,這是玉米地。

  沒有見過大片玉米地的人無法想像出,這就是人工打造出的叢林,甚至比一些叢林還要密實,三步之外,只要不動,根本看不出有人來,誰動誰吃虧。

  在這裡用刀子比槍更有用,因為用槍根本沒有辦法與隊友配合。

  所以,吳化龍大隊長決定自己一個人去探聽一下,看看他們集合在一起想要做甚。

  這時,空中的劉海洋小隊長依然在指揮著全域。

  逃跑的韃虜士兵終於跑不動了,他們也終於聽懂了那巨大的喝令投降的聲音。

  開始有成隊的士兵跪在地上投降了。

  以每小時二十公里時速前行的車隊,沒有理那些跪在灰塵中的士兵,後面的陸安隊員會接管他們的,這支車隊就是為了驅逐,他們沒有沖著他們的背後開槍,就是讓他們跑下去。

  在那輛皮卡中,郝剛大隊長對孫瑜大隊長說:“你的機帆船駁隊要沒有用了,他們哪裡有那個體能在二十四小時內折返跑一百公里?他們要是能跑回天津衛,那真是神級人物了……”

  孫瑜大隊長說:“不好說,按照計畫來吧,不好說會有散兵游勇之類的人。”

  郝剛大隊長點點頭,好吧,一切以穩妥為主,他馬上命令一個小隊去支援吳化龍大隊長那裡。

  特工隊的編制與正規陸安隊不同,規模要小很多。

  與此同時,吳化龍大隊長一個人正在悄悄摸了上去,看看那些聚集的潰兵在做什麼。

  還好,他們的動作被潰兵不停地掰著玉米吃的行為掩護了。

  吳化龍大隊長他們潛到了離那些人十米左右時,停下了,小心地蹲下。

  這時,他們聽到一個聲音說:“看到嘛,他們海盜就是再神,他們也看不到我等,聽我的話鑽到這裡就對了嘛!

  這裡我熟啊,這是都統大人親戚家的田莊,當年跑馬圈地的時候過了,主子不讓弄田地了,是我出主意讓一個兄弟冒充逃人,最後用《逃人法》占了這塊地兒……所以聽我的,咱別跑了,潛進這個村子再說!

  等那些海盜走了,他們還能打進京城?最多進天津衛搶一次就走了!”

  眾人一邊啃著生玉米,一邊轟然答應。

  “哈哈,弄不好啊,那個村子裡遭點嘛兵災,定是海盜們幹的……諸位可明白?”

  “明白,明白!”

  一群人在大笑……逃命時,他們還不忘了禍害人!

  吳化龍大隊長聽了這話後,心頭火起。他悄悄地又靠近了,慢慢地撥開玉米葉子,他看到一個小頭目正在得意地講著什麼……認清了面目,他又退下去了。

  吳化龍大隊長知道他們的《逃人法》,很簡單,誰收留了別人田莊逃跑的農奴,誰就有罪,沒收家產!

  但是,沒有真正逃跑的農奴會說自己原本是農奴,他們還可能裝成是打短工的,還可以扮各種可憐,甚至可以是別人假裝的……所以這裡面的操作空間很大。

  最好的辦法是,不要同情任何陌生人,無論他多可憐;有陌生人出現,最好要稟告官府,讓他們來決定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就是不要信別人,信官府。

  一切陌生人,都可能是害你的,所以,你要相信官府。

  這是一個惡政……

  那個人不是韃虜,從口音上聽,他是正宗的天津衛人,但是吳化龍大隊長聽完了後,決定自己不可能放過他。

  他在十幾年前見過這樣的人,還曾經真以為他這樣的人是江湖人。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他們不是的,真正的江湖人有基本的善惡之分,常識性的對錯,他們也能分辨開。

  但是冒充江湖人士的青皮不一樣,他們是另一種邪惡,因為他們從來都是幫助有勢力的一幫出壞主意,他才不管自己的行為對錯,只要對自己有利,只要能得到好處。

  青皮,永遠要求別人的道德美好,他才可能做壞事,占點小便宜!

  韃虜強盜集團就是喜歡這樣的人。

  所以,他現在是個把總,如果沒有漢唐集團來,他可能當上將軍。

  吳化龍大隊長退出這個玉米地後,吹了一個尖銳的口哨,舉起手,做了幾個姿勢,草叢中,大地中,走出了幾十個人,他們快步跑著,追著吳化龍大隊長的背影。

  這塊玉米地的另一面就是那個村子了。

  他們要快速趕在那一些潰兵們出來之前把他們擋住,絕不能讓他們進村子。

  吳化龍大隊長帶著隊員們到了那玉米地的盡頭,那裡是再有幾步就到了那個村子裡了。

  這時他說:“但凡想進這個村子的人,格殺勿論!他們是真心投靠韃虜的人!”

  隊員們找到藏好自己的位置後,品了一下大隊長的話,明白了他的意思。

  幾十萬韃虜能滅掉上億人口的大明,他們正是擅於喚起人身上的惡,讓人跟他們走。

  埋伏的隊員們耐心等著這些潰兵的出現,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個個慢慢從玉米地裡鑽出來,聚集在一起了。

  當那個把總看到人差不多的時候,剛要說上幾句,這時又聽到不遠處響起來那巨人喘氣加咳嗽的聲音。

  吳化龍知道。這可能是支援他們的隊伍來了。

  這時,那個把總剛要喊些什麼,吳化龍大隊長搶先一聲怒吼!

  “廢爾!”

  幾十把火統打向了那個人群!

  距離太近了,他們中的幾十個人,頓時像是割倒了的玉米一樣倒下!

  同時幾十枚的防守手雷,準確地落到他們中間!

  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又有幾十個人在慘叫聲死去……

  吳化龍大隊長冷靜地看到那個把守麻利地又鑽回了玉米地……吳化龍大隊長高聲命令:“殺光他們!”

  隊員們從隱蔽處出來,不斷地向著那些人開槍,不接愛他們的投降。

  後來趕到陸安隊員們也從大飛輪貨車後飛快地跳下來,加入了開槍行列。

  大多數人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到底還是有一部分人逃進了玉米地裡。

  吳化龍大隊長從胸前拔出叢林戰術刀,說:“不用陸安隊的朋友幫忙了,這個殘局,我等來解決……絕不放過他們!”

  說完,他帶著隊員們一頭鑽進了玉米地裡。

  前來援助他們的陸安隊員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特工大隊的人不用槍,反而是抽出了刀,幾息之間就消失在玉米地裡了。

  什麼年代了,有槍不用?!

  這個時候,村子裡的人早都起來了,他們遠遠的看去,天神啊,是一群穿紅衣服的人!

  定是那個笑死的老太太請來報仇的人……不是不報,時候不到……村子裡的人,沒有敢靠近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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