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612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1:06

第八百三十章 最後的韃虜勇士?

  這個時候,王成和岳曉中隊長兩個人已經被氣瘋了。

  他們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損失!

  他們陣亡了兩名水手,一個海安安保隊員,還傷了兩人!

  他們打死也沒有想到,在他們眼裡完全是野人級別的韃虜士兵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六個拿著燧發槍的白擺牙喇兵,埋伏在岸邊的水草叢裡,突然向著正在作業中的工作人員開槍!

  沒有見過明大陸京津地區水草的人,可能想不到,那北方的水草會長得多麼硬且密集……他們的檢查是有失誤之處。

  但是氣人的問題是,六個拿著燧發槍的白擺牙喇兵明明沒有被發現,而且四周全是海安陸戰隊員,說說看,他們的射擊會有什麼用?!

  他們就是選擇射擊了……然後不出五秒鐘內,他們就被亂槍打死了,整個事情經過就這樣簡單。

  由於他們距離水手們的作業區太近,他們射擊的成果巨大,而且還有兩個在第一次發射時沒有成功,竟然能重新快速扳起來擊錘,進行了第二次射擊!

  他們分明是熟練的槍手……誰說韃虜不重視火器?!

  可惜的是,王成和岳曉中隊長兩個人沒有辦法揪住他們好好問一下,他們明明知道射擊了也沒有用處,而且自己也會必死無疑了,他們為什麼還要開槍?!

  他們兩個人分別在北運河的兩岸下去重新查看他們的藏身地方,發現他們設計的藏兵方法很好,燧發槍不會受潮不說,還藏了三把弓和箭,但是這些都是用不上了。

  王成中隊長幾腳就把他們的木盒子,木蓋子都踢飛了!

  大軍靴子一腳就把一把破弓踩斷了,也踢飛到河裡了!

  就是這些破玩意兒打破了自己的紀錄!

  在河的另一端,岳曉中隊長翻看著他們挖的藏兵洞,還會用草皮蓋住木蓋子,還會防潮,真想像不出來,他們如何蜷曲在這麼小的空間裡。

  可惜無法審問他們了。

  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態重新上了岸,又重新上了石橋。

  這座石橋叫未名橋,是一種南北方常見的拱橋。

  兩人上了石橋後,趴在石條護欄上,看著水手們繼續駕著小船把鐵錨鉤子掛到那些沉船上,然後讓全木小火輪拖走,再有一會兒就拉出一條通道了。

  用重物沉船法來堵塞河道,以此來阻止他們前行,他們事先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韃虜可能會採用這個方法,但是,想破頭也沒有想到他們能用這種兌子的辦法來傷人。

  關鍵是沒有用啊!

  王成和岳曉中隊長點上了一顆煙,心事重重地沖著河面吐煙。

  岳曉中隊長說:“他們兩岸互相能看到對方,也能有限地看到外面的情況,所以不是不知道我們已經佔領了這裡。”

  是的,當他們的海安陸戰隊上岸後,推進未名縣城裡時,沒有遇到任何武裝抵抗,當然,也沒有打小旗歡迎的。

  官府都扒光了,還有幾戶人家好像也被扒了,但是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海安陸戰隊員們沒有進到任何一家去,也沒有理那些在家裡發抖的老百姓,只有別有用心的軍隊才有意去接近他們……要不然找他們能用來幹嘛?!

  海安陸戰隊員們轉了一圈後,都集中到了河岸上的那個堵塞處了。

  要不然王成中隊長有天大的委屈呢!

  這個時候,他們選擇了開槍!

  王成中隊長長長地吐了一口煙,說:“他們可能就是送死的,可能表現他們不怕我們?”

  岳曉中隊長說:“他們在1860年抗擊英法聯軍時,可能沒有採取過這種層層阻擊的辦法……我們遇上了,現在是他們仍然對自己有信心的時候,蠻拼的。”

  王成中隊長忽然想到了,韃虜們哪裡來的燧發槍?!

  他馬上命人把他們的槍找來,發現完全是下有一定工業基礎的條件下生產出來的!

  兩人對視了一下,又怒了,媽蛋的,這可能是鄭家集團兵工廠偷著賣的!

  聽說鄭芝龍都給韃虜強盜集團放回去了,會不會是他們私下裡做過什麼交易……

  岳曉中隊長樂了,他說:“不可能。鄭彩因為鄭芝龍的回歸,正對他嚴防死守呢……要不能先把他弟弟鄭聯的軍隊都拉了回來?!”

  王成中隊長笑了,說:“你看,韃虜士兵有這個時空他們沒有的燧發槍,這就是一個問題……別讓後方閑著了,他們用這個先進的武器傷了我們的人,這得有個說法。”

  岳曉中隊長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馬上又和王洪禮中隊長聯繫上了。

  王洪禮中隊長哪裡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好的,也向後方提出來了,韃虜士兵竟然有手榴彈的事情,而且也把繳獲到的手榴彈送了回去。

  看看吧,都是這些他們本不該有的新式武器傷了我們的安保隊員!

  這是個理由……

  王洪禮中隊長感覺輕鬆了一些,他們出發時,他心情好了一點。

  韃虜強盜集團在京城的核心成員就是一切問題的總根源!

  他們隨後的進軍變得更加的堅決,提高了警惕,人人都是持槍行軍。

  大隊伍在路中間行軍,任何方向都可以確保在兩秒內開槍。

  在漢唐集團的軍事要求裡,“常行軍”為時速4~5公里,日行程30~40公里;“急行軍”為時速10公里左右;“強行軍”為日行50公里以上,一晝夜連續行軍12小時以上;奔襲速度與急行軍速度基本是一樣的。

  但是,王洪禮中隊長一直保持在日行50公里左右的強行軍範圍內,第二天晚上照常夜宿,一點也不急迫,也不緊張。

  鼇拜統領小心地趴在樹上,他手搭涼棚認真觀望對方的行軍隊形,當時就心裡透涼了。

  他能看出一支隊伍的行軍氣勢來……大明軍隊行軍時,有一種畏縮之氣;所謂的農民軍隊行軍時,那就是一種猥瑣之氣;我大清軍隊行軍時,那是一種霸氣,特別是當全是紅擺牙喇兵時,那種霸氣直沖雲霄了。

  但是,這支海盜的隊伍,他看到的是一股子怒氣。

  他們人人都雙手持槍,似乎渴求著自己再帶著騎兵上前,是這樣的,他們在求自己衝擊他們……但是,他可不敢了,不是怕死,怕最後這點重甲騎兵全搭進去了。

  馬匹不愁的,可以讓韃靼人天天送,但是紅擺牙喇牙騎兵精貴啊。

  一個紅擺牙喇牙騎兵換十個步兵的話,他會被那些王爺抽死!

  現在他知道,一百個紅擺牙喇牙騎兵也換不了他們一個了。

  什麼武器能發出一尺多長的火焰,而且幾息間把二百多騎兵打碎了?!

  當這些人走了的時候,他繞了很遠,又去了戰場。

  這些海盜軍隊沒有侮辱他的英雄們的屍體,都好好的埋了起來。

  他當時就低聲對部下說:“若是將來抓到活的,審訊完了後,給個速死!”

  他當年就最恨大明軍隊砍下勇士的頭去報功了。

  他挖開了幾堆後,找到了……一堆的碎塊!

  他鼻子一酸,眼淚下來了,他知道這不是被虐屍了,是被在戰場上打死的!

  這些人都是戰場上下來的老兵啊!

  他無聲地落著淚,仰望著上天,無聲地張開大嘴嚎叫著!

  他們又是戰場上殘忍地野獸啊……他的英雄能被打成這樣!

  所以,他要報仇!

  想到這裡,趴在樹上的鼇拜,眼淚又落了下來。

  觀察的結果也不是沒有收穫,他想到了辦法。

  他下了樹後,在新的藏兵點對剩下和部下商量了新的打法。

  他的部下沉默不語了……鼇拜統領知道他們接受不了自己的方法。

  鼇拜統領說:

  “主子告訴我等一定要阻滯他們,如此才能多多宣兵護京,除此之外,我等沒有辦法了……你們也知道,北運河那裡,都把白擺牙喇兵當死兵用了,可見他們是多麼的無奈。

  這樣,我算是選中的了,剩下的人抽籤吧,定能傷到他們筋骨……”

  剩下的人真就抽籤了,沒有人去選擇這種必死無疑的方式。

  經過抽籤,他們選出了三百人。

  這三百人面色灰白,但是都認命了,他們總比那些輕甲騎兵多活了,而且這是很公平的抽籤,這是蒼鷹大神,烏鴉大神,狼神,諸神的安排了。

  他們默默地換著裝。

  鼇拜統領淡然地對著副手說:“若是失敗,你領著剩下的騎兵回京吧,報告主子,奴才我無以謝恩,唯有一死了!”

  他真的沒有辦法,過了今晚之後,漢唐海盜集團再來這樣一個快速無比的行軍,就到了永定門了。

  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這一天的夜宿之前,王洪禮中隊長四周放出了安保隊員,遠一些巡視,結果四周沒有發現異常。

  他當然不能再吃海安大隊那樣的虧了。

  他又精心準備了一下,做了許多的陷阱,不僅用詭雷和拌發雷,還用上的防守手雷。

  如果韃虜騎兵連這些都能破解了,王洪禮中隊長將以死謝罪。

  晚上的時候,他和王國濤還是一起吃。

  王國濤說:“這陣勢太大了,這要是引發了一個拌發雷,幾百米外都完蛋了!”

  “嗯,叫他們沖吧!”

  結果一夜無事。

  第二天他們又費事把陷阱解除了,媽蛋的,太氣人了。

  他們正常出發了。

  大家都知道,再走這樣的一次,他們將要到了永定門……他們渴求韃虜們成排成排的與他們對峙。

  在他們行軍到了一處比較狹窄的道路時,王洪禮中隊長看了看四處,到處都依然是膝蓋高的野草。

  這時,前方傳來騎兵隊伍馬蹄聲,而且揚起了很高的塵土!

  王洪禮中隊長都要樂壞了,他們忍不住了!

  陸安安保隊員們也樂壞了,騎兵在白天衝鋒!

  他們的前邊自動排成了半跪式和站立式的兩排!

  本田皮卡後面的機槍手高興地打開保險,拉上了自動槍栓。

  在一團煙塵中,幾十個戰甲騎兵揮著雪亮的馬刀在沖著,後面好像還有很多!

  所有人都在看著他們的狂奔……二百米……一百五十米……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1

第八百三十一章 一個韃虜的幡然醒悟

  王洪禮中隊長帶著淡淡地笑意看著韃虜騎兵們在狂奔,他的手都沒有摸槍。

  王國濤拍著方向盤小聲說:“這是找死……”

  前面的陸安隊員們排成了兩列橫隊,一列是跪式,一列是立式,他們都是嘴角帶著笑,看著套入瞄準器裡的韃虜騎兵。

  馬上要一百米了……

  甚至後面的陸安隊員們也在翹腳觀望。

  那些韃虜騎兵揮舞著馬刀,狂叫著!

  他們的馬後面全是大股的塵土,就連天上的安保隊隊員也不能在這驟然升起的灰塵中看到什麼……王洪禮中隊長感覺不對勁兒了,這要多少匹戰馬能卷起這樣多的塵土?!

  突然“嗖”的一聲,車上的機槍手痛苦地叫了一嗓子,嗷!

  頓時無力地鬆開了機槍……他的肩膀被一支弓箭穿透了!

  他無力地倒在了座位上,因為是系著安全帶,他沒有掉下座位。

  他的助手看著他中箭的部位,隨手就拔出手槍瞄向了右後方,大喊道:“有弓箭手!”

  高平兩用機槍沒有開槍,但是陸安隊員們還是等到一百米時開槍了!

  “啪!”“啪!”“啪!”

  這時天地間似乎無聲了,而且動運似乎變慢了……

  一連串晶瑩的銅彈殼極慢地飛離了似乎排成了一個平面上的1654式步槍,安保隊員們集體向後面頓了一下,一百多枚子彈快速旋轉著,撲向了那些以更慢的動作做出兇狠樣子的騎兵們!

  他們的身上無聲地綻起了一連串的血花,以各種姿勢慢慢地從馬背上掉落……此時那些晶瑩的銅彈殼還在空中飛舞著,折射著陽光。

  銅彈殼終於掉在了地上,又向上彈了一下。

  韃虜騎兵們也終於掉到了地上,開始翻滾。

  又一橫排的仿佛是在一個平面的1654步槍又輕輕向後頓了一下,又一連串的子彈在快速旋轉中,向著前方撲去,鑽進了看不清的灰塵中。

  馬匹也開始在地上翻滾了,它們的身後露出了繩子,那繩子似乎拖著大樹叉子……後面只是不斷地有空馬跑出灰塵,然後又倒在了地上開始翻滾……

  又一排子彈打去了……

  王洪禮中隊長以極慢地動作轉過頭,喊著什麼……

  那機槍手的助手平端著轉輪手槍,也張著大嘴在喊什麼,只是他手中的五子轉輪槍依然穩穩地握著,指著右後方。

  右後方的三十米遠處只有樹和野草,什麼也看不到!

  那機槍手的助手冷靜的眼神緊緊盯著那裡。

  這個時候樹上又射來一支箭,像是毒蛇一樣,一支黑色的弓箭像是緩緩探出了樹葉中,緩緩向著他飛來!

  但是他似乎只能呆呆地看著那支箭飛來……一切突然又加快了速度!

  他的胸膛上似乎瞬間中了箭!

  動作又放緩了,他捂著胸膛上的弓箭極慢地倒下了,到底沒有開出槍來……

  後面的陸安隊員慢慢把槍口調轉了,數十支槍輕輕一頓,數十發子彈鑽進了樹冠中,兩名韃虜弓箭手先後緩緩掉了下來……

  這時左面的樹上又飛出了了數十支毒蛇一樣的弓箭!

  一切又加快了速度,十幾個陸安隊員的身上像是突然長出了弓箭一樣。

  動作又放慢了,無數支1654槍又輕輕一頓,成群的子彈又飛進了樹冠裡。

  而且又一排子彈飛進去。

  接著第三排子子彈也飛進去了。

  接連有韃虜弓箭手從樹上跌落下來,像是從樹上被打下來的大鳥……

  王洪禮中隊長這時已經跳上了後車廂,他接過機槍,調了槍口,對著樹上掃射!

  這時天上的空保隊員不停地調整角度,還是看不清楚那一支馬隊是怎麼個情況,直到灰塵散去了一些後,他才看清楚了,大約能有一百多匹馬,它們身後都拖著帶葉子的樹杈……最原始的手法,擋住了高超的空中偵察。

  他吐了一口唾沫,然後拿著對講機彙報了。

  王國濤在車裡接了彙報,但是根本聽不清楚。

  直到王洪禮中隊長停止了射擊。

  那樹下掉了一層的弓箭手,都被剛才幾乎掃掉的樹葉、樹枝蓋住了,最後一個丟了弓箭,本來緊緊抱著樹幹的弓箭手都被穿過樹幹的子彈打死,不情願地掉了下了來。

  那一排的樹冠似乎被打平了,沒有可能藏著什麼了。

  在距離他們五十米的左前方,鼇拜統領半跪在地上,拔開野草,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後面是一百多個拿著鋼刀的紅擺牙喇騎兵,他們全都放棄了戰馬,本想等著那一些人被弓箭亂射後,亂了,然後跑到這裡來時,再突然劫殺。

  只有不考慮自己的退路了才能傷害到他們!

  現在……他渾身無力了,感覺毫無興趣了,他對死都不感興趣了。

  他回頭對著面如死灰的手下說:“你們回去吧,快走,去保護主子!告訴主子,老子我將以一人之力拖住他們!”

  “……”

  鼇拜統領自己說完也笑了,仿佛是聽到別人說的一個笑話。

  “都走吧,別違了老子的軍令,老子我手中可有鋼刀……”

  他的部下們,悄悄退了,動作俐落地消失在樹林裡。

  鼇拜統領等他們走了,他舉起手裡的鋼刀看了看,舔了一下,依然有血腥味道,其實好幾年沒有殺過人了。

  殺人和被殺都是沒有什麼意思的事情。

  他真感覺到了沒有意思,但是……他又無法和別人說明白。

  他丟了鋼刀,大踏步地走出了樹林,站在了路中間。

  不用天上的動力滑翔傘報告,大家都看到了一個高大的韃虜站在了一片灰塵中,樂呵呵地看著他們,像是迎接遠方來的朋友了。

  他沒有拿任何武器!

  他平端著雙手,手面向上,他聽說過這些海盜們要求別人這樣做的,其實他是記錯了。

  但是,這樣也能讓人知道他是安全的。

  他向著這些人走來,臉上帶著笑。

  “爾等為何要來我大清?!爾等為何要屠殺我的巴圖魯們?!爾等到底想要什麼?!”

  站在車廂上的王洪禮中隊長本來想讓兩個陸安隊員上前按倒後,綁起來得了。

  但是,他的陸安隊員們似乎還有些佩服這個孤身出現的韃虜……這不好。

  王洪禮中隊長看著這個與自己真實年紀差不多的中年人,說:

  “我們為了正義!還為了不讓你們再殺人了!

  正義它總是會遲到,但是它從來不缺席!你看吧,我們這就來審判你們了!!還有要以殺止殺!!!”

  鼇拜統領突然又悲傷了起來,他指著那些被樹葉樹枝蓋住的屍體說:

  “他們大多從九歲開始練箭,在戰場上拼殺了二十幾年,幾乎是五不剩一,可就在這幾息間,他們就被你們像是打獵一樣打死了?!

  你還是那晚用了那個火器的人吧?

  你打死的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人,其中,還有我看著成為戰士的人,就像是狗一樣被你一個人打死了!!”

  王洪禮中隊長的眼睛同情地看著他,但卻高聲說道:

  “你看到你的族人死了,你傷心了!?

  但是,你看到那些被你們無辜屠殺的大明人時,你一定是哈哈大笑!

  你的主子之一濟爾哈朗,他在長沙、湘潭和贛州殺平民方式,比希特勒殺猶太人還狠!”

  “……你是最高長官?”

  “是的,我可以接受你的投降,至少,你像一個人一樣的投降,不算野獸了!”

  鼇拜統領突然從袖筒裡抽出一把解手刀,馬上要擲向他!

  不到十步遠了,他百分之百有把握,這是他殺死對方大頭目唯一的辦法!

  “啪!”

  王洪禮中隊長遠比他速度快地掏出大腿上的克洛克手槍,一槍打中了他的胸膛!

  王洪禮中隊長搖著頭走上前,看著在不停抽搐的鼇拜統領說: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從不相信邪惡會幡然醒悟,果然是這樣……你們是真正在叢林社會裡長大的人,一切都是手段,孫子,老子,爺爺,你們總是隨著事情的發展變化而變化……就不肯認真做個人!”

  最後,他們又把屍體掩埋了,一路正常行軍,臨到傍晚,他們遠遠地看到了永定門……

  這一場自殺式襲擊,造成了他們死亡兩人,傷十余人的戰損。

  ……

  水路兩隊的受挫,沒有引起大後方的在意,反倒是江鐵生廠長的決定讓大家議論紛紛。

  他決定了,一個人去澳大利亞,組織起那裡的土著,要再一次驗證他的理想社會。

  沒有人嘲笑他。

  因為他是真正的信仰者,更為關鍵的是,他正在為此而付出努力。

  他穿著洗得發白的工作服,在香山溪酒吧裡只要了一杯白開水,對著眾人宣佈了他的計畫。

  “同志們,大家也知道我們幾年後要開發澳大利亞的,所以呢,我一個人先行去,算是給大家打個前腳,我可以把土著們組織起來,一定會實現一個按需分配,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社會!”

  沒有人鼓掌,也沒有人說什麼,都在聽他說。

  他笑了一下,說:“至少,我給大家留下了四缸型的小球機,算是我也盡了應有的貢獻吧!”

  這是真的。

  江鐵生組織了一個小球機小組,他們把機器分成好幾個部分,分別配合來驗證效果。

  他們組裝起來從上到下分別是:氣缸頭、缸頭墊、上墊塊、缸頭墊、氣缸體、石棉墊、下墊塊、石棉墊、曲軸箱、石棉墊、油底殼。

  通過更換不用厚度的上墊塊,可以試驗不同壓縮比的工作效果;更換不同厚度的下墊塊,可試驗不同的排氣起始角度的工作效果;通過更換掃氣口位置不同的缸體試驗不同掃氣角度下的工作效果。

  同時按照吳迪廠長的建議,小球組試驗了將進氣口開在掃氣道上的方案。

  當活塞從下止點上行時曲軸箱已經進入進氣階段,而因為排氣口的抽氣效應,氣缸仍然在進氣階段,此時開在掃氣道的大型進氣口可同時向氣缸和曲軸箱供氣。

  最終證明這個方案改善了充氣效率,尤其在高轉速時其改善效果更加明顯。

  當然,從零開始的產品研發顯然不可能一帆風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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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2

第八百三十二章 一個真正有信仰的人

  江鐵生廠長的試驗機還出現了諸如高壓油管接頭滲漏、活塞異常磨損、震動大等等現象。

  江鐵生廠長領著小球組都一一研究、解決。

  比如震動問題,他們精心測算活塞、連杆的受力情況,並重新設計各部位的尺寸,從而有效減小了往復品質。

  再就是通過重新計算曲軸配重來平衡連杆大頭,原來的平衡軸方案因增加複雜性被否決。

  江鐵生廠長笑呵呵地說:“人民才是推動歷史進步的主要動力,我們搞技術的,就是要提倡否定之否定嘛……馬克思主義從來沒有落伍過,凡是真正讀懂的人都明白這一點。

  那位人性猖獗的楊某某肯定看不懂嘛……”

  吳迪廠長皺著眉頭說:“咱們不和文科生辯論,把手上的活兒做好就行了。”

  在試車時,他們發現在低速小油門的工況下,機器會發生點火障礙,這會給機器的使用帶來極大的困擾。

  特別是在使用植物油燃料或燃料當中植物油比例較高的時候發生的。

  這個時候,大家可能還不明白,明明已經解決了燃油問題,哪怕就是用普通煤油當燃油都是很隨意實現的時候,江鐵生廠長還是希望這種四缸式小球機也能適用動植物油。

  大家還以為是為了擴大它的適配性呢,後來才明白,人家早就為準備自己的社會實驗打下設備基礎呢,當然,也確實為漢唐集團帶來了一種新型的原動力設備,總歸是好事情。

  江鐵生廠長懷疑那熱球太輕,含熱量少,在低速下很難維持紅熱。

  於是就設計了一個旋塞安裝在熱球頂部,其一端伸入熱球充當點火栓,它比熱球散熱慢得多,所以能在發動機低速運行時保持紅熱狀態。

  那為什麼不在熱球內鑄造一個固定的點火栓呢?

  原來旋塞還有一個作用:可以通過擰動旋塞來微調機器的壓縮比,以適應不同的燃料。

  江鐵生廠長自己直接就製圖了,然後上了車床自己就加工出來了。

  安裝上去後結果果然不錯。

  江鐵生廠長不僅是柴油機的修理工,車鉗鉚電焊都可以做。

  江鐵生廠長沒有使用向心球軸承,太貴了,用的是滾柱軸做主軸軸承,並用兩個黃銅墊片解決了軸向竄動的問題。

  他們也沒有用杜仲橡膠油封,嫌更換麻煩,於是他們就用油浸石墨盤根解決曲軸箱軸向漏氣的問題。

  高壓油管品質不過關,他們就把燃油泵和噴油嘴結合在一起,做成泵噴嘴結構,解決了漏油問題。

  而且在後來的多缸機的試驗中,發現採用這種供油方式的發動機運行更加穩定,而且減少了噪音。

  經過多項技術改造,江鐵生廠長領導的小球機項目組遠遠超出了預期,其整體功率達到八十馬力,遠遠要比相同馬力數目的大飛輪式柴油發動機小,適用燃油範圍廣,普通植物油可以不用配酒精,直接用了。

  當然,江鐵生廠長還有其它的準備工作。

  他請安江船廠的吳傑廠長按造自己的思路給自己設計了一種機帆船,他仍然要求使用蒸汽機式動力,要有大型蓄電池組,小球柴油機式發電機,機制炭的擠壓設備,煤氣冷庫,兩門船用型九二火炮,專用藥療室,洗浴室等等。

  吳傑廠長當時摸著光頭說:“啊呀,老江,這都啥時代了,你那個小球柴油機多好用啊,還玩什麼蒸汽機呢?只有明人的捕鯨或是貨用船用它……”

  江鐵生廠長一臉的嚴肅,說:“吳傑同志,我只先告訴你一個人,你暫時不要外傳……”

  吳傑廠長一聽他的口氣,馬上端坐了,保持開會的姿勢。

  “吳傑同志,舟山的失敗之處,我想過,就是離漢唐集團太近了,這個資……好吧,自由經濟主義影響力太大,所以,我只能選擇遠離這裡的澳大利亞開始我的新歷程!

  共產主義社會一定能在我手裡實現!”

  吳傑廠長聽完會馬上點頭,大光頭在燈光下一亮一亮的,說:“能,肯定能!”

  江鐵生廠長欣慰地說:“謝謝吳傑同志的鼓勵!請你先完成紙面設計,到時候,我再正式提出申請……”

  “好!好的!”

  江鐵生廠長又好心地說:

  “吳傑同志,你最好不要理那個楊某某,他不僅人性猖獗,還別有用心的篡改馬克思的名言,非說是全世界勞動者聯合起來,而不是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

  他用心太險惡了!我一輩子的教育和思考都要被他摧毀了!!

  你看劉原同志,強國權同志,楊建國同志,李錚同志,哪個喜歡和他靠近,我們的法制小組,人人不喜歡他!”

  吳傑廠長都要哭了,他喃喃地說:“他是不尊重人,總摸我光頭……”

  江鐵生廠長隨後又計畫準備了其它的設備,當他認為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他宣佈了自己的計畫,當然,他要申請批准,因為有那個西方自由主義思想才看重的契約精神……

  事先,他召開了法制小組最後一次會議,結果仍然又是讓他失望了。

  年輕的李錚同志說自己又要組建物流行業。

  強國權同志是真正離不開這裡。

  其它人都找其他的藉口了……

  江鐵生廠長知道可能有這種結局的,他說:“有錢,有權,有大把的女人……但是他們有信仰嗎?要不就胡說什麼人是一切自然力量的總合,明明是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合……我決定把我的股份全捐給教育醫療口和戰後的重建,我對他們唯一滿意的是,他們能把這個當成是自己的事情,沒有推給百姓,那麼,對一個實際年齡已經超過了五十歲的正常男人,我明確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放棄這個資本家的身份,我可能無法實現我的信仰!”

  所以人都呆住了,這才是一個真正信仰馬克思主義的人!

  當然,他的宣佈也震驚了所有漢唐集團的人,董事長伍大鵬當時就以這是戰爭時期的名義拒絕了,這是一個在柴油機方面多麼重要的技術員,如果他去為……那個啥,出點事情,全集團的人誰能心安?還要人家的奉獻?

  江鐵生廠長笑了,說:“打跑韃虜強盜我舉雙手支持,不要騙我這個實際年齡超過五十歲的人,我們打他們的能力足夠了!

  我不要你們的好心和同情心,我驕傲的是,你們給了我去實現一個信仰的機會,在我的心目中,它比一切都重要!”

  這不是任性,而且人類已經無法阻擋他了。

  好吧,董事會無奈的答應了,但是最後拒絕了他要求自己招募隨行人員的附加要求,抽調了一百名合格的安保隊員,交給了他培訓。

  這一下子他高興了,請這個行業的技術員培訓,又請那個行業的技術員培訓,自己專抓思想教育,總之,就是往又紅又專,又是技術多面手上培養了。

  當他領著這一百名隊員跑操時,人人可以看見,那傢伙,全是眼睛亮亮的,口號喊得震天響了。

  吳傑廠長鬼鬼祟祟地來楊友行秘書長家裡了,因為聽說鮑威市長派人給他弄了一頭湖州羊,據說味道極其美味。

  這裡有原因的,楊友行秘書長受不了他的磨嘰了,於是把真正第一期的第一份《漢唐時報》、《福建時報》送給了他。

  楊友行秘書長正在家裡的院子烤全羊呢,吳傑廠長說是自己有事情,就跑來不走了。

  你說吧,你還能趕走他?

  這不是一個好頭兒……吳迪廠長和穆木廠長也跑來了,幾名董事也來了,我靠,我這羊肉還夠嗎??

  要不說沈千千經理是一個好女人嘛,馬上大喜,趕緊打電話讓超市送些其它東西。

  楊友行秘書長有些不高興了,來人家吃飯,一點東西也不帶。

  沈千千經理歡氣得像一隻大花蝴蝶,飛這裡,飛那裡,人人都照顧得到,抽空還在楊友行秘書長的耳邊說:“別苦著臉,平常你請人家來,人家能來嗎?別得罪人啊!”

  好吧,他擠出了笑臉。

  吳傑廠長鬼頭鬼腦地上前說:“那個江鐵生又說你壞話了……”

  楊友行秘書長說:“這說明他離不開我了,天天說我!”

  “嗯,你不說說他?”

  楊友行秘書長光著上身,露出健壯的身體,他反復搖著串在不銹鋼烤釺上的湖州羊。

  吳傑廠長馬上幫忙,他流著口水涮著調料。

  “你怎麼看江鐵生的事情?說說吧。”

  楊友行秘書長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說:

  “原先我是可憐他,真的,從沒有當他是敵人,要知道,我們眼裡只有違反不違反規定的人,雖然他當我是敵人,我不在乎的……但是,這件事情說明了,這世界上真有可以為了自己信仰的主義去真心付出,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如果是我,沒有什麼信仰能讓我把股份讓出來,過他那種可怕的生活,簡直了,我真心服了。

  他不是那種本能或非本能站在權貴一方說話的人,他是真正的一個有信仰的人。”

  吳傑廠長感覺沒有聽到他的反擊話,不太高興呢。

  他喜歡看別人的大論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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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2

第八百三十三章 明人開始學精了

  吳傑廠長接著說:“江鐵生在我的船廠時,說你非常小心眼,嘴上全是大道理……”

  英俊帥氣的楊友行秘書長撇著嘴說:

  “你看,通過惡意揣測他人的性格來拉低對方的道理,這種手法,一般什麼人用?

  再說了,你們這一大群人來,也不帶點東西,你看,我在意了嗎?”

  吳傑廠長摸著自己的光頭,看著沈千千經理在人群裡走來走去,極力不讓一個客人有被冷落的感覺。

  吳傑廠長說:“是啊,沈千千經理是真高興啊,你把烤全羊弄這麼香,誰聞到了不進來看看?江鐵生上船檢查時,還說你……”

  楊友行秘書長岔開了話題,說:“不過,大家都說江鐵生設計的多功能船有水準!”

  “切!”吳傑廠長不摸自己的光頭了,說,“那是我設計的!他只不過提出要求來了……”

  不管是誰設計的,那條多功能船確實值得人稱讚了,簡單就是一座海上工廠,還連帶著有職工宿舍和綜合服務區。

  這是一艘三千噸級的多功能船,是風帆和鍋駝機混合動力型,現在大家弄明白了,人家這是在想著以後擺脫對漢唐集團的依賴呢。

  當時在紙面上設計的時候,江鐵生廠長眾多的要求都要一一滿足後,吳傑廠長和樊修副廠長發現,這條船不能小於三千噸噸位。

  要不然,不可能同時滿足生活、捕鯨、魚類加工、機加工還有醫療的功能,必要時,還要充當運輸船和戰船!

  這是一個挑戰呢,他們沒有用明人技術員設計,開啟了CAD軟體,一點點的計算建模,考慮各種配重,最大化的綜合性設計。

  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新的階段。

  船用鋼又被戰後重建的工作給擠壓了,漢唐集團將來面對的是人少地多的局面。

  據四川地區傳回來的情況報告,那裡確實是萬不存一了,許多城市都空了。

  在《明會要》卷五十記載:萬曆六年,也就是1578年,四川省有戶二十六萬二千六百九十四,人口三百一十萬二千七十三。

  按照自然的人口增長來計算的話,到了1646年,四川地區至少有一千萬人了,這是最少的底線。

  後來,就算到了康熙二十四年,已經是1685年了,才是一萬八千零九十丁!

  上千萬人哪裡去了??

  可以說,有目的有計劃的屠蜀是造成了四川人口驟減的重要原因。

  總的說來,韃虜強盜集團在四川大規模的屠殺破壞共有三次。

  第一次是順治三年,也就是1646年,肅親王豪格領兵進入四川,鎮壓張獻忠的大西軍及南明各地方武裝。

  豪格率領韃虜大入川後第一仗就是在大西叛將劉進忠的引導下,於西充襲殺張獻忠。

  在戰爭中,張獻忠所軍不得不放棄成都,這因為川西因戰亂災荒而缺糧。

  但是入川的韃虜大軍同樣面臨這一問題,他們同樣把眼光投向了百姓,在地方不分晝夜搜尋要糧,將人吊燒,有糧即放,無糧燒死。

  在川北進攻民寨打糧時也是如此殘酷,上寨斬殺逆賊百十餘人,跳崖跌死者無數,……所獲婦女,小子,牛只,器械,分賞有功。

  1646年,張獻忠戰死,清軍打敗大西軍之後,即將主力調到川東與地方武裝和南明殘軍作戰,四年八月,遵義、夔州、茂州、榮昌、隆昌、富順、內江、寶陽諸郡縣悉定。

  所述的川東地方並沒有受到所謂張獻忠“屠蜀”的影響,社會經濟狀況遠較川西為優,然而在這次清軍與地方武裝和南明殘軍作戰之後,這裡卻發生了巨變。

  情報人員的情報所述的內容嚇壞了許多人。

  他從保甯向重慶行路時,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景象:“四處皆枳棘叢生,箐林密佈,雖鄉導莫知所從。惟描蹤伐木,伐一程木,進一程路。

  行走多日,不見一人……”

  天神啊,那還是重慶地區嗎?!

  由於四川軍民的反抗及糧荒,到了順治四年,1647年底,韃虜大軍不得不放棄四川的大部分控制區,向保寧集結,在撤退過程中大開殺戒,大肆屠殺平民百姓,當南明軍遂複成都的時候,韃虜大將梁一訓驅殘民數千,北走至綿州,又盡殺之,成都人殆盡。

  而後,韃虜大軍在與南明軍的長期相持拉鋸中也常常使用類似的屠城手段,不得已而動大兵剿之,民賊相混,玉石難分,或全城俱殲,或殺男留婦。

  如果歷史不改變,第二次會是在1664年……

  第三次會是1673年……

  漢唐集團安保部絕對不會給他們機會了,沒有任何地區的人會經得起這樣三次的屠殺!

  當然,同時造成死亡的因素還有大旱、大饑、大疫。

  他們在大旱大饑大疫中,人自相食,存者萬分之一,蜀人受禍慘甚,死傷殆盡,千百不存一二了。

  如果歷史不改變,韃虜會以湖廣填四川的辦法來解決四川人口的缺口。

  但是歷史會改變的!

  而且所謂的戰後重建工作計畫,大家已經提前開始準備了。

  江鐵生廠長為前往澳大利亞的社會試驗之行準備的多功能船,讓大家眼睛一亮。

  對啊,如果在戰後重建的地區,特別是一些靠著內河,便於運輸的地方,安排上這樣幾條大中小型的多功能船,這就等於建成了一個小型工業區啊。

  這對發展地方經濟是有重要作用的,恢復一處後,甚至可以自行離開,去另一個需要的地方!

  要慢慢恢復人氣啊……

  在長沙、湘潭、贛州地區,無論他們怎麼忽悠鄭家集團購買良田,他們都以資金緊張為由拒絕了,甚至連無息貸款也不要。

  鄭秀文總裁現在已經是鄭家集團的代言人,她對自己可愛的老師們說:

  “鄭家集團現在在明大陸上擁有的糧田,已經可以確保福建一地的基本糧食需求,而且,隨著我們在副食品供應上加大了力度,糧食所需在逐月降低,在可以預見的情況下,糧食產品的價格將會下滑……老師們,不要再以擁有土地成為大地主來誘惑我爹爹他們了,我的爹爹現在喜歡數工廠的煙囪……”

  漢唐集團中,有的人老臉一紅,這就是教會了徒弟的惡果。

  先前他們在售賣給鄭家集團長沙城周邊大批次的無主之地後,鄭家集團剛開使時樂壞了,真投資啊,什麼重修農田水利,增加農業蒸汽機設備,購買種子、化肥和農藥,還要派出人員去管理。

  這就等於是鄭家集團自帶乾糧來重建長沙城,甚至在重建中還要讓漢唐集團掙他們的錢,想想吧,去了小一萬人呢,還要興建住宅,還要有其它需求,自從賣了田地給他們,長沙城的人氣慢慢在恢復了。

  說實話,當漢唐集團裡又有人用田地來撩撥永勝王鄭彩對土地的那顆容易驛動的心時,他真的還想買。

  但是,二弟定遠侯鄭聯出來了,三弟鄭斌出來了,寶貝女兒鄭秀文總裁也出來了。

  三弟鄭斌指出了工業發展是大方向,賣出一台鍋駝機動力設備或是動力用、車船用、抽水用,它的利潤產出相當於十個人種植一百畝上好的水田。

  重要的是,動力的需求是無窮的。

  寶貝女兒鄭秀文總裁指出,從漢唐股市上看,農業方面的股票一直在小步頓挫式下滑,若不是有了安保部大搞軍備,恐怕就不會是頓挫而是直接下滑,糧食產品前景不樂觀。

  馬尼拉地區糧食今年又是大豐收,可惜不太明白漢唐集團的老師們為什麼一直在用增發貨幣的辦法來力挺糧價。

  二弟定遠侯鄭聯專心用叢林戰術刀修整自己的指甲。

  永勝王鄭彩現在確實有王者風範了,他認真聽了這世上他最親近的人的話,思考了一下,說:

  “原來漢唐集團在工業產品上掙了我等那麼多馬票啊,難怪他們總想賣土地給別人,讓別人當地主,地主不也是農民嗎?他們卻偷偷地掙大錢……我等也要掙別人的!

  秀文,他們是不是怕糧價低了傷農啊?不過想到你三叔剛才的話……他們弄不好又是憋著主意掙誰的馬票呢……漢唐集團沒有那麼天大的好心,秀文,你別把他們想成聖人佛祖,轉不出來了……”

  當!這是一聲小鑼聲啊。

  鄭秀文總裁心裡亮了一下,馬上說:“爹爹!我明白了……老師他們一個主意是想讓地主啊,農民啊手裡有馬票,可以多買他們的工業產品,第二個是想著拉動他們銷售農田的數量!”

  永勝王鄭彩聽了後也是心頭大亮,我說他們總能勾起我購買農田的欲望呢,真是太壞了,想讓我當地主啊,他們好掙大錢!

  但是他卻裝出早都瞭解於心的樣子說:“所以呢,我只是給他們面子,裝做考慮一下……”

  三弟鄭斌這時一拍大腿,說:

  “我說他們總是指責別人亂殺人,還指責我們鄭家給工人工錢太低了,我還以為他們真是悲天憫人的佛祖轉世呢,簡單極了,他們珍惜他人的性命,是因為他們把人當成財富的創造者和消費者了,這一來一往間,他們掙了大錢去!”

  這個時候,永勝王鄭彩連腦子裡也亮了,說:“所以說,他們為何仇恨韃虜,一天計算他們殺了多少人?

  因為韃虜破壞了他們這一來一往間的掙錢大計!

  所以他們從不怕人多,所以他們和韃虜是天然的死敵,這是根本不用挑唆的死敵!

  永遠不用擔心他們會和韃虜強盜集團講和,除非打不過他們!

  二弟,你這次出戰,你明白做戰目的了嗎?往死裡打韃虜!!”

  定遠侯鄭聯納悶地抬頭說:“打韃虜不往死打,我還不知他們是我鄭家的死敵嗎?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永勝王鄭彩一下子就沒有了王者風範,他用手指著大門說:“你給我出去,去健身房等著我!”

  漢唐集團的人當然不知道他們一家人的密談,隨著前線的軍事消息越來越利好,有人真愁壞了,類似四川地區的情況,誰能來當農田的接盤俠呢?

  鮑威市長都不得不幫著推銷了,杭州商團的郭勿語董事長不得不買了贛州一萬畝的農田,這才哪到哪啊,當鮑威市長親自上門時,這個老傢伙跑了!

  還放風說是去南洋考察了!

  鮑威市長呸了一聲,想,你還知道考察了,分明是在躲我!

  他還真是去考察了,也真是躲開鮑威市長,這老傢伙一點也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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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3

第八百三十四章 永勝王的心都碎了

  人家郭勿語董事長真的是捏著鼻子買的田地。

  雖然他也知道只要不違反他們的規定,走的正,行的端,就算得罪他們某一兩個人也沒有事情。

  但是,經商之人,哪裡可以輕易得罪他人?

  萬一遇到個小心眼,或是不懂事體的人,勃然翻臉不認人了,真是犯不上。

  我去南洋考察一番可以了吧?

  想讓我收購糧田當地主,這真是污辱我的眼光和見識了。

  馬票用來買糧田?可真是笑死我老郭了,你看看那糧食都啥價了……若不是漢唐集團自己拼命購買,早都挺不住一馬票一公斤的價錢了。

  郭勿語董事長一面廣招堪輿師、山匠或是礦工,除了在漢唐集團管治下的地方,到處去找礦外,他買了那些糧田是要種經濟作物的……比如煙草。

  他注意到一點,漢唐集團凡是在明面上大肆種植的作物,你就跟著種,肯定掙錢,但是不多,比如杜仲樹和銀膠菊什麼的……反而是他們啥也不說,悶頭種植的,肯定掙大錢,那個煙草當初就是這樣一回事。

  還有一樣作物讓他一字眉亂跳,想了半天,就是那個橡膠樹。

  他一開始是在三亞看到的,後來聽說還有一個叫橡膠島的地方都種了好幾年了!

  更為關鍵的是,他們竟然還在東加里曼丹島的煤礦邊上也大肆開建了園子來種植!

  為什麼用了竟然一詞?

  如果是種油棕或是橄欖樹啥的,他能看明白,是不錯,可以用來榨油,你們多種點,不錯的營生。

  但是,那橡膠樹啥果也不結,啥花也不開,也從沒有見過你們榨膠!

  你們就這樣默默無聲地大肆種植?!

  他請鮑威市長品茶,沒有想送過極品茶,因為他知道他們是不可能要自己物件的,別自討沒趣了。

  “請問鮑威市長,那橡膠樹是何物?”

  “你就是為這個問題請我來?我現在為推銷糧田都忙死了!”

  “好多年了,我沒有看到它有任何產出……”

  “老郭,你當那是上好的糧田嗎?只有上好的糧田才是只要投入了,就馬上有產出的地方,要是種上漢唐集團的水稻,六十天出大米了!……先前的準備不算了。”

  “……好吧,我買一萬畝,不不,不要無息貸款,直付現金。肯定的,我會幫你多多宣傳了……告訴我,那個橡膠樹真是出產橡膠的?”

  “當然,要不怎麼能叫橡膠樹,我們不騙人……”

  “那個金雞那樹可以不產金雞哪……杜仲樹也產橡膠,那為何還種橡膠樹呢?他們為什麼不推廣讓別人種呢?”

  “這個我知道,橡膠樹,至少要七年以上才出膠,而且前期投入較大……不適合一般的明人投資。”

  “杜仲樹三年就可以出膠,銀膠菊當年就可以出膠,那麼這三者定然是不同類別的了,而且橡膠樹出的膠一定更好!”

  “對對,橡膠樹的橡膠抗磨性和抗熱形變能力最好了,你猜的真准!”

  郭勿語董事長推了推自己的白銅眼鏡架,揚了揚自己的一字眉,說:“我不是猜的,是你們教會我的……正確的付出就會有合理的回報,那個橡膠樹要你們付出這麼多,我當然相信它的作用會是十分巨大。

  我在熱嵌大城,在臺北大城,看到過眾多小家小戶成就了自己的家業。

  你們能讓鄭家、潘家或是杭州商團飛皇騰達,我以為不算什麼,但是你們竟然同時也能讓小家小戶發達起來,這真是令人佩服啊……按理說,我等都富了,就一定會有人受窮了,可是我沒有見到誰因為服從你們的規定而受窮,聽說連馬尼拉的農民都穿得起膠鞋,甚至紅毛蕃也能用得起打火機,抽起香煙了!

  你們說的真對啊,那些從海裡打上來的,從山裡挖出的,從地上長出來的,甚至你們加工過的,它們才是真正財富,金銀珠寶還有馬票,都不是。

  財富果然是無窮無盡的……”

  鮑威市長很高興這個老傢伙的真誠,說:“那些總想把一切壟斷起來,發自己家財的集團,最後一定會發現其實是壟斷了一堆屎,只要人類的創造能力不會被邪惡控制信壓抑住……什麼都會實現的,哪怕是與地球的另一面直接通話!”

  郭勿語董事長是個嚴謹的人,他對這樣的大話馬上就懷疑了。

  那電話,他有的,但是那電話線的長度一定有限吧?那要多少個接線員啊?

  無線電他也見識過的,超過距離就不行了,不用地球那一面,就是印度就傳不過來……再說那也不是通話,我是一個有見識的人!

  算了,不和鮑威市長一般見識了,從不說大話的年輕人,還沒有見過呢,不可能都像我這樣穩重而嚴謹。

  總得說出道理吧。

  隨後,他專程跑到農業中心去了,申請種植橡膠樹。

  這個還事先在商團大會上提到過,當時全商團馬上就同意了。

  因為他只在地圖上畫了三個圈子,說:“漢唐集團從沒有聲張過,他們在這三個地方建起了三個十萬畝的橡膠園子。”

  “跟進,跟進!我等也來三個!”

  他們成功申請到了,也在他們三個橡膠園子旁邊要建了。

  這個前期的投資很大……他們討論了很久,終於決定向漢唐銀行申請貸款了,不借的話,他們會影響自己的資金流動了。

  這是一筆巨大的貸款,他們把自己的優良產業都抵押給漢唐銀行了。

  後來,還不到三年吧,當漢唐集團的橡膠園開始割膠,開始使用時,許多後知後覺的商團,開始眼紅杭州商團的巨大收益了,想要紛紛模仿。

  但是在時間上的差異性上,讓他們狠狠地掙到了馬票。

  當然,這是後話,當時沒有人能睡好覺,太大的投資了,要不郭勿語董事長能主動去看看嗎?

  他從沒有借過人家這樣多的錢,害怕還是有的,一旦失敗,這幾年辛辛苦苦的事業全是漢唐銀行的了。

  鮑威市長最後也放過他們了,算了,人家都開始投資經濟類種植了,再拿糧食沒有了,天下就大亂了的話嚇唬別人,不行了,明人都學精了。

  他只能和其他人一樣向董事會倒苦水,咱們從不封鎖訊息源路,也不禁止人家四處走動,還極力發展交通,特別是海上交通,騙不了人家了。

  這筆巨大的負擔,只能自己抗了。

  漢唐集團最後發現,自己才是最大的接盤俠。

  所以,在楊友行秘書長家裡後花園的烤全羊小聚會上,大家都在感歎明大陸上人口太少了。

  伍大鵬董事長不要臉地撕下了一大塊羊排,大口吃起來,然後喝了一大口啤酒,贊道:“果然是湖羊,好吃!”

  結果大家又不要臉地伸手去撕,沈千千經理溫和而快樂地看著眾人的撕搶,穆木廠長剛撕下一塊肋上肩肉,就又讓吳傑廠長搶去了。

  楊友行秘書長急了,說:“你們誰都不關心前線嗎?!”

  大家愣了一下,這時他終於伸進手了,扯下了一條腿來,說:“安保隊員們正在浴血奮戰呢……”

  穆木廠長不敢惹吳傑廠長,但是對付他可行,便說:“那我連夜在電焊廠裡加班,還砸傷過腳,你怎麼不歌頌我?!”

  楊友行秘書長馬上說:“我還寫稿到後半夜呢!”

  然後馬上後悔了,他給了對手的反擊機會……

  穆木廠長馬上眉飛色舞地說:“對嘛,職業不同,分工不同,大家都是一樣的付出,你可以感動,但是用不著歌頌。

  歌頌和奉獻一樣,那都是祭祀用語。”

  楊友行秘書長沒有稀得搭理他,來,千千,咱倆吃羊腿……

  事實上,所謂的大後方對前方當然要關心了。

  楊友行秘書長就是最關心的一個,當他收到前線懷疑是鄭家集團可能有人私下裡售賣韃虜軍火時,馬上就安排在了《漢唐時報》的頭版頭條上!

  這個時候,鄭家軍正式參戰的人員剛剛出發,他們雖然屬於計畫外的人員了,但是能多個幫手也可以。

  領軍人物是定遠侯鄭聯嘛,人人熟悉的,安保部的老朋友了。

  永勝王鄭彩看了報紙後氣極而笑,對,我私賣軍火給韃虜,然後再把二弟送上戰場!

  當初,鄭芝龍帶著另一枝鄭家人來投靠時,他是有點緊張。

  借屍還魂,混水摸魚,順手牽羊,臥薪嚐膽,借機上位的事情見太多了!

  他趕緊把二弟以訓練新的鄭家軍名義調回來,趕緊又請了兩個漢唐集團安保部的人,一定要是漢唐集團的人來訓練,其實是要漢唐集團明確表示,你們是堅決支持這一枝鄭家,而不是另一枝!

  漢唐集團安保部根據合同上的條約派出兩名人員,這讓他安心不少。

  隨後的改編和訓練,沒有出什麼意外,這又讓他安心不少。

  鄭家集團安全情報鄭則仕的報告,更讓他安心不少。

  特別是,在永勝王鄭彩的特別關照下,他們都去了熱赤大城後,他舒服地吐了一口氣,哈哈,那是一個有規定的地方,沒有人可以亂來的!

  所以,他必須讓定遠侯鄭聯出戰!

  他非常喜歡安保部的派頭,韃虜哪裡算是正兒八經的敵人?分明就是一群強盜嘛,也配宣戰?!

  永勝王鄭彩也許過激了些,他們叫安保隊啊,咱別叫鄭家軍了,稱差役大隊吧!

  定遠侯鄭聯當時就不幹了,這叫啥名字?還能怎麼難聽?!

  好吧,最後哥倆敲了,叫義勇大隊吧,總之,不能叫鄭家軍。

  他們後來沒有想到的是,等拿下來諸多城池後,他們讓人給改名為城管大隊了。

  當然,這名子貼切,他們確實管理城市了,只不過是按照安保大隊的規定來的。

  所以,永勝王鄭彩看到《漢唐時報》的報導時氣樂了,我怎麼能把我二弟送到自己提供軍火的地方?!

  敢傷害我二弟的,盡誅之。

  但是,他吸取上次的教訓,盲目的謾駡回擊會讓對方笑了去。

  《漢唐時報》肯定有證據登報的,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他們有胡說八道的事情。

  他也知道《漢唐時報》信奉一個一個原則:你可以寫錯一個報導,但是,你必須在同樣的位置道歉;從不道歉的報紙,那就是永遠準備胡說八道下去的報紙!

  後來,鄭則仕部長的報告,讓他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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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4

第八百三十五章 千萬別用錢去衡量性命

  永勝王鄭彩把鄭家軍工廠的管理交給了一個最疼愛的侄子,名叫鄭吉。

  鄭吉小時候,品行端正,聰明靈利。

  上一次那個不想再提他的親戚就私下來售賣屬於鄭家的軍火,他為了馬票連紅毛蕃這樣的人都可能賣……這件事情,不得不讓他當時惱火。

  鄭家軍工廠是他鄭家集團核心利益的保證力量之一,這當然不可能交給別人了。

  只能讓鄭家的人看著……但是,他竟然敢賣給韃虜軍火,永勝王鄭彩想不明白的是,他不知道韃虜強盜集團是鄭家集團的死敵?!

  如果韃虜強盜集團打跑了漢唐集團,為了守住福建地區,鄭家集團可能會送上最後一條人命的!

  這是不死不休的死敵……他真不知道?!

  永勝王鄭彩坐在書房裡想著,他心裡有了一種蒼老無力的感覺……能做死鄭家的只能是鄭家人了,這就是他辛苦打造鄭家集團的結局?!

  他深深為自己的兒女擔心了……道路還沒有鋪好啊。

  這時,鄭家集團安全情報部的鄭則仕部長,進來低低地說了,鄭吉全招了,他確實不知道是韃虜強盜集團在採買……他以為是安南黎朝的人偷偷買,因為那裡出現了反對鄭柞家族統治的地下勢力……

  永勝王鄭彩知道安南黎朝的內哄,而且也知道漢唐集團多次表示不管他們那裡的爭鬥,只要不影響下龍灣租借地的安全和穩定就可以了,而且雙方要保證那裡持有漢唐集團身份證的人生命和財產的安全。

  當初也有反對勢力偷偷來找過鄭家集團,也做過許多的許諾,但是,永勝王鄭彩考慮過漢唐集團的態度,認為這個時候絕不是參與的時候,也拒絕提供支援,哪怕是有償地售賣軍火,那才幾個馬票……遠遠沒有安南黎朝的鄭家向自己提供了下龍灣租借地的產出。

  兩個鄭家是八杆子打不到的關係,但是那個鄭家偏上門拉關係……呵呵,永勝王鄭彩當然順勢而為了,漢唐集團的人在哪,他鄭家的人也要一定在!

  要不說,漢唐集團感覺他們古人挺煩人的呢,跟腚蟲了。

  不過下龍灣好幾百公里了,就是全交給漢唐集團,也用不過來,誰來都行。

  所以,對黎朝內部的爭鬥,鄭家集團天然性的和漢唐集團站在了一起,這和對待韃虜強盜集團的態度是一致的。

  那麼這個小子就真的有可能是這樣認為的,他撿了一條性命……永勝王鄭彩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果他真是只為了錢敢賣給韃虜鄭家軍火的話,永勝王鄭彩會親手槍斃他!

  但是永勝王鄭彩卻冷著臉說:“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是上當了?”

  鄭則仕部長看到永勝王鄭彩的表情後,明白這個小子保住性命了。

  他當然不敢在這樣的大是大非上做假了,說:“還審了他偷著納的小妾了,她是韃虜派來迷惑他的,也學會了冒充是黎朝反抗組織的人……”

  永勝王鄭彩想了想,說:“把那個女的沉海吧……都能讓韃虜用上美人計了!”

  這裡他沒有責怪鄭則仕部長的意思,因為他們也學了漢唐集團的作法,不准在內部監視自己人!

  永勝王鄭彩想了半天,感覺自己不能盲目地學了,說:“從現在起,對內也監視!包括監視你自己!!”

  鄭則仕部長馬上彎腰作了一個揖手,這是鄭家集團內部典型的敬禮方式。

  永勝王鄭彩接著說:“把他和他的口供……還有那個女的,別沉海了,都交給漢唐集團吧,要不然,我家說不清楚……”

  他苦笑了,自言自語地說:“該讓他們槍斃就槍斃……出出怨氣也好……”

  鄭則仕部長心中一沉,這個族弟完了,王爺是為了保鄭家集團的核心利益啊。

  他每天都要把鄭芝龍父子和施琅在臺灣的活動情況,還有他們見了什麼人之類的如實彙報,他們離開了他們原先的軍隊,去了那裡,永勝王鄭彩當然不再擔心他們能通過軍隊動什麼手腳了。

  但是,緊接著來的擔心是,如果他們借著這個機會,趁機搏上位,取代自己這枝鄭家,那可遭透了。

  他今生今世不想與漢唐集團為敵,他只想要福建,他只想讓自己的兒女過上好日子,安安穩穩地在福建做王。

  他是得到了漢唐集團的幫助,但是這也是他和諸位兄弟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

  最關鍵的是,他可是和漢唐集團的董事們簽了合同,他們認同我鄭家在福建地區的地位,當然,他也同意自己是同漢唐集團在一個框架裡,而且還給了五年的時間來接軌。

  很簡單嘛,福建地區要是現在完全和漢唐集團管治下的地方一致了,別的不說了,他這裡所有帶煙囪的工廠全倒了,一個月都活不上!

  五年啊,他的三弟鄭斌說過,現在就感覺在和時間賽跑!

  還好吧,他們商量了半天,說,只要比潘家或其它家的生產能力強就成了,你看,漢唐集團在鍋駝機等專案上都停產了,而且,他們還不時發包要購買他們的,所以拼過他們的就成了。

  對於這一點,三弟鄭斌那是信心滿滿的!

  但是人家也好像不算差,當鄭斌開始攻關大飛輪式15馬力柴油發動機時,人家也開始幹了,所以三弟鄭斌都像是沒有休息時間一樣的活著。

  所以說,萬一漢唐集團不遵守合同了,鄭家集團一切都完了……所以,永勝王鄭彩能不怕嗎?!

  他也想過弄死鄭芝龍這一枝,但是……下不去手啊。

  就是沒有漢唐集團他也下不去手,他最親的人,肯定沒有一個同意的,更別說那個二貨弟弟了,這個二貨還對鄭大木親近呢。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太不好辦了,特別是看著寶貝女兒鄭秀文竟也喜歡那個年輕英俊的族哥……算了,緊緊監視就行了。

  永勝王鄭彩的這些心理活動,鄭則仕部長猜不出來,但是,他知道王爺緊張,換成自己就直接讓他們死於意外了……沒有王爺的命令,他是什麼也不敢做的。

  他現在只知道自己的族弟完了。

  永勝王鄭彩讓人老老實實地在《福建時報》上認錯了,確實是鄭家集團軍工廠的錯誤,而且老老實實把經過說了。

  但是,沒有一個福建人因為自己的子弟上戰場可能會受到傷害而生氣,卻更加怨恨韃虜了……當然,《福建時報》的寫手們一直在享受著鄭家集團的高福利待遇,應該出力了,那新聞上的轉移視線方法,內容上的春秋筆法,太會了。

  百姓們群性激憤啊,韃虜強盜集團果然真是邪惡,竟然用了美人計,把我鄭家的人拉下水了,打爛韃虜強盜集團的狗頭!

  一時間,這便是韃虜強盜集團邪惡的一個鮮活的實證了……鄭吉年歲尚小,沒有那火眼金睛,上當實屬正常,求求漢唐集團了,饒過他這一回吧!

  漂亮的女人是禍水啊……

  許多“自願”去赤嵌大城為那個鄭吉請願的福建百姓,自己拿路費坐上了漢唐集團的風帆混合動力航班,原先是一天三趟都有定時的,現在則是一天一趟了,沒有辦法,戰爭來了。

  他們看著彬彬有禮的乘務女子,摸著那軟軟的鯨皮座墊,透過玻璃窗戶,看著外面的海景,聽著喇叭裡溫柔的女聲:

  “尊敬的乘客,你們好,歡迎乘坐甲子班次客貨混裝船,我們漢唐海運服務部全體服務人員對您的乘坐表示感謝……下面,我將向您說明在未來十個小時內,您將得到的服務……”

  啊,真好聽啊,這才是三等艙裡的待遇了,真不知道頭等艙和二等艙會是什麼樣子,許多普通老百姓相當滿意。

  在頭等艙裡,鄭吉的爹爹和娘親仍然對著鄭則仕部長哭泣。

  “肥貓啊,你可要救救你弟弟啊……他小時候可喜歡和你玩了!”

  鄭則仕部長頭都大了,他就怕和這些實在親戚來往,而且總喜歡叫自己小名!

  知道自己手下多少人嗎?連漢唐集團的範例部長有時候都要求自己提供情報!

  肥貓……好吧,你們叫吧,這裡沒有旁人。

  他說:“我已經和老吉說了三遍了,老老實實把實情說了就行,漢唐巡警部從不逼供,但是他們有神奇的手段,總會記住你好多天前說過的話,只要發現不同,你就完了!”

  鄭吉的爹爹恨恨地說:“我倒是不怕他挨揍,打幾下,只要不打壞了,狠狠打!他真不是為了錢啊,那幾斤黃金家裡有啊……肥貓,你信不?!”

  肥貓只好翻白眼,老吉為了那個女人買奢侈品,你們知道一個LV坤包要多少馬票嗎?一瓶亞黛香水要多少馬票嗎?我都抽不起大紅鷹雪茄,只抽大雄鷹!他在家裡偷著抽!!

  大飛輪車都不用貸款買,直接付帳了,還不是那種排隊等候提車的!

  這些錢從哪裡來的?!

  是,那個女子有誘惑的原因,但是,他自己是二貨嗎??

  鄭則仕部長在高彈真絲沙發的扶手上拍了拍,說:“老吉他是瞞的真好啊……漢唐集團安保部確實為此死了一些人……”

  鄭吉的娘親馬上喊道:“肥貓,我賠,我賠,一百倍的給撫恤金!”

  鄭則仕部長臉色陰沉了,他伸出一根粗大的手指說:

  “切記,嬸嬸,若是在那裡公開提出這一點,會讓老吉死的更快!

  他們把人的性命看的金貴,又把違反了規定看的天大一般,任何人犯了都不行,包括他們自己的人……你肯定不知道鄂玉喜大隊長的事情,他才是一個英雄,但是呢,他只為了救幾個鄭家先前的棄卒,鎮國大將軍一般的身份丟了,管後勤了!

  千萬別用錢去衡量他們人的性命!

  切記!!”

  鄭吉的爹爹真嚇到了,說:“好肥貓,叔叔在你小時抱過你,經常給你買五香豆干吃……那如何賠?!”

  “你們就表現出一個爹爹和娘親應有的樣子就成了,千萬莫要偽裝,他們無比精明,但是有時又理解不了的傻……”

  鄭吉的娘親恨恨地說:“吉兒兩個親叔叔都為打下這個鄭家江山死了,傷口都是在胸前的!

  太不像話了,永勝王不能這樣不管!”

  鄭則仕部長臉上一下子漲紅了,怒了,一拍沙發,真像是一隻肥貓那樣跳了起來!

  “永勝王不管?用我親自押送他?!哪裡來的這樣多的普通老百姓請願?!你還能請到最好的訟師?!休得胡言啊,嬸嬸!”

  鄭吉的爹爹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地說:“肥……鄭部長,若是能救下吉兒的性命,我願向鄭家集團獻出全部的財產!”

  鄭則仕部長痛苦地搖了搖頭,心想,若是馬票能解決一切,定遠侯還用去上戰場?!自己還用親自來陪送?!怎麼就聽不懂我的話呢?!

  但是他低低地聲音說:“但求天命吧……”

  他的叔叔和嬸嬸又抱在一起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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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4

第八百三十六章 第一起公園兇殺案

  鄭吉案在第一時間內,便成了《漢唐時報》和《福建時報》上的頭版頭條,甚至都把從前線傳回的消息放到了第二版。

  事實上,兩家報紙的頭版頭條,都沒有評論案件本身,都是記者對他的父母還有自願到這裡來為鄭吉請願的普通老百姓的訪問。

  法院沒有宣判之前,兩家報紙可不敢再正面評論案件,《福建時報》先前的報導剛剛被指控違背了《新聞法》,正在等待處罰。

  這是有過教訓的!

  上一次他們在報導一件兇殺案時,就把巡警部抓獲的犯罪嫌疑人當成犯罪分子報導了,而且在揭出那名犯罪分子的私生活時,過於傾向此人的陰暗面了,結果在輿論上行成了一面倒的作用,從而使巡警部產生了巨大的輿論壓力。

  大家紛紛質疑巡警部的審訊能力,連董事會的董事都打電話要瞭解案情進展了。

  秦曦關部長火了,不管誰問,一律是無可奉告!

  他怒氣衝天地對著某個董事說:“要麼就別讓我幹了,要麼就別打聽進程,更別想干擾我們審訊!事情哪裡有你們說的那樣簡單,曾經在現場,身上有死者的血跡,就是犯罪分子了,你當偵破工作是玩呢?!”

  秦曦關部長又打電話給楊友行秘書長,對他們相關報導提出了抗議!

  楊友行秘書長當時無辜地說:“我的記者是不是寫的事實吧,是不是都是有各項人證物證吧……我可沒有亂寫啊!”

  那個犯罪嫌疑人叫嵩山坳,也確實是出生在嵩山的山坳裡,他在少林寺與一個武僧沒日沒夜地學了武功,又學著認了點字。

  他後來投奔了韃虜,在台州城當了一名巡檢,當他得到密報說有人在台州海域有走私商貨,結果果然抓到了幾名有漢唐集團身份證的商人!

  他扣留了貨物,還敲詐了人家,而且在此之前,他還有過很多類似行為,甚至在台州百姓中調查他時,還有幾勒索行為是起可以明確的,而且數額較大。

  事實上,就是他引發了漢唐集團在明大陸的行動!

  他是第一批被漢唐法院按照《大清律》審判的韃虜及其隨從者。

  最後按照《大清律》的“刑事詐偽”和“刑事受贓”的要求判處了他入監兩年……他心服口服,當時還偷著樂,還有八十大板沒有打呢。

  後來,他才知道,漢唐法院因為不人道而取消了肉刑。

  他也是很久後才知道什麼叫人道。

  兩年中,他學了不少技術,學會了漢唐集團的官話,還會寫他們的字。

  他學會了水管加工技術和維修技術,會卡螺紋口。

  出獄後,他得到了一份釋放證書,可以當身份證用,如果一年內沒有什麼犯罪行為,可以換成正規的身份證了。

  花蓮監獄還給了他少數的路費,足夠他回到老家嵩山了,但是他不想回家,至少弄到身份證啊。

  他現在知道那個有多重要了。

  他很快在一家廠子裡找到了工作,那裡的老闆有兩個,一個叫王三,一個叫李四,聽說他們過去是獵人,現在憑藉著祖上傳下來的驅蚊藥,辦起了大廠子。

  他感到憋屈,要是主子還在,自己可是一個巡檢,叫他們兩個蹲著,他們都不敢站著,每個月不交點孝敬錢,分分鐘鐘讓他們滾蛋,占了他們的廠子。

  他們的驅蚊藥水、藥膏和蚊香真是好賣啊。

  他當然還會維修蒸汽鍋爐了,正宗的管子工呢。

  工錢挺高,認認真真幹了一年後,攢了一些馬票,呵呵,這要是與嵩山地區比,可以是一個小地主了。

  最高興的是他得了漢唐集團的身份證,他在當地的行政樓照了相後,發現這裡竟然不收費用,和大街上的照相館一樣一樣的照相,他們不要錢。

  辦事的是一個女子,她笑著說:“給你辦公民身份證是方便我們管理,如何能收你的費用?”

  他看那個女子笑起來很好看,忽然身體上有反應,但是只是一下子,很快就沒有了!

  他知道自己都讓那個武僧害苦了,不能那個了!

  他不想住廉租房,那裡比他的宿舍人還多,鬧死了,想買自己的房子,但是,他算了一下,這要積攢五年的錢,他才可以買到一處自己的住房。

  這太慢了……有沒有快的辦法??

  他知道不能犯罪啊,監獄裡面很可怕的。

  那一天他打開《漢唐時報》,看著後面連載的小說,突然有了主意,自己也喜歡看,天天追著看太辛苦,不如把它刻成書來賣!

  這是一個好主意!

  於是他查看了一下漢唐集團的法律,發現他們竟然連這個也管!

  他害怕了,可不敢在這裡做,他拿著自己一年來攢下的馬票,悄悄去了杭州城,找了一家印書局,就要印書。

  杭州自古就是印書的集中地之一,加上那裡才接管不久,一切都挺亂的……所以就偷著印成了。

  他知道在臺灣賣,更好賣,可是不敢,便偷偷在福建的福州賣。

  工作嘛,他沒有丟了,一年中,他都沒有請過假了,所以請了一個長假去印書,然後再回來工作,等著印好了,又請假去偷著賣!

  果然掙到錢了!

  但是,很快就不好幹了,因為有人跟著學了。

  這時,他聽說漢唐集團有個姓楊的人,暴跳如雷,結果巡警很快就抓了一批類似的人,結果還把他也牽扯進來了!

  完了。

  在審訊時,他老老實實的交待了,並退了贓款。

  還好吧,漢唐法院沒有理那個姓楊的從重從嚴處理盜版者的要求,就是按照他看到的法律規定那樣,只判了三個月。

  這個他又認了。

  三個月後,他出獄了,原先的廠長不要他了,說他賊性難改,他心一沉,但是臉上不在乎,說就說唄,自己又不損失馬票。

  最後,他在家樂福超市當了一個送外賣的快遞,還騎上了三輪自行車,但是掙得馬票比當技術員時少了很多。

  可是,他聽說過,先前也有兩個送外賣的,人家攢了錢,最後就辦起了自己的小超市和服裝加工廠,他還親自坐長途公車去看過,長途公車果然在那裡停靠了。

  他也進去看過,生意真心不小,還是開放式的,從公車上下來的人直接挑選,然後在門口結算,他們都省下了服務員!

  當然,每次只有一車人進來,所以他們結算很快。

  但是,他們可擋不住人偷啊……趁著所有人都不注意,他偷著藏了幾塊巧克力,手裡拿著油紙包裝的面包裝模做樣地結了賬。

  他的生活重新有了奔頭,這一套他也熟悉啊,工廠開不起,小超市他也會做。

  不到發了大財,他堅決不回家。

  他的工作忙起來真忙,可是當別人忙起來時,他反而不忙了。

  這一天,他一個人去了海邊公園玩,也可以找一找商機嘛。

  他一個人亂轉悠時,突然聽到了樹林中,有人驚呼了一聲!

  他也有身手,幾個竄越就過去了……他也聽過有天網和地羅安保公司,去試過的,說他身手不行,他想,可能是看自己有犯罪記錄吧。

  進到小樹林裡,他看到一個衣著富貴的中年人倒在了水泥小路上!

  他的喉嚨上插著一把金絲編織的小刀,他雙手把著那刀,那刀把上還有綠色的寶石!

  當時,那個衣著富貴的中年人憋得滿臉通紅,眼睛裡全是渴求他救命的神色……他認識這個人,叫上官什麼的,他給他家多次送貨了,而且每一次他都給自己不少的打賞!

  這要是救了他,自己豈不是得的更多!

  他趕緊上前,幫助他拔下了那把小刀,但是,卻出了更多的血,還冒著粉紅色的氣泡,他感覺自己做錯了!

  但是,這個上官很快沒有了呼吸……

  這時他感覺不好了,馬上起身要跑,可是來不及了,不知道是誰叫來的巡警,他當然不敢反抗了。

  這是第一起公園兇殺案!

  當時很快就吸引了大家的興趣。

  秦曦關部長帶著他的刑偵隊開始了偵破工作。

  《漢唐時報》當時注意到這樣的案子了,吸引人眼球的。

  隨後,他們陸續的報導都是對這個叫嵩山坳的超市快遞員不利。

  背棄自己的漢人身份,主動投靠韃虜,謀個小官,敲詐勒索商人百姓,判了刑後,不肯悔改,騙了漢唐集團的身份證後,從事過讓人噁心的盜版犯罪事業,從他在超市里提供的單人宿舍裡,還搜出了非法佔有的各種小物品,雖然不值幾個錢,但是,這是一種盜竊行為!

  他有過多次給這個姓上官的人家送貨的經歷。

  這個上官家來自廣州,原先是一個商人,有一定的積蓄,來這裡後,全家都很低調,一直靠著積蓄生活。

  一定是這個嵩山坳見財起意,偷偷跟著人家逛公園,尋機殺死對方!

  在這個姓上官的原商人身上找到了他的錢包,錢包裡都是一萬馬票之類的大面額紙幣!

  加起來有一百萬之多,還不算零頭!

  所以說,這是見財起意了……嵩山坳身上和手上的鮮血證明了是上官本人的,而且,那刀把子上還有他的指紋,這都是得到認證的。

  當時,隨著《漢唐時報》的陸續報導,人們都展開豐富的聯想。

  沒有想到的是,秦曦關部長卻遲遲不宣佈偵破結果,這把楊有行秘書長都急壞了。

  但是,他再也不肯向《漢唐時報》提供任何有用的消息了。

  秦曦關部長憤怒地說:

  “楊友行,你再也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任何審理案件的細節了,我老秦錯了!我要請求大家立法,不准許你們新聞行業推測或是妄加評議沒有正式經過法院審判的案件,好傢伙,你們比法院都厲害了,自己就宣判了!”

  楊友行秘書長狡辯說:“一是你提供我的,二是沒有這個規定!我家報紙所寫的都是事實!!”

  “好,好!”

  秦曦關部長一時間氣的無語了……當天晚上,他就發起建議,在《新聞法》裡增補上一條,禁止新聞行業對未經法院審判結束的案件進行評論!

  結果,除了楊友行秘書長本人的反對外,其他人都恍然大悟地表示了贊同。

  還有人冷言冷語道:“給點空子就鑽啊,楊某某肯定是帶著先天的歧視呢。”

  還有人接著評論說:“咱們就忘了新聞還有這樣的用法,我猜那歧視和盜版有關,你懂的。”

  楊友行秘書長一看這兩個人的名字,氣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

  劉原大法官接著宣佈此次《新聞法》增補有效!

  楊友行秘書長第二天不得不把準備的好多有傾向性的評論換了,這次增補,一點機會都不給了,不管有沒有傾向性,就是不准對未經法院審判結束的案件進行評論!

  讓人惱火的是,事後證明,那個嵩山坳還真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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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5

第八百三十七章 一派胡言和萬般邪性

  嵩山坳後來被無罪釋放了,因為當初秦曦關部長就不太相信他是兇手,原因很簡單:他身上的血痕不是自然噴上的,一看就是抹上的;那把刀價值不菲,而且刀型過小,不是他這樣的人能擁有的……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姓上官的人身上,還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的文字很娟秀,這是一個女人約他來這裡的!

  約他的人始終沒有找到。

  上官家裡的人也說,他是突然臨時出門的,而且還有些慌張,所以與嵩山坳應該沒有關係。

  本著疑案從無的原則,秦曦關部長只能放了他。

  當時,嵩山坳淚流滿面地跪在了刑事巡警大隊的門口,恭恭敬敬地磕三個頭,他舉指向天發誓要好好做人,再也不想著做壞事來發財了!

  他經歷過韃虜強盜集團的基層官場,像他這樣的事情,他一定會不死也扒一層皮,多麼殘酷的嚴刑拷打,他都是聽說過,也見過,九木之下,沒有不招供的人!

  他準備了,只要一拷打,他馬上就招偽供,讓怎麼說就怎麼說,只要拷打,結果都會是一個。

  他心灰了,臉色更灰了。

  結果,沒有人打他,只是反復不停地盤問他,有時都是一直都第二天了,換了幾批次人問,問了好多遍,還量他的手,身高,還讓他自己又寫了一份經過。

  真沒有人打他,那他就老老實實地說實話,甚至是困得不行了,也說實話。

  後來,他就被無罪釋放了,他打死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毫髮無損的被釋放了!

  他磕完頭,轉身回去了,那個家樂福超市竟然仍會收留他!

  但是,他沒有臉做下去了,他對著主管服務人員的人深揖了一躬,說自己以後會回報家樂福大超市的,現在他身上還有一些馬票,他想找一份管子工的工作。

  他在重新找工作那些日子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然下半身能硬了,而且真想成個家了!

  他經常仰望星空,高舉起雙手,淚流滿面而無聲地高喊,天神啊,你是讓我經歷了死亡的恐慌後,才有了改變嘛?!

  何其忍心啊!!

  接著他就狂吐不止,也不知道吐出了什麼,特別腥臭……

  後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管子工的工作,那是一家新成立的小廠子,就好好開始做了起來,一切都重新開始!

  當然,沒有人關心一個普通的壞蛋的故事……在他磕完頭離開的時候,秦曦關部長抱著肩從四樓的辦公室看他的背影,對自己精心培養的明人助手說:“任何審訊,都不能超過十五天羈押期,找不出有力的證據,是我們的事情,不能怪別人,這樣的過程,你們以後也要遵守有關規定,否則會被駁回的而且可能受到起訴,劉原大法官對誰都不會客氣的,他們更在乎過程的合法性!”

  他的明人助手認真地點頭記住了,這不是僅寫在書上的,考在試卷上的,是真心要遵守的。

  由此,新增補的《新聞法》開始發揮作用了,把楊友行秘書長差點憋死了,站在道德至高點上來說話的手法,他最喜歡用了,可是法院沒有宣判完,他就不敢用,你說急人不?!

  鄭吉案可比嵩山坳案更吸引人了。

  鄭家集團交出了鄭吉,同時,又請了最貴的訟師。

  現在在臺灣地區,訟師行業是收入極高的行業,同樣,也是競爭極其激烈的地方,在漢唐集團側面的推動下,發展很快,已經出現了數家的訟師樓,這一般是由幾個訟師聯合開辦的,或者分成,或者各自接自己的活計。

  漢唐集團穿越前沒有請法律專業的人才,他們認為自己有的是那面世界的資料,想怎麼制訂都成,只要符合常識就行了。

  確實是這樣,他們有的是資料,在制訂各項法律時特別容易,幾乎不長時間就推出一個來。

  對於訟師的培養,漢唐集團只好側面推進了。

  這時,有一個女性技術員自願報名來培養。

  她叫嚴唐,是果樹專業的技術人才,但是在那面的世界有當過法律援助志願者經歷,而且喜歡思考法律上的問題……這真是讓人高興的經歷,伍大鵬董事長笑著說:“啊哎,小嚴技術員,你怎麼不早點說出這個經歷來,這是多麼難得啊!話說,你援助成功過沒有?”

  嚴唐技術員苦笑著說:“……能不提這個話題嗎?我都好久不說了……”

  “那你現在為什麼說了呢?”

  “很簡單呀,現在我們建立了連自己都要遵守的法律。”

  “……”

  “我啊,小時候最想當律師,可是後來學了果樹專業,現在當不成了……但是我可以讓別人當律師啊!”

  “好吧,這也算是一個夢想了,你就兼職負責律師的考核和發證吧!”

  “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再多也不會累的……”

  嚴唐技術員一開始想把訟師職稱分為一、二、三、四級,但是一想到訟師基本上屬於自由職業者,所以職稱的劃分已沒什麼實際意義,反而是由於搞過於繁瑣的升級過程,會給後來人造成暗箱操作的機會。

  於是就一證決定了。

  考試科目嘛,就是漢唐集團的各項法律了,這個書店裡都有賣的,不用她操心教材。

  嚴唐技術員設計了三個類型的試卷,第一個就漢唐法律的基礎知識,這個是考記憶力的,不過關就不用再考了,第二年再說吧。

  第二個是簡答題,主要表達對漢唐各項法律中一些規定的理解,這個不僅考記憶力,而且還要考法律用語是否專業一些,不過關就不用再考了,第二年再說吧。

  第三種是開卷考了,可以帶上所有的法律書籍,進行實例分析。

  三考通過,既得到漢唐集團認定的訟師資格證書,當然,也可以到漢唐集團的司法部門任職了。

  這個方法一推出就讓法律書籍大賣,而且近三年來,不斷地考試,果然就通過了一批法律人才,他們有的就職于漢唐集團司法部門,有的就自己單幹成為訟師。

  一開始訟師少,於是就價錢昂貴,其中有一個幫助一家鵪鶉養殖場告贏了漢唐集團,並得到了賠償費用的年輕訟師就比較有名氣,但是他卻不是最貴的,目前收費最貴的是一個叫金聖歎的訟師。

  提起金聖歎訟師,楊友行秘書長就氣得大罵,這個中年大叔是個死太監,木有小雞雞!

  因為金聖歎先前是《漢唐時報》寫連載的寫手。

  他是蘇州吳縣人,為人狂傲有奇氣。

  他本姓張,因明亡誓不仕清,常喟然歎曰:“金人在上,聖人焉能不歎?”從而改姓“金”,字“聖歎”,名人瑞。

  他先前寫過都市靈異類的《乩降才女葉小鸞》,文筆不錯,不似習風金這個寫手的穿越言情,他的爽點好像更多點,當時,楊友行秘書長一眼就看出,將來這本書的版權能賣個好價錢。

  先前,漢唐集團打下了蘇州時,他也好奇漢唐集團的由來,但是打韃虜他卻完全支持,於是就借著方便的海航交通到了臺灣來看看,本來帶了些銀子的,可是感覺這個物價太高了……這時正好趕上《漢唐時報》收稿子和寫手,他倉促間便把先前寫過的《乩降才女葉小鸞》寫了開頭的幾章,就投了稿子。

  文章怎麼樣,讀三章就看出來了,這就和吃雞蛋一樣,一口便知道味道了。

  那時楊友行秘書長也愁自己的寫手中,突出的不多,寫言情和武俠的太多了,缺少小眾類,一看這三章,正對自己的要求,就給出了千字二百馬票的買斷價,將來的版權都是自己的!

  這個時候,金聖歎已經四十多歲了,聽了價格後眼睛都圓了!

  一千字就能給一兩銀子!!

  楊友行秘書長淡淡地一笑,揮揮手說:“這是一個正常的社會,我們正確評估寫手的價值,這個社會沒有不要逼臉的看盜版者,也沒有該死的盜版者,你的價值不止這些……好好寫,別斷更,到時候我還會提價。”

  說完,楊友行秘書長還指導了他如何恰當的灌水而不被讀者看出來,如何合理的安排兩千字的篇章長度,如何推動爽點的發展……這個讓金聖歎萬分感歎,還可以這樣寫文啊。

  但是,這個中年大叔不上進呢,一天就一章,還不多寫,寫完了就四處走,亂看一氣,要不就在《漢唐時報》專門給寫手安排的寫作中心裡的圖書館看書。

  這個中年大叔的都市靈異火了起來,因為他從20歲起開始在吳縣扶乩,自稱收納30多個已逝女子為冥間弟子,曾到葉紹袁、錢謙益、姚希孟、戴汝義等士大夫家中扶乩,有的是人生經歷,所以,在他的文章的版塊裡打廣告的特別多,價格還高。

  楊友行秘書長找他談了談,說:“老金,你得加更啊,你是新人,我版塊專門給你留出來了,別和習風緊學,人家成名早,偶爾斷幾次,讀者等得起,你要多寫,怎麼樣,來個三更如何……一天就掙上一千二百馬票了!”

  “不妥不妥,我哪裡可以只為馬票活著?楊友行秘書長,聽聞你對《三國演義》、《金瓶梅》、《西遊記》、《水滸傳》頗有評價,不如說說如何?”

  楊友行秘書長知道,他對《水滸傳》極為喜歡,經常寫點點評啥的,但是,他對中年大叔這種毫無用處的業餘愛好極為不喜歡!

  對寫手來說,更新為王啊,你還想不想成為習風金那樣的大神了!

  千字六百馬票,你真不想追求?!

  楊友行秘書長說:“看法還真有一點兒,如果你能兩更的話,我可以談一談……”

  中年大叔金聖歎除了喜歡和別人對對子外,更喜歡別人和他點評文學。

  他說:“這有何妨,兩個小時後派人來取稿子吧!”

  “要三千字的大章啊!”

  “可以!”

  好,真好,中年大叔的手速還可以。

  晚上,楊友行秘書長第一次請一個寫手吃飯,兩人吃燒烤去了。

  楊友行秘書長說:“你們明人這個四大名著啊,我個人認為都不是什麼好書,你別瞪眼,是你讓我說的……《金瓶梅》算是都市言情吧,那裡面的人物,你說說表達了什麼?展現了平民的生活?你看看哪有一個好人?全是畸形類人物……你先聽我說完!

  《三國演義》呢?那個諸葛亮全是計謀和詭計,哪有一次是堂堂正正的大戰?也太意淫了吧?表現了友情?那全是毫無原則的認同!

  《西遊記》吧,可讀性強,但是太過於虐主,而且最後所謂的成功標準,還是混進了體制內,沒啥意思,沒有英雄主義的豪情!

  最不值當的是《水滸傳》了,書裡哪有正常的英雄?除了濫殺就是濫殺,還以吃人肉為榮!”

  中年大叔金聖歎都氣得哆嗦了,咬著牙說:“一派胡言!”

  楊友行秘書長淡淡地笑了,對了對子,說:“萬般邪性……我對的可否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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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6

第八百三十八章 檢察官與訟師的戰鬥準備

  寫手金聖歎童年貧困孤獨,九歲入讀私塾,刻苦勤奮,思想獨立,喜愛閱讀,尤其沉迷於《水滸傳》,成年後考取秀才,耗費無度,以致常處貧困。

  現在他已經怒而站起,說:

  “《水滸傳》令人百看不厭!無非是本書把一百零八個人性格都寫了出來,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氣質,人有其形狀,人有其聲口!

  一本書中,便盡藏有倒插法、夾敘法、草蛇灰線法、綿針泥刺法、弄引法、獺尾法的寫作之法……

  而我觀閣下之文,則千人一口,千人一面……洋洋灑灑,不知所言,總提那面的世界,又不知道是何意……”

  寫手金聖歎為人孤高,常常率性而為,個人主義嚴重!

  以才子自居,狂放不羈,目中沒有領導!

  甚至譏笑其他寫手庸俗愚拙,比如對當紅寫手習風金就口無遮攔,說人家只會圍著裙子轉,若無女主,定然不會寫了!

  楊友行秘書長自知面貌帥氣,所以呢平常對其他人都是寬容忍讓,他是一個大度的人,絕對不會和一個古人一樣!

  但是,那本書的僕街原因是自己寫的不好嘛?分明是看盜版者眾多!!

  楊友行秘書長冷冷地對這位中年大叔說:

  “我完全否定這四本書了嗎?如果批評都毫無自由,那麼讚美又有什麼意義?你對其他寫手常常出言不遜,我不怪你,你是性情中人……但是你知道我那本書為何會撲街嗎?你知道這其中所反映出來多麼深刻的社會原因,歷史原因,人文原因嗎?!”

  寫手金聖歎還牛逼上了,說:“不論如何,休想再讓我寫下去了!”

  啊呀!他要當太監!!

  楊友行秘書長冷笑著說:“你不想寫下去了,就是斷更,斷更了就是當太監了,太監就是沒有小雞雞!”

  接下來兩個人的啤酒酒勁兒上頭了,都喝了好幾瓶了,他們一個叫對方老狗,一個叫對方小狗!

  好吧,兩條寫手狗狺狺地廝打起來……當巡警趕到時,楊友行秘書長已經成功地把中年大叔騎在身下了。

  兩人一起去了警局。

  做筆錄時,那個巡警嚇了一跳,這個醉熏熏的帥氣的年輕人竟然是漢唐集團的人!

  他趕緊給秦曦關部長打個電話。

  秦曦關部長接了電話後,想了想,說:“按規定處理!”

  然後他又給沈千千經理打了電話,讓她趕緊給楊友行秘書長帶回家。

  就這樣,楊友行秘書長和寫手金聖歎都被做了檔案記錄,都被處罰了五百馬票……楊友行秘書長有幸成了漢唐集團裡第一個受到治安處罰的人。

  第二天,楊友行秘書長醒來後,感覺渾身都痛,回想起來和金聖歎打架鬥毆的過程,他十分感歎,想當年自己是寫手中最能打的,誰知道喝多了啤酒,竟然能讓一個中年大叔打了很多下!

  這條老狗是掙了些馬票了,竟然搬出了免費的寫手公寓,自己租了一處房子,竟然要去考訟師!

  他趕緊去找顏棠技術員,詢問考訟師難道沒有年齡限制嘛!

  當時顏棠技術員正在一家冰粉店裡津津有味地吃著冰粉,她說:“不能有年紀限制,很多有根底的訟師都是四五十歲了……”

  楊友行秘書長說:“連中老年人你都給機會?!”

  顏棠技術員當時瞪著亮晶晶的眼睛說:“誰考過都有資格當訟師,為什麼要管人家的年齡?!”

  好吧,楊友行秘書長被她美麗的眼睛打敗了,就說,他原本有一個寫手,有些許才華,最好不要讓他考上……寫手也要當訟師,他會成為蹩腳的訟師。

  顏棠技術員瞪著亮晶晶的眼睛說:“若是考過了,我還會親自培訓的,你知道我看過好多以法律為內容的電影電視了!我還有所有的帶律政字頭的電影電視資料片!”

  楊友行秘書長無語了,他都給顏棠技術員交了冰粉錢了,她還不答應自己不想讓金聖歎當成訟師的要求。

  顏棠技術員忽然就叫了一聲,說:“天啊,你的眼角怎麼青了?又被千千姐打了!”

  “沒沒,我和鐵依廠長比賽拳擊時受的傷……”

  顏棠技術員又叫了一聲,說:“天啊,你只受了這點傷?!”

  楊友行秘書長沒有辦法了,因為他是買斷啊,所有版權都在自己的手裡,所以找了一個寫手續寫吧,結果有很多原先的讀者寫信來指責……他自己受著了。

  可恨的是,那條老狗還真考上訟師了!

  聽說那過程還挺勵志的,這期間,他還打過短工,搬過磚,聽說春節時靠著給人編寫對聯也掙了一筆錢……總之就是堅持學習啊。

  說實話,楊友行秘書長服了,雖然他是一條太監了的老狗,但是真有氣節,說不寫就是不寫,寧可去搬磚!

  顏棠技術員還真上心,組織了一個班,天天上兩節課,經常還搞什麼法庭演習,情景再現啥的……當時漢唐法院已經完成了基本建設,組建了自己相對獨立且完整的系統,至少他們的法警制服是巡警中最莊重而好看的。

  他們把陪判團改為11人制,不久的將來要改成21制。

  但他們自稱是陪判團時,楊友行秘書長差點笑了,你們叫錯名子了吧?

  劉原大法官說:“沒有叫錯,雖然他們只能是檢察官啟動,但是,他們會有決定權……”

  楊友行秘書長笑了,說:“你們可真懶,讓明人自己決定自己的人有沒有罪,你們看熱鬧……”

  劉原大法官也苦笑了,說:

  “有點兒是,至少最不壞吧。再說了,在這裡,至少他們人人都有自由遷徙和自由工作的權力,嚴格的意義上說,他們是自由的人,可以做出自己的主張,我們不操心了,當然,還要能聽懂我們的話,沒有智力障礙,還要有我們的身份證,不是這裡的公民,沒有資格的。

  不過,好在檢察院方面也不會隨意啟動的,太浪費人力和物力了。”

  後來,打官司的案子越來越多了,這好像也和經濟的發展有關係,經常發生糾分。

  大明商人不喜歡見官,但是他們發現這訟師真是好啊,一切都交給他們了。

  慢慢的,所有的訟師都遇到了機會,這一競爭,慢慢地也顯出高低來了。

  如果說先前那個起訴漢唐集團的年輕人更善長民事賠償方面的話,金聖歎訟師則更善長在經濟糾分或是刑事案件上辯護,特別善長說服陪判團。

  這個中年大叔充分利用了漢唐法院的陪判團制度,發揮寫手意淫的才華,要麼高昂,要麼悲憫……經常把明人陪判團說服了。

  當然,他也有對手,還有一個非常聰明的檢察官,他遠遠要比金聖歎年輕,而且還是以更高的分數考過了訟師,但是卻投入于漢唐檢察院。

  他的名子叫徐元文,1634年出生,今年才二十歲。

  他在少年時代就非常喜歡讀書學習,14歲時經考試被錄取為韃虜強盜集團的生員。

  他所讀的書以六經(即《詩》、《書》、《禮》、《易》、《春秋》、《樂》)六部書為主,也常讀諸子百家的著作,力求明瞭事理,經世致用。

  那一天,他接受了鄭家集團聘請自己做鄭吉案的訟師。

  他當時看了看鄭吉的案卷,對鄭家集團的鄭則仕部長說:

  “無罪辯護是不可能的,鄭吉可以在服罪態度上做點文章,可以在審判團的身上做點文章,你要明白,審判團的判定票數比例很重要,哪怕是有一票認為他無罪,這都會影響到主審法官最後的量刑尺度!”

  鄭則仕部長拿下口中的大雄鷹雪茄,笑了,一字胡還動了動,說:“永勝王正是此意,如若輕判,永勝王會感謝你的……”

  金聖歎訟師的牛逼勁兒又露出來了,說:“不必!這是我訟師天然的責任!我倒是很敬佩永勝王當初與韃虜強盜集團血戰的血性!”

  鄭則仕部長微笑了,他彈了彈煙灰,說:“陪判團?我鄭家要是知道他們的名子,或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金聖歎訟師勃然變色,說:

  “我是親眼看見他們都遵守他們制下的規定……如果你敢違反,我拒絕接受你的聘請,多少馬票都不行!請你出去!!”

  鄭則仕部長馬上點頭哈腰地說:“這不是開個玩笑嗎?!哪裡可以能見到那些陪判員……”

  這是真的,他們隨機抽取不說,還是二十四小時單獨生活,廣播和報紙都聽不到!

  金聖歎訟師歎了口氣說:“不要有任何超越法律的非分之想……現在想起來,楊友行秘書長真是一個偉大的人物,他若是輕輕動一下手腳,我命不久矣!”

  鄭則仕部長為這個案子組織了一個二十人的小組,二百萬馬票的訟師費用,已經創下了天價了。

  很快漢唐法院公佈了主審法官和檢察官的人名,還有陪判團的成員名單和照片。

  誰都知道,現在這些陪判員徹底和這個世界隔絕了。

  金聖歎訟師痛苦地看到他的老對手,一個毫無同情心,千方百計把別人送進監獄的年輕檢察官,這個人他太熟悉了,不用準備。

  至於那個主審法官則是台州地區的法官,他不太瞭解了,他對一個助手說:“我要在二十四個小時內,知道這個主審法官所審判過的案例!”

  他的助手匆匆忙忙去漢唐法院檔案館檢閱了,那裡的資料是對有訟師證的人公開的。

  陪判團是最重要的!

  他的助手們馬上在黑板上貼上了11個陪判員的黑白照片,他掃了一眼看後,竟然發現大神寫手習風金也被隨機選上了,馬上對助手說:“記下來,明天申請換10號陪判員,理由是,他曾經與我同行,關係……過於親近,不利於法律的公正!然後到《漢唐時報》請求證明……”

  接著,他挨個派出小組成員去陪判員生活工作的地方,側面打聽他們的一切消息!

  ……

  深夜了,漢唐檢察院的辦公室裡,年輕的檢察官徐元文也在研究著陪判團。

  他抱肩看著,對自己的助手說:“申請換7號、9號陪判員,理由是,他們剛從鄭家集團的福建地區來這裡不足兩年!

  你看,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些太過面善?”

  他的助手馬上同意說:“甚是,一看便是老好人,肯定容易受到金聖歎金太監的蠱惑!”

  這個真不知道是誰傳出人家是太監的外號……

  檢察官徐元文說:“最為關鍵的是,那個主審法官太易受反對票數的影響了,我擔心他量刑過輕!”

  他的助手更加認真地查看著隨機抽選的陪判團員的資料。

  把所有有罪的人判重罪,這樣才可以讓漢唐集團的法律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當然,這些就如同叫人外號一樣,只是私下裡說說。

  漢唐法院其實隨機抽選了二十二名,第二組人還不知道自己被選上了,他們只是候補。

  只給雙方一次挑選陪判員的機會,所以,他們當然都緊張了,只有三天的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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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羊 發表於 2018-11-23 07:47

第八百三十九章 陪判團.法官.檢察官.訟師

  鄭吉案在漢唐法院一號法庭庭審這一天,像是一個隆重的日子。

  上千名普通的福建百姓在漢唐法院的廣場前為年輕的鄭吉叫冤求情,確實是這樣的,若是他知道是韃虜強盜集團來買軍火的話,肯定不會賣的!

  且不說韃虜強盜集團在別處屠城了,就是同安之屠那都是鄭家集團的痛啊。

  1648年八月十六日,韃虜強盜集團的“靖南將軍”陳泰、“浙閩總督”陳錦、“福建提督”趙國祚在福建同安縣進行了一次大規模屠城。

  當時,韃虜軍隊進攻同安,鄭家軍的援軍因風向不利受阻。

  同安城破後,守城將士悉數殺身成仁,韃虜軍隊開始屠城,血流溝渠。

  大約有五萬平民被屠殺!

  那都是多少有一點親戚關係的平民啊!

  所以,這個血債無人能忘!

  ……而且明知道自己親人也要上戰場,如何可能賣給韃虜強盜軍隊軍火?

  這些時日,《福建時報》上連篇累牘地報導同安之屠,N多的反抗韃虜大軍的事件,N多的韃虜大軍兇殘的事件。

  熱赤大城當然可以看福建時報了,那個年輕的檢察官徐元文在預審階段就對鄭吉提出了叛國投敵的指控,這個是可以要了鄭吉性命的罪名!

  西方范院長馬上叫停了他,和他談了一下。

  西方范院長說:“明明鄭吉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漢唐集團為何還要如此走一遍流程?巡警部要重新偵查,我們呢則要預審……這裡面一個原因是表明我們漢唐集團一切要以漢唐法律為最重,這二呢,則是考驗我們巡、檢、法三方面的配合,所以,我們的指控一定要嚴謹,你知道資料的,漢唐集團從來沒有搞過嚴打,因為我們的法律一直是在一個框架內,一個標準內,沒有嚴或不嚴之分。

  所以,你的指控不能過嚴重,既然是真正的依法了,就沒有從重從嚴處理,不可以有彈性。”

  年輕的檢察官徐元文是聰明的,他認真地對西方范院長說:

  “院長,我只不過想表達出犯罪者必須要為他的罪行負責的態度,而且因為他還做了致死致傷我安保人員的罪行!”

  西方范院長知道,漢唐集團管治下的的年輕人,無不對安保大隊懷有好感和敬意,不是因為身上的衣服帥氣,也不是因為工資不低,而是因為他們面對韃虜強盜時,是可以給對方毀滅性的打擊!

  這是讓人想一想就熱血沸騰的感覺,我等的安保隊是全世界最強大的!

  天下無人可敵!

  所以,只是因為一個人就給他們帶來了傷害,這是不可忍受的怒氣!

  當上千普通的福建百姓在漢唐法院前為年輕的鄭吉叫冤求情時,當地也有年輕人對著高喊:

  “必須嚴懲鄭吉!”

  “安保隊的血不能白流!”

  好吧,兩面都是在漢唐法院的廣場裡示威,沒有影響他人,也沒有影響交通,更沒有身體上的接觸……巡警部出動了兩支小隊,他們把自己的警用自行車擺在廣場上,排成兩列來,告訴兩面不可越過,然後無聊地搖動著丁字拐警棍,來回走動,他們中還有一組女巡警,胡翠花隊長領著一個組的女巡警也來了。

  她們的警服顏色與男巡警相當,但是樣式卻端莊秀麗,可算是17世紀中期的時髦樣式了。

  男巡警在巡視的過程中,沒有人理會那兩幫子人在喊著什麼,他們之間有時會對著那個胡翠花隊長的身影眨一下會意的眼神。

  這個妹子不尋常,在年年進行的槍械考核中,她的五子轉輪手槍三十米固定靶,二十米移動靶,從來都是冠軍!

  這個可是男女混合項目……

  而且,她的分筋錯骨手相當厲害,徒手散打中能對付兩名男巡警!

  而且還漂亮,身材還好……一個漢唐集團的人經常給她寫信,你懂的。

  當然,這些男巡警的調皮是不可能讓憤怒的人群看到的,熱赤大城的年輕人更熱血了一些,他們在表達他們的憤怒,所以說,人們的情緒不可能不影響到檢察官的情緒,更不要說才是二十歲的檢察官!

  西門范院長知道這次審判的整個過程中,漢唐集團的人沒有一個人參與,最多指導一下,大家當時在網上也都認同讓明人自己處理自己的事情,當然,要在他們規定的框架內。

  因此,西門范院長不能這讓這個熱血的明人小青年跑太遠。

  最後他決定以商業受賄罪、非法販賣軍火罪、資敵罪三種罪名同時指控鄭吉了。

  西門范院長還想勸勸他,他雖然熱血了一些,但是至少還是聽從自己的教導,還是過重了……可是後來他想了想,如果不讓他自由發揮一下,這也不利於他的成長。

  誰沒有年輕過?誰沒有熱血過?誰沒有把天下的壞人都送進監獄的想法!?

  一切罪惡都要受到懲罰!

  但是,總要有一個不變的固定的法律……

  當金聖歎訟師明確知道了這三項罪名的指控後,他拎著皮包帶了一個助手就去法院的羈押室裡見了委託人,說:

  “所有的證據,不論是鄭家集團提供的,還是漢唐巡警部提供的,非常確鑿而且都對你不利,本著為你利益最大化的考慮,我勸你認同前兩項罪名,並同時要有改過自新的表現,主審法官我調查過,他對於有表現改過願望的年輕人量刑偏輕。

  至於第三項,我勸你不要認……十至二十年的徒刑,甚至可能是死刑的代價太重!”

  鄭吉原本灰白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說:“我竟然有可能不死……”

  金聖歎訟師皺了一下眉頭說:“沒有陪判團的認同,沒有法官大人的量刑,誰能定你的罪?!”

  鄭吉嘴角露出微笑,說:“我以為我死定了,永勝王都沒有見我,我小時候他最喜歡我……”

  金聖歎訟師說:“現在,大明天子也救不了你,能救你的就是漢唐的法律!本著全心全意為委託人服務的原則,我建議你拒絕承認第三條……”

  鄭吉眼睛也帶著笑意了,說:“我來時,鄭則仕大哥說,讓我老老實實聽漢唐法院的話,問什麼就說什麼……”

  金聖歎訟師用一根手指點著桌子說:“他那是為鄭家集團的利益考慮,你是我的委託人,我只考慮你的利益……你沒有主觀上的故意,你是被欺騙的!”

  鄭吉臉上閃過一絲恐慌,向四處看了看,小聲說:“其實後來我也有了點察覺,我賣給黎朝反對勢力的軍火也不少,但是報紙上為何卻沒有任何有關黎朝內部的戰事……有一天,她睡覺說夢話了,分明是用韃虜語言說的!

  我害怕了,但是已經停不下來了,想停之時,那個男人說要向永勝王舉報我,讓我最後再賣一次,又一次……”

  金聖歎訟師馬上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助手,他趕緊拿出鄭吉所有的證言和口供,飛快地翻看著,果然沒有相關的記載,自己的記憶力不錯。

  金聖歎訟師笑了,說:“很好,他們沒有抓到那些人,這樣就無法證明你是主觀故意!”

  鄭吉害怕了,他向著四處看看……

  金聖歎訟師呵呵地笑出聲了,說:

  “這裡是法院准許訟師在絕對不受任何監視的情況下與被羈押的委託人見面的地方,我們的談話內容受漢唐法律的保護,沒有人會把它當成罪證……”

  鄭吉低聲說:“我須要在法院上說謊嗎?”

  “不需要,因為指控者要自證,而你只須沉默……”

  金聖歎訟師結束了他與被羈押的委託人的會面,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認真看著最後敲定的陪判團的成員材料。

  這些陪判團成員現在一定在一個聽不到廣播喇叭,看不到報紙,除了法警外,任何人都見不到的地方。

  徐文元檢察官也在認真看著陪判員的個人資料,但是這個是提供給雙方的公開的自然資料。

  徐文元檢察官當然也想要更多,但是漢唐檢察院可提供不了這筆經費。

  他還沖著那些貼在牆上的陪判員的照片,揮了揮拳頭,低聲說:“一定要將犯罪分子重判!”

  第三天,漢唐法院一號法庭開始了正式的庭審。

  這一次的主審法官是黃宗羲,當然,郭子仁市長給人家改名為黃宋義的事情已經成為了大家的笑柄了。

  郭子仁市長真生氣了,他看錯了,這有情可原,但是你倒是直說啊,這個中年大叔還不挑明,分明是丟自己的人嘛。

  當然,大家也能理解,一開始時,畢竟不理解漢唐集團的情況,這也是有情可原。

  先前,劉原大法官組建法院時,提出要一批沉穩的中老年明人知識份子,這樣好溝通,而且不能熱血。

  法官要是也來熱血,那個完蛋了!

  但是還不能迂腐,老好人的性格也不行。

  這樣挑來挑出也沒有幾個了……但是黃宋義承認自己是黃宗羲的笑話傳出來後,一下子就引起了劉原大法官的注意,這是一個合格的人選。

  太適合當明人法官了……於是把他調到熱赤大城,進行了一番培訓,然後又放到了台州城,他最熟悉的地方歷練了一下,看案例,尺度把握的不錯。

  當然,漢唐集團的各項法律都和這個時空的常識性的事情不發生矛盾,也很容易讓人理解……

  鄭吉案的庭審正式開始前,庭審中所有的當事人都要將自己的右手放到《漢唐大章程》上,發誓自己要遵守它。

  黃宗羲法官是最後一個,只聽見他用沉穩的聲音說:“吾深知《漢唐大章程》的內容,願意遵守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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