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我們的1654 作者:小樣有型 (已完成)

 
mk2258 2014-12-13 00:4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79 75614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7

第八百一十章 死亡與尊嚴

  呼!呼!呼!

  眼前的玉米任意倒下!

  那看似柔軟可欺的玉米葉子,突然變得鋒利起來!

  逃跑的那個把總的臉上,手上,劃出了許多的血口子……真是邪門了!

  剛才的情景嚇死他了,甚至都有鮮血噴到了他的臉上,還有可怕的爆炸聲……他清楚地看到那一個個如同饅頭大小的物件飛向他們,還好,他先前在街頭與人廝殺的經驗,斷定決不是好事情,返身就往玉米地裡鑽!

  果然,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爆炸聲,還有同夥的嚎叫聲!

  他拼命地跑著,誰也顧不上誰了……

  呼!呼!呼!

  眼前的玉米葉子胡亂擺動著!

  能緊跟著他的是他的兩個鐵杆兄弟,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主子進城時,隨著他跟了主子。

  不僅帶頭剃髮,而且,還要拿著刀子讓別人也剃髮。

  凡是膽敢不剃髮的,都是心存怨望,意圖叛逆!

  所以主子能賞識他,能提拔了他,這馬上就要抬旗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三個人一邊跑,一邊委屈著,老天爺不公呢。

  真跑不動了。

  三個人回頭看了看,只有些不甘心被他們壓過的玉米重新挺起來;用心聽了聽,沒有什麼動靜……

  那個把總說:“弟兄們,停一下再跑,別把自己跑死了!”

  三個人這時才感覺臉上都是火辣辣的,汗水殺得生痛呢。

  三個人喘成一團,又不敢大聲,小心地掰下幾棒玉米,剝開吃。

  真好,馬上要成熟的玉米,最甜了。

  三個人蹲下來,悄悄地啃著。

  那個把總小聲說:“不對勁兒了,兄弟們,他們是玩真的了……先前那些傳聞可能也是真的,他們是漢唐集團的安保大軍,不是海盜……我等先前上當了!”

  一個弟兄說:“我等能幹嘛?!”

  另一個弟兄說:“嘛對咱有利,就幹嘛!”

  那個把總小聲贊同了一聲,說:“甚對!現在咱們把軍服都脫了!”

  “那鋼刀呢?”

  那個把總說:“不能丟!你沒看見過主子的騎兵?只要過萬,天下無人能敵!”

  三個人想像了一下萬馬齊奔的情景,這是真的,無人可敵。

  那個把總小聲說:“咱們找個地方躲起來,主子要是贏了,咱們還是主子的奴才;若是有意外……那咱們就是被逼的,只是為了保自己的性命,或是不管誰來,他們哪個不要奴才?!”

  他的兩個弟兄拼命點頭,對,對!

  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一聲平靜的回答,還帶著南方口音,似乎是福建地界的。

  “爾等真錯了……漢唐集團從來不要奴才!”

  他們三個人頭皮一緊,馬上站了起來,刷刷刷,拔出鋼刀,恐懼地瞪大了眼睛!

  呼,呼,呼!

  吳化龍大隊長這時撥開玉米植株,悄悄地出現在他們面前,只有三米遠。

  他們當然不知道,他們已經被吳化龍大隊長盯上了……

  吳化龍大隊長在他們返身鑽玉米地的時候,就認定了他的逃跑位置。

  叢林追擊戰和反擊戰,他們訓練過太多次了,事實上,追擊者遠比逃跑者更容易獲勝。

  除非,沒有讓人看到過他們逃跑的背影,除非,他們也是叢林老手!

  連風吹過,在老手的眼裡,都能留下痕跡……何況他們是三個人一起跑。

  吳化龍大隊長當時指揮隊員們去追擊其它逃跑者了。

  他盯死了這三個!

  吳化龍大隊長說完話後,他拔出了轉輪手槍,向著正玩刀花的那個把總的兩個兄弟連開發兩槍!

  啪!啪!

  那個把總頓了兩頓,他看到自己兩個弟兄叫都不叫一聲,馬上倒地了,壓倒了一片玉米。

  他一點也沒有熱血上頭,馬上拋了手中的鋼刀,“撲通”一聲跪倒,喊道:“大爺,大爺,我也是被逼的啊!有辦法,誰能跟了韃虜啊!”

  他拼命地開始叩頭了!

  吳化龍大隊長心裡一陣難過,他終於明白了,漢唐集團的人為什麼會討厭別人磕頭……他感覺似乎是自己的尊嚴受傷了!

  “你起來,俺給你一個機會,像一個正常戰士那樣和俺拼殺,打敗俺,你就活了命,敗了,你就死了……這就是叢林戰鬥。”

  那個把總眼睛的餘光看到這個人把那可怕的物件插到了大腿上,從胸前向下抽出一把短刀,黑乎乎的!

  他的眼睛餘光還看到剛才丟下的鋼刀伸手可及……

  他仍拼命磕頭,喊道:“大爺,大爺,你就是我親大爺!饒了我吧!!我真是被逼的!!!”

  吳化龍大隊長盯著他的動作,感歎了一下,一個給自己做人尊嚴的地方,才真正是好地方!

  他退了幾步,說:“不要懷疑俺了,你拿起鋼刀吧,看你的手腕子,也是使刀的好手……”

  這個距離就夠了,他暴起,抓起了刀,不挽刀花,立劈下來!

  “操你媽,你真當我怕了你嘛!”

  吳化龍大隊長微微一笑,盯著他的手腕,輕輕一閃,躲過了,沒有試圖用叢林戰術刀和他對碰。

  那個把總果真是使刀的好手,他沒有等刀用老,生生用腕子停住刀勢,轉手橫切,那些不停地在反彈想重新站起的玉米植株碰上那雪亮的刀刃後,齊刷刷斷裂了,在半空中飛舞著……

  吳化龍大隊長微笑著退後一大步,在漫開飛舞的玉米葉子和玉米斷株中,躲過了這橫切。

  那個把總眼睛紅了,他不能讓這個人離自己遠了,怕他拿出那物件來,他一個弓字步彈上前,狠狠地變成雙手執刀,用力把刀尖捅向他!

  這是江湖上人常用的頭三刀……

  吳化龍大隊長微笑著一個側身,貼著身子,讓過那把刀,然後猛然用自己的叢林戰術刀,怒切那把鋼刀!

  果然,對方的鋼刀經不起他的叢林戰術刀的,他現在手裡的叢林戰術刀是烏鋼的,比先前的中歎鋼好多了,反正過個一來年,他的刀就換一次,越換越感覺以前聽聞的寶刀就是一個傳說。

  當那個把總感覺自己手中的刀一輕,他也在亂葉飛舞的瞬間,看見對方那個人,用他的短刀生生切斷了自己的寶刀!

  他的眼角都要裂開了!

  這時他真正拋開了自己的殘刀,馬上真正地跪下了,嚎叫著:“大爺,大爺,奴才我真的投降了!天津衛裡哪家有銀子,奴才我是一清二楚,你就饒了我的狗命吧!!”

  吳化龍大隊長悲哀地看著這個使刀的好手,真的,如果大家武器是一樣的,他沒有把握在拼刀時,可以全身而退。

  挽刀花?那是嚇唬人的……

  就是穩准猛快,能放得出,能收回來,他都做到了。

  對方真的在拼命磕頭了,他卻感到在侮辱自己……

  什麼樣的人能做到讓別人磕頭後,竟能無動於衷,竟能從中感覺到威嚴?!

  吳化龍大隊長說:“你可以站著死嗎?不要侮辱了自己的本事……”

  “大爺,大爺,我願意做你的狗奴才啊!真的啊!!”

  吳化龍大隊長痛苦地呻吟了一聲,但是快速出刀了,一道血線從對方的喉嚨飛出,與很多碎葉又一起飛上了半空!

  他第一次殺跪著的人!

  那個把總拼命捂著喉嚨,嗚嗚地倒地了,臨死都沒有閉上眼睛,他真的真的要當奴才的……

  吳化龍蹲了下來,給這個把總合上了眼皮。

  “漢唐集團的人說,你這樣的人要是活下來,還過的好,會破壞整個民族的雞因,不管是刀手還是文人,俺和你沒有私仇,但是你必須死……起因是什麼,俺不知道,至少你是作為一個刀手死的,比像狗一樣被吊死體面,還有自己的尊嚴!”

  ……

  這個不出名的村落裡亂了起來,那個莊頭,從自己家裡的高牆大院子裡跳了出來,帶著自己的手下,滿村子開始敲鑼!

  “海盜來了,海盜來了,大家反抗啊,反抗啊!他們要占了我等的土地,奪了我等的糧食,奸殺我等的娘子!”

  鑼聲緊集,讓人熱血!

  朱樂樂的爹爹對朱樂樂的娘親說:“剛要過上好日子,這就鬧海盜了!還讓不讓人活了?!和海盜們拼了!!!”

  朱樂樂的娘親擦著眼淚說:“真的,剛有點奔頭,海盜們就不讓人過日子了,這是啥世道啊!”

  朱樂樂馬上揮著小拳頭說:“娘親,我會保護你的!”

  朱笑笑哭著說:“哥哥,我怕!”

  這時鑼聲更響了,喊聲更大了,海盜們竟然還會雞奸小孩子,只要他們進村子了,沒有人能得好!

  朱樂樂的爹爹終於忍不住了,他拿出家裡的菜刀,用力在水缸沿上磨了磨,他本來想用鋤頭的,但是,那個是做完農活後,要交到主子的倉庫裡的。

  菜刀磨快了是一樣好用,砍死這幫狗海盜!

  這時,里間的小屋子裡,朱樂樂的爺爺又喊話了,說:“混帳!這個村子哪裡有你的土地?!你這個破屋子,那些海盜能搶你的地瓜?!你媳婦長那麼醜,誰能看上?!在屋子呆著,看大戲!!”

  當時朱樂樂就不高興了,我娘親是世上最好看的人!

  當時他的爹爹也不高興了,爹爹他老糊塗了!怎的能不關自己的事情呢?!天下亂了,誰能好過??

  當時他的娘親也不高興了,海盜們喜歡女子,天下皆知……我怎麼個醜!

  那個莊頭終於看到從各家各院中,沖出了不少男子,特別是半大小子們,眼睛紅紅的,士氣十足!

  但是,海盜們始終不進村子……隱約有人傳言說是那個紅衣老女人勾來的,分明看到那些海盜們是穿著紅衣紅褲!

  莊頭怒了,打死他,讓他胡說八道,他一定是海盜安排的人!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8

第八百一十一章 樣板村與樣板城

  這個村子的人亂糟糟地湧出了村子,他們在那個莊頭和他手下人地帶領下,手裡拿著各種長短武器,真的很有氣勢地湧出村子來了。

  他們都看見了在玉米田地邊的一群人,他們有穿紅衣紅褲的,但是也有穿著綠衣綠褲的……

  這時,那個莊頭得意地說:“那個說他們都是紅衣紅褲的人分明是胡說,傳播謠言!”

  剛才,莊頭和他的手下把那一個胡說八道的人好一頓打,大家都在旁觀,誰讓他嘴賤嘛!

  那個莊頭這時揮著手裡的鋼刀說:“他們人少,大家一起沖啊,趕跑狗日的海盜,護我家園!”

  那個莊頭帶頭沖了幾步,結果好幾十個青年舉著木棍,紅著眼睛,嗷嗷叫著跑過了他!

  吳化龍大隊長在他們剛一出來,眼睛就眯眯上了,這媽蛋的和廣州城是一樣的!

  特工中隊的人平靜地看著這些從百米之外衝殺過來的人,他們的腳步淩亂,上身僵硬,絕對是平民,不是假扮的。

  支援他們的安保隊隊員們馬上端起來槍,對著這些手持武器的人!

  手持武器者皆是敵人!

  吳化龍大隊長冷笑著說:“安保小隊隊員們請冷靜,俺來處理此事!特工中隊,沖天連開三槍!”

  轟!哢嚓!轟!哢嚓!轟!

  嗷!

  在隊伍前面跑的青年們丟下棍子就四散而逃了,他們也都看見了那地上都是我大清士兵們的屍體,一堆的……

  吳化龍大隊長拍了拍身邊一個仍然端著槍,做瞄準狀的年輕的安保隊員的1654式步槍。

  “放下槍吧,他們沒有這個鬥志的……”

  一大群人比剛才出來時快很多的速度,跑回了家裡,緊緊插上了大門!

  好像沒有人來追?!

  朱樂樂的爹爹本來還以為自己出去晚了,結果人家都已經跑回來了!

  他趕緊把菜刀藏了起來,又和妻子一起把朱樂樂和朱笑笑藏在菜窯子裡,然後又讓妻子也下去!

  朱樂樂的娘親哭了,說:“你呢?你也下來吧!”

  朱樂樂的爹爹說:“不成的,海盜進來要是看不到人,會亂翻的……我在外面為好,你們快藏好,要是占了房子,就讓他們占了!搶了,就搶了,我在外面伺侯他們……”

  朱樂樂的娘親到底被推進了地窯子裡,朱樂樂的爹爹趕緊推來了大缸,把地窯子木頭門扣死,這樣就看不出來有地窯子啦。

  朱樂樂的爹爹把家裡能看上的衣服都捧到院子裡了,還有幾十斤地瓜、土豆,還一半袋子小麥,那是準備中秋時磨成白麵吃的,來搶我家吧,都是你們的了!

  朱樂樂的娘親在地窯子裡摟著兩個孩子哭,老天爺啊,剛剛好過一點,我家惹到誰了!

  天下又大亂了!

  朱樂樂的爹爹在外面忙活著,朱樂樂的爺爺在小屋裡不知道為什麼聽得清楚,他剛要大喊,卻上來一口濃痰,拼命咳嗽起來,好容易吐出去了,大喊道:“我的兒啊,你進來,你進來!”

  朱樂樂的爹爹進來了。

  他見自己的爹爹說:“兒啊,你去灶台口,扒了兩層磚,那裡有十兩銀子。你那些破爛,海盜們能看上嗎?不夠買命錢的……你別怕,有比我等更怕的,這就讓我高興,咱們算個屁啊……”

  噢,朱樂樂的爹爹飛快地扒出來那十兩銀子。

  他的爹爹說:“還想著給樂樂上私墊用呢……算了,保命吧,想想,能和他們一起死,我真閉上眼睛了。”

  朱樂樂的爹爹又不高興了,說:“爹爹!”

  朱樂樂的爺爺笑了,說:“不管哪的海盜,他們不要種地的人了?當年早早帶你見點世面就好了!”

  好像這個不知名的村子裡所有人都在忙著什麼。

  但是,他們想像中的海盜卻要走了。

  特工大隊大隊長吳化龍看著這個比自己原先住的村子好不到哪去的村子說:“走吧,回去彙報成果,這裡的戰場,再派人來收拾吧,他們哪也去不了。”

  正當他們準備回去時,一輛帥氣的,這個時空第一輛手工打制的摩托車駛過來了,在泥土地上還來了個飄移,推起一人多高的灰塵!

  車上的傳令兵說:“吳化龍大隊長,你有新的命令!”

  吳化龍大隊長接過命令書一看,腦子暈了一下,上面寫著:樣板村計畫!

  竟然讓他去管理這個不知名的村子!

  他是戰士,是特工,是大隊長,但是讓他當村長!

  命令寫的很詳細,他也看的明白,他看到簽發命令的人名後,明白,他必須服從。

  他乖乖地簽了接受命令的回執。

  他對著前來支援的安保小隊說:“你們也別坐車走了,去把這裡的,還有玉米地裡的屍體都裝車帶走,一趟不夠再回來裝!

  現在,這個村子俺說的算了!”

  說完,他抬頭看著這個不知名的村子,額頭上全是皺紋了。

  媽蛋的,這都是什麼事情……

  關於明大陸長江以北地區的土地政策,漢唐集團內部爭執得厲害。

  一方面是赤嵌經驗派,他們說:“當初收復這裡的王田時,這裡的農民不也是都認命了嗎?!”

  漢唐集團一開始完全收回,改為集體農莊,經過三年的示範作用後,土地有償分給他們了,他們沒有各自為戰,卻依然保持原來的經營方式,而且漢唐集團先前的投入現在已經完全收回,而且略有贏餘,土地的產出也一年比一年更多。

  在這裡,一個農業勞動力的收入,完全可以媲美一個工業的工人了。

  那麼就證明,這個方法是有效而且正確的。

  更強大的佐證是在湘南地區推行的集體農莊辦法,最少的人工,最大的農業設備的使用效率,至少鄭家集團的超大型農莊就是一個案例,還有什麼可以質疑的?!

  反對的意見也十分強大。

  新經驗派的人說:“憑什麼和尚能摸得,我就摸不得這一套,在北方不一定適用!

  雖然,不求他們熱烈擁護,但是,我們在北方的影響力微乎極微不說,更重要的是,各種通過韃虜強盜集團得利的勢力複雜,不怕他們反撲,而是怕他們搗亂!

  我們所要的穩定不是壓迫型的穩定!而是正常型的穩定,辦法有,就是把韃虜強盜集團搶他們的土地還給他們,讓常識回歸,讓他們把自己綁在自己的小塊土地上,這時再不收他們半年稅務,哈,超穩結構回歸了,你讓他們造反和搗亂都不會有追隨者,因為他要種地,忙死了。

  這個時候,我們再通過在無主地上,或是新開地上展現集體農莊的威力,不用多久,自耕農們就會發現,他們永遠不會有集體農莊的產業農民收入高,更重要的是,你猜他們會不會跟我們學?!

  我的朋友們,現在明大陸上不過一億五千萬人,土地不是太多,而是人口太少了。

  你們不要上當,從來就不是土地的問題導致的動亂,而是體制!”

  赤嵌經驗派的人說:“這是投降派!你們忽視了我們的引導作用!”

  “不對,情況不一樣了!機械做法不適用!!”

  好吧,這樣爭吵的結果是,大家妥協了,找一個地方試點吧。

  “把韃虜強盜集團搶人家的土地還給他們,在無主地上和新開地上做文章!”

  赤嵌經驗派的人冷笑著說:“哼哼,你還真當農民是樸實憨厚的啊,他們要是冒認無主地怎麼辦?”

  新經驗派別的人笑了,說:“這其實是第二步的問題,是具體操作的問題,你要是讓楊友行秘書長去對付這個時空農民,那就是讓貓拉車了;要是讓郝剛大隊長去,那就是把牛放進瓷器店裡亂跑了,要是讓和這個時空農民有很多交往經驗的人去辦呢?

  農民對付農民,這不分南北東西,辦法太多了……”

  好吧,大家就這樣商量好了。

  所以,這個不知名的村子當了樣板,所以,吳化龍大隊長變成了一個村長。

  幾千裡外的爭吵和決定,讓吳化龍大隊長躺槍了。

  他領著自己的隊員們向著村子走去了,還帶著一個大喇叭。

  吳化龍大隊長告訴一個北方人出身的隊員說:

  “別說廢話,告訴他們,到打揚場來,把韃虜強盜集團搶他們的土地還給他們!

  有地契的拿地契,沒有地契的讓村子裡三戶以上聯保……但是不許互相聯保,不同的三戶只能保一戶!

  媽蛋的,再嚇唬一下,假聯保判……十年大牢,而且土地沒收!你耐心點喊,別急!”

  吳化龍大隊長看了命令後,不用上面說了多種假設,馬上就想到了辦法。

  農民對土地的熱愛超過了一切,如果說他們對大牲口的關心超過對兒女都是真的,說廢話沒有用,把你被別人占了的土地還給你,沒有比這更有號召力的了。

  那個北方人出身的隊員和一隊隊員舉著大喇叭滿村子喊了,他們誰家也沒有進,就是在大街上喊!

  吳化龍大隊長坐在打揚場上的石碌碌上,抽著大雄鷹雪茄,等著他們來。

  好半天,沒有人來!

  他一下子就想到原因了,說:“媽蛋的,惡人沒有處理,他們不信呢,去幾個人,把那個莊頭和他的手下抓來,俺問一問他手下有人命官司沒有!”

  其實,那個隊員在喊的時候,真有人馬上想出來了,但是,看那莊頭的大宅院,沒有動靜,沒有人敢出來,那個莊頭和他的手下凶著呢。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49

第八百一十二章 樣板村與樣板城 續

  特工大隊的吳化龍大隊長讓六個隊員去把那個莊頭抓過來。

  他們先前因為管不了這裡的事情,只能坐看他們在作威作福,但是現在不行了,他們必須要管好這裡。

  吳化龍大隊長一邊抽著煙,一邊在心裡想,必須要懲罰邪惡,否則對良善的勸導毫無作用!

  六個隊員也是瞭解這個地方的,他們小跑到那個莊頭的家裡,把他和他的手下都帶到打揚場了。

  沒有人反抗,他們像是好人一樣服從要求,很乖地跟著隊員來了。

  因為他們看到了,這些人有能連發的火銃,聽到了他們掌心雷的爆炸……那地上的死屍已經告訴了他們很多,要不說死者教育活者嘛。

  那個莊頭和他的手下被帶走了!

  這個時候,歸還他們的田地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有吸引力了。

  朱樂樂的爹爹在院子裡,守著一堆的物件,還有十兩銀子,等著海盜們破門破入。

  第一遍聽到了,他苦笑了,又來騙人,當初他們還說是為崇禎皇帝報仇呢!

  第二遍他聽到了,他的爹爹又在裡屋亂喊了,竟然能下地了!

  他趕緊去扶住他……他的爹爹說:“去看看吧,要是想殺想搶我等,不會等這樣長時間的,你也經過兵災,哪裡有事先喊話的?

  萬一真歸還了呢?”

  “爹爹啊,怎麼可能啊……天下何人不把田地當成寶貝,打下來江山後,田地都分給了別人……那為何要打江山?”

  他的爹爹冷笑了,說:“真恨我沒有帶你出去見世面,他們這是市恩於民!趁天下未穩之時,收買人心……”

  “爹爹啊,你的意思是,以後他們就不會給別人了?”

  他的爹爹冷笑著說:“小聲些,休要管他人,只管能不能要回自己的田地,我爺爺還在的時候,那就是咱家的土地,我爹爹還在的時候那還是咱家的土地,到了樂樂這一代,就變成他們的了,我死都閉不上眼!”

  這個時候,院子外響起了眾多的腳步聲,還有人叫著,天神,莊頭被帶走了,去看看!

  在這個村子裡,莊頭就是爺,他可以說你幹得不好,少給你口糧;也可以說你幹得好,不用上工也可以多分口糧。

  前提是,他要能看上你媳婦,你全家就過上好日子了。

  甚至還能給你寫個路條,你可以去別的地方探親訪友之類的,不怕被抓了,當了逃人。

  村子裡的人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的,只聽他說是跟著主子發家的。

  他和他的手下打人狠,還好沒有打死過人……最大的主子說了,不可以隨便打死農奴。

  但是,他和他的八名手下,現在被六個海盜帶走了,乖的像個孫子。

  他能怕了?

  他真怕了!

  隨著他們被帶到打揚場,越來越多的村民都出來了!

  朱樂樂的爹爹看見大多數人出去了,他也豁上了,又推走大缸,打開蓋子,放下梯子,讓藏在裡面的親人們出來!

  爹爹拼命也要去,只好背上他了……這是一家人上陣了。

  那個莊頭到了吳化龍大隊長面前,撲通一下子,帶頭跪倒了,喊著:“爺,您是爺,這個村子都是您的了!”

  吳化龍大隊長看了一眼去抓他們的特工隊員,意思是,他們沒有反抗?!

  特工隊隊員回了一個遺憾的表情,沒有,一點也沒有,要是只去兩個人抓就好了。

  吳化龍大隊長說:“起來說話,不要叫爺,太難聽了……俺不是來搶劫的……”

  那個莊頭磕頭更猛了,喊著:“爺,一切聽您的!一切聽您的!”

  吳化龍大隊長怒喝了一聲:“起來!”

  這聲音嚇人了,那幾個磕頭的人,嗷地一聲,跳起來了。

  吳化龍大隊長心裡明白,不把自己當人看的人,也一定不會把別人當人看,現在的表現都是假像。

  他看到越來越多的人畏畏縮縮地到了打揚場了,便跳上了石碾,他沒有用大喇叭,直接喊了出來:

  “俺叫吳化龍,是漢唐集團安保部的人,俺來這裡,不是搶你們什麼的,是要把你們被韃虜強盜集團搶走的一切,都還給你們……這麼多年,你們受苦了!”

  吳化龍大隊長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還帶有一點傷感,他看到,這裡的人大多臉上帶著菜色,他們身上都不能稱之為衣服了……在漢唐集團治下,餓死一條狗都是罪過,何況人還能受餓!

  底下一個老漢叫了一聲,說:“我家的土地還我家嘛?!”

  “對!連上面的附屬物,都還你們!”

  “哈哈,老天爺開眼啦,我不死就是等著這一天啊!”

  眾人一陣騷動!

  又有人喊道:“那我家被他們搶走的牛呢?就是莊頭家裡的院子裡!”

  “俺說過,一切都會還給你們,你們聽到喇叭裡的命令了嗎?!”

  “可否再說一遍!”

  那個特工隊員頓時心裡大罵,我都說了八遍了!

  吳化龍大隊長沖著他點了一下頭,再來一遍吧。

  那個特工隊友又念了一遍,這時,整個打揚場靜極了……吳化龍大隊長站得高,基本能看到全場的表現,好幾千人啊,都在認真聽。

  他們還是剛才要打要殺的人嗎?該是他們的就還給他們,就是這樣簡單。

  當那個特工隊員念完了後,人群騷動了起來,還我家的田,還我家的牛,還我家的……總之,亂了起來。

  吳化龍大隊長不慌不忙,拿出自己的轉輪手槍,沖著天上,連開了三槍!

  奴役造成的秩序永遠不是真正的秩序,只能是一種表相,是一種懷有暴亂因數的安靜。

  槍聲不大,但是連續三槍,讓人群安靜了一下,吳化龍大隊長趁機高叫著,說:“想要回田地的,到我的右手處站好!想要回物件的,到我的左手處站好!想要回田地和物件的,在中間站好!”

  利益是最好的指揮者。

  人群馬上分成了三隊。

  吳化龍大隊長最後喊話了,說:“規定,你們都聽清楚了,不可冒認,否則替你擔保的另兩個人的田地會被沒收。

  從現在開始,這個村子半年不收任何稅務和田租,若是有來收費用的,到大沽軍營去報告!”

  接下來的事情是無比繁瑣的,足以讓整個中隊的特工隊員帶著逐一去鑒別,逐一調整著各種紛爭。

  絕對麻煩,但是絕對受到了這個村子裡所有人的尊重,這是真心的。

  趁著人人都想要回自己的物件時,那個莊頭和他的手下被安全地帶到了大沽軍營,和那些俘虜一樣,坐著返回的運輸船送到罪惡之城……花蓮城!

  那個莊頭哭嚎著主動交待了主子的幾個隱秘的糧倉,苦求著不要被帶走。

  吳化龍大隊長冷冷地說:“放你們走?你們會被他們打死的……到了花蓮城,你們至少還能有一個公正的審判!”

  那個莊頭哭嚎著說:“爺啊,天下像我這樣的人幾十萬有了,都能審過來?”

  吳化龍大隊長冷冷地說:“俺向你保證,能!五年不夠,就十年,十年不夠,就二十年,所有的邪惡都跑不了,除非他死了!”

  那個莊頭頓時目瞪口呆,沒有了氣力。

  這個村子裡確實還有糧倉……吳化龍大隊長想了想漢唐集團的作法,他下了命令說:

  “都別光想著幹自己地上的活兒!

  把村路平整了!

  把水渠疏通了!

  ……

  一律用糧食折算,幹一天活給十斤糧!”

  吳化龍大隊長說完就後悔了,這是漢唐集團治下的勞工錢,不是這裡,這裡給二三斤都算是高的了!

  但是,他可不想反悔,緊緊地閉上嘴,看著村民們搶著報名幹活。

  他悲哀地想到,當年那些農民何嘗不是這樣?但是後來他們過得多好……

  還有無主地……吳化龍標了出來,插上了小牌子,寫著漢唐集團土地。

  前後忙活了近一個月,他留下了兩個隊員負責維護秩序,等著有人來接手。

  他則帶著其它隊員回到大沽軍營,他們已經錯過了N次戰鬥了,就在一個小村子裡為一塊地,為一頭牛,為一把鋤頭忙活著!

  他們是特工隊,不是管這些破活兒的!

  當然,他們前後寫了詳細的情況介紹,沒有不會識字的安保隊員,也沒有不會寫報告的特工隊員。

  郝鋼大隊長和孫瑜大隊長頭碰頭的看了厚厚的報告,比看參謀寫的作戰報告還認真。

  吳化龍大隊長心裡不舒服。

  郝鋼大隊長看完歎了一口氣說:“那幫子人說的是對的,把他們的東西還給他們,他們自己就把自己綁在土地上了,讓這樣的人跟著參加暴亂?扯蛋了……”

  孫瑜大隊長也點頭認可:“真實的情況往往都是極其簡單的常識,在這裡一開始使用原先的集體田莊法,絕不恰當……想要平穩過渡?把他們的東西還給他們就行了!”

  郝鋼大隊長看出吳化龍大隊長的不滿來了,說:“老吳,你這個樣板村是對人性的考驗,再一次證明了,人人都是關心自己的……這比一次戰鬥還有說服力,你信不,你能因為這個受到董事長的嘉獎?”

  吳化龍大隊長馬上想笑,但是憋住了,仍是一臉的嚴肅。

  孫瑜大隊長說:“對,一定能,這個村子和先前接手的天津衛一樣,都能成為樣板……京城都不能算!”

  這份長長的報告書,細緻到如何確定一把鋤頭的報告書引發了漢唐集團內部的爭論。

  有人指責吳化龍大隊長為什麼不發動群眾來解決問題?為會麼不舉辦公審來調動民心?弄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害人看了半天?

  當然,也有人反駁了。

  我們當年為什麼不這樣?你以為是雞毛蒜皮的事情,對農民來說可能大過天!

  指責的人一時間啞口無言。

  伍大鵬董事長沒有明確表態,但是,他直接對吳化龍大隊長和收復天津衛的王洪禮中隊長簽發了通令嘉獎,認為他們兩個打造了兩個樣板,對今後的工作有極大的啟發性。

  這個態度,所有人都讀懂了。

  吳化龍大隊長就不說了,王洪禮中隊長本來就在收復天津衛的行動中表現出色。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51

第八百一十三章 讓別人先到天津衛吧

  話說回來,在大沽口的戰鬥中,陸安大隊派出了三千名隊員與對方打了一場極不對稱的戰鬥。

  在兩代代差的前提下,五千多韃虜士卒潰不成軍。

  這場戰鬥實際上成了一場抓俘虜比賽。

  海安大隊派出了一千名海安陸戰隊員,他們沒有直接參與進攻,而是要沿著海河上行,一方面截住他們回逃的人員,另一方面要切斷京杭運河,檢查出入的船隻。

  如果是韃虜強盜集團的官船則扣押,如果是私人商船則只許出不許入。

  從大沽口到天津衛的直線距離只有五十公里左右,但是,那道路不一定完全平行與海河,所以,當他們上行了三個小時後,便在預設的地點上岸了,那裡是海河距離道路最近的地方。

  沒有韃虜士卒能馬上就跑到這裡的。

  他們的駁船隊雖然是上行,每小時也是十公里的時速。

  這一路上,王成中隊長一直端著望遠鏡觀察道路上的情況,他看到了許多行人吃驚地看著他們,還喊叫著。

  王成中隊長嘴角上翹,帶著微笑,心想,你們喊什麼?這三條長龍駁船像不像逆水而行的水龍?

  那條單獨前行的小火輪,在你們眼裡又像什麼了?

  可惜,他聽不到那些人在驚呼什麼……

  到了預設地點,他們都下了駁船,守住了各個道口。

  海安陸戰隊隊員們十分輕鬆,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架起手搖式加特林機槍,所有的路人也都被勒令接受檢查,怕是逃兵冒充的,但是一直沒有查出來。

  跑了一夜,再加上奪路狂奔,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是逃兵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就是這樣,也要讓他們停一下,等海安陸戰隊員們上船前行後,那些行人方可離開。

  被奴役久了的人群真是好管理,都老老實實地在那裡等著,就像被堵住了,禮讓國賓先要路過的一群人。

  等了一個多小時後,一個逃兵的人毛都沒有看見,王成中隊長拿著望遠鏡眼巴巴地看了十幾回,真沒有,直到迎來了機動運輸車隊。

  本田皮卡是最先到的,後面的車隊落了很遠。

  就這樣,王國濤開這車都憋屈壞了,他不能發揮出速度來……沒有辦法,他們這支機動運輸隊,就是漢唐集團現有運輸手段的展示了。

  本田皮卡、農用長頭四輪車、大飛輪公車、鍋駝機式公車、四輪大馬車全有了。

  這五種車型的速度求最大公約數的話,你說吧,本田皮卡如何能快起來?

  所以,道路條件這樣好,還得壓著速度,讓人憋屈。

  海安大隊長孫瑜和陸安大隊長郝鋼下了車後,王國濤也把車窗搖下來了,點了一根煙,放了答錄機聽,正是崔健的搖滾,老掉牙了,但是他喜歡。

  大隊長孫瑜說:“老王,沒有逃兵了,又高估了他們的戰鬥力,你直奔天津衛吧,後面的行動,你和王洪禮中隊長配合吧……”

  大隊長郝鋼看了看後面,王洪禮中隊長的農用長頭四輪車還看不著呢。

  王成中隊長眼饞地看著本田皮卡後面的7.7式高平兩用機槍,說:“皮卡交給我指揮吧……一個破皮卡不值得金貴它。”

  海安大隊長孫瑜說:“行啊,那戰場指揮權交給我吧……”

  王成中隊長馬上不幹了,看都不看那個破皮卡了,說:“臨陣換將是大忌啊,我去也!”

  說完,這傢伙帶著海安陸戰隊員們重新通過跳板快速回到駁船上。

  他們的動作乾淨俐落,一看就是演練過多少次了。

  這傢伙馬上發令,全力上行,直達天津衛!

  因為有北方情報總局的工作,對海河的水位,他們可能和這條河上的老船長一樣的清楚,就是一個快跑!

  王洪禮中隊長坐在農用長頭四輪車裡,看著那個皮卡靠近了,這時對講機裡收到郝鋼大隊長的資訊了。

  “老王,不要停車,只接奔向天津衛!海安陸戰隊已經提前出發了,目測時速為二十公里每小時!完畢!”

  大隊長孫瑜這時直翻白眼,真心爭誰先到誰後到啊!

  當然要爭!

  王洪禮中隊長直接命令,全體加快速度,跟不上就跟不上了!

  結果四台農用長頭四輪車加油提速了,大飛輪公車一腳油門踩到底了,鍋駝機公車司機氣急敗壞地看著那些軍用四輪大馬車繞過自己,快速跟上!

  媽蛋的,你一個破馬車,又是拉後勤輜重的,跑那麼快有用嘛!

  這場抓捕韃虜強盜集團成員們的行動,可能對臺灣生活影響之一,就是抽調了幾輛公車……不過沒有關係,不過拉大了等車間隙,同樣,那裡有的是人力三輪自行車。

  道路好走了,人和車自然就多了。

  這個時候,四台農用長頭四輪車幾百米外就狂按喇叭!

  大飛輪公車助理司機也跟在後面狂捏銀菊膠氣囊喇叭……

  其實聲音最大的是鍋駝機式公車,但是它們遠在幾公里之外了,用不上。

  這時,前方路上的行人,獨輪車,兩輪馬車,四輪馬車,全都嚇得直竄了,還好知道把路讓開,抱頭鼠竄!

  王洪禮中隊長在駕駛室裡咬牙切齒地說:“優先通過權!收拾了那幫子強盜後,就不會這樣了!!”

  事實上,海河中的海安陸戰隊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開始,他們嗷嗷地跑著,後來,不得不降低了速度……

  他們的上行,再加上速度的原因,激起的波浪都打翻了好幾隻搖櫓船了,儘管他們早已經靠邊了!

  王成不用望遠鏡也能看見,前方還有更多的或是雙槳或是搖櫓的小船了。

  前文說過,明建文二年,1400年,燕王朱棣在此渡過大運河南下爭奪皇位。

  朱棣成為皇帝後,為紀念由此起兵“靖難之役”,在永樂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將此地改名為天津,即天子經過的渡口之意。

  作為軍事要地,在三岔河口西南的小直沽一帶,天津開始築城設衛,稱天津衛,揭開了天津城市發展新的一頁,後又增設天津左衛和天津右衛。

  清順治九年,1652年,天津衛、天津左衛和天津右衛三衛合併為天津衛,設立民政、鹽運和稅收、軍事等建置。

  這時,由於天津衛同時處在京杭運河和海河的交結處,地理位置極優,城市人口大大增長了,而且與南方的河運和海運已經成為一個航運系統。

  若不是漢唐集團切斷了長江以南的京杭運河,這裡的船隻將更加擁擠。

  但就是這樣,周邊的農民們靠著給天津衛提供日常生活的蔬菜等生活用品維生的人家不少,所以小型船隻極多。

  王成中隊長看到靠邊的單桅河船都要經不起波浪的衝擊了,又看到那河面上都飄起了青菜……他脫下帽子,歎了口氣,命令趕緊降速,幸好還沒有死人,就讓陸安隊首先到達天津衛吧……

  天津衛的城牆最早出現在明永樂三年,也就是1405年,工部尚書黃福修奉旨為設立的天津衛築城,始有城牆。

  築牆採用的是祖傳工藝,稱為“夯土造城”。

  四堵土牆把天津圍成東西長、南北短的長方形,如同一個算盤,是為“算盤城”。

  城牆上設置了密密麻麻的箭垛,弓箭手可以從後放箭;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段牆體凸出城牆,其狀形似馬臉故稱“馬面”,可以消除防禦的死角。

  在城牆轉角處建造了高大的角樓,用以瞭望敵情;在城牆四方分設城樓城門,鎮守四方,連通內外;城門內還修建了形如口袋的甕城,專門用來圍剿攻破城門的敵人。

  城牆築好之後,人們紛紛稱讚天津城牆“賽淮安”。

  這個城牆還承擔了防洪的重任,早年間歷次發大水,都是憑著高高的城牆才把洪峰擋在外面。

  1491年,日漸殘破的土牆經歷了第一次重修加固。

  天津兵備副使劉福委派都指揮使陳達將土牆墊高加厚,外面砌滿了青磚,號稱“金包銀”,還重修了城樓城門,分別命名鎮東、定南、安西、拱北。

  一直到現在,天津衛城四門之外各有美景,占了“直沽八景”的前四景:“拱北遙嶺”“鎮東晴旭”“安西煙樹”“定南禾風”。

  在計畫中,海安陸戰隊要從安西門外的碼頭直接上岸,奪下安西門;陸安隊要奪下定南門或鎮東門。他們都防守住後,等待後援。

  所以誰先到,誰就是第一個占了天津衛的安保隊,這個是要留在歷史資料中的。

  但是王成中隊長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前面一堆一堆的小船,因為戰鬥的需要而衝撞他們……自己下不了這樣的命令,還沒有清除韃虜強盜集團的勢力,先害死不少人命,這個怕自己二十年後後悔……

  其實,王洪禮中隊長也是面臨這樣的問題,越靠近天津衛,那行人和破木頭車越多,驢車還多了呢!

  喇叭聲越響,前面那幫子人越亂,竟然還能左右來回地跑!

  這不行啊……王洪禮中隊長馬上命令降低速度,算了,讓別人先占了天津衛吧,這裡離了定南門好幾公里遠都堵成這樣了,等靠近了,都是人牆了!

  直接碾壓過去?

  打死他都不能下這個命令,他寧願辭職!

  二十年後可以見人,一百年後可以見鬼!

  所以喪良心的事情,無論原本的目的是什麼,他不幹的!別人會不會懺悔,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是,他會的,他自己知道……

  人和人的差距,也許會比人和猴子的差距都大。

  機動運輸隊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前進,車上的安保隊員還要跳下來把倒在路上的獨輪車啥的,好好推開,這或許是一家維生的工具。

  還有一頭驢子也許是毛了,或者是火了,拉著兩輪車,嗷嗷地沖著打頭的農用長頭四輪車沖來了,那上面的車把式連忙翻滾下車,跑了。

  好吧,你真是驢!

  王洪禮中隊長命令停止按喇叭,也停了車……那頭驢可能覺得自己贏了,打著響鼻從旁邊過去了,開始變成碎步跑了。

  王洪禮中隊長轉回頭來,打開對講機找王成隊長,結果聯繫不上了,雙方現在距離上超過三公里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51

第八百一十四章 斬首行動

  最終還是王洪禮中隊長先到了定南門。

  當時,機動運輸車隊還在遠處兩公里外的時候,那些守城的韃虜士卒們就嚇壞了,他們馬上玩命地關上足有三十釐米厚的大木頭包鐵皮門!

  現在,那紅底漆的大門上,那黃銅門釘好像沒有了天津衛的威嚴,卻是正在折射著一種難言的恐懼……

  那是什麼?!

  在城門樓上,所有的士卒都在死死盯著即將來到的大鐵車們,它們大大小小,長長短短,一共有十幾個了!

  它們似乎正在不時嚎叫著,緩緩地奔向了定南門!

  定南門關閉了!

  這讓在城廂之地做生意,買東西的人更加害怕了,當時,守城的士卒揮動著雪亮的鋼刀,把妄圖逃進大門但卻會影響關門的市民們嚇住了。

  等到定南門的大門關上了,他們才敢靠前,無力地拍著大門,哀嚎著,乞求著進到城裡,城門洞裡湧進了幾百人,好像這裡最安全。

  在大門裡,那些守城的衛兵們,早把用十個人才能抱起的大門栓推到位置了,大門已經被牢牢地插死了。

  現在早已派出人飛快地跑去軍營報告留守的軍官了……

  城門樓上,數十雙恐懼但是又有些好奇的眼睛盯著那爬行中的大鐵車。

  大鐵車們確實是在爬行,而且王洪禮中隊長還發現,越要接近目標了,人群還越亂跑,還聚堆呢。

  他親眼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模樣竟然很像鮑威市長的中年版,只見他高舉著雙手,在他們前方的路上左右來回跑了足有三趟!

  鞋子都跑掉了,還不停,就是不往遠處跑……好吧,王洪禮中隊長只能再一次降低了速度,不讓司機狂按喇叭了。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汽車喇叭的意思!

  王洪禮中隊長無奈了,他只能推開車門踏在踏板上,口中高喊:“都向著鎮東門跑,都向著鎮東門跑!!”

  有人真就醒悟了,或是看到了還有人能從那裡面站出來,還發出人聲不怕了?

  反正是有一些人翻身逃了,但是沒有形成隨眾行為,竟然有相當多的人當時就給跪了,這個動作卻形成了隨眾行為,一片人都跪下了!

  王洪禮中隊長鼻子都氣歪了,這是攔路護主啊……但是,他用望遠鏡看到了,那門洞之處竟還擠成了一球子的人!

  我去!他們都不跑,原來是還以為那大門能打開,會保護他們呢!

  再往上看,能看到城門樓上有幾十個士卒在那裡比比劃劃,他心裡想著海安特工大隊的情報:定南門有五十個士卒,鎮東門能有四十個,安西門最多,能有一百個,但是要兼管西門外碼頭,拱北門最少,不到二十個。

  他一點也不後悔選這個城門進攻,哪個城門外都是熱鬧的市場……

  王洪禮中隊長火了,扭頭命令司機,說:“我一會亂喊幾句,你按喇叭,低速前進,我不信他們不跑!”

  王洪禮中隊長忽然高喊:“吃人啦!吃人啦!快往鎮東門跑,鎮東門大開著,主子大軍在那裡保護你們哪!”

  緊接著,所有車喇叭都響起來,大家的車都在怠速前進,一拱一拱地向前竄著!

  那些跪著的人終於怕了,嗷嗷叫著爬起來,向著鎮東門的位置跑去了,這次終於形成了隨眾行為,因為主流是向著那個方向跑了。

  王洪禮中隊長滿意地看著眼前這幅景象,說:“戰爭本來就是和百姓無關的,是他們自己亂怕!”

  但是,廣州城的慘痛教訓,讓所有人心裡都不是滋味,古人竟然能想到把自己和百姓們捆綁在一起,真是讓他們目瞪口呆!

  他們竟然能學會像中東恐怖分子那樣,總是藏身在學校或是醫院,把普通老百姓都和自己綁架在一起,那裡人人皆兵,怎麼打??

  所以,安保部裡有一些人正在發愁呢,這事情早晚還得他們來了結。

  等他們崩盤,那是無奈之舉了。

  王洪禮中隊長當然不關心這事情了,自然有人去想辦法。

  定南門沒有守城火炮,所有的火炮都在大沽口炮臺,或是京城那裡。

  這支機動運輸隊終於提了車速,很快就到了距離定南門的兩百米處,停下了。

  那門洞裡還有幾十個人,還在那拍著城門……這些人絕對是腦子進水了,韃虜強盜集團就是那麼強大?!

  怎麼就能信他們能保護了你們?!

  王洪禮中隊長,拉開車後窗,對著車上的機槍手說:“兩百米內有沒有信心擊中城樓上那幾十個人,還不誤傷到城門洞裡的百姓?!”

  “報告中隊長,有信心!”

  “好,通知其他三輛四輪車,同時開槍!”

  那個機槍手的助手把手指含在了手裡,尖銳地吹了一個口哨聲,其他三輛四輪車上來了,他們並排在一起了。

  這口哨聲之大,二百米外的韃虜士兵們都能聽到。

  那些韃虜士兵們看到那些大鐵車在一百多步外停下了,從那車後,跳下來上百的士兵,特別是那些長長的大鐵車上,竟然一次能跳下幾十人之多!

  但是,這些人能奈我何?

  他們一沒有攻城工具,二是離這樣遠,他們要幹什麼?

  莫非只是為了示威?

  那我大清的五千大軍呢?!

  所有人都心頭一驚!

  莫非……

  守城的兵頭推了推紅纓斗笠帽,現在已經是滿頭的汗水了!

  “管他介嘛那嘛的,就那些人兒,敢攻城,要了他們狗命兒!把弓箭準備利索了!”

  守城的兵頭這時真不知道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了,他心裡急啊,主子還不來!

  他真不知道,他的主子來不了了。

  首惡必誅,絕不給他煽動平民的機會!

  漢唐安保部裡沒有人公開說,但是私下裡都心知肚明,早一點定點斬首就好了……放縱邪惡,就是害了自己;首惡必除,這才是成本最低的付出!

  不管他們配不配當交戰主體,這是多麼痛的領悟!

  這時,沒有人互相指責,當時誰能想到?!

  所謂的洪承疇大學士竟然能奇襲澳門?!見鬼了……

  所以,海安特工大隊明顯要比陸安特工大隊激進,一定要幹掉這裡的最高領導者,特別是他們幾乎傾巢而出的時候,七個年輕的海安特工人員,還早就在天津衛軍營的主要出口處附近租下了房子……那個軍營裡的人,只要不是去拱北門,就會必經此地。

  他們在計畫的約定時間內,在那裡開始佈置了伏擊戰場。

  四個隊員上了房頂。

  在房頂上,他們先觀察了一下四周,這個房子只是臨街房,可惜不是二層樓,畢竟這不是商業區。

  周圍的房頂上沒有人。

  一個隊員快速扯下長方形木頭箱子外裹著的黑色雨布,掀開了蓋子,快速地向別的隊員拋發著裡面的武器,一人一把1654式步槍,七連發,加大版的五子轉輪槍!

  另一個隊員揭開瓦片,拎出一個同樣裹著黑色雨布的手提式木箱子,扯下雨布後,同樣飛快地拋發著子彈包。

  他們四個人同時扯下寬大的衣服,露出了短衣服小打扮,他們把加大版的五子轉輪槍甩出彈倉,拔動了一下,這時發出嘩嘩的聲音,轉動流暢,馬上用快速裝彈器裝上五發子彈後,插進大腿上的手槍套。

  這時,開始把子彈包裡的1654式步槍的子彈一枚枚插進腰帶裡的子彈套,又把五枚高爆防守手雷掛上。

  接著又拉開1654式步槍的槍栓,看彈倉裡面一塵不染,馬上裝上了黃銅彈殼的子彈,上了保險,放在身邊。

  然後又給七連發一枚一枚地上了電木彈殼的獨頭子彈,準備工作完畢後,這屋頂上的四個人,成為了一個戰鬥小組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守候,一個隊員按要求趴在屋脊,警惕地看著下面的動靜。

  其他三名隊員,盤腿坐在一起,幾乎同時向下拔出胸前黑乎乎的叢林戰術刀,開始剔自己的指甲,三個人的手都是穩穩的,一看就是用刀的好手。

  不管是哪個特工大隊,用刀好的,都會得到所有人的尊重。

  漢唐集團的教官不管怎麼改,也改不掉他們的這個看法,沒有辦法,他們都是古人,對冷兵器有著根深蒂固的崇拜和有著各種神奇的傳說。

  他們四個人在大太陽下,沒有人說話,似乎都沒有人流汗,只是穩穩地守候著。

  屋下的三個人倒是輕鬆一些。

  屋門是緊閉的,像是裡面的人在睡午覺,連窗板都放下了,外面什麼也看不到。

  這個屋子只能從面向院子的窗戶採光了。

  屋子暗了些,如果有人突然從外面進來,一定會花一下眼睛,要適應幾秒鐘。

  對屋裡的三個人來說,這時間可就夠解決問題的了。

  一個長桌上放著一挺三管式加特林機槍,可惜不是帶電動機的,依然要手搖。

  但是他們理解,因為那個小電動機還要配上蓄電池,不利於特工使用,嬌氣的。

  這個特工小隊的隊長依然在玩著他最喜歡,但是讓安保部裡的教官看見一次就罵一次的遊戲。

  他將左手五指叉開,擺在桌子上,然後用叢林戰術刀在指縫間飛快地猛插著!

  這個遊戲要聽到刀尖插到桌面上的聲音,還不能插得過深導致運刀速度停滯,當然還不能傷到手指……還分級呢,有三個指關節水準。

  這個遊戲私下裡在安保隊中推廣開了,結果是軍醫那裡多了許多受了指傷的傷患……伍堅強部長從軍醫部裡接到了密集式受傷的報告後,還以為是軍械不合格造成的,當明白真實原因後,怒了,下令,凡是手指受傷的,不管原因,全罰一千個蹲起。

  那個小隊長眼睛的余光看到自己的隊友第四次看懷錶了,便笑著說:“最多二百來人的留守,我還想沖進軍營幹掉他們呢……再有二十分鐘吧,應能有消息送到那個軍營裡了,別心急……”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是沖著自己的隊員說的,但是手裡的刀卻仍然未停,刀尖在他的指間輪流插下抬起,那插到桌面的聲音,竟然像是那種搖輪式縫紉機發出的一樣流暢。

  那個看表的隊員明白自己的小隊長心情是多麼放鬆……

  過了十五分鐘,果然有消息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52

第八百一十五章 收復天津衛

  原來是一個守城門的士卒跑進了那個兵營裡……

  那個小隊長馬上收了刀,跳了起來,看了看自己的懷錶,說:“最後一遍檢查裝備,十分鐘內對方可能會有反應!”

  所有人開始重新檢查自己的裝備,其中那個手搖式三管加特林的機槍手認真檢查了自己的武器。

  屋裡只有三人,但是他們卻是此次狙殺的主力。

  天津衛軍營裡現在確實是空蕩蕩的,留守的最高長官是一個副都統。

  他一邊吃著一個油紙袋的豆腐乾辣條,一邊喝著一個陶瓷罐的百年孤獨,這讓他感覺實在是愜意。

  他最近兩年,迷上了這種黑白色陶瓷罐裝的白酒,一天不喝一兩罐兒都不行的。

  下酒的東西倒是不挑,花生米太貴,辣條尚好,蠶豆太土,要是能有那種叫午餐肉的鐵皮罐頭,打開蓋子,用小刀子劃上幾刀,然後一塊一塊叉著吃,那就似神仙了!

  天津都統大人嫌他變成了酒囊飯袋,但是又怎麼了?!

  他主子的地位也不比天津都統大人主子的差,所以不怕的。

  但是今天情況不好了,面對一個城衛的報告,他凝起有些飄乎的思路說:

  “很多大鐵車跑來了?”

  那個城衛老實地半跪在地上,說:“正是!”

  “哪,哪你為何不讓百姓上城牆協助守衛……”

  “……”

  “……嘿嘿,我竟然忘了,這要本將軍發令才行!哈哈!”

  “……”

  “這酒的後勁兒真讓人舒服,走,去看看,有什麼妖娥子……別亂讓老百姓上城牆,別叫人笑我大清沒有勇士了……備馬!”

  那副都統這時真上來了酒勁兒,感覺天下無敵了,他紅光滿面地帶著剩餘的士兵,湧出了營門!

  剛湧出來時,戰馬正在一溜小跑著,喝得再醉,他也不會驟然讓戰馬提速,那樣會傷了馬的心肺,要小跑一會兒,溜順了氣再說。

  這時,他看見那大路中間,有三個穿著古怪的人,正在那裡半跪著,好像還在笑……這是跪接王師?

  哈哈,不用了,奴才的心意我領了,躲開吧!

  但是,那三個人看著戰馬前行,似乎沒有讓路的打算!

  那副都統有些火起,他努力把雙眼的焦距對準他們三個,發現他們好像正在擺弄著什麼東西,他的思緒這時很飄乎,好像想到了什麼,又抓不住……他猛然聽到有人高喝了一句:“廢爾!!”

  他現在看清了,那個東西吐出了火光!

  當胸口撕裂了一樣的疼痛時,他的腦子卻靈光一顯,噢,對了,這就是傳說裡的連發火銃,軍營裡都統以上官職的人都知道……最後,他的眼前全黑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三管式加特林機槍考驗紅星軍工廠金屬材料的發展水準。

  由於只是三管,而且射速依然要保持每分鐘六十發的射速,所以對槍管和彈簧鋼的材質是一個考驗。

  對於一些較為高級的合金鋼,漢唐集團鋼鐵公司可以用一噸的小型電爐,在不惜成本的條件下上馬優良的保護氛圍,多試幾次,差不多能成功。

  但是如果像簡單的合金鋼,比如彈簧鋼或是槍管鋼還這樣搞,說不過去了。

  小型電爐也是有使用壽命的。

  一年前吧,漢唐集團鋼鐵公司,在諸如徐志明廠長這樣的技術股幹的反復努力下,基本能實現了普通型彈簧鋼和槍管鋼的量產,當然,品質還是不能和那面鄉鎮鋼鐵廠的產品比。

  這樣才促成1654式步槍的量產。

  海安特工大隊的人對自己手中的武器極為信任,這樣才發生了三名特工就敢堵住一百多名有馬兵有步兵的韃虜軍隊的行為。

  那個機槍手面目冷冷地邊搖邊發射著金屬彈殼子彈。

  兩分鐘過後,他正好打完了一個彈鏈。

  他的一個助手快速上第二條彈鏈!

  另一個助手是他的隊長,他連忙拿起一陶瓷瓶子的清水,淋向那槍管。

  頓時,白色的蒸汽升起來了,再不淋水,怕打不了兩個彈鏈。

  當然,要是六管式就好多了。

  那個機槍手一點也沒有受到那個水蒸汽的影響,對他來說,就是保持一個彈高後就是反復掃射。

  他們三個人是把那一隊人放到了六十米左右近後才開槍的。

  原因是那裡的射界最窄,也就是說兩邊的臨街房子,限定了他們四散而逃的空間!

  隨著機槍聲不緊不慢地響起來,這支韃虜隊伍不分等級,不分是馬還是人都開始做著各種怪異的動作倒下,不時就有某塊人體或馬體組織迸飛到半空!

  原來趴在屋上的四名隊員,聽到了隊長的命令後,驟然站了起來,他們猛的向這支隊伍的後面快速地投擲防守手雷!

  不管方向了,不管目標了,就是快速投擲火力,他們七個人盡全力殺傷他們,拖住他們,其它不顧及了!

  他們事先當然計算過,這裡是空間最狹窄的地方,正好是他們在行動時人員最密集的時候,快速殺傷,有利於後期的行動。

  他們親眼看著自己的小隊長和隊員抬著三管式加特林後退了足有六十米,這和大家策劃時是一樣的,所以,使勁投擲吧,不管別的了。

  生命在化學能和物理能面前是脆弱的,無論如何否定,真的,沒有鋼鐵戰士……掃射,連續的爆炸,已經讓那一百多人瘋了!

  但是海安特工隊員們仍然不為所動,掃射的掃射,動用七連發的開始動用七連發,他們只注意火力輸出的速度!

  在這個火爆的一片血腥中,海安特工隊員們卻是動作依舊平穩……不是他們神經超能,而是因為他們成立的晚,條件和陸安特工大隊不一樣的,他們不要精准度,而強調單位時間的火力輸出!

  所以,他們對這個場面太適應了,比他們訓練時的火力輸出還差了一些,他們現在才是七人制的小分隊……

  在這樣的打擊下,仍有十幾個士卒還是逃生了,他們連滾帶爬地跑回了軍營,屋上四人的1654式步槍到底沒有把他們留下。

  天津衛軍營的大門緊緊關了,可惜那是柵欄式大門,可以看見軍營裡面只有幾十個人在亂跑!

  攻進去,大功一件,七個人佔領一個軍營!

  守住營門口,等待進城人員,正常的任務要求……

  如何選擇?

  屋頂上的四個人輕身搭了把屋簷跳下……他們聚在了一起,看著一地的打擊成果,他們豪氣萬分!

  人數永遠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那個喜歡玩刀的小隊長面色沉穩,但是他的心中波濤起伏……現在是他決定一切了……

  大功一件和遵守命令,他要選哪一個?

  沖進軍營佔領它,多麼誘人的想法,韃虜們絕對沒有抵抗力……但是那會變成最令特工隊員討厭的攻堅戰,他們不是要攻堅,而是永遠的突襲,是要帶你的隊員平安回家……

  那個小隊長還想起來了,安保隊還有兩個不成文的規定,一是任何隊員都不許帶任何武器進軍營附近的酒吧飲酒;二是無論在哪裡,只要喝一口酒,哪怕是啤酒,當你要求和別人玩刀插指縫的遊戲時,那是一種無恥……贏了,你說你技藝高超,是使刀子的老手,輸了,你說你喝酒了……是!無恥!

  當然,這都是不成文的規定……真正的安保隊員絕對遵守,更不要說成文的了。

  那個小隊長說:“我等如果沖進去,或許完全占了那大軍營,或許會陷入攻堅戰……將無法做到接應進城隊員們的命令,遵守我等的命令,以接應為主吧……”

  好幾個隊員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唾手可得的大功!

  那個小隊長笑了,說:“若是我等的教官在這裡,他會不會讓我等去攻城拔寨?”

  肯定不能!

  他們全練的是偷襲、伏擊和摸哨……

  那個小隊長說:“好了!發信號彈吧……兩白一紅!”

  一個隊員馬上拿出一把三筒信號手槍,依次裝了信號彈。

  兩白一紅的信號彈在白天也是顯得分外明亮……三白是完全控制了局面,可以任意行動;兩白一紅是基本控制了局面,要保持警惕;兩紅一白是正在苦戰;三紅是對方控制了局面……最後,只有一發綠彈是所有人退出天津衛,無條件撤退!

  王洪禮中隊長剛進定南門後,迎頭看見了信號彈,他笑著說:“海安特工隊不算順利嘛,大家保持警惕,快速趕往天津衛軍營,幫幫他們!”

  他們進城的經歷有些簡單了。

  四挺架在農用長頭式四輪車上的加特林機槍開火後,定南門的城樓都沒法看了。

  他們四個機槍手都沒有從城牆上由低到高找彈著點,而是不約而同從城樓處由高到低找。

  定北門的城樓是木制榫鉚結構,這個時空的都這樣,看著華麗或者堅固,但是哪怕是回回炮的石彈打去,如果打中了,結果也能是慘無人睹。

  四挺加特林機槍的彈線在城樓上停了才一下,所謂的城樓就是碎木亂飛,原先畫的花花綠綠的裝飾全廢了!

  更可怕的是很快掃向了城頭那幾十人了!

  對那些韃虜士卒來說,這是不可思議的……他們還沒有資格聽到真正的戰場資訊,這個只傳達到都統一級。

  其它有亂說的,全是傳播謠言!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火蛇掃過來了……身邊人的死,到底是讓反應快的人明白了,趕緊逃命吧!

  只打了一個彈鏈,王洪禮中隊長就叫停了。

  他又跨出車門來,站在踏板上讓車隊推進……這個時候,城門洞裡的幾十個人終於明白了,這個大門是不可能打開了,終於學會了跑路。

  好吧,王洪禮中隊長準備的胡說八道還沒有用上就見了效果了。

  本來嘛,平民見了戰爭,你跑開就完事了,一切都是與你無關……

  王洪禮中隊長指著那貌似大鐵門,其實是裝著銅釘的大木頭門喊道:“火箭筒小隊,炸開它!”

  孔明亮小隊長恐怕和劉海洋小隊長一樣,都是特殊兵種,級別太難聽了……小隊長。

  但是,他不像劉海洋小隊長那樣一心想擴大規模來提升自己,反而很高興自己眼下的情況。

  他組建的火箭筒小隊全是這個時空的產品,一水的是深孔式黑、火藥柱發動機,唯一超越時空的是,電池打火,保持百分之九十的一次性發射成功率。

  那火箭發射筒的落後之處,在於發射埠的喇叭口大了些,這明顯表明對火箭彈尾焰的控制信心不足。

  在一百米處,五名火箭筒小隊隊員全上了,他們都瞄準了那城門。

  大家都在看那個城門,除了孔明亮小隊長,他在看隊員們的發射埠……千萬別尾焰過大……

  結果還好,如以前一樣,火箭彈如約發出……五發中二,那貌似鐵門的大木頭門,像紙殼糊的一樣破碎了,陸安安保隊員們進城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53

第八百一十六章 不小心成了樣板城

  天津衛裡已經亂成一團了。

  但是,王洪禮中隊長的命令很明確,車隊就順著定南大門到軍營的主幹道前行。

  說是主幹道,只是按照韃虜強盜集團的標準來的。

  四輪大馬車在明大陸北方的推廣完全是韃虜強盜大頭目全力推廣開的,如同那玉米和土豆、地瓜一樣。

  東西好不好用,方不方便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曾經有人說看不懂韃虜強盜集團發佈的種種政策和各種清洗行為,感覺很怪異,爭議挺多的,竟然還能因為打死農奴而斬了一個老牌貴族?!

  這是要開始法治??

  楊友行秘書長在網上一句話就點破了,他懶洋洋地說:“你們從這個角度去想,他們出臺的一切政策和做的一切舉動都是為了維護韃虜強盜集團的核心利益,就一切都想明白了。”

  吳迪廠長當時豁然開朗,穆木廠長嘴上沒有說,心裡也是非常欽佩的。

  對了,從這個角度去看,一切就都不怪了。

  韃虜強盜集團現在已經開始從部落商議制走上了極權制,他們的核心利益在這裡。

  當然,極權制的好處也有,可以迅速將大頭目的命令轉變成生產力。

  當大頭目看到了四輪大馬車後,毫不猶豫就命令多多打制!

  和他們的兩輪車相比,這個可太有用了,因為他們一眼就看到了這種車是如何駕馬的,完全省了馬力,而且轉向方便。

  運輸工具的改變,反過來對道路提出了要求,並肩能行四輛四輪大馬車的道路才算主幹道,還要平整才行。

  水泥可太貴了,也因為那個要修城防,所以一般都是用三合土來鋪路。

  總之,道路條件在別有用心的人的暗中推動下,比以前那是強太多。

  所以,當王洪禮中隊長率領著他的機動車隊清理了定南門的殘渣,直接就讓隊員們上車,開進去了。

  他早把城裡的地圖背下來,司機們更不用說,那圖上凡是死胡同,或者不能走機動車的地方,都用紅筆劃出來了。

  他們直奔天津衛軍營。

  路上有些亂,各種行人在路上來回抱頭鼠竄,好像誰在追殺他們。

  各種可怕的尖叫聲。

  很好的路面,速度又是上不來。

  不過王洪禮中隊長也沒有催促,海安特工小隊在這裡才七個人,竟然是兩白一紅的信號彈,所以局勢也不一定有多麼危險。

  王洪禮中隊長發佈命令說:“慢慢推進,不用搭理那些百姓!”

  這些機動車就在道路上排成一字長蛇隊,卻像是一條高傲的大蟒蛇,緩緩遊走在一群四散而逃的小動物中間,理都不理它們,卻把它們嚇個半死!

  時間是安撫恐慌的最好良藥……二十分鐘後,路上的人跑光了,也沒有莫明其妙地從某個胡同裡鑽了出來一些人,無聊地在大路上亂跑一氣了。

  農用長頭式四輪車上的陸安隊員也高傲地看著路上的人們,他們面無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這些人連機動四輪車都沒有見過!

  那些靠近機動四輪車隊的市民們,也許都明白了,人家只是路過,看到他們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而自己還亂跑什麼?!亂叫什麼?!他們是專打韃……大軍的!!

  結果,他們竟然停下來看眼了……終於不跑了。

  王洪禮中隊長這時看了看表,耽擱挺長時間了,但是,從定南門的城門到軍營,算上曲線距離也不過三公里,二十分鐘到了,屬於堵車比較嚴重的路況。

  王洪禮中隊長遠遠的看到那大路的中間站著七個人。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身上的衣服實在是搞笑,他一定會認為他們是威風凜凜的軍神,七個人,堵住了對方的軍營大門!

  遠遠的還有一地的屍體!

  王洪禮中隊長跳下了車後,走到這七個年輕人的面前,莊重地先行了一個軍禮,說:“謝謝你們,你們辛苦了!”

  敬完禮,搶先伸出手,要與他們握手。

  他們都是勇敢的年輕人,值得尊重的年輕人!

  那個小隊長一看王洪禮的肩章就知道,這個人是漢唐集團的人,過去一定是教官,只不過自己不認識罷了。

  他們沒有穿軍服,按軍事禮儀要求是不能行軍禮的,日常禮節就可以了。

  那個小隊長先是一拱手,說:“報告中隊長,不辛苦!”

  然後,與王洪禮中隊長伸出的手握了一下。

  王洪禮中隊長笑了,這個年輕人的手乾燥而火熱,還非常平穩有力。

  這是一個好特工!

  “我叫王洪禮,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中隊長,我叫李承俊!”

  “李承俊小隊長,你們出色地完成了任務!”

  這是一句真誠的表揚。

  李承俊小隊長看見陸安隊機動車隊先到來了,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心裡有一絲遺憾,就是海安大隊竟然沒有先進天津衛城。

  海安陸戰隊的王成中隊長現在還在為清理水面而奮鬥。

  他有些後悔,自己的實戰經驗還是不夠足,何必呆板地按照計畫在安西門的外碼頭上岸?!

  不如早一些搭跳板上岸了。

  現在,他的船隊像是鑽進擺滿了精美瓷器店裡的公牛,無法後退,又無法前進,他眼前和身邊倒不是瓷器,全是人力小船,或是掛著長方形河帆的單桅船,它們密密麻麻地聚在一起。

  如果只是停船,上面沒有人,他索性就命令直接沖過去了,但是他在望遠鏡裡看到了,那河船上竟然還有女人還小孩子,還能看到似乎正在煮飯呢。

  這些人是以船為家的人了。

  王成中隊長無力地下著命令,快快吊下幾條小船,趕緊讓他們讓出碼頭,最起碼讓出一條通道,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亂的碼頭,沒有人管一管嘛!

  這麼重要的情況,情報上怎麼沒有提過!

  其實真不是情報部門的錯誤。

  極權制度下,突發性命令極多的,前兩天韃虜強盜集團的大頭目突然就下了命令,夏糧徵收時間提前了!

  原因很簡單,通州的大糧倉又多建成了幾個,這是水泥的功勞……但是這真是害死了王成中隊長。

  雖然是在河面,水流怎麼樣也會是比較平穩的,讓這些送夏糧的小船用人力的辦法劃走不難,但是等時間吧。

  如果王洪禮中隊長現在知道王成中隊長的表情,會安慰他的。

  王成中隊長的牙忽然疼起來了,真心疼,但是只能渾身無力地等著一層層小船劃走了。

  所有的漁夫或是划船人,沒有不想快快離開這裡的,他們見到了從來沒有見過的怪船!

  他們絕對知道這樣的人不好惹,而且這樣的人一定是來這裡要幹啥的,幸好沒有一點想搶自己糧食之類東西的意思,只是兇神惡煞一般地叫喊著,讓他們的船趕緊走開!

  但是快不起來啊……

  有在下面急三火四指揮的海安陸戰隊員,也有在駁船上拄著腮幫子愁眉苦臉看著小船的隊員。

  那些小船正在一點點以他們拼命的速度劃走。

  一個隊員小聲說:“小隊長,要是你指揮靠岸,你咋辦?”

  另一個說:“能咋辦?也得等著唄……他們都手無寸鐵,又不像是有意為之,衝撞他們,你別忘了那個姓宋的結局,那原本也是一條好漢……”

  那個隊員似乎滿意地說:“我就知道小隊長也是好心人,我當年就是在這樣的小船上長大的,在杭州那時,日子苦啊……他們也都是苦命的人。”

  另一個說:“他們為什麼不跑?剛聽到鬧兵災時,我家裡人全搬了……”

  那個隊員歎了一口氣,說:“不到絕境,哪裡會那麼容易啊!要不說是苦命的人嘛,以為再忍一忍就過去了,只要還能活著。”

  另一個人想起了《漢唐時報》上的一句話,說:“人是可以隨時得到自由的,只要能承受住獲得的代價……”

  那個隊員想了想,又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又把眼光投向了那些苦命的人身上了。

  再慢地划船也比不動強,何況他們是真心逃跑的,總算讓出地方來了。

  當海安陸戰隊的駁船全都靠上了碼頭,全都下擺完畢後,都過去兩個小時了!

  王成中隊長整隊後,帶著一千人火速沖向安西門時,那大門都是半掩著,守城的韃虜士兵不見一個了。

  王成中隊長這時心中瓦涼瓦涼的,牙疼得厲害,不用看了,陸安隊那幫子人全面控制了天津衛了。

  好吧,我們海安陸戰隊來輔助你們。

  這個時候,他再聯繫王洪禮中隊長,果然聯繫上了。

  王洪禮中隊長在對講機裡的爽朗笑聲讓人不爽,但是資訊卻是明確的,已經掌控了全域。

  王成中隊長無力地喊了一聲,全體進城……

  這一路上的行軍果然順利,天津衛的老百姓看到了,來了一群穿紅色軍服的大兵後,又來了一大隊穿著藍色軍服的大兵……他們中的聰明人終於明白了,韃虜可能大勢已去。

  這個時候,城裡飛快地流傳了一個消息或者說是謠言吧,五千韃虜大軍灰飛煙滅!

  是漢唐集團的人來了……

  王成中隊長和王洪禮中隊長在天津衛軍營喜相逢。

  王成中隊長酸溜溜地說:“老王,你很會搞宣傳嘛,誰說這個時空的人愚昧膽小,我行軍的時候,都聽到有人叫好了,還是夾道歡迎呢。”

  “屁宣傳啊,我只不過讓大喇叭車行遍全城,把真實情況全告訴他們了!”

  王成中隊長說:“啊,那他們的歡迎還不知道是真心假意……”

  “這是一個真相比大熊貓還寶貴的時代,他們自己會解讀,再說了,他們是不是真心假意,很重要嗎?!”

  王成中隊長的牙現在不太疼了,馬上說:“是,真不重要,不用搭理他們,就不想和他們攪在一起!

  讓他們愛幹什麼,幹什麼去!一點也不想利用他們……”

  這是真實情況,當鍋駝機式公車也終於到達了後,他們連一口水都不喝老百姓的!

  他們全體人員先在軍營裡大搞衛生工作,但是最後還是實在受不了那骯髒,只好都在演軍場上預先搭起了帳篷。

  現在倒是有一些閒人在軍營外開始探頭探腦了,他們奇怪啊,這幫子人在作嘛呢?只為了跑來住軍營?!

  這時,一幫子穿著紅色軍服和藍色軍服的大兵們又出了軍營。

  李承俊小隊長這時候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以後還會發現,他需要做的竟比狙擊韃虜還麻煩,還累。

  沒有辦法,誰讓他瞭解天津衛呢。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54

第八百一十七章 只要我們不黑

  李承俊小隊長發現自己陷入了巨大的麻煩中,而他原本以為會把他和隊員們派到京城裡呢……那裡他們也是熟悉,而且還有隊友配合,再打幾次漂亮的伏擊戰!

  年輕人的熱血總是滾燙的!

  真正聰明的年輕人絕不會放過那些真正的邪惡……

  但是,海安陸戰隊的王成中隊長說:“不行……現在要管理這個城市……”

  管理?不是說一個月後才派來行政管理人員嗎?

  王成中隊長伸出了一根手指,有氣無力地說:“小李,一個月才要命呢,這個城市要是亂了套,責任全在我們身上;要是管理的好好的,人家說這是應該的……但是沒有辦法,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你們七個人是最瞭解這個城市的……算是個城市吧,所以,你們要配合我們把城市管好再說……”

  陸安大隊的王洪禮中隊長接過話來,說:“對頭,你要多少人配合你都行,至少,這個小破地方不能失控,不能發生打砸搶事件……不管是誰,一起都不能發生!”

  李承俊小隊長無話可說,他皺著眉頭,咬著牙接受了任務……

  從人類有了政府這個機構以後,就一定會有黑社會……政府的權力組織一定無法覆蓋到社會的邊邊角角,總會有遺漏的地方。

  那裡就是黑社會的土壤……當然,黑社會的外皮和謀生手段不會是一樣的。

  特殊性也是永遠存在。

  李承俊小隊長對在城裡可能作亂的地方和組織倒是非常瞭解……他不得不帶著海安陸戰隊來陸安大隊的隊員們開始行動了,這個行動是他們三個人事先商量好了。

  漢唐集團的大軍完全占了天津衛!

  他們殲滅了五千韃虜大軍,一個都沒有跑回來!

  整個天津衛全體免稅半年,任何人或是組織敢收任何費用,被收費者可以向巡邏人員報告!

  如果沒有最後一句的後半句,漢唐集團大軍可能會得到所有人的“歡迎”,誰不歡迎強者?

  大宋人民都“選擇”了韃靼人,那麼大明人了也當然會“選擇”韃虜了。

  現在漢唐集團佔領了這裡,這個小破城市的人,當然也會馬上“選擇”他們了。

  但是,所有人都不能收費……而天津衛裡的青皮們受不了,正好快到了收保護費的時候了,要是商戶們不交錢了,爺喝西北風去?!

  黑社會也是有組織的,事實上你要是認真查,一定會查到他們與當地政府的某個權力者或部門有關係,完全平行的兩種組織形勢,除極端情況下,是不存在的。

  天津衛裡先前最大的幫派是洪門。

  在韃虜大軍入關、明朝覆滅之後,一些明朝遺老和不甘心受韃虜統治壓迫的江湖志士,結成秘密團體,從事反清複明活動。

  他們基於對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年代的懷念,故以“洪門”命名。

  後來為了躲避韃虜強盜集團的剿捕,慢慢退出天津,早期多以高山老林為根據地,活躍於江河流域。

  比如盛行於西南一帶的哥老會,亦屬洪門支系。

  後來的白蓮教、紅槍會、大刀會、小刀會、天地會等秘密組織,也都是從洪門衍變而來的。

  目前為止,洪門是一個龐大的社會組織,已形成了全國性的幫會,各種支流很多,但都以“洪門”為正宗,統一於五字真言的口號下:“明大復興一”。

  倒過來念即為“一心複大明”。

  這個時候,他們中出現了叛徒。

  洪門中人翁某,錢某、潘某因受不了江湖的艱苦和兇險,被韃虜強盜集團收買叛變,把洪門反清複明之宗旨,改為安清保清,另立門戶,成立安清幫。

  安清幫這個時候不再以“忠義為本,而以混雜的僧道俗“十三祖”為供奉的偶像。

  他們把過去的兄弟相稱,改為師徒相傳。組織形式,以幫命名,例如北方常見的“天津衛幫”、“江淮四幫”、“嘉海衛幫”等。

  現在天津衛幫就是天津衛裡最大的黑幫。

  安清幫投靠韃虜強盜集團以後,責成安清幫護運軍糧,原先從杭州運到通州,沿運河設碼頭官,分段護衛。

  洪門視安清幫為叛徒,洪門有一諺語:“由青轉洪,披紅掛彩;由洪轉青,抽筋剝皮。”

  由於長江航運原在洪門勢力範圍之內,所以洪門見安清幫護送的糧船就打,並曾殺害了不少安清幫的碼頭官。

  同時,在城市裡安清幫則全力清剿洪門的勢力,也殺害了不少洪門的人。

  天津位處九河下梢,是水路運輸的中轉樞紐,船舶雲集,商業繁盛。

  航運行業是清洪幫的主要職業,因此幫會勢力隨之而來。

  一開始時,李承俊小隊長這一翻介紹把王成和王洪禮中隊長嚇了一大跳,還有這樣複雜的關係?!

  當時,李承俊小隊長苦笑著說:“要是這樣簡單就好了……”

  王洪禮和王成中隊長都不會笑了。

  現在天津衛裡,安清幫在明,洪門幫在暗,這是最大的兩股,其中還有各種小幫派,他們遊走、投靠、兩邊不搭的差不多有二十幾個團夥……還不算獨行俠,天津衛的幫派人員,有直接和間接關係的多達萬人!

  兩位中隊長面面相覷……不好玩了,不能像當年收拾杭州老虎那樣簡單了,這裡的黑社會成員都大於十比一了!

  王洪禮中隊長有些不解了,大於十比一的人口從事黑社會工作,哪裡有那麼多社會資源供他們搶奪?!

  王成中隊長歎了一口氣,說:“肯定是吃流動人口的紅利唄!”

  李承俊小隊長肯定地說:“正是。我們當時到這裡來,第一份就是交了安清幫的安全費……其它的,從別處運進來的貨物路過一些地界也要交費,哪怕是倒個馬桶,都要給糞幫交點費用!”

  啊呀!王洪禮中隊長真怒了,說:“就算韃虜強盜集團是天大的傻逼,他們連這樣公開的黑幫都不管?!”

  王成中隊長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韃虜強盜集團是靠搶劫起家的,他們太懂這裡面的道道了,只要不危害他們的核心利益,民間上演這樣的撕逼大戰,他們還樂見其成!”

  王洪禮中隊長實在是想不明白……

  王成中隊長悠悠地說:“正好分而化之,黑社會收拾老百姓,老實的老百姓就得找官府;黑社會只有投靠了官府,他們才有這個機會,不投靠的,都跑到深山或是潛伏起來了。

  而一般老實的老百姓恨誰呢?肯定不會恨我大清。

  當然,要是黑社會弄出大事來了,或是尾大不掉了,一巴掌就給他們拍死了,哎,正好得了一筆財產,還替老百姓出氣了,裡子面子全有了。

  然後再縱容一批黑社會成長……天津衛現在還是軍管時期,這道道就開始被他們玩的太順了!”

  李承俊小隊長眨吧眨吧眼睛,說:“真是如此,我先前還只是恨黑社會的人員,竟然忘了他們背後的勢力,果然是真正的邪惡!”

  王洪禮中隊長看了王成中隊長說:“你怎麼會分析得頭頭是道兒?你混過黑社會?”

  王成中隊長不稀得搭理他了,我就不告訴你!

  就這樣,三個人迅速定下一個辦法,只要我們不黑,他們就黑不起來!

  辦法是,抓到打架、偷盜和搶劫的,就想辦法擴大到一個幫派,然後一個個的清除!

  清除到不至於槍斃他們,天津衛現在還是要軍管,把他們一率打包運走,不管是下龍灣也好,汶萊河口也好,甚至是加里曼丹東部的開發,都是需要大量的勞動力!

  先把垃圾往外運,分揀的工作讓外面的人去辦理!

  對天津衛來說,現在是戰爭期間,沒有時間去耐心審判!

  黑社會的成長和維持,它需要相對穩定的地盤,穩定的人際關係,有利於抱團的社會關係。

  他們三個馬上從這三點著手,打散、折分、運走!

  他們回航的運輸船有的是空餘的運力……若是等個三五年,就算他們都回來了,可能什麼都變了。

  於是,打黑行動開始了。

  前文講過,最厲害的黑社會也不是最爛的政府軍的對手,更不用說對這個時空來說是最強大勢力的漢唐集團安保隊了……對付他們真是小菜一碟!

  什麼這個堂口,那個壇口,這個掌門,那個大師兄,只要有藉口,全帶走!

  一開始安清幫還有反抗,但是不到一個小時,大半成員基本都死的死,傷的傷,不到兩個小時,一時風頭無兩的天津衛幫崩潰了……其它小的幫派要不解散了跑了,要不就全鍋端。

  肯定有冤枉的,也肯定有漏網的,主幹沒有了,枝條的生命力能有多少?

  不到兩天,除了買東西要付錢,或是乞丐討要錢,沒有人再敢收費了。

  立竿見影的是,市場的商品便宜了些許,買賣的人多了些。

  當然,這也和漢唐集團運輸船隊不斷地運來生活必需品,而且主動降價售賣一部分有關。

  另外就是和打掉各種大小黑社會有關係。

  他們連倒糞的、擔水的和掃大街的黑社會都打掉!

  然後也不是不管了,他們就用戰利品雇傭新人員來負責此類的環衛工作,這樣的黑社會雖然貌似對社會無害,但是,他們才是老百姓日常見到最多的壞人,絕對能讓百姓第一個感覺到世道變了,還是沒有變。

  當新的服務人員非常滿意工錢,樂呵呵地出現在老百姓面前時,天津衛的老百姓,才感覺到世道真變了。

  大的黑社會的覆滅,他們還真感覺不到和自己有何關係。

  大沽口聯合指揮部對他們兩個這種快刀斬亂麻,把麻煩留給大後方的方法太欣賞了,我們在前方拼命打仗,不麻煩後方處理,麻煩誰?

  兩天內,明面上的黑社會一掃而空!

  這時,岳曉中隊長領著的通過運河趕來的支援大隊才到了天津。

  當時,岳曉中隊長下了船後鐵青著臉說:“運河上全是運糧船!”

  王成中隊長馬上點頭,理解,太理解了!

  還打個屁的突襲啊,這兩天裡,京城都炸鍋了!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55

第八百一十八章 武將不怕死

  岳曉中隊長鐵青著臉說:“對不起了,是我讓突襲計畫變成了強攻!”

  王成中隊長不在意地說:“怪誰?那幫子參謀部裡的人在那拍腦子就想出個招法來了,他們誰能知道真實情況?就算有了一些情報了,他們能想到事情的變化?哪個極權制度不是抽風一樣,今天這樣,明天那樣的?”

  王洪禮中隊長也說:“晚三天都不算晚!當時在海上,要不是有大飛輪助力,跑起來跟狗趕兔子一樣,真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了!”

  岳曉中隊長的臉色好看了一些。

  大沽口的聯合指揮部裡面,身穿紅藍顏色軍服的參謀們在工作臺上,就著圖紙不停地用圓規和直尺畫著什麼。

  磁石電話鈴聲響成了一片。

  這裡不時還有年輕貌美的女機要秘書人員出現。

  她們統一戴著船型軍帽,穿著女式軍服,坡跟軍皮鞋。

  安保部不得不修改了他們突襲的打法,改成高舉高打的正常交戰方法。

  這個時候,韃虜強盜集團在京城地區一共有四個主要駐軍點,京城內有兩個,城外有兩個。

  這四個主要駐軍點的騎兵不足五千人馬,步兵不足兩萬。

  這個兵數確實不多,要不然安保部能要求他們配合著突襲京城嘛?!

  京城周邊的一些小軍營還有一些兵馬,這都是後來增加的,以前沒有。

  若不是江南江西之地有海上巨盜漢唐集團公然作亂,還不會增設這些。

  1654年其實原本是個好年頭。

  還是在2月15日,韃虜強盜集團大頭目行耕籍禮,親祭先農壇。

  這是韃虜強盜集團入關後,大頭目首次籍田,以慶上天賜我大清玉米、土豆等良種。

  大清若不是順天應地,上天為何只賜我等,卻不賜那個什麼大明?!

  正所謂那個大明氣數已盡,我大清國運正隆。

  很多大明降官也是真心這樣認定的。

  按規定,大頭目要三推,親王五推,九卿七推,內院不參與此事。

  這個籍田在京師正陽門之西,中為先農壇,有地一千七百畝,其中二百畝給壇戶種五穀、蔬菜以供祭祀之需,餘一千五百畝收租銀三百兩,以備維修之費。

  隨後大頭目順治鑒於畿輔房屋田土多被圈佔,很多貴族吃相太難看,也是依《大清律》整肅了一些。

  加之海河去年水災嚴重、倉廩無備,決定發內帑;戶、禮、兵、工四部發庫貯銀十六萬兩、皇太后宮中“節省銀”四萬兩,皇帝宮中“節省銀”四萬兩,共二十四萬兩,差滿漢大臣十六員,分赴畿輔八府地方賑濟饑民。

  另外,對於殷實之家主動奉獻了玉米和土豆或減價出糶以濟饑民者,給予大力旌表,立為標兵;准許商人往豐收處所糴買米糧,如有地方豪強再敢動手亂搶定予重懲,又賑濟八旗災民,凡澇地,每佐領滿洲、蒙古給玉米一百石,大米二百石、漢軍玉米五十石,大米一百石。

  一時間天下之人山呼英明萬歲。

  其實大頭目順治最高興的是兩件事情。

  一個是5月4日,他的兒子愛新覺羅.玄燁在紫禁城景仁宮出生了。

  另一個是,他在六月份通過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的配合,依《大清律》狠狠懲治了幾個妄想回到部落商議制的老牌貴族,統一了全體官員的思想,學會了講規矩,同時又拆散了幾個小山頭幫派,不分滿漢,一律緊密地團結在他的周圍。

  眼下,夏糧豐收在即,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又早早提醒了他,那玉米之物,一百天左右即成熟,不如早些徵收,也好錯開與米糧之物的徵收時間。

  好吧,安保集團的參謀部裡無一人從玉米的收割時間去考慮自己的計畫安排,這不是某個人的錯誤,是整體性的。

  因而使他們的計畫改變了。

  由於王成中隊長的遲到,沒有完成完全封鎖天津衛的命令;又由於岳曉中隊長的遲到,現在讓京城裡的韃虜強盜集團多了準備時間。

  當有騎兵從天津衛倉皇逃回一百七十多公里外的京城後,滿朝文武全都炸了鍋!

  漢唐海盜集團太過囂張!

  堅決予以打擊!

  這個時候,韃虜強盜集團血仍未冷,特別是他們的鐵騎們,那些在與大明政府軍和其它反政府武裝力量的戰鬥中培養出了無比的信心,何況他們也有火繩槍!

  當有騎兵沿著大運河跑到了京城報告,有海盜乘坐著無帆卻可跑動的大船,拉動著數千身穿藍紅兩色軍服的海盜一直沿京杭運河上行,幸好有沿途的運糧船阻擋,他們速度極慢!

  又來了一大股海盜!

  一時間眾人有些屏氣思量了……

  這個時候,大頭目順治的貼身隨侍、心腹重臣鼇拜在眾人面前哈哈大笑,說:“久不得戰功矣,今日或能實現!連普通百姓或是糧船都能阻之前行,何懼之有?若是碰上我等鐵騎,又會如何?哈哈!”

  這是真的,大運河的糧船能阻滯他們的怪船;聽回報說,那天津衛的平民百姓也能阻滯他們的怪車!

  所以,他們絕不似傳言中那樣神奇……

  眾人精神一振,用敬佩的眼神看著鼇拜。

  鼇拜,出身將門,精通騎射,略通筆墨,從其青年時代起就效力軍中,屢立大功,其中數戰已經成為經典。

  鼇拜淡淡地笑道:“想當年,我與准塔率部渡海進攻皮島,不料明狗們早已嚴陣以待,一時炮矢齊發,我大軍勢頭受挫,形勢緊急,此時我奮勇衝殺,冒著炮火與明狗們展開近身肉搏,我大軍遂一舉跟進,登上皮島,舉火引導主力來攻。

  先帝皇太極認為皮島雖是區區一島,但攻克之意義遠在佔領重城要地之上,所以下令對我大軍諸將士從優獎勵,賜我以首功晉爵三等男,並賜號‘巴圖魯’。

  想那海盜炮火厲害,也不過如此吧……”

  眾人紛紛說,正是,正是!

  鼇拜所言本來就是事實,無數人可以作證。

  那皮島之戰、松錦會戰、西充之戰,無不是有著赫赫戰功,是真刀真槍拼殺出來的!

  此是,正是鼇拜春風得意之時,因為他在政治上也站隊正確。

  鼇拜不僅是戰場上的一員驍將,也是皇太極忠心耿耿的心腹。

  上一個大頭目皇太極逝世,滿洲親貴們在位置繼承上出現矛盾。

  當時雙方爭持不下,形勢極其嚴峻。

  鑲黃旗護軍統領鼇拜手握重兵,成為這場位置之爭中的核心人物之一。

  當代善於崇政殿召集會議討論繼承人選地,鼇拜於當天清晨與兩黃旗大臣索尼、譚泰盟誓於大清門,堅決擁立皇太極之子,並命兩旗精銳護軍全副武裝環衛崇政殿,作好了不惜兵戎相見的準備。

  當會議之中爭論不休時,鼇拜與效忠於皇太極的一批將領紛紛離座,按劍而前,齊聲說道:“我們這些臣子,吃的是先帝的飯,穿的是先帝的衣,先帝對我們的養育之恩有如天高海深。

  如果不立先帝之子,我們寧可從死先帝於地下!”

  實際上這是以武力威脅多爾袞不得覬覦大頭目的位置。在這種形勢下,多爾袞不得不作出讓步,提出擁立皇太極第九子,6歲的福臨繼位,由自己和鄭親王濟爾哈朗一同輔政。

  此後,鼇拜屢受多爾袞的打壓,但始終忠誠于大頭目福臨。

  待多爾袞死去後,他守著雲天見天日!

  大頭目順治親政後,聞知鼇拜、索尼等人曾經盟誓“一心為主,生死與共”,忠心耿耿,遂對鼇拜極為敬重,視為心腹重臣。

  從此以後,鼇拜隨侍順治身邊,直接參與管理國家各類事務,如商討本章批復程式、聯絡蒙古科爾沁部、協和太后與大頭目之間的關係、祭奠過世王公妃嬪、協助會審案獄,並倡議“大閱以講武”,自教武進士騎射,等等。

  鼇拜此時又說:“我大清有鐵騎五千,可擊潰海盜的覬覦;不日增到一萬,可力擒所有海盜,一個都不能讓跑了!否則,我定然去面對先帝謝罪!!”

  這是充滿了自信心的誓言,武將不畏死,可戰也。

  在漢唐海盜集團占了天津衛後,大頭目順治馬上召見了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任何時候,他都只相信他!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本來在南方征戰多年,已經是病怏怏地臥床了,甚至連大頭目親自送他的四輪車都坐不了了。

  但是,一聽到那一直在禍害江南江西之地的漢唐海盜集團,竟然占了天津衛,頓時青筋暴起,瞬間出了一身大汗,身子輕快了,可以坐上了四輪車!

  此時已經是黃昏了,在順治的書房,兩人開始密談。

  他已經把所有人都趕出去了。

  順治隨手把檯燈打開了,照亮了那書案上擺著的京津地區的地圖,此外,他和他的叔叔都坐在了光亮之外。

  “叔叔,如之奈何?”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他冷冷地說:“主子,何出此言?天下誰都可以跑,唯你不能跑,血戰到底了……先前二十萬大軍是因為沒有鐵騎,而且中了他們埋伏……怎麼?還有我不知道的情報嗎?”

  “有,叔叔,我剛收到。他們還派兵去了山海關!”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的眼睛在黑暗中一下子看不到了,過了良久,說:“他們竟然怕我等跑了?!”

  順治也有些慌亂了,說:“這是一個女間從他們軍營旁一個酒館裡聽到的,她便是和碩格格,當時送漢唐集團美女八百人時,她隨行而去,無人可勸得。

  所以消息可靠。”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知道這個女子。

  她名為孔四貞,幼時,曾為吳三桂養女。

  在1652年,李定國奇襲廣西,攻破桂林,孔有德自盡,其家一百二十餘口悉數被殺,僅餘此一女!

  那時,她年僅十七,逃出城後,單騎走京師,哭於朝。

  當時順治憐而養之宮中,孝莊太后封孔四貞為和碩格格,即郡主。

  此女出身將門,常年隨父軍中,性情剛烈。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沉默良久,忽然說:“且與我一顆煙……”

  順治連忙拿出黃鶴樓牌香煙,親手遞于叔叔,順手用打火機點上。

  順治嘗過漢唐海盜集團出產的幾個牌子的香煙,最後確定還這個煙味道不錯。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吸了起來,火紅的煙頭在黑暗出一閃一閃。
嚴羊 發表於 2018-11-22 10:56

第八百一十九章 瘋狗犍牛俊馬

  大頭目順治緩緩地又說道:

  “和碩格格只帶了一個武功高強的女使去那裡,她先前聽聞那漢唐海盜集團有各色神奇之物,尤其是有厲害的火器……要不如何能一戰伏殺我二十萬大軍?!

  她說要用色誘等手法,弄到他們的武器……但是到了那裡,卻並無男子親近她們,而是被關進了什麼學校,強行背誦什麼電話號碼,要不就學打算盤算數……她們兩人皆不能行,便又學售賣貨物和烹飪食材,又不能行……最後學了客房服務人員。

  她自稱那賓館裡來往者皆是非富既貴者,但卻分不清到底是漢唐海盜集團的人,還是其它地方的人,遲遲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最後,她和她的使女在布袋鎮軍營外發現一處酒館,出入者皆安保隊員也。

  在那裡,她們竟然也可以自由出入,所以經常聽到種種議論,先後事情已經證明,她先言漢唐海盜集團有事于我,又言到有事於山海關,信乎!”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抽完了煙,把手又伸進了檯燈燈光的範圍裡,在瓷缸裡按死煙頭。

  他也緩緩說道:“我想起了洪承疇大學士的那封信了……”

  大頭目順治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心裡說,叔叔,我也想起來了。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說:“廣州大城已經白給他們了,他們竟然遲遲不動,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因為狐疑而不進……但是從幾個時辰就攻下天津衛來看,他們實力超群……用洪大學士的辦法吧。”

  “是,叔叔!”

  “周圍的兵馬都集中了嗎?”

  “是的,我已經下令了,估摸這兩天全能集中!”

  “主子,還是老辦法好!讓所有騎兵在城外逡巡,伺機突襲,只給他們配少量的步兵。

  讓主力步兵集中到城裡,讓婦女們上城助守,讓小孩子上城助守!!

  他們只有兩路人馬,一個是定走水運了,讓火器營的人和弓箭手沿運河兩岸埋伏好,抵近便射!

  地點嘛,我看還是這個地方不錯……”

  大頭目順治看著叔叔點在圖紙的地方看,更是心頭高興,那裡確實是一個埋伏的好地方!

  大頭目順治說:“鼇拜將軍說軍心可用,可否與上了陸地的海盜們決一死戰?!”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聽出主子的聲音中有一股躍躍欲試的意思。

  他的語調更為陰冷了,說:“主子,那個狗奴才只是一個悍將,他若是打輸了,他一個死字了了,主子如何處置後續?!”

  大頭目順治愣了一下,為何斷定我大軍就能輸?!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他的心態。

  他緩和了一下口氣,說:“大明這江山,到現在可以說是搶下一半來了,老百姓現在也很歡迎主子嘛……漢唐海盜集團無論是如何古怪,他們是從海上來的,哪裡有我們的地利之便?恐怕是他們才要尋求一戰之功吧?

  話說要是拖起來,是我等怕拖呢,還是他們怕拖呢?”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的話語,一下子點醒了大頭目順治。

  還是叔叔有眼光啊!

  “你要好好敲打鼇拜這個狗奴才,把他的騎兵拆開,多分成幾支,只准突襲不准強攻!

  聽洪承疇大學士的,把老百姓發動起來……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他們不打廣州大城,可能與此有關,但是又想不通……他們確實不是大明的人。

  再派出人員去打探山海關情況,什麼都不重要,活著回來報信最重要。

  最後嘛,讓人帶著一些金銀之物,去見一見他們的首領,莫明其妙打這一仗……我等一沒有奪他們財物,二沒有殺害他們的人,三還認了他們搶佔的土地,為何又要搶我天津衛?一定要弄清楚……我確定他們是要金銀之物,這個可以商量的,大家不必動刀動槍……”

  大頭目順治的心頭騰地就升起一股火,要不是自己的叔叔說的,早就揮刀手刃了!

  叔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呵呵笑了,說:“當咱們能耐大時,咱們就是爺爺,不服就用鋼刀殺了他們全家;當咱們能耐比不上他們時,咱就是孫子,跪下磕幾個頭,好好活著……再等機會!”

  他最後四個字是咬著牙說的,大頭目順治都哆嗦了一下……叔叔說的有道理。

  京城周邊的大小路上不停地跑著騎馬的傳令兵或是幾隊士卒,或是幾支騎兵隊。

  京城的外城門幾乎每個時辰都在進兵。

  這個時空京城的城門有“內九外七皇城四”的說法。

  “外七”是指外城牆上的七座城門,按順時針方向,分別東城牆上的是東便門、廣渠門;南城牆上的左安門、永定門、右安門;西城牆上的廣安門和西便門。

  這些門是為老百姓入城做小買賣、打短工、走親戚用的。

  京城內先前傳說過漢唐海盜集團的可笑和愚蠢,但是現在更多的是他們的兇殘!

  他們屠殺老百姓!

  他們喜歡占人民居,占不了就炸民居!

  他們強姦婦女,見了漂亮的就用船拉走,回去後關在屋子裡,讓大軍輪奸!

  可怕的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他們借著給小孩子吃好吃的,把小孩子迷倒,然後……

  他們的吃食裡面有毒!

  他們抓到胖子就榨油,然後剁得碎碎的裝在鐵盒子,讓你看不出來原樣!

  他們抓到瘦子就扒下皮來做靴子和皮包,你沒聽說他們有一種叫什麼“人革”的皮具?!

  不打跑他們,我等全會是他們的奴隸,天天辛苦,終生為奴!

  老少爺們,大姐小妹弟弟們,拿起我等的武器,把海盜們的狗頭砸爛!

  走啊,上城牆啊!

  真有跟著上城牆的,而且還不少,因為我大清還管飯,而且那城牆是堅不可摧的。

  韃虜強盜集團見了水泥之物後,除了修道外,最主要的,還是用來維修城牆,而且主要修了外城牆和內城牆。

  比如崇文門。

  元朝稱為文明門,俗稱“哈德門”,“海岱門”。

  現在的美酒佳釀大多是從河北涿州等地運來,進京城自然要走南路。

  運酒的車先進了外城的左安門,再到崇文門上稅。

  韃虜強盜集團也是要收酒稅的,他們便在崇文門指定了十八家,由它們統一收售,統一納稅,俗稱十八家酒店。

  酒稅是很重的,要達到三成之多,一般釀酒小作坊,為了維持生計,往往在夜間胸前掛著裝滿酒的豬尿脖,偷偷爬過城牆,以避交高稅。

  這些人就是背私酒的。

  背私酒是非常辛苦和危險的。

  他們用脊背貼著城牆,用雙腳和雙手緊緊蹬著和扒著每行城磚微凸出的地方,一點一點往上爬,到了城上再用繩子把身體系下去。

  所以老百姓稱崇文稅局是鬼門關。

  但是,當他們用水泥把這裡也加固了後,再也沒有背私酒的可以過去了。

  當那些背私酒的人知道這個水泥是漢唐海盜集團所出產後,都跳腳大罵那些死海盜,不幹人事,壞了老子的生路!

  所以,當我大清號召百姓助我大軍守城時,這些人反而更是積極沖上了前,反正還管飯吃!

  海安特工大隊的一個小分隊在京城裡也有工作站,他們也是七個人。

  小隊長在自己的時段,把這裡的情報一一彙報完畢後,關了火花式電報機。

  不一會兒便接到了回執電報,確定全部收到。

  隊員們在閣樓上有些灰心喪氣。

  他們都知道外面的傳言,也看到了城內百姓的憤怒……一切都是謊言!

  但是當他們看著鄰居商鋪的夥計都是瞪著血紅的眼睛在胡說八道時,真是一時間無語……但是他們又無法說明真相。

  閣樓裡的氛圍有些失落……這樣的百姓值得拯救嘛?值得為他們去死?!

  這裡的小隊長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笑著說:

  “我等不是來嘲笑他們無知的,是拯救,時間就是天神……他們總有一天會知道自己上當了。”

  一個隊員憤而站起來說:“我等應該反擊!寫出直相來,貼到人最多的地方,讓所有人都看到!謊言不就破滅了嘛?!”

  這裡的小隊長呵呵笑著說:“我最重要的任務是帶你們回去……現在街上的人都瘋了,那裡面很多是他們派出的細作,也許還有臨時雇傭的……要不然也不能把謊言說得這樣相同。”

  “隊長!那我等就什麼也不做?!幹看著他們胡說八道??”

  這裡的小隊長想了想,說:

  “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有一匹俊馬,很高大的那種,類似於我等的阿拉伯混血軍馬吧,它很聰明,也很高傲,它對一頭同樣高大的犍牛說:‘你有力氣,也有尖尖的犄角,但是,你為什麼會放任那些瘋狗狂叫?!’

  那頭高大的犍牛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那匹高大的聰明的高傲的俊馬,勇敢地和瘋狗鬥爭了……但是最後它傷痕累累地去見了那頭犍牛。

  那頭犍牛說:‘你現在明白了嗎?他們是有組織的,而且靠著狂叫來得到狗糧……你怎麼可能是它們的對手?!’

  所以,我的隊友們,我的兄弟們,真正的辦法是,把給狗糧的人抓起來,用他們的律令來審判他們!這才是關鍵……我們笑著等這一天!”

  閣樓裡頓時陽光起來了,是啊,差點弄錯了方向!

  可這時,樓下頓時響起了砸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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