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天才靈師 作者:西半球 (連載中)

 
kesyiu 2015-2-13 13:51:1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8 264643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1
第380章橋姬

    接下來幾天,林力開始感覺到妻子變得很怪異。平時倒沒什麼,可到半夜的時候,她的需求大得驚人。每晚都得把林力榨得一滴不剩才罷休。幾天下來,林力覺得自己的精力大不如前,每天早上醒來,那眼睛的黑暈也越來越大。他想找妻子好好談談,可為了周日能夠陪一家去遊樂場,手上的活則得捉緊幹。

    早上見不到妻子,晚上回來不是她已經睡了就是自己累得不行,幾天下來竟然沒說得上十句話。

    還好公司給他新找的助手高橋美子還算幫得上忙,特別是在日本那個銷售區域,高橋美子的優勢體現無遺,很大程度上分擔了林力的工作量。這天夜晚,到了夜宵時間,林力叫來兩份外賣。高橋美子去複印文件還沒有回來,林力就自己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看著一檔怪談節目。

    高橋美子進來的時候,發現林力在看怪談節目,便問道:“林主管也喜歡看這種節目?”

    “小時候的興趣,沒想長大還是這樣。美子,你叫我林力或者阿力就行了,別主管主管的叫。”

    “是。”

    高橋美子坐到林麗的身邊,也拿著外賣吃起來。老實說,這是個不可多得的美女,172cm的身高,模特一般的完美身材。臉蛋漂亮,身材一流。穿著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裙,從裙腳下延伸下來的一雙長腿則套在同樣黑色的絲襪裡,踩著一雙高跟鞋的她混合著知性和性感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因為天氣炎熱的緣故,即使辦公室裡開著空調,但高橋美子還是解開了襯衣領口的扭扣,隱隱可見裡面的一片潔白的肌膚。林力不小心瞥了一眼,頓感心跳加速,連忙別過頭去。

    高橋美子似沒注意到林力的異狀,她用中文說道:“在我們家鄉,也有很多類似的怪談。我覺得其中一個最有意思。”

    “哦,是什麼?”林力從小就是靈異發燒友,聽高橋美子這麼一說,不由追問道。

    “那是一個關於橋姬的傳說。”高橋美子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傳說橋姬在生前被狠心的男人拋棄,她絕望地在橋上跳河自盡。死後怨氣不散,變成了一隻躲在橋下的女鬼。如果有男人在深夜經過,她就會呼喊男人的名字。若男人回答了,她就會跟男人回家。”

    林力不由打了個哆嗦。

    深夜、橋、幽靈、呼喚……這怎麼那麼像前不久遇到的事。林力想。

    高橋美子繼續說道:“橋姬挑選的男人一般都是已經有家室的,她會在半夜和那男人上床。橋姬會讓男人很快樂,但同時,她會詛咒男人的妻子變成一只怪物。如果男人因為妻子變成怪物而拋棄她的話,那麼橋姬就會在第七天的晚上,和男人歡娛時吃掉他的心臟!”

    林力想了想,說:“那如果男人沒有拋棄他們的妻子呢?”

    “那不可能。”高橋美子搖頭道:“橋姬會化身成那男人以目中最美麗的女人,而且她服侍男人的手段一流。在這樣的情況下,面對橋姬和丑妻,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會拋棄自己的妻子而選擇和橋姬在一起。橋姬正是用這樣的方式報復著這些不忠的男人。”

    “很有意思的傳說。”林力說道,他吃完,站起來準備把東西收拾一下的時候。腳突然給地上什麼東西拌了下,林力身不由已地摔到沙發上。等他回過頭來時,卻發現自己壓在高橋美子的身上。

    女人身上的香水鑽進林力的鼻子裡,林力的手正按在她的胸口,兩人以一種曖昧的姿勢緊緊地貼在一起。高橋美子沒有尖叫,也沒有拒絕。她只是劇烈的喘氣,那迷離的雙眼,泛著紅潮的臉孔還有微微張合的嘴唇形成一股致命的殺傷力。林力差點把持不住,就想痛吻這身下美人的時候,妻子的身影突然在腦海裡掠過。

    他嚇得出了身冷汗,連忙按著沙發撐起身體,尷尬地說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林力沒有註意到,就在沙發底下的陰影中,一根蒼白的手臂迅速縮了回去。剛才就是它把林力絆倒,高橋美子倒也大方,站起來整理了衣服道:“沒關係,時候也不早了,我就先下班了。”

    “行,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就住在附近。”

    林力駕著車回家的時候,腦海裡還閃過剛才那曖昧的畫面。他搖了搖頭,想把那香豔的畫面從腦海裡揮走,一種負罪感油然而生。

    回到家時,小區停電了,家里黑乎乎的。

    敏珠點了根蠟燭在客廳等著他,林力進屋的時候,發現妻子側著頭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他心疼的拍拍敏珠的肩膀說:“醒醒,真是,怎麼不到臥室裡睡去。”

    “嗯,你回來啦?”敏珠醒來,轉過頭對林力說:“你等等,我去給你把湯熱熱。”

    當燭光落在妻子臉上時,林力大驚失色。敏珠的左側臉上竟然長滿了細密的鱗片,就連一顆眼珠也變成了褐色,簡直就像怪物。林力坐倒在地,一臉驚恐地看著妻子。

    敏珠似末發覺,她站起來說道:“你怎麼了?”

    她伸手去扶林力的時候,林力看到她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哪是什麼手臂,而是一隻爪子!他不由拍開敏珠的手站起來道:“不用了,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說著勿勿離開。

    浴室裡,林力任由水沖刷著自己,他想剛才一定是幻覺。肯定是因為高橋美子那個傳說的關係,再加上燈光昏暗,才會生出那麼可怕的幻覺。

    洗完澡回到臥室的時候,敏珠已經睡了。她把一邊完好的臉孔面對著林力的目光,讓後者鬆了口氣。林力連忙鑽回床上,翻了個身便睡著了。

    又來了。

    睡得迷迷糊糊中,林力感覺到一個冰冰冷冷的身體緊緊著貼著他。有女人用她的舌頭,胸口還有大腿不斷摩擦著他的身體,挑逗著他的神經。林力含糊地說道:“快睡吧,敏珠。我太累了,你別鬧好嗎?”

    但妻子好像並不理會他,仍自顧自的用盡一切手法把林力腹下的那團火撩撥了起來。她的手法似乎太純熟了些,林力就有些受不了了。特別是當敏珠大膽地用自己的小嘴包裹住林力時,他忍不住呼出口氣,並捉著妻子的頭部上下抽動。最後他實在忍不住了,忙把妻子的頭抬起來。

    今晚,妻子沒像前幾天那樣用被子蒙住兩人。她那裸露的身體大膽地呈現在月光裡,但脖子以上的部分則淹沒在陰影中。她爬了起來,跨坐到林力的身上,然後細搖慢擺,漸漸把林力送上極樂的巔峰。

    林力全身輕顫,感覺自己的靈魂歡快地都要尖叫起來。他不由兩手捉住床鋪,可左手不經意卻碰到另一具身體。他嚇了頭,轉頭看去,卻見妻子敏珠還在他旁邊睡得好好的。他頓時出了身冷汗,再回過頭來,在自己的腰上的確坐著個女人。

    這不是幻覺!

    林力在心里大叫,她是誰?不,她是什麼東西?

    “舒服嗎?”

    一個性感沙啞的聲音突然問道,女人加大了身體搖擺的幅度,沒幾下就讓林力丟盔棄甲。林力一泄如注後,她才低下頭來,於是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月光下,竟是高橋美子!

    林力蒙了,大叫一聲要推開這個詭異的女人。可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坐在床上。天已經亮了,床頭的電子鐘顯示著7點50分的字樣。敏珠已經帶女兒去上學,整個家只剩下林力一個人。

    他覺得頭好痛,好似要爆開似的。腦海裡不斷閃過昨夜那個香豔的夢,林力不斷問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他在潛意識裡已經對妻子不忠?

    這時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應該是妻子回來了。林力連忙換過衣服走出臥室,敏珠在廚房裡說道:“今天你起得倒早,快來吃早餐吧,還熱乎著。”

    林力走到廚房,妻子背對著他。帶著一種莫名的負罪感,林力從後面抱住了敏珠。敏珠奇道:“你還不刷牙洗臉,吃完早餐好上班了。要不然得遲到。”

    說著伸手去拍林力的手,林力本來閉著眼睛,呼吸著妻子的髮香。突然感到手背一冷,像給蛇游過似的起了身雞皮疙瘩。他連忙睜開眼,正好敏珠半轉過臉來看他,於是一張佈滿鱗片,形若怪物的臉撞進了林力的眼睛中。

    林力慘叫一聲放開了敏珠連連退後,跟著連臉也不洗,早餐也沒吃就衝出門去。敏珠追到門邊,連叫了他幾聲,卻沒有回答。她奇怪地說道:“這人究竟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又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敏珠左看右看說:“沒事啊,怎麼阿力看到我像見了鬼似的。”

    鏡子中,敏珠清麗如昔,哪有什麼長滿鱗片的怪臉?

    林力遊蕩在街頭,還好口袋裡還帶著點零錢,於是在一家包子店胡亂吃過了早餐。結帳的時候,他把整個口袋翻了過來。除了翻出幾張十塊的零錢時,還把一張黑色的卡片掉到地上。

    那是黃泉鄉酒吧老闆的名片,林力像捉住根救命稻草似的,連錢也不找就跑出了包子店,打了輛出租車直奔黃泉鄉酒吧而去。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2
第381章決擇

    馬小寶剛走到樓上,要上停車場取車。書哈哈就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馬路那邊停了輛出租車,一個男人鑽了出來,有些尷尬地喊他道:“馬先生,我忘記帶錢了,你能幫我付下車資嗎?”

    “原來是你。”馬小寶記得他,幾天前陳鴻和一幫朋友在酒吧里聚會,就是這位仁兄撞到怪事請他解惑。沒想到現在又看到他,馬小寶走了過去,爽快地付了車錢問:“林先生是剛好經過這?”

    “不,我是來找你的。”林力哀求道:“馬先生,這次你一定得幫幫我。”

    “怎麼回事?”

    事出突然,馬小寶只能打了個電話給鐵牛,讓他幫自己請假。又帶著林力回到酒吧,酒吧沒有營業,小美他們也要下午才上班。馬小寶直接把他帶到辦公室裡,倒了杯水給他道:“你慢慢說,發生了什麼事?”

    “馬先生,我懷疑自己讓鬼纏上了。”接著林力就把這幾天發生的怪事,甚至每天晚上那香豔之事全盤托出。

    馬小寶這才定神看了看林力,果然發現他眼窩深陷,臉色白中帶青,正是大傷元氣之兆。馬小寶讓他伸出手,然後如同中醫把脈般一手搭在林力的脈門上,跟著輸入太陽真力在林力體內經脈中游走一圈。

    林力大感神奇,他只覺一股溫暖的熱流在體內游走之後,他的精神則好了許多。卻不知道馬小寶是以自身真力幫他拔除了體內一些陰氣邪毒,使得他元氣繼續受損。做完這些後,馬小寶才說道:“看來林先生的確遇到了一些不干淨的東西,照你這麼說,今天便是七日之期。如無意外,那東西晚上會來要你的命。 ”

    “這是其一。”林力嘆息道:“可要因為我連累了敏珠變成怪物,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馬小寶認真道:“林先生,如果你的妻子真變成怪物,你打算怎麼辦?”

    “如果無法解開這個詛咒的話,那我只能帶著她母子離開這座城市。找一個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或者哪個鄉村住下。不管如何,我也會照顧好她們兩人的。”林力重重道。

    “你和妻子的感情很好啊。”

    “是啊,我們一起經歷了許多,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棄她的。”林力肅然道:“哪怕她變成怪物。”

    “這點林先生或許不用太過擔心,只要解決了那東西,詛咒什麼的也就迎刃而解。”馬小寶站起來道:“這樣吧,我和你先回家看看。可以的話,我會先幫你化解嫂子身上的詛咒。”

    “那太感謝了。”

    等回到林力住處已經是中午,敏珠來開的門。看到林力先是一呆,說:“你怎麼沒去上班。手機也不帶,剛才你公司的人打電話來找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好。咦,這位是……”

    在林力眼中,敏珠仍是那付長滿鱗片的古怪模樣。但這次林力鎮定得多,勉強笑道:“這是馬小寶,我朋友。敏珠,午飯多準備雙筷子。”

    “快請進快請進,我現在就去準備,你們到客廳坐會吧。”敏珠親切地把馬小寶請進客廳,又讓林力招呼著,自己則到廚房裡忙活。

    馬小寶臉色古怪,說:“林先生,你看嫂子她還像怪物嗎?”

    “你沒看到她臉上都長滿鱗片了嗎?還有手,她的手都變成某種獸爪了。”

    “看來不是嫂子中了詛咒。”馬小寶笑道:“而是你給下了咒,林先生,嫂子她根本沒有異樣。我想,應該只有在你眼中,她才變成一付怪模樣。”

    “真的?”林力喜道。

    “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馬小寶拿出手機,笑嘻嘻地走到廚房。也不知道他跟敏珠說什麼,不一會兒就響起敏珠的笑聲。接著馬小寶走回來,把手機遞給林力。

    林力拿過來一瞧,臉現喜色,原來馬小寶給敏珠照了張相。相片中敏珠掩嘴而笑,哪有半分像怪物的樣子。林力把手機還給馬小寶,道:“怎麼會這樣子?”

    “應該是那東西給你下咒,讓你每次看到嫂子的時候就出現一付怪物的樣子。可這種咒是針對嫂子一人的,然而相機是死物,原來該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所以看到相片你就會看到嫂子原來的模樣。”馬小寶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林立又懇求道:“馬先生現在能幫我解咒嗎?”

    “解鈴還需繫鈴人,林先生耐心等待吧。而且,我覺得應該把這事告訴嫂子。至於那些香豔的畫面,我覺得就不必描述了。哪怕嫂子再豁達,可她終究還是個女人。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得了自己的丈夫被別的女人佔有,哪怕那東西不能稱之為人。”馬小寶輕聲道。

    中午吃過午餐後,林立終於還是跟敏珠說了橋姬的事。只是他按照馬小寶說的,掩去了每晚那香豔之事。敏珠開始還不信,林力干脆拿出自己的手力。上次錄到的視頻他還沒有刪掉,敏珠一看,張大了嘴巴露出一付震驚的神情。

    “那可怎麼辦?”聽說橋姬會在第七天奪取林力的心臟,敏珠急得要哭了。

    馬小寶安慰道:“放心吧,嫂子。我保證林大哥不會有事的,現在還沒到晚上,我先去準備點東西。呆會再過來,晚餐就叨擾了。”

    他倒一點也不客氣,林力夫妻自然更不會拒絕。

    到了傍晚,馬小寶提著個背包就過來。來到客廳一打開,裡面大袋小袋的裝著些古怪的東西。有線煙、有毛筆、還有硃砂等物。吃過晚飯後,馬小寶讓敏珠帶著女兒去朋友家借宿一晚,又讓林力先去洗個澡,他自己則在客廳裡搗鼓著那些古怪的東西。

    等林力洗完出來,馬小寶讓他躺到床上,將上衣解開。然後用毛筆沾著些粘乎乎的東西在林力的身上畫了起來,一邊畫馬小寶一邊道:“這是辟邪符,我把它畫在你的身上。等符水乾了後,你像往常一樣穿著衣服儘管睡去。”

    “就這樣?”

    “就這樣!”馬小寶說道:“放心吧,只要她敢來,保管她後悔。”

    得馬小寶保證,林力也不再說什麼。到了十一點左右,他也覺得困了,心裡七上八下地躺到床上去。胡思亂想間,他睡了過去。時間就這麼一點點流逝,當床頭的電子鐘來到凌晨一點的時候,睡在客房裡的馬小寶睜開了眼睛。

    橋姬來了!

    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在林力的臉上撫過,林力在睡夢中不安地扭動了下。接著感到有誰在親自己的嘴,他頓時打了個精靈醒了過來。睜開眼睛,果然又是高橋美子,或者說橋姬。她一絲不掛地坐在林力的身上,捉著林力的手朝自己胸口按去,並問道:“我好看嗎?”

    林力猛地推開她,自己跑下床道:“你……我不管你是高橋還是橋姬。請你離開我的生活,還有,把我身上的詛咒解開!”

    “如果我不解呢?看看吧,你的妻子已經變成一個怪物,你還不如和我在一起。放心,我不會挖出你的心臟的,那隻是逗你玩而已。”橋姬在床上換了個充滿誘惑的姿勢,對林力勾了勾手道。

    林力搖頭說:“不管敏珠變成什麼,我都要和她在一起。像你這種東西根本不懂,並不是所有男人都會看上你的美色。對我來說,敏珠有許多你不能給我的東西。例如感情、關懷等等。我們互相扶持才走到今天,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拆散我們!”

    看林力說得斬釘截鐵,橋姬為之一徵。隨後笑道:“你們男人都愛說漂亮話,等真上了床,你才知道我的好。”

    說著便朝林力飄了過去,林力猛然拉起上衣,露出身上畫的辟邪符。他自己看不出有什麼,可落在橋姬眼裡,辟邪符卻放金光萬道,照得她痛苦不已。橋姬一聲尖叫,倒飛了過去。身體一旋,身上便多了件和服,把她那曼妙的**遮住。

    這時馬小寶推門而入,淡淡道:“你別白費心機了,今天我在這,不會讓你們百鬼得逞的。”

    橋姬看到馬小寶,渾身一顫說:“是你!你就是那個殺死了酒吞大將的法師,你怎麼會認識這個男人。”

    “沒想到我現在都成名人了。”馬小寶嘻嘻一笑,又沉聲道:“既然知道連你們大將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這小小靈體更翻不出我的手掌心。識相的話,就把林力身上的詛咒解了。”

    “你當我是傻子嗎?”橋姬萬種風情地笑道:“解了他的詛咒,你更不是可以毫無顧忌地殺了我?”

    又朝林力說:“餵,你剛才說得自己有多麼愛自己的妻子,那就證明給我看啊。”

    “怎麼證明?”林力皺眉道。

    橋姬手一番,手上多了把短刀。她丟到林力的腳下說:“用它自殺吧。”

    “你說什麼?”林力一震道。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橋姬冷冷道:“一是用它抹了自己的脖子,二是,讓我去殺了她們母女倆。別以為找了個法師來我就會害怕,他雖然厲害,可如果我要逃的話他還攔不住我。只要我能夠離開這裡,那麼不管她們母女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她們的心臟挖出來再送給你!”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4
第382章七燈招魂

    “林先生,不要聽她胡說。”馬小寶道:“她只是在騙你。”

    “哎喲,法師,你就這麼肯定?要我說,你才是在害林力。”橋姬冷冷道:“如果不信的話你們盡可試試好了。只要法師敢動一根手指頭,我立刻逃走。法師你雖然厲害,可論速度的話,我不信你能夠追得上我。”

    馬小寶不由苦笑,橋姬說得倒是真的。靈體不受空間的限制,速度之快有如電閃。如果橋姬執意要逃,馬小寶還真沒多少把握追得上她。

    林力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儘管他極愛自己的妻兒,可這也事關他的性命,又有哪個人可以輕易做出決定。

    “怎麼?你還做不了決定嗎?那麼讓我幫你好了。”橋姬淡淡笑道:“我現在就從這裡逃掉,你也不用猶豫了不是嗎?”

    “不,等等!”林力叫道,他慘然一笑,說:“你可要記得自己的承諾。如果你食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罷,林力舉刀,猛往自己胸口插下。

    然而短刀扎進林力胸口的時候,卻化成一團青煙。林力只覺手中一輕,卻見那煙裡一根青絲緩緩飄下。馬小寶知道,剛才那短刀乃橋姬一縷青絲所化,雖是幻物,可如果橋姬願意它也能夠傷人。如今化煙而散,自是橋姬放棄了殺掉林力,他不由問:“為什麼?”

    橋姬不答,痴痴地看著林力道:“為何天底下真有你這種蠢人……”

    她淒然笑道:“如果當年,他像你一樣不嫌棄我的話,我也不會怨氣難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算了,你竟然肯為妻兒犧牲,我何苦拆散你們。”

    她伸手一招,自林力眼中便飛出了兩道淡淡的煙氣。橋姬道:“你的詛咒我也幫你解了,希望你能夠記住剛才的心情,一輩子也不要背叛你的妻子。”

    “真是的,突然,我好嫉妒那個叫敏珠的女人啊。 ”橋姬轉身,便欲離去。

    既然她放過了林力,馬小寶也大可放過她一次。可橋姬將走末走之時,突然渾身一顫。馬小寶回過神來時,才發現一截刀鋒自她的胸口穿出。那刀鋒上靈光流轉,帶出點點晶瑩灑落,橋姬身影閃爍,卻是靈體不穩的跡象。她只來得及說了句“為什麼”,便散成了一蓬青色的煙。

    馬小寶又驚又怒,對林力道:“你呆在家裡。”自己則朝窗口衝去,腳尖一點,便穿窗而出。

    林力嚇了一大跳,他這可是八樓。連忙跑到窗邊,卻見馬小寶竟然不斷在牆外的空調外機間左右騰移降下,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樓下。

    馬小寶一落到地面,就看到前面有道人影朝小區花園而去。他冷哼一聲,發力追上。在那人撞進小區花園的時候,他疾衝而上,手指點出,指尖帶著一道針形銳氣,卻是用上了七殺星脈中的斷筋一式。他含怒出手,氣勁凌厲,可點在這人背部時,馬小寶卻覺指尖傳來空無一物之感。

    再看,那人“蓬”一聲炸成團灰煙。煙裡,一張人形符咒緩緩飄落。馬小寶撿起它,恨恨道:“式神,又是這種泛用型式神!”

    與此同時,遠在離陳力小區幾個街道外的一幢高樓上,亮著一點青色的燈光。

    一盞古色古色的青油燈飄浮在半空,映照得一個男人的臉孔臉色發青,好不可怕。他其實長得相當英俊,只是兩眼細長,少了幾分陽剛,多了數分陰柔。穿著寬鬆的和服,雙手交錯地看著林力小區的方向道:“哎呀呀,真是危險。不愧是殺了酒吞的人,差點就讓他發現了。”

    “都怪橋姬那個賤人,明明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偏裝什麼聖人。果然啊,女人是最靠不住的。”

    此刻,一隻紙鶴從夜空上輕飄飄了飛了下來。男人咦了聲,伸手拈住,再朝紙鶴吹了口氣。紙鶴便燃燒了起來,火焰裡卻出現一張老人的面孔,正是大天狗八樹秀夫。

    看到是大天狗,男人後退數步,蹲身半跪恭敬道:“原來是八樹總司,青燈失敬。”

    “青燈,你現在可在濮陽市?”

    “屬下正是在濮陽,總司大人有何吩咐?”

    “聽好了,從今日起,暫停我百鬼在該市的一切活動。我將不日抵達,到時有大事商議。如今酒吞已歿,可堪重用的只剩你一個。青燈,你可不要擅自行動。”

    短暫的通話就此結束,名為青燈的男子臉上露出疑惑之色,自言自語道:“八樹大人不應該是在大阪看著神廟麼,怎麼要隻身來濮陽了。”

    他又露出興奮的笑容說:“也罷,趁八樹大人來到之前,讓我給他準備一份厚禮。或許,他會希望看到那幹掉酒吞大將那傢伙的人頭?不不不,讓他陷入痛苦中而無法自拔會來得更有趣些。說不定八樹大人一高興,就該我坐上大將之位了。”

    夜風中傳來青燈的大笑,他緩緩朝天台的陰影走去,人和燈便這麼悄然隱沒在黑暗之中,不知去向。

    林力的事總算告一段落,第二天他就把妻兒接過來,又帶著他們去遊樂場玩了一天,一家子其樂融融。馬小寶暗中跟了他們幾天,見百鬼對這一家子再無出手之意後,才安心離去。

    可他心裡卻總覺得有些不舒服,從橋姬的表現來看,百鬼之中也不盡全是邪惡之輩。但像橋姬這樣的恐怕也是萬中無一,如果橋姬有向善之心,馬小寶或許可以想辦法幫她脫離百鬼。這是一件值得嘗試的事,橋姬身為百鬼之一,不管馬小寶還是茅山宗都能夠從她嘴裡打探到百鬼的真正用意。

    只可惜還沒來得及這麼做,橋姬卻叫人殺了。那兇手分明也是百鬼中的人物,從對方沒有現身便可擊殺橋姬的情況來看。這人哪怕沒有酒吞童子高明,可也算是個高手了。

    一想到濮陽市還在百鬼的虎視眈眈下,馬小寶哪放心得下來。但自從林力一事後,城市風平浪靜,百鬼似無新的動作。

    這天傍晚,馬小寶在學校教學樓的天台上一人喝著悶酒。蘇蘇和黃泉逛街去,他一人回家也無事可干,便也不打算那麼早回去。再說最近因為百鬼之事,他感到有些煩躁,正好趁這個機會自己靜一靜。

    不料天剛黑,他正想回去,天台樓梯口就鑽出來幾個人來。走在前面的是鐵牛,他乍一看到馬小寶還給嚇了跳,誇張地拍著胸口道:“我說小寶同學,這麼晚你還沒回去太不科學了。”

    馬小寶讓他這麼一說,樂了。又看後面,沈思遠也來了,還有幾個他不認識的男生。馬小寶道:“你們這是乾嘛啊?”

    “這不天氣熱了,呆在宿舍多悶。哥幾個貪天台夠涼快,到上面納涼順便打打牌。”鐵牛摟著馬小寶的肩膀,說:“我給你介紹,這個是肖劍,人稱肖十一郎……”

    後頭馬小寶那不認識的幾個男生,卻是別的班級的。叫肖劍的是個高大的男生,長得不賴,就是一雙三角眼看著不舒服。另外幾個,剃了個大光頭的叫杜賓,有著深度近視的叫小偉,還有一個拿著手機忙著發微信的叫簡坤。

    鐵牛說:“你在這正好,和哥幾個打幾圈?”

    “不了,我還沒吃晚餐呢,肚子餓了。”馬小寶笑道。

    既然他這麼說,鐵牛也沒留他,馬小寶拍拍屁股走了。鐵牛幾個興致不錯,沈思遠拎著應急燈打開,燈光倒也明亮,幾個男生圍在一起打起了牌,還不忘偶爾調侃下對方。

    打了幾圈後,鐵牛說自己肚子疼要上廁所,在沈思遠幾人的笑罵下他捂著肚子跑了。他這一走,牌自然就打不成,便圍成堆說著笑話,又閒聊著學校裡一些八卦。沒過一會,鐵牛回來了,往人堆裡一扎道:“怎麼,不打牌了?”

    “沒勁。”沈思遠道。

    “要不,咱們來玩個遊戲?”鐵牛道。

    肖劍笑罵:“鐵牛,你都多大了還玩遊戲?又不是三歲小孩。”

    鐵牛也不在意,冷笑著說:“我看你是慫了吧,肖劍。實話告訴你們,這個遊戲是我前兩天從一個日本靈異節目裡看來的,聽說會把鬼招來你信不信?”

    “屁。”不再發微信的簡坤說道:“老子什麼恐怖遊戲沒玩過,什麼碟仙啊,四角遊戲什麼的。就差沒往墳地裡的棺材裡睡了,鬼在哪?純屬扯淡!”

    “說得那麼厲害,那倒是來玩玩。”

    “說說,啥遊戲? ”光頭杜賓似乎來了興致,問道。

    “這遊戲叫七燈招魂,說是召集七個人。每人身前放一根蠟燭,然後從左到右輪流講鬼故事。但鬼故事的主角必須是同一個,而且故事必須有連貫性,也就是類似接龍遊戲那樣。首先讓左手邊的第一個人開始講,接著第二個人必須跟著故意的發展自己編下去。當七個人都講完後,就一起吹前面的蠟燭。”鐵牛神秘地說道:“接下來才是最精彩的地方,如果蠟燭全滅了,那屁事都沒有。可要是哪個人蠟燭吹不滅,那就是把鬼招來了。據說是鬼用手擋著蠟燭,所以讓人吹不滅。”

    “而吹不滅蠟燭的那個人,之前七人所說的那個故事將會變成詛咒一一在他身上應驗。就算再怎麼荒謬也好,都會應驗的。”鐵牛興奮地說:“你們說,是不是很刺激啊。”

    “這不太好吧?”

    沈思遠拉了拉鐵牛的袖子說:“小寶說過,一些遊戲真有可能招來邪穢的。”

    “沒事啦,我聽說玩這個遊戲的人不少,但還沒見過誰真出事的。”鐵牛哈哈笑道,拍了拍沈思遠的後背道:“你別太在意了。”

    小偉點了點人,說:“就算想玩,咱們也才六個人。剛才你們那同學沒走就剛好。”

    “沒關係,我找我女朋友過來,她最喜歡玩這類游戲了。”肖劍拿出手機,看架勢就要給女友打電話。

    鐵牛道:“這樣吧,咱們回寢室玩去,或者到樓下課室也成。總之在這天台上沒氣氛,何況還得準備蠟燭呢。”

    “那我去買蠟燭,也別回寢室了,就在咱課室吧,我有鑰匙。”簡坤從口袋裡摸索出一串鑰匙,丟給了杜賓。

    光頭一晃腦袋笑嘻嘻地說:“哥幾個走起。”

    沈思遠最後也沒說什麼,還是跟著他們去了。只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妥當,但現在人人都在興頭上,他也不想掃興,便跟著他們來到杜賓幾人的課室。

    杜賓和小偉把幾張桌子拼在一起,接著擺著圈椅子,最後肖劍道:“還真有點恐怖坐談會的感覺。”

    “說起來我看過一部恐怖片,說的就是主角誤打誤撞和一群鬼呆在了一起,然後每個人要說自己一段最悲慘的經歷。結果主角發現這些傢伙說的不是跳樓死了就是割脈自殺,最後才發現那原來是一群鬼,你們說可怕吧?”小偉興奮地說道。

    肖劍突然沉聲道:“別不會我們幾人中真藏著一隻鬼吧?”

    “我去,別嚇人成不。”小偉抗議道。

    幾人嘻嘻哈哈說著笑,外頭走廊響起了腳步聲,卻是杜賓和肖劍的女朋友楊芹一起來了。杜賓手上提著個塑料袋,從裡面倒出十來根白蠟燭來。一邊笑道:“剛才我去咱樣內雜貨舖買這玩意的時候,看店那老張頭還問我要買這個乾啥?你們猜我咱說來著……”

    “怎麼說?”楊芹瞪大了眼睛問。

    杜賓陰聲細氣地道:“我說,您後頭那位要用的。”

    於是幾人哄堂大笑起來,鐵牛一巴掌朝他胳膊上拍道:“你也忒缺德,要把老頭給嚇死了怎麼辦?”

    “嚇不死他的,那老傢伙鎮定著呢。”杜賓指著自己道:“老張頭聽完根本沒給嚇了,反倒說我臉上罩著股死氣,叫我自己小心點,可把我嚇著。”

    “沒膽匪類。”肖劍撇嘴道。

    “好了好了。”鐵牛挑出七根蠟燭,從身上掏出打火機來點著又擺了一圈,然後讓小偉把應急燈給關了。於是課室里便只剩下了燭光,窗外沒風,燭光不見搖曳,照得每個人臉上通紅一片。

    不知是否錯覺,沈思遠掃了一圈,總覺得大夥就像一張臉淋滿了血似的,紅得可怕。

    “一人一根,對號入座。”鐵牛站在左手邊道:“既然這遊戲是我提出來的,合該我第一個來。其餘的,你們自己排吧。”

    在經過一番協商後,從左到右的人依次是鐵牛、肖劍、楊芹、杜賓、小偉、簡坤還有沈思遠。因為楊芹剛來,所以鐵牛把遊戲規則再說了遍,然後道:“那麼,我先來吧。”

    他乾咳了兩聲,道:“我要說的這個人,他叫……嗯,就叫小偉吧。”

    小偉頓時色變,嚷嚷道:“不帶這樣的,這不咒我嘛?”

    肖劍笑嘻嘻地說:“全天下叫小偉的多了去,又不是故意說你的。對吧,鐵牛。”

    “那怎麼不叫肖劍?”小偉嘟嚷道。

    “好啦,隨口一說而已。”鐵牛擺手,讓他們安靜下來,然後繼續道:“這叫小偉的吧,挺宅的一個。除了上課外,其餘的時間基本都呆家裡。就算星期天也不願意出門,久而久之,便沒什麼朋友。在班上也是個沒啥存在感的人,簡直就像被全世界孤立了一般。”

    “但這樣的孤立,卻是小偉自己造成的,而他本人對此並沒有特別在意。但不久之後,有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課室裡很安靜,只有鐵牛的聲音響起。沈思遠不知道他講故事還真有一套,用他那破嗓門,硬是說得大家後背發冷。

    在故事裡,小偉突然有一段時間沒來上課。起初大家並沒有發現,直到有次班主任點名,才發現他無故曠課長達一星期。因為打電話沒人接的原因,班主任決定自己做次家訪。

    她來到小偉的家裡時,正是傍晚。小偉家是在老城區的一些筒子樓裡,這里人員複雜,巷道星羅密布。不熟悉的人走進來還得迷路,班主任是連問了四五個路人,才找到小偉家。樓裡的光線很暗淡,哪怕開著燈光,也總給人看不到遠處的感覺。

    好不容易來到小偉家門口,班主任按下門鈴。裡面響起嘶啞的鈴聲,似乎門鈴裡的電池快用光了,又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在聲嘶力竭的叫喊。無來由的,班主任覺得渾身發冷。

    連續按了好幾次門鈴後,她才聽到了腳步聲。接著門打開,昏暗的客廳裡,小偉一張臉蒼白得可怕。他臉色鐵青,眼窩深陷,看到班主任木木地問:“老師,你怎麼來了?”

    班主任當然讓他開門,可小偉搖頭,說:“我朋友說這不歡迎你,你回去吧。”

    說完小偉就要關門,班主任覺得他的話很奇怪,便擋住門說自己走了老半天路,腳酸口渴,求小偉讓自己進去坐坐休息下。小偉這才“哦”了聲,打開門讓班主任進去。

    班主任一走進房子裡,就聞到一些奇怪的味道。酸溜溜的,但還談不上臭,只能算是異味。再看小偉,他身上很髒,遞過一杯水給班主任的時候,那握著杯子的手,指甲都粘著些泥灰。

    喝了口水,水是冷的,班主任問:“小偉啊,你自己一個人在家嗎?”

    “不會啊,我和朋友在一起。”

    他從來都是個孤僻的人,聽小偉交了朋友,班主任也替他高興。就說:“你朋友呢?我能不能見見他?”

    “可以啊,你現在就見著他了。”

    “什麼?”班主任奇怪的四處張望,道:“他在哪?”

    小偉不答,只是指了指上面。於是班主任抬起頭,小偉家的天花板沒怎麼裝修,只是油了層白漆。因為有些年月的關係,天花板呈灰黃色,就在班主任的頭頂上還有道裂縫。裂縫很小,大概小指粗,十幾公分長。裡面黑乎乎的,像是通往另外一個空間。

    就在那道裂隙裡,班主任突然看到一顆眼珠子翻了出來。

    裂隙中竟然有人?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6
第383章恐怖接龍

    “哇,好可怕。”

    鐵牛講完,楊芹朝男友肖劍縮了縮。其它人也說鐵牛這故事真陰森,特別是天花板裂隙裡竟然出現一顆眼珠,讓人往下聯想就起了身雞皮疙瘩。沈思遠卻皺眉看著鐵牛,心想這廝啥時候變得這麼會講故事了。

    “到肖劍了。”杜賓說道。

    肖劍點頭,道:“你們聽好了,我講的,可要比鐵牛恐怖得多。”

    他用燭光從自己下巴照上來,做了個鬼臉,然後陰森森地說:“班主任看到了天花板縫隙裡的那顆眼珠,當場就嚇壞了。可她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更加恐怖。”

    在她尖叫之後,小偉木木地對班主任道:“老師,你別叫了,會嚇到我朋友的。”

    班主任為之愕然,這時有什麼東西掉到她腿上。她低頭看,原來是一顆眼珠,後面還連接著粉紅色的神經線,濺起幾點血污落在她那白色的裙子上,顯得如此顯眼。跟著又有東西掉下來,班主任抬起頭,恐懼地看著那些從隙縫裡掉下來的東西。

    除了最開始的眼珠外,接著是一排牙齒,然後是舌頭、鼻子、耳朵、頭髮。最後一大蓬鮮血從縫隙裡像瀑布似的倒了下來,淋得班主任幾如血人。她全身發抖,那手上還捧著一條舌頭,舌根如同擱淺的魚似的擺動著,班主任嚇得尖叫一聲,把東西丟掉,接著慌不擇路地跑出了房間,不敢再往那如同地獄般的客廳看上一眼。在拐彎跑下樓梯的時候,她隱約看到小偉站在門邊朝她揮手道別,而在他的身後,則站著道模糊的身影。

    可現在,班主任已經沒有勇氣去看看那道身影到底是什麼。

    講到這裡,肖劍得意地說:“完了,恐怖吧?”

    “完了?”

    杜賓嗤之以鼻地說:“這也叫恐怖,我看噁心還差不多。肖劍,你應該多看看日本那些心理恐怖片,少看點那些電鋸驚魂之類的血腥片。”

    “去,你說得那麼厲害,呆會你講個聽聽。要不把老子嚇尿,這個月伙食費你出怎麼樣? ”肖劍說道。

    “行,就這麼說定了。”

    “好了好了。”鐵牛出來打圓場,道:“接下來,到楊芹了。”

    楊芹立刻挺直了腰板,她接著肖劍剛才那個故事繼續道:“班主任走後,小偉關上了門。於是客廳裡又變得昏暗起來……”

    小偉看著沙發,沙發上哪還有什麼血跡,就好像剛才都是班主任的幻覺。小偉低聲地說:“姐姐,看吧。連老師也不願意和我做朋友,我只不過開個玩笑,她就嚇成那樣。”

    在小偉的身後,的確站著一個女人。她穿著連衣裙,長發遮臉,像沒有肩頭似的,雙肩松跨跨地塌下來,像根木頭似的杵在小偉的身後。方才,班主任看到的其實就是她。

    她沒有回答,小偉也不以為意。他轉頭道:“姐姐,你頭髮又亂了。來,到房間裡去,我幫你梳梳吧。”

    說著兩人來到臥室,小偉讓女人在床邊坐下,自己則拿著梳子一下又一下地給女人梳著頭髮。當他把女人的長發往兩邊分開時,於是露出一張可怕的臉孔。女人的上半張臉還算完整,鼻子以下卻像是給什麼東西猛烈撞擊了一般,整個下巴都不見了。

    嚴重變形的上顎只連著幾顆牙齒,一條舌頭垂了下來掛在脖子邊上。難怪她不會說話,畢竟她連嘴巴都沒有了。

    幫這個恐怖的女人梳好頭髮後,小偉問:“你餓了嗎?我去拿東西給你吃,而且,也該叫爸媽他們吃飯了。姐姐,他們是不是也不喜歡我。他們寧願呆在那間又臭又黑的房間裡,也不願意出來見我。說起來,我已經快一個禮拜沒看到他們了。”

    小偉朝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他們真的好討厭我,除了每天半夜會出來之外,其它時候都藏起來不願意見我。姐姐,像我這種人,是不是死了比較好?”

    女人當然沒有回答,只是像個木偶似的坐在床上。

    說到這裡,楊芹吐了吐舌頭說:“怎麼樣?我講得還行吧?”

    “可以啊,比肖劍那個強多了。既有伏筆,又有暗示,楊芹,要不將來畢業當評書吧?”簡坤打趣道。

    “才不要,當評書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頭。不過我倒是想當播音員來著。”

    “喂喂餵,別打岔。”肖劍揮了揮手,打斷女友和簡坤的對話。他挑釁似的看著杜賓道:“餵,該你了。快讓我們聽聽,你那所謂的恐怖故事吧?”

    杜賓摸了摸他那顆光頭,道:“那我說了,你們可別嚇到。”

    小偉走進廚房,打開冰箱。冰箱裡的食物已經不多了,只剩下兩根火腿腸還有一片麵包。小偉把火腿腸和麵包放在一個盤子裡,然後端到父母的臥室前,他敲了敲門,接著說:“爸,媽。我把東西放在門口,你們拿去吃吧。冰箱裡已經沒有可以吃的了,我下樓買點。”

    說完,小偉走回客廳,但躲在拐角處偷偷看向走廊。沒過多久,他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接著一隻青白的手從門中伸了出來。那隻手上佈滿了血污,還有一塊玻璃扎在手臂上,但手的主人似乎沒有發覺。拿到盤子後,便迅速把東西拉進房間裡,跟著大門關上。

    小偉嘆了口氣,心想父母果然也討厭他,根本不願意和自己見面。但就算這樣,他也不能餓著父母,還有臥室裡的姐姐。於是他拿了錢下樓,來到附近一家小超市裡。選購了一些速食食品後,小偉來到收銀台前。負責點收鈔票的一個姑娘皺著眉頭看他,還用手捏著鼻子。

    小偉奇怪地在自己身上聞了聞,並沒有聞到什麼怪味。結帳離開後,那個姑娘忍不住叫道:“這誰啊身上這麼臭?”

    “忍忍吧。”一個胖女人從後面走了出來,她是小超市的老闆:“你是這兩天才來上班的,所以不知道情況。剛才那男生叫小偉,他可慘了。就在一個多星期前,他們一家本來要去公園的,哪知道車一開出來,就給一輛貨車迎面撞上,全家人除了他之外,全死光了。”

    收銀台的姑娘打了個哆嗦,說:“我也有看過這則報導。好像是說姐姐的下巴都給撞沒了,而年長的父母則給輾得不'成'人型,只有這個男孩縮在座位上,奇蹟地活了下來。”

    “可不,他叫小偉。本來就是個孤僻的孩子,家人死後,他似乎還幻想著父母和姐姐都還活著。親戚想帶走他,他也不肯,就這樣獨自在家裡生活著。我聽他的鄰居說,有時候還會聽他爸爸媽媽地叫呢……”

    杜賓學著一個女人的嗓門尖聲細氣地說話,可卻沒人笑話他。直到他自己說了句“我講完了”,課室裡彷彿才重新響起他們幾人的呼吸聲,肖劍不屑道:“也不怎麼樣嘛?還沒有我說的恐怖。”

    “我倒是覺得杜賓講得不錯。”簡坤說:“你們想啊,在旁人的眼裡,小偉是生活在自己的幻想裡。可對小偉來說,他的家人的確還在,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那麼這兩種情況,哪種才是現實?恐怕不管是鄰居還是小偉自己都分不清楚,如果我們連什麼是現實都無法判斷的話,這才叫可怕。我想杜賓要講的,其實是這個吧?”

    杜賓豎起大拇指道:“還是簡坤有深度,不像某些人只會弄些血淋淋的東西那麼膚淺。”

    “餵,這是人身攻擊。”肖劍抗議。

    大夥哈哈一笑。

    接下來小偉和簡坤也各講了一個故事,都是照著杜賓他們說的繼續把劇情發展下去。兩人也算是挖空了心思,把故事講得既恐怖又精彩,其中最讓人感到發毛的是簡坤那個,說是小偉終於回學校上課,然後鄰居聞到他家有異味,就到居委會投訴。

    但居委說只能等小偉回來才能夠解決,於是一個大膽的鄰居偷偷進到小偉家,發現臭味是從他父母臥室傳出來的。跟著打開門,臥室裡一片漆黑,可鄰居卻感到有人在盯著他似的。他也不敢繼續呆下去,轉身要走,卻有一雙手伸了出來把他捉了進去,跟著門關上。

    在這整個過程中,既沒有出現恐怖場景的描述,也沒有說那鄰居後來怎麼樣了,留下了大片的空白。可正是這些空白的情節,讓人的想像力可以自由發揮,卻是越想越怕。

    終於,接龍遊戲只剩下最後一個人。

    沈思遠。

    “最近幾天,小偉不再繼續呆在家裡,每天早早就往學校跑,跟換了個人似的。卻是因為學校裡來了個插班生,那是個爽朗的男生。他不像其它人一樣排斥小偉,還主動地接近他。男生嘛,總是容易混熟,小偉畢竟也是年輕人,一來二去的就和插班生成了好朋友……”

    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意看到這樣一種局面。

    這天,小偉像往常一樣回家,買了速食食物上樓。剛進門,就看到姐姐坐在沙發上,像是在等他。他還沒問,姐姐就看著他,又指了指臥室。儘管她沒有說話,小偉卻像聽到她說什麼,點頭道:“爸媽他們終於肯見我了?這真是太好了。”

    他高興地跑向父母的臥室,可小偉並不知道,事情不是像他想的那樣……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6
第384章真假鐵牛

    打開房間,房間裡一如既往地飄蕩著奇怪的味道。沒有開燈,房間一片漆黑。小偉卻似看到自己父母般,走進去說:“爸,媽。你們喊我?”

    房間裡一片寂靜,可小偉卻似聽到了父母的講話,就像他姐姐一樣。最後小偉突然驚呼道:“搬家?為什麼要搬家?我們要搬去哪裡?”

    “可不可以別搬,我覺得現在挺好的。剛在學校認識一個朋友,他人挺好。到新的地方,我又得適應……”

    “什麼,他是壞人?爸,你又沒見過他怎麼知道。”

    “媽,求求你,我不想搬。”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就不能聽我一次… …”

    小偉似乎跟父母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吵,可事實上,房間裡只有他一人的聲音響起。他氣沖沖地跑出了門,姐姐就站在邊上無聲無息地看著他。小偉也不理會,徑直離開了家。這時,房間裡出現兩道影子,跟著門呯一聲又關上了。

    在不遠處一個藍球場上,小偉發著呆。這個藍球場是很久之前搭建的,熱鬧過一段日子。但現在已經很舊了,設施也破破爛爛的,也就沒什麼人來。小偉一直坐在籃球架下,直到旁邊有人坐下,他猛的看去,原來是最近才來班上的插班生。

    “你怎麼在這?”小偉問。

    男生笑嘻嘻地說:“我也住這附近。”

    “這麼巧?”

    “是啊,以後可以一起玩。”

    小偉臉色一黯,男生問你怎麼了。小偉嘆了口氣,把父母要搬家的事情說了出來。男生於是道:“走,帶我去拜訪一下伯父伯母。或者,我能夠說動他們。”

    “真的?”小偉喜出望外,便把男生往家裡帶。

    這時,小超市的女老闆正巧經過,看著小偉搖頭道:“這孩子是不是病了,總自言自語的。”

    在女老闆的眼中,籃球場上只有小偉一人。

    聽到這裡,肖劍等人都露出意外的表情,但沒人打斷,於是沈思遠繼續說下去:“他們來到小偉的家,小偉一進門,就朝臥室叫爸,媽,家裡來客人了。”

    但沒人回答他,小偉還想再叫,卻給男生製止。這個男生說:“讓我自己和伯父他們談談吧。”

    小偉點頭同意,男生走到臥室。推門而入,然後又關上了門。屋子裡一片漆黑,但很快,男生就能看見三個人背對著他排成一字站在牆角。男生冷笑,說:“你們停留在人間的時間太長了,雖說是那個孩子的思念讓你們留下來。可你們不該想藉助他的思念,從而逃脫天地律法。凡是死了的人,都得到陰間報導。我可是等你們好久了,既然你們不想自己去報導,那我只得來找你們了。”

    “你是誰?”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男生回答:“我是鬼差……”

    沈思遠說到這裡的時候,鐵牛的表情有些訝異。接著一陣狂風突然從窗口灌了進來,打斷了沈思遠的故事。等風停後,他還想繼續說,鐵牛卻制止他道:“夠了,就到這裡結束吧。”

    “為什麼,我還沒講完。”沈思遠道。

    其它人也贊成,鐵牛卻道:“你們不懂,一旦最後一個講故事的人被打斷,就不能再說下去,接龍故事視為結束。如果繼續說下去,真會把什麼東西招來的。 ”

    “這麼邪?”肖劍道。

    “就是這麼邪。”鐵牛點頭,然後說:“好了,故事都講完了。我們繼續最後的儀式吧,我數一二三,大家同時把前面的蠟燭吹滅。記住,用力吹,我想沒人希望自己的蠟燭亮著吧?”

    當然不會有人希望自己的蠟燭亮著,因為那代表他給鬼挑中,更會被詛咒,讓整個接龍故事的情節在那人身上出現。

    接著,鐵牛數到三的時候,所有人同時往自己身前的蠟燭吹了一口氣。

    燭光一一熄滅,可最後,還有一根亮著。

    是肖劍!

    頓時,這個男生的臉色壞到無可再壞。其它人也驚恐地看著他,特別是坐在他旁邊的楊芹,嘴巴張得老大,幾乎可以塞下一顆雞蛋。

    “肖劍……你這是……”杜賓問。

    肖劍自己也很緊張,他剛才明明已經用了很大的力氣吹下去,可燭火竟然絲毫不動。他咽了嚥口水,故作鎮定道:“著什麼急,不就吹蠟燭,你們該不會以為真有鬼神作怪吧?”

    他笑了笑,接著鼓起腮幫子使勁往燭火吹去。果然,這一次燭火給吹得搖晃不定。燭光晃動間,沈思遠只覺得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很怪異。特別是鐵牛,他臉上被燭火照得明暗不定,一付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人看了害怕。

    等肖劍吹完一口氣,他臉如土色。

    蠟燭仍然沒滅!

    “什麼破玩意!”肖劍氣得把蠟燭丟到地上踩了兩腳,終於把火光踩滅,教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小偉打開了應急燈,於是燈光又亮了起來。看著肖劍腳下的蠟燭,鐵牛搖頭道:“算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都回寢室吧。”

    沈思遠走到鐵牛身邊,問:“他這樣該不會有事吧?”

    “誰知道呢。”鐵牛不負責任地說。

    剛到寢室,鐵牛就喊肚子疼,立刻往廁所裡鑽。沈思遠問他是不是晚上吃壞東西了,他也沒回應。

    等沈思遠自己回到寢室,剛往床舖一坐,鐵牛又回來了。

    只是他氣喘吁籲的,簡直跟跑了馬拉松似的滿頭大汗。沈思遠笑道:“你這是上廁所還是打架去了,怎麼搞得滿頭大汗的。”

    鐵牛往床上一坐,擦著汗道:“別提了,今晚真夠邪門的。老子上個廁所,完事了一出來,你猜我到哪了?”

    “到哪?”沈思遠隨口問道。

    “京東前線的更衣室裡!”

    “什麼?”

    沈思遠驚聲道。

    京東前線是一家服裝連鎖店,位於鬧市區,距離這足有四五公里。沈思遠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說:“你剛在咱宿舍樓的廁所裡穿越到人家更衣室裡去了?不對啊,真要這樣,你回來也得半個鐘吧?”

    “說啥呢,之前在教學樓天台那我不是肚子疼,然後就到下面那一層的公用廁所去,哪有回咱宿舍樓來。還有不是半個鐘,哥身上沒帶錢,我是跑回來的,用了一個半鐘頭!”鐵牛糾正道。

    沈思遠一張臉全綠了。

    如果鐵牛說的是真的,那麼剛才在課室裡主持那什麼靈異遊戲的鐵牛又是誰?

    “餵,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鐵牛!”沈思遠跳了起來,抓著他說:“你沒有說謊吧?”

    “老子從來不屑幹這個!”

    “那你知道什麼叫七燈招魂不?”

    鐵牛哈哈一笑,一巴掌拍在沈思遠身上道:“你真愛說笑,什麼招魂招鬼的那是小寶的本行,老子哪知道這些。”

    沈思遠終於肯定,他們真撞鬼了。

    他連忙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馬小寶。一接通,沈思遠急道:“出事了出事了,小寶你現在在哪,我和鐵牛要去你那一趟!”

    半個鐘頭後,沈思遠和鐵牛來到了酒吧。酒吧里正熱鬧著,馬小寶就把他倆帶到辦公室。讓小美拿來幾瓶啤酒,丟給沈思遠和鐵牛,然後問:“怎麼了,這麼急急忙忙的來找我。”

    鐵牛一臉古怪的說:“思遠說剛才見到兩個我,我也不知道他說什麼。”

    沈思遠說:“你一邊去,我和小寶說。”

    然後從鐵牛鬧肚子離開天台,再到七燈招魂,最後到鐵牛回來這整個過程發生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馬小寶聽完,也露出凝重的表情,但他給沈思遠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他身上帶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小寶,這七燈招魂,你聽說過嗎?”

    “沒有。”馬小寶搖頭道:“但看你們這種情況,好像是碰上挺詭異的事了。這樣,你先打個電話給肖劍,讓他明天在學校等我。如果另外那個鐵牛說的是真的話,那麼肖劍接下來會有危險。但假扮成鐵牛的傢伙是誰,有什麼目的,詛咒應驗的過程和破解的辦法我們都一無所知。在這種時候,只能處於被動,告訴肖劍,最好哪也別去。”

    沈思遠立刻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卻傳來肖劍的大喊大叫。最後掛了電話,沈思遠苦笑道:“他罵我神精病。”

    “這很正常……”馬小寶又道:“你剛才說,如果詛咒應驗的話。那麼無法吹滅蠟燭的那個倒霉蛋就會變成接龍故事裡的主角,這樣吧思遠,你能不能把那個故事從頭到尾給我講一次,越仔細越好。”

    沈思遠點了點頭,他從那個假扮成鐵牛的傢伙說的故事開始講起,一直講到自己捏造的鬼差。到這裡時,馬小寶喊停,看著沈思遠道:“你怎麼會想用鬼差作為結局的?”

    “這麼說吧,雖然當時我不知道鐵牛是假的,可總感覺很古怪,因為鐵牛不像是那種會講鬼故事的人。你也知道,他那腦袋裡也長滿肌肉,哪能編出這種故事來。”不顧鐵牛的抗議,沈思遠繼續道:“所以當時,我想哪怕是我多慮也好吧,我也得留下個後門什麼的。”

    “那個西貝貨說故事會變成現實,不管我們說得再荒誕都好。所以,我就編了個鬼差出來,萬一真發生了這種事,那麼故事的結局也未必無解……”

    馬小寶真心嘆道:“幹得好,思遠。如果詛咒真的出現,那麼肖劍真該好好謝謝你。你可是為他留下了一個生門啊。”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7
第385章黃泉擺渡人

    聽馬小寶這麼說,沈思遠稍微鬆了口氣,他沒想自己無心之舉,倒是發揮了作用。

    “不過……”

    馬小寶卻突然口風一轉,皺眉道:“不過這個生門,恐怕不是那麼完整。”

    “怎麼說?”沈思遠和鐵牛同時問道。

    “思遠剛才說了,他的故事其實並沒有講完。到了提及插班生是鬼差的時候就給打斷,現在想想,那陣風恐怕不是自然形成,而是那假扮成鐵牛的傢伙用了什麼方法故意打斷,好讓你的結局並不完整。這麼一來,哪怕你留下這個生門,可因為沒有結局的原因,肖劍還是會有危險的。”

    “那怎麼辦?”沈思遠撓頭道:“肖劍那傢伙不是很討人喜歡,可怎麼說也是條人命,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人是要救。”

    馬小寶想了想,道:“這樣吧,明天我去找個人,他應該能幫得上門。你們就負責盯著肖劍,別讓他單獨呆著最好,一切等我回來後再說。”

    “也只能這麼辦了。”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乾脆留下來過夜好了,明兒個我送你們回學校。”

    對於馬小寶這個安排,兩人自然沒有意見。隔天清晨,吃過早餐後,馬小寶就開著車先送鐵牛兩人去學校,然後自己改道開向了雷霆集團,卻是打朱嘯風幫忙。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又是百鬼的傑作。朱嘯飛是茅山宗專門培養出來對付百鬼的人,對於百鬼的種種事情自然比馬小寶更了解。

    來到雷霆集團的大樓底下,馬小寶還沒上去,直接打了個電話把朱嘯飛叫下來,再開著車來到附近一家咖啡廳。一大清早的兩人也喝不習慣咖啡,便叫了兩杯奶茶。朱嘯飛沒吃早餐,便還要了份三文治,咬了一口才問道:“小寶,你這大清早的該不會特意過來請我吃早餐吧?”

    “說哪的話呢,朱師兄要喜歡,我天天請你來這吃都成。”

    “別別別,我還是喜歡包子豆漿,這種西餐真吃不習慣。”嘴上說著不習慣,朱嘯飛卻三兩下就把三文治給吃了個精光。然後喝了口奶茶送下,才拍著胸口道:“說吧,是不是碰上什麼麻煩了?”

    “師兄果然比老張老傢伙靠譜多了。”

    “得,別給我戴高帽,我受不起。”

    開了兩句玩笑後,馬小寶才正色道:“師兄,你有沒有聽說過七燈招魂?”

    朱嘯飛正在喝奶茶,一聽這名字差點沒把奶茶噴出來。又怕影響形象,愣著憋著口氣吐下去,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過了會才呼出口氣道:“七燈招魂……你從哪裡聽來這玩意?”

    看朱嘯飛這反應,馬小寶就知道找對人了,忙把昨晚沈思遠他們遇到的事給朱嘯飛說了個大概。朱嘯飛一張臉深沉無比,聽完後苦笑道:“小寶啊,還真是什麼事都讓你撞上了。前不久你才幹掉百鬼的大將酒吞吧?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你又撞上一個棘手的傢伙。”

    “怎麼,他很厲害?難道修為比酒吞還高?”馬小寶也皺眉道,雖說以他突破後的功力,若再對上酒吞那般級數的妖怪,也不會像上次打得那麼狼狽。可終究還是得苦戰一場,若這次又是個可匹敵酒吞的人物,馬小寶就得好好合計下了。

    “修為倒未必比得上酒吞,你以為酒吞童子是地攤貨,隨便就能撞上一個。要真如此,那百鬼早就雄霸亞洲了。”朱嘯飛隨便給他上了堂百鬼的常識課,他說道:“在百鬼這個組織裡,最強大的妖怪自然是九尾妖狐。接下來,則是總司八樹,也就是大天狗。次一級的就是酒吞童子,他是百鬼的大將,和大天狗一人主內,一人主外。除了這兩隻妖怪外,再有就是七名妖怪組成的七鬼眾,他們是百鬼的核心幹部,每一隻都有五百年以上的修為。”

    “其它的呢?”

    “其它的就多是像你遇到過的貓又那種級數,有些難纏,但還不至於太過頭疼。只是這些傢伙行事詭秘,如無必要,不會現身,所以要把他們找出來清理掉比較困難。百鬼會把大將酒吞派過來,已經讓我們十分意外,大天狗肯定是不會過來的,因為他還得在日本主持大局。畢竟,高野山的真言宗也不是好惹的,其中的藏真禪師更是不世出的人物,就連八樹也對他十分忌憚。”說到這裡,朱嘯飛頓了頓,道:“但這個散播七燈招魂咒術的傢伙,卻是個特殊的人物。”

    “他的修為大概和貓又相當,可人極陰險,狡詐,比酒吞有過之無不及。”朱嘯飛沉聲道: “他叫青燈,可在沒加入百鬼之前,他其實是一名黃泉擺渡人……”

    “黃泉擺渡人?”馬小寶臉色微變。

    他自然知道黃泉擺渡人是什麼。

    可以說那是一種特別的鬼史,他們是陰司冥庭的系統中,職位最低的那類鬼史。終其一生,都需在黃泉上擺渡,以把新魂引過黃泉,進入冥庭。古老相傳,黃泉擺渡人貪婪無比,擺渡之時,總會向新魂索取買路錢。如若不然,便時有把新魂推進黃泉中之事。

    黃泉鵝毛不齊,萬物皆伏。哪怕靈魂這種沒有重量的形態,也會沉入黃泉中永不超生。而黃泉之上,每天渡河的靈魂多不勝數,死上一些根本無從查起。

    “可是,冥庭鬼史也好,陰司幽魂也罷。一入冥界,身上便打下了烙印,根本不可能長時間離開黃泉,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擺渡人。”馬小寶皺眉道。

    朱嘯飛點頭說:“沒錯,正常來說是這樣。可是那青燈,卻是因為有一次百鬼使用泰山府君祭的時候,趁著陰陽兩界連通之時逃到人間的。碰巧撞上了九尾,九尾大概覺得有趣,便替其抹掉身上的冥界烙印。而青燈也由黃泉擺渡人搖身一變,成為百鬼中的一員。”

    “他最擅長的,就是傳播你剛才所說的,那種被稱為七燈招魂的詛咒。”

    原來,這種詛咒需要一個儀式進行開啟。而主持儀式的必須是青燈本人,青燈會化身成某一個圈子中的人,以熟人的身份將這個圈子中其它六人集中在一起,然後按照一定的順序玩起接龍遊戲。在這些人當中,青燈會隨意選擇一人作為詛咒的應驗者,其標誌就是無法吹滅蠟燭。

    當詛咒開始應驗之後,在接龍遊戲中所講的恐怖故事會一一出現在應驗者身上。但這種詛咒並不會因此而結束,它會以某種不為人知的方法繼續傳播,直到詛咒傳遞了百次之後,所有被詛咒的人都會給青燈活活送進冥界。

    “這其中有許多細節是我們所不知道的,例如詛咒傳播的媒介是什麼?青燈又是如何把被詛咒者帶往冥界等等。只是知道每每這個詛咒出現後,是無法阻止,因此青燈在百鬼裡,屬於一種比較特殊的危險妖怪。”朱嘯飛最後總結道。

    馬小寶撓頭道:“這麼說的話,豈不是拿它沒辦法?朱師兄,你也應該知道,經過昨天那個儀式後,很快這個詛咒就會傳播開來。到時候,不知有多少人會受到牽連。”

    “我知道,要破解詛咒,首先得弄明白它的模式。”

    “不……”馬小寶一拍腦袋道:“或許我們可以拋開詛咒,改而把青燈找出來。如果這個主持的人不在了,那麼詛咒理應不攻而破吧?”

    “理論上是這樣。可我剛才也說了,青燈是個謹慎的傢伙,很難會給你捉到他的機會。”

    “事在人為嘛。 ”馬小寶和他打了個商量道:“這樣吧,朱師兄你看看能否盡快找到破解詛咒的辦法,而我則負責去找青燈。”

    “行,你把張師弟叫過來,我或者需要他幫忙。”

    “沒問題,反正老張最近也無所事事。”

    這事就這麼敲定了下來,馬小寶駕車前往學校。不料還在路上,沈思遠就打了個電話過來,他語氣匆忙地說道:“真下麻煩了,肖劍那傢伙竟然在今天早上回家了!”

    “回家?怎麼說?”

    沈思遠苦笑道:“今早我和鐵牛去他班級找人,聽他同學說今天沒來上課。於是鐵牛就打電話給他,他說自己有急事得回家一趟。我們打給他的時候,人已經在火車上了。鐵牛還想再問,肖劍就不耐煩地掛了電話。再打過去,他乾脆不接,你說這急死人了。”

    “知不知道他老家的聯絡方式?”

    “這就困難,肖劍那人平時不太愛說起家裡的事,更別說什麼聯絡方式了。哦,不,等等……或許有人可以幫忙。”

    “誰?”

    沈思遠道: “楊芹,肖劍的女朋友,她應該知道怎麼找他。”

    “那好,我馬上到學校了,咱們一起找楊芹談談。”

    下午兩點的時候,肖劍神色匆忙地從濟南火車站裡出來。就在站門口,他又搭了輛出租車直奔市人民醫院。原來今天早上他剛睡醒,就接到母親的電話,說是他爸出交通意外了。傷得很嚴重,正在醫院搶救呢,要他馬上回來,搞不好這是爺倆最後一面了。

    所以肖劍才那麼心急如焚地往老家趕,在這種情況下,他哪理會得了沈思遠說的什麼詛咒啥的。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到醫院看上他爸一眼。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8
第386章惡夢連連

    出租車一到醫院門口,還了車錢,肖劍就風風火火往醫院一樓的大堂跑。在服務台那,他喘著氣問:“護士小姐,麻煩你查一下肖鐵在幾號房?”

    護士很快給他查了出來,他丟下一句“謝謝”就跑了。護士後台叫道:“先生,先生,你要找的這位病人……”

    話沒說完,肖劍早跑沒影了。這護士只能對同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又重新坐了回去。

    肖劍來到住院部2樓的一個房間,他跑進去,找到護士所說的那個床位時。猛的看到床上躺著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正自己剝著橘子吃。他一見,鬆了口氣,這男人正是他的父親肖鐵。肖劍指著他轉了一圈,緩過氣來後才道:“老頭,你沒死啊。”

    “瞧你說的是什麼話,有這樣咒自家老子的嗎?”肖鐵生氣道,把橘子皮往兒子身上一丟。

    肖劍隨手捉住,再丟到垃圾桶裡。他坐到床邊說:“你看我媽夠大驚小怪的,您這一點事都沒有。她倒也,也不說清楚就讓我趕回來,我可是連假都沒來得及請。真是的。”

    “還好意思說呢,你這小子打去上大學後,連電話都懶得打回來。最離譜的是,過個年你也不回來。你媽要不這樣做,你小子捨得回來?”

    “我這不是學業緊張嘛。”

    “少跟我來這套,我還不知道你小子什麼秉性。”

    爺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過了一會,肖劍說:“不行,我這午飯還沒吃呢。老頭你吃過了吧?”

    “吃了,你自己解決去吧。別去醫院的餐廳,黑,去外頭吃吧。”

    “知道啦。”

    肖劍看到自己父親沒事,這才放下心來。他離開病房之後,一個醫生走了進來。肖鐵旁邊床上一個大爺連忙拉住醫生道:“醫生啊,你們這醫院咋還讓神經病進來呢?”

    “什麼神經病?”醫生奇怪問。

    “剛才一小伙,坐在那空床上一個勁地嘮嗑,可沒把我給嚇壞了。”老大爺指著旁邊一張床說。

    這張床上,哪有什麼肖鐵?

    肖劍走下樓,一邊給他媽打電話,告訴自己已經到了。但電話一直佔線,也不知道怎麼了。他也不管,心想晚點老娘還得來看顧老頭,也不急在這一時。吃過午餐後回到醫院,一進來,肖劍就看到父親鄰床一大爺像看到鬼似的看著他。看見肖劍坐到父親病床上,這大爺搖頭說:“神經病又回來了。”

    肖劍那個來氣,說:“餵,大爺。您這可不厚道,咋說我是神經病呢?”

    床上,父親拉住他道:“你犯啥衝呢,和一老人家。”

    他又小聲道:“那大爺這不好使,你一小年青別和人家計較。”

    看肖鐵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肖劍“哦”了聲。下午的時候,大爺出院,臨走的時候還和家里人朝肖劍指指點點,可把肖劍那個氣啊,又不好發作,只得自個生悶氣。大爺一走,這病房裡就只剩下他爺倆。肖劍睡到大爺那張床上,和父親聊著天,聊著聊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直到給一護士拍醒,小護士道:“先生,你咋在這睡覺呢?沒事的話快離開。”

    肖劍沒來得及跟她說自己是病人家屬,護士小姐已經離開了。再看窗外,天色也不早了,他到外頭給自己和父親買了晚餐回來。然後又打電話回家,電話一個勁的佔線,就像故意和他作對似的。肖劍無語,又看自家老娘晚上似乎沒有過來陪護的打算,只得自己留了下來。

    一到了晚上,他總感覺渾身不自在。肖鐵正在看報紙,邊看邊說道:“我說你小子要是難受就回家去吧,別在我眼前亂晃,晃得我眼花。”

    “不是,老頭。我感覺哪裡怪怪的。”肖劍在病房裡打了個轉,說:“好像有人在監視我一樣。”

    “監視?”肖鐵笑出聲來:“你以為自己是誰啊?監視你?開什麼玩笑啊小子。”

    “你愛信不信。”肖劍往床上一丟,說:“我睡覺了,你有啥事記得喊我。”

    “行啦行啦,你睡你的。”

    肖劍今天也夠累的,身體剛挨著床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他給尿意給憋醒了。去廁所小解完回來之後,往床上一躺,卻沒了睡意。只得望著天花板發呆,病房的天花板有隔層,用鉛板隔開,裡面走些電線,還開有通氣口。肖劍這頭上正好對著病房的通氣口,那鐵絲網後黑乎乎的。這讓肖劍想起一個恐怖片,說的是生活在房子隔層中的一個怪人,每次房子租出去時,他就會在隔層中觀察租戶。

    有時候甚至會殺人,這讓房子漸漸給說成了鬼屋。直到電影和主角住進來,並發現了房子隔層的秘密。最終警察介入,發現在房子的隔層裡竟然藏著多達十幾具死屍!

    肖劍越想越沒睡意,他想再這樣下去怕得失眠,便轉了個身打算閉眼假寐。人還沒動,他突然又有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肖劍忍不住朝天花板看去。便在這時,天花板那通氣口裡像有什麼東西掠過。

    老鼠嗎?肖劍想。

    念頭方起,突然一隻眼珠子出現在鐵絲網後,就這麼和肖劍大眼看小眼地互瞪著!

    肖劍嚇得一聲大叫,從床上蹦了起來。四周靜悄悄的,走廊外也只有從護士站那邊才有燈光透過來。再看天花板,哪有什麼眼珠。肖劍鬆了口氣,心想剛才可能是錯覺。就听到旁邊床舖一陣輕響,父親肖鐵穿著病服站了起來。他低著頭,像夢遊似的往外走。

    肖劍喊道:“老頭,你要上廁所嗎?要我跟你去不?”

    肖鐵沒有答他,卻突然在床前站定。跟著轉過頭來,肖劍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肖鐵整個下巴竟然不見了,上顎處還掛著幾顆發黃的牙齒,一條腫大的舌頭垂了下來,正不停朝下面滴著口水。

    肖劍“啊”的一聲,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床上。旁邊響起肖鐵均勻的呼吸聲,肖劍摸了一把額頭,手心全是汗。他心頭狂跳,過了半晌才鎮定下來。

    剛才竟然連做了兩個惡夢,他差點沒給自己嚇死。見父親睡得正香,肖劍放心地躺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等到隔天早上,他給人拍醒。一看,卻是母親,肖劍擦了擦眼睛道:“媽,你可來了。”

    肖劍的母親臉色難看的說:“兒子,你怎麼在醫院裡啊?要不是醫院打電話給我,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昨天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但都無法接通,你幹什麼去了?”

    “哪有,我就在這陪老頭啊。你還好意思說呢,都一天也不見你人影。要不是我陪著老頭,還沒人給他送飯吃。”肖劍小聲道:“媽,你倆是不是吵架了?”

    肖母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又伸手去摸他的額頭說:“兒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說什麼話啊,我像生病的樣子嗎?”肖劍拍開母親的手,沒好氣道。

    “你要沒生病,幹嘛胡言亂語啊。兒子,媽有話跟你說。你聽了後別傷心,媽昨天打電話給你,就是因為你爸昨天早上走了。天氣太熱,怕他遺體發臭,昨天送去火葬場火化啊。本來要叫上你的,可你一直沒聽。”肖母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肖劍嚇了一跳,從床上蹦下來道:“媽,你可別胡說。老頭不是好好的嗎?”

    他一轉身,卻見昨天父親那張病床,今天空空如也。床鋪收拾得很乾淨,哪像住過人的樣子。他頓時愣了,叫道:“這不可能,我明明昨天還和他嘮嗑來著。”

    旁邊一醫生乾咳了下,說:“肖太太,或許你們可以來看看我們的錄像。”

    說著把他們帶到保安室,醫生在一個保安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那保安就招手讓他們過去,接著調出昨天下午肖鐵病房中的錄像。錄像裡,肖劍看到自己坐在一張空蕩蕩的病床上自言自語,就好像床上真的躺著自己的父親似的。

    這會,肖劍總算明白,那個鄰床的大爺會說自己是神經病。照這樣子看,他不是神經病又是什麼?

    “兒子,你是不是知道了,所以心裡難過?”肖母搖頭道:“我也傷心,你說老頭咋就這麼快就走了呢。好端端的一個人……”

    接下來,肖劍好像在做夢似的。他和母親回到病房,拿起落下的背包。在母親的低泣聲裡,他們離開了病房。可在要進入電梯的時候,肖劍鬼使神差地往病房看了眼,卻見肖鐵站在窗口木然地看著他。

    他的下巴,就像昨晚做夢一樣全然不見了!

    肖劍打了個咆哮,感覺這畫面好像似曾相識。突然記得昨晚玩那什麼七燈招魂的靈異遊戲時,女友楊芹曾描述過主角的姐姐,那個出了車禍的女人就是沒有了整個下巴。然後肖劍又想起夢中那在通氣口中看到的眼珠,不也是那個接龍遊戲中的情節嗎?

    難道說,鐵牛口中所謂的詛咒是真的。沒有吹滅蠟燭的自己,已經被詛咒了?

    想到這裡,肖劍手腳一片冰冷。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9
第387章詛咒轉移

    在家這兩天,肖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的。整天渾渾噩噩,就像個活死人。直到第三天傍晚,他的精神才好些,也接受了父親過世這一事實。就算他想不接受也不成,家裡一個雜物房清理了下,已經變成了靈堂。按照他們當地的習慣,人死後得守靈七天。

    肖劍打了個電話回學校,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在這期間,女朋友楊芹曾給他打過幾次電話,可肖劍完全沒有心情說話,乾脆就不接了。

    晚上吃過飯後,肖劍來到靈堂給父親上香。聽母親說,肖鐵死得挺慘,整個下巴都給撞沒了,樣子倒是和肖劍看到的差不多。只是肖劍還不怎麼相信詛咒的事,上完香後,肖劍看了看遺照裡的父親,低聲嘆了口氣退出來。

    他和父親的感情很好,儘管說話總是沒大沒小的,但從小到大,肖劍其實很崇拜自己的父親。在他的印象裡,父親好像沒為什麼困難皺過一下眉頭,彷彿世上沒什麼事可以難得倒他。但現在肖劍知道,哪怕是再堅強的父親,也跨不過生死這條線。

    還是九點鐘的時候,肖劍早早回房間躺下。又閒著無聊,就從櫃子裡找出一些以前的相片出來看,看著相片中的父親總是一臉爽朗的笑容,肖劍就感到心裡陣陣酸澀。這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個陌生號碼,肖劍接聽,裡面響起一個男生的聲音。

    “餵,肖劍?我斌子,伯父的事我聽說了,你節哀。”

    肖劍有些意外,斌子全名陳建斌,是和他從小玩到大的鐵子。肖劍想想,現在老家能夠談得來的,恐怕也就剩下這陳建斌了,於是道:“斌子,哥悶著呢。你有沒空,出來陪我喝幾杯?”

    “有,咱們老地方見吧。”

    “好。”

    所謂老地方,是附近一家酒吧。兩人讀高中的時候,沒少跑到那酒吧里喝酒,還給自家老頭抽過兩次。肖劍換了身衣服,跟母親說自己出去後,便推門而出。

    來到酒吧時,酒吧里正在入熱歌勁舞,熱烈的氣氛微微沖淡了他心裡那股悶氣。這時一個男生迎了過來,人高馬大的,正是陳建斌。他摟著肖劍說:“走,別想那些不開心的。咱哥倆好些日子沒見,今天一定要好好喝兩杯。”

    陳建斌把他帶到一個卡座,又叫來一打啤酒和花生米。他自己喝了口,看著肖劍黯然道:“真沒想到伯父會這樣走了,真的肖劍,我挺難過。在我心裡,他就是我半個父親。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嘆了口氣,肖劍默默地拿起酒喝了口,道:“別說了,老頭那傢伙平時最恨人家婆婆媽媽。想來不會希望看到咱倆現在這付模樣,只是……”

    “怎麼?”

    肖劍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自己鐵子那些怪事,陳建斌像看出什麼,假裝生氣道:“你有什麼話就說。憑咱倆這關係,還有什麼不可以講的嗎?”

    “你別生氣,我只是怕說了你也不信。”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於是肖劍道:“斌子,你相信詛咒這種東西嗎?”

    “怎麼說?”

    “你說怪不怪了,在回老家的前天晚上,我和幾個朋友剛玩了個叫七燈招魂的靈異遊戲……”

    肖劍打開了話匣子,把那天晚上玩的接龍遊戲說了出來,又說到了回到老家,在醫院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自己父親。如果不是母親來找他,再加上院方提供的錄像資料,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父親已經過世。接著又說到了他做的那兩個惡夢,和接龍遊戲正好吻合。

    最後,肖劍說:“當時我那朋友說過,如果吹不滅蠟燭,就說明給鬼盯上了。它會把詛咒丟到我身上,讓故事裡的情節在我身上。到最後,我會變成故事的主角那樣……”

    “死!”

    陳建斌替他說道:“絕對會出事,肖劍,你怎麼玩這麼危險的東西。”

    “怎麼,你知道這個遊戲?”肖劍意外地說。

    陳建斌點頭道:“去年吧,我有一個同學。他膽子很大,什麼恐怖的遊戲都玩過。像碟仙啊,血腥瑪麗什麼的。最後他不知道從哪裡聽來這個遊戲,然後找了幾個人一起玩。結果他吹不滅蠟燭,開始的時候他還很興奮,可當一件件不可思議的事發生在他身上後,他幾乎要瘋了……”

    “你那同學最後怎麼樣了?”肖劍連忙問道。

    “還能怎麼樣。”陳建斌苦笑道:“死了唄,人在搭地鐵的時候,突然發瘋往地鐵裡跳,結果讓地鐵輾成肉糊了。聽說當時噴出來的血,都濺到附近幾個人身上,那幾人後頭都精神失常了呢。”

    “不過……”

    “不過什麼?”

    陳建斌撓頭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他在死之前曾對我們說過,他找到破解的方法。”

    “破解的方法?”肖劍眼睛一亮,問:“是什麼?”

    “轉移。”陳建斌說:“他發現自己被詛咒後,就開始調查這個遊戲的起源。發現最早有記錄的時候,是在距離現在近兩千年的日本。那時候還不叫七燈招魂,好像叫什麼百燈鬼之類的。現在的七燈招魂,不過是以前那個古老遊戲的簡化版本。”

    “然後在記錄中,他發現一些人受詛咒後可沒有死。最近的一例在二十年前,不久前日本一本靈異雜誌似乎還做過專題報導,記者找到了那個倖存者,問他怎麼躲過詛咒。”陳建斌回憶道:“結果好像是把身上的詛咒轉移出去就沒事。”

    “轉移,怎麼轉移?”

    “再找六個人玩這個遊戲,只要這次是別人吹不滅蠟燭,那麼恭喜你,你得救了。”陳建斌搖頭道:“可惜他剛發現這個辦法,還沒來得及用就死了。”

    肖劍連忙把這個方法記下來,至於管不管用他不清楚,但總比沒辦法強。但這麼一來,卻要害了別人,又似乎有些不道德了,他想。

    看肖劍一臉猶豫的樣子,陳建斌勸道:“肖劍,如果你真中了詛咒,那麼我建議你試試。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還兩說,就算行得通你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說不定那被你轉移了詛咒的人福大命大呢,再說,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肖劍聽得一愣,拿起酒灌了口,點頭說:“沒錯,別人是生是死關我什麼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出事。我媽已經失去老頭,不能再沒有我。”

    “就是嘛。”

    陳建斌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說自己內急去趟廁所。肖劍也沒多想,但他這一去,時間都過去十分鐘了還不見回來。肖劍於是打了個電話過去,陳建斌在電話裡頭說道:“餵,哪位?”

    “小樣的,斌子。假裝不認識哥?我肖劍,你到底去趟廁所得多久,再不出來我先回家羅。”

    “肖劍?”陳建斌語氣有些迷惑,說:“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我這來煙台才剛換的,還想今年春節回家再告訴你。”

    “什麼?你在煙台?”肖劍驚道。

    “是啊,怎麼?”

    肖劍勉強笑道:“斌子,別玩哈。剛才咱倆才喝酒來著,你說內急去趟廁所,怎麼會跑到煙台去的?”

    陳建斌笑了:“肖劍,你喝多了吧?咱上回喝酒已經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我現在真在煙台。你要不信,把手機掛了我打過去,你看來電歸屬地不就明白了。”

    “那成,我先掛了。”

    “嘿,還真不信我?”

    肖劍顧不得再說什麼,迅速把手機掛了。接著,陳建斌就打了進來。肖劍一看,臉色都綠了。手機上顯示的來電歸屬地果然是山東煙台。

    可要是陳建斌人在煙台的話,那麼剛才他和誰聊天來著?

    突然,肖劍起了身雞皮疙瘩。酒吧依舊熱鬧,但他卻感到陣陣發寒。肖劍連忙結帳買單,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深夜。他剛打開門,就猛的瞧見前面一道人影。上半身隱沒在陰影裡,下半身則在窗外投進來的月光下。然後肖母的聲音響起:“兒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肖劍長吁口氣,不滿道:“媽,都這麼晚了你咋不睡。等我你也開燈嘛,杵在這可會嚇壞人的。”

    “我也不想,可我睡不著。哎。”肖母又說:“睡覺前,卻給你爸上柱香吧。”

    “晚上不剛上了。”

    “你不懂,七天之內,香不能停的。我剛去上了一柱,估計燒得也差不多了。”

    “行吧行吧,我這就去。”肖劍換過鞋子,大步走進靈堂。

    線香就放在案上,肖劍伸手去拿的時候,不小心碰掉在地。他彎腰去撿時,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這門一關,靈堂裡就顯得有些陰森了。整個房間只有一盞油燈亮著,照得遺照裡的父親臉上明暗不定。肖劍連忙去摸牆邊的照明開關,一按,天頂上的燈管閃了閃,亮了起來。

    可不知為何,這燈光感覺沒平時敞亮,反而帶著一種白慘慘的感覺。肖劍低下頭時,猛然看到在靈堂的牆角站著個人。是個男人,他背對著肖亮,身上穿著的,竟然是一件壽衣!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19
第388章史上最惡

    肖劍只覺得背後似有千百隻螞蟻在上下爬動,他緊緊貼在牆壁,甚至不敢呼吸。他想移開自己的視線,更想衝出靈堂外面去。可眼前這個人卻似有一種魔力般,把他的眼神牢牢吸引住,身體更是不聽他的命令,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接著,這個人動了下,然後用一種十分含糊的聲音說道:“……我……餓……”

    他說話當然含糊,畢竟整個下巴都沒有了怎麼還能夠說得清楚。沒錯,這個人是肖鐵,肖劍的父親。他身上穿著壽衣,遠遠看去白慘慘的一道身影。肖劍手腳發冷,牙關打顫,但總算能夠活動開手腳。他慢慢向門那邊蹭去,不管生前感情再好,可現在父親變成那個樣子,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

    “我……好慘……”父親又說話了,跟著搖晃起來。那腦袋左右搖動,晃得肖劍心慌,生怕它掉下來。

    結果它真的掉下來了,像顆皮球似的掉到地上,然後朝肖劍腳邊滾來。肖劍頓時無法呼吸,甚至連腳步也忘記移動,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肖鐵的腦袋一直滾到自己跟前。

    腦袋麵對著肖劍,它是倒過來的,眼睛在下面,嘴巴在上頭。但因為沒有下巴,所以看上去是那麼怪異。肖鐵看著自己的兒子說:“兒子……我好慘,又好餓……找點東西……我吃……”

    肖劍牙關“卡卡卡”直抖,勉強說道:“您……等著,我這就出去給您找吃的。”

    “不……用麻煩,你看上去……好吃……”肖鐵的雙眼中煥發著從所末有的邪惡光芒,接著腦袋又朝關滾了滾,竟用舌頭去舔肖劍的腳。

    肖劍哇一聲慘叫了起來,迅速打開門衝了出去。眼前一花,不知道撞到了誰,兩人都摔到了地上。然後肖劍就听到自己母親抱怨道:“你這是見鬼了啊,走路不用眼睛的嗎?”

    肖母看了一眼打開的靈堂,訝異道:“你去靈堂幹什麼?”

    肖劍大叫道:“不是你讓我去給老頭上香?結果……結果……”

    他想說自己撞鬼,可終究怕嚇到母親,生生把話又咽了下去。可讓他吃驚的是,肖母聽說卻道:“什麼,我讓你去靈堂?這不可能,我一直在睡覺。直到剛才你鬼叫起來,才把我嚇醒的!”

    “你一直在睡覺?”

    肖劍猛打一個寒顫,那剛才讓自己去靈堂的是誰?仔細一回憶,那人雖然像母親,但上半身看不到,天知道那究竟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

    他捉狂地回到房間,看著鏡子中給嚇得臉色發青的自己,肖劍突然發狠道:“不行,就算這樣對不起良心。但我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非瘋了不可…… ”

    “轉移,只能把詛咒轉移掉!”

    但轉移給誰卻是個問題,畢竟這是個燙手的山芋,也不見得隨便丟出去人家就會接住。何況這個詛咒看上去像是隨機的,萬一繞了個圈子又回到自己身上來怎麼辦?在家裡想了兩天,肖劍還是決定試一試。如果不這麼做,那麼詛咒會繼續進行,就算他不被自己那死鬼父親吃了,也會給嚇死嚇瘋。

    可試一試的話,至少他有七分之六的機會擺脫詛咒。只要成功率超過一半,就值得冒險一試!

    接下來則是人選,很快肖劍就敲中了一個人。蔣振,大學同學,之前和他一起競爭楊芹的時候,可沒在背後耍過手段中傷肖劍。肖劍一直想報仇只是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既然有了決定,事不宜遲,肖劍不顧母親的抱怨。還沒到七天卻提前離開了濟南,在肖劍返回濮陽市的時候,馬小寶苦於尋找青燈末果。這天中午,他收到朱嘯飛的來電,說是從茅山宗那邊拿到了部分關於青燈的檔案,現在和張真仁趕來酒吧和馬小寶商討。

    兩點半的時候,朱嘯飛和張真仁到了,馬小寶把他們帶到辦公室裡。關上門,於是三人便和外頭的世界隔絕開來。朱嘯飛拎出一個文件包,打開往裡面一抽,一些紙媒資料便放到了桌子上。馬小寶在裡面還看到好多日本方面的報紙和雜誌,可惜他並不通曉日文,所以也不知道裡面說些什麼。

    朱嘯飛顯然已經看過這些資料,他隨手從裡面抽了幾張報紙和一本雜誌推到馬小寶跟前。報紙和雜誌上的幾篇報導在旁邊已經翻譯有中文註解,因此看上去並不困難。這些報導都是和青燈有關,七燈招魂在日本的靈異界裡被稱為世上最惡毒的詛咒。

    能夠博得這樣的惡名,可以想像青燈並不簡單。

    在這些報導中,幾乎得到同樣一個結論。那就是七燈招魂一旦開始,便很難破解或阻止。到目前為止,傳聞只有寥寥數人在這種詛咒中活了下來。

    這幾個人當中,已經多數不在世上,唯一剩下的是個叫山本的老頭子。雜誌上一篇報導就是關於他的專訪,據山本回憶,當時他還年輕,也不知道哪個朋友聽來這麼一個遊戲,便召集了當時包括他在內的幾個從小玩到大的伙伴一起進行這個遊戲。

    中途的時候山本想退出,然而他說要退出之時,生出一種被恐懼繚繞,隨時會給殺死的感覺。這種感覺阻止了他,並讓他參與進去。可給這麼一嚇,山本和沈思遠般在接龍故事裡給自己留了個後門。只是他這個後門留得比沈思遠巧妙,並且難以發覺。

    果然,最終這個後門救了他,而其它參與遊戲的人卻都死了。

    “等等……”看到這裡,馬小寶皺眉道:“難道說一旦有人利用某種方法而得救,可其它參與遊戲的人卻得死?這樣一來,犧牲未免也太大了?”

    張真仁道:“別忙著下定論,你繼續看下去。”

    他又遞過來幾本抄本,秒本扉頁已經發黃,上面註解著一面小字,大意是講一個日本和尚對七燈招魂這個史上最惡的詛咒看法。抄本使用的是日文記載,但旁邊已經有一行中文,想來是茅山宗內的人翻譯的。

    根據這個日本和尚的調查,七燈招魂這種詛咒最早見於平安年代的末年,也就是九尾被封印之後,百鬼沒落的那段時期。但那個時候,這種詛咒名為百燈鬼。因為當這個詛咒開始並傳播之後,會點亮整整百根蠟燭,而每根蠟燭則像徵著一條人命。

    在詛咒結束之後,往往會有近百人平空消失。就好像他們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般,在日本的古代文獻裡,指出這些人是被地獄的看門人帶走的。百燈鬼的詛咒和七燈招魂非常相似,只是它的規模要遠比後者為大。百燈鬼的詛咒始於平安年代,接著每過幾十年總會出現一次。

    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而漸漸消失,直到三百年前才又開始出現。但這時候出現的,卻是和百燈鬼類似的七燈招魂。這種詛咒開始是以遊戲的形式出現,多見於宮廷,為那些閒來無事的宮廷貴婦口口相傳,最終流於坊間。

    在這個日本和尚的記錄裡,他強調七燈招魂看上去似乎遠比不上百燈鬼,可它潛在的危險性卻絲毫不差。百燈鬼是以大規模的集會進行,而七燈招魂則更隱蔽。更重要的是,後者俱有可傳播性!

    七燈招魂可通過某種媒介在一定範圍內進行傳播,它們就像病毒,會讓人群不斷受到詛咒的感染,從而引發恐慌。儘管沒有實質的證據,但根據以往青燈所創造出來的百燈鬼遊戲來看,七燈招魂的傳播媒介很有可能就是青燈自己。在日本和尚的記載裡,他闡述了這樣一種觀點。

    接龍故事本身是不具備魔力的,具備魔力的只有青燈本人。青燈既是詛咒的發起者,也是轉承者、散播者。黃泉擺渡人接觸生魂無數,幾乎閱盡人生百態。青燈最擅長的就是化身成參與者的某個身邊人,可以是親人,也可能是朋友。他混入其中,成為遊戲中的一人。通過他自己,從而把詛咒傳播開去。

    而七燈招魂到了最後,傳播開去的詛咒如同一張大網將眾生網住。這時候,就是青燈收網之時。不管是傳播期間的被詛咒者,亦或是一時並末受到傷害的參與者。可他們往往在最後,都會神秘失踪。就像山本那樣聰明的人會留下自救的後門一般,狡猾如青燈者也會在詛咒傳播期間留下很難察覺的某種手段,從而通過它達成將所有參與詛咒遊戲的人全部帶走的目的。

    這本抄本越往下看,馬小寶的臉色越是凝重。當他盡數觀閱之後,終於明白為何脫線如張真仁這樣的人,現在看上去也會這麼一本正經。原因無它,因為這個詛咒實在太可怕了。在看似簡單的背景下,卻暗藏著無數的殺機。而因為是不連續傳播的原因,根本很難預防,就別說阻止了。

    朱嘯飛雙掌交錯托著下巴,沉聲道:“從我宗掌握的資料裡,我大致概括出幾點該詛咒的規律,或者稱之為……模式!”
東方丈助 發表於 2016-11-17 13:20
第389章蔓延

    辦公室裡,朱嘯飛沉聲道:“七燈招魂並非沒有規律可言,相反,它的模式很明顯。我想,這應該是詛咒所需要的規則吧。”

    “第一點,詛咒開始所需要的儀式,必須是青燈親自主持,而且他會說第一個故事。我們可以把它視之為詛咒傳播的重要媒介,通過這個儀式,青燈才能讓遊戲具有自己的魔力。可以說,那是打倒青燈的最好機會,可惜我們已經錯過了。”

    朱嘯飛說得沒錯,這是七燈招魂中最大的破綻。青燈必須主持儀式,還得是第一個講故事的人。可惜當時馬小寶並不知道,何況遊戲開始的時候他沒在場,就更別說打倒青燈什麼的了。

    “第二點,詛咒會傳播,而青燈在這其中也起到了關鍵作用。可以說每次傳播時他都會出現,這也是一個打倒他的機會。需要注意的是,我們不知道詛咒什麼時候會傳播,在哪里傳播,通過哪些人傳播。更重要的是,青燈會化身成哪一個人?”

    “這個倒是好解決。”馬小寶揮了揮拳頭道:“將所有人痛揍一頓不就完了。”

    “寧願錯殺一百,不願放過一個嗎?你夠狠的。”朱嘯飛豎起大拇指道,又說:“但你別忘了,七個人裡面只有一個人是青燈,如果他寧願挨打也不還手的話。除非你一個個地殺掉,否則很難把他逼得現原形。所以這事看似簡單,其實還挺困難的。”

    馬小寶不由呻吟了一聲道:“百鬼裡怎麼盡是這些麻煩的傢伙。”

    “如果不是這麼麻煩,你以為他們憑什麼存在這麼多年?”朱嘯飛反問。

    “小寶別打岔,師兄你繼續說吧。”旁邊的張真仁催道。

    “第三點,不管是否被詛咒纏身,日本那邊的靈異人士管這種人叫詛咒攜帶者,或者攜咒者。姑且我們也這麼稱呼吧,不管是攜咒者或者其它遊戲參與者,當人數超過百人時,詛咒就會結束。然後所有人都會離奇失踪,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限制。”朱嘯飛認真道:“這是青燈所能夠影響的極限,當超過百人後,所有人都會被他帶去冥界。原因不明,結局不明。對於普通人來說或許是結束,可對於那些被帶走的人,或者只是開始。總之,一旦詛咒開始,就意味著倒計時。如果無法在時限結束之前阻止青燈,那麼至少會有百人遇害……”

    “這是我總結出來的三個模式。”朱嘯飛以此為結束語。

    “總之,現在第一組參與者是沈思遠他們幾人,攜咒者則是肖劍。但現在,我還沒有肖……”剛說到這,馬小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苦笑道:“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前些天肖劍突然回老家濟南去,但在剛才,他已經回到學校了。或許,我可以找他了解一下情況。”

    “儘管這不太可能,可萬一要是他沒發生什麼事呢?”馬小寶說道。

    只是他自己也清楚,百鬼一旦出手,就不會善罷甘休。

    肖劍一回到學校後,就開始著手準備詛咒轉移的事。不過聽到他回來,楊芹第一個找到他。她既著急,又帶著些埋怨道:“你怎麼不接我電話,知不知道人家很擔心你!”

    如果是平時,聽到女朋友這麼說,肖劍高興還來不及。可現在,因為想著要把身上的詛咒轉移出去,他卻沒多大理會,只顧著整理東西。楊芹看他這樣,生氣地說:“難為我為你擔驚受怕的,要不是這兩天蔣振陪著我,我還不知道怎麼過。現在回來了,你卻理都不理睬我!”

    “蔣振?”肖劍突然轉身,拉著她的手怒道:“你和他還不清不楚嗎?”

    “餵,你這人怎麼說話來著?什麼叫不清不楚,我們做朋友不行嗎?”

    “不可以!”

    “為什麼?”

    “因為我才是你男朋友!”肖劍指著自己的胸口道。

    大概沒看到他這個樣子,楊芹有些害怕。她甩掉肖劍的手,眼睛一紅,卻沒說什麼。肖劍這時也發覺自己情緒有些失控,便要道歉,楊芹卻生氣地離開了。

    肖劍追了出去叫了她幾聲,她也沒應。肖劍不由握緊了拳頭,對蔣振更是恨得牙癢癢,當下連最後一點罪惡感也不翼而飛。他整理了情緒,策劃著怎麼讓蔣振上勾,還有其它的人選是誰的時候。寢室外又有人喊他的名字,肖劍不耐煩地應了聲,接著沈恩遠和鐵牛來了。

    他們身後還跟著個男生,肖劍記得他,那個倒霉的晚上,在天台上就碰到鐵牛他們這個同學。自己在市裡還開了間酒吧,生意還不錯,挺厲害的一個人。

    只是不清楚,他們仨怎麼找自己來了。

    把馬小寶三人帶到寢室,肖劍往自己床鋪上一坐,直接問:“有事?”

    沈恩遠想說什麼,卻給馬小寶按住。馬小寶說道:“肖劍,思遠已經把你們那天晚上的事告訴我了。我聽說過那個遊戲,在日本,它每次出現都會禍害好多人。所以我想問問你,你這幾天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

    肖劍剛想說有,可轉念一想。這麼說出去的話,萬一蔣振聽到消息就不會上勾了,於是口風一轉,說:“別傻了,馬同學。那不過是騙人的玩意,像碟仙,血腥瑪麗,你還真以為會出現什麼詛咒。那不過是人家胡說的,反正我沒撞上什麼怪事。”

    “那你怎麼回家這麼久才回來?”

    “我說你這人管得是不是有點多了,我爸車禍過世了,我難道不應該在家呆幾天嗎?”肖劍站了起來怒道。

    馬小寶見他情緒激動,看樣子不像是胡編亂造的,便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拉著鐵牛兩人離開。離開肖劍的寢室後,沈思遠疑惑道:“難道他真沒碰上什麼怪事?”

    “沒有當然是最好,只是,這個可能性很小……”馬小寶輕嘆道:“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說謊,但在他身上,我總感覺到盤恆著一股死氣,那是大難將至的人會出現的氣息。由此來看,肖劍不見得那麼安全。看來最簡單的方法,還是捉住當晚假扮鐵牛的傢伙,從源頭上解決是最好的。”

    “可誰知道那人現在在哪?”鐵牛皺眉道:“要讓我知道,老子非狠狠揍他一頓不可。把老子弄走也就算了,還把我弄到女用更衣室裡,害我差點見不得人。”

    看得出來,他還對那天被青燈丟到幾公里遠的地方一直耿耿於懷。

    “我也想盡快找到他,畢竟時間有限啊。”馬小寶淡淡朝沈思遠看了眼,他並沒有說出來,其實沈思遠今天身上也飄浮著一股陰沉的死亡氣息,那應該是參與者的標誌。因為不是攜咒者,所以他身上的死氣比肖劍弱得多,這說明沈思遠在短時間內還不會有危險。

    可往長了看,就難說了。

    “你們盯住肖劍,萬一有什麼異常立刻告訴我。我去找萌美她們,得讓她們知道這個詛咒,萬一有人找她們玩七燈招魂時,拒絕的同時還得告訴我。總之……大家一起努力吧,努力把這個詛咒儘早結束掉!”馬小寶用力道。

    幾天就這樣過去了,學校看上去風平浪靜。但馬小寶注意到,學校裡的死氣正漸漸積聚著,越來越多的人身上出現了淡淡的死氣,有的卻十分濃烈。這說明詛咒已經開始蔓延,馬小寶為之頭痛,他這幾天都呆在學校裡,竟不知道詛咒是怎麼蔓延開去的。

    再見到肖劍是他回來後的第四天,在食堂偶遇。但這時的肖劍,身上的死氣已經很淡,跟沈思遠身上的差不多。馬小寶幾可肯定,他身上的詛咒已經轉移掉了。就在他要上前詢問肖劍用什麼辦法轉移詛咒的時候,一個男生突然衝了上前捉住肖劍的衣領道:“你這混蛋,竟然設局害我。怪不得我最近總是撞上怪事,原來是詛咒……你把詛咒傳給了我!”

    “你在說什麼呢?”肖劍打掉這個男人的手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還裝蒜。”這個男生對周圍的人大聲道:“大家記住這個人,這個人卑鄙無恥。他為了自己,竟然騙我玩一個叫七燈招魂的遊戲,結果把詛咒傳給了我。”

    “沒錯,是我幹的。”肖劍突然反常的承認,然後冷笑著道:“大家要小心了,詛咒是可以轉移的。就像我轉移給了蔣振,他也可以轉移給你們當中任何人。所以我奉勸各位,不管認不認識這個人,都不要接受他的好!”

    “混蛋!”

    蔣振這才發覺自己又給肖劍擺了道,憤怒地要去揍他。可給保安拉走,肖劍理了理衣領,回過頭卻看到楊芹。楊芹又氣又怒,當場給了肖劍一巴掌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

    “我卑鄙?”肖劍笑了起來說:“我自保有什麼錯,楊芹,我看你是心疼他吧?”

    “沒錯,我就是心疼他怎麼了。肖劍,我們完了,以後你都不要再來找我。”

    楊芹轉身要走,卻給肖劍捉走。肖劍表情猙獰地叫道:“你敢甩老子?沒門。”

    他伸手就要打楊芹,可手腕卻給人扣住。回頭,卻是那個叫馬小寶的男生。肖劍怒道:“放開我,這不關你的事。”

    馬小寶沒理他,伸手在肖劍腕門上一搭,就按得他手腕一痛,不由放開了楊芹。馬小寶平靜地對這個女生說:“你先走吧。”然後冷冷地看著肖劍道:“我有話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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