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苗疆蠱事 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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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mCaVod 2015-3-12 17:26:1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6 161408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13
第四十八章 武侯五行陣

雜毛小道符文之術師承李道子,而法陣則是師從於虎皮貓大人,這兩位都是當年頂尖之人物,故而使得他對於類似之地最為敏感,雖然我們都沒有感受到那法陣的氣息,但是他卻能夠篤定地指出來,而就在前隊還在猶豫的時候,前方突然一陣山崩地裂,落石紛紛,一片混亂與混沌,煙塵四起,也立即有慘叫聲傳了過來。

寂靜的山林中驟然響起了這般的動靜來,不用想便知道是我們的先頭部隊中了伏擊,誤入了法陣之中去。

此時此刻也並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感覺到一條條鮮活的性命消失於林子之中,雜毛小道立刻吩咐旁人不得妄動,小心朝中集合,全身戒備,告誡完畢後,便朝著前方的竹林子狂奔而走。

我幾乎沒有半點兒猶豫,抽出鬼劍緊隨其後。

蓃索隊伍大體呈現出一個扇面的陣型,但彼此之間的相隔並不算遠,我們很快就趕到了前方,瞧見前鋒大部隊在陡然遭到攻擊之後,立刻抱團收縮起來,倒也沒有太多的驚慌,不過剛纔驟然之間,有那聳立其間的石柱和巖壁垮落,倒是砸死了二十來個士兵,而且還有一些人在慌不擇路的情況下,與大部隊離散了。

當我們兩人前來匯合的時候,陡然而起的法陣之威也已經進入了尾聲,隊伍中有人施展神通,吹出了一陣狂風,將前方黑色的霧氣吹散一些,便能夠瞧見夾雜在竹林之間的巨大石柱。

這些石柱大都有幾人合圍那般粗,林立而起,高的足有十來米,低的也有四五米,根基不實,上方搖搖慾墜,隨時都有可能跌落下來。此時的婁處長已經收攏了左右,瞧見我們沖上前來,不由得沖著我們,氣急敗壞地說道:「你們怎麼上前來了,中軍處的實力沒有太多的修行者,過於薄弱,如果無人壓陣,稍一沖擊就會大亂的,這樣的責任,誰負得起……」

聽他這般的以勢壓人,我不由得想起了楊操來時曾經跟我說過的一件事情,說這婁處長在趙承風當位之時,曾被人譽為袖手雙城手下的第一幹將,據說還有望在換屆的時候成為西南局的業務副局長,不過在後來的洗牌行動中卻再無希望,心中難免會有些氣忿,我原本直以為他並不會因此而影響工作,沒想到這人的腦袋一旦被沖昏了,便總是能夠幹出一些蠢事情來。

婁處長這一進山而來,便一意孤行,因為怕我們搶奪功勞,接過指揮權,便將我們安排到了打醬油的中軍,而且根本不理會雜毛小道的建議,一頭闖入陣中來,即便是到了現在的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要責問起我們的責任來,果真是一葉障目,昏了頭。

然而心中雖然氣氛,但是大敵當前,最忌內訌,雜毛小道卻也不想多惹事端,而是嚴肅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的情況如何?」

婁處長沒有言語,而旁邊一個戴著眼鏡的男子則說道:「前方的山路塌陷,我們的向導和幾個同志陷入其中,而這裡好像被人佈置了武侯落石陣,將前路給堵住了,剛纔有戰士觸動了機關,結果又給砸死了一些……」

我吸了一口氣,有一股濃鬱的血腥之氣從前面飄散而來,隱約間還有痛苦的呻吟之聲,顯然是還有人沒有死透,正在呼救求援呢,可是這兒的眾人都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倒了,一時間只知道收攏對型,卻也沒有實施救援。

想到這些剛剛死去的生命也許只要再小心一些,就能夠逃脫此刻的命運,又看到被眾人簇擁在中間,圍得嚴嚴實實的婁處長,我的臉色就變得一陣鐵青,然而雜毛小道卻沒有提及追究責任的話頭,而是足尖輕點,帶著他那條小黑狗朝著前方的一片混亂沖去。

雜毛小道此去,所為的將那些被壓倒在石柱之下未死的戰士,生命有時候很堅強,有時候卻脆弱得命懸一線,來不得太多時間等待,然而他默不作聲地前沖,卻將眾人嚇了一跳,就害怕他又引發什麼機關,給集中在此的前鋒部隊緻命打擊。

眼看著雜毛小道消失在前方竹林,此行的指揮官婁處長一臉不忿,朝著我抱怨道:「兩位修為雖強,但也是答應過我們的,萬萬不可私自胡來,要是萬一出現了什麼問題,這責任該誰來承擔呢?」

面對著這大爺的指責,我的嘴角一陣獰笑,將鬼劍前指,對著這個紅光滿面的中年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婁超,收起你那滿肚子的齷齪心思吧,如果你是想著把個人的利益和情緒來凌駕到這二百來號人的性命之上,我可是有先斬後奏之權,別以為我對你客客氣氣,就不敢弄死你?笑話,你知道我這把劍下,斬殺過多少宵小麼?」

所謂為人,有時候需要妥協圓滑,然而有的時候卻一定要果敢直接,婁處長這態度已經是昭然若揭,如果我繼續容忍下去,只怕一會兒我們真的就要給他賣了。

我這邊既然直接挑明了,他如果還敢不顧眾人的利益,肆意妄為的話,那麼我便真的將他給斬殺了,給這些無端枉死的士兵們送行吧。

我的話語一出,眾人一陣嗡動,而婁處長則是憋得一臉通紅,顯然是氣憤至極,然而當他的目光瞧向了鬼劍之上鋒利的精金刃口時,滿腔的熱血卻又是驟然而涼——所謂樹的影子人的名聲,我這些年來的名頭在宗教局高層,其實也是如雷貫耳的,婁處長曉得我們左道是怎樣的狠人,就連他以前的老上司趙承風都被那個青衣道士人腦袋打成了狗腦袋,服服帖帖,而我一旦表達出這樣的態度來,他拿什麼勇氣來面對我們的怒火?

陰謀是什麼?那是背地裡偷偷弄的小伎倆,一旦實力懸殊過巨,他根本就沒有跟我們一起玩耍的資格!

這般糾結下來,他結結巴巴,嘴裡面卻蹦不出半句狠話。

我和婁處長當面對峙一小會兒,而就在這時,前方飄來了雜毛小道的喊話:「小毒物,過來一下,我一個人力氣有點兒不夠。」

得到雜毛小道的呼叫,我不再理會這些人,而是沖入了前面的煙塵中,走出幾十米,瞧見雜毛小道正在石堆中扒拉,而在下面埋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士兵,卻是還有呼吸。士兵身上搭著一根巨大的石柱,還好沒有砸個正著,所以他除了雙腳,倒也還留下了一條性命。

我過去與雜毛小道合力將那石柱給擡開,然後將他從石堆中挖了出來,當我們完成了這一切之後,婁處長等人這纔帶著大部隊,小心翼翼地摸了過來。

有人幫手將這名士兵給接了下去,而雜毛小道則一刻不曾停歇,又從邊緣找到兩名昏死過去的士兵,帶了回來。

那婁處長被我警告之後,似乎收斂了許多,湊上前來,找到雜毛小道問如何破解這攔路的陣法?

佈置法陣是需要精力、時間和材料的,邪靈教在轉移的過程中是不會盲目地佈置起這麼大規模的法陣,除非他們就在這附近休養。如果將這些人給端了,那可是滔天的功勞,這道理人人都懂,婁處長是個聰明角色,自然不會因為剛纔與我的交惡,就徒然放棄,瞧見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放下身段來,纔能行事。

雜毛小道和我的目的只是邪靈教,而憑著我們兩人,是絕對不行的,所以這邊婁處長一服軟,大家便彷彿忘記了先前的不快,開始研究起如何突破這法陣來。

法陣的類型分很多種,不過就目前看來,這處法陣的佈置簡陋,應屬五行陣的範疇。

所謂五行,那便是金、木、水、火、土五種不同量變的存在狀態,通過衍化與發展,結合各種機關要術,達到殺傷敵人的手段。此為行伍之術,戰場之術,既簡單又粗暴,雜毛小道並不陌生,步踏星罡,雷罰劍尖挑動符文,開始作法。

一劍在手,那紙符上下紛飛,立刻引發了周遭的氣場滾動,交疊相加,無數嗚嚥聲起,周圍的竹林簌簌而動,彷彿有萬千鬼魂在搖動吶喊,而壘砌起來的那些石柱也都在不斷搖動,許多直接跌落下來,將整個空間都變得一陣顫抖。突然之間,從前方黑暗中吹來一股疾風,到了面前的時候,那風便如有實質一般的凝聚,好似刀刃,然而這些卻都被雜毛小道一劍擊潰,消弭於無形。

風勢稍頓,又有呼嘯之聲飛來,卻是那青竹給人斜斜削斷,留其尖口橫飛而來。

這來勢頗疾,不過我手提鬼劍,在前方護翼住,來者皆斬,倒也沒有傷亡,而後又是一陣泥彈拋射、鋒利飛鏢,如此種種,皆被我與雜毛小道頂前抵住,而就在前方有那火光湧動而起之時,雜毛小道朝著前方連踏了好幾步,雷罰高舉,斜斜一斬,將前方的一片黑暗斬破,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孔來,陰惻惻地寒聲說道:「沒想到來的竟然是你們兩個,好好好,既然來了,那就把命留下來吧!」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無邊落木蕭蕭下,似曾相識燕歸來……哈哈,我就是這麼二,小學二年級沒有畢業,用詞不當,還請勿怪,私信給我,我修改。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14
第四十九章 天坑的危機

來者脣上兩撇滑稽可笑的山羊鬍,賊眉鼠眼,表情陰寒,卻邪靈教十二魔星中數一數二的人物,掌管刑罰的地魔。

當日在那鬼鎮之中,我曾經在小屋木櫃中聽聞他勸許鳴反小佛爺,另立山頭,那個時候的小佛爺應該是靈體狀態,最是虛弱的時候,如果左使能夠成功,則大家都省事,然而小佛爺既然已經覺醒,又是罕有的算無遺策,哪裡有能讓他們發揮的地方,所以當我們前往白山之時,便瞧見小佛爺組織人手使那大輪回術,轉世重修了。

不過讓我奇怪的事情,是這地魔既然有心反了那小佛爺,為何又受得驅使,拋頭顱灑熱血地奔襲青城山,爾後又在此設伏,阻攔我們呢?

要我是左使黃公望、地魔這一幹人等,巴不得將小佛爺給賣了,藉刀殺人,等小佛爺受了那人民專政,性命交代之後,一切塵埃落定,他們再出來接手邪靈教的遺產,豈不是最舒爽合適?

然而由不得我們問那麼許多,地魔大袖一揮,立刻有滾滾火焰沿著竹林,朝著我們這邊蔓延而來,那火勢彷彿像是被潑了汽油一般,見風就漲,火舌倏然之間便舔到了我們的眉間。

身後眾人皆退,驚聲四起,不過卻也有士兵訓練有素,擡手便朝著火焰對面的地魔射擊,想要將那個身形如鬼魅的陰森老頭子給射死。

在一陣槍擊聲中,火焰化作了一道屏障,阻隔了地魔與我們之間的視野,不過我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得到,這些子彈全部都射到了空處,而那個地魔在看到了我們這麼多人的時候,其實早就已經有心遁走。

此乃常情,地魔並非在長阪坡上橫刀立馬的張翼德,既沒有那種氣吞萬裡如虎的豪情膽氣,也沒有可鎮全場的超卓實力,既然這五行法陣都已經被雜毛小道一劍斬破,那麼裝一下波伊,然後掉頭就跑,倒是最合適的選擇。

那烈焰熊熊,不過卻並不能阻隔我們追擊的決心,雜毛小道劍出若驚鴻,三兩腳邊踏至火前,揮劍便是一斬,一道虹光陡然出現,他這一劍便斬落了無數煙雲,竟然在那火場之中硬生生地劃出了一條陰氣森森的小路來。

小路的盡頭,是一個狂奔遠走的背影。

雜毛小道回過頭來,簡單地說了一句話:「追!」此音一落,人已遠走,而我也是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後,朝著對面一陣疾奔。

地魔的身影一直都遊離在了我們目力所能及的地方,他似乎在先前進攻青城山時落下了傷勢,這使得身形如鬼魅一般的他總是走走停停,顯得十分艱難。我們一路奔走,一逃一追,出了竹林,又沖出了好幾個山頭,雜毛小道凝望著地魔的背影,回頭跟我說道:「這個傢伙感覺有一點古怪,你覺得呢?」

我點頭,說對,他的臉色發青,好像中了毒,不過瞧現在的運動量來看,並非純粹的毒素,而是蠱毒……

「給自己人下毒,以達到控製的目的啊……」雜毛小道曲手成劍指,不予置評,而是將雷罰飛起,朝著遠處的地魔射去。

相隔好幾裡路,這範圍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對石中劍的控製範圍,然而雜毛小道卻並不妨礙,指揮著雷罰拖住地魔,而我們則在後面臨近,這手法令人驚歎,不過地魔乃那邪教巨擎,倒也不是什麼易與之輩,真的要拼起命來,說不得我們兩個也要栽陰溝裡面,面對著這飛劍臨身,他雖然不會如楊知修一般單手拿劍,但是幾次反攻,卻也將雜毛小道的意唸動搖。

如此一來,雜毛小道便不敢再使飛劍上前糾纏,而是向我求助。

平地飛奔,我和雜毛小道並不能做到快速接近,但是小妖和朵朵卻能夠倏然而至,於是我一拍槐木牌,將兩女呼喚出來,仔細交待一番之後,讓兩人前去將地魔纏住。

小妖是好事之人,這些日子來也是閒得發慌,一聽到有事可做,還等不及我這邊嘮叨完畢,便騰空而起,朝著前方追去,至於朵朵,倒是有耐心聽完我的交待,然而我害怕小妖吃虧,趕忙打住了話頭,催促朵朵上前照顧周全。

兩女如流星而逝,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那黑暗讓我看得一陣發慌,雖然曉得她們認真較量起來,倒是能夠擋得住地魔一陣,但是又止不住地擔心,於是越發地焦急起來,邁動腳步,急沖而往。

如此在黑暗中狂奔了好一陣子,轉過了一個山口,我纔瞧見小妖和朵朵懸空而立,而周圍左右,卻並沒有瞧見地魔的身影。

快步上前,我終於跑到了她們的旁邊,大聲問沒事吧?

小妖轉過身來,一臉惱恨,憤憤不平地說還以為這個地魔是什麼英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個鑽老鼠洞的傢伙。

我沒有理會她十足的抱怨,湊上去一看,但見在這片山坡的對面,赫然出現了一個碩大的天坑。

這天坑敞口足有兩百多平方米,呈不規則的圓形,口子處圓滑濕潤,有許多青苔攀附,而低頭往下看去,黑黝黝的一片,深不見底。我素來對那沒底的深坑心懷恐懼,瞧見這副模樣,便擡頭來問小妖,說地魔就這樣跳下去了?

小妖說對,直接跳下去了,旁邊的朵朵接茬說道:「那個壞人飛身跳下去,一下子就沒了,好像給黑暗吞下去了一樣,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響出來呢……」

這天坑黑黝黝,有呼呼的風朝著外面吹來,一股腥氣,小妖和朵朵最為敏感,也沒有趕沖入其中,而是守在旁邊等待。雜毛小道了解完情況之後,默然不語,而是手掐法訣,開始測算起來。

我們這般狂奔疾走,將大部隊遠遠地甩脫到了後頭,不過也有能夠跟得上我們的,沒等多久,楊操、洪安國和李騰飛等二十多人就趕了過來,我在這裡面沒有瞧見蒙處長,一問纔曉得他留在後面收斂隊形,保證人員不會失蹤。他不來也好,免得大家彼此尷尬,瞧見腳下這黑黢黢的大窟窿,李騰飛凝目觀望了一會兒,這纔回頭與我說道:「這個應該是涼山龍缸,聽說深不見底,可直達無盡地穴之中,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被人作了佈置……」

天坑是一種有著巨大的容積,陡峭而圈閉的巖壁,形成的原因很多,因為黝黑深邃的緣故,顯得十分神祕,小妖和朵朵親眼看到地魔躍入其中,看來這兒應該是大有乾坤,說不定邪靈教撤離的人馬就躲在了這裡呢。

不過現在正是深夜時分,貿然而今,會有著巨大的危險,誰也不願意攀繩而下,我們一番討論,爭執不下,而洪安國則提出了駭人聽聞的方法,那就是直接用火箭彈來往洞子裡面轟,管它什麼佈置,一下就能夠看個分明。

這方法自然是又粗暴又簡單,雖然有可能使得這一片驟然塌陷,但是在目前陷入僵局的時候,卻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在經過了一陣討論之後,我們叫來了一名攜帶火箭筒的士兵,用登山繩將他的腰間捆住,然後讓他朝著那深不見底的洞口轟擊。

.此番前來圍剿邪靈教,難免會遇到一些很艱難的攻堅任務,所以隨行的特種部隊攜帶步兵級重武器的人並不在少數,除了火箭筒,甚至還有人帶了口徑偏小的迫擊炮,不過因為是朝下攻擊,倒也用不著這麼麻煩。

使用火箭筒的那士兵長得頗為高大,加上那登山皮靴,個頭足有近兩米,而他腰間繩子的另一端則由我拿著,防止那坑口塌陷,把他給落在裡面去。

在經過一番匆忙的凖備活動之後,黑暗中火光一冒,巨大的炸響憑空而起,接著我感覺腳底下的土地莫名一震,一股沒來由的心慌倏然蔓延全身,我猛地爬起來,朝前看去,瞧見蹲在坑口射擊的那大個兒並沒有事,而原先我們害怕的坑口塌陷也沒有發生。情況有些反常,我不知道自己這倏然而來的慌張是為何事,只是探出了身子來,朝著那個士兵大聲喊起,讓他往回撤離。

然而他並沒有照著我所說的去做,而是丟開了肩上的火箭筒,直愣愣地探頭,朝著天坑望去,彷彿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他這舉動惹得好幾人好奇,我瞧見旁邊有兩個穿著黑色中山裝和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修行者也湊上前去,想要一探究竟。

然而還沒有等到他們走到天坑旁邊,一道巨大的勁風已經從那天坑之下倏然升起,猛然拍在了剛纔那個士兵站立的地方。

轟——隆隆……

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我嚇得猛拉手上的繩子,然而感覺末端好輕好輕,收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卷浸血的繩頭,擡頭去看,只見一頭巨物出現在了天坑口,黑暗中有十多對紅色光芒驟然亮起,像那射燈一般,照耀在我驚駭的臉上。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2012年末,全世界好有多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現天坑,這個大家還記得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15
第五十章 神祕的石縫

在經過一陣轟隆巨響的震動之後,那深邃的天坑之口處最後出現的,是一頭長著十多對紅色眼睛的巨大怪物。

我們看不到它的全貌,只是從它那猙獰的巨口和古怪的頭顱中,瞧出這樣的東西應該並不是人間之物。就在剛纔的混亂之中,不但那個火箭手死去,那三個湊上去看熱鬧的修行者也幾乎是沒有一點反抗地化作了肉糜,然後被一條八九米長的柔軟舌頭捲起,小心翼翼地吃到了那恐怖的口器之中去。

驟變突起,在這天坑附近的所有人都在拼命地朝著後方奔逃,而楊操、洪安國和李騰飛三人則朝著我和雜毛小道這邊靠攏而來,前兩人的臉上慘白無人色,而身手最為厲害的李騰飛也是不斷地深呼吸,彷彿少了一口氣,那心髒就會驟然而止一般。

我們都想到了這僵局一打破,就會發生起變故來,然而沒有人想到那火箭彈打出去,竟然會惹出這般恐怖的傢伙來,李騰飛抓著我的胳膊,大聲地說道:「陸左,我認識這東西,快跑啊……」

我們的大部隊在這個山坡的下方,聽到了前面的變故,立即有人組織大夥兒朝著四周逃散而去,這麼粗大的魔怪,我們也沒有硬拼的決心,不過聽到李騰飛這話語,我頓時就有了興緻,問你認識這個傢伙?它到底什麼來歷?

「孽阿索,又叫做毒焰魔王,它有三十三個鼻孔,每一個鼻孔都能夠噴出焚天蝕地的火焰來,當年我青城派的祖師曾經傾盡全力製伏過一頭,禁錮在某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沒想到竟是這裡!我知道了,一定是邪靈教在進攻青城金頂的時候,得到了它被封印的位置,然後把我們引到這兒來,藉刀殺人。」李騰飛大聲地叫著,臉上充滿了恨意。

原來如此,沒想到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竟然還會有這等凶物,難怪剛纔小妖和朵朵並不敢入其間,應該是感應到了這凶獸的氣息。

我擡頭望了過去,百米開外的天坑邊緣,那毒焰巨魔已然爬出了坑口來,它擁有著小山一般的體形,長得有點像鬆鼠,又或者蛤蟆一般的冷血生物,光線太過於模糊,然後又被奇異的氣息扭曲,所以終究看不清全貌。

我有些疑惑,問李騰飛,說當年你的老祖宗把這東西給抓住了,為什麼不直接弄死它呢,還要封印起來,這豈不是太麻煩了?

李騰飛見我淡然自若,並沒有太多的慌張,情緒也平穩了一些,說這種凶獸,一般都是越界而來,從深淵裡奮力爬出來的畜牲,只要還有一縷意識在,那麼必然就會在深淵法則的影響下,在熔漿和火焰中重生,到時候捲土重來,不但更加厲害,而且還更加狡猾,所以唯有封印,將其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纔是最可行的一種方法。

他這般說,我不由得想起了在那陰陽兩界接引樹下的小黑天,頓時霍然了解,眼看著那頭叫做孽阿索的巨大魔怪從天坑之中爬了出來,李騰飛使勁兒地拽我,試圖把我拉著離開,然而我卻笑了,回頭過來看了雜毛小道一眼,說老蕭,這是青城派祖師鎮壓過的魔頭,而你腳下也有一隻相當驕傲的土狗,這鬥狗啥的,你覺得誰能夠勝?

雜毛小道若無其事地將那頭看著蔫不吧唧的小黑狗脖子揪起來,從它後腦上拔出了三根銀亮的定型針來,然後淡淡地笑著說道:「誰厲害誰孬種,這個要真刀實彈地幹過了,纔曉得呢!」

他將第三根銀針拔出,然後將那小黑狗往著前方一扔,那一道黑光便開始像吹氣球一般,迅速地膨脹起來,倏然之間,就變成一頭與那毒焰巨魔體型一般的巨獸,兩者轟然相撞,立刻翻滾到了一起來。

那小黑的沖勢十足,孽阿索猝不及防之下給撲了一個狗吃屎,直接撞到了一個小山包下面,將上面的樹林子碾壓成了一片,接著一道憤怒中帶著巨大威嚴的聲音在我的心頭響了起來:「阿普陀,竟然是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襲擊我!」我摸著耳朵,聽到這一聲巨大轟鳴,詫異非常,接著另一個巨大聲音響了起來:「孽阿索,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乖乖滾回深淵去,要不然我讓你以後的每一天,都後悔來到這裡!」

「天啊,偉大的阿普陀魔王居然成為了凡人的走狗,你連尊嚴都沒有了,還拿什麼東西,來號令群雄?」

這兩個巨大魔怪一邊怒吼著,一邊奮力廝殺,它們的拼鬥最為簡樸,那可是結結實實地對撞,惡狠狠地撕咬一片,讓人熱血沸騰,與此同時,這樣兩坨小山一般的傢伙滾來滾去,這一片地區哪裡受得住這等蹂躪,好幾個山頭都被它們給直接撞碎,巨大的石頭四處飛濺,砸死砸傷好些人,整個地區的平衡都出現了問題,一時間天搖地晃,山崩地裂,根本就沒有辦法待了。

此次前來的大部隊已經在婁處長和一眾修行者的帶領下朝著回路撤離,而我和雜毛小道也沒有再在第一線堅持,也飛速朝著後方退去。

兩頭魔怪的戰爭實在是太恐怖了,除非了有陶晉鴻那般化腐朽為神奇的超卓本事,最好還是不要介入的好,沒有誰能夠在頭頂上那亂石不斷跌落的戰場中面不改色,我們一陣狂奔,朝著後方撤離,心想著這一次前來,其實多少還是有被算計到了,沒想到邪靈教根本就沒有露幾回面,就完全已經將我們這些信心滿滿的大部隊弄得抱頭鼠竄了。

在幕後策劃者所有一切的傢伙,那個小佛爺,腦子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啊?

黑夜中亡命奔逃,其實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所以不斷有人在路上來回巡視,防止有人脫離大部隊,走失出去,而且也害怕被邪靈教趁亂襲擊,到時候的結果就只有潰散了。

我們離開得晚,足足追了一刻多鍾,纔勉強趕上大部隊,有人過來與我們聯絡,在確認了身份之後,先前那個戴眼鏡的中山裝沖到了我們的面前來,一把抓住我的手,焦急地喊道:「首長,婁處長被吸到了山道下面的一個洞穴裡面去了,你快去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我腦子有點兒反應不過來,翻手抓住他,確認了他沒有攻擊意圖之後,這纔問道:「到底怎麼回事,講仔細一點!」

那人一臉的泥土,鼻樑上的眼鏡也碎了一塊,一邊哭泣,一邊說道:「我們剛纔在往回跑的時候,有人看到婁處長突然腳底一滑,就跌落到了山路下面去,喊了半天也沒有回應,然後組織了十人小隊下去察看,結果那些人也沒有回來,後來我親自帶著人下了去,結果發現在下面有一個狹長的裂口,那兒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一陣巨大強勁的回旋氣流,好多人給吸到裡面去,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了……」

那人似乎是婁處長的親信,曉得我和婁處長剛纔有些不對付,怕我不肯理會,幾乎是半跪在我的面前,死死拉著我的大腿。

我皺著眉頭,讓他帶我過去查看,那人領著我來到了一處斜角向下的山路前,我看見山道兩旁有好多人都在這兒聚集,卻沒有人再奔逃了,而是都瞪著一雙眼睛看我。

我站在山路上,瞇著眼睛望下瞧去,但見黑乎乎的一團,樹枝搖曳,不過還是能夠看見在叢林掩映的下面,有一道狹長的石縫,在下面的山澗裡。

我回頭數了一數,瞧見周圍這裡大概還不到一百人,其餘的要麼走散了,要麼就是死了,也有一部分留在了回路上,跟出發前的盛況根本就比不了,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我問了一句話,說到底有多少人被吸到裡面去了?

「二十五個!」那個人毫不猶豫地回答,而我的眉頭卻直接皺了起來,沉聲質問道:「為了救一個人,就損失了二十四個兄弟?」

那人沒有理會我的質問,而是梗著脖子,固執地說道:「不拋棄,不放棄,這是我們隊伍的原則!」

別人說這話,我倒是能夠肅然起敬,然而現在聽來卻是那麼的諷刺,我冷聲笑了一下,沒有再理會他,而是用視線在周圍巡視一圈,下意識地問洪安國,說楊操呢,他不是跟著你的麼?

洪安國一臉懊惱地說道:「他剛纔也去了下面……」

我無語了,環視了一下周圍,又擔憂地朝著不斷傳來巨響的後方看了一眼,問雜毛小道:「老蕭,阿普陀能勝麼?」雜毛小道笑了笑,說不曉得,不過輸不了。我表示明了,然後拿出了懷中的證件,朝著面前這一幫子人嚴肅說道:「婁處長現在生死未卜,我現在以此行最高職務的名義,命令所有人以洪安國為首,暫時撤離這裡,在路邊的通訊營地集合,至於下面失蹤的人,則由我來接手,任何人如果有意見,現在提出來!」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小黑,加油,幹死它!!!!宿命對決到了,你的責任到了,全國人民都在你背後看著你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16
第五十一章 恐怖的巖洞

在後面巨大的危機籠罩下,沒有人會對逃命的命令有什麼意見,而我也明確表示了要下去救人,所有人心理上的負擔也就落下來了,於是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大部隊緊張而有序地撤離了,而我則在小妖、朵朵的陪伴下,與雜毛小道一起慢慢摸到了下面的河澗處來。

後面巨獸憤怒的嘶吼依舊還在持續,雖然隔了好幾個三頭,但是巨大的碰撞聲卻不斷地傳來耳中,十分清晰,不過雜毛小道既然說了自家的黑狗不會輸,我暫時也不會操心太多,而是小心地打量起這處讓二十多人迷失的地方來。

這是一處隱藏兩山交接的山榖河澗,幾十年前這裡或許還有水流經過,然而因為河流改道或者斷絕等別的緣故,現在這裡便只有一塊塊猙獰古怪的巖石,而那道石縫則正處於河澗的左邊,呈現出一個細橄欖的形狀,長越好幾丈,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一個拳頭,而中間部分則可容兩人有餘,典型的喀斯特地貌。

這樣的地方我在家裡面也常常有見,它通常是一個溶洞子的入口,不過與其它地方不同的是,這兒時不時就會颳起一陣疾風,由外而內,有時候還會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憑空生出來,倘若不是我們緊緊抓著坡邊的樹木,只怕也要給拖入裡面去了。我們壓低身子,下到了河澗旁邊,當一陣吸力漸漸消逝於那黝黑石縫之中的時候,我扭過來看雜毛小道,說有沒有感知到法陣的氣息?

他搖了搖頭,說沒有,倒是聞到一股古怪的腥氣。

小妖抱著胳膊,點頭說對,裡面有一個天天在爛泥裡、滾來滾去的傢伙,惡心死了,要不然我們別去了,說不定又是個陷阱呢?

我苦笑,說那個婁處長雖然居心不良,但是好歹也是組織裡面的同志,我們既然做出了承諾,在戰時背棄諾言,弄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妥;當然,你們實在討厭他,但是那二十幾個戰士卻都是無辜的吧,還有楊操,這哥們在我們當初落難的時候,可沒有少幫助過我們,做人總是需要感恩的,要不然跟畜牲又有什麼區別呢?

小妖最怕的就是我教育人時的囉嗦,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說好啦好啦,曉得了,真囉嗦,救人去吧。

我們兩個這邊的討論還沒有結束,雜毛小道便已經緊握著雷罰,走到了那道裂縫口子的邊緣處來,一邊抓著旁邊的石壁,一邊低頭朝著裡面望了一眼,而就這整個時候,裡間驟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吸力,我們身邊的石頭騰空而起,朝著裡面倏然而去,這飛在空中的石頭力道很大,雜毛小道也不想硬拼,閃身讓過,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浮空而起的朵朵突然毫無徵兆地身形移動,朝著那黑黝黝地洞口處飄去。

「朵朵!」我嚇得一聲大叫,下意識地伸手過去拉她,然而終究還是差了一步,錯身而過,根本就摸不到她的小手。

事情發生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根本沒有容得讓人有半點反應的時間,我瞧見朵朵化作了一道白光,直入內裡而去。

彷彿潮汐,有起便由落,當朵朵被吸入裡面去之後,那股讓人神魂恍惚的吸力便驟然消失了,我們三人對視一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便沖進了那石縫裡面去。

這口子處十分潮濕,表面上還長有青苔,我走得急,一下子就滾落了下去,在翻了三兩個滾兒之後,我終於將自己身體的平衡調節好,顧不得珍惜法器,將右手上的鬼劍往旁邊縫隙裡面一插,止住了墜勢,而旁邊雜毛小道和小妖的身手則就靈活許多,穩穩地站在了那滑溜的石頭上,一動不動。

因為不曉得這股吸力什麼時候又會出現,我也不敢久留,翻身起來,瞇著眼睛朝下面看去,瞧見再往下幾步路,就會有一個三四米高的坎,而下了這道坎,裡面則是一個幽暗而深長的甬道,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瞧見朵朵的身影,想來是被那股妖風給吸入裡面去了。

這個地方,到底是什麼情況?

事涉朵朵,我心中難免有些焦急,直接抽出鬼劍,跳下了剛纔瞧見的那一個石坎,雙腳落地,腳底發出一聲聲的脆響,我差一點兒崴到了腳,低頭一看,瞧見這兒鋪著淺淺一層的白骨,腳邊還有一個灰白色的骷髏頭,歷時並不久遠,那黝黑色的眼眶裡面還有幾條紅黑色的蟲子在爬動。

雜毛小道和小妖相繼落在了我的身邊,小妖與朵朵的感情最深,馬不停蹄地往前面沖,而雜毛小道則鄭重其事地抓著我的肩膀,沉聲說道:「小毒物,凡事需冷靜,頭腦一熱就容易發燒,於事無補,只有壞事!」

雜毛小道的警告說得極對,乖巧可愛的朵朵是我們所有人的心頭肉,她一出事,大夥兒的心頭都有點兒慌亂,不過關心則亂,如果真正失去了冷靜的頭腦,那麼就只會順著敵人的思路去行動,走一步看一步,對事情一點兒幫助都沒有,說不得還將自己給栽了進去。

我點了點頭,深呼吸,然後沖他笑了笑,說好的,我先行,你押後,不要給人抄了後路。

大步向前,快速往甬道裡面奔跑的我腦海裡不斷思慮著,心中也大概明了了許多,在回奔的必經之路上出現這麼一個古怪的地方,想來這跟邪靈教脫不了關係。

如此一來,情況的確還是讓人擔憂,甚至之前所有的線索都有可能只是那邪靈教預先留下來的誘餌,所為的,也就是引君入甕吧?

越是這般想,我越感覺到自己的對手不但強大,而是還是一個真正理智而冷靜的傢伙,他已經講自己隔離於塵世,站在九天之上,俯身佈置起這一盤棋局了,而這世間有資格跟他下棋的,恐怕沒有幾個吧?

至少,目前為止我還是沒有資格作為他的對手。

甬道並不算長,我們很快便來到了盡頭,聽到小妖已經在前方與人打成了一片——這麼快就交上了手?

我的全身一陣興奮,一聲大叫,沖出甬道,四顧一瞧,但見這一半水潭一半河岸的巨大空間裡,哪裡有半個人?沒有邪靈教眾,那小妖在跟誰打呢?

我低頭一看,卻瞧見有四五個足有磨盤那麼大的黃綠蜘蛛正圍著小妖。

這些蜘蛛體型碩大,葫蘆一般的身子在八條腿的支撐下迅速有力地飛快移動著,它們藉助著空中密佈的絲線變換身形,時而跳入頭頂,時而又出現在身後,當它們整個兒縮成一團的時候,我能夠看到它們背上的花紋匯聚到一塊兒來,分明就是一個滄桑的老人面孔,那嘴巴、眉毛、眼睛、鼻子的輪廓都顯得十分清晰,額頭上方還有頭發圖案,特別是那漩渦一般的黑色眼睛,讓人看在眼裡,渾身冰寒,說不出來的難受。

這些磨盤大的蜘蛛一邊拿兩隻鋒利如刀的前肢來戳小妖,一邊口中還吐著絲,想要將小妖給纏住,包裹其間,而小妖拳打腳踢,將這些傢伙給擋到一邊去。

小妖乃麒麟胎孕育而成,一身玉肌冰骨,剛柔並濟,那小拳頭上面蘊含的力量我也是清楚的,等閒之輩可受不住她這幾記花拳繡腿,然而這些魔鬼蜘蛛卻是十分難纏,甲殼包裹的身軀彷彿是用精鋼鑄就的一般,一拳兩拳,只是鐺鐺作響,而那修長的節肢則如斬馬刀一般鋒利,攻擊的方向古怪無比,一時之間,竟然將小妖給纏得死死。

不過小妖哪裡是這麼容易欺負的,她銳氣一挫,立刻變得十分暴怒,一腳將一頭魔鬼蜘蛛給踢到了遠處的深潭去,小手一招,那九尾縛妖索立刻出現在手上,使勁兒一絞,立刻有一頭魔鬼蜘蛛八條節肢給捆得緊緊,動彈不得。瞧見小妖被人圍攻,我也是一肚子的怒火,擡手便是一揮,那頭被束縛住手腳的蜘蛛背上立刻一道碧綠光華閃現,接著石中劍發威,那東西便噴射出一股藍色漿液,軟趴趴地跌落在地。

我和雜毛小道躍下了水潭邊的巖石地上,加入了戰圈之中,我朝著小妖問道:「朵朵呢?」

小妖指著我們的頭上,說不清楚,不過應該在上面。

我擡頭一瞧,看見頭頂巨大的洞穴之上到處都是垂落而來的鍾乳石,除此之外,還有厚厚一層的蜘蛛網,將整個洞穴給封得嚴實,我瞧見上面有一個又一個人形巨繭,想必都是被拉扯入其間的,不過讓人有些好奇的是,光這些魔鬼蜘蛛,未必能夠產生那種恐怖的吸力,以及將婁處長、楊操等二十多人料理幹淨。

不過此時也由不得我多想,但見那蜘蛛網上面,不斷地巨大的魔鬼蜘蛛跳下,朝著我們這邊襲來。

我手起劍落,與小妖、雜毛小道形成三角形,在潭邊酣戰著,一時之間,那魔鬼蜘蛛損失無數,正感覺希望臨近之時,突然我的餘光處瞧見小妖的身子突然一歪,彷彿被巨力拉扯一般,朝著潭中跌落而去,與此同時,她口中也喊出了一聲驚呼:「啊……」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說加更就加更,不二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17
第五十二章 四面有楚歌

幾次莫名其妙的失控讓我心中驟然跳動,下意識地朝著水潭和小妖之間的地方瞇眼看了過去。

我看到了一條無形的狹長舌頭,將小妖的手腕纏繞。

這舌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上面滿是倒刺,紥在了小妖如藕玉臂之後,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使得小妖神情恍惚,似乎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這根無形無色的舌頭,應該就是蒙處長、楊操以及朵朵消失無蹤的罪魁禍首吧?

我心唸一動,一直在水潭邊遊弋的石中劍倏然而出,朝著那兒射去。

石中劍並非以銳利著稱,此物便如麒麟胎,裡面其實是蘊含著遠古凶獸的魂魄意志,故而能夠發揮出神兵利器的恐怖作用,而當年黃晨曲君以某種怪異的傳承方式交予我手的時候,也將這裡面的意志,同樣賦予了我。

那是一個威嚴而沉默的意志,但是卻擁有讓人驚悸的力量。

刷!

那無形無色的舌頭被這股意志給侵入,立刻從中間斷開,伴隨著強大的力量朝著水潭之中退縮而去,隱約中還有一聲怒吼,而小妖則朝著反方向跌落。我箭步上前,一把將這小妮子的嬌軀摟住,盯著她的眼睛問道:「沒事吧?」

小妖那水晶一般純淨的眼睛裡面一陣迷糊,瞳孔渙散,而下一秒立刻凝聚起開,一把推開我,冷聲哼道:「我道是什麼古怪玩意,原來不過是頭三足癩蛤蟆而已!」

「癩蛤蟆?」我望著翻滾不休的偌大水潭,心中還有些後怕,卻不曉得小妖到底在說些什麼,而小妖則冷冷說道:「三足金蟾,這東西一直都是道家傳說中的有福之物,據說還能夠口吐金錢,然而真實的它,卻不過是一頭整天在奈河底下淤泥裡打滾兒的臭蛤蟆而已,每天就靠著吃些水鬼亡魂度日……」

我心中明了,如此說來,這東西應該是邪靈教在鬼鎮待了小半年時間裡收服的魔物。

每一個有著靈界背景的,即便是如同奈河冥猿那般的小傢伙,在那樣復雜的環境中,都有著一套弱肉強食體系下練就出來的本事,自然都是不可小覷之物,而小妖雖然說得不屑,但是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十分嚴肅起來,我曉得這頭三足金蟾應該是十分不好對付,回頭瞧了雜毛小道一眼,說怎麼辦?

雜毛小道嘿然而笑,說這東西雖然厲害,不過卻也是一個好東西,今天碰到咱們,也算是它栽了,且瞧我的手段吧。

此言方罷,他箭步前沖,口中唸唸有詞,而將雷罰直接浸入了水潭裡面。

在幾個呼吸之後,那雷罰突然之間就開始抖動起來,原本呈現暗金帶藍色的劍脊之上有著藍紫色的電芒開始出現,繼而彷彿那打漁的電棍,那遊離不定的電芒朝著水下蔓延而去。我有些汗顏,沒想到雜毛小道居然已經找到了持續輸出桃木劍上雷意的方法,這般一電下去,那三足金蟾可不得小便失禁啊?

果然,這雷罰之上蘊積的可是九天之上的雷意,這般至陽至剛之物,並非那在奈河深處混跡的魔怪所能夠硬抗的,很快那潭水便是一陣翻湧,一大股滔天的水浪朝著岸上射來。

偷雞不成蝕把米,雜毛小道可不會幹這種事情,果斷收斂了雷意,身子朝著旁邊一滾,避開了那三足金蟾的反擊,而我們也是同樣朝著旁邊躲閃,瞧見不遠處的水潭深處,浮現出了兩盞碧綠色的大燈籠來。

這兩盞大燈籠自然是那三足金蟾的眼睛,然而還沒有等我們瞧見全貌,便聽到一聲「呱、呱」的蛙聲響起,一道強勁的吸力從它的嘴中出現。

先前隔著那麼遠,都能夠將我們吸得直慾飛起,而此刻面對著面,這恐怖的氣息讓我們站立不住,止不住地朝著潭水中移去。不過我們也並非常人,當下也是將雙腳灌注勁力,氣沉丹田,穩穩地紥在了巖石上,而我甚至還騰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倏然間有些站立不穩的小妖。

在這咧咧的風中,我終於瞧見了伏擊我們的傢伙,那是一道站立在山丘一般巨大腦袋的倩影,正冷冷地瞧著我們。

「魅魔!」我的口中冷聲說著,心情卻是無比地平靜:「沒想到你居然還沒有死?」

正所謂「士別三日,當颳目相待」,此一時彼一時,當年我們碰到魅魔,打都還沒開始打,就只有跑路的份,然而此時此刻,這樣的高手已經並不讓我們擔憂了,反而是她腳下的那頭三足金蟾,倒是有些讓人頭疼。這巖洞頂上有些微光,不知道是蜘蛛絲的光澤,還是別的東西,魅魔稍微往前移動了一點兒,露出了她嬌嫩美艷的面容來,她抱著胳膊,微微笑著說道:「還真的是讓人驚奇,本以為在這兒釣不到什麼大魚,卻沒想到你們竟然也闖了進來……」

我的目光在魅魔全身上下遊弋,總感覺有一些不對勁兒,小妖瞧見我眼睛發直,伸手擰了一下我的耳朵,然而就這一下,我突然喊道:「不對,你的手怎麼好了?」

魅魔當初在南海會所的時候曾經被我斬斷左臂,後來在邪靈總壇她也沒有恢復,然而此時她雙手抱胸,露出一對嫩藕般的胳膊來。見我這般驚訝,魅魔得意地揮舞了三兩下左手,說小佛爺的手段通天徹地,豈是你們這些凡人所能夠理解的?

旁邊的雜毛小道嗤之以鼻,說嘿,你們這麼聽他的話,為何暗地裡還偷偷反他,還凖備把他拉下馬來?

這話兒說得魅魔一陣緊張,下意識地喊道:「誰說的,我對小佛爺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鑒!」

廢話不多說,我抄起鬼劍,指向了魅魔,寒聲說道:「朵朵在哪兒?交出她來,我可以饒你不死!」面對著我的威脅,魅魔的臉色好了一些,媚聲說道:「你說那個萌萌的小鬼妖啊,哎呀,真不巧,姐姐也很是喜歡呢,一會兒將你們給了解了,我便把她的神識抹滅了去,以後說不得又多了一樣保命的手段……」

聽她說起對付朵朵的手段,小妖立刻受不了了,大聲喊道:「老巫婆,你以為就憑著這一頭癩蛤蟆,就能夠說出這樣的大話來麼?」

小妖一刻也不想停留,騰空而起,朝著魅魔沖去,然而那老孃們臉上卻洋溢著古怪的笑容,哈哈笑道:「既然敢在這兒埋伏你們,你以為我就只有這等手段麼?」她從身後拔出一方紅黑色的小令旗,使勁兒一揮舞,立刻有無數凶靈從水中噴湧而出,露出無數可怖的臉孔來,將小妖纏繞住,於此同時,我們頭頂上的絲網也瞬間破開,又有幾十頭人面魔鬼蜘蛛紛紛從上面出現,縱身撲下。

早已埋伏許久,魅魔一經發動,立刻是雷霆萬鈞,山崩地裂。

那孃們腳下山丘一般的巨大蛤蟆口中吸力一直都在,幾乎沒有停歇,在這樣的情況下,移動就變得十分地困難,然而面對著那麼一群魔鬼蜘蛛,我們卻也不敢原地不動地站在那兒,當下也只有各施本事,騰挪移動,避開這第一波攻擊。

在確定那三足金蟾來自奈河之後,這些巨型魔鬼蜘蛛的來歷也不用多想,雜毛小道步踏鬥罡,雷罰快若疾電,而我則觀想山巒,穩紥穩打,那鬼劍遊繞,總能夠切出一些零碎出來。

如此一番混戰之下,我們終於在這數十頭魔鬼蜘蛛的圍攻中穩住陣腳,而空中的小妖也超脫了那恐怖的吸力,將那些翻騰不休的惡靈給逼得節節後退。

勝利似乎就在眼前,伸手可及。

然而正當我伸出左手,將那惡魔巫手卡在了一頭魔鬼蜘蛛不斷張合的口器上時,突然見我感覺到一股讓人心悸的力量,從遠處的黑暗中驟然而至。

我顧不得許多,直接縱身一躍,避開了那一處讓人驚恐的攻擊。

身形剛剛穩住,我便聽到一陣巨大的轟鳴之聲,腳下的巖石開始晃動,而頭頂上的那些鍾乳石也有些直接砸落下來,旁邊的雜毛小道一聲大叫,說不好,後路被斷了。

我下意識地扭頭過去,瞧見我們前來的甬道處已經垮塌下來,就連捱著甬道口的那一片區域,也都給亂石封得死死。這種混沌中帶著黑暗屬性的力量,很熟悉啊,我朝著黑暗的盡頭看去,瞧見一個渾身瘦弱、皮包骨頭的小人兒,正毫無畏懼地朝著這邊搭箭彎弓呢。

穴居人!符箭!

我一聲大叫,又一道箭光驟然而至,幾乎是擦著雜毛小道的身邊射過,在竄起了三頭魔鬼蜘蛛的身子之後,重重砸在了那甬道處。

轟——隆隆……

又是一陣巨震,我感覺到那狹長的甬道已經完全坍塌,而我們回去的希望也就此斷絕。這時魅魔的聲音再次悠然而至,嘻嘻說道:「小佛爺的族人可都是地底天生的行家,這一回關門打狗,小傢伙們,看你們往哪兒跑呢?」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蛤蟆和蜘蛛,居然能夠安然相處,你們說這事兒奇不奇怪?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18
第五十三章 穴居人叛變

「跑?我們需要跑麼?」雜毛小道胸中也是來了幾許傲氣,將雷罰拋飛,朝著魅魔冷聲笑了。

我左道二人,自出道以來,經歷過大戰小戰不計其數,好多次都是瀕臨絕境,死裡逃生,便如傘兵,天生便是被人包圍的,而此刻這等戰況,對於別人來說那是閉目等死,而就我們而言,也屬尋常——關門打狗,我們倒是要看一下,到底誰是人,誰是狗!

胸中傲氣十足,然而手上的本事也足夠,雜毛小道的雷罰遁入黑暗,而就在魅魔凖備多說兩句嘲諷之言的時候,在黑暗中搭箭彎弓的那一個穴居人給一劍穿透胸膛,手中的那根在深淵中沉浸百年的符箭立刻失去了凖頭,直接朝著上方射去,那符箭一與巖石碰撞,立刻產生了巨大的爆炸,無數巖石砸落下來,將這個傢伙給直接壓在了石堆下面,接著光亮驟起,讓我瞧見在他的旁邊,還有十幾個與他差不多模樣的族人。

看來此處的伏兵遠遠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多,雜毛小道一擊得手,當下也是將雷罰一帶,化作一道凌厲劍光,朝著這些穴居人的身上斬去。

然而這些傢伙卻並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柔弱無力,但見一個頭發稀疏的老傢伙從腰間解下一包東西,朝著雜毛小道的雷罰拋來。雜毛小道最是機警,他瞧見這穴居人無論是時機的把握還是力道的控製,都屬上乘,曉得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當下也不敢硬撞,而是將雷罰回轉,卻見那袋子破開,裡面濺落出許多黑色的液體來,一落在地上,立刻有滾滾的黑煙升起,化作了一個又一個栩栩如生的骷髏頭。

「深淵怨漿!」

雜毛小道也是識貨之人,瞧見那袋子冒出來的東西,曉得雷罰倘若是被這東西給沾染上,只怕就要報廢了,當下也不敢冒險,將雷罰召喚回來,然後換了對手,朝著水潭遠處的魅魔射去。

擒賊先擒王,雜毛小道騰身而起,朝著水潭那邊跳了過去,大聲喊道:「小毒物,這些都是你的菜,讓你來清理門戶吧,至於我,就專門幹死那個老孃們兒!」

他朝著水潭那邊沖去,而周圍除了幾隻魔鬼蜘蛛外,其餘的也都朝著我這邊猛撲而來,遠處的穴居人大部隊,除了少數幾個射手,其餘的也都沿著深潭朝著這邊撲來。

與此同時,我們頭頂上面的那層絲網之上,不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有磨盤大的魔鬼蜘蛛攀著絲線襲來。

場面一時混亂無比,而我的壓力也在陡增。

事情越是如此亂,我的心裡面卻越是開始理智起來,戰鬥的本能也開始發揮,我首先考慮最有威脅性的,那便是在遠處不斷放冷箭的穴居人射手,那些傢伙的箭技遠遠超出了當初我們在青山界時瞧見的水凖,而那經過千百年地火淬煉過的符箭就彷彿一支支迫擊炮彈一般,不但擁有強大的物理攻擊,而且還對神魂具有一定的沖擊效果,如果放任它們的進攻,那可真的是一個大麻煩。

這些麻煩,我交給了最受信任的肥蟲子,這個小東西此刻已經悄無聲息地從黑暗中潛了過去,相信不用多久,這爆菊天使一定能夠斬獲戰果。

而接下來我所要面對的,就是面前的這些魔鬼蜘蛛了。

在鬼劍、石中劍和惡魔巫手交替而出的防禦戰線之中,我已經算計好了許多事情,然後從懷中掏出了兩包白色的粉末來。在東官城郊養蠍場一年多的蟄伏,並非代表著我止步不前,而在經過不斷的磨練與總結過後,對於蠱毒的理解和製作,天下間能夠與我並肩者不出十指,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這些蜘蛛實在是有些皮實又難以撼動,然而對於一個養蠱人來說,它們其實還是有著許多弱點的——比如此時我手中的這火騾蠱。

所謂火騾蠱,其實也就是火娃的簡化版,大體也就是勾動對手體內陰火,將其身體裡面的磷質萃取而出,然後焚燒,達到消滅對手的手段。

具體方法不容詳解,此蠱因為某些特殊性,並不適合與人的交手對戰,但是對於清理蟲群,卻是十分的給力,至於這些紛紛前來的魔鬼蜘蛛,大雖大些,但是卻也沒有什麼可以讓人恐懼的。探媾式,這是一種下蠱的特殊手法,很快我的面前就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而這些烈火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凶猛起來,朝著四周擴散,而我則腳踏鬼步,三腳兩腳,繞出了重圍,出現在了角落處。

這些火焰是由內而外激發而出的,但凡被那火騾蠱給沾染到,即使是跳入了那黑黝黝的水潭中,也澆滅不得半點,反而是給那水中增添了許多光亮。

一時間火煙四起,熱意連綿,而那些手持長矛沖到我面前不遠處的那些穴居人也被這炙熱的火舌嚇得止步不前,而是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大聲地呼嘯著,行那威脅之勢。

他們說得是古苗語,我勉強能夠聽得懂幾個音節,然而整句下來,我卻根本就如聞天書。

不過並不是所有的穴居人都只能說蠱苗語,他們在經過小佛爺這麼久的招安過後,也有一些能夠說漢話的人,比如剛纔一袋餿水破掉雜毛小道雷罰飛劍的那個老傢伙,他便憤怒地朝著我的鼻樑指道:「叛徒!」

這個字眼兒我倒是一下子就聽懂了,當下也顧不得身後那跳來跳去的火焰,而是將鬼劍橫立於胸前,一臉嚴肅地說道:「叛徒?哈哈,一群子民對自己的王宣稱對方是叛徒,你們的眼睛到底是怎麼長的?」

我心中癢癢,想著拋出王的身份,不知道這些人會否倒戈相向,納頭便拜,然而讓我失望的是那個老傢伙臉上露出了憤然的表情,大聲罵道:「千年的輪回,已經將你的靈魂給玷汙了,你早已經不再是我們尊敬的王,而是一個整日與仇人飲酒做了的仇寇,武陵王已經代表所有耶郎遺民的意志,將你的王權給剝奪了,現在的你,不過就是個叛徒而已!」

我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看著如同怪物一般的地穴人,居然什麼都知道,他似乎就是這一夥人的頭兒,面對著我的話語,想起千年以來的祖訓以及威嚴,心中多少也有些慌了,只是用那憤怒來掩蓋這,根本就不容旁人來理解,直接大聲下令,將我給殺死。

這個年紀頗長的穴居人能懂人言,然而其餘人等卻都不知,聽得命令,立刻分散兩邊,朝著我憤怒地大聲吼叫著,等待著後方射手的進攻。

然而預想之中的那些符箭並沒有如期而至,那個老傢伙扭頭看去,卻駭然發現自己留在原地的四個弓手已然倒了兩個,而另外兩個則不斷地揮舞著手中的籐弓,朝著四周揮舞,口中還哇哇地叫喚,彷彿碰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這變故讓那個一雙眼睛鵝蛋大的老傢伙有些猝不及防,而我這邊則已經完全度過了屠殺族人的心裡陰影,將鬼劍一抖,寒聲說道:「你們既然拋棄了自己的尊嚴與驕傲,投入了那個叛徒的懷抱裡,那麼就由我來終止你們這骯髒的一生吧!」

我將鬼劍立於身前,劍刃輕輕碰了一下額頭,向這些曾經為了崇高目的而獻身,但是最終墮落的族人緻敬。

戰鬥在一瞬間爆發,這些已經被黑暗汙染了意志的耶郎遺族化身為最恐怖的惡魔,大聲的呼嘯著,朝我這邊疾沖而來,他們彷彿打了雞血一般,個個都是悍不畏死,捨命沖鋒,手中那古舊的長槍上面,滴滴答答,浸泡著先前讓雜毛小道畏懼的深淵怨漿,然而手持鬼劍的我,哪裡會有半分恐懼,手中的鬼劍化作了黑白無常索命的鐵鎖,一個兩個,不多時那鮮血噴濺,無數大眼無毛的頭顱便四處飛揚開來。

穴居人最讓人恐懼的,恐怕也就只有符箭一道,至於其他的,在我的面前倒也尋常,雖然那個老穴居人還玩得有一手弄鬼的絕技,然而當它將一大股連綿黑霧朝著我猛吹而來的時候,卻被我那惡魔巫手隨意一抓,直接破掉。

這黑霧裡面有一頭已然化形了的惡鬼,從霧中探出一隻毛茸茸的爪子來,結果被我使勁兒一捏,直接帶著一聲哀嚎,化作無形。

這一雙吸收了太多黑暗生物怨恨的手掌有一種異於尋常的能量聚集,我瞇著眼睛,打量四周,一番酣戰過後,眾人皆伏臥其間,而唯獨那老傢伙還活著,然而我的悍勇已經將他的膽子嚇破,一步一步地後退,不敢置信地呢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有神之雙手?」

我沒有再理會他,箭步跨前,凖備將這個老傢伙幹掉,然而它那醜陋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瘋狂的笑容,從懷中拿出一個東西,朝著黑暗中奮力一擲,結果一震地動山搖,整個山體都在顫抖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19
第五十四章 招降的可能

整個空間足足都抖動了十幾秒,而在穴居人出現的那一塊兒出現了大量的坍塌,大塊大塊的巖石跌落下來,將一股塵氣吹到了這邊來,整個空間一片混沌。

在這樣天地動搖的背景襯託下,那個擁有稀疏長發的年老穴居人瘋狂地大笑著:「哈哈哈,你這個叛徒,前後兩條路都給我堵住了,而水潭裡面則被三足金蟾吐出的毒液沾染,誰在裡面待著都會被腐蝕成骷髏,你就在這裡等死吧。沒有了你,我們的新王,還有純潔的公主一定會帶著族人毀滅這個骯髒的世界,將所有背叛和侮辱過我們的人打入地獄,到了那個時候,新世界裡面,就只有偉大的耶郎王朝了……」

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轟垮退路之上,這個老穴居人沒有了一點兒反抗之力,被我一腳踹倒在地,滾地葫蘆一般的翻滾著。

我將鬼劍前伸,挑起地上這個模樣猙獰的老頭兒,臉色冰寒地說道:「對你來說,武陵王到底有那麼值得追隨麼?」

老穴居人一口黑牙被我搗碎,擡起頭來,用那碩大的眼球瞪著我,一邊笑,一邊將混合了牙齒的血水吞入腹中,瘋狂地笑道:「對啊,他是千年以來最偉大的君主,是不朽的傳奇,相比於懦弱猶豫的你,他雄心勃勃,強大而充滿力量,他沒有忘記自己的敵人是誰,沒有忘記給耶郎帶來無盡傷害、甚至滅族的那些人是誰,憑什麼我們要在黑暗的洞穴裡面茹毛飲血,而那些飛升者的後裔在享受著美妙的陽光和空氣,耶郎大聯盟都已經被滅了,為什麼要我們來承擔那責任?王帶給我們希望和永恆的仇恨,而就是這些,讓我即便是死,也會追隨到地獄!」

「那你去死吧!」我受不了這老穴居人瘋狂的眼神,將他的身子一腳踹得跪起,然後橫著一劍,那醜陋的頭顱便高高飛起,無數噴濺的血漿將其洗刷。

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中王的憤怒覺醒,我胸膛裡面感覺到一股火焰在燃燒,瞧見這個在地上骨碌碌轉悠的腦袋,我一步踏前,猛然一腳踩在了那腦袋上,喀嚓一聲響,彷彿西瓜一般,這腦袋立刻炸裂開來,一地腦漿四濺,那張醜陋的臉孔立刻變得更加狼藉。然而我心頭那團怒火依舊沒有熄滅,低頭找了一下,又連著踩碎了好幾個穴居人的腦袋,一口氣彷彿纔吐了出來。

做完了這一切,我看著糊滿血液和腦漿的腳尖,無端感到一陣恐懼,感覺好像都有點兒不認識自己了,正惶然間,卻聽到雜毛小道在遠處朝著大聲喊道:「小毒物,你丫愣著幹嘛,還不趕快過來幫忙啊?」

得了雜毛小道一聲招呼,我纔回過神來,轉頭看去,但見雜毛小道、小妖與潭中的對手戰況激烈,小妖在空中與邪靈教從陰陽界中帶來的凶靈戰成一團,不斷有凶靈帶著厲嘯聲隕落,而小妖的身上也不斷地平添傷痕,至於雜毛小道,此人一把雷罰,一襲青衣,竟然能夠在三足金蟾和魅魔的夾攻之中,將那頭懶蛤蟆斬出了好幾道深深的口子,大股大股的血漿迸射而出,將整個池子都染得一陣翻滾,黑煙濃密,而魅魔再也不能在上面優哉遊哉地看著,唯有抽身下場,貼身纏鬥。

魅魔別看是女人,但她也是老牌十二魔星,遠非星魔、情魔那等新晉之人可堪對比,一身手段也是十分的厲害,當初我若不是湊了巧,也不能在她的身上討下便宜來。

這個女人手上有一門功夫,就如同金庸老先生在小說中描述的「鬥轉星移」一般,是結合了魔術、幻術和巫術於一身的大成功法,通過自己那雙修之術積累下來的恐怖修為,將敵人的攻擊給消弭於無形不說,而且還能夠以其之道還施彼身,將那攻擊轉移回去。這法門罕見之極,也十分刁鑽,與雜毛小道那虛空斬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且讓雜毛小道鬱悶的是它不但能夠吸收雜毛小道的絕技「虛空斬」,而且還有可能將這飛舞的雷罰給轉移到不知名的地方去,難以找尋,這使得他投鼠忌器,唯有將雷罰牢牢掌控於手中。

雜毛小道前期氣勢如虹,各種手段紛呈而出,一時間將那魅魔以及水潭裡面的三足金蟾打得有些措手不及,然而那頭巨大的癩蛤蟆受傷之後發狂,猙獰恐怖的巨大口器張開,無盡腥風吹出,而星魔根本不受影響,手上一襲白綾,不斷抖動,將雜毛小道逼得節節後退。

不過這後退也不過是在做戰略性轉移,雜毛小道畏懼的並不是魅魔那匪夷所思的白綾和手段,以及那翩若驚鴻的身形變換,而是怕潭中那頭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三足金蟾,保留實力而已,我的加入讓那一邊倒的局面瞬間中止,魅魔手中的白綾雖然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斧劈刀砍皆無效果,而且尖端還綁有利刃,十分恐怖,不過在我這可長可短的鬼劍面前,卻再無功效,而且我根本不畏懼那三足金蟾吸塵器一般的氣旋,身沉如山,一步一個腳印,以不變應萬變,一時間倒也將魅魔如潮的攻勢給阻擋。

那女人瞧見我來勢凶猛,一個後空翻,曼妙的身影停留在了一頭剛剛從上方滑落下來的魔鬼蜘蛛背上。

我擡頭瞥了一眼,先前在老穴居人炸垮洞穴通道的時候,身處其間的肥蟲子便轉變了戰場,朝著我們頭頂那蜘蛛網上飛去,那兒是這些魔鬼蜘蛛的老巢,也是我們要救之人的囚籠,肥蟲子在上面大殺四方,那些堅硬如核桃的魔鬼蜘蛛給這個無孔不入的傢伙鑽入身體,腦漿立刻被攪得一陣混亂,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十幾頭能夠滑落下來,支援這邊。

我的到來讓雜毛小道膽氣一陣旺盛,他朝著魔鬼蜘蛛背上起伏不定的魅魔高聲喊道:「魅魔姐姐,你剛纔也聽到了,那些骯髒的穴居人已經把你給賣了,大家何必要拼死拼活?不如放下屠刀,咱們來談點兒有意義的事情,比如人生,或者理想什麼的?」

魅魔笑臉如春,眼波之間春意盎然,吃吃地笑著說道:「小道士,你想跟姐姐談些什麼啊?」

雜毛小道臉上立刻浮現出了極度猥瑣的笑容,放開雷罰,搓著手笑,說我這個人呢,一向都是恩怨分明的,你們邪靈教那幫子爺們,我一個都不喜歡,但是女人嘛,無論是右使洛飛雨,還是星魔,又或者你以及麾下的那些小妹妹,我都覺得其實都非常不錯,你這些年來也沒有啥子惡跡,不如降了,憑著你這門手藝,說不得還有許多人喜歡呢……

這傢伙說得輕浮,然而言語之間卻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律動,顯得真誠無比,極具魅惑力。

我在旁邊停著,心中了然,曉得這恐怕也是他剛剛學到的一門茅山祕術,專門用來蠱惑人心。然而就這方面而言,魅魔能以「魅惑」之事聞名,哪能中此小計,那盈盈而笑的臉上陡然轉冷,凝神冷笑道:「好你一個不正經的茅山小道士,竟然用這等手段來對付於我。實話告訴你,老孃對你們兩個這鮮嫩可口的身體倒是蠻有興趣的,不過要等到完全將你們製服,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再慢慢品嘗,而現在,你們先歇著吧……」

她的臉色一肅,大聲叫道:「小三兒,助我!」

此言一出,那頭在深潭之中蟄伏著的那頭巨大而恐怖的癩蛤蟆得了命令,立刻一陣呱呱大叫,龐大的身子直接越空而來。

這畜生簡直就是一座小山丘,一擠上來,數十噸的體重便足以秒殺一切,我和雜毛小道便是有千般的修為,也不敢硬著頭皮硬頂,而是朝著兩邊退開去。這偌大的洞穴之中並非一馬平川,自然有溝有壑,我和雜毛小道跳入一個狹長的石縫之中,聽得上方一陣腥風吹起,無數的碎屍簌簌而落,那勁風拍打在臉上,簡直就是猛扇耳光。我有些頭暈,心中的火氣卻又起了來,提起鬼劍想要上去拼命,結果旁邊的雜毛小道卻是一把將我給拉住,我扭過頭來,瞧見這傢伙正在陰笑。

我有些不解,說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笑個啥?

雜毛小道說你剛纔的那把火放得不錯,能把這個大個兒給點燃麼,如果可以,那麼一切都好說了。我心中一陣鬱悶,說不行,火騾蠱對水生的冷血動物乏力,而且這麼大一頭,我哪裡有這麼多的料?我的否認並沒有讓雜毛小道氣餒,他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來,說剛纔他試探了幾下,那個魅魔應該也是被下了手段,你讓肥蟲子給那老孃們來這麼一下,我們說不定就能夠少打許多架呢。

雜毛小道的這話兒讓我一陣驚喜,雖然我們並不怕魅魔,但是時間不等人,一直在這裡耗著,也不是一回事兒,當下也不猶豫,一聲忽哨,將上方肆虐的肥蟲子給呼喚下來。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呃,如果把魅魔招降了,話說最應該要幹什麼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20
第五十五章 魅魔的妥協

三足金蟾的上岸,使得這並不算寬敞的洞穴裡立刻被擠得讓人根本沒有什麼周轉的空間,而那個傢伙雖然體型龐大,但卻是個心細如發的畜牲,微微一吸氣,便曉得我們藏在了哪裡。

正在我和雜毛小道躲在石縫中商議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出現兩個燈籠大的碧綠光華來,直接照在了我們身上,再接著,那傢伙居然直接用腦袋朝著我們這石縫砸下。

這東西光一個頭顱部分,便足有一座小土樓那麼龐大,在碩大眼睛光芒地映襯下,皮膚間分泌出來的黏液四處飆射,一旦落在巖石上,立刻就是一陣黑煙冒出,刺鼻的硫磺味縈繞在鼻子裡。

擁有金蠶蠱的我雖然號稱「萬毒不侵」,然而此毒非彼毒,生物性毒素對於我來說早已不再話下,然而這等具有強烈痠性的化學性毒素倘若拋灑到上身,毀容斷肢這且不說,接下來的那重量碾壓,便足以將我們滾成肉糜。想到那般慘烈的結果,我的心中就是一陣焦慮,雜毛小道眉頭一皺,沖著我大聲喊道:「我們兩個分開走,我引開這癩蛤蟆,而你,趕緊兒把魅魔那老孃們兒給搞定,不然大家又要黃泉會面了!」

我和雜毛小道此刻並不懼怕對手,但是卻也沒有強大到對強大敵人一擊必殺的高深境界,雜毛小道一個躍身而出,朝著水潭邊跑去,他身上有瑩瑩光輝透體而出,這是勁氣外放,那些灑落下來的滑膩漿液根本就近不得他的身周半米,便被悉數彈開去。

雜毛小道出現之後,升騰於半空,然後回手便是一劍,他這一劍是凝集了自己半生鋒芒,立刻有一道虹光遊弋的劍氣朝著那撞到石縫中的癩蛤蟆頭上劃過。

劍氣凌然而出,劃過黑暗,斬落到了那癩蛤蟆腦袋的左邊眉框處。

虹光中孕育著一種超越時間和空間的能量,落在實物處的時候一張一縮,然後立刻將附著的所有東西消弭於無形。他這一劍光寒,斬得漂亮,竟然將那三足金蟾的左眼給斬去一小半。這眼球的一般兒都沒了,那可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頓時間就有漿汁爆裂出來,左眼如西瓜般破碎,而那三足金蟾則是一陣狂吼,騰身躍起,朝著雙足漂在水面上的雜毛小道憤然躍去。

這動靜巨大,我的腦海裡充斥著那頭畜生「呱呱」的憤怒叫聲,耳膜都要給震破,不過這巨大如山的三足金蟾被雜毛小道給引走,一堆狼藉的空地處現出了一個孤單的倩影,卻正是魅魔在此。

面對著雜毛小道用生命給我創造出來的大好機會,我豈有不把握的道理,感知到肥蟲子早已潛伏完畢,就等著陰人了,我再也耽擱,直接拔劍而起,朝著魅魔沖去。

因為魅魔那神祕莫測的空手走移,我倒也不敢用石中飛劍向她進攻,不過這鬼劍在手,洶湧而來,一時間竟然也鼓弄出了那千軍萬馬的氣勢來,魅魔瞧見我這番沖鋒,倒也不敢硬拼,飄身朝著上方飛去,卻不料上面還有一個小妖在那兒候著呢,三足金蟾剛纔上岸而來,卻是將那些惡靈給直接擠散,倒是給了小妖一點兒空間,瞧見魅魔這邊慌忙躲閃,她直接就伸出一腳,朝著這老女人踢來。

上下夾攻,魅魔倒也不慌不忙,她將手中那白綾一抖,捲住一處垂落而來的鍾乳石,然後朝著小妖平平劈出一掌。

小妖腿勢用老,正與這一掌即將交接,然而對方傳來一股詭異的吸力,周圍的空間也開始散發出古怪的熱量,她對於此事最是敏感,一個翻身避開,冷聲哼道:「好你個老女人,竟然敢謀算小孃?」魅魔見小妖冰不上當,笑盈盈地接茬道:「小妹妹,這天下之道,不過是陰陽和合,我看你媚骨天生,若能修得我法,必將成就大道,不如你拜入我的門下,作我的關門弟子吧?」

小妖在空中一回旋,憑空中有一隻手伸出,抓住她的胳膊,此乃頂級的惡靈顯形,不過小妖卻並不畏懼,九尾縛妖索一抖,那東西便給抽得一陣潰散,而口中則不慌不忙地說道:「老巫婆,你先活下來再說吧!」

魅魔還待再勸,卻不想身下一陣狂風捲起,低頭一看,卻是一把又粗又長的大劍襲來,她下意識地一個翻身而起,避開此劍,卻不料一道金光從黑暗中如箭射出,直攻菊門。

魅魔心中大駭,這本命金蠶蠱的厲害,她也是從小佛爺那個腦袋大的東西身上領教過了,此番又有一個前來,雖然只有那嬰兒拳頭大,但卻也不是她所能夠扛住的,當下臉色一白,右手的白綾在空中不斷變換,像個人猿泰山一般飛來飛去,躲避那金光追擊。

我在下方看著這孃們蕩來蕩去,簡直就是蜘蛛俠附身,靈活無比,一邊隨手斬殺那近身而來的魔鬼蜘蛛,一邊大聲喊道:「魅魔,你別跑啊,我知道你身上被小佛爺下了蠱毒,現在是要給你解蠱呢,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魅魔聽得我這攻心之言,那魅魔又急又惱,說老孃自己的事情,要你多管什麼閒事,你當真以為老孃沒有法子,治你這東西對吧?

魅魔出自小佛爺帳下,那根巨大金蠶蠱她也是看過的,以小佛爺算無遺策的手段,自然也凖備了許多應對之法,稍微一穩定之後,手往胸口那深壑一摸,掏出許多黃色粉末來,朝著追附而來的金光撒去。我雖然離得遠,但是也能夠聞到一股強烈的騷氣以及雄黃氣味,肥蟲子果然不敢再上前去,而是嗡地一聲,潛回了黑暗當中。

瞧見魅魔一擊得手地那得意模樣,我也是有些怒火中燒,大聲喊道:「臭孃們,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活得太久了是吧?」

此言方罷,我也是顧忌不得太多的事情,劍指微動,一直被我藏在某處鍾乳石陰影處的石中劍破石而出,沖著魅魔的後背射去。這石中劍本就是地脈之中採出,藏匿的功夫最為了得,驟然間就到達了魅魔身後。這女人倒也是個狠角色,一感覺不對,立刻回身一兜,手中的白綾化作了十幾段不斷旋轉的圓圈,在那石中劍即將透體而過的時候,終於將其轉移至另外一邊去。

這一手十分漂亮,魅魔也是感覺到暢意非常,不過這一口氣還沒有喘勻,結果雙腳卻給緊緊一握,整個人直接從空中砸落下來。

出手的自然是我,趁著石中劍吸引住了魅魔的心神,我一個箭步飛騰,直接將媚魔給拉到了巖地上面來,為了不至於功虧一簣,我也顧忌不得太多的形象,直接用那小擒拿手將給摔得五葷六素的魅魔一下子拿住,因為曉得魅魔是那床第之間纏綿爭鬥的高手,騰挪製人的柔道最是擅長,我也不得不使出觀想之法,化身為一座山巒,身子沉重,死死壓住了魅魔。

高手之間的較量,有的時候能夠打上三天三夜,有的時候卻只是短暫一瞬間,我這心法山巒都能夠鎮壓得住,區區一個魅魔,卻也並不能翻出什麼天去,何況雙手被製,給我死死壓住,哪裡還有掙紥的餘地?

如此說來,倒也只有一副嘴皮子和滑舌可以用了,於是魅魔好是一陣痛罵,說我是個色狼淫棍。

這話兒從這個閱盡天下男人的女人口中說出,著實有些無奈,不過我卻也是絲毫不為所動,直接將魅魔的雙腳張開,一聲大喊道:「肥蟲子,康忙北鼻!」

說到防治蟲蠱,無論是實蠱還是靈蠱,魅魔自然都有著一套法門所在,即便是肥蟲子這般的頂級蠱蟲,都不一定能夠破開她的防備,不過被我這般控製,她再也保持不得「蠅蟲不加身」的境界,一道金光襲來,雙腿一蹬,銷魂地高叫了一聲,鼻音濃重,顯然肥蟲子已經進入了她的體內。

肥蟲肆虐,我感覺魅魔的身體一陣過電般的抖動,口中的呻吟聲一陣高過一陣,汗出如漿,而我則直接壓在了她的身上,聞到一股成熟婦人身上濃重的氣息,這是香水味混合雌性荷爾蒙的味道,讓人腦袋有些發暈。

不過這般的情形讓我覺得十分尷尬,特別是還當著小妖,而就在我坐立難安的時候,頭頂上的小妖跳了下來,沒有好氣地說道:「她扛不住了,你還壓著她幹嘛?」

這話兒說得我面紅色赤,連忙爬了起來,低頭一看,卻見剛纔如同火爐的魅魔此刻渾身脫水,整個人臉色蒼白,虛脫了一般,而那紅脣輕啟,竟然吐出了一堆跟翔一般薰臭的東西來,油乎乎的,仔細一看,裡面還有大量的蟲子在翻滾。

這東西我不認識,十二法門裡面也沒有記載,不過當她吐完這些之後,整個人似乎輕鬆許多,擡起頭來,半張臉上都是又黃又黑的汙漬,讓人生不出半點兒美好的感覺,接著她妥協了:「把那東西從我身體裡弄出來,我可以考慮和談!」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髒乎乎的美女,果然不受待見啊&……沒有醜女孩,只有懶女孩,BABY,行動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20
第五十六章 佛門黃朵朵

魅魔求饒了,不過我卻不敢輕易相信,像這樣的女人,混跡江湖久矣,撒謊就如放屁,從來不知節製。於是將鬼劍停在她的脖頸之上,我淡然地說道:「既然是和談,那你就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來吧。」

這美艷的婦人捂著高聳的軟漲胸脯,美目流轉,氣喘籲籲地問道:「你想我做什麼?」

我指著水潭之中正在與三足金蟾奮力搏殺的雜毛小道,淡定說道:「別的不說,趕緊讓那頭癩蛤蟆給我停下來,不然以那畜生的動靜,說不得都能夠將這個山洞給撞垮了,到了那個時候,對誰都沒有好處!」

我本以為這件事情對於魅魔來說並不困難,然而她卻是一臉苦笑,說這三足金蟾是小佛爺親自捕捉和降服的,從來只聽他的命令,至於別人,除了偶爾會配合,和不傷害我們之外,其餘的根本就是不理會的。她這話兒說得我眉頭皺起,說不可能,如果你不能控製那頭癩蛤蟆,那它剛纔是怎麼上岸傷人的?

魅魔指著遠處那一群穴居人的伏地死屍說道:「來之前,我得到了一張喚醒三足金蟾的符菉,還有不會被其傷害的藥粉,而讓它停止的符菉,卻在阿隆宮身上,你去那兒看看,說不得還能夠找到……」

我回頭瞥了一眼,魅魔口中的阿隆宮,應該就是我剛纔斬滅的那個老穴居人,不過他的身上我其實已經用氣場蓃查過了,什麼都沒有。

魅魔見我臉色有些不對,怕我以為她的誠意不夠,爬起來,指著天空上正在源源不斷地與小妖戰鬥的惡靈說道:「這三足金蟾我使喚不得,但是這些,倒是可以由我來控製的。」

這話兒說完,她將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圈成環,然後放在口中,使勁兒一吹,立刻有一陣古怪頻率的聲音在空間中出現,嗡嗡嗡,這聲音彷彿指令,那些正在與小妖纏鬥不休的無邊惡靈立刻化作了一陣狂風,不停旋轉,最後化作一條細線,朝著魅魔這邊飛來。而她則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粗瓷瓶子,打開上面的槐木塞,將其收納入內,然後將手掌攤平,遞到了我的面前。

我皺著眉頭,說這是什麼?

魅魔說道:「這是在陰陽界奈河、黃泉附近捕捉而來的惡靈,這些東西,有的已經有幾百年的修為,有的雖然只有匆匆十幾年,卻也是凶厲莫名,本來是可堪三足金蟾的強悍手段,奈何竟然被你家這小妖精給剋製得死死。我唯一能夠控製的,也就是它們了,現在交給了你,也算是我的誠意;還有這劍,我也還你——請務必,將那金蠶蠱放出來吧……」

她一邊將被轉移消失的石中劍摸出,一邊用手去抹嘴邊的汙漬,這氣息實在惡臭難聞,結果話兒沒說完就又吐了,模樣十分難看。

我擡頭看了一眼小妖,這小狐媚子高傲地擡起頭來,一副「我很厲害吧」的樣子。

小妖是修羅彼岸花出身,說不定就是在那黃泉成長,不知什麼緣由纔流落人世,對那些老鄉熟識並能夠剋製,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不過魅魔難控,我倒也不會輕易相信她,收下粗瓷瓶,帶著她來到譚水邊洗漱,淡然說道:「你還沒有說,剛纔吐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何我也沒有瞧見過?」

魅魔將臉頰、脖頸和胸前的汙漬洗淨,露出胸口的一大片白膩來,聽我問起,臉上不由得流露出了滿滿的恨意,憤然說道:「九宮生死蠱,一唸即生、一唸即死,一唸卻又生不如死——這樣惡毒的蠱蟲,你不知道是最好的,這天下間,也只有那個惡魔能夠做出來此物來,所倖你將我解除了,要不然,我還真的就要被遺棄在這兒了!」

我能夠感受到魅魔的恨意十分真實,曉得小佛爺這種做法已經在這邪教宿老心中,產生了強烈的反感和叛逆之意,於是與她協商道:「小佛爺所圖甚大,如果不能阻止,天下之大,也沒有你的藏身之處,如果你決定了,那麼我需要你幫助我們找出這個傢伙來,然後集中兵力,將其擊殺,你覺得有難度麼?」

魅魔仔細打量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飄忽,顯然是有些不相信我的實力,不過她倒也還是委婉地說道:「無論做什麼,那也總要看你能不能出去先,如果連這頭癩蛤蟆都弄不死,談得再多也無用,你說是也不是?」

我點了點頭,說也對,沒有實力,一切都是浮雲。

說完這話兒,我給小妖使了一個顏色,讓她看住這個女人,然後回頭朝著正在水潭深處奮戰的雜毛小道喊道:「嘿,老蕭,怎麼樣啊,要不要幫忙啊?」

那傢伙像一個跳蚤一般,在三足金蟾的身上竄來竄去,不時還給上一劍,將這頭奈河之中的一方霸主給撩撥得吼叫連連,不過卻因為這玩意實在是太大的緣故,一直都沒有比較實質性的進展,聽得我這邊喊叫,他一個摺身,朝著我這邊退來,一臉鬱悶地說道:「跟這種畜生幹架,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你要來就來吧!」

魅魔使出來的是激將法,不過倒也不是惡意,我曉得,如果連這麼一頭三足金蟾都幹不過,我有什麼資格去挑戰那剛剛誅殺了三頭鬼仙的小佛爺呢?

螳臂當車,唐吉坷德戰風車,一切都是顯得那般的可笑。

於是我雙腳一蹬,直接朝著水中的那座肉山飛了過去。

我之所以沒有問魅魔朵朵到底在哪兒,是因為此刻的我已經感覺到了一股純真而蒼涼、隱隱帶著一股禪意的氣息在三足金蟾身上流淌,這使得我信心百倍。小佛爺為何這般厲害,是因為他有著一個人腦袋那般大的本命金蠶蠱在,而我也深深明白自己的地位——我是一個蠱師!

作為一個養蠱人,我的實力並不僅僅只是自己的拳腳和飛劍,還有肥蟲子、朵朵以及小妖。

用一句簡單的話來講,那便是咱也是帶隊伍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眨眼之間我也落在了三足金蟾那一座滑膩的肉山之上,這頭已經被雜毛小道撩撥得怒火中燒的癩蛤蟆瞧見又一個小跳蚤上身,頓時就暴跳如雷,整個身子朝著上方一躍,腦袋直接頂到了上方的巖壁,而剛剛站穩的我與一根尖銳的鍾乳石擦肩而過,好在沒有攜著巨大勢能撞到頂上兒,當再次落入水中的時候,我將鬼劍暴漲一倍,直接插入了脖子旁邊的傷口處。

呱呱、呱呱……

鬼劍乃槐木製成,最是吸陰,一旦嵌入了生活在陰陽界中的三足金蟾血肉之中,立刻如飲血一般發黑發燙,這裡間的痛苦讓它瞬間狂躁起來,龐大的身子不停翻滾,而那張巨口大大開合,喉嚨裡面彷彿如同黑洞一般,吸收無數物質,無論是流水、空氣還是我。

我緊緊抓著鬼劍劍柄,奮力堅持著,看到我們身邊的這一片地方露出了一片淤泥來,周邊的潭水竟然被吸幹殆盡。

大量的潭水吸入腹中,使得那三足金蟾肚皮鼓鼓,整個如同圓球一般,雜毛小道在遠處看著有機會,雷罰倏然射出,然而這頭癩蛤蟆在此刻彷彿渾然天成,鋒利如雷罰,竟然也給直接彈開了去。

眼看著我都扛不住那股巨大吸力的時候,在它的口中突然傳出了一聲稚嫩的六字真言來:「唵、嘛、呢、叭、咪、吽!」

黑暗中一根禪棍撐出,卡在了這頭癩蛤蟆的喉嚨裡,而一張俏麗可愛的娃娃臉出現在我的視野中,瞧見我,委屈地說道:「陸左哥哥,這個癩蛤蟆太壞了,罪孽深重,我感化不了它!」

朵朵是鬼妖,雖然從這頭畜生的體內攀出,卻也是出淤泥而不染,十分幹淨,面對著她的內疚,我展顏一笑,說沒事,這傢伙一輩子都在作惡,既然感化不了它,便將它超度了,免得為禍世人吧,這也是一種慈悲。朵朵點頭,舉起手中的藥師佛慈悲棍,此棍乃佛教先賢聖物,輾轉流落於朵朵之手,卻也是物盡其用,此刻被激發出來,如同熱油破在了辣椒粉上面,立刻就是一陣沸騰。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雖然我兼學道巫兩家,但是不得不承認,佛門對於此等鬼物,卻是有著一套讓人敬畏的法門,龐然的三足金蟾與朵朵相比,一個是西瓜、一個是芝麻,然而反差卻是那般的大。

接著這小山一般的傢伙,彷彿沙雕一般潰散,大部分被朵朵的藥師佛慈悲棍度化成光芒,星星點點,漂浮空中,點亮了偌大的空間,而少部分則是餘毒,沉落水中。

這些超度不了的東西,對於肥蟲子來說卻是甘之若飴的美味,當下也顧不得控製魅魔,浮現空中,直接朝著水中惡狗撲食而去。

我帶著朵朵返回,朝著魅魔微笑說道:「怎麼樣,現在你覺得呢?」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不知不覺,朵朵都已經這麼厲害了啊……鄰家有女初長成,朵朵,一飛沖天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3-18 17:21
第五十七章 婁超的怨念

魅魔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瞧著手拿藥師佛慈悲棍的朵朵,又瞧了瞧懸立空中、一臉傲然的小妖,以及伏在三足金蟾最後精華身上狼吞虎嚥的肥蟲子,最後纔看向了我,嚥了一下口水,這纔緩緩說道:「呃,有點意思!」

這不是有點意思,而是很有意思,朵朵的表現不但讓魅魔震驚,便是我也有些喜出望外,其實從朵朵一開始不見蹤影的驚慌之中回過神來,我便曉得雖然她是被這頭三足金蟾的舌頭捲入其中,但朵朵不應該這麼容易受到傷害。然而即便如此,我也萬萬沒有想到,朵朵之所以一直不露面,卻是想用那大慈悲,感化這頭來自靈界的恐怖生靈。

雖然失敗了,但是朵朵卻能夠轉手將其度化,犀利之處,甚至比我和雜毛小道更加強大。

當然,這並不是說朵朵比我和雜毛小道厲害,這不過是術業有專攻而已,師從藏邊鬼妖,朵朵身兼鬼道與佛法,再加上自身天賦,故而對於靈界鬼物,最為擅長而已。

魅魔的這話兒便代表了全面的降服,在她看來,能夠隻身力抗無數怨靈的小妖、舉手破去三足金蟾的朵朵,能夠將自己身上蠱蟲清理的肥蟲子以及天下聞名的左道,這樣的組合已經能夠笑傲群雄了,便是面對著小佛爺,只要天時、地利、人和等諸多因素,未必不能戰而勝之,更何況「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小佛爺麾下的邪靈教眾多生異志,而我們身後不但有陶晉鴻這塵世間第一高手,而且還有整個國家作為後盾,這樣一想,天平立刻傾斜了。

如此一來,倒也沒有太多的話語需要說明,趁著肥蟲子在那一泡怎麼看都覺得惡心的三足金蟾精華中拱來拱去的功夫,我們開始清理起頭頂上的絲網來。

原本地上的這些魔鬼蜘蛛都差不多被清理幹淨,而等我們上去一瞧,但見上方屍橫遍野,上百來頭魔鬼蜘蛛全部都已死去,大多數都是腦袋處有一個大口子,裡面腦漿子的精華都給肥蟲子吮吸殆盡,過去拎起一個來,磨盤大的身子,結果還沒有十幾斤重,只剩下一副軀殼了。

看著這密密麻麻的蜘蛛屍體,雜毛小道用腳踢了踢我,說嘿,你家的肥蟲子還真能吃,我都懷疑它的肚子裡是不是藏著一個黑洞了。

我哈哈一笑,自覺能夠養得起這麼一個大肚漢子,也是一件足夠驕傲的事情,沒有多言,丟開手上的魔鬼蜘蛛,然後朝著附近那些厚厚的絲繭摸去。

這些繭都是前後兩批被三足金蟾吸進來的戰士,然後被這些魔鬼蜘蛛迅速包裹纏起——這些是蜘蛛掠食所用的一般手法,通常是將獵物給纏成了繭子,然後注入一定的唾液,裡面富含大量的化解酶,就跟傳說中的化屍粉一般,化作營養品。這些蜘蛛本來是打算進食了的,好在我們的闖入,中斷了它們的宵夜,使得這些繭子看起來倒也沒有什麼損傷。

雖然腳下的這一層絲網比較牢固,但是晃晃悠悠的,多少也有些瘮得慌,我也不再多待,與雜毛小道一起,將這些巨大的繭子給收攏起來,然後在小妖、朵朵和魅魔的配合下,一個一個的,都平鋪到了下面收拾過一遍的巖地上。

一切就緒,我們就開始將這些繭子給解了開來。

這魔鬼蜘蛛吐出來的絲雖然沒有洛飛雨所用的天山寒蛛絲堅韌,但是卻也十分難斷,不過這些在精金鍍體的鋒芒下卻並不是什麼難事,不多時,我們便將這二十多個人都從繭子裡面扒拉了出來。不過總共失蹤了二十五個人,但是我們卻只救出了二十一個,其餘的人恐怕要麼葬身那三足金蟾的腹中,要麼就被這近兩百多頭魔鬼蜘蛛給吞噬一空了。

讓人稍微安慰一點兒的是我們的朋友楊操並沒有在那些倒徾者裡面,而讓人遺憾的,同樣是那個婁超婁處長也是一個十足的倖運兒,甚至連擦傷都不多。

被從絲繭中救出來,抹了一臉的黏液過後,婁處長一臉震驚地四處張望,目光最後落在了魅魔的身上來,一聲大叫道:「魅魔,邪靈教妖人!」他倒也是好本事,在絲繭中悶了那麼許久,卻也是生龍活虎,足尖一點,便朝著魅魔狂沖而去,根本就由不得我們去阻攔。

婁處長當年號稱趙承風手下第一幹將,自然是一個極為厲害的修行者,光看他這箭步如風,身子繃得挺直,宛若一桿標槍,便可以感受得到他體內磅礡的力量。

不過魅魔雖然被我們壓得服服帖帖,但是面對這樣的角色,卻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右手輕輕一抖,手中白綾倏然而飛,直接將這個宛如史前巨獸的雙腳捆住。

白綾一下束縛住了婁處長的雙腳,而魅魔猛然一抽,他便立刻失去了平衡,整個人直接被魅魔帶著撞向了旁邊的一根石筍,喀嚓一聲響,那石筍碎開半邊,而婁處長也是一聲呻吟倒地。

僅僅一下,魅魔便展示出了自己之所以縱橫南北,倒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剛剛從絲繭中爬起來的士兵瞧見這情形,不由得同仇敵愾,除了正在與我們攀談的楊操,其餘人都朝著前面沖去,而也有士兵直接舉起了還沒有丟失的步槍,凖備瞄凖。

這情況一時間突然有些不可控了,我連忙阻攔,說大家先不要動手,這裡面有誤會。

這些戰士都是行動臨時抽調過來的,即便是有長期與有關部門配合的,也大多也只認識婁處長,而並不曉得我是哪位,聽得我阻止,於是都那眼睛去瞅正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婁處長。

魅魔被一眾槍支指著,卻也不慌,而是笑盈盈地看著我們,眼中之中不時閃過寒光。

她之所以不懼槍支彈藥,那是因為有著一套憑空轉移的手段,便是飛劍也可以兜去,哪裡在乎這些並非修行者的士兵,不過我們剛剛纔把她給說服了,但是生出這些事端來,並非我所想,於是也等待著婁處長的表態。那婁處長因為沒有人再攻擊他,疼痛過後,也是一臉鮮血的站了起來,聽我解釋,說魅魔已經棄暗投明了,現在站在我們的一邊,他一臉質疑,說怎麼可能,這魔頭詭計多端,你可千萬莫要受了她的欺騙。

有著他這說法,那些士兵便朝著魅魔圍了上去,手中長槍沒丟的就舉著自動步槍,丟了的就握著腰間手槍,虎視眈眈,一副劍拔弩張的場面。

雜毛小道抱著雷罰在旁邊笑,他並非宗教局內的人士,所以置身事外,看我笑話,我也有些火了,摸著鼻子,然後將工作證拿出來,淡淡地說道:「所有人都放下武器,不然我將視為抗命不尊,予以擊殺!」

我這強勢的態度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得有十分猶豫,也有人臉上立刻浮現了一絲不滿。他們這些特種部隊雖然沒有紅龍那麼厲害,但是個個都是大軍區選拔出來的兵王,胸腹之中只有一股傲然之氣,然而此刻的我臉色一板,這些年來除妖捉鬼殺人時沾染上的煞氣立刻透體而出,那些人立刻覺得心裡驟然一沉,一陣陰寒入體。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旁邊的楊操立刻上來勸慰,說你們自己的命都是陸首長救下來的,現在到底想幹嘛?

這話一說出來,那些士兵左右打量著這兒的環境,以及四處散落的死屍,心中也多了一些感受。

他們也都是與有關部門有過合作的,曉得這裡面的門道有多深,想一想剛纔的險境,又瞧了瞧被魅魔一下弄倒的婁處長,不由得都低下了槍口。戰士們的自覺讓我好受一些,三兩步走到婁處長的面前來,一把將他的脖子揪住,惡狠狠地說道:「我不想聽你任何的屁話,你若對我有意見,就留在肚子裡,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我不介意把你給留在這兒!」

我的警告讓婁處長感到一陣心慌,他本以為自己的實力已經是如此強悍,然而在魅魔、我和雜毛小道面前,卻根本就是一個還沒有學會走路的小孩,臉色鐵青,卻也沒有敢再說一個「不」字。

婁處長被懾服之後,接下來的我便沒有再理會這個傢伙,而是開始四處地找尋起出口來,然而讓人鬱悶的事情是先前的兩處出口,都被穴居人給炸垮了,甬道裡面堆滿了石頭,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小妖自告奮勇地擠入了那石縫之中,結果沒過一會兒,回來告訴我們,說些穴居人在裡面放置了怨力十足的東西,那東西能夠汙染靈魂,變得邪惡,她沒有敢再向前,於是摺轉回來了。

這東西,應該就是剛纔的那個深淵怨漿吧?

我心中想著,而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雜毛小道在另外一邊喊道:「小毒物,過來,這邊有點兒情況!」


南無袈裟理科佛說:
其實說起來,倒也不是婁處長不識時務,而是有的當官的,架子擺上去了,再放下來,就有些難了。當官的,好威啊,不過左道會怕他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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