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大軍師 作者:離人賦(連載中)

 
Babcorn 2015-6-9 15:53:1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 57058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30
090.轉讓荀彧

    要與曹操討論這件事,韓明覺得還是要慎重一些的。這個被後世稱作一代梟雄的人物,雖然也曾在其得勢之時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是究竟是和用意卻沒人明白。

    曹操,是一個終生沒有稱帝之人,韓明很欣賞他這一點。自己親身到三國之前,韓明曾想過不管為武將還是謀士,能為這樣一位雄主做事,都是一種福氣。

    可是當韓明真正置身處地的出現在三國,並略有成就之後,韓明改變了主意。

    他在如今這東漢默念,雖說沒有做多少大事。但是每一件事都那麼的讓人匪夷所思,用奇才形容都略顯不妥。如此這番能力,若是跟了曹操,那下場會如何?

    孔融,楊修之輩,還是郭嘉,荀彧之流。

    韓明不敢保證,曹操不失為明主,但是其心多疑,若是在他的手下勢必會活的太累。

    韓明招了招手,讓李二去找了些梅酒來,生了個火爐。青梅酒雖然酸澀,倒是異常可口,是韓明的最愛。

    「曹將軍,寒冬難耐,先喝幾盞熱酒暖暖身子吧。」韓明並沒有急於回答曹操的問題,這個話題過於敏.感,他不能輕易開口。

    韓明親自動手往火爐裡丟著木炭,用力的吹了吹,火勢更旺了些。

    釜鼎之內的梅酒開始滾動,韓明拾起湯匙,舀了滿滿已被遞到曹操面前,自己也盛了一杯。

    曹操等候多時,韓明卻不開口,讓他心裡有些莫名的失落。接過溫熱的梅酒,喝了一口。暖入心脾的感覺驅散了曹操身上的寒氣,嘴邊白霧繚繞。

    多吃幾盞梅酒之後,曹操的腹內已經火.熱,臉上也有些許紅潤。酒壯慫人膽,曹操雖不是慫人,此時卻也是再借酒壯膽。想要讓韓明為其所用,必須得到韓明的信任。

    曹操抹了抹鬍渣,嚥下杯中最後一口梅酒。青澀的酸甜味在口中散開,曹操瞧了眼仍在喝著梅酒的韓明,覺得再不說以後怕是真沒有機會了。

    曹操開口道:「如今董賊新敗,必遷怒於天子,如此大漢危已。若董賊廢天子自立為帝,天下諸侯必群起之,大漢數百年基業不保矣。」

    韓明看的真切,曹操說出這番話時候的模樣。其中飽含了兩層意思,一是不希望大漢數百年基業覆滅,二是又希望群雄並起。

    如此矛盾的心理,也只有曹操能有了吧。

    韓明清楚,身為宦官之後曹操一直都被鄙夷。若是沒有董卓亂政,沒有十八路諸侯並起,他根本都不會被任何人稱為將軍。韓明這只蝴蝶的翅膀搧動了歷史,曹操沒有刺董的機會。

    以至於這位前期以刺董的英雄之名得到天下許多大才的親睞沒有發生,如今曹操手下缺人。

    天下若亂,曹操可趁勢崛起。到時候是自立為帝,還是輔佐漢室就看他個人的念頭了。天下若不亂,那他心底最深處那份對於漢室的忠誠會讓他盡心竭力鞠躬盡瘁。

    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溫熱的梅酒散出白花花的霧氣。

    韓明定睛打量了曹操許久,此刻才決定開口:「曹將軍所擔心之事,亦是韓明所慮。此番董賊既確定撤軍,韓明猜測其必遷都長安。如此洛陽荒廢,群雄必定再以此做文章。」

    韓明說完,見曹操聽的真切,又繼續說道:「董賊大勢已去,來年初春必死無疑。屆時群雄割據,各據一方。若將軍預救漢室於危難,報萬民於水火,必將受世人景仰,成萬世之名。」

    這一番話韓明是說給曹操聽的,他只希望曹操能聽懂自己的意思。

    曹操只微微皺了皺眉,心裡暗道:韓常信看出了我有藉機發展勢力的想法,但也看出了我有忠漢之心,這是在勸我要保漢室。

    一拱手,曹操說道:「若董賊果真如常信所言逼迫天子遷都長安,那如今西涼軍敗退必不可追,李儒定埋伏兵於途中。」

    曹操的心裡本來有追擊的念頭,此行荊州兵營,若是說服韓明入夥不成,就退而求其次,讓他帶著荊州兵一起追趕董賊敗軍。

    不過眼下曹操是明白了,不能追。這是韓明給自己的暗示,既然他會這樣,那想來自己要拉他入夥的希望就不大了。

    想到這,曹操有些失望。

    「常信所言,操銘記於心。」曹操的來意沒有說完,但是他知道不必要再說下去了。

    韓明見曹操已經起身,看樣子是打算好了要走。拾起湯匙再為曹操添了一盞梅酒,將冒著熱氣的梅酒端到曹操面前。

    「曹將軍,青梅入口苦澀,但至心間則甜。」

    曹操一口喝過這杯暖熱的梅酒,細細品味著韓明的這一句話的深意。暗自笑了笑:曹操啊曹操!尋才不成,反倒被教育一番。多想了,多想了。

    是的,我曹操那些日子的確苦澀。但是如韓常信所說,必有一日苦盡甘來之時。

    曹操拱手躬身,算是拜別韓明,只是雙目之中滿滿的不捨。

    看曹操如此,韓明多有不捨。這是自己最為敬仰的三國梟雄,如今卻被自己攆走了。哎,韓明嘆了口氣。他知道因為自己讓三國事件的加快,曹操帳下沒有了謀士。

    想到這裡,韓明看著曹操那略顯落魄的背影。

    「曹將軍,若不惜損三千甲士,可依舊親往洛陽追趕董賊,守宮令荀彧荀文若,可抵十萬雄兵。」

    曹操的身子猛地一震,他沒有回身。離荊州營寨有些距離了,但是這一句話他還是聽的真切,荀彧,這二字被他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操在此多謝常信了。」

    曹操的聲音極為細微,幾乎連他自己都難以分辨清楚說的是什麼。

    韓明自然是更沒有聽到,他看著曹操在雪中消散的身影,有些後悔,但也無悔。

    他感覺自己有些累了,回了寢房休息。躺在床上沒多大一會,韓明咬牙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肉。

    「糊塗,糊塗,我怎麼被曹操幾句話和那謙卑的姿態迷惑了,竟然把自己一手打聽的荀彧的消息告訴了他。」韓明有些懊悔,在三國史上,荀彧可是幫助曹操奠定北方基業最為重要的謀臣。

    若是曹操不聽勸,選了稱霸一方而不是救漢室於水火,那自己不是在為自己將來的強敵發展勢力麼。

    韓明也沒有糾結多時,曹操是值得他這麼做的人。當然這種略顯糊塗的事,這輩子他也只能做這一次。往後,卻是再也不可能了。

    在這中念頭下,韓明沉沉的睡了去,甚至都忘了還要抽獎。

    此日直到正午韓明才醒過來,昨晚陪曹操喝了許多青梅酒,腦子現在還有些疼痛。再次想到自己把荀彧『轉交』給了曹操,更是肉痛無比。

    出了營帳,韓明活動了一番筋骨便去找蒯越。

    蒯越在吩咐兵士們做回襄陽的準備,韓明來時剛好看到蒯越在吆喝著。

    「異度,今日啟程會襄陽麼?」

    「軍師起了?正是今日回襄陽,再有一個時辰就動身了。」蒯越放下了手頭的事,又看了眼韓明問道:「軍師,聽說作業曹操來了?」

    韓明點了點頭,反問道:「曹操現在還在虎牢關外麼?」

    蒯越搖了搖頭,指著西邊說道:「往洛陽去了,想來是追西涼軍了。軍師莫不是打算像對孫堅那樣,擺曹操一道吧。」

    蒯越是認為韓明既然說出了不出兵追趕西涼軍的理由,那曹操精明,來了荊州兵營之後反而在次日一早就去追趕西涼軍了。想來肯定是韓明的原因,就像呂布會打孫堅一般。

    韓明沒有回答蒯越,望著西方。「曹孟德啊曹孟德,你還我荀文若。」

    韓明想著,既然荀彧讓給了曹操,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從他那得個大將或者謀士來。想到典韋,韓明擺了擺頭,那是他先遇見的,不是刻意搶的。

    還有誰?曹操帳下還有什麼能人是這個年代就出現的。韓明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按照系統說法違背年齡出現在這個年代的人,以至於他沒想到曹操營中後期謀士。

    韓明踱了半天步子,絲毫沒有頭緒,突然,韓明猛地站定。

    「陳群,有陳群啊,我差點忘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31
091.孔融陳群

     韓明終於是想起了這位叫做陳群的謀士,三國時期著名政治家、曹魏重臣,魏晉南北朝選官制度「九品中正制」和曹魏律法《魏律》的主要創始人。

    九品中正制的創始人是什麼概念,延續了中國古代無數年的體制。

    想到這裡,韓明激動不已。如此大賢才,若是為荊州所用,那對於荊州將來的發展前景是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那陳群究竟在哪呢?韓明開始苦思這個問題,韓明對三國瞭解的程度不淺,但是他對陳群的關注度卻相對較低。以至於方才是想到了荀彧的同鄉,才想到了陳群也是出自潁川許昌。

    這個年頭的陳群,應該還沒有什麼作為吧?那就去許昌一趟,正好韓明也想多走動走動了,此番就看看與陳群是否有機緣。

    韓明打定主意,忙與蒯越說道:「異度,你與文將軍通報一聲,就說我先去許昌走一趟,辦些事,忙完再回荊州。」

    韓明說完,也不等蒯越開口,便大步走開。奏之曲韓明找了趟周倉,幾日下來周倉的身體也有了好轉。韓明看了一眼,與周倉交代一番家中之事。

    做完這一切,韓明決定先把這個除夕之夜的抽獎弄完。不過半個時辰,韓明終於完成了他的抽獎。

    此次系統給予他的三個獎勵項目,分別為:技能類:政才,商道;物品類:小馬駒百匹。

    尋了匹好馬,韓明直奔許昌而去。在三國第一次的單人遠行,就這麼開始了。

    虎牢關去往潁川的路途也不遠,只幾日,韓明就到了潁川。潁川前番也遭蒙黃巾大難,得虧陳,荀,庾等幾大家族合力,這才力保潁川無恙。

    韓明找了幾個人問了問路,得知了許昌的路程,便再次趕路。

    許昌陳家,幾日之前孔融從虎牢關歸來,尋好友陳群。此刻孔融正在陳家,而陳群則與其面對面交談。孔融比陳群年長,本來是其父陳紀的朋友,但後來改與陳群作朋友,對陳紀執晚輩禮,陳群也由此顯名。

    孔融而立之年,而陳群不過弱冠。

    孔融mo著鬍子,手持黑子在棋盤之上輕輕按了一下,隨即大笑道:「長文,你輸了。」

    那少年陳群笑了笑,看了眼孔融說道:「文舉兄糊塗了,這顆可是我的子。」

    陳群點了點棋盤之上一處,他算是看出來孔融肯定是看錯,誤把這顆旗子當作是自己的了,不然也不會妄言贏了。這麼一看,孔融剛剛下的這顆子其實是將自己逼近了絕路。

    「哎,絕路。絕路啊。」孔融嘆了口氣,顯然是想到了什麼。

    陳群從孔融的嘆氣之中猜測出,這位年長自己十歲的好友是想起了那不愉快的事情。

    前番孔融被征為司空掾屬,授任北中軍候。在職三天,轉任虎賁中郎將。正逢董卓總攬朝政,想要廢掉漢少帝劉辯,孔融與董卓爭辯,言辭激辯,常有匡正之言。

    董卓懷恨在心,將孔融轉任議郎,隨後又暗示三府(太尉、司徒、司空)舉薦孔融到黃巾軍最為猖獗的北海國為相。

    孔融到了北海之後,本想藉機召集士民,聚兵講武,下發檄文,又親寫書札,與各州郡通聲氣,共同謀劃反董。可是他做這些事情的短短一點時間之內,黃巾最為猖獗的北海國黃巾盡數轉移。

    後來孔融才知道,原來是荊州那邊出了個什麼人物,短短的時間裡就將黃巾打的如落水狗一般。從而導致了各州各地的黃巾賊的氣勢衰弱,互為依靠。

    北海國的黃巾,卻是散的散,跑的跑,有些膽大的去其他地方救援了。孔融至此免了一災,後聞十八路諸侯討董便參加了。

    陳群想來這好友說絕路,也不為過,他確實一度被董卓逼上了絕路。陳群笑了笑,將那顆被孔融看錯的棋子拿開。「文舉兄得天時,有貴人相助,他董卓再驕橫也落得個今日下場。」

    說到貴人二字,孔融來勁了。扒拉著棋盤,把所有棋子打亂,掩蓋自己的敗局說道:「此番虎牢關一役,西涼軍不戰而退,並非十八路諸侯之威,實則是一人之力。」

    陳群想來在潁川,寸步不出家門。對外面的消息沒有那麼敏銳的嗅覺,何況連討董的當事人都是才回來。他又哪裡知道,不過孔融說這討董是一人之力,倒是讓他十分感興趣。

    「文舉兄請講。」

    孔融笑著抹了抹鬍子,小鬍渣堅.硬無比,笑道:「此人名叫韓明,字常信,荊州南陽人士。」

    聽到韓明時,陳群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孔融:「文舉所言當真?」

    「當真。」孔融給了陳群一個確定的信息,他知道陳群對那與自己年齡幾乎相仿,但是作為卻遠遠大於自己的韓明有些不甘。

    在陳群的心裡,有一種要與韓明鬥一鬥的心理。

    陳群高聲說道:「一弱冠小子,怎可在數月之內做到如此能耐?不知他是否在荊州營中,擔任文職,還是武將?」

    陳群對於韓明的瞭解,是從孔融那裡來的。孔融早早就跟他說過自己在北海之所以能從黃巾之中脫身是靠韓明,並且孔融把韓明的很多信息都打聽了。

    所有陳群知道,韓明教書,求雨,守南陽,救宛城。這一切他都知道,只是他以為不過是個得了些運氣眷顧之人罷了,不算真的是個大賢才。而且他認為那些計謀或者一人之力在黃巾之中取上將首級的事情,都是人云亦云的誇大了。

    當然這代表了韓明至少能文能武,所以他才有此一問。

    孔融看著陳群不斷便會的表情,笑道:「韓明擔任荊州軍師,文聘任討董主將。」

    陳群再驚退了幾步,軍師一職可不是隨便一個有點能耐的人就能當上的。陳群自問頗有學問,他雖不擅長軍事方面,但是政事卻是他的專長。

    可如今他還沒有作為的時候,就聽自己的好友說了這麼一個人,當然心裡不是很舒服。

    「軍師,軍師,他能擔任軍師,我陳群若是往荊州,定能做諫議大夫。」陳群顯然是有些不服氣。

    看向孔融面帶笑意的看著他,他又補充了一句:「若不是我看劉景升無能之輩,而新任州牧劉琦我不瞭解,早就去荊州謀出路,此刻定不比他韓明前景要差。」

    孔融還是滿臉笑意:「長文在我面前一直表現出文人相輕的模樣,但是卻以為是我不知你心裡其實是欽佩那韓明的。」

    孔融到底與陳群是好友,只一句話就道破了陳群的心思。

    陳群被孔融點破,但仍不承認,犟著頭皮說道:「我要是遇見他,不會給他好看。也讓他瞧瞧,我陳群的本事。」

    孔融還是笑著搖搖頭,這陳群,年輕氣盛不假,但是心裡佩服別人,嘴裡就是死犟著不肯承認。

    當然,最近孔融也在想,是不是去荊州投劉琦。天下將變,大勢不定。北海那邊他是長久待不得的,他知道自己的能力,他不是做割據一方的諸侯那塊料,做個臣子到很在行。

    只要天下變成割據之勢,他在北海遲早要被人視為嘴中肉。若不早早的尋個謀身之地,孔融不知將來如何在這亂世之中立足。

    在他看來,像韓明那種人才都能認可的人,他去肯定不會失望。至於眼前的陳群,他此行前來就是想問問陳群是否一起。

    但是看眼前的情況,陳群是一時半會拉不下臉了。

    得想個什麼辦法勸勸長文,早些去,也多些資歷不是。又該如何是好,孔融有些不解,只好再次擺好棋子說道:「來,長文,繼續下棋。」

    正苦苦的往許昌趕路的韓明,是沒有想到,此刻許昌陳家。孔融陳群二人的心裡,一人正想奔赴荊州與自己共事,一人在心裡暗暗佩服自己,卻拉不下臉面。

    韓明的屁股顛地有些痛,咬著牙說道:「為了陳群,忍了!」

    「駕……」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31
092.腦洞大開

    一路奔波,韓明總算是見著了個人多的地兒。 按照前面遇見的農夫指點的路,這裡不出意外應該就是此行的目的地許昌了。

    韓明左右看了一眼,並沒有城牆之類的寫著許昌二字的標識。想來是他抄了什麼路錯過了許昌城門,直接進.入了城內。

    不知身處是否是許昌,韓明打算找個人問問。

    「老人家,請問這裡是許昌境內了吧。」韓明雙手合十,問身前一老翁。

    老翁的鬍鬚斑白三寸長,見眼前小生頗懂禮數,答道:「此地正是許昌城,小子是來許昌是尋親還是為何?」

    老翁是對韓明的禮貌有些好感,便想幫人幫到底,從韓明的口音中聽出不是本地人,便多問了一句。

    「老人家,我是來尋人,為許昌大戶陳家而來,不知老人家可知?」韓明見老翁熱情,也就省的再去問其他人了。

    韓明說到陳家之時,那老翁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隨即問道:「大戶陳家,小子說的莫不是陳太丘?」

    陳太丘是號,真名陳寔。是陳群的祖父,以清高有德行聞名於世。韓明在腦海裡微微搜索了一番,便得到了這個答案。這麼說眼前之人就是知道陳家了,韓明有些興奮。

    「正是。」韓明臉上喜色絲毫不做掩飾。

    韓明沒有料到,這老人家突然笑道:「老朽是陳家官家,陳長生。既然是為家主而來,那便隨我來吧。」

    陳長生說完轉身就走,他前方帶路,韓明緊跟其後。

    沒想到,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韓明在陳長生身後竊笑,剛來許昌問的第一人竟然就是陳家的管家,倒是也省了許多事。不過韓明也能由此推斷,這陳家在許昌的勢力確實廣大。

    二人不緊不慢的走了約半個時辰,至一顯赫府邸前。抬頭看去,陳府兩個大字赫然的在府邸門上。

    陳長生對韓明叮囑一句,問了韓明姓名之後,道是自己先行回去通報,讓韓明稍作等候。

    韓明只點點頭,客套一句勞煩,也不再有其他行為,只在門口靜靜等待。說服陳群,勢必是要花點功夫的,韓明正在考慮如何去做。

    陳長生步子較慢,踱了許久,路途之中經過側院。此時孔融,陳群二人正在閒聊。

    陳群眼角看到陳長生,便多嘴問了一句:「阿伯不是出外遛彎了麼,這才幾時便就回了。」

    陳長生欠身說道:「少公子,我遛彎時遇一人問路,細問之後,得知是來拜訪太丘老爺的。」

    「祖父不在,父親也出外了。來的是什麼人,不如就讓我去接見吧。」陳群拍了拍手,起身就朝陳長生走了過去。

    陳長生回道:「說是南陽韓常信。」

    陳長生一句話說完,陳群愣了愣。再次問道:「何人?」

    這一次陳長生還沒開口,一旁的孔融卻是小聲的先嘀咕了一句。「南陽韓常信?為何如此之巧,昨日才說起他,今日他就來拜訪了。」

    孔融的這聲嘀咕二人都聽到了,陳長生就沒有回答。

    陳群一擺手,示意陳長生退下。此刻他的心裡卻是糊塗的緊,也沒有顧上什麼禮節。好在陳長生不過是賜姓的管家,也無大礙。

    看了眼孔融,發現這一位也是若有所思。陳群便不多問,只說道:「文舉兄,雖不知韓常信為何而來,但是今日就看我去會會那韓常信。」

    孔融尷尬一笑,這陳群又來了,尋了機會肯定是要與韓明比試一番的。不過孔融的心底也有著自己的心思,不管今日韓明為何而來,他得了機會,要向韓明表露自己欲往荊州發展的心意。

    韓明在門口無聊的踢著石子,想到老人家走路慢,也就釋然了。

    吧唧,一塊石子被韓明踢飛。

    順著石子飛起的方向,韓明看了過去。眼前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一老一少。二人的氣派不凡,看樣子不是尋常人。

    見韓明看到自己,陳群小聲對身邊的孔融說了一句:「我就說此人所作所為,多有被人誇大之說。你只看他方才,如孩童般玩鬧,在門口等候的耐心都不足,就知不是大賢大德之輩。」

    這是陳群給韓明的第一印象的評價,當然,孔融知道這裡面有著不少陳群個人感情.色彩參雜。

    至少在他看來,韓明的行為很正常。不過孔融也不知道,他這麼認為也是有著自己的感情因素在裡面。

    孔融先行上前一步,至韓明身前問道:「閣下可是南陽韓常信,破黃巾,敗董賊的韓常信?」

    雖然知道了韓明的名字,但是他還是謹慎的確認了一番,以免是來了個同名的人,那樣自己若是一通表露想要去荊州的心思之後,發現不是他認為的那個韓明,就鬧了笑話。

    韓明在孔融說話的時候,就開始將他打量了一番。按照孔融的年紀來推斷,自然不是陳群了,按照他的觀念陳群與他的年紀差不了多少。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孔融看到他的第一時間沒有以陳府主人的禮節相對。由此,韓明更加確定。

    韓明拱手回道:「正是,閣下是陳府客卿?」

    孔融儀表不凡,韓明想既然不是陳府的人,如此氣勢也應該是個客卿之類的了。便有此一問。

    孔融剛想開口,那陳群卻是上前來了,看著韓明一邊打量著一邊問道:「你怎知文舉兄不是陳府之人,就亂言為客卿。」

    孔融乾笑一聲,手在背後輕輕的扯了扯陳群的衣角,示意陳群不可做的太過。畢竟是陳府的來客,當有待客之道。

    可是陳群不理,仍是用質問的眼光看著韓明。

    韓明從陳群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的火.藥味,但是這種火.藥味與他當初在蔡瑁等人的身上感覺到的不一樣。不是那種排擠的火.藥味,而是一種刁難的感覺。

    莫不是我在什麼時候得罪了眼前這人?

    韓明心裡飛快的想著,文舉兄。一個而立之年的人,被一個二十左右的人稱為文舉兄,那此二人到底是什麼人?陳長生說去找陳家之人來接見自己,來的就肯定是有一個陳家人了。

    那麼眼前這二人,而立之年的明顯不是陳府的,那麼這小輩是?

    文舉,文舉。到底是誰?韓明在孔融的身上開始搜索一切可以用的信息,終於,他看到了孔融的雙鬢有明顯的痕跡,而那痕跡他經常能見到。

    是戴頭盔的痕跡,那麼此人不是將軍就是士兵。看氣度,還有他與陳家人的關係,士兵不可能。那麼就是將軍了。

    據韓明瞭解,最近許昌這邊可是沒有鬧什麼戰事。如此明顯的頭盔痕跡,明顯是這幾日還戴過。一時間,韓明的腦洞大開。

    有了!

    韓明嘴角一彎,拱手對陳群說道:「韓常信見過陳長文,見過孔文舉。」

    此話一出,陳群愣住,孔融的雙目瞪得極大。他二人都不曾表明身份,而且此前也從未見過韓明,怎麼他就知道了二人身份。

    陳群與孔融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都是錯愣之色。

    孔融笑道:「不愧是荊州第一賢才韓常信,某正是孔融。只是孔融不知韓別駕是如何認識我二人?」

    韓明臉上笑臉而對,心裡卻是念道:認識個屁,你沒看到我剛才腦子都想破了,一切能利用的信息我都想了,要不是多讀過幾遍三國,陳群又暴露了你的表字,哪裡能猜出來,又不是神。

    陳群此刻卻擺擺手:「怕是我方才說出文舉兄表字,他便猜出來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對於韓明能猜出自己是誰,陳群還是滿佩服的。

    看來還是有些真本事的,此前是自己妒忌他了。陳群念叨著,但是聲音細微,除了他自己沒人能聽的到。

    想到這,陳群忙揮手指著府邸:「韓別駕遠道而來,請進府上敘談。」

    韓明笑了笑,先前火氣那麼大,現在終於是想起來要請我進去了。韓明一探手,示意二人先行。

    孔融笑了笑,等陳群先行之後,跟著韓明一同入府。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34
093.搞定二人

    雖然韓明之前能從陳群的身上感覺的到一股濃重的火.藥味,但是此刻韓明發現,這種火.藥味明顯淡了許多。韓明沒有去糾結為何陳群會那樣,陳群在歷史上的褒多於貶,韓明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

    太過於糾結些細節,就不是大丈夫所為了。

    進了內府,陳群這番倒是客氣了許多。讓管家陳長生給韓明沏了一壺好茶,又親自去為韓明搬了把質地上好的軟席座椅。這番待遇,一般人是沒有的。

    倒是孔融,對於陳群先前與現在的改變習以為常。在他心裡,陳群就是這樣的人。只要你能用自身能力征服他,那麼他便待你為上賓。

    三人坐定,陳群方才開口:「韓別駕,恕陳群前番無理,這裡算是給別駕賠禮了。」

    陳群親自將管家沏好的茶水端到韓明的面前,等韓明接過,這才退身回到自己的坐席之上。

    韓明也不急著開口,他能看的出來陳群心裡其實已經急不可耐。陳群什麼都寫在了臉上,那副表情太容易猜出來了。兀自喝著杯中的茶水,品嚐這上好茶葉的香醇。

    果不其然,陳群見韓明半晌都在品茶,也不開口,更沒有張嘴的打算。一個心已經揪到了嗓子眼,他的心裡可是好奇的緊。

    陳群實在是憋不住了,畢竟年少,沒有韓明兩世為人的沉穩。當即問道:「韓別駕,我先不問你為何千里迢迢來尋我陳家,單單只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曉我二人身份。是不是陳群透露文舉兄的表字,讓你知曉。」

    陳群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又補了一句:「請詳盡其解。」

    喝完最後一口茶水,韓明不緊不慢道:「北海孔融,常信此前亦早有所聞,今日聽表字之時尚未知曉。不過從文舉兄周身一股濃厚的戰將氣息,與細微節不難看出,文舉兄才從戰場下來不久。」

    孔融了頭,心裡暗樂,沒想到自己的名聲早就被韓明知道了,那此番想要去荊州,就更加方便了。

    陳群聽完韓明的話,開始細心的去觀察孔融。果不其然,孔融身上佩戴鎧甲的夾痕還很明顯,非但如此。孔融的右手處還有不是很明顯的刀傷,不難斷定。

    再想到最近孔融除了參加虎牢關討董會盟,便沒有任何舉動。而且潁川無戰亂,不難判斷。

    不過雖然自己現在也能用這些細節聯繫起來,但是他是在韓明完之後,與韓明自己發現的根本不能比。只能,眼前之人,雖然與自己年紀相仿,但是細心無比。

    韓明見陳群還有疑慮,笑道:「此前我就曾聽聞文舉兄仁厚愛民,且與陳家後輩為友,如此不難猜測。」

    陳群孔融二人紛紛頭,這一至少在整個潁川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完此事,韓明覺得有必要處理自己此行前來的正事了。剛好眼前二人目前對自己的印象很不錯,必須乘熱打鐵。

    擺正身形,韓明道:「文舉兄,長文,韓明此番前來,原是為了尋你二人。」

    韓明在話語之中多加了一人,是臨時決定的,孔融有這個資本。

    此言一出,孔融一震。戳到心裡的話讓他難以掩飾內心興奮,但想想若是要在劉琦那得到一些好的待遇,那還是得擺出身份來。

    孔融的面色只有那片刻的轉變,隨即坐定不做言語,只等陳群開口。

    陳群倒是來了興致,笑問道:「韓別駕來尋我二人,卻是為何?」

    韓明再添了茶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他來前已經想好了許多用來勸服陳群的話,此刻可以是張口就來:「眼下董賊雖退,但其心不死。明料定,其自此仍要挾天子以令諸侯,把持朝政。」

    看了眼二人的表情,都是在很認真的聽他的分析,韓明繼續道:「董賊之亂,殃及大漢。此番十八路諸侯雖會盟討董,但是少有真心如文舉兄,曹孟德,孫文台之輩。其餘皆有不臣之心,是在藉機觀察天下形勢。」

    孔融聽韓明的話語之中有誇讚他的意思,也是很開心的笑了笑。怕自己的笑聲打攪了韓明,擺擺手,示意韓明繼續。

    「明料定,明年初春後,天下英雄必形成割據之勢。我主劉琦為漢室宗親,有匡扶漢室之意,還天下於當今天子。加之目前荊州兵強民富,完全有此能力。」韓明完,繼續裝作喝茶,眼神卻在瞟著陳群孔融二人。

    陳群思量一番:「韓別駕之意,兵強民富,只差可用之才?」

    「當然。」

    陳群開始糾結了,胸中抱負一直未有施展的機會。先前他曾想過等兩年入朝為官,但是眼下天下大亂,分裂之勢明顯。入朝為官是不妥了,朝廷都難以保全自身,他去了又能如何。

    之前對韓明有意見,也是因為自認為有能力,但是卻無作為。眼下,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想到此處,陳群看向孔融,韓明是來找他二人的。去不去,他要看孔融的反應。

    孔融抹了抹鬍渣,嘴中發出嘖嘖的聲音,良久才開口道:「此前荊州劉景升,屢屢無為,不擅用人,不是可佐之人。然今日荊州之主劉琦,孔融也未有瞭解。」

    孔融的話道出了他與陳群二人共同的心思,都不欣賞劉表,對劉琦也是抱著觀望的態度。

    但是韓明能聽得出,孔融這番話最主要的其實是那一句劉景升不擅用人上面。孔融是擔心得不到重用,而陳群也是看不起劉琦。

    劉琦的能力到底幾何,韓明也知道。他選擇劉琦的原因,最為重要的一是劉琦忠厚溫順,若為君則愛民。不可否認,劉琦確實沒有什麼能力。

    不過這話韓明自然不會出來,不然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如何服二人。

    韓明早有對策,笑道:「若文舉兄與長文有所顧慮,可往襄陽一行。如今就因為我主劉荊州知人善用,政事交手於蒯良與我,只數月,百姓糧滿於倉。只怕再有數月,荊州定為大漢天下,第一富土。」

    此番話之中,韓明還吹噓了一番自己與蒯良的才能。意思很明顯,我與蒯良這樣的,都原因輔佐劉琦,你二人難不成是認為我二人不識人。

    到這裡,韓明便再次靜觀其動。只等二人反應,再做應對。

    孔融的唯一擔憂似乎也沒有了,尋了個藉口暫時出去了一下,隨後陳群也如此效仿。二人一時間都不在內堂,只留韓明。

    韓明知道,這是二人在合計。

    堂外,孔融見陳群趕來,道:「韓常信有識人之名,前番虎牢關前,只用以將便擊敗侯成華雄兩員西涼猛將,之後又大敗呂布,足見其能。」

    陳群眉心緊皺,形成個川字。問道:「如此,文舉兄認為韓明不會看錯人?」

    孔融了頭,這簡單的三兩句交談之後,二人已經拿定了主意。

    再次進.入內堂,韓明見二人笑道:「二位商量的如何,可願隨我奔赴荊州。」

    陳群接口:「往荊州可以,但是韓別駕切莫想劉荊州報知。我二人不通荊州人文,先熟悉熟悉,再判斷自己是否足以勝任。否則豈不是叫韓別駕難堪。」

    話的很漂亮,韓明知道,這二人是打定了主意。要以此為藉口,先看看荊州的變化。如果真如他對二人所的,怕是這二人就不會在猶豫了。

    對於這一,韓明十分有信心。

    如今荊州的發展是指數型的增長,不可能有人看不上的。並且這一切,不僅僅是如今吸引二人的,還是將來為荊州招募賢才,發展壯大的依仗。

    「好,就依二位所言。」韓明輕鬆一笑,這件事辦的算是很輕鬆了,至少這二人比起當初的黃忠要好對付的多。

    「請韓別駕暫且住下,休息幾日欣賞欣賞我許昌風情,我二人稍作準備。」陳群亦是笑臉而對。

    韓明此刻輕鬆無比,休息幾日就休息幾日吧。正好權當旅遊了,這許昌可是三國中魏國定都的地方。曹操能看的上,肯定有所取之處。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35
094.回到襄陽

    在許昌待了三日,韓明便大致的將這個地方游了個遍。該玩該看的都差不多了,韓明也問了孔融與陳群二人。兩位的事情也差不多都辦妥當,韓明便提議出發往襄陽。

    一行人三人,快馬加鞭往襄陽趕路。只用三日,便到了襄陽城。

    剛回來,韓明還為來得及要讓陳群與孔融先去府上坐,二人便藉口離去,是要先在襄陽帶上幾日再作考慮。

    韓明也沒有過多的挽留,這是此前好的,當然不能臨時變卦。辭別二人,韓明快馬直奔府邸而去。這一次出現足有半月了,母親妹妹還在家中等待。

    雖然已經讓周倉帶了口信,但是韓明擔心母親會著急自己的安危,畢竟身處亂世,什麼事情都不安全。

    胯.下坐騎飛奔,韓明沒多時便到了府邸。將馬匹遞給下人,韓明大步往府內而去。

    「母親,母親,孩兒回來了。」韓明到韓黃氏門外,就大聲的喊著,想早些讓母親聽見。

    果然,韓明只喊了一聲,房門就打開了。正是韓黃氏出門,見韓明便欣喜若狂的上前。攙著韓明的手,左瞧又看的打量了一遍。

    「明兒,你瘦了些。」天底下做母親的怕是都這般模樣,只要幾日不見孩子,便會你瘦了。

    韓明笑了笑,被母親拉著進了裡屋。內裡正生者暖爐,床榻之側還放著些許虎頭鞋。看模樣,是給孩子做的。

    好奇的將那虎頭鞋拿在手中,做工頗為精緻,顯然是用了心的。韓明好奇問道:「母親,這虎頭鞋是與孩童做的,府上誰有喜了還是怎麼的。」

    聽到韓明這麼,韓黃氏笑了笑。「喜歡吧,這是給我孫兒做的。」

    「孫兒?」韓明有些意外,母親哪裡來的孫兒。但是看到母親看自己的眼神,韓明明白過來。母親這是在等他為韓家傳宗接代,心急之切,早早的就將孩童的虎頭鞋給給做好了。

    韓明苦笑不已:「母親,這還早著呢!」

    韓黃氏將繡花針在髮髻上蹭了蹭,又開始納另外一雙虎頭鞋,潤了潤乾巴的嘴唇笑道:「早做好到時就不急了,做完這雙虎頭鞋,為娘還要給孫兒做些肚.兜,縫製些裹尿布……」

    韓明聽著母親的一樣一樣的,好似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孩子似地。也不知如何去,韓明只好隨母親意思,讓她去做了就是。

    韓黃氏不忘提一句:「對了明兒,你與秀兒討董回來就娶他過門,如今是時候了,我讓人挑個日子,你與秀兒完婚吧。」

    終究是逃不過這一出,好在自從那一晚之後,韓明已經決定了要娶秀兒過門。

    不過眼下韓明沒有看到秀兒,倒是很疑惑。按理自己不在,秀兒每日都是陪著母親的,怎麼今日卻沒見到。

    「母親,秀兒呢?」韓明隨口問了一句。

    韓黃氏笑了笑:「怎麼,想她了?」

    「母親!」

    「好了,不逗你了。秀兒去牲畜圈了,這半月來那牲畜圈都是她悉心照顧著。」韓黃氏嘆了口氣。

    隨即韓明從母親口中知道了,這些日子自己不在,那些豬啊牛啊什麼的都沒了當初那個瘋長的勁頭,讓秀兒很是疑惑。每日便起早貪黑的在牲畜圈徘徊,悉心照顧著,生怕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這些崽兒沒長好。

    韓明往牲畜圈走的路上,還為此自責。早知道秀兒雖然精明的緊,但實則是個傻姑娘。沒有自己,她哪怕是不眠不休,那些崽兒也只能按照正常的規律去長。

    再照顧又如何。

    沒幾步,韓明就遠遠的瞧見秀兒在那喂著一直母牛水草。手邊還放著一摞竹簡,偶爾還不忘看上幾眼。

    也不再耽擱,韓明向前幾步。直到走到秀兒身後時,這認真的傻姑娘還沒發現韓明到了。往那竹簡上瞅了一眼,見到了幾個字,韓明便知道了。

    這竹簡上記載的是關於如何應對牲畜病狀的事宜,姑娘是為了更好的照顧這些牲口,才邊做邊學。

    「秀兒,我來吧。」韓明輕輕蹲下,怕嚇著秀兒。

    捻起一把水草,上面的水漬還未乾透,想來是新弄來的。再看秀兒的裙襬下方,還有些干泥,一切便再清楚不過。

    這樣的姑娘,碰到了是一輩子的福氣。韓明的心裡百感交集,秀兒是他修來的福分。

    雖然韓明是心翼翼的生怕驚嚇了秀兒,但是他這麼突兀的出現,還是讓秀兒著實嚇了一跳。驚的往後一退,一屁股坐在了一堆乾草上。

    「公子,你回來了?」秀兒右手捋了捋有些凌亂的發梢,要將自己最好的模樣給韓明看。

    韓明伸手將秀兒頭髮上剛弄到的一根細的乾草拿下,溫柔的道:「這幾日幸苦你了,接下來牲畜圈的事情,就由我來做吧。」

    秀兒想開口一起,卻被韓明阻止。

    「姑娘家家的,趕緊多休息休息。你難道要以這副疲憊的模樣嫁到我韓家麼?」韓明手裡在給母牛喂水草,淡然的了這麼一句。

    秀兒愣住,沒有話。

    韓明轉頭看了秀兒一眼,姑娘傻傻的愣在那,跟個發呆的木頭人一般模樣。

    「怎麼,秀兒不願意?」

    秀兒也不知是為何,張了半天嘴愣是一個字都沒蹦出來。無奈又情急之下,只好將腦袋如雞啄米般猛的個不停。

    韓明擦了擦手,探到秀兒的腦袋上,胡亂的揉了一把:「看,你頭髮都亂了,還不回去梳洗梳洗,接下來幾日好好休息,過兩日我讓母親去請媒人,然後去你父母那邊下聘禮。上元節時,咱們把婚事辦了。」

    秀兒連連頭,仍是在原地不動,雙眼之中還有些許濕.潤,但是卻沒有哭出來。

    見秀兒仍不動彈,韓明又補充了一句。「愣住幹嘛,這些事我做就行了。」

    緩緩站起身子,韓明也沒有再看她,而是認真又專注的在喂那些牲口。深情的看了韓明一眼,秀兒便轉身想牲畜圈外走去。

    一邊走著,秀兒一邊扳著手指。「初八,初九,初十……十五,還有八日。」

    「還有八日,秀兒就是韓家人了,就是公子的人了。」

    想到這裡,秀兒這幾日操勞顯得有些干澀的臉蛋出現了一絲紅暈,對她來,這莫過於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秀兒走後,韓明仍在牲畜圈裡喂養這些牲口,直到牲口們再也吃不下任何一口糧,韓明才停止了他的喂養行動。吃完了這些,牲口們明顯長大了一圈。

    這裡往後還是不要讓其他人來的好,免得會讓人產生懷疑。秀兒,韓明到不擔心。若是被有心之人看見,這件事可就難辦了。

    從牲畜圈出來,韓明又打算去一同蒯府,找找蒯良。發家致富奔康的任務許久沒有一反應,韓明再想到底是什麼原因。麥種子都在那邊,他要去看看情況。

    按照他的想法,有些事情興許要自己親手來做。他打算將那些麥種發給整個荊州的子民,不親手送上,至少也要過他的手。這樣完成任務的概率就大些。

    當然,韓明除夕抽獎的三個獎勵。政才,商道,一百匹馬駒。可都是好東西,前兩者很可能對他做這個任務有用,第三個,養大了不定就能為荊州培養出一支為數一百的精騎。

    在虎牢關的時候,韓明親身見識過西涼精騎的厲害。那才是真正的騎兵,將它應有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一百匹馬駒韓明沒有兌換出來,這種東西得找好時機,想好藉口,不然太突兀了。

    韓明往蒯府奔波的路上,心裡還在想。自己在為荊州的發展壯大一刻不停的忙碌著,這天下如是為劉琦打下,自己該如何。當然,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漢室就讓他繼續是漢室,好歹漢人這個名頭,與這個泱泱大國數百年的基業有關。韓明不忍心去顛覆,體.內流著的是漢人血統,就中興漢室。當然不顛覆他,也可以讓天下都由自己作主。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36
095.重要公文

    韓明對於這大漢的心事,一點點的轉變了。他不知是因為自己經歷的事情緣故,還是原本在心底身處就有這種想法。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蒯府依舊如往日一般,韓明輕車熟路的找到了蒯良。韓明到時,蒯良正在處理公文。

    見韓明到,蒯良忙放下手中紙筆起身,彎腰行禮:「不知先生駕臨,良未親迎,實乃良之過失。多日不見先生,良在此給先生見禮了。」

    韓明輕輕點頭,自顧自的找了個座位。坐定之後,韓明問道:「子柔,前番我出征時將荊州的糧食之事全權交給你處理,今日是來問問,那些麥種都如何了。」

    此刻,韓明才發現。這蒯良才半月不見,頭髮之上就多了不少白髮。少年白,看來是操勞過度了。也難怪,偌大一個荊州的事務都是他在一個人撐著。

    蒯良的臉上也寫滿了疲倦之色,但是韓明問起糧食,他又打起精神說道:「麥種已經堆滿了襄陽穀倉,如今也只在良規劃的幾處播種。其他地方不曾分配任何一丁點。」

    蒯良一邊說著,一邊在書架上找記載的竹簡。

    韓明上次來過,記得蒯良是從哪裡找的,也就順手拿了出來。想來蒯良最近也是忙糊塗了,才搞得連自己擺放整齊的東西都難找到。

    細心的翻看竹簡,韓明發現蒯良一切都是按照之前的計畫在處理。但是麥種還未透露給商人們,想來這是下一步計畫了。知道韓明看到穀倉存儲的麥種數目,這才知曉。

    原來麥種在幾次翻倍生長之後,除了當是從中取了不少糧食送到虎牢關,其他的蒯良都悉數讓人給存好了。如今這些麥種都沒有去播種,以至於根本整個荊州還是往日一般,沒有太多的存糧。

    那麼下面的事情就是分配糧食了,韓明決定這件事由他親自去做。蒯良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加上在除夕之夜的抽獎任務之中,韓明抽到了政才這個技能。

    現在再讓韓明處理這些事情,就是手到擒來了。

    「子柔,你手頭上的這些公務,就分一些給我處理吧。」

    蒯良疑惑的看了眼韓明,問道:「先生不通政事,良也是知曉的。如今這些政事交于先生,現在怎麼去做。良雖多有疲倦之意,但是熬一熬還是能撐過去的。」

    死鴨子嘴硬,韓明白了一眼蒯良。都這副模樣了,還要自己撐過去。

    韓明只好給自己找了個藉口,總不能直說關於政才技能的事情。「子柔不必如此,雖說為師對政事不是很在行,但是細細分析,凡事慢慢做來,也能處理的。」

    韓明的態度堅決,蒯良見先生如此,也無法再說服他了,便才開始找些輕鬆的公文分類下來,打算將這些都遞給韓明處理。

    從蒯良的臉上,韓明能看出他的意圖。也不阻攔,韓明耐心等待。直到蒯良將所有公文都分類好,騰出一摞相對簡單的打算給韓明。

    這是韓明才兀自摟過那一把公文,都是蒯良分類的比較難的。

    「先生,你這卻是為何。」蒯良有些沒料到,措手不及。

    韓明笑了笑:「對了子柔,此番我從虎牢關歸來時,去了趟潁川許昌。」

    蒯良點點頭:「聽越弟提起過,不知先生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北海孔融孔文舉,許昌陳群,子柔可聽過這二人名號?」韓明試探性的問,這兩人在政事方面都有一定的才能,偌大荊州將來要處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蒯良不假思索了一番:「孔文舉怕是十八路討董義士之一,良略有耳聞,知其與董卓不合。至於許昌陳群,未曾聽說。」

    陳群沒有多大作為,幾乎等同於一個年輕的隱士,蒯良不知道也是正常。

    韓明抱著手上的竹簡往門外走,說道:「此二人被我請到了襄陽,等幾日怕就要為我荊州效力。陳群有經世之才,往後子柔就輕鬆了。」

    韓明抱著竹簡,以話語轉移蒯良的注意力,慢慢的要離開。

    蒯良在那兀自思量著,先生請了孔融與陳群,又說陳群有經世之才。那這些公文經由孔融陳群之手,也就不是難事。怪不得先生要把這些公文都摞走,怕是考驗二人能力。

    想到這,蒯良也不打算去追趕韓明討回公文。回到書房,翻開剩下的那些公文,都是些輕鬆小事,很容易處理。

    「總算能輕鬆輕鬆了,這幾日可是累壞了。」

    蒯良伸了個攔腰,一支手反到背後去捶打那痠疼的脊背。雙目還不忘在書桌上那些公文上來回掃視,不多時,蒯良的嚴重出現一絲錯愣。

    大步跑向門外,蒯良一邊叫喊著一邊上前去追:「先生,先生,我那規劃的重商的公文還在裡頭。」

    此刻距離韓明離開蒯府已經有半個時辰了,蒯良哪裡能追上。無奈之下,只好停住腳步。心裡想著,先擱先生那也沒事,過幾日再去討要。

    依舊伸著攔腰,蒯良回到寢房,見到床榻就猛地倒了上去,也不顧寒冬天涼,片刻就打起了呼嚕,著實是累壞了。

    韓府,韓明的書房之內。

    從蒯良那裡拿過來公文之後,韓明就立刻開始了處理公文。有了政才的技能在身,韓明發現之前看著就頭疼的那些事情,如今只要看一眼,便有了對策。

    兩個時辰之內,韓明將這些公文處理掉了一半。肩膀有些痠疼,韓明聳動了一番雙肩。

    突然一雙小手探到韓明的肩膀上,輕輕的揉.捏著韓明的雙肩。小手的主人自然是秀兒,她方才來給韓明添茶,已經在此候著有一會了。

    看到韓明聳動雙肩,便知是看書太久姿勢一直未變,導致肩膀疼。便自作主張給韓明揉.捏了起來。不得不說秀兒還是有些水平,只這樣輕輕捏了一會,韓明就感覺雙肩如釋重負,痠疼的感覺完全不見。

    「謝了,秀兒。」

    韓明回頭,對秀兒笑了笑。

    秀兒只是回了一個笑容,也沒有多說什麼。

    繼續翻開公文,這一份恰好是蒯良草擬的重商的規劃。蒯良在這份公文中指出,眼下荊州已不擔心糧食問題。那麼百姓有餘糧,生活得到改善的情況下,當然要放眼未來。

    吃喝不愁,便是要為其他的生活質量提升了。荊州能自給自足的東西不多,蒯良便由此提出重商的重要。說是要讓荊州一部分沒有田地的人,分撥基礎資金讓其經商,當然經商路線都有規定。

    商人們可以用這些基礎資金將荊州的特產販賣到需要的人,也順便在他地買些荊州緊缺的物件來賣。

    為了防止有人騙取經商基礎資金,報名人必須是荊州本戶,而且一一記錄在冊。

    韓明看了許久,發現這其中還有些漏洞。想了想,讓秀兒研墨,韓明打算添上幾筆。

    「荊州民富之時,易有外患。若有貪圖荊州富庶,搶錢之人,當以兵相阻。如此,特天一條,若拿了基礎資金進行經商經商半年毫無效果,或賠本者,需入伍作抵押……」

    韓明細心的寫下這些字眼之後,認為這份公文已經完善了。原本蒯良就想的很周到,他只加了這一筆。要給荊州招兵帶來點路子,雖然不能弄到太多,但聊勝於無。

    韓明的想法是,等民富了,若兵不強就難免遭人紅眼。而且民富之時,便更少有人願意參軍了。他便就想把這兩樣掛鉤。

    想了想,韓明覺得還是有些不妥。又重新起草了一份文書,為的是徵兵。

    韓明打算,要提高兵士在行伍之中的待遇,並與家屬多多補貼,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參軍。

    所有的公文都處理完畢,韓明只用了一晚的時間。天色黯淡,韓明用過秀兒送來的晚膳之後便睡了。明日再檢查一番公文,就可以提交上去等劉琦審批。

    接下來就是照做了,這些都不要他擔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41
096.發放麥種

    次日韓明起來的時候又是正午,實在是昨日剛奔波回來就忙了一天,讓韓明的身心很是疲憊。韓明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

    哪怕他是一個穿越者,有著系統的幫助,自身也要不斷的去努力奮鬥。

    永遠沒有天上掉下的餡餅,一位的昂首去等,說不定還會被帶著無盡重力落下的餡餅給砸死。

    經過一.夜的休息,韓明的身上已經不是那麼的痠疼了。只是屁股和大腿處的肉還有些痠疼,那是長途奔波騎馬導致的。為此韓明還咬咬牙,跟系統討論了一番是否送輛車。

    當然,這也是韓明無聊時隨口那麼一問,系統真送給他了,他也不一定敢用。

    韓明讓周倉把那些處理好的公文都送給劉琦,自己卻是要忙裡偷閒一把,先休息半日,等明日再繼續忙去。

    不得不說劉琦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是辦事效率很高。韓明送上的公文,只半日就下來了。周倉帶著這些公文回來的時候是傍晚了,韓明還驚訝為何有如此神速。

    只以為是劉琦隨意掃了一眼,就讓周倉給送回來了。但是韓明仔細翻閱之後,才發現這些公文上都有了劉琦的筆跡,那都是劉琦留下自己的意見。

    半日的偷閒,也不完全是閒著。韓明喂養了牲口,又看了許久的書籍。

    又過一日,韓明今日是打算開始忙正事了。系統的任務他可是不敢再擔擱了,雖然說沒有什麼副作用。但是韓明的直覺告訴他,當他將善人系統的任務早點全部做完,可能會有什麼神奇的事情發生。

    韓明的計畫很簡單,要讓整個荊州的標準達到系統認定的發家致富奔小康,那麼就得讓整個荊州子民都富裕起來。當然,在韓明這裡是沒有什麼先富帶動後富的計畫。

    就是一股腦的一起來,農業商業兩手齊抓。

    韓明走向府邸門前,周倉已經按照韓明的要求將馬車準備好了。掃了一眼,在馬車之後還有一個長長的隊伍,每個人都拉著一個獨輪車。

    這支隊伍之前就幫韓明往文聘的軍營裡送過糧,如今都是熟悉的面孔了。

    韓明站立在馬車一側,遠眺人群,扯著嗓子高聲喊道:「諸位,今日隨我去各村落送糧種,傍晚回來時沒人都分些糧種,另外可得銀錢一百。」

    前番這些人給韓明做事送牲口,一個個拿了錢不說還大吃了一頓。韓明待人極為友善,這也讓這些人對韓明更外親近。更加願意給韓明做事。

    此刻韓明一聲吆喝,眾人都應聲。

    見大家都應了,韓明笑了笑:「那好,我們先去蒯良大人的府上搬麥種。」

    「走,去蒯大人府上搬麥種。」

    一行人浩浩蕩蕩,至蒯府門前時瞬間將蒯府給圍的水洩不通。若不是蒯府的家丁見過韓明,知道是別駕大人,怕是要以為是土匪來打劫了。

    一下人上前,躬身說道:「韓大人,蒯大人不在府內。」

    韓明笑著擺擺手:「不要緊,我不是來找他的。」一轉身,韓明大手一揮:「推車的排好隊伍,去蒯府後院,那裡是糧倉,隨我去弄糧種。」

    原本是打算跟蒯良打個招呼的,但是既然如今蒯良不在,韓明就自己作主了。

    轉了個彎,十來個小型的糧草就在眼前。這裡面存放的可都是韓明從系統那兌換來的麥種長出來的,功能一模一樣。

    這些人裝車的速度很快,沒多大一會就裝滿了所有的獨輪車。等周倉向韓明報告此事的時候,韓明才反應過來。他本以為還要多一會,正打盹呢。

    「好了是吧,那你前面帶路,先去最近的那個什麼村?」

    「鄭村!」周倉回了句。

    韓明點點頭:「對,先去鄭村。」

    一行人在韓明的領頭下,過橋進林,沒半個時辰。韓明就看見前方村落,遠遠的還有個大石碑,上面刻著許多小字。隨意的掃了一眼,韓明也不去關注。

    只不過那大石碑旁的榕樹上掛著一口大鐘,卻把韓明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一直那大鐘,韓明說道:「就那,去榕樹下集合。」

    村落裡不少戲耍的小兒見一行人推車而來,為首一人在馬車之上,甚是好奇。一個個的湊上來看,少數也有回家去找父母的。

    到榕樹下,韓明撿了塊大石頭,朝著那口大鐘之上猛地一敲。

    嗡……

    沉悶的鐘聲就在耳邊響起,韓明的耳朵被震得有些發麻。不過好在韓明想要的效果達到了,鐘聲一響,不知道多少的村民湊了過來。

    一眨眼的功夫,幾乎整個鄭村的村民都到了。正值除夕與上元節中間,百姓也沒什麼農活,大多數在家。所有眼下韓明能看到的,幾乎就是整個鄭村的人了。

    這些人圍在韓明一群人的外圍,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當人愈來愈多之時,一位不惑之年的大叔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探頭看著韓明,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是何人,為何敲我鄭村的議事鐘。」

    韓明也猜到,這口鐘是為了召集村民用的。

    那大叔又看了看韓明帶來的許多人,都推著獨輪車。更是好奇的去看,卻沒有看出那些獨輪車上都是何物。

    這時,一個眼尖的農婦似乎是看到了從獨輪車上麻袋中露出的麥種,當即叫道:「是麥子,獨輪車上都是麥子。」

    這個聲音瞬間炸開了鍋,任誰也想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何要帶人推著許多麥種來鄭村。要說是官府發救濟糧,一般都有提前通知的。

    韓明見那大叔仍看著自己,等他回答。想來這個大叔應該就是這鄭村的村長了,韓明也不再拖延,從獨輪車上抱起一袋麥種。

    將麥種用力舉起,給儘可能多的鄭村人看到。韓明大聲說道:「諸位鄭村的父老鄉親們,在下封蒯良蒯大人之托,往各個村字發放最新的麥種,每家每戶,均可領麥種一升。」

    韓明刻意把這件事丟在了蒯良的頭上,畢竟這麥種太過神奇,他儘量想讓自己少出點風頭。反正他在乎的是發完這些之後,百姓們能好好種糧食,自己也好完成任務。

    韓明的胳膊有些酸,幾乎所有人都看見過麥種了,也不在舉起來。放下麻袋,韓明對那大叔說道:「這位怕是鄭村的村長了吧,請你幫忙登記每家每戶來領麥種。」

    那大叔此番才算是明白了韓明的意圖,對韓明抱拳說道:「鄭涵在此替鄭村百姓謝過蒯大人,可不知這麥種有何特別之處。」

    鄭涵不傻,往日裡官府也偶爾有發放糧種的行為,但是這個日子裡發糧卻不合規矩。沒法種啊,這天怪冷的,麥種哪裡能存活。

    韓明笑了笑:「蒯大人說這些麥種諸位領了回去,只管播種就是,半月之後自見分曉。」

    鄭涵還是有些疑惑,但是鑑於韓明說是蒯大人說的,也就不好多問了。只好按照韓明的意思照做,吩咐所有人排好隊列。鄭涵找來了村子裡的戶籍簿,按照上面記載的順序,一家一家的叫喚。

    「鄭狗子,鄭三……」

    分發麥種的任務耽誤了不少時間,鄭村人口算的上多,足足四百餘戶,一千五百多人。韓明在鄭涵身旁一一看著,但凡有記載哪戶人家的孩子多了些,韓明便使人多給些麥種。

    兩個多時辰,鄭村的麥種才算完成。這個時候,一聲機械的聲音響起。

    【發家致富奔小康任務完成度,1%。】

    韓明聽到這聲音時險些一口鮮血吐出來,按照這個進度他還要去發一百家才能完成。不過轉念一想,這只是發麥種。等百姓們都種下了,麥種發芽成熟,那時完成度應該還會有增加。

    想到這,韓明的心情也好了幾分。站在高處,韓明喊道:「諸位,麥種拎回家之後,明日就播種。只按照蒯大人的話照做就是,切莫要有疑慮。」

    這一句話再次讓鄭村的村民炸開了鍋,顯然他們是不敢去這麼做的。在他們看來,這純粹就是糟蹋糧食。

    韓明也沒時間去與他們慢慢解釋,村長鄭涵是個通情理之人,韓明只囑咐鄭涵一番,讓他好生勸解村民早日種下麥種。得到鄭涵的點頭同意之後,韓明便離開了鄭村。

    「快快快,趕往下個村,叫什麼柳溪村還是啥的?」

    韓明催促著隊伍的行進速度,正常耽誤太久,韓明還指望今日多分發幾個村子。

    在韓明的身後,鄭涵與鄭村的村民都看著他們的離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48
097.黃村婉貞

    韓明領導的發糧大隊輾轉反側,一日之內跑了三個村落。百車麥種分發殆盡,第一日的發糧結束,韓明的善人系統的發家致富奔小康任務的完成度也到了3%。

    次日一早,應韓明的要求。所有人早早就到齊了,依舊如昨日一般往蒯府後的糧倉進發。奇怪的是,今日韓明依舊是沒有看到蒯良的身影。

    也不糾結與這小子究竟是做什麼去了,韓明直接讓人將麥種裝車。

    蒯府的下人和糧倉的守衛看著韓明一行人,就如同看到打劫的犯罪團夥一般。蒯良辛辛苦苦存著的幾倉麥種,被這些人兩日用車拖拉,幾乎少了大半。

    那叫一個心疼,可是多數下人還是知道的,他們的蒯大人就是韓別駕的弟子。就算心疼,哪裡又能阻攔。

    今日韓明沒有乘坐馬車,他的精神狀態好多了。為了不拖這獨輪車隊的後腿,韓明今日是騎馬。

    立於高頭大馬之上,韓明看著一干人裝車完畢。掃視一眼,下令道:「走走走,加快速度去分發麥種。今日我的目標是至少四個村子,大家加把勁。」

    眾人紛紛待命,心裡還在想著。昨日若不是別駕大人乘馬車,速度還沒我等推車獨輪車快,說不定就發了四個村子了。

    襄陽城極大,總共有大小村落幾十處。若是速度慢了,怕是到了上元節都分發不完。

    昨日有了經驗,今日辦事的效率明顯就快了足足一倍。一個半時辰,韓明帶領的獨輪車隊就順利的發完了一個村子,並且向第二個村子進發。

    韓明馳騁於大馬之上,身後的車隊速度竟然不緊不慢的一直緊跟其後。絲毫沒有因為韓明的大馬速度過快而被甩脫,這到是讓韓明蠻意外的。

    看來是獎勵豐厚讓這些人的幹勁十足,韓明看著身後的大隊。

    前方又是個新的村子,叫什麼韓明也不太清楚。遠遠的,韓明就能看見。這村子的百姓們都拿著各色的麻袋在村口等著韓明這一行人,翹首以盼等著發糧大隊。

    「看,是蒯大人的發糧隊來了。」

    「我就說是真的,昨日在鄰村就聽說了,你們還不信,得虧老村長打聽了我所說屬實。」

    「蒯大人如此,也對虧如今荊州牧愛民如子。」

    ……

    議論聲不絕於耳,老村長白髮佝僂,猛地一杵枴杖喝道:「官府之事,其能非議,排好隊就是,切莫失言。」

    被老村長的高聲一喝,村民紛紛住口不言。只是手上麻袋已經就緒,等著發糧大隊。

    周倉瞅了眼前方,對韓明說道:「大人,村民聽到消息,都在等著呢。」

    韓明也看到了這一幕,既然村民都在等,那就省去了不少時間。韓明倒樂意如此,他現在可是在爭分奪秒爭取早日把糧食分發給襄陽的每一處村落。

    眨眼間,車隊就到了村民集合處。

    韓明驅馬向前,在一顆大樹之下下馬,周倉接過韁繩把韓明的坐騎給拴住。

    韓明徑直走向那老村長:「您老是這村的村長吧,村民的戶籍簿可準備好了。」

    老村長激動不已,連連對韓明施禮:「大人,都準備好了,就等大人發麥種了。」

    既然所有事情都準備好,韓明也不耽擱,沖周倉說道:「元福,與老村長按照戶籍簿登記發糧,速度要快。」

    周倉的辦事效率也很快,這個村子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發放完畢。韓明也不再留戀,趕忙上馬,再次奔向下一個村子。

    一行人在老村長與諸位村民的注目之下迅速離開,片刻就不見了身影。

    村落之中,老村長滿面笑容,等村民都離開之後,身邊只一人牽著幾歲小女未曾離去。

    老村長看出此人眼中的異常,笑著走到他身前,問道:「承彥,為何大家都回了,你卻牽著小女仍在此處。」

    那被叫做承彥的男人手中牽著小女黃頭發黑皮膚,長的不是很好看。被老村長這麼一問,承彥見禮,笑道:「黃老,小女心煩,便帶她在村外散心。」

    老村長也沒多問,只是與承彥隨意聊了幾句便離開。

    待老村長走後,那承彥手中牽著的小女昂著腦袋對他說道:「父親,糧種不是蒯大人下令分發的。」

    承彥一笑,問女兒:「婉貞如何得知?」

    婉貞小嘴一呶,笑嘻嘻的說道:「蒯大人這兩日似是去江夏了,若是蒯大人交待的任務,起初也得親自看看進展。但蒯大人沒有,此其一。」

    婉貞說完一句,見父親肯定的點點頭,又說道:「那領頭的大人無論氣勢還是風度,都超於常人,必不是尋常小官。想必不低於蒯大人,此其二。其三,看那人的心態,分明對此事很是上心,那種程度分明就是自己急於處理此事。」

    承彥笑了笑,抱起只有五歲大的女兒,用帶著鬍渣的下巴在女兒的臉上蹭了蹭:「婉貞果然聰慧,為父告訴你。那人是從你二姨和三舅手中幫劉荊州奪得州牧的韓明,身為別駕,自然氣度不輸蒯良。」

    被抱在手上的婉貞看著父親說著這些,但是似乎並沒有憎恨那韓明的意思。嘟著嘴說道:「父親,您多次囑咐二姨和三舅不可太過跋扈,可是他們不聽您的,有如此結果也是意料之中。」

    「婉貞乖,隨為父回家。」

    承彥抱著婉貞往回走,這個黃村,他黃家可是大戶。雖然也有些權勢名望,但卻不曾想過要藉機報復韓明。他在襄陽也有些名望,更是通情理之人。

    蔡氏與蔡瑁實在是太過跋扈,遭此變故也是應得,這點連他五歲的女兒都知道,他又如何不懂。

    婉貞被父親抱著,腦袋還在看著韓明他們離去的地方。她也聽過父親與母親為韓明的事情爭執,在她心裡那個男人甚有本事。

    若是將來要嫁人,必要嫁個如此才士。小婉貞在父親的背上,攥著小拳頭想著。

    那邊仍在村落裡發糧的韓明,兀自打了個噴嚏,還以為是自己著涼了,緊了緊衣衫繼續吩咐周倉加快速度。他卻不知,一個小蘿莉在心裡已經把他定為未來找夫君的標準。

    若是知道,怕他要苦笑不已。

    「好了麼,快快快,往下個村子。」

    韓明又催促著隊伍加快速度,這幾日他要把心思都放在發糧上來。

    這一日韓明的車隊分了整整六個村子,任務完成度也到了百分之九。回府之後,母親擔心他終日勞纍纍壞了,早已給他燉上了高湯補身子。

    吃過晚膳,韓明在秀兒的伺候下早早休息了。妹妹韓靈靈也沒有打擾他,對於那個小姑娘韓明是沒辦法了。現在幾乎都是把心思放在了劉琦身上,二人的感情與日俱增。

    躺在被窩裡,韓明喃喃自語:過不了多久,怕是自己就要成為州牧的小舅子了。這天下,幫他打下也不虧。

    幾日來,韓明的心思都在發糧上了。蒯良還在江夏未歸,韓明自然是沒有與他照面過。對於那讓荊州非糧戶的經商計畫,韓明打算等蒯良回來再做商討完善。

    奔波了數日,韓明的任務完成度竟然達到了百分之四十。襄陽的大小村落幾乎都到了,當然還有些偏遠的韓明沒有顧及到。今日是打算把這些村子的麥種都發放下去,那襄陽的任務就差不多完成了。

    等整個襄陽發放下去,荊州的其他郡縣韓明就不打算親自去跑了。兩日之後可是他的大婚之日,母親早已把媒人請好,聘禮也下過了,只等完婚。

    而之前韓明帶來的孔融和陳群二人,目前還沒有消息。韓明也顧不上找人去尋了,等他倆視察完情況,效力荊州是跑不了了。

    到了傍晚,韓明累的快散架了,整個襄陽都發完了。任務已經完成了45%還有沒有遺漏的,韓明打算讓周倉明日去跑一趟。

    書房之中,韓明就著燭光,親自在書寫請帖。與自己關係稍微親近熟絡的,一一填寫。忙完了大事,婚事自然是不能大意。

    秀兒在韓明的身後,看著自己未來的夫君在為自己的婚事寫著請帖,心中的幸福感難以言表。只是看著韓明,獨自痴痴的笑著。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49
098.大婚前夕

     請帖都由韓府的下人們分送,半日之內所有的請帖都發放完畢。明日就是韓明的大婚之日,秀兒被娘家人帶回去了。今日韓明倒是沒了人貼身照顧,不過韓明為人獨立,沒有秀兒也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好。

    韓黃氏一早就在府上忙前忙後,今日丨她算是把女兒韓靈靈給留住了。母女倆張羅著在佈置新房,當然貼喜字也是二人承包了。

    那些喜字的紙張算上乘了,但是在韓明的眼裡也是與廁紙無異。好在是用染料染紅之後就看不出紙張的質地,偌大的韓府四處都是鮮紅一片。

    這場景,喜慶無比。

    看著這些,韓明還在思量,是不是找個時間把後世造紙的技術默寫出來。有了好紙,往後什麼事情都要方便些。倒也省的每次看書,或者處理公文都要弄厚厚一摞的竹簡。

    關於後世完善的造紙術,韓明還是有些瞭解的。

    韓明此時也難得清閒了會,就幫忙一起佈置了。人多力量大這話不假,佈置偌大的韓府也只用了兩個時辰。

    看著眼前的府邸,韓明似乎有一種走錯家的感覺。完全可以用煥然一新來形容,從裡到外的喜慶給人一種很強的感染力。韓明看著房子,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怎麼也沒料到,兩世為人,第一次成婚竟然是在東漢末年。也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婚禮將會有無數的名士來參加。而且這些人,都曾是自己在書中看到極為景仰的名士。

    現在的他無疑是走在了成功的道路上,未來當然會更好。

    此日一早,韓黃氏與韓靈靈就守候在門前親自迎接前來道喜的人。當初南村的街坊鄰居,還有不少韓明都只有過一面之緣的人都來了。

    葉縣那些百姓,竟然也派來了不少代表。韓明也不知這些人是從和得知自己要成婚的消息,但是既然是來道喜的,韓黃氏都一一請進府上。

    幾個老翁手提著幾籃子雞蛋,手中紅布包著些許銀錢也算是賀禮了。

    老翁將那緊捏著皺巴的紅布親自遞到了韓明的手上:「韓大人,當初多虧了您。不然我葉縣百姓就指望不上活到今日了,這紅布包裡是葉縣百姓湊的一點心意,還望韓大人不要嫌棄。」

    韓明看著老翁的模樣,雖然很是不想收這份禮,可是人家臉上的態度很堅決。無奈之下,韓明也只好接過。只想著往後多多督促劉琦為百姓造福,也算是給這些窮苦百姓造福了。

    「來,老人家裡面請。」

    韓明迎了不少人,將幾位老翁送進堂院之後。身後又有不小的動靜,韓明不緊不慢,忙著又打算去接待。

    來人是個男子,年紀與孔融估計相差無幾。男子牽著個黃髮黑膚的女兒,朝著韓明走了過來。看著這二人,韓明有些好奇的想著,這又是哪個村落的?

    小姑娘頭髮黃的,缺鋅啊!得多補補。

    韓明迎了上去,抱拳見禮,好奇問道:「不知閣下是?」

    男子笑著還禮,牽著的女兒也躬身給韓明行禮。「草民黃承彥,前些日子韓別駕在黃村分發麥種,得了些好處,今日特攜小女一同來為韓別駕道喜。」

    哦,黃村的村民。這些人,得了這點好處就要來為自己道喜,看來都是淳樸之人啊。韓明笑嘻嘻的作勢要將二人帶往堂院,沒走兩步就突然愣住了。

    轉身看了看那男子與其牽著的小女孩,疑惑的問道:「你說你叫啥?」

    男子躬身,再答:「草民黃承彥,不知韓別駕?」

    黃承彥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好奇韓明為何對自己的名字有此疑問,按理說自己不過來道喜的,應該如同前面那些人一樣隨便問問就帶進去的。

    黃承彥也沒有想是自己的名氣讓韓明知道,畢竟偌大荊州名士多少,他不過其中很不明顯的一人而已。

    黃承彥,黃承彥。那這個缺鋅的小女孩就是黃月英了,或者說是另外一個名字叫做黃婉貞。這黃月英也不醜啊,雖說皮膚黝丨黑,頭髮又黃,但是能看得出來五官還算標緻。

    看來民間傳聞黃月英是個醜女,完全不可信。諸葛亮那廝完全佔了便宜,得了個才女,還標緻的很。額,貌似諸葛亮這個時候還是個正太,不想了不想了。

    韓明將這些心思深埋在心裡,沒有表露。

    將二人送入後堂之後,韓明在想今日這黃承彥父女二人。如今的黃承彥只能說是個小名士,與蒯家二龍那樣的根本沒法比。

    巧,實在是巧。要是我想個辦法把黃承彥的女兒許配給其他人,那諸葛小正太不是得哭死。

    接完了一波又一波的道喜之人,荊州的大官們也陸續趕來。這些官家可是沒有百姓那般能起早,雖然也是趕早來了,可是內裡做的百姓們已經夠十來桌了。

    第一個到的大人物是劉琦,身為韓明的弟子,又是荊州牧,來的算早的了。

    劉琦在韓明這也沒有什麼架子,進門之後看見韓明便連忙趕了上來。

    「先生,先生,可不好了。」劉琦著急忙慌的,一臉焦急。在劉琦的身後,還跟著不少親衛。

    韓明看著這一幕,臉上已經鎮定無比。只質問道:「琦何故大驚小怪,為師大婚之日,如何不好了?」

    劉琦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連忙欠身,改口道:「先生,方才我聽下人說黃承彥來了?他可是蔡瑁的姐夫啊,莫不是來鬧事的!他在哪,琦這就讓親衛給他轟出去。」

    蔡瑁的姐夫?經劉琦這麼一提醒,韓明才反應過來。他印象之中黃承彥好像是蔡諷的大女婿,蔡諷正是蔡瑁的父親。

    可是想到方才見到黃承彥時的樣子,韓明打消了疑慮。那分明就是真心來道賀的,鬧事一說完全談不上。哪怕是黃承彥使詐瞞過他也絕不可能,韓明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黃承彥此時名氣不大,但也是有識人之明的名士,斷然是不會在襄陽,而且在自己大婚的時候就來鬧事的。更何況,哪有鬧事還帶著女兒來的。

    出了事自己跑不跑的掉不說,女兒是鐵定跑不了的。黃承彥沒這麼傻,所以完全不用擔心。

    打消了這一層顧慮,韓明的心裡也產生了一種新的念頭。那黃承彥究竟是來幹嘛的,為何黃村的代表人物就是他。這裡面,肯定是有蹊蹺的。

    不過韓明看著身前劉琦那不成器的模樣,也沒心思去管許多。斥責道:「琦不必多慮,黃承彥父女真心道賀而來。倒是你,都是荊州之主了,做事還是這般沒有分寸,快讓親衛退下。」

    韓明與劉琦說話,絲毫不顧及二人的官位高低之分。他是老師,是先生,為人師即為人父。在這個時代,尊師重道是極為重要的一條準則。

    走到哪都跑不了的事情,劉琦雖然與自己年紀相仿。但是既然拜入了自己的門下,那他韓明就如同劉琦的父親一樣。

    韓明每每有機會,都要指點劉琦幾句。這個可是他未來要輔佐的君王,而且有可能是他的妹丨夫,不能讓他一直沒有作為。最起碼,要給他培養出一種帝王氣概。

    劉琦自知魯莽,暗自自責。

    此時,門外一聲通報。「北海孔融,許昌陳群,二人來賀。」

    韓明聽到此話,嚴重閃過一絲得意。終於來了麼,看來這些日子的視察已經讓二人打定了主意。看了眼身邊的劉琦,韓明乾咳了一聲。

    「琦,拿出點氣魄來,為師給你引薦兩員能臣,將來可佐你處理荊州大小事務。」

    劉琦聞言,立馬擺正姿態。其實他除了在韓明的面前,任何時候都有一種大家之范。或許是因為他是韓明一手扶持起來的,也或許他知道自己對比韓明確實有太多不足,才會如此。

    這一正姿,劉琦一州之主的模樣顯露無遺。

    這時,孔融,陳群二人剛好走了進來。見韓明,紛紛湊了過來。不過二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韓明身旁的劉琦,各自心裡有了自己的判斷。

    韓明上前,攙著二人的手笑道:「文舉,長文,你二人總算來了。常信可是每日翹首以盼,就等你二人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49
099.多吃菠菜

    孔融陳群二人不緊不慢,朝前一步。

    「孔融(陳群)見過韓別駕,今日特來恭賀別駕新婚。」兩人行文人禮節,與之前對韓明的禮節並不一樣。

    韓明也是注意到這點細微的改變,不過他卻沒有過多的在意。這二人是要拉攏來荊州為劉琦做事的,那麼既然如今三人都在這,那就給介紹一番。

    拱手對身旁劉琦,「文舉,長文,這是荊州牧。」說完這一句,韓明又躬身對劉琦說道:「秉州牧,這二位就是明前番與您提起過的北海孔融,許昌陳群。二人皆有經天緯地之才,是不可多得的賢士。」

    孔融和陳群目前還是外人,韓明在二人面前,對劉琦自然是要恭敬一些。以免給二人造成一種劉琦壓不住手下能臣的感覺,那就不好。

    劉琦方才被韓明提點了幾句,當下.身姿站定,穩穩的點點頭。「吾師曾多次提前二位才士,多有誇讚,今日劉琦有幸得見,實乃琦之幸。」

    韓明在劉琦身側暗自點頭,劉琦還是很上道的。只是還有些年輕,多加提點提升的空間很大。

    此番劉琦對眼前二人,一沒有擺一州之主的架子,也讓人覺得有禮賢下士之風。雖然二者都表現的不是很明顯,但也算是劉琦能拿捏的最好程度了。

    孔融陳群二人見劉琦如此,頓覺此次襄陽之行算是來對了。二人的心裡,把劉琦與他父親劉表劃開了界限。雖為父子,但是在這一點之上,劉琦要遠勝劉表十倍有餘。

    「見過荊州牧。」

    二人行禮也不是文人禮,而是下屬見到長官的禮儀。這一點被韓明看在眼裡,劉琦也是盡收眼底。

    有門。這二人是打算來荊州發展了。

    劉琦也不多言,擺手相請:「二位,今日吾師新婚,就由我這做弟子的帶二位入堂。」

    三人走後,韓明在身後滿意的點點頭。劉琦做的很好了,至少他兩世為人的經驗也只能讓他在這種情況下比劉琦表現要好那麼一點。

    孺子可教。

    這是韓明最衷心的想法,至少劉琦在與自己相識之後,的確是一點點的在改變。最後能做到什麼模樣,韓明不知道。但是他相信,絕對不會很差。

    哪怕將來劉琦的表現遠差於曹操劉備孫權這三人,想必也相差無幾。

    之後韓明忙了一堆婚禮的事宜,筵席才正式開始。今日來人頗多,方才那三人。還有荊州一干文武,甚至許多韓明之前也沒打過交道的都來。

    筵席之上,韓明被典韋甘寧這些武將灌了不少酒。雖說這個年代的酒度數不高,但是就那麼一碗一碗跟水似地灌下去,韓明還是頭暈不已。

    就因為這個,一場筵席下來,韓明愣是跑了三次茅房。其中有兩次是因為喝多了,跑去吐一吐。

    此刻筵席已散,來賓零零散散的開始退去。韓明醉醺醺的依靠在堂內大柱上看著這一幕幕,多數人走時與他交談都未曾聽清楚別人說的是什麼。

    韓明腦子暈沉沉的,感覺整個內堂所有的東西都在搖晃。那桌子,茶几,還有背後靠著的樑柱似乎都調皮的在逗他玩樂,晃悠個不停。

    這種感覺著實難受,韓明慌忙閉上眼睛,再看下去怕是就要繼續吐了。

    韓明靠在大柱之上,身旁響起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

    「父親,韓別駕似是醉了。」

    「是醉了,怎麼樣,今日帶你來見識了韓別駕的婚宴,卻也不見你與心目中的英雄交談?」

    「父親笑話婉貞,婉貞不理父親了。」

    黃承彥只看了眼依在大柱之上如同一灘爛泥的韓明,轉身去追那羞紅了臉往門外跑的女兒。臉上卻佈滿了笑意,只道是小女年幼,崇慕像韓明這般的年輕才士,也未曾多想。

    就如同小女孩愛慕鄰居大哥哥似的感覺。

    韓明只覺自己暈沉沉的時候有人在自己身邊交談,只是無奈不敢睜開眼睛。他實在是不想看那些桌椅在晃動,不然真的忍不住會吐出來。雖然這樣閉眼靠著大柱,他也感覺有些晃動,但是要好些。

    憑感覺他猜測在他身邊交談的二人是黃承彥父女二人,只是他不知道二人在說著什麼。

    是黃月英,那小姑娘頭髮太黃了。韓明暈乎乎的腦子裡想著這個,兀自支撐著自己張口喊了一嗓子。

    「頭髮黃,是缺鋅,多吃菠菜。」

    那邊剛剛跑到門口的黃承彥與黃月英二人聽到身後韓明突兀的說了這麼一句,兩人面面相覷。看向對方的眼神里布滿疑問,根本不知道缺鋅是什麼概念,更加不知道菠菜究竟為何物。

    回頭看了眼韓明,喊完了這一嗓子,依舊如爛泥般靠在柱子上,只是這會都坐到了地上。

    許是喝醉了胡言亂語吧?黃月英看著韓明,也沒有再過深究方才韓明那一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便拉著父親黃承彥的手,二人離開了韓府。

    「多吃菠菜,還能治貧血,小姑娘營養不.良才會顯得不好看。」

    韓明靠到在大柱下方,嘴裡胡言亂語的一會這一會那的。

    忙碌的下人們找了半天韓別駕,倒是韓靈靈眼睛,從繁亂的內堂找到了已經近乎躺在地上的韓明。也不知兄長嘴中嘟囔著什麼,韓靈靈使出全身氣力去扶。

    「怎的這麼重,無雙哥,來幫我扶扶我哥。」韓靈靈左右尋求幫助,看到了不遠處還未離去的潘鳳,當即求救。

    潘鳳瞧見這邊,大步的衝了過來。「來了來了,潘鳳來了。」

    韓明被韓靈靈這麼撐著,聽到耳邊似乎炸雷一般的喊聲。忿忿皺著鼻子罵了一句:「是無雙吧,跟炸雷似地,小點聲。」

    潘鳳這才剛扶到韓明,就被這麼罵了一句,傻傻的苦笑。「靈靈,你說先生到底是喝多了還是沒喝多,怎的就知道是我。」

    韓靈靈掩嘴一笑:「無雙哥,你那嗓子大的跟春雷似地,死人都能給震活咯,更別說我哥只是喝多了。」

    「走走走,給先生背新房去,大婚之日,**一刻值千金呢。」

    潘鳳齜著牙笑著,把韓明輕輕一拎就弄到了背上。後腦猛地挨了一記狠拍,回頭看看,正是暈在自己背上的先生韓明。

    「小點聲,吵不吵。」

    這回潘鳳學乖了,一路抿著嘴半個字都不敢吐出來。潘鳳人高馬大,步子自然也邁的不小,雖然不敢快速奔跑怕把韓明給顛吐了,也只是幾步就將韓明送到了新房外。

    韓靈靈輕輕推開門,屋內點著無數的紅燭,一片紅亮。透過燭光,韓靈靈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秀兒正坐在chuang榻上等著自己的兄長呢。

    掩嘴一笑,韓靈靈在潘鳳耳邊小聲說道:「無雙哥,把我哥往屋裡丟就可以了,放在門內,我秀兒姐會來扶的。」

    潘鳳撓了撓後腦勺,想想也是,這新房哪能亂闖。

    一把將韓明從背上揪下來,順勢輕輕的放在了屋內,小心的帶好門。

    韓靈靈扯著嗓子喊了一句:「秀兒姐,我哥幫你擱門口了,你自己扶一下啊。」

    韓靈靈喊完,笑著催促潘鳳快快離去,自己也邁著小碎步跑開。

    韓明躺在屋內,背靠在門上,心裡暗罵了一句:這妹妹,果然不是親的,哪有讓人把哥哥隨意往屋裡丟的說法。要不是要吐的急,韓明方才都想伸手給那個調皮妹妹腦瓜子上狠狠來一下子了。

    不過韓明卻沒躺一會,秀兒就過來了。

    「夫君,張嘴先喝口醒酒茶。」秀兒怕直接扶韓明會讓韓明忍不住吐出來,就先端了杯早已備下的醒酒茶。

    韓明只是本能的聽到這話張了張嘴,就趕到一股醇香的茶水灌入了自己的肚子。好在秀兒格外小心,不然已他現在這副爛泥樣,只怕是要嗆著了。

    喂過韓明醒酒茶之後,秀兒稍等了片刻,見韓明臉上猙獰的表情有所好轉,這才伸手去攙扶韓明。

    暈暈乎乎的韓明此刻只感覺自己跌入了溫香軟玉之間,鼻子旁都是清香的味道,聞了幾下那翻江倒海的肚子都不是那麼難受了。

    秀兒攙扶著韓明,艱難的將他拖到了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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