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大軍師 作者:離人賦(連載中)

 
Babcorn 2015-6-9 15:53:1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 57062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50
100.印度啥油

    就這麼被秀兒翻來覆去的折騰著,韓明卻完全沒有醒轉的意思。

    當然,這裡的折騰並不是……

    咳咳。

    秀兒細心的緊,怕把韓明翻的太狠會讓他反胃。一舉一動間,秀兒都是仔細再仔細。因為過於細心,所有動作當然也要慢了許多。

    幫韓明脫去外衣,洗臉擦腳之類的一干小事,秀兒竟然生生的從戌時忙到的快到了子時。

    直到所有事情都忙完,韓明也沒有醒。秀兒見自己夫君著實是喝多了,就這麼痴痴的看了韓明許久。想來今日自己的洞房花燭,就是要這麼被韓明給睡過去了。

    是的,睡過去。本身洞房花燭就是要睡過去的,可是卻不是眼前這種事睡過去。此睡非彼睡……

    秀兒想著想著,臉上竟然羞得滾燙。那白嫩嫩的小臉也愈發紅了,當然不是因為紅燭的緣故,而是羞。

    怎麼能想那些,既然嫁給了夫君,那他總歸是要寵幸自己的。秀兒為自己方才想的那些覺得很是難為情,好在韓明睡得踏實,也沒有發現。

    安心之下,秀兒也開始解掉身上衣衫,準備躺下休息。

    門外燈火通明,竟然在這快半夜的時候熱鬧無比。先前秀兒倒是沒注意,此刻忙完了韓明的事情打算睡了,這才發現。從被窩中鑽出了半個身子,探頭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

    窗戶都關的很嚴實,秀兒只能感覺到外面很亮,但是卻看不見。

    今日是上元佳節,想是百姓們都熱鬧的在慶祝呢。這幾日秀兒的心思全部在自己的婚事之上,哪裡留意過這些。直到此刻她才想起來。

    重新鑽入被窩,秀兒探手想要去碰一碰自己的夫君,卻又不好意思。幾番試探最終也無果,小臉滾燙,秀兒只好作罷。

    韓明迷迷糊糊的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陣的急促呼吸聲,這是讓他心怦怦直跳的激動之聲。當然還有最為讓他心煩的聲音,那是門外傳來的,似乎是大街上有什麼熱鬧的,聲音太過吵鬧,這才能聽見。

    醒酒茶的作用經過許久也完全發揮了,加上韓明本身體.內的酒精也散去了不少,如今已是不醉了。只是渾身疲軟,韓明懶得動彈。

    迷迷糊的,韓明側過身子,嘴巴貼在秀兒的臉龐也絲毫不知:「秀兒,今日是什麼日子,怎麼這麼熱鬧?」

    秀兒被韓明這樣貼近的講話,韓明那帶著酒氣也有其獨特氣味的氣息都貼在了秀兒的臉上,秀兒只覺得那氣格外的燙,灼的小臉另樣的熱。

    「夫君,今日是我們的大婚之日,也是上元佳節。」秀兒雙手貼在胸口褻.衣之上,緊緊的攥著。

    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在想到接下來自己即將要面臨的事情,就緊張無比。雖然知道今日洞房花燭這是必不可少的環節,但是秀兒還是放不開自己。

    或許等夫君真正碰秀兒的時候,秀兒才能釋然吧。秀兒如是想到,竟然如同自問自答般的又點了點頭。

    一旁的韓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讓身旁的秀兒緊張不已,仍懶惰的沒有睜開雙眼。只是默默的說了句:「哦,上元節,上元節好啊,有元宵吃。」

    秀兒痴痴一笑,心道夫君著實可愛,竟然還迷迷糊的還想著吃元宵。

    上元節。等等!

    韓明猛地坐了起來,剛剛腦海之中閃現的這五個字如一道驚雷,正中腦門。他疲軟的四肢也不知一時間哪裡來的力氣,被子都險些被他掀開。

    身旁的秀兒雙手緊緊攥住被角,險些讓被子飛起,那樣她可不是得被夫君看完了。雖然知道那是必然的,可是她也不希望是以這種情況讓韓明看到。

    猛然坐起的韓明衝著身邊看了一眼,秀兒兩個烏黑鋥亮的眼睛正看著自己。在這火紅的燭光之下,秀兒異樣的好看。

    「秀兒,什麼時辰了?」

    「夫君,快到子時了。」

    子時,韓明再次如遭雷劈。猛地掀開自己身上的被子就往床下跑,怕秀兒疑惑,又回頭說了一句:「為夫小解……」

    「夫君,外面天涼,披件衣服。」秀兒看著韓明出門,怕是也沒有聽到自己的叫喊,只在被窩裡傻傻的自問:「小解與子時有何關係?為何夫君聽到子時那般奇怪,搞不懂……」

    韓明著急,完全就沒心思穿什麼衣服。躲在茅房之內,韓明被那透風的茅房吹的身上直發抖。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汗毛也冷的豎了起來。

    都快子時了,希望還來得及。

    「該死的系統,快給我吭聲。」韓明有些惱怒,若是系統早些提醒自己,他就也不需要現在受這份罪。系統的東西是可以等等再兌換,但是必須先激活。

    之前除夕夜,韓明沒急著兌換,險些就誤了大事。好在當是系統提醒過了,那就是激活了。此番若是沒激活,那就完全錯失了一個機會。

    【傳統節日上元佳節來臨,請問是否進行抽獎。】

    抽抽抽,抽你個泥腿子,害的我凍得這麼慘。韓明怒罵系統,抱怨著。

    本不想進行抽獎,但是此刻尿意來襲,想藉著小解的時間看看系統有那些獎勵也是不錯的。「先看看有什麼東西,快點,凍著呢。」

    一邊痛快著解決尿意,哼著小曲兒注意著系統的選項。

    【物品類:1.盜版光碟,2.一碗熱湯圓,3.印度神油,4.良馬十匹;技能類:1.造船術,2.蠱毒術,3.光陰術,4.胸口碎大石。】

    韓明憋了許久,愣是看完所有的獎勵項目極其介紹都完全沒有尿完的意思。

    這一次的獎勵,很明顯的那技能類有著兩樣神技,糞便是造船術和光陰術。造船術不用說,天下各種船隻。見過的沒見過的,現代的未來的,只要是已經出現過的(韓明前世的世界裡出現過也算),韓明都能輕易繪畫出那船的製造圖紙。

    毫不誇張的說,得了這個技能無疑是等於無數張製造圖紙。雖然類別統一,但是勝過於種類繁多。如果有了這個技能,那韓明甚至連航空母艦的圖紙都能畫出來了。

    不過,那些都是虛的,造不出來也白搭。

    光陰術無疑是神技中的神技,韓明可以對任何一人使用這個技能,然後可以決定他的年齡增長幾歲。當然,舉個例子說。若是韓明讓自己增長了十歲,那麼他就是二十七了。而且他原本如果能活70歲,使用此技能之後就能活80歲。

    用光陰術增長的年齡是不會扣除的,只是讓被施法者長大些。當然,這項技能沒有副作用。用過之後不會讓人懷疑,就如同當初的身份卡一般。

    人們會在本能裡認為,你就是這個年齡。哪怕韓明讓一個兒子的年齡比爸爸還大,也不會讓任何人覺得意外。

    神技,絕對的神技。我就要這個了,韓明在看到這個技能介紹時就如是想到。

    至於技能類裡的另外兩個技能,韓明不想看來。一個是跑江湖混飯吃的技能,另外一個在他看來得了之後就跟老巫婆似地。

    物品類這次在韓明看來沒有任何的好東西,逗比太多,竟然高達兩個,不再關注。不過其中的一個逗比選項若是放在平時,韓明看都不會看一眼就會直接排除,此時卻是有著一點興趣。

    韓明低頭看著自己下方的水龍頭,想了想那個逗比選項。

    我今日是不是洞房花燭?那用那個逗比獎勵,是不是可以幫助我身.下這個水龍頭加強加強。那個逗比選項經過系統的處理,可是永久加強的神藥啊。

    值得考慮!

    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想到這,韓明似乎忘卻了自己被凍得直發抖。咬著直打顫的牙齒哆哆嗦的說道:「那啥,開獎,開不到這個逗比物品選項,老子撕票了。」

    這是第一次韓明威脅系統,雖然他知道這並沒有用處。

    咬著牙,雙臂環抱著自己爭取少讓溫度流失一點。韓明在堅持,看著那三盞跑馬燈在飛快的旋轉。嘴裡在不停的念叨著:神油,神油,老子要神油。

    第一個跑馬燈停了下來——造船術。

    在這之後沒多時,第二個跑馬燈也停了下來——光陰術。

    竟然不是神油,系統你這是逼我撕票啊。韓明的眼神裡充滿殺氣,此刻腦子已經糊塗了,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兩個得到的項目都是自己想要的,並且先前已經給出了神技的評價。

    第三個不是神油我就撕票!

    【恭喜您獲得印度神油,造船術,光陰術。】

    得了,兌換!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51
101.洞房花燭

    新婚之日,又是洞房花燭夜之時。什麼造船術,什麼光陰術。這些都是浮雲,神油才是實打實的。

    從茅房之內迅速出來,當然,這個時間點內韓明已經用過了系統的獎勵神油。外敷完畢,永久性的加強可不是開玩笑。這一刻韓明的步子變快了,倒不是因為外面天氣太冷的緣故。

    其實敷完神油那一刻之後,韓明就感覺身上火.熱的。一時間整個人都精神百倍,什麼醉酒後遺症,什麼寒風刺骨,都完全被他如今這副鋼筋鐵骨般的身軀給抵擋住。

    輕輕推開.房門,韓明讓自己略微冷靜了些。男人雖然有那方面的欲.望,但是總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由下半身支配的牲口不是。

    「秀兒,為夫回來了。」

    韓明衝著紅燭瑩亮的床榻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床榻之上,新婚妻子秀兒裹著被縟,只露出了兩個大眼睛看著韓明。

    秀兒想到外面天氣寒冷,茅房那種地方雖然有擋風的門牆,可是韓明衣著單薄,不免有些擔心:「夫君怎麼去了許久,也不怕凍壞了身子麼?」

    「不冷,不冷。」

    韓明掀開被縟一角,麻利的爬上了床去。

    「怎麼可能不冷,夫君莫要誆騙秀兒。」

    秀兒探過身子,去抱住韓明。想要以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韓明冰冷的身體,可是當她剛剛觸碰到韓明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異常。

    夫君的身子怎麼火.熱如斯,外面明明寒氣逼人,又吹著涼風。去了許久,莫說手腳冰涼,至少也應該是冷的。可是秀兒觸碰到的身體,是那麼的炙熱,甚至可以用滾燙來形容。

    不敢相信的秀兒將一直稚嫩白.皙的小手探出被縟,一股寒風逼上。秀兒感覺只這一下,原本暖熱的手臂就變得冰涼如鐵。

    韓明笑了笑,秀兒這個舉動莫不說可愛至極。笑道:「秀兒,為夫沒有騙你吧。」

    秀兒傻傻的搖了搖頭,傻傻的不知緣由,那模樣更是可愛。

    原本抹了這系統的神油就讓韓明對生理方面的欲.望上升了不少,鑽進被縟之後又被秀兒關懷的抱住更是心中燥熱難當。此刻又見秀兒傻的可愛,更加難以控制。

    控制什麼,我為什麼要控制,這是我自己媳婦,今日還是我新婚之夜。

    韓明頓時想明白了,根本沒必要控制啊。想到這,韓明也不再做作。張開手臂反將環抱著自己的秀兒攏入懷中,秀兒被他這麼一抱,身體很是明顯的怔了怔。

    但是也只是那麼一下,秀兒便不再有其他異動。

    秀兒從韓明熾.熱的身體上感受到了那種強烈的欲.望,也不多想,只將腦袋深深的埋入韓明的懷抱之中。輕聲的說了一句:「夫君,你可輕著點,秀兒怕。」

    這樣一句話,讓韓明感覺自己就是頭大灰狼,而秀兒,就是只心甘情願被自己『吃』的小綿羊。

    將手探入秀兒的褻.衣之內,韓明的魔爪在那嫩滑的肌膚之上慢慢摸索,終於找到了軟滑的目標,狠狠一握。

    韓明的婚房之內,紅燭亮了一宿,上好的紅木床榻結實無比也是吱吱呀呀的一整宿都在表露自己的不滿。若是紅木床能說話,肯定是要說這兩人實在是太能折騰了。

    二人之戰直到第二天雞鳴聲起,秀兒實在是累的動彈不得,身上某處也是疼痛難當,雙眼帶著渴求的目光看著韓明才告終。

    若不是看到秀兒那般,怕是今夜的『戰神』韓明還要如此折騰個幾個時辰。

    韓明絲毫沒有疲倦,只能感嘆系統賦予的物品所帶來的能力恐怖異常。當然,韓明堅決表示,不靠這神油,自己本身也是一位『戰神』。

    究竟是也不是,怕是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

    蒯良三次趕來韓府尋找自己的先生,可是均被韓黃氏一句:二位新人至今為起而打發走了。

    當下正是午時,蒯良又一次來到了韓府。又一次被打發而歸,站在韓府門前。蒯良看著這座府邸心底有說不出的疑問:先生究竟是因為昨日飲酒過度導致難以起來,還是其他的。

    若不是因為飲酒過度,單單是新婚之夜的疲倦,那先生實在是太過驍勇。

    蒯良趕到了州牧府,向劉琦稟報先生此時仍然為起。讓劉琦一陣唏噓,暗嘆一聲:吾師果然非常人也,不管是在什麼方面,都是強於常人無數倍。

    直至韓府晚膳時,兩位新人才剛剛醒來。可算是睡了一整日,這也不能怪兩位新人,實在是折騰了一宿之後再睡就睡的太熟了,不管韓府動靜如何都是難以被吵醒。

    韓靈靈奉母親的命,前來請兄長和嫂子去用完膳。

    哼著小曲攆著碎步韓靈靈來到了韓明的新房之外,梆梆的敲了敲房門。

    「哥,秀兒姐,母親喊你二人去用晚膳。」

    房內,韓明與秀兒已經穿戴整齊。秀兒站的不是很穩,實在是被韓明給折騰的太狠,身上還難免有些疼痛。就在方才二人醒了之後,韓明又折騰了她一次,現在她能站得住就算是不錯的。

    聽到門外韓靈靈的叫喊,秀兒幫韓明正了正衣冠,調整了一下頭上的方巾。雙眼中幸福之色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夫君,去阿母那用晚膳吧。」

    韓明點了點頭,愛憐的揉了揉秀兒的腦袋,拉著秀兒嫩滑白.皙的小手往門外走去。剛出門,韓明就看到自己那調皮的妹妹正帶著滿臉的壞笑看著自己與秀兒。

    被韓靈靈這麼一瞧,秀兒滿臉通紅。

    韓明卻沒有任何異常,皮厚的程度難以言表。乾瞪了一眼韓靈靈:「靈靈,不可如此。」

    本想用嚴肅的態度讓妹妹不要這樣看著他們小夫妻倆,但是韓明沒料到的是自己那調皮的妹妹可不吃這一套。

    韓靈靈往前一蹦,雙眼冒光的看著秀兒,湊到秀兒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秀兒姐,是不是我哥欺負了你許久,這才睡到了現在。」

    秀兒低沉著腦袋,沒有作聲,只是那通紅的小臉溫度急劇上升。

    韓靈靈笑著探手在秀兒的臉上抹了抹:「秀兒姐,你的臉都能有火爐般暖和了。」

    「胡鬧!」

    在韓明的一聲斥責之下,秀兒也不再調.戲自己的嫂子。吐了吐舌頭,在二人身前帶路。

    晚膳時,韓明的食量驚人。秀兒的胃口也要比往日大了許多,讓韓黃氏一頓飯都是邊笑著邊吃。韓靈靈還是不是的逗著自己的嫂子幾句,甚是調皮。

    一頓飯其樂融融,溫馨異常。

    不過韓明也從母親的口中得知,今日蒯良已經來了四次。這到讓韓明提起了興趣,前幾日自己這弟子可是消失了好幾天,自己昨日成婚也是到很晚才來。

    難不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成?

    晚飯之後,母親留秀兒說私房話,韓明也沒有阻止,只是想盡快趕往州牧府。他可是怕耽誤了重要的事情,家裡溫馨如此,沒什麼操心的,那自然是正事要緊。

    騎著快馬,韓明精神抖擻趕往州牧府。

    在幾名早已等候的下人帶領下,韓明大步到了大堂。遠遠的,韓明就看到大堂之內,荊州重要的文武都已經到齊了。

    孔融,陳群二人赫然在內。這對韓明來說倒是很樂意看到的,那日雖然自己已經確定了這二人的心思,但是畢竟只是咬鉤的魚兒,沒被丟進魚簍之內都不算真正的收穫。

    蒯良遠遠的就看見了韓明的身影,快步趕了過來,臉上堆滿了壞笑。

    「先生,州牧與幾位文武可是等候你多時了。」

    剛入大堂,韓明就看到堂內數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都是那麼的奇怪。有欽佩,有不可思議,甚至更有雙眼盯著自己下半身看了許久的。

    韓明乾咳了幾聲,回瞪了一眼文聘,心道你都有老婆的人了,難不成還是彎的,看我下面做什麼。

    上前幾步到自己的應站的位置,韓明略帶歉意的抱拳對眾人說道:「韓明讓諸位就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眾人皆是大笑道:「無妨無妨,別駕新婚,我等可以理解。」

    韓明尷尬的笑了笑,目光轉向劉琦問道:「州牧,不知今日召集各位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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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52
102.孫堅借糧

    說起正事,堂內幾人也再不含糊。一時間,眾位在心裡或者說更多的是在明面上以韓明新婚之後整整睡了一日為料點的心思也就暫且放下了。

    這是韓明所希望的,畢竟是自己的私事。太過於被人議論的話,總歸感覺不是那麼爽快。哪怕那是男人值得驕傲的事情,哪怕眾人是以開玩笑的形式在調侃。

    討論起正事,劉琦也莊重了起來。現在的劉琦身上的那種一週之主的氣息已經比之前足了不少,韓明很欣慰劉琦的進步。

    人可以弱小,可以沒有能力,但是不能不進步。若劉琦永遠是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狀態,韓明哪裡會願意輔佐他。

    正了正身形,劉琦衝著蒯良一擺手:「子柔,你前幾日去了江夏,現在就由你來說吧。」

    韓明發糧的日子,蒯良一直不在,後來他也得知蒯良是去了江夏,看來就是此事了。韓明的目光集中在蒯良的身上,眾人也紛紛看向蒯良。

    蒯良掏了掏衣袖,從中拿出一張荊州圖。將圖紙展開,隨後讓幾名下人搬來一張架子,把圖紙細心的掛上。做好這一切,蒯良沖韓明走去,躬身說道:「先生,可否借羽扇一用。」

    韓明沒有吝嗇,將插在腰間的真火朱雀扇遞給蒯良,他也不擔心蒯良會用這把扇子引起火災。系統賜予的東西,只要韓明不在心底默認的話,蒯良拿著就是把普通的扇子。

    接過真火朱雀扇,蒯良手持羽扇,將扇尖的羽毛指在圖紙一處。

    「此乃烏林,上方是漢陽,在上方是石陽,石陽之右是三江口。這幾處沿江口岸均是我荊州土地,江對岸的江東地帶如今已經被孫堅佔據,再往南方的土地如今也被孫堅虎視,怕是不出一年都會被孫堅佔據。」

    蒯良指出的幾點,除了孫堅已經佔領了荊州處長江沿岸的地帶對面被這個消息,其他的幾人都是知曉了。

    韓明意識到了,確實按照了系統所說,三國的事情都開始加速了。從虎牢關回來,孫堅的勢力已經開始發展壯大。不過不同於歷史的是,孫堅沒死。

    他可是開創了江東父子三代基業的奠基者,更何況蝴蝶效應之下,孫堅沒死。孫堅要強於其子孫策,這毋庸置疑,那將來發展的前景甚至比原來的更快。

    蒯良見眾人聽的認真,此刻已經開始思慮了,等到眾人再次將目光投向他,才開始繼續說下去。

    「前番虎牢關十八路之後討伐董賊之時,先生以計讓呂布不戰自退。此舉聞名天下,但是卻帶來了些麻煩。」

    蒯良說完,看向韓明的目光中多是崇拜,畢竟讓虎狼般的西涼軍不戰自退,實在是奇功一件。那可是十八路諸侯聯合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可是韓明只需幾日就做到了。

    主位之上的劉琦也對自己的先生頗為敬佩,少有因為這點帶來的麻煩而覺得有什麼不妥。

    韓明還在思索,他只聽蒯良說這幾句就知道了那所謂的麻煩是什麼,不過現在他暫時不發表意見。荊州堂內謀士不少,賢才更多,更何況他找來了孔融與陳群二人,韓明倒是很想看看這二人會待會提什麼意見。

    文聘是最先開口的,他晃了晃盔甲,笑道:「江東孫文台,輕易抵擋呂布高順二部數千西涼精騎之後,在江東的名聲更是大躁。所以如今回歸江東土地只半月餘,便征服數處。說起來還是軍師的功勞,怎不思圖報,還要如此。」

    聽文聘這麼一說,顯然他也是知情的。

    蒯家另外一條『巨龍』蒯越當時也在虎牢關,此刻也開口:「孫文台氣度太小,因軍師之計,把西涼精騎都引到了他江東營寨而不滿,故此才來『借糧』。」

    借糧!這件事總算是清楚了。韓明當日也在營寨之內說過,若是孫堅會不開心,就用糧食堵住他的嘴。看來果然是如同當時眾人的所料,孫堅開始借糧了。

    說是借糧,倒不如說是劫糧!孫堅定然是看到自己勢力發展過快,並且日漸強大,便來向荊州借糧。

    蒯良藉口:「賢弟所說正是,孫文台要糧,如今荊州麥種頗多,但是均被先生下放給百姓,目前糧倉所存已不多,這些還要留著做種,為了荊州日後募兵養兵所用。實則是不能給他。」

    雖然糧確實多,但是不能真的任性到他孫堅要糧,就會給他。人是貪得無厭的,喂了一次,他便會經常伸手。韓明知道,劉琦與這三位荊州『老人』都是在顧慮這一點,所以才要開這次大會。

    韓明心裡有了對策,但是卻不想指出。他看了眼陳群,這位大謀士雖然現在還年輕,但是腹內所存不少,是要看看他的表現了。

    朝著陳群邁過去,韓明問道:「不知長文可有對策?」

    陳群瞧了眼韓明,從韓明的眼中,他明白這是對方在給自己機會。初來荊州,沒有任何作為,將來必然是不會受到重用的。今日他與孔融能站在這此處,實則是因為他二人是韓明親自跑了趟潁川許昌找來的。

    不然劉琦是絕不會如此的,這一點看堂內諸人皆是劉琦極為信任依靠的文武便可得知。

    既然韓明給他這個機會,他自然是不會錯過。方才聽幾位討論,雖然只有幾句,他已然是明白了所有事情。智者可見微知著,陳群亦然。

    挽起袖口,陳群笑道:「孫文台乃世之虎將,十八路諸侯初時討董所有作為幾乎是他一人所建,如此猛虎,不可不防。」

    眾人皆點頭,這是大家的共識。

    陳群揚袖,開始講述自己的觀點:「若不予孫堅糧草,那荊州沿長江一帶將來必然不安全。雖然暫時不懼他孫堅,但是如今亂世之下,多一個盟友便多了一份在這亂世生存的保障。孫堅回江東發展勢力,第一步就是將烏林,漢陽,石陽等處的對岸佔據,便可見其心。雖不懼他孫堅,但是沒必要過早樹敵。」

    劉琦暗自點頭,陳群此番分析算得上遠見。在心底,劉琦不得不佩服自己先生的眼光,看重的二人果然是有些本事的。右手輕輕的拍打著座椅,劉琦問道:「那不知長文有何建議。」

    陳群能看出劉琦對自己很滿意,當下底氣更足:「糧,可借。但卻不能讓孫堅養成習慣,把我荊州當作他的糧倉。若是要順手了,沒糧就來張口要『借』,可不成。」

    「如今孫堅要借糧,實則是勢力壯大之後,並無養兵所需的糧草。我等借糧與他,便是在幫孫堅奪下整個江東。」蒯越接口說出了自己的分析,這一點是陳群話中的隱晦之處,大家都聽的出來。

    蒯良又問:「那借糧之後,如何防備孫堅今後不來借糧?」

    這說到了陳群的點子上,他早已想好對策:「借糧要有一個條件,讓孫堅與荊州簽下盟約。雖然這一直盟約不能有何保障,但是至少孫堅在奪取整個江東之前,不會對我荊州幾個沿江口岸有所作為,此其一。」

    「那不知其二是什麼?」劉琦不明白,當下詢問。

    陳群看了眼劉琦,他也明白劉琦其實沒什麼太多能力,但是他最好的一點是懂得不恥下問,絕不隱藏自己的缺點,這是個賢明之主必須具備的。

    伸出兩根手指,陳群說道:「其二,利用孫堅侵佔整個江東土地的時間,我荊州必須重視訓練水軍,只要水軍足夠強盛。不管是在震懾長江一帶有所依靠,也能為將來從孫堅手中奪回投入的糧食成本打下根基。」

    聽到陳群這一番分析,眾人紛紛拍掌。陳群所說,不可謂不透徹。

    有此二點,一可為荊州拉來盟友,保證在荊州若是有危難的時刻可以找孫堅相助。第二點,也是為了將來荊州勢力要入侵江東坐好鋪墊,到時候理由都有了,江東子弟本就是荊州的糧食養大的,要回來實在正常不過。

    「好,長文所言實在精妙。」韓明為陳群鼓掌,許久不停。

    這就有點像後世所說的風險投資了,陳群的眼光毒辣老道,超出年紀許多。

    劉琦見自己的先生都為陳群叫好,加之自己本身就對陳群的建議很滿意,心裡也更加確定了。當下拍板:「就依長文所言,子柔,你去與江東人交涉,糧食多久給子柔看著荊州的存糧自己算好。」

    蒯良拱手接令。

    吩咐完這件事,劉琦又說道:「那訓練水軍之事,就交給甘寧甘將軍。我曾瞭解過,甘將軍熟悉水性,入伍前也常在江上活動,此事非甘將軍莫屬。」

    甘寧也沒想到劉琦對自己還有這一層瞭解,要上江練兵,這件事他自信荊州之內沒人能比自己做的更好,當下一抱拳:「甘寧領命。」

    韓明看著這一幕,暗自點頭,劉琦的進步太明顯了。現在已經開始瞭解了自己手下這些能臣武將的能力,此次分配甘寧的任務可以說也是韓明心裡所想。

    只是韓明剛打算向劉琦提這個意見,劉琦自己已經說了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53
103.水軍之需

    對付孫策『借糧』這件事,韓明把機會讓給了新來的陳群。.這是給陳群表現時間在荊州集團博取一席之地的打算,當然另外一層打算是如此一來,自己這個陳群的伯樂在他心中就會更加高大。

    未來如果韓明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助,相信陳群絕對會二話不幫忙。

    此刻堂內的眾人也算是各自發表了意見,就連武將文聘也是攙和了兩句。文臣之內,韓明還並沒有發表任何觀。

    韓明從蒯良那邊將自己的羽扇要回,一邊搖晃著羽扇邁著步子只在原地來回走動。

    他的這番模樣,自然是被堂內眾人看的清楚。劉琦見先生如此,猜測先生是有話要了。確實,先生方才沒有發表意見。淡然一笑,恭敬的問道:「先生,可是有何事要。」

    倒不是韓明在擺譜等劉琦問他,在自己的弟子面前完全沒必要。他方才如此,只是在仔細思量。幾位的商討之中,是不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經過這片刻的思考,韓明已經想到了。搖著羽扇,道:「對於孫堅之事,方才長文已經的很全面了。下面我再簡單的補充兩句。」

    完這一句話,韓明頓時覺得自己有一種後世領導身邊跟班的既視感。不過這句話是門學問,借用並不為過。

    果然,陳群聽到韓明如此一,並沒有覺得韓明是在自己考慮不足。原本可能會引起的不爽的因素,也因此完全沒有出現。

    倒是堂內幾人,聽韓明如此話的技巧,紛紛暗自稱妙。好在都與韓明熟悉了,知道不管從這位大賢嘴中出什麼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韓明完方才那一句,看了看陳群的臉色。果然如自己所料,陳群並沒有異樣,反而很是認真的在等著自己下去。

    韓明繼續道:「長文所話語之中,把孫堅比作虎狼。虎狼者,禽.獸也。不識情義,難以喂飽。長文借孫堅以糧,然後發展水軍勢力用以之後防備江東子弟偷襲。此計甚妙,只是有一不知大家考慮了沒有。」

    此事是陳群的主意,自然是他最關心自己所哪裡不足。當即問道:「韓別駕請講。」

    韓明笑道:「我荊州不比江東,江東子弟多熟悉水性者。雖然甘興霸將軍必然能練好一支水軍,但若是水軍實力相當時,什麼會左右一場佔據。」

    面對韓明如此一問,陳群疑惑了片刻,剛欲開口,卻是比他更熟悉水上之事的甘寧搶先了一步。

    甘寧上前幾步,在韓明身邊道:「戰船,好的戰船,完全可以彌補水軍實力的差距。若是在兩方實力相當之時,更是能直接決定一場戰事的勝利與否。」

    甘寧完這番話,眼睛仍然盯著韓明,他想看看自己所是不是與韓明所講一致。

    自然,韓明也是考慮到了這一。所以甘寧是到了子上,韓明頭回道:「不錯,就是戰船。江東人多臨江靠水,衣食住行大部分都離開水。如此,他們的造船技術,必然是要長於我荊州子弟。」

    一番話畢,眾人紛紛頭。

    甘寧也自言自語的道:「自然是如此,寧自信可練出一支全天下最為精銳的水軍,無往不利。可是寧並不能為水軍造出上好戰船,實則可惜。」

    這番話之中帶著些許嘆息,顯然是有些不爽。

    劉琦插嘴笑道:「人尚且無完人,豈有人樣樣精通。甘將軍不必自責,只需練好水軍即可,這戰船之事,我來想辦法。」

    作為一州之主,劉琦安慰了手下大將,更是包攬了甘寧將遇到的難題。

    不過劉琦這番話剛完,卻是有一人忙接了一句。此人乃蒯越,他笑了笑:「州牧大人,人無完人之話越此前深信不疑。可是當韓別駕入荊州之後,一次又一次讓越不敢相信時間竟有如此全才。造船之事,越擔保韓別駕可行。」

    這番話一出,場上之人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蒯越為何突出此言,雖然沒有任何人敢輕聲韓明的能力。但戰船這種大工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出來的。許多老工匠研究了一輩子的造船,怕也沒有這個自信。

    而蒯越,竟然擔保韓明可以勝任。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自信。

    韓明失聲笑了笑,這蒯越可是真的很大膽。心裡嘀咕:你個蒯異度,若不是昨夜抽獎,恰好抽到了一個造船術,哪裡容得你這麼搞。

    眾人將目光投向韓明,劉琦的目光在蒯越與韓明的身上來回掃視。問蒯越道:「異度為何覺得先生可擔此任。」

    劉琦這是怕如果把任務交給了先生,會讓先生難堪。

    蒯越淡然一笑,看向韓明。那眼神之中,分明就是在向韓明。韓別駕,可記得虎牢關我軍營中木牛流馬的圖紙?

    韓明從蒯越的眼神之中看出來了,原來這位還是抱著一絲的懷疑態度。不相信他那拙劣的畫技能畫出那麼精妙的圖紙,這是在藉機看看自己的判斷正確與否。

    不過韓明能看出,蒯越沒有惡意,只是好奇。

    韓明頭:「既然諸位如此看重常信,那常信就試一試,至於到底能畫出一副戰船圖紙與否,尚未可知。」

    眾人能從韓明的話語之中判斷,雖然的很委婉。但是韓明的語氣很是自信,看來是有些能力了。不過轉念間,眾人也都想起了幾件事。

    解救葉縣旱災的那種巨型灑水車,木牛流馬之流,可都是極為巧妙的工匠都難以設計出來的。可是韓明做到了,這戰船想必也是有機會的。

    「如此甚好,甘將軍便不必擔憂水軍戰船之事了。」

    劉琦大笑,如今的荊州之內,這些文臣武將的能力他很滿意。緊捏著拳頭,劉琦心裡暗自督促自己,必須要慢慢的學會做一個好的州牧。

    若非如此,如何能服眾。

    大會散去。

    韓明從州牧府走出,尋著自己的坐騎而去。今日已經不早了,造船的事就等休息一晚之後再去考慮。雖然圖紙是現成的,但是韓明覺得並不能每次都憑空拿出來這些東西。

    若一直如此,遲早會讓人生疑。

    「明日就先去造船廠巡視一番,找幾位老匠人問問情況,先熟悉熟悉,也好掩人耳目。」

    韓明心裡想著這個,完全沒有注意到,此刻陳群正在他的身後。

    陳群見韓明走的極為緩慢,便幾步邁上前去,到了韓明身前。「韓別駕,不知群可曾打擾?」

    這突然冒出來的陳群讓韓明有些意外,鎮定的回了句:「未曾,未曾。不知長文這是找我還是……」

    「群為尋韓別駕而來。」陳群並不隱瞞,他確實是刻意來找韓明的。再如果是恰好路過,那也太蹊蹺了,劉琦給他安排的住所與韓明的住處可是分在州牧府兩頭。

    韓明輕聲一笑:「所謂何事。」

    「大堂之上,別駕本以考慮妥當所有事宜,卻將機會讓給群。群為此,特來謝過。」

    回府的路上,韓明的心情都極好。這陳群所做,雖然是多此一舉了。但是也讓韓明很開心,被人記著個人情再好不過。

    回到自己的府邸,韓明便直接回了書房。整理了些筆墨,找了些粗糙的紙張。韓明為明日之事先做好準備,做樣子也是得做全套。

    自然是要記些東西的。

    之後韓明直接回了寢房打算休息,這個時候秀兒恰好是端著光亮如鏡的銅盆走了進來,銅盆之上還不時的冒著熱氣。這是來伺候他梳洗了,韓明早已習慣。

    不過此刻韓明反應過來,自己是有了妻室的人了。這剛剛成婚,今日在大堂又為孫堅之事思慮良久,險些都忘記了。

    「洗,洗完咱倆上.床『休息』。」

    秀兒的臉上,泛起了紅暈。心裡想著,夫君昨日就折騰了一宿,今日起來也折騰了,這晚上看樣子還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54
104.前往江陵

    雖然仍有些這方面的意思,但是韓明這一次可是沒有忙個一整晚。雖然自己有的是精力,可秀兒是個普通的姑娘,哪裡能經得住總是如此。

    晚上沒有太過折騰,第二日韓明起的便早了許多。今日是剛好趕上早膳,不過秀兒卻是難以下床,韓明吃完便親自給秀兒送過去了一份。

    用過早飯,韓明便牽過坐騎,打算跑一趟造船廠了。韓明已經讓下人打聽過,知道了造船廠在南郡江陵二處。這兩個地方是荊州靠著長江最大的治所了,可謂是荊州的命門。

    不過雖然對岸的危險來自於孫堅,但是此時比不擔心。況且哪怕孫堅水軍再強,也不會是首先打這兩處。

    韓明此行的目的地是江陵,江陵的造船廠是荊州最大的一處。那裡的工匠的手頭的本事,可是要高於南郡的。雖然韓明並不真的是抱著學習的態度去的,但是做樣子也得做的精明一些。

    而要擔任新的水軍大將軍的甘寧,這兩日還要交接在襄陽的任務,沒能陪同韓明一同。

    出襄陽往江陵之事,自然是被蒯越知道了。韓明走後,他得知此事,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

    難不成韓別駕真的是要去現學麼?可這造船的技術,每個幾十年的功底,輕易是難以學會的。蒯越知道,雖然韓明在工具製造這一塊有著極其之高的天賦,但是也並不是十分看好。

    眼下,他可是有一丁點的自責了。若是韓明學技術未成,那罪魁禍首就是他了。

    兩日之後,江陵城。

    至漢朝起,江陵城長期作為荊州的治所而存在,故常以「荊州」專稱江陵。只是後來襄陽漸漸在這荊州的土地上,取代了江陵在荊州的位置。

    雖然如此,但是江陵的經濟狀況等都絲毫不輸於襄陽。

    韓明此行並沒有讓劉琦通知江陵郡守,他不想太過叨擾此處的官員。以他是劉琦先生的身份,若是被得知來此,難免一兩日內這江陵城的大小官員要宴請啊什麼的。

    那種耽誤時間的事情,韓明可不願去做。畢竟這次出行,只是為了做個像模像樣的形勢,能省點事就省點。

    江陵城的造船廠名氣很大,韓明只略作打聽,便就知道了所在之處。胯.下又有快馬,不多時,韓明已然是來到了造船廠外。

    眼前,正是江陵造船廠。韓明翹首望去,這江陵的造船廠別出心裁,竟然一般建設在水面上,一半則是在岸上,整體形成艘巨船的模樣。在水面之上的那一頭,是船頭,岸上的是船尾。

    水於岸的交界處屋簷之上豎著一番旗幟,上書江陵造船廠五字,遠看就如同船帆無二。

    看到這點,韓明不得不暗自佩服。這江陵造船廠的設計者,真真是有些能耐的。不過來之前,韓明也有所瞭解。這處設施的設計有近百年歷史,設計者是現在的造船廠老大的曾祖父。(沒查到這個官職叫啥。)

    將馬匹栓好,韓明大步的朝著造船廠而去。

    這造船廠雖然不比軍營,卻也有些守衛的。這些人是守衛在此有幾層意思,當然韓明知道最為主要的肯定就是怕有外人隨意入內。

    造戰船這項技術,可不是人人都會的。若是輕易被人偷學了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果然,那四五名守衛見韓明朝裡走來,紛紛注目。上方桅杆之上站立一人衝下面打了手勢,韓明沒看懂是什麼意思,但也能猜測出一二。

    下方之人得到了指示,快速的邁著小碎步朝著韓明走來。

    「這位壯士,不知來我江陵造船廠所為何事?」

    韓明聽著這稱呼,險些笑出聲來。被人叫做壯士,還是頭一回。笑道:「為買船而來。」

    哦?那人聽了韓明說的話,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眼韓明。細皮嫩.肉,錦衣華服,卻有一副大家公子的模樣。心裡想著這是哪家公子閒來無事,跑來造船廠打算買船玩了。

    不過他卻沒有輕易開口,他一個區區守門的,沒有權利多說,自然是要回去請問上司的意見。

    「你等著,我去稟報。」

    韓明看著那守衛又快速進.入了造船廠內,沒多時,一個老者就跟著那守衛一起出現在韓明的視野之內。那守衛只隨手一指,老者便順勢看去。

    韓明未有多等,自顧朝前走去,至老者身前問道:「老人家,在下前來買船。」

    那老者也如同先前守衛一般打量了一番韓明,隨即問道:「買船,吃水多深的?」

    得虧這老者沒有繼續睡下去,只說了吃水多深這句韓明不懂的。不然按照老者的專業術語,韓明只怕是自己半句話都聽不懂。

    託詞韓明已經想好了,忙說道:「這些在下不懂,只是知道家中行商需走水道。便自作主張,先替父親來問問。」

    「倒是個孝子,跟我進去吧!」

    老者一擺手,便轉身上前,也不去管韓明,只等他自己跟上來。

    入內之後,韓明發現如同外邊看的不一樣,那些如同船艙外部的擋板之前將他的視線都擋住了。此刻才算看清楚,這造船廠頗大。

    入眼處,大大小小的船身有近二十之數。這些船大小不一,最小的可能只能容.納二三十人,最大的怕是能裝下數千人。當然,也有目前僅僅只有個偌大龍骨,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老者找了個地方,讓韓明坐下。

    「不知公子名號。」

    「韓明。」

    韓明倒是不怕自己透露名聲引起這些工匠的注意,看這裡面的情況就知道。這些匠人怕是終日吃喝都在裡面,哪裡有與外界接觸的機會。

    他韓明的名聲,還沒大到報個名字隨便是個人就能知道的。

    「韓公子,說說你父親商團大概的情況,我便知道如何幫你造船了。」老者對造船之事很上心,畢竟本行,說起來認真又嚴肅。

    韓明喜歡的就是這種,他只需套套口風,學一學船隻的專用術語到時候好用就行了。

    「家父與十來位親友合夥經商,至於買賣何物,韓明就不便相告了。商團極為浩大,少時有百人,多時怕有千人之眾。」韓明沒有將數字說的更大,差不多就行了。

    他只需要聽聽,學會舉一反三就成。

    那老者暗自驚訝,數千人的商團極為恐怖了。不過看韓明身上的衣著,也猜得出家境很好。

    「那就要些日子了,三日之內可出圖,至於多久做成,老夫不敢保證。」老者緊皺著眉頭,這個單子不可謂不誘.惑。

    容.納千人的商船,最少也得近千兩白銀,這還是只算成本最為保守的估計。老者有過造大型戰船的經歷,所以這一單子能設計出來。

    不過商船比戰船其實更為複雜,所以他有些擔心最後能不能如願做出來。

    韓明笑了笑:「無妨,三日就三日。可不知今日老人家能否與我講解一番,造這商船需要些什麼步驟,又需要其他的些什麼?老人家告知韓明,回家也好與父親交代。」

    此話一出,那老者先是暗道:看來還是受父親的命令來問的,前面竟然裝個孝子說是自己先來問。

    一時間老者唏噓不已,緊接著他的警惕性驟然提起,斜瞟了一眼韓明,心裡暗自嘀咕。

    韓明見狀,忙從懷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百兩白銀遞了過去。「老人家,這是訂金。」

    一百兩白銀在手,老者哪裡還有猶豫。就算是真來偷學的又如何,自己說一遍他都不一定能記住。再說只說這麼點,哪怕真是偷學的,用一百兩白銀來換自己怎麼也是賺了。

    老者找來一張圖紙,這是先前他所造的商船設計圖。不過跟韓明所需要的要小十倍,此刻便以此為依據跟韓明細細說。

    聽到老者說的一頭是一頭的,韓明多有不懂,但是都會去詢問。

    從造船廠出來之後,韓明暗自慶幸自己是問了老者這些。不然他是真不知道造船的這些東西,就比如那老者所說船身大小每長幾丈,多寬幾丈,龍骨就要如何如何。

    韓明拍拍腦袋:「又忘了,下次還要問問。這些知道了,將來將一大堆的各種戰船圖紙拿出來,就不會被人懷疑了。」

    這自然就是韓明的目的,這次造船術的技能可不是圖紙。他能設計出來,不懂原理的話,遲早是會被像蒯越那樣的精明之人給識破。

    若是有那一日,韓明不敢相信。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56
105.可以一試

    造船廠的老者與韓明商量的時間是三日,這三日韓明便打算在江陵稍作休息了。

    當然,說是休息。韓明並沒有完全閒著,幾日內他也是聽到了不少消息。此刻,韓明正在一處茶樓之內。這茶樓自從昨日韓明來了之後,就決定了這三日都要來。

    不為別的,主要是茶樓這種地方,往往都有來往各地的人。從這些人的口中,韓明經常能聽到些消息。昨日韓明就聽到了不少,議論的都是虎牢關之事。

    雖然這些過客議論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半月有餘,可是韓明能從這些人口中聽到的信息,幾乎與自己當初遇到的情況幾乎相同。

    準確無比,當然也有些許誇張的成分。

    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沒有釦釦等等便於人們溝通的軟件。卻能做到如此靈通的地方,也只能是這種交通樞紐處的茶樓等場所了。

    韓明坐在茶樓拐角一處,這裡靠著窗戶,視線很好,而且不容易引人注意。

    叫了一壺上好的茶,韓明悠然自得的品著。耳邊形形色色的人在議論者各種事情,韓明豎起耳朵一邊品茶一邊去聆聽。

    一瘦了吧唧的小個子沖左右之人找找說,說道:「聽說了麼,那一日典將軍大戰呂布,可是足足戰了五百個回合……」

    這瘦子身旁坐著的那人不以為意:「你這消息過時了,大家都知道了,你可知道最進北方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一名大漢忙問:「啥,發生了啥,說道說道。」

    說話間,大漢提著自己的茶壺,端起盤花生走了過去,遞到那瘦子身前,示意瘦子一起吃。

    韓明將目光投了過去,看樣子這瘦子似乎是得知了些什麼消息了。

    瘦子捻起幾粒花生米丟入嘴中,嚼了嚼灌了口茶水厭了下去:「曹操曹孟德你可知道,據說從虎牢關一戰之後,短短是十來日他一直在攻打冀州。」

    那胖子也顧不上吃喝,問道:「冀州?那裡是何人駐守,可被曹操打下來了。」

    「哪裡有那麼容易,自從董賊佔據洛陽之後冀州幾日內就三易其主,如今誰說得上是何人為主。不過倒是聽說,曹操手下有兩夏侯,極為驍勇。我從那邊南下的時候冀州已經岌岌可危,怕是這幾日已經被打下來了。」

    瘦子洋洋自得,就好似自己是曹操似地。不過他也確實有自己的資本,畢竟掌握了第一手消息。隨著瘦子的誇誇其談,茶樓之內愈來愈多的可人紛紛圍坐了過去。

    眾人你端半碗花生,他遞上幾顆鮮果。靠著這一手消息,瘦子可是賺到了不少吃食。

    韓明一人獨坐在角落,心裡暗自低語:這曹操好快的手,冀州,難道是荀彧出的主意。歷史的進程似乎已經開始發生了轉變,不過韓明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邊瘦子還在說,韓明繼續豎起耳朵去聽。

    「袁家四世三公,可有人知道如今袁紹袁術兩位兄弟可是鬧翻了。」

    「這二人鬧翻了,那如今形勢如何?」

    ……

    韓明對於袁家兩兄弟並不關注,便失去了興趣。袁紹自然會有曹操去對付,歷史雖然轉變。但是既然曹操打算從冀州開始發家,那麼遲早要與北邊公孫瓚一戰。

    打完公孫瓚,曹操的勢力就壯大了不少。再往後,怕是打冀州南邊青州。

    至於袁術,那個膽敢在亂世之中第一個稱帝之人。實在是個熊包,就算歷史轉變他的性格還在,活不長。

    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歷史進程已經快的可怕了。如果再有幾個月,曹操怕是就要在冀州站穩腳步了。

    想到這裡,韓明覺得是時候要加快荊州發展的進度了。若是慢了,怕是難以自保,更別提發家了。此刻韓明只希望冀州之後,公孫瓚能多抵擋曹操些日子。

    公孫瓚,白馬義從。想到這裡,韓明突然想到了一位他景仰已久的英雄——常山趙子龍。

    這位師出高人童淵的大將,此時應該還是在公孫瓚手底下吧。只是不知道那賣草鞋的劉備身在何處,沒有了關二哥溫酒斬華雄,沒有了三英戰呂布,怕是這劉大耳很難混出些名堂了。

    不想不想了,只要他劉備不來煩自己就好了,韓明默默的想到。

    北方一處,一雙臂過膝之人正馳騁與馬上,突然打了個噴嚏。身旁一黑臉大漢問道:「大哥,此去襄陽,如何能保證那劉琦能給咱兄弟仨一個安身之處?」

    長臂人嘆息道:「哎,我本漢室宗親,如今亂世難以棲身。若是連同位皇親的劉琦侄兒都不收留,卻是不知為之奈何。」

    被長臂人感染,身旁另外一位紅臉英氣勃發之人與那黑臉大漢同時嘆氣:「哎!」

    韓明看了看時辰,今日也快結束了。再有一日就到了草圖出來的時候,韓明已經想好了倒是如何處理,暫時也急不來。現在他的心裡,可都是關於如何將荊州快速發展的念頭。

    不爭分奪秒,難免會被一干諸侯甩在身後了。

    想了許久,韓明覺得不能再耽擱了。丟下幾個銅板,韓明出了茶樓。小二幫韓明把坐騎牽了過來,跨上坐騎,在小二的一句客官好走的話中,韓明消失了身影。

    快馬飛馳,韓明直奔造船廠而去。沒多時,韓明就到了。

    這一次那守衛沒換,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徑直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韓明很快就找到了老者所在的處所,敲了敲門:「老人家,小子韓明。」

    「進來吧。」

    得到應允,韓明推門而入。

    那老者正端詳著手中圖紙,見韓明進來,忙笑道:「貴客如此之早就來了,離商定的日子還有一天呢。不過來的卻巧,正好剛剛畫完不久。」

    老者將圖紙遞給韓明,這張圖紙倒是沒花多少心思。原本就有個樣,只是照著比例改了改,再加了些東西便就完成了。

    韓明雖看不明白,但看的極為認真。片刻之後,韓明便詢問老者多處看不懂的地方。韓明沒有料到的是,他所指出的這幾處,恰好是憑藉系統給予的造船術讓他感覺不恰當的地方。

    老者仔細的端詳,發現不對勁。這才忙提筆打算去改,卻是遲遲沒有下筆。

    走出門外,老者喊道:「胡老,李老,麻煩二位來一下。」

    片刻,被稱作胡老,李老的二人就走了過來。老者將手中圖紙遞給二人說道:「胡老,李老,這圖紙我方才畫好之後也讓二位看了看,均說可行。」

    二老點點頭,認為確實可行,但是看老者這模樣,疑惑道:「可是張老覺得有何不妥?」

    之前韓明一直沒問,此刻才知道這位老者姓張。張老嘆口氣道:「我三人皆認為可行,卻不想被個小輩無意之中指出了其中的不妥。」

    將圖紙鋪好,張老指著其中幾處,說道:「二位且看,這幾處,是不是感覺不妥?」

    二老細細看了一會之後,兩人四目相對。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之色,二人聽張老說是小輩無意之中指出,均把目光投向韓明。

    胡老疑惑:「這幾處甲板之下的支撐直接接觸龍骨,水力等也計算過,均是沒有異常。可如今怎麼看怎麼有問題,卻不知為何。」

    三人不解,知道有問題,但是卻想不通。

    韓明在腦海之中仔細思量一番,努力的尋找著關於這種商船製造圖紙的記載。終於,韓明找到了。但是鑑於自己的身份不好透露,也不能直接指點。

    裝作很隨意的說了一句:「韓明之前也去過南郡造船廠,他們那邊雖然做出圖紙,規模沒有這般大,但是這一處的畫樣好像不是這樣的,今日才有此疑問。」

    三位一聽,原來如此。雖然南郡那邊的造船廠技術向來不如他們,從韓明的話中也能聽出,但所謂各有所長。那邊既然能做的不錯,也自然是有強項的。

    怕是恰好在這一點,人家要比自己這邊好。

    張老忙問:「貴客可曾記得這處記載,能默寫出來麼?」

    韓明不確定的點點頭:「可以試試。」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7:56
106.你就得瑟

  「也只能如此了,但願能成。」張老嘆了口氣。

    韓明指出的這處是致命傷,若是不處理,那麼這艘商船就完全沒有投入製造的機會了。而那一百兩巨額的銀兩賺不到不說,怕是連一百兩訂金都要歸還。

    韓明執筆,作出一番仔細回憶的模樣考慮了許久。腦海之中系統給予的造船術技能已經將那張完整的圖紙顯現在了韓明的眼前,很輕易的找到了圖紙中關於這一處的記載。

    張老遞過來一桿標尺,韓明輕聲答謝。借助標尺韓明小心翼翼的動筆,一筆一劃皆是極其小心。

    每畫幾筆韓明總要思索一會,這讓旁邊三位老者可是急出了一身汗。生怕韓明突然冒出一句:我不記得了。那可就是如同噩耗一般,打破所有希望了。

    好在韓明的『記憶力』很好,並沒有讓三位老者失望。三人很是仔細的看著韓明在畫,當韓明一筆一筆的將這處的漏洞慢慢填補,過程之人三位老者無不透露出驚訝的目光。

    張老瞪大著眼睛:「南郡那邊的造船術都到了如此水準麼,這處理的頗為精妙。」

    胡老,李老二人同聲附和:「真真是有本事,每一塊木材的運用都恰到好處,並且適可而止。不會多一分,不少一寸。既節約成本,又在最大程度之上穩定了龍骨與甲板。妙,實在是妙。」

    三位老者看著韓明的動作,連連稱妙,可謂是讚不絕口。

    韓明不以為意,這系統給的東西能不妙麼。不過按照系統的指示,貌似這圖紙原本就是這三位老者在經歷了一次造船失敗之後嘔心瀝血之作。最後被系統收錄了,現在成了自己的東西。

    最後一次勾勒,將幾處的漏洞都補全。畫好之後,韓明也並不覺得累。將圖紙遞到張老手上,韓明說道:「韓明只憑記憶去畫,也不知可否有錯漏處,還得幾位老師傅查看查看。」

    韓明補充這幾處的時候,從始至終幾位老者的目光都不曾轉移。此刻完工,哪裡還需要檢查。幾人都是看出來了,補充的很完美。

    張老接過圖紙並不去看,只打量著韓明,片刻後嘆息道:「哎,無奈貴客身為富家子弟。不然以這天賦,老夫真正是想要收為關門弟子。如此複雜的圖紙,竟然能默寫出來,當真是奇蹟。」

    胡老笑罵道:「張老好大口氣,若不是如此,我老胡也要收他為弟子。」

    「那是,我老李也不會讓步。」

    一時間,幾人竟然為此事爭了起來,叫韓明哭笑不得。見三人越吵越凶,雖然不做真,但是韓明還是勸解道:「幾位老師傅能有如今作為,已是難得,想來定然是會有很好的衣缽傳承。韓明不過泛泛之輩,幾位是謬讚了。」

    三人相視一笑,再不去吵。

    張老笑道:「唉,算了。既然圖紙已經出來了,那就送去製作吧。」

    張老找來一人,將圖紙交了過去,讓人盡快完工。胡老,李老二位也沒逗留太久,只聊了幾句就告辭了。

    韓明並不打算阻止張老打算把這船隻投入製作的行為,他早已想好。荊州的重商計畫他與蒯良早就制定好了,這商船到時候就投入到此事之中,也算得上是物盡其用了。

    一切完畢,韓明看了看張老的模樣,見張老看了自己許久在思慮著什麼。韓明從張老如此明顯的臉色之中輕易就能看出,這張老還是在未不能收自己為徒而覺得遺憾。

    眼珠子一轉,韓明抱拳道:「既然已經入廠製作,那韓明就放心了,再無他事,便先行告辭了。」

    韓明說完,轉身就打算離去。只是步子極慢,一遍走著一邊在心底默念:一,二,三……七,八。

    「貴客先不急走!」

    這才數到八,身後就傳來了張老的聲音,韓明偷偷笑了笑,張老還是沒忍住。

    一轉身,韓明疑惑的問道:「不知張老有何指教?」

    張老抹了抹鬍子,嘆氣道:「我張某人與貴客有緣,貴客在造船方面又有如此天賦。雖不能將貴客收入門下,但是卻不忍如此天賦埋沒。如此,張某人有個不情之請。」

    「張老請講。」韓明的態度,誠懇至極。

    張老此刻到有些不好意思,撓著後腦勺笑道:「我想與貴客講講這造船方面之事,若貴客他日閒來無事也可自己畫畫,權當玩耍也好。興許無意之中,就能畫出一張上好圖紙也未可知。」

    這張老,果真還是要說這個,這一點與韓明猜測的完全一致。

    韓明假裝猶豫,思慮良久之後說道:「也好,韓明今日無事,就權當消遣。」

    「來來來,坐好,我拿些東西給你看。」

    張老親自給韓明端了把椅子,待韓明坐定,便自顧自的去旁邊櫃子之上翻騰著。許久之後,張老抱著一摞牛皮紙走了過來。輕輕一放,將圖紙摞在韓明身前的桌上。

    翻出一張圖紙,張老湊到韓明身旁,指著圖紙與韓明說道:「貴客請看,這是張某人三年前所畫一艘戰場圖紙……」

    整整一個多時辰,張老一直在與韓明講著各色各式的船隻圖紙,抱著一絲的希望,如果韓明對這方面感興趣的話,說不定還是有緣收做弟子的。

    放下最後一張圖紙,張老的口唇都已乾澀,喝了口茶潤了潤:「說了許久,貴客可有什麼想法?」

    張老看向韓明的眼光之中慢慢的憧憬。

    見張老如此,韓明說道:「韓明對造船頗感興趣,如有機會,當拜張老為師,學習造船之術。不過眼下家中繁忙,怕是沒有機會,他日尋得良機,定然登門拜訪。」

    噌的一聲,張老猛地從凳子上竄了起來。答應了,眼前這位貴客竟然答應了。雖然並不是現在就拜入自己門下,但是韓明表露了對造船之術的喜愛,那就是有希望啊。

    原本可是想試試的,但是真成了就讓張老有些手足無措。

    「貴客所言當真?」

    「當真。」

    「好好好,真是好啊。」

    張老的喜悅之色難以言表,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韓明如此,雖然並沒有真的想學造船術,但也至少是給這位老者一個希望。人很多時候便是活在希望之中,只要希望一直在,那麼張老怕永遠都會如此開心的活下去。

    畢竟自己雖然不需要跟張老學習造船術,但是為了瞭解造船方面的東西,才出此下策,也算是偷師了。韓明是有些愧疚的,此舉也是為了彌補自己內心對張老的虧欠。

    與張老商定,再給了一百兩白銀之後,其他等一月之後讓人來取商船時付下。

    韓明剛走,張老就樂的跟個頑童似地在造船廠內四處溜躂著。刻意的跑了一趟胡老的所在之處,笑嘻嘻的看著胡老不說話。

    胡老見此狀,不以為意的笑道:「張老,你今日是怎麼,為何如此高興?」

    「哎,也怪我張某人命不好,那對造船之術極為有天賦的韓明答應得了空閒,就會來我這跟我學習造船之術。哎,命不好啊,若手下這個富家子弟,怕是很難對付。富家子弟身上惡習太多,怕是難以吃苦。」

    張老嘴上是這麼說,心裡可是樂開了花。看著眼前胡老的神色一瞬間變幻了千種表情,便更樂了。也不等胡老開口,張老一邊嘆著氣一邊背著手離去。

    「哎,命不好。哈哈哈……」

    胡老在張老身後氣的牙癢癢:「真是得瑟,還說命不好,看你笑的比誰都開心。」

    張老從胡老這走後,又去了趟李老那。從李老那出來時,張老的背後一陣陣的罵聲。「張老,你笑個屁,我老李總有一日也能收到如此高徒。」

    在這罵聲相送之下,張老得意的離去,不一會他可是把造船廠幾位老師傅所在都跑了個遍。別人不知道自己將要收的徒弟如何厲害,張老便細細與其訴說。

    最後的結果,無不是被罵聲與羨慕的心送走。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0
107.三人來投

    襄陽城。

    跑了一趟的韓明剛剛回到襄陽,還沒來得及休息片刻。這才剛剛入府,門外就傳來了蒯良求見的聲音。

    「先生,良奉州牧之命來請先生去趟州牧府。」蒯良在門口恭恭敬敬的等待,話音很小。

    韓明這才剛坐下,屁股都沒有坐熱。無奈的嘆了口氣:忙,真是忙。

    「來了,來了。」

    推開門,見蒯良畢恭畢敬的彎身行禮。韓明問道:「子柔可知州牧大人找我何事?」

    蒯良笑了笑,像是遇見了什麼好事一般很是開心:「先生,我荊州如今可謂是人才濟濟啊。前不久先生請了陳群與孔融在荊州處理事務可謂得心應手,昨日又是來了三位英雄。」

    哦?韓明很是吃驚,他也沒料到如今都有人主動來投靠了。而且一來還是三位,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不過韓明也不知自己為何,心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韓明揮手,示意蒯良前邊帶路,邊走邊說:「不知是什麼英雄人物?」

    蒯良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這三位要是說相貌的話都甚有特色,再三人之中,有一位的身份可是了不得。」

    韓明提起了興趣,能讓蒯良豎起大拇指說的人肯定不是凡人。問道:「是何身份?」

    「此人乃漢景帝玄孫,中山靖王之後,姓劉名備,字玄德。生的一雙大耳,雙臂更是過膝,當真是奇人一位。正在大堂之內,州牧速來重情義講孝義,已然以叔侄之輩與劉玄德相談。」

    蒯良說的很有興致,嘴中的話嘟嘟個不停,介紹完劉備,又開始介紹劉備的那兩位結義兄弟:「劉玄德二弟,生的臥眉鳳目,面若棗紅……張翼德那聲音,可堪比潘鳳潘無雙將軍。」

    此時的韓明腦子裡嗡嗡的作響,倒不是因為蒯良說的太多太複雜。對於這三位,他可是不需要蒯良的介紹。任是哪一個三國迷,對這三人也是極為瞭解。

    韓明是在煩,這劉備沒了幾個發跡的機會,現在卻不知為何跑來襄陽投奔劉琦了。

    劉玄德啊劉玄德,你真是想盡了心思要發跡啊。竟然不遠千里從公孫瓚那都跑到荊州這裡來了,不過你最好是不要打荊州的主意,我韓明可不是吃乾飯的。

    對於劉備,韓明確實是沒什麼好感。說劉備是英雄,韓明不反對。但是也許是因為後世看多了老版的三國演義電視劇,他對劉備的印象完全就是個動不動把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掛在嘴邊,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

    可是在這個時代,很多人都吃劉備那一套。所以這位靠織席販履謀生的最後能成為三分天下有其一的霸主之位,而且在後期的一段時間之中,幾乎等於勢力最大的一方了。

    只不過他劉備自己作,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劉備夷陵之戰被陸遜打敗,從此蜀國勢力大減。

    就是你,害的我崇拜的諸葛小正太獨自挑起蜀國重擔,輔佐阿斗那個險些被『摔成智障』的孩子。

    想到這些,韓明對劉備的氣更不打一處來。所以此刻對於荊州來說劉備三兄弟來投是一件好事,但是對韓明來說卻不然。

    「哎!」韓明兀自嘆了口氣。

    蒯良講的正起勁,卻聽到韓明這一聲嘆氣,疑惑的看著韓明,問道:「先生何故嘆氣?」

    韓明這才回過神來,忙解釋道:「如今亂世,皇親國戚也難免淪落至此,天下百姓又當如何。」

    說完這一句,韓明加快了腳步,得趕快去州牧府。不然等劉備把劉琦給洗腦了,那自己苦心為劉琦奪來的荊州,費盡心血要發展壯大的土地,就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哪裡能這麼便宜他劉大耳,不能,絕不能。

    韓明的步子加快,身後蒯良也就不自覺的加快了速度。心裡卻還在回味著韓明剛剛講過的那一句『皇親國戚也難免淪落至此,天下百姓又當如何』。

    先生果真胸懷天下!

    蒯良抿著嘴角,看著韓明的背影,這一刻他感覺先生的身軀似乎有高大了許多。

    大堂之內,劉琦並未坐在主位之上,而是讓下人搬了張桌椅與劉備對坐在大堂中間。此時正在與劉備閒談,劉琦抱著一副下輩的態度,正在聆聽自己這位便宜『叔叔』的教誨。

    而坐在對麼的劉備,此刻正在誇誇其談。在劉備的身後,紅臉關二爺,黑臉燕人張翼德均站立其後默不作聲。

    不過二人雖未開口,卻是憑藉著默契在用眼神交流。

    張飛是按捺不住的,半天不說話早就憋不住了。沖二哥關羽擠了擠眉毛,眼神示意:二哥,咱兄弟仨總算是找了個靠譜的地兒,我瞧這劉琦侄兒不錯。

    關羽眯著丹鳳眼,手捋了捋那快有一尺長的鬍鬚,嘴角顯出了一絲滿意的模樣:劉琦是不錯,就看大哥的打算了。

    張飛:我看這荊州,劉琦侄兒沒有大哥的幫助是保不住的,遲早也得把大哥奉為上賓,那樣咱兄弟仨就能在這亂世大展宏圖了。

    ……

    劉備與劉琦『叔侄』二人聊的正歡快,堂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劉琦聞聲向外看去,劉備也順勢看了過去。入眼處兩人正是韓明與蒯良。

    劉琦忙指著韓明向劉備介紹道:「叔叔,那位就是我昨日與您提起的琦的先生,姓韓名明,字常信,乃高祖手下淮陰侯之後。」

    哦?劉備昨日也聽劉琦提起過韓明,今日才算真正看到真人。原以為起碼是個頭髮花白,一身學者氣息之人。但是入眼處之人,年不過二十,看樣子與劉琦差不多大。

    這樣的人是劉琦的先生,看來劉琦果然不識人。那我心中的計畫,怕是容易得成了。要達成我的計畫,怕這荊州之內要搞定的只有蒯家那兩位巨才了。

    劉備心裡有了底氣,但是面色不改,只誇讚道:「劉荊州果然識人,此子單看氣勢就足足高人一等,定然有過人之處。」

    劉琦笑道:「那是自然,當初若不是先生,這荊州的黃巾也就不會很快被平。荊州牧之位,怕就被琦的弟.弟劉琮給奪了去。」

    聽到這,劉備對韓明的看法有了一絲改觀。這韓明竟然有這等本事,看來我方才是小瞧了他。

    劉備雖然說在朝廷發佈自募鄉勇的詔令之後得了三弟張飛的資助也養了一直數百人的民兵隊伍,但是黃巾來得快,去的也快,他一直沒有什麼作為。後來輾轉反側,數月之內幾易其主,最後去了公孫瓚那。

    沒有任何發展的機會,劉備的身份就一直在對底層,根本得不到重視。公孫瓚可不像兩位結義兄弟那般,更不像劉琦,只要自己擺出個皇親國戚,孝景帝玄孫中山靖王的身份就把自己奉為上賓。以至於到現在,劉備的地位都很低,對天下大勢瞭解的也就少之又少。

    所以韓明的身份,他根本是一點兒都不瞭解。

    劉琦向劉備介紹完自己的先生,忙起身去迎。劉備見狀,也忙站起來跟了過去,身後二弟三弟,也是如此。

    韓明從剛剛到大堂之外就開始在找,如今早已是看到了劉備。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保證自己不要露出任何讓劉備察覺出自己對他不滿的心境。

    大步上前,對劉琦行下屬禮:「韓明見過州牧。」

    把頭一偏,韓明看了眼劉備:「這位是劉皇叔吧?韓明這裡見過劉皇叔。」

    皇叔?劉備眉頭一皺,這韓明稱自己為皇叔,可要不得。他可是沒有見過天子,更別說被天子稱為皇叔了。不過轉念一想,若論輩分,自己確實是如今天子的叔叔了。

    這韓明是在為自己抬高身價,難道是對自己也有所敬佩,看來這荊州好搞定了。

    劉備心裡如此,嘴上卻說:「韓別駕言重了,備雖為漢室後裔,但卻擔不起皇叔這個稱號。」

    這一句皇叔,倒是韓明刻意說出來的。如今的大堂之內幾人,兩人是他的弟子,另外三人是劉備一方的生死兄弟,韓明不怕自己的話會為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稱一聲皇叔,是為了給劉備一種親近他的感覺。這樣一來,一會自己就容易『親近』這三人,那就更好的可以監督劉備,防備他對荊州有異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1
108.給個官當

     韓明對劉備,倒不是完全沒有好感的。只是那些微弱的好感,韓明更欣賞曹操那種『寧我負人,毋人負我』的大丈夫氣概。男人,就要坦坦蕩蕩,一是一二是二的。

    直來直去才是真爺們,雖然韓明自認為自己很多方面做不到如此,但是不妨礙他欣賞那種爺們性格的英雄。

    劉琦對韓明的性格算是有些瞭解了,今日韓明對劉備的態度可是讓他覺得奇怪,將這些心思藏在心裡。見韓明對劉備似乎有著別樣的感覺,忙說道:「都進堂內,站在此處作何。」

    「叔叔請,先生請。」

    三人邁入大堂,蒯良也對身邊二位笑道:「兩位英雄也請。」

    關羽眯著丹鳳眼點點頭,拉扯著張飛一同入內。二人跟在蒯良的身後,張飛在關羽身邊嘀咕道:「二哥,我看這韓別駕不錯,識英雄重英雄。」

    張飛從來不知道避諱,雖然是嘀咕,但是沒有刻意壓住自己的嗓門。這一句卻是被幾人聽的真切,在他身邊的二哥關羽,也是點了點頭。

    劉備聽到這一句,卻是回頭斥責了一句:「三弟,顧及身份,莫要多言。」

    劉備說完,看了眼韓明。他想看看韓明的表情,從而判斷是否韓明所表現的那種熱情是真是假。不過從韓明的臉上,他似乎看不出什麼,心裡就只當作韓明是真的對自己印象不錯了。

    對於劉備這一聲斥責,韓明心裡明白,這可是他劉玄德慣用的拉攏人心的技巧。

    「劉皇叔,無妨無妨,看來皇叔的三弟也是直爽。明平生最愛這種英雄。」韓明打著圓場,對於身後那二位他可是很欽佩的,至少比他對劉備的感覺要好許多。

    所以這句話說的倒是真心,再加上他刻意的掩飾,劉備想要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什麼,可是萬萬沒有可能。

    三人坐定之後,劉琦率先開口:「先生,叔叔昨日方到襄陽,今日與琦也聊了許久。對於這天下,叔叔可是心急如火。」

    韓明聽的認真,暗自佩服劉備洗腦的功底。這才接見不久,就能讓劉琦一口一個叔叔的去叫,不得不說劉備的口才與表演能力是天下最佳。

    既然說到這裡,韓明也接口問道:「不知劉皇叔從何而來,今後又打算往何處而去。」

    這一句話本身很平常,在場眾人,真正能懂其中深意的只有蒯良與劉備了。

    劉備身子坐定,原本頗足的氣勢瞬間散去了許多。嘆了口氣道:「哎,我大漢數百年基業,自宦官亂政,黃巾之亂起又有如今董賊挾天子遷都長安。如今大漢,危在旦夕。備不才,然身為漢室之後,當殫精竭慮以圖報效大漢。可如今亂世,久久沒有施展拳腳之地,空有一身抱負也徒勞無功。」

    劉備說話極為巧妙,避過了韓明的問題。他不想說自己從哪裡來,那樣會顯示出自己對前面主子的不忠,又不想說自己打算去往哪裡,因為他心底是打算賴在荊州不走的。

    甚至,他想過,如果有名正言順又不會遭人詬病的時機,他可是會毫不猶豫的就把荊州握在自己的手中。如此,胸中霸業可成。

    這劉備不好對付,說話的技巧可以算得上是三國人才中名列前茅的。韓明本想用話套出劉備些東西,順便打消劉備留下來的心思,但是卻被他巧妙的化解了。

    妙,當真是妙。

    可是你劉備說話在有技巧,心裡再有計謀,這荊州只要我韓明在一日,就絕不會輪到你作主!

    韓明對劉備的能耐很認可,但他對自己更有信心。別人不知道劉備,他還能不清楚。三國之中陶恭祖三讓徐州,這劉備都謙讓。難道其心裡就沒有對徐州的覬覦麼?韓明不信。

    若是沒有,為何最後徐州還是落到了他的手裡。

    難不成真的是因為陶謙死時跟劉備說的那番話,徐州沒有他劉備,就一定會落到曹操,袁術等人的手中?

    非也。

    想想白帝城託孤之事,當是諸葛亮面對的蜀國諾大基業,面對劉備託孤之前那些話。說什麼阿斗若是不堪大任,讓諸葛亮就自立為主。諸葛亮沒有,盡心竭力鞠躬盡瘁的輔佐那個扶不起的阿斗,獨自撐起蜀國一片天。

    那個時候面對陶謙臨終的遺言,他劉備就不能這麼做麼?如果劉備有幫助徐州脫離群雄虎口的能力,他為何不能輔佐陶謙之子陶應管理徐州,而是『勉為其難』的作了徐州之主。

    這說明,劉備從一開始就是抱著那徐州的想法去的。

    而今日,說他劉備來荊州不是打著荊州的主意,韓明是一萬個不相信。既然劉備隱藏自己意圖,迴避話題,那就更說明了他心裡其實虛得很。

    韓明也不去逼問,只笑道:「皇叔高見,如今大漢根基動搖。韓明身在荊州為官,就當盡心竭力為荊州百姓造福。況且我主劉荊州有心匡扶漢室,若皇叔心存與漢室,當一同助我主得成所願。」

    既然劉備是趕不走,那韓明就乾脆提議他留下來。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韓明絕不會允許他鬧出什麼事來。而且現在劉琦年輕,身體很好,他劉備沒機會找到那個合適的理由上位。

    更不用說,韓明給劉琦扣上了有心匡扶漢室的帽子。這就是劉備一直打著的口號,如此一來,劉備若要強行對荊州有作為,那就不是劉備了。

    劉備很是認真的看了眼韓明,隨後將目光轉向劉琦,雙手抱拳說道:「備不才,但若是說要匡扶漢室,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死而後已?好,總有機會讓你為漢室死而後已的。韓明也順勢將目光看向劉琦,沒人知道他心裡在想著什麼。

    劉備的聲音很真切,劉琦聽的也心動,但是想到先生似乎不是很喜歡這個劉備,心裡也有了念頭。當下對劉備說道:「既然叔叔有此心意,琦當不負眾望。我荊州有如此之多賢才,荊州指日可待。」

    劉琦刻意的說了荊州有如此之多的賢才這句話,是說給留給三人聽的。他在猜測韓明是不是擔心劉備對荊州有企圖,雖然他看不出來,但也是要試試。

    若真的被自己猜對了,那這句話就算是提醒劉備不要有異心,荊州人才眾多,誰都會盯著你的。若是猜錯了,那這句話劉備就只會聽到表面的意思。說出來,就等於是給他們三人為漢室的復興拋頭顱灑熱血的機會。

    如此雙全的一句話,劉琦雖然是考慮了許久才想到的,但是卻總算是做的很好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的張飛方才雖然被劉備訓斥了,現在總算是憋不住了,忙問道:「劉荊州,既然我哥哥要幫你一起匡扶漢室,你總得給我哥哥一個官當不是?」

    張飛直性子,根本不顧身份場合,他知道這是三人此行的目的,見劉備一直不說就急了,只好自己率先提出來。

    一旁的關羽,卻是扯了扯張飛的衣角,示意張飛注意場合身份。

    誰知張飛卻回了一句:「二哥你拉我做啥,不給大哥官當,怎麼匡扶漢室。大哥滿腔熱血,如何揮灑。」

    張飛一番話出,關羽是哭笑不得。

    劉琦卻是笑道:「叔叔這三弟可是真性情,直爽。」

    劉琦把劉備叫叔叔,卻沒有叫張飛三叔。對於身份的重視,還是在這時顯露出來了。對劉備尊稱,那是因為劉備確實實打實說出了自己身份的依據,而張飛不過是結義兄弟,如今又是白身,沒那資格。

    說完這句,劉琦問蒯良道:「子柔,荊州政事多是你直接參與,你看看給叔叔個什麼職位最為合適?」

    蒯良對於政治上的敏.感程度遠遠高於劉琦,連劉琦都能感覺到韓明的異樣,他自然是也明白了。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良久之後說道:「前些日子荊州職位到多有空缺,只是自從孔融陳群二人來之後就填補上了空缺,如今一時之間良倒是想不起來了。」

    劉備並沒有察覺到異樣,只笑道:「無妨無妨,備可從底層做起,他日可看功績再論功行賞。」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2
109.打發劉備

    韓明忙插嘴說道:「誒,既貴為皇叔,從底層做起怎麼使得。依韓明之見,還是如同子柔所言,先看看荊州還有什麼較為合適的職位欠缺,讓皇叔補上。」

    劉備聞言,還想插口說什麼,可是一旁的荊州之主可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劉琦言道:「既然先生與子柔都有此意,那就如此吧。叔叔放心,子柔做事向來有分寸。想來肯定是能給叔叔在荊州找到一個合適的職位,如此也才能配得上叔叔的身份。」

    哎!劉琦的話都出來了,劉備也沒有了繼續去討價還價的機會。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雖然他感覺眼前這荊州三人都對自己很上心,可是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現在在荊州連個底層的官職都沒弄到,那無異於流民一般了。劉琦雖然說讓蒯良給他安排一個合適的職位,可是所謂的合適職位,到底怎麼才算合適呢?

    把他的身份當作是皇親國戚,那自己在荊州的職位就不是蒯良這種人能安排的了,最起碼也要劉琦親自任命。若是把自己只當一個窮困來投的莽夫,那說不定這個蒯良回去找個數年都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職位。

    可是劉備知道,人家能留下自己已經就很不錯了,而且嘴上的承諾也很光鮮,總歸是要比在公孫瓚那裡當個無名小卒要強的多。

    劉備強壓住自己內心的無奈,朗聲道:「就依州牧所言,任憑安排,備當為荊州精心竭力。」

    「好,那我今日讓人去給叔叔三人安排府邸,叔叔收拾收拾,從驛館搬出來吧。」劉琦招了招手,找來了一名下人,輕聲在那人耳邊耳語了幾句。

    這下人得了劉琦之令,走到劉備三人身前,躬身探手示意:「皇叔,二位英雄,小的為您三人帶路。」

    劉備點點頭,沖劉琦三人抱拳:「如此劉備就先行告辭了,只等州牧的消息。」

    關羽,張飛二人也跟著抱抱拳:「謝過劉荊州。」

    道完別,三人緊跟著那位下人離開大堂。

    大堂之內,走了這三位兄弟,便只剩下劉琦,韓明,蒯良三人了。

    蒯良站在大堂門前,腦袋探出去許多。昂著腦袋看了許久,回過頭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朝著韓明與劉琦走去。「州牧,先生,劉備三兄弟走遠了。」

    等蒯良說完這一句,韓明便舒了一口氣。這劉備總算是暫時打發了,好在劉琦方才看出來了自己對劉備不欣賞的意思。而且蒯良也是高人,只幾句話就配合起他與劉琦,算是把劉備應付的很好了。

    如此天衣無縫的配合,任他劉備再多長兩個心眼,怕是也難以看的出來荊州並不歡迎他。

    劉琦率先回到方才與劉備對坐的地方,抽出一張座椅,拱手示意韓明先坐。如今堂內只有他們三人,不必顧及君臣身份。三人間便以師徒身份處,自然是劉琦要服侍韓明。

    韓明坐定,示意兩位弟子也坐下。

    劉琦坐下之後,忙問道:「先生,方才琦觀你對劉備三兄弟的感覺與往日對英雄的不一樣,是不是先生對這三人有些瞭解?」

    韓明搖搖頭,他對劉備沒有瞭解。不過他這一搖頭倒是讓劉琦納悶了,先生這搖頭到底是說什麼?是說他沒有對劉備這三兄弟與對其他英雄不一樣,還是對這三人沒有瞭解。

    劉琦這種疑惑寫在了臉上,可是韓明並不解釋,他知道身邊的蒯良會明白。

    果不其然,如韓明所料。蒯良只略作思索就笑道:「秉州牧,先生不是對劉備三兄弟有成見,而是單單對那劉備而已。」

    哦?聽聞此言,劉琦豁然開朗。想了想先前的場景,韓明的表現,貌似確實沒有對劉備的那兩位兄弟有什麼臉色或者異樣。但是對劉備的那種異樣,他和蒯良二人對先生也算很熟悉了,自然是能察覺的出來。

    來投的是三個人,而韓明既然只對其中一人有意見,那肯定是有什麼理由的。

    韓明很滿意,他從劉琦的表情之中不難推測,這位弟子在思考劉備與另外兩人的不同,為何獨獨是他被自己排斥。

    不過韓明倒是不想為難劉琦,他對劉備的成見來自於整個三國的歷史,如今歷史亂了不說,還才剛剛起步,劉琦如何能想的出來自己為何不喜歡劉備。

    韓明突然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很是嚴肅,問劉琦道:「琦,今日我問劉備從何而來,今後又打算往何處而去。他卻避開話題,你可知為何?」

    劉琦聞言,眉頭緊皺。「昨日劉備剛到襄陽,下人來通報,我並沒有直接接見。而是讓人去打聽他的來歷,等到方才才有了些眉目,這才接見他。他是從幽州而來,之前在公孫瓚手下好像是做了個不在編制內的官職。」

    不在編制之內的官職,那就難怪劉備會來襄陽了。劉琦所言,與韓明猜測的沒有太大出入。不過,韓明猜測劉備的打算可不是僅僅如此。

    韓明誇了劉琦一句,又繼續問道:「既在幽州為官,雖不在編制內。但若是經自身努力,定然是有魚躍龍門之日。而今日子柔說沒有想到合適的職位給他,他卻說願意從底層做起,豈不是自相矛盾。」

    啪。

    劉琦猛地驚起,方才他只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自己並沒有完全反應出來。現在得了韓明一聲講解指點,他總算是全明白了。

    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劉琦將桌上被震動弄得偏離了原先位置的茶壺之類物歸原處。看向韓明的眼神之中略帶歉意,柔聲說道:「劉備有異心!」

    「正是如此,劉備必有異心。」

    韓明很是肯定的回覆,讓他的兩位弟子更是震驚。

    蒯良忙說道:「既然劉備為狼,安能留他?州牧可命人早日除此禍患,以免釀成禍災。」

    不過剛說完這一句,蒯良立馬又補充了一句:「不可不可,子柔糊塗了。若是無緣無故把劉備三人殺了,將來又有誰敢來投我荊州。糊塗了,糊塗了。」

    劉琦也是嘆了口氣:「哎,看來只有讓人監視劉備,莫要讓他鑽了空子就好。」

    韓明對與二人的緊張,淡然一笑:「無妨,雖然他三人都有莫大能耐,但是只要無兵無權,怎麼也泛不起大浪來。今後就把劉備留在荊州,但要給他希望,不能讓他覺得待在荊州沒有前途就走了。」

    二人點頭,韓明的想法算是很好的了。在韓明自己看來,甚至都有些陰險。劉備畢竟是個在三國亂世之中白手起家成就帝業的人,若是輕易放走他,他日說不定就是荊州的勁敵。

    既然不能放走,又不能重用,那就一直給他希望。每到劉備待不下去,給他升個官或者給些許獎賞。當然,給官也不能給實權,給獎賞也不能給兵糧。

    韓明現在算是學精了,上次因為欣賞曹操給其推薦了個荀彧,現在曹操的勢力就開始發展起來了。

    前車之鑑,韓明絕不允許自己重蹈覆轍。

    劉備的事情算是暫時商量好了,劉琦的心思立馬又轉到了其他的事情之上。

    劉琦這幾日得了新的消息,可是讓他焦頭爛額,早就相與韓明商量了,如今剛好:「先生,你去了江陵幾日,怕不曾知曉。如今冀州已被曹操佔據大半,幽州也快要沒.入公孫瓚的手中。兗州,青州被袁紹佔據。而荊州之南,孫堅虎視江東,與揚州袁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西邊董卓馬騰之輩也對我漢室天下虎視,如今天下大勢已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這些事情韓明也知道些,但是並不詳細,如今才算是真正清楚了許多。袁紹並沒有按照原三國歷史的走向佔據青州和並州,而是把青州可兗州給佔據了,看來是因為曹操在中間的冀州插了一腳的緣故。

    歷史的大走向沒變,但是許多諸侯的地盤都有了小的變動。這些都無關緊要,韓明想借荊州為跳板考的不單單是對歷史走向的瞭解。

    如今天下大勢已經明了,那麼就是要指定大計之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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