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大軍師 作者:離人賦(連載中)

 
Babcorn 2015-6-9 15:53:1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 57053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49
130.怪異天氣

    當扛著梯子的那些西涼軍艱難的到達護城河邊時,這才發現,原本乾涸的護城河,竟然在這短短的片刻之內,就被灌滿了一半。

    再有一會,這護城河肯定會被填滿。那時再去攻城,想必比現在更要艱難。攻上城頭,有百金的獎勵,這等誘惑之下誰也不想妥協於這惡劣不堪的天氣。

    放下梯子,連通護城河的兩邊。西涼軍紛紛匍匐在梯子之上,開始渡河。

    此時韓明已經將呼風喚雨之術使用完畢,而更大的風雨還要再等一會。此時哪裡能讓這些西涼軍衝過護城河!

    韓明大手一揮,嚴聲令下:「將士們,扔滾石圓木,只需擊殺梯子之上的西涼軍即可,其他全數都不用去管。」

    風實在太大,放箭已經完全不管用了。這一點單看攻城的西涼軍後方弓箭手就知道,他們射出去的箭,都不知被大風颳到哪裡去了。

    圓木滾石早已準備好,很快士兵們就端動這些往城下丟去。

    那些匍匐在梯子之上打算過河的西涼軍,被這勢頭嚇住。幾人沒有扶穩梯子,竟然被風颳下河去。這種天氣之下,哪怕你再熟悉水性,也是施展不了拳腳。

    不出片刻,就有數百人被淹死在護城河內。

    負責帶頭衝殺的百人長看這情況,心下一動。催促這胯下舉步維艱的馬匹往回趕,去尋張遼。短短數百步之遙,這匹西涼的好馬愣是跑了許久才到。

    至張遼身前。百人長大聲回稟道:「張將軍,雨實在太大,想必今日難以攻上城頭。」

    張遼一看,此時卻是是這個狀況。那些部下連站穩都很艱難,哪裡能衝殺。在梯子之上想要渡過護城河的部下們,多數都被捲到了河裡。不是淹死,就是被滾落的圓木滾石給砸死。

    如此下去,只會讓兵士損失更加慘重。而荊州軍,不需任何損失,就能坐享其成。

    張遼是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突然間。他看著護城河靈機一動。大笑著,張遼說道:「讓將士們撤軍,我等尋高處安營紮寨。」

    那百人長不明白張遼的想法,當即問道:「張將軍。此乃何意?」

    張遼仍然是大笑道:「這雨短時間內是停不了了。而且如此之大。襄城地勢又低。看那護城河填滿的速度,就知道不出一日,襄城就會被大水淹沒。到時候我等只需乘勢進攻。破荊州軍易如反掌。」

    百人長聽的頭頭是道,連忙回身去告知各位百人長,說張將軍下令撤軍。

    聲勢浩大要在一個時辰內奪下襄城的西涼軍,竟然在進攻還不到半個時辰之後,就開始撤軍。

    城牆之上,韓明見狀。帶著三千荊州軍大笑道:「這就是西涼軍,方才還放下豪言說一個時辰之內拿下襄城。可如今半個時辰都不到,就要撤軍,實在是一群烏合之眾」

    潘鳳嗓門頗大,這個時候 也是接了一嗓子:「哈哈哈……西涼軍徒有虛名耳!」

    「將士們,回營休息。讓睡飽了的那兩千子弟也不用來換班了,西涼軍連我襄城的邊都碰不到,我等何懼。」

    這番話是韓明用來嘲諷西涼軍的,並不是真實軍令。將士們哪裡能聽不明白,皆是連聲附和。

    「走走走,回去補個覺去。」

    「那些小子睡的爽,此戰根本不需要我們出力,也回去睡覺了。」

    面對這些嘲諷,撤退的那些西涼軍咬牙切齒。有些低聲罵道:「看你們能囂張幾時,張將軍料定襄城一日之內就會被大雨淹沒,到時候我們正好痛打你們這些荊州的落水狗。」

    西涼軍被嘲諷的有些憤怒,皆是如此安慰自己。

    可這時,有眼見的西涼軍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當下疑惑的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眼花了,為何如此大風之下,我等舉步維艱。而那些守城的荊州軍竟然站立的如此之穩,竟然都沒有動搖?」

    他旁邊一人連忙笑道:「你真是眼花了。」

    但是他說此話之時,順勢回頭看了看。卻赫然發現,那襄城之上,荊州軍站立的穩如泰山,絲毫沒有被大風吹的站不穩的跡象。

    再看那幾面旗幟,也只是在風中輕輕擺動。

    「你沒有眼花,襄城之上好像沒有起風!」

    聽到這兩人對話,身旁其他的西涼軍紛紛駐足回頭去看。果然,襄城之上好像只起了很小的風。那種風力,完全不像他們經歷的這般慘烈。

    更有眼見之人在此時發現,襄城之上貌似根本就沒有下雨。

    方才與張遼交談的那名百人長很顯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當即快馬趕往張遼處。

    「張將軍,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

    張遼聞言,尋聲望去。看見的是先前那名百人長,怒喝一聲:「何故如此驚慌,若是亂我軍心,當斬不赦!」

    那百人長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調整好。目光篤定的看著襄城道:「張將軍,你看那襄城之上,似乎無風無雨。如此怎麼可能會被大雨淹沒,只怕之前張將軍的計謀行不通。」

    張遼治軍,只要屬下說的有理,就算頂撞自己也無事,所以這百人長才敢直言張遼計謀的不妥。

    張遼順勢看去,果不其然。那襄城之上根本沒有下雨,而且那邊的風也不大。這大風大雨與襄城之上的天氣區別,似乎就在那一牆之隔。這種怪異的天氣狀況,他哪裡見過。一時間張遼也摸不清頭腦,面露難色。

    但是軍令已下,張遼自然不會讓兵士回頭再攻。

    「當真是怪事!按我軍令,照常尋找高處安營紮寨。這襄城的天氣,我等先觀望一番。興許很快就會正常,屆時若是襄城也遭此大雨,便依計行事。」

    「是」

    一萬西涼軍此時已只剩九千不到,方才頂著惡劣的天氣攻城,讓他們損失了不少,大軍很快就退去。

    而主將張遼,則是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襄城那邊,心中思緒萬千。這種情況,張遼敢說不僅自己沒見過。放眼整個天下,只怕也沒人遇到過。

    難不成是老天助他韓明一臂之力?可是為何要如此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51
131.約見張遼

    雖然覺得這天氣怪異,但是張遼始終確定自己的判斷。不管這雨怎麼下,只要勢頭一直像現在這麼猛。那麼幾日下來,地勢相對較低的襄城,遲早會被水淹沒。

    屆時,襄城之內的荊州軍的生活必然會因大雨所困。等那時,再乘機攻取襄城,也是一件輕鬆事情。

    高地之上,近萬的西涼軍依從張遼之意紮寨在此。張遼登高望遠,眺望著不遠處的襄城。整個襄城完全沒有受到大雨的影響,士兵們依舊輪流守備在城牆之上。

    距離上一次張遼下令攻城,已經過去了兩日。可是這兩日的天氣情況,完全沒有依照張遼所判斷的方向走。這場大雨,按照常理來說,數日之內根本不可能停下來。

    但是怪就怪在此處,當張遼打算衝向進軍攻打襄城的時候,那大雨就依舊猛烈,狂風依舊在怒吼,天邊不時的電閃雷鳴。

    可當張遼剛剛下令西涼軍往襄城進發的時候,大雨便再次開始降臨。這種情況,說是老天在刻意的幫助這群荊州軍也絲毫都不為過。

    不然誰也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兩日下來,如今的西涼軍軍心已動搖。大軍之內,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一種言論就開始瀰漫。眾西涼軍私下裡都在議論,荊州軍得上天庇佑,不可攻打。

    若是強行攻城,那必然是會遭受天塹。

    到底什麼是天塹?有心的西涼軍就解釋了,這幾日電閃雷鳴之下。有四五名西涼軍都被雷電劈的焦黑。他們都在說這幾名西涼軍是因為觸犯了上天,以至於遭受了如此下場。

    這就是他們議論的天塹。

    這番言論,自然是韓明派人前來散播的。幾名精明的細作穿上了西涼軍服,這幾人都多少懂些西涼的方言。散播起謠言來,輕鬆無比。

    不過很快,張遼便發現此事。按照軍法,亂軍心者必斬無赦。其中一名細作一個不留心,被張遼的親衛逮住,做了刀下亡魂。

    這細作在死時都是面露喜色,他知道自己的死會為整個襄城的其他同伴帶來固守無憂。

    雖然張遼掌管軍紀嚴明。斬了這名細作。並且命令禁止軍中再議論天塹這種虛妄的話題。可是不管如何,這種謠言已經散佈開來。再想去阻止,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到了現在,就連這名身為主將的張遼都開始疑惑了。這天塹之說。未必就沒有可能。不是張遼迷信。實在不管是何人。遇到此類無法解釋明白的事情,都會迷糊。

    站在這高處,張遼喃喃自語:「莫不是真如那日韓明所說。我張遼是因為幫助董相禍亂大漢,才有此報應?」

    想到此處,張遼都有些想撤軍回守轘轅山了。那裡雖然仍有一萬大軍在駐守,可是無大將坐鎮,難保不會有失。不過真要是退軍,張遼卻是極為不情願的。

    襄城若是被荊州軍如此固守下去,這群人站穩了腳步之後。那葉古二城就與他們斷了聯繫,到時候若是呂大將軍打下了汝南。沒有後繼糧草的支援,那肯定是岌岌可危。

    要知道,曹操的部隊已經打到了穎陽。再往下打到蔡城,那攻破無糧的呂將軍,可謂是簡單至極。

    昨夜又有快馬來報,說是在葉古二城之間發現了文聘帶領的數千荊州軍在停留。得知這個消息,張遼當下就明白這些人的心思。

    自然是等襄城這邊的荊州軍站穩了腳步,切斷自己這方面對葉古二城的支援,文聘便乘機下手攻佔這兩處。文聘之人的英勇,張遼早有耳聞。

    更不用說,此時文聘還帶著有與呂布將軍一戰之力的典韋,葉古二城危在旦夕。

    只有打,不打下襄城五萬西涼大軍遲早要成為荊州軍或者曹操的刀下亡魂。哪怕自己有能力帶著兩萬西涼軍撤回長安,可是如今在汝南的呂將軍和兩萬五的大軍,勢必要因無糧而餓死。

    這當真是天底下的部隊最憋屈的死法。

    咬了咬牙,張遼暗罵道:「若是五日之後,這襄城的天氣還不轉變,我張遼只能冒著損傷過半的危險,繞路帶著糧草去支援呂將軍。」

    ……

    襄城之內,韓明算了算日子。距離上次張遼帶軍來襲,已經過去了五日。換做任何一個將軍,在如此惡劣的天氣之下,也是難以按捺住的。

    可是這張遼不同常人,竟然到此時還能控制部下牢牢固守在襄城之外。好在天氣便利還在,襄城暫時無憂。

    韓明昨夜連忙書信一封給了在葉古二城之間的文聘,告訴他下一步計畫是該實行的時候了。後又書信一封,讓人送往了穎陽的曹操。

    想到前方呂布已然佔據了汝南,韓明知道再不進行下一步計畫就來不及了。

    左右一想,韓明決定要冒一個險。若是張遼為人是自己在史書或者古籍之中理解的那般,就不算是危險了。拿起方天畫戟,韓明輕輕的撫摸著這桿兵器。

    「若是張遼是個小人,那到時候就靠你幫我突出西涼軍重圍了。」

    韓明自言自語,對著這桿方天畫戟說道。

    隨即,韓明轉身下了城頭,大喊一聲:「來人,備馬!」

    潘鳳親自為先生牽馬,直至韓明身前,潘鳳還有些許擔憂的問道:「軍師,那張遼當真會如約而至麼?」

    韓明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但願。」

    潘鳳對于先生作出的這個決定很擔心,但是他也覺得,那張遼不是個小人,是不會乘機陷害先生的。但是出於萬一的顧及,潘鳳還是秘密的讓一百最為精壯的兵士偷偷跟著韓明赴約。

    前番韓明已然讓人送一書信與張遼,約定今日午時在襄城之外五里處秘密相見。

    騎著高頭大馬,韓明不過眨眼間就走了這五里路。大雨此時也是按照自己的呼風喚雨之術停了會,四下看了看,這裡四面空曠,並無什麼可以藏身的地點。確認了此點之後,韓明斷定這裡是雙方見面的最佳地點。

    翻身下馬,韓明從馬背之上拿出些許棉絮等易燃物。將這些放好,搖了搖真火朱雀扇將其點燃,又丟了些隨行帶來的木塊。

    當這些物品隨著大火引燃的時候,韓明便隨意的扒拉了些潮濕的樹葉丟了上去。

    很快,大火漸漸有熄滅之勢,一股黑煙升起。

    不多時,韓明就聽的一陣馬蹄踐踏的聲音。尋聲看去,遠處一大將背上斜跨大刀急速趕來。那人不是如約而至的張遼,又是何人。

    韓明翻身上馬,右手緊緊的按在方天畫戟之上。張遼並不一定就不是小人,韓明還有要做好預防的準備,若是他馬勢斬了自己,那這冤屈跟誰說理去。

    張遼的身影漸近,韓明四下觀察了許久。判斷張遼真正就只是一人前來,並未帶任何隨行,也沒有在身後設有伏兵。

    在心中,韓明對張遼的認可又多了一分。果然還是個正人君子,不會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待張遼到了跟前,韓明策馬往前走了幾步,按住方天畫戟的右手也鬆懈了幾分。人家君子坦蕩蕩,自己老防著也不像話。

    雙手抱拳,韓明問候道:「韓明久聞張將軍威名,仰慕已久。」

    張遼淡然一笑:「韓別駕今日找我前來,不會就是為了說此話吧?」

    這張遼倒是不拖沓,一來就直奔主題,套近乎這種東西,人家完全不吃這套。

    既然張遼如此,韓明也坦蕩說道:「如今你我在此地相持不下,任誰也難以佔對方絲毫便宜。」

    韓明還未繼續說下去,張遼打斷道:「你不過得天時,不然這襄城早就在我西涼軍踐踏之下。」

    天時?我還沒說到主題,你到先提起了,正好,要和你說的就是與這有關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52
132.勸降未果

     韓明淡笑,反問道:「既然張將軍說我是得天時,那請問張將軍,以往你可曾見過此種『天時』,天底下哪有這種大雨大風,單單針對你西涼軍。而僅僅一牆之隔的襄城,卻絲毫沒有遭受影響?」

    不用張遼回答,韓明也知道沒有。

    所以韓明自問自答:「想必張將軍未曾見過,不瞞張將軍,此前韓明也未曾見過。可為何會如此?這蒼天用此便利幫助我荊州軍,卻多傷你西涼人馬?」

    張遼面露難色,他怎麼知道。營中如今都議論是天譴,張遼雖然有此懷疑,但是不肯去相信。

    韓明再次不等張遼回答,繼續追問:「若是韓明猜測不錯,想必是因為董賊囚禁天子,姦淫宮女,紊亂朝綱……種種作為,天人共怒。以至於這蒼天,都看不下去。而董賊所為,你們這些西涼軍,都是其膽敢如此之依仗。那蒼天能不懲罰你西涼軍?」

    說完此話,韓明昂首望瞭望天,滿臉的崇敬之色:「韓明曾聽說一句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想必此時起,董賊是在為其罄竹難書之罪惡,在受蒼天之懲,謂之天譴!」

    天譴,這兩個字沒人比張遼更不願意聽到。這兩日,他耳朵裡這個字眼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一個兩個的西涼軍說此話,他可以立斬不赦,以正軍心。可說的人多了,他又能怎麼辦?

    正所謂法不責眾。若是把那些說這話的人都殺了,近萬的西涼軍也剩不了幾千了。

    張遼昂首看天,捫心自問,這真的是天譴吧?方才自己還未收到韓明的信號時,天還在降雨。可是如今,天色只是陰沉,絲毫沒有要繼續下雨的徵兆。

    老天難道都在為韓明作便,為了不讓他在雨中與自己相見淋濕,這才暫時停了這雨。

    或許是這樣也不為過,不然又如何去解釋。

    董相他確實不是個明主。之前在洛陽帝都。董相就完全不顧他們這些屬下的悉心勸導。肆意濫殺無辜。有幾名勸說董相言語過激的同僚,還因此被董相污衊說是十八路諸侯的內奸,輕易就給斬了。

    在董相的眼裡,我們這些部下的性命算什麼。如此隨意就殺了麼?

    張遼迷糊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一直跟著董卓是對是錯。雖然說自己起初是因為呂布才跟著董相的。可呂將軍又是個什麼樣的人?

    先認丁原做義父,再被董相重金和一匹赤兔馬的誘惑下,就殺了自己的義父投奔董卓。再然後。竟然認董相做義父。難怪之前虎牢關時,被人罵作三姓家奴。

    董相,不,是董卓!他的的確確是個國賊,天下人都這麼說他,難不成有錯?

    此刻張遼思緒萬千,一時間意識都開始模糊了。他終於明白,自己跟著董卓,實在是助紂為虐。當下眼前的韓明,分明就是在勸降自己。可是既然認定了一個主公,他是難以輕易就捨棄主公離去的。

    若自己輕易被韓明勸降,那與呂布又有何不同。

    韓明看著張遼沉寂了許久,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就知道自己方才那一連串如連珠炮般的話語是起到了作用。而張遼,肯定也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至於到底降是不降,只能看他自己的意思了,自己卻是不能強求。

    又過了許久,張遼嘆了口氣道:「常信之意,遼已然知曉。只是遼既為人下,必定竭盡全力以死相報。如今遼手中尚有數萬西涼軍,他們跟著遼出生入死許久,遼不忍棄之。若將來有緣,遼願為大漢出一份力。」

    韓明心下一動,並沒有因為張遼的婉言相拒而感到失落。相反,他很開心。這張遼,還是自己從書中看到的那個張遼。忠心侍主,如今雖然明白了主子是個國賊,但是卻因捨不得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寧肯背負助紂為虐的罵名,實則英雄也。

    從韓別駕到常信,韓明就知道張遼對自己的親近。遲早有一日,董賊敗落而亡,張遼去無可去之日,想必還是會降的。只不過張遼所說,是降漢,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看來這張遼,是真正的頓悟了。

    既然已經說動了張遼,韓明便勉強達成了此次約見張遼的目的。接下來,只要文聘那邊進行的順利,張遼投入他的勢力之下,是遲早之事。

    緊緊的抱拳,韓明對張遼打心底的敬佩。高聲說道:「如此,明與文遠就此別過,有朝一日,希望我們能共同為大漢效力。」

    張遼心裡亂作一團麻,只是淡淡的與韓明別過。催促著坐騎往回趕去,那背影在韓明看來,顯得有一絲淒涼。

    多愁善感了一次的韓明愣了一會,便也回身,往襄城而去。抬頭看了看這天,雨又開始稀稀落落的下了。只要一會兒,這雨肯定還是會下大的。

    只是依靠這天時便利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明天午時之後,想必就會完全停了下來。呼風喚雨的術法能力屆時就算是完全完畢,到時候西涼軍還是會來進攻的。

    但是韓明卻是不會再去使用一次技能來保護襄城,一則實在太浪費,二則只要再拖延張遼一日,那邊文聘的動作就該完成了。

    到時候張遼,勢必是無路可走。

    回了襄城,韓明將馬匹的韁繩遞到了潘鳳的手上,便轉身而去。

    潘鳳看著韓明,問道:「軍師,此番見張遼可還順利?」

    「順利,三日之內,張遼自然會歸降。」

    潘鳳聞言,不由的笑了起來。先生前番說大雨應該到明日就停了,他還在擔心到時候能擋住西涼軍幾日。現在是不用擔心了,張遼都要投降了,還怕西涼軍做什麼。

    ……

    張遼剛剛回軍營,這天竟然又開始下雨了。他抬頭看了看天,自嘲般笑了笑:「看來當真是天譴,前方呂將軍已經拿下汝南,我必定要為呂將軍送糧。就是明日,不管如何也要攻下襄城。」

    張遼帶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能從韓明今日約見自己,還打算勸降他能猜出來韓明肯定是知道,他那些荊州軍是守不住襄城。

    既然對方主將都有此擔憂,那自然是軍中或者其他地方出了變故,這便是攻城的最好時機。

    「韓明得天時,此番我算是得人和了。」

    料定襄城之內有變故的張遼暗自低語,竟然誤認為襄城之內的士兵因為他們多日守候在此等待時機而出現了騷動。

    次日一早,張遼就讓西涼軍造飯。當士兵們都吃過,精神頭十足的時候。張遼當即下令,冒雨攻城。

    一如之前,頂著大雨攻城的西涼軍顯然沒有那麼輕鬆。雖然天氣不像之前那麼惡劣了,士兵們在他極力堅持攻城之下,冒死的勁頭也比之前要更足了些。

    張遼是在賭,此番必須要勝。襄城不破,前線就完了,他也是無奈之舉。

    襄城荊州軍與西涼軍的交戰極為火熱,短短半日,九千多的西涼軍就死傷近三千。而荊州軍的傷亡,張遼估計不過三百左右。

    此時西涼軍仍然在全力攻城,整整半天的進攻讓他們多數都疲乏了。張遼雖然明白攻城有一鼓作氣再而衰的說法,也不得不咬牙下令,讓兵士們暫時休整一個時辰。

    對於張遼而言,這一個時辰是極為難熬的。他怕先前高漲的士氣就如此沉寂下去,所以他每時每刻都在注意著士兵們,只要覺得士氣衰減過快,立馬就繼續攻城。

    這時候,張遼突然眼前一亮,天色似乎已經開始好轉了,大雨已漸漸的消停了下來。

    可是緊接著,一名全身帶血的士兵,疲憊不堪的騎著沾染著無數鮮血的士兵快馬來到,嘴裡在大喊著:「張將軍,大事不好了……」

    嘭!這名士兵說完此話,再也沒有堅持下去的動力,猛地從坐騎之上跌落,已然是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53
133.追擊張遼

    張遼素來都愛惜部下,如今在襄城死傷數千就已經讓他難過無比。再看眼前這位快馬前來的部下竟然在把消息傳到的時候,就嚥氣了,心裡更是有些惋惜。

    雖然這名士兵沒有把他要說的說完全,但是張遼的臉上已經露出了難色。

    張遼緊緊的攥著拳頭,飛快的向那匹無主的孤馬和屍身跑去,心底暗道:「不會,一定不會是我猜測的那樣。」

    當張遼趕到那人的身邊,那張臉已經扭作了一團,面目極其猙獰。這士兵的手中攥著一張信函,想必是他自己也知道興許到了襄城這邊他也就快差不多了。

    雙手有些許的顫抖,張遼怒吼一聲,強行給自己打氣。

    打開那封信函,白色麻布之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文遠,轘轅山有失。」這筆跡,張遼再熟悉不過了,分明就是軍師李儒的。

    李儒的字跡向來是極為工整,但是這封書信之上的字體,讓張遼感覺的到李儒在書寫的時候那種緊張和顫抖。

    連李儒如此鎮定之人,都會如此,一封信都寫不好,那轘轅山的狀況就不單單是這上面七個字那番簡單了。張遼不敢相信,或許此刻不僅僅是轘轅山丟了,甚至那留守的一萬西涼軍狀況也堪憂。

    眼前的城池已經有了頹靡之勢,張遼此刻面臨著一個艱難的決斷。是繼續攻打襄城,還是回身去救轘轅山。可是李儒的書信寫的太倉忙了,完全沒有說清楚轘轅山的狀況。

    張遼迷茫的雙目緊緊盯著襄城去看。那邊城頭上,韓明悠然自得的看著他們這些西涼軍。顯然,這轘轅山有失,一定是韓明之計。

    幾名張遼的親衛走了過來,他們也看出了張遼的異樣。其中一人忙問道:「將軍,怎麼了。」

    「轘轅山丟了。」

    這番話張遼說的竟然很沉穩,他知道哪怕是此種時刻,面臨再大的難處,他這個身為大將的都不能自亂陣腳。如果連他都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那手下這還剩六千多的西涼軍就更不用說了。

    到時候襄城的韓明發現異樣。豈不是分分鐘就會率軍來攻。那自己拿什麼去擋。

    可是不管張遼是如何的鎮定,身邊兩名親衛聽到這話還是臉色煞白。轘轅山意味著什麼誰都知道,那是他們的糧倉。本以為借助山勢地形,那裡易守難攻。才會把幾乎所有的糧食都存放在那邊。

    轘轅山丟了。那他們這些兵士吃什麼。

    親衛咬牙。艱難的問道:「將軍,糧食是不是也沒了?」

    張遼沒有開口,黯然點頭。是啊。糧食應該都沒了,這場仗還怎麼打,前線的呂將軍怎麼辦。看來只能回救,不然攻下了襄城,也是沒有辦法守住的。

    張遼大步走向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大喝一聲:「將士們,聽我將令,撤軍回轘轅山!」

    張遼沒有直接告訴這些將士們轘轅山已經丟了,那只會讓士氣全無,這種情況下沒了士氣,幾乎等同於全軍覆沒了。張遼不說,身邊的親衛自然也不敢隨意透露這個信息。

    這些西涼軍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原本對於襄城他們就不是很上心。若不是張將軍極力要求攻下,誰敢去違背上天之意去攻襄城。天譴之說,雖虛無縹緲,但是他們還是有些忌憚的。

    攻城的勢頭在半個時辰之前還十分勇猛,現在卻是無奈全數撤軍。有張遼這位大將在,不管是攻城還是退軍,行事都是極為果斷。

    撤軍的時候,六千餘西涼軍也是井然有序。一則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回轘轅山其實是去救那塊丟掉的地方,二則是不願再打襄城。

    西涼軍剛剛開始撤軍,襄城之上的眾人就察覺到了這件事。當韓明看到西涼軍開始撤軍,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回去救轘轅山了。

    韓明沒有預料到,這轘轅山會丟的那麼快。原本還以為要再堅持完今天,才會有所轉機。想了想,轘轅山那邊文聘應該是派典韋去打的。除了這員猛將,怕是再沒有人有種速度。

    西涼軍撤軍,韓明哪裡肯放過。不過眼前這支西涼軍卻沒有絲毫的破綻,撤軍也如此有條理,完全就鑽不了任何的空子。

    「張文遠,你不虧為五子良將之一。」

    韓明對於張遼的喜愛又更多了一分,想到自己接下來打算借助便利打下豫州佔為己有。到時候想要在劉琦的眼皮子底下發展自己的勢力,並且拿著荊州支援的糧草財物,必然不能很快翻臉。

    如此,韓明就必須培養自己的勢力。潘鳳與典韋,自己可以無條件的要求劉琦留給他防守和整頓豫州,到時候還可以藉機要一兩名文官來共同治理。

    至於其他的武將,如甘寧與黃忠二人,短時間內自己全要去了肯定會遭到如今的劉琦懷疑。那麼這張遼必須收服的必要性就體現出來了。

    韓明打定主意,當即下令道:「無雙,即刻點齊兩千士兵,我要親自追擊張遼。」

    潘鳳得令,應了一聲,很快就下去點兵。韓明則是再次拿起自己的武器方天畫戟,又將文聘所贈的那張gong背上。

    兩千士兵已經點齊,韓明翻身上馬,帶著將士們很快就追了上去。潘鳳被留守襄城,韓明囑託若是遭遇變故,只可堅守不出。

    領著兩千兵士,韓明不斷的追趕張遼一隊。但是他並不命令兵士加快速度,只是不緊不慢的跟在這隊西涼軍的後方。距離只要被拉開,就稍微提速跟上。西涼軍若是放慢速度,他也下令兵士們放慢速度。

    前方的張遼領著這些西涼軍,身後跟著一群跟屁蟲,讓他很是煩躁。他明白韓明的意思,若是讓士兵們回身去打,那荊州軍肯定會退。

    那無疑是讓自己回救轘轅山的速度變慢,只會讓那邊的敵人更好的完備防禦陣形,再想攻下肯定是難。轘轅山必須要奪回來,任何事情與這件事相比都要自動的降低一個次序。

    可是不打,問題也出現了。

    這些西涼軍也不是傻子,當身後的荊州軍一直緊跟著他們不放的時候。他們多有心思等張將軍下令回擊,更何況帶頭的分明是守襄城的主將韓明。若是殺了韓明,那豈不是大功一件。

    可是在這等利益條件誘.惑之下,敵軍又只有區區兩千左右的人馬。張將軍卻遲遲不肯下令回擊,那想必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存在。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西涼軍這些兵士們都輕鬆的猜出來了——轘轅山的情況緊急,刻不容緩。

    想到轘轅山有失,這些士兵的氣勢頓時就衰減了不少。時間一長,那韓明帶著荊州軍還在追,而張將軍依舊不下令回頭打。就更加讓他們確定了這個猜測,心裡更是沉重不堪。

    幾番下來,張遼在前面帶著大軍回趕也察覺到了這點變化。可是他也無可奈何,他不能耽誤時間。

    回頭看了一眼,那些荊州軍的身影不是很明顯,但是能看的到。自從他們追擊一來,都一直是保持著這個距離的。依舊領著兵士們加快速度回救轘轅山,不去理會。

    「韓常信,你這一招可真是夠狠的。只是佯裝追趕,但卻親自上陣,一則拖延我等的時間,二則損我軍心。」

    僅僅張遼一人明白這一點又有什麼用,此刻他將這些告訴士兵們,他們也不會理解。這些兵士,都已經猜測到了轘轅山出了情況。

    軍心已經渙散的差不多了,再回頭去打。不說韓明跟不跟他們打,真打起來,也真的佔不了便宜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53
134.熱血軍隊

    張遼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去理會韓明,雖然如今這也是個下策。

    張遼掃視了一眼身邊的一干部下,大吼一聲:「將士們,莫要中了敵將奸計,他們不過是在拖延我們時間。如今轘轅山被荊州軍其他部隊偷襲,我等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援。」

    果然,與這些部下說清楚了情況之後,西涼軍的速度加快了許多,這是張遼的無奈之舉。一直拖下去,士氣也是全無,倒不如坦白。

    當然,張遼不是沒頭腦的人,他稍微將情況說的樂觀了一點。用的只是偷襲二字,並不說轘轅山現在可能是落入了荊州軍的手中。

    士兵們知道張將軍雖如此說,但那轘轅山的情況可能就沒有他口中的那般樂觀。

    有了目的性的回援比先前的一步三回頭去看身後的荊州軍,那行軍就完全不一樣。他們知道荊州軍並不會乘機在背後偷襲他們,便無了後顧之憂。

    西涼軍的速度越來越快,不過韓明帶領著兩千精兵依舊是如之前那般,緊緊跟隨其後。

    直至半夜十分,夜空中朔月微亮。

    此時已經打著火把趕路的西涼軍總算是趕到了轘轅山兩里地之外,到了這裡。西涼軍已經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他們原本的基地,那裡燈火通明。

    借助微弱的燈光,張遼能看到他們的基地已經插上了『典』字旗。此刻這面旗幟。在張遼與六千餘西涼軍看來,就好似一面招魂旛,在把他們拉向死亡的墓地。

    慌了神。所有的西涼軍都慌了神,大將張遼也不例外。

    「怎麼會這樣,完全沒有看到我一萬西涼軍的身影。」

    張遼的身體有些發抖,下馬的動作都有些生疏了。他沒有想到,這轘轅山的情況比自己預想的更要慘烈。原本以為在此處,至少還有留守的將士們在殊死拚搏。哪怕慘,也不至於慘到一萬將士們的音訊全無。

    難不成全死了?

    看著那面旗幟,偌大的『典』字在隨著夜風輕輕的擺動。張遼的雙手都開始發涼。現在的情況不是救援了。而是怎麼讓自己與身後這六千餘將士們活下去。

    「失策,失策啊!」

    張遼一拳重重的打在了身旁的一顆樹上,震落些不知名的碎屑。右拳之上滿是血跡,這一拳。張遼用了莫大的力氣。

    轘轅山營寨之內。只聽得那高高的箭塔之上一人大喊:「敵軍來襲。準備防守!」,緊接著亮起了無數的火把。一時間整個營寨內被火把羸弱的光芒照的通亮,數千的荊州軍只在片刻直接就趕到了營寨邊緣。隔著拒馬樁、柵欄等物與張遼所部對望。

    「將軍,全是荊州軍!全部都是荊州軍啊!」

    這明西涼兵士明顯是被眼前的狀況嚇住了,忍不住喊了一嗓子,聲音還有些顫抖。

    有了第一聲,很快整個西涼軍都炸開了鍋。很多人到此時才明白,他們已經無家可歸。而且最慘的不是這個,如今他們的狀況可以說是後有追兵,前路又被阻攔。

    張遼猛地撕開背上的披風,用布條緊緊纏住自己那佈滿血跡的拳頭。左手拉住一頭,另一頭用嘴咬住狠狠一拉。包裹好右手,張遼回身看著身後的將士們。

    「我西涼將士何在!」

    張遼大喝一聲,氣勢震天。此刻的他,猶如群狼之首,只需這一聲大喝,就能讓兒郎們戰鬥力徒增百倍。

    「有!」

    果然,六千西涼軍均是猛地將手中兵刃向天一指,竭盡全力的去嘶吼回應。原本因此種困境而頹靡不堪的眾人,霎時間竟然爆發了讓人畏懼的氣勢。

    也許是因為他們知道此戰若是不拼全力,必當葬身於此。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隨英勇無雙的張將軍背水一戰。

    興許這樣還會有一條活路不是。

    張遼不是無腦沖的人,哪怕此刻氣血上頭,也保留著一份理智。當下就決定了接下來這場死戰的作戰計畫。大手一指身旁一人:「百人長,你帶五百人牽制身後韓明所部的進攻。」

    那被張遼點到的百人長雖然知道只用五百人阻擋身後兩千追兵,很難,幾乎是必死。而他與他將要點到的五百人,都必定是抱著必死之心去全力一戰。

    能多拖一盞茶的功夫,說不定就能為其他同伴帶來多一絲的生還機會。只要能如此,有張將軍在,東山再起也不是不可能的。

    百人長此刻絲毫無懼,手中長矛猛一杵,插.入泥土之中竟然快有一尺之深。百人長大聲喝道:「有誰願隨我同行!」

    「我!」

    「我,我也去!」

    「百人長,還有我,我也去!」

    「此等大戰,我若是錯過了,只怕也違了當初入伍的意願,算我一個。」

    ……

    百人長只這麼一說,竟然瞬間有近千人舉起了手中兵刃回應。其他那些,沒有回應百人長的原因,並不是他們怕死。有人是被身旁同伴拉住,有的則是被老兵喝止那還未來得及張開的口。

    西涼軍,絲毫無懼。

    五百死士只在瞬間點齊,百人長沖張遼猛一抱拳,大聲說道:「稟張將軍,五百將士點齊,我等先行去了!」

    百人長身後五百死士同時抱拳,沖張遼說道:「將軍,我等先行一步,望將軍能替我等報仇,帶著同伴殺出重圍,奪回轘轅山!」

    男兒有淚不輕彈,更不用說是張遼這種大將了。

    但是此刻的張遼忍不住,他的雙眼已然濕.潤無比。豆大的淚珠從那剛毅的面龐滑落,就好似一個個鮮活的兄弟已經因自己的失策而死的內疚。

    突然間,張遼猛地單膝跪地。衝著五百死士和百人長低下了他從來都是高昂著的腦袋,大聲說道:「將士們,文遠必不負諸位囑託。」

    是的,張遼把這些部下們或許是最後一句的話語當作了是對他的命令。為將者,安能違令不從,那是死罪。

    五百死士瀟灑離去,只留張遼與其他同伴在遠處。

    張遼目送著這些死士的離去,那一個個背影都被他深深的刻入了腦中。這些都是他的部下,也是兄弟。張遼與將士們向來最為和睦,也正是因為張遼用真心去對他們。

    你若真心待我,我安能虛心以向。

    張遼重新站直了身子,從腰間拔出大刀。「將士們,聽我將令,衝入營寨,與典韋死戰方休!」

    「得令!」

    又是一聲高喝,這是剩下五千多人的齊聲大喝。這一聲爆喝,在這夜空中炸響,如雷。

    張遼翻身上了坐騎,一馬當先持著大刀向轘轅山營寨衝去。五千多西涼軍緊緊跟隨,他們的腳步很快,誰也不願意讓他們所敬仰的英雄張將軍沖在第一個。

    若是敵軍放箭,我等就是那盾牌,只為張將軍擋箭。如此死去,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一時間氣勢喧天,奔襲了大半天的西涼軍此刻也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疲乏,他們的眼裡只有死戰,只有張將軍的命令。

    張遼雖是快馬先行,但是他身後的將士猛如虎,速度也出乎意料的超過了張遼的坐騎。在張遼的身前,近百西涼軍擋住他的去路。

    他們依舊再衝向轘轅山營寨,只是要順便保護張遼。

    張遼催促著馬匹,想要從中脫身,但是無奈數百人的阻擋如一個嚴實的包圍圈,他根本沒辦法沖在第一個。這一刻的張遼,更是感動。

    越是感動,戰鬥力就更加激增。死戰之意深深的烙印在張遼的心中。

    此戰若是我張遼在臨死之前,還有放出一支箭的力氣而沒有做到,那我就對不起這數千將士。

    張遼的雙眼發紅,狠狠的盯住前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54
135.廝殺廝殺

  「西涼勇士,一往無前。」

    張遼吶喊一聲,士兵們紛紛高聲符合。

    營寨之內,典韋聽到了箭塔守衛的吶喊,早已手持雙戟衝了出來。眼前六千餘西涼士兵已經衝了過來,而他只有兩千。但是此戰,典韋知道自己這方佔據著優勢。

    轘轅山此處的軍營是呂布等人剛到時花了數日時間所建造,堅固無比。再加上原本轘轅山的地形就成陡勢,二者相加,可謂是易守難攻。

    只要三五百弓箭手,備足了箭矢在此處只守不攻,擋著這六千西涼軍,就跟玩兒似的。

    若不是之前在此防守的李儒只長於陰謀,不懂行軍作戰,再加上這裡邊有王允這個內應,他絕沒有那麼輕鬆就打下此處。眼下軍營之內,除了王允之外盡數是自己的親手訓練出來的精兵,自然不擔心有內應。

    那麼張遼想要攻入營寨之內,無異於登天。

    典韋雙戟一晃,當即下令:「弓箭手放箭!其餘人馬將黃昏時分砍下的圓木染上火油丟向敵軍。」

    兵士們得令,瞬間五百弓箭手就位,拉弓上弦。近百名士兵則是滾動早已備下的圓木,打開高寨之上的閥門將圓木順勢滾了下去。

    又有一百人,手持的箭矢之上都捆著絮狀物,用火把點燃之後瞄準射向那碩大正往下滾的圓木。

    轟……

    火箭碰到沾染了火油的圓木的一剎那,瞬間數百根圓木被點燃。爆發出碩大的火焰。一時間,火光通天。哪怕是在黯淡的朔月,此時整個戰場也光亮如晝。

    六千西涼士兵往上衝,陡峭的山路將他們步伐減慢了許多,此時上方又滾下無數燃氣熊熊大火的圓木。無數的箭矢也從高空落下,一如襄城時的暴雨,找不到丁點空隙可鑽。

    啊!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無數的西涼兵士在這個瞬間被圓木壓傷,數百人被大火點燃。最前排的那些西涼軍瞬間變作火人,除了慘叫之外。他們能做的就是就地打滾。

    可此處的地形是上山的陡坡。當他們開始在地上打滾打算破滅身上的大火時,就注定了他們根本停不下來。

    滾著滾著,大火讓他們喪失了抵抗力。這數百個火人又如之前的那些圓木無異,成為了防守的荊州軍對付張遼所部的利器。

    火勢一旦展開。便再難壓制下去。好在山坡之上的樹木不多。不然這裡會在短短的時間內變成火海。火可是不分敵我。只要碰到就會被它所傷。

    傷者無數,最前方的近千人在不到半個時辰的衝殺之後都被大火燒焦,發出陣陣的惡臭味。這種人肉燒焦的味道極其難聞。風勢又是往山下吹,這種惡臭便全部被西涼軍吸入到了耳鼻之中。

    西涼軍掩面流淚,不是傷心難過,都是被惡臭和濃重的煙霧熏的。

    張遼前方已經不到十來人了,前方箭矢仍如雨下,根本衝不上去。

    這種狀況只叫張遼手足無措,繼續沖只能是徒勞。這裡的地形他知道,除了此路再無上山的可能。所以典韋將所有防守的兵力都派遣在此,抵擋住他們毫無壓力。

    「營寨之內有數萬支箭矢,方才只不過射出了三成左右,如何是好?」

    張遼記得他們留守在此地的器械數量,單單箭矢就有數萬支。現在自己的命令,無異於拿手下這些將士的性命去填。可那如此之多的箭矢,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耗完。

    ……

    韓明帶著兩千兵士跟著張遼到了轘轅山外幾里處就停了下來,當他察覺前方的張遼打算貌似攻下轘轅山營寨的時候,心下一沉。

    他怕張遼死於典韋之手,若是那樣,就白白浪費了他苦心積慮為張遼下的這個套。這讓韓明十分的焦急,便匆忙的下令兵士們出擊。

    他預想的情況是兩下夾擊,到時候哪怕張遼一隊人多,也是首尾不能顧全,擒張遼便易如反掌。可如今不是往這種理想化的方向發展,就只能硬著頭皮沖了。

    韓明只盼著自己早一步打過去,至少要趕在張遼戰死之前。

    可當韓明剛剛帶著兩千精兵衝出的時候,五百名西涼軍頭上纏著白布條衝了出來。這個白布條的象徵韓明明白,那意味著這些都是死士,為的肯定是幫張遼那一方拖延時間。

    五百死士算是突出奇兵,殺了韓明等人一個措手不及。短短片刻,韓明就損失了近百人。好在韓明反應及時,瞬間作出反應。

    提起方天畫戟,韓明策馬沖上前,帶著兩千精兵衝殺上去。

    氣勢方面這群西涼軍的可怕是韓明所部完全不可比擬的,但好在韓明這一部的體力比五百死士保存的要好的多,短時間內也沒有什麼太大損失。

    五百死士的衝殺毫無畏懼,不管受多大的傷,不管還能不能走動一步,都奮起自己最後一絲的氣力去抵抗,去拖延。

    韓明的身前,這名西涼死士已經在混戰之中被砍斷了雙腳,疼痛讓他臉色蒼白。翻滾在地上痛苦的嘶吼著,但是當另外一名荊州軍忽略了他的存在,從他身邊衝殺過去打算與另外的死士交戰之時,卻被他咬牙用手中大刀砍傷了一條腿。

    那荊州軍傷了腿,氣憤無比,回頭一刀就結果了他的性命。

    看著這一幕,韓明的心裡一驚。

    自己手下這群荊州軍是潘鳳練出來的,都是精兵。可是與這些死士相比,韓明感覺還是少了些什麼。他不知道,當自己或者潘鳳遇到張遼同樣的狀況時,這些荊州軍們是不是也會如此。

    只略作疑慮,便有西涼死士察覺到了機會,一刀砍向韓明的腹部。好在韓明手持方天畫戟,擁有呂布的能力,瞬間作出反應,反手一擊刺死這名西涼死士。

    戰過一柱香左右,五百西涼死士死傷過半。而荊州軍除了一開始被偷襲得手損了近百人之外,這一柱香的時間裡只損傷了一百餘人。

    「在這麼下去,怕是會讓這些兵士損失更多。」

    韓明掃視戰場,決定不能繼續拖下去。當即持戟衝殺開來,方天畫戟在手,左右衝殺。

    眨眼間,韓明挑翻數人,衝出了西涼死士的阻擋範圍。

    西涼死士見狀,就近幾人想要去阻擋,也都被韓明刺傷。挑了這幾人,韓明終於算是得到了空隙。也不顧其他,快馬向前趕去。

    奔襲片刻,韓明就看到了前方無數的火光。在火光之下,無數的西涼兵士仍在衝殺。找尋了許久,韓明終於是看到了張遼的身影。

    韓明勒馬大喝一聲:「張遼何在?」

    張遼正在帶軍衝殺,忽聞身後一聲高聲喝,當即回頭。

    身邊火光太大,張遼難以看到到底是誰在叫自己。聲音又過於嘈雜,雖然覺得那叫喊聲很熟悉,但張遼也根本判斷不出來到底是誰的。

    再不顧這叫喊,張遼知道身後沒多少人,便繼續下令進攻。若是此時退軍,那不是枉費了五百死士為他們拖延的時間。

    前方的營寨再過艱難,他也勢必要沖上去。

    張遼再次下令衝殺,喊殺聲更是嘈雜。

    韓明在後方又喊了幾嗓子,但是張遼根本聽不見。此刻韓明只恨自己的嗓門沒有潘鳳那麼大,不然張遼怕還是能聽的見的。

    幾聲喊話之後,身後的那五百死士悠悠數十人圍了過來。他們不想給韓明機會破壞張遼的攻勢,當即嘶吼著朝韓明衝殺上去。

    「殺!為了張將軍,為了西涼同胞!」

    一瞬間,韓明就被數十人包圍。而自己所帶的兩千荊州軍,竟然仍被那不到三百的西涼死士擋住,難以突出重圍來救援自己。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58
136.三國劉翔

    韓明仔細的掃視了一眼,圍住自己的人數應該在五十人左右,至於具體數目,哪裡能看的詳細。

    右手緊緊的攥住方天畫戟,雙手的手心的有些出汗了。韓明不知道,自己擁有呂布的能力能不能同時與五十人作戰。他所處的位置又空曠,若真交起手來,最少是同時與十來個人作戰。

    這些死士,比起當初他面臨此種狀況的時候的黃巾軍要厲害數倍都不止。

    情況危急,但是左右又無人能騰出來幫他結尾。此刻能靠的住的只有自己,還有手中那桿方天畫戟。

    任誰面對這種情況,也都會像韓明這般緊張。哪怕是換做呂布本人,想來也不會例外。

    都說三國的武將勇猛,可又有誰真敢說自己能以一敵百。亂拳打死老師傅的話,韓明可沒少聽過。

    「只有拼了!」

    韓明掃了一樣右方,離自己大概五丈遠的地方,那裡十來名部下正被三名西涼死士糾纏。這是韓明能看到的最有可能幫助自己的部下所在,其餘處都分不出手來。

    兩千多人,被數不到三百人拖延住,這實在是太不科學了。

    韓明決定好要從右方突圍,就不絕不會等這群死士先動手。搶佔先機,這一點至關重要。韓明立馬催動坐騎,猛的向右方幾名死士發難。

    八名右側死士在同一時間看出韓明的東西,手中兵刃亂舞。衝殺上來。

    韓明手中方天畫戟揮動,快速去刺。挑開兩把大刀,又掀翻一桿長矛,直接刺向擋在自己最前方的兩名西涼死士。

    一個穿糖葫蘆,韓明一戟同時刺穿兩人,將這兩人緊緊連在一起。韓明正欲順勢抽出方天畫戟去砍殺旁三名刺向自己坐騎的長槍,卻不料自己方天畫戟之上穿著的那兩人竟然同時發難,死死的抓住他的武器。

    方天畫戟被抓住,此刻韓明雖然有呂布的能力,神力在手。但是也難以抽出方天畫戟。

    那兩人活生生的用自己的身體在困住韓明的兵刃。哪怕腹部已經疼痛難忍,哪怕已經接近死亡的邊緣,也絲毫不會鬆懈一絲力氣。

    「放開!」

    韓明暴喝一聲,猛的用力。竟然活生生的將這兩個人就勢抬起來。

    就在此時。方才那三桿長槍已經刺來。但是由於站立地方限制。這三人都無法刺中韓明。這三桿長槍的目標,都是韓明胯.下的坐騎。

    嘶……

    一聲馬匹的叫聲響起,韓明的坐騎在頸部、腹部與前右腿各種一槍。轟然倒地。

    韓明由於用方天畫戟挑起兩人,根本沒有去阻擋的機會。馬匹應聲倒地,韓明也被就勢甩了下來。摔了一個釀蹌的韓明還未來的及翻身而起,又有一人乘機提著大刀朝著韓明砍下。

    大刀的方向是朝著韓明的腰部,那持刀之人咆哮著,臉上憋得通紅。這一刀若是砍中,必然會將韓明攔腰而斷,一分為二。

    韓明右手持著方天畫戟被兩個人壓著,雖然那二人此刻已死,但手中兵刃平攤在地,如何使力。當下只有兩種辦法去阻擋這一擊,放開方天畫戟就勢滾開,或者用左手去擋。

    可是如果放開方天畫戟,韓明幾乎可以說再也沒有戰鬥力了。那樣躲過了這一擊,接下來不很快拿起方天畫戟,他還是必死無疑。

    這個辦法只是苟活,不可取。

    但若用左手去擋,看那持刀死士可是連吃奶勁都使出來了,左手豈不是直接被砍斷。

    情急之下,韓明左右環顧。突然,他眼前一亮。自己的坐騎正倒在身旁,而馬背上文聘贈的那張五石之弓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原地。

    大刀就要砍到身前,韓明猛地出擊。左手迅速抓住那張午時之弓,揮弓去擋。

    鏘!

    咔嚓……

    五石之弓崩然斷裂,變為兩截。大刀仍然砍下,直接劈在韓明的腹部。好在經過這張強弓的卸力,韓明身上又有鎧甲作為保護,並沒有被斬為兩段。

    不過雖然如此,韓明還是被這狠狠的撞.擊打的吐了一口鮮血。

    左手持斷裂的五石之弓猛地往那死士臉上一甩,打的那死士一個措手不及,韓明就是騰身而起。猛地抽出方天畫戟轉身一掃,生生的將那要砍韓明的死士斷成兩截。

    韓明脫險,吐了一口滿是血跡的唾液,朝著右方繼續殺將出去。

    這一次韓明學精了,他知道這些死士的可怕,再也不敢去刺。大戟只劈或砍,一時間瞬殺三人。

    得了空隙,韓明哪裡能放過機會。衝著眼前這個空檔,撒開腿就跑了出去。

    身後那數十名死士仍然追趕,不依不饒的非要殺韓明。但韓明此刻危在旦夕,人的潛能也爆炸了。韓明只感覺,自己從來沒有跑過這麼快。

    「我這速度,可以稱的上是三國劉翔了……」

    脫困之後,韓明輕鬆了許多,竟然開起了自己的玩笑,算是將自己剛才險境的後怕中解脫出來。

    韓明的方向,那幾人也斬殺了阻攔他們的死士,十幾人順勢衝了上來,圍在韓明身後去阻擋那數十名死士。

    不知是那些死士原本就疲乏了還是另有原因,戰到此時,他們都沒有精力,手中的兵刃也疲軟了許多。而荊州軍方面,氣勢已經如先前那般,無衰減也無增加。

    如此一來,人數眾多的優勢總算是體現出來了。

    只半個時辰,五百死士全數被殲,而荊州軍則是損失了三百人,傷者足足二百餘。這一戰,不可謂不猛烈。

    這邊已經騰出手來,韓明哪裡會做休整,當即率軍繼續衝殺,朝著正在攻打轘轅山的張遼所部衝了過去。

    「殺啊!」

    韓明帶頭衝鋒,大聲喊著,身後的兵士們齊聲吶喊。近兩千人衝了過來,前方正在交戰的西涼軍哪裡能聽不到動靜。

    不過當韓明他們衝到轘轅山前才發現,此時張遼一部竟然已經打到了營寨前方。當下在營寨之內的荊州軍已經不是放箭丟圓木阻擋西涼軍,雙方已經展開了肉搏戰。

    張遼典韋二人赫然在營寨之前駐馬相對,顯然二人方才已經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惡戰,此時想必是在休整。

    韓明看到這一幕,心裡一愣,暗道一聲不好,是典韋失手殺了張遼,那該如何是好?

    可是當前形勢,韓明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數千的西涼軍此時還剩近兩千餘人,其中不乏已經察覺到了韓明他們的到來,轉身回來阻止他們繼續進攻。

    韓明帶著兵士們廝殺上去,此時他的戰鬥力比較方才自己遇險的時候更為兇猛。比起自己,他更不希望張遼有任何閃失。

    張遼可是他將來在豫州起家的根本之一,他不能死!非但是不能死,就連一點張遼皮毛韓明都不希望被傷到。這樣的將才,能讓手下兵士如此拚命的人,試問這天下能有幾人?

    越是想到這個,韓明的動力就更足。他只知道要盡快的殺出這個阻攔的軍隊,去告訴典韋,一定要留下張遼一命。

    對於二人的實力,韓明是這樣認為的,他知道眼下的張遼可能更偏向將才方面。張遼武力方面雖然也是三國排名靠前,但是比現在的典韋可能還有些不及。

    不能死,張遼你一定不能死。

    韓明一邊廝殺,嘴裡一邊大聲的喊著:「惡來,莫要傷了張將軍。」

    前方韓明來叫喊了數次都沒有被聽太清楚,此時更不想能讓正專心交戰的二人聽到了。這兩人在這種時刻,都是集中了全部精神,幾乎可以說是心無旁騖。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59
137.張遼歸降

    多次叫典韋無果,韓明便放棄了這種有些愚蠢的行為。% 畢竟正在交戰,若是持續這樣分心,難免會被刀劍誤傷。

    韓明專心的投入了當前的戰事之中,手中的方天畫戟的能力持續不了多久了,他必須珍惜最後這點時間。

    那一邊,典韋與張遼已經戰了近百餘回合。今日的張遼,或許是因為肩膀上扛著太多的壓力,比尋常要勇猛太多。不然這百回合下來,他想必就沒有現在這樣輕鬆了。

    說是輕鬆,不過只是與典韋戰成了五五開的局面。

    典韋的狀態不管何時,都是那麼的不可抵擋。可今日,他並沒有用盡全力。他很欣賞張遼,從這些西涼軍與張遼的交涉中。在那些兵士不畏身死用身體去幫張遼擋箭,擋燃著大火的圓木之時典韋就看出了這點。

    當然張遼本人,典韋也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那一股子的英雄氣概。

    眼下張遼又與典韋彌戰了二十多個回合,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似乎典韋沒有當初在虎牢關前瞬斬二將的勇猛。雖說張遼明白,為將者不可能每次出戰都有最好的狀態,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典韋在刻意是在的讓我!

    張遼很確定這個直接,也不顧身上的疲乏,再次提著大刀衝殺了上去。與典韋催馬相撞,二人又糾纏在了一起。

    不過這一次張遼也沒有出全力,甚至還在刻意的露出一點破綻。他相信。這個破綻以典韋的能力,很容易就被察覺到。

    大刀劈斬過去,典韋單戟卡住張遼的大刀。張遼手沒來由的一抖,大刀險些脫手。武器都險些脫手,張遼哪裡還有應對的能力,此時只能眼看自己命喪典韋另外一桿大戟之下。

    這本是情理之中的是,也在張遼的意料之內。為將者,若是單挑之中被人這般對待,張遼感覺無異於羞辱。他知道自己再打下去不可能戰的過典韋,索性為自己博得最後一點的尊嚴。

    典韋一手大戟制住張遼。另外一隻手正好得了機會去斬殺張遼。可是他一戟刺去。竟然刺空,只將張遼的頭盔給挑下。

    「典韋!你倒不如一戟將我刺死,如此羞辱我難道是大丈夫所為?」

    張遼很氣憤,頭盔被挑落。大罵一聲。那雙眼充斥著血絲。一張臉也氣的通紅。

    誰知典韋竟然將雙戟合起。執於右手。「張將軍,典韋敬你是英雄才會如此,是非羞辱。」

    這麼一解釋。張遼顯然要好受了些,當即反問道:「那典將軍是要放我西涼軍離去?」

    擺了擺手,典韋笑了笑:「非也非也,典韋只是想與張將軍敘談一番,並無他意。」

    「哦?你說。」

    典韋抱了抱拳,說道:「張將軍英雄蓋世,怎肯屈身與國賊董卓之下,此等助紂為虐之事,張將軍不怕百年之後子子孫孫遭世人所唾棄?」

    此話一出,張遼立刻就明白了典韋的意思,這是要勸降自己。與之前的韓明約見自己一般,連理由都一樣。可是典韋說到了韓明所未涉及的東西,他的確是在為世人稱之為國賊的董卓做事。

    他可以不在乎別人的罵名,忠心只侍一主。可他的子孫後代呢?將來他們是不是會遭人唾棄。

    張遼疑慮了,一時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在此時,突然一匹快馬衝了過來。馬上之人正是韓明,他已經脫離了那些西涼軍的阻擋,成功的在張遼死之前殺到這裡。

    到此時他也才發現,原來這典韋有著和自己一樣的心思,都想收服張遼。也確實,典韋整個人當初與甘寧相識,便是因為甘寧的豪情。

    這一次對戰張遼,放水也就說的過去了。

    「張將軍,若是我願讓這數千西涼軍的將士都各自離去,你又當如何考慮?」

    韓明還未到兩人的身前,聲音就先到了。他急,急著收服張遼。他看到眼下張遼似乎已經被典韋短短一句話說的有些動心了,怕等候張遼又堅持自己的原則,便早早的喊了出來。

    張遼聽到這一聲,連忙換頭看去。「韓明?」

    兩個人都想要自己歸降,去做荊州的將軍。荊州誰做主,那是漢室宗親劉琦。不管劉琦本人如何,至少他覺得不會像董賊那樣背負上一個國賊的罵名。

    這不是讓張遼心動的理由,他的目光掃視了一眼下方無數的西涼將士,他們此刻正悉數被荊州軍包圍在一個大圈之中。這些人為他做的太多,為他犧牲的也有千人了。

    而他們,都是因為自己一個失誤的決策而身陷險境。

    韓明猜測到了張遼的心理,其實這一點不難。韓明早已從這一場惡戰之中看出來,張遼與這些部下的感情非常之深。兵士們都願意為了張遼不要性命,那張遼呢,願不願意因為想要保全這數千將士而歸降。

    這其實不是個問題,韓明認為張遼一定會。他剛才的聲音很大,幾乎有近百名西涼軍都聽到了。

    此刻的張老哪怕本意是不願意的,但是也只能歸降。不然這些西涼將士,豈不是都會寒了心。

    韓明自然是不怕張遼詐降的,只要這些士兵不在張遼的手中,那張遼單單一個人詐降的話,能做的事情微乎及微。而且詐降這件事本身對一名武將來說就有損名望。

    韓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說的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內容。他我願讓這數千西涼軍的將士都各自離去,其實是考慮到了詐降這一點的。

    他是在張遼提醒,你若降,這數千西涼軍都放走,不可能讓你帶著他們一起投降。

    開玩笑,張遼一個人『被逼』投降,那還在可控範圍之內。但是讓他帶著這麼多人一起投降,以張遼的能力,什麼時候把荊州給掀翻了怕都難被察覺到。

    那些聽到了韓明的話的西涼軍此時都將目光聚焦在了張遼的身上,一人帶頭喊道:「將軍,斷不可降啊!我等還願隨將軍死戰到底。」

    張遼聽著這一聲聲的呼喊,心裡百味雜陳。軍心所向,他哪怕不降這些人也是不會怪他的。可是他並不是在乎那個,他在乎的是自己不降,這些人就真的是陪他死戰到底了。

    眼下形勢,完全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張遼抬頭望瞭望天,那一輪朔月已經黯淡無關。翻身.下馬,將手中大刀丟開,張遼沖韓明抱了抱拳:「但願韓別駕勿要食言,放了我這些子弟之後就莫再要派人追殺。」

    說到這裡,韓明心裡已經激動無比了。他費盡心思想要得到張遼,此刻總算是做到了。

    不過張遼並沒有說完,而是嘆了口氣,終究是說出了那幾個字。

    「張遼願降。」

    韓明連忙上前,一把抱住張遼。激動無比的說道:「文遠,莫要怪我,實則是我欲得文遠之心實在難耐,才出此下策讓典將軍偷了轘轅山。」

    此時的張遼不是很想說話,但卻還是出於禮貌的說道:「我張遼還是太年輕了,原以為,原以為這……」

    張遼沒說完那句他本以為轘轅山不可能一萬西涼軍都不見了蹤影,以為自己回來這轘轅山還有救。可是典韋實在太過厲害,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韓明笑了笑,典韋剛剛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之後,他知道轘轅山的一萬人馬並沒有真正被打敗,而是被王允設計騙李儒將一大步的人帶走了。留守的人不過三兩千,又是王允親自坐鎮,典韋自然得來輕鬆。

    這一點若是被張遼知道,不知道到時候會做和想法。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59
138.進軍汝南

    不過張遼總歸是降了,之後知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無關緊要了。像他這種人,只要是歸順了就一定會忠心。韓明根本不用去擔心將來的他會如何,只要自己做的不會像董卓那樣就行。

    張遼站立在營寨的高坡之上,對著眼前千餘部下,嘆了口氣大聲說道:「諸位,請恕我張遼做了降將。韓別駕宅心仁厚,願放任諸位離去,既如此各位都回歸西涼吧。」

    回西涼,這三個字在這些西涼軍聽來是那麼的刺耳。是的,他們已經無家可歸了,只能跋山涉水回歸家鄉。

    張遼知道韓明話中的意思,既然這位別駕留了一手,防備自己帶這些人詐降,那就免除他的疑慮也算是自己歸降之後為其做的第一件事吧。

    西涼殘軍之中,有人高聲喊道:「張將軍,我等已無家可歸,倒不如雖將軍一起降了。」

    有這人帶頭,便很快有人附和。他們之中多數都是習慣了跟隨張遼,再讓他們去跟其他人怕是會很不習慣。畢竟在西涼軍中,根本沒有哪位將軍會像張遼那般對待自己的部下如親人。

    要是去投奔呂布,那邊沒有糧食了不說,如今還不知道有沒有被曹操圍攻。汝南雖然打下來,遲早也必破無疑。

    「將軍,讓我們跟著你一起吧。」

    張遼有些尷尬,他最怕的就是這些部下要追隨自己。像這些西涼軍待他的感情一樣,他也是萬分的捨不得這些人。可是自己清楚韓明不願意這些人留下來。

    張遼背過身去。不再去看那些部下,他覺得自己沒臉見他們。從他聳動顫抖的背影能看出,他接下來的話是咬著牙關說出來的。

    「張遼不願再為國賊賣力,其實此番降了也是我的本意,並未因為韓別駕說會不殺你們才如此。」

    這句話雖然是假,但是聽到心裡還是那麼的心寒。西涼軍中立馬有人說道:「將軍……」

    張遼擺了擺手,沒有讓他說下去,但是仍是背對著他們。「你們難道不想回去看看家中父老、妻兒麼?」

    父母,妻兒。這四個字對於這種戰亂的年代的軍人是如何的遙不可及,他們多數都已經多少年沒見到了父母雙親。甚至是自己尚在襁褓的孩子。

    眼前張將軍又執意讓他們走。繼續堅持也是沒用的。他們瞭解自己的將軍,做過的決定從來就沒人能說動過。那倒不如就此回西涼陪親人,不再戎馬征程。

    「走,我們走……」

    一位老兵率先的說出了這句大家都不想說出但是又不得不說的話。那滄桑的面龐之上老淚縱橫。老兵領頭。帶著幾人從轘轅山營寨之側的小路。一路向西。

    接下來,一個個的小隊都匯合到了那老兵打頭的隊伍,朝著自己的家鄉西涼黯然離去。

    韓明看著緊要牙關的張遼。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該強行分開這親如手足的將領和士兵。但是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就是亂世的殘酷。

    要想在這亂世立足,還是必須像曹操那樣的奸雄學習。

    韓明輕輕的扶著張遼:「文遠,莫要怪我。」

    張遼淡然一笑,看著自己的部下一一離去,說道:「此番他們回去,希望懂的隱姓埋名好好的生活,若如此韓別駕也算是做了件善事,遼怎能怪韓別駕。」

    張遼已降,但卻無兵權在手。這個韓明也不去安排,張遼也不急。他知道接下來自己想要重新做上將軍,必須要自己去親自訓練人馬。

    畢竟是降將,就算韓明把這些荊州的子弟兵調給自己,他們也不會服自己的。

    韓明與張遼典韋二人在轘轅山休整了兩日之後,便讓所有士兵把糧草器械全部帶上趕往襄城。而王允王司徒,也是同行。襄城雖小,但是韓明還是決定將所有的糧草器械儲備都放在此處。

    之後韓明又書寫了一封信函,讓人快馬送往襄陽。在信中韓明請荊州牧劉琦派人來支援襄城,順便讓人來助豫州的戰事。

    韓明自己的野心暴露只在妹妹那裡,卻不被劉琦發覺。所以他點名是要黃忠前來,這員大將也是韓明要拉攏到自己的麾下的。

    至於甘寧,韓明暫時找不到理由就不便開口,以免引起劉琦的懷疑。畢竟今日之劉琦,野心爆發,已經不同往日。

    襄城依舊讓潘鳳留守,張遼和王允也被安排在了此處。韓明則是帶著典韋與四千餘人馬趕往古城,此時那裡只有文聘與一千左右的人馬在繼續原計畫騷擾古城。

    不過當韓明趕到古城之時,此地已經是被文聘打下來了。雖然只有一千人馬,但是文聘打下古城可謂是不費吹灰之力。葉城是被曹操佔領了,這地方是當初韓明書信給曹操商量好的。

    他派人佔葉城,自己佔古城。

    到了古城,與汝南就只有咫尺之遙。文聘在此地已經休整了數日,對於汝南的情況他也打聽的一清二楚。

    今日三人齊聚,便打算就如何在曹操的眼皮子底下奪得汝南開始謀論。

    古城之外,三人騎著高頭大馬奔襲了許久,當下已經能遠遠的看到汝南城。這座豫州的首府,工程浩大,氣勢不凡。哪怕是相隔十里路,韓明都能感受的到汝南城給自己帶來的壓力。

    汝南城上的情況看不清,韓明轉身看文聘,問道:「仲業,如今汝南城情況如何。」

    文聘面色有些許的異樣,看著汝南城片刻才開口說道:「呂布之勇,果然名不虛傳。打下汝南,他僅僅損耗了一千餘人馬。加上降兵無數,此刻汝南城內的守軍足足四萬!」

    四萬守軍,這是個極其可怕的數字。想要打下這麼一座大城,而且是有呂布親自防守,更有四萬人馬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

    呂布吃過韓明的虧,再想用那些小計謀去騙呂布,怕這位就不上套了。

    「一萬降軍,一萬!」

    韓明輕聲念叨了幾遍,像要從中找出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但是思索良久,卻是無果。這汝南既然能如此輕鬆的就被呂布打下來,那麼一萬降軍肯定是對呂布懼怕無比。

    想要利用這些人策反,幾乎是不可能的。

    文聘看著韓明有些困惑,連忙開口說道:「不過曹操的部下夏侯惇近日已經帶領萬餘人馬從蔡城南下,但是行軍速度極慢,到此時怕也距汝南城有二十里之遙。」

    夏侯惇?那個吃眼睛的怪獸?貌似這個時候還沒吃眼睛,或者這輩子他也沒那個機會了。想到夏侯惇韓明眼前一亮,覺得機會來了。曹操既然已經派遣夏侯惇往汝南趕,肯定是按捺不住了。

    雖然這一部行軍速度很慢,是抱著繼續觀望的態度。但是只要曹操有那個心去打汝南,那遲早是按捺不住的。

    曹操在後方坐鎮,正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夏侯惇的腦子肯定是沒曹操好用的,那麼就拿這位剛烈大將來做做文章。

    韓明笑了笑,問文聘道:「仲業,你認為夏侯惇與呂布誰更勇猛?」

    文聘想也沒想,直接說道:「自然是呂……嗯?軍師之意,是要挑撥這兩人,讓兩虎相爭,我等好坐山觀虎鬥麼?」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典韋此時卻出口了:「如今汝南之勢,只怕呂布那廝會堅守不出。」

    典韋說的沒錯,不出意外呂布是不會出兵的。畢竟他已經四面皆敵,若有絲毫的鬆懈,不是曹操就是他們荊州軍會乘機去打。更不用說袁術若是騰出手來,肯定也會派人來搶回自己的地盤。

    但是此刻的韓明已經有了計畫,大笑道:「汝南雖大,但是呂布必然還是有所求。」

    文聘皺緊眉頭,與典韋四目相對,兩人同時對對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想不到此時的呂布到底缺什麼。猜測無果,兩人只能把目光看向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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