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大軍師 作者:離人賦(連載中)

 
Babcorn 2015-6-9 15:53:1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8 57061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3
110.九字真言

    劉琦向韓明分析完這如今天下諸侯的大勢之後,就一直在看著韓明,他在寄希望於自己這個無所不能的先生身上。

    韓明知道,不僅是劉琦如此,怕蒯良也是在的等自己給個意見。雖然這二人心中可能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們顯然更期待自己能拿出一個更好的主意。

    打天下需要什麼,靠什麼,韓明的理解不深。但是他對於中華名族數千年的歷史可是瞭解的還算清楚,不管是什麼歷史時間,總能在其他朝代找到類似的情形。

    於是韓明就瘋狂的在他的腦中尋找一個對策,從西周到清末,甚至是民國他都在腦海之中快速的過了一遍。

    如今,韓明的腦海之中已經有了幾個對策。但是他覺得都不是最好的,他還在想。

    終於,韓明眼前一亮。

    輕輕搖著羽扇,韓明說道:「琦,大漢復興重任,為師只贈你九個字。」

    「哦,先生請講。」劉琦很好奇,九個字就道出來的對策,他很想看看是哪九個字。

    蒯良也瞪著大眼睛在等韓明說話,拜入韓明門下之後,雖然這位先生一直都沒能教給他什麼東西。但是蒯良憑藉自己的天賦,每每總能從韓明的各種奇思妙想中學到些學問,今日他自然也是抱著這個態度的。

    韓明探出左手,伸出食指說道:「前三個字『高築牆』。」

    「高築牆。」劉琦與蒯良聽到韓明講完之後,迅速的默念了一遍,一邊體會其中深意。

    當然,這只是頭三個字,還有六個字。兩人並不走神,繼續認真的等著韓明說下去。

    韓明這次是伸出中指,說道:「中間三個字,『廣積糧』。」

    說完這三個字,韓明看著二人再次默念了一邊,伸出無名指繼續說道:「最後三個字『緩稱王』。」

    這九個字,是朱元璋打敗元軍勝利進.入集慶,他將集慶改名應天府,從此有了一塊比較穩定的有發展前途的根據地時面對此時佔據浙江、四川、湖廣的張士誠、陳友諒、方國珍等已紛紛稱王稱帝,朱元璋還只默默地壯大自己的力量,在太平,僅設立太平興國翼元帥府,在金陵,僅僅稱吳國公而已。

    正是明太.祖朱元璋採納了學士朱升的這九字真言,才在亂世之中掙扎許久成就帝業。

    而如今,這九個字同樣很是適合現在這東漢末年的天下狀況。雖然天子仍在,但是大漢政權根基已經動搖,如今天子之令幾乎都是董卓一人之言。

    任誰都知道,這是個亂世,任誰都知道,天下現在名義上有主人,其實最終歸屬肯定是諸侯中的最強者。

    那如何從這些諸侯之中脫穎而出,那麼這九個字就最好的道出了整個戰略計畫。韓明對於整個天下的規劃,目前還沒有太懂,但是他知道這只要蒯良他們能深刻的理解這九個字,未來天下的君王必然是從這荊州走出去的。

    韓明說完,再不做聲,而是認真的品著茶。這九個字他知道如何深刻理解,但是如果單單是靠自己講出來,怕是到時候劉琦做的就沒那麼好了。

    要想劉琦真正能做到這一步,就一定要他自己去理解出來。

    雖然是在品茶,但是韓明的眼角卻是在看著劉琦的一舉一動。好在劉琦一直是在研究著他剛剛說的這九個字,韓明滿意的點了點頭。

    蒯良的資質是要高於劉琦的,許久之後他是先劉琦一步完完全全將這句話給吃透了。當他完全弄懂韓明的意思之後,心底投來的是無盡的佩服。

    原本複雜不堪的局面,群雄並起且皆有異心的亂世,饒是任何人面對此情況來想對策,怕是都要煩躁不堪。甚至說是為此想個十天半月無果也是很正常的。

    蒯良在韓明說出這九字真言之前,是有對策的,但是此刻他只能默默嘆氣。

    自己的那想了數日極為滿意的對策,現如今與先生短短片刻說出來的簡簡單單九個字一比,差距就是天上地下了。

    見劉琦仍在思慮,蒯良也不耽誤時間。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牛皮紙,找來了筆墨,小心翼翼的將韓明方才所說的這九字真言記下。

    一筆一劃,極其認真。似乎是在告訴自己,若是有一筆沒有寫好,都對不起先生這經天緯地的九個字。

    距離韓明說出這九個字也沒有多長時間,劉琦終於是開口了。他的雙手有些輕微的顫動,顯然很是激動。

    緊緊的握.住韓明的手,劉琦的聲音此刻都有些難以平穩住,激動說道:「先生,琦思慮良久終於完全弄懂其中深意。這九字真言,可助弟子光復漢室。」

    韓明輕輕將手抽回來,激動可以,男人之間別拉拉扯扯。

    劉琦說他完全弄懂了,韓明相信,他便不再去多問。只說道:「既然你以弄懂,今後就照做吧。光復漢室的重任雖然很艱難,但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這種機會的。」

    韓明說完,也不再逗留。只說道回去還要把這幾日研究造船技巧的東西記下來,順便把戰船的圖紙儘早給畫出來。

    這件事與九字真言也有關係,『高築牆』,這三個字並不單純的是讓你把荊州所有城池的城牆加高加固。這個三個字代表許多內涵,築牆是一方面,發展硬性實力也都在其內。

    就比如說,為荊州水軍造出最好的戰船。為荊州騎兵弄來上好的戰馬,為荊州步兵做出最好的鎧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高築牆的範疇。

    從大堂出來,韓明回府。又是難得的忙裡偷閒,今日也沒剩多久了。韓明不打算在這最後一點海綿中擠出水來,時間固然重要。

    但是韓明認為,人的精神狀態也同樣不可忽視。

    休息好了,才能畫出更好的圖紙。雖然對於韓明來說,圖紙都是系統給了樣板,自己只要搜索出系統給的那些圖紙直接畫出來,根本不存在畫錯的情況。

    但是休息好了,圖也能畫的好看點不是。總歸是有好處的。

    秀兒伺候著韓明睡下,雖說久別勝新婚。但是韓明著實是有些疲倦,心思也就完全不放在這上面了。

    疲倦的身子總是能輕易的就進.入夢鄉,韓明正與周公交涉中,卻不想耳邊傳來了許多聲雞叫。卻是天色漸亮,一.夜就如此之快的過去了。

    韓明伸了個懶腰,算算日子,前些時間發的麥種想必已經開始發芽了。按照原本的計畫,重商也要立馬開始實行了。

    不過對於造船這個插曲,韓明也是得上心的畫好。對於荊州的水軍,與甘寧送來的他對荊州未來沿江一帶的規劃,韓明知道這個重擔還只有自己能挑起來了。

    看著手中詳細的記載,韓明自言自語道:「不愧是育將系統培育出來的將才,對水軍的規劃竟然能如此詳細。」

    韓明一邊稱讚這甘寧的這些規劃之精妙,一邊繼續認真的看著。

    咦?

    噗……

    韓明忍不住,一口茶全噴了出來。好在他反應快,沒有將茶水盆栽這粗糙紙張之上,否則化了墨水就看不清楚了。

    引起他如此的,竟然是甘寧的一個腦洞。甘寧對於水軍的計畫之中,竟然在對戰船的希望上面寫著一句:若戰船能潛入水中,並保證士兵存活,哪怕只有一日,也能有克敵制勝的奇效。望別駕若有能力,在此之上多多上心。

    這甘寧,是想要自己為他造潛水艇啊。

    韓明真的不知如何去評價他,甘寧所想的完全是很在理。雖然在這個年代的人看來或許有些朝前,但是他知道這是可行的。只是他不清楚的是,這個年代的技術,是否能製造出些相對簡單的潛水艇。

    就如同甘寧的建議,哪怕只能讓士兵們在其中生活一日,也是能有很大的作用的。

    韓明想了想,決定這個計畫採納。不過當前先不急,先把戰船造出來,其他的慢慢來。太過突兀的話,只會讓自己太顯眼,那樣的話他怕自己哪一日有所疏漏。

    系統的能力被他人知道了的話,韓明說不定是會被人當作妖怪看的。

    不再去想這些,韓明已經讓秀兒備好了許多的紙。這些紙張雖然粗糙,但是畫圖的話卻還不錯,更何況他是打算先畫點草稿。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4
111.劉備到訪

    秀兒是韓明的正室,原本在二人成婚之後,韓母想要為韓明重新找一位伺候的丫鬟。 讓正是繼續伺候韓明那些下人應該做的活,怎麼說也亂了身份不是。

    可是秀兒執意要繼續親自為韓明做這些活兒,韓母也沒轍了。不過對於此,韓黃氏還是很欣慰的。這更能說明,秀兒是個好姑娘。

    沒有因為身份變了,就擺譜敗家子什麼的。

    韓明要畫圖,自然是秀兒為其研墨。做起這些事來,秀兒是得心應手。墨研的恰到好處,對韓明習慣用的稠度把握的很好。

    挑了一支上好的毛筆,韓明開始畫圖。腦海之中已經出現了系統給予造船術的內容,數張圖紙顯現。韓明從其中挑了一張,決定先畫這個。

    不過前面去江陵造船廠考察了一番,不能立馬就作出一張太過於高明的戰船圖紙,那樣難免有些假了。

    有了前番為麥種造出合適『身份』的經驗,韓明決定,先要畫出些廢稿。有了廢稿,就算是有個研究的過程了。

    兩個多時辰之內,韓明畫了四五張戰船的製造圖。不過這些戰船製造圖都多少有許多缺陷,韓明每每畫完之後,都會在上面標註。

    哪裡不足,什麼地方不妥。有些只能畫出,實際做出來並不實用。這些韓明都用毛筆圈圈點點,一點一滴的寫下自己的想法。

    如此直到第五張圖紙,韓明才算是有了不少的精進。原先第一張戰船製造圖有七八處不妥當的地方,到了這第五張圖紙已經只有兩處讓韓明不滿意的地方了。

    每一張畫出來的圖紙韓明都沒有丟棄,而是一一整理好,放在一旁。

    韓明畫這些戰船圖紙的期間,秀兒出去了一次。似是韓府有客人,韓母接待的時候傳喚了秀兒過去。

    等到韓明開始動手畫第六張圖紙的時候,秀兒剛好推門而入。

    韓明放下毛筆,看著秀兒問道:「來了客人麼?」

    秀兒頷首,雙手搭在腰間回道:「秉夫君,來了三位客人。自稱劉備,秀兒告知先生正在作圖不方便接見。」

    劉備來了?韓明眉頭一緊,這劉備難不成是要從自己這裡下手。想想也是,只要精明一點就不難發現,這個荊州雖然是劉琦作主。但是實際上,很多事情劉琦都會聽從韓明的建議。

    所以韓明這個別駕,實際上掌控了荊州大權。

    劉備昨日在州牧府大堂沒有討到好處,回去之後思索了一晚。顯然是悟出了要在荊州謀生的要點,他想到要在荊州立穩腳跟,韓明是必須要親近的。

    可是劉備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剛來荊州,雖然用口才拉攏了劉琦。但是最後卻任何好處都沒有討到,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韓明不看好他。

    他這次來,算是自己來碰釘子板了。

    「當下為夫也沒有時間接見,就讓他先候著吧。若是早些作出圖紙,那就抽空去看看。」

    韓明繼續拿起毛筆,開始作圖。這一次他是打算將戰船製造圖作出來了,手中毛筆按照腦海之中的圖紙揮動。這一次十分順暢,畢竟是臨摹,而不是真正的創作,不需要走太多彎路。

    秀兒在韓明的身後看著韓明作圖,面色表情卻是隨著韓明手中靈動的毛筆開始漸漸轉變。她知道夫君為了做戰船之事還特意去了江陵,可是沒想到的是,從江陵回來之後,只需一日的時間夫君就能作圖如此順暢。

    哪怕秀兒對戰船一竅不通,但是也能從韓明毫不停頓的手上看出,這一次肯定是沒有問題了。

    韓明這次挑選的系統給予的戰船是一艘能載三千人的大型戰船,整個圖紙所包括的內容甚廣。哪怕是照著腦海之中的那些臨摹,也足足耗去了半個時辰。

    最後幾筆描完,大功告成。

    韓明長舒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秀兒見夫君像是完工了,便探手來為韓明揉捏肩膀。任誰這樣作圖幾個時辰,也是難免會痠疼的。

    「總算是做好了,這一次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韓明不把話說的那麼確定,畢竟自己這才『瞭解』造船術不久。

    秀兒心裡掛記著還有劉備三人在等候夫君,問道:「夫君,既然圖紙已然畫好,那是不是要去接見一下劉備三位?」

    按理說,人家等候多時,是應該去接見的。不過秀兒不知道韓明是不喜劉備,不然也不會有此一問。

    韓明將圖紙擺好,至於光亮通風的窗口,用筆筒壓住。這才說道:「暫時沒時間,你速速去讓元福親自跑一趟蒯府,通知子柔前來。」

    秀兒點點頭,立馬就出門了。

    她只以為韓明是要把戰船的事情忙完,並不知道韓明的內心之意。

    秀兒找過周倉,交代完任務之後並沒有直接去書房。想到府內還有劉備三人在候著,今日夫君又實在是脫不開身,打算先去告知劉備三位。

    大廳之內,劉備與兩位結義兄弟仍在。

    劉備性子不急,一邊喝著韓母讓下人端來的茶水,吃著些糕點,慢慢等候。身後兩人,紅臉的關羽不驕不躁,既不說話也不動彈,跟個木樁一樣杵在那。

    倒是劉備的三弟張飛,已經等候了多時的他現在已經焦躁難當。脾氣如他,早應該起火的。只不過劉備再三叮囑,讓他壓著脾氣。

    可饒是如此,到此刻張飛也是真心的憋不住了。

    張飛沒帶兵刃,不然此刻怕是已經開始鬧事了,但現在他只能開口抱怨:「大哥,這韓明是甚鳥人。大哥來求見,只把我兄弟三人晾在這多時,卻也不來打個招呼。忙,忙什麼忙。我看都是託詞,肯定是他韓明覺得自己身為別駕,而我兄弟三人皆是白身,這是擺譜呢!」

    劉備將手中茶杯一放,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張飛:「三弟,休得胡言!」

    張飛還想繼續說,一旁站立如木樁一般的關羽拉了拉他的衣角:「三弟,莫要焦躁。」

    「哼,兩位哥哥脾氣好,要是我老張帶了長矛,定然要把他韓府給拆了。」

    張飛冷哼一聲,不在說話。

    這時,恰好秀兒趕到了。她放在只聽見這三人在爭論著什麼,卻不曾聽清楚具體的。想了想畢竟來者是客,如此晾著確實不是待客之道。

    秀兒邁進大廳,手上端了些自己與阿母親手做的糕點。將托盤至於劉備身前的桌上,略帶歉意的看著三人。

    秀兒欠了欠身:「三位英雄,夫君今日實在公務纏身,一時也沒得空閒。這裡是秀兒與阿母親手做的糕點,三位英雄再吃些糕點吧。」

    劉備見秀兒如此,連忙起身:「誒,韓夫人不必如此。備本就不請自來,多有打擾。今日既然韓別駕忙,那備明日再來也行。」

    劉備說完,揮手示意兩位結義兄弟一起離開。

    沖秀兒告別,三人離去。秀兒端著糕點,執意要讓劉備帶一些。劉備推脫不過,只好接過。

    剛出韓府大門,張飛就破口說道:「好個鳥人,有朝一日我張飛定要讓他吃些苦頭,竟敢如此冷落大哥。什麼忙,就是擺譜。」

    「方才就說你不要胡言,怎麼還說這些話。」

    劉備心裡雖然也有不爽,但是仍是訓斥張飛不該。

    一直未發表意見的關羽此刻總算是開口了:「大哥,三弟雖然急躁,但是所說不無道理。他韓明再忙,怎的就抽不出一點空子來與我兄弟三人照個面?」

    關羽速來話少,但是每每開口,都頗得劉備認可,此番開口,也讓劉備愣了愣。

    難道他韓明真的不待見我劉備?

    細細一想,劉備覺得昨日本來已經忽悠了劉琦與自己叔侄之輩相稱。而等韓明到了之後,似乎劉琦對自己就開始有些冷淡了。

    這麼一想,劉備覺得關羽所說有理。

    三人一邊走著,迎面蒯良走了過來。劉備見狀,連忙招呼兩位兄弟一同上前打招呼。親近不了韓明,與蒯良熟絡熟絡也是不錯的。

    至蒯良身前,劉備行禮說道:「劉備見過蒯大人。」

    蒯良一怔,隨即回道:「哦?原來是皇叔,良見過劉皇叔。」

    劉備見蒯良去的方向是韓府,問道:「蒯大人這是去韓府麼?」

    蒯良點點頭:「是的,先生奉命要為荊州做戰船。前些日子去了趟江陵的造船廠學習,今日讓人來告知良。想來戰船的圖紙是出來了,如此大事,耽誤不得。」

    見蒯良的話語之中表達了事情的緊急,劉備也就不耽誤,忙於蒯良告別。

    蒯良別過劉備,匆匆離去。

    等蒯良走後,劉備方才從韓府出來後的那種不悅卻是消失了。對身後兩位兄弟笑道:「我就說韓別駕是過於繁忙,你二人還不信。你看蒯良如此著急,自然是真的忙。」

    劉備的心情好多了,此番通過蒯良的話他理解自己不是遭韓明不待見,而是人家事出有因。

    關羽張飛二人一番分析,也覺得劉備說的有理,此刻倒是為方才言語之中對韓明的『詆毀』感到有些愧疚。若不是兩人一人臉是紅的,一人的臉太黑,怕是此刻已經被自己羞愧的臉紅無比了。

    既然不是韓明不待見他們兄弟三人,他們也就不必不開心了。

    劉備笑了笑:「回府,找時間再去拜訪韓明。」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5
112.馬匹生意

    很快,蒯良就到了韓明的書房之內。

    見蒯良,韓明招呼他坐下。隨後將那張已經完成的戰船圖紙遞到蒯良的手上:「子柔,這艘戰船可載三千人。另外在甲板處設有一百處勁弩,其他講解,圖紙上也都有,我就不多了。」

    蒯良頭,將那張戰船圖紙細細端詳。看了許久之後,蒯良的臉色也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蒼白。

    雖然對於戰船這一塊蒯良懂的不多,但是對於什麼都有些涉獵的他,依然明白韓明所設計的這艘戰船的可怕之處。

    從戰船最基本的龍骨,到船身的四周都在他所見過的那些戰船有所改進。這樣一艘戰船,可謂是一個朝前近百年的設計。蒯良推測,這艘戰船上所載的哪怕是不熟悉水性之人,也是不會出現暈船的情況。

    這一是韓明考慮過後選擇的,他在選擇這張圖紙的時候,想過了三國史上的一次大戰——赤壁之戰。

    那一場戰鬥,本來是曹操單方面碾壓孫劉兩家,關乎天下的一場大戰。原本毫無懸念,但是因為曹操的部下多為北方人。他們不熟悉水性,戰船處於長江之上時,搖晃程度要遠遠高過於一般的的大河湖泊。

    北方人多不熟悉水性,以至於曹操的把十萬大軍多出現了暈船的狀況。暈的暈,吐的吐。

    正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後來孫劉兩家一系列的計策才得逞。什麼連環計,苦肉計,借東風。

    若是在單艘的戰船設計上,就能避免這個問題,那麼無疑是對水軍的實力增強了不止一個境界。韓明所設計的這艘戰船,很好的將風於水浪的阻力緩解,達到了船身在江面之上穩定的效果。

    蒯良張著嘴,半天難以合攏。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了,他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他的老師只用了數天時間熟悉造船之術後所做。

    可是韓明的桌上,擺放著數張圖紙,蒯良有意無意的瞟了幾眼,那些都是廢稿。

    「先生,這戰船若出,今後荊州水軍必定無敵於天下。」蒯良很肯定自己的判斷,他明白戰船對於水軍的重要性。

    韓明淡然一笑,道:「子柔,你先將這圖紙送往船匠製作,往後我還可能還會作出些型戰船的圖紙,用於規模的水軍突進,偷襲之用。」

    大戰船需要,戰船也是不可缺少的,這是韓明的想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蒯良繼續把這張戰船的圖紙當作寶貝一般的捧在手心,想了想又問道:「先生,良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韓明微微一笑:「你我師徒二人,有什麼不能講的,但無妨。」

    見先生頭,蒯良也不再扭捏。「先生,如今天下大勢明朗。荊州固然多才,但是若是一味的等著名士來投,怕是對於荊州的發展很不利。如今天下,怕是短時間都將是這種紛爭狀態,需從長遠角度考慮。」

    嗯,韓明了頭,這的很在理。又一擺手,韓明示意蒯良繼續下去。

    蒯良接口道:「記得先生尚在南村之時,只數日就教會兒《論語》、《左轉》等,當下荊州,若是開設一個如此的學堂,對於荊州培養人才,豈不是有莫大好處。」

    「子柔所有理,現在形勢,短時間是難以完成復興大漢的宏圖。培養人才,是個好想法。」韓明很贊同蒯良的意見,但是完這一句,突然明白過來蒯良的意思。

    韓明看著蒯良,問道:「方才我還沒反應過來,子柔這是在荊州開設學堂,而為師繼續任教?」

    面對如今已經位處別駕,但實權其實已經與荊州之主無異的韓明,蒯良知道自己這個提議確實有些不妥了。那是讓先生掉了身份,堂堂別駕去做個教書匠,豈不是浪費才華。

    蒯良面色有些難堪,只好繼續道:「這並不是良之意,實乃是州牧大人想出來的。」

    是劉琦想出來的,這個子如今都考慮到這麼遠了麼?韓明沒有出自己的疑問,對於這個提議,他並不反感。繼續教書的話,那叫什麼,如何去教,收弟子又有什麼條件,他都得考慮清楚。

    沉寂了片刻,韓明心裡打定主意。水鏡先生那般賢才之人,不也是大半生都在把自己的學問傳授給徐庶諸葛等人了麼?自己就做個水鏡第二又如何?

    不對,應該他水鏡是我韓明第二才是。畢竟這個時候,水鏡的那幾個出名的弟子怕還是個娃.娃。而水鏡本人,也不知道在哪呢,哪裡能和此刻風光無限的他韓明相比。

    搖著羽扇,韓明頭:「好,就依州牧之意。不過這收徒之事,我有條件,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入得了門。」

    見韓明痛快答應,蒯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雖然韓明收徒弟要有條件,他也有此想法。若是先生如今身份還什麼弟子都收的話,那不是自損身份。

    最主要的,現在的先生不比當初南村之時。自己好歹是荊南望族子弟,而且於弟.弟蒯越是蒯家最為突出的弟子,這樣的條件,都是先生的弟子。

    那若是往後先生什麼人都收,那也是掉了自己的身份。

    「一切隨先生安排。」蒯良笑著,抱抱拳。

    撇開這個話題,收弟子的條件他還沒有想好。當務之急他是打算把荊州商業之事弄好,想起此事,韓明問道:「子柔,前番你制定的重商計畫,為師也替你改進過了。如今是可以實行的時候了。」

    蒯良連忙頭,哪怕先生不此事,他也是想提的。要想讓荊州強大,光是兵馬強壯是不行的,還必須讓整個荊州的百姓都富起來。

    糧食多的話,是可以兌換些錢財。但是多到一定程度,就是自然而然的跌價了。雖然目前看來,十年之內都不會出現這個狀況,畢竟如今天下打亂,哪哪都在打仗,都需要糧。

    但是既然了從長遠計畫考慮,就得重商。

    商人身份低,那就給他抬起來。

    「既如此,那明日良就去開始著手這一步。」蒯良想起明日也沒大事,最近有了陳群孔融二人在,荊州的政事他雖然還是佔了大頭,但是輕鬆了不少。

    韓明連忙擺手:「不急,為商者地位極低。提高商人身份最為主要,只有如此才能讓整個荊州的百姓開始將商道重視起來。」

    蒯良忙問:「如何提高?」

    這一,韓明早已想好了對策:「我們為官者,帶頭經商,如此百姓有了我們打頭,就不會再有輕商之人了。」

    為官的打頭,蒯良想了想,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他一時半會想不到,他們這些當官的,該做什麼生意。但是想到先生既然提出來了,那必然是有了打算。

    蒯良將目光投向韓明,等著韓明繼續下去。

    韓明笑了笑:「如今荊州,戰船要開始製造,那麼水軍就有了保證。荊州地廣人多,糧食又足,步兵也就有了保證。那麼接下來,你荊州之兵,還有什麼要增強之處?」

    蒯良剛剛聽到此話,還沒反應過來,先生不是讓當官的先開始經商麼,那麼為何突然到了荊州兵馬的事情。不過蒯良的智商可是一等一的,只有片刻的疑惑,便全明白了。

    「先生是,做馬匹生意?」

    與聰明人話,就是這麼的省心。省的韓明去解釋,自然是一件開心事。

    韓明笑道:「正是,荊州不產馬,導致騎兵一直不強。整個荊州,也只有一萬餘精騎兵,其餘的馬匹皆是老弱不堪。董賊之所以強,便是強在其西涼鐵騎如今天下無敵。」

    做馬匹生意,固然是好。

    蒯良想了想,如今馬匹盛產之地。除了西涼那一塊,就是北邊冀州,青州,或者更遠的幽州了。那麼要為荊州弄來好馬,必然是要與這幾方交易的,只不過荊州拿什麼去與人家交換呢?

    糧食?蒯良想了,這個不能,荊州糧食雖然多。但是不能太早暴露給太多諸侯知道,孫堅知道,他並不會去。那孫堅存了心思在裡面,把荊州當作了自己的糧倉,豈會輕易讓人與自己分享。

    等百姓們傳出去,那就是很長久的事情了,畢竟如今兵荒馬亂的,四處奔波的人相對較少。

    「先生,我們拿什麼去與人做交換?」蒯良終究是沒有想到,只好去問。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6
113.安排虛職

    韓明知道接下來他要的會讓蒯良無比震驚,示意蒯良放鬆之後,韓明這才開口:「不論是西涼還是北地,都是產馬的好地。但是這兩處的好馬,未必能與為師所曾見過的馬種相比。」

    雖然得到了先生的示意,但是真正聽到這番話的時候,蒯良仍然是無比的驚訝。

    一直都認為先生是見多識廣,可是按照剛剛先生所,那未必見識太過與廣博了吧。西涼與北地是什麼地方,那兩個是天下最好的馬種聚集地,而如今先生卻見過更好的馬種。

    蒯良不敢相信,但是內心又覺得可信。畢竟這個先生,一直一來都是那種做著各種大家都認為不可能的事情。

    光去做還不止,先生可是每件事都做的很好。打破了人們一貫的人知,只道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既然先生提起馬種,那蒯良也就明白了。西涼與北地都產好馬,但是真正的好馬種卻很稀缺。若是先生將他所知道的好馬種夠得,然後將馬種與這兩處的馬匹所有者交換成年馬,是很容易辦成的一件事情。

    「先生,不知您所馬種所在何方,良即日命人去打探一番,那馬種又如何得手。」拿馬種去換馬,到頭來都是被同樣一個因素困擾,拿什麼去換。

    韓明笑了笑,這些馬種只有一百匹,是從系統那裡抽獎得到的,只不過一直沒有兌換而已。不過既然提起了這茬,韓明早已想好了應對之言。

    「這馬種所在之地,不在我大漢之地,怕是子柔未曾去過。此事就交給為師去辦。」

    蒯良聞言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未曾聽過這天下還有比西涼與北地更好的產馬地,原來不是大漢土地之內,那就不是自己見識淺薄的原因了。

    只是不在大漢土地之內,先生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這一,蒯良也沒有太過於去糾結。並不是先生年輕,就代表著他沒有什麼遊歷的經驗。反觀先生在處理如此多重大事件之上,都是那麼的沉穩,就知先生是個老成之人。

    蒯良笑笑:「如此,那馬種之事就交給先生了。等馬種入荊州,良便親自去做一做這販馬商。」

    韓明看著蒯良,他沒有想到蒯良不僅僅是朝前的提出了提高商人地位從而促進經濟發展這個概念,而且在本質裡,蒯良已經做到了把商人的身份當作平常人去看,並不是最底層。

    不得不,韓明對於蒯良這一有著出自與內心的佩服。「子柔高義,為師不及。」

    蒯良笑了笑,打趣道:「誒,先生這是笑話我了。」

    此事商量完,二人閒聊了一陣。見天色不早,蒯良便要告辭。這邊蒯良前腳才邁出韓府大門,那邊韓明的聲音就響起。

    「子柔,稍等!」

    蒯良愣了愣,站在原地,回首望去,先生已經追了上來。當下畢恭畢敬的再行一禮,問道:「先生,還有何事要吩咐?」

    韓明問道:「子柔,州牧大人讓你給劉備安排官職之事,可曾有合適職位?」

    蒯良疑惑的看了眼韓明,他明白先生是不會真心想要給劉備安排職位的。但是既然現在先生這麼,那就明先生自然是有了什麼打算。

    轉念想起方才來的路上遇到了劉備兄弟三人,而且在自己未與三人碰面那時,那三兄弟貌似心情都不怎麼樣。顯然是在先生這裡吃癟了。

    這才來了幾日,就打算來打先生這張牌,蒯良算是看出來了劉備兄弟三人心裡的野心。

    也不需韓明再多,蒯良挽起袖口雙手合十躬身道:「先生,子柔有了好的職位安排。」

    韓明頭,蒯良的眼神讓他很放心。劉備的野心膨脹,如果不給個職位是壓不下去的。得讓他看到希望,用這份希望一直將他束縛在荊州。

    此舉也是沒辦法,韓明雖然無意之間破壞了劉備兄弟三人聲名鵲起的數件大事。但是若是此刻讓劉備轉投他人,以這三兄弟的才能,怕是要不了多久就會爬出頭來。

    韓明沒有信心再無意之間將劉備的發展趨勢給壓下去了,放走劉備就是放虎歸山。

    雖然韓明此舉有著養虎為患的嫌疑,但是好在韓明對這只猛虎有著足夠深的瞭解,在他身上多留個心眼,劉備這只猛虎就一直得臥著。

    蒯良從韓府回去之後,迅速的草擬了一份公文。這公文是關於給劉備兄弟三人職位的申請書,在公文之上,蒯良為劉備求的職位是督郵。

    督郵又稱督郵書掾、督郵曹掾的簡稱。漢代各郡的重要屬吏。代表太守督察縣鄉,宣達政令兼司法等。每郡分若干部,每部設一督郵。

    這個官職,看起來所管轄的範圍不少。不管縣鄉的司法還是案驗刑獄,傳達教令。在漢時,這其實是最為位輕權重的一個職位。

    給劉備這麼一個職位,自然是會讓劉備很是欣喜的。

    不過現在漢室天下動盪,督郵所司之職,不管是司法還是案驗刑獄,傳達教令這些都已經沒有太平盛世是那般權重了。

    看起來是個不錯的職位,只是如今卻不然。

    若是要督郵之職真正的回歸到大漢盛時那種大權在握的狀態,最起碼要等如今天下平定。這無疑是如今把劉備限制起來最好的職位了。

    蒯良的公文連夜就讓人送去了州牧府,劉琦辦事效率也是快。一般蒯良送來的這種緊急文件,他都會第一時間處理。

    當看到這份公文的內容,劉琦控制不住笑出了聲來。這督郵之職,如今哪還有什麼權利了。

    批好這則公文,劉琦交給下人,讓人明日送到劉備的府上。

    次日。

    劉備雖然在荊州沒有什麼職位,但是劉荊州一夥人打算將他長久的控制在此,並且給他冠上了個皇叔的名號,以至於其府邸倒是不。

    來荊州幾日,劉備感覺自己前景無望。但是劉備捨不得走,前番在公孫瓚那裡哪有如此待遇。

    在荊州無權,可是地位卻高。劉荊州都親口叫他一聲叔叔,還有什麼人敢不尊敬他。更不用,此前劉備所享受的物質條件相比於現在是有多次。

    大院住著,被下人伺候著,劉備這輩子都沒這麼享受過。

    他決定了,暫時先等等。不定哪一日那蒯良就在荊州的職位中為自己找到了個空缺,只要能做上官,什麼事情都會有轉機的。

    劉備是靜下心來了,關羽也不是什麼急性子。大哥能安靜的等,他自然也能。

    況且這二位都是在之前沒什麼享受過的人,如今的生活狀況算是以前想都想不來的。安逸則讓人產生惰性,這二位不知道自己的惰性是被激發了。

    心中雖然有鬥志,但是有些許的衰減。或許是因為拚搏了半年,毫無轉機不,還一直居無定所給打擊了。

    張飛是個暴脾氣,一直就坐不住。這個粗人也不是什麼懂得享受的,這兩日都唧唧歪歪的個沒完。恨不得分分鐘就提著長矛殺進韓府,一怒之下在韓明身上捅出十幾個透明窟窿。

    可是無奈自己是.三,前面倆哥哥壓著呢。

    見兩位哥哥正坐在內院下棋,張飛卻是不懂。無聊的四下亂走,嘴裡還在罵著:「這荊州就沒有一個慧眼識珠之人,我大哥如此人才不用,反而給晾在這了。」

    張飛著這番話,卻沒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門口。而他的身前,就是劉琦派來傳達委任文書的下人。

    那下人這才剛到,打算恭喜恭喜劉備兄弟三人,順便討喜錢。可聽到張飛,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這不是不識好人心麼?

    州牧看的起你們仨,給你們這麼大宅院住。不思報恩,反而還在這裡罵娘,哼。

    傳令的下人很不爽,翻著白眼看著張飛。

    張飛一抬頭看見此狀,怒罵道:「你是何人,還敢瞪俺老張,信不信老張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

    張飛粗礦的聲音極其之大,在內院下棋的劉關二人卻是聽到了。劉備只道是張飛又發脾氣了,心裡一急,兄弟三人初來乍道的,不能魯莽得罪人啊。

    心急之下,劉備放下手中棋子連忙朝聲音來源處走去,身後關羽也跟了上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7
114.野心爆發

    劉備人還沒走到府前,就開始大喊,生怕自己那個三弟又惹了什麼麻煩。「三弟,為何大聲喧嘩。」

    等劉備走到府前,這才看到原來三弟張飛似乎是與人起了爭執。

    劉備為人細心謹慎,雖然內心很想偏袒自己這個結義兄弟。但是想到如今寄居在人屋簷之下,哪裡能容得他如此。凡事都要一萬個小心的去做,不然這輩子都很可能沒有出頭之日了。

    細心的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以劉備的眼光不難看出,眼前這個人是個下人。但是劉備的心裡就更不平靜了,每個下人身後自然是有個主人的。

    若是輕易為三弟之事得罪了這人身後的主子,那就不好說了。

    劉備挽起袖口,雙手合適,微微作禮道:「不知閣下是何人,若是三弟方才有所冒犯,劉備在這裡替三弟向閣下賠個不是。」

    那下人看了眼劉備,這番作態還是很能拉攏人心的。雖然身為白身,但是好歹也有個皇叔的稱號掛在那不是。

    因為劉備的態度,這下人心裡對張飛的不爽也就消減了幾分。再不去看那怒氣衝衝,此刻為大哥屈身為自己向一個下人道歉更是憤憤不平的張飛。

    下人伸手入懷中,熟練的將那張任命劉備的公文拿了出來。掃了一眼劉備與關羽,將公文高舉與頭上,仰目去看。

    劉備見狀,猜測出這是上面下來的公文了,忙拉著二弟三弟一同躬身等候下人念那公文。

    張飛執拗的一甩手,不想行禮。但是被劉備一蹬,無奈之下也只好躬身。

    潤了潤嗓子,大聲念道:「今荊州政事諸多……特任命皇叔劉備暫居為襄陽與荊山交界處之縣的督郵,特發此委任公文。望皇叔敬職敬業,一心為民。他日但有功績,再行陞遷。」

    傳令下人唸完,就將公文合起,拱手遞給劉備說道:「小的再次恭祝劉督郵,他日昇遷還望劉督郵莫要忘記小的。」

    傳令下人雖然口頭上是這麼說,可是沒有真的希望劉備將來對自己能有什麼幫助。更何況劉琦待他們一向很寬厚,根本不需要巴結劉備。

    也不等劉備送些銀兩,這一點劉琦十分嚴格。別說他沒這個心思,更加是不敢。

    可是雖說如此,劉備三人本身也沒有要打賞他的意思,卻讓他方才對劉備的那種看法完全改變了。我接不接是自己的是,你送不送又是一回事。

    剛剛還覺得你劉備會做人,現在卻如此,當真是看走眼了。

    下人無趣,道了聲還有差事,就此別過了。他走時,眼神還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張飛。方才要不是劉備及時出現,怕是此刻他都被張飛卸了條胳膊。

    下人走後,劉備三人仍在府前愣住。

    雙手捧著這委任公文,劉備雙目之中有些濕.潤,若不是極力忍住。怕是方才那下人在的時候就已經哭出來了,此刻傳令之人已走,劉備再無什麼覺得不好意思的。

    當下,劉備哇的一聲,痛苦流涕。

    將委任公文狠狠的抱在懷中,劉備鼻涕眼淚滿臉的左右看了眼兩邊的結義兄弟。

    「蒼天待我劉備不薄啊!終有我劉備為天下百姓,為大漢朝廷奉獻滿腔熱血,一身豪氣之時了。」

    劉備一番話說的冠冕堂皇,至於他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他人也無從得知,只是當下從劉備的面目之上不難看出,這位皇叔等這個為百姓做事的機會太久,太久了。

    被劉備這麼煽情的動作渲染,身旁的關羽也是嘆了口氣道:「我兄弟三人奔波半年有餘,如今才真正算是有個安身立命的所在了。」

    張飛看著大哥哭的那麼傷心,險些也忍不住了。要不是不太懂漢制的這些官職而困惑,他怕是也哭了。

    瞪著一雙牛眼,張飛問道:「大哥二哥,這督郵之職,張飛懂得不多。只知地位甚低,為何兩位哥哥如此高興?我看莫不是那劉琦等人為了糊弄我兄弟三人,這才隨便給了個沒甚地位的職位。」

    張飛也不知道,他稀里糊塗的一番話說出了這其中的真相。

    劉備聽張飛如此一說,破涕為笑。拉著張飛的手說道:「三弟你不懂,這督郵之職,雖為最低。但是其所司之職頗多,實權甚大。」

    關羽對此也有些瞭解,接口說道:「大哥所說極是,督郵的職位,甚至超過了一縣之長。由此可見,荊州牧對大哥還是很看重的。」

    張飛聽大哥二哥這麼一說,也高興了起來。拍著肚腩笑道:「我就說那劉琦侄兒還不錯,沒敢埋沒我大哥,不然我老張可要把他州牧府給掀個底朝天。」

    劉備連忙打斷張飛的話,左右看了一眼,幸好府上也沒閒人。

    「三弟切莫胡言,劉荊州目前只叫了劉備一聲叔叔,卻以此身份稱呼二弟與三弟,三弟便不可稱其為侄兒。再者,再不可開口閉口就要捅人家一萬個透明窟窿,掀翻人的府邸什麼的。」

    張飛當下開心,連連點頭:「大哥說的是,俺記住就是了。」

    關羽見兄弟三人都開心,提議道:「大哥三弟,今日難得有起色,不如痛痛快快去喝一場,明日再帶著文書去上任。」

    張飛聞言連忙贊成,劉備見兩位兄弟有如此興致,也不好影響兄弟二人。畢竟這半年來,兩位結義兄弟可是為了他吃了不少苦頭。

    「走,喝酒去。」

    一頓大吃大喝,雖然酒菜不是很好。但是三人心底高興,吃喝起來也就爽快無比。痛痛快快的過了這一日,三人便回去休息了。

    雖然昨晚兄弟幾人都多喝了幾杯,但是劉備心裡那種憋悶了許久的情緒還是催促著他老早就醒來。

    劉備只覺得腦袋有些疼痛,嘴裡也乾澀無比。找了點水潤了潤乾澀的嗓子,便去尋那兄弟二人。

    此時張飛仍在酣睡,而二弟關羽卻早早的就起來了。劉備來到關羽門外,輕輕的敲了敲門。

    「二弟?」

    關羽打開門,忙將劉備迎了進去。隨即從書桌之上拿出一卷竹簡,遞給劉備,探手指出了其中一處示意給劉備看。

    「大哥,你看。劉荊州給大哥安排的地方與荊山交界,縣衙叫做江山縣(沒查到,隨便取得名)。這裡我看了,有四個村落。前番韓別駕親自送了些麥種去,現在已經到了收成的日子。要說這麥種,可真是神……」

    關羽將他得知的消息一一告訴了劉備,劉備聽的也是認真。

    一番話畢,劉備拿著那竹簡許久沒有放下,心中思緒萬千。看著關羽說道:「二弟,你說這韓別駕究竟何許人也,竟然有如此之能?只半月就能成熟的麥種,並且取種仍能繼續播種,如此神物竟然是出自他手。」

    關羽探手在劉備眼前晃了晃:「大哥,你是昨夜酒醉還未清醒麼?這麥種是出自蒯良之手,麥種也是他讓韓別駕分發的,怎的大哥沒聽清楚二弟所說?」

    劉備聽清楚了,他笑了笑:「二弟,你這只是看到了表面,卻不通其內涵。這麥種,我料定就是出自韓別駕之手。」

    關羽也不知大哥為何有如此念頭,但是劉備卻沒說。不過他相信劉備的眼光,從來都沒有看錯過人。

    若這麥種真的是出自韓明之手,那麼此人之能是不是太過於恐怖?難怪大哥來荊州之後,一直打算接近韓明,此番看來不無道理。

    劉備將那竹簡捲起,小心放好。「二弟,我兄弟三人此番大業,當從這麥種下手!」

    關羽看著劉備嚴重露出的精.光,覺得有絲毫的陌生。可是轉念一想,大哥一心向著大漢天下。打算從麥種下手,也肯定是為了用此大做文章,造福荊州乃至天下百姓。

    劉備的心裡,卻不知已經飄向了哪去。他在明白不過,想要發展出自己的勢力,單單寄人籬下是永遠都做不到的。

    想要有作為,如此亂世糧食的重要程度不言而喻。他所在的地方麥種已成,自己又有督郵之職,是否可以借助其中便利,為自己的將來坐好鋪墊?

    這一日,劉備只感覺自己的前途無量。一切的一切,都是從自己這個小小的督郵職位開始。
Babcorn 發表於 2015-6-9 18:08
115.選擇題目

    韓明並不知道他低估了劉備的野心,這樣一個在內心之中立志要成為天下梟雄,甚至是一代梟雄的人,是不會輕易的被現實的窘迫所擊敗的。,

    哪怕給劉備的不是一個督郵這種還算得上光鮮的職位,其內心的野心也是會讓他不斷的促使他在現實之中尋找機會。

    哪怕這機會在渺茫,再冒險,劉備這樣的人也是敢去賭一賭。

    有句話說的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他劉備在黃巾起義之前,不過是個織席販履之輩。有了黃巾起義,有了兩位兄弟相助之後才能假藉著一個漢室後裔的名聲四處招搖撞騙。

    對於他來說,再慘不過也是一死。死比在這動盪的年代靠織席販履為生並不可怕。

    韓明更加不知,劉備誓要從這個小小的督郵之位開始翻身。此刻的韓明,正在苦惱的指定這自己收徒弟的計畫。如何收徒,要有什麼樣的先決條件實在讓他很苦惱。

    如今再要收弟子,而且不能敗壞了自己之前在南村建立起的那種高效率的教授學問的記錄,自然是要收智商相對要高的弟子。

    韓明苦思良久,想到了無數的方法。腦經急轉彎?當想到這個的時候,韓明很快就否認了。

    對於他這種如今有了名望的人來說,收徒這件事自然是不能草率。腦經急轉彎這種東西,自然是檔次太低了,並不能真正的去檢驗一個人的智商高低,只是略微有所幫助。

    否決了這個,韓明很快的想到了另外一個代替的方法。前世韓明熱衷於各類的智力測試題,他經常用這些題目來幫助自己發散思維。

    利用那些題目,不但能幫助自己從枯燥無味的學術學習之中減輕壓力,還能不斷提高自己的思維能力。

    韓明印象深刻的,是一組經典的題目。想到這裡,韓明就開始提筆。

    「若是我寫下那些題目,並且限定年紀,讓報名者當場作答,定然是會有不錯的測試效果,只是不知道古人的智商用來應對後世自己所做的那些題目,會不會有難度?」

    韓明喃喃自語,右手中毛筆已經開始慢慢的在硯台之上蘸著墨汁。

    憑著記憶,韓明開始寫下了題目。

    這個年代的人,算術方面相對於後世來說,要落後不少。韓明決定,這第一題就寫算術有關的。

    一個農夫有三個女兒,三個女兒的年齡加起來等於13,三個女兒的年齡乘起來等於農夫自己的年齡,有一個下人已知道經理的年齡是36歲,但仍不能確定農夫三個女兒的年齡,這時農夫說只有一個女兒的頭髮是黑的,然後這個下人就知道了農夫三個女兒的年齡。請問三個女兒的年齡分別是多少?為什麼?

    第一題寫好,韓明再看了一遍,隨後滿意的點點頭,想來是有些作用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韓明決定先試試。

    「秀兒,你讓元福跑一趟蒯異度大人的府上,就說我找他有事。」韓明出門找到了秀兒,吩咐了一句。

    蒯良在昨日已經往北方跑了,正是前幾日他從「大漢之外」的領土找來了一百匹良馬的馬駒。現在蒯良是帶著這些馬駒去做生意了,至於蒯良能做成什麼樣,韓明不擔心。

    他相信蒯良。

    沒有蒯良,那找同為荊南蒯家大才的蒯越測試一番,也是不錯的。

    當韓明執筆,寫下第二題的時候,蒯越已經到了。不是蒯越速度快,實在是韓明再三斟酌,對於每一題都會很細心的去回憶。每每不滿意,他都會把那寫下的題目當作廢稿。

    蒯越輕輕的敲響韓明書房的門,在得到韓明的應允之後,這才推門而入。

    入門之後,蒯越看了看左右,發現屋內只有韓明一人,疑惑的問道:「不知韓別駕找異度所謂何事?」

    韓明拿著手中的一摞竹簡,連忙沖蒯越招手:「異度可算是來了,你來幫我看看這些題目如何?」

    題目?蒯越走了走神,他曾聽兄長說過接下來先生要開始招收弟子。只不過暫時沒有想好招收弟子的條件,現在看來,似乎就是要用這些題目來考驗那些將要入門的弟子了。

    蒯越笑了笑,韓明讓自己來看,這些題目的難度難道就那麼大?隨便找個有些學問的人,不都行麼?

    本來是這麼想的,可當蒯越拿起竹簡,看著韓明所記下的這第一題的時候。原本輕鬆愜意的表情便慢慢開始變化,不過片刻,蒯越的臉上就出現了豆大的汗珠。

    韓明見蒯越如此,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蒯越是被難住了,只問道:「異度為何出了如此之多的汗?可是身體有什麼不適?」

    蒯越捲起袖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題目也太難了。他自問熟讀各種書籍,但是這上面的題目顯然是自己一時之間想不通的。

    被韓明這麼疑問,蒯越哪裡好意思說自己一時半會是想不通這題目的答案。只好附和道:「不瞞韓別駕,這幾日越是有些感染了風寒。」

    說話間,蒯越還很恰到好處的咳嗽了幾聲。

    韓明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那異度覺得這題目出的如何,可否用於考核收錄弟子所用?是不是太簡單了點?」

    蒯越沒有說話,仍然再想題目。韓明問完也沒有去觀察蒯越,只自顧自的去想第三題。

    對於蒯越,他還在認為這位大才實在很認真的看下面的題目,或許是自己寫的沒讓蒯越看懂,畢竟自己的字不是特別好。

    蒯越一邊擦拭著自己額頭不斷冒出的汗水,一邊在想著答案。

    不多時,韓明終於決定好了要選擇的第三題,重新找了份竹簡記錄下來。做完這一切,韓明再去看蒯越。此刻這位大才還在看著自己的那份竹簡。

    韓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讓異度見效了,明的字跡拙劣不堪,許是難認了些。」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韓明覺得自己的字雖然不是特別好,但還算不錯。想來是這位大才眼界高,也就釋然了。

    突然,蒯越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道:「韓別駕,農夫三位女兒的年齡可是兩歲,兩歲,和九歲?」

    啊?韓明驚訝的叫出聲來,原來蒯越一直糾結的是這個。他還以為蒯越……

    咳咳!韓明乾咳了兩聲,轉移話題道:「這等題目,異度還要來向我確定答案,難不成明自己出的題目自己不知道答案麼?」

    韓明所說,是為了替蒯越掩飾那份尷尬,假裝認為蒯越是在調侃他。不過有了蒯越這番表現,韓明算是明白了。這個題目的難度出的恰到好處,連蒯越都花了這麼久才能做出來一題。

    如果到時候測試,自己將時間控制到剛剛蒯越算出一題的時間,並且將體量算好來規定總的時間。那麼到時候過關的弟子,大致可以確定的是,智商不會低於蒯越。

    這樣的弟子,韓明就能接受了。

    當然,如果到時候做出來的太多,韓明還考慮擇優錄取。控制好收的弟子數目,不能要太多弟子,免得到時候分不開神來。

    蒯越尷尬的笑了笑,也不敢再去看下一題,怕自己的好奇心逼迫著自己繼續做下去,那樣可是自討苦吃。這一方面,實在不是他所在行的。

    「那個,韓別駕,你這題目出的恰到好處。想來是不會錯的,異度身體還有些不適,就先行告辭了。」

    蒯越說完,也不等韓明回覆,就匆匆忙忙的逃離了韓明的書房。在他看來,這個書房今日實在是太可怕的了。

    要是被韓明繼續詢問其他題目是否出的可以,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算全部交代在這了。

    出了韓府,蒯越在路上還不斷的自言自語:「太可怕了,這韓別駕太可怕了。出的都是什麼題目,到時候能收到幾名弟子?想來能有個兩三名的話,也算是整個荊州的福分了。」

    此刻仍在糾結於出題目的韓明,完全沒有想到,剛才那個題目把蒯越嚇得不輕。就算蒯越做出來了,也是後怕不已。

    當然不是蒯越不行,實在是這個年代,算術之類的題目,太為難這些沒背過乘法口訣表的古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32
116.襄紙炭筆

    整整一日,韓明都在反覆的斟酌關於這些題目的選擇。最終還是在深夜的時刻,韓明將所有的題目都確定下來了。

    韓明所出的題目,一共十道。按照他之前計算的,蒯越那樣的要大概十分鐘才能做出一題,韓明決定將整個考試的時間設定為一個時辰。

    一百二十分鐘的考試時間,與後世韓明參加的許多考試時間相似。如今用來收錄弟子考核,也算是再三斟酌的結果。一百分鐘做十道題目,是保守估計。

    當然,韓明每一題都給了兩分鐘的額外保證。這是為了防止自己的估算每題解算的十分鐘時間不一定會足夠,不過如果要再多點時間,那顯然就會拉低弟子的質量,這是韓明不想看到的。

    出這些題目與反覆斟酌是否合適,雖然不會讓韓明的身體感覺疲憊,但是那種腦力的浪費還是很大的。所以這一夜,韓明睡的格外沉。

    次日日上三竿之時,韓明這才剛剛醒來。倉促的用過『早飯』,韓明便迅速的趕往州牧府尋找劉琦。

    劉琦早起之後,便按照慣例在讀書。如今正午,讀書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劉琦便忙著處理陳群遞交上來需要審核的那些公文,眉宇之間滿是認真。

    「嗯,如此處理民眾因為土地的糾紛十分合理。這個牛羊被偷事件,沒想到長文竟然利用百姓信奉鬼神的心態詐出了真兇,不錯,真不錯。」

    一邊在審核這些公文,劉琦還一邊喃喃自語。荊州事務,不管大小。但凡是陳群送上來的審核公文,劉琦都會親自檢查。

    不過這也是因為陳群來荊州沒多久,劉琦對他的信任大多來源於韓明的推薦。以至於親自檢查數遍,若是換做蒯良處理後送來的,劉琦就只會略微過目。

    案桌之上的公文已經審核了一半,劉琦最近看這些陳群處理的公文,心裡對陳群的認可又多了幾分。

    劉琦默默說道:「看來往後長文送上來的公文,也只需過目即可。」

    「州牧,韓明拜見。」

    韓明站在公堂之外,輕輕喊了一嗓子。劉琦聽到,立馬放下手中正打開的竹簡就朝門外走去。

    見到韓明,行了弟子禮儀之後。劉琦為韓明引路,說道:「先生,這州牧府又無外人,只需喚琦名即可,如此豈不是生疏了我師徒二人的感情。」

    這一點,劉琦對韓明也說過了幾次。但是一般不是單獨相處,或者是荊州之內自己十分親近的其他人在內,韓明還是會叫一聲州牧。

    不為其他,韓明只是不想落人話柄,讓他人說自己不懂分寸。

    韓明將斜挎於肩上的背袋拿下,掏出其中的竹簡放在桌上。這才開口說道:「琦,為師擬定的招收弟子題目已經完成,若是公務處理完畢,可讓人通報下去。今日便可開始招收弟子的選拔。」

    哦?劉琦將竹簡抱起,隨意的掃了幾眼,眉頭便皺了起來。只看了一題就知道太難,也不敢再看下去,那是自討沒趣。

    在主位之上坐定,劉琦快速的寫好公文。遞給韓明,問道:「先生,你看如此寫是否妥當。」

    韓明隨意的掃了一眼,這點小事還是不要提什麼意見為好,讓劉琦自己學會處理為妙。

    「琦可自行定奪。」

    「既然先生沒有意見,那就如此通告下去。」

    劉琦將竹簡捲好,衝門外喊道:「來人,命人將這份公文謄抄幾遍,快馬加鞭送往荊州各郡……」

    下人很快的拿好竹簡,便離去。

    韓明望著桌上那一摞摞的竹簡,有些頭疼。處理公文這種事情,雖然繁碎,但是若是能力在便也不會太慢。可是如今的竹簡毛筆這種設施條件影響之下,顯得就麻煩了許多。

    皺了皺眉,韓明繼續說道:「琦,為師今日來還有一事,要琦定奪。」

    劉琦畢恭畢敬的說道:「先生但說無妨。」

    這一次,韓明從懷中掏出了一份牛皮紙,將他遞給劉琦說道:「這上面記載的,一半是關於紙張製作的工藝。另一半,記載的是一種簡便的書寫工具,若是能投入製作,想來對荊州的文人書寫謄抄文章有莫大幫助。」

    韓明沒有把紙張與筆的作用說的太大,略作謙虛的說了出來。

    劉琦聞言,連忙翻開圖紙細細查看。

    這個時代也有紙張,但是由於製作工藝不是很好,以至於多為草紙。草紙雖然成本不高,價格相對低廉,但粗糙易破,以至於沒有代替竹簡成為記載工具。

    劉琦抱著好奇之心去看,越看越覺得奇妙無比。這上面記載的紙張製作工藝可以說十分繁雜,也可以說很是簡便。

    複雜之處,在於生產週期特別長。一張紙從投料到成紙,歷時三百多天,需經過18項關節,一百多道工序。簡便之處在於其本身需要的材料,到手工藝難度都很低,稍微有點資歷的工匠都能參與製作。

    看完這個,劉琦再去看那關於筆的製作工藝記載。讓劉琦最為驚訝的還是這個,他沒想到先生所想的,完完全全與大漢所有造筆工坊的不一樣。

    完完全全用木炭代替了牛羊的毛髮,這無疑是開創了造筆的先例。但是細一想,又覺得可行。

    劉琦看完這些,滿是驚訝的眼神在韓明身上許久沒有轉移。

    韓明笑了笑問道:「琦不必驚訝,這紙張製造之術,不過是為師按照大漢朝原本就有的製作工藝加以改良,實則不是為師所想出來。」

    這一點,韓明沒有說謊,他所寫的是宣紙的製作工藝,根本就是抄襲。

    韓明說完,又接口說下去:「至於那用木炭作為主要書寫的材料而作的筆,不過偶然間的奇思妙想。」

    劉琦握住韓明的手,激動的說道:「先生,這兩樣若是成功做出來,那不僅僅是對文人有幫助,實則是對整個大漢的文學提升有著莫大的推動作用。」

    從劉琦顫抖的雙手之中,韓明知道劉琦是明白這兩樣的作用確實很大,韓明只點頭笑了笑。

    「既然這兩樣都是先生所創,那自然要有個稱呼,不知先生打算為這兩樣如何命名?」劉琦想到這工藝遲早是要流傳出去的,那自然要讓先生為它們命名。

    如此,也是幫助韓明名揚天下。

    韓明不做考慮,說道:「一稱襄紙,一稱炭筆。如此,琦可覺不妥?」

    聽完命名,劉琦皺眉思索。嘴裡默唸著『襄紙』,『炭筆』。

    在襄陽創作出來的,叫襄紙也算是實至名歸。而炭筆,顧名思義是根據原材料來叫的。如此稱呼,實在是最為合適不過。

    劉琦想到這裡,看著韓明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先生高義,如是尋常重視名利之人,怕是要以自身的名字命名。叫『明紙』或者『明筆』,可是先生不如此,足見先生之心。」

    面對劉琦的誇讚,韓明不以為意。這兩樣不像自己從系統那抽來的,而是盜用了後世人的才華,不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也說的過去。

    不過韓明還是將宣紙的名字換成了『襄紙』,畢竟原本的名字不好解釋。

    韓明撇開話題,問道:「琦,若是加緊趕工,不知多久能做成這兩樣物件?」

    劉琦拿著圖紙端詳許久之後,這才說道:「這『炭筆』,有個兩三日應該就能出現第一支,至於那『襄紙』,製作工藝實在是多,哪怕讓眾多匠人一同製造,沒有一個月也是出不來的。」

    如此快的速度,韓明已經很滿意了:「『襄紙』製造繁雜,可先讓匠人退而求其次,造出一批稍微劣質的出來,當然質量要比如今的那些紙張高,這就好了。」

    劉琦一拍腦門,自己剛剛怎麼就沒想到。先造出一批稍微次一點的,讓荊州的文人墨客熟悉,再做最好的,也是上策。看來剛剛自己是太過於驚訝這兩樣物件的製作圖紙了,有些迷糊。

    「好,既如此,琦即刻就讓人去辦,五日之內兩樣都會出現第一批成品。」劉琦拍著胸脯,向韓明保證。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34
117.蘿莉正太

    幾日之後,按照劉琦發下的通告。今日就是韓明招收弟子的公開選拔考核的日子了。

    天公作美,今日天氣比前幾日要好,陽光溫和,寒氣退散。如今迎來的,是初春的溫和。

    考核的地點被設置在襄陽城最為繁華的街道之後的一處園林內,叫南苑。

    此處花鳥蟲林齊聚,是個能讓人放鬆的地方。考核的時間定的是今日的午時,然而天才剛亮沒多久,這南苑就被人擠滿了。

    南苑外。無數的人頭湧動,此次前來的幾乎都是荊州本地的百姓。當然,其中也參雜了少許荊州附近的百姓,也有少許過客。

    這些都是聽說了這個消息,想來看看熱鬧的。

    南苑的大門旁,在昨夜就已經貼好了一則通告。通告之旁,不少的官兵早早的就守候在此。不到時辰,這通告是不會讓這些圍觀的百姓輕易看到的。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是不派人守候,早早的就被無心之人給撕了,那豈不是白白耽誤工夫。

    守衛之中,一名領頭的什長抬頭望瞭望天。轉身問身旁一人:「柱子,時辰到了麼?」

    那守衛看了看天,又將手中兵刃插在地上,仔細的判斷了一下影子的傾斜角度,雙手比劃出個角度去對比。再三確認之後,柱子才回覆道:「什長,辰時(7-9點)剛過,已經是巳時(9-11點)了。」

    「已經巳時了?」什長顯然是對看天判斷時辰把握不好,經過部下已經確定,才疑惑的重複了一句。

    上面發令,等巳時到了,就可以讓百姓們看通告了。什長想到這一點,左右看了看圍觀的人群。此時已經人聲鼎沸,面前那些人已經把南苑堵的水洩不通,確實是時候了。

    什長用力的將手中長槍猛地一杵地上的一塊石頭,發出一陣響聲。但是那些圍觀的百姓聲音太過嘈雜,顯然是沒什麼作用。

    什長無奈,一拍柱子。柱子得到示意,找了個石頭墊腳,站上去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都靜一靜,都安靜下來。」

    柱子站得高,圍觀的百姓也就看的清楚。再被這一聲大吼,嘈雜的聲音便逐漸停了下來。不到片刻,所有圍觀的百姓便鴉雀無聲。

    什長見有效,輕輕推開柱子,自己站到了那石頭之上,對著百姓們說道:「巳時已到,下面就先把通告與大家說一遍。可都豎起耳朵聽好了,不然人太多,你們擠不上前來看的。」

    百姓們很配合,什長也就不再囉嗦。

    「此次考核,將於午時開始,也就是還有一個時辰。想必大家也都知道,韓別駕收弟子不論男女,但卻是有年齡限制的。此次考核,沒有年齡底限,但是不可超過十二歲。」

    什長並沒有按照通告上面的字直接念,那上面的話過於文縐縐的,他覺得還是把自己理解的說出來,百姓更容易接受。

    通告的內容,百姓們大體都知道了。這只是為了再三確認一番,也順便告知給那些湊熱鬧的過客。

    什長的話說完,百姓們之間又炸開了鍋。

    一婦人看著身旁已經有自己那麼高的兒子,嘆氣道:「十二歲,我家孩子已經十四了,先前沒太注意到這一點,看來是白跑一趟了。」

    另一名抱著還未斷奶的孩子的婦人也是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牽著的女兒:「嗯,我也是,孩子十三了,恰好大一歲。哎,看來是無望考核了。」

    旁邊一人打趣道:「你手上不是還抱著一個孩子麼,沒有年齡底限,他正好可以參加。」

    ……

    人群之中,一中年男子看著手上牽著的黃髮黑膚女兒,問道:「婉貞,你當真要去做韓別駕的弟子?」

    黃婉貞很是認真的捏了捏拳頭,回道:「當然,想必我能通過韓別駕的考核。」

    旁邊有人不認識黃承彥父女二人,笑道:「你以為這考核很簡單麼,幾歲的黃毛丫頭也想通過考核,豈不是異想天開。」

    黃承彥父女沒有去理這人,當然也有更多的人在非議,二人均是當耳邊風,不去理會。

    還有一個時辰才開始考核,此次任考官的韓明和蒯越,陳群三人都還沒到。黃婉貞百無聊賴的四下胡亂看去,這是一對看似父子的人映入眼簾。

    那男子氣勢不凡,身材高大,眉宇之間英氣十足。手上牽著的小孩也是頗為英俊,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的年紀,但是與『其父』對視時,眼神中滿是睿智,一種超出於年齡的聰慧顯露無遺。

    小孩扯了扯男子的衣角,問道:「叔父,這韓別駕可是精通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天文地理等種種才能?」

    那被小孩叫做叔父的人笑了笑,反問道:「孔明你信這傳聞麼?」

    小孔明搖了搖頭,扳起手指說道:「前幾日叔父帶我剛到荊州之時,就多聽聞此人傳聞。但所謂三人成虎,傳聞定然有真有假。這韓別駕年不及弱冠,卻有諸多光輝事蹟,如今收徒又有如此之多人前來。雖看這架勢,多為想要依託韓別駕的身份魚躍龍門的百姓,但是其中不乏怕失了身份,喬裝成普通百姓的大家之人來看形勢。所以此人定然不凡,只是並沒有傳聞之中那麼神。」

    被小諸葛亮叫叔父的人名叫諸葛玄,本來在劉表剛上任的時候,他被朝廷下令到上任荊州,來為劉表做事。可是因為瑣事耽誤,一直沒來得及,加上黃巾作亂,朝廷也沒追究他拖延上任之事。

    結果沒想到的是,劉表早死。如今劉表年幼的長子繼位了,天下又大亂,他便沒有再來荊州上任。

    前幾日帶侄子諸葛亮來荊州遊玩,機緣巧合的碰到劉琦下令發放的通告。兩人聽說這要收弟子的人是剛來荊州便四處都有傳聞的韓明,便決定今日一看究竟。

    諸葛玄聽完諸葛亮的分析,滿意的點點頭。隨即笑著說道:「你個毛頭小子還說人家年不及弱冠,卻不想你才幾歲光景,就懂得如此之多,將來成就不定要比這韓別駕低。」

    諸葛亮有些臉紅的撓了撓頭,可愛的回道:「叔父,若是這韓明真的精通奇門遁甲,侄兒想拜入他的門下。」

    此話一出諸葛玄足足愣了半晌:「孔明不是說只與叔父看看麼?」

    「是看看,一會考核開始,叔父幫侄兒報個名,侄兒先看看考核的題目,判斷是否有必要拜入韓別駕門下。」

    諸葛玄一陣無語,這帶侄兒出來遊玩,到時候回去怎麼和自己兄弟諸葛圭交代。說把他兒子丟在荊州給人當弟子了,而且還是個很年輕,指不定有沒有真本事的人?

    不過轉念一想,諸葛玄瞭解了自己這小侄兒的想法。這小子自打懂事起就崇拜歷朝歷代的能人名相,什麼姜相,什麼管仲樂毅,包括高祖手下的韓信蕭何。

    而他們幾人在來這裡就曾聽說,這韓常信就是淮陰侯之後。自己那小侄兒有一探究竟的想法,倒也正常。

    諸葛玄對於自己這個小侄兒,還是很放心的。他認定孔明雖然才四歲,但是心智已經達到了尋常人二十都難以相比的境界。

    若是看完題目,諸葛亮判斷這韓常信的才能一般,自然是不會留下的。

    想到這裡,諸葛玄便再沒有了疑慮,只笑道:「孔明你自行小心,一會我便幫你報上名。」

    諸葛亮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心智很成熟,但是畢竟是個小孩,有些地方還是充滿了童真。與叔父說完,諸葛亮便安靜的站在原地等候,只是他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可是左右看去又沒有發現有何異常。

    只當作是自己多慮,諸葛亮便不在去找。

    黃婉貞看著這叔父二人許久,由於聲音嘈雜,也未曾聽清楚二人說的什麼。不過他對那個小孩,總感覺就是與常人不一樣。

    當小蘿莉黃婉貞還在打量小正太諸葛亮的時候,人群中突然炸開了鍋。原本就嘈雜的聲音一時間提高了數倍,只叫人忍不住去摀住耳朵。

    「快看快看,是韓別駕來了。」

    「好像是的,蒯越大人和陳群陳大人也到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35
118.未考先退

    人群之中的喧嘩並沒有持續太久,當三位此次考核的主試官快要到南苑的時候,這種嘈雜的聲音就完全靜止了。

    這是荊州百姓們的自覺,更是出於他們內心之中對於韓明的崇敬。畢竟韓明不同於以往任何一位官吏,他是真正願意去為百姓做事,而且是做好事的官。

    如此一名好官駕臨,百姓們怎麼會再繼續喧嘩,自然是要安安靜靜的投去自己崇敬的眼光。

    韓明,蒯越,陳群三人都不是喜歡享受的人,除了韓明偶爾疲倦會做車轎之類出行,大多數時間他還是更熱衷於騎馬,亦或者是步行。

    此次三位主試官便是步行而來,這種作派更加親民。當然,這與作勢完全沒有關係。

    韓明並沒有走在另外兩位同僚之前,三人幾乎是並肩前行。

    百姓們見三位主試官到了跟前,也不擁擠著湊上去,紛紛自覺的為三位主考官讓出一條路來。

    在數名侍衛的護衛之下,韓明三人從這人群之中的道路徑直通往南苑。直到走到南苑的門口,三人才同時停了下來。再一次同時轉身,面向百姓。

    韓明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百姓,考核即將開始。韓明在此拜謝各位如此看得起韓明,現在時辰快到了,意欲參加本次考核的,就到這位官長處報名吧。」

    韓明指了指先前一直在此守候的那名什長,這個舉動倒是讓那什長興奮了許久。

    由於人群實在浩大,韓明並沒有在這其中看到已經有過數面之緣的黃承彥父女二人。吩咐完任務,韓明也不再去管這些,衝著百姓們深鞠一躬,便與身旁兩位同僚一同進.入了南苑之內。

    被韓明親點,什長頓時來了精神,一時間容光煥發。衝著百姓們柔聲說道:「都排好隊序,一個一個來,不要擁擠。」

    應什長之言,這荊州的百姓紛紛有序的排起了隊伍。在這期間,竟然完全沒有任何人會去做插隊之事。足可見短短數月之內,這個荊州百姓的素質已經翻了數倍。

    這一點,倒是要歸功於蒯良。當然,也離開不劉琦這個一州之主對於蒯良的諸多政策的批准。

    「來,報下名字,年齡,來處。並出示一下戶籍證明。」

    「小子趙四,棗陽人,今年十二了,這是我的戶籍證明。」

    「我,我,我叫劉丹,五歲了……」

    小孩子說話有些結巴,但是這個時刻,已經不再有人去嘲笑他了。或許是因為韓明幾人的出現,讓百姓都不知不覺的再次提高了自身的素質。

    「諸葛亮,徐州琅琊陽都人,四歲……」

    諸葛玄牽著小諸葛亮報名,但是這些話卻是讓諸葛亮親自去說。

    那什長抬頭看了一眼諸葛亮,笑了笑說道:「徐州琅琊陽都?遠著呢,看你只有四歲,但是很聰明的樣子,行了,這是你的准考證,拿好了就進去吧。」

    諸葛亮面對什長的讚揚,只是恭敬的彎腰作揖並沒有那種被褒獎之後的傲氣。接過那『准考證』,諸葛亮與諸葛玄告別,獨自走入南苑。

    「小九……」

    「黃婉貞,襄陽人士……」

    黃婉貞報名的時候,什長也是抬頭看了看。這些報名的,多數都是家長讓孩子親自去說。而能做到像黃婉貞這般鎮定自若的,除了先前的諸葛亮,就再無他人了。

    這也正是什長抬頭的原因,滿意的點了點頭,遞上了准考證。

    雖然來的百姓很多,但是其中不乏是家長,甚至有許多還是來湊熱鬧的。所有真正滿足條件報名的孩子,不足百人。什長辦事的效率又很快,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這些人登記完畢。

    當所有的考生都進.入南苑之後,什長便帶著那些手下將南苑的大門牢牢守住。

    南苑外,無數的家長都在等候。這場面,若是被韓明看見,怕就忍不住想起前世自己高考時的狀況。那時候,他家人在外,卻是孤獨的參加高考,不像其他同學那樣有家長等候在外。

    一聲鑼響,考試便開始了。

    滿足條件的一共八十三人,南苑之內除了韓明三位主試官便再無他人。這是南苑之內最為空曠的場地,如今已經擺下了八十三張桌子。

    韓明讓這些考生按照報名的順序依次站在自己的案桌之旁,隨意的掃了一眼。

    「黃婉貞?」韓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這小丫頭怎麼來了?

    不過這異樣在韓明臉上沒有持續到半秒就消失不見,隨即他搖著真火朱雀扇說道:「諸位小子,席地而坐吧。」

    說完這一句席地而坐,那八十三名考生很快的坐下。其中只有兩三名孩子,略作猶豫的看了看那滿是泥土的地,最終還是咬牙坐了下去。

    「算了,髒了回去再換衣物吧,若是不考,父親只怕要把我屁股打開了花。」

    這顯然是一名嬌生慣養的氏族子弟,並不能適應這種隨意席地而坐。這個現象,被三位考官之中的蒯越與陳群看見,記載了竹簡之上。

    諸位考生坐定,韓明沖陳群擺擺手:「長文,去把考試用品拿上來吧。」

    陳群點了點頭,回身走向一塊大布遮擋之處。掀開那布,眼前出現的是一輛木牛流馬。陳群先前已經問過了這木牛流馬的使用方法,探手到木牛流馬嘴中,輕輕的擰動這木牛流馬的舌頭。

    只這麼一擰,那木牛流馬便朝著韓明所在走去。

    那些參加考核的弟子見到這一幕,多數都呆了許久。只有不到五六人能鎮定自若,只是愣了片刻。這一幕,又被蒯越記錄在竹簡之上。

    當木牛流馬走到韓明身邊之時,韓明同樣是扭.動了那木牛流馬的舌頭,木牛流馬便停了下來。然後韓明又輕輕掰了掰木牛流馬的尾巴,這木牛流馬的肚子便豁然開啟。

    嘩啦啦的從其腹中掉出一大堆考試物品,這些竟然是先前韓明向劉琦提起要製作的『襄紙』,『炭筆』。

    木牛流馬肚子之下早已有棉絮墊好,韓明對眾考生說道:「這便是你等考試所用的器具,叫『襄紙』,『炭筆』。諸位小子,按照順序上來領走自己的那一份。」

    考生們看著這襄紙很炭筆,面面相覷。但是很快就有人提醒排在最前的那一位去領,隨即每一個人都上前領過自己的考試用具。

    襄紙之上,記載了本次考試的題目。只有十題,每一題之下都有足夠的空間去供考生填寫答案,說清楚理由。

    但是拿到了這些考試器具的考生們,還沒來得及看題目,就被襄紙和炭筆所吸引住了。

    「這襄紙質地怎麼如此之好,比之前見到的紙張要好許多,肯定能比在麻布之下寫字要舒服許多。」

    「襄紙倒是其次,這炭筆究竟該如何去用?為何沒有筆墨?」

    ……

    關於這襄紙和炭筆兩樣,諸多考生都愣了神。之前誰也未曾見過這兩樣,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去用。拿到這兩樣的考生們,竟然有十來人直接棄權。

    「算了,看來這考試不適合我,就算能做出題目,可是完全不會用這炭筆,該如何去書寫答案?」

    「是的,我試了試,炭筆雖然能畫出痕跡,但是會把襄紙戳破,我的試卷算是廢了,走了。」

    這十來人直接棄權,出了南苑。

    南苑之外,還在等候的家長看到自己的孩子,紛紛湊了上來。

    「兒啊,怎麼如此之快就出來了?是不是題目太難,完全不會做?」

    「父親,韓別駕的考核,不用竹簡不用毛筆。用的是什麼襄紙和炭筆,孩兒實在不會用,沒辦法書寫答案,只好棄考了。」

    另外幾名家長也去問自己的孩子,可是得到的答案都如出一轍。

    這番問答被眾人聽到,一時間又炸開了鍋。

    「看來想要魚躍龍門,做韓別駕的弟子並不是那麼簡單的。這還未開始考核,就止於第一步了。」

    此種討論之聲絡繹不絕,其中有幾人卻沒有參與。諸葛玄恰好在其內,他mo著下巴上唏噓的鬍渣,喃喃自語:「襄紙,炭筆,倒是有趣的很。不知考試之後,我是否有幸一觀這兩樣物件?」
Babcorn 發表於 2015-6-10 09:36
119.你叫什麼

    南苑之內。

    雖然方才已經有十來名考生因為根本無法適應襄紙和炭筆的使用棄權,但是大多數的考生的適應能力相對較好,算是ting過了這一個環節。

    安排這個環節,自然也是韓明有意而為之的。要收弟子,不單單要去看他的智力。對一名弟子的適應能力,秉性之類的考核韓明也很重視。

    這就猶如後世裡的面試,也許從你剛剛進.入面試場所的第一刻,考核就開始了。並不是說面試官對你的提問才代表開始,或許在你剛剛推開面試場所的門,那個動作就會讓面試官決定將你給排除。

    蒯越記錄幾名席地而坐猶豫的弟子,這一點也是韓明在之前叮囑過的。韓明對面試那種東西瞭解的不多,但是卻把自己所知道的都運用在了這次考核之上。

    這些題目都做完,哪怕有人全部正確。但是如果在其他的環節那名考生的表現沒有讓韓明滿意,那麼他也是會被排除的。在韓明看來,考核弟子不單純的是應試教育。

    眼下這些還在埋頭於那十題奇怪的題目之中的弟子,已經有幾人被韓明給排除了。原因就僅僅只是他們的表現,不能說服韓明。

    讓韓明意外的是,考生之中竟然有十來名所有的行為都讓自己認可。這些人韓明不敢說全部滿意,但是大體都可以。

    也就是說,這次考核最終會被錄取的,也只可能從那十幾名被韓明認可人中出現了。而這十幾人之中,顯然就有黃婉貞的存在。

    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韓明的目光大多都在黃婉貞的身上。

    不過黃婉貞做起題目來,顯然是沒有很輕鬆。這些題目可是從第一題就讓蒯越為難了許久的存在,後來的題目韓明也讓蒯越過目了。

    這位荊南望族蒯家的傑出人才,為此頭疼了足足兩個時辰,竟然還做錯了一題。

    陳群的目光也在這些弟子之中來回掃動,從開始考核沒多久,他的目光就被那名看似只有三四歲的孩童所吸引。直到此刻,陳群仍然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那孩童之上。

    而這孩童,自然就是隨著叔父來荊州『遊玩』的小正太諸葛亮。

    陳群很是滿意的看了許久,見韓明在注意黃婉貞,也投去了些許目光。最後竟然是笑了笑,不以為意。

    韓明發現了陳群這一舉動,上前小聲耳語道:「長文為何如此?難不成這名考生入不了長文的法眼?」

    陳群笑了笑,壓低著嗓門輕聲說道:「韓別駕,原本你注意的這名考生很突出,能讓群刮目相看。但是若是與群所關注之人相比,這名考生還相差甚遠?」

    韓明為之一振,他倒是沒注意到。這些弟子之中,竟然還有比黃婉貞資質更好的麼?難道是自己走了眼,這位黃婉貞可是幫助了諸葛亮許多事情的人。

    可以說,諸葛亮有漢相的成就,小半的功勞是他背後的這個女人。甚至有民間傳聞,什麼木牛流馬,什麼諸葛連弩,這些東西都是黃婉貞先想出來,再經過諸葛亮加以改良才出現的。

    而這樣一個女人,卻被陳群說比不上另外一個人。而且陳群用的詞是相差甚遠!韓明很相信陳群的眼光,這名大才是不太可能看走眼的。

    韓明此刻的好奇心爆棚,他倒是很想看看,陳群注意的那名考生是何人。

    韓明低聲問道:「長文所說何人,明倒是想要看看被長文如此褒獎之人。」

    陳群輕輕笑著,右手一指諸葛亮所在的位置,說道:「喏,就是那個只有三四歲大的孩童。群注意他多時,任何一方面都是在這些考生之中最為出眾的。」

    韓明循著陳群的手勢看去,入眼處那名孩童他先前也關注過。只不過他默認這些人之中黃婉貞肯定是很出色的一位,將注意力大多都留給了黃婉貞,便沒有過多關注這名孩童。

    盯著小正太諸葛亮看了許久,韓明發現。這名孩童做起題目來,那種面目表情,雙手的動態都十分流暢。與黃婉貞相比,顯然是要高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陳群所說,絲毫沒有誇張。

    這是韓明的判斷,從這一刻起,韓明便將自己的注意力分了五成在小諸葛亮的身上。另外的五成有四成是留給了黃婉貞,剩下的一成,則是留給了其餘之前被他注意的十餘名考生。

    韓明與陳群的小聲議論吸引了那些考生的注意力,偶爾還有幾人投來好奇的目光。而這些人之中,有被韓明注意的十餘名考生。

    這一次,韓明又排除了幾人。

    一個時辰的考核,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算短。這期間韓明因為有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兩人存在,便也不顯得無聊。

    「鏘……」

    一聲鑼響,注意時間的兵士察覺到考核的時間已到,便迅速的敲響了手中銅鑼。

    隨著這一聲鑼響,南苑之外等候多時的家長們均是屏住了呼吸。他們之中雖然並沒有太多是考生的家長,但卻都很關注此事。

    許多看熱鬧的人心裡頭在想,或許這樣的考核還有下一次,先瞭解瞭解下次再帶家中小兒什麼的來參加也是不錯。

    南苑之內,隨著這聲宣告考核結束的鑼響。只剩下六十七名弟子紛紛停筆,不再去碰試卷。這一點在考核之前就被告知,他們雖然大多年幼,但是卻仍嚴格的堅守了這一點。

    這讓韓明很滿意,也沒有料到。原本以為這個環節,也是能淘汰幾人的。

    韓明站在眾考生之前,蒯越走了過來,遞上方才自己記錄許久的竹簡。韓明翻開竹簡,開始念道:「七號考生,八號考生,十五號考生……六十號考生。」

    被韓明點到名的考生紛紛站起,一時間都不敢有任何動作,他們不知道韓明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

    韓明接口說道:「被我點名的九位考生留下,其他的都可以離去了。不過考核的試卷留在原處,不可帶走。」

    嘩……

    隨著韓明這一句話,那些被韓明說可以離去的人之中顯然有人接受不了現實。他們能猜得到,自己是被淘汰了。

    被淘汰的考生緩緩離去,竟然還有幾人忍不住哭了起來。可是再傷心,被淘汰終究是被淘汰了。韓明並不會因為看那幾名考生哭的太傷心,就會留下他們。

    剩下的九名考生,其中有一名看著這些被淘汰的考生笑了起來:「哭什麼,自己不行被淘汰了就該夾著尾巴走,哭有用?」

    那些哭喪著臉的考生沒有去關注他,紛紛離去。

    不過這名被留下的考生的舉動倒是引起了韓明的注意力,他皺了皺眉頭,將手指向那名考生:「你,也可以走了。」

    那名考生沒反應過來,張大著嘴巴說道:「為什麼?」

    韓明沒有回答他,只是擺了擺手讓他離去。

    卻沒有想到,這名考生竟然也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韓明。韓明依舊沒有去挽留,這名考生的品德不過關,他是不會考慮留下他的。

    先前被這名考生譏笑的幾人,回頭看著他,竟然破涕為笑。

    韓明繼續說道:「好了,現在只剩下八名考生。那麼先將你們的試卷拿過來吧,先省察你們把人的試卷。」

    陳群突然插嘴:「那個,小子,把你的試卷拿到我這來,我要看看。」

    被陳群指著的是諸葛亮,他被點名,舉止毫不慌亂,拿著試卷穩健的走向陳群。雙手捧起試卷,踮腳遞到陳群跟前。

    陳群抹了抹諸葛亮的頭,笑了笑:「小子不錯,若試卷答案對的差不多,你就是韓別駕的弟子了。」

    韓明看著這一幕,笑著打趣陳群說道:「長文你倒是會搶,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審核其他人的了。」

    看了看剩下的那幾人,說道:「黃婉貞,把試卷拿來我看。」

    陳群看著手中試卷,臉上表情變幻愈發明顯。這答案他早已知道,看了諸葛亮做的只五題竟然全對。他好奇的摸著諸葛亮的腦袋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家在哪,是否出自什麼世家,有什麼……」

    陳群一時激動,竟然連連問個不停。韓明正想藉機打趣陳群太不穩重,卻被那小孩的回答驚的突然一振。

    「小子諸葛亮,字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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