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小閒人 作者:南希北慶 (已完成)

   
mk2258 2015-8-24 14:33: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79 6798662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4 17:22
第一千七百章 進退維谷



    李治猛然醒悟過來,當即嚇出一身冷汗來,趕緊道:「德勝,你速去中書省,讓許敬宗暫不要發那道處罰裴行儉的詔令。」

    「小人遵命。」

    張德勝急忙忙就往外面走去。

    前面李治只是氣昏了頭,因為這個失誤,會令大唐顧此失彼,但是在這一刻,他頭腦變得是無比的清醒,他心裡其實是很清楚,許敬宗他們為什麼排擠裴行儉,張德勝剛准備出門,他立刻又道:「且慢。」

    張德勝立刻又走了過來,道:「不知陛下還有何吩咐?」

    李治取出他腰牌遞給張德勝,道:「倘若詔令已經發出,你立刻拿著這腰牌去找楊思訥,讓他無論如何,也得將那道詔令給朕追回來,否則的話,朕將問罪於他。」

    張德勝一聽皇帝這語氣,並且都拿出金牌來,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接過腰牌邁著小短腿就跑了出去。

    「不好!」

    崔戢刃突然驚呼一聲。

    李治嚇得一怔,道:「什麼不好?」

    崔戢刃面色焦慮道:「陛下,微臣當初的建議,主要是利用那祿東贊多疑的性格,想辦法拖著他們,待平定高句麗之後,吐蕃自然不敢再進犯。然而如今,於闐被攻破,祿東贊很快便能夠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必將會率領大軍進攻吐谷渾,吐谷渾危矣,陛下應該速速派人去增援王將軍他們。」

    李治當即就懵逼了。

    於闐畢竟離長安十萬八千裡,雖說救援比較難,但是想要危機中原也比較困難,而吐谷渾被攻破的話,那下個坡就是關中地區,離長安太近了,這才是致命的呀。

    但是精明的祿東贊可不會再給他們機會。

    原本祿東贊確實被嚇到了,以為唐軍是早有准備,於是命令三軍不要輕舉妄動,可一聽到自己的兒子輕而易舉就攻破了於闐府,那麼對於於闐府的兵力也是了如指掌,這他要是還反應不過來,那真是該死了,大呼自己上當了,這就是一個空城計呀,於是親自統帥十萬大軍,兵分三路,進攻吐谷渾,這時候,真心沒什麼可說的,就是要開戰。

    雙方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王玄策、王方翼這一對王炸,再加上超持滿這一對二貨雖然厲害,但是苦於兵力相差太過懸殊,他們一共就兩萬,而且祿東贊知道他們沒有什麼兵,他們的處境立刻是變得非常危險。

    在崔戢刃反應過來的時候,其實吐谷渾的求救信都已經在路上了。

    而那邊張德勝緊趕慢趕來到中書省時,果不其然,那詔令已經發出去,許敬宗隱隱感覺這事沒有這麼簡單,因此他趕緊讓王德儉等人將詔令擬寫好,不經劉祥道,就直接通往門下省,反正先將裴行儉給殺了,到時就算查出什麼來,這人死也不能復生了。

    張德勝又急忙忙去找到楊思訥,讓楊思訥趕緊派快馬追回那封信來。

    楊思訥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回事,可見張德勝連皇帝的金牌都亮了出來,知道這事非常嚴重,可是不敢怠慢,立刻派人騎快馬去追。

    畢竟是軍部的人,那封詔令還未出京畿地,就給追了回來。

    李治又立刻下命,將蘇海政逮捕,由裴行儉暫時全權負責安西大都護府的防衛,一定要守住安西大都護府,說是這麼說,但是誰也沒底,因為裴行儉手中也沒有什麼兵,而且還有內亂。

    許敬宗得知之後,非常驚訝,趕緊去找李治,嚷嚷著,裴行儉不可信呀,不除掉的話,你會後悔的。

    這時李治已經反應過來了,哪裡還會被他忽悠,他可比許敬宗要聰明多了,這時候,你還在這裡惦記斬草除根,都沒有工夫搭理他,你給朕一邊待著去。

    然而,當吐谷渾的急報傳到長安時,舉國震驚。

    這要弄不好,後果是不堪設想。

    李治趕緊召開樞要會議,商量著如何應對,並且破天荒讓崔戢刃參與會議,這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崔戢刃也顧不得什麼尊卑,不等其余的大臣說話,便站出來道:「陛下,王將軍派人送來的信中,只是希望陛下增派兵力過去,可見他們是有能力應敵的,臣建議立刻從關中地區增派五萬人過去。」

    「不可,不可。」

    許敬宗立刻跳了出來,激動道:「司空出征時,已經將南衙禁軍的精銳給調走了,如今就剩下北衙的部隊,這是用來保護陛下和長安的,若都派去吐谷渾,萬一吐谷渾被吐蕃攻破,長安可就岌岌可危,這後果是不堪設想的。而且王玄策、王方翼他們經驗尚淺,沒有統帥大軍的能力,又豈是祿東贊的敵手,將長安唯一的精銳交予他們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這番言論,也不能說錯。禁軍是分南北兩衙,這南衙就是國防軍,是宰相統帥的,北衙就是皇帝的禁衛軍,是由皇帝直接統帥的。李績出征,當然是調國防軍走,如果李績在的話,那都還好說,問題是王玄策、王方翼只是中級將領,將皇帝的禁軍交給王方翼,這個就太冒險了。

    崔戢刃道:「可是這遠水救不了近火,唯有長安可派兵解吐谷渾的燃眉之急。」

    許敬宗道:「吐谷渾非我大唐領土,我們先前能夠派兵去保護他們,就已經是仁至義盡,如今我們自顧不暇,理應先自保為主。老臣建議,立刻傳信給王方翼他們,告訴他們,可守則守,若守不了的話,則退回關中地區,並且給弘化公主傳信,她將吐谷渾百姓遷入我國。那邊也應該趕緊傳信給司空他們,讓他們速速回國防守,高句麗隨時都可以消滅,咱們得以大局為重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還不是夫妻,許敬宗當然是先保自己。

    許圉師道:「就算調司空他們回來防守,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倘若在遼東地區急著撤兵的話,可能會被高句麗反攻的,當初隋煬帝不也是這麼敗的麼,再者說,吐蕃雖然來勢洶洶,但是我們關中的部隊也不少,何須如此懼怕。」

    許敬宗道:「關中兵力雖眾,但沒有能夠與祿東贊相抗衡的統帥,朝中能征善戰的統帥都在遼東地區。」

    盧承慶道:「倒是有一人可抗祿東贊。」

    李治忙問道:「何人?」

    「盧國公。」盧承慶道。

    李治一拍大腿,道:「對呀!朕怎將盧國公給忘記了。」

    在這一刻,閑賦在家的程咬金立刻成為眾望所歸,饒是許敬宗都不敢多說半句,因為程咬金的的確確是最佳人選,他也希望程咬金能夠出山。

    當大家都認為程咬金會重新回到軍中,上演一出英雄歸來時,程咬金卻以年事已高,目不能視物,拒絕了李治的邀請。

    李治是非常尷尬,但這只能說是報應。

    當初他用那種伎倆,讓程咬金生平最後一戰,打得是如此窩囊,被自己的部下都看不起,令程咬金在軍中顏面盡失,如今有困難了,又想起人家程咬金來,你好意思嗎。

    但是沒有辦法,李治又讓盧承慶去當說客。

    盧承慶雖不知內因,但他認為不管任何理由,程咬金這麼做都太過分了,於是就去找程咬金,「盧國公,你身為大唐臣子,侍奉過我朝三主,如今國難當頭,你理應挺身而出,怎能意氣用事呢?」

    這要是以往,程咬金估計一巴掌就將這廝給扇出去了,上來就是一頓質問,一點尊卑都不懂,但是他也能夠理解盧承慶,確實心裡著急呀,嘆了口氣道:「盧老弟,你以為老夫是意氣用事?」

    盧承慶道:「不然是什麼?」

    程咬金又重重的嘆了口氣,道:「老夫不肯出山,是因為老夫確實無能為力,若意氣用事,老夫便披掛上陣了,如今老夫年事已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但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老夫當初卸甲歸田,就沒有打算過再領兵,只想安度余生,頤養天年,閑賦多年,心中銳氣早已喪盡,老夫自問是抵不過那祿東贊,與其讓老夫出山,就還不如信任王方翼他們。」

    盧承慶見程咬金白發蒼蒼,雙目無神,說話也是唉聲嘆氣,確實與以前哪個程咬金是判若兩人,以前程咬金怎麼可能說自己打不過祿東贊,天王老子也不怕呀。

    只能說李治當初那一招,真是太過陰險,直接將程咬金給弄焉了,得虧程咬金當時看開了,不然的話,估計都得會抑郁症的。再加上長孫無忌他們的下場,程咬金都看在眼裡的,不要忘記,他也是瓦崗寨的元老呀,他前面都還慶幸自己當初脫身得早,如今出山的話,萬一打輸了,那老程家可能也會跟長孫家一樣,他能不害怕麼,他是既沒有鬥志去與祿東贊一戰,又非常膽怯,顧慮甚多,他覺得自己不去,對他,對他的後代,對大唐都要好。

    盧承慶還是心地善良的人,他就回去告訴李治,那程咬金確實已經老了,看那樣子是不能再領兵了,得另外選人。

    可朝中確實無人呀!

    李治這回可也不敢叫囂御駕親征,四大天王都不在,他哪裡敢出門。

    朝中開始有許多的大臣上奏建議李治,罷遼東之役,將統帥們都給調回來,相比起高句麗而言,吐谷渾和西北重要多了,可不能因小失大。就連盧承慶等人都覺得,確實應該考慮放棄遼東之役。

    反倒是李治自己是真心不想放棄遼東之役,這到嘴的肉,如何願意吐出來。

    但這就是現實,可見一個國家不是版圖越大就越好,這個是要根據實力來的,唐朝在短短幾年間,打下那麼多地盤,多出那麼多民族來,這其實已經超出了唐朝的極限,要不是韓藝的西北計劃,根本就穩不住局勢。再加上這是一個梟雄輩出的年代,沒有誰是傻子,其實祿東贊這麼做,為得也是自保,站在吐蕃的角度上,他是決計要這麼做的,因為要是再不出手,那是等死的節奏,一旦唐朝整合這些勢力後,肯定是對吐蕃下手的,這臥榻邊上豈容他人酣睡。

    唐朝都沒有派人去譴責吐蕃,真心沒有這個必要。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5 00:11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還是得做岳不群

    西北是戰火連天,而東邊高句麗戰事也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李績其實也並沒有完全採納韓藝的建議,要活活的將高句麗給耗死,等著別人去死,可不是李茂功的作風,他習慣於幫人家去死,趁你病要你命。他在合兵之後,又開始對於鴨綠江的防線發起了新的一輪猛攻,經過休整之後,唐軍將士的戰鬥力爆棚,險些打開一個缺口,得虧淵蓋蘇文及時趕到,這才穩定住了陣線。

    如今淵蓋蘇文也知道唐軍不會再孤軍人數,於是親自來到前線,又針對唐軍的合兵,縮短防線,集中兵力在鴨綠江以南,抵擋唐軍進攻。

    這淵蓋蘇文還真不是蓋得,他見唐軍在水師的掩護下,雖然沒有攻破他的防線,但是在戰損上,總是佔得優勢,而且水師在河面上耀武揚威,於是調集國內所有的小舟,囤積放在上游,將上面堆滿枯草,見唐朝水師前來,就點火衝向唐軍的船隻,劉仁願險些中招,嚇出一身冷汗來,自此之後,唐軍水師也不敢在河面上橫行霸道,得防著一點,這鴨綠江畢竟不是海上,唐軍都是艨艟巨艦,在河流上,當然沒有舟船靈活,而且人家是乘風順水。

    這才減弱了唐軍的攻勢。

    不過唐軍將士如今也非常沉得住氣,我吃得好,穿得暖,耗就耗唄,都已經打算在這裡過冬了。

    ......

    百濟!

    不少身著華麗服飾的人,站在碼頭上翹首以盼,過得半響,海面上一隻船隊的身影,令他們變得十分激動起來。

    「來了!來了!」

    「哎呦!可算是來了!」

    這些人正是錢大方等商人,他們特地來此迎接韓藝的,他們總算是將韓藝給盼來了。

    可見韓藝確實得一碗水端平,因為兩邊都很需要他,因為整個計畫就是出自他手,只有他玩得轉。

    又等了好一會兒,這船才靠岸。

    船頭上熊弟已經在跟他們招手,打著招呼。

    又過得片刻,韓藝才從船上下來,一眾商人立刻簇擁上去,而美貌無雙的獨孤無月,卻被華麗麗的無視。

    可見這男人還得才華吃飯,長得漂亮有個球用,道理很簡單,你長得漂亮不還得拿臉去換錢,說到底還是為有錢人服務的。

    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韓小哥,你可算是來了,我真不知道你待在那邊幹嘛。」

    「是呀,那邊都還在交戰,你又不會打仗,待在那邊多危險呀!」

    .. ...

    這些商人的語氣跟當初高侃他們的語氣是如出一轍,都覺得韓藝應該待在自己這邊,對方那邊不是你待的地方。

    「行了,行了。」

    韓藝直翻白眼道:「我這才剛下船,你們好歹也給我歇息一下呀!」

    一干商人訕訕直笑,將韓藝給請到皇宮裡面去。

    「這裡還不錯呀!」韓藝來到百濟的皇宮內,一邊張望著,一邊說道。

    錢大方嘿嘿道:「韓小哥,倒還別說,原本我以為百濟就是化外之境,沒啥可圖的,沒想到這地還真是不錯啊!」

    韓藝笑道:「那你豈不是賺大了。」

    錢大方腆著臉笑道:「這多虧韓小哥你的照顧。」

    韓藝哼道:「這馬屁就別拍了,是你們自己狡猾,尤其是元哲,你小子這回可算是坑苦我了。」演戲得演全套,他要永遠保持一種心不甘,情不願的心態,這樣方能遊刃有餘。

    元哲委屈道:「我可沒有跟他們說。」嘴裡又嘀咕著,「要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我如今是在挑地,而不是在爭地。」

    宇文修彌聽得一個真切,嘖了一聲:「元哲,你這也太貪心了,這麼大一塊地,你們元家吞得下麼。」

    元哲道:「那也可以慢慢消化啊!」

    商人們都非常鄙視元哲。

    但是元家就這德行,大家也都習慣了。

    韓藝坐下之後,目光一掃,道:「我說你們也真是的,人家觀國公哪裡對不住你們,要將觀國公趕走。」

    竇衡立刻道:「哎呦!韓小哥,這你得明鑑呀,我們哪裡有這膽量。」

    「可不是麼,我們只是商人,巴結觀國公都還來不及了。」

    韓藝哼道:「你們屁大的事都去找觀國公,人家能不走麼。」

    「那可真不是屁大的事,對於咱們而言可都是大事呀。」

    「什麼大事?」韓藝問道。

    錢大方愣了愣,避重就輕道:「總之許多事,觀國公拿不定主意,你又不在,我們心裡就更加沒譜了。別的就不說,如今這裡連個官府都沒有,很多事咱們都不知道該咋辦,觀國公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個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計畫,韓藝總不能說在這裡,你們就是國王,韓藝沒明說,楊思訓哪裡知道該怎麼辦,他也不願動這腦筋,於是就讓他們自己想,但別得事可以自己想,但官府做的事,這些商人哪裡會自己想。

    韓藝嘆道:「未必你賺錢還得依靠官府?你來是賺錢的,想辦法賺錢就可以了呀!」

    「那咱們就可以為所欲為?」

    「你想幹嘛?」

    「呵呵...沒想幹嘛。」

    「遇到你們這些人,我也真是無言以對。」韓藝搓了搓額頭,嘆道:「有什麼問題,你們就都說出來吧。」

    那些商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大小問題都有,因為都是商人,誰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這不爭就有鬼了。

    但其實歸根結底,就是他們缺少一個可以做主的老大,元哲本身參與其中,其餘商人都不會聽他的,而楊思訓是真沒有這個心思,任何事都是讓他們自己處理,要不就是競價,來來回回就這麼兩招,但是很多事不是競價就可以解決的,畢竟這不是一開始,只佔領了一座城池,整個百濟都打下來了,自然就會爆發出許多問題來,尤其是利益分配。

    這些問題,落在韓藝手裡,那就不叫個事,因為他們非常信服韓藝,韓藝說什麼,怎麼分配這些利益,他們也都能夠接受,這樣就好解決。

    第二日,韓藝又與這些商人來到外面視察,因為他還是頭回來百濟,也不知道百濟現在具體的情況。

    「你們幹得挺不錯嗎。這莊園弄得真是氣派。」

    韓藝站在田邊,望著前面那一望無際的稻麥,笑道。

    錢大方諂媚道:「這都是韓小哥你的功勞,我們不過是照著韓小哥的安排做。」

    趙四甲突然道:「不過韓小哥,這麼多人力放在這裡,要是不搞作坊的話,未免就有一些浪費了。」

    韓藝道:「我沒說不準你們搞作坊,我只是限制了一些行業而已。」

    趙四甲鬱悶道:「可是你將那些行業給限制,那咱們還能開什麼作坊?」

    韓藝笑道:「這得靠你們自己去想,看看這塊地有什麼是中原沒有的,我相信每一塊地都它的特色,只要是一些特色行業,朝廷還是非常支持的。」

    一干商人聽得是若有所思。

    元哲突然道:「韓小哥,我們的軍隊在攻陷百濟之後,主要是將城內的官員、大地主給遷回國內,但是這郊外可還有不少小地主、自耕農,他們手中還掌握著許多的土地,不知朝廷打算如何處理這些人?」

    錢大方立刻道:「還有,還有,當時百濟亂成一片,許多人趁機渾水摸魚,佔了不少土地,咱們可是花錢買的,而他們這麼做,這對咱們不公平啊!」

    其餘商人紛紛看向韓藝,這就是商人,他們可不會滿足的,他們希望得到百濟的每一寸土地,而不是各佔一半,這樣的話,他還得面臨本土地主的競爭。

    韓藝笑道:「這種現象當然不會長久下去,朝廷怎麼可能允許百濟的舊勢力得到發展。」

    一干商人聞言,不禁一喜。又聽韓藝說道:「但是既然這裡已經歸於我大唐,就不能亂來,以免會激起民變,雖然這小塊地方民變也算不得什麼事,但是朝廷不想再在百濟浪費更多的精力,而且對於咱們商人而言,這是百害而無一利的,所以這得動腦經,依靠政策,迫使他們離開自己的土地,暫時先就這樣,等到消滅高句麗,咱們再一塊整。 」

    眾人聽罷,這心裡都安穩了下來。

    韓藝又道:「總之,你們一定要記住,這些地都是你們的私有財產,咱們做得不是一鎚子買賣,我們是要在這裡長久的經營下去,這是我們的國土,所以這個度你得把握好,如果你們過於的壓迫當地的百姓,他們一定會反抗的,這會令大家都得不償失。

    但是也不能太過於軟弱,這大棒加紅棗是永遠不會過時的,手裡一定舉著大棒,不能放下,而紅棗卻要一點點給予,目前而言,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就會滿足,那麼就給他們一口飯,等到這裡發展起來,變得安定下來,他們有所要求,才給他們一點點,如此才是長久之計。」

    這些商人一聽就懂。

    竇義點頭笑道:「韓小哥言之有理,我等會注意的。」

    其實韓藝原本還未想到這一點,就是讓你們來剝削的,你們也都別裝什麼君子,只不過他看到高句麗的百姓如此頑強的抵抗,才認為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做過了,如果你做得比前朝還要差得多,那隻會適得其反,就算是剝削,那也得動腦筋去剝削,無下限的剝削,注定是無法長久的,要當一個偽君子。

    在這裡待了三日,幫助錢大方他們解決一些比較棘手的問題後,韓藝就與獨孤無月起身前往前線與蘇定方會合。這凡事都有輕重緩急,百濟既然已經被消滅了,碗裡的肉,剩下的事是需要時間去慢慢改變,是急不得的,消滅高句麗才是目前最為緊要的事情。

    ......

    「如此軍隊焉能打勝戰,與這等國家結盟,真乃我大唐的不幸呀!」

    在前往前線的路上,沿途見有許多的新羅人在修路和運送物資,但是從他們的臉上,都可以看出一種非常消極的情緒,不是很積極,懶懶散散的,與大唐的後勤軍相比,簡直弱爆了。追求完美的獨孤無月,對於這種人,是非常的厭惡的。

    韓藝笑道:「這種盟友對於我們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寧可與他們結盟,被他們拖後腿,也不願跟祿東讚那種人結盟,有那種盟友,才是我大唐的不幸啊。」

    獨孤無月一愣,只覺韓藝說得雖有道理,但是就當下而言,有能幫得上忙的隊友,還是一件幸福的事,道:「但是有這種人在後面,我軍如何能夠在前線專心作戰?」

    韓藝輕描淡寫的笑道:「這只是小問題而已。」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5 17:26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老司機不吹牛




    這後方的戰線遠沒有前面那麼縱深,故此韓藝他們行得幾日,便來到了蘇定方的大本營。

    蘇定方是非常激動的將他們請入大帳,這是可以理解的,財神爺加援軍的到來,蘇定方他能不高興麼。

    一番寒暄過後,蘇定方便迫不及待的向韓藝詢問前線戰事。

    韓藝便將唐軍在鴨綠江受阻一事,告知了蘇定方。

    蘇定方聞言稍顯遺憾的點點頭。

    韓藝見罷,心中好奇,於是問道:「不知蘇將軍這邊的情況如何?」

    蘇定方輕松笑道:「一切都還順利。」

    韓藝、獨孤無月聽得都有些好奇,順利你們還留在這裡。

    劉伯英看出他們心中的疑惑,當即道:「其實咱們都還沒有出全力,不然的話,那淵男生早就被咱們打敗了。」

    靠!你們是在打仗,又不是玩游戲,還不出全力?韓藝聽得更是疑惑,問道:「劉將軍此話怎講?」

    劉伯英道:「咱們這邊兵力不足,就算能夠打到平壤去,也沒法攻破平壤城,故此,我們就在這一帶先逗那淵男生玩玩,待我軍主力到來,我軍立刻便能兵臨城下。」

    韓藝與獨孤無月相覷一眼,這牛皮吹得。

    蘇定方趕忙道:「倒也沒有劉將軍說得那般誇張。其實我軍能夠在後方輕松應對,也都是因為高句麗的主力都在前線,故此我們才能做到游刃有余。」

    韓藝好奇道:「既然如此,將軍為何不尋求突破?」

    蘇定方立刻將原因解釋了一遍。

    原來當初淵男生領兵來此,出其不意圍攻新羅大軍,打了幾個非常漂亮的圍殲戰,成功的將蘇定方給牽制回去,逼得蘇定方最後只能安排新羅在後方看著,這的確令唐軍的士氣受到了很大影響,因為新羅的潰敗,讓蘇定方有些始料未及,兵力嚴重不足,想要打攻堅戰是非常困難。

    正巧蘇定方發現淵男生在繼續鞏固這一代地區的防御,顯然淵男生認為,他是能夠守住這一道防線的。

    這令蘇定方大喜不已,因為這一代地區沒有什麼天險和堅固的城池,這後方乃是高句麗擴張的路線,他以前都是從這裡出兵打新羅的,高句麗後方最好的防守的地點是浿江(大同江),但是那裡已經到平壤的境內,淵男生顯然就是不想蘇定方打到浿江去,他希望在這一道防線上,就守住蘇定方,避免給前線太大的壓力。

    這些信心都是建立在他成功將蘇定方給牽制回去,以及逼得蘇定方將新羅大軍安排在後方,淵男生也不是盲目自大的人,如今唐軍不過就兩萬多軍隊,他主場作戰,兵力還占優勢,他認為他是可以守住這一道防線的。

    於是蘇定方就將計就計,沒有使出全力進攻,麻痹對手,讓淵男生以為自己能夠守住這一道防線,同時又給他那麼一點點壓力,讓他將浿江的兵力給調到這邊來,只要不是攻堅戰,蘇定方才不在意兵力差距,他手下可都是精兵強將,還在百濟還練過手的。

    同時蘇定方又在打探前線的消息,他最初的構想是希望前線先取得突破,然後他順勢從後方擊敗淵男生,打高句麗一個措手不及,然後再與主力南北夾擊平壤。但是等了好幾日,前線沒傳來什麼消息,他覺得等下去,也不是個事,於是又希望李績能夠增派一些兵力過來,還有一些水師,因為想要抵達平壤,就一定要過江,想要圍攻城池,當然需要更多的兵力,他如今手中才兩萬多軍隊,同時還得留一些兵駐守百濟。

    但是因為蘇定方在軍中地位不高,他不敢嚷嚷著要更多的兵力,而且人家也不一定給,誰都想消滅高句麗,我將兵給你了,那我打什麼?他以前就很想上位,他確實也厲害,作戰勇敢,常常出奇制勝,但這就會引來他人的嫉妒,所以他經常招人排斥,這回也學乖了,讓楊思訓去找韓藝問問看,能不能在加點兵過來。

    蘇定方說得雖然是非常委婉,但言語間還是透著一股傲氣,我不是打不過淵男生,我隨時可以滅淵男生,只不過我在為進攻平壤做鋪墊。

    要是讓淵男生知道蘇定方真實的想法,估計都會吐血,我將你視作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你竟然這般看我。

    韓藝道:「也就是說,蘇將軍有把握擊敗淵男生?」

    蘇定方自信的點點頭,又道:「如今援軍已到,我也不打算繼續等下去。」

    劉仁軌突然道:「但是後勤是一個問題,我軍先前占領了整個百濟,迫使我軍還得分兵去駐守,只能依靠新羅的協助。唉但是新羅實在是不堪大用,若是我軍抵達平壤,萬一這補給不上,到時我軍可能會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

    韓藝笑道:「後勤之事交予我,三位只管進攻便是。」

    蘇定方哈哈笑道:「有韓尚書這句話,我軍便再無後顧之憂啊!」

    「這是我分內之事,我立刻幫你們辦妥。」

    韓藝一笑,然後便往外面道:「來人啊!」

    一個將官立刻走了進來。

    韓藝笑道:「你以我的名義通知新羅方面,讓他們全部回去,不要留一兵一卒在這裡,大唐已經不再需要他們。」

    「喏!」

    待那將官出去之後,蘇定方他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劉仁軌驚訝道:「韓尚書,你這是?」

    韓藝笑道:「新羅就只能一個字可以形容,就是‘賤’。對於賤人,那就不能好聲好氣的說話,得狠一點,你們准備進攻就可以,我這邊很快就能夠搞定的。」

    此時新羅王還沒有回國,他擔心此時回去的話,那麼打完之後,可能也就沒他什麼事,畢竟是同盟,得共同作戰,他得賴在這裡,等著戰利品,於是窩窩囊囊的待在後面。其實整個新羅都沒有什麼鬥志了,無非就是想分一杯羹而已。

    這唐軍方面突然派人來通知他們,讓他們回去,而且還是以安撫大使的名義,以前都是劉仁軌跟他們打交道,韓藝可還未來過這裡的,這令新羅王非常驚訝,出什麼事呢?於是趕緊派大臣趕了過來詢問情況。

    韓藝可沒有劉仁軌那麼好說話,那劉仁軌畢竟是文臣出身,讀得是孔孟,面對他國使臣,還是客客氣氣的。韓藝見到那新羅使臣,都不跟他寒暄半句,劈頭蓋臉的將他訓斥了一番,你們打仗不行,那倒也罷了,我也知道你們也不想輸,可你們連個路都修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還擅自招降百濟的大將,你們想干什麼?

    總之,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什麼破事都給抖了出來。

    新羅使臣雖然聽過韓藝大名,但是還未見過面,當即就嚇蒙了,韓藝都未請他坐下,站在韓藝面前唯唯若若的,真是可憐極了。

    韓藝訓了一通之後,又非常明確的告訴那使臣,要麼你們先全部撤走,沒有你們,我們大唐同樣可以搞定,但是戰後你們是一寸土地也別想得到。

    如果你們還想要得到你們被百濟、高句麗攻占的那些領土,那麼就留下五千名士卒,編入大唐的後勤軍,作為我們聯軍的像征,但是得由大唐將軍來統帥,還得留下十萬石糧草,其余人都回去,待在這裡還損耗糧草,我也沒有空招呼你們,除此之外,百濟通往高句麗的道路,暫時由唐軍接管,因為百濟與高句麗並不接壤,一定得通過新羅的領土。

    這不是喊價,這是硬性規定,你們只有兩個選擇。

    你要說這是欺負,欺負你又怎樣?

    你連百濟都不如,要不是我大唐出兵援救,你們早就被滅了,如今還敢有給我們臉色看,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新羅使臣半句話都不敢說,回去就告訴新羅王。新羅王當然是非常憤怒,這真是太不給面子了,我們好歹也是盟友呀,但是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人家給的,你們要是有點用,又豈會有今日。

    故此這憤怒歸憤怒,新羅王還是能夠看明白這局勢的,如今百濟被滅,高句麗也被打殘了,而且他們見識過大唐的軍隊是多麼的強大,突然來了一個這麼強硬的安撫大使,他突然也害怕起來,這時候要得罪大唐,那就是自取滅亡,於是趕緊答應下來,是嚴格按照韓藝的命令,留下五千士卒,而且都是生力軍,都是壯年,以及十萬石糧草,然後班師回朝,臨走前還派了一個文臣跟韓藝說了一聲抱歉,但順勢就將這文臣留在這邊。

    韓藝當然明白新羅王的意思,留這個文臣在這裡跟著,能夠知道前線的戰事,別打完了,自己都還蒙在鼓勵,這文臣又不管事,就是跟著而已,韓藝就當做不知道。

    劉仁軌、蘇定方可是從未見過新羅人辦事是如此的麻利,五千名士卒,十萬石糧草,立刻就送到了,除了道歉,半句話都沒說。平時讓他們做什麼,不是拖拖拉拉,就是推三阻四,只覺這新羅人真心是生的賤,好聲好氣跟你說,你不聽,偏偏要被人罵,被人威脅,才會乖乖的聽話。

    韓藝將那五千名士卒混編入後勤軍,給予後勤軍的待遇,吃得還是要比那些俘虜好,畢竟是盟軍,不是俘虜,反正糧食也是他們新羅給的,韓藝哪裡看得上那點點糧草,他只是不想被新羅占便宜罷了。

    這一下,那些新羅士兵可真不敢敷衍了事,因為周邊都是唐軍,自己的老大都已經回家去了,這你要敢再怠工的話,那就是軍法處置,死了都沒有人知道,這真心不是開玩笑的。韓藝也非常明確的告訴他們,干得好,有獎,干不好,就得接受懲罰,貽誤軍機,那就得用唐軍的軍法處置,所以讓他們干啥就干啥,干活比誰都積極,再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與此同時,蘇定方也已經將作戰計劃給制定好,其實他早就胸有成竹,就連對方的弱點在哪裡都摸的是一清二楚,他先是將騎兵全部集中起來,由獨孤無月和元烈虎領軍,這當然是獨孤無月自告奮勇討來的,而白江口一戰,也讓蘇定方看到獨孤無月的能力,於是答應他領軍,至於元烈虎那純粹就是偷偷混進去的。

    他們兩個率領騎兵直接從敵軍最為薄弱的點衝破敵軍的防線,然後迅速迂回到敵軍陣地的後方,配合前面步兵,夾擊淵男生的主力部隊。

    因為淵男生是一個前重後輕陣型,他害怕被蘇定方逐一擊破,故此集中兵力在前線,讓蘇定方不管打哪裡都無法馬上啃下來,那麼他們與浿江之間有一個空虛的地帶,蘇定方就是要利用這一片區域來進行迂回。

    淵男生本來是很謹慎的一個人,但是沒有辦法,他遇到了蘇定方這個老司機,被迷惑的暈頭轉向,以為自己對於唐軍知根知底,卻不知唐軍都沒有使出全力,如今唐軍瞬間撕破他們的防線,進攻也變得非常凌厲,這一下子都跟不上節奏,待獨孤無月迂回過來時,登時兵敗如山倒,整個防守陣線支離破碎。

    淵男生哪裡還敢念戰,趕緊率部往浿水退去,可是待他渡河之時,蘇定方、劉仁軌、劉伯英再加上獨孤無月的水軍,從四面八方掩殺過來,在浿水水域大敗高句麗,唐軍趁勢渡過浿水,兵鋒直指平壤。

    蘇定方的戰術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唯快不破,在浿江都還未站住腳,又趁敵軍還未布置好防守,又親率一萬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取平壤城外一道非常重要的防線,就是馬邑山,進而兵臨城下。

    蘇定方只用了三場非常漂亮的圍殲戰,基本上就將浿水以及浿水以南的高句麗守軍全部給殲滅了,唯一可惜得就是沒有抓到住淵男生。

    可見蘇定方老人家並沒有吹牛,還不到一個月,他就兵臨城下,打的淵男生連頭都不敢回。

    這主要還是兩軍將帥的差距太大了,蘇定方是全方面壓制淵男生,包括軍隊,高句麗兵力雖眾,但素養遠不及唐軍士兵,而且劉仁軌、獨孤無月又都是那種非常嚴謹的將軍,他們非常完美的執行了蘇定方的戰術,那麼一切就變得非常輕松。如果是楊萬春那些老司機在,蘇定方可能就沒有這麼輕松。

    平壤內外都嚇尿了,兩國交戰這麼久,這還是唐軍第一回抵達平壤境內。

    別說平壤的百姓,就連韓藝都還未看懂,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蘇定方、劉仁軌他們老是擔憂會增加後勤的壓力,就你們這麼個打法,後勤要沒有壓力那就有鬼了,眨眼間,這縱深就增加一倍多,他也開始有些擔憂,這後勤到底能否補給的上。

    那淵蓋蘇文的眼中只有李績、契苾何力、程名振這種級別的統帥,還沒有將蘇定方放在心上,因為可憐的蘇定方在軍中二十年都沒有升過官,一直都是在中層徘徊,五十多歲才開始獨當一面,而且還是在西北,官途是非常坎坷的,故此淵蓋蘇文也不太了解蘇定方,以為自己的長子可以抵擋住蘇定方,反正只要拖住就行,再加上剛開始淵男生一開始的確拖住蘇定方,他就安心的在前面與唐軍主力糾纏,沒曾想到,這眨眼間,蘇定方就打到家門口來了。

    好在蘇定方首回嘗試性的攻城,並未取得什麼戰果,這平壤畢竟是高句麗的首都,地勢險要,城池堅固,而且有淵蓋蘇文帳下的大將溫沙門坐鎮,這也是老司機來的,於是蘇定方就退到馬邑山,開始整合兵力,商量著如何攻城。

    而就在這時,韓藝收到了一封密函。

    「祿東贊,你個王八蛋。」

    韓藝看完這封密函後,非常無奈的罵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6 00:24
第一千七百零三章 繼續戰鬥

    這一封急函其實就是將西北和吐谷渾的戰事告知了韓藝,但這是韓藝的人送來的,並非是朝廷送來的,如果是朝廷送的話,那也是送給李績,而不是送給他。 .

    這令韓藝非常鬱悶,這一戰原本是十拿九穩,他籌集了這麼多錢,就算是耗也要將高句麗耗死,但是祿東讚這攪屎棍又跑出來攪兩下,立刻令更戰局變得無法預測。

    韓藝心裡也非常明白,西北、吐谷渾比高句麗重要多了,如今的高句麗就是一個被打殘了的國家,因此李治極有可能會選擇退兵。

    但是這麼一來,國家就將會欠下一筆巨款,還得防衛百濟,事情也將會變得非常複雜。

    白蘭山。

    王方翼、王玄策、趙持滿三個中級將領憑藉著白蘭山,硬生生的抵擋住了祿東贊猛烈的攻勢,但同時他們自己也是損失慘重,他們三個也都有掛綵,這種兵力懸殊的攻堅戰,統帥是一定要在城牆上指揮,給士兵添加光環的,如果統帥躲在後面指揮的話,士兵們也不會拚命的去防守。

    要知道他們只有兩萬士兵,而對面光吐蕃就出動了十萬大軍,其中還會為吐蕃衝鋒陷陣的白蘭部,而且白蘭山也不及潼關,再加上人家對這裡的防守是瞭如指掌,這可是人家白蘭部的地盤。

    「唉看來陛下不會派兵增援我們了。」

    王玄策仰天長嘆道。

    其實以他們的兵力,能夠守住這麼多日,已經是奇蹟了,對方可不是高句麗,而是強大的吐蕃。

    如果當時李治立刻派援兵前來,絕對能夠及時趕到。

    王方翼苦笑道:「我們不過都是一些無名小輩,陛下怎敢將重兵交於我們統帥。」

    他心裡其實已經預料到了,不僅僅因為他們乃是中級將領,而且,他與趙持滿都乃關隴集團成員,那邊關隴集團的元老們剛剛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而且還是造反的罪名,朝廷怎麼還會將重兵交到他們手裡。

    這說曹操,曹操就到。

    李治的詔令終於送來了。

    王方翼激動的打開書信一看,頓時滿面失望之色。

    王玄策忙問道:「陛下怎麼說的?」

    王方翼嘆道:「陛下說讓我們能守則守,不能守則退回國內。」

    趙持滿道:「那吐谷渾怎麼辦?」

    王方翼道:「與我們一同退回國內。」

    趙持滿聽得啞然無語,這能叫退嗎?這裡可是人家的國家呀,不就是讓人家滅國麼。

    王玄策嘆了口氣,其實他是很有信心的,苦於沒有人相信他們,道:「既然陛下已經決定了,那咱們還是及早準備吧。」

    王方翼也無奈的點點頭,忽見趙持滿卻是呆呆的望著遠方,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

    待王玄策離開之後,王方翼便向趙持滿道:「賢弟,你趕緊去準備一下,你們涼州軍先撤,為兄來斷後。」

    趙持滿呆呆的看著王方翼,過得半響,道:「兄長,我我不想離開。」

    王方翼愣了下,道:「光咱們這點人馬,這裡肯定是守不住的,即便陛下已經讓我們撤兵,我們還是及早撤吧,避免過多的損傷。」

    趙持滿道:「我知道。」

    「那你。」?

    王方翼說著,突然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趙持滿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垂下頭去道:「我能夠有今日,全憑舅舅與太尉的提拔,而如今太尉與舅舅皆被奸人所害,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且自身都難保,我如今還活著,不過也只是僥倖罷了,他們一定會想辦法除掉我的,與其被他們逼死,還不如戰死沙場,好讓世人知道,我與舅舅他們是忠於大唐的。」

    他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又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而且他此時對於自己的未來是完全不抱信心的,他想以死明志,你不是說我舅舅長孫詮造反麼,我如今以身殉國,為我舅舅鳴冤。

    王方翼沉默半響,笑道:「行吧,那咱們就不走了。」

    趙持滿一驚,忙道:「持滿可不敢連累兄長呀!」

    王方翼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道:「你可別忘記為兄也比你好不到哪裡去,他們也不見得會放過我,你我一場兄弟,雖未能同生,但若能同死,那也壯哉。不過我們也不能連累其他的將士,讓玄策兄領兵退回國內,我們與自己的家將留在這裡奮戰到底。」

    趙持滿呆愣半響,隨即含淚笑著點點頭。

    關隴集團雖然內部已經非常腐朽,但是還是有那麼些人,繼承了先人的意志。

    這也是為什麼韓藝要保他們,如果這要是讓韓藝聽到,估計韓藝會氣的吐血,他們如今可是關隴集團的中堅力量,韓藝是費盡心思才保住他們的。

    馬邑山。

    「此此話當真?」

    蘇定方一臉錯愕的看著韓藝。

    韓藝輕輕點了下頭,道:「說不定陛下的詔令也已經在來這裡的路上了。」

    他在接到那一封密函之後,立刻趕來前線告訴蘇定方,如今冬季降至,海面上行船是非常危險的,前後聯繫比較困難,萬一前線主力退去,他們可就成孤軍。

    劉泊英錯愕半響,不禁仰面苦笑。

    劉仁軌也是閉目嘆氣。

    他們如今雖然兵臨城下,但敵人堅守不出,他們目前還未有破城之策,但這是在預料之中的,他們知道想要攻破平壤城不是那麼容易的,畢竟這是人家的首都,而且他們兵力也很有限,隨著深入腹地,他們還得派一些兵力駐紮在後方,好比說江,這是一定要派兵的駐守的,等於攻城的軍隊就是兩萬,他們現在在考慮的是,如何給平壤更多的壓力,讓淵蓋蘇文調派更多的兵力來防守,為前線的主力創造機會。

    如今西北地區烽火連天,前線主力很快能會退兵的,他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定方心中更是五味雜陳,這邊還未取得成功,那邊大都護府都可能丟了,那可是他的大本營呀,但是他身在千里之外,不可能救的了。

    原本躊躇滿志的將軍們,彷彿瞬間墜入了冰窖。

    正當這時,互聽一人道:「戰爭還未結束,我們還可以繼續戰鬥下去。」

    眾人一看,只見獨孤無月站咱們中間,非常激動的激動說道:「就算陛下決定撤兵,也只會撤走西線主力,不會撤我們走的,我們還能繼續戰鬥下去。」

    主力都在前線,撤前線的主力回去就夠了,他們後方還得照顧百濟,李治應該不會撤他們走的。

    蘇定方嘆道:「且不說我們能否獨自攻破平壤城,就算能夠,也得主力在前面牽制著敵軍的主力,否則的話,待敵軍主力回來,我們根本打不過。」

    獨孤無月道:「可是平壤就在眼前,我們如果此時放棄,難道你們不覺得可惜嗎?再者說,陛下的詔令都還未來,我們現在還是有時間的。」

    蘇定方、劉泊英、劉仁軌他們都非常驚訝的看著獨孤無月,這個平日裡話不多的美男子怎麼今日變得如此激動。

    殊不知獨孤無月等這一日等得實在是太辛苦了,他夢想著將關中子弟的屍骨帶回關中,此乃他生平所願,這也是為什麼他前面作戰,非常勇猛,跟元烈虎總是衝在最前面,此時退兵,他是非常非常的不甘心。

    蘇定方皺了皺眉,心想,也對,他回去也來不及了,總不能兩頭不著岸,什麼都沒有撈著,道:「你說的不錯,我們應該想辦法趕緊攻破平壤城,而不是收拾行李。」

    劉泊英、劉仁軌也都堅定的點點頭,獨孤無月這小娃尚且如此,可不能被這小娃給比下去呀。

    這樣一來,有可能他們才是進攻平壤的主力,因為主力很有可能會撤軍,只不過目前韓藝也不知道李治會如何打算。

    傍晚時分。

    「韓大哥,你看那邊!」

    剛剛從營帳出來的小野,突然指著山上道。

    韓藝抬頭一看,只見獨孤無月站在山頭上遙望北方,而元烈虎則是蹲在旁邊。

    他輕輕嘆了口氣,然後往山上走去。

    「如果能夠輕易實現,那就不能說是夢想,有些人為了自己的夢想,受過無數的挫折,而你不過也是第一次為自己的夢想而奮鬥。」

    韓藝來到獨孤無月身後。

    獨孤無月偏頭一看道:「可是我等了整整十年。」

    韓藝道:「但是我們得對自己的將士負責,這不是個人之間的戰鬥,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

    獨孤無月道:「這我當然知道,我也不會這麼做的,不過我們覺得我們還是有機會攻破平壤城的。」

    韓藝喜道:「你想到辦法呢?」

    元烈虎哈哈笑道:「韓小哥,你方才是不是還以為無月是在這裡傷心難過,這可不是無月的作風,方才咱們是在這裡商量破城之策了。」

    韓藝尷尬道:「你為何不早說?」

    元烈虎道:「我想聽聽你會咋忽悠無月。」

    「我等會再給算賬。」

    韓藝又向獨孤無月道:「你到底想到了什麼辦法?」

    獨孤無月道:「平壤城城牆堅固,又倚山而建,而且光守軍就比我軍要多,更別提城中那無數百姓,我想從地面上進攻,是難以攻破平壤城的。」

    韓藝愣了下,道:「不從地面攻,那從哪裡攻?」

    「天上。」

    獨孤無月道。

    「天-你是說那些飛行員?」

    「嗯,」

    韓藝嘆道:「他們只能偵查偵查,不具備攻擊能力。」

    獨孤無月道:「但是我想可以增加他們的攻擊能力。」

    韓藝詫異道:「此話怎講?」

    獨孤無月指著前面的平壤城,道:「這高句麗的房屋多半都是茅屋,這種房屋是最忌火攻,而平壤四面環山,有得是高地供我們的飛行員起飛。如果我們的飛行員能夠從空中將火投入城中,一把火就能將這平壤城燒個精光,我們便可趁亂攻入城內。」

    如今高句麗的民房,都是稻草木頭建成的,真是一點即燃。

    靠!看不出這廝這麼狠啊!城裡那麼多百姓,就一把火給燒呢?韓藝聽得都只覺毛骨悚然,但同時也覺得獨孤無月還真是一個天才,竟然能夠想到這麼超前的戰術,從空中直接發動進攻。

    但是人家獨孤無月就是來報仇的,他才不會在乎會不會有傷天理,他追求的勝利,是夢想。

    元烈虎嘿嘿道:「我覺得這主意可行。」

    韓藝道:「可問題是如何將火給帶上去啊!」

    獨孤無月皺眉道:「我對那滑翔翼還不是很清楚,在這方面還正想向你請教,我的構想是,將那種會燃燒的洧水帶上去,然後在空中點燃扔向城內。」

    韓藝皺眉道:「這可能有些困難,首先,滑翔翼的承重是有限制的,無法帶許多上去。其次,在空中點火也是非常困難的。最後,我們才帶了三百個飛行員過來,最多就是燒一個角而已。」

    元烈虎道:「這方面你不是最擅長的麼?」

    「你以為我是神呀,如今連個防風打火機都沒有,你要我怎麼弄。」

    「防風打火機是啥?」

    「就是一種會噴火的大公雞。」韓藝毫不含糊道。

    元烈虎聽得一翻白眼,好似說,信你才怪。

    獨孤無月道:「但若是能夠成功的話,我們將會不費吹灰之力便攻下平壤,我們至少應該去試一試,看看能否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6 17:18
第一千七百零四章 老本行不能忘啊




    不得不說,獨孤無月真是非常敢想,因為如今打仗,主要還是路上,就連水師都只不過是輔助的,白江口一戰,都已經是創下海戰的記錄,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更別提從空中進行攻擊,滑翔翼才出來多久呀。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可以做到的話,敵人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唐軍會空中來,也就是說只要能夠攻擊的話,那絕對是一打一個准,對方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韓藝被獨孤無月說得也有一些動心,如果可以做到的話,那真是一勞永逸,能夠解決很多麻煩,的確值得去思考。

    於是他們又去找到元鷲,畢竟元鷲乃是飛行部隊的教練,他比韓藝還要了解那些飛行員。

    「好好好!這主意真是好!」

    元鷲聞言,激動不已,連連叫好,他來這裡,就是希望能夠見到飛行員在戰場上一展雄姿。

    韓藝沒好氣道:「我也知道好,問題是如何去實現。」

    元鷲愣了愣,睜大雙眼看著韓藝道:「此乃你最擅長的,你跑來問我?」

    什麼我最擅長,我最擅長的是千術,好比說給你下迷藥,我特麼就非常擅長!韓藝一翻白眼,道:「怎麼又是我最擅長的,我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元鷲道:「這滑翔翼就是出自你手,你再增添幾個扔火得就行了呀!」

    元烈虎表示認同的點點頭。

    韓藝哼道:「我要有這麼厲害,我特麼一個人就將高句麗給滅了,還需要跑來問你們。」

    元鷲嘖了一聲,道:「你這麼聰明,努力想想,總會有辦法的。你放心,只要你想出辦法來,訓練飛行員投火事就交給我,我親自上陣都行,小野,到時咱們一塊去吧。」

    小野目光閃動了幾下,也有些動心。

    「去去去!別將小野給帶壞了。」

    韓藝瞪了元鷲一眼,這真是太危險了,他才不會讓小野參與進去。

    有韓藝在這裡,發明創造什麼的,他們完全不想去動這腦筋。

    導致韓藝被他們說的甚至都覺得,這的確得他來想辦法,因為當今世上只有他見過飛機轟炸地面。

    於是這重任又落在了韓藝頭上,韓藝坐在帳內,看著平壤城內的圖紙,他早就讓商人潛伏在平壤城,城內圖紙也早就弄到手了,他希望先計算清楚,就算可以施行的話,以滑翔翼最大的攜帶重量,以及目前的燃料,能夠造成怎樣的傷害,如果無法造成足夠大傷害,那就沒有什麼意義呢。

    可這一算下來,哪怕是在極其走運的情況下,也不可能燒毀整個平壤城,最多燒毀一片居民區,這一般情況下,傷害幾乎都可以忽略,畢竟投下去的不是燃燒彈,而且數量和重量都極其有限,說不定很快便能讓人給撲滅了。

    「如果只是幾場小火災的話,這不但不會有助於我們攻城,反而會激起城內百姓的民憤,這只會得不償失,看來這個辦法還是行不通的。」

    韓藝嘆了口氣,直搖頭,這是行不通的,突然,他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什麼,「民憤?民憤?」

    他主力不住的念道著「民憤」一次,突然,他一拍大腿,「對呀,我根本不需要燒毀平壤城,我可以騙他們呀,此乃我的看家本領呀,唉為什麼我現在老是忘記我其實只是一個騙子,這戶部尚書只不過是我此次任務的角色罷了。」

    念及至此,他是非常興奮,目光閃爍不定

    兩日後,在馬邑山的一個山谷內。

    「這是什麼玩意?」

    蘇定方、劉仁軌、劉伯英、元鷲、獨孤無月、元烈虎,小野蹲成一個圈,看著土裡插著那圓錐形紙筒,眼中充滿了困惑。

    韓藝笑道:「這是我專門為飛行部隊發明的武器。」

    「是麼?」

    元鷲猛地一驚,激動不已道:「這武器咋用啊?」

    「你們先讓開,我為你們演示一遍。」

    大家趕緊讓開。

    韓藝拿著一個火折吹燃,然後點燃引線,僅僅過得片刻,只見一道烈火噴出,又聽得一聲破空之音,只見那紙筒突然衝上天際。

    大家嚇得一驚,舉目望去,只見那紙筒衝出十丈來高,突然在空中化作一個拳頭大火球,往下墜落。

    這其實就是以前韓藝小時候玩得衝天炮來的,只不過裡面裝了不少石油、酒精等等一些易燃物,最終是不會爆炸的,但是會燃燒的。

    因為韓藝每回出遠門,他都會帶不少配置火藥的材料,但主要是為了防身用的,這是他保命的絕技,不管是當初騙阿史那賀魯,還是躲避祿東贊的刺殺,他都是利用火藥脫險的,但他一般都不輕易使用的,要是用多了,人家就會防著他這一招。

    當然,他更加不會將火藥的秘方告訴任何人的,甚至於朝廷,朝廷可是最不靠譜的,他也沒有必要拿著這個去獻媚,如今唐軍其實也不需要這玩意,因為其它的技術還跟不上,火藥難以發揮出威力來,而且唐軍的騎兵非常強大,也不需要火藥。

    韓藝笑吟吟道:「我們可以將這個安置在滑翔翼上,從空中對平壤城發動攻擊。」

    獨孤無月道:「可是能否在空中點火呢?」

    韓藝道:「這我已經找人試過,不是什麼問題,因為火折本就需要吹燃,只不過在空中難以得到明火,但是我這新式武器,不需要明火去燒,用香都可以點燃,我們還會改善火折的,而且,我們的工匠已經試著在滑翔翼上安裝攜帶這武器的裝置,這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

    他這回來可是帶來不少工匠,只可惜沒有帶雲休來,如果有雲休這個天才,相信可以得到更加理想的結果。

    蘇定方驚喜道:「若是可以從空中進攻,這一把火就能夠燒毀平壤城,我軍不需要再廢一兵一卒。」

    元烈虎道:「可是這火球忒也小了,要是能夠有這麼大就好了。」他雙手抱圓,他兩米多的身高,臂展也非常下人呀。

    韓藝道:「因為到時我們是對地發射,可以再大一點點,這麼大是不可能的,因為滑翔翼承受的重量也是極其有限的。」

    獨孤無月道:「要只是再大一點點的話,我看難以對平壤城造成致命的打擊。」

    這麼大的火球,扔下去,人家可以輕松撲滅。

    「這就是關鍵所在。」

    韓藝道:「其實要空中對地面發起攻擊,這需要非常高潮的飛行技巧,我看過飛行隊員的飛行次數和距離,最多也只有七十人,有能力去完成,想要燒毀平壤城是絕對不可能的,最理想的情況就是搗鼓出幾次小火災來。」

    大家一聽,不禁大失所望。

    元鷲沒好氣道:「那你叫我們來干嘛?」

    韓藝笑道:「但是這就我們幾個知道,平壤城的守軍對此一無所知呀!」

    獨孤無月皺眉道:「你是說想用這個嚇唬他們?」

    韓藝點點頭道:「我們可以告訴他們,這只不過是在警告他們,如果他們再不投降的話,那我們就燒毀整個平壤城,在高句麗的那些土包子看來,他們連人上天也只是前幾日才見過的,在他們看來,我能夠丟一個小火球下去,那肯定也能夠丟一個大火球下去,但如果他們投降的,保證不傷他們分毫。」

    因為前面蘇定方也派出過飛行員去偵查。

    劉伯英道:「平壤守將乃是淵蓋蘇文的心腹大將,他不見得會這麼容易屈服的。」

    韓藝笑道:「這事告訴他們這些將軍是沒有用的,我們要告訴全城的百姓。」

    劉伯英納悶道:「這怎麼告?」

    「扔小紙條啊!」

    韓藝笑呵呵道:「這火球只能扔這麼一點點,但是小紙條的話,有多少就可以扔多少,我們可以從空中灑下去,平壤城上面可沒有加蓋。攻城之上策,乃是攻心,如果百姓知道咱們可以一把火將平壤城給燒了,他們能不害怕麼,再加上我們向他們許諾,他們一定會想著投降的,這城內軍心潰散,他們也沒法防守了。」

    獨孤無月道:「要是消息從天而降,那些將軍想瞞也瞞不住。」

    蘇定方撫須大笑道:「妙哉,妙哉,韓尚書此計真是妙啊!」

    元鷲道:「你小子騙人果然是一套一套的。」

    韓藝一皺眉頭道:「你這個閑雜人等怎麼在這裡。」說著,他一臉慎重的向蘇定方道:「蘇總管,咱們這可是軍事重地,你怎麼能夠讓一個閑雜人等在這裡?」

    蘇定方愣了愣,道:「他不是你的人麼?」

    韓藝道:「是我的人,他還敢稱我小子?這軍事機密都讓他聽去了,可如何是好啊!」說到這裡,他一臉恐慌。

    蘇定方跟元鷲真心不是很熟,當即眉頭一皺,道:「來人啊!」

    元鷲急得跳起來,在這裡他可不敢囂張,軍令如山呀,弄不好小命都沒了,他武藝再強,面對幾萬精銳,他也不夠看呀,道:「等會!什麼閑雜人等,我乃飛行隊大隊長,元鷲是也。」

    韓藝斜目一瞥,道:「怎麼?你現在又成飛行隊大隊長呢?」

    元鷲道:「我一直都是啊,這個飛行部隊可都是我訓練出來的。」說著,他立刻將小野給拉了過去,道:「小野,大丈夫可不說謊話的,你如實跟他們說。」

    小野道:「飛行部隊是你訓練出來的,但我從未聽過你是什麼飛行隊大隊長。」

    「這事我一般不輕易跟人說的,只有陛下和司空知道。」元鷲哼了一聲,又道:「如今飛行部隊要執行這麼關鍵的任務,除我之外,還有誰更加適合,你們要將我給趕走了,我看你們怎麼辦。」

    蘇定方又看向韓藝。

    韓藝點點頭,道:「既然你是飛行部隊大隊長,那自然也不是什麼閑雜人等,好吧,此次任務就交予你了。」

    元鷲愣了下,突然反應過來,心中大呼上當了,這個對地進攻也是需要訓練的,韓藝的確是需要他的幫忙,氣得指著韓藝,道:「你小子——!」

    韓藝嘆道:「還是拿下吧。」

    「等——等會。」

    元鷲一抬手,道:「好吧,好吧,這是我分內之事。」說著,他又偷偷的瞪了韓藝一眼。

    韓藝面如止水,古井不波。

    正當此時,獨孤無月突然思索道:「我想就算如此,對方也不會投降的。」

    蘇定方眯了眯眼,撫須哈哈笑道:「只要他們敢出城,那麼老夫自有滅他之法。」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7 00:15
第一千七百零五章 超時代的進攻

    寒風開始呼嘯,高句麗上下苦苦期盼的冬季,終於是來臨了。

    要知道這寒冬無數次幫助高句麗戰勝強大的敵人,他們堅信著這一回也不會例外。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中原有句俗語,這打鐵還需自身硬。

    老天只能幫你一回,兩回,可不能回回眷顧你,畢竟大家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我們所剩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獨孤無月站在山谷上,望著盤旋在空中,向地面投射衝天炮的飛行員,略顯擔憂向韓藝道。

    如今已經是初冬季節,但還算是比較乾燥的,但是如果再往後面拖下去,待天降大雪,那誰也不會怕你放火了。

    韓藝點點頭,道:「但我們也就只需要幾日而已,應該還是趕得及的。」

    「報——!」

    只見一個通報官跑了過來,道:「啟稟安撫大使,我軍已經順利的拿下南邊的丘陵地帶。」

    韓藝笑著點點頭,道:「如今萬事俱備,我倒要看看這高句麗的百姓是不是真得都不怕死。」

    他們經過分析過後,飛行員在投射衝天炮之後,回來是比較費力的,最好的飛行路線,是要在南邊降落,因為滑翔翼完全是依靠空氣的流動,這個是跟地勢有關,得拿下南邊的一塊根據地,供飛行員降落,以及再度起飛,不過這對於蘇定方而言,並非什麼難事,敵軍只是守住關鍵要塞,不可能守住整個南邊,唐軍在平壤外圍還是予取予求的。

    這日,韓藝與蘇定方他們都來了馬邑山左邊的山峰上,雖然已經可以感受到微微刺骨的寒意,但天空還算是晴朗,不太耀陽的太陽還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人們帶去絲絲溫暖。

    雖然對於蘇定方這歲數的人,爬上來,挺不容易的,但是誰也不想錯過這個歷史性的時刻。

    這是唐軍第一回一次性出動如此大規模的飛行部隊,而且以往出動飛行部隊都是為了偵查,或者是傳信,但這是飛行部隊頭回從空中對地面發起攻擊,雖然威力極其有限,但任何方面的偉大都是從這一刻開始的。

    大家對此都是非常的期待。

    正午前夕。

    「元堡主,可以起飛了。」

    犬牙來到元鷲身旁道。他一直都幫著元鷲訓練這些飛行員,而他主要是測量風速、氣流等等,這事元鷲可不會幹,元鷲就是希望得到飛翔的快感,這年頭沒有儀器,只能靠一些土辦法,熟能生巧,犬牙絕對是這方面的行家。

    元鷲此刻也收起了平時的玩世不恭,面色嚴肅,因為他是最渴望見到這一幕的,這幾日都是他在沒日沒夜幫助這些飛行員訓練,並且與韓藝商量著,如何改進滑翔翼,能夠更加方便飛行員投射衝天炮。

    十名飛行員在輔助人員的幫助下,扛著滑翔翼,來到懸崖前,後面也是一隊一隊的排著。

    待元鷲一聲令下,十名飛行員在其它人人員的幫助下,衝下了懸崖,經過短暫的下墜,立刻向上拔起。

    沒有過一會兒,第二隊也衝了下去,一連下去了六隊,他們在空中保持非常完整的隊形,飛向平壤城的上空,因為平壤剛剛是在山窩裡面,這裡面的氣流非常適合飛行。

    蘇定方他們看著遠去的飛行員,眼中即是激動,又是緊張。

    稍微誇張一點的說,他們承載著幾代人的夢想。

    「將軍,敵軍的大鳥來了。」

    最先發現飛行部隊的是城頭的士兵,他們立刻向溫沙門報告。

    他們都是見過這飛行部隊的,因為蘇定方一開始就派飛行部隊來偵查過,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於是稱呼為「敵軍的大鳥」。

    溫沙門抬頭看著那些「大鳥」,恨得是牙癢癢,他們的弓箭無法射到這些飛行部隊,只能看著他們在頭上飛過,無可奈何,但是他們也知道,這飛行部隊就是來偵查的,而且能夠偵查到的非常有限,故此他也不是很擔憂,我平壤城固若金湯,就算讓你們知道城內的部署,你們也難以攻下。

    「將軍,好像唐軍從未出動過這麼多的大鳥。」

    溫沙門身邊的一個副將看著一隊隊大鳥排著整齊的隊形,從頭上掠過,呆呆的說道。

    溫沙門微微皺眉,道:「你領三百人跟著他們,直到他們飛回去為止。」

    「末將遵命。」

    而此時平壤城內是炊煙裊裊,雖然敵人已經兵臨城下,但是他們的將軍告訴他們,敵人是不可能攻入城內的,你們盡可放心,這城內的百姓還算是比較淡定,但就算害怕,這飯也還是要吃的。

    忽然間,不少人覺得一道影子從頭上掠過,非常淡定的抬頭望去。這「大鳥」頭回來的時候,他們還非常慌亂,但是發現這東西人畜無害,反而覺得非常稀奇,不過這一回的數量是非常多的,挺是壯觀的,不少人紛紛出門觀看。

    過得片刻,第一隊飛行員來到一片非常密集的居民區,只見他們開始微微傾斜,準備俯衝。

    只見領隊小隊長,突然伸手抓住左邊的一個木桿,往前一推,啪地一聲,一塊木板橫在他面前,這就是專門設計出來的擋風板,滑翔翼微微晃動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而前面原本平行的六枚衝天炮同時向下傾斜。又見這小隊長從肩膀上取出一個火摺來,直接用嘴咬開,猛地一吹,裡面立刻閃現火光。

    這可是軍用火摺,裡面還添加了硫磺之類的材料,經過許多回實驗,確保不會熄滅,就算熄滅也還有備用的,三個之多。

    他手直接搭在前面專門設計的扶手上,點燃左右兩邊藏在細竹筒裡面引線,只見裡面火光直冒,並且閃爍的頻率是越來越快。

    過得片刻,就聽得嗖嗖嗖的聲音。

    六道火焰相繼噴在衝天炮後面的防火板上面,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不能將自己給燒著了,哪怕是燒一個洞都完了,故此後面配有專門擋火板,但不是銅鐵的,還是木頭的,因為銅鐵太重了。

    除此之外,這右邊還有一個推桿,這個推桿就是用來放棄衝天炮裝置的,只要往前面一推,前面整個衝天炮的裝置就都會掉下去,因為這種衝天炮的穩定性也就是那樣,萬一沒有射出去,直接在滑翔翼裡面就會燃燒,那飛行員肯定玩完,韓藝就弄了這個裝置,這個裝置非常巧妙,但要做起來非常簡單,反正只要有一枚沒有射出去,飛行員必須立刻放棄整個裝置。

    幸運的是,六枚衝天炮都非常安全的射了出去。

    這一下地面上的那些高句麗百姓,都看蒙了,怎麼今日這「大鳥」還噴火出來了。

    別看這只是衝天炮而已,要是放著後世,可能大家都不會多看一眼的,連一塊錢的花炮都比不了,但是在這個沒有火藥的年代,是沒有幾個見過的,那衝天炮速度快,還噴射著火焰,又發出那破空之音,彷彿是大鳥發出的叫聲一般。

    那些一直跟著的高句麗士兵也個個都是呆若木雞,他們完全沒有應對之策,甚至於不知道這玩意是什麼東西。

    但是他們很快就明白了,只見那衝天炮快要落在地面時,突然在空中燃起一團烈火來。

    「啊!」

    地面上響起驚叫聲。

    於此同時,後面的飛行員也紛紛對居民區投射衝天炮。一共六十名飛行員,三百六十枚衝天炮傾瀉下來,雖說這三百枚衝天炮,對於偌大的平壤城,根本還不夠看,但是他們都集中在一個區域投射,只見上空是一片火雨,非常壯觀。

    有些火球落在了地上,自己也會熄滅,沒什麼卵用,但是一旦落在那些茅草屋上面,那真是致命的,因為裡面是石油,可以燒很久的,而且是粘著燒,要命的是,這裡百姓居住的房屋,多半都是茅屋,這一下子就點燃了三十多棟房屋。

    直到濃煙冒起時,城內的人才反應過來,狗日的,原來這些大鳥不是來偵查的,而是來放火的。

    頓時城中一片大亂,百姓捂頭四處奔走,其實火勢並不是很大,但是他們都已經嚇壞了,因為他們只能看到局部的。與此同時,溫沙門也親自趕到,看到眼前的火勢,眼中透著恐懼之色,但他還是強忍著恐懼,立刻組織大家救火,雖然目前火勢還不大,但你要這麼讓它繼續燒下去,那可能這一片居民區都得燒燬。

    而在馬邑山上卻是一片開心的大笑聲。

    「成功了!」

    「成功了!」

    蘇定方遠遠看著平壤城上空濃煙滾滾,當然知道已經成功了,頓時開心大笑起來。

    後面的飛行員也是激動萬分,這是屬於他們的榮耀啊!

    「下午的話,我親自帶隊前去,哈哈!」

    元鷲晃動的身子,激動不已的說道。

    韓藝翻著白眼道:「元堡主,你就別瞎湊熱鬧了。」

    元鷲一本正經道:「他們都能行,我難道還不行麼?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我訓練出來的,沒有一個的飛行技術能夠勝過我的。」

    韓藝直接看向元烈虎,他是爹,這事當然是交給你了。

    元烈虎走了過來,小聲道:「爹爹,這還是有危險的呀!」

    「有個屁的危險。」元鷲義正言辭道:「你小子什麼都不懂,當然覺得危險,這可比在海上行船都還要安全一些。去去去,我已經決定了,今兒我下午親自帶隊,你們要攔著我,我就去別的山頭起飛。」

    這可是他的夢想呀,他看到飛行隊員這麼威武,又豈能坐得住。

    元烈虎也知道元鷲的性格,一看元鷲兩眼都開始射出精光來了,知道這鐵定是攔不住。人家元鷲跋山涉水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這一刻啊!他很無奈的朝著韓藝搖搖頭。

    韓藝輕輕嘆了口氣,其實元鷲說得也挺對的,滑翔翼卻是比如今在海上行船要安全得多。

    這時候,小野突然走到韓藝身邊,小聲道:「韓大哥,我也想去試試。」

    韓藝聽得都快哭,道:「小野哥,你就別去了吧。」

    小野道:「韓大哥,你放心就是,這麼短的距離,而且周邊都是大山,再不濟我也能在山裡降落,在山裡他們是捉不住我的。」

    韓藝看到小野一雙大眼睛中充滿了渴望,他又不是喜歡干預別人的人,於是點頭道:「那你可要小心一點。」

    小野欣喜的直點頭。

    元鷲激動的走了過來,道:「小野,咱們就別扔小布條了,帶點武器過去試一試。」

    小野興奮的點點頭,道:「就算帶武器過去,也可以帶一些小布條。」

    飛過去對於他們兩個而言,已經沒有太多的快感,平壤城又沒有什麼景色看,他們主要就是想嘗試從空中攻擊地面的那種快感。

    等到下午時分,平壤城上空的濃煙漸漸淡去時,兩百名飛行員已經全部待命,分成兩個縱隊,分別有元鷲和小野親自帶隊。

    個個都非常興奮,真是一點都不害怕,懂得飛行的人,他們是不會感到害怕,就跟懂得游泳的人在水裡一樣,只有那些不懂的人,才會為之感到擔心,但這真是太帥了,沒有誰可以抗拒這種魅力,唯一遺憾的是,他們中間只有元鷲、小野攜帶為了衝天炮,其餘的都是小布條。

    隨著犬牙一次次揮動著緑旗,一隊隊飛行員飛下了山崖,這比上午的規模可是大的多,是上午的三倍******s: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2-7 17:20
第一千七百零六章 心理攻勢




    平壤城內。

    「啟稟大將軍,城內火勢都已經撲滅了!」

    只見一個將官來到大帳中,向溫沙門彙報,整個臉都是烏漆嘛黑的,唯一干淨的就是那雙眼睛,可見他們是多麼的狼狽。

    而大帳中坐著不少將軍,個個都是一臉愁悶,士氣非常低落。

    溫沙門稍稍點了下頭,道:「百姓可都有安頓好?」

    「因為燒毀房屋並不是很多,要安置的百姓也不是很多,如今差不多都已經安置好了。不過如今城內百姓都非常恐慌,有些百姓都希望能夠逃離平壤城。」

    一個將軍突然道:「大將軍,這回得虧敵軍投下的火球不多,要是再多一些的話,可能會將整個平壤城點燃,到時我們都得活活被燒死。」

    溫沙門背一直都是濕的,他能不知道這可怕之處麼,道:「你們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一人道:「我們可以加固房屋,防止敵人的火球。」

    他話音剛落,就有人反駁道:「城內這麼多房屋,你得花多少時日去加固。」

    又有一人道:「如今已經入冬,等再過些日子,我們不懼怕敵軍的火攻。」

    「但問題是敵軍會等到那時候去麼?」

    「這也說不定,若是敵軍有把握燒毀平壤,為何只派這麼點人來,可見他們的大鳥人數也並不足。」

    溫沙門點點頭,心裡冒出一絲僥幸。

    其實他的僥幸心理是對的,他若敢賭,那便贏定了,別說人數,就連火藥也沒有那麼多,韓藝只是那火藥來防身的,不是供軍隊使用的,帶這麼多已經不容易了,最多最多也就只能對平壤發起一波半的進攻,也就是說基本上不可能來第二回了。

    但是韓藝跟他們玩的就是心理博弈,不是真的要燒死他們,老千是不會置人於死地的。

    過得一會兒,只見一個小將幾乎是滾了進來,「啟稟大將軍,敵軍的大鳥又來了,而且比上午的還要多。」

    此話一出,在坐的將軍無不嚇得面色蒼白,你們有完沒完。

    溫沙門趕緊帶著手下,急匆匆的趕去城頭。

    站在城頭往遠處一看,只見一群「大鳥」朝著這邊飛過來。

    「這---這怎麼辦?」

    一個膽小的將軍嚇得雙腿猛烈的顫抖,這真是太恐怖了。

    「欺人太甚!」

    溫沙門咆哮一聲,他就沒有打過這麼窩囊的仗,看著敵軍在自己頭上拉屎,憤怒從旁邊的一名士兵手中奪過一副弓箭來,吼道:「弓箭手准備。」

    一群弓箭手急忙忙跑了過來,拉弓搭箭,對准著那些飛來的「大鳥」。

    待那些「大鳥」飛近時,溫沙門吼道:「射!」

    嗖嗖嗖!

    箭矢無力的升空,但很快就落下來了,弓箭這東西,往下射,距離是有加成的,可若往上空射,距離是非常短的,而且都不具備殺傷力,這年頭你跟引力較勁,這不是扯淡麼。

    「哈哈!」

    元鷲看著那些箭矢無力的落下,開心的哈哈大笑,突然眼眸一轉,壞笑道:「就你們能射,我也能射。」

    說著,他松開左手往下摸去,拉下褲子,掏出「寶貝」來,嘴裡不斷的發出奸笑聲。

    記得頭回飛行的時候,他就打算試試空中灑「水」的快感,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但這回是在敵人的地盤,無須顧忌形像,反正也沒有人認識他。

    「呀!下雨了!」

    只聽得城頭上一聲充滿驚喜的呼喊聲。

    「下雨了!下雨了!」

    不少人都感到了濕潤,不禁都非常激動,要是下雨的話,你們扔多少火球,都不需要害怕。

    可不少士兵一看這天空,雲朵雖然不少,但基本上還是晴空,烏雲都沒有一塊,怎麼可能會下雨,難道是神仙相助。

    「這雨水怎麼有點騷味?」

    「啊---這不是雨,這是尿---!」

    「豈有此理!他們真是欺人太甚。」

    城頭上的將軍終於醒悟過來,氣得是哇哇大叫,一旁的士兵見了,皆是一臉怪異的表情。這沒有辦法,他們遇到的是元鷲,元鷲可不是職業兵,他純粹就是來玩鬧的,什麼下三濫的事都干得出來,而且他一直以來都是以整人為樂。

    正當這時,只聞城內陣陣叫喊聲。

    「大鳥來了,大鳥來了。」

    「啊---!敵軍又來放火了。」

    「大家快跑呀!」

    ......

    有了上午的經驗,下午百姓一看到這些大鳥來了,而且規模比上午那一群還要大的多,登時嚇得四處奔走,連屋檐下都不敢待,整個城內是亂成一片,因為這些大鳥是從天上來的,基本上人人都可以看到,故此每個人都變得非常恐慌,別說這些百姓,這城內的士兵自己都嚇壞了,四處躲閃,哪裡還有人去在乎百姓的生死。

    「嗖嗖嗖嗖---!」

    元鷲一邊投射衝天炮,一邊還幫著配音。

    他與小野的飛行技術已經是到達爐火純青的地步,這真是天賦來的,平常人怎麼努力,恐怕也無法超越他們,別看他們只投射出十二枚衝天炮,但是就有四枚落在茅草屋上面,他們不跟其他人一樣,上午那些人,只要在房屋密集區,投射出去就是成功,他們還稍稍選擇一個最佳時間和最佳的地點。

    城內的百姓一看大鳥又開始噴火,嚇得用雙手捂住臉,他們已經在想像自己身處火海當中,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但是這一回「大鳥們」令他們非常失望,只投射出十幾枚衝天炮,隨著衝天炮的射出,仿佛天空又將起了大雪,一些白絮狀的東西飄落下來,是鋪天蓋地。

    可城內的百姓完全不相信這些大鳥會這麼溫柔的對待他們,這一定又是秘密武器,看到這些「白絮」是紛紛躲閃。

    「啊---!」

    只見一個男子躲閃不及,眼睜睜的看到一塊「白絮」落在自己的身旁,當即嚇得蹲在地上,緊閉雙眼,大聲尖叫起來。

    可過得半響,他叫得都已經不得不呼吸,這才停下來,急吸一口氣入肺,可這一呼吸,發現並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他還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身上,確定自己的的確確安然無恙後,他才偏頭一看,發現那「白絮」原來只是一張布條,他幾度伸出手來,才鼓起勇氣拿起布條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些漢字,雖然高句麗的讀書人也是用漢字,但是識字率那真是低得可憐,他根本看不懂。

    正當這時,一道白影用眼旁掠過,他不禁嚇得一顫,但隨後定眼一看,見還是布條,他又抓過來看,只見上面畫著非常簡單的圖案,但是一看便能夠看出其中的用意,就是城內大火,雖然畫技粗糙,但還是嚇出他一身冷汗來。

    雖然這一回的規模遠遠大於第一回,但是造成的傷害卻遠不如上午,火勢很快就被撲滅了,就是燒了半個屋子。許多百姓手裡拿著白布條,呆呆的望著「大鳥」群遠去的身影。

    直到大鳥們全部離去之後,溫沙門才來到城中,朝著迎面走來的下屬問道:「火勢如何?」

    「這回敵軍只投下十幾個火球,火勢不大,早已經撲滅了。」

    溫沙門聽得大松一口氣。可又聽那下屬道:「不過---!」

    「不過甚麼?」

    「大將軍,你看,這是方才敵軍留下的。」

    那下屬將幾塊布條遞給溫沙門。

    溫沙門看著那些紙條一看,他是讀過書的,是看得懂漢字,不禁嚇得面色蒼白,似乎比那火球給他帶來的恐懼還要大。

    上面寫得非常清楚,今日這一次空襲那只是警告,上天有好生之德,唐軍不想傷及無辜,勒令他們在三日之內投降,否則的話,就將燒毀整個平壤城。並且又保證,如果你們願意投降,唐軍絕對寬容對待你們,不會濫殺無辜的。不但有文字,還配有圖案,非常生動。

    這其實就是大棒加紅棗,但這卻是致命的。

    「快,快去將敵軍扔下的那些布條全部給我收來。」溫沙門衝著下屬大喊道。

    雖然識字率低,但這畢竟是首都,還是有不少文化人的,很快就會傳得滿城皆知。

    那下屬可憐兮兮的看著溫沙門,道:「大將軍,這---這恐怕是做不到。」

    這種小布條,鋪天蓋地灑下來,怎麼去收呀。

    溫沙門聽得雙目一睜。

    他身旁一人道:「大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溫沙門緊握著那些白布條,恨不得將白布條捏碎,咬牙切齒道:「唐狗,我與你們勢不兩立。」

    ......

    唐軍陣營。

    「報---!啟稟蘇總管,大部分的飛行員都已經降落在安全區域,其中有五人在降落的時候受到一些輕傷,另有二十八人未有降落在安全區域,不過根據元堡主和小野所講,他們應該是被迫降落在附近的山上。」

    蘇定方道:「立刻派人去救援。」

    「喏!」

    韓藝朝著蘇定方笑道:「蘇總管,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這一場硬仗,可就得靠蘇總管以及各位將軍了。」

    蘇定方哈哈笑道:「韓尚書為我等做了這麼多,若是老夫這都攻不破平壤城,那老夫也沒有顏面再領軍,回家種田去算了。」

    「哈哈!」

    劉伯英、劉仁軌他們也都胸有成竹的哈哈大笑起來。

    ......

    鴨綠江。

    「大總管,如今天氣已經漸漸變冷,雖然我軍准備充分,但是隨著天氣的寒冷,士兵的戰鬥力明顯有所下降,待天氣再冷一點,恐怕我們真得要在這裡過冬了,待明年再進攻。」

    任雅相略顯愁悶的向李績說道。

    他們當然想早點打完收工,可無奈對面是一群瘋子,打仗都不要命,唐軍的幾番猛攻都被淵蓋蘇文給頑強的擋了下來,而且入冬之後,他們是更加勇猛,因為高句麗上下都知道,就算你們不退,可是等到大雪落下,你們也沒法進攻。

    「可算是等到今日了。」李績卻是松了口氣。

    一干將軍都詫異的看著李績。

    李績撫須呵呵笑道:「當年隋軍到此,高句麗用一場大雪埋葬了數萬中原子弟,今日老夫便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一場大雪來埋葬高句麗。」

    薛仁貴忙問道:「大總管莫不是有破敵之策?」

    李績笑道:「你們難道忘記我們還有一路大軍未到麼?」

    薛仁貴微微一愣,突然雙目一睜,「是負責扶余道的契苾將軍和阿史那將軍。」

    任雅相道:「他們這一路不是一直在扶余那邊與靺鞨作戰麼?」

    「那靺鞨不過是高句麗的盟友,與我大唐無仇無怨,他們豈會如前面這些敵人一樣,跟咱們玩命,是老夫讓他們別急著來。」李績冷笑一聲,道:「是時候給淵蓋蘇文准備墳墓了。」

    ps:求訂閱,求打賞,求推薦,求月票。。。。。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8 00:24
第一一千七百零七章變幻莫測

    嗒嗒嗒!

    起伏險峻的丸都山,一支強大的騎兵隊伍正悄悄行走其間。

    「報——!」

    忽見一飛騎迎面馳來。

    「啟稟總管,前方江面已經結冰。」

    為首一位將軍朝著身旁一人哈哈笑道:「看來李績那老匹夫沒有騙我們啊!」

    那人也是非常激動道:「覆滅高句麗的時候到了。」

    此二人正是契苾何力與阿史那彌射。

    其實他們是最早來到遼東地區的唐軍總管,在李績大軍未到之前,契苾何力就是遼東道大總管,只不過他們這一路是往北進軍,主要的對手乃是高句麗西北扶餘一代,以及高句麗一個非常重要的盟友,就是白山靺鞨。

    他們這一路也是三軍中,最為強大的騎兵團隊,因為他們的士兵主要就是松漠都督府的駐軍以及兵。

    但是他們遲遲未出現,甚至已經被人忘卻,畢竟中原的士兵都在鴨綠江,薛仁貴他們都認為契苾何力和阿史那彌射一直都在扶餘道作戰,也就沒有管他們,可以將他們稱之為,被人遺忘的騎兵軍團。

    身為大總管的李績,可沒有忘記他們。

    雖然韓藝給唐軍提供的強大後勤,確保唐軍能夠耗死高句麗,但是韓藝畢竟不是將軍,他只是從一個政客的角度去思考,甚至可以說是從商人的角度去思考,只要消滅高句麗,這一筆買賣就不會虧。但是身為統帥的李績,怎麼可能幹等著,用糧食去打敗高句麗,這絕不是武將的作風,李績當然還是想親手打敗淵蓋蘇文,他們可是老對手,但是一直還未分出勝負。

    李績見淵蓋蘇文又故技重施,而且這一回是更加的徹底,因此他覺得還得想辦法迂迴到平壤城去,這樣一道道防線打過去,實在是太艱難了。而在進攻的途中,他從當地百姓口中,得知一旦入冬,鴨綠江的上游將會結冰,在得知這個消息後,他就秘密通知契苾何力他們不要急於過來,在北方慢慢打,同時他又藉龐孝泰的失誤,是將主力慢慢往下游轉移,集中兵力在下游進攻,迫使淵蓋蘇文收縮戰線,那麼鴨綠江上游的防衛必定空虛。

    契苾何力他們從白山靺鞨下來,就直接可以抵達鴨綠江的上游。

    而高句麗在上游的防守據點,主要就是以丸都山城為主,但是丸都山城的防線也主要集中在東南邊,而契苾何力他們卻是往北邊來的,他們悄悄從小路,避開了丸都山城的防線,來到了鴨綠江一處比較寬廣區域,這渡江一般是往窄的地方渡,不會挑寬的走,淵蓋蘇文怎麼也沒有想到唐軍往這邊渡江,那邊連唐軍的船隻都沒有,他只想著冬季會給敵人造成很大的麻煩,卻沒有想到,這冬季也會要了他的命。

    而此時這裡的江面已經凍結成了一面鏡子,契苾何力、阿史那彌射率領兩萬騎兵牽著馬,穿著特質的草鞋,從這裡悄悄的渡過了鴨綠江。

    這騎兵一旦過江,那可是非常恐怖的。

    待兩萬騎兵順利的渡過鴨綠江後,契苾何力和阿史那彌射沒有絲毫的停留,率領大軍直接就朝著平壤的方向撲去。

    這上游是許久沒有發生過戰鬥,一直集中在下游,這一代的守軍突然發現一支強大的唐軍鐵騎出現在面前,都還沒有開打,就已經嚇得是魂飛魄散,哪裡還敢應戰,當即是四處逃散。契苾何力他們是連戰連捷,高句麗在上游的防線在契苾何力他們面前,顯得是形同虛設。

    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淵蓋蘇文那裡,淵蓋蘇文這一下可沒法淡定了,契苾何力他們現在既可以直接攻擊平壤,也可以直接迂迴到他們主力的後方,配合李績大軍兩面夾擊,於是趕緊令二子淵男建統帥鴨綠江中游的所有兵力,一共五萬大軍,去抵擋契苾何力他們。

    但是契苾何力他們一直都在休養中,而且契丹兵耐寒性跟高句麗差不多,他們也習慣於冬季作戰,淵男建這邊雖然兵力佔優,但乃疲憊之師,而且契苾何力他們全都是騎兵,攻堅戰可能不行,但是要打遭遇戰,那明顯是契苾何力、阿史那彌射的騎兵軍團更加佔優勢。

    雙方在鴨綠江中游地段,激戰數日,最終以契苾何力大敗淵男建告終。

    眼看唐軍已經是勢不可擋,墳墓都為淵蓋蘇文給準備好了,可就在這關鍵時候,朝廷突然傳來一道詔令,讓李績、薛仁貴速速趕往吐谷渾戰場抵擋吐蕃進攻,又令契苾何力、阿史那彌射速速去往西北戰場。

    這真是一記當頭悶棍呀!

    但這還真怪不了李治,李治是目前朝中最不想從遼東撤兵的,因為他將統帥都派到這邊來了,朝中全都是文臣,他們這些日子不斷的向李治施壓,趕緊從遼東撤軍。這高句麗說到底那是人家的地盤,這邊是咱們自己家,咱們自己家都著火了,你們還想著人家的地盤。

    李治一直在撐,他甚至將消息都給封鎖了,怕動搖軍心,他希望李績能夠在冬季之前,就消滅高句麗,但是李績的策略偏偏是在冬季消滅高句麗,這就非常尷尬了。

    李治得知唐軍在鴨綠江遲遲未得突破,而且冬季已經到來,因為高句麗的寒冬是難以作戰的,既然你們在那裡過冬,就還不如回來過冬,於是他下命撤軍。

    李績呆呆的看著一道詔令,一直看了半個時辰,看的一雙老目都濕潤了,突然仰天長長一嘆,「吩咐三軍將士準備撤退。」

    此話一出,薛仁貴他們都已經懵了,他們可正準備給予高句麗致命一擊,怎麼就突然撤兵,是不是李大爺因為太興奮說錯話了。

    「大總管,這——這是為什麼啊?」

    高侃很是不解。

    李績就將那道詔令給他們看。

    一眾將士看罷,大帳內是一片寂靜。

    軍令如山,更何況是皇命。

    雖說這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問題是,這麼做的大將軍沒幾個有好下場的,有好下場的基本上是篡位成功了。就算高句麗已經是搖搖欲墜,一腳就能夠踹到,哪怕最後你打贏了,那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你不聽皇帝的命令,你越厲害,皇帝越害怕你。

    而且,李治也不是無緣無故就讓他們退兵,實在是國內的情況已經是非常緊急了,沒有辦法才將他們給調回去的,他們又不清楚那邊的情況,萬一吐蕃攻入長安,那這一筆買賣真是血本無歸呀。

    李績不開這口,那誰也不敢說,咱們別管皇帝,先將高句麗給滅了。而李績的話,他這身份要是違抗皇命,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李績要打下去,而且將軍們也都答應的話,那在李治看來,這就是黃袍加身的節奏呀,這比長孫無忌都還要恐怖一些。

    李績能活到今日,憑得就是忠心,是當機立斷,讓前軍轉後軍,後軍轉前軍,準備撤軍。

    與此同時,契苾何力他們也接到了李治的詔令。契苾何力、阿史那彌射那叫一個鬱悶呀,自己這邊才剛剛開始,結果就結束了。

    唐軍的攻勢瞬間停止下來。

    而高句麗方面,原本都已經嚇尿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發現唐軍沒有再往前進軍了。

    「哈哈,天助我也,很是天助我也啊!」

    淵蓋蘇文也剛剛從萊州的探子得到了吐蕃對大唐發動全面戰爭的消息,立刻就明白為什麼唐軍會停滯不前,那叫一個開心。

    「父親,唐軍急於撤退,這對於我們可是一個機會,我軍應該趁機反攻,可不能讓他們輕易走了,如果他們這路大軍葬身於此,吐蕃那邊再重創大唐,我們也可趁機攻入中原。」淵蓋蘇文的四子大言不慚的說道。

    淵蓋蘇文點點頭,正準備下達命令,整合兵力,反攻唐軍時。

    一個將軍衝入大帳中,都顧不得什麼禮儀,直接大喊道:「莫支離,平壤失守了。」這莫支離就是高句麗宰相的官名,其實就是專門為淵蓋蘇文設置的。

    所有人都是呆若木雞。

    「你——你說什麼?」

    淵蓋蘇文站起身來,走到那將軍面前,睜大雙眼問道。

    「平壤失守了。」

    「放屁!」

    淵蓋蘇文一手揪住那人的衣領,咆哮道:「敵軍那麼點點人,平壤怎麼可能會失守?」

    「是高藏王聯合樸家鼓動百姓,衝入軍營,綁了溫將軍,打開城門向唐軍投降的。」那將軍一邊哭,一邊說道。

    原來那日唐軍的飛行部隊灑下小布條之後,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城內,雖然大部分百姓不認字,但是也有認字的。

    不管是大唐,還是高句麗,這文臣幾乎都騙軟弱,而且淵蓋蘇文是軍事獨裁,他期間殺了很多文臣,文臣們當然也記恨淵蓋蘇文,故此城中的許多文人,主動將白布條的內容告訴百姓,並且添油加醋。我們若不投降,就會活活被燒死,平壤城內頓時人心惶惶,原本眾志成城的百姓也立刻失去了鬥志,他們之前堅決抵抗,主要是因為唐軍在高句麗殺戮太多,可如今唐軍是再三承諾,不會濫殺無辜的,在那些文人的忽悠下,城內百姓也都相信了唐軍,如果唐軍要大開殺戒的話,那直接一把火燒死他們更加乾脆,何必還給這個警告。

    這飛行部隊才剛剛才出現,唐軍自己都不太清楚這一支神秘部隊,更何況高句麗的百姓,誰也不知道飛行部隊究竟能夠投下多少火球,在他們看來,既然唐軍可以投下幾百枚,那麼肯定也能夠投幾千枚,甚至於幾萬枚,一次不行就多扔幾次。

    溫沙門是當然不會投降的,他無比的忠於淵蓋蘇文,乃是淵蓋蘇文的心腹大將,他一看這情況,知道自己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出城與唐軍決一死戰,打贏了得話,那就可以阻止唐軍投火進來。

    要知道唐軍可是連求援的時間可都沒有給他,韓藝是限定他三日內投降,但估計第二日城內的百姓就會暴動,因為百姓也知道這沒法玩下去了,根本就擋不住天上的大鳥,人家隨時隨地都可以過來。於是溫沙門就在當日傍晚時分,傳信給蘇定方,告訴蘇定方,你們別丟火了,明日我派人來你們這裡,談談咱們投降事宜。可就在當日晚上,他們率領主力偷偷出城,準備偷襲唐軍,背水一戰。

    蘇定方他們都已經料到對方會來陰招,早就埋伏好,就等著你出門,就你這德行,還想忽悠我們,這忽悠的始祖現在就坐在咱們的大帳中。這溫沙門出門沒有多久,就遭到唐軍的伏擊,差一點點沒有全軍覆沒,溫沙門也是在下屬拚命的保護下,才逃回到城內。

    這一下唐軍就順勢將整個平壤全部給包圍起來,雖然唐軍兵力不多,但是因為平壤的守軍都已經被他們滅的七七八八。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8 17:09
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亂七八糟

    唐軍在圍住平壤城之後,韓藝又派出一些飛行部隊投一些小布條到城內,痛罵溫沙門這廝不講信用,這邊說要投降,那邊卻趁機偷襲我軍,卑鄙無恥下流下賤,幸虧我軍威武,否則的話,我們可就上當了。你們這麼做,那不怪我們不講情面了,並且又投下十餘枚衝天炮,但是全部都投在軍營區域,沒有再往百姓頭上扔了。

    這就是告訴城內百姓,我們相信你們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溫沙門弄出來的,但是你們也要知趣一點,別逼得我發火,我若發火,你們就得變成烤串了。

    而那溫沙門也沒有辦法了,他的兵力折損大半,必須得去徵召百姓來幫忙守城,只能跟韓藝打宣傳戰,於是他派人去鼓動百姓,我們要與唐軍決戰到底,我們不做這亡國奴,和唐軍拼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的鼓動顯得非常蒼白無力。百姓也不傻,要是能拼,那當然拼,可問題是,這沒法跟唐軍拼,他們從天上來,而且我們家人都在這裡,我們要死,就是全家死光光。

    更加要命的是,他忘記這城內還坐著一位君主,就是那可憐的高藏王。

    高藏王名義上乃是高句麗的國王,但其實是淵蓋蘇文的傀儡,高句麗對唐,對新羅的戰爭全都是淵蓋蘇文發動的,跟他可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自身都難保,天天都得小心翼翼面對淵蓋蘇文。

    高藏王在淵蓋蘇文的統治下,能夠活到如今,可見他也不傻,這戰爭都是你們挑起來的,我特麼什麼都沒有做,我就是一個傀儡,憑什麼讓我陪著你們一塊死,而且,根據唐朝以往的做法,唐朝還是會留當地的貴族來治理當地,就跟東突厥一樣,就是弄一個都護府在這裡,高藏王想得非常明白,如果我投降的話,說不定我能夠真正的當上高句麗的國王,再不濟也不會死呀。

    然而,此時此刻,這城內的軍事力量已經是非常薄弱了,無法再控制全城,高藏王與朝中那些主降派文臣那是一拍即合,他們不要命,那是因為他們忠於淵蓋蘇文,咱們可要保住性命呀,於是他們聯合起來,秘密鼓動百姓造反,我們才犯不著為淵蓋蘇文陪葬,咱們還是投降吧,如今就算唐軍不扔火,咱們也不一定守得住了,說不定還得上城牆搬磚,連基本工資都沒有,太慘無人道了。

    於是就在當日深夜,高藏王和一干文臣統帥著一群百姓,衝入軍營,將溫沙門給抓了起來,然後第二日就打開城門,正式向唐朝投降。

    基本上唐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下了高句麗的首都平壤城。

    可是這一下局勢就變得非常微妙了。

    一方面唐軍主力準備撤退,但是另一方面,高句麗首都都被唐軍攻破,高藏王都代表高句麗向唐朝投降了。

    李績也不知道蘇定方攻入了平壤,蘇定方也不知道李績都已經開始撤退了。

    聰明的淵蓋蘇文想到了這一點,他趕緊封鎖消息,只要等唐軍主力撤去,那麼這平壤還是可以奪回來的,畢竟蘇定方沒有多少兵力,大不了不追擊唐軍,你們趕緊走得了。但是這大唐軍中也有一個擅騙之人,就看誰的謊言更加厲害

    「那祿東贊真乃小人也,只會在背後捅刀子,當初太宗聖上在位時,就真應該滅了他吐蕃。」

    契苾何力恨得是咬牙切齒,都快將祿東贊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了個遍。眼看著勝利在望,竟然被吐蕃給攪黃了,他們只能撤兵,誰也不敢違抗皇命。

    阿史那彌射嘆了口氣道:「我看若不消滅吐蕃,只怕是難以拿下高句麗的。但凡我軍出征高句麗,祿東贊一定會故技重施的,在後面捅刀子的,而如今這一仗高句麗已經被打得元氣大傷,就算我們進攻吐蕃,他們無力攻擊我們,所以我們這回回去,一定要奏請陛下,出兵消滅吐蕃,否則的話,後患無窮啊。」

    契苾何力稍稍點頭,忽聞前面有人喊道:「報——!」

    「啟稟總管,前面發現一支敵軍,正向我們這邊而來。」

    契苾何力立刻吩咐將士們做好應敵的準備,因為他們是衝進來的,沒有消滅這周邊的敵人,但是周邊都是零散的敵軍,他們也不懼怕,老子可是騎兵軍團,我們要走,你們誰攔得住呀。

    可正當唐軍準備發起進攻時,又有探子跑來,「啟稟總管,敵軍派人來說他們是來向咱們投降的。」

    「投降?」

    契苾何力是一臉懵逼,問道:「他們為什麼要投降?」

    他們都準備撤,敵軍卻主動跑來投降,這真是太詭異了。

    「他們說他們是接到平壤的命令,向附近的我軍投降。」

    阿史那彌射驚訝道:「難道大總管已經攻破平壤呢?」

    契苾何力道:「這不可能呀,大總管剛剛才傳信給我們,主力都已經開始撤退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史那彌射道:「不會是一個陷阱吧?」說著,他又向那探子道:「敵軍有多少人?」

    「兩千多人,周邊也未發現有伏兵。」

    「這就奇怪了。」

    阿史那彌射微微皺眉,又道:「你去將敵軍的將軍給我叫過來。」

    「喏。」

    過得一會兒,一個穿著高句麗軍服的小將軍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自報家門,原來他們就是守在上游的軍隊,前面看到契苾何力他們來了,就直接跑到東南邊的一個山寨躲著去了。

    阿史那彌射問道:「你為何要投降?」

    那小將軍都被問蒙了,愣了一下,才道:「是我們的國王讓我們向附近的唐軍投降。貴國大軍不是都已經攻破了平壤麼?」

    契苾何力問道:「那你可知是那路唐軍攻破了平壤?」

    這事你來問我?那小將軍都感覺自己跑錯地方了,這尼瑪絕壁不是唐軍呀,還狐疑了一陣子,可要不是唐軍的話,也不可能是別人。

    於是乎,他索性掏出高藏王的詔令給契苾何力。

    「蘇定方。」

    契苾何力一看,當即驚呼道。

    原來韓藝在入駐平壤之後,就立刻讓高藏王寫信給除淵蓋蘇文之外的所有守軍,吩咐他們立刻去向附近唐軍投降。

    這高藏王他只是一個傀儡而已,沒有人會聽他的。韓藝也沒有打算讓那些守軍乖乖投降,就是希望借此打擊敵人的士氣,擾亂敵軍的軍心,你們的平壤已經被我們攻破了,你們國君都已經向我們投降,順便將消息傳到對岸去,因為河面已經結冰,他們的消息暫時傳不過去。

    韓藝卻不知道契苾何力他們已經從北方攻過來,並且擊敗了上游的守軍,那些守軍原本就被打得是膽顫心驚,敵軍已經渡過了鴨綠江,這沒法玩了,他們也不知道唐軍主力正在撤退當中,如今一看,這平壤城都被攻破了,而且君主頒布國書,讓他們投降,這還玩個球,趕緊投降,早點投降,說不定還有優惠。

    而且,因為他們前面當過逃兵,這要是讓淵蓋蘇文抓到,說不定還會被軍法處置。

    這才有了高句麗將士主動跑來投降的一幕。

    這局勢實在是太搞笑,大家都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是從自身的情況出發,包括韓藝在內,總之是亂七八糟的。

    「怎麼辦?」

    契苾何力、阿史那彌射又異口同聲道。

    問完之後,他們兩個又都愣住了。

    這封國書是韓藝告訴高藏王怎麼寫,裡面肯定有玄機的,因為韓藝還打算將消息傳到對岸去的,故此這不可能有假。那麼人家都已經投降了,也不可能不管他們,但是要管他們的話,這還怎麼撤退呀。

    阿史那彌射道:「要不你先撤,我留在這裡看著他們。」

    契苾何力哪裡不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哼道:「為什麼不是我留在這裡。」

    阿史那彌射道:「你在西北的威望要高於我,那邊也有你部族的人,當然是你去,而且陛下也是點名讓你統軍趕往西北的。」

    契苾何力聽得很是鬱悶,沉默半響,點頭道:「好吧,好吧,你留在這裡。哦,興許大總管並不知道這事,我們還得趕緊派人告知大總管。」

    「也對。」

    契苾何力就率領八千人繼續回撤,而阿史那彌射的話,他當然不會看著這些人,他只是留下兩千士兵看守這些投降軍,並且豎起招降旗,自己領兵立刻前往平壤,這唾手可得的功勞,可不能讓它再飛走了

    而此時李績已經開始在撤退了,而且退得也不算慢,都已經離開了大行城境內,既然打算撤退,那就乾脆一點,快點回去,別兩頭都沒有顧到,可沒想到這時候突然接到了契苾何力的消息,蘇定方已經攻破了平壤城,北方的敵軍都已經在向他們投降,而阿史那彌射已經過去接應。

    李績聞此消息,也不知是喜是憂,他沒有想到蘇定方那點點兵力竟然在這麼短的時日,就攻破了平壤城。

    其他將領也都懵了。

    這該如何是好啊!

    程名振便道:「大總管,那淵蓋蘇文以及高句麗的主力可還沒有投降,如果我軍主力撤走的話,蘇將軍他們就危險了。如今薛仁貴和高侃還在前線掩護我軍撤退,咱們還是可以再打回去的。」

    任雅相也道:「大總管,這好機會擺在咱們面前,若是錯過了,他日又有多少將士得為之付出性命呀,而且,今日不滅高句麗,他日我們再打高句麗,吐蕃還會出來攪和的,何不今日就一勞永逸,到時我們就能專心對付吐蕃。」

    李績覺得而他們說得很有道理,如今他們不能全撤,如果撤走的話,蘇定方所部就成為孤軍深入,可不能撇下後軍不管呀,點點頭,道:「二位說得極是,這樣吧,二位先率一部分軍隊速速趕回長安,老夫領一萬將士去與薛仁貴他們會合,待老夫滅了淵蓋蘇文再趕回去。」

    程名振、任雅相聽得非常鬱悶,你這也太狡猾了,我們是想你先回去,我們去滅淵蓋蘇文的。

    但是李績夢想著征服高句麗,如今機會已經到來,他得親自上陣,因為他如今有理由留下打這最後一仗,而且他是大總管,任雅相是副總管,只能聽他的。

    於是李績率領本部的一萬大軍日夜兼程趕回鴨綠江。

    這一到鴨綠江,立刻將消息告知薛仁貴和高侃,他們二人本是先鋒,如今變成後軍,領著一萬士兵屯守在鴨綠江北岸,掩護大軍撤退,他們兩個是天天看著江面,那真是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呀!

    如今一聽這消息,只覺人生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唐軍也是士氣大振,二人立刻對對岸發起了猛攻。

    不到兩日,他們就打過江去了。

    這仗打得他們三人都懵了,當初主力在這裡打半天都打不過去,我兩萬部隊,兩日就突破了。

    這是什麼情況?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9 01:20
第一千七百零九章戲劇性的決戰

    這實在是打得完全不知所措。

    於是李績就抓來一個俘虜詢問,原來淵蓋蘇文在他們主力撤軍之後,也率領著主力悄悄回撤,要是別的城池也就算了,平壤可是他的大本營呀,他的小妾、祖墳可都在平壤,再加上他也知道,高藏王在到處亂傳命令,而且還拿著溫沙門的帥印到處傳令,讓週邊城池都趕緊投降,大勢已去,你們要再抵抗的話,唐軍到時挖你們的祖墳,就別怨我們。

    韓藝就是成心來搗亂的,你投不投降都無所謂,你看到這詔令就可以,你自己掂量著吧。

    淵蓋蘇文氣得要命,要這麼玩下去,週邊守軍都會放下武器投降,那到時就很尷尬了,高藏王還真可能憑藉這一道道詔令,將這王位給坐實了。因為這不是他傳出去的軍令,那麼此時已經投降的士兵,是肯定不會忠心於他,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已經投降了,要再叛變過來,肯定也會沒命的。

    淵蓋蘇文一看李績走了,就立刻回援平壤。

    李績、薛仁貴、高侃他們得知此消息後,只留下少數人看著俘虜,他們則是立刻動身,追趕了過去。

    追得兩三日,來到了薩水區域,只見薩水兩岸是一片混戰,殺得是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整個薩水都已經快要染成紅色。

    原來蘇定方在拿下平壤之後,繼續往北進軍,準備去配合李績夾擊主力,他沒有想到李績已經撤軍了,可剛打到了薩水,正巧遇到淵蓋蘇文的主力回防,淵蓋蘇文一看唐軍還出來了,真心不易,於是憑藉兵力的絕對優勢,強行渡河,蘇定方也是剛剛準備渡河,當時也沒法阻止淵蓋蘇文渡河。

    這狹路相逢勇者勝,蘇定方也沒有怕過他淵蓋蘇文,而且遭遇戰乃是蘇定方的強項,立刻調整隊形,與淵蓋蘇文決戰。

    他們兩個都是猛人,部隊也都是精銳,打得非常精彩。

    可哪裡知道,還沒有交戰多久,阿史那彌射就領著一萬騎軍趕到,立刻加入戰鬥中,

    淵蓋蘇文也是臨危不亂,命楊萬春率軍應敵。因為他們三方都認為自己是背水一戰,他們也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退路,因為很多很多外來的因素,導致沒有任何一個人清楚整個局勢,瞬間發生太多太多的變化,大家都非常亂,但是他們都知道這一戰的勝者,將是最後的贏家,統帥也全部都是親自上陣,誰還有工夫指點江山。

    這非常搞笑,這麼大規模的滅國戰役,結果弄得最後,竟然要用一場誰也沒有預料到的遭遇戰來決定勝敗,什麼戰術、戰略,統統都是狗屁,不要去想了,最終還得靠赤身肉搏來決定勝負。

    但這就是戰爭的魅力,瞬息萬變,結局是無法預測的。

    當然,淵蓋蘇文也認為這肯定是最後一支唐軍。

    剛剛趕到的李績看到高句麗大軍後面是門戶大開,完全就沒有防守,淵蓋蘇文哪裡想得到,這李績還會殺回來。

    這可是李績最喜歡的趁你病要你命,立刻率領全軍從後面掩殺過去。

    高句麗將士原本在阿史那彌射出現之後,就已經覺得情況有些不妙,但還是有希望能夠戰勝敵人的,畢竟他們人數佔優,而且還是本土作戰,如今後面又有唐軍殺來,頓時整個人都已經崩潰了,高句麗士兵當即潰散,這後面的人都潰散了,前面的還打個球啊。

    而唐軍將士一看李績的軍旗,不少人高呼:「大總管來了!」

    一時間,士氣大振。

    「天要亡我!」

    淵蓋蘇文坐在馬上,整個人就如洩了氣皮球,這已經沒法挽回了。

    「你們快掩護大莫支離撤退,這裡有我擋著。」

    楊萬春大吼道。

    長子淵男生頓時反應過來,「父親,快走。」

    也不等淵蓋蘇文反應過來,他便用大刀拍在淵蓋蘇文坐騎的屁股上。

    淵蓋蘇文的三子淵男產也趕過來保護淵蓋蘇文。

    「老賊,看槍!」

    楊萬春那一聲吼,頓時引起了薛仁貴的注意,這傢伙最為可惡,多少唐軍死在他手裡,如今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呀,舉著長槍便衝向楊萬春。

    「莫要放跑了淵蓋蘇文。」

    身處在後方的蘇定方一看淵蓋蘇文準備逃跑,急忙喊道。

    隱隱聽得一個非常淡定聲音,「他逃不了的!」

    話音未落,就見一道白影從旁掠過。

    正是獨孤無月。

    「四弟,你保護父親先走。」

    淵男生一看獨孤無月殺來,立刻拍馬迎上。

    「無月,你繼續追。這小子交給我。」

    元烈虎一馬當先衝將上去,就是開山斧下去,淵男生舉槍擋去,但是他錯估了元烈虎的力量,噹的一聲響,火光四濺,淵男生直接摔下下馬去。元烈虎當即一愣,「怎麼如此不堪一擊——無月,等等我啊!」又拍馬追了上去。

    可獨孤無月哪裡會等他,如今獨孤無月眼中可就剩下了淵蓋蘇文。

    淵蓋蘇文奪路而逃,那也宣佈這一戰進入了尾聲。

    淵蓋蘇文所有的主力,在這一戰中幾乎被消滅殆盡,也可以正是宣告,高句麗滅亡。

    「哈哈,蘇兄憑藉一己之力,便攻破了平壤,真是令茂公敬佩不已呀!」

    李績肅然起敬的衝著蘇定方抱拳道。

    稱為蘇定方為「蘇兄」,可見李績是發自肺腑之言,他是真的非常感激蘇定方,要不是蘇定方攻破平壤,那一仗又得功虧一簣,不可能產生這麼多變化。

    蘇定方誠惶誠恐,抱拳回禮道:「豈敢,豈敢,定方真是愧不敢當。」

    蘇定方還要比李績還要大兩歲,但是他們兩個的身份、地位卻是不可同日而語,因為蘇定方二十年都沒有升過官,直到李治即位,才開始提拔他,官途是非常的背。

    「今日能滅高句麗,蘇兄是厥功至偉呀!」李績非常激動的拉著蘇定方的手,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原本都已經放棄了,如今一戰就滅高句麗,這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刺激了。

    蘇定方忙道:「大總管有所不知,我軍能夠攻破平壤城,全憑韓尚書妙計破城,否則的話,蘇某也難以攻破平壤城。」

    李績哦了一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史那彌射也湊了過來,道:「這不可能吧,是不是韓藝那小子要霸佔功勞,那小子的能耐,我是知道的,歪門邪道他擅長,打仗他哪裡會呀。」

    「這是真的。」

    蘇定方笑著點點頭,便將韓藝的攻心戰術簡單的告訴了李績和阿史那彌射。

    二人聽罷,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憑藉三百名飛行隊員攻破了城門。

    「我也沒有說錯吧,他這就是歪門邪道呀!」

    阿史那彌射立刻說道。

    三人當即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韓藝呢?」

    李績突然左右看了看。

    蘇定方道:「他還在平壤城。」

    韓藝這麼怕死,怎麼可能會來這麼危險的地方,那快馬都備在北門,隨時準備逃跑的。

    李績稍稍點了下頭。

    蘇定方又道:「大總管可先行去平壤,這裡就交給下官吧。」

    李績眼中閃過一抹激動之色,但隨後又道:「算了,我還得趕回長安。」

    蘇定方愣了下,道:「可是因為吐蕃?」

    李績道:「你已經知道呢?」

    蘇定方點點頭。

    李績嘆道:「其實前些日子陛下已經傳來詔令,讓我速速撤軍,我們本已經在回去的路上,是聽到你們攻破平壤的消息,才又趕了過來。」

    蘇定方聽得是一身冷汗,要不是李績、阿史那彌射沒有來,這勝敗還真就猶未可知呀,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李績搖頭道:「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是從陛下的詔令來看,情況應該是非常不妙。」

    蘇定方聞此消息,這勝利的喜悅,頓時被沖淡了許多。

    正當這時,薛仁貴突然押著一人走了過來,道:「大總管,此人如何處理?」

    正是那楊萬春。

    李績斜目一瞥,楊萬春哼了一聲,將頭偏到一邊去。

    李績冷笑一聲,道:「螳臂當車,不自量力。押下去,與其他俘虜一同交予安撫大使,老夫可沒有空處理這小事。」

    楊萬春聞言,雙目噴火,怒視著李績。

    李績都不太想看到這一張面孔,只是輕輕的一揮手。

    薛仁貴立刻揪著楊萬春便下去了。

    阿史那彌射嘆道:「只可惜沒有捉住淵蓋蘇文。」

    蘇定方道:「前面獨孤無月就已經追去了,我也派了人過去支援。」

    李績道:「不管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要將此人給擒住,否則的話,後患無窮。」

    蘇定方抱拳道:「下官明白。」

    李績輕輕吐了口氣,突然左右看了看,道:「這附近可有山頭,能夠看到平壤城?」

    蘇定方先是一愣,隨即往後面一指,「那邊的山頭上應該可以眺望到平壤城。」

    李績舉目看去,只見那座山離他們非常遙遠,遲疑半響,嘆道:「還是算了吧。」

    他夢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征服高句麗,並且第一個攻入平壤,如今高句麗已經被他征服,但卻不是他第一個攻入平壤城的,與想像中的還是有些不一樣。

    這人生處處都存在遺憾啊!

    李績未有在此做過多的停留,立刻就領兵回去了,因為他心裡也記掛著西線的戰事。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