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夜寰 作者:守著貓睡覺的魚 (已完成)

 
water80 2015-8-24 23:22:1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6 61947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2
第三百一十一章 目的

    理念決定人性!

    許麟想到的這些的時候,自今所經曆的一切,一幕幕的過往中,那些被稱為是記憶的東西,讓許麟更加堅定此時的心中所念,那麼就做一個真實的自己吧!

    但是麵對著玄德老祖,許麟還是說出了有違心意的言不由衷。

    “可有破解之法,弟子不想再有什麼洗劍閣的傳承,不想再有這種心魔!”抬頭看著玄德老祖,許麟的眼裏滿是哀求與絕望的神色。

    “在與明如師姐比劍的時候,弟子發現自己那時的戰意與殺心,是如此的恐怖,甚至不能控製這股突然衍生出的情緒,它在吞噬著我,並想要控製我。”

    玄德老祖依舊端坐在炕上,看著跪在下邊的許麟,眉宇之間卻是有了寬慰之色,因為這個弟子的心還沒死,並沒有被心魔徹底的吞噬掉。

    但是想起趙老頭兒,玄德老祖竟然有些於心不忍,畢竟是一個囑托,畢竟趙老頭兒是為了自己而亡,那麼此時的許麟,這個現如今洗劍閣唯一的傳承之人,又該如何的處置?

    先前許麟與明如交戰的過程裏,玄德老祖的神識一直鎖定在那裏,所以對於這個過程是非常的了解,許麟的說法是真的。

    “心魔已經種下,伴生相隨,這是無解的!”玄德老祖說的是真話,所以看向許麟的時候,目光不再是先前的冷。

    “那血光,那劍中的血息,冷酷如魔,似曾相識!”這話說的讓許麟渾身一震的同時,臉上卻依舊鎮定如常。

    《血神子》的功法啊!許麟心底感歎著,卻是想到了昆侖一戰中,血魔似乎最先與玄德老祖動上手的,所以對於此時的疑惑,是有出處的。

    但是不能承認。即使是死!

    “我弄不清趙老教會了你什麼?但是你得明白一個道理,人心的去向,是有選擇的,是正是魔,在於你的忍耐。”

    許麟似有所悟的表情,然後心底卻是長出了一口氣,血魔的事情過去了?

    “心魔可以看做是一個誘惑吧!”許麟連忙插言而說。卻是想轉移話題。

    “你的劍,已經到了劍意化形,是為步虛修為才能有的悟性,但是又和真正的劍意化形有著區別。”

    “琅琊秘境。”許麟趕忙說道,然後又將在琅琊秘境中,那個練劍的洞穴中所經曆的事情說了一遍。玄德老祖才是眉頭一挑的恍然道:“就是因為這個,老趙才選擇了你。”

    屁!許麟心裏罵著,然後有些茫然的回道:“我還以為是弟子的天資適合洗劍閣的功法呢。”

    玄德老祖一臉嗤笑的笑了一聲道:“這個暫且不言,可否借閱趙老的功法一觀?”

    許麟腦子裏如遭雷擊,但是隨即心下冷笑著,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上古之時,領袖修行界的洗劍閣。當時可謂是一時無二,這老頭兒終究是忍不住了,說了那麼多的廢話,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弟子沒有!”許麟直視著玄德老祖的目光,在後者皺起眉頭的時候,許麟指著自己的頭部坦然的回道:“卻是在這裏,每當弟子突破一重境界的時候,功法自顯。而在這之前,卻是什麼也不知道,想也想不起來。”

    “心念神印之法?”玄德老祖笑了,是看著許麟一直在笑,笑的許麟心裏毛毛的,因為他不知道這老小子,會不會立即一掌就把自己拍在這兒。

    “一輩子。幾百年的交情了,趙老啊,還是提防著我!”

    玄德老祖看向許麟,然後伸出手來道:“你過來!”

    許麟渾身開始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可在化神期的大修行者麵前,許麟真的如菜板上的豬肉,一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看來之前的理由沒有騙住這老小子,這是要親手驗證自己了。

    於是許麟隻能咬緊牙關,緩緩站起身來的時候,緊張的險些又坐回到了地上。

    “你不信我?”玄德老祖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長。然後看著許麟一臉苦笑的走近之時又是安慰道:“不用害怕。”

    這話一說完,許麟突然的感覺到,一股神識已經進入到了自己的身體內,還在不停遊走的同時,自己的身體竟然忽然生出了意想不到的變化,就連玄德老祖也是神情為之一愣。

    劍息,淩厲至極的劍息,穿梭在許麟的體內,本是沉睡著的那股莫名的劍息,竟然豁然的充斥在許麟身體的每個角落裏。

    一股浩然的金鐵相交的響音,頓時響徹在這個不大的屋舍內,並且破屋而去,一層層的擴散開來,以至於在屋外守候的明如和明遠,都是露出了驚訝至極的表情。

    “出事了?”明如緊緊的盯視著正在震動的屋舍,感受著這股劍吟中的蕭殺之氣,想立即衝過去的時候,卻是被明遠一手攔下道:“再等等。”

    明如瞪了明遠一眼:“還等什麼?”

    可剛想甩開明遠的手的時候,這劍鳴之音,忽然間戛然而止。

    明遠與明如彼此間有些莫名其妙的對視一眼之後,倒是再沒有妄動,而是頗為緊張的注視著這個不大的屋舍。

    明如的擔心是許麟,明遠緊張的卻是玄德老祖。

    因為方才這突然而來的劍息,來勢凶猛,是令人窒息的好像要劃破天際的鋒利。

    玄德老祖收回自己的手,虎口已經發麻,包括整條臂膀,最讓玄德老祖心悸的是劍息中所傳達的意境,斬天地於一劍的氣勢。

    許麟的雙目是茫然的不知,他不明白也不知道此刻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現在正發生著巨大的變化。

    玄德老祖也發現了這一刻裏許麟的忽然變化,再細細想來,不由得麵色微變,眼眸裏的目光更是複雜異常。

    在想明白的玄德老祖,麵色微微展現出一絲苦笑的意味,然後黯然歎息一聲:“是早做了準備吧。”

    站起身來。玄德老祖並沒有驚動此刻的許麟,反而是走出了門,然後輕輕的將木門掩上,對著深穀中站立在不遠處的明如和明遠,擺了擺手道:“無事,這孩子破了心境,是要突破了!”

    一句話。讓明遠不明所以,而明如的臉上,卻是露出了難得的一笑,是發自心底的高興,在那冰冷的臉龐上,猶如雪蓮綻放。美麗異常。

    經曆了很多,或許在許麟這個年紀,本不應該經曆這麼多的,但事實是,它還是發生了。

    沒有特別的記憶,過往中的迷惘,現在變得清晰無比。因為隻有一個執念在驅動著許麟的全身,變強!

    弱小的人,總是遊走在邊緣,隨時可能成為別人的犧牲品,甚至是墊背的,許麟不願,所以他想變強,於是機會來了。

    體內的變化。猶如一股洶湧的潮水,讓人來不及防備,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

    本是應該沉睡在許麟體內的劍息,在玄德老祖輕觸的一霎那間,轉而變成了一個契機,卻是猶如驚醒了沉睡中的老虎一般,再也無法控製。

    許麟不知道的是。這的確也是趙老頭兒為許麟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這應該是凶險異常的事情,是對於許麟而言。但是玄德老祖並不知道,要不然他也不會就這樣悠然的走出去。

    玄德老祖以為的是,這是趙老頭兒隱藏在許麟體內的一股劍息。是為了保護許麟而用,並且封存了一部分修為,當到了某種適合的契機之後,卻能幫助許麟引發這股劍息,所以自己這次當了一個引子,是被趙老頭兒給算計了。

    可是,玄德老祖不知道的是,這股隱藏至深的劍息,卻不是趙老頭兒留下的,而是他的生死大敵,魔主所埋在許麟身體裏一個巨大的隱患。

    所以他隻猜對了一部分,卻沒有猜中全部。

    當玄德老祖回頭凝望著那個不大的木屋之時,心境裏卻是有著頗為複雜的情緒。

    許麟,一個接受了洗劍閣傳承的昆侖門人,心境似魔,而對於昆侖而言實在是一個不得不提防的隱患,但是放之任之的話,又要多少年以後,許麟才會有與魔主對抗的實力,以如今的局勢來說,玄德老祖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因為魔宗必然會再次崛起。

    那麼就等著吧,是生是死,就看這小子的命運造化,雖然對於洗劍閣的功法亦有渴望,但對於昆侖來說,也不是非得到不可,所以玄德老祖選擇了冷眼旁觀著許麟的生與死。

    許麟依舊站在原地,身體僵硬的猶如行屍,可在意識神態中,卻一劍爭鳴而出。

    一個畫麵,一個持劍而立的白衣男子,麵容模糊,一劍淩空刺出,其下手要斬殺的對象,竟然就是許麟自己。而當這一劍很是徹底的將自己一斬兩半的時候,畫麵居然再次重現浮現,還是那個白衣男子,還是那一劍的突然斬來。

    這一次許麟不會再傻愣愣的不做反應,於是血玉劍出現在了他手中,但就在他準備揮劍應對的時候,許麟再次變為了兩半。

    太快了,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

    特別真實的感覺,是被別人一劍兩半的清晰感,快速的傳遍全身,許麟有些發懵,但是再一次的機會,絕不會這樣。

    但許麟沒想到的是,這隻是心底一個美妙的意想而已。

    無數個畫麵,一幅幅在許麟的腦海中呈現,然後鮮血噴灑的結束,許麟神態疲憊的一次次被斬殺,甚至開始變得有些麻木,但是一股不太妙的感覺從許麟的心底生出,如果一直這麼下去,自己即使不死,也會變成瘋子,這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想出了所有能用到的法子,包括在意念識海中,許麟想到了魂照鏡,可還是無用,這個麵容模糊的白衣男子,絕對的是個瘋子,因為隻有瘋子才能斬出這麼幹淨利落的一劍,簡單至極,卻不能抵擋的一劍。

    許麟崩潰了,好些時候,他不再做任何的反抗,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從斬出到結束,疼痛還是一遍遍的傳來,並且更加的強烈。

    那麼就這樣下去吧!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3
第三百一十二章 突破

    許麟這樣的想著,於是悲傷的看著那個白衣的男子,滿臉的無助與彷徨,而相對來的,還是那淩厲至極的一劍。

    許麟算是放棄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在這個天地間,還有誰能阻擋住這勢必臨頭的一劍。

    想起來了,許麟眉頭一挑的時候,然後意識再次變得模糊,因為他再次被斬為了兩半,當他的意識重新恢複的時候,不禁想起了這一劍的來由。

    魔主,他說過,這是他的一個對手將他重創的一劍,所以這個畫麵也就有了解釋,這是那股劍息中的世界,而白衣男子就是當初重創魔主的人,而自己與魔主的位置互換,於是許麟成了靶子,活生生的靶子!

    許麟崩潰了,魔主能被這一劍重創,還是在他最為巔峰時的狀態下,那麼自己呢?

    放手任之,坐守待斃,兩眼無神的注視著對方,許麟毫無反應,但是他體內的另一股氣息憤怒了。

    那是有著嗜血的瘋狂,那是令一個靈魂意識的孤注一擲,在許麟的意念徹底消退之時,另一股意念取而代之,從而占據了許麟原本的靈魂地位。

    還是許麟的模樣,但是血玉劍卻是爭鳴而動,戰意滔滔的崩鳴作響,在那一劍臨身之際,這個許麟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揮劍阻擋,還是沒擋住。

    縮回到靈魂內部的許麟,注視著自己的另一個意識的突然覺醒,在恍然間許麟笑了,原來是他啊!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許麟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初自己一而再的瘋狂表現。一而再的衝動嗜殺,原本以為結合的兩個意識,竟然又是分離了,而是以一個特殊的姿態出現,許麟心魔的源頭,血魔!

    血魔一代兩人。一個裏子,一個麵子。

    麵子無限風光的背後,有裏子的身影在為其擋風遮雨,而麵子要做的就是撐大門麵,任意妄為,即使是到了必死的局麵,也必然會有裏子先為其擋上一劍。因為裏子的作為,就是麵子的影子而已。

    這個人是誰?許麟太熟悉了,上一代的血魔。血痕道人的師兄,這個被血痕道人算計的靈魂意識,竟然重新覺醒了,並且不可思議的以另一種形態而存在。

    嗜殺,暴戾這是這個意識所呈現的情緒,其它的再沒有了,那麼他是如何出現的,又是在何時與許麟分離的呢?

    許麟注視著畫麵。看著自己被這個突然出現的意識所操控的自己,最為悲慘的是。自己還是一遍又一遍的被斬殺在那裏,盡管做出了努力,但是結局還是一樣。

    綠色的光氣,這個奇怪的詞彙一直活躍在腦海裏,如果經曆過一次,一定是畢生難忘。它帶給許麟的感覺,是重生,還有希望。

    那麼就有解釋了,許麟咧嘴而笑。

    生機無限,不單單是將自己從雷劫中救出。還一並還原了自己的靈魂,眼前的這個意識形態,便是最好的解釋,但是他還沒有生出自我的智慧來,如野獸一樣的野蠻暴力,隻是一味的嗜殺,這就是上一代的血魔。

    而就在此時,許麟才將自己的思路理順的時候,一股更為凶戾的氣息,忽然的從許麟的心中生出,別且快速的想要湧入到初代血魔的意識形態當中。

    這股氣息熟悉至極,那是《血神子》特有的嗜血氣息,回想這趟蠻荒之行所經曆的一切,特別是血海呈現在腦海中的一幕,許麟知道自己的契機就在眼前,如果抓不住,等待的必將是神魂俱滅。

    那是沉澱在身體中的血息,一如泉湧的頃刻而下,許麟將自己的神念快速的鋪上去的時候,控製著這具靈魂身體的初代血魔,還在那拚命的擋著白衣男子斬來的劍鋒。

    這就是有智慧的好處,得失之間有所算計,悲劇的注定不是自己!

    當許麟的神識傾盡在那血息之中的時候,雙眼變紅,一個紅撲撲的小人從血液中生出,利用《血神子》功法,許麟遊刃有餘的很快就盡在掌握。

    可在許麟還沒有發現的是,就在他的身後,有一顆圓潤的紅色珠子,竟然緩慢的漂浮在他的背後,徐徐轉動的同時,一絲絲鮮紅色的血線,一根根的紮進了許麟的背後,而許麟竟然毫無所覺,直到這珠子上的血線,已經將許麟的整個後身給牽連起來的時候,許麟才異樣的回頭查看。

    一驚之下,許麟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漂浮在眼前的這顆珠子,感受上麵的氣息,許麟認定那是有著血海的那顆血靈珠鏈的殘寶,不由得麵色大變。

    因為現在的許麟,根本就沒有力量來操控這顆血靈珠鏈的殘寶,反被其吞噬倒是有著無限的可能,尤其在後背牽扯著的一道道血線,許麟更是恐懼莫名。

    不能猶豫,時不待我!

    許麟咬緊牙根,猛然轉頭,要死就一起死,許麟決不能容忍令一個自己重生在世人的眼前。

    飛身撲來,連帶著的是浩大如潮的血息,還有那一顆徐徐轉動跟來的血靈珠鏈的殘寶。

    血魔還是在一劍劍的與白衣男子做著無畏抵擋,絲毫沒注意到許麟的再次侵襲而來,直到許麟的意念神魂,再次與血魔接臨的刹那間,那一顆徐徐轉動的血靈珠鏈的殘寶,忽然徹底的崩裂而開的時候,洶湧撲來的血水,一瞬間,便將許麟與血魔的意識給淹沒其中。

    於是許麟的靈魂從劍息中的世界消失不見了,而換來的好像是一個夢境,在沉睡中,許麟見到了很多的事情,而他本身的氣息,卻是在不停的變化著。

    以《道元根本氣法》為用,固定根本,再以《血神子》為求存之基,和《靈犀亦劍真解》為表像,三者互融,三股元氣同時並出的時候。許麟一直以來融合功法的最大弊端出現了,元氣不通。

    就好像水火相遇,不可同存是一個道理,三股元氣分別占據了許麟意識形態的一個部分,互相侵軋爭奪,讓許麟回歸本我的同時。更是苦不堪言。

    但是好在的是,靈魂的主導權,重新落入了許麟的手中,因為他的本我意識更為的強大,可在這樣紛亂的局麵下,外在的因素,也一並的出現在許麟的眼前。

    因為在無盡的血色當中,在那泛起的血浪中間,許麟突然的發現。原來自己已經置身於血海當中,更為讓人鬱悶的是,無數生魂,竟然哭嚎著向自己湧來,居然把自己當成了誘人的餌食一樣。

    下意識的,許麟想到了血玉劍,於是血玉劍出現了,就在他的手中。而在不遠處,許麟豁然發現了血魔的意識。正在無數生靈的侵軋下,凶猛的如同一個野獸一樣的掙紮著。

    揮劍而斬,連帶著三股氣息一同湧入到血玉劍之中,血靈破劍而出的時候,許麟忽然發現,這吃貨血蟒。竟然將自己身體中互相排斥的三股氣息一同吃盡了肚子裏,並且活靈活現的,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

    是化器融血?下意識的許麟想到了這一點,而後便毫不猶豫的催動功法,果然如同想象中的一樣。三股元氣立即有了明顯的變化,《血神子》的氣息,一路高歌的竟然將其餘的兩股氣息給擊退並且侵嗜掉。

    尤其是《道元根本氣法》的變化,它練就的本就是化一身濁氣為元氣的路子,這時雖然被《血神子》的氣息開始同化吞噬,但卻在這個過程裏,一同轉化了血神子的凶厲之氣,然後再一起向《靈犀亦劍真解》的氣息湧蕩而去。

    在許麟的身上所展現出的一切,雖為艱難,可從外在看來,也隻是幾息的時間裏,發生著的變化,於是許麟再次揮劍之時,令許麟意外的一幕發生了。

    血靈遇血海,猶如蛟龍入海,活躍異常的同時,並開始大口的吞噬其周旁的血水,包括其中的無盡生魂。

    於是剛剛將功法整合的許麟,又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而最令人驚奇的是,這血海仿佛是有了靈性一樣,竟然開始排斥起許麟來。

    一股大浪湧來,一瞬間便將許麟擊打到了上空的方向,而還在那吸食血海的血靈,也是一同被卷了起來。可血靈所化身的血蟒,似乎還沒吞噬夠眼前的無盡血海,還想要一頭紮下的時候,一股奇異的力量,竟然連帶著許麟和血靈一起,被撲打到了外麵。

    再一次的,許麟脫離了那個可怕的世界,然而隨之而來的,卻是巨大的撕裂的痛楚,因為他又再次的被斬為了兩半!

    重新修複好的身形,又一次的呈現在白衣男子的麵前,於是接著之前的畫麵,許麟一次次的再被斬殺,至於這樣的許麟,卻是再沒有了先前的失落與頹廢,反而是戰意盎然。

    血魔的命運到底是不太好啊!

    許麟忍住身體被撕裂的痛楚,不由得的感歎道,而此次之行,許麟又有了一個巨大的發現,原來這顆血靈珠鏈殘寶,是絕對特殊的,因為它有靈,或者說是一個別樣的意識在裏麵,那是誰的呢?

    初代血魔?許麟有些不敢想,但是血痕道人的師兄,這次一定是徹底的完了,他可不是自己的血靈。因為血靈可以說是《血神子》的一個真實化身,所以他與血海也可以說是一體,但是血痕道人的師兄就不同了,到底隻是一個意識形態而已。

    撇下這些先不說,眼前的這個白衣男子,則必須馬上解決掉,因為許麟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那一次次的被斬殺兩半的痛楚,而且他也有了資本!

    一顆珠子出現,在許麟的身旁靜靜的漂浮著,正是先前的那一顆,重新變得完整的血靈珠鏈的殘寶,擁有著一個血海世界的殘寶,那麼便是你吧!

    迎向白衣男子的這一劍,許麟沒有揮劍而擋,卻是將珠子拋出,等待著新的變化!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4
第三百一十三章 異變

    破裂而出的血液,在半空中凝滯,粘稠的液體好像一根根觸角一樣的緩慢伸出,連帶著白衣男子的劍,一起停在那裏。

    睜大了雙眼,許麟最想看到的,是白衣男子的臉龐,可無論許麟怎樣的施為,還是模糊不清的麵容,讓許麟一陣恍惚,甚至有了眩暈的感覺。

    連忙收回目光的許麟,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這是有意的遮擋,以許麟現在的修為,根本沒有能力觸及那一層外觀的保護。

    隨即放棄的許麟,轉而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半空中的血液上,粘稠的緩慢生長,緊緊包裹住那斬下來的劍鋒,竟然真的擋住了?

    許麟的血玉劍抬起之時,獰笑一聲,便揮劍而出道:“你也嚐嚐被斬的滋味!”

    劍息從血玉劍的劍尖上迸射而出,瞬時消失的同時,轉眼再次出現的時候,卻沒有在許麟意料中的地方出現。這半吊子的虛空藏劍術,許麟雖然沒有練得其中的精髓,但在過往裏也是百試不爽的劍術神通,可眼前是什麼情況?

    劍息仿佛受到了一股牽引之力,在即將出現在白衣男子的身旁之時,卻是被一股力量給引導到了另一旁,正是血靈珠鏈殘寶崩裂的位置。

    然而最讓許麟意外的是,白衣男子沒有動,即使他的劍已經黏在了血液之中,但還是那個出劍的姿勢,劍鋒直下的瞬間,一點點的斬落而出,這血靈珠鏈的殘寶,竟然一下子被分為了兩半,而男子沒有立即收劍,卻是不動了。

    許麟有點發懵,為什麼不再補上一劍?

    白衣男子不動,可那已經變為兩半的珠子,卻是徹底的碎裂而開。一股股血液噴灑的時候,許麟忽然覺著渾身發冷,確實是靈魂中有著一股冷意開始彌漫。

    侵染著,許麟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血染漫天,整個意識空間裏,居然已經全部變成了紅色,隻是一眨眼的功法。但是眼中看到的,這血液噴灑的速度,遠沒有那麼快。

    這是劍者的世界,自成一體,白衣男子的劍還在手中,這是他的空間。但是他的劍還是一如既往的抬起,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一道斬擊落下,幹淨利落的鋒芒畢露之時,許麟雙眼瞪大,因為這一劍的鋒利,還是在指向他!

    “**!”許麟再次被劈成了兩半。而在這句話落下之際的時候,眼眸最後一抹亮色,卻是那漫天的血紅,鮮豔的色澤,是許麟意識中最後的顏色,還有那嘴角笑容,那個人竟然在笑?

    許麟跌坐在地上,屁股上的疼痛。讓他的意識開始清醒,自己竟然回到了真實的世界之中,剛才的那一劍,居然將自己從白衣男子的劍息世界中,給斬了出來?

    來不及高興的許麟,下意識的連忙查看四周的時候,安然無恙的他。滿臉驚愣的瞅著眼前的地上,竟然斜插了一把劍!

    沒看錯,是一把劍,一把血紅的劍!

    體內呢?許麟的修為沒變。還是還丹初期的境界,然而讓許麟更為意外的是,體內的那股劍息竟然也沒有了,還有那一顆破碎的血靈珠鏈的殘寶。

    身體很輕,許麟從未感覺自己渾身是這樣的爽利,就好像丟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一樣,舒服的險些呻吟出聲,那這把劍呢?

    許麟伸出手來,有些顫抖的握在了劍柄處,與此同時,許麟的周身如遭雷擊,腦海中忽然的轟鳴而響,周身的血氣仿佛受到了莫大的牽引一般,快速的流動的同時,那股奔流不止的勢頭讓許麟的全身都紅了起來。

    尤其是丹腹的痛感,幾乎成為了許麟現在唯一的感覺。

    自己的還丹在動,一次次的雀躍而起,仿佛是要透過許麟的身體,飛向那裏,手中的血紅之劍?

    許麟下意識的想要連忙鬆手,但是他忽然的發現,這劍柄上居然傳來了一股反握之力,牢牢的吸附在許麟的手上,而且血液流動的方向,竟然是這劍柄的所在位置。

    下意識裏,許麟左手撚了個劍指,應聲而出的便是血玉劍,可更讓許麟鬱悶的事情發生了。

    血靈化作的血蟒,竟然在沒有許麟的命令下,自己破劍體而出,蛇目中閃爍著妖異的血芒,對著地上的血劍,便是飛撲了過去,那勢頭根本就不給許麟任何反應的機會。

    血蟒在碰到血劍之時,蛇身蟒體瞬間便是崩解掉,更是化作了一灘血水,然後侵染在血劍的劍身之上,轉眼便是不見的時候,許麟怒喝一聲,左手反握血玉劍,一劍斬下。

    嘣的一聲,許麟目瞪口呆的時候,心也碎了一地。

    血玉劍,折了!

    一口鮮血噴出,許麟麵如金紙的臉龐上,全是驚恐之色,如不是右手被吸附在血劍的劍柄之上,怕是要立刻癱倒在地上。

    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一股股血氣從許麟的右手開始向著血劍的劍柄上傾斜而下,許麟唯一能做的,便是咬緊牙根,全力運行《血神子》這也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法子!

    然而許麟驚恐的發現,不運用《血神子》還好,一用之後,自己周身的血氣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全部湧向了這把莫名的血劍之上。

    許麟害怕了,他想喊叫,或許能讓屋外的人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況,然而張了張嘴,竟然什麼聲音也發不出。

    咿咿呀呀了半天,也沒誰闖進屋內,而許麟的眼眸中已然有了絕望的光芒在裏麵,難道就真的這樣死去?

    玄德老祖!在想到這個稱謂的時候,許麟滿心的痛恨。

    對自己的不管不顧,分明是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而更為過分的是,外麵的明遠和明如一定就在屋舍外,他們沒有進來,是為了什麼?

    許麟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一股無力和虛弱感漸漸開始充斥著全身。凝目看去,血劍依然牢牢的斜插在地麵之上,而在那劍體上的紅色。仿佛是活了起來一樣,緩緩的在向著周圍擴散出一抹光暈。

    “倒是很好看啊!”許麟咧嘴而笑,然而他的雙目已經充斥著血紅之色,猙獰的目光,狠戾的盯視在麵前的血劍之上,許麟左手往旁一撇,手中的斷劍被扔到了一旁。

    左手成劍指。瞬時斷掉《血神子》功法運行的同時,《天元劍訣》的法門便是運起之際,一股無形的元氣,忽然從許麟丹田生出的時候,周身奔湧的血氣,在這時候。竟然忽然的一滯。

    許麟的眼睛亮了,仿佛是在無盡的黑暗中,看到了一抹亮光一樣,掙紮著用盡渾身的氣力,全力開始運行《天元劍訣》的法門。

    若有若無,漸隱漸現,一股無形的元氣突然的開始充斥在許麟的周圍。而在許麟的體內,這股元氣竟然開始與鮮紅的血氣結合起來,並阻礙了血液流動的方向。

    許麟的臉色蒼白如紙,滿身的汗水早已經打透了衣衫,但是許麟的眼眸中依然冷冽如寒風,在看向這柄斜插在地麵上的血劍之時,許麟滿臉盡是瘋狂的意味。

    “能行,一定能行!”許麟低沉的笑著。然後抬起了左手,與右手一樣的一並按在了血劍的劍柄之上,許麟臉龐扭曲的好似惡鬼一樣的猙獰,一股股無形無色的元氣開始侵染進血劍的劍體之中。

    全然不顧的許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顧及。這個不大的屋舍內,隻有他一人,而那柄正在要他命的血劍。還斜插在眼前的地麵上,沒有人會幫他,也沒有人會理他,許麟還剩下什麼?

    一條命。這是僅有的,那麼還有什麼好顧及,是生是死,再此一搏!

    許麟瘋了,不要命的神色之中,全然是拚盡全力的意味。

    發絲在動,無風而狂舞的同時,更是襯托著許麟臉色上的瘋狂!

    那是不要命的全力一搏,為了這一些的生機。

    一聲劍鳴,聲音很弱,幾乎不可聞的聲音,響徹在許麟的耳朵裏的時候,原來是這麼的動聽。

    它屈服了?許麟瞪大雙眼,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直到這劍柄也在震顫的時候,許麟忽然發現,充斥在手掌中的古怪吸力沒有了,於是他試著移開雙手,於是他癱倒在了地上。

    一條蛇,在安靜中,從血劍中分離而出,恐怖的蟒頭,微微抬起,蛇信微吐,並緩慢的遊移著身子,來到了許麟的近旁,然後它張啟了尖牙滿布的蟒口。

    許麟靜靜的看著,胸口起伏的厲害,直到這蟒口咬在了他的胸口之上,許麟還是沒有動。

    沒有專心的疼痛,恰恰相反的是,竟然是這麼的舒服,因為從血蟒的口中,竟然有著一股股元氣道力湧入到了許麟的身體之中,而在不遠處的血劍,清音輕柔的彌漫在許麟的耳旁,好似女子低語一樣的溫柔。

    許麟半睜半閉的眼眸裏,忽然有了笑意,而這笑意還在蔓延,一直到了許麟的嘴角之時,用眼角的餘光,許麟看著那把距離自己不遠的血劍,竟然有了一絲聯係衍生在自己的心底。

    《天元劍訣》的功法,還在不停的運轉著,一股股的凶煞之氣,在無形的元氣中消失殆盡,而殘留下來的,卻是一股溫色的紅。

    於是許麟不再暴躁,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一幕,直到心底與血劍的聯係越來越多的時候,許麟豁然發現,自己周身的元氣,連同著血劍之上的氣息,都好像有了莫名的變化。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就是因為許麟動用了《天元劍訣》的緣故。而更加讓許麟驚奇的是,血劍與自己的聯係在逐漸加深的同時,許麟居然體會到了一股依賴感,是從血劍中發出的清吟,那是一種信號,讓人難以拒絕的討好之意。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4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凝練血寶

    伸指一引,血劍輕鳴而震,劍身隨即拔地而出的時候,許麟手心微涼,卻又有一種,如得一體的感覺。

    心意動,劍身震,再有一念頭的時候,血劍的周身再次震動而鳴,一股戾氣盡出之後,劍身平穩,氣勢泰然,混合一體,再也沒有了凶戾暴虐的氣息,倒是一把難得的好劍!

    心緒寧靜,沒來由的波動,是血劍的劍身輕顫,勾勒出的一抹漣漪,似是而非的感覺,久遠卻又在近在咫尺的天地至理,微妙的元氣變化,盡在手中之劍的氣息之中,許麟頓時便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之中。

    一股氣息流淌在許麟與血劍之間,猶如流水時光,更如天地似濃似淡的雲氣,流轉偏移,然後又歸於一體,於是血劍沒有了,許麟的身形也忽隱忽現的飄忽在一層淡淡的血霧之中。

    這是一個洗滌淬煉的過程,無論是血劍還是許麟,似乎有著一個道理在遷移著。然後許麟的心念便追了上去,但是它的飄忽是無蹤的,許麟隻看到了一個輪廓,在冥思中,在心念而起的圖紋裏,那是虛無縹緲的存在,但是它真的就在那裏。

    睜開雙目,精光四溢如黑夜中的點點星辰,璀璨而奪目的裏麵,似乎已有了歲月裏的沉重之感,滄桑的意味在裏麵,卻沒有真的勘破天地間那最為真實的一麵,所以許麟周身的氣勢漸漸顯現的時候,仍然停留在還丹的境界,可已經是了頂峰的意思。

    一部劍訣《天元》的功法,不僅僅隻是拯救了許麟的性命,也一並改變了許麟今後的命運。

    多麼奇妙的一次經曆,或者說是多麼神奇的一部劍訣!

    許麟再次閉目冥想。先前所經曆的事情便成為了一個回憶的過程。

    化器融血,可以說是許麟成長到如今的一個保障,幾乎可以說《血神子》精髓也就在這四個字裏麵,視天地萬物為一器,轉瞬的吞噬融合,變為一氣。從而的提煉精華於血脈之中,便是自己的。

    但是化器融血的弊端也是有的,太過凶戾和貪婪,進而影響修煉者的心性,使之過於嗜血,然後變成本能,所以《血神子》的修煉者,體內體外所散發的氣息,都是濃濃的血腥味兒。讓人不得近身的如同凶神惡煞一般。

    劍訣《天元》,一篇三千行的字篆刻畫,卻是寫出了至理,直指天地的本身存在,許麟今日算是明白了,趙老頭兒到底給自己留下了什麼,是比任何外在的事物都要貴重的珍寶。

    而在與此刻,許麟想著化器融血的種種神通。再聯想著劍訣《天元》的奇特之處,似乎是牽連著的。也可以說兩種外貌截然不同,卻在內裏是一樣的兩件器物。

    但是劍訣《天元》展現給許麟的天地確更為的真實,相比來說,化器融血所闡述的道理,要簡單了很多。

    一部功法對於修行者來說,就是納入天地元氣為自己的一部分。繼而超脫本身的束縛,與天地一體,然後便是歲月無憂的無限生命。

    所以許麟這時再看劍訣《天元》的時候,腦海中忽然生出了一個想法,專心一物。舍棄現有的一切,也許有一天許麟便能攀登到他不曾觸及的那一個頂峰。

    他的手開始發抖,因為無限的誘惑。

    可還是製住了心魔的漸生,因為已經有了選擇,從許麟修煉《血神子》的那一刻起。

    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就算許麟現在舍棄一切,來全心的修煉劍訣《天元》的話,他又能走多遠?

    前人鋪好的路固然好走,可以舍去很多的障礙和險象環生,但是卻沒有了創造未知命運的機會,而倒頭,也隻能是前人頂峰時的存在,距離超脫,永遠是差了一步。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許麟頓時有了一種的輕鬆的感覺,因為丟掉了思想的包袱,這時再回想先前的變化,也就變得清晰無比。

    劍訣《天元》在臨危之時,徹底拯救了許麟,因為它的洗滌功效,將血劍中的所有凶厲的氣息平複掉,還原出它本該有的麵貌,也是一種超脫,進而升級造化,血劍也就真的成了,無比真實的實體,此刻就在許麟的手中。

    但又不僅僅是改變,因為此時此刻,許麟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血劍之中還隱藏了什麼,是融合之功,才能將血靈珠鏈殘寶的血海世界,給徹底的束縛起來,但又和血劍本身相融合。

    原本的劍,是一把清澈透亮的劍體,應該是魔主留下的那道劍息所致,非常純粹的劍意裏,被血海中的無數凶厲的意念所侵擾,然後再破出許麟的體內,繼而化作一把劍,卻是應了許麟劍體還丹的影響。

    但那時的血劍盡管外形上一把劍,可絕對不是一把真正的劍,隻有經過了劍訣《天元》的梳理和洗滌之後,繼而抽調出隱藏在血劍之裏的那道魔主留下的劍息以後,才真正成了一把劍,兩者之間竟然有著許麟難以想象的共鳴。

    於是許麟明白了一件事情,原來整個過程裏,自己竟然熔煉了一件法寶器物,其屬性卻是未知的。

    還有一點就是,當初重創魔主的那一劍,許麟現在可以肯定,絕對是洗劍閣的某一個用劍高手所為,因為此時血劍的氣息,與劍訣《天元》是相通的。

    恍然間,許麟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那麼《道元根本氣法》呢?

    其實它的功效和化器融血各有所偏差,前者是化天地元氣於一體,然後提煉幹淨以後為修道者所用。而至於後者,卻是化世間的一切為血息,吞噬轉化之後,才是修道者自己的。

    但是劍訣《天元》卻將兩者的局限全部給打破掉,無論是外在的龐雜氣息,還是世間的一切,皆可煉化掉劍者本身所用。並且洗滌和融合之後,脫去了事物本身的外表之後,變為最為真實的存在。

    所以血劍的行成以後,無亂是魔主留下的那道精純的劍息,還是血靈珠鏈殘寶中的血海,都在這一劍之中。並沒有任何的衝突。

    天地是什麼,融萬物於一體的存在,任何形式的事物,都有它本身的意義所在。

    善惡交替,相互並存,人性中的種種,其實本身就是一個複雜的實體,而人類的意識卻將這一切都包容其中,這就是道理。

    抬手起劍。許麟看著手中那細長的劍身,溫潤的紅色,在心念一動的時候,又變成了清麗通透之色,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血紅,於是許麟笑了,都說人有兩麵,這劍倒是也應了那句話啊!

    是一把好劍。絕對適合自己的殺人之器,仿佛就是為了許麟量身定做的一樣。於是許麟再次看到地上血玉劍的斷體之際,心念一動的同時,一股吸力忽然升起,從手中的血劍之上。

    本是通透的劍身,突然從劍尖的地方,露出一股血紅。然後便是一個蛇頭探出,繼而纏繞在地上已經斷成兩截的血玉劍上。

    一收一合,血劍重新變成了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雜質的通透,可是許麟的臉上。卻是興奮異常,因為他的劍也如他的人一樣,能夠吞噬一切!

    這是一件能夠吞噬法寶的劍器!

    這個念頭一出的時候,劍體忽然變得無比冰冷,讓許麟竟然找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熟悉之感,是來自地獄的陰寒氣息,居然已經讓屋內的一切,生出了一股冰冷的白霜,這不就是血玉劍之前特有的屬性嗎?

    許麟想笑,真的很想放肆的笑,一個吞噬,一個轉化,再次臨摹而出,本就是為了自己存在而存在的劍器法寶,何等的寶貴,今日之得,實乃大幸!

    滿意至極的許麟,將心裏的放肆,徹底的壓製下來,並調動意念纏繞在手中的血劍之上,血劍應念而動,轉而化成了一道血息,便是映入到了許麟的眉心部位,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可在丹腹之中,讓許麟驚奇的一幕又是發生了變化,自己凝結而成的劍丹,居然和這血劍所成的劍息模樣,緊緊的融為了一體,並且那種奇妙的聯係,還在不停的加深著。

    與此同時,《血神子》的功夫自己忽然運行起來,在不受許麟的控製下,四周的元氣,竟然在一點點的聚集在許麟的身體上,然後又是一股清亮的氣息,從劍丹中發出,是劍訣《天元》的氣息而動,讓許麟的身上,再也沒有了一丁點的凶厲和血息的腥氣。

    仿佛是一個鐵三角的模式,在許麟的腦海裏生出的時候,許麟的眼眸深處,不由得亮起了一道匪夷所思的光芒,卻又包含著無比的興奮之意。

    原來這血劍,不僅僅是能吞噬其它的法寶,還能自行運轉自己的功法,那麼自己無論何時何地,不都處在修煉的過程裏嗎?

    這個念頭一生的時候,許麟更加難以自製的顫抖起來,這可不是其它法寶能夠做出的變化,至少許麟就沒聽說過。

    轉而內視著血劍運轉功法的跡象,讓許麟更加驚奇的是,血劍居然舍棄了《道元根本氣法》,再舍棄化器融血,轉而用的劍訣《天元》是為內用,也可以看成一部心法。

    而血神子為血劍的本身,並摻雜了一些《靈犀亦劍真解》的劍意在裏麵,這是血劍自由的意識?

    它現在做的,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也似乎是在為許麟指引出了一個方向,那就是以《靈犀亦劍真解》為表像,也是劍勢神通的施展之法,用來表現出劍訣《天元》以及《血神子》的種種屬性。但究其根本,卻隻有《血神子》,這部許麟最早修煉的功法,是許麟絕對舍棄不得的生命之源。

    於是一個新的念頭生出,也許自己該有一個真實的目的,創造出一個絕對適合自己的功法!

    劍名,血劍!而劍者取劍器之直,是為刺,一劍傷敵,化天地萬物為一劍的法門,那麼劍訣的稱謂呢?

    三部修行法門在許麟腦海裏不停的轉悠著,直到印象中,那個白衣男子的形象再次生動展現的時候,許麟的忽然釋然了起來。

    就叫《血神凝刺法》吧!

    以《血神子》而根本,再用劍訣《天元》來提取轉化,最後用《靈犀亦劍真解》來表現出來,是為一劍!

    許麟終於明白了自己今後要前進的方向,似乎在之前的過程裏,所看到的那個虛無縹緲的至理,又一次浮現在眼前,並且已經開了一道門,而許麟終於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5
第三百一十五章 功法

    天地至理,萬象眾生,皆有用以牽引而用者,是能引發天地規則的人,掌控者用的就是靈寶為引子。

    然則靈寶有靈,一出世,必然引發天地之怒,而在十萬大山中,這個許麟所在的木屋,麵對天地而言,是如此的不起眼,或許一擊怒雷,便能將其化為焦炭中的塵埃。

    在血劍形成的那一刻起,烏雲滿布的天際,風起雲湧的彙集在木屋的上方,玄德老祖滿臉驚容的注視著天地的突然變化,而就在不遠處的明如和明遠也是不知所以然的愣然相望。

    妖域之中,本是盤膝而坐的妖主,這時也睜開了好似星辰的雙眼,眉頭緊皺的注視著妖域的上空,心下卻是莫名的震動起來。

    於是心念一動的時候,身形忽然消失在妖域裏,轉眼便出現在了玄德老祖的麵前,二者對視一眼,都是時刻注意著天地劫雲的變化。

    “這不是渡劫時的劫雲!”妖主率先說了話。

    玄德老祖沒回妖主的話,天地生出異兆雷刑之雲,無外乎於兩點,一是有人渡劫而破級,二是有異寶出世。

    但是在那間木屋之內,到底有什麼,玄德老祖再清楚不過了,就是擁有了洗劍閣的傳承之許麟一人而已。

    但是眼前的這股異象,又讓玄德老祖頗為的不解,難道這小子身懷異寶?

    “不如看一看!”妖主這話說完的時候,臉上呈現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而玄德老祖深知如果真是有異寶將出,斷然不能此時弱了勢頭。

    “乃我一門人弟子,在突破瓶頸!”這話解釋的很牽強,玄德老祖深知,但是現在實在是找不出其它的理由,來解釋天地的這種異象。

    嗤笑一聲,妖主瞥了一眼玄德老祖。後者麵色不變,但是看在妖主眼裏,卻是老奸巨猾的解釋。

    “十萬大山,到底是本座的地界,那本座這個做主人的,就看看到底是什麼在作祟。”

    “不行!”玄德老祖斷然的厲喝一聲,兩眼緊緊的盯視這妖主的臉。然後又是說道:“本宗的門人弟子,豈由外人來決定!”

    妖主收起笑容,正待說點什麼的時候,天地的劫雲忽然的一收,轉眼便是風輕雲淡的自在之風而起之際,玄德老祖與妖主的臉色不由得紛紛變色。實在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頭頂上空的方向。

    “這是什麼情況?”妖主看不明白了,於是又仔細的感應了一下四周的氣機變化,僅僅隻有一個男子的氣息,在波瀾不驚中,竟然在慢慢的沉澱著。

    玄德老祖亦然感受到了其中的變化,皺眉良久之後,才是釋然的一聲:“原來還有這種事情。”

    “哦?玄德兄似乎知道了什麼?”妖主詫異的回頭一望。

    “洗劍閣的聲名。想必妖主也是知曉的吧。”

    聽完玄德老祖的話,妖主臉色一驚,然後再看向木屋的時候,神識探查四周元氣變化更加的細膩,然後目光一沉道:“就是這個還丹頂峰的弟子?”

    玄德老祖嘿嘿一笑,然後高森莫測的對著妖主道:“他剛剛還是還丹初階的修為!”

    妖主一挑眉:“一下子連越兩級?這怎麼可能?”

    神識再探之後,這個剛剛進階的小子,確實隻有還丹頂峰。但是在妖主的眼中,竟然看到了一把劍,一把渾然天成的劍!

    “好一個人劍合一!”玄德老祖也不由得感歎道,然後再注視著妖主:“老朽活了這麼些年,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劍合一還可以是這種的形態來存在的。”

    “別蒙本座,雖然本座不修劍。但這也能稱為人劍合一?”妖主目光複雜的盯視著不遠處的小木屋。

    “人似劍,氣息若劍芒,鋒利而直,這就是劍。洗劍閣的劍!”玄德老祖凝眉的說道。

    冷哼一聲,妖主不願再看,但是又不想走,因為剛才彙集而成的天劫,絕對不同尋常。

    但是礙於玄德老祖的臉麵,又不得發作,以看究竟,所以就站在那裏,沉默不語的注視著木屋的變化。

    玄德老祖也沒再說話,和妖主一樣,目光緊緊鎖定在木屋之上的時候,心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再想想許麟的異變,也覺得能說的過去,這股突然而來的劫雲,或許跟許麟身上現在所發的氣質有關。

    上天可能已將許麟視為一個法寶之器的存在,而許麟的意識,則為靈寶之靈,於是劫雲便來,可當發現許麟周身氣息,實則是一個修行者的時候,又渙散而去,這是一個很好的解釋,說到底還是洗劍閣的功法太過古怪。

    上古之時,劍修便真如一把沒有感情的利劍一樣,來去自如的同時,所有的阻礙早已斬斷於劍下,所以劍修的執拗,可以看做隻是一把有著本我意識的劍器而已。

    越想越是這麼回事,玄德老祖已經深以為然,而遠在一旁的明如,卻是一臉擔憂的看著那個安靜的木屋。

    身為事件中心的許麟,此時卻正陷入一股玄妙的冥思之中,對於自己功法的思考,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雛形,而要將其徹底的完整起來,許麟則要舍棄許多。

    將三種功法的優劣比較之後,取舍如何恰當卻是最為難的,可因為心中那把血劍的緣故,這個過程反而簡單了許多。

    血劍融合了血靈珠鏈的殘寶,還有魔主留下的那道純粹的劍息,許麟現在很確定那是劍訣《天元》的氣息,又有一道劍意為引子摻雜其中,卻是《靈犀亦劍真解》的法門。

    於是許麟幹脆舍去了自我意識,很是利落的做了一個看客,在三種功法同時運轉的時候,許麟看著其中那條由血劍做出的軌跡和選擇,於是許麟便在這個基礎上取舍。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是已經深深沉浸在其中的許麟,早就沒有了時間的概念,反而做的津津有味。

    尤其那道血劍取舍之後的軌跡,許麟將其深深的印在腦子裏,然後再將三種功法的文字全部鋪開,所謂的取舍有道,就是這個道理吧。

    還有最為重要的,也是最難的就是印證,要功法中的文字去印證,血劍所流動氣息的軌跡,是為難點,關鍵就在於如何的調整。

    而當三十六個周天運行之後,丹腹之內出現的一道渾圓的氣息,算是有了一個大致的脈絡。許麟則尋著這個脈絡,將之深深的記憶以後,再調整三種功法的應用,大致上算是完成了,至於細節,還要在以後的修煉中,加以矯正,卻是一個長時間打磨的活計。

    做完這些,許麟睜開的緊閉雙眼,本來應該是疲憊至極的眼眸中,相反的,卻是充盈著滿溢的神光,從未有過的舒適之感,在一股氣息牽引著全身過了一遍之後,許麟難以抑製的興奮,這時終於浮現在臉上。

    “這便是自己的功法了,血神凝刺法!”

    不同於原本的《血神子》是以人為本,許麟現在做的是,卻是本末倒置的事情。而是以劍為本,自己的周身血氣為引,調動的是血劍上的力量。

    為何如此?許麟笑了。

    原因就在於形成此劍的那片血海。

    許麟肯定的是,那是初代血魔凝練一生修為的所在,更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或許當初血靈珠鏈之所以能夠讓初代血魔縱橫寰宇,就是因為這片血海的原因。

    因為它是無限血力源泉的所在,如果許麟修為到了極處,或許能夠以自身為引,然後發於劍上,激起血劍之中的血海力量,以劍息化霧的路子,使原本纖細的劍體,突然間化作漫天的血海,鋪天蓋地而下的時候,這個世上還有誰能是自己的敵手?

    這絕不是一個臆想而已,許麟越加覺著這個法子,如果假以時日以後,絕對是能夠使得的。

    於是一絲殷切的希望,在心頭燃起著一個不大的火苗之際,許麟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麼血痕道人也得到了相對數量的血靈珠鏈殘寶的珠子,而在其它的珠子裏,是不是也有著這樣的血海呢?

    將這個念頭埋在心裏,許麟長出了一口氣,感受著體內的變化,自然而然的貼伏在自己身體上的元氣,轉眼間變被血劍吸入體內,然後以周天的模式,奇妙的運行著,這就意味著無時無刻的修煉。

    許麟在這大感滿意的同時,而在屋門之外,妖主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轉眼看向玄德老祖,這老家夥的聚精會神,似乎是故意的做作,就是不想理會自己。

    但是自己的地頭,難道有著妖主身份的自己還做不了主?本座倒是要看看這個修煉洗劍閣功法的昆侖門人,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一見其人,便能解惑出心中的疑惑,於是妖主跨出了一步。

    玄德老祖感受到了妖主的氣息變化,不由得冷哼一聲,冷眼瞅向妖主,剛想伸手再次製止的時候,遠處的那個小木屋的屋門,在眾人的注視下,這時候卻是開了。

    一個一臉洋溢著笑意的少年人,已經站在了那裏。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6
第三百一十六章 過關

    溫潤如玉的臉色上,淺淺的笑容在陽光下,襯托的則是白皙的皮膚,發絲輕落在兩肩上,看見玄德老祖的時候,許麟的心裏有如針紮,陣陣作痛的時候,已經快走幾步,並單膝跪下,喚了一聲老祖。

    玄德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斜視著妖主的臉色,而後者目光一直緊盯在許麟的身上,感受著那股劍鋒初露的鋒芒,看了良久才是嘴角一翹的說道:“不錯!”

    “難得道友也有這一言的誇獎!”轉眼瞅向許麟,玄德老祖又是說道:“還不道謝?”

    “多謝前輩誇獎!”許麟的聲音很輕,聽的妖主一揚眉,因為在許麟的話語裏,竟然聽不到分毫的敬畏和謙虛的意思,倒是不客氣的照單全收了。

    嘿嘿一笑,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妖主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許麟,隱沒在眼眸之裏的,是一摸不易覺察的寒光冷意。

    或許真就隻是洗劍閣的功法,過於古怪,對於這個上古的大宗門,妖主聽過不少的傳言,然而今日之時,竟然也不好判斷,但如果真有靈寶出世,斷然躲不過他的法眼。

    何況自己還有天殊令沒有煉化,而在十萬大山之裏,這些人即使翻出什麼大浪來,恍如如來之掌的自己,五指山下,定然讓這幫人逃脫不了。

    “今日不早,就不打擾玄德道友了。”拱了拱手,妖主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許麟,然後轉身便是瞬間的消失在空氣裏。

    玄德老祖的眉頭皺了皺,良久不發一語,而許麟也不敢妄動,但是對於眼前的這個老頭兒,許麟早已恨到了極點,此人要殺!

    可不能是現在,這是許麟心中的哀歎,而且借刀殺人的計策。魔主根本就不搭理這茬。

    “起來吧!”玄德老祖看向許麟的神態中,多了許多慈祥的笑意。

    但在許麟的眼裏,這樣的笑容,卻是陰森無比的。

    “是!”了一聲以後,許麟緩慢的站起身,卻是一直低著頭,顯得很恭敬。而玄德老祖倒是先邁一步,然後轉頭對著許麟道:“隨我來!”

    許麟沒敢出聲,默默的跟在玄德老祖的身後,直到掠過明如的身旁之際,才微微的抬起頭,並對著明如笑了一下。

    後者的回應倒是出乎了許麟的意料。少見的笑容爬上了明如的臉上,然後在許麟心中稍暖的時候,又重現跨入了那個最不願意呆的地方。

    屋中稍有冷意,特別在此時的靜默中,許麟不敢抬頭看玄德老祖,這是一個已經露出獠牙的老虎,許麟即便現在已經成為了其口中的肉食。也不想就此被一口吞下。

    “你的功法……”玄德老祖盯視著許麟的目光,讓許麟感受到了野獸的貪婪,那是因為饑餓以後而造成的森寒目光。

    到底是沒有任何遮掩了,許麟想要笑一笑,來緩和一下氣氛,但是突然又覺著,自己很下賤,這是討好的意味。所以想到這裏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變得就有些不自然了。

    “還丹以前的功法,弟子還是知道的,如是老祖需要,弟子這就默寫下來。”許麟的聲音很輕。

    玄德老祖仔細的打量著許麟的神色之後,默默的搖了搖頭道:“老祖我已經化神初期的修為,卻是不貪你那功法。隻是想給昆侖留下些東西,你也是昆侖的弟子,也不是白要你的。”

    扒人皮還扒的這麼不要臉,虧你能說的出來。許麟心中鄙夷。但是卻在玄德老祖後麵的話音裏動了念頭。

    “弟子怎敢!昆侖亦是弟子的家,做出貢獻是弟子心中無比盼望的事情,哪能心有芥蒂。”

    玄德老祖嘿笑了一聲:“你能這麼想,卻也是個明白人,而老朽聽的心中也是舒服,不過規矩就是規矩,你可知貢獻度的事情?”

    許麟點了點頭,關於這點,許麟當然十分的清楚。

    昆侖門規,每一位山門弟子,如果師門長輩派下任務,弟子在接下並完成的時候,是有著相應的獎勵的,但是如是山門的任務,相對的獎勵也就更大。

    “還丹之前的劍訣,對於昆侖來說,確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如果有一天,你能成就真人之境的話,這功法也就珍貴了。”

    簡直說的屁話!許麟心裏嗤之以鼻的想到,這老鬼分明是拿自己當練手的,如果功法行得通,許麟必然能成就真人之境,但是如果成就不了呢?也就是說這功法有問題,昆侖得之也是無用,那所謂的獎勵更是虛無縹緲了。

    可這個說法是有前提的,是因為許麟的心念神印之法,當然是個唬頭兒,完全是玄德老祖自以為是這樣的,以為趙老頭兒為了提防他而在許麟神識中做的手腳,就因為是這樣,許麟現在才有了回旋的餘地。

    “弟子一切謹遵師命,絕不會有半點違逆。”玄德老祖微笑著點了點頭的時候,一抹神識卻是已經留在了許麟的身上。

    全身微微的一震以後,許麟坦然自若的站在原地,而在這一抹神識遊遍全身的時候,玄德老祖卻是皺起了眉頭。

    “真是一把好劍!”這是玄德老祖的喃喃自語,可聽在許麟的耳朵裏,卻讓其整個神經都繃緊了。

    是說自己?可聽著又有些不像,難道是自己體內的血劍暴露了?

    許麟心思忐忑的時候,正不知要如何搭話,而玄德老祖卻又是說道:“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玄德老祖看著許麟,見其臉上出現了一抹茫然之色的時候,又是說道:“心魔,人之惡念矣!”

    不是血劍?許麟猶疑的想著,但這時必須做出回應,於是連忙跪下:“多謝老祖!”

    點了點頭的玄德老祖,神情上流露出了一抹疲憊之色,畢竟過往的傷勢還沒有痊愈,而經過許麟這番折騰,委實是有些累了。

    揮了揮手,玄德老祖便閉上了雙眼,而下方的許麟恭敬的一禮之後,悄聲的退下,直到小心的將屋門關上的時候,本是緊閉的眼眸,又是緩緩的睜開。

    兩點寒芒射出之際,玄德老祖的目光似乎能透過屋門,直到許麟的身上,嘴角微微翹起的時候,卻是在自語著什麼。

    明如和明遠一直守在屋門之外,這時候的王大柱早已經回來,臉上滿是關切的神情,而當他看到許麟之時,居然驚叫了一聲道:“我的乖乖,還丹頂峰?”

    明如狠狠瞪了一眼王大柱,而後者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連忙上前道:“我說師弟,你可是咱們望月峰上一個大奇葩了!”

    許麟聽著這話,滿臉的別扭之意,然後嗤笑一聲道:“師兄是在誇我呢?”

    王大柱嘿嘿一笑:“那是啊!本來有明遠和明翰師兄在前,現在多了一個明如師姐,咱們望月峰上一下子就三位步虛級別的高手,而以你的修煉速度,想必不久之後,步虛這個級別,必然會再加上一位。”

    “你也好意思說!”明如在旁譏諷了一句。

    王大柱翻了個白眼:“誰叫整個昆侖山上,就咱們望月峰上的人,竟是怪才的聚集地,咱們這些普通人,也隻能望洋興歎了。”

    不理王大柱的囉嗦之言,明如看著許麟,眼神中多了一絲溫柔之意道:“修煉太快未必是好事,你得記住。”

    許麟感激的看著明如,不由得想起明如的隱忍多年,心裏暗道,此言不虛,一個好的根基,比什麼都強,如果想走的更遠,這是根基的牢固與否,絕對決定著未來的路途,所以許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明如師妹說的在理,要論昆侖上下,怕是隻有明如的根基做的最為牢固的。”這是明遠的話。

    可當許麟看向明遠的時候,立即裝出一臉愧疚的神色道:“師兄,先前我……”

    還沒等許麟把話說完,明遠微笑著一擺手道:“無礙,師兄明白你的心。”

    許麟連忙裝出感激的樣子,而且做的相當到位,淚眼朦朧的看向明遠的時候,王大柱在一旁卻是“嘿”了一聲道:“師兄弟之間,哪那麼多的哼哼唧唧的,看著好不膩歪。”

    明遠哈哈一笑:“這話老十三說的不錯。”

    明如卻是眯起著眼,然後轉身而走,一句話也沒說,讓明遠的笑容有些尷尬,許麟在一旁冷眼看著,心裏卻是忽然的想到:“到底我還是想殺了你啊!”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6
第三百一十七章 牽連


    流光如虹,劃破長空而來,恰巧的落在了一老者的手中。

    五指並攏的瞬間,光芒散射周圍,一如流星墜地的便又是悄然無聲。

    許麟就在不遠處的林子裏,摘一朵小花,含在嘴中的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幕。

    花汁紅如鮮血,溢出嘴角的時候,卻不是鮮血的溫熱,許麟目光陰沉的看著遠處的老者,玄德老祖。

    方才劃破天際的流光,就是昆侖的飛劍傳書,在十萬大山之中,竟然沒有遭到劫持而下,顯然妖主遵循了與玄德老祖的約定,這就是所謂的同盟,不過許麟知道,卻是短暫的。

    回眸凝望,正是許麟所在的方位,玄德老祖的目光恍如鐵弓射出的奔騰利箭一般,狠狠的紮在許麟的臉上。

    眉頭舒展而開,許麟咧開嘴角,並將一旁的紅色汁液給擦拭了個幹淨,毫不猶豫的起身過來。

    “老祖!”許麟恭敬的行了個禮。

    “嗯!”了一聲以後,玄德老祖卻是望向許麟的身後,隻見明遠等人,這時也已經走過來了。

    “山中有了回信!明翰他們性命無礙”玄德老祖將手中的小劍捏碎道。

    許麟眉頭微皺,知道這是飛劍傳音的秘法,是一種劍載傳音的秘術,但是這時的老祖作為,顯然有些信息是不想讓自己知道的。

    眾人皆喜,這的確是這些日子裏來,唯一可以說是一件好消息的事情,於是老祖也是一笑的又是說道:“不日清虛他們便會前來。”

    “總算可以出這個鳥籠了!”王大柱在一旁嚷嚷道,卻被明遠喝止。

    王大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明如卻在冷語道:“要有尊卑!“

    玄德老祖擺了擺手,而他的慈眉善目。看在許麟的眼裏,怎麼看怎麼有些虛偽掩飾的味道,但是隨著心念一動的時候,許麟還是咬牙上前:“老祖,弟子這兒有件東西,該是上交的。”

    玄德老祖眉頭一挑。看向許麟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在等著許麟自己說。

    明如和明遠,還有王大柱,都是一臉疑惑的看向許麟。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許麟臉色一紅,然後輕拍了一下腰間的儲物錦囊,隨即出現在手中的,卻是一顆散發著一股紅光的珠子。

    妖域之中,妖主盤坐在園林之中。四周飄散著一股濃鬱的迷霧,而更有一個豔麗的女子,就站在他的身旁。

    滿庭芬芳的香氣,彌散在迷霧之裏,若浵很喜歡這裏,一直是這樣的喜歡,因為隻有在這裏,她才有著外麵從來不曾有過的安全感。

    也許每一個人。都應該有著自己的歸宿,而所謂歸宿。在凡塵看來,就是家的味道吧!

    若浵眼眸低垂的想著自己的心事,然後轉眼又看了看一直默不作聲的妖主,見其一臉的平和,若浵還是有些忍不住的說道:“那一日為什麼要放過魔主。”

    這是質問的口吻,如是換做旁人以這樣的語態和妖主說話。哪怕身為妖王的身份,也必定會妖主一頓責罰的。

    妖族之中,強者為尊的意識,幾乎支撐著妖族一直延續至今的一個重要傳承,而以若浵的身份。斷然是沒有這個身份來質疑妖族的統治者的。

    被這樣的質問,妖主依舊閉著雙眼,但是嘴角卻是翹起的一笑道:“好一個沒有尊卑。”

    若浵也笑了,絕色豔麗的笑容裏,有著一股小女人的俏皮,令滿庭的鮮花也為之失色的時候,妖主卻是睜開久閉的雙眸,一如黑夜中的星辰,璀璨而奪目。

    “世間無正,亦無邪,有的隻是一個選擇而已。”妖主起身,走到一簇奇花麵前,看著上麵的豔麗之色道:“美麗的東西,往往被世人所喜,也更加被容易接受。”

    若浵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背影還是一如既往的給自己一種心安的感覺,但是方才所說的話,似有所指。

    妖主回頭,見若浵眉宇之間的若有所思,然後嗤聲一笑道:“就比如現在的你,若是站到世人麵前,不知道會有多少男子願意為你拋開一切。”

    若浵再次一笑,但是麵容上倒是處之坦然的神色,顯然妖主所說的話,在她聽來,本就有著一種確實如此的意思在裏邊。

    “但是若讓人知曉你的白蛇妖身呢?”

    這話說的若浵立即變了臉色,而妖主卻是繼續臉上的笑意道:“這就是人,虛偽與恐懼並生的個體,在他們的眼裏,醜陋的東西,即使是有了一個美麗的外表,但還是一個異類而已。”

    不理會若浵心緒變化,妖主摘下了眼前的妖異之花,從中間的根莖處,毫不留情的用力折斷,然後隨手一扔道:“這就是我們的下場。”

    “漁翁之利?”若浵終於明白了妖主在說什麼了。

    於是妖主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若浵道:“魔主,世間以為邪;玄德,世人尊為正!但是在本座的眼中,他們都隻是人而已。”

    “魔主若為尊,世間塗炭生靈不說,更不會有妖族的立足之地,但是昆侖若存於世,一切自然,還是現在的模樣。”

    “錯!”妖主看向若浵,臉上早已不見了笑容,而是若浵從未見過的嚴肅。隻聽妖主繼續道:“妖族的根本,在於力量,而不是取決人!”

    冷笑一聲,妖主不說話了,若浵則是不敢說話了,她從未想過,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敬畏眼前之人。

    這種陌生的氣息,與先前的溫和截然不同,若浵想要適應,但是心裏卻生出一股無所適從的感覺。

    “人之初性本善!”妖主嗤之以鼻。

    “人之初性本惡?”妖主已經是冷笑連連的看向地上那朵被折斷了美豔之花道:“人性的善惡,又豈能一語而定?這個世間沒有絕對的好人,也不會也有絕對的壞人,在乎的還是一個選擇。”

    妖主頓了頓,然後看向若浵以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道:“做了一輩子的好人,若是做錯了一件事情,便成為了壞人,而做了一輩子壞事的人,隻要做了一件好事,也就能成為一個善人!”

    若浵皺眉,眼神中更是有著躲閃之意,但是妖主卻不給她絲毫思考的餘地。

    “可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無論他們做出了怎樣的決擇,始終有著八個字!”

    若浵抬頭,妖主卻是咬牙切齒的低聲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明如看向許麟手中的珠子有些愣然,包括明遠和王大柱也都同樣如此,因為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

    但是玄德老祖認識,於是方才的溫色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嚴厲的冷眸。

    “你從何處得來的?”

    見玄德已經變了臉色,許麟連忙跪下的同時,心底也在不停的感歎著,這段日子,自己下跪的次數實在有些多了。

    “昆侖之戰。”許麟小聲的回道,而後見玄德一臉猶疑之色,又連忙解釋道:“就是魔宗攻擊宗門的那一次,弟子僥幸得來的。”

    明遠與明如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看向許麟,而王大柱剛想替許麟說點好話念頭,聽到這裏,不由得硬生生的壓了下來。

    昆侖之戰,是一個恥辱,對於每一位昆侖人來說,就像肉中刺一樣,每一次提起的時候,都會被狠狠的刺痛一下。

    “如何得來?”玄德老祖一揮手的時候,珠子已經在其手中,許麟異常不舍的收回伸出的手,然後在心底早已罵了玄德老祖的祖宗十八代。

    可還是得細細的解釋一番,好在那段日子裏,也就是昆侖之戰的前麵,趙老頭兒那時候已經找到了自己,對於功法上的事情,是能遮掩過去的。

    許麟說的很慢,並且很詳細,而靜寂的四周,隻有許麟細小的聲音在響,王大柱等人大氣也都不敢喘一下,因為這事關著許麟的性命,玄德老祖已然動了真怒。

    還是洗劍閣的詭異功法!玄德老祖看向許麟的時候,這個想法也隻是一個念頭而已,更多的是對於此子的疑惑。

    血魔,玄德老祖當時藏身藏寶閣之中,是和這廝交過手的,其功法詭異難測不說,最不可思議的,竟然能在自己的手中,遊刃有餘的將血魔遺寶給盜走,這是玄德老祖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而在此刻,在聯想到先前試探許麟身體中的氣息之時,竟然有著幾分相像的意味,如果解釋是血魔遺寶當時正在許麟身上的緣故,或許有些牽強,但是此時此刻,玄德老祖懷疑的是,許麟與血魔是否有著牽連。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7
第三百一十八章 如刀的心

    這是一個冒險,在許麟看來是這樣的,因為他不得不這樣做,根本沒有理由再將血靈珠鏈的殘寶揣著不放,更不敢有將其據為己有的念頭,雖然許麟心中十分的不舍。.

    有些事情還是趁早解決的好,在許麟得到血靈珠鏈殘寶的時候,可不光隻有他自己知道,清茗真人還有清玄真人當時可都是親眼所見的,在與血痕道人拚殺的時候。

    之前或許可以解釋為當時的昆侖大戰之後,場麵太亂,很多的事情要在戰後處理,傷員,損失,這些讓昆侖人忙得焦頭爛額,許麟根本來不及上交,但是此時呢?

    懷珠必罪啊!許麟留戀的看著玄德老祖手中的珠子,那血紅的色澤,似乎有著無限的魔力一般,一直在牽引著他的目光。

    “魔姓嗜心!”玄德老祖斷然一聲呼喝,嚇得眾人一愣的同時,許麟更是裝出羞愧滿麵的底下了頭。

    “本以為你是因為修煉的洗劍閣的功法,執拗於心,然又成默念,卻不想你是因為外物生邪,可當誅首!”

    一切都已已明了,即使愚鈍如王大柱那樣的粗線條,現在都看的非常明白,許麟心生魔念的起源之物。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顆血紅的色澤中,溫潤的顏色,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致命吸引力,此物必妖!

    許麟的目的很簡單,已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玄德老祖手中的珠子上,這或許已經成為了一個不錯的理由,至少目前是這樣的,功法上的缺陷,掩蓋的完美無瑕,真是好啊!

    玄德老祖看著許麟,目光裏的質疑,還有著一層層深深的疑問,忽然間他有一種感覺,竟然覺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麵前的這個人,盡管那隻是一張少年人的臉龐,可是在他的眼中,卻有著經曆世事的圓滑和算計。

    然而一切又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隻要一抬手,或許就能讓其在下一刻裏灰飛煙滅,但是就是有那麼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爽利。

    “師祖,明鈊能舍盡心魔,並將其交出來,就說明為時未晚,望師祖三思!”明如的話一針見血,這正是許麟現在最為期待的解釋,也是他料到必然會有人替自己站出來說的話。

    再看玄德老祖的臉上,眉頭緊皺的盯視著許麟,而站在許麟身後的明遠這時也是上前一步道:“明如師妹的話,說的在理,若是明鈊師弟真有藏魔納垢之心,斷然是不會將這顆珠子交出來的。”

    “夠了!”玄德老祖製止住還要說話的王大柱,看向許麟的目光,雖然依然是陰寒森冷,但是許麟能清晰的感受到,似乎一絲希望已經呈現在自己的眼前。

    “隻有這件事情算是你做對了。“這話說完的時候,玄德老祖的五指緊閉,將那最後一縷鮮紅的溫潤之色,徹底的閉合了起來。

    這話說的很有底氣,因為玄德老祖自以為在許麟麵前的強大,所以他選擇了放棄,還有一點想到的是,之前和許麟在木屋中的對話,似乎這又是一個坦誠的人,至少他把珠子交出來了。

    背轉過身,玄德老祖邁開了步子,不再理會身後跪在地上的許麟,亦不再看明遠等人,隻有聲音還在響著。

    “這一路上的所作所為,盡在眾人眼底,你好自為之吧!”

    這話似乎有著無盡的失望之意,但是許麟聽的明白,是因為自己身上有著洗劍閣的傳承,有些事情是要餘地的,玄德老祖既然對他有了目的和要求,那麼在其它的事情上便會留有餘地。

    這便是許麟看到的那一絲的希望!

    身影消失在木屋之裏,就是許麟先前呆過的地方,而依然跪在地上的他,內心裏卻是在瘋狂的大笑著,老不死的,終有一天你會跪死在我的麵前!

    再次起身,許麟的臉上卻是一臉的羞愧,那是羞於見人的尷尬,更給其平添了一抹可憐的意味。

    這樣的表現,越加的自然,許麟忽然發現自己真的是一個出色的戲子,原來人生真可以如一場場戲劇一樣的演出,而此時的欲哭無淚,就是要力求完美。

    明遠歎息一聲,然後從後麵拍了拍許麟的肩膀,欲言又止的卻隻是露出了溫和的笑容,而王大柱上前嘿嘿一笑道:“撞了大運道,如是在門中,怎麼也能讓你思過崖呆上個三五年的。”

    許麟摸了摸自己的頭,兩眼之中有著泛亮的淚光,而在明如的眼中,卻沒有牽連出一絲的波瀾,還是那麼清冷的看著他道:“曰後,隨我練劍!”

    許麟艱難的點了點頭,而這時的天空上,本是陰霾的霧色裏,忽然透露出一抹光亮來,許麟不說話的抬起頭,而後身旁的明如等人也是抬起頭,卻聽許麟輕輕的喃喃自語道:“這光,是不是總能出現?”

    一盞殘燈,微弱的火光中,氣息羸弱的緩緩而動,毫無聲息裏,卻有著一聲低沉的笑音,在針落可聞的寂靜裏,輕輕的響在周圍。

    一頭白發,長可落地,盡管這白發的主人已經站起身來,可那銀亮的雪白中,卻更加凸顯著麵容上的冷峻。

    “繁華聲不再,落入空門幾經年啊!”魔主轉過身來,然後將放置在桌子上的青銅小鼎,已經拿在了手中,而隨手一動的時候,空空無物的雙手,盡是撫摸在了自己的胸口。

    那裏有一塊血跡,在這漆黑如夜的黑袍上,是如此的明顯,而最為讓人不忍視之的卻是那一塊猙獰的傷口,直透背部的空洞,早已沒有了心的位置上,隻有一個空洞洞的黑。

    插入一顆明珠,跳動的亮色,猶如心跳的聲音,在此起彼伏間,那近似一種呼吸間的脈搏,卻是為了證明生命的存在,盡管它已經存在了不知多少個年月。

    從魔主開始以為自己活著的時候,生命中一個好似的目標的期望,就一直在鞭策著他通往直前,直到遇到了她,一個可以為了自己舍棄一切的女子。

    一滴鮮血可以詮釋一個生命的種種,那裏有她的味道和影子,於是魔主將這一滴血,滴落在了心的位置。

    明亮如火的顏色,在侵襲著純潔的白,一點點的吞噬著那最後一抹的亮色,直到整顆珠子都變成了一種色澤為止的時候,魔主笑了。

    身體裏充斥著她的氣息,魔主能夠確切的感受到,整個身心,已經全是她了,於是他的眼前忽然飄出一個女子,音容笑貌還是那樣的美麗動人,盡管這笑容上有些僵硬,卻是魔主希望看到的,這是一個應該稱之為歡樂的時刻。

    因為複活,就從這一刻開始!

    接下來的曰子裏,是索然無味的,許麟一直在注意著不遠處屋舍的動靜,就像一個伺機而動的餓狼一樣,每每在看到的時候,許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內心竟然是如此的愉悅,而當他明白之際,眼中有的卻已經全是瘋狂。

    好久沒有這種迫切的感覺,想要殺一個人,想要撕裂他的身體,想要感受他滿腔熱血的氣息,於是許麟根本停止不了自己的目光,還是在每時每刻的觀察著,這是一種不由自主的意識。

    這更是一種饑餓!

    玄德老祖,許麟多麼期望能看到他在瀕臨死亡時的絕望表情,還有那委婉動聽的哀嚎之音,這將會成為一劑良藥注入到許麟的精神之中,讓他從無盡的恨意中解脫出來。

    然而,期望永遠是期望,不會立即的實現,但是人若是有了期望,那麼生活中的希望,便會衍化出一種致命的東西,叫做執著的詞彙,會深深的刻在許麟的靈魂之中。

    想想交出血靈珠鏈殘寶的過程,許麟的心還是在不由自主的滴著鮮血,那可是血魔遺寶中最為重要的東西,而今卻已落入他人之手。

    然而許麟忍痛的自主上交,總比被一直盯在自己背後的清茗真人,給檢舉出來要好的多的多。

    想起這個該死的女人,許麟忽然間覺著,其實她的本身並沒有那麼可恨,相反的對於許麟來說,這是一個值得敬佩和尊敬的人。

    因為她的正直,更是因為她曾經教過自己,還是毫無保留的盡然相授。

    這要和玄德老祖這個好似陰禍一樣的存在,是好上許多的,至少清茗真人不會在背後插上一刀。

    正麵對敵是她的作風,卻不是許麟喜歡的方式。

    所以對於清茗真人來說,她一心維護宗門,對於許麟的懷疑,清茗真人隻是做了她該做的事情。

    那麼玄德老祖呢?許麟嘿嘿然的冷笑。

    突然間,許麟明白了一個道理,強大如魔主,凶殘如血痕道人,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妖主,這些人物都是許麟現在無法攀越的高山,仰望卻不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因為在個世間,最為凶殘,最慘無人道,最為致命的不是要命的毒藥,也不是什麼可以開山辟地的法寶,而是最為複雜的最能藏進一切的,人心!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8
第三百一十九章 對話

    “很遠啊!”許麟喃喃自語的看著天際劃過的光亮,那是一道道絢麗的如流星一般的遁光。

    “又是很近吧!”許麟笑了。

    因為漫天蓋地的絢麗光彩,在下一個瞬間,又是集中到了這個不大的山穀上方。

    於是山穀的寂靜不再,雖然潮濕的霧氣裏,依然有著淡淡的花香,就如許麟口中的花葉,是一個味道一樣的。

    這些日子過的很快,在不知不覺中,在許麟的憤恨裏,原來時間有時候真的經不起催促的。

    昆侖來了,代表著修行界正門的魁首宗門,在近千年的時光中,第一次以如此浩大的陣勢來到了十萬大山。

    而最讓人詫異的是,修妖者們,似乎也懂得了夾道相迎的道理,記得過往的歲月裏,正門中人還喊著“降妖除魔”的口號呢!

    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許麟站在人影晃動的外圍,在一個角落裏,滿含笑容的注視著,臉上有的全是裝出來的偽善笑意。

    這是現在必須的,人在每一種場合下,都該有有一張不同的麵皮,然後在這張皮子上,畫出該有的容貌。

    透過人群,許麟的目光落在了那個不大的木屋之上,現在已經是人去屋空,但是這個木屋所散發的氣息,卻讓許麟很懷念的。

    那些個謊話,那些個騙局,回首看看,一個充滿了人的山穀,人頭湧動,相互寒暄的聲音,如潮水一般在侵襲著許麟的心,但這心,卻是靜的。

    轉過身去。許麟臉上的笑容依舊,和擦肩而過的同門中人,點頭微笑,偶爾說上幾句,唯一沒有停下的。是腳下的步伐。

    一席幕簾該是落下的時候了。

    心裏這麼想著,許麟邁出的步伐更加堅定的同時,耳邊卻傳來一陣歡呼聲,從人群的中心處,被拋在空中的,是許麟認識的人。於是他也笑了,看著那張激動的臉,這樣的氛圍裏,不該有自己的影子。

    許麟喜歡安靜,更喜歡黑暗的角落,如果有一朵嬌豔的花朵。盛開在那裏就更好了。

    “去哪?”

    許麟抬頭,卻發現聲音的主人,原來是如此的美麗。

    一顰一笑間,盡顯嫵媚與嬌柔。

    “透不過氣,想要出去轉轉,想必現在不會再有限製了吧。”許麟看向麵前的人,而對方明亮的眼眸裏。已經有了自己的影子。

    “我還以為人類都是喜歡榮譽的呢!”女子並沒有讓開,反而頗為玩味的說著。

    “我也很喜歡!”許麟回頭望了一眼。

    女子一怔,然後又是嗤笑一聲:“那裏該有你的位置。”

    許麟搖搖頭:“但不是現在。”

    女子的笑容依舊,但是眸子的目光卻已經變了,頗為意外的打量著許麟,而許麟自知失言,於是嘿嘿一笑道:“堂堂妖王的實力,就是為了擋在這裏要做個把門的?”

    這種故意轉移話題的伎倆並不是很高明,而女子卻是很吃這一套道:“那一起走走?”

    “清茗師叔就在那邊,那是你的故人。不去瞅瞅?”許麟有些皺眉的說道。

    “但我現在的興趣在你身上。”女子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長。

    “若浵?蛇女?也可以說是天之驕女,在我這樣的小人物身上能得到什麼樂趣?”許麟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可不好說!”一邊回著許麟的話,若浵已經站到了許麟的身旁,然後一並向前走著。

    而在人群之中,明如的目光。正看向許麟的背影,眉頭皺起的時候,卻發現不知何時清茗真人已經到了自己的身旁,也是正看向許麟和蛇女的背影。

    “師叔!”明如微微施禮的時候,清茗真人麵無表情的依舊看著許麟,直到這人背影消失的時候,才轉頭看向明如道:“來,我有些話與你說。”

    “若浵?”許麟皺皺眉,然後很不以為意的說道:“我還是喜歡蛇女這個稱謂。”

    嗬嗬一笑,若浵看向許麟,然後不解的問道:“為何?”

    “因為沒有掩飾!”許麟的回答,讓若浵怔了好一會兒,並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的心很重啊!”

    “心不重,那是傻子!”許麟站在了穀口的位置,看向鬱鬱蔥蔥的樹木綠葉,然後又是說道:“它們的心不重,所以活的自在。”

    若浵很好奇的看著許麟的臉,因為她忽然間覺得,自己似乎對眼前的這個少年人,有著越來越多的興趣。

    “那下輩子做顆樹吧!”

    這是很打趣的一句話,而許麟聽的卻非常認真,並在若浵的注視下,一本正經的回道:“被人砍,而無力回擊;被蟲子咬,而不得還手;最為倒黴的是,隨時還有遭雷劈的可能,有什麼好做的。”

    “那你還說它們自在?”若浵不解的問道。

    “相對於人來說,它們自在。”許麟很認真的回道,然後坐到了地上,迎麵的一陣清風而來之際,許麟閉上了雙眼,耳邊響起的,已經不是喧鬧的人聲,而是沙沙的輕響。

    “你不怕我!”若浵早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你也不怕我!”這是許麟的回答,讓若浵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由自主的問道:“我為什麼要怕你?”

    “回答你,我就死了!”許麟神秘的一笑。

    坐到了許麟的身旁,若浵的眼眸裏變化莫測,沉默不語的同時,腦海裏快速的回想著與許麟先前的對話。

    “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若浵突然間的話語,猶如利劍一樣忽然紮到了許麟的心裏。

    這是神識的威壓,而許麟的坦然自若,更讓若浵有些驚詫莫名。

    可隨即若浵又再一次笑了,當日的時候,即使麵對骷髏老祖,這小子也能臨危不懼的來上一劍,而對於自己又有多少的敬畏心裏?

    “我之所以喜歡叫你蛇女,是因為你本身就是白蛇所化,何況這名字要比若浵好聽的多。”許麟轉過頭來,很是認真的說著。

    “可我不喜歡!”若浵的回答有著幾分的冷意。

    “這就是你想明白的地方,也正是你害怕我的原因,對於陌生的人類,你起了一個稱謂,並讓人們以此呼喚你,是心裏的一種渴望,也正是你該怕我的原因。”

    若浵冷著臉的盯視著許麟,而許麟卻怡然自得的繼續道:“那是你的痛處,你害怕別人知道你是不一樣的,所以你畏懼。”

    “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若浵的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那不合乎規矩!”許麟看著若浵的美麗臉龐,又是一笑道:“更何況惡狠狠的話音,不適合你這張臉上的容貌。”

    若浵嘴角一翹:“你還在乎規矩?”

    許麟一本正經的點點頭道:“規矩是上位者定的,身為下位者的我當然要遵守了。”

    若浵不說話了,許麟也是沉默的看著遠處,而在過了一陣以後,若浵瞅了瞅許麟:“你和他們有些不一樣。”

    許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道:“你的眼神真是犀利!”

    “嗯?”若浵眉頭一挑,隨即卻是輕笑出聲道:“我聽聞你們的那個老頭子不太喜歡你。”

    “因為我的特別!”許麟嘿嘿一笑,然後又是若有所指的說道:“不是聽聞吧?”

    “嗯!”了一聲,若浵俏皮的一笑:“是親眼所見!”

    許麟無語的感歎道:“是不是有些過了!”

    “至少你們的那個老頭子不介意!”若浵不在乎的說道。

    “這倒也是!”許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這山穀裏的一切,十萬大山,又豈止真的會放任不管?

    過了半晌,許麟有些愁眉苦臉的低聲道:“是不是很遜?”

    若浵真的開心了,然後打趣道:“你跪著的時候,比你站著的時候好看!”

    許麟笑了,若浵也跟著一起笑,而這笑音卻隨著一陣的沙沙作響,一起飄向了遠處,在那樹葉抖動的瞬間,在那陽光輕照下來的時候,飄向了遠方。
water80 發表於 2015-8-27 07:38
第三百二十章 懷疑


    遠離人群的喧鬧,清茗真人帶著明如來到一個靜幽的地方,隻有彼此,再無人聲的嘈雜之音。

    “你的修為要比我想象中進步的快,原本以為你還會再忍耐一段時間的。”清茗真人如是的說道。

    輕輕一笑,但是笑容裏卻有著一絲的勉強,明如瞅向不遠處的人群道:“很多事情都是無法預料的。”

    “嗯!”了一聲,清茗真人似乎知道了什麼,也不願再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下去,於是看向明如,並突然的轉移話題道:“他是你的師弟。”

    這話說的讓明如神色一怔的同時,臉色變的有些不太好看:“所以我一直在盡我所能的照顧他。”

    “但你不隻有這一個師弟。”清茗真人的神色不變,可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種猶如利劍一樣的鋒芒。

    “師叔你想說什麼?”明如的眼神中已經脫去了之前的柔色,反之卻有著一股清冷的意味在裏麵。

    她知道清茗真人突然找她必然有著原因,卻沒想到是這樣的一個話題。

    “以往的你,不會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清茗真人依舊盯視著明如。

    “以往的師叔,也不會用這種懷疑與質問的口吻。

    這是明如的回答,卻分毫不讓,不禁讓清茗真人皺起了眉頭道:“我一直拿你當我的親妹妹看待,這些年裏一直都是。”

    “師叔亦如我的親姐姐,在我失去了弟弟之後,你便是最親近的人。”明如說出這話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柔和多了。而隨即看向清茗真人的目光:“我待許麟也如同親弟弟一樣。”

    “可他到底不是你的親弟弟!”清茗真人的話已經深深刺痛了明如。

    “他是!”明如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清茗真人沒有再說話,而是與明如的眼眸彼此對視,沉默中。讓四周的空氣仿佛也是變冷了許多,可隨即一聲歎息,卻讓清茗真人收起了先前的冷色道:“他有當你是他的親姐姐嗎?”

    明如一愣之際,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然後對著清茗真人道:“師叔,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可還沒等明如把話說完的時候。清茗真人卻是突然的打斷道:“誤會什麼?他的功法,還是他沒上交的血魔遺寶?”

    “錯了!“明如把話頭接過來,清茗真人卻是為之一怔的時候,明如說道:“血魔遺寶許麟已經上交給玄德老祖的手裏,至於他的功法,則是傳承與洗劍閣一脈!”

    清茗真人好半天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的看著明如半晌之後,又是皺起眉頭道:“他將血魔遺寶上交給了老祖?”

    明如一點頭,而清茗真人則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語了一會兒。隨之又看向明如道:“上古宗門洗劍閣?”

    明如一點頭道:“是!這是老祖所言。”

    “那靈犀亦劍真解呢?”清茗真人這話問完之後,便又想到了什麼,緊皺的眉頭也屬舒展開來,並喃喃自語道:“軒宇真人?”

    “十萬大山很美!”許麟看著遠處的一片蒼翠之色,如是的感歎著。

    若浵為之一笑道:“是不錯!”

    “當初人妖大戰之後,倒是選了個不錯的地方給妖族。”

    收起笑容,若浵看向許麟,言語之中卻透露出一股冷色道:“這可不是人族的選擇。而是妖族的最後退路!”

    “很大的怨氣啊!”許麟不以為意的一說之後,順手一抓。將一個正漂浮在眼前的蒲公英抓到了手心之中。

    “此恨遺千年!”若浵的話,並沒有讓許麟的臉上起了一絲一毫的波瀾,而是集中注意力的瞅著手心裏的蒲公英道:“這玩應也挺厲害的。”

    這不著邊際的話,讓若浵露出了不滿的情緒,然而想著之前與少年人的對話,不由得又是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到底什麼事情能上你的心呢?”

    “同門之誼。宗門的門麵,正道人士費盡心血所捍衛的那些不知所雲的道理?”許麟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竟然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看你那樣,你覺著我會信嗎?”若浵也是嗬嗬的笑了幾聲以後。然後若有所思的看向許麟:“你這種人都很冷血。”

    許麟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不由得尷尬的咳嗽一聲道:“我可是一個英雄!”

    “屁!”若浵打斷了許麟還要自吹自擂的說法,不過語氣又是為之一轉:“不過還是有你在意的人,比如你那個師姐。”

    許麟的臉色變了變,而若浵非常精準的抓住了許麟神色上的變化,然後嗤笑一聲:“看來我說的很對。”

    許麟將蒲公英捏在指間,沒有回應若浵的話,反倒是用力的一吹,瞬間在風中化作了好似羽毛一樣的白色,片片起舞在空中之時,許麟似有感慨的一歎道:“無根之葉,一飄而起的時候,便再也沒有了歸處。”

    若浵不說話了,隻是注視著許麟低垂下來的眼簾。而這風再起的時候,許麟抬頭,一臉的笑容,幸福而洋溢的神情中,卻有著一股落寞的意味。

    “還是有很多的疑點!”清茗真人的話,讓明如再一次的皺起了眉頭。

    “靈犀亦劍真解我練了很多遍,可始終不得要領。”清茗真人不顧明如的欲言又止的神色:“看似圓潤的功夫,卻是有著缺陷,亦如法寶無靈,而不得靈力輸出一樣。”

    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清茗真人盯視著明如:“他還有秘密!”

    “老祖已經解釋了許麟的功法來由,也許洗劍閣一脈就是如此也說不定,師叔為什麼揪住許麟不放呢?”

    “難道血魔也出自洗劍閣一脈?”清茗這話說出的時候,音量很大不說,臉色變得也盡是冷意。

    “能將自己的劍息與血魔的功法氣息融入一起,不僅僅是靈犀亦劍真解的臨摹劍意那麼簡單,雖然我沒有悟出此劍訣的劍意,但是還是不相信就憑借著還丹初期的修為,能讓我和清玄真人都無可奈何的血魔受此一擊?”

    清茗真人的話讓明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在她的心裏,許麟一如先前,如果真是居心叵測的話,那麼在十萬大山之中的數次拚命搏殺之中,許麟能做出寧可舍命也要救出同門的舉動?

    而印象最為深刻的便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許麟不顧一切的衝向那要命的天劫的一幕,那時許麟的笑容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明如的心裏,圖謀不軌的人,絕不會這樣做!

    “你還是不信吧!”清茗真人的話有些無可奈何,而明如也沒有再為許麟抗辯什麼,畢竟眼前的這個人,可以說是她在昆侖最為親近的人。

    慘然一笑,清茗真人看向明如,目光裏不再有先前的咄咄逼人,而是盡是憐惜之色:“傻丫頭,不管對什麼人,要多留個心眼兒,因為最為親近的人,亦可能在危難之時,對你不管不顧,也可能趁你奄奄一息的時候,落井下石!”

    這話說的不是沒有緣由,明如知道在清茗真人的心裏一直有著一個不可愈合的傷口。

    那就是清茗真人曾經的愛侶!

    傳言之中,當初在斷魂崖下為了爭奪“府引腰牌”,清茗真人與清衡真人聯手力戰骷髏老祖,但是在最後的關頭,骷髏老祖突然的發出十二天都魔魂的法寶,而清衡真人為了搭救清茗真人,卻是身隕此處。

    而在這一役之中,還有一人身臨其境並隱匿在暗中,至始至終都沒有出手,雖然不著痕跡,可清茗真人還是抓住了其中的端倪,並判斷此人很可能同屬昆侖,但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這事情也就被清宏真人壓了下來,可流言蜚語還是不知為何的流了出來。

    對於清茗真人的過往,明如知道,也明白,並感同身受,因為他的弟弟雖然不是這種情況,可宗門當時的作為,確實是讓她寒了心。

    不忍再在言語之中對清茗真人有所頂撞的明如,隻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而清茗真人則是笑了:“世事無常,事物根由,也許真的是我多心了,但是對於許麟也好,還是其他的同門,你得記住,首要的是你自己的實力。”

    這話的分量很重,清茗真人也許對於許麟有所偏執,可對於自己,那是出自心底的關懷,明如非常的清楚這一點,不由得點了點頭的時候,天空之上,忽然的射出一道璀璨的流光,並疾馳的墜下之際,清茗真人臉色一冷道:“似乎談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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