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捉蠱記 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8-28 22:47: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631828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0 10:33
第八章 北上老家尋根

那幫傢伙本來都已經要離開了,卻因為這一句話,再一次停住了腳步。

連龍澤喬都有一些詫異:「不可能吧,那傢伙能夠拉得下那個臉來?再說了,女廁闖進一男的去。怎麼能夠待得住呢?」

提議的人也有一股韌勁,說生命垂危的人,哪裡會在乎什麼廉恥?

簡單一句話,終於讓龍澤喬也同意了,開口說道:「李洲,既然是你提議的,那你就趕緊過去瞧一眼吧,瞧完我們還得去附近找尋呢,快點……」

那人一陣無語,說為什麼是我?

龍澤喬說難道我親自去麼?你不知道我對大姨媽過敏麼,快點,快點……

傳統思維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這幫人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卻在女廁所的門口給困住了,想必也是覺得闖女廁所這名頭實在不好聽,太過於損害江湖名聲。

江湖名聲這東西,說起來很虛,但有的時候卻又實用無比。

外面一陣糾結,不過那個叫做李洲的男人終於妥協了,邁著沉重的腳步聲走了進來,然而他剛剛進來,正好有人上完廁所出去。瞧見了他,頓時就是一陣尖叫,與此同時,廁所外面也傳來了驚惶的呼喊聲。

通常情況來說,女廁所的人氣,遠遠不是男廁說能夠比擬的。

在一陣尖厲叫聲的刺激性,即便是血族。也不堪其擾,龍澤喬帶著一夥人匆匆離去,害怕這些崩潰的女人報警。到時候可就真的有些麻煩了。

我蹲在那坑位上,瞧著垃圾簍裡各種姨媽巾,黑著臉熬了許久,終於感覺到女廁不再忙碌,便讓小米兒先去探了究竟。

在小米兒探知無人之後,我方才離開了這裡。

這是一段糟心的經歷。

離開之前,我換了一件衣服,然後搭乘了出租車,離開了老家縣城,然後朝著彭城市裡開去。

到達彭城市內之後,我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小診所,買了些醫用藥品,然後找了家賓館。在小米兒的協助下,自己包紮妥當,待一切完畢之後,我躺倒在了賓館的大床上,睡了一覺。

累。

我太累了,特別是與龍澤喬的交手,每一刻都是那般的心驚膽顫,彷彿隨時都有可能面臨著死亡,若不是我的南海龜蛇技已經練到了極為純熟的境地,只怕未必能夠跑得出來。

那個龍澤喬,定然是外國血族在國內安插的重要棋子,要不然不可能有這般的厲害。

我在賓館裡一覺睡到天黑,半夜的時候給餓醒了過來,躺在床上,睜開眼,想著接下來我該如何辦。

我想了許久,拿起了床頭的電話,撥給了黃胖子。

電話打了很久方才接,而且撥通之後,那一頭傳來了奇怪的喘息聲,我一開始聽得不是很明白,過了一會兒,作為過來人的我立刻就醒悟了,直接對他說道:「胖子,你特麼的完事兒了打回來,我真的有事。」

結果那邊直接就沒有聲音了,黃胖子嘿嘿笑道:「老王,我看電視呢,啥事?」

我一陣無語,過了一會兒,我才說道:「我被伏擊了。」

什麼?

聽到我的話,黃胖子那邊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問我說老王,到底咋回事?

我將昨天和今天發生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黃胖子氣得幾乎要炸了,說罵了隔壁,禍不及家人,這是最根本的江湖道義,那幫狗日的居然做出這種齷齪事,簡直是太可惡了,不行,老子去查一查,看看這個金鎮信息事務所,到底是什麼來頭。

我問他怎麼查,他說慈元閣並不僅僅只是一個買貨賣貨的機構,也有大量的人手在做情報收集工作,通過他們,應該可以快速知曉的。

我點頭,說好。

黃胖子問我現在在哪裡,要不要到金陵來,跟他一起追查?

我沉吟了一番,然後拒絕了他,我告訴他,說追查之事,他一個人就足以,我在旁邊根本就幫不上忙,兩人保持聯繫就是了;我呢,想要去一趟東北老家,看看我父親是否有去過哪兒——即便是我父親沒去,也可以確定一下我老弟的情況。

對於我的決定,黃胖子表示了遺憾。

他比較喜歡集體活動,畢竟朋友在,就可以嘮嗑,沒事在一起還可以跟我請教南海一脈的手段,不過他這邊的任務也極為重要,離不開人,於是只有作罷。

跟黃胖子打過電話之後,我出了賓館,在附近的小店裡買了一張移動卡,裝進了從龍澤喬手下搶來的手機裡去。

我把現在的號碼發送給黃胖子,完了之後,用手機定了一張前往東北的動車票。

我於次日出發,踏上了前往東北的尋親之路。

上車的時間是在下午一點,我出現在車站的時候十分的小心,總是走在死角處,然後不斷地打量著。

小心總沒有大錯,在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中,卻是發現了昨天在老家縣城對我參加圍捕的龍澤喬手下,我不動聲色地進行了反跟蹤,在車站廁所附近找到了穿著嚴實、戴帽子和口罩的龍澤喬。

這傢伙白天也能夠出來活動,這情況挺出乎我意料的。

因為在我的想法中,吸血鬼,或者說是血族,這些東西是沒有辦法在陽光下行走的,容易被太陽光裡蘊含的極陽之力給灼傷,但是沒想到只要包裹得嚴實,不讓皮膚裸露在太陽光底下就成。

瞧見這個,我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幾分。

我與老鬼曾經同生共死過,也相互毫無隱瞞地坦誠相待,所以我比普通的修行者更加瞭解這種物種,也越發曉得一點,那就是事實上,其實有很多他們的同類,隱藏在人群之中。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之後,這些外來物種離我們,已經不再遙遠。

我一直耐心地在暗處等待著,然後快到了出發的時間,方才隨著人流湧入,緊接著上了車,沒有給對方留下多少反應時間。

不過儘管如此,通過檢票口時,我回望了一下,感覺自己還是發現了。

我有一種被勒得喘不過氣的感覺。

不過即便是被發現,這大庭廣眾之下,對方未必能夠趕得及。

坐在座位上,我抱著小米兒,靜靜地想自己到底是哪裡出現了紕漏,那幫傢伙為什麼會出現在火車站呢?

過了一會兒,我想起了龍澤喬手下那事務所的名字來。

金鎮信息。

顧名思義,這應該就是一個靠販賣消息聞名的公司,所以調查和跟蹤人的這些手段,他們應該是專業的。

我這般想著,終於算是自我安慰了一把。

我剛入江湖,跟這幫老狐狸比起來,到底還是嫩了一些,不過我也有足夠的信心,那就是假以時日,我定能夠將這幫覬覦我們的王八蛋,給一網打盡,讓他們後悔今日得罪了我。

我並沒有一路直行,而是在下一站就立刻下了車。

在此之前,我已經定了另外的一班車次。

之前的車是直接前往東北的黑省,而這一回,則是前往遼寧。

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在那站點等了兩個多小時,之所以如此折騰,主要我還是害怕對方在黑省也有勢力,若是我一下車就被盯上了的話,恐怕問題可就麻煩了。

多折騰一點,也是有好處的。

在車站候車廳,我坐在了角落的座椅上,閉上眼,突然間幾百字的口訣就從眼前一陣掠過。

我下意識地跟著默讀了起來。

這是我在家裡老木櫃子下面找到的軒轅訣,一開始的時候,我覺得十分的古怪和拗口,各種不適應,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讀起來,卻感覺還像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

彷彿我上輩子就已經知曉過一般,而與此同時,丹田之內的氣息,也隨著口訣的路徑在流動。

這是一種完全區別與南海降魔錄的心法。

按理說,有著南海降魔錄基礎的我,對於此心法應該是有本能排斥的,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就是覺得一陣順暢,就好像是天生的本能。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這種修行之後的感應,似乎在與我的血脈在交互輝映。

有一種讓我想要哭的感覺。

一套口訣背誦完畢,我不知不覺竟然運行了兩個周天,睜開眼睛來的時候,看了一下時間,才發覺我差一點兒就錯過了列車的時間。

我嚇得後背出汗,匆匆忙忙地跑往檢票口。

坐上車的時候,我暗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於孟浪了,居然在這候車廳裡就自顧自地修行了起來,簡直有些不合時宜,不過回想起來,剛才的那一切,彷彿是本能一般,根本就由不得我自己來做主。

我不斷地深呼吸,感覺自己好像還沉浸在了剛才的意境裡。

軒轅訣到底是什麼法門,為什麼會刻在我爺爺留下來的老木櫃子裡呢?

難道說,我爺爺的身份很不一般?

我腦子有些亂,而這個時候,我的肩頭突然被人猛地一拍,緊接著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哎,你是當做看不到本小姐對吧?」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呃,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1 21:58
第九章 中途遭遇脅迫

啊?

聽到旁邊傳來的聲音,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朝著對方望了過去,瞧見了一張讓我魂飛魄散的臉。

這個人是……洛小北?

是的,這個與我隔著過道相對的年輕女子。卻正是之前我們在湘湖岳陽碰到的那個漂亮少女,當時的她和自己姐姐在一塊兒,只因為黃胖子在人群之中多看了她姐姐一眼,目光太過於猥瑣,小妮子的火爆脾氣就上來了,非要教訓黃胖子一下,雖說後來雙方沒有打起來,但是她事後還安排了魚頭幫的人對我們進行了監視。

也正因為這個,使得我們最終認識了張威,從而在他表哥那兒得到了啟明胎太歲的消息,最終使得小米兒得以甦醒過來。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感激這女人。

事實上,我對這個神秘的女子一直有著一種天然的恐懼。畢竟能夠隨手調動地頭蛇魚頭幫的龐大力量來對付我們,她的背景就絕對不止那麼簡單。

這樣的人,能不招惹,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更何況,魚頭幫的秦長老戰死,張威反叛,這一系列的事情倘若追查起來的話,百分之一百地落到了我們的頭上來。

當初我、老鬼和黃胖子三人一番血戰,這才將秦長老給擊斃於洞庭湖畔。他還僅僅只是一個執法長老,倘若魚頭幫真的追究起來,絕對不比龍澤喬這幫人輕鬆多少。

在瞧見這女子的一瞬間,我先是一驚,繼而想起之前我們見面時,是有過裝扮的,她未必能夠認得出我來。

這般想著。我心懷僥倖地沉聲說道:「不好意思,我們認識麼?」

洛小北似笑非笑地說:「你覺得我們不認識對吧?」

我搖頭,說不記得在哪兒見過姑娘你了。

她嘿然笑了。然後站起了身來,朝著我旁邊的那名乘客說道:「大哥,我跟這人認識,好久不見了,遇到了聊聊天,咱們能不能換一個位置?」

坐在窗邊的那位大哥不知道是不是一上車就開始瞄美女,瞧見這個清新脫俗的小女子居然主動跟自己講話,下意識地愣了一下,等聽完了,這才一臉鬱悶地望了我一眼,然後十分有紳士風度地說道:「當然可以,樂意效勞。」

說完,他扭著肥大的屁股。從我身前走過。

走到過道上的時候,這位大哥回頭望了我一眼,一臉的不爽,想必是有些鬱悶為什麼認識這美女的,是我而不是他。

一個抱著孩子的男人,怎麼就被那小美女給瞧上了呢?

平心而論,這位洛小北小姐雖然不如她姐姐那般美豔動人,而且身材發育得著實欠佳,不過小臉蛋兒倒是一脈相承,十分的精緻,而且還有這幾分青蘋果的青澀,著實是個小美人兒。

不過那大哥並不瞭解我內心之中的痛苦,若是有可能,我還希望洛小北糾纏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這並不是豔遇。

洛小北從我的身前走過,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之後,扭頭過來,然後在我的耳邊壓低聲音說道:「別在這裡跟我裝大尾巴狼,真的以為將那黑框眼鏡給摘掉,然後洗一把臉,就什麼事都沒有了麼?你姐姐我可還是從小就看過無數幻境的,就你這點小伎倆,能夠瞞得過誰?」

我苦笑,說哦,我想起來了,原來是姑娘你啊,真巧啊,沒想到居然能夠在這裡遇到,你這是去哪兒呢?

她揮了揮手,說你別跟我廢話,你那兩個同伴呢?

我說什麼同伴?

洛小北秀眉一豎,朝著我瞪眼,說你別跟我廢話啊,又跟我裝一問三不知是吧?就是那個色眯眯的胖子,和滿臉冰冷、跟誰欠他幾百塊錢的傢伙。

我說哦,是他們啊,我不知道啊,後來大家散夥了,各走各的路了,怎麼,你找他們有事兒麼?

洛小北眼睛眯了起來,狹長,挺美的,不過卻透著一股寒冷。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說道:「你再跟我打馬虎眼,信不信我立刻把你們做的那點兒醜事給捅出去?」

我的眼睛一下子也眯了起來是,說洛小姐什麼意思?

洛小北聽到我叫了她的姓,突然笑了,說哎,這樣子才有點兒意思,男人嘛,敢做就得敢當,別特麼唧唧歪歪,弄得跟個軟蛋一樣。不過說句實話,你們三個還真的讓我有些刮目相看啊,不但策反了魚頭幫的小嘍囉,弄死了莽山的黃溯,而且還把邪靈教派駐到魚頭幫的秦王龍給幹掉了。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還有這樣的手筆,完全讓人意料不到啊……

聽到她將這秘辛之事一一說來,我頓時就心驚肉跳,說這種話你可別亂說啊,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干,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洛小北惱怒了,說明人不說暗話,魚頭幫的人找我的時候,我可是有意幫你們隱瞞了。

什麼?

她並沒有跟魚頭幫的人講起我們的事情,這是為什麼呢?

我將信將疑,說你既然有權力隨意指揮魚頭幫的人,應該跟他們是一夥的,為什麼還要為我們作隱瞞呢?

她微微一笑,卻沒有立刻回答,若是低下頭來,望了我懷裡的小米兒一眼,說這是你的孩子?

我點頭,說對。

她眼睛亮亮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小米兒的臉,說好可愛啊,真的呢……

小米兒有點兒不喜歡這個女子,扭過臉去,不讓她摸,洛小北摸了幾下,結果都沒有摸著,臉頓時就黑了,說你家的娃娃好聰明啊,這麼小就知道認生了?

我淡淡地說道:「小孩子的眼睛,往往比大人更加明亮,你說呢?」

洛小北哈哈一笑,說也對。

她略微有些尷尬,過了一會兒,突然對我說道:「你這是去哪兒呢?」

我說去東北老家,她詫異,說你是東北的啊?我搖頭,說不是,我爺爺以前是是東北抗聯的,後來隨大軍南下,就留在了南方,我爸和我,都在南方生下來的,理論上來說,我應該算是南方人。

她點了點頭,說南方哪兒的?

我低下頭,故意說道:「江浙一帶的。」

洛小北笑了,說你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坦誠,你這樣子,讓人真的很難跟你溝通呢。不過呢,本小姐現在手上的人手緊,正缺人,所以倒也不想多做計較——這麼的,你呢也先別回什麼老家了,跟我走一趟,幫我一個忙,回頭辦妥了,咱們兩個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我瞪圓了眼睛,說什麼意思,我憑什麼要幫你做事呢?

洛小北凝望著我,良久之後,方才緩緩說道:「你也可以拒絕,我無所謂,回頭就打個電話給姚雪清,告訴他殺了他魚頭幫執法長老秦王龍的人,我好像還記得,而且其中一個,就坐在我的身邊。」

我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說你敢?

洛小北嘻嘻一笑,說我又什麼不敢的?你可能不太清楚姚雪清這個人,絕對是睚眥必報,而且正好前段時間他在洞庭湖跟人爭奪真龍失利,憋著一肚子的火呢,你說他要是聽到了那三個蟊賊的消息,會不會大發雷霆,千里追殺呢?

我說魚頭幫的勢力橫行荊楚一帶,卻未必能夠蔓延到這北方來。

洛小北哈哈一笑,說你說得對,魚頭幫未必能夠伸這麼長的手,不過你可知道,你們殺死的那一位秦長老可是何人?

我說他不就是魚頭幫的執法長老么?

洛小北搖頭,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他是邪靈教佛爺堂的人,是邪靈教掌教元帥小佛爺安插在魚頭幫的黨羽,而魚頭幫則是邪靈教的一脈分支——現在你懂了麼,就算是為了給小佛爺一個交代,姚雪清也必須要將你們的人頭取下來,才能夠解除小佛爺對他的懷疑……」

什麼,魚頭幫是邪靈教的一脈分支?

天啊!

我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有些難過。

我們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會莫名其妙地就招惹上那麼多的仇家,而且就連邪靈教這種恐怖的龐然大物,也給折騰了進來。

我想了許久,突然睜開了眼睛來,盯著洛小北說道:「或許我還有一種方法。」

洛小北笑了,說你講。

我說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你剛才所作的一切假設都再沒有存在的根據,而我也不用膽顫心驚,受你指使了。

洛小北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來,輕輕一按,然後說道:「我很欣賞有野心和勇氣的年輕人,不過目前為止,你還沒有資格跟我說這樣的話,再過十幾年再說吧。」

感受到洛小北手臂上那沉穩的力量,我沒有再妄動了。

深吸了一口氣,我問道:「那好,你說到底要我幫你做什麼事情?」

洛小北笑了笑,說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在一兩年前的時候,發生了一起影響巨大的逃獄案,邪靈教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被擊斃了,別人都說他已經死了,但其實他只是下落不明而已,而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人。

我一愣,說那人叫什麼?

她想了想,對我說了兩個字:「風魔!」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你們以為黑手雙城真的把風魔給擊斃了麼?、
呃,也許是真的。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1 21:59
第十章 荊門找尋蹤跡

風魔?

這是個什麼東西?

我腦子一愣,繼而突然想起了之前師父曾經跟我胡侃過的江湖往事,下意識地低聲喊道:「你要找的,是邪靈教十二魔星?」

洛小北笑了,說你倒是什麼都知道一點。不錯,就是他。

我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離這個瘋狂的女人遠一點兒,然而被她一瞪眼,我又坐了回去。

理智告訴我,千萬不要跟這種瘋女人硬著幹,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見我這般知趣,洛小北嘿然而笑,說別那麼害怕,不過是一個風魔而已嘛,瞧你嚇得小臉兒發白的樣子,真可愛。別緊張,現在的風魔跟以前的風魔。完全就是兩個人了,在白城子受了那麼多年的折磨,還能夠留著一口氣在就好了。我之所以找他,不為別的,而是他有我外公的一樣東西,所以我勢在必得。

你外公?

我愣了一下,說你外公是誰?

洛小北望了我一眼,說我外公的身份呢,比較複雜。以後若是有機會,我再告訴你。你現在只需要知道一點,那就是我只是少個人幫忙跑腿而已,真不是讓你去幹什麼拚命的事情,畢竟像你這樣抱著一孩子,也實在沒辦法做些什麼,對吧?

她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我的心中其實也差不多能夠明白。

這個洛小北的身份不簡單。

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女,絕對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秘辛的,特別是她對那邪靈教算得上是瞭如指掌。就連魚頭幫隸屬於邪靈一脈這種隱秘事情,她都拈口而來;更有甚者,說起魚頭幫幫主,她都是直呼其名。

到底是什麼樣的身份,方才能夠有如此兒的底氣呢?

我對這個女子越發地猜不透了,也不願多想,知道自己當真是倒了血黴,沒事中途換什麼車,搞成這個樣子,還被人給捏住了小辮子,怎麼蹦跶都不成。

懊惱了好一會兒,我方才問那我們到哪一站下?

洛小北說津門。

此津門並非荊門黃家的荊門,而是祖國首都的門戶。四大直轄市之一的津門。

確定了行程,我便準備閉目養神,不再搭理她,沒想到這女子卻是個話癆,一臉好奇地問我,說對了,你也不可能是平白無故地就冒出來的吧,說一說吧,你什麼來歷?

我不想透露自己太多的信息,便下意識地胡編了一句:「我啊,我們村子以前有個破廟,我拜了那破廟的廟祝當師父,隨便學了點小手段,不值得一提,你可別指望我能夠幫你大忙,能力有限。」

洛小北對我的說法嗤之以鼻,說能夠把秦長老這樣的佛爺堂精英幹掉,你就別謙虛了。

我說真不是我幹的,我就在旁邊打打醬油而已,真正幹活的,是另外兩個人,尤其是那胖子,你別看他一身贅肉,可厲害著呢。

洛小北似信非信地望著我,說是麼?

我瞧她一副瞧我不起的模樣,不由得興奮了,當下也是將我自己給一頓貶低,說得幾乎一無是處。

我原本以為她會就此打消主意,另尋他人,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她嘿然而笑,說會咬人的狗不叫,高手從來謙虛,你若是誇誇其談,我或許就真的打算換人了,而現在你卻如此謙虛,我可算是放心了……

我日!

科技日新月異,動車飛速前行,中途轉了一次車,不知不覺便到了津門,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個說話都帶著相聲口音的城市,哪兒都覺得新鮮。

離開了車站,洛小北問我有沒有錢,若有的話我們就打的過去。

我之前工作時存的錢隨著銀行卡的丟失而凍結,也沒有時間去重新補辦,兜裡的這點兒錢,可都是黃胖子的接濟,哪裡能充什麼大款,被問到這話兒的我不由得一陣頭疼,說大小姐,你自個兒身上不帶錢的麼?

她瞧見我是一個窮光蛋,不屑地撇嘴,說你等著,別走啊。

說著話,她就消失到了人群中,而沒有等幾分鐘,小女子就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重新找回了來,說有這本事,還用得著隨身帶錢麼?

我苦笑,說你沒事偷人家的錢幹嘛啊,人丟了,不知道得多著急呢?

洛小北拽著我到大街上打車,然後不屑一顧地說道:「我下手也是挑人的,剛才瞧見一大胖子,腦袋大脖子粗,脖子上掛著一大金鏈子,滿眼色眯眯的,這種人丟一兩回錢包,根本不當一回事兒。」

說話間,她已經將裡面厚厚的一扎錢給掏空,然後將錢包隨手丟在了旁邊的垃圾箱上,說至於證件什麼的,我拿它也沒用,可不就給他留著了?

我口中不再說了,但總覺得她行事邪裡邪氣的。

這樣的人,我若是有機會,定然得離她遠一些,要不然總感覺會有惹火燒身的危險。

一路上我都抱著孩子不說話,而小米兒也裝作普通嬰兒,乖乖的,閉著眼睛睡大覺,洛小北打到了車之後,帶著我們來到靜海區下面的一個鎮子。

那附近有一個很寬闊的大湖,下了車,她便在湖邊不斷地掃量著,似乎在看風水,又或者做些什麼望氣的事情。

我閉口不言,在她身後緊緊跟隨,想著如何擺脫這個可怕的瘋女人。

其實我有很多機會逃走,不過之所以沒有離開,就是因為把柄掌握在對方的手裡,倘若她真的如自己所說的一般,將我們那天的身份給報上去,麻煩可就隨之而來。

到了那個時候,不管我跑沒跑,都沒有什麼意義,而且還連累了黃胖子和老鬼。

不逃走,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滅口。

只是這女子別看只是稍微地露出了一點兒手段,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卻十分不同,總感覺是個小惡魔,開開玩笑還可以,倘若是我真的敢對她動了什麼不軌的心思,轉手之間就能夠把我給滅了。

如此想想,彷彿真的只有幫她完成任務的一條路可以走,不過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她會不會出爾反爾、得寸進尺,對我不依不饒吧?

我暗想著若是真的如此,那我就拼了老命,跟她同歸於盡得了。

我這般想著,不知不覺就跟著走了大半個時辰,洛小北帶著我來到了一個水窪子附近,蹲在地上,然後開始從身上的小包裡面不斷地掏出些小玩意來,有羅盤、定星圖、司南針和八卦銅鏡,另外還有七塊磨得圓潤的龜甲。

我瞧她那小包並不算大,也不知道如何能夠塞得下這麼多的東西。

洛小北擺放整齊之後,雙手合十,先是往東天方向認真地拜了拜,然後口中唸唸有詞,說了一陣子,緊接著她將那七塊龜甲輕輕往空中一拋。

龜甲落下,零零散散,她一臉嚴肅地觀察著,不斷地那羅盤來勘測,目光在龜甲和定星圖上面來回移動。

我在旁邊看著,腦子亂糟糟的,頗覺得奇怪。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卜卦?

這玩意,能准?

洛小北口中不斷地計算著,這時間頗為漫長,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將地上的這些東西給收了起來,然後站起了身,對我說道:「你去幫我打聽一下,這地面上的老大,是哪一位?」

我說是明面上的,還是背地裡的?

洛小北一陣抓狂,說明面上的那是市委書記,我直接百度就知道了,還要問你?

我說我對這兒人生地不熟,哪裡能夠知道?

洛小北一瞪眼,說你不是有那麼強的策反能力麼,魚頭幫這麼嚴密的組織結構,都被你策反得骨幹叛變,這地頭池塘小,總共也沒幾條大魚,還推脫個啥咧?

我說你摸摸索索算了大半天,這是算出了那風魔在當地老大的手裡了?

洛小北說天機不可洩露,你先找到人再說吧。

我沒有辦法反駁她,於是琢磨了一下,決定按照從下到上、以點帶面的方法進行找尋,首先我來到了鎮子上最熱鬧的茶館,觀察了好一會兒,然後找到那最能侃的茶客,問他這一帶有沒有比較厲害的算命先生,或者神漢之類的人,我有大難,就想找人解一下。

那人是當地有名的八卦王,一下子就給我出了好幾個主意,我將這些人的名字和地址記下,然後前往找尋。

第一個,的確就是一個欺世盜名的神棍,根本就沒有踏入圈子,我一試就知曉。

不過第二個就有些意思了,多少也懂一些,就是口風嚴實,說什麼都需要拿錢開道,我問洛小北要錢,小娘們摳門得緊,在一旁抱著胳膊,就是不說話,而那算命先生瞧見我們沒錢,立刻擺出一副送客的架勢,準備趕我們離開。

這會兒我也是來了火氣,左右打量了一下,瞧見他這香堂裡人不多,於是走上前去,一把掐住了算命老頭的脖子。

緊接著,我朝著旁邊的八仙桌猛然拍了一掌。

那八仙桌陡然間就塌了下去,化作許多碎片,而我則對這驚慌失措的老頭兒說道:「還要錢麼?」

算命老頭的眼中閃過怨恨的神色,報了一個名字:「荊門大俠溫半城。」

嚯,溫半城,好大的口氣!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你以為你是霍元甲麼?
你嘛時候是天下第一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1 21:59
第十一章 風魔藏身假山

溫半城!

這名字霸氣得一逼,而我卻知道,一般叫出這樣名字的人,必然不是什麼能夠成氣候的角色。

因為他太不低調了。

洛小北有一句話說得好,高手從來謙虛。因為不謙虛的高手,死都通常都很早。

打聽清楚了算命老頭口中那溫半城的地址話之後,我出了香堂,對洛小北說道:「喏,人我已經幫你給找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洛小北不屑地說道:「什麼啊,那糟老頭子不一定講的真話——沒看到他說話的時候,眼神歹毒麼?」

我笑了,說他是指望那溫半城能夠幫著他報仇,畢竟在這一片混,像他們這樣的傢伙,肯定是有交過份子錢的。回頭他打個電話,我們又找上門去的話,那傢伙自然得為難我們,報了一箭之仇。

洛小北沉吟了一番,說你講得也對,這兒畢竟是人家的地盤,我們這般貿然找上門去,實在是有些欠妥。

我問那咋辦?

她說不然的話,我們晚上去吧。

晚上的話。我們就得找一個地方待著,洛小北剛剛得了一筆橫財,囊中闊綽,便帶著我們找了一家不錯的館子吃喝,席間她突然問起了一個問題來,說王明,你這女兒不哭不鬧。我也就不說了,一路上就沒有看你給她衝過奶粉,換過尿布。搞得我都懷疑了,她到底是不是個活物啊?

她拿小米兒來開涮,我自然不給她好臉色,說這事兒就由不著你來操心了,還是多想一想晚上該怎麼辦吧。

洛小北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架勢,毫不在意。

這小妮子不是個過日子的人,兩個人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由著性子點,闊綽極了,我反正是不花自己錢,也不心疼,待菜上齊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頤。毫不客氣,而且還是風捲殘雲的氣勢。

瞧見我這般凶狠,洛小北急了,一邊使勁兒吃,一邊招呼我,說哎呀,你這人能不能別像剛從牢房裡放出來的饑荒賊一樣,給你姐姐我留一點兒……

到底是修行者,不但氣力大了,胃口也變得深不可測。

服務員上菜來的時候,那眼神就好像看兩個裝逼犯,沒等過一會兒,回來收盤子的時候,恨不得給跪了,那足夠十人份的盤盤碟碟,基本上就只剩下殘羹冷炙了。

而這時的我,還抱著一罐湯再喝,瞧見那服務員快要驚得掉下來的眼珠子,美美地打了一個飽嗝。

爽!

吃過飯,洛小北毫無女神風範地翹著二郎腿,一邊剔牙,一邊對我說道:「老王啊,看在你跟我外公同姓的份上,我提醒一下你啊,暴飲暴食對於一個正常的修行者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你看那些有成就的道士,大多好幾天才吃一頓呢,這是在淨化身體裡面的雜質,懂不?」

我說既然這樣,那你還跟我搶,貌似你吃得最多吧?

洛小北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就是好幾天才吃一頓啊,吃多點不是理所當然麼?」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說你其餘的時間我不知道,這兩天,一路上你可沒少吃,正餐零嘴無數——對了說句真的,你有一點可是真的羨煞旁人呢……

她說什麼?

我說你吃這麼多,也不見胖,跟一柴火妞一般,實在是讓人羨慕得緊……

柴火妞?

洛小北的眼睛一下子就好像帶了火氣,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嘴一撇,說不理你了,吃得有點兒撐,我去上一個廁所……

說著話,她就扭著腰肢,一搖一擺地離開。

我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在意,過了一會兒,服務員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對我說道:「先生,是否買一下單?」

我愣了一下,說我有一朋友還在衛生間,等一會兒再買。

服務員笑容滿面地說道:「先生,你的朋友剛才有事,已經離開了……」

已經離開?

我擦……聽到這消息,我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過了許久,這才面無表情地叫服務員把賬單給我,仔細一算,發現把這頓飯錢付完之後,我連北上的火車票都買不起了。

我黑著臉離開了飯店,結果剛一出來,就瞧見之前被我欺負的那個算命先生,正帶著一幫人氣勢洶洶地從遠處走來,瞧他那顧盼自雄的狀態,明顯是找到了強援,我不敢與這地頭蛇硬碰硬,直接轉到了巷子後面去,結果洛小北突然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衝著我笑。

我氣得胃疼,正要找她算賬,算命先生那幫人就從不遠處呼嘯而過,洛小北笑顏如花,對我說你一大男人的,真的計較啊?

我說是,怎樣?

她說那好,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就叫了,你看看那幫人到底是過來追你,還是追我?

我苦著臉,說小姑奶奶,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直接說罷。

洛小北的臉色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對我說道:「玩笑到此為止,我實話跟你說罷,兩年前被關押在白城子監獄的風魔、魅魔逃獄,魅魔得以逃脫,而風魔被人擊斃,但是我有消息表明,他並沒有死。」

我詫異,說如果沒有死,那又怎麼樣?

洛小北說道:「所有的人都以為風魔死了,所以連同他的事情也一樣冰消瓦解,但是我外公當年交了一個東西在他的手裡,對於我接下來的謀劃至關重要,所以我必須找到他。」

我說那現在該怎麼做?

洛小北說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夠幫我找到風魔,從他手裡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便不會報出你們幾人的事情,並且任你離開!」

我伸出了手來,說君子一諾,快馬一鞭。

洛小北伸手,與我輕輕一碰。

她的手,有些冰冰涼的。

兩人離開,沒有跟這一幫地頭蛇打照面,到了天色黑下來的時候,我們找到了算命老頭給我們提供的地址,那是位於湖邊的一處大宅子,明面上是一處封存的古建築,不過卻被用來當做了高檔會館,招待些身份尊貴的客人。

我和洛小北來到了會館外圍,打量了一下這宅子,發現果然是地頭蛇,週遭的防衛都很嚴,門崗哨位齊全,高牆大院,從外面看,根本就搞不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

入夜時分,不斷有好車開進了這處大宅旁邊的停車場,我對車的研究不深,但是知道那車牌號能夠有一串相同數字的,肯定都是牛人。

這不是有錢就能夠辦得到的,必須要有過硬的關係才行。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大約到了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一直在樹上觀察的洛小北滑落了下來,對我說道:「他們在換崗了,趁著這時間,我們趕緊溜進去。」

兩人早就瞄準了一處院牆,匆匆趕到,洛小北的身手極好,腳尖輕點,三兩下就翻上了牆頭。

她在上面停留了一秒鐘,對我說道:「有電網,小心點!」

電網?

溫半城的這麼一個大宅子,居然能夠配備得了如同監獄一般的設備,想必真的是有著大秘密。

洛小北問我要不要幫忙,我讓她翻下牆,然後身子如蛇,攀爬而上,很快也翻上了牆頭,緊接著即將一用力,一個漂亮的翻身落到了裡面的院子裡來,洛小北在黑暗處招呼我,說不錯啊,背著一孩子,你都能夠翻過來。

我嘿然而笑,也不多言。

兩人朝著黑暗的地方一陣摸索,很快就來到了中間的院子裡,這時才瞧見所謂會所,卻是一個風月場所,一個個年輕貌美、身材高挑的女子穿著高開叉的旗袍在院子裡穿梭,不時進入不同的房間裡去,裡面又傳來一陣陣的鶯聲燕語。

我這輩子哪裡見過這般高檔的風月場所,不由得眼睛發直了,忍不住地朝著那些妹子雪白的大腿上面瞄了過去。

結果沒有看兩眼,洛小北便使勁兒拍了一下我的腦袋,惡狠狠地說道:「有什麼好看的,都是些假的!」

我不懷好意地笑了:「即便是假的,人家也是有著滿滿的誠意嘛,對不?」

洛小北瞧見我下意識地瞄了一眼她的胸口,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說道:「走,應該就在這裡了。」

這時的她已經摸出了一個羅盤來,緊緊握在手中,一路疾走。

兩人行於暗處,再加上這兒是外緊內松,倒也不妨事,一路就來到了後院的假山處,洛小北在這裡停下,看了一眼羅盤,瞧見那兒的指針瘋狂轉動,臉上露出了喜色,說就在這下面,沒想到啊,事情居然這麼順利。

她喜不自禁,剛要往前走,結果下意識地身子一矮,然後拉著我躲在一旁去。

我們剛剛躲好,就瞧見四五人用著一個身穿白色唐裝的中年男人,從假山小徑那兒緩步走了出來。

我餘光瞟了一眼,瞧見那中年男人梳著一個地中海的髮型,一身儒雅恬淡,而眉目之間,卻有著殺伐果斷兒的狠厲,心中猛然一跳,想著這人,莫非就是溫半城?

是個高手啊!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這一對相互坑對方的小冤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2 09:28
第十二章 故人牢底重逢

  彷彿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那溫半城不經意間,就朝著我們藏身的這邊角落望了過來。

  我嚇得趕緊縮回了頭,一動也不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旁邊的洛小北冷聲說道:「別蹲著了。人都已經走了。」

  我這才站起來,深吸一口氣,說洛小北,你大爺的,說什麼高手從來謙虛,這溫半城未必是什麼厲害角色,但是你自己也有眼睛,剛才也瞧見了,這人是尋常角色麼?那傢伙,別的不說,拿捏我們兩個,是分分鐘的事情。

  洛小北不屑一顧地說道:「是拿捏你,不是拿捏我們兩個——就這樣的。你姐姐我見過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至於這麼忐忑麼?放心了,什麼津門大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毛毛雨而已。」

  小妮子的口氣很大,讓我越發地覺得有些可疑。

  這世間,像溫半城這般厲害的角色,在哪兒會有那百八十個呢?

  少林寺麼?

  我心中後悔,不過所謂既來之。則安之,我都已經趟了這渾水,實在也沒有回頭的必要。

  此刻唯有相信她的承諾,我方才能夠再去東北,找我父親。

  我們又等了好一會兒,待洛小北用羅盤確認周圍無人之後,帶著我。貓著身子,快速接近了那假山。

  進入假山之前,洛小北語氣嚴肅地提醒我。說這裡有法陣,務必小心,跟著她的腳步走。

  每一步,都不能夠錯過。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謹慎,當下也是小心翼翼地跟她走,一直來到了假山深處,那兒卻是有一道隱藏巧妙的門,洛小北矮著身子,來到了那門前,趴在上面,不知道在弄些什麼東西,而這時小米兒卻突然醒了。略微有些恐懼地掙脫出了我的身子來。

  她一個躍身,卻是跳上了那假山石上,在上面蹲著。

  我與小米兒相處也久,彼此之間的心意都能明白,她有些畏懼那假山暗門下的某種東西,不肯進入,那我便讓她在這上面待著,多少也有個照應啥的。

  所幸洛小北此刻在全神貫注地開門,倒也未曾發現這一變故。

  大約過了兩分鐘,突然間裡面輕輕地響了一下,然後那門挪動,露出了一條縫來,而洛小北則毫不猶豫地擠入了裡面去。

  啊……

  門裡面傳來一道急促的低呼聲,緊接著有人重重跌倒在了地上去,我緊跟著擠入其中,瞧見門口躺倒著兩人,全部都伏地而眠,感受不到任何氣息。

  死人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沒想到這嘻嘻哈哈哈的小女子,出手竟然這般狠毒,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洛小北在鎖門,似乎感應到了我的情緒,她出言解釋道:「這裡面的人能夠通過通訊工具迅速聯絡外界,如果稍微有所手軟,就是給自己找死,所以你待會出手的時候,一定不要猶豫,否則我們兩個,都有可能死在這裡……」

  我陰沉著臉,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想著此事一了,我就趕緊離開這個小魔女,有多遠,離多遠。

  假山暗門後面,是一個狹長的通道,徑直往下。

  洛小北一馬當先,快速向前面穿行,我怕出現什麼變故,自己應付不過來,便緊緊跟隨者。

  一直往下走,才發現這是一個私人的監牢。

  前面一段,卻是關押著許多女性,一路走過來,差不多有七八個,其中不乏容貌佼佼者,此刻卻被關在籠子裡,飽受私刑折磨。

  洛小北對這些被剝得幾乎不著寸縷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不過卻對那些負責看管牢房的大漢給予毫不留情地斬殺。

  這個時候我看清楚了,洛小北手中,用的是一把軟劍。

  那是一把從腰間抽出來的軟劍,平日裡是纏在腰上的,用的時候,從腰間陡然一抽,然後灌注勁氣,將其一挺,便是一把輕靈長劍。

  而這輕靈長劍,則用近乎於精確的手段,將一個又一個的大漢給抹去脖子一點血,栽倒在地。

  洛小北殺人,如同吃飯飲水,渾然天成。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覺得她實在是有些殘暴,然而瞧見那些被裝在籠子裡的可憐女子,又覺得這幫人實在是該死。

  我甚至還看到了有女子被人用套狗的皮繩勒住了脖子,然後跪倒在地上,全身不著寸縷,就是身後插了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此時的她整個人都已經是崩潰了的,面無表情地望著我們路過,望著牽她的那男子轟然倒下,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那種畫面給人的衝擊力實在震撼,我也曉得了溫半城的這湖底監牢,到底是個什麼性質的地方。

  簡直就是恐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憐香惜玉之情,我隔壁老王卻是胸懷滿滿。

  我恨不得將這些可憐的女子全部都救出去,然而洛小北只以為我貪圖美色,氣呼呼地回過頭來說道:「眼珠子別掉下來,我們還有正事忙著呢,回來了,你想怎麼看,那就怎麼看。」

  我沒有跟她解釋,而是快步跟上,然後問道:「小北……」

  我這兩天一直都直呼其名,叫她洛小北,此刻這般一說,她立刻往旁邊退開兩步,說有話就說,比跟我套近乎……

  我說辦完了你的事情,咱能不能將這些可憐女人給救出去啊?

  洛小北望了我一眼,說怎麼了,聖母心發作了?

  我搖頭,說不是,但是你不覺得這些女人實在是太可憐了麼,誰人無父母,這些女人的家裡人若是看到自己的女兒變成這個模樣,指不定會多傷心,你說呢?

  洛小北冷笑,說到底是當父母的人,說話都有點兒悲憫天人的意思……

  說到這裡,洛小北突然瞧了一眼我的後背,說對了,你女兒呢,怎麼不在你背上了?

  我說這用不著你來管。

  洛小北不說話了,跟我來到了第二道暗門前,將食指比在嘴唇間,朝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用鐵環輕輕扣動了兩下。

  暗門打開,裡面有一個人懶洋洋地說道:「老大剛剛視察完,咋又來啊……」

  他不耐煩地開門,而迎來的,卻是洛小北的軟劍。

  喉嚨被切,他終究說不出一句話來。

  洛小北帶著我擠入其中,而這時裡面也有人反應了過來,朝著門口撲來,我瞧見洛小北上前,一人敵住了好幾人,那身手果真是厲害無比,一人一劍,就像一大蓬騰起的劍光,幾乎瞧不見人,而後她的身子慢了下來,卻是有一個光頭獨眼的厲害角色,跟她戰成了一團。

  兩人都是高手,彼此之間的較量旁人看了也是心驚膽顫,根本插不進手,而這樣一來,其餘人也沒有任何猶豫地朝著我這邊衝了過來。

  總共來了一男一女,女的彪悍得跟母老虎一樣,男的應該會更凶吧?

  那些人是這般想的,然而一接觸下來,才發現整個人的修為,並沒有多強,頓時就是一陣歡呼,刀槍劍戟,一股腦兒地朝著我這裡招呼過來。

  朝我圍上來的總共有四人,都是在洛小北剛才那一陣暴風驟雨般攻擊之下倖存下來的。

  都是不錯的好手。

  當這些人手持各種利器,朝著我招呼過來的時候,一開始,我的確是有一些乏力,不斷地後退。

  當我被逼到牆上的時候,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南海龜蛇技。

  堅若玄武,動若靈蛇,詭異斜出,南海之技。

  殺!

  我隔壁老王,好歹也是從血海之中爬出來的可憐孩子,怎麼能夠被你們這一幫壞蛋的打手給索去了性命?

  我就像一個炮彈,直接撞入了人群之中,下盤堅穩,而雙手則不斷環繞,在四人之中滑如游魚,不但沒有混亂,遭受圍毆,反而是憑藉著對方毫無默契的配合,一一擊破。

  幾分鐘之後,這四人全部倒下,而我則渾身汗出如漿,扶著牆壁,不斷地喘息。

  什麼樣的活動,運動量最大?

  打架!

  短暫的時間裡,我感覺的體力眼中投擲,不斷地喘息,而這個時候洛小北也提著滿是鮮血的軟劍走了過來,朝著地上躺著的那幾人心頭刺去。

  她這是在確保萬無一失。

  好熟練的手段。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試著阻止她,然而當她回過臉來,我瞧見她一副我若是再勸,就準備連我也一起捅的模樣,慌忙避開。

  這個女瘋子,我犯不著跟她硬頂。

  洛小北補完刀,眼神眯著,迅速了這地底一圈人,然後朝著左邊的地方走去。

  我跟著她一路走,來到了黑乎乎的角落裡。

  因為彎了幾道,所以那邊的壁燈傳不到這邊來,而黑暗中,我聽到洛小北在對一個人說道:「蘇秉義,是你麼,蘇秉義?」

  裡面過了幾秒鐘,方才緩緩說道:「溫半城,你不要再出那些鬼主意來套我話了,老子不信你這個邪。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半句修行法門,你有本事,直接把我給弄死!」

  洛小北渾身一顫,帶著哭腔說道:「風魔伯伯,是我啊,我是小北,洛小北!」

  啊?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這洛小北,居然認識凶名昭著的風魔?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7 09:38
第十三章 李代桃僵之術

什麼?

裡面的人大為震驚,顫聲說道:「你是小北?天王家的孩子洛小北?」

洛小北使勁兒點頭,說對啊,我就是洛小北,你認不出了麼?

那人說道:「孩子。你靠近一些來,我仔細看看?」

洛小北毫不猶豫地上前,裡面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那人是怎麼瞧出來的,用極為激動的聲音大聲說道:「對,你是天王家的孩子,洛小北,洛小北,哈哈,孩子,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他激動異常,而洛小北則按捺住激動的心思,對他說道:「我之前在調查風魔伯伯你的案宗。發現了一個可疑點,於是深入調查了一下,發現當初傳聞你戰死的消息是假的,便追到了荊門來,用大六壬之術算了一下,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真的找到了你來呢。」

風魔說道:「對,對,我知道你自小修習法陣與卜卦之術。據說最是天才,沒想到居然印證到這兒來的,好,真不錯。」

洛小北問道:「風魔伯伯,當初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何會陷身於此呢?」

黑暗中的風魔長嘆了一口氣,說哎。說來話長。

他見到洛小北,倒也不急著提出逃離之事,而是講述起了自己當初逃亡的故事來。

當初他逃離特殊監獄之後。一路南逃,雖說他在白城子之中飽受折磨,修為折損大半,但底子畢竟還在,於是逃得也比旁人要快一些。

而正因為如此,使得追逐他的力量最為強大,不但白城子派出了坐鎮獄中的兩位大拿級人物進行抓捕工作,而且還從總局之中調出了最讓人恐懼的黑手雙城。

黑手雙城是誰?

陳志程。

當年最為鼎盛時期的風魔,可就是被這位爺給一隻手擒住,弄進的白城子,現如今他傷痕纍纍,哪裡能夠是他的對手,於是一路奔逃到了津門。雙方發生了火拚,而最終風魔不敵,本想投降算逑,沒想到那狗日的黑手雙城連投降的機會都不給。

怪只怪當初風魔曾經殺過了陳志城手下的弟兄,那傢伙明擺著就要報仇,於是對他進行了截殺。

生死關頭,憋屈了十幾年的風魔,終於領悟了一層境界。

大鵬金身。

風魔在最緊要的關頭,施展出了金蟬脫殼的手段,讓自己的本體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死去,而自己則藉著一顆肉胎逃遁離開。

一切本來是天衣無縫,就連那黑手雙城都未曾發覺,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應該這麼說,應該是沒想到居然還會有人在附近,正好撿了狗屎運。

溫半城。

這個被譽為「津門大俠」的黑道梟雄,一開始以為先前那大陣仗是過來清剿他的,嚇得屁滾尿流,卻不曾想居然不是,便小心翼翼地在旁觀戰,沒曾想正好撞見了那奔逃而來的風魔肉胎,直接擒住,然後將他給安置在了此處。

一開始的時候,溫半城並不知曉這人是誰,只覺得應該是個重要人物,便小心翼翼的拘著。

等到後來消息傳開了,他方才知道自己拿了一個棘手的火球。

邪靈教十二魔星之風魔,這樣的人物,可不是他區區一個津門大俠就能夠罩得住的,一開始的時候他特驚慌,幾次過來找風魔說好話,準備把人給放了。

然而那傢伙又不是傻子,在幾次試探之後,這才發現風魔已經不再是傳說中的風魔,而不過是一個任他拿捏的階下囚。

於是他就起了貪心。

風魔憑什麼能給讓人心驚膽顫,聞之色變,還不就是那一身的修為和手段?

倘若是能夠繼承得到他身上的法門,那我溫半城可不就是第二個風魔了?

這般想著,也就開始了長達數年的逼迫生涯。

然而任憑溫半城使盡無數手段,風魔都不曾開半句口,不過那傢伙倒也是個有耐心的人,一點兒也不焦躁,每隔個幾天,他就會過來討教,試過無數辦法,樂此不疲。

在這整個牢房裡,沒有人知道風魔的身份,除了溫半城。

聽完了他的講述,洛小北這才說道:「風魔伯伯,我要救你出去,現在、立刻、馬上!」

裡面的風魔說算了,這裡的法陣,是內乾坤極巔之陣,若無替代之人頂著,即便是你將我給救出,那頭頂上數萬噸的湖水便會傾覆而下,將你我給碾壓。絕無生路。

內乾坤極巔之陣?

洛小北笑了,說無妨,我自小便研修外公留給我的那本法陣集,此陣我卻也有解法,不過風魔伯伯,我多餘問一句話,當年我外公曾經交給你一份龍魂靈珠,可還在你的身上?

風魔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那龍魂靈珠可是御使守陣骨龍的關鍵所在,你為何突然這般問起?」

洛小北的身子一緊,不過很快就竭力放鬆了下來,對著他說道:「我外公當初給你的意思,就是此刻我想要表達的想法。」

風魔長長一嘆,說事情真的要走到這個地步了麼?

洛小北也跟著嘆氣,說我們也不想。

風魔說道:「既然不想,為何會要拿那龍魂靈珠?既然要防範他,當年為何又要把他推上那個位置去?天王啊天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洛小北盯著黑暗,語氣凝重地說道:「那麼問題來了,風魔伯伯,你到底是選擇我外公,還是那個人?」

風魔陷入了長長的沉默,過了許久,他終於說話了:「天王對我的恩情,我沒齒難忘;而那個人是沈老總的轉世,沒有沈老總的電話,我至如今,也不過一隻懵懂無知的大鳥……你們之間的戰爭,我選擇兩不相幫,不過那東西終究是天王交給我的,還給你,也算是物歸原主——它被我放在了囚風崖畔,你放我出去之後,我給你取出,然後隱世,這世間便再無風魔蘇秉義了!」

聽到他的講述,洛小北終於鬆了一口氣,說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說罷,她轉過身來,右手往著我的嘴裡摸來。

我想要躲開,結果她說了一句「別動」,我就下意識地定住了,沒想到洛小北拍了一個藥丸進了我的嘴裡,使勁兒一頂,那藥丸就下了肚子裡去。

我大聲叫道:「你要幹嘛?」

結果我這話兒一說出口,卻將自己都給嚇住了。

因為這話兒,並不是我的口音,而是剛才風魔那低沉的話語,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這事兒將我給嚇到了,一把拉住了洛小北的胳膊,說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洛小北衝著我笑了笑,說道:「借你的身子一用!」

說完這話兒,她將我往黑暗中猛然一推,我下意識地定住身子,卻感覺一股吸力將我往裡面使勁兒拽了過去,我感覺週遭的炁場不斷翻湧,巨大的氣浪拍打在了我的臉上,我下意識地使勁兒揮舞手腳,結果瞧見黑暗中,有一個只有三兩歲小孩兒的身影,踩著我的身子,往外面走了出去。

黑暗中,洛小北悠悠地說道:「對不起了王明,本來想救出風魔,你我就一筆勾銷了的,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內乾坤極巔之陣,那就讓你先填一下湖眼吧,祝你好運。」

說罷,兩人匆匆離開,而我則感覺一股恐怖的水氣從天而降,將我整個人都給壓在了黑暗中。

啊……

我奮力喊叫,沒想到這聲調,居然是與那風魔一般模樣。

這情況讓我有些抓狂,也最終知道,相信這個瘋女人的話語,是我這段時間以來犯過的最大錯誤,眼睜睜地瞧著對方逃離,而我則跪倒在地,背上的壓力將我身上的衣服給撕扯碎裂,整個人連頭都抬不起來。

好恐怖的力量。

我感覺自己一分鐘都承受不住,而那風魔整整承受了幾年。

跪倒在黑暗中,承受著巨大水力氣壓的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勉強行氣,讓自己變得不再那麼痛苦,而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在大聲的喊叫:「別管那些廢物了,快看看水牢立面押著的人還在不在?」

有人匆匆闖入黑暗之中,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瞧的,便大聲喊道:「溫老大,所幸人還在,沒出事。」

人還在?

黑暗中又進來了一人,不知道為什麼,儘管我沒有聽過溫半城說話,卻一下子就感覺到是他。

只聽到那溫半城走到了剛才洛小北和我所站著的位置,然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看樣子不是為了這個而來的,那麼說,又是那個兔崽子給我惹了事兒?溫老四,你去查一查,新進的這批貨,有哪個後面有背景。

溫老四躬身說道:「好。」

溫半城又說道:「對了,另外將消息放出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在太歲頭上動土,找到人,我親自出手,弄死他。」

溫老四匆匆離去,而那溫半城則和顏悅色地衝著我這邊拱手,說小溫無能,驚擾了前輩……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要不然今天加更吧?你們說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7 09:38
第十四章 打通任督二脈

我確實沒有想到溫半城那麼強悍的黑道梟雄,居然能夠有這般的好脾氣。

他剛才說要處理搗亂者,言語之間洋溢出來的殺伐果斷可不是裝出來的。

轉而一想,我方才明白,他這不是對我客氣。

而是風魔。

此刻的他。把我給當成了風魔,因為那個勞什子內乾坤極巔之陣的關係,使得他能給確定自己最為珍重的秘密,也就是風魔並沒有逃走,所以死去的那些手下,都是無關緊要的。

我這時方才明白洛小北為何會那般狠心,每一人都直接滅口,不留活人。

原來是想藉著我在這兒,拖住溫半城,然後她好逃離。

因為在溫半城的眼裡,風魔在,與不在,那追查的力度可是兩回事。如果是後者,只怕溫半城早已發瘋,四處出動人手捉拿了。

從洛小北與風魔的對話之中,我能夠感覺得到她與邪靈教的關係密切。

如此說來,這女人,卻是個邪教妖女。

也只有如此,才會將所有的諾言當做是放屁,根本就不管不顧,直接忘到了腦後去。

我艹!

我屮艸芔茻!

我心中一萬頭的草泥馬奔騰而過。那個悔恨啊,倘若是此時此刻洛小北落到了我的手裡,必然是先那啥後那啥,絕對不會留下一個全屍。

不過想像終歸只是想像,並沒有什麼卵用。

面對著溫半城畢恭畢敬的話語,我猶豫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溫半城這麼吊炸天的人。居然在風魔面前,自稱小溫?

他們平日裡,到底是怎麼交流的?

我想了一下。只好學著風魔之前所說的話語吼道:「溫半城,你不要再出那些鬼主意來套我話了,老子不信你這個邪。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告訴你半句修行法門,你有本事,直接把我給弄死!」

說完這話,我陡然一陣心驚。

溫半城不會突然失去了耐心,真的就弄死我了吧?

不要啊,我還想多活幾天呢?

就在我誠惶誠恐的時候,那溫半城反而在賠笑,說前輩啊,是小溫我辦事不牢靠,把你安置在這麼一個地方。不過這兒是一高人佈置的,除了這裡,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安置你,你等等啊,回頭的時候,我再想想辦法……

他笑嘻嘻的離開了,顯然是聽到了我的聲音,覺得並不疑問,於是也放下了心來。

我一開始還有些納悶,過了一會兒,突然覺得自己好蠢。

溫半城倘若真的給我換一個地方,那我豈不是百分之百的暴露了?

這般想著,我又是一陣患得患失。

心中忐忑了許久,我頭疼得厲害,努力頂住了從上方傳遞下來的壓力,將跪坐變成了盤腿而坐,我開始嘗試修行那南海降魔錄來抵禦這股恐怖的水壓之力。

如此運行了幾個周天,才感覺那恐怖的力量彷彿變得輕鬆許多,不過身體素質到底有限,再也運行不得。

就在我頭疼之時,突然間腦海裡卻是浮現出了之間在家裡老木櫃子下面的經訣來。

軒轅訣,又名軒轅內經。

我上大學的時候,學過一些歷史,知道一點,所謂軒轅,就是傳說中的少典與附寶之子,本姓公孫,後改姬姓,故稱姬軒轅,因為居軒轅之丘,號軒轅氏,建都於有熊。

此人是遠古時代的華夏共主,五帝之首,被尊稱為中華的人文初祖。

軒轅,即為黃帝。

但是軒轅內經,卻並非著名的醫史文獻《黃帝內經》,既無《靈樞》,也無《素問》,而是一本純粹的修行法門典籍。

寥寥幾百字的語言在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來,然後走馬觀花地轉動一邊,最後排列成了一行有一行的句子來。

這些句子,與我血脈深處的某種東西,在隱隱共鳴。

癸水之力,為上善若水之法,至剛,亦至柔。

區區幾百字,將人世間的至道講解,而我則憑藉著血脈之中的某種力量,與這經訣開始共鳴了起來。

軒轅內經,正走任督兩脈。

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這心訣就好像一下子活過來了一般,那源源不斷而來的壓力,卻是變成了推動我氣血行走的動力。

不知道為什麼,我整個人彷彿一下子就變得暢通起來,原本一天才能夠行幾遍的周天,此刻源源不斷,一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竟然沒有可以阻擋的東西。

那感覺怎麼形容呢?

試想一下,平日騎著單車的你,突然間換成了一輛法拉利跑車,奔馳在寬敞無邊的八車道上。

那種感覺,大抵就是如此吧?

源源不斷的行氣過程中,我當下也是一瀉千里,整個人的骨骼也是噼裡啪啦作響,就好像又長高了好幾公分來,而丹田處一直淤積的金色精血,之前因為無法消受,而一直囤積於此,現在也居然被那種力量推行著,迅速地變小、消融。

這並不是說小米兒賜予我的那金色精血銷蝕一空,而是真正地融入了我的體內,變成了我自己的力量。

而不是每一次我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才會輸送一些給我作為防身之用。

這裡面的變化,有著天差地別。

畢竟,借錢花,總不如自己有錢花來得暢快……

是不是這個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感覺到那一股洶湧潮流已然過去,丹田裡的三滴金色精血,此刻也已經凝結成了一顆圓滾滾的金丹,比之前更加凝練,而在這般恐怖的強壓之下,我也毫不猶豫地站直了起來。

我的上身,衣服承受不住那力量,已經全部撕裂開去,露出了強壯而又結實的肌肉。

我低頭,妥妥的八塊腹肌。

在望下瞧,只見原本合適的褲子變成了七分褲,整個人卻是陡然拔高了數分。

為什麼這麼黑暗的地方,我也能給瞧得見自己的八塊腹肌呢?

我過了一會兒方才想明白。

我的眼睛,居然能夠透過黑暗,看清楚事物的本質。

目能生光。

我的渾身儘是油膩,但是心中卻忍不住狂喜。

不管是我,還是洛小北,又或者是其他的人,都萬萬沒有想到,被人陷害進入此中的我,居然會得到了這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就是機緣,沒有我在老家木櫃子底下發現的軒轅內經,沒有小米兒渡給我的三滴金色精血,沒有這內乾坤極巔之陣,和被導引至此的湖心葵水之力,缺少任何一樣東西,都不能夠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然而奇蹟就這般發生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突然下意識地朝著前方望了去。

黑暗中,我瞧見了一張熟悉的小臉。

是小米兒。

這個死丫頭,她不是待在外面的假山上麼,她是怎麼進來的?

我下意識地朝著她衝了過去,接過剛剛走了兩步,就重重地撞到了一道無形的氣牆之上。

那上面有著一種很兇猛的力量,將我往後面推開了去。

我跌落在地上,而小米兒則衝到了跟前來,隔著氣牆,帶著哭腔,寵著我大聲喊叫:「mumu,mumu……」

她的聲音悲苦驚慌,聽得我的心都碎了。

可憐的孩子,唉……

我欲哭無淚,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有朝著她使勁兒揮了揮手,說道:「你先出去,別在這裡待著,太危險了,等我想辦法出去了,再去找你,好不好?」

我這話兒是騙人的,事實上,這內乾坤極巔之陣將風魔困了那麼久,我又如何能夠這麼快離開呢?

那風魔,可是連溫半城這般牛波伊之人,都只有自稱「小溫」的男人。

我說話沒信心,小米兒自然感覺得到,使勁兒地搖頭,而就在這時,她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像一隻受驚了的小兔子,朝著旁邊一躍,直接就躲到了角落裡去。

我隔著水幕,瞧見她將自己藏在了一片雜物堆裡,哆哆嗦嗦。

我的心中一陣驚訝,還沒有反應過來了,就瞧見那溫半城居然又回來了,不但如此,他另外還帶了一個男人來。

自我修行算起,到底過了多久時間?

那個男人穿著一套過時來的灰色中山裝,紐扣一直系到了脖子下面那一刻,一本正經的模樣。

兩人走到了水幕之前來,然後溫半城咳了咳嗓子,對我說道:「前輩,這是吳隊長,你之前找我交代的事情,我交由他來幫著辦,也希望你能夠謹守諾言,將那法門交付於我。」

之前交待的神情?

風魔之前到底交待了他什麼事情啊?

聽到這話兒,我整個假風魔頓時就傻眼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而就在這時,那個穿著中山裝的吳隊長下意識地打量起了這個洞子裡來,眼看著他即將瞧向了小米兒隱身的雜物堆,我慌忙出聲道:「好,沒問題!」

溫半城大喜,向前一步,激動地說到:「前輩真爽快,既然如此,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他說罷,回過頭來,對著那吳隊長拱手一禮,說道:「開始!」

溫半城對那吳隊長畢恭畢敬,顯然那吳隊長比他更加難纏,而就在這時,一直在打量著前方的吳隊長也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好。

於是他舉起了手,觸摸到了這氣牆之上來。

轟!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隔壁老王你好,隔壁老王再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7 09:39
第十五章 替死鬼的反擊

    吳隊長的雙手放在了氣牆之上,不過與我接觸所不同的,是他的雙手發紅,卻並未有狂躁的力量將其反彈開去。

    他穩穩地附在了那內外相隔的氣牆之上,然後開始沉下了心來。

    對方的口中唸唸有詞,彷彿在念叨著什麼口訣。

    什麼口訣?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洛小北救出風魔之時的狀態。腦子豁然開朗,想著溫半城之前答應過風魔的條件,莫非就是給他換一間牢房?

    要曉得,此刻的我對於這種水氣匯聚的壓力甘之如飴,但是此前卻覺得沉重無比,十分難耐,若能夠擺脫這樣的碾壓,或許就是風魔一直以來的理想吧?

    雖然我沒有見過本人,但此時的風魔,與往日的風魔,絕對不是一個概念。

    那個三兩歲娃娃的小個子。絕對不是風魔本人,充其量也就是他所謂"肉胎"生長出來的靈物而已,心智方面,肯定是有著極大的不同。

    果然,吳隊長在這邊唸唸有詞,而溫半城則在旁邊得意地介紹。

    他說吳隊長是國家有關部門特勤組裡,最懂法陣的專業人員之一,外號叫做小屈陽。

    什麼叫做小屈陽?宏豆向扛。

    要曉得這屈陽,可是百年前的邪靈右使,那人被譽為天底下最懂法陣的人,故而被譽為陣王,與當年茅山的符王李道子、苗疆的蠱王洛十八一起,並稱為天地三絕。

    之所以叫這名字,也就是說,同一時代裡。他們仨,算是最頂尖和出彩的人物了。沒有別人。

    跟水滸裡那龐萬春叫做"小養由基",花榮叫做"小李廣",是一個道理。

    聽到溫半城的盛譽,那小屈陽吳隊長的嘴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顯然他自己,對於這個外號也是頗為自得的,並沒有因為對方是什麼邪靈教的右使,就面露不敬之色。

    他笑了,而手上的動作則是更加快了。

    這人顯然是在有意賣弄。

    我此刻卻不由得急躁了起來,不管此人是什麼小屈陽還是小東洋,如果他真的能夠如洛小北一般,將我給弄出來,拿那我豈不是就要露陷了?

    畢竟此刻幾乎一米八大個兒的我,與幾十公分高的風魔,還是有著明顯區別的。

    怎麼辦?

    我腦子裡一團漿糊。正焦急無措的時候。卻聽到那小屈陽口中高喊道:"東方甲乙木對卯,傷門對震四青龍?西方庚辛金對酉,驚門對兌二白虎?南方丙丁火對午,景門對離三朱雀?北方壬癸水對子,休門對坎六玄武?東南五巽杜門對辰巳,東北七艮生門對寅丑?西南八坤死門對未申,西北一乾開門對戊亥——移形換位,斗轉星移咯……赦!"

    一番極為專業的說辭之後,我瞧見那小屈陽從懷裡摸出了一塊烏黑如墨的玉石來。

    那玉石雕刻惟妙惟肖,卻也是一個活靈活現的三歲娃娃,與此時的風魔,竟然有著七八成相似。

    他祭出了那玉石雕像,然後朝著這陣中打來。

    瞧見那玩意之後,我的心也陡然跳了一下,不由得一股怒火直衝嗓子眼兒來。

    洛小北那小娘們兒真的是太歹毒了,明明可以用器物來取代,她卻偏偏將我給推入了這法陣之中來,簡直是太過分了。

    待我出去之後,一定要將她給先那啥再那啥……

    等等,我還能出去麼?

    就在我滿腹仇怨之時,突然間我就感覺身子騰空一陣發虛,加諸在肩頭之上的力量一下子就消失了去,緊接著我止不住地向前衝了幾步,面前卻是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是溫半城,滿面笑容地迎了上來:"前輩,說話要算話哦?另外你別想著跑啊,我早有準備,在這兒布下了天羅地網……"

    話兒說道一半,他的臉色陡然一變,驚詫地大聲吼道:"等等,你是哪一坨東西?"

    此刻他已經是瞧見了我本人的模樣,自然是大為震驚。

    我該怎麼辦?

    是繼續硬著頭皮裝那風魔,還是咬著牙根打出去呢?

    就在我猶豫之時,卻聽到將我給置換出陣的小屈陽吳隊長一聲大喝,口中高呼道:"李代桃僵之術?難怪我感覺不對勁,遠來裡面的人已經被人給換了,天啊,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法陣師,那人到底是誰?"

    他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而陡然之間,一股無形的壓力立刻從房間的四面八法,朝著我罩了過來。

    對方果然是早已有了準備,雖然將我從屏障後面給引了過來,卻早已在此設好了圈套,布下了法陣,等於是給我上了鐐銬,所以不管那風魔到底恢復了幾成功力,他們也能夠應付自如。

    所謂天羅地網,我不知道都有些啥,但是卻曉得絕對沒有那麼好闖。

    被諸多炁場一一束縛,我動彈不得,唯有苦笑,說溫老大,給條生路吧,我不過是津門路過的遊客,莫名其妙就被抓到了這裡來,咱能不能結個善緣,彼此不要為難?

    溫半城氣得肺都炸了,指著我怒聲吼道:"風魔呢,風魔呢,風魔呢?"

    彷彿是要表達重要的事情必須得說三遍的意思,溫半城憋著脖子,足足喊了三聲,方才將不斷攀升的憤怒情緒給抑制住。

    旁邊的吳隊長一邊揮舞著雙手,在半空中牽引炁場,控制著我的身體,一邊問道:"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能夠破解掉那內乾坤極巔之陣?"

    我裝作委屈害怕的樣子,哭了,說兩位大哥饒過我吧,我真的只是一個無辜的路人,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了……

    唉!

    吳隊長嘆了一口氣,而溫半城的臉色則一瞬間變得冰冷嚴肅了起來。

    殺氣凜然。

    一個被稱作"津門大俠",名字叫做溫半城的男人,絕對是有著極為恐怖的脾氣,而且瞧見他做的這麼些事兒,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容易罷休和大發慈悲的主。

    憤怒之下,溫半城則是起了殺心,怒聲吼道:"拿你媽的一個假貨色來騙我,太幾把氣人了——來人!"

    立刻有兩三人擠入洞口裡來,衝著他抱拳吼道:"在!"

    溫半城殺機畢露,指著我說道:"居然膽敢騙我,實在是手摸到了老虎屁股來了,看來不給這幫人一點兒顏色看看,他們真不知道馬王爺是有三隻眼的——傳我的命令,立刻查明劫走風魔的那夥人,到底是誰,只要他們還在津門,甚至還在這華北平原,都給我弄死他們!至於這個……"

    他將語調拖得長長,然後停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道:"砍下他的狗頭來,我要讓那幫人知道,得罪了我溫半城的下場!"

    砍下頭顱?

    渾身被炁場牽制,動彈不得的我聽到這話兒,下意識地就是一陣全身發抖。

    砍下頭顱這麼殘忍的事情,對於我來說,實在是一件讓人恐懼的事兒,一想到自己的腦袋咕嚕嚕地在地上轉悠,死去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幕,卻是自己的無頭屍體,還有不斷翻滾的空間,那心情就恐懼無比。

    我下意識地大聲喊道:"溫老大,給個機會啊,我真得很無辜的……"

    我拚命地喊著自己無辜,估計溫半城也知道這個被當做"替死鬼"的傢伙,恐怕比他更加無奈,然而為了表達出自己的憤怒,他也是胡亂地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將手往半空中猛然一揚,然後重重一揮。

    斬首!

    唯有鮮血,方才能夠洗刷他心頭的屈辱感。

    有人湧上了前來,那是個光頭,一臉的橫肉,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

    他抓了兩回,結果都被我脖子上的垢油給滑開了去,不由得也惱怒了,使勁兒將我給按倒在地,然後豪爽地厲聲吼道:"那我的鬼頭刀來!"

    鬼頭刀!

    這人倒是個專業儈子手,鬼頭刀居然都有,說話間有人便將那刀子給抬著遞了過來。

    這刀沉甸,光頭單手接了過來,先是在我的脖子上比劃了了一下,然後在一瞬間將其高高揚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斬落下去的時候,突然間那鬼頭刀,卻給一隻手給奪了過去。

    什麼情況?

    場中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陣心驚,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

    此時此刻,只有我一個人最是清楚。

    因為奪過鬼頭刀的這一招,叫做靈蛇分枝,卻是南海龜蛇技裡面空手奪白刃的招數,最為詭異?而倘若奪不過,我還有十三層大散手裡面的奪魁手來作補充。

    我所要達到的目的,就是確保百分之百空手奪白刃。

    為何我之前毫無抵抗能力,彷彿弱雞一般,而此刻卻突然間變得這般生猛了呢?

    這一點沒有一個人能夠想清楚,卻唯獨身處其間的我最是明白。

    之前的我,一出陣來,就立刻被炁場束縛了住,動彈不得,而等到那光頭將我給推倒,大刀高高上揚的時候,加諸在這一塊的力量方才短暫消失一空。

    這是為了讓行刑者殺人比較有力而好看,然而對方卻並不知曉,我這個所謂的"替死鬼",其實一點兒也不簡單。

    唰!

    鬼頭刀無可阻攔地在空中猛然一揮,緊接著一個人頭憑空飛了起來。

    與大家想像所不同的,是這頭顱光溜溜的。

    卻是行刑者!

    PS:

    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我只是想做一個好人而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7 09:40
第十六章 奪命狂奔之中

    啊?

    嘛玩意,這是啥情況咧?

    當瞧見那光溜溜的頭顱飛起,一腔的熱血灑落出來的時候,無論是溫半城,還是小屈陽吳隊長,都不由得愣住了神。

    我的天。這個傢伙從內乾坤極巔之陣被弄出來,還有這般的手段?

    說好的替死鬼呢,你咋一下子變得這麼凶了?

    打雞血了麼?

    那兩人傻了眼,而我則一把抓住了鬼頭刀,朝著前面一躥,卻是離開了那法陣的拘束位來。

    我這邊剛剛一逃離,溫半城立刻反應了過來,身子一移,擋住了洞子的出口。

    他身材魁梧,雙手一伸,便將整個出口給攔住了。而與此同時,那吳隊長也錯身而上,攔住了我的退路,其餘在場的人員則一下子散開,將我給團團圍了起來。

    你是誰?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溫半城的臉色變得格外陰寒,冷冷地盯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瞧他的表情,恨不得將我給吞入腹中,方才解恨。

    大俠感覺自己被愚弄了。

    我很想告訴他一件事情,我也是其中的受害者,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一個邪靈教的平胸妖女,那傢伙毒辣得令人髮指,最讓人痛恨的就是欺騙了我的感情。還將我給扔在了這裡。

    然而我卻並沒有機會跟他們將這裡面的曲折和緣由一一道來。

    因為不管我說破了天,憤怒得已經喪失了理智的溫半城都要把我給殺了洩憤。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費唇舌呢?

    面對著溫半城的責問,我依舊還是那一句話。

    我是一個路人。

    無辜之人。

    吳隊長的眉頭揚起,冷然說道:"無辜之人?在我的面前還敢殺人,你膽子不小啊,還敢說自己是無辜的?舉起手來,我告訴你,就算你逃出去了,我分分鐘也可以把你給通緝得連藏身之處都沒有!"

    我眉頭一揚,盯著他說道:"小屈陽?"

    吳隊長說怎地?

    我說聽剛才溫半城溫總介紹,你是有關部門的人啊?

    吳隊長揚起了頭來,說是又如何?

    剛剛打通了任督二脈,我的心中也是一陣熱血激揚,完全沒有了猥瑣之氣。所謂強者。悍不畏死而已,於是冷言說道:"我說兩點,第一,我與偷龍轉鳳的那傢伙並無關係,而是被她給害了,你們若是想找他麻煩,我可以提供幫助?其次,別特麼跟我在這裡擺當官的臭臉,你特麼是誰啊,一個小小隊長就跟老子猖狂,聽說過黑手雙城麼,那是我大哥,你有種立刻通緝我!"

    黑手雙城?

    我其實也就是在麻栗山西熊寨裡,跟回家掛親的黑手雙城說過幾句話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麼交情,不過聽到那吳隊長想用權勢來壓人,頓時就忍不住了,直接將他給搬出了來。

    他當初不是說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的麼,既然是他們系統內部的事情,我提黑手雙城,也沒有錯不是?

    我也只是吹牛波伊,卻沒想到那吳隊長臉色大變,驚聲喊道:"什麼,黑手雙城是你大哥?"

    我瞧見他神情大變的模樣,跟之前那牛逼哄哄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不由得笑了起來,說自然,怎麼的,不信啊,我現在就打個電話,到時候你就信了。

    說罷,我作勢朝著兜裡摸去,而就在此刻,那吳隊長突然驚慌起來。

    他衝著溫半城大聲吼道:"老溫,這人不能留,必須滅口!"

    啊?

    滅口——我擦你什麼意思啊,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給黑手雙城一點兒面子,出來道個歉啥的,然後禮送我出境麼,咋上來就滅口呢?

    我瞧見那吳隊長扭曲的面容,突然意識到自己裝波伊過了頭,有點兒過猶不及了。

    溫半城早就蓄勢待發,聽到吳隊長的話語,便不再猶豫,宛如一頭猛虎,朝著我猛然撲了過來,而另一邊的吳隊長也是在陡然間氣勢猛漲,從另一面朝著我殺將而來。

    兩人都紅了眼,一上來就出重手,務必要將我的性命留下。

    殺!

    瞧見兩人鐵了心要掀起腥風血雨,我自然也沒有半點兒僥倖之心,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鬼頭刀,回憶起了南海傳承之中的劍術來。

    劍術精妙,刀者凶狠,兩者之間兒的差別挺大,不過我以前並沒有太多的接觸這器械拚殺,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

    最先衝到我跟前的,是溫半城。

    這津門大俠之所以能夠盤踞在這兒為非作歹,橫行無忌,除了有吳隊長這樣的保護傘在身後遮擋之外,更多的則是自身過硬的本事,他便是如此,陡然衝到跟前來,我揮刀斬去,他不閃不必,而是將一對手臂迎了上來。

    鐺!

    一聲炸響,我感覺雙手一陣酸麻,卻發現那溫半城的袖子裡,竟然有一對鐵護臂,根本就不畏鋒刃。

    他與我陡然相拚,沒有任何停頓,再一次欺身而來,而這時那吳隊長也跟著來到了我的身邊,袖子底下有一把黑黝黝的匕首,不動聲色地朝著我的背心處捅了過來。

    倘若說溫半城的手段大開大闔,以力取勝,而那吳隊長就宛如藏在暗處的毒蛇,不動則已,一動必取要害。

    兩個實力修為超出我一大截的老傢伙同時出手,若是之前的我,說不定就死在了這裡。

    沒辦法,畢竟別人是半輩子的修為,而我呢?

    滿打滿算,有大半年了沒有?

    半路出家的我理論上很難抵禦得住這兩個老手的夾擊,然而當死亡近在咫尺的時候,我卻突然間又有所不甘了。

    是啊,我如何會甘心死去?

    我老王可是南海一脈的傳承弟子,當年橫行天下的南海劍妖,那可是我的師父,我曾經發誓要如同一字劍黃晨曲君那般牛波伊,現如今怎麼可能甘心死在這麼一個地洞子裡?

    幹!

    不要慫,就是干!

    我怒吼了一聲,將手中的鬼頭刀灑落除了一大片的光輝來。

    南海劍技,劈荊斬浪。

    那刀勢兇猛,有著一往無前、捨我其誰的氣勢,這兩人雖然厲害得很,但終究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心慌之意,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而就在此時,一道黑影卻從角落處搶將而出,將攔在門口的兩人給幾腳踢飛了去。

    納尼?

    怎麼還有人呢?

    起先被我那悍不畏死的刀勢給逼迫後退,就等著我的刀勢用老、銳意喪失之時再將我給擒下,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又冒出了一個程咬金來。

    溫半城和吳隊長一時就傻了眼,而當他們瞧清楚了出手的這個黑影真面目時,則更是目瞪口呆。

    我的神啊,這是啥回事咧,什麼時候半歲小娃娃都有這般凶狠了?

    這是在做夢麼?宏豆役劃。

    而且還是噩夢!

    溫半城和吳隊長無比詫異地瞧見小米兒從角落裡躥出來之後,用堪比電影裡黃飛鴻還要利落的腳法,將兩個得力幹將給踹飛了出去,將那洞子的門口給讓了出來,而我則趁著一片混亂,也衝到了那洞口去。

    詫異之後,溫半城終於決定不管任何疑問,也要將面前的一切給掃平,他渾身猛然一抖,卻是有一股煞氣騰然而起,朝著四周衝來。

    他整個人就好像一團火,熱力十足。

    溫半城衝了過來,就像一頭野牛。

    我一邊朝著後面的通道退開,一邊集中了所有的氣力,朝著那傢伙猛然揮了一刀。

    這一刀,是南海劍技之中最為野蠻和粗暴的一招。

    別人叫力劈華山,我們叫劈死你。

    由上到下,猛然一斬。

    這是我人生之中最為協調的一擊,氣血從我的丹田之中騰然而起,經任督二脈流出,瘋狂擊中在了雙手之上,無論是精、氣、神,都達到了巔峰狀態。

    斬!

    鬼頭刀陡然砸落而下,而溫半城也如同一頭野牛,舉起雙臂,朝著我猛然鷹擊了上來。

    鬼頭刀與那鐵護臂轟然對撞,交擊在了一起。

    砰!

    一股巨力從前方陡然傳來,我感覺好像被幾頭奔馬衝擊一般,止不住地朝著後方飛跌而去,而另一邊的溫半城也並不好受,他的衝勢不但被阻,而且身子也蹬蹬蹬連退了好幾步。

    緊跟其後的吳隊長瞧見我連滾帶爬地逃離,手往懷間摸去。

    唰!

    幾道寒芒陡現,卻是朝著我的周身要害殺來,我這個時候還被溫半城的衝勢給左右,根本閃避不得。

    吳隊長的臉上露出了陰寒的笑意。

    就在那寒芒即將射入我的身子時,小米兒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跟前,手腳並用,卻是將這寒芒給盡數收下。

    不但如此,她還反手,朝著對方射了回去。

    我不管她的這一手到底有沒有奏效,趁機拉著小米兒,朝著前方狂奔而走。

    那地洞之中,我們碰到好幾個人,不過事發突然,卻沒有一人能夠攔得住我們,很快我和小米兒就衝出了假山,瞧見頭頂群星璀璨,卻是夜間時分,我將門給關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衝向了中庭。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小米兒發出一聲悶哼。

    低頭一看,我瞧見小米兒的胸口,卻是插著一把梭鏢——她剛才,並沒有完全接到吳隊長的暗手。

    PS:

    逃出來了,不過,能夠離開津門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7 09:40
第十七章 壞消息好消息

小米兒?

我的心幾乎都快要蹦出來了,然而那小傢伙順著我的目光瞧見自己胸口的梭鏢,卻毫不在意地將其拔了出來。

那梭鏢的尖口處一片漆黑,散發著一股惡臭,顯然是塗抹得有劇毒。

我瞧見,頓時就一陣怒火橫生。想著那吳隊長堂堂一國家工作人員,沒想到行事卻那般的歹毒,居然還在暗器上面喂毒,簡直就不是人,正忿恨間,卻不曾想小米兒將那梭鏢往嘴裡送去,就好像小孩兒吃那棒棒糖,又是吸又是舔。

呃……

瞧見小米兒這一副滋滋有味的模樣,我突然想了起來,是自己陷入了思維死胡同裡去了,若是論起毒性。誰人有小米兒強?

這梭鏢之上的毒藥,只能夠給小米兒當做是零嘴兒……

至於她身上的傷口——我仔細瞧過去的時候,哪兒還有什麼傷口,完全就是光潔一新,啥玩意兒都沒有。

蠱胎不但不懼劇毒,而且還堅硬如玉。

這是康妮轉交給我的紙條上面寫的,我每一個字都背誦在心頭,不過到底還是陷入了思維定勢之中,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瞧見小米兒並無大礙,我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知道溫半城和吳隊長必然會在後面追趕,也沒有往戒備森嚴的後院趕去,而是直衝中庭,來到了最為繁華的院子裡。

這兒與那日我們進來時一般模樣,依舊是鶯歌燕舞。各種穿著高開叉旗袍的漂亮女孩子穿梭如雲。

這裡是高檔會所,來往的皆是權貴巨富之人。不過這幫人也絕對不可能毫無畏懼,我腦子一轉,口中大聲吼道:」警察掃黃,趕緊跑啊,再跑就來不及了。」

這一句話,我反覆喊了好幾遍。

第一次的時候,大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了後來,那些人琢磨過來,就立刻變得驚慌了起來,也不管溫半城的場子有多安全,終究還是心裡有鬼,無論是男男女女,都開始四散逃去。

一片混亂的尖叫聲中。我和米兒趁亂逃出了庭院。衝到了停車場這邊來。宏叼尤圾。

我們剛到,就瞧見吳隊長氣勢洶洶地朝著我們衝了過來,瞧見他那惱羞成怒的模樣,我就知道這傢伙肯定還想著殺人滅口的事情呢。

我一愣神,突然間身後傳來一聲劇烈的剎車聲。

吱呀……

緊接著,我聽到有人在我身後張狂地大聲罵道:」喂,抱著孩子那個,你眼睛瞎了麼,還是死媽了?你個瓜皮,趕緊給我滾開,信不信我油門一轟,直接將你和那狗崽子一起撞死?」

我回過頭來,瞧見一個二十來歲、滿身酒氣的小年輕紅著眼睛瞪我。

那傢伙坐在一輛紅色跑車的駕駛室上,顯然也是剛跟被嚇到了,正準備離開了,瞧見我擋在了路上,脾氣頓時就上來了,破口大罵,氣焰囂張,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而且他並不是開玩笑,好像真的就準備撞上來了。

這娃兒,為何會這般蠻橫?

難道僅僅只是喝多了酒,還是素來便是如此呢?

我望了一眼遠處的吳隊長,又望了一眼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個箭步衝到了駕駛室旁,伸手一抓,就將這傢伙給像小雞一樣給揪了出來。

「我艹,你知道我是誰呢?我爸是李某某,信不信我打個電話,分分鐘弄死你?」

那年輕人叫囂著,身體卻跟弱雞一樣,我跟小米兒直接跳進了駕駛室,油門一轟,那跑車就像箭一樣陡然衝了出去,呼嘯而過,至於匆匆趕來的吳隊長,則只接到了一把被舔得乾乾淨淨的梭鏢。

李某某?

我油門不停,瘋狂地轉著那方向盤,想不起來這位大神是干嘛的,聽名字應該是某一位公僕大人,不過憑著國家幹部的工資,能夠給自己兒子買上保時捷911,想了應該不是什麼好鳥。

既然不是好鳥,我哪裡還有什麼愧疚之心,那跑車一路轟鳴,卻是在道路上飛速行駛,穿行如梭,不斷地超越,將那湖邊會所給遠遠地拋在了腦後去。

其實我雖然會開好車,但車技絕對算不得好,不過這一理通百理通,開車無非就是一個反應能力,故而這一上手,也沒有什麼難度。

雙手握著方向盤,這是我第一次開這麼好的車子。

是的,這一點我沒有說謊話,這一輛騷紅色的保時捷,我雖然沒有什麼研究,但絕對是七位數以上,往日的我別說保時捷,就算是奧拓也買不起,沒想到今時今日,居然還能夠開著這車跑路飛奔。

人生之奇妙,當真是難以言敘。

我開著跑車一路狂奔,也有些慌不擇路,不知不覺就上了高速,我也不管這個,一直行,等到回過神來,瞧了一眼前方的路牌,才發現自己居然從津門開到了京都。

京都,祖國的心臟,無數種中心,一個藏龍臥虎的偉大城市,一個房價傲視全國的城市,一個擁有幾千萬常住人口的城市。

在這裡,我王明一人,就好像是一滴水融入了海綿裡面,什麼津門大俠,他的手還能伸到這裡來?

隨著跑車的油表進入了警戒值,我將跑車開進了一家高速服務站,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停下。

我在跑車上搜了一下,摸到了一個錢夾子。

打開一看,裡面滿滿的百元大鈔,除此之外,各種各樣的銀行卡琳瑯滿目,多得嚇人。

洛小北用一頓飯將我所剩無幾的錢都給消耗一空了,使得我不得不走上了和他一般強取豪奪的道路。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卻有一種行俠仗義的快感。

我數好了錢,揣在兜裡,然後下了車,將錢包和車鑰匙隨手丟在了附近的一處陰溝裡,不慌不忙地在便利店裡買了兩個面包和一瓶礦泉水,毫無風度地將這些在幾秒鐘之內塞進了肚子裡去。

呃……

飢餓終於緩解了一些,我打了個酸酸的飽嗝,步行離開了服務站。

我在附近走了十幾里路,然後攔到了一輛出租車,打聽了當地的位置,然後毫不猶豫地進了城,在五環外的一個大廈前落了車,然後找了一間小酒店住下,找服務員要來了充電器,將我之前搶來的那手機給沖上了電。

這剛剛一開機,我就瞧見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打開一看,除了幾個標註詐騙的號碼之外,全部都是黃胖子打來的。

在我受困的這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手機沒電,於是用客房的電話打了過去,一開始的時候,黃胖子並沒有接,而是直接掛掉了,我估摸著他以為是詐騙電話,等第二遍的時候,他剛剛接通,趕忙喊道:」胖子,別掛電話,我是老王。」

老王?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詫異的驚呼,緊接著黃胖子怒氣衝衝地說道:」你特麼的到底幹嘛去了,手機怎麼一直關機呢?」

我能夠從他那二十幾個的來電顯示裡感受到滿滿的怒氣,也沒有跟他計較,而是簡單地將這幾天的遭遇,跟他講了一下,聽完我的講述,黃胖子直接給鎮住了,嘆了一聲,說老王,你特麼的是自帶倒霉光環是吧,這麼大的火車上,居然能夠跟那平胸妹遇到,實在是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我苦笑著說不但如此,而且還是我自己主動撞上去的——要不是我自己沒事換乘什麼車,哪裡能夠遇到這麻煩?

黃胖子對我說道:」不過你也別抱怨,那洛小北頗有來歷,能夠從她的手上活下來,你也算是撿了條命。」

我詫異,說此話怎講?

黃胖子說:」你還記得之前我們談論黑手雙城時,曾經講過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不?」

我愣了一下,過了好久方才說道:」你是說被他擊敗的天王左使王新鑑?」

黃胖子說對,王新鑑,這個傢伙活了差不多一百多年,自從前任邪靈教的掌教元帥沈老總失蹤,就是這一位獨立支撐起了邪靈教的偌大盤子來,勞苦功高,他幾乎代表了一個時代,是這世間修為最高的幾人之一,而據我所知,那個洛小北,就是王新鑑的外孫女……

我的天?

我說為什麼洛小北對邪靈教如此熟悉呢,原來竟然有這麼一層關係在啊。

簡直是、簡直是……

我不知道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心中的情緒了,如此想想,那洛小北倒真的有置我於死地的理由了,畢竟當初誅殺魚頭幫秦長老的時候,我們幾個可是冒充過邪靈教的人。

我心中震撼,不過卻強行按捺住,問他說這麼急打電話給我,到底有什麼事?

黃胖子說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聽哪一個?

我說壞消息先。

黃胖子說你之前托我打聽的金鎮信息事務所大有來頭,是一家很厲害的諮詢機構分支,它上面的蘭德國際諮詢,在業內赫赫有名,比慈元閣還要厲害無數,所以恐怕你的麻煩不小。

我說那好消息呢?

黃胖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那好消息就是——黃養鬼要結婚了!」

PS:

等等,黃養鬼要結婚了,新郎是哪位?

老鬼,你夢中情人要結婚了,你別睡了,再睡就雞飛蛋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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