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捉蠱記 作者:南無袈裟理科佛(已完結)

 
BloomCaVod 2015-8-28 22:47: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57 63182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7 13:09
第五十三章 黑手招攬

     出聲的卻正是先前在龍家嶺山路上將我們給攔住的光頭男子。

  說句實在話,那康妮說短則一日,遲則三天,但是不管是我,還是老鬼和黃胖子。在這院門口都已經待得十分不耐煩了,恨不得現在就進去,找那康妮問一個清楚,但是又害怕如此一來,惹惱了對方,到了那個時候,以康妮的怪脾氣,說不定就理都不理我們了。

  若是她撒手不管。這天下之大,我們還真的不知道去哪兒找人幫忙瞧呢?

  唉……

  幾個人在門口頭昏腦漲,爭辯了好機會,連羅大叔邀請我們去他家喝茶都沒有答應,一直在翹首以盼,結果聽到這話兒,我們的心立刻就是一跳,回過頭來。卻見到那光頭男子,和之前那個身法詭異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來。

  他們想幹嘛?

  是知道老鬼抱著的木箱子裡面有太歲,所以就起了歹毒之心了?

  不知道為什麼,有著寶貝疙瘩小米兒和那珍貴無比的啟明胎在,我們所有人的心中都是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總擔心哪兒會出些什麼問題。

  我抬起頭去的時候,感覺黃胖子那傢伙下意識地朝著我的身後躲了一下,心中不由得詫異,往那光頭男子和年輕女子的身後望去,卻瞧見有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人,跟著走了過來。

  瞧見那人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下意識地愣了一下。

  我很難形容這個男人的氣質,他的臉型有點兒像是年輕時代的唐國強,一臉正氣;氣質卻很像是《康熙王朝》裡面的陳道明,有種說不出來的男人魅力;而他那冷峻的目光。卻又有點兒像《無間道》裡面的劉德華,給人的感覺真的是迷人得緊。

  總之,他是一個很難用一句話來形容的男人,小姑娘或許會非常喜歡這種大叔,而我望向他的時候,他也正好朝著我望了過來。

  他的目光空靈,彷彿廣博無際的大海,讓人一下子就忍不住沉浸其中去。

  抱歉我用了這麼多形容詞,還是無法描繪出這個男人給我的感覺,而就在我發愣的時候,他突然笑了,說黃小餅,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男人,他認識黃胖子?

  我詫異地回過頭來,而平日裡嬉皮笑臉、從來沒有一個正形的黃胖子這個時候,卻好像是被人頂住了菊花。規規矩矩地說道:「陳叔叔,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認得我啊?」

  那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說你便是我幫著黃劍君找到的,你說我會不會忘記呢?不過話說回來,這麼多年了。你變胖了許多。

  黃胖子憨厚地摸著腦袋笑道:「陳叔叔,你能不能別這麼打擊我?」

  中年男人說知恥而後勇,我期待見到瘦成一道閃電的你;對了,這兩位是你的朋友麼,介紹一下吧。

  黃胖子指著我們,說對,這是老鬼,這是王明,他們都是我的生死弟兄。

  老鬼,王明?

  中年男人回過頭去,用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光頭男子,而那男人則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他聽過之後,點了點頭,伸手過來與我們相握:「我聽鬼鬼說起過你們,廣南局那邊也幫你們溝通過了,日後你們放心,只要不再犯事,沒有人會那你們怎麼樣的。」

  鬼鬼?

  對方一提起鬼鬼,我的眼睛立刻就是一亮,大聲說道:「你是黑手雙城陳志程?」

  中年男人有些訝異,說哦,你認得我麼?

  我激動得渾身顫抖,說沒有,我沒有見過您,但是聽我師父說過您無數遍,耳朵都生老繭子了,呵呵,呵呵……

  我止不住地傻笑,而旁邊的老鬼則朝著對方恭聲說道:「陳局長好。」

  被我們道出了身份,那黑手雙城嘿然一笑,說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小夥子,你說你師父是誰啊,他怎麼會認得我的?

  我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師父叫做南海劍妖,不知道您認識不?」

  什麼?

  聽到我口中的這個名字,一臉笑容的黑手雙城臉色凝固,說什麼,你是南海劍妖的徒弟?

  我點了點頭,說對啊,是的。

  他沉默了好幾秒鐘,突然問道:「小夥子,我知道你沒有說謊,但是當初黃山龍蟒之時,我是親眼瞧見你師父被蟲子咬去腦殼而死的,你告訴我,你是在那之前被收做徒弟的,還是在之後?」

  我說就是去年——我師父那日之後,並沒有死,而是移魂到了另一人的身體裡,然後一直在廣南局的監獄裡待到去年。

  黑手雙城的臉一下子就鬆了下來,帶著期待的表情問我,說那他現在人呢?

  我低下了頭,說師父為了救我們,在獨南蠱苗的山洞裡,被那些人給射死了……

  事實上師父並沒有死,而是容身於鯤鵬石中,現在在黃養鬼的手中,讓她幫著給我師父復原身體,不過此乃秘辛之事,我就不必在一個剛剛認識的人面前談及。

  聽到了我的話語,黑手雙城長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旁邊的光頭男子則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而他則點了點頭,對旁邊的人吩咐,說那個叫做神風大長老的,立刻把他的檔案級別上調一級,發郵件給總局,讓林?鳴組成專案小組進行督促,務必將其捉拿歸案;至於廣南局——羅賢坤啊羅賢坤,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他低語幾句,沒有再多言,而是回過頭來,問我道:「你們有事找康妮麼?」

  我說對,我有個女兒,生病了,過來找她幫著瞧一眼。

  我不確定這位大神是否知道蠱胎之事,不過這事兒關係到小米兒的安危,我也不能冒險露底,他笑了笑,說康妮的性子,一貫古怪,便是我,也不會理睬的,左右你們都無事,不如跟我去看一個人吧。

  他朝著我們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走,也不怕我們會拒絕。

  事實上,我依舊想要守在這門口,但是想起面前的這個人,可曾經是那足以問鼎天下第一的行內高手,就下意識地跟隨著他而走。

  不光是我,老鬼和黃胖子也無可例外,彷彿他說的話,就是命令一般。

  出了西熊苗寨,寨子後面一片向陽的山坡前,那裡有一個墓冢,我們隨著他來到這墓前,那個叫做尹悅的年輕女子早已準備好了鮮花,放在了墓前,然後又備了各種香火紙錢,場面十分肅穆。

  我站在身後,望著那墓碑,曉得這裡面躺著的人,叫做梁努爾。

  這人我也認識,黃養鬼告訴過我,說他的外號叫做巫門棍郎,曾經是黑手雙城的生死弟兄,在一次關乎龍脈的任務之中失蹤殉職了。

  我、老鬼和黃胖子傻乎乎地在後面鞠躬,三鞠躬完畢後之後,那黑手雙城突然說道:「其實,他並沒有死。」

  呃?

  我們都愣住了,大哥你這是弄哪樣啊?

  瞧見我們一臉錯愕的表情,他微微一笑,對我說道:「想必你師父也跟你說過了,這世間有無數的世界和空間交疊而成,他只不過是不在我們的世間,但並不代表他死去了。我每年都會來麻栗山祭祖,順道過來瞧一瞧我兄弟的衣冠冢,只不過是寄託哀思而已。」

  這世間之外,還有世界?

  我們都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黑手雙城突然說道:「看見你們三個,我就忍不住回想起當年的我和努爾,也是如你們一般模樣啊……唉,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他感慨完了之後,回過頭來,對我們說道:「小餅不算,你們兩個,有沒有興趣加入國家宗教局,成為我們的同志?」

  國家宗教局?

  這就是傳說中的有關部門麼?

  面對著傳說中黑手雙城的招攬,我的心猛然一跳,下意識地覺得是一個機會,正要開口答應,這時卻聽到旁邊的老鬼果斷地說道:「對不起,陳局長,我師父跟我說過,讓我不要加入任何國家機關,這是他的遺命,我不得不從。」

  啊?

  老鬼為什麼會拒絕呢?

  哦,我知道了,老鬼的身份十分尷尬,屬於曝光死的那種,一旦加入有關部門,政審的那一關就過不去,還不如自己一個人浪跡江湖,還顯得自由自在一些。

  老鬼說完話,看了我一眼。

  我懂他的意思,那就是這事兒讓我自己選擇,不要受他的影響。

  不過他很明顯就想多了,一世人,兩兄弟,他既然不肯加入,我又如何放心他在江湖上孤孤單單呢?

  我也很委婉地跟他表達,說南海一脈皆是如此,辜負您的期望了。

  被我們給拒絕,那黑手雙城卻顯得十分有風度,微微一笑,說我也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你們不來,也沒關係,不過千萬要記得,以後江湖上要是碰到什麼過不去的難事,千萬要記得找我,知道不?

  我們連忙點頭,而旁邊的那年輕女子則恨其不爭地瞪了我們一眼。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山腳下羅大叔找了過來,朝著我們揮了揮手,說王明,康妮小姐找你,讓你趕緊過去。

  有小米兒的消息了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7 13:09
第五十四章 諒解的力量

     聽到康妮找我,我頓時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極動,朝著黑手雙城、光頭布魚以及年輕女子尹悅告了下罪,扭頭就朝著山下跑去。

  路上的時候,我問羅大叔。說到底什麼情況?

  羅大叔搖頭,說不曉得,康妮就說讓我趕緊找你過去,也沒說什麼事,感覺挺急的。

  啊?

  聽他這口氣,感覺情況好像有些不妙啊,難道是事情又出波折了麼?

  是我們弄來的啟明胎不行,還是小米兒的情況太過於複雜。使得她並沒有能給喚醒啊?

  我之前的時候,覺得一刻鐘都難等,然而此刻卻無比地希望時間能夠延長一些,因為越久,小米兒重獲新生的希望就越大,而如果我現在趕過去,康妮告訴我小米兒無可救藥了,我估計自己恐怕就要立刻崩潰了。

  這般胡思亂想。我很快就將羅大叔給遠遠地拋下,趕回了寨子裡來,到了小院門口,我也顧不得規矩,沒有任何猶豫地推門而入。

  在門口的時候,我聽到裡面一陣鬧騰,這才出聲喊道:「康妮小姐,我在這裡,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裡面傳來了康妮如釋重負的聲音:「你可算來了,趕緊進來……」

  我推門而入,什麼都沒有瞧見呢,就感覺一道勁風迎面而來,我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然而手伸到一半,卻僵住了,緊接著我被一團柔軟的小東西給撲入懷中。一對小手摟住了我的脖子,小腦袋兒埋在我的懷裡,童稚地聲音響了起來:「mumu,mumu……」筆趣閣頂點最新章節已更新

  我的天!

  是小米兒,是小米兒啊——我在一瞬間,淚水就忍不住奪眶而出,伸手將這小東西抱在懷裡,臉貼著她柔軟的腦袋,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重重地點頭,說哎,爸爸在呢,別害怕,別怕!

  我在這裡歡喜若狂,而旁邊的康妮則一肚子怨氣,說怕個毛線啊。你這個小東西,從醒過來的第一秒就大鬧天宮,弄得誰都安寧不了,差一點兒將我師父都給整趴下來,本來還想給這小祖宗把把脈,結果現在好了。師父讓我趕緊把她給送回來,能滾多遠,就滾多遠……

  能夠讓脾氣古怪的康妮小姐氣急敗壞,我不由覺得好笑,將小米兒抱起來,盯著她明亮而黝黑的眼睛,說你到底幹了什麼壞事,讓康妮姐姐這麼生氣?

  小米兒將手指放在嘴裡,一臉無辜地看著我,不說話。

  呃,你賣什麼萌啊……

  我不好意思地對康妮說道:「對不起啊,她可能是剛剛醒來,沒有看到我,有些怕生……」

  我的解釋實在無力,康妮無語,說那你要跟她講,這位漂亮美麗的大姐姐,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當做仇人一樣對待,知道不?

  漂亮、美麗?

  我望著長得不算是醜,但絕對跟漂亮美麗不沾邊的康妮,不由覺得一陣好笑,不過還是認真地對小米兒複述了剛才的話語,而這時康妮則笑嘻嘻地伸手過來,說嗯,這才乖,讓姐姐抱一下。

  雖然十分不捨,不過我還是將小米兒遞給了她。

  在康妮懷中的小米兒並不情願,左扭右扭,最後還是在我故意瞪了她一眼之後,方才消停,而康妮顯然還是蠻喜歡小米兒的,左摸摸、右摸摸,然後對我說道:「小傢伙長大了之後,說不定是個大美人兒呢……」

  我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前女友米兒的模樣,不由得說道:「大美人倒不會,模樣應該會清秀一點兒吧?」

  康妮又問,說你想好以後怎麼打算沒有?

  我詫異,說什麼什麼打算?

  康妮說她跟尋常的小孩子並不一樣,不吃奶、不吃飯,而是專吃毒蟲蛇蟻,另外她底子雖好,但必須要有人教養,方能夠成才,這些你可曾考慮過?

  啊?

  聽到康妮的話語,我不由得再次一愣。

  的確,關於蠱胎,我並沒有任何經驗,事實上對於生孩子我也沒有什麼經驗,所以後續的一切,我都是十分的陌生,此刻提起來,腦子頓時就有些亂糟糟的,過了一會兒,我說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呢?

  康妮親了小米兒的臉蛋一下,剛要說話,這時外面傳來那尹悅的聲音:「康妮在麼,我家哥哥想要拜見一下蛇婆婆,不知道她可否在呢?」

  康妮不耐煩地說道:「不在不在,你們沒事就回吧……」

  啊,你不是剛剛從蛇婆婆那裡回來了,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我有些愣了,我知道康妮有個大師兄叫做梁努爾,而梁努爾跟黑手雙城的關係十分不錯,情同手足,按理說兩家人的關係應該也還算可以,為什麼蛇婆婆明顯就在這兒,康妮卻是閉門謝客呢?

  大姐,你知道黑手雙城是誰麼?

  那可是曾經有實力問?天下第一名頭的大人物啊,他一句話,別人恨不得趕上三千公里過來見面,你咋就在門口,都不願意瞧一眼呢?

  我感覺這個世界彷彿顛覆了一般,而這時我卻聽到陳志程的聲音響起來:「既然不方便,那便算了,康妮你幫我給蛇婆婆和努爾問一聲好便是了,我走了。」

  康妮臉色不滿地說道:「我師父的,可以帶到;至於我師兄,鬼知道他在哪裡啊,帶不到、帶不到……」

  前院傳來一陣無語的笑聲,黑手雙城卻是帶著布魚和尹悅離去。

  他們走了,老鬼和黃胖子卻還得留下,高聲問我,說老王,你啥情況啊,吱一聲啊,你不知道我們在這裡擔心得要死?

  我這時才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朝著外面說道:「等等,我馬上就好;另外,小米兒醒了!」

  耶……

  外面傳來了歡呼聲,黃胖子倒算了,就連一向沉穩的老鬼居然也激動地大聲吼了起來,可見大家的興奮。

  我們奔波這麼久,總算是有了一個好的結果,怎麼叫人不高興了呢?

  安頓完他們,我回過頭來,衝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康妮說道:「請繼續……」

  康妮說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

  我說你有什麼辦法,讓小米兒可以茁壯地成長?

  她「哦」了一聲,說不是我,是我師父,她的意思呢,是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她想收這個孩子當關門弟子——唉,真搞不懂我師父,之前明確地說不收徒了的,還說我就是關門弟子,結果現在瞧見這小東西,又起了心思。

  拜師?

  我心中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興奮。

  為什麼呢?別的道理都不談,光剛才的那一幕,一個小小的康妮,她居然都敢對黑手雙城這般無禮,最讓人無語的是黑手雙城居然還不敢拿她怎麼樣,乖乖地走了。

  這是什麼地位?

  黑手雙城離開,自然不是因為康妮,而是她背後的蛇婆婆,由此可見,這一位從不露面的蛇婆婆,絕對是一位頂端厲害的高手。

  小米兒若是能夠拜入她的門下,就用不著我操心了。

  這般想著,我說好啊,不過她現在還小,什麼都不懂,如何能夠拜師?

  康妮點頭,說對,我師父說了,蠱胎出生的前六個月,是最關鍵的時期,也是她對這個世界認知的過程,對於最親近的人,有一種強大的依賴,所以如果把她帶離你的身邊,是絕對不可能的,而我師父待的環境,對於你這種普通人來說又不適合,所以若是你同意的話,就收她做一個掛名弟子,等到半年之後,再帶她回來,師父傳她本事。

  我說好的,就這麼說定了。

  說句實話,我挺感激那蛇婆婆的,事實上,小孩子的忘性挺大的,如果她強留著小米兒在身邊,只怕也就成了,而如此一來,恐怕半年過後,小米兒根本就記不得我是誰了。

  她能夠如此光明正大,不讓我和小米兒骨肉分離,就這一點,就足以讓我感謝。

  康妮見我點頭,便遞了一頁紙來,上面有用硃砂抄寫的數百字,她告訴我,說這是她師父寫給我的,主要是蠱胎的一些生活習性和注意事項,讓我這半年前往要照顧好她。

  我又是一陣感激,康妮卻揮了揮手,說行了,別說了,聽得耳朵都生繭子了,她既然成了我師父的記名弟子,就是我的小師妹了,何必多言?

  兩人商議妥當,康妮說她要做晚課了,讓我沒事就走吧,晚飯找老羅解決,然後記住半年之後,回來給小米兒正式拜師。

  我答應,抱著小米兒出了院子,老鬼和黃胖子歡天喜地,迎了上來。

  小米兒對老鬼之前的表現心有餘悸,瞧見老鬼笑吟吟地上前而來,嚇得直往我懷裡鑽,弄得他挺尷尬的,我心中有些不忍,抱著小米兒,對她說道:「小米兒,這是老鬼叔叔,你知道麼,在你睡著的這些日子裡,他為了你,可是跑斷了腳呢。之前他是誤會了你,不過現在已經盡力彌補了呢。你記住,老鬼叔叔是好人,是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之外,最愛你的人,知道麼?」

  聽到我的勸說,小米兒似懂非懂地望了老鬼一眼,幾秒鐘之後,她突然伸出了雙手來。

  老鬼先是一愣,隨後將小米兒抱了起來。

  而那一刻,他的眼淚卻一下子流了下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7 13:10
第五十五章 錦衣夜行

     我們當天在西熊苗寨歇了一晚,羅大叔殺了一隻雞,給我們燉了一鍋濃濃的雞湯,另外還給我們準備了足夠的苞米酒。

  此番算得上是久別重逢,實在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

  說句實話。從當初在了雷公山分手之後,我的心情就從來沒有安穩過,一開始像只老?一般東躲西藏,在人家手下打工,雖說人呆呆對我還算不錯,但是我一大男人,挺著一肚子在酒吧裡端茶倒水,想想其實也挺心酸的。

  就這般。還被人當做肥羊來騙,曼妮那女人差一點兒就把我害死了,不過好在我福大命大,又有一幫過命的朋友,這才沒有在那一劫中掛掉。

  我不但沒有掛掉,而且還因禍得福,還算「平安」地將小米兒給生了下來。

  之後的過程曲折無比,所以能夠走到今天。我必須要感謝面前的這兩位生死弟兄。

  一個老鬼,一個黃胖子。

  酒喝乾,再斟滿,今夜不醉不歸,這是我說的話,不過明顯對於三個修行者來說,這點兒度數的土釀苞米酒實在是醉不倒人。

  不過喝酒這東西,微醺方才是最妙的,羅大叔起初在灶房裡陪著我們喝了幾碗,便酒力不支,由他婆娘扶回房間去睡覺了,而我們三人則是你來我往,一碗敬一碗乾,旁邊的小米兒圍著我們,撒著小腳丫子轉圈兒,倒也覺得暢快不已。

  等到小米兒跑累了。我拿來羅大叔準備好的毒蛇塊,喂她吃完,小丫頭抱著被子睡去之後,我們方才能夠安心聊天。

  今天除了小米兒甦醒之事,讓人歡慶之外,還有一事,那就是遇到了那傳說中的黑手雙城。

  其實在此之前,我們對他就有了一些瞭解,這主要是得益於我師父南海劍妖的反覆講述,不過傳說到底還是傳說,這真人一見,才感覺到真的是與眾不同,那平靜的笑容裡,就有一種讓人信服的力量在。

  老鬼瞧見我一臉仰慕的模樣,問我,說沒有接受他的邀請。你是不是挺遺憾的?

  這是他的心結,覺得妨礙了我的選擇。

  我哈哈笑,說你要這麼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你忘記我和你曾經被人關押在了那廣南監獄的事情了?那有關部門裡面,雖說有黑手雙城這般的中流砥柱。但我也相信必然有羅金龍那般的人渣,倘若是進了那裡面去,瞧見這幫龜孫子為非作歹而不能夠將其繩之以法,我自個兒都噁心死了,反倒不如現在這般,大口酒喝著,大口肉嚼著,自由自在。

  黃胖子在旁邊點頭,說對,條條大路通羅馬,我老爹就告訴過我,說打死都不要進那局子去,若是沒背景,髒活累活往前衝,功勞半點分不到,等背黑鍋的時候,上面或許才會想起你來,煩人得很。

  三人恣意,說得暢快,不由得那酒就喝多了。

  黃胖子喝得微醺,臉上發燙,突然間就伸出手來,攬住我和老鬼的胳膊,說你們兩個剛才說了一堆感謝的話,但是我講句真話,我活了這二十多年,就這段時間最開心、最充實,知道自己每天都在為什麼而努力,感覺得到自己是真正地活在這世間,而不用時時刻刻地擔心老子做得不好,被那老頭子瞧不起……

  他的話引來了我們的一陣沉默,良久,老鬼方才說道:「胖子,你家老頭子其實還是蠻關心你的,要不然不會教你這一身功夫,也不會給你這麼好的行頭,只不過,他不會表達而已。」

  黃胖子搖了搖手,說不對,他不是拙於表達,是根本覺得我這麼一個崽子,就是他的一恥辱,無時不刻地提醒著他那人生污點。

  我聽他說得來了情緒,趕忙好言安慰,講了幾句,方才將他給哄住。

  這邊剛剛哄住,黃胖子又問了,說此間事了,你們現在有什麼想法,跟兄弟分享一下。

  這句話說完,氣氛一下就凝固了。

  這時我們方才想起來,原來之前那個將大家凝聚在一起的目標已經實現了,那麼我們就沒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了,大家各有各的事情,也不必在這般一直待下去了。

  過了差不多十幾秒鐘,老鬼首先說道:「我呢,因為連續發展了兩名後裔,血液的濃度已經到達了一個非常極限的位置,雖說又吸收了一些新鮮血液,但是到底還是重合了一些,為了防止血液中毒,交叉感染,所以我會找一個洞子沉睡過去,少則一兩個月,多則半年方才會甦醒,所以等明天過後,我就去找地方了。」

  什麼,老鬼要休眠?

  我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想到了之前聽說的一些典故,知道類似於血族這樣的特殊種族,休眠的確是一種很好的修養辦法。

  他之前為了小米兒一路奔波,甚至在與秦長老交手的時候差一點兒死去,身體的內部,必然是受了一些傷害的,之前是為了小米兒在努力堅持,而此刻既然萬事皆休,他肯定得趕緊躲起來才行。

  我問他,說你休眠的話,要不要兄弟們幫你站崗啥的?

  老鬼笑了,說毛線啊,我休眠的地方,肯定會找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而且絕對會有自保的能力,這又不是野外聚餐,你們守著算個啥子?

  我點了點頭,說也是,既然如此,那就行吧,你一人去,回頭留個聯繫方式,睡醒了打電話給我們。

  黃胖子問我,說老王,那你呢?

  我想了想,說我以前在南方省那邊的一家公司裡上班,不過現在人家肯定把我給當做自動離職處理了,也回不去;我之前遇到危險,差一點兒死掉的時候,就在想,說若是有機會,我想帶小米兒回一趟家,告訴我老爸,說你有一孫女了,而且還是我特麼生的,不知道我老爸那個時候,臉上的表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所以呢,我應該會先回家一趟吧,然後另外再說。

  黃胖子拍著手笑了,說老王,你老家是彭城的,離我不遠,既然如此,我們就搭伙一塊兒回去,等你安頓了,回頭找我玩兒。

  我沒有任何猶豫,說好,就這麼說定了,我見了我老爸之後,立即去找你打土豪。

  黃胖子本來頗多離別的傷感之情,此刻卻立刻煙消雲散了,不再憂愁,而是開始大口喝酒,三人恣意狂歡,那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喝到後來沒酒了,又去偷羅大叔泡蛇的藥酒來喝,終於把自己給灌倒了。

  次日醒來,三人渾身懶洋洋的,在院子裡醒了一會兒酒,洗漱完畢之後,來到了康妮的小院子外面。

  我準備與康妮告別,結果人姑娘脾氣挺大,根本就沒有理我們。

  我們自找沒趣,也沒有辦法,跟羅大叔這邊的幾個村民告辭之後,就離開了。

  出了麻栗山,老鬼便與我們分道揚鑣了,這裡離他家並不算遠,而大山林立,此起彼伏,一望無際,的確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我們互留了聯繫方式,然後揮手告別。

  小米兒不知道是不是聽進了我跟她說的話,老鬼離開的時候,拉著他的衣袖,戀戀不捨。

  與老鬼告別之後,我們來到了麻栗場鎮,緊接著乘車到了附近的火車站,然後買了兩張北上的票。

  坐在火車的硬座上,我將小米兒給哄睡了,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景物,心中莫名就是一陣迷惘起來,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幹些什麼。

  談及此事,黃胖子對我說道:「我聽你說,你師父不是還留有一份殘魂在那珠子裡面麼,我回頭了,幫你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手段,把他老人家給弄出來——他畢竟是為了救咱而死的,總不能讓他就這般待在那兒,你說對不?」

  他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說對啊,等我回家之後,再去一趟荊門,看看能不能見到黃師姐。

  一路北上,黃胖子在金陵的時候下了車,臨走的時候,對小米兒依依不捨,親了又親,弄得小傢伙挺嫌棄他的,而後又反覆提醒我,讓我家裡安置妥當之後,務必到金陵來找他。

  兩人揮手告別,我乘車達到了彭城,下了車之後,驅車前往我老家。

  一路波折,到了我們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我沒有給父親打電話,想著能夠給他一個驚喜。

  我背著小米兒,走在熟悉無比的街道上,心情有些激動,感覺雙腳都生了風。

  快到家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到有一些不對勁,一開始還沒有覺得,等到了後來的時候,才發現我家附近多了一些陌生人。

  儘管我多年沒有回家,但是這街坊鄰里的,大多都是熟臉,但是這街頭修鞋的、補衣服的,賣糖葫蘆的,人來人往,總是有一些不對勁。

  糟了,難道有人找到我的家裡來了?

  這般想著,我頓時就是心頭一緊,想起了之前在洞庭湖邊那張威家發生的事情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7 13:11
第三卷 隔壁老王

第一章 家門口的麻煩

     我有點兒緊張了。

  是真的緊張,張威母親躺倒在火燒破敗的院子裡,身上蓋著一方白布,那畫面我想起來,整個人就是一陣難過。

  如果我父親和老弟也真的這般。那我可就真的壓制不住心頭的洪荒之力了。

  我真的不保證自己不會放手殺人。

  力量就是一把雙刃劍。

  沉默了良久,我沒有再繼續回家,而是隱入了附近的黑暗中。

  好在來的路上,我跟黃胖子仔細地討教了一下那化妝的技巧,多少也學到了一些東西,臨走的時候他還塞了點小玩意到我的手上來,此刻正好利用上。

  這是小米兒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緊張,摟著我的脖子。呀呀咿咿,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知道她在擔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緊張,我沒事的。

  我在黑暗的巷道里,想了一分鐘。

  我大概地將事情的過程和前因後果想了一遍,然後將自己給稍微地打扮了一下,弄成一邋裡邋遢的大叔。讓小米兒看過話之後,來到了另外一個街道,瞧見有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子,就把他叫了過來。

  我用可以模仿的西川普通話跟他講,讓他去我家的門口敲一下門,如果有人應,是個腿有點兒瘸的中年人,就到樓下跳兩下;而如果沒有回應,便原地轉兩圈。親最快章節

  我這西川普通話實在是不標準,那小孩兒聽了兩遍,才勉強聽懂,我又將跳兩下和轉兩下所代表的意思跟他反覆講了幾遍,還讓他複述清楚了,這才放心。

  完了之後,我給了他一百塊錢,另外又抽出兩百塊錢來。說你做完這些之後,回到這裡來,剩下的錢也給你。

  這髒兮兮的小男孩摸著那嶄新的紅票子,一對眼睛冒著光,使勁兒的點了點頭,然後跑了過去。

  他應該也是這老城區的住戶,對我說的地方,最是熟悉。

  我沒有跟他走,而是繞了路,來到了我家對面一棟居民樓裡,上了幾個樓道,那兒有一個半陽台,正好能夠瞧見下面的情形。

  我先下意識地望了一下我家。

  燈是黑的。

  我剛才路過父親經常擺攤的路口,也沒有瞧見他的修車攤。

  從現在的種種情況來看,他應該是出事了。

  而這幫人守在我家裡,卻是在蹲點守著我呢。想到這裡,我就莫名一陣自責。

  唉,我當初幹嘛不叫他也避一下風頭,跑去親戚家躲躲呢?

  不是說跟東北老家那邊恢復聯繫了麼,儘管多年沒有來往,但是也好過現在出事啊……

  我自責一陣。沒多久,就瞧見那小孩兒走到了我家樓下來。

  那一刻,我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緊接著,我瞧見他原地轉了兩圈,停了一下,然後朝著我們剛才約定的地點走了過去。

  原地轉圈,這是……沒在家?

  我的心臟激烈刺痛了一下,然後沒有再停留,而是三兩腳下了樓梯,朝著那邊的巷道跑了過去。

  這兒是我老家,我對這裡的地形無比熟悉,很快就到達了街對面,不過我並沒有走進巷道,而是在另外一邊,將自己的打扮給去掉,然後遠遠地望著。

  小孩兒還在原地等著,期待著那兩百塊錢兒的到賬。

  事實上,我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那兒。

  他不過是魚餌。

  我就想瞧一眼,到底有沒有人在這裡守候著我。

  我等了兩三分鐘,而那小孩兒也跟著等了兩三分鐘,他終於有些不耐煩了,覺得剛才那個邋裡邋遢的大叔或許是在耍他,這使得他下意識地將兜裡面折了又折的百元大鈔拿出來,仔細端詳。

  他有些不知真假,準備出去找家店子查看一下,結果剛剛準備出來,立刻有四五人從不同的地方衝了出來,將巷口給擋了住。

  這些人,就是我剛才察覺不對勁的那幾個。

  我下意識地將自己隱入黑暗之中。

  大約過了一分鐘,這些人散了,有的去了對面,有的走到了這邊街來,紛紛打起了電話來。

  這是從那小孩嘴裡打聽到了剛才的消息,在打電話通知人呢。

  那個小孩子似乎給按到在地下過,走出來的時候,一身髒兮兮的,一邊走,一邊罵娘。

  我知道了家裡這兒的異常,果然是針對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陣寒冷,眼睛盯準了一個人,瞧見他打過電話之後,朝著我這邊跑了過來,我轉過身來去,裝作往裡走,當他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猛然出手,一把將他給掐住,然後腳一跘,直接將他給摔了一個大馬墩。

  那人摔倒在地,下意識地叫了一聲:「哎呀我艹,哪個撲街……」

  南方人?

  聽到對方口中的粵語,我腦海裡頓時就是一陣「嗡」響。

  我在南方省待了數年,尋常的粵語自然聽得懂,下意識地想到了什麼,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這人頭髮給揪起來,然後惡狠狠地往地上砸。

  我砸了兩下,第一下,那人的雙手還掙紮了一下。

  第二下的時候,再無聲息。

  我害怕自己太過於緊張,出手太重,將這人給直接砸死了,慌忙摸了一下他的鼻間,發現仍有氣息,便放下心來,將他給抱了起來,抓住地上的手機,然後朝著附近的居民樓退去。

  這旁邊的一棟居民樓,我小學同學何罐罐就住這兒,她爹是縣罐頭廠的,跟我父親是棋友,所以我小時候經常來她家玩兒,還算是熟悉。

  說起來我和何罐罐以前還是青梅竹馬,差點兒就好了。

  可惜後來我考上了大學,而她則去市裡面讀了幼師,結果在幼師的時候就交了一個男朋友,兩人就再也沒有聯繫。

  說起來,算是初戀?

  我小心翼翼,將那人的腦袋兜著,不讓他滴血,給一路扛上了五樓,那兒有一個木樓梯,直通頂樓那兒,我輕鬆地拎著那人上去,將樓梯口的蓋子封上,這才將他給丟在了地上來。

  這個地方,曾經是我小時候一個很美好的回憶,那時我父親過來找何罐罐的老爸下棋,而她就帶著我來這裡,疊紙飛機,然後看著那飛機在半空中轉悠。

  那記憶很美,不過我現在要做的事情,卻並不美。

  陽台上有很多根繩子,那是用來晾被單的,我拆下一根來,將這人給捆得結結實實,又將他的衣服撕下來一塊,將眼睛給矇住。

  為了防止審問的時候發出太大的聲音,我又將他給拖到了樓頂的邊緣出來。

  一切準備妥當,我找到剛才瞧見的一破桶,裡面積了半桶雨水,全部都倒到了他的頭上去。

  嘩啦啦……

  那人被一陣澆頭的涼水給沖醒了,開口就是:「我頂你個肺啊……」

  「別說話!」

  我拿著一把路邊攤買來的水果刀,頂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平靜地說道:「別說話,也別叫,你知道江湖的規矩——合作,我讓你活命;給我出難題,我讓你今天就歸西,可懂?」

  他的全身一陣僵硬,聽我說完之後,下意識地點頭,說我懂,我懂,哎喲……

  這一點頭,就給刀子給刺了一下,莫名就是一痛。

  而就是這痛,讓他變得更加清醒了。

  瞧見他挺有合作態度的,我將水果刀給收了起來,然後蹲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講真話,因為你還有兄弟在另外一邊等著的;如果一會兒你的話給他的有出入,我就兩個人都給殺了,知道麼?」

  我說得凶狠,他一下子就慌了神,說那我怎麼知道他有沒有說謊啊?

  我好說這就看你的運氣咯。

  我沒有子再跟他多扯,而是直接問道:「你們在這裡,到底是要找誰?」

  那人回答:「王明。」

  「好,找王明的。那麼,你們是誰?」

  「我啊,我是南方金鎮信息事務所的人。」

  「說誰指使你們過來的。」

  「我們老闆,我們老闆叫做龍澤喬,大老闆好像是英國人吧,為什麼找王明,是因為有一個叫做羅平的傢伙找到的我們老闆。不過他們到底談了什麼,又有什麼內幕,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羅平?他是誰?」

  「羅平是東官金星風水諮詢公司的風水師,不過他這人平時愛撈點兒外水,據說跟金星的老闆有些不合,不知道這件事情,金星到底有沒有參與。」

  「你們過來,有什麼發現麼?」

  「沒有,我們過來一個多星期了,什麼發現都沒有。王明老家這兒,根本就沒有人了,他爹和他弟都不在,我們老闆找了當地的朋友,也都查不到。對了,朋友,剛才的事情,應該是你搞出來的吧?」

  啪!

  我使勁兒扇了他一巴掌,惡狠狠地說道:「別給我自作聰明,信不信老子……」

  我話兒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間停住了,扭頭,朝著不遠處的樓梯蓋子那裡瞧去。

  而這人似乎也感知到了什麼,正要張嘴,給我一記手刀,給直接砍暈了。

  將這傢伙給弄暈了,我小心翼翼地朝著那樓梯口走去。

  那樓梯口只有井蓋大,平日裡就用一木蓋子遮著擋雨的,此刻被推開,露出一張臉來,瞧見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說王明,你怎麼在這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7 13:12
第二章 王明明我美麼

     黑暗中,我以為是那傢伙的同伴順著痕跡找尋上來了,下意識地握緊了水果刀,準備動手,沒想到那蓋子掀開。卻是露出了一張讓我曾經熟悉、此刻卻又變得陌生的臉,不由得詫異,說罐罐,怎麼是你?

  來人卻正是曾經跟我青梅竹馬、後來卻勞燕分飛的初戀何罐罐。

  說是初戀,其實也不對,畢竟兩個人雖然牽牽小手、親親小嘴,但是卻並沒有給過彼此承諾,後來她讀幼師的時候交了男朋友。我難過幾天之後,也找了女朋友,彼此其實並不罣礙。

  我們得有三四年沒有見過面了,如今在這種情況下碰見,說起來還真的有些意想不到。

  聽到我的話,何罐罐又好氣又好笑,拎著一塑料袋爬上來,說真搞笑。我自己家的樓上,你出現在這裡才奇怪吧;對了,你不是在南方那邊工作麼,跑我家樓上來幹嘛?難道是過來看我的……

  她話語說到一半,便瞧見了不遠處的那人。

  這黑乎乎的,乍然瞧見一個伏倒在地的黑影,的確是有一些嚇人,何罐罐下意識地叫了一聲,立足未穩,差一點兒栽落到下面去。

  我看不過,一把將她的腰間扶起,說你別叫。

  何罐罐這時瞧見了我手中的水果刀,下意識地一把推開我,說王明,你、你什麼情況,半夜三更的你拿著把刀幹什麼?你可別嚇我啊。我告訴你,我兩個從小就待一塊兒了,我喊你爸叫老王叔,你要是稍微有點兒人性,就放下刀,我們好好說話成不?

  她嚇得語無倫次,膽顫心驚,我不由得苦笑,將水果刀收了起來,說罐罐,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的,這人是仇家埋伏在我家門口的,我弄不清楚情況,所以就把他綁來,盤問了一下。

  何罐罐瞧見我將刀子收起,這才心安一些。說什麼仇家?王明你現在到底在幹嘛啊?

  唉……

  我嘆了一口氣,說一言難盡,罐罐你若是還信得過我,別人問起此事,就千萬不要說出去,免得給你自己找麻煩。

  瞧見我還是往日那人畜無害的王明。何罐罐收起了害怕,反倒平添了許多好奇來,說王明,你現在到底搞什麼啊,弄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混社會了?

  混社會?

  我這可是進入了江湖,那可比黑社會要高級許多好吧?

  當然,也凶險許多。

  這些話,我不想跟她講,然而瞧見她這好奇寶寶的態度,不由得苦笑,說我什麼都不干,真的只是自衛反擊。對了,我說你也真是的,沒事跑到這樓頂上來幹嘛啊,好好擱家裡待著不行麼?

  何罐罐舉起手中的塑料袋,說家裡面待著悶,我上來喝酒的。

  我眉頭一皺,下意識地說道:「女孩子家家的,沒事喝什麼酒?這像話麼?要是喝醉了,你連下個樓梯都困難,一股腦兒栽倒下去怎麼辦?」

  我只顧嘴裡說,結果說完之後,黑暗中她卻沒有回話。

  我有些奇怪,問你怎麼了?

  走近一看,這女孩子居然流出了淚水,哽咽地哭了起來:「嗚嗚,人家失戀了,喝兩口酒消愁,不行麼?你是誰啊,你就這麼嘚吧嘚吧地說我……」

  啊?

  失戀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就是莫名的一陣暢快。

  隨後,我又感覺自己這般實在是太過於小肚雞腸,連忙收斂起快要洋溢出來的笑容,安慰道:「失戀了有啥子關係嘛,小同志,你要有這樣的心裡覺悟——你放棄了一個歪脖子樹,回頭望去,卻獲得了一整片的森林……」

  何罐罐噗嗤一笑,說你這哄人的,都是些陳詞濫調,沒一點兒新意,喏,給你,要是真的有心勸人,陪我喝一杯。

  她遞給我一罐冰凍的啤酒,然後將其餘七八罐擱在了陽台邊上,自己打開一罐,然後指著旁邊這躺著的人,說他沒有死吧。

  我用腳刨了刨,說沒有,給我打暈了——狗日的從南方省一路追到我老家來,我就是怕他們傷害我老爹,這才捉過來問一下的,你別把我跟那什麼分屍狂魔啊之類的變態,混成一堆啊。

  我喝了一口冰凍啤酒,渾身就是一哆嗦,感覺精神一震,探頭往下,看了一眼。

  何罐罐瞧見我的樣子,說他還有同黨?

  我點頭,說對,還有四五個,不過沒關係,他們找不到我的。

  這時她發現了我背上趴著的小米兒了,詫異地說道:「王明,這是你的孩子麼?你結婚了啊?」

  我說孩子是我的,不過沒有結婚。

  她愣了一下,說不是吧,王明,我覺得你這人挺正派的啊,沒想到還玩未婚生子這一套?對了,是男孩還是女孩兒,她醒了麼,給我抱一抱好麼?

  我回頭看了一眼,瞧見小米兒閉著眼睛,不過眼皮下面的眼珠子卻在動,知道小傢伙在裝睡。

  她不願給何罐罐抱,我也就遂了她的意,說抱歉,睡著了,回頭再說吧。

  何罐罐本來剛剛失戀,心情挺低落的,沒想到在自家天台上碰到我,而且事事充滿了神秘和未知,那悲傷的心情就沖淡了許多,一邊問著我話,一邊喝啤酒,不一會兒,那一罐啤酒就給她喝了個底朝天。

  她又開了一罐,突然想起了什麼,然後對我說道:「對了,王明,你爸好像是一個月之前不見的,聽我爸說是出了遠門。」

  我原本正站在天台邊緣望著樓下的街道,查看那些人的行蹤,突然聽到何罐罐的話,下意識的愣了一下,緊接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說罐罐,你說你爸知道我爸的行蹤?

  何罐罐被我抓痛了,一邊推我,一邊說應該是吧,聽他提過這麼一嘴。

  我瞧見何罐罐皺起了眉頭,趕忙放開她的手,說走,去你家,我問一下何伯伯。

  何罐罐說你問啥啊,他們老兩口去香格里拉旅遊去了,十來天呢,要下個星期才能回來。

  我說那你打電話,現在就打。

  何罐罐瞧見我著急的模樣,眼睛一轉,笑了,說我為什麼要給你打這個電話啊,我又沒有什麼好處。

  我說你想要什麼好處呢?

  她說我今天失戀了,你今天得陪我喝酒。

  我說好。

  聽到我答應得這麼幹脆,何罐罐便也不再拿捏我,而是摸出了手機來,然後撥通了她父親的號碼。

  她打了幾回,反覆幾分鐘,都沒有接通,氣得狠狠地晃了一下手機,衝我說道:「我手機信號不太好,去我家吧,用家裡的座機打。」

  我著急聽到父親的消息,點頭答應,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何罐罐指著那邊依舊趴著的黑影,說那人怎麼辦?

  我揚起剛剛奪過來的手機,把它調成靜音,然後說道:「沒事的,人一會兒自己會醒的。」

  何罐罐家住三樓,我跟著她走進去,兩室一廳的格局,好像重新裝修過,不過還有好多老物件,一看就感覺特別的熟悉,有一種到了家的感覺。

  坐在沙發上,何罐罐將酒擱在茶几上,然後撥打起了電話來。

  她再次打了幾遍,依舊還是沒通,只有苦笑,說看來不是我的手機信號不好,是我老爸的不行,不過沒事,明天試一試,一定行的,他總不可能一直待在深山老林子裡。

  我點了點頭,說也好。

  其實我也是沒有了辦法,畢竟現在我又回不了家,而何伯伯知道我父親的消息,那就只有等咯。

  何罐罐興致盎然地說要喝酒,我看了小米兒一眼,小孩子瞌睡中,剛才還醒著,這會兒裝睡,結果就真睡了去,我說好,不過有沒有床,我把孩子放一下。

  何罐罐說放她床上,然後領著進了她的閨房,幫著我把小米兒擱在正中,先是蓋上了白虎皮,又蓋了一層被子。

  她的房間裡,有一股脂粉味兒,聞起來怪香的。

  出來之後,何罐罐一邊勸我酒,一邊問起了小米兒的來歷,我不得不編造了一個淒慘的故事,說孩子她娘得病死了,我一個人在撫養著她,至於我家為什麼會被人監督,我告訴她,說碰到一個變態的傢伙,瞧上了我的一東西,結果非要死乞白賴地搶奪,結果弄成了這樣。

  何罐罐失戀了,心情不好,酒就喝得有些多,我記得她以前文文弱弱的,滴酒不沾,結果現在一口一口地下肚,一點都不帶眨眼的。

  不過這酒一喝多,人就有些發飄,喝著喝著,她就越來越挨著我,開始跟我哭訴起了這幾年的感情經歷來。

  她先是說起談的第一個男朋友,他是縣教育局副局長的公子哥兒,那人簡直就是個王八蛋,一開始說會幫她分配工作,結果談了沒兩個月,就厭煩了,一腳就把她給蹬了;她自暴自棄,回頭又談了好幾個,結果要麼就是也很混蛋,要麼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蛋,實在無趣……

  說著說著,酒氣微醺的她突然伸出手來,勾住我脖子,紅唇親啟,喃喃說道:「王明,嘿嘿,王明明,我問你,我美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8 10:39
第三章 有家卻是難回

美!

我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而且已經有很久沒有與女子這般近距離接觸過了,呼吸著對方身上的脂粉香氣,望著這一張年少時無數次出現在夢中的臉,還有那紅得如火的嘴唇。我下意識地說了一聲。

事實上,無論是我,還是何罐罐,我們都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在這樣寂寞的夜裡,一對飲食男女,而且還是孤男寡女,彼此之前有過那麼一段未了的緣分,現在又相互看對了眼,不發生點兒什麼,難道就不覺得遺憾麼?

不過這一切的基礎,並不是愛情,而是慾望。

紅塵慾望。

聽到何罐罐低語的呢喃聲,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美,你真的很美,沒想到隔了幾年之後,再一次看到你,你居然還是這般的漂亮……

我的讚美讓何罐罐吃吃地笑了起來,她伸出手指,在我的額頭上面輕輕點了一下,說王明。你變壞了哦,現在開始知道說些女孩子喜歡聽的話了。

我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

是啊,我變壞了,我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那個青蔥少年,不再是牽牽手激動不已,親一個小嘴兒就恨不得去跳樓的小年輕了。

此刻的我,已經經歷過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正如何罐罐也經歷過了那麼多的男子。

現在的我和她,是一對成熟的青年男女,可以做一些兒童不宜的事情了。

情慾之火燒得我們兩人都有些頭昏腦熱。兩人在沙發上肢體糾纏著,因為都不是什麼青澀小蘋果,所以倒也沒有太多配合上的失誤,而就在我準備脫下面前這初戀女友的最後一件衣服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哭聲。

嗚嗚……

等等,是小米兒醒了麼?

我整個人都已經激動得直不起腰來了,然而聽到小米兒的哭聲,就好像有一瓢涼水澆在我的頭上,讓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我到底怎麼了,我怎麼能夠當著孩子的面做這事兒呢?

我下意識地將何罐罐給推開,然而她卻已經有些動了情,整個人纏在我的身上,就好像八爪魚一般。怎麼甩都甩不下來,嘴唇還一直往我的臉上湊。

我的情緒一下子就冷了下來,有心阻止,但這事兒我又不好做得太生硬了,只好跟她打起了太極來。

如此一來一往,頗為耗費時間,正在這時,突然間外面的門給「邦、邦、邦」砸響了,何罐罐這才清醒了過來,使勁兒搖了搖頭,衝著外面不耐煩地喊道:「誰啊,這三更半夜的?」

門外停頓了一下,有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道:「開下門,送快遞的!」

何罐罐早已不是先前那個柔弱的少女,直接帶著酒氣吼道:「送你麻痺啊,大半夜的送快遞,你哄鬼呢吧?」

外面的人給她震得沒有脾氣了,無奈地說道:「警察。在你們家樓頂上我們有位同事被人綁了,我們查一下那人有沒有躲在你們樓裡,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著想,麻煩配合一下,好麼?」

警察?

何罐罐一下子就坐直了起來,睜著眼睛瞪我,而我則搖了搖頭,用口型給她說道:「假的。」

是假的啊?

何罐罐似乎更加傾向於相信我一些,衝著外面喊道:「你們等等啊,我馬上來。」

說罷,她又低聲對我說道:「你趕緊躲房間裡去,我去應付一下。」

我點了點頭,悄無聲息地離開客廳,剛剛關上房門,便聽到大門那邊驟然被人推開,好像有好幾個人衝到了客廳裡來,緊接著我聽到何罐罐的大叫:「你們幹什麼啊,不是警察麼,怎麼這麼野蠻啊?你們的證件呢,拿出來給我看一下。」

她在這邊糾纏,而那幾人則應該是在掃量房間,然後問道:「這房間裡,只有你一個人?」

何罐罐說對啊,不然呢?

那人又問,說怎麼拖這麼久才開門呢?

何罐罐不耐煩地說道:「老娘失戀了,關起門來喝悶酒,要你管麼?證件呢,你們的證件拿出來,讓我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警察先……」

她的話並沒有得到回覆,我感覺客廳裡傳來了腳步聲,下意識地往屋子裡走,而這時小米兒也醒了過來,躍入我的懷中,緊緊閉著嘴巴不說話。

我不確定這幫人裡面有沒有高手,也沒有打算跟他們衝突,於是一俯身,直接鑽到了床下去。

我這邊剛剛躲好,立刻有人推門而入。

何罐罐衝了過來,大聲阻攔道:「你們到底是做什麼的,怎麼跟土匪一樣,這是我房間,不准進來。」

儘管她拚命阻止,但那人還是擠了進來。

我和小米兒趴在床底下,瞧見幾雙腳出現在了門口,他們大概朝著裡面掃量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麼東西,轉身離開了去。

對方來得快,去得也快,每個房間都查看了一下,然後摔門而走,氣得何罐罐在門口破口大罵一番,過了幾分鐘,才小心翼翼地摸進了屋子裡來,低聲喊道:「王明,王明你還在麼?」

我問了一聲,說人都走了?

何罐罐聽到聲音,趴了下來,瞧見躲在床下面的我,原本怒氣衝衝的臉頓時就忍俊不禁,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我拉著小米兒爬出了床底,說你笑什麼啊?

何罐罐捂著嘴,噗嗤笑了好久,這才艱難地說道:「哎呀,可真的是樂死了我。我跟你講啊,我看到你躲在床下面,就想起了網上的一個笑話,而你就是那笑話裡面的主角。」

我問是誰?

她哈哈笑了半天,這才說道:「隔壁老王!」

隔壁老王?

我頓時就覺得一陣鬱悶,雖說我姓王,雖說我們剛才也差一點兒做了些風流之事,不過我到底還是控制住了自己,怎麼能夠叫做隔壁老王呢?

何罐罐笑過之後,這才說道:「我這次算是真的信你了,剛才那幫人哪裡是什麼警察啊,根本就是一幫土匪。天啊,王明,你跟這一幫人在周旋,到底得有多累啊?」

我嘆了一口氣,說是別人找我麻煩,我還真的不想惹人家。

如此聊了一會,兩人不由得笑了,覺得之前的那種情緒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她對我說道:「他們已經搜查過這裡了,想必不會再來。不過我估計他們這一段時間都會盯著你的,你現在有什麼打算麼?」

我說這幫傢伙,我倒是不怕,我主要是擔心我爸和我老弟的安全,所以只要有他們的消息,我就找過去。

何罐罐坐在床上,說說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挺羨慕你的,每天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不像是我,在那幼兒園裡面,面對著一大幫的小屁股蛋兒,整天煩得要死,感覺生活都絕望了。

我苦笑,說若是你經歷過了如我一般的痛苦,就不會說這樣的話兒了。

何罐罐喝多了,跟我說了一聲,自己去浴室裡面梳洗,而我則來到了她父母的房間裡,跟小米兒一起安然睡去。

一夜無夢,何罐罐並沒有過來打擾我,許是酒醒了,也就沒有了那份勇氣。

次日清晨,我聽到何罐罐在客廳裡面打電話,我起床來,推開門,她瞧見了我,揮了揮手,然後又講了兩句,然後掛掉。

她走到我面前來說道:「剛才我爸打電話過來了,我沒有敢跟他說起你在這兒,就問了一下你爸的情況,知道在一個月前的時候,他聽你爸說起過一件事情,說你出了事,他又幫不了,準備回老家一趟,走走那邊的關係,看看能不能幫你做些什麼。」

什麼,父親竟然為了我的事情,而跑到東北老家去求人?

我心中一陣難過,問那他到底去了沒有呢?

何罐罐搖頭,說不知道啊,我爸說他也不知道,後面兩天就沒有瞧見你爸在路口擺攤了,有一回想起了,打電話過去,發現關機,後來又打了一回,發現是空號了。

聽到她的話語,我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何罐罐問我怎麼了,我說我腦子有點亂,得好好想一想——現在有兩個情況,第一就是我爸他是真的回東北老家了,要是這樣的話,我只要確定他的安全,問題就不大;但我怕就怕有人比這幫人還要先來,把他給抓住了,那問題就嚴重了……

何罐罐說那可怎麼辦啊?

我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回一趟家。

之所以回家,是因為我想確定一下,那就是我父親藏在櫃子角下的身份證是否還在。

如果不在,說明他買車票去了東北;而如果在的話,那就說明他遭遇不測了。

聽到我的話,何罐罐說這是一個好辦法,不過你現在的目標大,不如我幫你去拿?

我搖了搖頭,說不行,你一個女孩子,挺危險的。這事兒,還是得我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我連一個家都不能回了,那幫傢伙有本事就直接來,我未必會怕他們!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老子隔壁老王,連個家都回不了?
那麼,我去隔壁總行了吧?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8 10:39
第四章 你爹在我手裡

我想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直接上家裡去。

之所以在這個風口浪尖還要執著地回去,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是我實在太想知道父親此刻的下落了,而他平日裡藏在櫃子角下方的身份證則是至關重要的佐證。第二是藝高人膽大,經歷過了這麼多,我對於自己的身手已經有了充足的信心。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羅平那狗日的若是現在站在我面前,只怕吃虧的是他不是我。

即便是對方有高手,但是我相信憑藉著自己對這個小縣城的瞭解,也不會讓對方佔到什麼便宜。

這天是星期一,何罐罐有班上,所以在確定了我不需要她幫忙之後,想把鑰匙交給我,而她則去上班,但是我卻不同意,昨天在這裡暫居。是想從何伯伯口中知道我父親的消息,怎麼可以長期在此叨擾。

儘管何罐罐看起來一點兒不在意、甚至還有些期待的樣子,不過我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

兩人一起出了門,在附近的早餐鋪子裡吃了點東西。

我上街來的時候,特地左右觀察了一下。

許是昨天夜裡鬧得太過厲害,此刻大清早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瞧見什麼可疑之人。

我知道在我家門口,肯定是有安排了人在監守,不過別的地方。恐怕就未必人手充足了,畢竟對方只是一個什麼狗屁事務所,而不是警察。

就算是警察,也有人手不足的時候。

他們不可能把耳目遍佈在這整個城市,而且昨天粗魯的行為,恐怕也引起了一定的注意和反彈。

吃過了早餐,我與何罐罐告別。她離開,行走在陽光裡。

我望著她的背影離去,感覺就好像是一場夢。

明明兩個人如此熟悉。然而此刻卻感覺到無比陌生,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從我懷上了小米兒之火,以前我那些熟悉的一切,都已經開始漸漸地與我割裂,平凡的生活已經與我漸行漸遠,而我的路,到底有該走向何方呢?

突然間,我變得有些迷茫了起來。

何罐罐離開之後,我並不著急著馬上回家,而是在老城區附近的街區轉悠了幾圈,仔細地觀察著。

差不多等到快八點鐘左右的時候,我才戴了一頂帽子。回到了我的家裡。

這個時候無論是上班、還是上學,都是人最多的時候,來來往往,倒也不容易注意得到。

我到了家門口,從附近一堆亂七八糟的雜物箱底下,摸出了一把鑰匙來。

這是父親為了防止我,或者我老弟回家忘記帶鑰匙,而特意藏起來的,我也只是試著摸了一下,沒想到居然還在。

打開門的時候,我的心情有些激動。

這本來是我的家,此刻卻成為了風暴漩渦的中心,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家已經不再是家。

門開,我緩步走進了客廳裡面來,路過鞋櫃的時候,我的手指在上面輕輕撫了一下,然後一瞧,上面全部都是灰。

何伯伯說我爸已經離開了一個月,這事情看來是真的。

但是他是自己離開的麼?

我沒有再多觀察,而是直接奔向了我父親房間的那個老木櫃。

這木櫃據說是我爺爺傳下來的老物件了,可得有上甲子的年頭,父親一向念舊,所以儘管樣式和款型都特別的不合時宜,卻一直留到了現在來。

我的手往那木櫃下方的暗盒格子摸了過去。

我摸的時候,手掌撫摸到了一種有些不同的暗紋,這暗紋自小都在,我並不奇怪,然而此刻,我的心中突然就浮現出了幾分好奇來。

打開了暗盒格子,我瞧見裡面的身份證、戶口薄等物都不見了,連存摺都少了好幾張。

瞧見這情況,我的心中不由得有幾分歡喜。

這情況表明,我父親走的時候,意識是清醒的,所以這些貴重的東西,他都拿走了。

只是那暗紋……

我本來站起身來,都準備離開了的,然而心中卻一直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突然間,我的腦子裡有一道光劃過,緊接著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將這老櫃子給放倒在了地上去,然後打量這櫃子底下那困擾了我多年的暗紋,到底是些什麼玩意兒。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這些暗紋,居然是一片數百字的口訣。

除了口訣,還有一張圖。

那是一張山河社稷圖,並非現在的雄雞,而是類似於元朝或者清朝那般遼闊雄偉的山河,有各種經絡,將其牽連,化作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瞧見這山河社稷圖的時候,我的腦子轟的一下炸開。

那圖,還有文字,彷彿烙印進了我的腦子裡。

過了許久,我才回過神來。

那數百隻的口訣,叫做軒轅訣,有過南海傳承、並且日夜修行南海降魔錄的我能夠發現,這玩意也是一種心法口訣。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大概讀了一下,卻感覺古怪不已。

它與我印象中的所有法訣,都不一樣。

古老。

就在這個時候,一晃眼,我瞧見那些文字和圖錄,居然像是流水一般波動,緊接著居然不見了蹤影。

一切彷彿只是一場夢。

我將那老木櫃子給重新放回了遠處,背靠著牆壁,不斷地喘著粗氣。

一直以來,我都以為我爺爺這是一個普通的南下幹部,因為他很早就死了,所以我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不過這老木櫃子底下篆刻的山河社稷圖和軒轅訣,卻讓我感覺到這裡面可能有著很微妙的東西在。

這兩樣東西,雖然我一時半會還弄不清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卻感覺挺厲害的。

這是南海傳承給予我的直覺。

我家藏著個大秘密,而這事情,我在這裡活了二十多年,居然都不曾知曉。

我父親知道麼?

叮鈴鈴、叮鈴鈴……

我腦子有點兒亂,而就在這個時候,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我給嚇了一大跳,旁邊的小米兒瞧見我一驚一乍的模樣,不由得也害怕了,低聲嗚嗚兩聲,我連忙將她給抱了起來,哄了兩聲,然後過去接了電話。

喂!

我提起話筒,說了一聲,而電話那頭則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話語聲:「王明,是你麼?」

我的背脊一弓,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沉聲說道:「你是誰?」

那人說你別管我是誰,只需要知道一點,那就是你父親現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要他能夠活下來的話,那就過來見我一面吧。

什麼?

我心中一跳,不過卻強行按捺住那激動的心情,儘量平穩地說道:「你怎麼證明呢?」

那人笑了笑,說你接電話的櫃子下面,第二個抽屜裡,有一張身份證,是我從你父親手裡拿來,並且放回去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打開一下,看看到底有沒有,便能夠知道了。

我一聽,趕忙蹲身,將那抽屜給拉了開來。

一張身份證進入了我的眼簾。

是我父親。

我渾身僵直,就好像被一顆子彈給擊中。

疼。

我心疼。

沉默了好久,我才拿起電話來,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在那邊輕笑了一聲,說想跟你見一面,聊聊天。

我說好,在哪裡?

他說我在你家街頭的那家茶館,你直接過來就好,我等你。

我說好,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我想了想,把小米兒給放了下來,對她說道:「寶寶,爸爸要去見一個人,很危險,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在外面守著,看到有什麼情況不對的話,你就離開,去找黃胖子叔叔,知道麼?」

小米兒瞧見我一臉鄭重其事的樣子,不由得也有些驚慌,緊緊拽著我的衣袖,咿咿呀呀不放手。

她捨不得我。

理智告訴我,這個時候過去,那是赴鴻門宴,對方早就布好了刀槍劍戟在等待著我,隨時都準備將我人頭拿下,但是我卻不得不奔赴這麼一個約。

因為我父親就在對方的手上。

身為人子,我不能把這件事情當做未發生、不知曉。

所以即便是死路,我也得去。

但是我去,卻不能夠讓小米兒陷入險境之中,所以我才會這般的交待,畢竟她跟普通的小娃娃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雖然並不如出世之時的那般驚豔,但絕對能夠照顧好自己。

她的智商很高,我跟她講了好一會兒,終於點了頭。

說服了小米兒,我開始出門了。

這一次我沒有避開任何人,所以帽子也摘掉了,偽裝也撤掉了,樓道里碰到鄰居,都熱情地跟我打招呼,說啥時候回來的,小夥兒變精神了。

我笑了笑。

這不是精神,而是殺氣。

對方說的茶館,在街頭那邊,離我父親擺攤的路口很近,我沒走多久,就到了,大門緊閉,我敲了敲門,開了,一個黑西裝打量了我一眼,然後說道:「龍老闆在等你。」

我點頭,在他的帶領下到了二樓,越過屏風,我瞧見了一張桌子。

桌子後面,坐著兩個人,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而另外一個人,則是個老熟人。

羅平。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千萬不要拿家人來做文章,這個已經超出了我隔壁老王的底線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9 13:09
第五章 梟雄從來心冷

在瞧見羅平的那一瞬間,我心中的殺意就濃烈到了最鼎盛的時候。

事實上,我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惱怒。

我與羅平,彼此之間並無太多的關係。他之前說是救過我一次,那也是為了討好林雪警官,與我無關,不但如此,而且他還在當時對我提出了嚴重的警告,說倘若我敢癩蛤蟆吃天鵝肉,他分分鐘弄死我。

後來林雪為了讓我擺脫困境,將我帶到東官找他解局。結果這傢伙表面應允,背地裡卻反手將我給綁架了去。

倘若不是莽山黑袍人黃溯出場攪局,我或許已經糟了羅平的毒手。

時至如今,我依舊講不清楚,我跟這狗東西,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他竟然會這般對我依依不捨。

這傢伙居然會追到了我的老家來。而且還把我父親給綁架了去。

我的臉色一片鐵青,而對方兩人卻站了起來,笑容滿面地邀請我落座,並且招呼旁邊的小弟沏茶過來,儼然是交情很好的老友見面一般。

那個一身儒雅的中年男子自我介紹,說他叫做龍澤喬,是南方金鎮信息事務所的老闆。

我坐在了他們的對面,黑西裝給我倒了一杯茶,然後退下。

望著熱情的兩人,我冷冷地問了一句話:「人呢。」

龍澤喬詫異,說什麼人?

我回問了一句,說你說什麼人?

他哈哈笑了起來,說哦,王先生說的是自己的父親吧,你放心,他沒事。一點事兒都沒有,只要我們之間合作愉快,你很快就可以和王老先生一起離開了。

我眉頭一揚,盯著羅平說道:「合作?如何合作?」

他瞧見我死死盯著羅平,不由得笑了,說王先生,你別誤會,阿平只不過是給我提供了一個信息,真正深入追查下來,你認識的另一位先生,才是我們真正想要瞭解的。此番我們找你,並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只是想通過你,瞭解到一個人的行蹤,還希望王先生能夠不吝賜教。

對我沒有想法?

我心中冷笑,想著對我沒有想法才怪呢。

若是這幫傢伙對我沒有什麼想法的話。怎麼可能佈置大量的人手,從千里迢迢的南方省趕到這邊來,將我父親給拿了下來,然後威脅於我呢?

羅平這傢伙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他既然看中了我的鬼母冥魂,就不會隨意撒手。

而他之所以這般說。難道是我身上還有其他可以挖掘的東西?

我的心思飛快轉動,然後順著他的意思問道:「哦,你想知道誰的行蹤呢?」

龍澤喬微微一笑,說我們真正感興趣的人,是後來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那位老鬼先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呢?

老鬼?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

不對,不對,這傢伙為什麼會對老鬼感興趣了呢?

我與羅平的交集,不是在東官的時候,我被黃溯從他的手中擄走之後,就結束了麼,對方是哪裡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和老鬼混在了一起?

我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後,我才問道:「你找老鬼,有什麼事兒嗯?」

龍澤喬微笑著說道:「坦率地講,不是我,而是我背後的老闆,對他有興趣。」

背後的老闆?

我腦子飛速轉動,很快就想起了昨夜我在天台逼供的時候,那個傢伙口中透露出來的信息。

金鎮信息事務所背後的老闆,據說是位英國人。

英國人,對老鬼有興趣?

莫非……

我的心中一驚,表面則雲淡風輕,淡然說道:「是麼,不過我與老鬼分別已有多日,我也並不是很清楚他現在的下落,所以你們若是想要見他,找我,恐怕並不是什麼好辦法。」

龍澤喬搖了搖頭,說老鬼行蹤詭異,神出鬼沒的,我們唯一知道與他有聯繫的,就是王先生你了,所以請你務必幫忙才是。

我更加確定了對方的企圖,當下也是冷眼說道:「我為何要幫你?」

這句話將對方說惱了,龍澤喬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身體往背後靠了一下,說這麼講,王先生是不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咯?

我說事情不是這麼談的,不管怎麼講,先讓我確定一下我父親的安全才行。

龍澤喬的語氣冰冷,說你放心,你父親現在是絕對安全,不過如果你再這般拒絕合作的話,我也不能夠保證了……

我說你至少也要讓我瞧一瞧老爺子現在的狀況,至少也讓他跟我通一個電話才是。

龍澤喬有恃無恐地說道:「我要是說不呢?」

我站起了身來,說你既然這般模樣,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回頭見吧。

我起身,轉身欲走,龍澤喬閉口不言,而一直沒有說話的羅平卻開了口,冷冷地說王明,你現在走,我們都不攔著你,不過給我們留一個可以收快遞的地址,回頭我們寄點兒耳朵啊、手指啊之類的零碎給你,呵呵……

我猛然回頭,盯著羅平。

我感覺我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那般,想要殺一個人。

我對羅平的恨意,已經攀升到了最濃烈的狀態。

殺!

我感覺自己在下一刻就要衝出去了,然而理智卻抑制了我的衝動,我不斷地深呼吸,調節著自己的情緒,然後對他說道:「羅平,你不要逼我殺你!」

羅平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說喲呵,王明,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想到才小半年的時間沒有見,你居然敢跟我說起這樣的話來了?你就忘記了,當初老子拿捏你的時候,你如死狗一般的情形了?

死狗一般?

我想起了之前在那東官的賓館裡,羅平對付我時輕輕鬆鬆的情形。

難道他真的以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我真的還如當初一般弱雞,對他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麼?

他既然知道老鬼,多多少少也應該瞭解一些我的情形吧?

然而他為何會這般狗急跳牆呢?

我腦海裡無數的想法飛速掠過,突然間,我從兜裡面摸出了一張身份證來。

這是對方留在抽屜裡的身份證,是我父親的。

我將這身份證擺在了桌面上,輕輕地敲了兩下,眼神卻不經意地打量起了羅平的表情來。

我瞧見他在看那身份證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奇怪。

他很不自然。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想了一下,突然間腦海裡像有一道電光劃過一般,脫口而出道:「這身份證,偽造得挺真的啊?」

羅平猛然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屁話,我……」

他一動,我也動了。

我就想一道閃電,直接繞開旁邊的椅子,衝到了羅平的身邊來,伸手一抓。

眼看著我即將抓到羅平,一直在邊上冷眼旁觀的龍澤喬猛然拉了他一把,喊道:「小心他……」

我和龍澤喬分別在同一時間,拉到了羅平的兩隻手上。

我們都奮力往這邊扯。

兩邊傳來的力量讓羅平在瞬間承受了巨大的壓力,他忍不住痛,大聲叫了起來,而這時的親疏之別也就體現了出來,我視羅平為仇人,自然是沒有任何留手,而龍澤喬到底還是不敢下死力,僅僅拽了一把,然後就放了手。

我憑著蠻力,一把就將羅平拉到了我的懷裡來。

羅平在掙扎。

他也是修行者,從我出手的那一刻,他也是立刻做出了反應來,然而不管他如何用力,我的右手,就像一道鐵鉗子,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將羅平攬入懷中,我右手掐住了羅平的喉結處,對著這個一臉震驚的傢伙說道:「別亂動,不然我掐碎你的喉結!」

羅平一開始還不信,然而隨後脖子上傳來的力道,還是讓他停止了下來。

這力氣,是真大,彷彿下一秒就能夠將他給弄死。

羅平停止了掙扎,而我則與龍澤喬形成了僵持狀態,他望著羅平身後的我,冷然笑了一下,說沒想到啊,王明,你真的讓我有些刮目相看了,居然能夠在這麼有限的條件下,還將事情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來。

我確定父親並沒有在這夥人的手裡,心情就好了許多,微微一笑,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我若是沒有準備,如何敢闖你這鴻門宴呢?

龍澤喬拍了拍手,說不錯,很不錯,不過你這個人,有些不聰明,既然知道是鴻門宴,還來,太過於託大了。

他拍著手,那屏風突然就倒了下來。

屏風後面,還有二樓大廳的角落處,湧來了七八人,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托著一把弩箭。

這弩箭比起電視上的那些,小瞧了許多,黑色的弩身,細長的弓弦,體現出了絕對的殺傷力,我相信,在室內的話,只要瞄得準,它的殺傷力絕對不亞於手槍。

驟然間被這麼多的弩箭給指著,我背上一下子就浮現出了雞皮疙瘩來,下意識地問道:「你就不怕我殺了羅平?」

龍澤喬雙手按在桌面上,冷然笑了:「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蠢貨的生死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19 13:10
第六章 又是一個血族

說這話的時候,龍澤喬是笑著說出來的。

他的笑容裡,充滿了古怪的笑容。

這笑容裡,有輕蔑,有不屑。有譏諷,有狠戾,但是絕對沒有緊張和不安。

他的笑容讓我感覺到,對了羅平的性命,這裡沒有一個人會在乎。

這讓羅平很受傷,他顧不得被我制住的情況,衝著龍澤喬大聲喊道:「老龍,龍老闆。你不能這樣啊,消息是我提供給你的,我們兩個之間,是有協議、指天盟誓的,你這個時候見死不救,會遭報應的。」

遭報應?

龍澤喬忍俊不禁,說這話兒你跟你的那幫顧客說去,跟我說。有什麼用處?

羅平見狀不妙,大打感情牌,說龍老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當初你出事的時候,是我師父歐陽指間出手,幫你度過的劫難,你現在若是見死不救,怎麼對得起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龍澤喬更是忍不住笑,說羅平,你不說還好,一說我就忍不住,當年歐陽老先生的確是救過我,這個我以前承認,以後也承認;不過歐陽老先生兩袖清風一輩子,那名頭與義氣。一時無雙,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都交口稱讚,莫有不服者。而你呢?說句實話,你的德性,倘若有你師父的十分之一,我也就插手了,而現在,我想告訴你,我早就忍不住,幫著歐陽老先生,清理門戶了……

他說罷,沒有再猶豫,而是猛然一揚手。

在龍澤喬揚手的那一瞬間,我將羅平猛然轉到了我的身後,緊接著雙手抓住了那餐檯的桌面。

放!

颼、颼、颼……

一聲令下。龍澤喬朝著旁邊避開,而與此同時,另一邊則是弓弦微動,利箭?發,朝著我和羅平這邊射來。

我將羅平朝著身後一推,然後將那沉重的木桌桌面給陡然抓了起來。朝著身後擋去。

叮、叮、叮……

利箭射在了那厚實的木桌面上,力量甚大,有的甚至透過了木桌面,深入好幾寸,好在比較集中,又有那桌面緩衝,倒也沒有射中我。

我心驚膽顫,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將那桌面給掄起,憑著印象,朝著人多的地方猛然擲去。

砰!

木桌面與人體陡然間發生了巨大的碰撞聲,我甚至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而我則在擲出桌面的一瞬間,朝著附近不遠處的窗戶衝了過去。

跳窗逃走!

好漢不吃眼前虧,面對著這一幫人弩箭的攢射,再厲害的人也難保不出現閃失,我哪裡能夠再待,趕緊撤離。

然而事情總是不能盡如人意,就在我剛剛衝到那窗戶跟前的時候,那兒突然就關上了。

就在我考慮是否硬著頭皮沖上去的時候,一道影子晃過,龍澤喬出現在了那窗戶之前,衝著我笑道:「你說這裡是鴻門宴,不過我可不是項羽,怎麼能夠讓你安然逃離呢?」

好快的速度。

龍澤喬出現在我面前的一瞬間,我就忍不住驚嘆了一下,不過來不及多想,畢竟身後不知道有幾個手持弓弩的傢伙,我沒有敢停留,而是陡然一轉,繞到了一根樑柱後面。

我瞧見暫時沒有在那攢射的範圍之內,這才出言說道:「龍老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羅平那傢伙不知道中了幾箭,躺倒在地上,哇哇大叫,而龍澤喬則一腳踩在了他的身上,嘿然笑道:「我跟這蠢貨不一樣,對你的鬼母冥魂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只要你告訴我老鬼的下落,事情就算完了。」

老鬼的下落?

這傢伙為什麼會對老鬼這般感興趣呢?

我背靠樑柱,四處打量著逃生的通道,這才發現對方將上樓的門口堵住,又將窗口封閉,此刻至少有六人左右的傢伙,手持利器,對準了我這裡。

只要我敢冒頭,就立刻會被射成刺蝟。

必須要想辦法。

我沉默了良久,覺得對方未必是要置我於死地,我需要跟他周旋,方才會有一線生機,如此想想,我朗聲說道:「想知道老鬼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龍老闆你可得表現出一點兒誠意來。」

勝券在握,龍澤喬不急不慢地說:「什麼誠意?」

我說怎麼著,你也得讓這些手下將手上的弓弩給收起來不是?我可不想誰手一滑,把我給射成刺蝟了去。

龍澤喬說好,你出來吧。

我聽到一陣聲響,卻是那幫人將弓弩給放下,於是緩步走了出來,遠遠地望著對面的龍澤喬,而他則有些沒耐性了,直接開口說道:「王明,你趕緊說,別用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來敷衍我。你可能不曉得,我們知道的,比你瞭解的多得多……」

我開口說道:「老鬼回南方省去了。」

龍澤喬眼睛一亮,說你確定?

我點頭,說對,他以前就一直在南方常住,那兒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自然不會再去別處。

龍澤喬又問,說你跟那老鬼在一塊兒很久了,可曾見過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我搖頭,說沒有。

龍澤喬有些急了,說你有沒有瞧見他畏光、呼吸遲緩,然後愛吃生食……

聽到他的描述,我終於明白了。

這個傢伙,他知道老鬼血族的身份,但是不太確定老鬼是否和普通的血族一般,所以才會想要通過我來瞭解老鬼的生活習性。

我哪裡會將老鬼的底細給透露出來,於是不耐煩地說道:「你問這麼多干嘛?我知道老鬼現在在哪裡,不過他生性多疑,外人未必能夠接近他,需要我親自帶你們過去。如果你合作的話,就將這些人給撤走。」

龍澤喬眯眼瞧了我一會兒,突然笑了:「你這麼肯配合,是不是想著一會兒趁我鬆懈了逃走呢?」

我聳了聳肩膀,說隨你怎麼想,愛信不信。

他點頭,說我信,不過覺得還是把你給擒住了,更加有把握一點兒。

說罷,他居然一扭身,就朝著我衝了過來。

他衝過來的時候,那幫黑西裝立刻舉起了手中的弓弩,不過卻並沒有扣動扳機,顯然是想要抓活口。

在那一瞬間,我覺得機會來了。

羅平是無關人等,所以我拿捏住他的性命,一點兒用處都沒有,但龍澤喬不同,他是這幫傢伙的老大,將他給拿下的話,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

這般想著,我渾身就是一陣激動。

然而當龍澤喬衝到我跟前來的時候,我方才發現剛才的想法,不過是一個偽命題。

問題的關鍵在於,我沒有辦法拿捏住龍澤喬。

這是一個高手。

快,是龍澤喬給我的第一印象,然而並不代表他別的方面就弱事實上,他不但快,而且手段迷蹤莫測,整個人就好像一團霧氣,陰氣逼人,三兩下,就有將我給撂倒的趨勢。

龍澤喬的實力,比我高出很多,這是我與他交手之後的感覺,不過我並不示弱,立刻凝神靜氣,然後將近身纏鬥的南海龜蛇技使了出來。

長期被人追殺,每一天都受到死亡的威脅,使得我對於力量的渴求,遠遠超出一般的修行者。

所以我對於修行和練功,沒有一日懈怠。

南海龜蛇技已經被我練得爐火純青,與老鬼、黃胖子在一塊兒的時候,三人沒事,就在一起切磋較量,實戰經驗,並不遜於任何人。

因為我們三個,都是南海一脈,知根知底,所以如此拚殺,對於這些手段的理解更是透徹。

如今我使出這些手段來,便立刻彌補了我與龍澤喬之間的差距。

即便是他的力量和速度都有成傾軋之勢,但是所謂「技近乎道」,南海龜蛇技的玄妙卻正好能夠彌補住我修為的不足。

兩人交手,差不多有了一百多個回合。

龍澤喬的修為明明遠超於我,但對我就像是狗拿王八,怎麼都下不了嘴,不但如此,而且屢屢被我反逼,差一點兒就給我拿下,不由得氣憤不已。

他也是怒了,就在與我戰鬥得最熱烈的時候,突然大聲吼道:「射箭,射他!」

什麼?

我渾身下意識地繃得筆直,但是腦子卻有點兒不好使,因為我根本猜不到他為什麼會下這樣的命令。

要曉得,此刻的我與他近身纏鬥,根本就不分彼此,那幫人只要一射,我就算是死了,他也跑不脫啊,為什麼會下這般同歸於盡的命令呢?

就在我擋住了龍澤喬陡然一爪的那當口,利箭已然從好幾個方向,朝著我這邊攢射而來。

我下意識地移動位置,那面前這人多抵擋,而與我糾纏在一起的龍澤喬,卻突然身形一動,緊接著我的面前陡然一黑,那一個男人居然一下子散開,化作了無數撲棱著翅膀的蝙蝠。

什麼?

龍澤喬居然也是一個血族?

瞧見這一幕,我一下子就愣了,而此刻的我也是避無可避,被那些弩箭給抵近了身。

玄武金剛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5-10-20 10:32
第七章 傷重卻又中毒

何為玄武?

玄武亦稱玄冥,龜蛇合體,為水神,居北海,龜長壽。玄冥成了長生不老的象徵,冥間亦在北方,故為北方之神。

雖未北方之神,不過卻為南海一脈所尊,而這玄武金剛劫,其實也是南海龜蛇技的一種延伸,內核幾乎如出一轍,在生死攸關的那一瞬間,我將身子陡然間收縮,就好像那烏龜將四肢和腦袋縮入龜殼裡面一般。

此法與印度瑜伽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一瞬間縮減成一個球體的我,也將全身的勁氣,都集中在了受攻擊的一面。

噗、噗……

在使出玄武金剛劫的一瞬間。我的後背處立刻被射入了兩根弩箭。

這玩意的強度足以刺穿厚厚的木桌,然而在玄武金剛劫的抵抗下,卻並沒有從我的身體裡穿過。

利箭在穿入一寸之後,便再難進入。

劇烈的痛楚使得我體內的腎上腺素陡然強增,痛楚越大,潛能激發得越是強烈,而陡然舒展開來,腳尖點地,沒有任何停留地衝向了離我最近的一名黑西裝。

去你大爺的!

疼痛讓我在一瞬間就殺紅了眼。我沒有給那人任何機會,一把抓住了他右手,雙手就宛如靈蛇一般,直接纏上了他的肩膀,緊接著猛然一絞,那人便被我給挾持了住。

這個人,也是一名修行者。不過在痛覺刺激下的我面前,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將其控制在手,我將他猛然一抓。然後朝著那邊的窗戶使勁砸開了去。

轟!

那人的後背重重砸落在了窗上面,撞出了一個缺口來。

我沒有任何停留,再一次撞入了人群之中。

防止被再一次攢射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衝入人群中,與人纏戰,這樣子會使得對方投鼠忌器,才能夠不至於被射到,而就在我出手傷了第三人時,半空之中那一堆密密麻麻的蝙蝠也陡然落了下來,朝著我的身上咬來。

這蝙蝠即為血族的另外一種化身,聽老鬼跟我講過,據說是第三代血族與獸靈簽署過的協議。只有擁有爵位以上的血族,方才能夠擁有這般的手段。

以身化蝠。

在現存於世血族的世界裡,擁有強悍而永恆性命的上古者早已不見,十三氏族之中,都會有一個最高親王。

王之下,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皆為貴族,這些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血族,至於下面的使者、僕人和初擁貴公子,則只能叫做吸血鬼,比那被咬過之後毫無意識的食屍鬼高級不了多少。

這些蝙蝠的利齒之中,也蘊含著許多毒素,儘管遠遠不如血族咬在脖子上那般奇效,但是沾染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從一個傢伙的手中搶過一把弓弩來,不斷揮手,拍打那些蝙蝠。

我眼疾手快,一時之間,那些蝙蝠倒也近不了我的身,不過一大蓬的蝙蝠在頭上圍繞著,難保不會被抽冷子咬上一口,我瞧見不遠處的窗子被砸開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一個飛身,從窗子的孔隙跳了出來。

跳下來的時候,我沒有任何預想,然而騰身半空的時候,才想起這兒的落差極大。

我身上中箭,若是背部著地,那豈不是直接掛了?

正驚慌之中,卻感覺下方有一個身影跳了起來,將我給托住。

半空中,我瞧見有幾隻蝙蝠從窗戶中追了出來,結果被那陽光一照射,立刻有黑煙冒出,吱吱叫著又縮回了去。

砰!

我跌落在地,反手一撐就起了來,這才瞧見剛才托住我的,卻正是小米兒。

走!

來不及多說,我餘光處瞧見那茶館的門口猛然被打開,沒有任何猶豫地衝著小米兒喊了一聲,然後拔腿朝著前面的巷道跑開了去。

身後有人在追逐,我後背一陣劇痛傳來,不敢與這些人多加糾纏,極力狂奔,而小米兒則在我的身邊跟隨著。

她人小身子輕,腳尖輕點,甚至能夠在牆壁上飛起來,倒也用不著我來擔心。

我對這一帶極為熟悉,很快就甩開了那幫人,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剛剛停下來,便感覺一陣氣血上湧,忍不住就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眼睛一陣發黑,過了一會兒方才恢復神智。

極力穩住心神之後,我這才扶住了牆,然後扭頭望了一眼後背,發現兩根無羽弩箭插在了我的後背上,雖然沒有傷到內臟,但是入肉極深,我這一路奔跑,越發卡在了裡面去。

這個時候,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傷口的周圍一陣發麻,一股無力感傳入我的全身,讓我有一種忍不住想要倒下的衝動。

難道箭上面有毒?

想到這個可能,我不由得一陣發冷,左右打量了一下,想起這附近有一個公共廁所,立刻帶著小米兒轉了過去。

我衝到了廁所裡,裡面有人瞧見我背上插著兩根短小的弩箭和一個娃娃走進了來,頓時就嚇得一陣發愣,慌忙跑開了去。

藉著衛生間的鏡子,我瞧見了後背處的傷口,浸血的衣服處一陣烏黑,箭頭上顯然是有毒的。

得趕緊處理!

我這般想著,趴在了洗手台上,對小米兒說道:「來,幫爸爸把這玩意給拔出來!」

小米兒挺乖的,跳上洗手台,然後雙手扶住弩箭,沒輕沒重,使勁兒一拔,我感覺心裡面好像陡然一空,下意識地悶哼一聲,卻把小米兒給嚇到了,她嗚嗚哭了兩聲,望著我叫媽媽,並且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臉上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氣,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再來!」

小米兒得了鼓勵,將另外一根弩箭給拔了出來,我這才松了一口氣,結果還沒有等我說話,小東西居然直接趴在了我的背上,小嘴貼著傷口,使勁兒地吮吸了起來。

我下意識地低喊了一聲:「不行,這傷口有毒……」

小米兒給我嚇到了,愣了一下,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小眼睛淚汪汪的,彷彿在說:「我餓,我餓……」

呃?

等等,讓我想一下啊——對了,康妮師父給我的紙條上面,可寫著蠱胎百毒不侵,專以毒物為食,越是毒性劇烈的東西,對她來說,越是大補之物……

想到這裡,我歡喜得炸了,慌忙對她說道:「沒事,你吃,你吃!」

小米兒見我同意,這才歡天喜地,趴在我身上再次吸了起來。

我一開始的時候,渾身僵直,兩眼發黑,往鏡子裡一瞧,整張臉都僵直不已,一片青紫,就好像是美劇裡面的殭屍一般,然而在小米兒的吸吮之下,沒一會兒,那黑色氣息頓時就消減了許多,力量也緩緩地湧回了身體裡來。

啊……

當小米兒濕潤柔軟的小嘴唇離開了背上的傷口時,我下意識地長長嘆了一口氣,捏了捏拳頭,感覺精力重新回到了身上來。

而就在此時,我聽到公廁的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等等,他們追上來了麼?

我回望了一下公廁門口,發現有點點滴滴的血跡存在,知道這幫人肯定是追尋著我鮮血的痕跡找過來的,當下也是一陣心驚肉跳,正猶豫著,小米兒卻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出了門,然後帶到了旁邊的女廁去。

女廁?

因為這公廁是「凹」字型的結構,所以洗手池可以直通男女,我現在跑出去,一定會碰到追兵,而如果躲進女廁,或許可以拖延一點兒時間吧?

這般想著,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衝進了那裡面去。

在我進入女廁的一瞬間,餘光處就瞧見了有人從外面朝著這公廁衝了進來。

我的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裡去。

因為倘若此刻女廁裡面正好有人,瞧見我衝進來,一聲尖叫,我恐怕就得暴露了,而這個時候的我,剛剛處理完傷口,一口氣都沒有喘勻,是最為虛弱的時候,哪裡能夠跟這幫傢伙交手?

幸運的是,這裡並沒有遇到什麼人,我找了一個敞開的格子,進了去,然後關上門。

剛剛關上門,我就聽到外面有人說道:「老闆,那傢伙剛才應該在這裡拔出了箭頭,你看,這些血液都還沒有乾涸……」

這時龍澤喬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弩箭的箭頭上,塗抹著墨西哥叢林眼鏡蛇的毒液,它能夠使人的平滑肌及心肌在五分鐘之內停止收縮,使血壓下降,也會破壞局部組織引起細胞壞死,迅速昏迷——按理說,他跑不了這麼遠的。」

先前那人回答道:「老闆,據羅平說過,王明的肚子裡,可有苗疆蠱胎,那玩意可能有解毒的效果!」

龍澤喬的聲音與之前比起來有些嘶啞,此刻也是惱羞成怒地說道:「他一定走不遠,趕緊找到他——我已經在英國老闆那裡垮下了海口,若是拿不到人,只怕沒什麼好果子吃!」

有人提出:「他會不會沒走,就躲在廁所裡呢?」

龍澤喬喝道:「搜!」

我聽到一堆人湧入了男廁,心裡發慌,幾聲砰砰的踢門聲之後,那些人返回了來,先前說話的那人晦氣地說道:「沒人,可能走了。」

我鬆了一口氣,然而就在這時,又有一人說道:「咦,那傢伙會不會藏身在女廁裡呢?」

南無袈裟理科佛、 說:
有個小東西在,實在不錯。
想一想當初大師兄為了一蠱毒奔波忙碌,就知道小米兒值得擁有了。
好了,說了這麼多,就是讓你們忘記隔壁老王藏身女廁的尷尬……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loomCaVod

LV:9 元老

追蹤
  • 984

    主題

  • 1008918

    回文

  • 35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