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同人] 笑傲之嵩山冰火 作者:日墜 (連載中)

 
zxcvbn45670 2015-8-30 19:53:30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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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后發豈能先至

從群玉樓回到劉府后,發現岳不群等人還未回來,林寒也不去理會,徑直回到房間。
先前劉府大廳以及群玉樓兩場折騰后,一天的大好時光就這么過去了。好在之前在大廳等待的時候,林寒已經用過些糕點,如今腹中尚算充實,并不覺得饑餓,吩咐劉府仆人不必再去打擾之后,和衣坐于床上行功。

與余滄海的一場爭斗,表面看似輕松,內里卻頗為兇險。雖說在嵩山上時,也不時的與丁勉拆招,就是左冷禪,也會偶爾和林寒搭把手,但那都是友好切磋,真真是本著“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精髓去的,像今日這般的生死搏斗,卻還是第一次。

雖然林寒對自己也頗有信心,自認能夠敵得過那余滄海,事實也證明如此,但終究是受了些許緊張的影響,較之平日時的出招稍顯猶豫。要是在平日里,若余滄海敢做高高躍起那般愚蠢之舉,林寒定是要跨前一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長劍從下至上直剖而出,又如何會后撤一步暫避其鋒,到底還是經驗淺薄了些。

好在,正是因為經過和余滄海的一番搏斗,林寒對于臨陣對敵有了些許感悟,要么不出去,出手不留情。當然這里的出手不留情并不是指的一定要將對方斃于劍下,而是說出手后就不要給對方還手的機會,盡量做到速戰速決。

當林寒將寒冰真氣在筋脈中運行一個周天之后,臉上溢出驚喜至極的笑容,原來那場搏殺的收獲遠不僅僅是經驗上的些許好處,竟是連原本沒有寸進的寒冰真氣也精進了些,又向前邁進了一步,甚至讓林寒看到了寒冰真經第三重境界大成的希望,要知道在其下山前那一段日子里,內勁幾乎就是停滯不前的。林寒知道自己是到了目前階段的瓶頸,原本以為要靠水磨功夫去跨過這一道坎,沒想到竟在和余滄海的搏斗之后精進一大截,真是意外之喜,看來閉門造車終究有所不及,這趟江湖歷練真是來對了。

所謂讀萬卷書之后,還要行萬里路,正是此理。好在此時醒悟也不算晚,與一個余滄海這等還算不上絕頂高手之人打斗一場,在沒有死亡威脅的情況下都能獲得如此好處,要是能夠與天下第一妖人東方不敗也來那么一場,真是想想就令人興奮。好在林寒的腦子還沒有抽筋,沒有想過要立刻殺上黑木崖,與東方不敗決一雌雄。那根本就不用決,以林寒現在尚未大成的冰、火之道對上東方不敗這雌雄之體,那是三個也不夠看的。在沒有絕對把握能夠保證生命安全的情況下,就算林寒吃了雄心豹子膽,也是不敢單槍匹馬地去黑木崖找不自在的。

當林寒從修煉中醒過來,已是午夜子時。明日就是劉正風的正日子,想到明年的明日就將是劉三爺的忌日,林寒心里是唏噓不已:瓦崗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既然已經跨入了這個江湖,又如何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也恁幼稚了些;金盆洗手,哪有那么容易金盆洗手,就算暫時遠離了這個是非圈,可總有一天會老的,要是到時候來個仇人要報仇,老邁的你又該如何面對,到時候衡山派又該以何種身份前來救援,況且遠水難解近渴,有幾個中途歸隱的前輩能夠得到善終的?終究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自欺欺人罷了。

人還是要掌握力量才好,身強體壯時以實力為籌碼,年老體弱時以勢力為依靠,江湖中人不都是如此嗎,既然進入了這個圈子,就不要再玩什么“我不去招惹你,希望你也莫來招惹我”的把戲,那是騙鬼的,信的人也都成了鬼。該來的終究要來,誰也躲不過,要么將危險消滅在萌芽中,要么事先安排后手,逃避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暗夜籠罩在劉府的上空,似乎這個夜會特別的漫長,長得讓人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來。

翌日清晨,當東方隱隱有紅光現世的時候,林寒從睡夢中醒來。當他穿戴好衣物,從房間來到大院的時候,外面已隱隱有嘈雜聲,想來是劉府的下人正在做著準備,為今日的金盆洗手大典布置各項事宜,林寒也不去理會,在一片問好聲中去往洗漱房。要知道昨日可將林寒給憋屈壞了,哪有人一大早起來就練劍的,還不是因為不熟悉劉府的情況,今日起來后,那是直奔洗漱房,怎么也要先解決個人衛生。

待林寒洗漱完畢回到住處后,發現真是無事可做,只得去屋內拿出長劍習練劍法。要說前世林寒就是最不喜歡走親戚參加聚會的,總是渾身都不自在,總希望早早就結束然后各回各家。可現實偏偏亦多無奈,就有無數的過場要你去走一遭。

既然昨日已在眾人面前露了底,林寒也不再藏著掖著,就在這院子里大大方方的演練起劍法來,和前一日不同,林寒雖仍未發揮出全力,卻也將速度提到了六七成。一套《熾日劍法》在赤火真氣的加成下,“嗤嗤”聲是不絕于耳,竟似要將空氣割裂,端端是威力不凡。只見片刻之后再也看不見林寒的身影,只能見到一團赤紅的光團在院子中的空地上閃耀。

要說林寒的這套《熾日劍法》也不過是以赤火真氣驅使普通劍招,在外行看來,那是平平無奇,毫無可取之處,但在左冷禪、岳不群這等武學宗師的眼里,那是絕對要謹慎對待的,若是一個不小心,就得折在里面。

要說《獨孤九劍》是笑傲里的第一劍法,比之需要自宮的辟邪劍法都要強些,那獨孤九劍講究的就是后發先至,以不變應萬變。所謂“他強任他強,清風撫山崗,他橫由他橫,明月照大江”正是獨孤九劍的精髓。

只是如今隨著眼光的漸漸高明,林寒只覺得那獨孤就見就是個雞肋。你看看有幾個人能練成那獨孤九劍的,除了獨孤求敗、風清揚、令狐沖之外,是一個也沒有。看看這三個人都是哪般的人物,先說著獨孤求敗,在東方不敗還在追求“不敗”的下乘境界時,人獨孤前輩都已經到了“求敗”這等虛無縹緲的高深境界了,豈是一句天才就可以形容的,就是這等人也是老來才創出獨孤九劍的,可以說獨孤九劍就是其一身成就的總結,是獨孤前輩創造出來讓后人眼饞的,你以為是個人都能學的,那是一種高深境界的體現,是學不來的;再說這風清揚,在未得到獨孤九劍之前,他已經是華山劍宗數一數二的高手,那個時候的華山劍宗可不是如今華山派這般大小貓兩三只,那是巔峰時期五岳第一大派,就是這樣風清揚也是其中名列前茅的,其天賦可想而知,如此才在得到獨孤九劍后打遍天下無敵手;最后說說令狐沖,從小練劍,在劍法上的悟性那是連岳不群這般人物都贊不絕口的,最后得到風清揚的認同才學得獨孤九劍,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夠獲得風清揚的認可,天賦豈能差了。

就是這樣的三個人,才學得獨孤九劍,只能說學獨孤九劍的唯一條件就是天賦異稟,對劍法有著獨到的領悟,然后在“后發先至”這等思想的引導下苦練,最終揚名江湖。

可你看看這三個人的成就,令狐沖不及風清揚,風清揚遠比不上獨孤求敗,獨孤前輩那是求敗,風清揚勉強能夠做到不敗,碰到東方不敗還不知道誰生誰死呢,令狐沖更是連不敗的邊都沒摸到。

隨著對基礎劍法十二式理解的日益加深,林寒心中的疑惑愈發大了,要達到后發先至,那得是多么苛刻的條件啊。要洞悉對方的劍法,要在瞬間想出應付的劍招,并且要有極快的速度去攻擊對方,如此才能做到后發先至。如果沒能洞悉對方劍招,隨便亂打一氣,那是不會劍法的莽夫;如果沒能在短時間內想到應付的方法,那是等著對方的長劍往身上戳;如果沒有極快的出手速度,就算有了破解的方法,卻早已失了先手,能否保命都成問題;如果做不到這三點,還要去追求“后發先至”,那是嫌命太長,屬于非人類。

林寒不禁要問:要去熟悉對方劍招,那得花費多長時間,好吧,或許是林寒本人境界還太低,還不能夠領悟那般比之慕容家“斗轉星移”這等絕學更高層次的東西,就算不用怎么學就知道對方劍招好了,但后面兩條可沒法取巧。

看看第二條,瞬間破解對方劍招,好吧,這條也不難,只要對劍法有過人的領悟,破解劍招也不是什么難事,就如魔教十長老那般破凈五岳劍法,不過那些劍招用于突襲還有些效果,作為常規手段就未免太看不起人了。

至于第三點,林寒就要發笑了。既然有那么快的出手速度,還練個屁的“后發先至”,你一劍過去,別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去練傅紅雪的“拔刀訣”不是更好,三寸內無敵。

雖說林寒也追求出擊速度,那是因為體內的冰、火真氣運行快于常人,兼且林寒也只是以速度取得先手,隨后步步緊逼,以最省力、最短距離連招,就算如此,還要以右掌防備對方。

先出手尚且不敢說占得先機,這后出手還能先至?林寒只能感嘆自己境界實在是太低了,十一年的苦練都練到狗身上去了。

好在笨人有笨法,既然有著速度上的些許優勢,干脆就將其發揮到極致,搶占先手,步步緊逼,速戰速決。這也正是那《熾日劍法》的精髓,以攻代守,步步不離對方要害,攻其必救,只要對方用的不是大關刀、長槍之類的兵器,又如何能夠無視林寒的攻擊。再加上長劍上那霸道的赤火真氣,以及右手抽冷子時不時給對方來一下,林寒相信沒有誰敢無視自己的攻擊,就是獨孤九劍也不行。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5-8-30 21:44
第二十一章 金盆沒洗手

今日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衡山派劉正風劉三爺金盆洗手大典的正日子,打巳時起,就不斷有武林同道前來道賀。無論是認識的,抑或不認識的,都要前來給個面子。
先前就有交情的,無論是否對劉三爺突然舉辦金盆洗手大典心存疑惑,都是早早的來到衡山城道賀,至于原本沒有交情的,也想過來混個臉熟。雖說劉三爺就要正式退出江湖,可與四海的朋友之間的交情還在,從前想要交結卻苦于無門的,如今倒是逮到個好時機,所以只要還留在衡陽境內的武林中人,都會前來拜會一二。

如此,從巳時起,就不斷有客進入劉府,偌大個劉府是門庭若市,好不熱鬧。自用過早飯后,林寒就回到歇息的房間不曾出來,一則是正戲未到,二則是太過吵鬧,令人心煩。

臨近午時,林寒才從房間中出來,徑自前往劉府大廳。一路只見形形色色的江湖中人從大廳進入內堂,真真是絡繹不絕,想來就算以劉大財主的富裕舉辦這等規模的宴席也得耗費不少銀子,好在前來道賀的武林同道自不能讓劉三爺做這等虧本的生意,俱都提著豐盛的賀禮前來。

若是這劉三爺還有來日,多舉辦幾場這般規模的宴席,只要退出江湖,重出江湖,再退出江湖的這么來回折騰幾趟,想必收禮收到手抽筋亦不再是夢想。

當林寒來到大廳正殿時,見劉正風、岳不群、天門道人、定逸師太及其門人都在幫著接待客人,將那些江湖豪客是高興壞了,何時見這些大派弟子如此好聲好語的對待自己,真是托劉三爺的福啊。

話說五岳劍派在江湖上那自是同氣連枝的,所以岳不群等人在這里迎接眾武林同道也算得上是半個主人,倒不是逾禮的行為。

見林寒進來,劉正風急忙上前,問道:“林賢侄也過來了,劉某這邊繁忙,倒是有些接待不周,望賢侄莫怪才好。”

林寒見其在如此忙碌中尚要親自上前迎接自己,知道多半是對自己頗為顧忌。遂搖頭說道:“豈敢勞煩劉師伯如此,小侄不過是前來看看能否幫得上忙。”

劉正風說道:“這倒不必,賢侄有心就好,眾同道差不多都到齊了,大典也要正式開始,只是不知令師是哪一位,是否已經到達劉某府上。”

林寒說道:“小侄這一路上也看過,似乎家師仍未趕到,想是路上出了什么變故,或要晚些時候才能到達,劉師伯不必在意,想來家師也不愿意耽擱師伯的大日子,請師伯照常進行就好。”

劉正風笑道:“如此也好,那賢侄就與泰山、恒山眾同門坐在一起,可好?”見林寒點頭后,對向大年說道:“大年,準備開始吧。”

見不再有武林同道進入,岳不群等人也停下手中的動作,被劉正風迎向左右兩側主位坐定。

像這般大場面,如岳不群、天門道人、定逸師太、余滄海這等掌門、派主級別的人物自然是要坐在主位的。雖說林寒的武功未必就遜色于他們,但終歸是初來乍到,地位尚淺,坐于主位是往往不合適的。這終究是個排資論輩的世界,武功只是其中的一方面,在江湖中的威望要來得更重些。

林寒也不以為意,非常樂意的站在泰山派與恒山眾尼之間。五岳劍派中除了嵩山派以外,林寒最沒有惡感的就是這北岳恒山派。拋去立場不同,對“定”字派的幾位師太,包括定逸師太,林寒是比較尊敬的,那真是以慈悲為懷,遠不是那滅絕師太這等人可比的。

當眾人都已排定座位后,劉正風上前走在紅地毯上,拱手說道:“多謝各位前輩英雄、同道好友屈駕光臨,參加小弟今日金盆洗手之慶典;各位厚誼隆情,劉某有生之年定當銘記不忘。”

正當眾人一團和氣時,有衡山弟子來報說張大人駕到。那劉正風當即立刻出迎,將被晾在當場的眾人弄得好生不解,隨后在岳不群的建議下,俱要出外看個究竟。

待眾人也出得大廳后,見那劉三爺正跪在地上接旨,竟是被朝廷授予參將之職。眾人是看得云里霧里,要知道這江湖與朝廷可謂是兩個涇渭分明的世界,各有各的規則,一般朝廷是不會參與江湖之事的,否則極易生變,鬧出事端;而江湖中人除犯奸犯科之外也是不會與官府朝廷打交道的。

如今這堂堂的衡山劉三爺卻要做個小小芝麻官,以劉三爺的財富,又不必貪圖升官發財,這是何苦來哉。

在劉正風與那張大人你情我濃互相追捧,劉正風更是使喚徒弟送上大筆金子時,那岳靈珊卻是一語道出其中玄機:劉師伯這官原來是買來的。

劉正風離得遠了些,但林寒就站在旁邊,自然是將岳靈珊的話聽個正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說:他人見劉正風與那張大人這般客氣,只道兩人平日有所往來,互相幫忙罷了,不想這小師妹卻是能想通其中關節,亦是心思剔透之輩,倒不像表面那般天真。

只是在林寒看來,那張大人雖說是一臉笑容,與劉正風侃侃而談,卻是掩飾不了眼神中對劉三爺的畏懼,對于劉正風沒有絲毫意思讓入大廳也是不敢有任何不滿,反而借機下臺匆忙離去,果真是花點銀子那么簡單?恐怕也有劉三爺的威逼在內。

不論劉三爺在其間耍了什么手段,但那圣旨終究是被劉正風迎進大廳供了起來。如此這般劉三爺才道出退出江湖的隱因,眾人如何能夠接受,自是一番勸解,然則劉正風表現得相當堅決。

畢竟是其家事,他人只是給些意見,最終決定權還是在其手上,其態度如此堅決,這金盆洗手大典自是要進行下去的,不過林寒卻是一臉戲謔的看著劉正風,只聽門外傳來一聲:且慢。

隨后自有嵩山派十三太保之一的“大嵩陽手”費彬攜帶兩弟子前來,那兩嵩山弟子林寒也甚熟悉,正是那徐錚和李季。

只見費彬右手拿著一面大大的令旗,正是那五岳盟主令旗。待眾人望過來時,費彬高聲說道:“劉師兄,奉左盟主之令,請劉師兄將金盆洗手之舉暫且押后。”

徐錚那小子從費彬右邊望向里面,一眼瞧見站在人群中的林寒,張口就要喊人,卻被林寒以眼色阻止,林寒可不想沒有一點意義的就被暴露出來,如此又有何樂趣可言。

再說那劉正風一聽左冷禪竟要插手其金盆洗手之事,而且是早不來、晚不來,恰恰是踩著點趕到,如何還不知道是其有意而為之,這真是打臉啊,還是一巴掌雙響。

劉正風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在還有些許理智,可不敢和嵩山派這等龐然大物硬碰,只得委婉的表示此等私事不必奉令旗行事。

只是不管劉正風如何作為,都沒有好結果。今日費彬來此,自然是計劃好的,心中有底,口氣自然就硬了,活脫脫就是個二愣子,就是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就算是天門道人在其中調和,也沒有絲毫作用,實在是相當不給面子了。

劉正風一看,這么多武林同道看著呢,當即就發飆了,兩人最終都決定“以德服人”,以武力來說服對方。

見兩人乒乒乓乓的一陣亂打,就為了爭個洗手的盆子,林寒也是無奈:雖說那盆子或許真是純金打造的,你們也不至于這么猴急吧?

那金盆子被兩人從屋里折騰到大院中,在兩人間不斷的易手。林寒看得是直搖頭,心說:你們兩個也多少認真點啊,有這么多觀眾看著呢,怎么盡是往盆子上招呼,真以為雙龍戲珠啊。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林寒的心聲,見劉正風玩得不亦樂乎,費彬是不準備再配合了。只聽“咔嚓、哐當”的聲音過后,盆子被費彬給切成兩半隨即掉在地上。劉正風頓時傻眼:這就沒得玩了?

這時那劉正風的女兒劉菁從后堂跑出來,對劉正風說:后堂來了一幫人,不許有人踏出半步。

林寒聽到這里,知道定是丁勉派人拿住了劉府一眾家眷,心說今日之事是翻不起什么亂子了,劉三爺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只有被刀割的份。

隨后也如原著般,費彬將劉正風與曲陽結交之事抖露出來,群雄嘩然。面對費彬給出的兩個選擇,劉正風竟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保全曲陽,就算是岳不群站出來說要替他去解決曲洋、不用他動手的時候也是將老岳駁得無話可說。

林寒聽到劉正風那死腦筋說得大義凜然,真是相當無語,心說平時挺有些小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就這么愣呢,難道這一會的功夫,就被費彬給傳染了?

你說曲洋是個什么人物?魔教光明右使,在魔教的地位只在教主、副教主以及光明左使之下,比之十大長老尚要高出半籌。從其十多年前離開黑木崖之后,到現在都活得逍遙自在,豈是岳不群說殺就能殺的?

要是林寒碰到這種情況,岳不群敢假惺惺的那么說,那還不得趕緊借坡下驢,看岳不群如何自圓其說。只是這人一以自我為中心,看問題就容易鉆進牛角尖里。

之后劉正風就徹底悲劇了,費彬可從來都不是善良之輩,那心狠手辣勁就是在嵩山派都是名列前茅的,只是可惜了向大年、米為義兩人,就那么憋屈的掛在費彬手上。

對那兩人,林寒還是挺欣賞的,雖然武功不高,人也不夠機靈,可貴在忠厚,如此死了,多少有些不值。如果林寒不是嵩山派的定是要救其一救的,只是作為土生土長的嵩山派弟子,如何能夠留下此等忠孝的弟子練好武藝之后再去報仇。所以只能在心里說聲對不起,然后要殺的照樣殺,絕對不能留下后患。

要說這人總要吃過虧后才會記得教訓,所以有“血一般的教訓”這么一說。老早在嵩山上,林寒就跟嵩山派的眾人提過要小心莫大、劉正風兩師兄弟,可如今看來,那番努力是白費了。

見兩個弟子就在面前被殺,劉正風發飆了,只見他隨手拉過一個弟子的尸體,狠狠擲向費彬,在其躲閃之際,借助尸體的掩護急步竄到費彬身旁,手指急點,隨后抽出其背后佩劍橫于其頸間,竟是將費彬脅迫住。

林寒差點羞愧得捂住眼睛,以后都不敢再說自己是嵩山派的,被個不如自己的人三兩招就給解決了,真是丟人啊。

你還別說,愣子自有愣子的好處,見被制住了,那費彬把頸脖向右一側,滿臉桀驁,竟是毫不理會。要說還真是個傻大膽,如果劉正風見終歸是要不得善終,拼著臨死前拉個墊背的,那費彬真是到閻王那都沒法哭去。

就在眾人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林寒一臉笑意的望著那個胖子將劉府一干家眷統統拉出來。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5-8-30 21:49
第二十二章 滅門

劉三爺心痛門下弟子慘死,趁機制住費彬,一時間群雄不知如何是好,總不能上前說你弟子死就死了,還是將費師兄放了吧,恐怕這等話,就是慈悲為懷的定逸師太也說不出口。
像岳不群這般的,別看表面上毫無聲色,說不定心里已經開始祈禱觀音姐姐降一道天雷將劉正風劈得神經錯亂,然后在眾人面前了結了費彬,那就有好戲看了,到時候嵩山派還不得和衡山派集體械斗,華山派的機會自然就來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正是丁勉帶著一干嵩山弟子押著劉府一眾家眷從后堂出來。人總是有著同情弱者的本性,現在劉府的一干人等自然就是正被嵩山派欺負的弱者,所以定逸師太看不過眼了,上前幾步,說道:“丁師兄,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挾持人家家眷做要挾,豈是名門正派所為?”

可惜丁勉也不是易于之輩,做這等事情,雖說在人前還是頭一遭,背地里卻是有過好些經驗,如何能不知道應對之法。

只見丁勉笑著說道:“定逸師太,劉正風勾結魔教,已入魔道,他何嘗不是挾持著我費師弟?”

這兩相一對比,師太還真是無話可說,事情起因到底還是劉正風不對在先。在五岳劍派中,萬事一涉及到魔教,就有些不好說了,一頂勾結魔教的帽子壓下來,就猶如尚方寶劍一般,令人百口莫辯,何況劉正風還坦蕩蕩的承認了,并且死不悔改。

劉正風一看家小全在丁勉手里,算是被掐住軟肋,也是慌了神,口氣是瞬間弱下來,說道:“劉某如何敢挾持費師兄,不過是要求個情,希望左盟主能夠放劉正風遠走海外,從此不踏足中原半步。”

林寒心說:你如今倒是開竅了,可惜晚了些。

定逸師太只覺得劉正風這辦法是再好不過,如此避免沖突實在是免去一場干戈,不傷五岳劍派的和氣。只是丁勉也不是三歲小孩,如何肯依,尋思:現在是形勢比人強,你腳底抹油,毫發不傷的走了,要是讓你跑到海外,以你劉三爺的本事,扯起一幫子人弄個門派玩玩也是能夠做到的,到時候再殺回中原報仇,那嵩山派找誰說理去?如此定不能叫劉正風走脫。

只聽丁勉說道:“劉正風,你沒有資格與我討價還價,快放了我費師弟。”

劉正風手里好不容易有了些籌碼,如何肯答應,若是放人,對方沒有了顧忌,之后還不是任人揉捏,沒有絲毫還手的余地。

卻沒想到丁勉比之費彬也毫不遜色,下手就要殺人,竟是將劉府一眾家眷殺了個干凈,獨留軟弱的劉門次子劉芹。

這是要大開殺戒了,眾人都是不忍,卻是沒有行動,只有定逸師太怒發沖冠,咳咳,心里想沖冠來著,只見其上前幾步,一掌拍向丁勉,只是可惜技不如人,被丁勉掌力反震,一抹鮮血從嘴角溢出,顯是受了內傷。

以丁勉今時今日的武功,場中眾人沒有一個敢說勝過他,就是岳不群也只與其在伯仲之間。定逸雖說脾氣暴躁,但論及武功終究是差了丁勉一截,好在丁勉手下留情,并沒有下死手。

此時此刻,劉正風竟然還能忍得住不下手,真是好深厚的忍功,比之莫大先生也不遜色,不讓其專美于前。要知道就連林寒都替費彬捏把汗,要是劉正風將他抹脖子,事情可就對嵩山派非常不利了,好在劉三爺也是個“忍雄”,沒有遂了場中某些人的意。

大多數時候,人民群眾的力量還是偉大的,每一個成功的領導者都應該學會善于利用這股力量。左冷禪自然也不會錯過,早早就對丁勉交待應該如何行事。

環視一周,見眾人都不再言語,丁勉抱拳說道:“各位,劉正風勾結魔教中讓人,危害武林,左盟主有令凡五岳劍派中人人得而誅之。”

岳不群等人聽到這里,是臉色數變,最終均不敢明著違抗盟主令旗。若是尋常時候,倒未必會如此乖巧,只是如今涉及魔教,若抗令不遵,實在是影響本門清譽,再次勸誡而不可得之后,一行人紛紛與劉正風劃清界限。林寒也趁機走到丁勉旁邊,暗地里與其打招呼。

后面自是對那劉芹的一番威逼,要其對劉正風狠咬數口。在眾武林同道面前,這劉芹卻是有些貪生怕死,雖然年幼情有可原,卻委實過于不堪。在劉正風心里,丁勉既然沒有將其殺害,終歸還是有些期盼的,只是可惜平日對其過于溺愛,那劉芹竟在大庭廣眾之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訴說父親的不是,令劉正風羞憤難當,只覺生無可戀,竟起了自我了斷的心思。

林寒看著兀自哭哭啼啼的劉芹,微微皺眉:這劉芹要當真是如此草包,留他一命也無妨;若這一切不過劉正風父子間的苦情戲,卻是留他不得,是否要找個機會將其除去?罷了,今日確實不能再行那出爾反爾之事,其一時也難成氣候,待得日后再將其了結。

正當劉正風橫劍于頸,要做那抹脖子之事時,一黑衣蒙面人從瓦房之上急掠而下,快速竄到劉正風身前,伸出兩指彈在其握劍的手上,竟是將劍從觸不及防的劉正風手中彈飛。

在劉正風拔劍自刎之際,定逸等人是臉色大變,不想劉正風竟行如此剛烈之事,待想要阻止有如何能夠來得及。好在這蒙面黑衣人及時出手,將劉正風從劍下救出。眾武林同道均在尋思:到底是哪一方高人,早早的就潛伏在屋頂之上,從其能夠瞞過眾人以及點飛劉正風手中的長劍,可見其武功當是非常高明。

沒等定逸等人高興,那蒙面黑衣之人卻是說道:“劉賢弟,你這又何苦呢,為了我,害的你弟子和家眷慘遭毒手。”

為了我?這可是將眾人說得一愣,話從何說起啊,劉正風之事和你有屁大關系啊,就因為你救下他?

不過隨即眾人就反應過來,今日之事可不就是由劉正風結交魔教光明右使而起的么,這黑衣人既說劉正風是受他牽連,豈不是表明他就是那魔教曲洋。

林寒恰是早就知道曲洋會來,只是對于他這出場方式是萬萬不能認同的,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心說:大哥啊,你這黑不溜秋的到底是要裝給誰看呢?就算要裝,麻煩你不要那么多話,要救人就趕緊啊。

這么一兩句話就將自己的身份泄露得底朝天,是何苦來哉。青天白日的,曲右使這一身暗夜行者妝也太醒目了些;或許是曲右使玩潛伏玩上癮,難道打昨日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可是整整一天的時間啊,難道曲右使已到辟谷境界?這武俠的世界可不帶這么玩的,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飯還是要吃的。

要是真有人以為懷揣一本《易經》,兜藏幾顆“辟谷丹”就能無敵于天下,那您請去仙俠的世界,如武俠這般拳打腳踢的世界已經不適合您了。

正在曲右使和劉三爺你情我濃,基情四射的時候,逃得一命的費大俠樂了,那是得意的笑:“還想跑?曲洋你也給我留下吧,正好將你一塊收拾了。”隨即大手一揮,兄弟們一起上。

要知道這些弟子可都是十一年二班的,從來就沒在江湖上行走過,如果是讓他們單獨對上個經驗豐富的武林人士,就算不被打得屁滾尿流,也是斷斷不敢如此興奮吆喝著沖上前的,只是如今有丁勉、費彬兩人作為帶頭大哥,那還不是哇哇叫著上前,這一幫子人單挑兩個人那得多帶勁啊,砍得一劍是一劍,如此打BOSS混經驗的好事可不會經常有。

如此混亂的場面,人少的一方本就容易顧此失彼,況且還要在這基情四射的說著大哥、兄弟你快走之類的,那不是找死么?

這不,趁著兩人唧唧歪歪之際,費彬抽冷子給了劉三爺一掌,將其打得撞墻而出。林寒都為他擔心:那得多疼啊。

這邊劉正風被費彬擊中,那邊曲洋當即愣在原地,真是打在弟身,痛在哥心啊。

可惜丁勉是毫不解風情,趁著曲洋發愣之際,那是狠狠在其背上拍中一掌。丁勉、費彬兩人,一個外號“托塔手”,一個外號“大嵩陽手”,那是鬧著玩的?

看著曲洋、劉正風兩人身受重傷、岌岌可危,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林寒心說:何必呢,好好的兩個英雄人物就這般踏上末路,所以說可以有基情,但一定要掩蓋好,不要現,容易出事的。

當林寒再次看向曲洋,卻是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將右手的長劍連劍帶鞘甩了出去,隨后聽得“釘”的一聲,然后掉落在地上。

原來是曲洋見好兄弟遭此毒手,憤怒之下將一把“黑血神針”擲向嵩山眾人,有一根正不偏不齊的向徐錚的咽喉飛去,而那小子竟以為大局已定,對飛過來的神針毫無反應。頓時將林寒嚇得魂飛魄散,再也顧不得暴露身份,以佩劍將那飛針擋下,隨即大聲喝罵:“你小子怎么這樣混,身處戰局也敢分心,真當自己有不死之身不成?”

徐錚也是在看到那劍鞘旁邊的“黑血神針”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當即嚇得面無人色,后怕不已,要是被那毒辣的暗器射中脖子,那是鐵定死翹翹。

急忙跑到林寒身邊,拱手道謝:“多謝林師兄救了小弟一命。”

“不要再有下次了,你的命不會比別人多幾條,不可能每次都有人救你的。”教訓完徐錚以后,發現這當口丁勉、費彬兩人已領著眾嵩山弟子追逐曲樣、劉正風而去,也不再掩飾,既然已經暴露了,就去與嵩山眾人會合吧。

林寒轉身對岳不群等人說:“眾位師伯不是一直要知道小子的師承么,家師正是嵩山派丁勉,各位可要記住了,哈哈哈哈”

大笑聲中,林寒與徐錚兩人離去,只剩下岳不群等人面面相覷。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5-8-30 22:00
第二十三章 師徒會合

劉三爺那聲勢浩大的金盆洗手大典最終是沒能修成正果,徒留大院中那滿地的尸首以及錯愕嘆息的眾武林同道。
經過嵩山派一干人等的鬧騰,就連劉正風本人亦是重傷逃遁,只留下個劉門幼子無人理會。

既然正主都已不在,眾武林同道亦沒有留下的必要。那平日里有所往來的,佩服劉正風英雄豪杰的,自是神情哀傷、嘆息不已;至于那些走過場、看熱鬧的,也算是回了本,不枉此行,想必今后在江湖上又有了吹噓的資本;倒是那些刻意前來巴結的,此刻恐怕連死的心都有,好不容易備下一份大禮,原本還以為此番能套上些交情,想不到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誤了卿卿銀兩。

如此這般,眾武林同道是各懷心思。既然劉府不便再留,那還是早些離開的好。當一眾武林同道離開后,只留下幾個衡山弟子照顧那劉芹以及收斂劉府家眷的尸首。

如泰山天門道人、恒山定逸師太這般那是專程前來道賀的,既然事情已了,當即就回各自門派去;至于青城派的余滄海等人則是準備提了林震南夫婦后前往蜀地,兼且害怕林寒師徒找其麻煩,那是一刻也不敢停留;而華山派岳不群等人則是陪同林平之,要尋找其父母,自然要去截余滄海的道。

偌大一個劉府,片刻之間安靜下來,只留下個哭哭啼啼的劉芹,喜事轉眼間就成了喪事,空讓人感嘆世事無常。如劉正風這般的武林豪杰、大富之家,也是轉眼間就成了云煙。

林寒自在劉府大院中報的出處后,亦不再耽擱片刻,與徐錚兩人循著嵩山派眾人的蹤跡追將出去。

此時林寒與徐錚兩人方才得空閑聊,徐錚對林寒能夠單獨下山頗為羨慕,直追問林寒此番可有什么趣事。

哪知林寒卻是一臉郁悶樣,搖頭苦笑,說:“哪有什么趣事,師兄也不過是于兩日前才趕到。”

徐錚一雙眼睛睜得老大,那臉上分明寫著“不信”兩個字,心說:你比我們早出發了十天時間,卻只早到了一天,誰信啊。

看徐錚那表情,林寒是欲哭無淚,說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愛信不信,師兄沒必要向你解釋。”

見林寒耍賴皮,徐錚忙說:“那師兄定然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趣事,否則如何會耽擱如此之久,卻是要說出來分享的。”

“分享你個頭,師兄只是迷路了,繞了好大個彎才到衡山城的。”說完就是一個“爆栗”鑿在徐錚頭上。

看著徐錚雙手捂頭、滿心委屈的樣子,林寒似乎覺得這迷路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了,心說:讓你小子平日里在一眾二代弟子前裝威風,在嵩山上那是給你面子,下了山還不得趁著機會好好操辦你。

徐錚不禁打了個寒顫,見林寒這幅表情,多半是沒想什么好事,知道后面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自從林寒開始認徐錚這個朋友之后,還是有些別扭,無法將其平等對待,最終卻是想到個好辦法,那就是將其當個年齡懸殊的弟弟對待,從那以后林寒的中指、食指就成了徐錚腦瓜子以及小臉蛋的常客。只是后來因為種種原因,左冷禪透露出要將徐錚培養為下任掌門人的意思,在那以后林寒就很少在人前對徐錚進行鑿頭捏臉的舉動,只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才不會客氣,只是幾次之后徐錚也學乖了,再也不肯給林寒機會,就是請教武學修為上的問題是,也是趁著左冷禪在場的時候才提出,到得后來就成了林寒、徐錚兩人共用左冷禪、丁勉兩個師父。

見林寒那得意的笑,徐錚耷拉著腦袋,知道這般是有難了,發誓還是要盡量避開林寒,堅決不給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卻說兩人一直循著嵩山派眾人的蹤跡尋來,終在一家客棧前找到丁勉等人。說起這家客棧,那也是全國都有名的,沒見那“有間客棧”四個大字么?全國三大連鎖客棧之一,與“悅來客棧”、“同福客棧”并稱客棧界三大產業。

看嵩山派眾人的表情,毫無意外是沒有任何收獲。要說衡山城畢竟是衡山派的勢力范圍,甚至說是劉正風的勢力范圍,要比之對衡山城的熟悉,除了那經常拉著胡琴走街串巷的莫大先生,恐怕還無人能夠比得上他劉正風。

雖說不是猛龍不過江,可也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之說不是嗎,嵩山派再如何實力大、武功強,終究是不如土生土長的劉正風。雖然如今劉正風與曲洋兩人已身受重傷,但要找個地方藏起來,還是不難的。

如今早已過了午時,嵩山眾弟子也是餓得慌,想必丁勉等人暫時放棄追尋劉正風、曲洋也有這等原因在內。當林寒、徐錚兩人跨入客棧時,只見嵩山眾人在大堂之內擺起三大桌吃的正歡。

見是林寒、徐錚兩人進來,丁勉招呼著說:“你們兩個怎么才到,快過來吃飯。”

林寒上前拱手行禮,說:“拜見師父、費師叔以及眾位師兄。”徐錚自然也是上前行禮。

待兩人坐定后,林寒問道:“師父、師叔可有追到那劉正風和曲洋?”

丁勉搖頭表示沒有,費彬卻是發著牢騷:“那劉正風滑不溜秋的像個泥鰍般,一點也看不出是受了重傷的人,在那大街上三轉兩轉就不見人影了,真是令人氣憤。”

林寒點點頭,說:“費師叔卻是說的差了,那劉正風可不是泥鰍,而是地頭蛇,在這衡山城里,再要將其找出卻是有些難辦了。”

丁勉說:“終究是要確認那劉正風和曲洋是否死了,免得成為禍患,待得吃過午飯后,下午再去找找。”

徐錚問道:“那劉正風有沒有可能已經出城?”

費彬拍腿站起,說:“我怎么就沒想到,那劉正風極有可能是出城了,他既然說過要遠居海外,并且他們的傷勢也要找人救治,極有可能已經出城。”

“不錯,既然那曲洋與劉正風的關系如此之好,又同修音律,想必平日里定是在城外有暫居地,想必兩人正在曲洋那里。”丁勉附和著說道。

徐錚問道:“城外如此之大,怎樣才能找到他們呢?”

“這倒是好辦,既然兩人是要研究音律,自然是要找個僻靜的地方,到時找個人問問,衡山城附近是否有好山、好水的地方,像劉正風這般的雅人,想必會喜好高山流水、溪川瀑布、空谷幽蘭之類的所在。”林寒接口如是說道。

眾人皆點頭稱是,如此目標小了許多,到是好找些。

丁勉又問道:“你是幾時到衡山城的?”

話剛說完,那徐錚已是“撲哧”笑出聲來。

林寒眼睛瞪了他一眼,將其笑聲硬生生給弄得夭折了,才尷尬的說道:“弟子也才前兩日到達,見附近客棧都滿了,也不知道本門在衡山的弟子如何聯絡,故而去那劉府投宿的。”

丁勉笑道:“路上可是遇到什么事端,否則怎會到得那么遲,又是如何去劉府投宿的。”

林寒見實在是躲不過,老實交代:“師父,這個,弟子第一次出遠門,路還不太熟,走了些彎路。”

“哈、哈、哈,感情師侄是迷路了,直說就是,何必說得這么委婉,哈哈哈哈,難道還有人會笑話你不成。”費彬咧嘴大笑。

林寒滿臉郁悶的看著費彬,別人倒未必,至于你費彬,還用說么,難道你剛才是在哭?

待笑夠后,費彬問:“那你又是如何去劉府投宿的,要知道衡山派和我們的關系可不怎么好,而且劉正風也多半知道我們會去找麻煩,如何會接待你。”

林寒答道:“弟子先前并未透露身份,只說弟子先行一步,家師后面就到,只是不敢隨意透露家師名諱,那劉正風自然不能將客人往外趕,弟子可沒有說謊,師父今日不是就到了么。”

“再說,就算弟子報上身份又能如何,他劉正風還敢得罪我嵩山派不成。”林寒轉頭對徐錚說:“師弟以后在江湖上行走可不要墮了嵩山派的威名,除了魔教,還沒有人敢不買賬的,師兄這番要不是打定主意偷偷看戲,又何必隱瞞身份。”

“不錯,師侄說得在理,我嵩山派怕過誰。”費彬朝李季、徐錚兩人說道:“今后行走江湖,該亮身份的時候絕對不要含糊,嵩山派這三個字在江湖中那就是金字招牌,可不能被辱沒了。”

李季、徐錚兩人連忙點頭,恭聲答道:“弟子謹記師叔教誨。”

至于嵩山派的午飯是否豐盛,暫且不提。卻說那劉正風果如嵩山派所猜測的那般,竟是回到曲洋平日里隱居的地方,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一人,正是那曲洋的孫女曲非煙。要說曲非煙這姑娘叫人的方式也恁特別了些,竟喊劉正風為劉公公,那真是好大一坨汗,就如旁邊那飛流直下的瀑布般,汗不可言啊。

兩人自知內傷過重,恐命不久矣,一番自責抱怨后,竟是取出琴、蕭,要好好的開人生最后一次演唱會,特邀觀眾則是曲非煙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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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笑傲江湖(一)

待得眾人吃過午飯,隨后就是商量如何去尋找劉正風、曲洋兩人。早在之前,就有嵩山弟子先行一步,出外打探消息,如今眾人已知道在這衡山城附近一共有兩處可能會是劉正風藏身之地。其中一處名為“回雁潭”,此處因每年皆有大雁歇息于深潭中,從而得名;還有一處則是無名山谷,只因有一小溪從山澗流下,形成小型瀑布。

幾人覺得這般去搜尋劉正風,不似在劉府時需要面對眾武林同道,所以不需要多帶普通弟子,免得有所折損,故而由丁勉、費彬、林寒、李季、徐錚這五人前去已經足夠,其它弟子暫且在客棧歇息。

因為有兩處需要探查,所以五人自然要分成兩批,由丁勉、費彬各帶一隊,想來對付身受重傷的劉正風、曲洋兩人,均已足夠。

林寒并沒有跟著丁勉,而是打定主意與費彬同行,故而在分配人手的時候,主動說道:“弟子就和費師叔一道吧,也可有所補益,就算發生些意外情況,也能夠多些保障,至于師父嗎,呵呵,這衡山城又有何人能夠傷得分毫。”

丁勉點頭,說:“也好,那小寒你就隨著費師弟吧,李師侄、徐師侄就同我一道。”

待分配好人手后,丁勉特別交待:“費師弟,無論找到與否,天黑之前都要回到客棧。”

林寒之所以要跟著費彬,除了向眾人說明的原因外,自然還有其小算盤。要知道,費彬的方向感還是很好的,像原著里在那么多人去追逐劉正風的時候,只有他非常幸運的順利完成任務,只是那也成了他的不信,竟然憋屈的被莫大給做了,真是生的不偉大,死的很郁悶。

當林寒等人費勁千辛萬苦終于找到那無名谷口的時候,太陽已經被西山擋住半個身子,想來要不了多長時間天就會黑下來,幸好在天黑之前找到這里,否則今日就得白跑一趟。

明明劉正風兩人并沒有比林寒等人早出發太多時間,想來定有小路能夠到這山谷,只是尋常人并不知情,嵩山弟子也無法探知。

從谷中發出的琴、蕭想和之聲,眾人知道找對了地方。那蕭為琴音、琴為蕭鳴的配合,可謂是天衣無縫,就連林寒這等沒有多少音樂細胞的人都聽得如癡如醉。這琴、蕭之聲竟仿佛要將人的心神都攝入般,林寒不得不感嘆:今后這笑傲江湖曲恐成絕唱。

這笑傲的世界多了林寒這般的人物,今后會發生什么事連林寒自己都不敢再肯定,是不是還會如原著般一件件的繼續將演下去呢?令狐沖如今也只是個絲毫不懂音律的門外漢,要得到能夠和任盈盈那般嬉笑與江湖,演奏出比之曲劉兩人毫不遜色的《笑傲江湖曲》,那中間要經過太多的巧合,那是兩人共同的記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會不會破壞了那份美好。

在林寒的心里,倒是不愿過多的去打擾令狐沖的世界,只是兩人原本就處對立面,終究是免不了要有一番爭斗,林寒又如何能夠讓令狐沖一步步成長起來,真是無奈啊。

嵩山派要合并五岳劍派,不可避免的要對上華山派,終究是繞不過令狐沖這個華山大弟子,若任由劇情發展下去,也終是要對上那恒山掌門。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或者是培養出一個對手來?林寒心中還是沒有決定,只能嘆一聲今后的事今后再說。

當那一曲《笑傲江湖》演奏完畢,林寒、費彬等人踏入谷中,只見劉正風、曲洋兩人正坐在溪水旁,那曲非煙則是一臉擔憂的望著兩人。

費彬上前一步,高聲說道:“想不到劉師兄竟如此不知悔改,臨到死來還要和這魔教曲洋在一起附庸風雅,當真是枉為五岳劍派之人。”

劉正風笑道:“想必費師兄已經來了多時了吧,怎么不早點進來呢?”

“哼”費彬冷哼一聲不理會他,對曲洋說道:“想不到堂堂的魔教光明右使曲洋也會落得這般田地,想當年封禪臺上是何等威風,將莫大先生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曲洋卻并不惱怒,說:“曲洋今日命喪此處又有何妨,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罷了,費大俠又何必挑撥曲某與劉兄弟的關系。”

“不錯,劉某與曲大哥是互通音律,性命相交,如何會被你那點伎倆所誤,費師兄又何必做那無用之功。”劉正風接著說道。

費彬呵道:“想不到你們兩人死到臨頭還嘴硬,這里山清水秀,作為你們的埋骨之地倒是不錯,如此真實便宜你等。”

還不等曲洋兩人答話,曲非煙上前一步將曲洋擋在身后,說:“你這壞人,要殺我爺爺和劉公公,干脆將非煙也一起殺了。”隨后望了費彬身后的林寒一眼,說:“林大哥也是個壞人,陪著壞人一起來害爺爺。”

劉正風說:“想不到林師侄竟然是嵩山派的人,真是叫劉某意外,不過也只有嵩山派才有能力培養出林師侄這般人物,劉某是大大不如。”

“我嵩山派豈是你小小個沒落的衡山派可比的,要是都如你這般結交匪類,不思進取,如何能夠與魔教相抗衡。”費彬那是相當的得意,林寒成就越高,嵩山派就越有希望。

林寒答道:“小侄可沒有說過半句假話,家師正是丁勉,可不就是專程趕來參加劉師伯的金盆洗手大典的么,只是家師是來道賀或者阻止,就不是小侄能夠決定的了的。”

“原來如此,丁師兄倒是好福氣,劉某原本以為師侄會是左師兄的高徒,沒想到竟是丁師兄調教出來的人物,劉某自愧不如啊。”劉正風神情黯然的說道。

林寒笑著說道:“劉師叔想必是掛念府中幼子吧,如此倒不必當心,想必自有衡山派的眾位師兄照顧,只要他今后能夠安安份份的做個富家翁,不來招惹我嵩山派的麻煩,我以及眾位師叔伯是不會為難他的,也算是為師伯留后了。”

“嗨,那個逆子,不提也罷。”劉正風嘆道。

林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若劉師弟正是如當日表現的那般,想來在衡山派的照顧下衣食定是無憂的;如果還有什么其他內涵,恐怕今后就不得安寧了。”

說道這里,林寒突然提高聲音,高喊一聲:“你說是不是啊,莫師伯莫大先生。”

在這寂靜的山谷里,莫大先生四個字層層疊疊的在山谷中回蕩,竟是將眾人嚇得一跳。

“呵呵呵,想不到少俠如此英雄才俊,竟然能夠做到莫大隱在一旁,倒是莫大小瞧了天大英雄。”見行跡被道破,莫大也不再躲躲藏藏,只是心里很不明白怎么會被一個年輕人道破行藏,要說是費彬還情有可原。

他卻不知,林寒此時心中實在是捏了把汗,要不是對莫大會來此的事先知先覺,又如何能夠發現他。在莫大有心隱藏之下,不要說專于音律的曲洋、劉正風沒有發覺,就是一旁的費彬也是沒有探得蛛絲馬跡。

真是因為知道莫大會在此地,林寒還特意將山谷四周探查一邊,發現令狐沖、依琳兩人正趴在不遠處的草叢里探頭探腦的向這邊觀望,卻獨獨沒有發現莫大的蹤跡,這真是將林寒嚇壞了。

要知道以林寒如今的武功,近距離故意去探查一個人而不得的,只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查無此人,另一種就是此人武功比他還要高明。

原本林寒以為自己的武功當與莫大在伯仲之間,甚至要稍高半籌,就是之前比之岳不群也沒有太大差距,卻沒想到這莫大隱藏的如此之深,恐怕比之岳不群也丁點都不遜色,真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這也讓林寒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驕傲了,要知道從到這世界以來,一直過得順風順水,前段時間還打敗了余滄海,真是有些小看人了,像岳不群、莫大這般成名多年的人物哪一個不是天資卓絕、勤學苦練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學,比之自己這個幸運的小子又能差到哪去。

就拿這莫大來說,雖然十一年前敗在了曲洋手上,恐怕多少也有任我行出聲干擾的緣故在內,想必這么多年來,莫大也深以為恥,以后一定勤加練習,如今反比之曲洋要高出不少,現如今的修為比之岳不群、丁勉兩人可以說是毫不遜色。

當真是隱藏得深吶,林寒心中感嘆。

費彬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感激的看了一眼林寒,尋思:要是今日只有自己一人前來,或者是來的不少林寒,而是其他的二代弟子,要是莫大對自己起了壞心思,那么嵩山派的人恐怕都得交代在這里。

好在有費彬、林寒兩人在,要是莫大真的要下很手,鹿死誰手還未必可知呢。

莫大也是無奈,心說:原本打算趁機將費彬留在此地,也好斷左冷禪一臂,想不到卻被個二代弟子破壞了,看著年輕人非常面生,想來是從沒有在江湖上走動過,嵩山派何時又有了如此人物,這對衡山派來說真是雪上加霜啊。兩派一比,衡山派本就不多的高手就要少一個,莫大看出劉正風是閻王也難就會了,而嵩山派卻是多出如此一個年輕的高手,看其竟然能夠道破自己的行藏,那修為定是比之費彬也是毫不遜色,要是其中一人,倒還可以勉強為之,要是兩個人一齊上,恐怕衡山派就得另選掌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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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笑傲江湖(二)

正在劉正風、曲洋垂危之際,林寒一口道破“瀟湘夜雨”莫大先生的行藏,使其不得不現身。
隨后兩方一合計,都沒有把握將對方徹底留下,心中都存了顧忌,費彬是惱怒有莫大在,而且想不到其武功如此之高,比自己還要高出一線,能夠穩贏自己,就是和林寒兩人聯手也沒有把握一定將其留下,不敢下手恐打草驚蛇;莫大則是遺憾白白浪費了如此機會,對于衡山派的未來愈發憂愁。

既然已經打不起來了,那就將水攪得越混越好。

要知道平日里劉正風與曲洋兩人琴、蕭和鳴,更多的是技藝上的交流,再加上旁邊瀑布聲的遮掩,聲音很難傳出故去,只是今日兩人心情激憤,加上命不久矣,竟是絲毫不加以控制,將內力全全灌注于音律上,那是曲聲大作,將周圍的莫大、令狐沖等人全數引來。

既然都沒有拼命的打算,那就只有將觀眾一起召集起來。只見林寒再次說道:“還有草叢里的兩位,你們也聽夠了,是不是又該出來歇歇,要知道草叢里蛇蟲螞蟻還是比較多的。”

聽到林寒的話,那小尼姑尖叫著蹦起身,見眾人全都望向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望著腳尖一聲不吭。令狐沖知道是如何也藏不下去了,只好起身。

當兩人走到眾人身邊后,兩人對莫大行禮問好,對費彬是沒有好感,好在其也不在意。

林寒說:“想必這位就是令狐師兄吧,還有依琳師妹,想不到岳師伯與定逸師伯兩位急急的找你們,你們卻兀自談情說愛不亦樂乎。”

依琳是一臉通紅,滿面嬌羞的說:“阿彌陀佛,林師兄怎可亂言,依琳和令狐師兄在此只是為了療傷。”

“真的只是療傷么,依琳小師父心中就沒有點別的意思,比如要是能有永遠和令狐大哥一直這樣就好了之類的?”林寒惡趣味的逗著依琳。

并不知道依琳心思的令狐沖,見依琳被林寒說得難堪,上前打圓場,說:“這位林師兄,怎么可以如此編排出家人的不是,怕是不太好吧,若是被令師知道,恐免不了一番責罰。”

林寒一動不動的看著令狐沖,半餉說道:“令狐兄倒是經驗豐富,竟然知道會被師父責罰,不過令狐兄就真的沒想過要和依琳小師父發生點什么?”

令狐沖見林寒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依琳說事,也是暗惱此人怎么如此不知輕重,竟以編排他人為樂,當即有些惱,說:“林師兄,依琳師妹畢竟是出家人,如何能一再調笑?”

見令狐沖來了脾氣,林寒也是將臉冷下來,如平日在嵩山上對待二代弟子那般,冷聲說道:“既然令狐師兄覺得沒有什么,又為何刻意去撩撥依琳師妹的心思,這救性命之恩,保清白之情,對于一個少女來說,可是很致命的。”看了眼將頭直勾勾低下的依琳,林寒接著說道:“令狐師兄,既然流水無情,有何必去接取落花,徒惹尼姑心呢?”

將令狐沖說的愣神后,林寒也不再多說,只是一直以來有些看不慣令狐沖對依琳的態度,既然沒有那個膽量,沒有那個擔當,有何必溫言溫語的去招惹。

費彬待眾人都到齊后,對莫大說道:“莫大先生,令師弟劉正風與魔教光明右使曲洋勾結,大不利于五岳劍派,且至今仍不知悔改,莫大先生以為該如何處置呢?”

“哎”莫大先生一聲長嘆,說:“劉師弟,想不到為兄再見你,已是這般田地,徒之奈何。”

劉正風這時候見到莫大,如何還能不明白他的心思,說:“外界傳聞你我師兄弟間不和,真是狗屁不通,我們不過是理念不合罷了,哪有那么多的齷齪,今日之事與衡山派無光,定不叫師兄為難。”

曲洋也是嘆道:“曲洋早已離開黑木崖不問世事,只是與劉兄弟互通音律,世間俗人又如何能夠明白我們的心思,真是徒惹人發笑,只不過連累劉兄弟家破人亡,實在是過意不去。”

林寒突然開口,說:“既然大家這么為難,還是小侄來說吧,這眼看天色也晚了,終不能一直在這野外。”

眾人皆看向林寒,不知其有什么想法,要如何解決此事。

林寒望著曲洋,說:“可還記得回雁樓與小侄的相遇。”

曲洋點頭,說:“那時真是想不到林少俠竟是嵩山派的人。”

林寒說:“曲右使沒有想到,林寒卻是早就知道曲右使了,當時林寒還說過曲右使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非煙考慮,沒想到終究躲不過這一場禍事。”

“是啊,要是當時離開這衡陽,又如何會發生此等事端。”曲洋哀聲說道。

“曲右使難道真的以為一走了之,就能救回劉三爺一家么?”見曲洋疑惑不解,林寒繼續說道:“怪就怪你們的相知,怪就怪你是曲洋,而他是劉正風。”

劉正風粲然一笑:“不錯,原本以為是‘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原來是我自己看不穿,和曲大哥由樂交心又如何,并不是什么大罪過,若是任我行與方證大師惺惺相惜,又有何人敢說些什么,恐怕到時候江湖上傳誦的就是一段佳話。”

曲洋見劉正風這么說,心中也是慘然,說:“笑傲江湖啊笑傲江湖,沒有絕對的實力連性命都保不住,又如何去笑傲江湖。”

費彬、莫大兩人聽到曲洋這么說,身子俱是一顫,顯然心中都有所思。莫大更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曲洋問道:“林少俠,以為該當如何。”

林寒說道:“看曲右使和劉三爺的傷勢,恐怕沒有多少時日吧,”

兩人點頭,在場的除了依琳之外,誰又看不出來兩人傷勢嚴重。曲洋說:“曲洋和劉兄弟是沒有希望了。”

林寒說:“既然如此,那兩位就自行了斷吧,我嵩山派也不想再為難兩位。”

曲非煙哭道:“爺爺、劉公公。”然后淚眼婆娑的望著林寒,說:“林大哥,救爺爺一命,非煙不要爺爺死。”

林寒雖心有不忍,但事情終究要解決。不要說以曲洋的傷勢,沒有治療的可能,就算能救,嵩山派又如何敢放過他。

搖搖頭,林寒望著曲洋,說:“至于非煙,就讓他跟著我吧,想來小侄還能保得其周全,至于以后她要不要離開,全由她自己。”

費彬詫異的望著林寒,沒想到他竟然要保全曲洋的孫女,按他的心思一劍殺了了事,反正是魔教妖女,不過不殺由其自生自滅也無所謂,怎么還要收留她。

林寒本以為費彬會反對,原本還打算解釋一番,沒想到費師叔竟然如此配合,當真是個好同志。

至于曲洋,原本以為眾人絕對不會放過曲非煙的,沒想到林寒竟然會保住她,并且由她隨時離去,當真是意外之喜,如何還能夠不答應,當即對曲非煙說:“非非,以后就跟著林大哥,不要任性,知道嗎?”

雖說生命有了保障,但唯一的親人就要死在眼前,那是哭的稀里嘩啦的,不停抽泣著說:“非非不要離開爺爺,爺爺不要死。”

曲洋一臉慈愛的看著她,說:“以后爺爺不在了,一定要聽話,不要惹林大哥生氣,爺爺是不行了,沒有人能救得過來。”

不提曲洋兩祖孫在這生死訣別,林寒再次對劉正風和莫大說:“至于劉三爺,想必也希望劉芹能夠安樂的活下去,所以只要莫師伯能夠保證其一輩子不再學武,安心的做個富家翁,我嵩山派也不會做那趕凈殺絕的事,不過一定要保證不要起丁點報仇的心思,否則就不要怪罪師侄了。”

劉正風慘笑:“以芹兒的性情,還提什么報仇,能夠做個富家翁已是上天的恩澤,只希望林師侄能夠記住今天的承諾。”隨后從懷中取出一本曲譜,正是那《笑傲江湖》曲,將令狐沖招過來,說道:“令狐賢侄,這本曲譜是曲大哥的心血之作,若如此毀去,劉某也心有不甘,望令狐賢侄能夠收好,將來若是有人能夠彈奏此曲,就贈與那人吧。”

令狐沖噓了口氣,見是這等小事,當即答應下來,將其收在懷中。

曲洋、劉正風見心事已了,均不再留戀,只聽那曲洋高聲說道:“今生得一知己,足矣,能夠與賢弟同游地府,人生再無憾事。”

“不錯,劉某也是死而無憾,愿你我來世再續這一曲笑傲江湖,哈哈哈哈。”隨即兩人在大笑聲中自絕心脈而死。

眾人皆是心有戚戚然,雖然彼此立場不同,但也不得不佩服兩人之間心心相通的友情。

看著將兩眼哭得通紅的曲非煙,林寒也是無奈,不知道怎么就將這丫頭救下來了,想想以后身邊要跟個拖油瓶,真是被豬油迷了心,昏了頭了。

林寒對莫大先生說道:“勞煩莫大先生明日里派人送一副棺木過來,雖說曲右使是魔教中人,但人死道消,這般人物終究不該曝尸荒野,得好生將其埋葬,既然曲右使生前對這山谷頗為喜愛,就將其葬在此地吧。”

莫大點頭,隨即攜著劉正風的尸首回轉衡山城,令狐沖以及依琳自然是跟上,不敢有絲毫停留。

見令狐沖那模樣,林寒也笑了,高聲說道:“令狐師兄何必走得如此匆忙,林寒還要拜托令狐師兄或是依琳師妹將此地的情況告知家師,可千萬不要忘了。”

林寒特意提到依琳,自然是要讓令狐沖知道,如果他不去帶口信,自然要依琳前往,想必如此他定不會拖沓。

如此,就只有費彬、林寒、曲非煙三人以及曲洋的尸首在此處。

夜漸深,一堆篝火在這幽深的山谷中燃起,驅趕了寒冷,帶來了溫暖。夜色下,兩個男人輕聲的交談,以及一個小姑娘安靜的睡在旁邊,夜漸深。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5-8-30 22:29
第二十六章 事了拂衣去

清晨,旭日從東方冉冉升起,將那湍湍溪流瀑布襯映出一片霞色。
在這無名山谷的早晨,一灘篝火仍在燃燒,在一片乒乒乓乓的金戈交擊聲中,一個美麗的少女正從睡夢中醒來。

美夢初醒之際,帶著幾分迷茫與困惑,雙眼無毫無焦距的四下張望,待見得那個斗劍的身影,才恍然明白身在何處,那雙美目竟是瞬間被憂傷籠罩,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惜。

少女轉過頭,定定地望著那躺在冰冷的地上安詳得猶如睡去般的老者,望著那再也醒不過來的唯一親人,望著那會親昵的叫自己“非非”的爺爺,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再也挽留不住,像那瀑布般流湍下來。

不知什么時候起,那打斗聲已漸漸停歇,一個尚算俊朗的青衣青年走到那少女身邊。望著那兀自哭泣的少女,青年輕拍她的肩頭,語聲柔和地說:“非煙,不要再難過了,如果你爺爺還活著,也不希望你這樣,你要快快樂樂的活下去,才能叫你爺爺安心。”

那叫非煙的少女轉過身來,抽泣著說:“林大哥,爺爺沒有了,非煙以后該怎么辦,以后就只剩下非煙一個人了。”

林寒安慰著說:“曲右使年歲大了,總有一天是要離去的,非煙也總有一天要一個人生活的,如今這一天不過是早了些時候來到。”

曲非煙一邊擦著淚水,一邊低聲說:“可是非煙想爺爺。”

林寒說道:“不要再任性了,人死不能復生,非煙也不想你爺爺走得不安心吧。”

見曲非煙總算是不再哭泣,林寒長噓了口氣,終于是將這丫頭勸住了,這女人果然是如老虎般,就算是還未長成的女人都如此可怕,怪不得少林的老師父要勸解小和尚下山千萬別招惹女人,更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這么些老虎發生親密接觸,只可惜老和尚的經驗之談反倒成了小和尚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動力,千百年經久不衰。

林寒在佩服小和尚們的勇氣之余,瞥見曲非煙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如今成了跌落塵泥的落花,那真叫一個慘淡。笑著說:“非煙啊,你還是去溪邊洗把臉吧,都跟個小花貓似得了。”

曲非煙雙頰通紅,也知道自己的淚水將臉蛋沖刷得不成樣子,狠狠的瞪了林寒一眼,隨即前去小溪邊打理個人衛生。

見曲非煙走遠,費彬來到林寒身邊,說:“林師侄怎么會收留這么一個魔教妖女,不會看上她了吧,如果被丁師兄知道,可是有些難辦了。”

在嵩山派里,林寒接觸最多的,除了丁勉、左冷禪,就要算費彬了,對他的話倒是不以為意。

眼神悠遠的看著東邊的朝陽,輕聲說:“人生于天地之間,對這世界總要有敬畏之心。”

費彬如何能夠理解林寒此時的心態,聽到林寒這莫名其妙的話,更是疑惑不解,原本只是想要調笑林寒一句,卻不想竟將自己給繞進去了。當即問道:“對天地有沒有敬畏之心,和你救那個魔教小姑娘有什么關系?”

林寒反問道:“費師叔可知別門他派是如何看待我嵩山派的?”

“當然是敬畏有加。”費彬自豪的說道。

林寒在問過之后,就知道費彬會這般回答,對于這么個二愣子,你也別想他有什么高深的見解,雖然兩人的實際年歲差不多,林寒卻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一條寬到無以跨越的代溝。

無奈的看著他,林寒說:“想必江湖中人會認為我嵩山派飛揚跋扈吧,特別是經過此次劉正風一事,雖然我們占理,但必定有很多人會說我們做得太過了,滅人滿門的事終究要遭人忌。”

“那又如何,他們還敢說嵩山派的不是不成?”費彬說得滿臉不屑。

林寒翻著白眼,心說自己就是頭豬,竟然吃飽了撐的和一個二愣子談心,真是白瞎了雙眼。趕忙回到正題,說:“弟子之所以救那小丫頭,一是不忍心這么個天真可愛的少女受到牽連被害,另一方面也是想給自己找個弱點。”

見費彬仍舊疑惑不解,林寒只能耐心地給他解釋,說:“這其一么,曲洋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離開黑木崖,那時候曲非煙不過四、五歲,如何算的魔教中人,隨后曲洋與劉正風相交,曲非煙更是不可能接觸到魔教的事情,可以說曲非煙和曲洋并不同,曲洋就算叛離黑木崖也難逃其魔教匪人的身份,而曲非煙卻是算不得魔教中人,況且前番弟子與其相識,覺得她絲毫不似魔教中人,不免對其有幾分同情,如今曲洋一死,她更是和魔教毫無瓜葛,想必也沒有人敢嚼舌頭。”

費彬點頭,說:“不錯,晾她個小丫頭也翻不起多少風浪,你說給自己找弱點是怎么回事?”

林寒繼續說道:“弟子如今年不過二十,卻有如此武功,不是師侄夸口,就是對上您費師叔,您也未必有多少勝算,那江湖中人會如何看待師侄?”

費彬雙眼一瞪,說:“你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啊,不過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練功的,要真打起來,師叔還真未必是你的對手,那些個武林同道自然是對林少俠佩服萬分。”

林寒擺手,說:“費師叔,說的對,武林同道自是對師侄贊譽有加,但是更是有著深深的忌憚,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說的正是師侄這種情況,若是被敵人逮到機會,如何會放過小侄。”

見費彬不再言語,認真思考著自己的話,林寒知道其已明白幾分,繼續說:“所以弟子絕不能表現的太完美,定要留些破綻給他們,要讓他們知道弟子雖然武功不錯,但仍舊是年少可欺,而對于一個年輕人,最大的破綻莫過于‘自負’以及‘情愛’,所以必要時候嵩山派甚至可以刻意的去散播林寒不顧師長勸阻,定要回護魔教妖女。”

費彬說:“師侄是我嵩山派的人,又有幾人敢動你分毫,況且以師侄的本事,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夠勝得過你。”

林寒知道那些話又白說了,只能點頭附和:“費師叔說的對,如今江湖上卻是無人敢招惹我嵩山派。”

林寒不想再將話題延續下去,好在曲非煙已經洗漱完畢走回來,見此費彬也不再開口。

林寒對著曲非煙招手,說:“到這邊來說話。”

“嗯”,曲非煙回答一聲,默默坐到林寒身邊。

“想來不久之后,莫大先生就會派人將棺木送來,到時候再將你爺爺安葬在這山谷里,想來你爺爺也會喜歡這里的。”林寒說道。

“謝謝林大哥,爺爺生前也是最喜歡這里的,幾乎很少出門。”曲非煙回答道。

林寒再問:“那你以后想過要去哪里,想來你爺爺的朋友并不多,恐怕很難有人能夠照顧你?”

曲非煙見林寒問這些,神情很是惶恐,臉色蒼白的說:“林大哥不要非煙了么?”

看著曲非煙害怕的樣子,林寒心中滿是憐惜,想到她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突然之間失去相依為命的爺爺,以后就要孤零零的一個人,連如何生活都成問題,好不容易被爺爺托付給林寒,生怕會被拋棄也是情有可原。

林寒不禁對曲洋腹誹不已,心說:你這魔教右使也太失敗了,竟然連個托付遺孤的朋友都沒有,恐怕除了劉正風、向問天以外,連個真正的朋友都沒,只是劉正風已死,向問天自身難保,才會在最后時刻萬般無奈的將孫女托付給林寒這么一個仇人。

見小丫頭滿臉蒼白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林寒趕緊說:“怎么會呢,如果非煙愿意,以后可以一直跟著林大哥,如果什么時候想離開了,只要和林大哥說一聲就成。”

得到林寒的承諾,小丫頭安心不少,卻是將手緊緊的拽著林寒的衣袖,猶如救命稻草,生怕其會反悔。

三人一時間都是沉默著不再說話。

昨日下午丁勉一行人早早的就將那“回雁潭”搜索完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更不要說劉正風、曲洋那么兩個大活人了,所以早早的就回客棧等待林寒這一行人的消息。

只是臨近天黑,也沒有林寒等人的消息,丁勉等人是坐立不安,生怕林寒等人出了什么變故。

正當幾人等得不耐煩,想要前往尋找的時候,華山令狐沖的口信捎到。原本令狐沖是不想過來的,只是依琳說出家人不可言而無信,定要前往,令狐沖挨不過,只好自身前來通知丁勉等人林寒的消息。

既然知道林寒等人安然無恙,并且還將劉正風、曲洋兩人逼得自斷心脈而死,也算是圓滿的完成任務,再因為天黑的緣故,丁勉決定等次日一大早的時候再去那個無名山谷。

所以今日一大早,眾嵩山弟子和幾個抬著棺木的衡山派弟子就在丁勉的催促下出發,總算是在巳時之前趕到。

將棺木送到后,那些衡山弟子不敢多待,當即離去,明顯是被昨日嵩山派的殺戮嚇怕了。

至于一眾嵩山派弟子,自是免不了又是一番唏噓,尤其是丁勉聽說那莫大竟然有如此高武功,竟是能夠壓林寒、費彬一頭,真是嚇出一身冷汗,要不是林寒自動提出與費彬一路,恐怕這一行人要被莫大殺個干凈,要知道嵩山派才剛滅了劉正風滿門,那莫大非常有可能會對費彬出手,如果真是那樣,丁勉統帥不利事小,折損嵩山派高端力量就成了罪過。

好在最終兩人都平安無事,也算是不小的安慰,只是以后要對莫大以及衡山派多一點關注,原來五岳劍派中不只是有岳不群隱藏的深,莫大也是只老狐貍。

待得將曲洋下葬后,嵩山派眾人此次下山的任務也算是圓滿完成,幾人都要回山繳令,只有林寒要繼續在江湖上歷練,表示不會立刻回山。

原本林寒覺得既然已經有了曲非煙這么一個小尾巴,就不在乎再多一個,所以要徐錚跟著一起歷練,只是徐錚如何也不肯答應,看來對林寒的“爆栗”是畏懼不已。林寒見他既然不愿意,也不勉強,只是搓著中、食兩指連道可惜,嚇得徐錚話都不敢多說,急步跟在費彬身后。

見林寒要繼續歷練,丁勉除了交代要小心謹慎之外也沒有多說什么,對于林寒收留曲非煙一事,只是說林寒自己明白就好。

如此這般,熱熱鬧鬧的金盆洗手大典落下帷幕,林寒也要考慮下一處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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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蜀道行

衡山事了,林寒并不準備回嵩山,而是決定繼續于江湖中歷練。
只是一時之間林寒還沒有想好該去往何處,若是去武林中其它門派拜會,卻是找不到合適的目標。少林派與嵩山派同出一地,是沒有去的必要;去武當則是為時過早,對林寒并無多大益處;昆侖、峨眉封山不出,想來是不接待外客的;至于華山的思過崖,林寒一定會去,但不是現在,至少得能夠有一定的自保之力才能去面對風清揚。

原本還有個福州可以去,只是一來林寒對于辟邪劍譜的正宗心法沒有愛,兼且從林家祖宅的地下室找東西這工程太大、太過艱難,像什么袈裟藏在屋梁上,林寒是萬萬不信的,那風吹日曬老鼠啃的,如何能夠保存重要物件。

想來想去,林寒還是決定再去欺負余滄海余觀主一次,料想余觀主對于那純粹的避邪劍招應該沒有多少在意,若是林寒前去求取,余滄海必定不敢推脫。

經過上、下兩代人的細心摸索,想必青城派已經將那辟邪劍法琢磨得八九不離十,單純就劍招而論,應該與林遠圖的辟邪劍法沒有多少出入,否則也不會讓林震南那般震驚,看見青城四秀耍弄辟邪劍法時如同見了鬼般。

辟邪劍譜與葵花寶典藝出同源,修習之后均以速度見長,想必原本葵花寶典的心法必然是有著加快內力運行的秘法。若是沒有心法只有劍招,是萬萬不能發揮出威力的,就如那林震南與其祖林遠圖之間的區別,那真是不可以里記。

但是對于林寒來說,這一切都不是個問題,林寒修煉出的冰、火真氣,意外之下竟然就有著運行速度遠快于尋常內功的特性,想來就如那辟邪劍譜心法一般,用于催動避邪劍招是再好不過。

那青城派的辟邪劍法落到林寒手里如何還能夠明珠蒙塵,定是要重新煥發出光輝的。雖說如今已有自創的《熾日劍法》,對付一般的一流高手是綽綽有余,不過要是和方證、沖虛這般后勁極強的武道宗師對敵,以其并未大成的武道修為,定會輸得比較難看,或許就有如老鼠拉龜般,無處下口。想西門吹雪那般人物面對鐵冠道人,也只能言說不過五分勝算。

若是林寒的冰、火之道能夠大成,在其手上的《熾日劍法》將會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兇悍武學,只可惜林寒此時的武道還差了些火候,此時運用《熾日劍法》有種剛不可久的意味,若只是一味的強攻,總有力竭的時候,時間久了,難免要無以為繼,拖得越久,對林寒越不利,所以林寒才要想方設法的加以完善。

雖然林寒百般詆毀《獨孤九劍》,正是懷著“吃不到、就是酸的”那種心理,既然沒有學到的可能,難不成還要將其捧上天不成,這就叫“戰略上蔑視,戰術上重視”。

像《獨孤九劍》、《凌波微步》這般的武學,通常都是以奇門遁甲、兩儀八卦等道家經典為基礎創立的,林寒如何能夠學得會。雖說林寒已經在笑傲的世界生活了十幾年,但內在仍舊是那個平凡的靈魂,要其學習奇門遁甲自是千難萬難的。故此,林寒就從沒有想過要往那方面發展,林寒所遵循的原則就只有一個——本能。提高內功修為,領悟武者的本能,無論劍法、掌法均按照對敵時對危險的本能反應,以最短的直線距離攻擊敵之必救,以最簡單的劍招連擊,不給對方絲毫反擊的機會。

如此一來,就算對上以后發先至出名的獨孤九劍,也不過是彼此互相拆招,形成一個互破的局面。《熾日劍法》雖沒有《獨孤九劍》的精巧,卻也能夠攻其要害,引其來破劍招,隨后快速反應破去對方劍招,所以《熾日劍法》的精要并不在巧妙,而是快速出擊以及連招,這般倒可以以太極拳為參考,就如太極拳那般拳、掌、指可以連續傷敵。

對于林寒來說,最緊要的就是參考那些精煉簡潔的攻擊招式,想必還沒有什么劍法如《辟邪劍法》這般依賴速度的,所以《辟邪劍法》就成了林寒的第一選擇。

而說到辟邪劍法中的幾個版本,最合適的并不是福建林家的真本辟邪劍譜,而是四川青城山的青城派辟邪劍法,要知道余滄海的師父長青子可是親身與林遠圖較量過的,以其武道宗師的見解,對林遠圖的劍招精要是銘記于心,遠不是林家那口口相傳的劍招可比的。

如此說來,林寒的下一站就是四川青城派。說到這,林寒是懊悔不已,要是早點想通這一切,早就應該向余滄海詢問辟邪劍法,如何還要勞苦奔波的趕往巴蜀之地。

想要在路上截住余滄海是萬萬不能的,那余滄海原本就沒有想過要在中原一帶久留,如今事情已了,再加上得罪了林寒以及手頭上有著林氏夫婦,如何還不快馬加程地趕往青城派。

不過想來此時岳不群早已經和余滄海碰面,那就更不要想在路上截獲姓余的,余滄海必定被岳不群傷得不輕,如何還能夠停留,自然是要急急回老窩養傷。

故此林寒也就不急在一時,陪同著曲非煙好生將曲洋安葬,待得一切安排妥當之后,已是傍晚時分。見天色已晚,林寒自不會趁夜趕路,更何況作為一個路癡,如何能夠知道去蜀地的路程,自是要找個商行打聽的。

所以林寒也只得先回轉衡山城,看是否能夠找到商隊同行。只是此行最頭疼的事卻不是如何去,而是身邊的小尾巴。只見曲非煙落落寡歡,全然不似先前那般古靈精怪,真是讓林寒對其毫無辦法,只能期待時間能夠抹平一切。

待得回到衡山城,已是掌燈時分,好在并不需要于急切間尋找客棧投宿,原本嵩山派歇息的那家“有間客棧”的房子還沒有退,正好方便林寒。

原本林寒還打算再叫一間上房,只是曲非煙初逢大難,竟是不敢和林寒分開。萬般無奈之下,林寒只能重溫一回打地鋪的感覺。

次日一早,林寒就找到本地最大的商行——四海商行,確認其明日就有一個商隊要前往蜀地辦貨,那是高興萬分,心說林少俠終于時來運轉,連對方兩月一次的商隊都能夠如此及時的碰上,這不是預示著此行頗豐么。

雖有著“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說法,尋常百姓自是不會輕易前往那成都之鄉,但對于走南闖北的商隊來說,卻也不過是清茶便飯,習慣了也就摸索出些門道。

因為每年總有幾回要踏上那青天之路,商隊的管事以及伙計對入蜀之途還是頗為熟悉的。那管事也是精明之人,見林寒兩人長劍伴身,如何還不明白兩人均是武林中人,皆有一身武藝,一聽兩人要入伙同行,如何還能夠不答應,要知道去那蜀地,不只路遙難行,人禍也是一個方面。雖說這種有一定規模的商隊通常都有固定的路線,也是要如鏢局那般拜山頭的,但總有那么些不守規矩的野匪和獨行大盜,這時就要用到隨行的武士了,如今有林寒這般免費的保鏢來投,那是連傭金都省了。

那管事更是殷勤的說路上的食宿商隊全包,只要林寒在商隊遇上野匪時能夠出手相助。

對于管事的小算盤,林寒也不在意,雖然不缺那幾個錢,但一路能夠有人好菜好飯地伺候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如果路上真有些個不開眼的強匪,將其了結了也沒有心理負擔。

雖然林寒不會主動去做那上山剿匪的魯曼之事,但若是有不開眼的小賊自找麻煩,林寒也不會客氣,江湖歷練如何能夠不殺人。

翌日一早,林寒和曲非煙兩人收拾妥當后,立即前往商行與商隊會合,在商行用過早飯后,趕在旭日東升前上路。

好在一路上,除了那些需要拜山的山寨,并沒有出什么意外,也沒有不開眼的小賊前來騷擾林少俠的雅興。

如此一大隊人馬,自然是走走停停,林寒也不在意,一路與曲非煙游山玩水,不時的逗弄著她,終于是再一次聽到小丫頭清脆的笑聲,要知道先前可是將林寒給憋壞了。

打開話匣之后,曲非煙總算又回復了本性,一路上也是和林寒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倒是平添了好些樂趣。

這時林寒才知道,曲非煙竟然也有一身不錯的武藝,別看只有十五歲,比之那岳靈珊還要小幾歲,但是論及武功,卻未必會遜色半分。想來也是,原著里曲非煙就曾避過余滄海的暗器偷襲,雖然余滄海沒有用全力,卻也不可小覷了曲非煙。

原先見曲非煙隨身攜帶著短劍,林寒以為她不過是做防身之用,于劍法一道想必沒有下過多少功夫,切磋之后才發現小丫頭的劍法也是不錯,在江湖上做個女俠是綽綽有余的。

想那曲洋平日里除了與劉正風琴、蕭和鳴,彈奏樂曲以外,也就剩下教授曲非煙武功這么一點樂趣。雖然不會強迫她努力練劍,只是時間久了,自然會有長進,何況以曲洋的修為,指點曲非煙是綽綽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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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青城版辟邪劍譜

進入蜀地后,林寒、曲非煙兩人當即與商隊分開。那管事更是討好的說,只要林寒能夠在十天內辦完事情,仍舊可以和商隊回轉中原。林寒只是笑笑,并沒有給予肯定的答復,只是說如果碰上了自然不會客氣。那管事知道做到這般已足夠,先前的殷勤也不過是為了回程的貨物,畢竟商隊去路上還只是有些銀兩,回程的時候卻是帶著數倍的貨物。

管事倒也知趣,商隊做到這般,若是林寒能夠趕在之前般好事情,想必會投桃報李地對商隊給予照顧,若是無法同行,就當是結個善緣,說不定哪天就能用到。

離開商隊以后,林寒直奔青城山而去。一路上早就熟悉了這巴蜀的景色風光,之人不會再流連忘返。

不一日時間,兩人就已到達青城山腳。與中原之地的山嶺不同,這青城山更是連綿不絕,自成一系山脈。

林寒兩人一上山就撞見好些個青城弟子四處巡邏,想來余滄海必定傷得很重,這么多天過去后,似乎還沒有完全好轉。見眾青城弟子如臨大敵般,緊張兮兮的到處游走,是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有人趁余滄海療傷之際來青城惹是生非。

見得有人上得山來,立即有兩個青城弟子上前,問道:“兩位是要前來拜會余觀主么?”

林寒兩人點頭稱是。

那兩人不敢得罪,全無平日里的囂張,細聲細語的說:“那真是不湊巧了,家師已經在于數日前開始閉關修煉,并且吩咐閉關期間不見外客,怕是兩位要白跑一趟了。”

林寒也不在意,說道:“在下姓林,單名一個寒字,想必貴派定有師兄弟還記得林某,你回去稟報吧。”

“這”,那青城弟子面現難色,隨后對另一人說:“劉師弟,你且去回稟侯師兄,請其定奪。”

“是”,那青城弟子小跑著前部稟報,留下那青城弟子對林寒說:“請兩位稍等片刻。”

林寒清淡地說:“無妨。”

不多時,只見剛離開的青城弟子跟在另一束發白衫的青城弟子跑過來,想來真是一刻也沒有耽擱。

那青城弟子上前,抱拳行禮,說:“想不到竟然是林少俠光臨敝派,侯某真是有失遠迎,望林少俠莫見怪。”

林寒抱拳還禮,說:“倒是林某討饒,真是有要事要面見余觀主,望侯師兄能夠行個方便。”

侯人英見林寒態度堅決,沒有絲毫回旋的余地,知道他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要是其它武林中人膽敢在此時說話,他侯人英早就要揮舞拳頭讓其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只是考慮到雙方的武力值,是如何也不敢起那般心思,只得無奈的說:“本來侯某也不敢耽擱,只是家師正在閉關,不便打擾,要不這樣,林兄先在本派住下,待得送飯時侯某幫著問問,看家師是否有時間見林兄,如此可好?”

林寒知道確是實情,想必余滄海仍舊沒有好轉,心想那岳不群下手可真夠狠的,竟是差點將余滄海給廢了。

沉吟片刻后,林寒說:“那就有勞了,林某就在貴派打擾幾天。”

侯人英連忙道:“不敢,林兄能留下,敝派真是蓬蓽生輝,這位姑娘是?”

林寒替曲非煙答道:“這是曲非煙,曲洋的孫女,想必侯師兄應該還記得。”

曲非煙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侯人英自然知道曲非煙,只是想不到其竟會合林寒在一起,要知道兩人可是標準的仇人關系,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神情尷尬的笑笑,侯人英連忙說:“兩位且隨我來。”

林寒知道傍晚時分一定能夠見到余滄海,到不是說林寒與余滄海的關系很鐵,能夠勞煩其帶傷接見,恰恰相反,余滄海恨不得能將林寒掐吧掐吧給生生弄死然后再吞下肚去,只是一沒那實力,二沒那膽量。

之所以斷定余滄海會急著見自己,主要還是因為了解余滄海此時的狀態實在是不好,絕對不敢將這么個來意不明卻又武功高強的人留在青城山上。

故而余滄海一定會前來摸摸林寒的心意,看其是否要對青城派不利,對于本人的安危,甚至林寒會不會趁機將自己給抹殺了,余滄海倒不會那么想,林寒沒有理由也沒有那個必要,如果要殺的話,在衡山城就已經下手了,如何還會長途跋涉的來到這巴蜀之地來做那等事。

林寒兩人自然是在侯人英安排的客房修習,旁邊自然有青城弟子好茶好水的照顧著,生怕其會有丁點的不高興。青城派如今正是非常時期,余滄海身受重傷,其它弟子更是派不上用場,就連余滄海都敗在林寒劍下,諸如青城四秀這般人又如何敢找林寒的不是,那旁邊端茶送水的弟子是巴不得余滄海越早將林寒打發越好,省的他們這般擔驚受怕。

看著旁邊青城弟子那滿眼的畏懼,林寒也是興趣索然,揮揮手將其撤腿,心中感嘆江湖中果然是實力為尊,那令狐沖不過是打了個青城弟子,特意上門賠禮道歉卻被安排于柴房,最后更是連番被余滄海羞辱;想自己這般打了師父的,反而被大爺般的供起來,絲毫不敢得罪。

待得傍晚掌燈時分,有侯人英親自來通知,說是余滄海已經出關,要設宴款待林寒、曲非煙兩人。

隨侯人英入得大堂,見得余滄海正在那等著。見林寒進來,余滄海急忙上前將兩人引入席落座。林寒見余滄海果然是比之前憔悴不少,臉色也是蒼白無比,想來是被傷得極重。

林寒也不和他客套,將曲非煙拉在身旁坐下。余滄海笑著說:“想不到不久前才在衡山一別,這么快就有見到林賢侄,還有這位姑娘怎么也和賢侄在一起。”

林寒回答說:“小侄此次前來,只要是有些事情要麻煩余觀主,想來憑著和余觀主的交情,小侄定能有所收獲。”

余滄海臉上一抽,心說:鬼才和你有個屁的交情,真是不當人子,個龜兒子。

盡管心中有萬般無奈,但看著林寒那一副吃定他的模樣,是如何也不敢發作的,只能盼望林寒不要提太高的要求。

林寒望著曲非煙,對余滄海說:“終于這丫頭么,小侄也是后來才知道她竟是曲洋的孫女,當初”。

只是林寒話還沒說完,余滄海已經拍案而起,顯得極為震驚,結巴著說:“她、她、她、她是曲洋的孫女?魔教光明右使曲洋?”

“不錯。”林寒回答道。

“賢侄怎么能夠和魔教的小妖女走在一起,要知道你可是五岳劍派的,這要是被你師傅知道了”余滄海話還沒講完,這邊曲非煙不干了,瞪著眼睛說道:“你才是魔教妖女呢,你們全家都是魔教妖女。”

“你”,余滄海不想那丫頭如此不給面子,心中一股無名火被勾起,想起在衡山城就是因為這小姑娘才將自己弄得狼狽不堪,想來那戲弄青城弟子的賊人定是那魔教光明右使曲洋,如今見到正主,滿腔的憤怒似乎終于找到發泄之處。

就在余滄海要發飆之際,林寒左手輕拍著曲非煙的腦袋,讓其坐下,隨即地余滄海說:“這丫頭卻是太過胡鬧,小侄在這里給余觀主陪個不是,終于魔教妖女的稱呼,就不必提及了,曲洋已死,非煙和魔教亦不再有瓜葛。”

余滄海見這等架勢,知道林寒是定要回護曲非煙了,問道:“那曲洋真的死了?那劉正風呢?”

林寒頗有深意的看著他,說:“劉正風勾結曲洋,自然也是要死的,在小侄以及莫大先生的見證下,兩人已經去了。”

余滄海聽得心中一寒,沒想到連莫大也不能從嵩山派手中救回,如此更是對林寒忌憚萬分,也不愿再曲非煙身上過多糾纏,問道:“那賢侄前來所為何事?”

林寒答道:“江湖傳聞,余觀主曾經和岳掌門交過手,如今看來,確是屬實,看余觀主的氣色不太好,想必是受傷頗重吧?”

余滄海眼皮一跳,咬牙切齒的說:“岳不群那個卑鄙小人,枉我青城派世代與其華山交好,卻不想其竟然于林某會山途中偷襲。”

林寒似笑非笑的說:“怕是其中另有因由吧,不過小侄也不多問,只是聽說那福威鏢局的林平之說余觀主似乎在謀奪其家傳的七十二路辟邪劍譜,不知可有此事。”

余滄海做惱怒狀,說:“賢侄,話可不能亂說”

林寒擺斷他的話,說:“余觀主不必掩飾,林某雖說也姓林,卻和福建林家沒有絲毫關系,對其家傳的辟邪劍譜也不行去。”

“哦”,余滄海見林寒如此說,臉色好看不少,疑惑的問道:“那賢侄所為何事?”

林寒說:“小侄聽說貴派長青子前輩曾經與林遠圖比劍,雖不幸敗北,但想必對辟邪劍法頗有些了解,想來青城派也保留著些許辟邪劍法的劍招,小侄想要一觀,還望余觀主莫要推脫。”

余滄海很是詫異,想不到林寒千里迢迢來到這青城山,竟然正是為了看一看青城派的辟邪劍法,卻是太過小題大做。

“家師當年敗于林遠圖之手,也曾細細研究過其劍招,如今我青城派也保留著那辟邪劍法,只是始終不得要領,毫無威力可言,不要說達到林遠圖那般境界,就是拿來行走江湖恐怕也有所不如,比之林賢侄的劍法那是大大不如,怎么會引起賢侄的興趣?”余滄海將心中的疑惑說將出來。

林寒答道:“小侄只是想要通過劍招判斷當年的林遠圖到底達到何等境界,如此說來,余觀主是同意讓小侄一觀了?”

見林寒并沒有提什么過分的要求,雖然對其主要這山寨的青城版辟邪劍法有些不過,不過如此能夠將其打發自然是最好不過,那還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說道:“余某自然是沒有什么可隱瞞的,既然賢侄定要一觀,自然是同意的。”

“那就有勞余觀主了。”林寒說道。

余滄海招呼著說:“如此,我們先用飯,待得之后將劍譜交給賢侄翻閱,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隨時詢問余某,只是余某還要療養數日,好在我青城弟子人人都會這辟邪劍法,賢侄隨便找個人問問也可以。”

既然余滄海這么配合,那自然是賓主盡歡,一時滿屋子都是虛偽的笑聲。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5-8-30 22:39
第二十九章 三十二式

得到青城派的辟邪劍譜后,林寒自然是不愿耽擱,晚飯過后便立即回到客房。適時天色已暗淡,在屋內勉強才能照見人影,不得已之下,林寒將案桌上的油燈點亮,就著微暗的燈光,小心翻閱著劍譜。
曲非煙這些日子以來,雖不像開始時要和林寒睡在同一個房間,卻也是要在林寒的房間里打坐練功,直到過了戌時進入亥時之際,林寒開始修煉寒冰真經之時,才會回到自己房間里歇息。

今日也是不得例外,當林寒翻閱秘籍,心神漸沉入其間時,曲非煙卻未如往常那般修煉內功,而是定定地看著林寒,眼神很是微妙、復雜。

此刻的曲非煙全然沒有了平日里那股精靈勁,也不似初離衡山時的那股子悲傷,而是滿臉的無奈嘆息。對于林寒,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些日子的相處,曲非煙自然知道林寒是關心她的。雖然年歲尚淺,人也天真可愛,卻不代表懵懂未知,想其能夠輕易看出依琳對于令狐沖的感情,卻是看不透林寒的心思。

要說林寒給她的第一印象,卻也不壞,特別是在劉府中的回護,更是令她確定林寒對自己沒有壞心,再后來在那衡山城外,竭力保下其性命,更是讓她感激萬分;不過爺爺終究是他們嵩山派的人逼死的,雖然那時爺爺已經重傷不治,但為何偏偏是林大哥出主意要爺爺自斷經脈呢?

雖然未必會怪罪林寒,曲非煙心中卻是存了疙瘩,一會想到爺爺的死,一會想到林寒的關系,甚至百感交集,心思漸漸變得復雜難明,一如這夜的深邃。

一心邁入武學殿堂的林寒自是不知曲非煙的心思,只是一個勁地翻閱著劍譜,越是接觸,越是覺得這辟邪劍法精妙無比。要說這劍法與林家真傳的已經沒有多少區別,有些方面甚至更為精妙。要說當初余滄海的師父長青子敗給林遠圖之后,定是要好好地將辟邪劍法研究一番,竭盡全力去復原出林遠圖的辟邪劍法。當年長青子也算的上是一代武學宗師,兼且交友甚廣,與那華山派的掌門,也就是岳不群的師父也有深交,眼界自是沒得說。

雖然敗在林遠圖手上很是不甘,卻也不得不承認其辟邪劍法的精妙,還原劍招時盡可能往兇狠之處想,如此一來那劍招若得林遠圖來施展,施展比其原本的辟邪劍法還要詭異三分。

只是在林寒看來,那長青子雖然臆想出這等精妙絕倫的劍招,卻是如那鏡中花、水中月,到最后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偏偏毫無所得,最終郁郁而終。原本林寒還以為長青子也不過如此,既然余滄海算的是出于藍而甚于藍,想必長青子再高明也高明不到哪去,哪只見過這些劍招之后,心中也升起敬佩之意。

可惜那長青子到死都沒有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劍招雖好,卻也要分人來用的。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在林遠圖手里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在林震南手里卻成了中邪劍法。辟邪劍法之所以聞名于天下,其劍招固然精妙,但關鍵之處還在于辟邪心法對劍招的驅使。

沒有那等加快內力運行的心法,如何能夠發揮出辟邪劍法的威力。要說窮長青子、余滄海兩代劍法宗師之力,會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林寒自是不信的。那余滄海遲遲不去尋福威鏢局的麻煩,卻在前些日子突然殺上福建,恐怕真是因為他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猜測福威鏢局定然保存著辟邪劍法獨特的運氣法門。

單看辟邪劍法的劍招,雖然是兇狠無比,殺傷力驚人,奈何破綻頗多,施展時不等傷人已被敵所傷,表面看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但若是在某些變化上突然加快速度,就變成了一等一的奪命劍招。只是一般人如何會有此等想法,再則就算能夠想到這一層,也是無處下手。要知道常人的內勁運行都是較為緩和,不是想快就能快的,恐怕只有在拼命時才能夠做到一兩分,就如臨死一擊往往能夠發揮出巨大威力,那就是在絕望之下燃燒身體的潛能,將內勁的運行速度強行提升數倍,如此才能將尋常武功發揮出超乎想象的威力。

而林寒自身的真氣特性,恰是能讓他坐到突然之間加快某些招式的速度,或者說他的招式本來就很快,但一直以來都是粗淺地運用基礎劍招,少了些精妙變化,不能夠完全挖掘出速度的優勢,只能勉強地做到以速度壓制他人,但如此終究不得長久。如今得到這辟邪劍法,卻是能夠很好地彌補其劍法上的不足,只要糅合了辟邪劍法,將其化為己用,那么林寒的實力必將更進一步,到時候就是面對岳不群也不會屈居下風。

越是研究越是高興,默默地將那些需要加快速度的劍招或是變化記在心里,只待之后驗證一番。如此,林寒竟是完全沉浸在劍法的世界中,絲毫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當看完最后一頁時,林寒才從中驚醒過來,猶自遺憾地搖頭,輕聲說:“可惜這等精妙的劍法只有三十二路,想來是長青子堅持到這里就被擊敗了,真是遺憾,要是她能再堅持一下,等林遠圖將七十二路辟邪劍法全部用完該有多好。”

“林大哥,什么再堅持一會啊?”

待聽得耳畔傳來話語聲,林寒才發現曲非煙仍然還在房間里,像是其害怕青城派的壞人對自己其壞心思,猶如對付令狐沖那般趁其練功之際暗下毒手,心中甚是感動,柔聲說道:“非煙一直都在啊,怎么還不去休息?”

曲非煙搖晃著腦袋,說:“非煙也想要回去的,只是那青城派的壞人最喜歡做乘人之危的事,所以不敢離開。”

林寒拍著她的頭發,說:“已經快過戌時了,回去睡吧,林大哥的武功有些不同,練功時有一只手是能動的,沒有人可以在林大哥練功的時候偷襲我。”

曲非煙很是驚奇,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林寒之前可沒有告訴過她這等事情,而且她從不知道江湖中還有這等奇功,打坐時今日還可以動手,連忙抓著林寒的手,不停地搖晃,連聲說道:“非煙也要學,林大哥可不可以教非煙?”

看著她那期盼的眼神,林寒甚是為難,雖然左冷禪、丁勉沒有說明不可傳授他人,但卻是非要是嵩山弟子不可的,只是曲非煙的身份太過敏感,要是換了其它人,只需要加入嵩山派,未必沒有學得的可能,只是如果這個人是曲非煙嗎?雖然林寒也對其很是喜愛,有將她當成妹妹的意思,個人喜好方面沒有問題,但從門派的立場來說,卻是不能稍有大意。林寒甚至想過,如果有一天,冰、火之道大成,嵩山能夠得到傳授的要么就是掌門接班人,要么就是門派護法這類絕對忠誠的人。

曲非煙見林寒久久不語,知道其間干系甚大,否則林寒不會如此為難,也不再糾纏,說:“林大哥,非煙和你開玩笑的,爺爺教給非煙的武功都還沒有練成呢,怎么能再去學一門功夫,要是爺爺知道會罵的。”

林寒知道她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免得彼此尷尬,也就趁勢說道:“嗯,非煙先將爺爺教的武功練好,到時候林大哥一定教你一門厲害的武功。”

“真的?”雖然被拒絕,曲非煙卻沒有絲毫的不快,想來曲洋也是害怕其貪多嚼不爛,傳下的武功也是不多,現在未能得到一門武功,有個盼頭也是好的。

林寒點頭:“嗯,到時候一定給你一門絕世武功,好了,快去睡吧。”

將曲非煙打發走后,林寒出了客房,來到昏暗的院子里,靜靜地調息著氣息,然后開始運轉寒冰真氣。這種站立調息之法自然是比不得盤膝打坐的功效,只是今夜林寒卻不打算單純的修煉內功,而是要乘著新學劍法之際,將其運用純熟,然后印證心中所想。

初始之時,林寒尚且只是按照劍譜上的記載,一招一式地做著演練,待得將三十二路辟邪劍法的招式全部使用一邊之后,再次重頭開始,如此這般,十幾遍下來,青城派保留的辟邪劍法已被林寒完全記下來。

在這之后,剩下的就是不斷地練習,在練習的過程中漸漸熟悉,直到將劍法完全刻在心里。

練習之后,林寒更是深刻的體會到這劍法招式的匪夷所思,真是詭異多變,卻又精妙簡潔,在練習的過程中,林寒竟然產生種矛盾的感覺。林寒知道是還未參透劍法才會有這種別扭的感覺。

既然如此,林寒也不急著將劍招拆分后融入自己的《熾日劍法》中,而是不斷地驗證著先前所想,將寒冰真氣的速度完全爆發出來,現已最快的速度將這三十二路辟邪劍法完全施展一遍,一時間只聽得刺劍聲呼嘯而起,連綿不絕。

在林寒的全力施展之下,這三十二路辟邪劍法竟然發揮出了難以想象的威力,如何是青城派手中那軟綿綿的樣子可比,雖然還是有很多地方很是生澀,林寒知道那是因為還沒有掌握其中的訣竅,該慢的地方卻快了,導致后面該快的地方速度無以為繼,稍微慢了幾分,但能有這般威力,林寒也是欣喜不已,只要再加以研究,定然會更加完美,然后在將其中的糟粕或是不符合自己的劍式從中剔除,將其精華部分融入《熾日劍法》之中,劍法定然大成。

只是可惜是在夜間,因為修煉的是寒冰真氣,所以林寒只能練右手劍,不如左手劍那么自然,但收獲卻也不錯。

這一夜林寒是大有收獲,卻是苦了一眾青城弟子。開始時還未如何,當林寒火力全開,將寒冰真氣一股腦注入長劍時,那呼呼的劍嘯聲不絕于耳,在整個松風觀中回蕩。一眾青城弟子全被吵醒,單聽劍嘯聲就知道林寒正在練功,旁人如何敢上前打擾,又不敢在深夜去請示密室中療傷的余滄海。如此次日醒來,青城弟子是個個都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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