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視同人] 笑傲之嵩山冰火 作者:日墜 (連載中)

 
zxcvbn45670 2015-8-30 19:53:30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6 31996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1 15:18
第四十八章 托付

原本,林寒就猜測綠竹翁可能是七十年前的魔教十長老一脈,現在看來,他極有可能是十大長老之首的大力神魔范松一脈,那獨特的大力真氣還真是難纏,不負‘大力’之名,林寒只覺得左臂酸痛無比,用赤火真氣探查一番后,才大舒口氣,雖然小臂肌肉挫傷,好在萬幸沒有傷到骨頭,只是短時間內無法再運使左手劍法了。聽得林寒的問話,綠竹翁遲疑一陣,說:“小老兒練的正是大力真氣,范長老是小老兒師祖。”話雖輕松,神情卻很是黯然。想他綠竹翁雖然隱居洛陽,不問世事,卻不等于不自負,不說之前在黑木崖的地位只在幾人之下,就單以武功而論,魔教之中能勝過他的也極少,如今卻敗在一個少年郎手里,甚是羞愧,更是將‘圣姑’扯入險地,是大罪過。

無視擋在任盈盈身前戒備的綠竹翁,林寒笑著對黑巾蒙面的任盈盈說:“想不到此番卻是林寒的大機緣,竟然能夠見到魔教中最為神秘的‘圣姑’任大小姐,只是任大小姐為何以黑巾裹面,難道是我等俗人太過俗不可耐?還是?”

“還是什么?”綠竹翁問道,如今‘圣姑’既已現身,多說無用,只是平白失了些面子,心中些微不爽,見林寒這般無禮,沉聲答話。

林寒不以為意,知道綠竹翁就算再豁達,在上司面前失了面子也多少有些著惱,調笑著說:“還是任大小姐臉有瑕疵,羞于見人?”

林寒的話一出口,曲非煙已經‘撲哧’笑出聲來,任、綠兩人則是惱怒不已,任盈盈的容貌就算是邪道、魔教中人見得,也是要挖去招子甚至是滅口的,更何況是被人當面調笑,若是尋常人等,此刻已經死無全尸。任盈盈手上的人命也不是一條、兩條了,多上林寒一個也不多,只不過對比雙方的無力值,任盈盈也只能干瞪眼。所謂‘主辱臣死’,綠竹翁當即就要上前拼命,只是被任盈盈攔著不能靠近。

“難道林少俠今日上門來就是欺負老弱婦孺的不成?”任盈盈寒聲問道。

“額”林寒撫著額頭,滿頭黑線,將受傷的左臂舉到近前,無奈地說:“這胳膊上的傷是老弱弄出來的?還是說魔教的‘圣姑’什么時候成了婦孺?”

任盈盈被林寒反駁得無話可說,見其是個油鹽不進的家伙,索性轉移目標,對著旁邊的曲非煙說:“非煙還記得姐姐不?你小時候姐姐還抱過你呢。”

“姐姐見過我?”曲非煙歪著腦袋問,實在是對眼前的姐姐沒有印象。

“拜托,那時候你才是個兩、三歲的小屁孩,連話都不見得會說,怎么能夠記住人?”林寒接口道。

橫了林寒一眼,不理會是否將他電翻,任盈盈笑著說:“是在老師,也就是你爺爺那里,見到你的。”

“原來姐姐還是爺爺的學生,是學琴瑟洞簫吧?!”曲非煙問道,只覺得與任盈盈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不少。

任盈盈說:“是啊,姐姐從小就隨著老師學曲,來,隨姐姐到里面說話,不要饒舌的男人礙眼。”

點頭示意曲非煙隨著她前去,林寒苦笑著對綠竹翁說:“女人真是個記仇的動物。

綠竹翁冷哼一聲,不無好氣地說:“老頭子也是記仇的動物。”

林寒也不答話,將此時已經略微腫起的左臂拿給他看,意思很明顯:是你先動手的,你還有理了?

見到林寒的左臂,綠竹翁又想到事情的起因,語氣嚴肅地問:“小子,你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綠竹翁很生氣,這小子此時還在打馬虎眼,惱怒道:“當然是‘姑姑’的身份問題以及非煙丫頭的事。”

“前輩覺得林寒會將任大小姐的事情泄露出去?”林寒反問道。

綠竹翁疑惑著說:“你不會說出去,要知道小老兒以‘姑姑’兩人聯手怕也留不下你,而且中間還隔著非煙丫頭。”

搖著頭,林寒說:“就是因為有非煙在,晚輩才不會泄露出去。”

“你還打算將非煙留下來?”綠竹翁吃驚地問。

“當然”林寒說道,“之前晚輩還擔心非煙在此沒有伴,沒想到任大小姐也在這里,更難得的是任大小姐還是曲右使的學生,如此非煙更可與她親近,晚輩也能夠放心。”隨即話鋒一轉,說:“難不成前輩以為晚輩會因為之前的不愉快而將非煙帶走?”

綠竹翁頗不自在地說:“是小老兒多慮了,看來小子確實很關心非煙丫頭。”

林寒笑道:“前輩也不用說好話,因為非煙的緣故,所以晚輩一定不會將任大小姐的事情向外傳揚,以免牽連到非煙,不過希望前輩能夠將非煙照顧好了。”

解決一塊心病,綠竹翁只覺得林寒不再像之前那么礙眼,笑呵呵地說:“那是自然,憑小老兒與曲兄弟的交情,定不會叫非煙丫頭受苦。”

“如此就有勞了。”林寒躬身說道。

任盈盈與曲非煙兩人一直在里間嘀咕著,林寒自然沒有偷聽女人說話的習慣,只是從兩人不時發出的嬌笑聲知道兩人談得很是歡樂。對比之下,外面的氣氛一時安靜下來。林寒找著話頭說:“前輩真是七十年前大力神魔一脈,怎么晚輩沒有聽過前輩的名號?”

綠竹翁不屑地望著林寒,嗤笑著說:“你小子才多大年歲,如何知道江湖中的陳年舊事,再則小老兒喜好音律,討厭江湖爭斗,故而一有時間就去研究曲譜,很少出入江湖,這么多年的隱居生活之后,江湖中自然就少了小老兒的傳說,想當年”。

就在綠竹翁要話說當年之際,任盈盈牽著曲非煙的小手走出來,看來兩人談得非常投機。

林寒起身說道:“見到任大小姐與非煙如此談得來,林寒也就放心了。”

曲非煙一會望著林寒,一會望著任盈盈,不知道如何是好。任盈盈問道:“非煙愿意留下來與姐姐作伴嗎?”

曲非煙點頭,之后又為難地說:“可是非煙也舍不得林大哥”。

“哈、哈、哈”林寒大笑著說:“這又何難?”

曲非煙滿臉喜色地望著林寒,期待著他的辦法。綠竹翁也是好奇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辦法。只有任盈盈隱隱約約猜到一些,只怕林寒絕說不出什么好話來。果然,只聽林寒戲謔地望了她一眼,那笑在任盈盈的眼里竟然頗為

不等任盈盈插話,林寒笑著說道:“如果林大哥也留下來,不就成了?”

“對啊,林大哥也留下來就好了。”然后轉頭問任盈盈:“林大哥也可以留下來么?”

任盈盈是又氣又惱,可惜有黑巾遮著臉龐,不知道黑巾之下又是哪一番天地,想來一定頗為精彩,可惜林寒沒有這等眼福。問過之后,見到任盈盈并不答話,而是氣惱地看著林寒,曲非煙也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朝任盈盈吐著舌頭,然后對林寒抱怨:“林大哥怎么能夠這樣,害得非煙出丑。”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想必任大小姐不會當真吧?”林寒之后又加上一句:“還是說任大小姐也同意在下的辦法?”

“你”任盈盈直想掏出懷中的匕首,將那張討厭的臭嘴割下來。

適可而止,再說就過了,林寒正色道:“既然任大小姐也同意,那么非煙就留下來吧。”

“哦”曲非煙應和一聲。

“當然,只要非煙不被任大小姐帶得到處亂跑,林大哥還是能夠經常到洛陽來看看非煙的。”林寒說道。

曲非煙立即抬起頭,欣喜地說:“林大哥要說話算數啊,一定要來看非煙。”

林寒點頭,隨后對任、綠兩人說:“那就麻煩兩位了,林寒還有事情要辦,就先告辭了。”又是一番話別之后,林寒走出院門,在曲非煙依依不舍的目光注視下沿著來時的路離開綠竹巷。

走在青石鋪就的巷堂里,林寒此刻想到的卻是令狐沖,尋思:想來岳不群應該是掛掉了,那么令狐沖還會不會來洛陽呢?應該不會吧,原本來洛陽拜會王元霸就是岳不群的主意,令狐沖是很排斥金刀門王家的,而寧中則也更偏向令狐沖,只是尊敬丈夫的意見才委屈令狐沖。只是令狐沖不來洛陽,之后又會怎樣?沒有沖、盈的生死之交見真情,笑傲江湖已絕唱吧。

岳不群對于嵩山派是個威脅,鏟除沒有錯,但是令狐沖原本是對嵩山沒有威脅的,只是如今沒有岳不群壓著,想必那叛逆的性子會收斂不少,以后的事情就難說了。

如此一來,林寒決定還是先回嵩山一趟,一是要將岳不群被刺以及金刀門歸順的事回稟左冷禪,二是將華山思過崖抄錄的五岳劍法帶回去,抄錄那些劍法已經有些時日,總放在身上多有不便。想到這里,林寒不再耽擱,快步向客棧走去。

(昨夜夢到另一界的人,那人還想和日墜聊聊來著,真他媽晦氣,怪不得最近本書只見點擊不見紅票,出去見光照一照,無量天尊、阿彌陀佛、阿門!)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1 15:20
第四十九章 回家

東方漸漸泛白,四下里仍是寂靜無聲。嵩山觀勝峰腳下,一排低矮的房屋依舊沉默著,一如這山的幽靜。
“嘎嘰”一串木門開啟的響聲突兀響起,一劍眉星目的年輕人伸著懶腰從屋內走出來。這年輕人不是他人,正是從洛陽趕回的林寒。原本林寒昨日傍晚就已經抵達嵩山腳下,不過考慮到夜路難行,也就不在乎那一晚的時間。
當他下意識地走到之前居住的小屋時,意外地發現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那房屋居然還沒有破損,想必是周圍鄰居不時地幫忙修補,如此十一年之后,屋子竟然還能住人。

聽到屋子里的響動,隔壁的劉大伯出來查看,之后又幫著整理房間,如此總算是可以立時入住,好在天景已經入夏,并不需要被褥之類的過冬之物,也能夠勉強對付一晚。在謝過劉大伯之后,林寒就在院子里納涼,就著此情此景,回憶著初來這個世界的美好時光,感嘆一聲:想不到已經十幾個年頭了。

老翅幾回寒暑,人生能有幾多十年?夢焉、幻焉?又如何分得清!

夜色漸濃之時,林寒才沉下心思進入修煉之中,修煉過后躺在略顯短小的舊木板床上,漸漸入眠。

今晨一大早醒來,林寒就在屋前空曠的草坪上,習練著劍法。如今林寒已經見識過五岳各派的高深劍法,確實各有各的長處,但大都不適合自己修煉,就如那衡山派的云霧十三式,太過于花巧,若是用于正面對敵,遇高手則難勝,最怕的還是碰上個二愣子不管不顧地給上一劍,多大變化也是枉然;又有那泰山派的‘五大夫劍’、恒山派的‘萬花劍法’等都各有各的不適;唯有那華山派源遠流長,劍法也是絕妙,但若是林寒這一嵩山弟子全全習練華山劍法,也太說不過去,只得撿其精妙劍招學習。

故而林寒精通的劍法不過三門,正是那青城派的《辟邪劍法》、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劍》以及自創的《熾日劍法》,再加上華山派的一些凌厲劍招,如太岳三青峰、奪命連環三仙劍、狂風快劍等等。

只是就五岳劍派的劍法來說,都有一個弊端,就是要么與山岳有關,要么是從道家經典中演變而來,有很大的局限性,只不過如今五岳劍派勢大,將這些瑕疵都掩蓋于光輝之下。而林寒卻不能不管不顧,要想將嵩山派發揚光大,除了打破地域的限制以外,武功中的不足也必須要補益。至于怎么補益,自然是多見識歷練,又或是拜訪前輩高人。

當太陽漸漸升起的時候,林寒已結束今日的早課,因為之后還要上嵩山的關系,故而比之平日要早了半個時辰。

無奈地看著手上的精鋼長劍,林寒搖頭嘆息:“普通精鋼劍已經不合用了,必須去找一把神兵,只是又談何容易。”對于兵器,原本林寒是不在意的,能用就行,普通精鋼打造的長劍就能夠滿足之前的需求。武器只要殺敵就好,沒必要去追求什么絕世好劍的唬頭。不過當冰、火真氣達到三重境大成之后,林寒發現普通長劍已經不能很好地導通內勁,總有一部分內氣會在長劍中損耗。

由于四重境的真氣與三重境的真氣在性質上沒有太大區別,所以林寒一直沒有急著去打通十指上的微小經脈,而且這等繁瑣的工作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完成的。到此時,三重境已經漸漸圓潤,再打磨下去也進步不大,林寒考慮是不是要為進入四重境做準備,如此一來,更加要注意真氣的細微超控,若是有一把神兵,更能夠感受十指間真氣的流動。

不過這等事也急不來,這些時日也沒見過誰有一把好劍,傳說中莫大先生有一把鋒利的窄劍,林寒琢磨著是不是給他弄過來,只是想到莫大先生的武功,林寒是一點把握都沒有,況且強搶多少有些不好的說。

哎,嘆息一聲,將絕世寶劍夢收起,就見劉大伯走過來招呼:“林家小二,過來吃早飯了。”

“好嘞,劉大伯您先等等。”林寒應答道,隨后回房間拿起包裹,出門后將木門輕輕關上,至于鎖門就沒有必要了,也方便鄰居來修補。將包裹跨上右肩,走到劉大伯近前。

“林小二,你這是?”劉大伯疑惑地問,不明白他吃個早飯為何要拿個包裹背在身上。

林寒笑著解釋:“大伯,小二打算早飯后就直接上山,就直接將包裹拿出來,省的還要再回來一趟。”

劉大伯點頭,說:“小二出息了,怕是練的一身好本事吧?!”

“呵呵”林寒笑道:“還行,行走江湖沒有問題。”

“那個”劉大伯遲疑著,有些欲言又止。

林寒問道:“劉大伯有事嗎?咱們邊走邊說。”

“哦,對、對、對,邊走邊說。”劉大伯才記起是來叫人吃飯的,連忙在前邊帶路,然后轉過頭對林寒說:“就是我孫子今年已經十二歲了,想要拜入嵩山門下,不知小二能不能幫忙引薦?”

“原來是這個事情,嗯”林寒沉思著,自從十一年前收徒之后,嵩山派這些年里沒有再收徒,看來是有必要向左師伯提個建議,也該到嵩山派再一次收徒的時候了,而且若是成功收復金刀門,也需要大量人手駐扎洛陽,如此一來嵩山派的人手確實有些不夠用。

見林寒在思考,劉大伯靜靜地等待著,不敢打斷他的思路。當林寒抬頭時,對著劉大伯緊張的臉說道:“小事一樁,小二上山后就向左師伯說一聲,不過要等些時日,嵩山派最近會比較忙。“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大伯也只是隨便一說,沒想到真的能成,大伯先謝過小二了。”劉大伯興奮地說道。

林寒又問道:“侄子叫什么名字?”

劉大伯連忙答道:“叫劉紀元,是那一年懷上的,今年正好十二歲,這可憐的孩子一出世就沒有了爹。”說到孩子他爹,劉大伯神情黯然。林寒點點頭,隱約記得劉家確實有一個兒子曾與大哥很要好,之后再也沒有見過,想不到也是在那一戰中去世的。

“死去的人已經安息,活著的人還要快樂地活下去。”林寒安慰著說。

用衣袖擦著通紅的眼眶,劉大伯連聲說:“是、是,不提那些過去的事,先去吃早飯,也隨便看看我那孫子。”

“正是”。

到達劉家院子后,見得一個虎頭虎腦的少年正在門后向外觀望,想來是聽到外面的響動,忍不住好奇。劉大伯招呼道:“虎頭,過來叫人,這是你林叔叔。”

虎頭想來是那劉紀元的小名,聽得劉大伯叫喚后,立刻蹦過來抱著爺爺的胳膊,虎里虎氣地說:“林叔叔好,奶奶準備了好吃的,就等叔叔了。”

林寒也被這憨小子逗樂了,笑著說:“虎頭很乖啊,不過叔叔這次來沒有帶禮物,下次到山上時再補給你,好么?”

“小孩子家的,那里知道要什么禮物。”劉大伯連忙擺手,隨后對孫子說:“你不是喜歡練武嗎?林叔叔答應下次帶你上山去。”

“真的?”虎頭聽到能夠上山,非常高興,山下的這班孩子可是等了好些年頭了,就盼著嵩山派能夠再次收徒,虎頭此時覺得這個要給自己禮物的林叔叔真是個大好人。

劉大伯寵溺地看著孫子,點點頭,隨后招呼道:“來,林家小二快進門吃早飯。”

林寒走進大廳,見桌上已經擺滿十幾個盆碟,很是詫異竟然不是稀飯、饅頭、精致小菜之類的,而是白米飯以及山珍野味,想必劉家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林寒當然知道其中的原因,雖然十幾年里林寒都沒有再回過‘家’,但是平日還是有師兄弟會回家的,如此一來林寒的事跡也就在山下傳開了,之前的鄰居自然是想借著機會請林寒幫自家子孫帶個話,希望能夠被嵩山派看重。若不是林寒是在傍晚回來,而且一早又打算離開,恐怕知道消息的人會擠破門檻。

雖然行走江湖時,山珍海味也沒有少吃,不過此時此刻,見到猶自在不停忙碌的劉家婆媳,林寒只覺得從未有過的溫馨。

看著坐上用心烹飪的菜肴,看著劉大伯一家其樂融融的樣子,林寒才發現這就是家的感覺。

劉大伯見林寒愣在原地,連忙拉著他的手,將其引向飯桌,說道:“來、來、來,沒有什么好東西,都是平日里在山間收獲的野味。”之后更是將林寒引向主位,這如何使得,林寒急忙推脫,好一番拉扯之后,才在左邊落座,這也太好客了,比與東方不敗大斗一場還累啊,好在總算如愿推去主座的位置。

武林中并沒有女人不得同桌的習慣,嵩山腳下的尋常人雖算不得武林中人,好在也沒有那等惡俗,在飯菜準備妥當之后,劉家婆媳也一同陪席。

早飯過后,林寒就打算上山,便沒有多留,只在離開前囑托劉大伯傳個話,叫家中有小孩的準備好,不久之后嵩山派會再一次收徒。做完這些,林寒背著包裹、手提長劍,向山上走去。

(這章是過渡,穿越之初的地方有回憶,嵩山收徒也要找個由頭。)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1 15:21
第五十章 最壞的消息(加更四千)

辰時剛過,林寒亦正好到達嵩山駐地,此時早課已下,不過由于左冷禪將晨練的時間延長了半個時辰,故而之前剛好是嵩山弟子用早飯的時間,此時不斷有師兄弟從飯堂出來。
前些年,由于一些原因,林寒一直是頗為冷淡的,也不怎么與其它弟子相熟,只是這一兩年情況稍微好轉,再加上武功直追一代弟子,所以一眾二代弟子都對林寒很是尊敬。一路之上,林寒不時回應著師兄弟們的問好,走走停停之下,竟然花了半刻鐘的時間才到達自己的獨立小院。

推開院門,見得院中的雜草已經要蔓到青石小路之上。林寒并沒有意外,如此也在情理之中,雖然一直有下人打理,終究是比不上自己來得勤快,好在多多少少有人修剪,否則幾個月下來,哪里還看得見路。

畢竟是幾個月沒有人住的,屋中連點茶水也沒有,將包裹放下、解開,取出劍法秘籍貼身收好后,林寒隨即轉身出門,向徐錚的房間走去。

徐錚的房間就在旁邊,前去也是方便。作為內定的下一任掌門接班人,徐錚自然不能再住在集體宿舍,左冷禪也就將挨著林寒院子的一間同等樣式的院落分配給他。

當林寒到達院前時,發現院門虛掩著,也不客氣,徑直推開門走進去,之后發現房間大門也是半開。上前‘梆梆’地敲門之后,里面有人大聲說道:“不是說過‘沒事不要來打擾我,有事也不要來打擾么’,怎么還有人過來?”

聽到徐錚的話,林寒笑了,沒想到才幾個月不見,這小子的武功長沒長進不知道,脾氣是節節高升,戲謔地說:“徐師弟,師兄見你什么時候需要預約了?”

‘哐當’里面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乒乒乓乓地一陣亂響之后,徐錚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見果然是林寒,也顧不得整理儀容,低聲下氣地討好著說:“師兄怎么回來了,真是該死,應該師弟前去迎接師兄的!”

好氣又好好笑地看著他,林寒努努嘴,道:“少拍馬屁,你下一趟山就學回來這些?”

“呵呵”徐錚撓著頭,尷尬地笑著:“哪能啊,怎么能是拍那啥呢,師弟是真的高興見到師兄啊。”

“好了,師兄有事找你,先回去將另一只鞋穿好,像什么樣子,給你半刻鐘的時間。”林寒催促到。

聽林寒這么一說,徐錚才發現腳下很不對勁,大叫一聲‘師兄稍等’后,立即竄回房間。原來徐錚正在練功打坐,鞋子自然是脫在床前,聽到林寒的聲音,情急之下只套上一只鞋子就出來了,如今白凈的襪墊已經是烏黑一片。

徐錚也知道師兄一回來就找自己,多半是有急事,也不敢耽擱,換上鞋襪后立刻出來。

林寒問道:“左師伯和我師父是不是都在山上?”

“是啊,要去見師父和丁師叔?”徐錚問道。

點頭應是,林寒說道:“你去通知在嵩山的師叔們去大殿開會,就說師兄有大事要稟報,師兄去叫師父同去。”

“好的,是所有師叔都叫上對吧?”徐錚問道。

“不錯,快去吧,另外不要驚動其它弟子。”林寒特意交待。

待徐錚去通知眾位師叔時,林寒也向丁勉房間走去,知道這個時候他多半是在院子里打理花草。果不其然,當林寒到丁勉小院的時候,見他正拿著把大剪刀‘咔嚓咔嚓’地修剪著枝條。

丁勉眼尖,見林寒從外面走來,很是驚喜,笑著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將石桌上的濕毛巾遞給師父,隨手接下他手上的刀剪放于桌上后,林寒說:“徒弟是昨日傍晚到達的,見天黑路難行,在山下歇息一晚后就立刻上山,也是剛到。”

丁勉點頭,隨即‘嘿’地一聲說:“今日怎么自稱徒弟了?以前可沒有聽你說過。”

林寒一愣,想起剛才確實是那么說的,想了片刻后,說道:“師父一定是記錯了,徒弟一直是這么叫的。”

丁勉是滿頭黑線,別說自稱徒弟,就是‘師父’也沒見你叫的怎么自然,不過他也不計較,或許是徒弟在江湖上歷練之后懂事了。

其實林寒之前覺得實際年齡與丁勉相仿,叫‘師父’、‘徒弟’的有些不自然,此番下山之后,特別是昨夜躺在那短小的木板床上,終于想通了,前世已經過去,今生只是今生,何必再去計較。今日這‘師父’兩字這么叫出來,只覺得特別自然,沒有丁點不適。

擦拭干凈雙手后,丁勉問道:“此次下山可有收獲?”

林寒也不回答,而是同時運轉冰、火真氣,只見左臂瞬間通紅,然后立即隱去;右臂則是泛起藍光,同樣是瞬間隱去。雖然兩色真氣同色隱去,但帶給丁勉的壓力卻沒有絲毫減少,反而比之前更甚。

“三重境大圓滿?”丁勉不確定地問。此時他也沒有把握能夠壓制住這股威壓,只能全力對抗。

收起功力,林寒點頭微笑。

丁勉用力拍著林寒臂膀,連聲道:“好小子,真有你的,還以為你要多花幾年才能到得這般境界,想不到這么快。”

“師父還沒有習慣嗎?徒弟記得很早之前就告訴您要習慣成自然的。”林寒笑著說道。

用手指著林寒,丁勉道:“你這小子還真是不謙虛啊,怎么這么快呢,真是個妖孽。”

翻了個白眼,妖孽就妖孽吧,師父說的,又不能打一頓。

“還有沒有別的收獲,一氣說出來?”丁勉再次問道。

林寒很無語:您還真的是喝汽水啊,還一氣一氣地來。不過,這次還真有,想必徐錚已經將所有師叔都通知到了,也不敢耽擱,說道:“弟子這次下山還真做了很多大事。”

“還有什么大事,打敗余滄海這等事可不算。”丁勉接口道。

您還真不把余滄海當一盤菜啊,一點都不謙虛。當然這只能在心里腹誹,林寒可不敢說出來。

“徒弟已經叫徐師弟去請眾位師叔前往大殿,想必已經快到了,我們也過去吧。”林寒催促說。

丁勉詫異地望著林寒,說:“還真有大事?需要召集所有人?”

“嗯,是大事,而且不止一件。”林寒點頭應是。

“那快走吧,不能叫你掌門師伯和一眾師叔等急了。”

當林寒師徒兩走進大門的時候,發現已經有十幾人聚集在大殿,連左冷禪也在主位上等著。眾人見林寒師徒進來,俱都望著林寒,知道是他召集大家商量要事。丁勉自然是走到左邊首位落座,而林寒不管武功如何,輩分還是低了,只能陪在左邊末座。

左冷禪見人已到齊,咳嗽一聲,說:“林師侄一回山就召集眾位師叔伯開會,不知有何要事?”

林寒見左冷禪問話,連忙站起走到大殿中央,隨后躬身行禮,說:“弟子林寒見過各位師叔伯,事情是這樣的,弟子最近下山之后,做過一些事情,也不知道對不對,有三件事要請眾位師叔伯裁定。”

“哪三件事?師侄盡管說來聽聽。”右座首位的陸柏開口問道。其它人等也是隨聲附和。

林寒沒有想到陸柏已經回山了,開口問道:“原來陸師叔已經回山,不知可有華山派岳不群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岳不群出事了?”陸柏疑惑地看著林寒,之后說道:“師叔也是連夜趕回嵩山的,正是因為岳不群遇刺之事,眾位師叔為此才齊聚嵩山。”

陸柏幾人果然是遇到了華山眾人,怕是日夜兼程地趕回嵩山稟報于左冷禪,如此幾天之后岳不群遇刺的事就要在江湖上傳開。

陸柏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那華山大弟子令狐沖壞事,此時已經沒有華山派了。”

“怎么說?”林寒問道。

“那岳不群遇刺身受重傷,令狐沖突然施展絕世劍法刺瞎黑道高手,師叔沒有把握制服他,才讓他們逃得一命。”陸柏恨恨地說。

“什么?”林寒驚聲說道,滿臉不可置信。

丁勉以為林寒懷疑陸柏的話,怕他無意間得罪師叔,急忙出來打圓場:“徒弟,那令狐沖確實是施展了一套絕世劍法,比華山劍法厲害千百倍,就算是你師父在場,也是沒有把握的。”

見眾人誤會,林寒連忙解釋:“眾位師叔伯誤會了,令狐沖的劍法弟子知道,弟子驚訝的是岳不群怎么可能只是身受重傷,弟子明明已經一劍刺穿他的心脈,怎么可能不死?”

“什么?”左冷禪聽到林寒的話,拍案而起。現在輪到一眾長輩瞪圓大眼,直道自己聽錯了。

陸柏上前幾步,握著林寒的手,不可置信地問:“是師侄將岳不群刺傷的?”

林寒此時猶自不信岳不群還活著,問道:“師叔能夠確定岳不群只是重傷?師叔親眼見到他沒有死?”

“是啊,岳不群雖然傷重,確實是沒有死,盡管華山弟子很氣憤,但是并沒有悲傷情緒。”陸柏解釋說。

‘啪’的一聲,林寒突然之間狠狠地給自己來了一巴掌,左臉瞬間紅腫起來。眾人大聲驚呼,不明所以。

左冷禪關心地問:“林師侄怎么了,岳不群不死,你為何要打自己?”

林寒拱手,苦笑著說:“是弟子的錯,原本以為一劍刺穿他的心臟,岳不群必死無疑,沒想到他還真是命大。”

眾人大驚,之前還以為是聽錯了,沒想到那刺殺岳不群的人還真是林寒。左冷禪問道:“你怎么會想到去刺殺岳不群?要是任我行的話還有幾分道理。”

林寒心不在焉地說:“任我行自然不會放過,不過林寒還有自知之明,不說還不知道任我行在哪,就算知道弟子也不敢去,一點把握都沒的事如何能去做。”

“那你怎么去刺殺岳不群?是他就有把握了。”丁勉沒好氣地說。

“當然,那時正好碰見岳不群等一眾華山弟子被十幾個黑衣面具人圍攻,弟子突然殺出,給了岳不群一劍,原本以為已經將其殺死,沒想到他那么命大,早知道就應該再補一劍。”林寒咬牙切齒地說,生平第一次偷襲,卻發現人沒死,真是郁悶到家了。

費彬站起身來,直愣愣地說:“那岳不群可不好對付,師叔都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偷襲,也不可能命中要害吧?”

林寒知道費彬的性子,并不以為他是懷疑自己,耐心地解釋說:“那時華山派除了岳不群之外,其余人全部被黑衣人制住,更是以寧中則性命威脅岳不群,岳不群無奈之際閉眼認輸,弟子抓住機會突襲才重創他的。”說道這里,林寒話聲一振,說:“何況,就算是正面對敵,勝負也不過五五開,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啊”除了左冷禪、丁勉之外,眾人都很是詫異,陸柏問道:“此言當真?”

林寒大笑一聲,說:“不是師侄自負,這大殿之上除了左師伯以外,就算是師父對上弟子,也不敢輕易言勝。”

丁勉怕眾人面上過不去,連忙說道:“徒弟,給我謙虛點,不過師父還真沒有勝你的把握。”

“三重境大圓滿了?”左冷禪笑呵呵地問道。

林寒點頭,說:“是的,師伯。”

“好了,不說岳不群的事,你不是有三件事要稟報嗎?說來聽聽。”左冷禪知道林寒另有要事,開口問道。

(岳不群是很重要的一條線,可以廢,不能死,因為令狐沖,為什么是令狐沖呢,因為笑傲江湖,為什么是笑傲江湖呢,汗一個,這些是之前就列在大綱里的,真不是騙大家,看在加更四千的份上,諸位千萬不能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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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三件事(一)

丁勉也是懊惱林寒沒有將岳不群殺死,多好的機會啊,就白白錯過了,事已至此,多說已是無益,催促道:“先說說你的三件事。”
“是”,林寒也知道強求不得,接著說:“弟子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刺殺岳不群,既然他沒有死,也就作罷。”
左冷禪點頭,這確實是一件大事,只這一例就足以召集眾人商議。細想片刻后,問道:“可有暴露的可能?”

“應該沒有”,林寒回答道:“弟子當時用的是華山劍宗的絕招‘奪命連環三仙劍’,就是要誤導華山眾人往劍宗方面想,畢竟之前才有封不平等人逼迫岳不群讓位之事,劍宗偷襲他也合情合理。”

突然有人問道:“師侄如何會使華山劍宗的絕招?”

林寒循聲望去,見問話的是湯英鶚,也就不奇怪,不愧是嵩山派的副掌門,雖然并沒有多少實權,只是統領嵩山外門弟子,但也不可小看,一下就問到要害。

經湯英鶚這么一提醒,眾人也反應過來,都在想:是啊,林師侄是如何學會華山劍宗絕招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林寒走到左冷禪身前,輕聲問道:“師伯,是不是所有人都信得過?”

左冷禪啞然失笑,用手指著林寒,大聲說:“在座眾位當然都是信得過的,有事就快說。”

眾人聽得左冷禪的話,才知道林寒竟然懷疑他們,頓時對他怒目而視。沒想到左冷禪會來這么一出,自己是被他當槍使了,尷尬一笑,正色說道:“不是師侄懷疑諸位,而是此事事關重大,絕不能透露半點風聲,請眾位師叔見諒,既然師伯信任大家,那是最好不過,否則弟子是絕對不會將此物公開的。”

隨后林寒從懷中取出一物,正是那五岳劍法手抄本,恭敬地遞給左冷禪。眾人見林寒說得這般鄭重,又取出一本書籍遞給左冷禪,均猜測是不是林寒在外面得到什么絕世武功的秘籍,一個個心里跟貓撓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左冷禪看。

只見左冷禪不停地翻著那書本,越翻越快,臉上的震驚之色已經非常明顯。翻過最后一頁后,左冷禪示意丁勉上前,眾人更是不解,丁勉上前后,左冷禪輕聲說道:“是五岳各派失傳的高深劍法。”

丁勉一聽之下,也是震驚不已,問道:“各派都有?”

左冷禪點頭,隨即說道:“師弟去門前守著,若是有人偷偷靠近,格殺勿論。”

“是”丁勉欣然領命,這時候可馬虎不得,要是消息傳出去,嵩山派將極為被動。

待得丁勉運功傾聽片刻,搖頭示意沒有人偷聽之后,左冷禪大笑著說:“眾位師弟,天大的喜訊,林師侄給我們嵩山派帶來了稀世珍寶,憑此功,就是要左某立即以掌門之位相讓,左某也沒得半點猶豫。”

“別,師伯,您可千萬不要客氣,不是早就說好了嗎?”林寒急忙推脫,這事情可不能開頭,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陸柏問道:“不知是何物,竟讓師兄這般高興。”

左冷禪笑而不答,神秘地問道:“眾位師弟知道師兄費勁幾十年的苦功,根據本門殘留的劍招整理出十七路劍法的事吧。”

“不錯,掌門師兄勞苦功高,我等佩服。”眾人歌功頌德地說。

擺擺手,左冷禪道:“只是師兄心里一直遺憾,不能見得本門高深劍法,我派的‘子午十二劍’眾位師弟可聽過?”

鐘鎮問道:“可是本門早已失傳的‘子午十二劍’?”

見左冷禪點頭,鐘鎮再次問道:“難道林師侄帶回來的是?”

左冷禪點點頭,之后又搖頭。眾人大是不解,這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何要點頭之后又搖頭?陸柏說:“請師兄明示。”眾人又是一陣附和。

左冷禪興奮地說:“林師侄不僅帶回了‘子午十二劍’,更是帶回了其它四派早已失傳的絕密劍法。”

“什么?”眾人大驚,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寒,猶自不敢相信。

“林師侄就將事情的經過給大家說一遍吧。”左冷禪說道。

林寒自然沒有意見,將如何上的華山,又是如何在思過崖發現秘洞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其中只隱瞞了見過風清揚的事。至于為什么要略過風清揚不提,自然是風清揚與令狐沖兩人要求的,作為條件,令狐沖兩人也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華山秘洞之事,就是岳不群也不行。

眾人又是一陣驚嘆,想不到其中還有這等慘事,費彬說道:“華山秘洞之事是否要對外公開?前輩遺骨要不要請回?”

林寒給費彬嚇得一跳,連忙說:“不妥,師侄以為此事暫不宜公開,時機不對,還是之后再做計較。”

左冷禪點頭,說:“前輩遺骨自然是要請回的,但必須要等待時機,此事左某自有理會。”

見左冷禪將此事攬過,眾人也不是笨人,如何能夠不明白其中關竅,也唯有費彬才會說出這等話來,好在眾人也了解這四師兄的品性,也不在意。

看著手上的秘籍,左冷禪沉思一陣之后,再次說道:“這秘籍就先放在師兄處,待師兄研究過后,再傳給眾位師弟,那‘子午十二劍’人人都可學,其它門派的劍法,眾位師弟若是有興趣,也可以參考。”

眾人連聲說道:“理當如此。”

將秘籍收攏后,左冷禪繼續說:“此當是第二件大事,功勞比之第一件有過之而無不及,做的極好,不知還有什么驚喜?”

看著周身十幾雙綠幽幽的眼睛,林寒還真是很不適應,咳嗽一聲繼續說:“這第三件事是關于洛陽金刀門的。”

“金刀門?洛陽的那個小門派,‘中州大俠’王元霸也算是個人物,不過兩個兒子就要差上許多。”湯英鶚接口說道,對于這些江湖上的小門小派,統管外門弟子的他還是頗為清楚的。

“不錯,就是那金刀門。”林寒繼續說道:“刺殺岳不群后弟子去了趟洛陽,拜會了王元霸,那金刀刀法真是不可小覷,若不是王老爺子年歲已高,弟子未必就能勝過他。”

說到這里,林寒躬身對左冷禪說:“有件事,弟子自作主張了,向掌門師伯請罪。”

左冷禪并不在意,說:“你說來聽聽。”

林寒說道:“弟子在沒有經過眾位師叔伯的同意下,私自將那金刀門收編,并許以王元霸嵩山長老之位。”

“為何如此?”丁勉問道,他知道這個徒弟極有主見,事出必有因。

“為了洛陽城”林寒平靜地說道。

左冷禪眼睛一縮,顯然已經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大笑著說:“這是好事啊,師伯如何會怪罪你。”

林寒連忙道:“多謝師伯不罪,弟子在刺殺岳不群之后游歷洛陽時,發現洛陽這等寶地竟然沒有一個大門派駐扎,一時念動,沒想到那王元霸也是一拍即合,只是如今岳不群未死,好事還不圓滿。”

“怎么說?”陸柏問道。

“若是岳不群死了,則一切都好說;如今岳不群未死,而那華山弟子林平之是王元霸的外孫,弟子怕其中會有波折。”

左冷禪若有所思,之后神情突然輕松起來,說:“不必顧慮,既然師侄確定一劍刺穿了岳不群心臟,他就算不死,也和廢人差不多,不足為慮,王元霸那個老狐貍自然能夠分清輕重,絕對不敢反復,如今的華山派已經大不如前,沒有了對岳不群的顧忌,洛陽唾手可得。”

說到岳不群,林寒還是很不舒服,問道:“師伯就那么肯定岳不群不死即廢?”

五岳劍派之中,最大的顧忌已經不足為患,左冷禪大為開心,解釋說:“師侄雖然武功已是超一流,見識還是淺薄了些,這也是江湖經驗不足,今后要多補益。”

“難道那岳不群的心臟與眾不同,是長在右邊的?”林寒問道,心說不會這么倒霉吧,竟然會遇到這等奇葩。

“哈、哈、哈”陸柏大笑出聲,說:“心臟長在右邊的,那還是人嗎?”

林寒一驚:難道沒有人心臟是長在右邊的?那岳不群又是如何保得一命的?

丁勉搖搖頭,知道徒弟的古怪想法又出來了,不愿看他出丑,解釋說:“心臟中劍不死這等事也是有先例的,曾經某位精通醫理的前輩曰過:‘心臟中的某處,若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極窄的利器刺穿,只要立即將利器拔出并且封閉周圍穴道后,再用靈丹妙藥加以救治,有很小的機會能夠活過來’,想必岳不群就是這種情況。”

“不會吧,岳不群的人品這么好,那么小的機會就被他碰上了?”林寒郁悶地說。

左冷禪說道:“也不盡然,那岳不群畢竟內力深厚,比之常人更有機會活下來,不過,哼,就算他能活下來,一身功力又能剩下幾成?”

林寒一想也是,畢竟心臟這等重要部位被重創,能夠活下來已是萬幸,還想要保留全部功力,那是做夢,能有個四、五成就不錯了。

只是林寒忘記了岳不群修煉的紫霞神功極有可能與全真教王重陽的先天功有關,之后

(岳不群這個大反派借來用用,大家不介意吧?令狐沖這個磨刀石借來用用,大家還是不介意吧?別砸雞蛋啊,很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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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三件事(二)

“其實弟子收復金刀門,并不僅僅是為了一個洛陽城,而是為了我嵩山派的發展考慮。”林寒接著說道。
“哦,你且細細道來。”左冷禪也覺得僅僅是為了收服洛陽城,并不值得付出一個長老之位,要知道嵩山派目前也只有三名長老,并且是經過生死考驗才被嵩山眾人所接受的,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成為嵩山長老的。
林寒將語言組織一番,深吸口氣后,沉聲問道:“不知道眾位師叔伯有沒有想過嵩山派可行的未來,請注意師侄的話,是可行的,不是一大通的空話、套話?”

不等眾人答話,林寒接著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們嵩山派是在嵩山上,而隔壁的少林派也在嵩山上,諸位師叔伯客觀地想一想,我們能否拼得過少林派,甚至是一舉壓過少林?”

見林寒這般長他人志氣,費彬嗤笑道:“沒想到師侄一番江湖歷練之后,竟然變得如此膽小,少林派又有何懼?”

林寒頓時被費彬給氣樂了,也不再顧忌他是師叔,嘲笑說:“若是嵩山派人人都如費師叔這般看不清形勢,只知道盲目自大,我看也不用說什么稱霸武林,干脆買一塊豆腐撞死算了。”

“你”費彬大怒,冷眼瞪著林寒,林寒自然也不甘示弱,立即反瞪回去。

丁勉苦笑著說:“師弟,你少說兩句,徒弟,你還不給師叔道歉,有你這么說長輩的么?”

在丁勉的壓迫下,林寒苦逼的對著費彬說:“是弟子的不是,給師叔賠罪,望師叔勿怪。”

費彬冷哼一聲,不再開口。見費彬這般,林寒也不擔心,對于這種口直心直的人,鬧鬧也就過去了,不會有人記在心里。

“好了,林師侄接著說,費師弟安靜聽著就好。”左冷禪擺手說道,對于叫費彬來議事就是個錯誤,可他身份擺在那,不叫還不行。好在這等事已經不知發生過多少次,由他鬧鬧也就好了,還能活躍些氣氛。

也正是看準這點,林寒才敢和費彬鬧鬧,若是其它師叔,林寒可不敢做出格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人陰了呢。在左冷禪插手之后,林寒繼續說道:“雖然嵩山派也是大派,不過比之少林、武當就要差上一截,就是比之封山的昆侖、峨眉都有差距,這不僅是在武學人力上,更主要的是文化底蘊方面,沒有數百年的經營積累,就算輝煌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當某個天才人物故去之后,門派立時被打回原形,甚至就連本門秘籍都保不住。”

陸柏點頭,問道:“那么林師侄以為該當如何?”

見眾人都望著自己,想來嵩山派的明白人還是不少,不過思維都太過固執,只知道中規中矩地做事,還是有著很大的局限性。

清清嗓子,林寒環視著眾人,問道:“眾位師叔伯有沒有想過,將嵩山派,搬出嵩山?”

一言既出,四下皆驚,眾人均是怒目而視,沒想到林寒竟然有這等大膽的想法,費彬當即跳出來,大聲喝罵:“你這是欺師滅祖,嵩山派不在嵩山,還叫嵩山派嗎?”

面對眾人的指責,林寒也不回應,目光直視著左冷禪,問道:“不知師伯以為如何?”

左冷禪并沒有如他人那般指責林寒,而是仔細思考著他的話,只覺得他的主意未必不可行,只是其中還有難處,遂問道:“若是武林同道認為我嵩山派畏懼他少林,從而搬出嵩山,那要如何應對?”

“掌門師兄?”,眾人沒想到左冷禪并不駁斥林寒,聽其語氣,甚至贊同的意思更多,這如何使得,當即就要反對。左冷禪雙手一擺,大聲喝道:“不得喧嘩,聽林師侄如何說,難道你們以為林師侄會害我嵩山不成?”

一句話將眾人的批駁噎在喉嚨里,看著左冷禪手邊的五岳劍法,要讓他們相信林寒有不利嵩山之心,自然是不信的,既然如此,林寒說出搬離嵩山也是為門派考慮,且聽他說下去,若是對,自然聽從,若是不對,也只當聽個笑話,之前也是因為對林寒的話過于震驚,才會有那般激烈的反應,陸柏站出來說:“師侄不必在意,師叔們也沒有惡意,請師侄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我們也好合計合計。”

林寒自然不會因為這等事情怪罪眾人,聽到陸柏的話后,點頭說:“弟子也不是說要放棄嵩山,自然是不能便宜了少林派,名義上嵩山還是我派的總壇,洛陽只是一處分壇,不過暗地里卻要將大部分人撤到洛陽,嵩山只作為弟子的訓練基地以及閉關突破的場所,此地清幽,對于武功的前期修煉以及臨門突破還是有很大好處的,那些學有所成的弟子自然是派往洛陽,嵩山上留幾位師叔坐鎮就好。”

“如此的話,不是將力量攤薄,恐怕難以抵擋魔教的攻擊?”丁勉不無憂慮地說。

林寒笑笑,問:“難道眾位師叔真的以為魔教還是十幾年前的魔教?”

這話將眾人說得一愣,細想一下,可不就是么,那魔教自從東方不敗接任教主之位以來,實力已經大不如前,魔教光明右使已經死了,光明左使向問天似乎也是游離于魔教之外,魔教長老中盡是些年輕無能之輩,任我行那一批老人已經十不存一,眾人雖不明具體情況,想來也不外乎是派系攻伐,這些年來也難得看見魔教出來作惡。似乎除了一個號稱武林第一的“東方不敗”之外,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

“師侄料定魔教已經大不如前,自保尚可,要攻出黑木崖,不過是一個笑話。”林寒不屑地說道,如今整個魔教雖然還是人多勢眾,不過在尖端戰力方面,除了東方不敗、童百熊、上官云等有限的幾人之外,又有誰拿得出手。

“所以,我們大可放心撤離嵩山,并且嵩山距離洛陽并不遠,快馬馳援也用不了多少時間,而除了魔教之外,又有哪個門派敢打我嵩山派的主意?”

林寒的話一字一句地灑落眾人心底,細想之下,確實很有道理。

見眾人都不再反對,左冷禪也很是滿意,當然這等大事不可能一日之間就確定下來,既然事情可行,之后也還有很多細節要談,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成功的。門派遷移之事不急,不過有一件事是不能拖延的,左冷禪吩咐道:“既然是林師侄與金刀門談妥的,那么丁師弟就前往洛陽一趟,與王元霸好好談談并派的事情,一個長老的位置,我嵩山派還是出得起的,不過從此以后,金刀門絕對不能三心二意,并且全力配合收服洛陽城的大小勢力。”

“是,掌門師兄,師弟明日就出發。”丁勉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不敢怠慢,連連答應下來。

林寒說:“師父去洛陽的話,若是碰上岳不群,不必多加理會。”

“岳不群怎么會去洛陽?”丁勉問道。

林寒笑了,說:“難道師父真的以為岳不群是來嵩山討個說法的?”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不過是華山派得罪人,逃下來的。”林寒嗤笑道。

左冷禪還不明白其中關節,對于有人能夠令岳不群吃癟非常感興趣,問道:“是何人所為?”

“那六人叫做‘桃谷六仙’。”林寒回答道。

“啊”,湯英鶚顯然也聽說過那六人,說:“原來如此,想不到那六個瘋瘋癲癲的怪人有如此本事。”

“不錯,那六人雖然瘋瘋癲癲,但是武功真的很不錯,就是超一流高手,若是沒有防患,也要吃虧,眾位師叔今后若是遇上此六人一定要小心,那六人有一套合擊的功夫,喜歡抬人四肢,然后在將人分尸,在華山時,成不憂就是那么死的。”說到這里,林寒對著陸柏說:“當時陸師叔也在,師侄可有說錯。”

陸柏點頭,說:“那成不憂也得一介高手,沒想到轉瞬間被人分成四塊,死得極慘,就是那寧中則也差點死在他們手里。”

林寒還是決定再提醒一聲,說:“另外,洛陽綠竹巷里還有個綠竹翁,武功也不弱,希望師父不要去招惹他們三人,弟子自有計較。”

丁勉雖然不明白林寒的意思,卻將他的話記在心里。

左冷禪問道:“師侄還有事嗎?”

“師伯,三件事已經說完了,一件是刺殺岳不群,一件是五岳劍法,一件是金刀門之事。”林寒提醒道。

“哦,是的,已經說完了。”左冷禪今天真是太高興了,只希望林寒說得越多越好。

見眾人意猶未盡的樣子,林寒笑著說:“若是之前岳不群的事不算,弟子真的還有一件事要說。”

“快點講來,不要吞吞吐吐的。”丁勉笑罵說,徒弟出彩,作為師父的他自然高興,沒想到林寒這一入江湖就整出這么多的事端來,好在都對嵩山派有利。

林寒也不賣關子,說:“弟子之前在山下停留,見到外面弟子的家中有許多適齡少年,想著是不是再招收一批弟子,畢竟地盤大了也需要更多的人守護不是?”

“嗯,林師侄說的有理,也已經有十年沒有收新弟子了,確實要補充一些。”左冷禪對于收弟子之事很贊同,對費彬說道:“這次還是要麻煩費師弟,下去走一趟,若是發現合適的,就收些進來。”

見事情成了,林寒也能夠對人有個交待,于是對費彬說:“費師叔,有個叫劉紀元的男孩,可得收進來啊,弟子答應過的。”

丁勉哈哈大笑,說:“原來你突然之間這么積極,是因為收了人家好處。”

林寒大叫道:“師父,話可不能亂說,徒弟哪里是得了人家好處,不過是上山前吃了鄰居一頓飯而已,算不得受賄的。”

左冷禪也笑著說:“你這番做了這么大的貢獻,要師伯給你什么好處?”

既然掌門師伯開口,白得的好處不能不要,林寒自言自語地說:“人生在世,不過名望、富貴、美人之說,這名望么,弟子唾手可得,不需要師伯操心;這美人嗎,也不急;嗯,就是財富了,師伯還是給些銀票為好,要知道之前若不是正好碰上陸師叔,恐怕弟子就得啃饅頭去了。”

“錢財自然有,你就不要點別的?”左冷禪溫和地問著。

林寒真是不知道缺什么啊,說:“要不師伯再給弟子一把絕世寶劍?”

左冷禪尷尬地笑笑:“這個,真沒有。”

就知道嵩山派是個土財主,除了銀子以外什么都沒有,最后什么都不缺的林寒只得到了好幾大張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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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梅莊.一字電劍

回嵩山之后,林寒并沒有停留多少時日,在第五天后就再一次離開了。就是這幾天里,岳不群遇刺的消息已經在江湖上傳開。一時間,武林中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一眾白道人士更是聚集在一起,生怕落單之后被黑道中人偷襲,不見大名鼎鼎的‘君子劍’岳先生都被偷襲么?
閱讀著嵩山弟子送上來的江湖消息,林寒是直搖頭,雖然邪道中人有抬頭的跡象,但與岳不群沒有半點關系,應該是魔教光明左使向問天招惹出來的。想到向問天就快要出來興風作浪,林寒覺得有必要去杭州一趟,看看‘江南四友’以及‘一字電劍’到底有何等本事,至于西湖底下的任我行,若是有機會,林寒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有了想法后,林寒懷揣著得來的幾張銀票,再一次下山而去。左冷禪見他要下山,也不挽留,是否遷移嵩山派以及具體如何操作,自有一眾一代弟子操心,林寒留下也起不到多大作用。

從嵩山到杭州的路程可不算短,林寒這次也學乖了,先是向會馬術的師兄請教如何騎馬,幾天下來總算是能夠像模像樣地騎乘在馬背上慢慢遛行,而不會是馬騎人的慘地。當然要熟練得來去如風是做不到的,只能是在感覺到大腿兩側被磨得酸痛后,立刻下馬步行,如此一來,雖然一路上多了一匹馬需要照顧,卻比獨自步行要快得多。

一路上的風景暫且不提,終于是在下山的第七天午后,林寒順利地抵達有天堂之稱的西子湖畔。

雖然此時正是盛夏之際,西湖之上人影幢幢,才子佳人齊聚畫舫,很是熱鬧,不過林寒可沒有心思用在花船之上,故而并不做停留,徑直奔著梅莊而去。

梅莊,顧名思義,一處遍種梅樹的莊園。每年二、三月份,梅樹葉子還未抽芽之際,正是梅花盛開之時,或紅、或白,單瓣的、雙瓣的,各自怒放著爭妍斗艷。只是此刻,卻是看不得鮮花盛開的美景,只有幾丫梅枝伸出院墻,枝條上或黃或紅的梅子引得路人垂涎不已。

見到這南國的酸梅,林寒也是口中生津,忍不住想要摘取幾顆嘗鮮,若不是正事要緊,還真就顧不得那‘江南四友’,定要大快朵頤一番。

或許是林寒在這梅莊院墻之外停留太久,終于引得主人的注意,一作仆人打扮的中年人推開莊園大門向林寒走來,見是個并不相識的少年,問道:“不知少俠前來所謂何事?本莊是私人宅第,若是無事,還請快些離開為好。”

林寒見他太陽穴鼓脹,內力自是不凡,心想:稍微有些眼力見的,都不難瞧出眼前之人是位高手,這般故作仆人之相,如何瞞得過他人?不過想到旁人隨即便會駭然能夠奴役如此高手的定不會是無能之輩,之后便會知難而退。

‘江南四友’也是這般想的,派遣丁堅、施令威兩人守門正是為了震懾刻意靠近梅莊的江湖中人,只是今日碰上林寒卻沒得效果。只見林寒朝丁堅拱了拱手,笑道:“晚輩嵩山門下林寒,特意前來拜會‘江南四友’四位前輩,還望前輩能夠通傳一聲。”

“哦”,丁堅長疑一聲,說:“你是嵩山弟子?又如何得知我家主人在此處?”

雖然不想與他廢話,知道無論如何也不會放自己進去,不過要見到那‘江南四友’,還必須要過丁堅這一關,林寒望著他,說:“那四位前輩隱居在這西湖之畔,旁人也還罷了,我嵩山派卻是知曉一二,師門長輩見晚輩要行走江湖歷練歷練,又恰好經過杭州,自然是要提點一二的,如此知道四位前輩的隱居之地就不足為奇了。”

點點頭,算是認可林寒的解釋,之后又搖頭,只聽丁堅說道:“我家主人隱居于此,正是為了不見外客,不要說你是嵩山弟子,就是五岳盟主前來,也是一樣不見的,還是請回吧。”

“哈、哈、哈。”林寒被拒絕后也不惱怒,而是大笑三聲。丁堅問道:“少俠何故發笑,丁某的話有何不妥之處么?”

林寒連連擺手,說:“不敢,晚輩也猜測那四位前輩不會輕易見外人的,如今果被證實故而發笑,晚輩也早有計較,就算此番見不到‘江南四友’四位前輩,能夠見到‘一字電劍’丁前輩也是不虛此行的。”

“哦,丁某追隨主人之后,已經多年不在江湖走動,沒想到還有人記得這樣一個無名小卒。”丁堅聽得林寒提起當年的名號,心中很是快慰,嘴上雖貶低自己,看那神情哪里有身為無名小卒的覺悟。

林寒心中腹誹不已,嘴上卻說道:“哪里的話,‘一字電劍’丁堅的名號可是響亮的很,想當年丁前輩在祁連山下單掌劈四霸,一劍伏雙雄,那是何等的威風。”

丁堅哈哈大笑:“謬贊了,謬贊了,都是多年的舊事,不必提及,不必提及。”

這嘴上說著無需提及,事實恐怕是巴不得林寒多說幾句。見丁堅已經飄飄欲仙,林寒也是趁熱打鐵,說:“晚輩之前就聽說杭州梅莊里除了‘江南四友’四位前輩之外,丁前輩以及施前輩也是了不得的高手,所以晚輩就想,能夠見到那四位前輩請其指點一番自然是好的,若是不得也不必失望,能夠得到丁前輩與施前輩的教誨也不虛此行,還望前輩不吝賜教,也好滿足晚輩的心愿。”

“這個么”,丁堅雖然被拍得很舒服,也不敢隨便將外人帶進莊子。林寒連忙說到:“晚輩知道前輩的‘一字電劍’是武林一大絕學,而晚輩也是練劍的,若是能夠得到前輩的指點,那必是天大的機緣,就是在嵩山同門面前說起來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

聽林寒這般說,丁堅心中暗喜,尋思:想我‘一字電劍’丁堅,當年也是武林中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一套劍法更是罕有敵手,若不是倒霉地碰上那該死的‘瞎子’被其所克,劍法威力發揮不出七成,如何會被逼迫得賣身為奴的境地?今日卻正好借這嵩山小子再次揚名江湖。

打定注意之后,丁堅樂呵呵地說:“既然林小子你這般推崇丁某的‘一字電劍’,丁某也不能小氣,且隨我來吧”。這丁堅一高興,也不再生分地叫著‘林少俠’而是改成了‘林小子’。

對于丁堅如何稱呼自己,林寒倒是沒有什么意見,不枉費那連天的馬屁,總算是進入了傳說中的梅莊。

進門之后,迎面撞見又一作小廝打扮的中年男子,與丁堅相仿的年紀,只是稍微高大些,但同樣是太陽穴高高鼓起,想必就是那施令威了。

那中年男子見丁堅將一個年輕人領進來,問道:“丁兄弟,此人是誰?為何將他引進莊來?”

不等丁堅答話,林寒接口道:“晚輩嵩山門下林寒,見過施前輩。”

“這是?”見林寒開口就說出自己姓氏,施令威疑惑地望著丁堅。

丁堅說道:“施兄弟不必驚訝,林小子是奉長輩之命前來拜會主人的,但你也知道主人早已不見客,林小子又說要見識丁某的‘一字電劍’,丁某見其心誠就答應下來。”

“施某怕主人會怪罪于丁兄弟你,此事有欠考慮啊。”施令威擔心地說。

丁堅擺手,說:“這等小事,主人不會怪罪的,施兄弟也一起去后院瞧瞧吧。”

見丁堅一再堅持,施令威也不再勸說,只得一同前往后院演武場。

對于丁堅的‘一字電劍’,林寒也有所耳聞,端的是一門威力頗大的劍法,之前所說的話也不算夸大。這‘一字電劍’要訣就在其中的‘一’以及‘電’兩字上面,其間的‘一’說的是這門劍法的揮劍路線極為簡單,往往就是簡單至極的直刺而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因為奇快無比,所以才發揮出巨大威力,在對手反應之前就已經命中;另一個‘電’字說的是劍招擊出時伴隨著電光雷響,電光以奪目、雷響以驚神,劍法一出即迷惑對手心神,之后對手往往不能專心對敵,一身功力也發揮不出幾成。

此時在梅莊的后院之中,林寒、丁堅兩人四目相對,俱是手握劍柄,不同的是丁堅是右手握著劍把,林寒則是用左手握劍。場中的丁堅以及場邊的施令威見林寒以左手拔劍,眼神微微一縮,兩人自然不會以為是林寒起了輕視之心,怕是練的就是左手劍法,如此一來就難對付了。

作為曾經的道上人物,丁堅可沒有絲毫禮讓的心思,拔劍之后,運功與長劍之上,只聽‘噼啪’一聲巨響,在一片奪目的電光中,已將長劍急刺而出,目標正是林寒左肩,這還是他手下留情,否則這一劍刺的就是胸口而不是肩頭了。

雖也為‘一字電劍’的電光雷鳴所驚,好在之前早有準備,在劍光乍起之初,林寒已經功行雙目,抵住奪目電光時已瞧見丁堅長劍所指之處,立時刺出手中長劍,目標正是丁堅握劍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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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梅莊.八卦刀

‘一字電劍’這門劍法雖然神奇,但若是對手有了防備,威力則會大減。就如同林寒這般,以高深內功護住雙目免被電光所惑,這劍法也就不足為懼。此時在林寒的眼里,丁堅的‘一字電劍’也只能算是一門快劍,就與自己的‘熾日劍法’雷同,而在快劍方面,丁堅又如何比得過精修此道的林寒?!

丁堅并不知道對手已窺破其劍法的秘密,電光之中遞出長劍后就等著林寒中劍,大意之際沒有發現在一片電光的掩飾之下,林寒的長劍已如一條陰冷的毒蛇一般向其露出尖利的毒牙。這就是‘一字電劍’的另一個巨大破綻,那電光在迷惑對手的同時也阻隔了自己的視線,若是對手趁隙反擊,丁堅本人的反應在電光之下就要慢一拍,可以說是不傷敵即傷己的極端劍法,除非練到能夠預判的高明之境,這一破綻才能夠彌補,但是丁堅顯然到不得那等境界。

待得丁堅回過身來,駭然發現林寒的長劍已達腕前三寸,若是再慢一步發現,恐怕手掌已被刺穿。不愧是橫行江湖多年的黑道人物,只見丁堅在情急之下,手腕下壓,將長劍輪轉半個半圈,隨即掌心迅速上揚,以拇指壓著劍柄下半部,掌心托著劍柄迎向刺來的劍尖。

‘咄’的一聲,劍柄上半部與劍尖交擊碰撞,丁堅抵不住手上傳來的大力,卻正好借勢后退兩步,長劍更是借著林寒的刺擊之力迅速蕩起,從下往上以反撩之勢攻擊出去,迫得林寒不能追擊。

林寒暗自點頭,為了要了解丁堅的‘一字電劍’,之前只使了五分力,否則在林寒的速度下,丁堅的右掌早已被刺穿,哪還有還擊之力,不過林寒也不得不承認,丁堅的應對之法非常的果決高明。在那種危急的關頭并沒有慌亂,而是立即放棄劍鋒改以劍柄抵擋,不愧是成名已久的人物。

見差點一招就傷在林寒劍下,丁堅心中也是駭然,暗想林寒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隨后又是惱怒不已,什么仰慕之類的全是鬼話,一個仰慕自己的人能夠一招就將他丁堅逼到這等窘迫的境地?明白被涮之后,丁堅再不留情,運起全身功力,手中長劍連連刺出,目標已從肩頭變成胸膛、喉嚨這等要害部位,眉宇間也多了幾分狠辣。

林寒也不敢怠慢,將運劍的速度又加快幾分,一時間只見場中電光閃動、火云遍布,長劍交擊之聲不絕于耳。只見那丁堅將手中長劍越舞越快,電光隨著手臂揮舞;林寒則是運轉著赤火真氣,火紅的長劍猶如一道晚霞,截擊著云層中的閃電。

施令威焦急地觀望著,見每一次長劍碰撞之后,雖然丁堅都會再一次攻擊過去,但是揮劍的速度都會下降不少,劍上的電光也被消磨些許,而那片火云卻越來越盛,到得后來大有將電光吞噬之意。施令威知道丁堅落敗已是早晚的事情,他這時也明白過來,事情已超出兩人的控制,想必這般激烈的打斗早已經驚動梅莊的四位主人。

場中的丁堅越打越急,一套‘一字電劍’毫無保留地使出,一遍一遍地向前攻擊,卻沒有傷得林寒分毫,再也沒有前輩的自傲,胡亂地出著劍,卻是越打越亂。林寒從容地應對著丁堅的‘一字電劍’,見其再也沒有新的招式,知其已黔驢技窮,不愿再浪費時間,覷得一個破綻后,長劍再次加快幾分,拍打在丁堅握劍的手背上,將其長劍拍落。

望著地上的長劍,丁堅面如土灰,彎腰撿起長劍后,苦澀地說:“林少俠好劍法,丁某自愧不如。”

對于丁堅,林寒并沒有多少惡感,不過為了將‘江南四友’逼出,不得不如此作為,見丁堅這般神情,將長劍插回劍鞘后,拱手說道:“前輩千萬不必如此,之前是因為前輩輕敵失了先機,之后又因為晚輩特意了解過您的劍法,所以才稍勝一招,若是再比一次,敗的就是晚輩了。”

“不必多說,敗了就是敗了,丁某還輸得起。”丁堅說道。

施令威連忙上前安慰:“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次兩次當不得真,丁兄弟不必太計較。”

“什么敗了?”旁邊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叫嚷聲中,走進一個人來,髯長及腹,左手拿著一只酒杯,臉上醺醺然大有醉意。

林寒見進來這么一個酒鬼,猜測定是梅莊‘江南四友’中的老四‘丹青生’。見得來人,丁堅、施令威兩人急忙上前,恭聲行禮道:“拜見四莊主。”

“嗯,剛才是怎么回事,什么敗了?”丹青生問道。

丁堅急忙將林寒為何來到梅莊,又是如何與他比武之事說過一遍,當然其中加些修飾美化是免不了的。

聽完之后,丹青生走到林寒身前,說:“你是嵩山派的?”

林寒拱手行禮,回答道:“晚輩嵩山派林寒,經本門前輩指點,前來拜會‘江南四友’四位前輩,很高興能見到丹青生前輩。”

丹青生點頭:“嗯,是你打敗了丁堅?”

“晚輩僥幸而以。”林寒說道。

點點頭,丹青生說:“那就是有這回事了,你還想要見識梅莊四個主人的武功?”

“是的,晚輩想請四位前輩指點一二。”

望著林寒,之后又看了丁堅一眼,丹青生尋思:原本應該立即拒絕,不過丁堅已經輸給他,若是自己不應戰,傳揚出去,恐怕梅莊之后再也不得安寧,看來不得不動手了,不過他既然能夠打敗丁堅,手低功夫一定不弱,可惜晚來一步沒有看個清楚,好在還有施令威在,先試他一試。

打定注意后,丹青生說道:“要老夫指點也不是不可,但之前老夫要看看你武功如何,是否值得本人出手,施令威,你先與他對戰一番。”

“是,四莊主。”施令威不敢違抗丹青生的命令,轉身回房取兵器去了。

林寒暗罵:你個老狐貍,這般膽小,生怕輸了掉面子,竟然要車輪戰,好在本少俠早就知道你會這么干,就是車輪戰又有何妨。

施令威并沒有讓幾人等多久,片刻后已取來兵器,卻是一把八卦刀,與尋常八卦刀不同的是刀柄被漆成紫金色,正是施令威當年行走江湖時所使的兵刃-紫金八卦刀。

八卦刀雖然較之普通鋼刀要更長、更重,卻也算不得奇門兵刃,曾經在八卦門流行過很長時間,不過隨著八卦門的式微,已經很少見到使用八卦刀的好手。

對于八卦刀,林寒了解得也不多,只知道這門刀法演練起來刀長身矮,但見刀走不見人行,隨著步法的起落擺扣,身法的左轉右旋,變化出劈、扎、撩、砍、抹、帶、攤、拉、截等刀法,綿綿不斷,滔滔不絕,似游龍,如飛鳳,變化萬千。

既然施令威以八卦刀成名,再加上之前已經見識過林寒的劍法,定會比丁堅更難以應對,當然也只是比丁堅強一些,林寒還不覺得對付個梅莊仆役都需要全力以赴,使用赤火真氣配合熾日劍法已經是很給面子,是否能夠逼出更多就看‘江南四友’的本事了。

拔出長劍、挽個劍花后,林寒說:“施前輩小心了。”

施令威右手握緊刀柄,刀尖斜指地面,神情嚴肅地盯著林寒,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好。林寒不再客氣,左腿向前邁進一步,長劍直刺施令威面門。面對著林寒,施令威可不敢做先讓三招那等愚蠢的事情,而是早已把他當成比及甚至是超過自己的對手,當下掄起長刀,身隨刀走,待得刀身與林寒小腹平齊后,刀尖如猛龍一般向前扎去。

八卦刀全長四尺二,長劍不過三尺三,若是林寒對于八卦刀置之不理,在長劍擊中對手面門前,小腹已被八卦刀刺個通透。林寒自不會做那等虧本的買賣,只見他向右小側半步后,不退反進,行進間急抖手腕,將長劍下壓,直奔施令威手腕而去。

因為尺寸以及重量的關系,八卦刀雖然劈砍時更有威勢,但小范圍內的變相就顯得稍有不足,林寒也正是窺準這一點,要與施令威在近距離方寸間比拼靈活性。不想其刀雖沉,卻有一套相應的步法配合著刀招使用,只見施令威行進間幾個交錯的連續變相,已是靈巧地避開林寒的劍芒,更是將刀鋒抹向其胸膛,若是不能閃避,不僅胸脯被切開,右臂也不得保。

好在林寒是以左手用劍,比之右手劍更好應對,只見林寒左手長劍刺出,目標仍然是施令威握刀的手腕,身體則以左腿為軸線,隨即用力向右扭轉,同時稍向后仰以避開抹過的刀口。

其實施令威的刀招也未必就比丁堅的劍法高明,不過林寒畢竟江湖經驗淺薄,還從未有過對敵中、長兵器的經歷,此時突兀地對上長過四尺的八卦刀,才會顯得捉襟見肘,一時間竟被迫得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再加上嵩山派極度缺乏高明的步法,此時在施令威的八卦刀法與八卦步法之下,才會顯得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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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梅莊.斗劍

著八卦刀的四尺之長,以及精妙無比的八卦步法,并不比丁堅強多少的施令威,竟是將林寒逼得左支右絀,只能被動招架,要知先前丁堅可是沒有給林寒帶來丁點威脅。
場邊丹青生看得是直點頭,還不時舉起酒杯輕嘬一口,那樣子真是愜意無比,已是完全不把林寒放在心上,更是轉過頭對丁堅說:“這嵩山弟子也不過如此嗎,既然施令威能收拾下他,你怎么會敗?不會是這些年已經將武功完全落下了吧?”
丁堅尷尬地笑笑,還能說什么,事實擺在面前,只能苦逼地望著場中相斗的兩人,雖然不明白為何施令威能夠抵擋住林寒,甚至是占據上風,但丁堅祈禱能有奇跡發生,只盼林寒突發神威擊敗施令威,如此才不顯得他更無能些。

或許真的是丁堅的祈禱起了作用,經過起初一段時間的不適應后,林寒已經摸到其中的門道,不再管顧施令威的步伐,只盯著其握刀的右手,長劍緊追著而去,端是寸步不離,只要覷見機會,就直奔其手腕、手背而去。如此一來,那精妙的八卦步法再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此時沉重的八卦刀就成了負擔,竟是連連被林寒攻擊得手。

場中形勢逆轉,丹青生也沒有心思喝酒了,只見他瞪圓著眼睛盯著場中兩人,口中不停地念叨:“躲啊,快躲啊,小心,又來了,哎呀,你怎么這么笨。”那情形真是恨不得自己上前去代替打斗之人。

甘盡苦來,最郁悶的當然是場中的施令威,大好形勢就這般葬送,如今輪到自己拼命躲閃,只要稍慢一分就會中劍,雖然林寒一直沒有傷人,不過手腕處的袖子已經快成為布條,若不是丹青生一直不喊停,他真想不打了,這不是欺負人么!

而施令威大敗虧輸,最為高興的自然是丁堅這個難兄難弟,只見他不時地瞟向丹青生,那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不是國軍不努力,而是共軍太狡猾。

既然施令威不認輸,林寒也樂得陪著他玩,順便參悟他的八卦步法,雖然急切間也學不到什么,不過聊勝于無,多少總有些好處。林寒也在想是不是去弄套步法學學,這還是相當有好處的,對武功的加成也非常大,只是江湖中高深的步法不多,而且多是有主的。

江湖中重視步法的門派也不是沒有,最出名的就是武當派,一套‘太極步’引得多少人垂涎。不過作為武林中的千年老二,還沒有哪個二愣子敢去打太極步的主意,聽說早年間魔教曾經光顧過武當派,拿走一部太極拳經,不知道有沒有連太極步一起拿走,或許可以在這里想想辦法。

不提在打著太極步主意的林寒,場中的施令威是越斗越郁悶,不知不覺間右邊袖子已經可以當拖把了,這還如何打?當下再也顧不得場邊督戰的丹青生,在林寒長劍再一次攻來之際,還沒等劍鋒割到衣袖,就聽得他大叫一聲將八卦刀扔到地上,更是以左手捧著右手手腕,說道:“林少俠劍法高明,施令威不是對手,甘拜下風。”

林寒還真是被他嚇一跳,還以為下手過重傷到他,卻不見劍刃上有絲毫血跡,這就是一把普通精鋼劍,可不是殺人不見血的主,再加上施令威那做作的神態,哪里還不明白其中原委,只是拜托您裝得像一點啊,沒看見丹青生原本紅潤的窩瓜臉已經氣白了么?

丹青生也不等林寒說承讓之類的廢話,對著施令威吩咐道:“去將老夫佩劍拿來,難得碰到劍法如此高明的少年,老夫也有些技癢。”話雖好聽,心里卻直打鼓,尋思:這少年不好對付啊,已經連敗丁堅、施令威兩人,老夫的武功也不比他兩人高多少,也沒有勝算啊,如果真敗了,只好腆著臉求二哥、三哥幫忙,就不信打不贏他。

施令威就苦逼了,連忙撿起地上八卦刀,呼哧呼哧又一次跑出去,心說:不帶這么玩人的吧?就這一會的功夫就跑四趟了,而且看這情形,四莊主也未必能勝,那不是還要再跑去叫三莊主,如果三莊主再。想到這里再也不敢想下去,誰讓自己就是個仆役的命呢!

“林少俠要不要先歇息會?”丹青生故作大方地問,只盼林寒拒絕。林寒哪里能如他愿,再說連番兩場打斗下來,特別是第二場,確實耗費不少體力,休息一下也好,當即點頭答應:“如此就謝過前輩了。”

丹青生此時沒有別的念頭,就想給自己一巴掌,你說就這么繼續比試多好,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只恨為何自己就這般蛋定,要是真輸了還不得郁悶死。

不久之后,施令威取來丹青生的配劍,氣喘吁吁地交到他手上,卻聽得丹青生說:“就拿來了?不必那么急的,林少俠需要先休息一會再比試。”

施令威的臉瞬間就垮下來,點點頭,一聲不吭地走到丁堅旁邊,你不急你不能明說啊?

此時林寒最為感興趣的還是施令威的八卦步法,至于丹青生的劍法還在其次。見施令威已經回來,林寒問道:“不知施前輩與八卦門可有淵源?”

不知林寒為何會問起這些,不過施令威還是回答道:“先父曾經是八卦門的弟子。”

“難怪前輩不僅使得八卦刀法,更是會那已經失傳的八卦步法。”林寒連忙道。

施令威卻搖著頭,說:“先父只是八卦門的普通弟子,雖然有幸得到八卦刀法以及八卦步法的傳授,卻都不完整,不能發揮出原本的威力。”

林寒點頭,如此才說得過去,那八卦門也曾是個鼎鼎大派,只是被少林派打壓,之后漸漸沒落,在經歷幾番內斗后已經淪落為三流門派,門中典籍也多已失傳,算是毀了根基。但能夠引得少林派打壓的,又豈會簡單,那八卦刀法、八卦掌、八卦步法都是了不得的武學,只能輕嘆一聲:“可惜了。”

施令威也嘆息一聲:“是啊,可惜了。”也不知道是可惜沒有學全刀法、步法,還是可惜失傳的掌法。

一時間眾人都靜下來不再說話,林寒也趁機休息片刻。

“不知林少俠可休息好?”

一炷香時間過去,丹青生等得有些不耐,開口問道。

見他這般急切,林寒點頭,早打早收工也好。

待兩人站定后,林寒首先拔劍刺擊,卻并不將力道用老,在引得丹青生回劍格擋時后退一步,隨即劍尖上移,之后再順勢狠狠劈下。如此出劍與先前大不相同,丹青生一個不防備之下,長劍被劈得下移不說,整個身體也被帶動著前移,右腿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出一步。

林寒哪里會放過這等機會,雖然沒有將丹青生的長劍劈落,也定然震得他虎口發麻,只見他長劍搭在丹青生長劍之上,將其向左一撥,那劍猶如受到控制一般,聽話地向外蕩開。如此一來丹青生已是中門大開,待其想要收回長劍護身,卻哪里還來得及,只見林寒長劍上撩,目標正是其前胸。

丹青生只得盡人事般的仰頭后撤,希望可以避開這一劍。只聽得‘刺啦’一聲,人是避開了,衣服卻沒有那般好運,原本密閉的長袍竟被剖成開襟的單衣,駭得丹青生連連后退,一張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見林寒沒有追擊,丹青生總算松了口氣,之后見得胸前飄飄蕩蕩的袍子,惱羞成怒之下一把將其扯下來,露出里間的單衣。也怪不得丹青生這般,若是面對面被擊敗,那也無話可說,不想他這么一個老江湖竟然被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算計,大大地失了顏面,這個丑就出得大了,看林寒的眼神便愈發不善。

只聽丹青生咬牙切齒地說:“好的很,沒想到你竟有這般本事,倒是老夫小瞧了你,不過下面可就不會輕松了,就讓你見識一下老夫的‘潑墨披麻劍法’。”

說完之后也不待林寒回答,一招‘白虹貫日’急刺而來,不等招式用老,‘騰蛟起鳳’、‘春風楊柳’兩招即便接連使出,那犀利的長劍更是圍繞著林寒的周身要害部位轉動,端的是劍劍兇狠,若是換一個人,恐怕此刻已是一個死人,并且是死無全尸。

可惜林寒卻是瞧出了他這套劍法的破綻,多處劍式相連之間并不緊湊,多了幾分隨意,或許這都和丹青生的好酒有關,只是劍法中如何能這等兒戲,雖然那些破綻一閃即逝,卻足夠林寒去應對甚至是瞬間殺敵。

如此一來,待得丹青生快要將一套劍法使完,卻奈何不得林寒分毫,心中自是大急,也不及細想便將‘潑墨披麻劍法’中的殺招‘玉龍倒懸’使出。只見他箭步前行,右手輪圈長劍,從上而下硬砍林寒面門。

林寒也想不到劍風偏弱的丹青生竟會使出這等蠻橫的劍招,待要避開已是不及,突然窺見其握劍的手似乎不曾移動,長劍也是圍著那一點轉圈,心中一動,將長劍斜向上遞出,只聽得‘嘰’地一串長響,兩劍相交之后林寒的劍尖順著丹青生的劍脊向前滑行,直奔其五指而去。

此時由于林寒長劍的阻滯,丹青生劍上已經沒有多少力道,也未必就能傷到林寒。只是絕招一處,再也難以收回,丹青生只能眼睜睜地望著林寒受制于劍招卻又在瞬間反制于他,只道右手五指不保。

好在林寒并沒有傷他的意思,破解劍招之后,急忙將劍尖提起,從其手背上方劃過,同時右手成掌形,拍擊在其長劍劍脊之上。長劍受到林寒重擊后,丹青生再也把握不住,‘當啷’一聲砸在地上,此時林寒也正好從丹青生身前竄過,丹青生本人則被林寒沉肩撞出。

(抱歉這一章遲了些,中午準備新書的時候忘記發上來了,還好又記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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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梅莊.收服

“前輩,承讓了。”
丹青生陰沉著臉從地上爬起,衣裳之上已經沾滿塵泥,卻是不管不顧,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林寒的后背,雙手猶自顫抖,足見其內心是多么的懊惱和不甘,沉默半響后,才說道:“好的很,后生可畏,老夫不是少俠的對手,就是老夫二哥、三哥見到少俠的身手也定會欣喜,不知是否能夠在敝莊停留些時日,也好叫老夫幾兄弟略盡地主之誼?”

林寒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尋思著:看來之前的算計以及剛才將丹青生撞成地滾葫蘆是大有收獲,那丹青生果然已是大失面子之下惱羞成怒,竟是要般救兵找回場子,卻不想正中本人下懷,若不是為了將其它幾人逼出,豈會這般不留顏面?只是希望其它幾人不會像丹青生一樣叫人失望。

見林寒不答話,丹青生只覺顏面盡失,一股血氣沖上頸脖,將頭面漿染得通紅,再次沉聲問道:“不知少俠覺得老夫的建議如何,是否愿意在敝莊停留幾日?”

轉過身來,一臉笑意地望著他,仿佛之前的斗劍不存在一般,只聽林寒說道:“既然前輩刻意挽留,晚輩也想見識其它幾位前輩的絕學,就算前輩不說,晚輩也是要留下的,哪里還敢不從?”

“嗯”聽林寒這般說,丹青生覺得多少挽回些顏面,不想多留,對丁堅、施令威兩人吩咐道:“你二人給林少俠安排客房,定要好生招待。”

“是,我等遵命。”丁堅、施令威兩人連忙應答下來。

丹青生點點頭,隨后對林寒說:“老夫莊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多陪少俠了,望少俠見諒。”

“前輩有事請便,您忙您的就好,晚輩也正好隨丁前輩、施前輩逛逛。”林寒回答道。

待林寒回答后,丹青生立步走出后院,神色甚是匆忙,林寒不懷好意地笑笑:恐怕是急著告家長去了。

丹青生走遠后,丁堅上前問道:“林少俠是否隨我等前往客房?”

林寒連忙說道:“晚輩還要向丁前輩以及施前輩陪個不是,先前是晚輩無禮,望兩位前輩勿怪。”

丁堅、施令威兩人互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的詫異,原來自林寒進莊之后,行事與之前的謙卑態度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有些跋扈,真真是挾技壓人,兩人大失面子之下均頗有微詞,不知此刻為何又恭敬起來。

見兩人神色,林寒也知其心中所想,說:“兩位前輩見諒,之前所為都是為了見到四位莊主,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若有不對之處請兩位前輩海涵。”

兩人均是尷尬笑笑,施令威又說道:“既然如此,那林少俠還要在莊中停留,且隨我等前往客房。”

在丁堅兩人為林寒安排客房的時間里,丹青生已經急沖沖地沖進禿筆翁的書房,大聲嚷道:“二哥、三哥,四弟我這次是丟盡了顏面,你們可得給我報仇啊。”

黑白子正拉著禿筆翁對弈,正是殺得興起的時候,被丹青生一打擾,觸起眉頭,呵斥道:“怎么回事,四弟不是去查看外面為何喧嘩了嗎?怎么這般狼狽?”

被黑白子一說,丹青生才發現衣襟之上還殘留著在后院中沾染的泥土,連連拍打著。禿筆翁見黑白子的注意被丹青生引開,急忙伸手將棋盤上的棋子弄亂,嘴里說道:“既然有事,這棋就不用下了,還是正事要緊。”

黑白子立即怒目而視,雖然也知道占著二哥的身份壓迫三弟、四弟與自己下棋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但是由于一些隱秘又不得與外人接觸,棋癮發作時只好找這兩個臭棋簍子過過癮,不想幾人總是在大局將定之時借著各種由頭悔棋,今日更是過份,竟然借機將棋盤弄亂,這還如何下?

瞪了禿筆翁一眼后,立刻將矛頭指向罪魁禍首,沒好氣地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弟詳細講來。”

此刻丹青生已經將衣物整理干凈,回答道:“四弟剛才出去查看,原來是有一個嵩山派的弟子不知從哪得到我們四兄弟在此隱居的消息,說是前來拜會我等,進莊之后又將丁堅打敗。”

“哼”黑白子冷哼一聲,道:“這丁堅是越來越不長進,竟然隨便就將人領進莊園,不是早就告誡過他不見客嗎?”

丹青生道:“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那小子將丁堅打敗后更是揚言要見識四位莊主的武功。”

“好膽,竟然這般猖狂!”禿筆翁拍案而起,將案上棋子灑落一地,瞥見黑白子又要發飆,哂笑幾聲后俯身將棋子捻起,之后問道:“四弟是如何應對的?”

尷尬地笑笑,丹青生氣憤地說:“若是丁堅未敗,四弟自然有千萬個理由將其趕出莊子,難就難在丁堅畢竟是莊子里的人,卻是敗在那小子劍下,若是我等不應對”

黑白子點頭,接過話說:“不錯,若是不應戰,只怕梅莊的神秘再也保持不住,之后難免引得江湖中人窺視,徒惹麻煩,那丁堅也真是不曉事,引火燒身。”

“四弟我也是這般想的。”丹青生附和到,隨即又說:“只是那小子既然能夠打敗丁堅,必有幾分能耐,為了探其深淺,吩咐施令威與他較量一番。”

“結果如何?”禿筆翁問道。

丹青生道:“那施令威初時還占些上風,將其逼得步步后退,還以為那小子不過如此,不想沒過多久,形勢逆轉,卻是施令威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終于不敵敗下陣來。”

黑白子皺著眉頭,道:“那丁堅、施令威兩人雖然不濟,當年在江湖中也算一號人物,若真是如此,四弟怕也占不到多少便宜?”他雖然是問話,語氣倒是頗為肯定,已猜測到丹青生也多半會輸。

丹青生雖然不岔,但事實就是事實,只能點頭,說:“我與那小子斗劍之時,被其以詭計引得失去先機,在施展出‘潑墨披麻劍法’的情況下還是被其打敗,真是慚愧,不知嵩山派何時出了這么一個年輕高手。”

沉默半晌后,黑白子問道:“四弟可將那人留下來?”

丹青生連忙道:“嗯,已經讓丁堅兩人安排他在客房住下,之后就看二哥、三哥的了,希望不會驚動到大哥。”

“嗯,四弟做的好,二哥明日就去會會他。”黑白子說道。

林寒并不知道黑白子幾人已經在商量如何對付他,況且就算知道,多半也不會在意。他此時正在丁堅兩人安排的客房里,對于住宿條件很是滿意,這里雖然沒有其它仆役,但勝在清凈,對于他這樣的武林人士是再好不過。

將林寒安排好后,丁堅問道:“不知少俠還有什么要求,若是有,不妨直接吩咐。”

林寒連忙說:“兩位前輩不必叫的這般生分,還是如之前那般就好,兩位前輩先請坐,晚輩還有事情要請教。”

見林寒不似作偽,盛情難卻之下,各自找位置坐好,問道:“不知少俠有何要事?”

想來是之前斗敗兩人的陰影還在,兩人都不敢放肆,還是稱呼著‘少俠’,林寒也不再強求,開口問道:“晚輩甚是不解,以兩位前輩的武功,在江湖上定有一番作為,為何甘愿在此做個仆役受人驅使?”

提起這事,兩人都是搖頭嘆氣,能聽出其中的不甘與無奈。林寒再次說道:“不是晚輩在背后詆毀,那丹青生前輩就未必比兩位前輩高明,為何兩位前輩不離開呢?”

兩人對視一眼,由丁堅開口道:“我等也是無奈,若是有的選擇,誰愿意作牛作馬地受人驅使,都是被逼無奈啊。”

“哦,前輩能夠細說嗎?或許晚輩能夠幫得上忙也說不定,就算晚輩不行,之后還有嵩山派呢。”林寒殷勤地問。

兩人雖然是低著頭,眼中卻都有精光閃過,俱都抬起頭看著林寒,見其一臉的笑意。丁堅道:“也沒什么不可說的,不外是當年行走江湖遇到對手,恰好被主人所救,之后為了避禍自愿跟隨主人,不想主人有著退隱江湖的想法,不得已之下才一同退隱。”

林寒自然聽出了兩人心中的不甘,如此一來就大有可為了。丁堅、施令威兩人既然道出這等隱秘,心里也是活絡得很,未嘗就沒有離開的心思,只是‘江南四友’積威甚深,再則顧忌到當年的仇敵,若是沒有找到強有力的靠山,兩人是興不起離開念頭的,不過如今聽了林寒的話,兩人心頭瞬間就明亮起來。

仔細思慮其中利弊后,林寒心中有了計較:不就是得罪個不成氣候的‘江南四友’么,得罪就得罪了,又能耐我何?咳嗽一聲后,林寒說:“若是兩位前輩愿意,晚輩自當向四位莊主求個情放兩位前輩離開,之后也好在江湖中重現當年的威名,不知兩位前輩意下如何?”

施令威道:“對于嵩山派,我等也有耳聞,近年來真是越發強盛,也有心投靠,不知林少俠可做得主?”

“哈、哈、哈”林寒大笑三聲,道:“兩位前輩還不知道吧,如今的五岳盟主、嵩山掌門正是晚輩師伯,而家師就是嵩山‘十三太保’之首的‘托塔手’丁勉,再則以晚輩的武功,在嵩山派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丁堅、施令威聽到林寒的話,欣喜地對視一眼,兩人齊齊點頭,道:“那就有勞林少俠,我等愿意歸附于嵩山派。”

“如此甚好,我嵩山派絕對不會虧待兩位。”林寒高興地說,沒想到這次來梅莊還有意外收獲,丁堅、施令威兩人雖然算不得江湖絕頂高手,但在五岳劍派的一代弟子之中也能算得是中等偏上水平,也是不可多得的,當然因為兩人是獨行俠沒有絲毫勢力,自然是不可能如王元霸一般獲得長老之位的。

施令威更是道:“先前見林少俠對八卦步法頗感興趣,不知”。

暗嘆此人識趣,不等他說完,林寒連連道:“求之不得,正要向前輩討教。”
zxcvbn45670 發表於 2017-10-11 15:26
第五十七章 梅莊.寸步

自從昨日見過一次后,丹青生就沒有再露面,更遑論是黃鐘公、黑白子、禿筆翁三人,卻是連影子也沒有見過。林寒也樂得如此,沒有四人的打擾,全心全意地學習著施令威傳授的八卦步法。一個是刻意地教,一個是認真地學,進境自然就快些。

八卦,原是指八方測量之法,是古代勞動人民通過測量太陽位置,從而知季節、記錄勞作規律的手段。之后有武林前輩發現于乾、坤、巽、兌、艮、震、離、坎等八個方位間游走、出掌非常符合人體的發力規則,從而研究出一種在方寸間以一個臂長的距離為半徑畫一個圓,然后沿著這個圓走圈,同時出掌攻擊敵人的武學,這就是后來的八卦掌。

八卦掌中最為出名的就是‘游身八卦連環掌’,是八卦門的不傳之秘。施令威并沒有掌握這等幾乎可以與武當派‘太極拳’相媲美的內家掌法,他會的是次一級的‘八卦連環刀’以及‘八卦游龍步’,而就算是這兩門次一級的高等武學也是沒有得到全部的傳承,據說其中的精妙部分已經缺失。

對于八卦這等涉及易經內容的東西,就如那太極、兩儀、四象一般,是林寒最薄弱的環節,也是他一直以來刻意避開的。他的武功旨在一個‘快’字,追求的是簡單、直接,幾乎就沒有步法可言,就是在走著直線,以直線的最短距離攻擊敵人。然而這中間有很大的局限性,若是對手太弱,當然一蹴而就,太過花巧反而沒必要;若是對手與己相當或是強過自己,效果就要弱上許多。

林寒明白不可能總是面對較弱的對手,隨著嵩山派的發展以及自己目標的一步步接近,遲早要面對任我行、方證、沖虛這等絕頂高手,甚至是東方不敗這樣無敵于天下的對手也是要面對的,到了那時又該如何?故而林寒才會遠走青城山,學習那辟邪劍法的招式,以加強自身。不過后來才發現,辟邪劍法雖然是詭異多變,更多是在速度以及手腕的發力上面,于步法行進間卻沒有太多的涉及。之后在華山思過崖的洞穴中發現的五岳劍法也是如此,泰山、嵩山、衡山在步法上都沒有多少建樹;原本華山派應該是有一些步法的,可惜在那洞中沒有見到,不知是否已經失傳;恒山派的劍陣在防守方面幾乎是不遜色于太極劍法,就是因為有一套精妙的步法配合,可惜那是多人間配合的步法,若是單人施展則是破綻百出,不利于行。

現在有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林寒自然是不會放過,幾乎是一有時間就找施令威討教八卦游龍步,對于另一門八卦連環刀卻是沒有太多興趣,只是作為一個參考罷了。這‘八卦游龍步’雖然與林寒之前的武功體系完全不同,卻也更是相輔相成,起到很大的補益效果。

八卦步法一共分為八種步形,合計三十六種步法,可惜施令威只會八步中的寸步,故而難以將八卦連環刀法發揮到極致。林寒之前聽到他只會一種步形,缺失了八分之七,心里大是失望,想他也是明知如此才故作大方。待得施令威教授時,林寒眼睛一亮,暗喜不已,這寸步不正是自己最需要的么,而且之前也見過這寸步的威力,怕是八步之中對自己幫助最大的。當即靜下心來細細學習揣摩,一夜下來也是收獲不小。

寸步一共分為五個部分,分別是‘進步’、‘晃步’、‘橫行步’、‘轉步’、‘讓步’。

寸步中的‘進步’是在與對方交手時,迅速進步前行,縮短雙方的接觸距離,減少打擊對方所用時間,使對方在短時間內無法變換招式進行防守。當對方處于劣勢想退卻逃跑時,可連續上前使用‘進步’,步步緊“貼”,達到逼緊對方,不讓對方逃脫的目的。

‘晃步’則是在與對方交手時,要觀察對方的強弱虛實,可以往前上進步,而馬上退后步,在前后腳的進退變化過程中,造成對方出擊的失誤,這樣即可以化解對方的進攻力量,又能尋找對方的破綻,從而達到知已知彼,以長制短的效果。

‘橫行步’則是在與對方交手時,對方用身向我攻擊時,我可使用寸步的橫向運動,向對方身體的側面移動,造成對方的失重,撲空。如我的右腳在前,左腳在后,即可以右腳向右移動寸步,也可以左腳向左側移動寸步,在移動中打擊對方。

與前面三種步法不同,‘轉步’與‘讓步’是防守反擊的步法,其中‘轉步’是在己方攻擊已出、招式將要用老之時,可使用寸步的轉步,即步子順著對方招式用力的方向上進步,同時雙腳以前腳掌為軸往回轉動,用身體的轉動造成對方的身體失衡以躲避攻擊,之后再反擊對方。

而‘讓步’則是在對方攻擊兇猛、局面完全不利于己的情況下,做到讓一步,用讓步緩解一下對方的進攻,讓步時要觀察對方的強弱虛實,在退卻中化解對方的力量,尋找對方的破綻,從而起到以逸待勞,以長制短的效果。

若能將寸步的五種步法練好,融入到自身武學之中,林寒覺得比之辟邪劍法的出劍法門的功效還要大,而如果有一天,自己能夠將本來的冰、火真氣與速度,再加上現在的辟邪劍法、寸步完全融合,在領悟劍意的情況下,就是單獨面對東方不敗,林寒也有信心絕對不會敗。

當然要做到這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到目前為止,辟邪劍法還好說,已經基本融入到熾日劍法之中;但劍意方面的領悟還是沒有太大的成果,只能算的上是剛剛入門;冰、火真氣方面也還停留在三重境大成,打通十指經脈的效果并不明顯,想要達到第四重‘指天畫地’的境界還需要細細地磨礪,而一把寶劍也是不可或缺的;至于昨日才學的寸步,更是只有一個大概,不要說融入武學體系,就是熟練度都還不夠,遠遠達不到圓轉自如的地步。

一早上的時間就在林寒的臆想中過去,之后照例是丁堅、施令威兩人陪同,或是品嘗幾顆新摘的梅子,或是與兩人探討武學,直到酉時將過、臨近巳時之際,丹青生才再一次露面。

今日的丹青生已是換上一件紫色長袍,與昨日的狼狽大是不同,見到林寒幾人之后,臉上尷尬的神色一閃即逝,開口說道:“不知林少俠在敝莊住得可還習慣?”

林寒應道:“多謝前輩款待,晚輩與丁、施兩位前輩很是談得來。”

“那就好,那就好,老夫還怕怠慢了林少俠,不知少俠今日可有空閑去見見老夫二哥、三哥?”丹青生連忙說道,臉上也有了喜色,像是有什么好事要發生一般。

林寒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不外是有了禿筆翁、黑白子撐腰后,覺得能夠將昨日的場子找回來,心里暗哼一聲:未免想得太美了,有信心是好事,信心過頭就不好了,不知今日禿筆翁、黑白子也敗了,丹青生又是何等心情?‘江南四友’中除了‘黃鐘公’以外,其它三人還不被自己放在心上。

心中雖有嘲笑之意,臉上卻不露分毫,林寒點頭說:“如此甚好,晚輩也早就想拜會黑白子前輩以及禿筆翁前輩,若是能見到黃鐘公前輩那就更好了。”

“呵呵”丹青生干笑一聲,道:“會有機會的,那林少俠先隨老夫去見過老夫二哥、三哥。”話如此說,心中卻腹誹不已:還想見大哥?過得了二哥、三哥這一關再說吧,到時候丟盡臉面看你還有何話說。

丹青生領著林寒、丁堅、施令威三人進入禿筆翁的書房,對著棋盤邊的兩人道:“二哥、三哥,四弟我將林少俠領過來了。”

進門之后,林寒就瞧著掛滿墻壁的各式書帖,各種字體都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不下十數幅,先不說寫得如何,就這架勢,看得出其主人的癡迷程度。

見林寒進屋之后就對著書帖觀望,禿筆翁沒有絲毫的不高興,似乎比先向他問好還要來得滿意,問道:“林少俠也懂書法嗎?不知老夫這字如何?”

將目光從字帖上移開,林寒躬身行禮,道:“晚輩林寒,見過黑白子前輩、見過禿筆翁前輩晚輩并不懂字畫,卻不妨礙對前輩書畫一道的佩服之情。”

禿筆翁略感失望,原來是個不懂字畫的俗人,不自覺地就將林寒看輕幾分。黑白子說:“聽說林少俠劍法很是了得,是難得的青年才俊,已將敝莊的丁堅、施令威斗敗,就連老夫四弟也不是少俠的對手?”

林寒拱手道:“不敢當,幾位前輩相讓,晚輩不知深淺,竟是稍勝幾招,當不得真。”

黑白子點頭,也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后,說:“不知林少俠是否能夠讓老夫與三弟也見識一下那等精妙的劍法?”

“既然前輩開口,晚輩莫敢不從,就請前輩指教一二。”林寒答應到。

“嗯”黑白子對禿筆翁說:“那就請三弟先見識見識林少俠的劍法。”

“是,二哥”禿筆翁答到,之后又對林寒說:“老夫已從四弟處知曉林少俠的內功不比老夫幾人差,此番比劍就不需要運轉內力,免得毀壞書房中的字畫,可好?”

你媽啊,少俠我就是靠內力混飯吃的,沒有內力的加成,劍法威力豈不是要減弱幾分?當然這也就是想想,林寒還沒‘二’到直接說出來,也知道他是寶貝書房里的物件,況且就算出劍速度減慢幾分,比之他人也還是要快些,對付禿筆翁也足夠了,當下說道:“就依前輩說的,此番只比招式,不計內力。”

“如此甚好。”禿筆翁道,說完之后隨手從筆架上將一對判官筆取下,又取出一方墨硯,以筆尖狼毫蘸取墨汁。

林寒看得直膽寒,尋思:這禿筆翁不厚道啊,明顯是不將自己當朋友,竟然蘸取了特制的墨汁,若只做點穴之用還好,若是用力甩出當暗器用,那不得虧死?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本少俠不義,定要給你些顏色瞧瞧,讓你知道世界上并不只是白紙黑字的,也可以如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本書一直在用心寫的,更新慢是因為不想注水以及偶爾的瓶頸,準備新書是為了鍛煉設定方面,還是先保證這邊的更新,如果朋友們有時間就去看看《冰鏡》,就不作公告特別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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