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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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48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15:51
第九十九回 安穩一眠
  
    (今天有點事,更新晚了,見諒。)

    天已黃昏,陸仁所管轄的營屯之中儘是喧鬧之聲,幾乎所有人都在相互慶賀著今年的豐收,而此刻的營屯各處更是都在飄蕩著濃濃的飯香……陸仁下了令,這三天大家只管敞開了肚子往死裡撐,而且這三天之中大家吃掉的糧食,不計入地租之中。簡單點說,就是這三天裡吃掉的糧食是單獨分出來的,三天之後才把其餘的糧食分成四六兩份。四的自留,六的那份則是很無奈的要交到荀彧那裡去。

    陸仁這也是氣不過荀彧的手黑,才用這個方法來稍稍的回點本。不過正如陸仁所料想的那樣,屯民們對這樣的分配並沒有什麼意見。因為按史料記載,曹操在迎奉獻帝之後推行屯田制時,收取的地租就是四到五成甚至更多。而在那個戰亂的年代,百姓們能有個相對安定的生活環境、能有口飽飯吃,基本上就很知足了。

    在這樣的大環境之下,陸仁這裡的情況當然就會差不多。更何況陸仁這裡的水稻產量遠遠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在幾近一倍的產量之下,屯民們即便只是留下四成份量也是很足的。當然和漢時一般的十五稅一甚至三十稅一比起來仍然會少了很多,但問題是那種情況是兩漢最清明的時代才有的事,東漢末年的政局大亂之後,百姓自己能不能留下十五分之一都是個問題。現在能拿到相當於原先種田八成的收入,屯民們是很知足的,至少可以在今後的一年裡頓頓吃飽,不用再餓肚子了。

    營屯之中固然是一片歡騰,可李典卻在四處尋找著陸仁。好不容易的,李典終於在某個僻靜的地方看到了跪坐著的婉兒的背影,就急忙上前喚道:「婉兒姑娘……」

    婉兒急忙回頭,手指亦在唇邊比了個禁聲的手勢。李典微微一怔再定睛一看,這才發覺陸仁此刻正枕在婉兒的腿上沉睡著,而沉睡中的臉龐上,浮現出的是幾許欣慰與釋然。

    李典稍稍的走近了些,指了指陸仁再向婉兒遞去了問詢的目光。婉兒則先是輕咬了一下嘴唇,隨後才輕聲向李典道:「主上太累了,就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吧。」

    的確,陸仁這大半年的下來,真的是太累了。不光是身體累,他的心更累。要知道他本身並不是什麼農科學院的高材生,實際經驗更是半點都沒有,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在照本宣科、紙上談兵,完完全全的就是在摸著石頭過河。而陸仁自己很清楚這一點,因此一直都是在小心翼翼的在做著事,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現在試種的水稻成功大收,陸仁的心固然是放了下來,但同時支撐著他的信念也就隨之一鬆。很多時候人都是靠著一個信念,或者說一口氣在支撐著自己,陸仁也不會例外。現在陸仁的這口氣一鬆懈下來,整個人就覺得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累,所以才會避開了營屯中的豐收歡慶,躲到了這個僻靜的地方來睡覺。而在這個時候仍會守在陸仁身邊的,也就只有婉兒了。

    李典望著陸仁沉睡的臉,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喚醒陸仁。再說他來找陸仁也並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僅僅是覺得在這樣的歡慶場合,陸仁卻不在場主持顯得似乎有些說不過去,所以他才會急著來找陸仁。現在見陸仁如此,李典就向婉兒點了點頭,靜悄悄的離去了。而當有人向李典問起陸仁時,李典的回答就是一句話:「陸校尉太勞累了,就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這些屯民都是純樸而善良的,或者說自古以來的農民都是純樸而善良的,至少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如此。這大半年的時間下來,陸仁所做的那些事他們都看在眼裡。當然初時有不少人對陸仁的一些做事的方式有些不理解,但現在陸仁用豐收的事實說服了他們,因此屯民們對陸仁都存著一份感激之心。現在聽李典這樣說,屯民們就自發的,盡可能的離陸仁沉睡的地方遠一些,都不想吵到陸仁此刻的沉睡。另外還有一些人悄悄的守護在了陸仁的周圍,生怕有人不明就裡的會驚吵到陸仁。

    陸仁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這一覺是他這大半年來睡得最安穩、最舒服的一覺,一覺直接睡到次日天色微明時才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而在睜開雙眼之後,陸仁都還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自己居然是在帳外睡了一夜。這也幸虧是在夏末的季節,露宿在帳外不會凍死人。

    而下一刻,陸仁就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都是枕在婉兒的腿上,也就是說婉兒一直是保持著能讓陸仁枕得很舒服的跪坐姿勢。而人想一直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就打不得嗑睡,所以映入陸仁眼中的,是婉兒因為一夜沒睡,早已疲憊不堪的臉,眼中也早已佈滿血絲。

    此刻見陸仁醒來,婉兒於疲憊之下很勉強的笑了笑:「主上你醒了……」

    陸仁輕歎了口氣,一咕嚕身子坐了起來,伸出手在婉兒的鼻尖輕點了一下:「你這丫頭真的是太傻了。」

    婉兒低下了頭:「主上睡得那麼安穩,婉兒不願喚醒主上。」

    陸仁搖了搖頭,真不忍心再說婉兒什麼。抬頭看了看已經微明的天色,陸仁站了起來:「行了,廢話我們也少說點。你這個樣子一夜沒睡,現在回去好好的補一覺再說。」

    婉兒揉了揉雙眼:「婉兒還沒給主上準備飯食……」

    陸仁啞然道:「現今大收,你還怕我在營屯裡找不到吃飯的地方?到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還真怕你把飯給燒糊了。聽話,乖!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覺再說。」

    婉兒低低的應了一聲就準備站起身來,可是才剛站起來一點點,整個人就有些失去了平衡的倒向一邊。跪坐了整整一個晚上,而且大腿上壓枕著陸仁的腦袋,婉兒的雙腿早就麻木到近乎於失去知覺的狀態了。

    而且一個人這個樣子坐得久了,突然一下站起來,往往會因為氣血上湧的原因而頭暈目眩,越是氣血差的人就越會如此,而婉兒可是有些貧血的毛病的,這種情況就要更嚴重一些……不過好像是因為女性生理上的原因,大多數的女性都會有貧血的毛病。

    婉兒身子剛一歪的時候陸仁就反應了過來,趕緊一伸手臂攬住了婉兒,婉兒因此也就沒有摔倒在地。而下一秒,陸仁就把婉兒橫抱了起來,駭得婉兒輕聲驚呼道:「主、主上,放婉兒下來,婉兒自己會走……」

    陸仁板起了臉:「怎麼?都不肯讓我抱一抱?」

    婉兒急道:「不、不是……這、這裡是外面,主上這樣被人看見,會惹來非議的。」

    陸仁道:「怕根毛線!我既沒作奸犯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有啥可非議的?了不起也就是被人說作是放浪形骸而已,可我還真不怕被別人說我這個。再說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就算是給我侍寢暖床都在常理之中,有啥可說的……雖然我還沒要你給我侍過寢來著。行了別鬧,你亂動的話會摔著的。」

    婉兒眨了眨眼,沒敢再多說什麼,只是將雙臂攏在了胸前,頭也埋入了懷中,有如一隻乖巧的小貓一般不再動彈。

    還好,這會兒只是天色微明,營屯中的人基本上都還沒起來,只有少數巡夜的衛士在強打著精神,好撐過這最後的一班崗。偶爾有人看見陸仁,陸仁也就是面色平靜的向他們點點頭,抱著婉兒就這麼過去了,也沒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在臨將婉兒送回偏帳的時候,陸仁歪著腦袋向婉兒道:「婉兒,你該洗澡了。身上的汗味好重!」

    「……婉兒知道了。」

    不提婉兒在帳中沉沉睡去,只說陸仁睡了這無比安穩的一覺,再被這黎明的微風一吹,只覺得份外的神清氣爽,當下就在營屯中一邊散步,一邊做起了晨間運動。再稍遲一些營屯中的人漸漸都起床離帳,一遇到陸仁都異常恭敬的向陸仁致禮問好。

    不久之後陸仁找到了李典,閒聊了幾句之後陸仁望向了河對岸韓浩的營屯,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過幾天稻穀收割完之後,從我們自留的糧草中先拔一部份出來,暫借給韓元嗣那邊應一應急。」

    李典點頭道:「陸兄說得是。他們那邊和我們之前的情況一樣,現在已幾近斷糧。現在先借糧給他們應急,不但可以賣個人情給韓都尉,也可以防止他們那屯因缺糧而生出事端,使得我們這裡累受波及。」

    陸仁道:「昨天我睡得稀哩糊塗的,一些事沒跟你交待。回頭你知會下去,就說這幾天讓大家再受一受累,抓緊時間把地裡的稻穀都收割上來。而且在收割的時候,記得要大家把稻草、谷糠都收好,回頭還有用處的。」

    李典奇道:「稻草和谷糠還有用處?」

    陸仁笑道:「用處可大了去了!稻草和谷糠本就是上好的牛馬草料,當然我們營屯裡的牛馬不多,這個可以不作考慮。不過現在把這些稻草都屯積好,到入冬之後給大家用來燒飯取暖不也挺好的嗎?不過最重要的,是我需要這些稻草來恢復地力和燒制磚石。住了大半年的破帳篷,也該趁著天還沒冷下來,給大家蓋起些像樣的房舍,讓大家今年的冬天別再受凍了。」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15:55
第一百回 小小意外
  
    (今天有點事,更新晚了,見諒。)

    田裡的稻穀還在收割,陸仁則找了個蔭涼之處舒舒服服的往那裡一坐,樂呵呵的看著田中的屯民在那裡勞作。事情到這個份上,已經不用他再去管什麼了,所以只要看著就行。也許是屯民們豐收的喜悅感染到了陸仁,陸仁反手取出了竹笛,閉上雙眼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之後,陸仁便吹奏起了《仙劍三》完美通關時的《玉滿堂·變調》。

    這曲歡快而俏皮的笛樂反過來又感染到了心中本就喜悅的屯民,所以沒多久幾乎所有的屯民都是一邊哼唱著這支曲子,一邊歡快的收割稻穀。至於陸仁本人,心中既有欣慰之意,又很有幾分洋洋自得,最後索性連笛也不吹了,就是閉著雙眼半躺在那裡,跟著一眾屯民的哼唱,自己也在那裡哼哼著。

    正悠然自得間,韓浩不知何時來到了陸仁的身邊。見到陸仁是這個德性,韓浩忍不住悶哼了一聲道:「陸校尉好生自在!」

    陸仁這正優哉游哉的,冷不妨的被人在身邊來了這麼一句,自然是被嚇了一跳。急忙睜開雙眼一看是韓浩,陸仁就趕緊跳起來致禮:「韓都尉來此何事?」

    韓浩的臉色不太好看,說話也就有些悶聲悶氣:「某已說過絕不賴帳!來人!」

    韓浩身後的三個侍從應聲上前,各自的手裡都捧著方盤。陸仁拿眼一瞧,一個方盤裡是一堆黃澄澄的東西,另外兩個則是一堆顏色各不相同的布料。

    再看韓浩沉聲道:「這裡是當初某向陸校尉應允的黃金五十兩與絲帛十匹,請陸校尉過目!」

    陸仁愣了老半晌才回過味來,傻愣愣外加支支唔唔的道:「不、不用了吧……」

    這可不是陸仁在裝模作樣,而是陸仁真的不好意思收下來。其實很多時候人都會這樣,別看在當時說的時候是如何如何,可真當別人送到你面前的時候,這張臉還真拉不下來。

    不過這個事落在韓浩的眼中,卻只會使韓浩的臉色變得愈發的難看。猛一頓足,韓浩便向侍從們喝令道:「東西放下,走!」

    眾侍從得令,一堆的東西往陸仁的面前一放,接著韓浩就帶著自己的這幫子人就此離去。剩下個陸仁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這堆東西,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氣還是樂。

    想了想之後,陸仁隨便的叫了個人去把李典找了來,讓李典幫忙安排人把這些東西都送去鄄城的荀彧那裡,就說是還一下自己之前借的帳……說是還帳,但陸仁的心裡清楚荀彧不太可能會要自己的錢。不過財不露白,這些東西放在自己這裡沒準會惹出什麼事來,還是放到荀彧那裡去要保險一些。

    但是絲帛陸仁還是留下了兩匹。到不為別的,陸仁這是想給婉兒做兩身新衣服。婉兒跟著陸仁差不多都快一年了,可是到現在為止穿的都還是從曹操那裡出來時帶的兩身侍女的衣服,唯獨一身不是侍女服的,還是曹操那次額外賞賜給婉兒的一身冬裝。這裡順便說一下,絲綢這玩意兒在當時的各處都是有著一定的差異的,有絹、緞、錦這些的區別,而韓浩給陸仁的這些,李典看過之後就告訴陸仁是絹。

    聽陸仁說是想給婉兒做新衣服,李典就說他族中有幾個暫居在鄄城的族中子弟便是以幫人裁剪製衣為業的裁縫,手藝在都很不錯,算得上是當地業內中排前的好手。但陸仁可不是想單純的做當時常見的衣物那麼簡單,而是想做兩身夢璃裝讓婉兒好好的cosplay一下,所以陸仁這會兒還得跑回去量一量婉兒的三圍什麼的再繪出圖樣。

    跑回自己的帳篷取出繩尺,陸仁哼著小調就往婉兒的偏帳去了,而昨天熬了一夜的婉兒這會兒應該還在睡覺才對。習慣性的隨手一撩帳簾再喊了聲「婉兒,我進來了」,卻沒想到婉兒在帳中驚呼道:「主上,不要進來!」

    可陸仁走得有點快,步子沒有收住。人一進帳,手中的帳簾也才剛放下,陸仁就發覺自己進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婉兒你怎麼在……洗、沐、沐浴啊?」

    婉兒此刻整個人都躲在大木桶裡面,驚惶失措的俏臉已然脹得通紅,雙臂更是死死的掩護住了胸前。一抬眼見陸仁愣在了那裡,便用低如蚊蠅般的聲音道:「請、請主上出去……」

    陸仁也慢慢的回過了神來,忙不迭的竄出了帳去。一時之間是腦子裡卻也是亂如漿糊。人就是這樣,很多事明知道不應該去想,可是真碰上了就算不願去想,那畫面卻依舊會在腦子裡不停的打轉:

    「呃,我在搞什麼啊?不就是撞上婉兒正好在洗操嗎?可我就算是想和婉兒xxoo她也不會反抗才對哦!那我怕個毛線!再說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光著身子的樣子,臨穿越前拱白菜的時候還玩過幾次鴛鴦戲水呢……」

    說是這麼說,但無所顧慮的玩鬧與犯罪時的刺激感之間的差別可是很大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偏好於s、m和強那個啥了。而此刻的陸仁嘛,因為無意中撞見婉兒正在洗澡,腦子裡也不由得竄上來了一種很邪惡的念頭。再一咬牙,陸仁就放開了膽子,復一撩簾進到了帳中。

    帳中的婉兒正在慌慌忙忙的穿衣服,但她的發間、身上、腿上到處都是來不及擦乾的水跡,連臨時披在身上的衣裙都被沾濕了。而且因為披衣服披得太急,y字型的衣領那裡都沒有合好,陸仁都能看得見裡面的肚兜……好像在漢代該叫褻衣。而眼見著陸仁突然又闖了進來,婉兒都險些尖叫出聲來,忙不迭的轉過身去,怯生生的道:「主、主上,你……」

    陸仁此刻也是邪念愈盛,壞笑著道:「別出聲,轉過身來。」

    婉兒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緩緩的轉過了身來。其實就像陸仁所想的那樣,就算是陸仁想把婉兒給辦了,婉兒也絕不會拒絕,只不過事情來得有點突然,婉兒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而已。

    婉兒這種真正清純秀麗的女孩子的出浴圖,那種感覺可不是陸仁看什麼寫真集啦、a片啦能體會得到的,此刻陸仁呆呆的望了一陣,只覺得是胸間有一陣陣的熱氣上湧,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某個部位也在蠢蠢欲動中。艱難之中陸仁半倦下了點腰,向婉兒揮了揮手道:「婉兒,你先轉過去,背對著我一下。」

    「啊……是、是。」

    婉兒依言照做,只是才轉過去片刻卻突然聽見了一聲悶響,急轉回身來時見陸仁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人都抱著肚子蹲下了身去。

    「主、主上!你怎麼了!?」

    陸仁勉強的沖趕過來扶他的婉兒笑了笑,伸手推開婉兒的手道:「沒事沒事,就是突然一下肚子好痛,放了個超級響屁……讓我再蹲一下就好了。」

    婉兒愕然:「啊,是、是嗎?」

    再看陸仁蹲在那裡輕聲的哼哼著,心裡面卻暗想道:「要命!婉兒絕對不是那種性感誘人型的女孩子,可是碰上這種場面卻比性感女郎還讓人噴鼻血,最要命的這個時候我如果說想要她,她還絕對不會拒絕來著……差點忍不住,只好祭出這種幾近自虐的下招了。好痛!!」剛才那一拳陸仁可是打了自己的重要部位。

    痛歸痛,下招歸下招,也的確很有幾分自虐,但不得不承認越狠的招往往才越有效。再看陸仁是在那裡蹲了老半晌,等到痛楚漸漸褪去時,到也感覺自己的邪念與獸慾盡去。長長的鬆了口氣站起身來,而他的身旁自然是婉兒關切的俏臉。望望跟前一臉關切神色的婉兒,陸仁強笑著心道:「還好婉兒只是個小丫頭,不太懂這方面的事,不然我這回人可就丟大發了。」

    「主上你還好吧?要不要去請醫者來看看?」

    「不必不必,我沒事!」

    胡亂的擺了幾下手,陸仁忽然摸起了下巴望定婉兒,臉上的笑容是陰險、奸詐、狡猾、下流、淫蕩……反正就是一副色狼加痞子的相。再嘿嘿的壞笑了幾聲,陸仁的目光便鎖定在了婉兒前胸雪血的肌膚上,聲音都有點變了味:「哎呀哎呀……我說婉兒,我看你還是先把這沾濕了的衣裙都脫掉好了。這到處都是水的又這樣沾在身上,再者你的身子骨又一向不太好,很容易感冒的……哦,我是說很容易惹上風寒。」說著陸仁的喉間艱難的蠕動了幾下,卻是在強嚥下口水。

    「哎、哎!?」婉兒下意識的雙臂交叉護胸,倒退了兩步望住陸仁,神情中也帶出了幾分愕然之色。

    陸仁見狀又是幾聲嘿嘿奸笑,剛想開口說話,卻見婉兒忽然放下護在胸前的雙臂,頭也低垂了下去似乎是在望沾在自己身上的衣裙。片刻之後,婉兒很輕聲的應道:「主、主上,現在可仍在晝間……等到入夜之後,婉兒再去給主上侍、侍寢,行嗎?」

    「……」

    陸仁此刻還真是有些無語了,索性伸出手去在婉兒的身上一撩,婉兒身上的外衣已經無聲的劃落到了地上。本來就是在慌亂中臨時披到身上的,就算有些沾水之處,也只需輕輕一拉就能扯下來。而此刻的婉兒低垂下了頭,口中銀牙輕咬,雙眼更是死死的緊閉,準備承受陸仁接下來所要做的事……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21:46
第一百零一回 調以教之
               
    (六四,瓶子嗜睡症發作,自下午五點一直睡到凌晨兩點,六四更誤。不過半夜裡夜深人靜時碼字的感覺不錯,索性一口氣多碼點。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卻說婉兒低垂著頭,咬著牙、閉著眼的準備承受陸仁下一步的侵犯。而很快的,婉兒就覺得胸口一涼,婉兒的身子跟著一顫,雙眼閉得愈發的緊了。只是在這萬分的緊張之中,婉兒的心底竟然有著幾許隱隱的期待。

    不過這個時候,陸仁自婉兒身後傳來的聲音卻讓婉兒當場愣住:

    「三尺四寸半……一漢尺是24.2釐米,乘以3.45就是……84釐米都不到。婉兒,你的胸有點平哦。」

    「哎!?」婉兒愕然睜眼,然後下意識的望向了自己的胸脯。而這一望之下,自然就望到了已改為環繞到了她腰間的繩尺:「主、主上,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陸仁悶聲回應道:「量你的身高三圍肩寬腿長,好給你做身合身的新衣服。嗯……腰圍是兩尺七不到,大概是55釐米,這個到是標準的小蠻腰了。不過你這不是身材好,而是偏瘦了。」

    婉兒本以為將要迎來一場狂風暴雨,心裡都勉勉強強的作好了被這場狂風暴雨給打成殘枝敗柳的準備,但此刻卻是這樣的結果,感覺就像是蓄足了十二分的氣力的拳頭卻什麼都沒打著,頓時就把婉兒給鬧得風中凌亂,凌亂到一直是傻呆呆的站在那裡任由陸仁擺佈的程度。

    而陸仁在一陣折騰之後站到了婉兒的面前,伸指在婉兒的額前輕點了一下道:「婉兒,平時你總是被寬大的衣服包著,我都沒怎麼查覺到你這丫頭還真是有夠骨感的。」

    仍處在凌亂狀態的婉兒茫茫然的問道:「什麼、什麼是骨感?」

    陸仁道:「就是說你太瘦了。呃……你怎麼會想起來這個時候洗澡的?」

    婉兒依舊在凌亂之下回應道:「是今晨主上說婉兒的身上汗味太重……」

    「是哦!」陸仁一拍腦門,然後再上上下下的掃晾了婉兒數眼,忽然壞笑道:「婉兒你不打算把衣服穿起來嗎?」

    「嗯?啊——!!」

    可憐的婉兒這才明白過來,尖叫了一聲之後趕緊將衣服重新披到了身上。不過衣服雖然是重新披到了身上,望向陸仁的目光卻是什麼樣的複雜心情都有。咬了好一會兒的嘴唇,婉兒自己都說不清楚是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之下用蚊子一般的聲音向陸仁道:「常有人說主上放蕩不羈、喜好女色,可婉兒卻知道主上其實是個正人君子……」

    「……」

    陸仁那是什麼貨色?哪會聽不出婉兒的這句話裡隱含著的意思?還真當陸仁穿越之前所拱過的那些白菜撒的嬌和陸仁所看過的那些Y文都是假的啊?所以現在陸仁很清楚,婉兒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那些Y文裡的女豬,衣服都被扒光了等著被弓雖的時候卻什麼事都沒發生,然後就會懷疑是不是自己半點的「鬼」力都沒有,心情就會變得很失落……貌似女人在涉及自身「鬼」力的事情上智商都會直線下降?

    呵呵的笑了笑,陸仁雙手按住了婉兒的肩頭,自己的腦門亦頂到了婉兒的額頭之上,嘴也嘟起來向婉兒的櫻唇虛啵了一下,然後才笑道:「你這丫頭哎!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想把你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這種場合之下,婉兒當然能聽懂陸仁所說的這個「吃」是什麼意思,但如此一來,卻也使婉兒愈發不解的望定了陸仁。

    陸仁輕嘆了口氣:「你今年才多大哦?十六歲都不到吧?雖說女孩子十五歲就可以出閣嫁人,但我告訴你,十五、六歲的女孩子發育……哦,身體都還沒長成。這個時候做做那個事或許是沒什麼問題,可萬一珠胎暗結的話,卻很可能會……唉,怎麼跟你解釋呢?反正就是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如果懷上小孩子的話,搞不好會把生兒育女的那裡搞壞,那以後可能就會變得沒有生育能力了。」

    婉兒大吃一驚:「主上說得是真的?」

    陸仁點點頭:「遠了咱也不說,你想想丁夫人。」

    其實陸仁不敢碰婉兒是有自己那個想安安穩穩的傳回去的原因,但此刻和婉兒說的這些卻並不是在扯淡或是忽悠婉兒。陸仁記得自己以前有看到過一篇這方面的生理衛生的文章,裡面有講過女生如果在發育未成熟的情況下就懷胎生子的話,很容易造成子/宮受損的情況而導致喪失生育能力。即便是已經發育成熟的女性,墮胎次數過多的話也會造成這種情況。

    而古時的女子所謂的早熟只是心理上的,身體上卻因為古時的飲食營養方面的問題,發育成熟其實是比較晚的。在這方面可千萬別拿現代社會裡的女生說事,也不想想現代社會裡的女生相比起古時的女子在食物營養方面要強出多少倍,而且現代的食物裡常常都含有激素。遠了也不說,看看那些十二、三歲的中學生裡就有不少胸圍已經長出來的女生就明白了,而這在古時幾乎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這種情況再反應到陸仁這裡,本來是和陸仁扯不上什麼關係的,不過在陸仁這個現代人的八卦精神的作怪之下,卻意外的瞭解到古時的女子時常會出現沒有生育能力的情況。

    之所以現在會像婉兒提及曹操的原配丁夫人,就是陸仁瞭解到曹操是二十歲結的婚,當時的丁夫人則是按傳統十五歲出的閣。再以曹操好色的個性,某方面的欲/望肯定是很強的,而丁夫人也並不是一開始就沒有生育能力,而是曾經懷過兩次,但都很快就流掉了。這只能說明丁夫人就是一個被時代觀唸給坑了的杯具人物。而曹操會對小女生不感冒,卻對熟女、人妻異常的感興趣,搞不好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在裡面。(PS:以上有些怪力亂彈,別太較真。)

    不過此刻的婉兒還真是被陸仁給嚇到了。在那種「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觀念極為濃重的年代,女性如果喪失了生育能力會意味著什麼?而且這會兒被陸仁這麼一說,婉兒也下意識的回想道:「卞夫人生丕公子是在二十三歲,還有婉兒所知的其他的一些順產之事,其母好像都是在二十歲之後……」

    陸仁知道現在是嚇住了婉兒,索性再補點燃料,一把就把婉兒抱進了懷中,怪笑道:「你要是不怕以後沒孩子,那我現在就把你給吃了,我可是想把你給吃掉已經很久了。」

    「不要!」婉兒再次的尖叫了一聲,一把就把陸仁給推開老遠。當時的女性一但涉及到這種問題,小貓咪也能瞬間變身為母老虎。不過在推開陸仁之後,婉兒卻又馬上就想起了自己的身份,立時就低下了頭,猶猶豫豫的低聲道:「主、主上,我、我……」

    陸仁笑了笑,上前重新將婉兒攬入懷中:「你這丫頭,跟著我這麼久了,應該很清楚我可不是只把你視作一個侍女才對。我如果只把你當作一個無關緊要的侍女的話,你早都被我給折騰成殘花敗柳了。好了別想太多,平時也照顧好自己一點……別讓我等太久哦!」

    「嗯、嗯……」婉兒低垂著的頭,此刻也順勢的埋入了陸仁的懷中。

    陸仁享受了一下此刻的溫存,不過片刻之後陸仁就把婉兒推離了懷中,隨後就用很怪異的目光盯住了婉兒的胸脯。婉兒見狀下意識的雙臂護住,紅著臉支唔道:「主、主上,你、你……」

    「別擔心啦,我沒動邪念!」陸仁的手摸起了下巴,眉頭也跟著皺起來了一些:「婉兒啊,以後你每天早上起來,每天晚上臨睡之前……當然還有沐浴的時候,記得要這樣做一下。」

    說著陸仁就轉到了婉兒的身後,將雙手自婉兒的腋下穿過,接著這雙爪子就在婉兒的胸脯之上揉按了起來,頓時就將婉兒的俏臉給弄鬧紅中透紫。只是陸仁現在雖然在做著這樣的事,婉兒卻感覺得到陸仁並不是有什麼歪念,因為陸仁正在揉按的雙手很有規律,而且只是幾下而已,婉兒就覺得自己的胸脯有點麻麻的、發熱的感覺。

    「主上,你這是何意?」

    陸仁的手收了回來,但卻將下巴枕到了婉兒的肩頭,壞笑道:「你今年已經十五、六歲,身子骨已經發育了不少,這麼做可能是晚了點,不過現在補救應該還來得及。每天早晚和洗浴的時候這樣揉按一刻鐘,可以讓你這裡變大起來的。」

    婉兒啞然:「主上你是不是喜歡、喜歡這裡大的?」

    陸仁半正經半玩笑的道:「一般來說,是個正常的男人都喜歡吧?不過說正經的,你也不想以後有了孩子的時候,卻沒有/奶/水去哺養孩子吧?」

    婉兒萬分疑惑的道:「這……這有關係嗎?」

    陸仁伸出手指在婉兒的眼前晃了晃:「你見過專門幫人哺養嬰兒的奶/娘嗎?」

    婉兒道:「當然見過。」

    「那她們的這裡是什麼情況?」

    婉兒啞然抬頭仰望,半晌之後才低聲道:「大,一般都很大,甚至大得嚇人。」

    陸仁嘿嘿壞笑:「這不就結了?不過我還真的是喜歡比較大的。」

    「……」婉兒也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不過到是有抬起雙手,學著陸仁剛才的手法在自己的胸脯上揉按了起來。

    至於此刻的陸仁,卻是有苦只能自己知。和婉兒折騰了這麼一會兒,陸仁身上的某個部位早已是重整雄風、戰意昂揚,使得陸仁周身上下份外的難受,不知有多麼的想把婉兒就此按倒再加以摧殘,但卻又只能強行按捺住,尋思著得趕緊離開這裡才好。當下也不敢再對婉兒再做什麼,只是沖婉兒笑了笑就走出帳外。

    婉兒這會兒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正茫茫然不知所措間,陸仁挑簾又竄了進來,婉兒見狀自然是下意識的又護住了胸脯,凌亂之中帶著些許的嗔怪:「主上,你、你……」

    陸仁很是無奈的以手護額:「我也不想的,主要是剛才和你折騰了一下,結果卻把你的製衣尺寸全都給忘了,得重新量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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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21:52
第一百零二回 收穫之後
               
    (六四,瓶子嗜睡症發作,自下午五點一直睡到凌晨兩點,六四更誤。不過半夜裡夜深人靜時碼字的感覺不錯,索性一口氣多碼點。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陸仁的臥帳此刻正是帳簾緊閉,外面還立著一塊「睡覺中,請勿打擾」的牌子。不過此刻的陸仁卻並不是在睡覺,而是雙眼緊閉的站在帳中的內側,口中還咬著一塊布頭以免自己發出什麼聲響,右手則在上下飛舞著……咳咳,但凡是宅男吊絲都該知道陸仁這傢伙正在幹什麼。

    沒辦法,剛和婉兒折騰了那麼一通,卻又不願把婉兒「就地正法」,可他一個二十來歲氣血正旺的年青人,這火不洩一洩可真受不了,只好再次動用宅男吊絲一族基本必備的技能了。

    這種事一完成,往往會令人覺得很疲憊,因此陸仁在完事之後到是真的小睡了一會兒。一覺過後再醒來時,到覺得格外的神清氣爽。當下陸仁自嘲的笑了笑,去帳門那裡去掉了牌子再引光入帳,隨後就坐到了書幾旁,對著一塊麻布繪製起了夢璃裝的圖樣。

    其實陸仁老早就有了想讓婉兒CosPlay夢璃的打算,還特意托雪莉分析過相關的數據,因此服裝的圖樣陸仁是老早就已經大致的繪製了出來的,現在要做的無非就是把剛剛從婉兒身上量出來的數據補上去,當然也要適當的根據比例進行一定的修改。此外夢璃裝露腿的那些陸仁可不敢照做,那玩意兒在現代人看來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甚至會覺得露得太少,可真要是放在漢代,指不定會鬧出什麼樣的事來。

    有理沒理的,陸仁又想起了婉兒有些平平的胸圍,不由得輕聲長嘆道:「唉,我家婉兒什麼都好,就是胸太平了,整個兒一『太平公主』。身體瘦弱可以慢慢的吃起來,可這胸小的問題怎麼補啊?要是那麼容易補起來,我那個時代的豐胸手術就不會那麼火爆了,不少的明星還動不動就曝出胸假的新聞呢!

    「要是有《美少女夢工場2》裡神秘商人賣的那種豐胸丸就好了,一粒下去就長兩公分……切,這都哪兒和哪兒啊?盡他妹的想些不著邊際的事。」

    一回想起之前自己空有化學分子式卻做不出農藥和化肥,結果只能派人出去抓青蛙回來當害蟲殺手的事,陸仁只能無可奈何的搖頭。豐胸在現代都是個熱門話題,各式各樣的方法也可以說是千奇百怪,但有真正的實效,注意是真正的實效的方法卻好像是幾乎沒有。

    做個隆胸手術是能馬上變大,可過了段時間就縮水的事卻也屢見不鮮,據說某知名女星就是如此。這種事先天的條件或許還是次要的,真正主要的還是成長期的營養成份不能缺,但婉兒應該已經是錯過了,只希望剛才教婉兒的招數能補回來。

    笑著甩了甩頭,陸仁攤牌開桌幾上的那份衣裝圖接著暗想道:「婉兒的氣質還行,但身體素質還是差了點,骨感的都快沒什麼身材可言了。想補回來不是三天兩天都能完成的事,還是想點其他的方法讓婉兒有點『鬼』力才合適。」

    在服裝圖上小心的運著筆:「對了,最簡便的方法就是加個現代的圍胸,而且還要加個墊子,這樣婉兒的胸就能『挺』起來了。嗯……拋開本人好色的原因,女性戴上圍胸其實是有利於生理健康的,所以我還是做了件好事。不過這個事也只能用到婉兒的身上,想用到這個時代其他的女性身上,沒準都會被人打死!」

    看看圖樣完成,陸仁拿了起來細細檢看,同時眯上了雙眼大致的設想了一下婉兒穿上之後的樣子、神態。想著想著,陸仁忽然又想起了些不著邊的事:「三國中大小喬是有姓無名,貂嬋是有名無姓,督郵是沒名沒姓。後者是龍套不提也罷,其餘三個則都是三國中的美女,而我家婉兒都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麼,那豈不是和貂嬋有點像?就是不知道我家婉兒經過我的一番調/教之後,能不能和貂嬋比一比呢。貂嬋嘛……」

    回想起在濮陽城中錯窗而過的那驚鴻一瞥……當然還有那塊米糕,陸仁不由自主的摸起了下巴再輕輕搖頭:「感覺真的很美,可惜只是匆匆一面沒能看仔細。如果按原有的進程,老曹做掉呂小強是在三年後的冬天,那時候我還沒到回去的時候,應該還有機會再見上一面吧……當然,這種事還得看老曹肯不肯,哈哈!」

    又看了看服裝圖樣,感覺沒什麼缺漏之處,陸仁就去找到李典,把圖樣交給李典之後請李典安排他的族中子弟代做。至於相應的報酬,李典本來是不想要的,但陸仁可不想佔這種便宜。反正手上有五十兩黃金,給幾兩不是問題。

    這些都不是正事,陸仁在弄完之後也就把心收了回來。好在現在屯民們都在忙著收割水稻,這個不用陸仁操什麼心,只要大致的監督一下也就行了。不過陸仁有交待下去,收割水稻之後多出來的稻糠與稻草都不許亂扔,因為這兩樣東西都還有用。

    米糠可以製糖、榨油、提取糠醛,不過這些對現時點的陸仁來說屬於不現實的扯淡,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相應的條件去做這些。相比之下,數目龐大的米糠用來充當燃料到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這玩意兒可是一點就著。陸仁接下來要做的事是給屯民們燒磚蓋房,正好需要大批的燃料。這個事光靠砍樹為柴可是吃不消的,身為現代人的陸仁也不想破壞掉周邊的生態環境。

    此外陸仁還建議屯民們用亞麻布加米糠縫製成枕頭,睡起來到是挺舒服的,而且據說糠枕有助於睡眠的功效。

    稻草是很好的飼料和造紙原料、編織材料。但造紙這個事陸仁沒去想,因為和米糠的製糖什麼的一樣不現實。作為牛馬的飼料比較實在,但用量不大;編織的話主要是編成草鞋、草帽、草蓆什麼的,這個不用陸仁說都已經有屯民在做。

    就目前來說主要的功用還是作為燃料儲備,用來燒製板磚和過冬時的取暖。但陸仁還知道稻草的一個功用,就指揮著屯民們把稻田重新深耕了一遍,在所有屯民都以為陸仁這是想再入冬之前再種點什麼的時候,卻把碾碎了的稻草掩埋在了稻田之下。

    後世有科學資料指出,在水稻收割之後就地掩埋稻草可以加強土壤中的養份,不過要注意稻田的排水情況是否良好。如果年年如此行事,對雙熟稻的第一期可以增產百分之十。陸仁這裡種的是單季稻,詁計不會差到哪裡去。今年陸仁這裡的產量是平均畝田六石不到,那麼到來年超過六石就應該是穩穩的事了。

    由於陸仁今年水稻種植的結果遠遠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可以說是比他們一般所知的豐收之年還豐收,所以屯民們對陸仁都有了一種近乎於盲目的信服。一時之間收割完稻穀之後就翻耕埋草的事做得是熱火朝天。

    不過因為陸仁營屯裡的牛馬數量不多,陸仁只好去了一趟韓浩那裡,向韓浩借他們那裡的牛馬一用,但這也正好給了韓浩一個想問陸仁這裡借點糧食,好應付他那裡缺糧情況的台階下,以至於韓浩都在懷疑陸仁是不是故意的在找台階給他下了。

    話又說回來,陸仁還真有那麼點給韓浩台階下的意思。對那種牛脾氣的人,真心犯不著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和他太過較真。好歹也是同一個陣營裡的人,大家一起和和氣氣的種田收糧不是很好嗎?當然韓浩明年會不會還在河對岸種田那可叫天曉得,但陸仁還得混下去,因此一個好點的人際關係還是得有的。陸仁可不想當彌衡。

    轉眼間數日過去,陸仁這裡的水稻全部收割完畢,其中的六成在陸仁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上繳去了荀彧那裡。剩下的四成自留的糧食,陸仁則在說服了屯民之後,分出了十分之一先借給對河的韓浩,讓韓浩那裡應一應他那裡青黃不接的急。

    對此韓浩沒有拒絕,畢竟他就算是再不情願,也不敢讓他營屯裡的人再這麼餓著肚子,更何況是在看著陸仁這邊吃飽肚子的情況下,韓浩也很擔心自己這裡還餓著肚子的屯民們會引發出什麼變故。

    接著陸仁就帶著屯民們尋找起了適合燒製板磚的粘土。這個不難找,華夏之地到處都是適合燒製板磚的粘土,而臨河之地就加容易就找到不錯的粘土層。燒製土製板磚這種事沒多少難度。所以沒幾天之後,營屯中的某塊空地上就堆起了許多的板磚。

    屯民們再笨,這時也看出來陸仁這是想幹什麼。你說有房子可住的話,又有幾個人會願意去住帳篷?所以一時之間,剛剛埋完稻草的屯民們又對燒磚的熱情高漲。反到是陸仁有些頭痛,因為陸仁找不到石灰來製作水泥。後來還是無意之中看到了一個土方法,就是將米糠、碎米碾成粉末之後煮成漿,再混以適量的粘土,這樣就可以做出一種近似於水泥的粘合劑,試驗之後發覺效果還不錯。(這個有點扯淡,別較真!)

    只是如此一來就要動用掉一些糧食,但屯民們都表示願意接受。其實仔細算算,蓋間房子也用不了多少糧米,而且現在的屯民們存糧充足,還真不把這點糧米放在心上。

    不過陸仁又不會搞建築、蓋房子,所以是先讓屯民們試著蓋了兩間看看情況再說。要知道漢時的建築是以土木結構為主,磚石性的結構還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才出現的。至於當時的城牆什麼的其實都是夯土,要不然也不會時常出現那種「水灌城壁,城壁盡爛」的事了。

    而屯民們在依照當時的建築習慣試蓋了兩間之後,陸仁覺得情況還不錯,就稍作了修改之後準備正式開建。本來陸仁是想先建一個村級行政大廳出來的,可屯民們卻硬是先給陸仁與李典修建了兩所在當時、當地來說都很不錯的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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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22:10
第一百零三回 河畔習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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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屯中燒磚蓋房的事正在進行著,但這些事已經用不著陸仁親自去過問。反正已經有了「樣板房」,屯民們也不願什麼事都來勞煩陸仁,所以此刻的陸仁正在河邊的草地上悠閒的曬著太陽,婉兒則靜靜的跪坐在陸仁的身邊。

    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此時的婉兒已經換上了數日前送來的夢璃仕女裝,而婉兒本身就是接受過一定程度的文化教育的女孩子,再加上來到陸仁的身邊之後就幾乎是一直在被陸仁調/教著,身上早就有了一股文雅而秀麗的氣質,現在再換上一身漂亮的仕女裝,還真很有幾分遊戲中夢璃的韻味。這個時候如果跟不瞭解情況的人說婉兒只是個侍女,詁計都沒人會相信,只會認為婉兒肯定是某個文人士家中的大家閨秀。

    再看陸仁躺在那裡,臉上滿是欣尉與滿足的笑,但更多的卻是一種讓人看了就想海扁他一頓的自得之意。這也怪不得陸仁,這傢伙本來就只是個尋常的吊絲而已。現在做事情做出了很不錯的成績,他沒有在旁人的面前咋咋呼呼、自命不凡的擺顯已經很不錯了,指望著他能面不改色、不動如山,顯然是不太現實的事。

    就這麼自嗨的望了數眼河上的景色,陸仁又看了看身邊Cos夢璃Cos得頗為神似的婉兒,心中也是忽然一動,一翻身就站了起來向婉兒笑道:「婉兒,我唱首歌給你聽。」

    婉兒微微一怔:「唱歌?雖然時常會聽到主上哼哼唱唱的,但主上好像從來就沒有認認真真、完完整整的唱過什麼歌謠,婉兒還一直以為主上是因為流浪之時走得地方多了,聽來的歌謠大多都只是這樣殘缺不全的片段。」

    陸仁啞然,心說那是我一直以來都不敢在這個時代把現代的那些情情愛愛給唱出來,是因為怕會惹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自己就算是放肆一點也不會有什麼人跳出來找自己的麻煩,那唱唱又有什麼關係?

    笑了笑之後,陸仁激活芯片翻找了起來。還好,他忽然想唱的歌可是經典名曲之一,自己當初往芯片裡亂塞東西的時候有塞進去,當下就激活歌曲,隨著歌曲的節奏放聲唱道:

    「道不盡紅塵奢戀/訴不完人間恩怨/世世代代都是緣/流著相同的血/喝著相同的水/這條路漫漫又長遠……」

    是的,這首歌是《愛江山更愛美人》,而這首歌中最讓陸仁來勁的,卻是那句「東邊我的美人/西邊黃河流」。這婉兒在側,身邊又正好是黃河的某條支流,不是正好應景嗎?

    陸仁唱得很是來勁,卻沒有注意到婉兒望向陸仁的目光泛起了幾許的迷離。而當陸仁唱完之後,婉兒竟然是帶著幾分急切之意向陸仁問道:「主上能教婉兒唱歌嗎?」

    陸仁嘿嘿一笑:「早就想教你了,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有時間教你而已。嗯……婉兒你會彈琴嗎?或者是箏和箜篌也可以。」

    婉兒搖搖頭:「都不會。當初身為樂徒時,只是勉強的知道了一些琴理,但因為不小心摔壞了卞夫人的琴而被貶為廚侍之後就再沒有碰過。現在會的笛藝還是主上教的。」

    陸仁心說是有點難為婉兒,心中的某個念頭也就作了罷。不過這一提起琴,陸仁到是想起了陳留那邊的蔡琰,就是不知道蔡琰有沒有按陸仁所說話搬到別的地方去住,等回頭有機會陸仁到是很想再去陳留看看蔡琰的。

    甩甩頭,把這些不著邊的事情先甩去了一邊,陸仁復又向婉兒笑道:「婉兒你記不記得我曾經在你面前唱過一句『如有你相伴,不羨鴛鴦不羨仙』?」

    「當然記得!」婉兒連忙點頭。當時婉兒雖然只聽到了這一句,但卻給婉兒留下了極深的映像。也不知多少次想向陸仁問及全曲,但婉兒一直都沒敢開口。

    陸仁這時也收起了嘻皮之笑,看似平靜的臉上亦泛出了幾分神往之意:「我記得當時你還問我是不是在想雪莉……我現在告訴你吧,這首歌和雪莉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一個痴情的女子教給我的。」

    婉兒疑惑道:「痴情的女子?」

    陸仁點點頭,向婉兒講敘起了《仙劍四》中琴姬的故事。當然該更改的地方肯定是有所更改的,陸仁也不會笨到把整個故事完全照搬出來。而說到最後,陸仁在婉兒的身邊盤腿坐下,再往身前的地方虛指了一下道:「琴姬最後在離去之前,就是像現在這樣坐在那個地方,為我和另外兩個來幫忙的人唱了這首《絃歌問情》。我當時年紀還小,只是幫忙在樹上通風報信,而且當時我也聽不懂這首歌。後來年齒漸長,開始懂得男女之間的事之後,才漸漸的明白了這首歌中所蘊含著的真意。」

    婉兒今年才十五、六歲,正是一個花雨之季少女的懷/春之年,而這樣的女孩子是最容易被這樣的淒美故事所打動的。此刻聽完了陸仁所講敘的琴姬的故事,婉兒默默的低下了頭,聲音中竟然帶著幾分哽咽:「那位琴姬姐姐……好傻。」

    陸仁搖了搖頭:「傻?我不這麼認為。其實一個人如果在一生之中能找到一個值得自己全身全心的去愛戀的人,那麼這個人的一生都不會孤獨。哪怕這個人不在自己的身邊,甚至是已經逝去,但依舊會在夢中陪伴著自己。」說完這些陸仁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噁心,怎麼突然之間說出了這麼哲學的話來了?

    不過婉兒可不知道陸仁的那些小九九,而是低垂著頭在細細的品味著陸仁剛才的話,心中更是生出了頗多的感觸。良久過後婉兒抬起了頭,滿懷期待的問道:「主上能教婉兒唱這首《絃歌問情》嗎?」

    陸仁淡淡一笑:「這首歌本來就是女孩子唱的,我一大老爺們兒唱這首歌味道很不對。」

    於是乎,陸仁在芯片中調出了那首《仙劍問情》,依著原有的音調開始一句一句的教婉兒唱。老實說這樣教有點累,畢竟男性和女性在音階上往往有很大的不同,陸仁都是學著李玉剛的唱法,用假聲才能把原有的音階唱出來,不過那樣的話唱出來就很難聽了,幾乎和鬼哭狼嚎就沒什麼分別,活生生的毀掉了一首淒美動聽的好歌。

    還好,婉兒對音樂方面的領悟能力不錯,沒用太久的時間就已經基本學會了這首歌。而當最後婉兒能完完整整的清唱出來時,陸仁也就扔掉了他的鬼哭狼嚎,轉而調出伴奏樂的曲譜,用竹笛給婉兒伴起了奏。

    算是完美的一遍過後,陸仁相當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望向婉兒時,卻發覺婉兒的面頰上不知何時掛上了淚痕,驚問之下,婉兒只是隨意的舉袖擦拭了一下再向陸仁歉然一笑:「主上勿怪,婉兒一時之間唱得動了情……不過現在婉兒也總算明了了一些琴姬姐姐唱這首歌時的心境。」

    「怎麼?」陸仁相當的驚呀。

    婉兒舉目望向了長河:「就像那位菱紗姐姐說得那樣,琴姬姐姐正因為心中有著真愛之人,所以她在唱這首歌的時候能將所有的身心都依託在這首歌中,完完全全的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吟唱這首歌。一首用生命吟唱出來的歌,也難怪主上這麼多年下來都還能記得這麼牢,因為這樣的歌一但印入心中就無法忘卻。」

    陸仁聳了聳肩,這會兒他也不知該怎麼說婉兒。

    再看婉兒嘆了口氣,稍顯幽怨的道:「只可惜當時婉兒不曾在場,沒能親耳聽到琴姬姐姐的吟唱,也無法像琴姬姐姐那樣唱出歌中真意……對了,難怪主上一開始會問婉兒會不會琴,這首歌的隨樂,應該是琴笛合鳴的吧?」

    陸仁心說我那是組合樂,主樂器中的絃樂應該是豎琴,各一個則是小提琴。不過轉念一想,豎琴是可以用古琴或是古箏、箜篌來代替,小提琴的那種長音用竹笛來代替也沒啥問題。只可惜當初在陳留和蔡琰偶爾合奏的時候,陸仁沒敢把這首曲子教給蔡琰再和蔡琰合奏此曲。

    還是那句話,這種情愛意味太濃的曲子,陸仁一直都不敢輕易的拿出來,更何況當時是寄宿在蔡琰那裡養傷,萬一被蔡琰這種音樂大家給聽出味道不對,那可真叫天曉得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唯一的一次例外是糜貞曾經聽陸仁哼唱過伴奏樂,但陸仁不說破的話問題不大,而且糜貞當時並沒有追問過什麼,只是感慨說可惜不是蔡邕的曲樂,陸仁也沒向糜貞敘說過琴姬的故事,之後更是再沒有吹奏過,所以都不要緊了。

    現在只是和婉兒在一起,陸仁到真是沒了什麼顧忌,所以就向婉兒點了點頭算是默認。而婉兒在試著輕哼了幾段旋律之後,俏臉之上浮現出了無限的嚮往之意:「若有機會,婉兒還真的想去學一學琴箏之藝,試著與主上琴笛合鳴,將這曲《絃歌問情》無有缺漏的再現於世。」

    陸仁心說那可是件麻煩事,因為據陸仁所知,在那個年代想製作一具琴、箏其實不是什麼很容易的事,而想製作出一架好琴、好箏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沒看見當初蔡邕就為了一塊好的桐木都跑去火裡刨?更何況自己呆的地頭正值戰亂,幾乎都快沒有了制琴、制箏的條件?當然跑去曹操那裡要一張琴或箏也許能行,不過貌似婉兒當初就是因為弄壞了一張琴才被貶為的廚侍,可見琴在當時可是價值不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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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回 有功受薦
               
    (六四,瓶子嗜睡症發作,自下午五點一直睡到凌晨兩點,六四更誤。不過半夜裡夜深人靜時碼字的感覺不錯,索性一口氣多碼點。六五是101至104四更奉上。)

    話說陸仁的營屯七月不到就基本進入了收穫後的農閒時節,然後陸仁就領著一眾屯民燒磚蓋飯,到也忙得不亦樂乎,把河對岸韓浩營屯裡的屯民們看得眼紅不已,羨慕得要命。

    然後不久就到了八月,也就是當時一般情況下的收穫季節。韓浩這裡當然早就已經是輸得一敗塗地,但陸仁當時也種了麥、粟各三十畝,意思是用這個再和韓浩較量一下,好讓韓浩輸得心服口服。韓浩在種植水稻上是輸給了陸仁,因此對種植麥、粟還多少抱有一點期望,想多多少少的能撈回來一點面子,可惜結果還是無情的、再次的打擊了韓浩一把……一邊是奔放的種植,另一邊卻是在精耕細作的同時還注重護理與施肥,在同樣的氣候之下,精耕細作的這一邊產量要是比另一頭還低,那可真叫沒天理了。

    總之,韓浩這回真的是輸得心服口服,至少是再見到陸仁時就沒那麼沖了。而夏候敦是老早就得到了消息,到韓浩這裡收穫時也專程的趕來了一趟,還專門的摸著陸仁的脊背道:「陸君,汝實乃善農之良才,有上古神農授民以農之風也,吾當於孟德之前力薦之。」

    那個時代「撫其背」是一種表示親近的做法,可對於陸仁這個現代人來說,卻著實讓陸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當然了,如果是個美女來撫陸仁的脊背,陸仁還是很願意接受外加享受的,但如果是夏候敦這樣的大老爺們兒……陸仁的性取向很正常,從來就沒有搞基的傾向。

    暫且不提陸仁在營屯裡,小日子過得優哉游哉,只說到曹操於興平二年(AD195)的春天開始攻擊呂布,連戰連勝之下,到八月時已經將呂布、陳宮、張邈的主力擊破,這三位就開始往劉備所在的徐州逃,張邈的弟弟張超則奉命鎮守雍丘,保護張邈的家屬親眷,結果被曹操的兵馬團團圍住,攻破雍丘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但是由於即將入冬,曹操的部隊因為缺少冬衣之類的給養,所以曹操是把圍困的任務先交給了曹仁那幫子人,自己帶了一隊人馬先返回鄄城去找荀彧要錢要糧要冬衣。

    打了一連串的漂亮仗,趕跑了呂布一伙子人,眼看著袞州收復在即,喜上眉梢的曹操少不了要和一眾幕僚飲宴上一番。在飲宴的次日,荀彧與夏候敦就一同來求見曹操,而荀彧來時還帶了一個食盒。

    這二位可都是曹操最為側重的人物,曹操自然是第一時間就請這二位進到廳中,曹操自己則是把周身上下都好好的收拾了一下才出來見這二位。各自禮過之後,曹操一眼就看到了荀彧帶來的食盒,便笑而問道:「文若這是何意?」

    荀彧亦笑:「彧知明公宿醉方醒,難免會腹中飢餓,所以特地帶了些飯食來給明公充飢。」

    曹操大笑,非正式的場合曹操一向是比較隨和的,也時常會和群下幕僚之間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現在見荀彧如此,當然知道荀彧肯定是有別的什麼意思,當下就讓侍者從荀彧那裡取過了食盒再打開一看,見裡面是兩碗雪白雪白的大米飯。

    一看見是米飯,曹操又樂了:「這是稻米吧?怎麼去年從徐州那裡弄來的稻米還沒吃完嗎?」

    荀彧笑而搖頭:「早就吃完了,這兩碗可是今年新收穫上來的新米。」

    曹操微微一怔,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那個陸義浩今年屯田有成?」

    夏候敦性子比較急,有點受不了荀彧那種文人打啞迷一般的做法,當下就向曹操提起了今年陸仁屯田的事。別的還好,像陸仁與韓浩之間的約鬥,曹操也只是當作趣聞逸事來聽聽,可是當聽說陸仁種植的水稻竟然有畝田六石的時候,曹操「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急問道:「此事當真?可有虛假?」

    荀彧搖搖頭:「收穫之時,彧親自在田旁監督,豈能有假?」

    曹操馬上反背起了雙手,在廳中踱起了圈。曹操年輕時可是從中、下級的官員干起的,而且還被「外放」過好幾次,很清楚當時中原地區的農田產量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也正因為如此,曹操就更加的清楚一個這樣精通農業、水利方面知識的人,對自己心中的雄圖霸業會有什麼樣的幫助。

    又轉了兩圈,曹操再看了看几案上的兩碗米飯,繼而向二人道:「汝二人今日見我,想必是另有他意?」

    荀彧淡然一笑:「如此長才,以明公用人之能,恐怕不會讓他只在那麼個小地方,種那麼點的地吧?」

    曹操又望向了夏候敦,而夏候敦早就等不及了:「濮陽已復,百廢待興,正當得此等精於農事之人去行屯田之事。」

    曹操點了點頭,捋鬚沉吟道:「這個陸義浩到真是令人吃驚不小。初時奉孝將他薦之於孤,孤本以為他不過是個有些見識的人,再就是精擅一些方技之藝,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真正的才幹卻是在農事之上。今日看來,孤到是有些慢待於他了……文若,他屯田之所離此多遠?」

    荀彧道:「不遠,百里而已。」

    曹操當即一揮手:「走,去他的屯田之所看看,孤到很想看看他種出畝田六石的田畝有何不同之處。對了,陸義浩素與奉孝交厚,孤此去應當把奉孝也叫上。」

    荀彧揚揚眉頭:「郭奉孝天明之時已出城往那裡去了。」

    而這個時候的陸仁可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被人拜訪,他這會兒正在廚房裡興致勃勃的忙活著自己的事。婉兒在一旁見陸仁把自己給整得灰頭土臉的,隱隱的有些心疼,遂開口勸道:「主上你這是在蒸煮什麼啊?這等雜事交由婉兒來做即可,主上又何必親自動手?」

    蹲在灶火前的陸仁回身望了眼秀眉微皺的婉兒,擺擺手笑道:「不行不行,這個別說你,就連我都沒做過,我這會兒心裡都沒底吶。其實都無所謂,反正現在農閒多時,咱有的是時間慢慢糊弄。」

    「啊、啊,也是……」

    說是這麼說,不過婉兒猶豫間還是探頭望了一眼窗外。陸仁說是說農閒時節,可營屯裡卻還是忙得熱火朝天。這不是馬上就要入冬了嗎?屯民們對燒磚蓋飯的事也就愈發的上心,此外陸仁最初設計的磚石導水槽也在李典的監督下正在加緊修建。可大夥兒都在忙正事,陸仁卻貓在房子裡搞這個,多多少少的好像是有點說不過去。

    不過婉兒卻也知道沒人會說陸仁什麼,因為陸仁在此之前已經勞累得夠多的了,即便是屯民現在正在忙碌的這些事,還不都是按陸仁所設計的圖樣在做?其實陸仁不是不想出去忙,而是他一想上前忙什麼事,就會被眾多的屯民們給請回來休息。說白了就是陸仁這也是在房子裡閒得無聊,就給自己找點事做。

    陸仁忙了一陣,廚房中漸漸的散播開了一陣陣的濃郁的香氣。婉兒原先是廚侍,提鼻一聞就明白了過來,訝然道:「這是酒香!主上你什麼時候釀了酒啊?」

    陸仁笑著回應道:「沒錯,猜對了!我家婉兒真是冰雪聰明,過來讓我親一下以示獎勵!」

    雖然明知道陸仁是在開玩笑,可是望了一眼陸仁那灰頭土臉的樣,婉兒還是急忙往後避開幾步。陸仁見狀也不追吻,而是繼續留心灶上的火候。

    婉兒又湊到了陸仁的身邊,輕抽了幾下鼻子聞了聞,好奇的問道:「主上,你這真的是在煮酒嗎?以前婉兒在曹公府中的時候是廚下侍婢,也經常要煮酒的,可是從未見過主上這種煮酒的方法。不過……」說著稍有些貪婪的抽了幾下鼻子,輕嘆道:「好香!以前婉兒煮過的酒也不在少數了,可從來沒有這麼香的,似乎聞著就能醉人!」

    陸仁心說廢話!漢代的制酒工藝實在是落後得夠可以的,基本上就是選米、加水再天然發酵,差不多了再封壇窖藏。釀出來的酒嘛,味道甜不甜、酸不酸,酒勁也就那麼一點點,用陸仁自己的話說簡直就和往米酒裡摻了水沒太大差別!最麻煩的是一盆酒端上來吧,往往酒面上還飄著一層「酒垢」,舀酒的時候要反反覆覆的把這層酒垢撥開取酒。要是一不小心把酒垢送到嘴裡……那種又苦又澀的味道實在是無法形容、令人難忘。

    俗話都說無酒不成席。今年的屯田收穫在當時算得上是大豐收,可是在營屯歡慶的時候,因為沒有酒水飲品的助興,陸仁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喜慶時應有的味道,於是乎陸仁便一時興起的想自己釀些好酒出來,然後當然是讓雪莉把釀酒的資料給他傳送了過來。

    不過糧倉裡正兒八經的糧食陸仁不好意思去動,就把目光投到了收穫時碾取大米的那幾十架碾米機上。還別說,三十幾架碾米機拆開一清掃,碎米粒濾出來也有好幾斗,而這幾斗碎米粒陸仁就不客氣的佔為己有……不過也沒人會說他什麼。

    因為沒有酵母,陸仁只有先按土方法蒸米發酵,結果卻因為陸仁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最初試釀的七份料裡光腐敗變質不能取用的就有五份,只有兩份發酵情況尚算良好,隨後陸仁便用剩下的兩份製成酵母先釀起了幾罈酒。時至今日釀酒初成,陸仁便取出了一些進行蒸煮提煉。

    陸仁也沒太高的要求,只希望酒無酒垢,酒精度數大概有個三、五度,入口香甜也就行了。換言之,陸仁就是想做出現代鄉村土釀的那種甜米酒。順帶說一下,粳稻的粘性在糯米與秈米之間,簡單點說就是飯質偏軟,用來做米酒其實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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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22:32
第一百零五回 美酒醉人
               
    爐灶上的蒸酒桶白霧騰騰,而此時的整個廚房,甚至是陸仁的整個居院,都在瀰漫著一股醉人的酒香。

    陸仁覺得差不多了,就小心的打開了蒸酒桶上的出酒閥門,不過片刻之間就接滿了一小碗散發著誘人香氣的酒水。忙不迭的把閥門閉合好,陸仁吹了吹熱氣之後小小的試抿了一口,感覺和自己以前喝過的鄉村甜米酒已經很相近,甜味雖然還很有些不足,但已經沒有了酸味。

    而且隱隱約約的,酒的香甜之中好像還帶了點醇厚之意,詁計是蒸餾提純之後的結果。至此或許應該承認一下,陸仁這個半吊子的傢伙現在所釀出來的酒,確實是要比當時普遍常見的水酒要好出太多了。

    陸仁復又吹涼了之後將這一小碗的酒一飲而盡,個人感覺還是頗為滿意的。一扭頭見婉兒滿臉好奇的望著自己,陸仁便又接了一小碗反手遞給婉兒:「婉兒你也嘗一下。以後我們肯定還要再釀的,到時候就按這個味兒來。」

    婉兒應了一聲,按過碗吹了吹之後再小抿了一口便輕聲讚歎道:「主上你釀出來的這種酒既香又醇。婉兒以前作廚侍的時候偶爾也試過幾次酒,但與主上所釀造的真是相差甚遠。」

    陸仁笑笑:「好喝吧?要不要再來一碗?」

    婉兒點點頭,陸仁就又接了一碗遞給婉兒,然後笑咪咪的看著婉兒把這一碗酒緩緩飲盡。酒碗放下,陸仁看了看灶上的酒桶就開始做抽薪熄火的事,順便的向婉兒吩咐道:「院子裡有幾個倒扣著的小罈子,婉兒你去幫我拿過來,這酒差不多要裝壇封存了。」

    婉兒應了一聲,快步趕去院中找到了陸仁之前準備好的小罈子。因為這種細口大肚的罈子有點不太好拿,婉兒怕有閃失,所以一次只是半托半抱的拿一個給陸仁而已。跑到第四次時,婉兒聽見有人拍門,就放下了剛拿起來的罈子趕去開門。

    先將院門開出條縫,婉兒向外探視了一眼便愕然道:「郭先生!?」

    婉兒口中的「郭先生」當然是郭嘉郭奉孝,此刻見院門稍開便笑道:「是我。義浩那小子在家裡吧?」

    「快請進來吧。」

    婉兒當然知道郭嘉是陸仁最要好的朋友,趕緊打開院門將郭嘉請入院中。只是這院門一開,婉兒把整個身形都顯露了出來,郭嘉頓時就愣在了當場,指著婉兒上上下下的打晾了半晌才很茫然的問道:「你、你……敢問你是哪家的小姐?緣何在此?」

    婉兒也愣住了:「奴婢是婉兒啊,郭先生怎麼不認識婉兒了?」

    郭嘉又打晾了好一會兒,這才訝然不已的道:「真、真的是婉兒!這大半年的沒見面,你這小丫頭竟然變得如此嬌豔!」

    婉兒低下頭倒退了兩步,略顯羞澀的道:「多謝郭先生誇讚……啊,我家主上正在廚中煮酒,婉兒這就去請來與郭先生相見。」

    「哦、哦……快去快去。」

    婉兒這裡快步離去,郭嘉的目光卻一直鎖定了婉兒的背景,啞然心道:「這小子到底都擅長些什麼事?婉兒的確還是當初的那個婉兒,可當初的一個尋常侍女,怎麼到了他這裡卻能變化成現在這個樣子?他當初到底都學到了些什麼啊?」

    沒多大會兒的功夫陸仁就趕了出來。因為趕得太急,臉都只是胡亂的洗了一下,這會兒都還在用毛巾擦臉,一見到郭嘉就是一句話甩了過去:「老郭?真的是你?你不是隨軍作戰的嗎?怎麼突然跑到我這裡來了?」

    郭嘉看看陸仁,心中卻沒來由的一鬆,心說這小子到是沒什麼變化,隨即向陸仁笑道:「天已入冬,主公軍中缺少冬糧冬衣,故此帶了一軍回鄄城調用這些冬需之物,我也就跟著主公一起回來了。一回來就聽文若說你在這裡屯田屯得不錯,當然要過來看看你。」

    陸仁在几案旁坐下,問道:「前線戰事如何?」

    郭嘉就把目前的戰況大致了說了一下,這時婉兒送上了茶點,然後就跪坐到了陸仁的身邊,郭嘉的目光可就鎖定在了婉兒的身上,直看得婉兒都低下了頭去。陸仁見狀悶哼了一聲道:「你個死老郭!再這麼盯著我家婉兒看,信不信我揍你?」

    郭嘉向陸仁比了個中指……當然這是跟陸仁學的:「揍我?這事也得怪你好不好?當初婉兒只是個平平無奇的廚下侍,可現在、現在……哎呀!婉兒,抬起頭讓我看看行不行?」

    陸仁悶哼了一聲,卻向婉兒點了點頭。其實對婉兒的這番「改造」,陸仁自己都是非常得意的,心裡也很有幾分想在郭嘉的面前裝一裝逼的想法。這事要放到現代,就有點像吊絲們在向朋友們炫耀說自己有個很漂亮的女朋友的心態了。

    婉兒見陸仁點頭,只好緩緩的抬起了頭,但一支手卻掩住了半邊的面頰,羞澀不已的道:「就請郭先生不要再取笑婉兒了好嗎?」

    令人想不到的時婉兒這半掩面的姿態,別說是郭嘉,就連陸仁都呆了一呆。要知道只要是一個有點姿色的女孩子,其嬌羞之態往往都是很……也許不是很美,但卻很可能是最可愛的。最要命的是此刻的婉兒俏臉通紅,目光中還帶著幾分迷離,神態間竟有幾分說不出的誘人。

    郭嘉呆了半晌,忽然用手指戳了戳陸仁道:「喂,我用千金換你家婉兒,換不換?」

    雖然明知道郭嘉是在開玩笑,但陸仁還是忍不住向郭嘉罵了一聲「滾」。而與此同時,陸仁卻也暗自奇怪,自己平時和婉兒朝夕相處的,以婉兒的心性不可能會在郭嘉面前表現出這樣的姿態才對。

    不過下一刻陸仁就明白了過來,試探著向婉兒問道:「婉兒你是不是頭暈暈的?」

    婉兒輕輕點頭:「嗯,是有些暈暈的。」

    陸仁頓時就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因為陸仁知道婉兒這是喝醉了。其實也難怪,陸仁弄出來的酒詁計有個十五、六度,婉兒一下子可是灌了兩碗下去。這兩小碗的酒對於陸仁這樣會喝酒、有酒量的人來說是沒啥反應,可對於婉兒這樣的女孩子來說嘛……這麼說吧,讓一個十五、六歲且沒喝過酒,沒啥酒量可言的青少年灌兩瓶啤酒下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而婉兒喝的那兩小碗酒,其酒精量是和兩瓶七、八度的啤酒差不多了,然後就在無意之下給陸仁與郭嘉來了一出《貴妃醉酒》的戲。

    郭嘉這時也看出了婉兒的醉意,就笑著示意陸仁先把婉兒送回房去。等陸仁回來,郭嘉就指著陸仁笑罵道:「你這小子太不夠意思了!有好酒也不拿出來招待我!」

    陸仁沒好氣的道:「誰知道你會突然跑到我這裡來?不過別說,你來得還真是剛剛好,我那灶上的酒才剛煮好沒多久,正在裝壇的時候你就來了。行了,他話不說,我那裡正好有些曼成狩獵來的肉食,我親自下廚做幾道好菜。你要是坐不住就去廚房裡邊喝邊吃。」

    「正合吾意。」

    隨後二人才剛剛步入廚房,郭嘉便貪婪的猛抽了幾下鼻子,臉上也儘是興奮之色:「哦——單聞這酒香,便可知必為佳釀!!」

    陸仁哂笑道:「剛才不都和你說,你老郭來得太是時候了嗎?這一灶的酒我今天才剛剛煮好,你這個大酒鬼就到了。正好,趁酒尚溫,你來幫我品評一下我釀的酒如何。我和婉兒都不怎麼懂酒,也不知道酒的好壞,但你這個大酒鬼就另當別論……我說,你在幹嘛?」

    有陸仁在這裡瞎白活的功夫,郭嘉已經順手抄起了一壇剛才裝好了的酒。聽見陸仁的問話,郭嘉回頭白了陸仁一眼道:「你不是讓我幫你品評一下的嗎?不先喝上幾口怎麼評啊?」

    「……當我沒說。」

    滋溜滋溜幾口酒,酒鬼喜色上眉頭:「入口清甜,回味醇厚,而且沒有酸澀之味,格外的爽口潤喉……好酒,好酒啊!哎我說義浩啊,你可從來沒跟我說過你還釀得這一手好酒啊!早知如此,那時候就……」

    「屁話!我這還是初次釀製呢!一句話,酒怎麼樣?」

    郭嘉一豎大拇指:「好酒,真的是好酒!」

    又過了一陣,正廳的餐桌上擺上了幾道小菜,郭嘉則在衝著廚棚催促道:「義浩,菜夠了啦!再不來我可不等你了,我肚子這酒蟲、饞蟲可鬧騰得慌!」

    陸仁端著一盤菜趕了出來,笑罵道:「你喝慢點!這酒可不比得以前我們喝的那些,酒精度數……哦,我是說我蒸煮過的酒很容易喝醉人的。」

    郭嘉是個出了名的酒徒,又哪會理會這些?不過這傢伙酒量好,到不會像婉兒那樣只是喝了兩小碗就見了醉意。

    二人之間笑鬧了幾句,各自也是幾杯酒水下肚,郭嘉便端著竹製酒杯環視了一眼周圍道:「義浩,咱們說幾句正經的。你最初向主公和文若請命屯田的時候,說真的我還很有幾分不放心,不過現在看來,你小子乾得很不錯嘛!」

    陸仁道:「還行吧,稱得上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就拿最初的時候來說……」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10-31 22:3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22:37
第一百零六回 重逢小飲
               
    「還行吧,稱得上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就拿最初的時候來說……」

    陸仁大致的向郭嘉說了一些屯田中所發生的事,郭嘉聽過之後輕嘆道:「說真的,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你,只想說你小子要是認真做事,挺有幾分一鳴驚人之意的。當初主公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個清閒散職,讓你衣食無憂罷了。現在你到好,事情做得這麼漂亮,看來離右進高昇之日已然不遠。」

    陸仁當場楞住:「右進高昇?怎麼個意思?」

    郭嘉指著陸仁道:「你是不知道荀文若的眼睛有多毒!他看人基本上是不會看走眼的,你以為你與元嗣之賭,文若真的只會是為安撫你二人之意才參與其中的嗎?我告訴你吧,文若是想借此機會考較你的才幹!而你小子也真行,文若現在是對你稱讚有加啊。」

    陸仁聞言摸起了下巴:「原來是這樣……」

    郭嘉放平緩了神色,又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酒:「其實我今天趕過來,除了這大半年沒見面的想和你喝兩杯、敘敘舊之外,也是想趕過來認真的問你一句,你小子現在是不是還像當初一樣,不想當個能幹些功業出來的官,而只是想逍遙度日?」

    陸仁晃晃手中竹杯,輕輕搖頭道:「老郭,這個事如果是別人問我,可能我會說些豪言壯語什麼的,但如果是你問我……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不想以後回想起來的時候會心中有愧。」準確的說,陸仁是不想給自己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只不過這個話郭嘉聽不懂。

    「……」郭嘉指了陸仁半晌才道:「你啊,還是老樣子。不過這樣也對,因為這才我所識所知的那個陸義浩。」

    相互笑了幾聲,陸仁卻忽然若有所思的望定了郭嘉,把郭嘉給看了個莫名其妙:「臭小子你幹嘛?我又不是你家婉兒,這麼盯著我幹什麼?」

    陸仁沉思道:「你這一突然過來還喜氣洋洋的,讓我忽然想起來一些事。」

    「怎麼?」

    「呂布被打跑了吧?」

    郭嘉笑道:「那當然,不然的話我這會兒還回不來呢。這呂佈於定陶一敗,就……」

    陸仁接上話道:「徐州,他只有徐州可去。」

    「耶——你到是很清楚嘛!」

    陸仁是哂笑外加唬人:「這又不是什麼很難推算的事,再說在那天的酒宴之上,我不就是和曹公這麼說的嗎?南北二袁容不下呂布,西面兩都是李、郭的地盤,這些地方呂布去了是找死,只有去東面的徐州,劉備可能會收留他。而曹公如果還想把徐州收入囊中,就得讓呂布這頭虎,把劉備這匹狼給吞掉,如此一來再打徐州就名正言順了。」

    郭嘉點點頭:「你還是一樣的頗有見識,而且你還精擅於治農理民,日後的成就多半還會在我之上,到時候你可得多關照著我點。」

    「去去去!」陸仁心說你郭嘉才是曹操身邊的重臣好不好?要不是死得早,曹操很可能都會把身後的事託付給你。不過再被郭嘉這麼一說,陸仁也忍不住問道:「老郭你說我會有望右進陞遷?」

    郭嘉道:「那是肯定的事,文若和夏候元讓都有在主公面前舉薦你之意。得他二人相薦,你想不右進陞遷都難。」

    「是嗎……」陸仁這時到是想起了那天夏候敦摸著自己脊背時所說的那番話,隨即環視了一圈這間雖不寬敞氣派但平淡舒爽的磚房一陣,低氣自語道:「看來這裡我呆不了多久了。現在曹公袞州以復,馬上跟著來的又會是……」

    本來是想說馬上就要到曹操去迎奉漢獻帝的時候了,可是想起郭嘉就在旁邊,陸仁就趕緊改口道:「這近一年風裡雨裡的走過來,還真有些捨不得這裡。」

    郭嘉笑道:「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又何必貪戀這清寧之地?來,再飲一杯!」

    陸仁也笑了笑,與郭嘉舉杯共飲,但是此刻在陸仁的心中卻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事了。

    二人又是幾杯下肚,正事也就先扔去一邊不談。郭嘉四仰八叉的坐到了地板上,笑嘻嘻的向陸仁問道:「哎臭小子我問你一下,婉兒這小丫頭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陸仁哂笑道:「好像我曾經和你說過,女孩子家只要不是齊之無鹽那樣的貨色,那配以適當的妝扮與衣著,就自會有出彩之處。」

    郭嘉道:「不過婉兒的衣著,與我們的衣著可有著許多不同之處。」

    陸仁心說廢話!我是按《仙劍四》裡夢璃的兩套衣裝作了一些改動再讓人做出來的,換句話說偏近於唐代的仕女宮裝,像現在婉兒穿在身上的就是夢璃瓊華裝的改動版。

    郭嘉忽然似笑非笑的望著陸仁道:「我可不相信你連衣著都會設計得這麼好,到是你曾經說過你流浪時到過不少到方,那婉兒身上的衣著,應該是你照著哪個你曾經呆過的地方的女子服飾而轉製出來的吧?」

    陸仁心說這種事還是順著水推一推舟比較好,畢竟自己可不能表現得太過全才了,那樣搞不好會被人當成是怪物的。所以就點了點頭道:「的確是我曾經呆過的一個地方的女子常常穿著的服飾,因為我覺得很漂亮,所以就特地做了兩套給婉兒穿。怎麼樣,不錯吧?」

    郭嘉笑道:「很美!回頭我也讓衣匠做兩身給你嫂子穿。對了義浩,我來時向人打聽你的住處,你知不知道此間屯民說你什麼?」

    陸仁奇道:「說我什麼?」

    郭嘉嘿嘿壞笑道:「說你陸義浩定是上古神農的傳人,來到世間授人以農耕之法,以解世人饑饉之苦。」

    噗的一聲,陸仁直接就噴了郭嘉一臉的酒:「這都什麼跟什麼啊?還還還神農的傳人?不如乾脆說我就是神農氏轉世臨凡好了!再說神農氏可是上古大神,我要是他的傳人,那再次再次我也得是個仙。要不我去跟人說,我在流浪的時候到過仙界?」

    郭嘉哈哈大笑,但心裡卻在暗暗的道:「欲擒故縱之計?沒準你小子還就真的到過那虛無飄渺之地。不然你所知曉的農耕之術,又為何世間不曾有人見過?還有你的音律之藝與神算之能,甚至你給婉兒做的那兩身衣物,在我看來都不是世間凡俗所能見到之物。而且你初見婉兒之時還失聲喚出過一聲『雪莉』,這種清雅之名世間少見,也許只有在那種地方才有女子敢以此為名吧?現在我可真想知道你這小子到底在什麼樣的地方呆過。」

    陸仁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際遇已經被郭嘉懷疑了,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郭嘉已經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而所謂的某種意義……你把一個古人給扔到現代社會裡,讓那個古人去見識一下現代社會的高樓大廈、信息網絡,火車汽車輪船飛機,甚至是夏季大街上一個個都穿得相當之節省布料的女性,這個古人恐怕都會認為自己這是到了天界吧?

    不過郭嘉可不會笨到去和陸仁說破的地步,這種聰明人知道做事是要適可而止的,所以只是對陸仁稍稍的試探了一下就收了手。再說有難得的美酒當前,這種大酒鬼在正事辦完之後,還不趕緊的先灌個夠本再說?

    不提陸仁和郭嘉在房舍中推杯換盞,卻說這時曹操也帶著荀彧、夏候敦來到了營屯。當然隨行的還有王牌保鏢典韋及少數衛士。本來是想一進營屯就直接去找陸仁的,可是曹操遠遠的就看見了營屯中的屯民正在燒磚蓋房的熱烈景像,微微一怔之下就示意先不要驚擾到屯民,而是扮作路過的人,頗有興趣的觀望了起來。

    找到個機會,曹操湊到了一處正在砌蓋的磚牆之前,很仔細的參詳了一下陸仁教屯民們燒製出來的這種粘土板磚,曹操心中卻也是暗暗吃驚。作為一個軍事家,而且手上還正打著仗,曹操看事物就難免的會從軍事性的角度來看待。

    漢時的建築結構主要是土木結構,而當時還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磚,所謂的「磚石」一般都是用石料加工成的正立方體。結實當然是結實,但相應的在工本方面的消耗巨大。而漢時修築如城牆這樣的防禦工事,主體其實是夯土,然後在有條件的情況下在夯土外面加一層石料而已。所以在現代去看一些漢代左右遺留下來的建築物,基本上是看不到磚的,甚至石料都少見,因為石料所需的人工太龐大了,一般情況下實在是承受不起。

    正是因為這樣,曹操在看到陸氏板磚的時候才會相當吃驚。再一抬眼遠眺,曹操就看到了正在修建的高架導水槽。以曹操之聰明,加上有荀彧在旁解釋,曹操當然很快就明白了那高架導水槽是干什麼用的。同時曹操就自然的瞭解到,陸仁搞出來的這種板磚不怕水浸。

    老實說,陸仁搞這些東西出來其實是有點由著性子來,當然這也與他在某些方面不太瞭解當時的時代狀況有關。所以現在的陸仁恐怕怎麼也沒想到,正是因為曹操這會兒看到了陸仁搞出來的這種板磚,結果竟然導致在不久之後,曹操會把一個打死陸仁也想不到的職位,還有一個更加讓陸仁想不到的任務,全都交到了陸仁的手裡……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22:42
第一百零七回 一紙調令
               
    夕陽西下的黃昏之時,陸仁與李典在營屯門前送走了曹操這一行人。當曹操一行人漸漸的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之中,李典便扭身向陸仁拱手笑道:「恭喜陸兄!看來陸兄離右進之日不久了。」

    陸仁不知所謂的笑了笑,心中的感覺其實怪怪的。他和郭嘉正在喝酒的時候,李典趕來說曹操來了,陸仁和郭嘉當然是馬上就趕去見曹操。可是一見到曹操的時候,曹操居然頗有興致的在籃球場上玩籃球……用陸仁的話說,就是:

    「這尼瑪都叫什麼事兒啊?」

    曹操來了當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可婉兒的酒還沒醒,人都暈暈呼呼的,沒辦法起來燒菜煮酒,所以只好把曹操接到了李典的居舍,在那裡招待曹操的這一行人。但即便不是在陸仁的居舍招待曹操,陸仁剛蒸煮好的那點酒也是無法倖免的,曹操等人喝過之後也是讚不絕口。最後的結果就是陸仁把今天剛煮好的酒全都裝了壇,再交給曹操他們帶回去喝。也就是說陸仁今天弄的酒全沒了。

    不過酒雖然好喝,但曹操仍在席間和顏悅色的告誡陸仁,大致的意思就是今年你陸仁這裡雖然是豐收了,但要記得去年的糧荒,不要因為手頭有了點糧食就隨意浪費。而釀造酒水這種事是很浪費糧食的事,一定要適可而止。

    陸仁對此到沒說什麼,因為陸仁知道曹操在歷史上可是下過禁酒令的,為的就是節約糧食。不過後來的結果好像不怎麼樣,大酒鬼孔融甚至還弄了個不知是詩還是賦的東西出來頂撞曹操。再說酒這玩意兒是文明傳承中的一部份,哪裡是你老曹說禁就能禁掉的?

    當然不該說的話陸仁一向是不會去亂說的,席間也只是婉轉的告訴曹操,自己的這些酒只是用碾米機裡殘餘的幾斗碎米粒釀出來的而已,正兒八經的糧食陸仁根本就沒動過。而曹操聽過之後很是滿意,對陸仁少不了又是一番誇獎。

    總而言之,曹操對陸仁的表現十分滿意,以至於同在席間的李典都看出曹操有要重用陸仁的意思,所以才會在送走曹操之後對陸仁說出那樣的一句話。而陸仁則是回轉過身,看了看這所自己在一年中沒少花心血,現在已經有了村落雛型的營屯,卻有些不捨的嘆了口氣。

    和李典一起往回走了幾步,陸仁忽然向李典道:「曼成,也許不久之後我就會被調往別處,可這裡還有很多我沒來得及做的事,可能都得要交到你的手上了。老實說,以你的才幹,你在這裡也不會再呆多久,但我現在交給了你,你到時也該再交託到接你的手的人手上。從明天起,你每天早上都到我那裡去,我把我的那些圖樣、資料都交託給你,該解說的我也會向你解說清楚,你要儘可能的記下。」」

    這一年多的時間下來,李典對陸仁可是很敬重的,當下便向陸仁恭敬的一禮道:「典不敢有違陸兄之托。」

    就這樣一如眾人所料的那樣,在臨近十一月的時候,陸仁接到了荀彧發來的調令,調陸仁轉任濮陽令,歸夏候敦統轄。而陸仁在接到這個調令的時候嚇了一跳,因為陸仁認為自己最多也就是調到袞州的哪個縣去當縣令,卻沒想到會是濮陽令。

    當然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濮陽令在當時也是屬於縣令,但問題是濮陽是東郡的治所所在,只要不是笨蛋都會明白這個濮陽令可不是一個普通縣的縣令那麼簡單……

    ————————————————————

    天邊剛剛露出幾分晨曦,婉兒抱著個大抱袱,輕而又輕的合上了房門再緩步出院。而在院外,陸仁正在整理著馬車上的行李。

    婉兒將手中最後的這個大包袱交給陸仁放上馬車,自己則回轉過身望向了這所居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婉兒此刻的目光之中滿是不捨之意。

    陸仁的手輕輕的按在了婉兒的香肩上:「怎麼?捨不得離開這裡嗎?」

    婉兒轉回身面向陸仁,臉上雖然掛著淡淡的微笑,但一雙微微皺起的細眉帶出了幾分淡淡的離愁:「婉兒還真有些捨不得離開這裡……婉兒說不出那些詩文辭賦,只知道與主上在這裡的一年之中,雖然平時常常是忙忙碌碌的,可就是覺得心裡安穩踏實。現在要離開了,婉兒……」話到這裡婉兒搖了搖頭,後面的話說不出口。

    陸仁嘆了口氣。其實陸仁可能才是最不願離開這裡的人,不說陸仁在這裡花了多少的心血,只從陸仁的性格來說,身為吊絲宅男,都有那種希望有一份安定的工作,有一群要好的朋友,再有一個好女朋友,小日子過得安安穩穩、舒舒服服的生活。而這樣的生活,到是在這個營屯中已經完全達成了,陸仁又哪裡捨得放棄?

    但陸仁明白什麼是身不由己,所以只能是笑了笑再攬住婉兒的肩頭,柔聲道:「我也舍不得這裡。在這裡過得多舒服啊,該忙的時候忙,可以清閒的時候想怎麼清閒度日都行,平日裡也沒什麼要勞心費神的事……算了別看了,省得越看越捨不得的。」

    婉兒輕輕的應了一聲低下了頭,帶著幾分戀戀不捨之意登上了馬車。當陸仁也登上馬車時,也忍不住在車轅上站直身軀,再次的環視了營屯一圈,最後輕輕的搖了搖頭再嘆了口氣,吩咐駕車的侍衛道:「好了,啟程吧。」

    車馬輕動,陸仁又望營屯一會兒,這才彎下腰準備進到車中。突然之間車馬急停,而這一下急剎車陸仁是啐不及防,腦袋不是剛探進車廂裡嗎?後腦勺便嘭的一聲撞在車樑上。吃痛之下雙手都還來不及抱頭,身體便因為急剎車的慣性向後仰倒,還是婉兒見狀不妙趕緊伸臂抱住了陸仁的腰身這才沒讓陸仁摔下車去。

    「哎喲……」

    示意婉兒鬆開雙臂,陸仁揉著後腦勺扭頭向駕車的侍衛問道:「你幹嘛啊你這是?好好的幹嘛突然剎車啊?」

    「校尉恕罪!您且看前面……」

    「前面?」陸仁莫名其妙的順侍衛的手指望去。只是這一眼望過去,陸仁便當場楞住。

    營門那裡,李典正臉上帶著幾分無奈之色的站在那裡。而李典的身後,兩千多的屯民都靜靜的侍立著,一看就知道他們這是在等著陸仁。

    陸仁楞了楞,向李典道:「曼成,我不是說過別驚動到大家的嗎?」

    李典很無奈的向陸仁拱手道:「陸兄,這事你可真是太難為我了。你要調往別處的事,又哪裡能瞞得住人?昨天你一開始收拾東西大家就都知道了,天方五更就都趕到這裡來送你,我攔也攔不住啊。」

    陸仁再楞:「大家都在這裡等著送我?」

    李典默然點頭,而此刻也不等陸仁開口再說點什麼,兩千多的屯田營眾就已經齊刷刷的向陸仁跪了下去。

    「喂……你們這是……」

    陸仁又哪裡經歷過這種場面?兩千多人這齊刷刷的向他一跪,陸仁的人就有些慌了神,忙不迭的從馬車上跳將下來,快步趕到近前伸手去扶起前列的幾位年長者。

    因為有些不知所措,陸仁口中所言變得亂七八糟:「都都都、都起來!都起來!你們這都是干什麼啊!?你、你們要送我的話,揮幾下手再吆喝幾聲也就行了嘛!你們、你們這麼大的禮……我都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啊!都起來都起來!我陸仁沒這個資格,當不起啊!」

    被陸仁扶起的年長者連連頓首道:「陸校尉,我們都舍不得您啊!記得我們最初來的時候,大多都是些逃荒流民,跟來這裡都只是想混口飯吃,萬一再出點什麼事就一齊再逃。可是這大半年來,陸校尉是如何對待我等,我等都歷歷在目。

    「再至今年秋收,人人都有積年飽腹之糧且人皆安樂,此皆陸校尉之功。想這一年來陸校尉是如何勞心費神的教我等種稻之法,可令我等不再受飢寒之迫,我等又豈不知恩?今日陸校尉受調離此,就容我等大禮相送,聊表心意吧。」

    「送、送就送吧,別別別跪啊!都起來都起來!」掃視了周邊一圈,見仍未起身,陸仁索性扯開嗓門大吼道:「都別跪了!都起來啊!再不起來我生氣了!」

    數刻之後,陸仁在車轅上向送別的人群抱拳一禮,這才鑽回車廂中長出大氣。而此時此刻,陸仁的臉上是很古怪的笑,心中的感覺也非常的怪。很想莫名其妙的小哭上一場,但又著實的哭不出來。

    「主上你沒事吧?」

    「哦,我沒事。嗯……婉兒,你覺得我是個好官嗎?」

    婉兒輕輕搖頭:「婉兒說不清楚,不過婉兒知道主上是個好人。」

    陸仁仰靠到了廂壁上,神情古怪中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道:「或許是吧……或許我還稱得上是一個好人。不過老實說,做一個被人認可的好人,感覺挺不錯的。」

    婉兒好奇的問道:「難道主上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我算哪門子的好人?」

    陸仁自嘲了這麼一句之後,可能是因為剛才的送別觸動了陸仁的感情神經,弄得他這會兒很想宣洩一下,於是一伸手就從背後抱住了婉兒,而且兩隻爪子都很不老實的摸到了婉兒的胸前,並在婉兒的耳畔嘿嘿的低聲壞笑道:「我是個壞人,專門欺負我家婉兒的壞人。來,讓我看看你這裡長豐滿了些沒有。」

    婉兒大窘,卻又不敢出聲,只能拚命的指著車簾,那意思是那裡可有人。但此刻的陸仁哪管得了這些?反正有厚厚的車簾隔著,怕毛!雙手再一使勁把婉兒扳了過來,一張臭嘴就朝著婉兒的櫻唇印蓋了下去,甚至連舌頭都很不客氣的伸了出來……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0-31 22:47
第一百零八回 轉任濮陽
               
    陸仁轉任濮陽令可不是直接就從營屯那裡過去,而是先要去鄄城那裡向荀彧報個到,而且由於曹操出兵在外,相關聯的印綬什麼的都得找荀彧拿。

    「荀公,陸仁有禮了!」

    荀彧正在就著香茗檢看竹簡,見陸仁來向他報到便放下了竹簡笑道:「義浩來了!坐吧。」

    陸仁在一旁的席位中坐下,環視了一下四周之後道:「看起來好像荀公此刻並不怎麼忙碌嘛。」

    荀彧笑道:「秋糧入庫的忙碌早已過去。若現在是政務繁忙之時,我又怎麼會讓你在家中休養數日呢?」陸仁在鄄城可有一個正式的居所。

    陸仁也笑了笑,隨即正色道:「荀公,聽說長安有使至此,正式拜曹公為袞州牧?」

    荀彧點點頭,亦向陸仁問道:「義浩你不但精於農耕,胸中也頗有見識。對天子拜明公為袞州牧一事,你有何見解?」

    這裡要說明一下,當初的東郡太守是劉岱,在青州黃巾軍湧入袞州的時候,劉岱不聽鮑信和陳宮等人的堅壁清野的勸告,執意出城作戰,結果被黃巾軍所殺,然後才是鮑信和陳宮把曹操找來當袞州牧。準確的說,這時的曹操在身份上是代理袞州牧。

    當時漢獻帝那頭其實是另有派人來當袞州牧的,而袁紹考慮到曹操能幫他擋住淮南的袁術,就以關東聯軍盟主的身份強行介入這件事裡面並且幫了曹操一把,才使得曹操有一個相對合理的藉口來繼續統領袞州。但這個藉口也僅僅是相對合理一點而已,由於不是朝庭的正式任命,始終是有點說不過去的。而現在朝庭正式任命曹操為袞州牧,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陸仁手上有後世學者分析出來的資料,對這些事當然是有一定的瞭解。現在見荀彧突然問起這件事,陸仁到也有些想在「王佐之才」的面前裝裝逼,因此在故作沉吟了片刻之後回應道:「李傕、郭汜都不是什麼好鳥,屬於越王勾踐那種有難可以同當,有福卻不能共享的貨色。想王司徒已死多時,呂布被他們逐至關東,關西之地早已完全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而關東諸侯這幾年無人進取,反到是為了爭奪地盤在兵交不斷,換言之當初的關東聯軍對他們也就沒了威脅。他們坐享著這樣的安樂之局,彼此之間早該出點什麼事了。」

    荀彧揚眉一笑:「說下去。」

    陸仁很裝逼的抿了口茶,再虛閉上雙眼擺出一副高人的姿態:「朝庭中不乏忠義之士,一有機會他們就肯定會設法營救天子,而李傕、郭汜一但相爭,就很容易出現可以救出天子的機會。而且據我所知,當今天子雖然年幼卻聰明睿智,也一定會儘可能的創造機會、預留後手。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此次朝庭差人來拜曹公為袞州牧,實意應當是欲令曹公適時興師勤王,但現在卻不是可以明告眾人的時候。」

    荀彧微微一驚,上下打晾了陸仁一陣才道:「陸義浩啊陸義浩,你最初之時會被奉孝力薦於明公,現在看來絕非偶然。先前你屯田之事已讓我對你有所改觀,今日你一來府衙就向我說出這番話……」說到這裡荀彧便笑而不語。

    陸仁乾笑著抓了抓頭皮,心說我這是知道後面事情的發展呢。而且之前我是在屯田,在大走勢上是影響不到的,現在說出這話當然准啦!

    荀彧又笑了笑,再問道:「你在接到調令之後好歹也休養了數日,那現在以你的見識,也該明白為什麼我與夏候元讓會力薦你去任濮陽令一職了吧?」

    陸仁笑道:「雍丘的張超一破,曹公就應該舉兵西迎聖上回還東都,只是東都殘破,方圓千里幾無人煙,絕非聖上可安居之所,而且糧草轉運艱辛,有太多的不便之處。曹公如果硬是要在東都洛陽再立朝綱,只能是硬生生的把自己送入絕境。相比之下,我到想問一句荀公是如何看待此事?」

    荀彧淡然一笑:「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西都一但有變,便是可以興復漢室的天賜良機,明公亦當趁此良機舉兵西進去迎奉天子,而且這件事萬萬不能被其他諸侯搶在了前面。」

    陸仁心中一動,試探著道:「比如說……」說著伸出手指指了指北面。

    荀彧點頭,本來是想和陸仁說什麼的,但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其實荀彧不說,陸仁也大致的能猜到荀彧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說袁紹這個人有想自己當皇帝的野心,漢獻帝要是落到了袁紹的手裡,漢室遲早玩完。只不過自己顯然還沒有被荀彧列入可以掏心窩子的名單之列,這些話不不可能對自己說出來。

    而荀彧這裡頓了頓之後,復又向陸仁道:「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東都已然殘破不堪,明主若是在東都重立朝綱,最終只能是落得個為他人所趁之局。所以請天子遷都之事勢在必行,而真到那時,新建都城所需的錢糧絕不是個小數目。」

    陸仁接上了話:「所以才會把我調去濮陽,用意不外乎抓緊時間屯積糧草,以應對新建都城時那龐大的需求。荀公啊,我好歹也曾在你這裡當過一陣子的比曹掾史,算是清楚袞州各地的錢糧歲入,所以這裡面的事我當然是一想就明白了。」

    荀彧微笑著向陸仁點了點頭:「天幸得義浩你來助我,著實令我安心不少。現在給你濮陽令一職,就是讓你放膽去做,但有所需你只管調用便是,無須稟我。此外若有何難處,夏候元讓也會助你一臂之力。你雖歸夏候元讓統屬,但在屯田一事之上,夏候元讓也不會幹涉於你,至少至少不會再發生韓元嗣那樣的事。」

    陸仁既然在這幾天裡想明白了這些事,那麼跑來見荀彧就肯定是已經作好了充份的準備的。現在見荀彧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陸仁就一本正經的道:「恕在下直言,徵調整個濮陽的百姓一齊屯田是不可能的事,不過濮陽方遭呂佈兵難,流離失所者極多,無主田地亦多。所以首先要請曹公親自發下令文,將無主田地收歸國有,以防大宗豪族藉機兼併。只有先這樣做了,後面的事我才能做得了。」

    荀彧點頭稱事,並且提筆記在了桌邊的竹簡上。看來荀彧也有使用記事本的習慣。

    此刻的陸仁其實是把原有歷史上曹操頒佈屯田制時的做法,他基本上就是照搬,這會兒說起來當然也頭頭是道:「然後可以再發下令文,願意應募屯田的百姓,至收穫時與官家三七分成;若是再向官家借用谷種、農具、耕牛,則視情況改為四六或五五分成。如此租賦高是高了些,不過我想那些連飯都快吃不上的百姓是願意接受的。」

    這些是大決策,不是陸仁可以決定的事,所以必須要說出來,再由曹操來正式下達。荀彧在聽過之後稍作沉吟就全都記到了竹簡上,然後就取過一個盒子交給陸仁道:「以上政令正式下達尚需些時日,你可先執印赴任早赴濮陽,如去年一般先作些準備。至於流民的招募,夏候元讓在回濮陽之後已經在做了,你到了濮陽之後直接帶領屯民開田挖渠便是。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請夏候元讓帶領軍兵助你。」

    陸仁那感情好,先期的準備工作已經有人在幫自己做了,省掉了自己不少的麻煩事。當下便很鄭重其事的從荀彧的手中接過了印綬盒。

    荀彧又道:「義浩你到現在都沒有隨從,身邊只是有一個侍女隨侍而已。之前只是在鄄、范之間的地方建一村落,又有李曼成督軍五百在側,你無有侍從到沒什麼關係。現在任濮陽令督促屯田,少不了要四處巡視,得有些侍從在側護你周全。我已在我族中挑選了些青壯子弟,你帶在身邊吧,好歹也可以讓我放心一點。」

    「多謝荀公!」

    就這樣在鄄城又折騰了幾天之後,陸仁帶著婉兒坐上了馬車,再帶著荀彧調拔給他的十來個荀氏子弟趕赴濮陽。

    關於就任濮陽令一事,陸仁固然是有些身不由己,但有機會去當一當大官、過一過官癮,這恐怕是任何一個吊絲宅男都多多少少的曾經想過的事。換句話說,又有幾個吊絲宅男之流的,沒有想像過自己成為大公司裡的老總?只不過一般都是想著當甩手掌櫃,然後過那種「有事幹書干,沒事幹秘書」的日子。

    可惜的是陸仁很清楚自己當不了甩手掌櫃,身邊更沒有能幹的秘書可以干……這兩個「干」字都是兩重意思了。不過再怎麼說,高級官員確實是當上了,而且偶爾回想起自己在離開營屯時所發生的那一幕,陸仁也會沒來由的湧上一股幹勁。其實一個年輕氣盛的人,誰又不希望自己能有點像樣的成就?雖說這種想法和宅男吊絲們一般的想法是矛盾的,但人活在世上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身上有各種各樣的矛盾實在是正常。

    這天陸仁一行人終於看到了濮陽城的城牆。濮陽地處河南北部,三國時隸屬兗州,而且還是袞州的治所,但地理位置上又與青州相近。北臨衛水,南面則是金堤河,水資源充足土地肥沃。而對重農耕的古代社會來說,濮陽其實是一塊風水寶地。

    「陸校尉,我們馬上就要進得城門了。」

    陸仁在車中應了一聲,撩開車簾站出車廂,站到了車轅上舉目觀望。當馬車漸近,能清楚的望見城門上方的「濮陽」二字時,陸仁卻想起了當初在濮陽那些個慘不忍睹的事。現在風風光光的又來到了濮陽,陸仁忍不住亮出了一個「V」字的手勢,得意非凡的呼喊道:「濮陽城!我陸義浩又來了!!」

    如果有個現代人在場,恐怕會說這會兒的陸仁真和胡漢三沒啥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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