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我本三國一路人 作者:水瓶座·杰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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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2015-10-29 16:03:0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74 1858143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1 10:55
卷三 第三百五十四回 我又是誰(六)

  音樂是什麼?

  也許,音明發展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份,它有著一種很神奇的魔力,往往能夠左右到人們的情緒。而這個事,或許用現代的科學技術都不能完全的解釋這種神奇的魔力。

  好的旋律,隨著其韻味的不同,可以令人或悲傷、或喜悅,或是寧靜安詳、或是慷慨激昂。而音樂正是由於這份神奇的魔力,往往會被人融入各類的作品之中,甚至在某些作品之中,在關鍵的時候配以一首關鍵的音樂,就會使情節產生一些決定性的影響。這樣的安排,對過於理智的人來說未免有點太過誇張,可給人的感覺卻又是那麼的自然與和諧,哪怕劇中的角色都只會對那首關鍵的音樂補上一句:「不過是普通的流行音樂而已……當然,這是一曲戀歌。」

  而此時此刻,陸蘭於感懷之下在婉兒的跟前唱起了那曲老歌。也正因為是感懷之故,使得陸蘭是將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了這首老歌之中,從而使得這首老歌憑添了幾分直透人心的魔力,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有著幾分難以言喻的侵略性與攻擊力,而攻擊的則是人的心靈。

  只是對於這些事情,陸蘭於全身心的投入之下還沒有查覺到那邊的婉兒之前都已經是陷入了一個異常混亂的狀態。這真的是一個很混亂的狀態,或許對此刻的婉兒來說,就有如半邊的身子正在被熊熊的烈火灼燒著,另外的半邊身子則卻像是被千年的堅冰所包圍。而這兩股近乎於兩個極端的感覺,卻又在婉兒的身上不停的相互激戰著,時而這邊被突破,時而又是那邊被侵蝕。

  一個人陷入了這樣的狀態,無論身心都將會是難以忍受的,而這樣的一份感覺,或許都能夠將人給生生的逼瘋掉。可就在這個時候,陸蘭那彷彿蘊含著神奇魔力的歌聲就有如一股清泉流入了婉兒的心中,而這股清泉也彷彿是安撫住了婉兒身上那兩股已經在越來越狂暴的力量,令婉兒的狀態竟然有所平緩。

  話雖多,但其實這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而已,畢竟那首老歌的時長也就那麼幾分鐘。等到陸蘭清唱完,再次抬頭望向婉兒的時候,這才發覺婉兒的狀態好像有些不太對,大驚之下自然是急問道:「婉兒姐,你、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婉兒緩緩的撤開了一些因為抱住頭而遮擋住了雙眼的手,只是接下來透過指縫望向陸蘭的目光之中是帶出了幾許的迷茫,但在這迷茫之中卻又好像有著些許的清澈,不過說話的語氣就顯得有些疲憊而無力了:「我、我沒什麼事,就是忽然有點不適服……」

  陸蘭當然是關切的問道:「婉兒姐,你真的沒事嗎?」

  婉兒很勉強的搖了搖頭,人則是呼呼的喘著氣,畢竟之前那彷彿置身於冰與火之中的掙扎著實讓婉兒累得不輕,不但身上早已是虛汗淋漓,精神都變得很是恍惚。甚至可以說剛才如果不是陸蘭的歌聲意外的幫婉兒緩了那麼一緩,這會兒的婉兒搞不好神智都已經崩潰了。

  只是人雖然沒有崩潰,但這會兒的婉兒的精神狀態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恍惚,那真實而模糊的,還有那虛假卻清晰的,此刻就有如走馬燈、幻燈片一般在婉兒的腦海之中閃來閃去,卻使得婉兒變得越來越迷茫,根本就搞不清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就是在這種狀態之下,婉兒又一次的望向了陸蘭。卻也不知怎麼的,婉兒對眼前這個好像明明是不認識,卻又感覺格外的熟悉與親切的人,鬼使神差般的喚道:「小、小蘭……」

  雖然只是一聲「小蘭」,卻讓陸蘭驚喜莫名。要知道之前婉兒對陸蘭的稱呼都只是雖然禮貌但卻帶著十足的生分的「蘭姑娘」,也就是說婉兒並不記得陸蘭。而「小蘭」卻是當初的婉兒對陸蘭一直以來的暱稱。換句話說,這一刻的婉兒很可能是想起了陸蘭,甚至很有可能是恢復了當初的記憶,至少是一點點的記憶,這能不讓陸蘭高興嗎?

  「婉兒姐!!」

  陸蘭此刻都差點沒直接撲上去……其實撲了上去也撲不到,畢竟對面的婉兒只是個全息影像而已。好不容易的把自己的心神給穩住,陸蘭就急問道:「婉兒姐,你想起我來了嗎?」、

  只是這滿心的驚喜與期待,立刻就被澆了一盆涼水,因為婉兒只是睜著一雙迷茫的雙眼,反問道:「想、想起什麼?蘭姑娘,你沒事吧?」

  陸蘭當時就懵了。其實婉兒如果只是說了這麼句話的話可能還在陸蘭的心理接受範圍之內,可要命的是陸蘭感覺此刻的婉兒根本就是冷冰冰的,冰冷到一句話就可以拒人於千里之外。

  再看婉兒扶著頭緩緩的站起了身,望向陸蘭的目光雖然還有些迷茫,但在這迷茫之中,那種冷冰冰的意思卻又多了幾分,而接下來婉兒所說的話,更是讓陸蘭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蘭姑娘,我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所以我們今天還是就聊到這裡吧。」

  陸蘭吃驚之下還想出聲去喚住婉兒,婉兒那頭卻已經直接的就結束了通訊。陸蘭大急之下再次的去發起呼叫,但婉兒那頭根本就沒有半點的反應。用現代的話說,婉兒就是關了機。

  見是這般情形,陸蘭整個人都沉默了,腦中則是思緒萬千:

  「這是怎麼回事?婉兒姐剛才好像明明是想起了我,可為什麼、為什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這是為什麼?對了,問問大人!」

  一咬牙,陸蘭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呼叫陸仁……

  ————————————————————

  婉兒是出了什麼事?

  其實如果是用現代的醫學用語來說,婉兒就是已經精神分裂,或者應該說是人格分裂了。

  要知道現在的婉兒的腦子裡可是有著兩份記憶,一份真實而模糊,同時還被「封印」了的本來記憶;另一份則是虛假而清晰,佔據著婉兒的主意識的記憶。

  那個「封印」並不牢固,時至今日已經有了一些鬆動。但如果是陸仁自己用很直接的方式去觸及「封印」,封印的反應仍然會讓婉兒極度的排斥陸仁,所以陸仁的「正面攻擊」一直以來都沒有能產生什麼實質性的效果。

  而陸蘭不是「封印」的「主要攻擊目標」,加上陸蘭是「側面進攻」,結果卻使得婉兒腦子裡的「封印」又鬆動了許多。只是這種事對於一個一般的失憶者來說雖然是好事,對於婉兒這個有著兩份記憶的人來說就變得很麻煩了。

  再說白一點,就是真與假這兩份記憶在婉兒的腦子裡互相攻擊、勢同水火,都險些讓婉兒的「CPU」徹底「燒燬」。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陸蘭的歌聲給婉兒的「CPU」適時的「降了降溫」,使得婉兒的「CPU」免去了被「燒燬」的危險。可如此一來,卻又讓婉兒腦子裡的兩份記憶各自佔據了一塊地盤,也就因此形成了一個怪異的雙重人格。

  所以在與陸蘭交談的最後,真實系的人格喚出了「小蘭」這個暱稱,但馬上婉兒的主導人格又被虛假系的人格給佔據了,也因此才會對陸蘭冷冰冰的,三言兩語的就結束了與陸蘭的通訊。

  婉兒自己當然是察覺不到這些的,而在虛假系人格的主導下,婉兒在結束了通訊之後就走出了房間,卻也感覺到自己渾身是汗,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香草是婉兒的貼身侍女,此刻也一直是守在院中。忽然見婉兒從秘室裡出來,香草就趕上前去先是問了個好,然後就問婉兒有沒有什麼事要吩咐。而這會兒處於虛假系狀態下的婉兒只是冷冰冰的看了眼香草便隨口吩咐道:「去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香草不假思索的應下,但是作為跟了婉兒不少時間的貼身侍女,香草也馬上就感覺到現在的婉兒與平時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因為之前的婉兒不會這麼冷冰冰的。或者可以這麼說,就是之前的婉兒雖然是香草的主人,但是在言談舉止間並不是將香草視作下人而和顏悅色;可是現在的婉兒那冷冰冰的態度,則完全是將香草視為了奴僕、下人,其中的反差香草哪能感受不出來?

  雖然有著這些反差,心中也帶著疑問,但香草畢竟是苦出身,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是什麼,所以也不會去多問半句。或許在香草的心中這才是一個適合自身的情況才對,但是要說香草的心中會沒有些失落,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在此刻的香草的心中也只有一句話,那就是:「神使大人這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一下變成了這個樣子?」

  以香草的見識當然是分析不出來,可對於「見多識廣」的陸仁來說,這些事卻是一想就能大致的想明白是怎麼回事,至少陸仁也是能夠猜到由於陸蘭的介入,意外的使婉兒出現了人格上的分裂。

  只是這個事是好是壞,陸仁自己也說不清了,因為這就等於是在面對著兩個完全不同的人。真實系人格的婉兒會做什麼事,虛假系人格的婉兒又會做什麼事,這尼瑪恐怕會出現兩個極端且不同的反應好不好?

  所以在這個時候陸仁的頭痛了。作為敵人的話,軟一下卻又硬一下的情況那是會讓人非常難受的不是嗎?謀略這東西本來就是要因人而異的,對這個人有用的招數,對另一個性格的人卻很可能會完全無用,現在碰上的是一個你都不知道會是什麼情況的敵人,這謀又如何去設?

  頭大如斗外加無可奈何,陸仁只能是讓陸蘭趕緊的從羅馬那邊回來。然後又和荀彧說了一下當前的狀況,荀彧於驚愕萬分之下也只能是建議陸仁以不變應萬變,也就是繼續穩紮穩打的以勢來取勝了……

  ————————————————————

  浴池之中,婉兒正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池水之中。而在她看似平靜的表相之下,真與假的兩份記憶卻仍在她的腦中激烈的交戰著。

  人在這種情況之下,腦子裡當然是亂成了一團,而婉兒這一刻也是在兩種人格之間來來回回的切換。上一秒也許是這種人格,但下一秒就切換成了另一種人格。也是幸虧這個時候沒有人在身邊,不然只怕會被婉兒正在不停切換的兩種人格作出的反應給整崩潰。

  忽然間,香草在浴室外喚道:「神使大人,攝政女王(卡絲伊莉)求見,你看是不是……」

  這一聲「攝政女王求見」的干擾,到是讓婉兒的人格切換在這一刻定格在了虛假系的人格面上。而這一份的人格偏向於冷靜清醒,甚至還帶著幾分的陰狠與毒辣……畢竟這是「他」要婉兒去復仇而設下的人格,沒有這些冷靜清醒、陰狠毒辣的話,又哪裡能去玩那些手段,甚至是挑起大規模的戰爭?

  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人格之中也帶著幾分的梟雄氣息,而梟雄也往往會有著豪爽的一面。所以當香草以為婉兒會說出諸如「請卡絲伊莉稍等一下」之類的話的時候,婉兒在浴室之中的回應卻讓香草愣了那麼一愣:

  「請攝政女王進來吧。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我要給她賜一賜福。」

  香草真的是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然後就很是猶豫的去向卡絲伊莉回話。說起來婉兒雖然是所謂的「神使」,可人家卡絲伊莉再怎麼說也是攝政女王,婉兒就這樣叫人家一個堂堂的攝政女王進來一起泡澡,這是不是也太那個了點?

  也別說香草了,卡絲伊莉在聽到這個回應的時候那也是連愣帶尷尬了很久才回過的神。不過再想想,婉兒說是要給她「賜福」,貌似到也說得過去,所以在猶豫了一下之後,堂堂的安息女王是自己一個人進了婉兒的浴室,然後自己把自己給扒得精光,這才進到了婉兒所在的浴池之中。

  這裡可得說清楚,以卡絲伊莉的身份,做這個事其實是很那個的說,要不怎麼說所謂的貴族往往都是很腐敗的呢?他們這些人,穿衣吃飯什麼的那都是得有人服侍的,不然就沒身份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2 12:38
卷三 第三百五十五回 兩頭之事

  一池清水,霧氣氤氳。

  如果是換了一般人,詁計這個時候都會忍不住到這池水之中去舒舒服服的泡上一泡,可是卡絲伊莉這會兒卻是站在池邊上犯愣。她不是沒泡過澡,只是在現在的這種場合之下,池水中還泡著一個一直以來都讓她心中又敬又怕的婉兒,使得她這個堂堂的安息攝政女王都有點不太敢下到池水之中去。

  作為一個政客,卡絲伊莉當然有著很多利用著婉兒的地方。當然了,但凡是政客基本上就沒有不利用誰的,一般來說也沒哪個政客會怕自己的利用對像,但卡絲伊莉卻真的是很怕婉兒。而這種怕很難說得清,勉強的說一說的話,有點類似於宗教信徒對自己所信奉的神那種的懼怕。

  確切的說,卡絲伊莉很清楚正是因為婉兒的出現,使她保住了自家的王室、保住了她的權力與地位,不然的話安息王室早就讓薩珊家族給取代了。而且還由於婉兒的幫助,使得安息有了那麼些的中興之勢。

  再就個人來說,這會的卡絲伊莉已經是奔四的人了,卻還保持著二十出頭的樣貌,同樣是婉兒給她「賜了福」的結果。而卡絲伊莉再怎麼大權在握卻也終歸是個女人,是女人則沒有不擔心自己的姿顏老去的,所以僅僅是在這一點上,那是打死卡絲伊莉也不願去開罪於婉兒。

  不過最重要的卻還是婉兒一直以來所表現出來的都可以說是只要供奉而不要權力,這就與那些傳統的打著宗教之名卻想著去染指政治的傢伙大為不同,僅這一點對於卡絲伊莉這樣的政客來說那都是十分難得的了。而且婉兒能夠提供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幫助,也使得卡絲伊莉生怕會開罪到婉兒,而使得婉兒棄她而去再轉為幫助他人,那樣的話可不是卡絲伊莉能承受得了的。

  這些不再多扯,反正卡絲伊莉就是因為心中有著這些對婉兒的敬畏,使得她哪怕是自己把自己給扒光了,人都站到了浴池的邊上,卻也遲遲不敢下到池水之中。最後卻還是婉兒向卡絲伊莉喚道:「別在那裡傻站著了,下來一起泡一泡,再相互幫忙搓一搓背。」

  聽了這話,卡絲伊莉終於在猶豫之下下到了池水之中。而為了獻點慇勤,卡絲伊莉是先把搓背的東西給抄了起來,有點討好般的道:「神使大人,我先幫您搓搓背。」

  這會兒的婉兒是虛假系的人格,有一股……好吧,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有些女漢子般的屬性,所以並沒有客氣與矯情,反正就是很隨意的往那裡一趴,把自己的後背留給了卡絲伊莉。卡絲伊莉也不敢怠慢,拿著工具在婉兒的背上小心的搓洗了起來。想來也有點可笑,她卡絲伊莉再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安息攝政女王,這會兒卻給人搓起了背。

  婉兒任由卡絲伊莉笨手笨腳的整了幾下,然後就頭一扭向卡絲伊莉問道:「你在這個時候跑來找我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卡絲伊莉有點猶豫,不過手上的活可不敢停,嘴裡則是帶著遲疑的道:「神使,是不是等你沐浴完了之後再……」

  婉兒道:「有什麼話現在就說,不用整那麼多死板的東西。」

  卡絲伊莉又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道:「亞美尼亞那邊,我的軍隊發動了幾次反擊,把羅馬人給暫時的打了回去。現在雙方都處在一個暫時休戰的情況之下,羅馬人似乎有意想與我進行和談,而我這裡的國力損耗不小,所以也有點想暫時的和談休戰。但是我還有點拿不定主意,臣下們也爭論不休,我就想著來問問神使大人你的意思。」

  這一時期的羅馬帝國與帕提亞波斯一系主要的爭端基本上都是集中在亞美尼亞地區,百餘年來反反覆覆的就是打打停停再停停打打,甚至雙方還出現過共同管理亞美尼亞的怪異局面。而雙方總是會打得氣力不夠了就停下來,各自休養一段時間,等氣力有所恢復又接著打。

  這幾年安息有中興之勢,而羅馬帝國那邊這幾年也還算安定,雙方的氣力都有所恢復,而氣力一恢復過來就又再次的在亞美尼亞開打。不過這回挑事的是羅馬,安息這邊算是進行防禦反擊,而安息這邊一開始是由於婉兒的緣故佔了不少的便宜,後來卻因為羅馬方面與陸仁取得了聯繫,得到了陸仁方面的支持,又把局面給一點一點的扳了回來。

  也就是說,羅馬與安息現在是打了個平手,雙方處於一個對峙的局面之下。只是經過了這麼一番的折騰,羅馬帝國和安息這邊之前恢復過來一點的氣力又都折騰得差不多了,於是又想起來了停戰和談的事,等養好的氣力再接著打。

  再說卡絲伊莉想接受和談不是沒有道理的。安息王室雖然有中興之勢,但畢竟時日尚短且積病已久,內部都還有著太多太多的問題要去解決,實在是有點經不起外部過份的折騰;反觀羅馬在這時雖然已經是由盛轉衰,但羅馬帝國是屬於標準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安息想擺平羅馬那也是不現實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不如停戰休養……好吧,在這一點上卡絲伊莉還認為自己這裡有婉兒的幫助,在氣力的恢復能力上要高於羅馬,那麼停戰休養就是對自己這邊有利。

  卻見婉兒在聽完了卡絲伊莉的相關解說之後,先是沉默了一下,這才輕輕搖頭道:「我說卡絲伊莉,我的攝政女王,我好像跟你說過很多次你的國事我不會去過問的吧?」

  卡絲伊莉早就猜到婉兒會這麼說,而對於一個政客來說,他們的精神偶像對待政治問題能夠如此還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按說應該會很高興才對。不過這時的卡絲伊莉實在是有些拿不定主意,朝臣們也吵得太凶,說什麼的都有,所以說這個時候的卡絲伊莉很需要一個有份量的人幫她拿定一個主意,也因此才會專門跑來找婉兒。眼見著婉兒如此,卡絲伊莉便央求道:「神使大人,現在的局面實在是讓人不好掌握,還是請神使大人給出一個神諭吧。」

  「神諭」這玩意兒算是封建統治者們的一個通病了,不過也是有真有假。有的時候是統治者們搬出來唬弄民眾的,但也有很多時候是他們真的是拿不定主意了,所以就來上一次求神問卦祈求神的指引……說白了就像是人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會拋硬幣。而現在的卡絲伊莉就毫無疑問的是在「拋硬幣」。

  這邊的婉兒到是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先向卡絲伊莉問及了一些相關的情報,這才重新的下池入水,並且在池子的正中央那裡坐了下來,閉上了雙眼而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架勢,在外人看來到真的是有那麼些在與神靈勾通的意思,可實際上婉兒是激活了芯片,正在根據卡絲伊莉所提供的情報進行分析與思考,再就是還有一些數據的運算。

  就這樣過去了很久,婉兒才睜開雙眼向卡絲伊莉道:「還是再打上幾仗再和談吧。別的話我不想說得太多,只能跟你說如果不打上幾個漂亮仗就和談的話,你在與羅馬的和談之中會佔不到什麼便宜,那麼這個和談就會沒多大的意義。」

  接著婉兒說了幾個戰場的地名,也就是示意卡絲伊莉應該在這幾個地方發動一下小規模的戰役,但不要打得太過火,佔了些便宜見好就收也就行了。一但打得過了火而引發出大規模的戰役,那接下來的事情只怕就是雙方難以收場,只能是打個不死不休。

  卡絲伊莉聽完之後連忙用心記下。她的能力或許不算出色,但至少合格,而婉兒給出的這個建議也明顯的比較符合安息目前的情況,所以卡絲伊莉還是很滿意的。

  既然得到了所謂的「神諭」,卡絲伊莉也就安心了許多,因此這會兒到是真的在享受著這池池水了。不過在這個時候,婉兒卻忽然問道:「海軍方面的建設如何?」

  卡絲伊莉聞言一窒。那還是很早的時候起,婉兒就一再的要求卡絲伊莉要抓緊海軍方面的建設,卡絲伊莉原本也是在照做,發展得應該說還不錯。可是在與羅馬帝國之間的戰事再起之後,由於戰事的需要,卡絲伊莉不得不從海軍建設那邊抽調了不少的經費與人員轉入對羅馬的作戰,所以這會兒海軍的建設只有原定計劃的一半左右。

  她這一窒,婉兒當然是馬上就看了出來,接著婉兒就眉頭一皺,重重的歎了口氣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我那時說的話給放到心上。」

  卡絲伊莉連忙搖頭:「不是不是,神使大人的示下,我豈能怠慢?只是這次與羅馬的戰事規模打得有點大,軍費方面有些跟不上,所以……」

  婉兒也搖了搖頭:「我那時是怎麼跟你說的?算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不過卡絲伊莉,我現在再提醒你一句,安息與羅馬之間的戰事固然重要,可是在不久之後,安息會有來自於海上的巨大威脅,而這股威脅的力量會比羅馬還要可怕上許多。我現在也說不准這個威脅會是什麼時候到來,也許是兩年,也許是一年,總之留給安息的時間並不會太多,所以你還是抓緊一些吧。」

  頓了頓,婉兒補充道:「當然了,你如果能盡快的與羅馬達成和談,從而把手裡的力量往南部沿海那裡集中,那麼介時來自於海上的威脅就會好辦許多。卡絲伊莉,我這可不是在嚇唬你,你千萬要記在心裡。」

  卡絲伊莉見婉兒說得凝重,到也愈發的不敢怠慢,心說我還是回頭就加強一下海軍那邊的建設吧……

  ————————————————————

  中亞這邊,陸仁正在接待著一些來客。確切的說,是羅馬皇帝派出的使節團,跟著陸蘭的船隊一起到陸仁這裡來的。

  外交使節什麼的就不說了,而羅馬皇帝為了打好與陸仁之間的關係,當然也送出了大量的禮物,像長得漂亮、身材火辣的大洋馬就送過來了好幾打,甚至還有一些北非那邊的黑奴。

  不過對於陸仁來說,現在在意的到不是這些大洋馬,而是隨團過來的五百羅馬步兵。說起來這五百羅馬步兵可是當時羅馬皇帝手下的精銳,人高馬大的當然不必多說,其裝備的式樣到的確是和許多的史料記載相差無幾。再一細問,便得知這些是羅馬帝國一直以來標準的方陣步兵。

  羅馬的方陣步兵在歷史上可算是赫赫有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也可以說是橫掃歐陸無敵手,但這也就造成了古羅馬中後期的軍事思想的僵化,認為只要有方陣重步兵就足夠了。這個事在某個時代到也沒什麼大錯,可是到了北匈奴遠遷至歐洲的時候,羅馬的方陣重步兵戰法就完了個蛋,硬是被匈奴騎兵給打得沒脾氣。

  陸仁其實也借用了很多方陣重步兵的戰術,但陸仁可不是走單一的重步兵路線,相反是在參看了很多的資料之後,採用的是多兵種配合的戰術。說得簡單點,就是以重步兵為牆,強弓硬弩再外加後來搞出來的火槍才是殺傷敵人的主要手段。再確切一點的說,陸仁的集團軍戰術應該更偏近諸葛亮的八陣圖一些。順便說清楚,諸葛亮的八陣圖可不是什麼奇門遁甲,而是一種對騎兵很有效的多兵種配合戰術,現代社會的蜀地都還留有諸葛亮訓練士兵的遺址。

  這些暫且放上一放回頭再說,只說羅馬的使節團過來了,陸仁當然是要好好的招待一下,而使節團也有向陸仁表明羅馬皇帝目前準備與安息暫時和談,恢復一下氣力再打的想法,陸仁對此到也沒有多說什麼。玩了這麼多年的政治了,這些傢伙有些什麼樣的想法,陸仁也不難推算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吧,那些羅馬士兵卻在陸仁這裡秀起了優越感。想想也正常,羅馬那邊的人也一向是以文明大國而自居,再說得不客氣點就是有點種族岐視的意思。而這些人高馬大的羅馬士兵在來到陸仁這裡之後,見陸仁這裡的人身高體形什麼的明顯的比不上他們,這就讓他們的優越感大大的萌發……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3 00:26
卷三 第三百五十六回 東西交鋒

  「……義浩,你是不是也該出面管管了?」

  這是在陸仁的艙中,貂嬋向陸仁發出了一連串的抱怨。也難怪貂嬋會抱怨,因為連日以來那些羅馬士兵可真是在仰光這裡惹出來了不少的事情。

  聽完了貂嬋的抱怨,陸仁也是滿臉不爽的放下了手裡的書。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也就是羅馬的使節團剛剛抵達仰光的時候,陸仁出於要表示出同盟友好的考慮,多多少少的給了羅馬使節團的成員們一點特別的優待,而這個事情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給了一點相應的「外交赦免權」。

  這可不是陸仁軟骨頭軟腳蝦,而是一種外交層面上的慣例。說得俗一點,就好比有朋友到你這裡來玩,可能會有點不懂規矩而做錯什麼事,那麼做主人的也總得給朋友一點面子,不能事事都太過計較是不是?

  可現在的問題還就偏偏出在了陸仁給予的這點「外交赦免權」上。現在也說不清這些羅馬人是自我感覺太過良好還是腦子進了水,亦或是陸仁給的那點優待讓他們有些有恃無恐,反正一開始到還好好的,可後來就像一群地痞無賴般的在仰光城裡四處惹事生非,強買強賣和欺負人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為此陸仁也已經口頭警告了使節團好幾次,可似乎是沒什麼效果。

  現在再一次的聽到了貂嬋的抱怨,陸仁便陰沉著臉放下了手裡的書,罵道:「喵了個咪的,老虎不發威還真當我是病貓了不成?」

  其實這會兒陸仁已經想明白了一些事,那就是對這些羅馬人還真不能客氣什麼。

  古羅馬文明說是文明大國,其實真不怎麼文明。隱藏在其紳士外表之下的,是野蠻與粗暴。說起來,古羅馬時期對外的征服與掠奪又哪裡會少了?而陸仁對他們的客氣與寬容,或許在他們看來就是軟弱與無能?總之,這些傢伙是不是有了那麼點以上邦而自居的意思?換句話說,不給這些人一點教訓,把他們打痛打怕,這些人搞不好還真會登鼻子上臉……貌似直到現代社會,這些歐洲人還有這樣的毛病,把別人對他們的客氣誤以為是別人怕他們,進而就趾高氣昂,天曉得這是不是從希臘羅馬時代遺留下來的毛病。

  再想了想,陸仁就陰險的一笑:「有些東西我還真的是老早就想見識見識了,現在既然有這樣的機會,沒理由要放過。」

  貂嬋顯然不明白陸仁的意思,仍然皺眉道:「義浩你是在說些什麼?這些羅馬人最近也鬧得太過火了,你再不管管可不行!」

  陸仁卻又把書給抄了起來,躺在椅子上翻到剛才看的地方,嘴裡卻向貂嬋吩咐道:「三件事你去辦一下。第一,把羅馬使節叫來,我再跟他說說;第二,讓陳笠加強一下治安,再有羅馬人鬧事的話,只管扔進大牢就是;第三,馬上去拍個電報,把馬孟起叫到仰光來。哦對了,讓馬超帶幾百精騎回來,就說我有用。」

  前兩件事沒話說,這明顯是要管一管越來越過份的羅馬人了,貂嬋自然是依言照辦,可第三件事就讓貂嬋有點摸不著頭腦。

  馬超現在不在仰光,而是去搶地盤了。如果說得準確一點,馬超現在的位置是在現今的孟加拉與緬甸西北部地區,依馬普特拉河流域整下來了一塊地盤,南面則是拿下了若大港,正在圖謀往西進逼加爾各答。

  說起來,馬超的智謀雖然不怎麼樣,但也不是那麼笨,更何況還有陸仁幫著馬超支招。馬超現在的地盤,基本上可以說是處在南貴霜與北貴霜的中間,但整體上更偏向於南貴霜一些,而且與南貴霜也有著一層戰略同盟上的關係。而拿下南方的若大港與進逼加爾各答,則是為了保證與陸仁之間的聯繫通暢。

  反過來,陸仁並不介意馬超去搶地盤。說得不客氣點,馬超就是陸仁放出閘的惡犬,專門用來牽制南北貴霜的存在。而對於馬超佔下的地盤,陸仁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反正馬超等於是幫著陸仁把漢系的文化給帶了過去,達到某個程度的文化同化也就夠了。真要是逼得太緊或是太貪心,人馬超可不見得就會幫你賣命了。

  再說馬超也不敢太過脫離陸仁,首先馬超的部隊很需要陸仁的軍需支持,即便是打下了一片不算小的地盤,馬超也需要陸仁那邊的相關人才幫忙進行開發,不然的話就是沒有根基,沒有根基的話那又能撐多久?而這方面的事,馬超早年間可是吃夠了苦頭的。

  總而言之,馬超對陸仁發出的要求基本上不帶折扣,所以在收到陸仁這裡發出來的電報之後就馬上回復說即日啟程,甚至連手頭上準備發動的軍事行動都暫停了下來。

  這些暫且不說,只說羅馬的使節團長帕琉斯被請到了陸仁的船上。在各自的客套了一下之後,陸仁就向帕琉斯皮笑肉不笑的道:「帕琉斯先生,還記得我之前向你提出的抗議與警告嗎?」

  不知道這個帕琉斯是不是也因為陸仁之前的容忍與寬容而使得他的腦子裡進了地溝油,眼見著陸仁又說出了這句話,帕琉斯便看似恭敬實則倨傲的道:「陸將軍,我已經嚴厲的警告了使節團中的人員……」

  陸仁的臉色馬上就是一變:「上次我作出抗議與警告是在三天前,可這三天之中,你知道你帶來的羅馬士兵又惹了多少的事嗎?我們東方人有句話叫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而我陸仁對你們這些客人已經忍讓了多次,給足了你們面子,你們卻還是這麼不知收斂,那就別怪我陸仁要翻上一點臉了。我們東方人是熱情好客,但那都是對於客人的;可如果來的是一群強盜……」

  說到這裡陸仁忽然唱道:「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他的有刀槍!」

  帕琉斯聽聞之後也是臉上一變。能被羅馬皇帝任命為外交使節團的團長,該有的能力還是有一些的,所以他當時就看出陸仁這是真的動了怒。不過這傢伙腦子裡真的是進了地溝油,亦或許是前段時間陸仁給予的容忍讓他的判斷有些失准,還真有了那麼點看輕陸仁的意思,故此在這會兒強硬的道:「陸將軍,我是羅馬帝國的使節,而您如果是對我們羅馬使節團有何不當之舉的話,那意味著您將會與羅馬帝國為敵,而您也將會失去我們羅馬對安息的軍事牽制……」

  陸仁猛的一拍桌子,怒道:「為敵又如何!?你他嗎的自己不會動腦子想想?老子有本事打到你們羅馬的東部行省去,可你們羅馬有本事打到我這裡來嗎?或許我是需要羅馬對安息進行軍事上的牽制,可你們真要是把我給惹火了,我不打貴霜和安息對我也沒什麼損失!

  「到是你們羅馬方面好好想想,要是惹得我在一怒之下,中斷了與你們羅馬之間所有的貿易往來,你認為你負得起這個責嗎?羅馬的皇帝、元老院的元老,還有那麼多的羅馬貴族,突然一下失去了我們東方所提供的絲綢、瓷器、茶葉,甚至是不得不花上幾倍、幾十倍的價格從黑商的手中購買,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活生生的撕了你?」

  帕琉斯當時就打了個寒顫。這種人吧,多半都不擅長對外的軍事,可要說內部的政治紛爭,卻基本上都是行家裡手。這會兒真要是因為他沒有管好部下的原因,而使得陸仁中斷了與羅馬之間的貿易往來,使羅馬那邊的權臣、貴族、大商人失去了財源與好東西,那麼回過頭來他肯定會死得相當的難看。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帕琉斯到也不算太差。這會兒被陸仁這麼一嚇唬,當時就軟了下來,先前的幾分據傲也馬上就換成了諂媚:「陸、陸將軍,請息怒、息怒!我們羅馬帝國是真心的想與陸將軍好好合作,也請您不要為了這點小事就放棄了與羅馬的同盟。對於我帶來的那些不明白事理的部下,我這就回去好好的訓斥他們,讓他們好好的收斂一下,懂點規矩。只是……」

  陸仁瞇起了眼:「只是什麼?」

  帕琉斯猶豫道:「只是我們羅馬的士兵向來勇猛,但也一向桀驁不馴,我雖然是能夠盡可能的去訓斥他們、約束他們,但還真有點管不住。」

  這到不是帕琉斯在推脫,而是他真的是有些管不住這些羅馬士兵。事實上早期的羅馬士兵還好說,軍紀什麼的都還說得過去。可是到了羅馬帝國的中後期,羅馬的軍事政權的許多弊端就冒了出來,可以說坐大的都是些軍閥頭子,甚至還出現過軍閥頭子為了自家的軍餉而公開拍賣皇帝的寶座這種荒唐事。而軍閥頭子都是這個德性了,下面兵員們的素質你還能指望什麼?再加上羅馬帝國的軍隊一直以來的對外征服與掠奪的傳統……得了,不必多說了。

  不過陸仁對此到是早有準備,所以只是笑了笑道:「你回去告訴你的部下們,讓他們在我這裡守著點規矩就行了。而我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接下來他們要是還有什麼不守規矩的舉動,就別怪我這裡下手太狠。我現在就把話說得不客氣一點,你要是管不了他們,老子來管!」

  帕琉斯不笨,知道動了真怒的陸仁應該不是好惹的,所以在行了個禮之後就準備退出艙去擦一擦剛才冒出來的冷汗,誰知陸仁又道:「對了,既然是軍人,老讓他們就這麼閒著也的確不是個事,閒得久了是容易惹事生非。這樣吧,我想搞一次軍事演練,讓你們西方的羅馬軍隊與我們東方的大漢軍隊來上一場沙場上的較量,也讓這些精力過剩的軍人們出出汗。你回去之後讓你的部下們好好準備準備,我這裡準備好了會通知你們的。」

  帕琉斯聞言再汗。還是那句話,他可不是個笨人,所以馬上就明白這是陸仁要給他們羅馬人來一次下馬威。要論行軍打仗,這傢伙是不怎麼懂,但這傢伙明白陸仁既然是要給他們羅馬人一個下馬威的話,那就絕對會是雷霆一擊。不過轉念一想,想到了那些不怎麼給他好臉色看的帶兵領將,帕琉斯卻也有些興災樂禍,所以是樂呵呵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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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仁是動了真格的,仰光這邊的羅馬士兵可就倒了大霉。而陳笠的心裡早就窩著火,在收到了陸仁那個「不用再客氣」的命令之後,當即就對惹事生非的羅馬士兵下了狠手。僅僅兩天的功夫就把七八十個惹事的羅馬人給扔進了大牢,讓他們在牢間裡吃了幾頓沒油水的牢飯。

  帕琉斯說這些羅馬士兵桀驁不馴還真不是假的,更何況這些傢伙這會兒的心裡面還冒出來了些自我優越感?陳笠這下手一抓人,被抓的在牢間裡大吵大鬧,然後外頭的就鬧起了事,把人員一集合居然就想去牢間搶人。

  陳笠那可是得到了陸仁的指示,所以也毫不客氣的出動了治安軍。眼見著那邊的羅馬士兵結成戰陣過來,陳笠一揮手,數百治安軍的弩箭就釘在了羅馬士兵們準備前進行道路上。

  陸仁是動了真格的,仰光這邊的羅馬士兵可就倒了大霉。而陳笠的心裡早就窩著火,在收到了陸仁那個「不用再客氣」的命令之後,當即就對惹事生非的羅馬士兵下了狠手。僅僅兩天的功夫就把七八十個惹事的羅馬人給扔進了大牢,讓他們在牢間裡吃了幾頓沒油水的牢飯。

  帕琉斯說這些羅馬士兵桀驁不馴還真不是假的,更何況這些傢伙這會兒的心裡面還冒出來了些自我優越感?陳笠這下手一抓人,被抓的在牢間裡大吵大鬧,然後外頭的就鬧起了事,把人員一集合居然就想去牢間搶人。

  陳笠那可是得到了陸仁的指示,所以也毫不客氣的出動了治安軍。眼見著那邊的羅馬士兵結成戰陣過來,陳笠一揮手,數百治安軍的弩箭就釘在了羅馬士兵們準備前進行道路上。這是還沒有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所以陳笠只是讓治安軍箭指地面進行威懾,不然的話只怕兩三拔的箭雨過去就能把這幾百羅馬士兵都給射成刺蝟。

  而這些羅馬士兵看著那些入土數寸,箭尾都還在顫動的羽箭,也忍不住心中發寒。說真的,這些羅馬士兵又何嘗見試過如此這般的勁箭覆蓋打擊?

  羅馬那邊不是沒有弓箭,但由於各方面的原因,使得歐洲那邊的弓箭技術一直都很不怎麼樣,一直要到很晚的時候才有了比較好的發展。可東方卻並非如此,像漢武帝時期某名將只用五千人弓弩步兵硬是能打得數萬的匈奴騎兵沒脾氣。

  再到後來,古羅馬分裂為東西羅馬,卻又正好碰上了遷居到了歐洲的北匈奴,結果被北匈奴的騎射戰術給打得伏首稱臣,還敬畏的稱當時的匈奴大單于為「上帝之鞭」……雖然說這並不全是被匈奴的弓箭給射出來的結果,但多少也能從某個側面表明古羅馬時期對弓箭這玩意兒有著多麼深的怨念與懼怕。

  掉回頭來再說現在,陸仁整出來的弓弩,是百餘年後的北匈奴的弓箭能比得嗎……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4 00:42
卷三 第三百五十七回 東西交鋒(二)

  勁箭的箭尾還在輕輕的顫動,被嚇了一大跳的羅馬士兵則是趕緊的重新調整戰陣,把剛才鬆散的戰陣改為了古羅馬經典的大盾方陣。而那一面面的大盾拼湊到一起,到真的是像極了厚重的烏龜殼。

  不得不說的是羅馬經典的「烏龜殼」戰陣其防禦力的確是沒得說,常規的弓弩,甚至是陸仁這裡現時點的火槍還真對這「烏龜殼」有些奈何不得。

  當然了,如果真的是在進行戰場交鋒,古羅馬帝國的這些「烏龜殼」絕對會在陸仁的面前死得很慘,要知道陸仁自己就沒少參研「烏龜殼」戰術,因此對「烏龜殼」有著些什麼樣的優缺點都十分的瞭解。

  像「烏龜殼」最大的缺點就是機動性太差了,在地形較為開闊的地區會被高速且機動性強的輕騎兵給活生生的玩死,這也是後來分裂出來的東西羅馬在碰上北匈奴的時候會被打得沒脾氣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對於陸仁來說,真要是碰上這些「烏龜殼」就一個反應:「給老子拿炮轟!老子還就不信這些破盾牌能擋得住老子的炮彈!反正他們跑得慢,火炮一轟一個准!」

  不是陸仁吹牛,現在陸仁這裡已經有了輕型的便攜式火炮……確切的說應該是屬於擲彈筒或超輕型的迫擊炮,也就是經常能在抗日神劇裡看到的那種架在地上,從前膛放個炮彈發射出去的那種貨色。而陸仁能把這玩意兒給整出來,主要還是得益於經過了二十多年的發展,境內的鋼鐵冶煉水平達到了某個標準的結果。

  只是話又說回來,由於材料水平還不能完全達標,所以陸仁這裡的單兵火炮相對於後世的貨色仍然是要厚重上許多。比如說抗日戰爭時期日軍所使用的單兵迫擊炮重量還不足三公斤,可陸仁這裡的迫擊炮的重量卻有十多公斤。沒辦法,這是受限於材料得加粗、加厚膛管的結果。不過十來公斤的話,對於單兵來說到也不算很重,也稱得上是便攜了。

  另外這玩意兒在陸仁這裡還沒有能進行正式的列裝,畢竟陸仁也還是受到了太多時代條件的限制。單就目前來說,也只有在陸仁的三千近衛軍中才有,而且是每個連僅有三門而已。而仗要是真的打到了要把陸仁的近衛軍給調上去的份上,那情況恐怕就不太妙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來,現在這些單兵迫擊炮暫時還只是個擺設或是試驗品。

  再把話說回來,現在陳笠雖然是和羅馬士兵幹上了,但這畢竟不是戰爭中的敵我廝殺,充其量只能算是外交衝突,所以現在對這些惹事的羅馬士兵,陸仁的目標是教訓而並且殺戮,也不可能真的動用大殺器把這些羅馬士兵給幹掉是不是?

  但是要對付這些架起了「烏龜殼」的羅馬士兵,卻又並非真的是戰場廝殺,也的確用不著動用什麼殺器。而陸仁這裡對「烏龜殼」戰術本身就頗有研究,所以早就給陳笠支好了招。因此這會兒陳笠見羅馬士兵果然是把「烏龜殼」給架了起來,臉上只是冷冷的一笑,當即就向治安軍下達了命令。

  數百治安軍聽到了陳笠的命令,馬上就一齊伸手取下了腰間的皮袋,抓出了一把把的東西朝著那些羅馬士兵扔了過去。不過說是「扔」可能有點不太合適,確切一點的說應該是「撒」,撒得「烏龜殼」的周邊到處都是。至於撒出去的東西嘛……全特麼是鐵蒺藜!

  鐵蒺藜,華夏古已有之的一種軍用的鐵質尖刺的撒布型障礙物,主體由四根伸出的鐵刺組成,而這四根鐵刺組成一個立體幾何三角型,撒出去之後肯定會是一個三根著地、一根朝上的狀態,。古代戰爭中將鐵蒺藜撒布在地上用以遲滯敵軍行動。

  有的鐵蒺藜中心有孔,可用繩串連,以便於鋪設和回收。華夏這邊在戰國時期就已經開台使用鐵蒺藜。而在秦漢以後,鐵蒺藜成為軍隊中常用的防禦器材,除在道路、防禦地帶、城池四周布設外,部隊駐營時也有營區四周布設。宋代以後,鐵蒺藜的種類逐漸增多,如布設在水中的「鐵菱角」,聯綴於木板上的「地澀」,攔馬用的「蹄」,在刺上塗敷毒藥的「鬼箭」等等。

  不過這會兒陳笠撒出去的不是軍用鐵蒺藜,而是治安型的,殺傷力沒那麼強。一般情況下,主要是治安軍在抓捕犯人的時候扔出去的東西。比如說在追捕某個正在逃跑的盜賊的時候,看看差不多了就撒一把出去,這一把扔出去的鐵蒺藜肯定會比犯人快上許多,只要不出意外都會落在盜賊的前面,這自然就會讓還想跑的盜賊看著眼前那一地的鐵蒺藜而不敢抬腿……誰他喵的能受得了腳底板踩上了釘子的事兒?

  卻說那些羅馬士兵再蠻橫,也終歸只是肉長的腳板,現在看到那一地密密麻麻朝上的尖刺,誰他喵的敢抬腳前進?順便再說一句,據說古羅馬人對腳受傷這種事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原因是羅馬神化與希臘神化一脈相承,而在希臘的《荷馬史詩》之中,傳說中最武勇的勇士阿克琉斯全身上下刀槍不入,唯獨腳跟是他的「罩門」,最後死也就是死在了腳跟上。而這個故事流傳下來之後,卻也使得希臘、羅馬一系對腳受傷這種事格外的懼怕。(這一段純屬扯淡,千萬別當真哈!)

  雙方的人數大體相當,羅馬士兵是四百多,陳笠率領的治安軍是五百。而陳笠的五百治安軍每人一袋五十枚的鐵蒺藜,總數那可就是兩萬五千枚,差不多可以把那些羅馬士兵給圍上一圈了。總之,就是當「烏龜殼」裡的羅馬士兵看到治安軍個個都一臉壞笑的把鐵蒺藜在他們的周邊撒上了一圈的時候,當真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再說陳笠本來就是存心要狠狠的整一整這些不知好歹的羅馬士兵,肚子裡也是早憋出了一大堆的壞水。看看鐵蒺藜都已經佈置好,陳笠就冷笑著又甩了個響指,五百治安軍馬上就取出了一大堆的爛西瓜和香蕉皮,很是均勻的撒在了已經佈置好的鐵蒺藜陣上。

  這一下羅馬士兵們可就全都傻了眼。爛西瓜和香蕉皮哎!一腳踩上去會是什麼下場?要是平時到也罷了,無非就是摔上一跤而已,可現在的問題是地上有一地的鐵蒺藜!這個時候要是摔個四仰八叉,天曉得爬起來的時候身上會被扎上多少尖刺的說。

  但這還沒完呢!都說了陳笠是存了心的要狠狠的整一整這些羅馬士兵,手上的陰招損招又哪裡會只有這一點?所以當陳笠的響指再甩之後,幾個士兵就推了幾輛小車過來,車上裝的則是一些小罈子。

  陳笠隨手抄起來一個小罈子,在手上掂了掂之後向羅馬士兵們笑道:「本來是想用油的,但是有人跟我說你們羅馬人好像只知道橄欖油,不見得知道我們大漢的菜油,所以可能會不知道我們這裡菜油會有多滑溜。再想想吧,油畢竟太貴了,不划算,所以在下還是用了石灰,弄出了這些石灰水。」

  石灰水,在達到了一定的比例的時候那可是滑得要命的。不過說真的,陳笠棄油而改用石灰水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那就是羅馬人知道石灰水有多滑,畢竟在古希臘、古羅馬時期,他們就有著將石灰水投擲到對方的戰船甲板上,使對方的人員無法正常站立的戰術。

  卻見陳笠把話一說完,「烏龜殼」裡的羅馬士兵們頓時就暗暗叫苦。因為以現在的情況,他們保持著在原地不亂動的話,到還能免去被鐵蒺藜刺到身上的災難片。可那些石灰水一但投擲過來的話……他們的大盾能擋得住槍林箭雨,卻又哪裡能擋得住水?真等到陳笠把那些石灰水投擲過來再流到他們的腳下,只會讓他們連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而一但有人滑倒又將會引發多米諾骨牌效應,帶倒一片的人,介時他們的「烏龜殼」就完了個球的了。

  所以在此時此刻,幾乎所有的羅馬士兵都在心中暗暗的咒罵著諸如「東方人太狡猾了」或是「大漢的人真卑鄙」之類的話,但卻沒有人敢亂動一下。再就是有人急問他們的隊長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可他們那個雖然孔武有力,腦子卻不是很聰明的隊長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頭的陳笠這時也感覺差不多了,畢竟這次只是要教訓一下這些羅馬士兵,讓他們吃點苦力也就行了,並不是真的要要他們的命。而且真要是鬧出了人命的話,回頭雙方的面子上都會不太好看。

  另外得說句實在話,這些羅馬士兵雖然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但實際上他們也沒有動真格的,要知道羅馬的步兵方陣也配備有弓箭,雖說他們的弓箭比不上陸仁這裡的強弓硬弩,但別忘了羅馬人擅長投擲標槍。剛才他們要是把這些也拿了出來,陳笠這頭早就出現傷亡了。之所以沒有用出來,明顯的是他們也有意的將事情控制在了打群架的範圍之內,看來他們也清楚只要不鬧出人命那就不會有什麼大事的這個道理。

  當然了,陳笠這頭也是早就作好了可能真要動手打殺的準備的,而陸仁如果真要是想幹掉這些羅馬士兵的「烏龜殼」的話也有得是辦法,只不過還沒鬧到那個份上而已。

  總之,既然雙方都明白這個道理,那到差不多的時候還是見好就收的好,所以這會兒陳笠是一邊拋玩著手裡的石灰水罈子,一邊向羅馬士兵們喊道:「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的話,我這裡可要把這些石灰水都扔過去了!!」

  羅馬士兵們聽了這話很是不忿,因為就這樣投降的話,讓他們感覺有些屈辱。不過下一刻嘛,他們馬上就改變了這種想法,因為他們赫然發現他們被一大堆的士兵給包圍了。現在包圍他們的可不是仰光城的治安軍,而是陸仁駐紮在仰光這裡的正規軍!還是那句話,陸仁既然是要給這些不知好歹的羅馬士兵一個下馬威,那麼該動用的就自然是要動用一下。

  治安軍只是相當於現代社會裡的武警或特警,真要是執行什麼戰鬥任務的話總歸會讓人覺得有些不太合適。而正規軍這一開出來嘛……呵呵,相信不用多作解釋。

  多的就不說了,此刻包圍羅馬士兵的正規軍有三千人,加上陳笠率領的治安軍就是三千五百,而羅馬士兵就四百多,那可是幾近於十倍的兵力差。而且正規軍們一個個都刀槍雪亮、殺氣騰騰,光是氣勢上的壓迫感就讓羅馬士兵們十分的難受了。

  最重要的是這些羅馬士兵本來就只是來「打群架」的,而不是來拚命的,所以在先前的那股子囂張氣焰被懾散之後,就真的是沒了什麼反抗下去的心思。

  這個時候,帕琉斯也適時的趕到了現場,並且以羅馬使節團團長的身份命令羅馬士兵們放下武器投降。要說這隊羅馬士兵的隊長的確是不怎麼聽從帕琉斯的命令,但是在這個時候他也需要一個合適的台階下,因此就順勢聽從了帕琉斯的命令,帶領著羅馬士兵們放下了武器向陳笠表示投降。

  陳笠這回是鐵了心的要狠狠的整一整這些羅馬士兵,所以下手也不會客氣,因此在羅馬士兵都繳械投降之後是把他們都給扔進了大牢裡面。不過說真的,也只能是讓這些羅馬士兵在牢間裡吃幾天沒油水的牢飯而已,畢竟這是外交,有些事不能做得太過份。不然的話,陳笠還真想讓這些羅馬士兵的每個人的屁屁都吃上二十記軍棍。

  除此之外,陸仁還向陳笠交待過一件事,那就是別真的把這些羅馬士兵給餓著了,別鬧得他們的身上沒有力氣,因為陸仁還需要這些羅馬士兵保持著一個較好的狀態,介時給陸仁好好的表演一下陸仁想要看的東西。而一群餓著肚子的人,又哪裡能好好的發揮出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5 23:01
卷三 第三百五十八回 東西交鋒(三)

  腳步聲響,卻是馬超在貂嬋的帶領之下進入了陸仁所在的船艙,而艙中的陸仁也放下了手裡正在忙的事情,示意貂嬋退出去之後就向馬超笑道:「孟起來了,一路上辛苦了!」

  馬超趕緊回禮:「談不上辛苦,就是這海船還真是有些坐不慣,一路上暈船藥沒少吃。 」

  陸仁哂笑。說起來馬超這傢伙的確是不擅長乘船,畢竟馬超是出生於西北草原,這大半輩子下來壓根就沒見過海洋是個什麼樣,就連當初來到仰光這邊也是從陸路的川緬通道過來的。或者應該說馬超如果不是被陸仁給整了過來的話,那麼終其一生會連海洋的邊都碰不到一下。這樣的人讓他坐船,而且還是坐海船,能坐得慣才怪了!詁計要不是身體素質好,暈船的嘔吐都能讓他吐成個廢人。

  隨手把手邊的飲料遞給馬超,馬超謝過之後便問道:「陸南海這麼急著召在下來此,卻不知是有何要事?」

  陸仁灌了口果汁,微笑道:「說大事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孟起啊,你現在的地盤也不算小了,而且在我看來你擴張得有點偏快,我這裡的人員有點跟不上你的節奏,這也會造成你的地盤內政方面難以到位,進而使你的根基不穩。所以我的意思是想讓你暫停一下,多鞏固一下內政方面的發展,把腳跟再站穩一點。」

  馬超聽了這話之後先是想了想,接著就向陸仁點頭稱是。陸仁說的是實情,馬超現在搶下來的地盤是不生產力水平都較為落後。把話說得難聽點,可能也就是比刀耕火種的水平要稍高上那麼一點點而已。而馬超的身上雖然有著一些遊牧部族的性子,但也同樣知道農耕立國的重要性,所以深知要是不把內政工作給搞好的話,那麼他新打下來的地盤可能還真撐不了多久。

  再看陸仁接著道:「你現在的地盤算得上是與南北貴霜鼎足而立,是應該偏向於南貴霜還是北貴霜,相信也不用我多說才對。不過孟起,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萬一碰上北貴霜的人對你許下什麼好處的時候,你可千萬要把持住。一定要分清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而誰又只是想暫時的利用一下你。」

  馬超聞言凜然,知道陸仁這其實是在對自己旁敲側擊。事實上自馬超搶下地盤,基本上是介入於南北貴霜之間之後,南貴霜方面因為知道馬超是陸仁的人,所以沒作過什麼表示,反到是北貴霜方面多次派人過來想拉攏馬超,同時也向馬超送了不少的禮、許了很多的好處。這是好在馬超清楚陸仁的實力,而且現在的馬超畢竟在早年間已經吃了不少貪圖眼前近利的虧,人也因此成長了很多,不然的話要是以馬超年青時代的性格,搞不好還真的會有點那麼不太好的舉動。

  於是乎馬超趕緊的起身離座,向陸仁很鄭重的行禮道:「請陸南海放心,在下絕不會……」

  陸仁擺了擺手打斷了馬超的話,再微笑回應道:「不必多說,我相信孟起你的為人。說這些話其實也只是怕你一時糊塗而犯下大錯罷了。你這個人啊,什麼都好,唯獨就是有些時候耳朵根子有點軟,容易被別有用心的小人誤導了你,所以我也只能是盡可能的提醒你一下。」

  這些話其實是給了馬超面子,同時讓馬超有個台階可以下。馬超也沒犯渾,自然是趕緊的向陸仁道謝之後這才重新坐下。這時陸仁從抽屜裡取出了幾樣小玩意兒遞給了馬超,馬超一見之下就奇道:「這些好像是羅馬那邊的玩意兒吧?」

  陸仁笑而點頭:「這次的羅馬使節團帶來的禮物。孟起你當年久在西域,相信也見過一些羅馬那邊的玩意兒,不過我這裡的這些都是羅馬皇帝拿出來的精品,應該比你當年見過的那些要好得多才對。你要看得上眼,就都拿去吧。」

  要說羅馬那邊還真有一些東西在華夏這邊是稀罕貨,價值自然是不菲。而在陸仁現在拿出來的東西之中,就有幾樣馬超見了也很喜歡的玩意兒。現在忽然聽說陸仁要送給他,心中自然是十分高興,但是在嘴上卻仍免不了要客氣幾句。陸仁對此只是笑了笑,隨手就把這些在華夏能值不少錢的玩意兒都推到了馬超的面前:「你我之間客氣什麼?再說你是我從劉皇叔那裡借來幫忙的人,又不是我的下屬幕僚,所以你我之間是朋友的關係。我送點東西給我的朋友,這也算不得什麼事情是不是?」

  馬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收下了陸仁送出來的這些玩意兒。接下來兩個人先是閒聊了幾句,陸仁看看差不多了,就問道:「孟起啊,有些事我還真的是想問你一下。」

  馬超知道接下來應該是陸仁叫他過來的真實意圖,當下就收攏心神道:「陸南海直說便是,在下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仁笑道:「放心,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而且太敏感的事我也不會去問,免得孟起你為難。哦,是這樣的,我記得那次劉皇叔率眾攻打天水而負傷的時候,孟起你也同在軍中是吧?」

  馬超點頭。當時劉備是考慮到馬超對涼州地區熟,所以是讓馬超當了先鋒官。事實上當時的仗本來都打得很順,如果不是劉備意外的負了重傷而不得不退還漢中,很可能當時劉備就把天水給拿下來了,而不會是後來又拖了那麼長時間、整出那麼多的事。

  這邊的陸仁理了理思緒,問道:「我現在想問的就是……當時劉皇叔的重步兵戰陣,是怎麼被帕提亞重甲騎兵給衝破的?老實說,劉皇叔所使用的重步兵戰陣不應該那麼容易就被騎兵給衝破才對,哪怕對方動用的是波斯一系最精銳的重甲騎兵。」

  馬超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戰況,並且在向陸仁詳細的述說過之後,自己這裡作出了一個總結:「在在下看來,當時戰陣被衝破有兩個關鍵的原因,第一是當時一連串的仗都打得太順了點,所以使主公麾下的士卒有了輕敵之意,而輕敵者易敗;第二,則是沒想到一直都是以輕騎兵為主的西域聯軍,竟然會有那麼精銳的重甲騎兵,更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有那種易燃之物用來放火,這火勢一起陣腳就亂了,就容易被重甲騎兵給衝破陣腳。」

  陸仁聽完之後就點了點頭,然後在心中設想與推演了一下應該有的一些場面,接著就又向馬超問道:「孟起,如果是讓你率領一支騎兵去攻擊這樣的步兵戰陣,你心中的勝算如何?」

  對於陸仁現在提出的這個問題,馬超作為騎兵系的軍事將領,其實老早就有設想過自己率領騎兵碰上這種步兵戰陣的時候應該如何應對的問題。只不過現在的馬超年紀大了,沒有當初年青時的狂傲,因此不想在陸仁的面前表現得似乎是說話不經大腦,所以是在低頭設想了很久之後才回應道:

  「這個還得看戰場的地型如何才行。如果是在山丘之地,騎兵基本上沒得打;但如果是在開闊之地,在下自信哪怕騎兵的兵力只有步兵的一半也會有很大的勝算,至少也可以讓步兵對在下無可奈何,然後利用快馬之便而讓步兵疲於奔命。只要給點時間,硬生生的把這些步兵給拖死都很容易。」

  陸仁聽完這話心說你馬超果然是騎兵s級還外帶「騎神」特技的傢伙,後來北匈奴在歐洲能混得風生水起,在面對羅馬的重步兵方陣的時候用的不就是這種方法嗎?說白了無非就是把騎兵的機動性盡可能的發揮出來而已,而歐洲北部地區廣闊的平原又他喵的正好適合騎兵的發揮。

  而這會兒見馬超說出了這樣的話,陸仁的心中也有了個底,於是就向馬超笑道:「孟起啊,其實我這次特意的叫你過來,還專門的說讓你帶幾百精銳騎兵一起來,就是想讓你去和羅馬那邊的重步兵方陣過過招。你可能還不知道,羅馬的重步兵方陣在歐洲那邊可是天下聞名,說是橫掃歐洲無敵手都不足為過。我雖然沒有真的見識過,但我相信能打出這樣的名聲的事物,也必然會有著其過人之處。」

  說到這裡陸仁就開始冒壞水了:「這回羅馬使節團過來,就有五百羅馬最精銳的方陣重步兵隨行。我本來是想用我這裡的步兵去試試他們的水的,可偏偏在我開口之前也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傢伙說起了那時劉皇叔曾被帕提亞騎兵所傷的事,他們就吹噓著說他們的重步兵方陣可以把安息的騎兵給打得落花流水,我心裡也就犯起了嘀咕,心說你們既然那麼強,那又為什麼跟安息打了那麼多年卻難分勝負?」

  話到這裡陸仁就板起了臉:「人要臉,樹要皮!我與劉皇叔同為大漢臣子,那麼劉皇叔為人所辱也就等於是我亦受辱,所以我就想狠狠的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羅馬人。我本來是想動用步兵的,可是孟起你該清楚,我的精銳步兵所使用的武器那可是一動真格的就會死人,而我與羅馬之間有同盟之誼,真要是鬧出了人命這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再者他們不是說他們的重步兵方陣面對騎兵可以無往而不利嗎?我想著打臉就要打狠一點,所以……」

  馬超馬上就明白了陸仁的意思,立刻就是一副摩拳擦掌的姿態。說真的,馬超作為騎兵系的將領,為了自身兵種的尊嚴,也早就想與重步兵方陣一戰。而之前還在劉備麾下的時候,雖然有率領騎兵與劉備主力的步兵進行演練,但那時是定位為陪練,是為了方便步兵集團找出騎兵集團的弱點再進行針對性的調整的存在,換句話說就是基本等同於挨打的沙包,心裡早就憋著一股子火了。現在聽說是要和羅馬步兵交手,而且還是要打他們的臉,馬超當然是想要去試上一試。

  陸仁又笑道:「在我看來,天下間就沒有完美無缺的東西,戰場上的戰陣也一樣是如此。總之,孟起你要好好打,為我們大漢爭一口氣。另外嘛,這畢竟只是演練,沒必要的話還是別鬧出人命的好,所以我專門給你們準備了一些東西。用你一樣可以按正常作戰時的方法去用,但這些演練用的武器不會弄死人。」

  馬超這時到也看清楚了陸仁臉上那陰險的微笑,心中不由得為自己的對手,也就是那五百羅馬方陣步兵暗暗的默起了哀……

  數日之後,仰光城外的某個「戰場」。

  那五百羅馬士兵其實幾天前就被釋放了。而且雖然是被關了幾天的牢房,但是在陸仁的暗中授意之下卻也沒讓他們餓著肚子,只不過吃得沒那麼好了而已。如果說被關之前是四菜一湯,那麼這幾天的牢飯就只有饅頭加鹹菜,但是管飽。

  不過讓陸仁沒想到的是即便只有饅頭鹹菜,這些羅馬士兵居然一樣吃得津津有味。找人一問才明白除非是羅馬的貴族或有錢人,否則中下層的人平時吃的食物……那時歐洲的麵包硬得有如石頭,得用湯泡成糊狀物體才能吃得下去,所以歐洲的配湯才會在食譜中有那麼重的地位。

  陸仁可沒少整食物方面的事情,一聽說這情況就知道當時的歐洲會是這德性肯定是還不知道麵粉這玩意兒要一定程度的發酵之後才好用的結果。至於之前沒從羅馬那邊的商人,或是從派去羅馬的貴族和從陸蘭那裡聽說這些事情……

  這就廢話了!一般的情況下陸仁哪會去問羅馬那邊的人這些事情?見都不會見好吧?而派去羅馬的人和去羅馬轉了一圈的陸蘭,受到的待遇都是高規格的,也接觸不到這些事情。所以所以,這些羅馬士兵對於鬆軟可口的饅頭……行了,這些破事還是別多說了,反正是把陸仁和陳笠給鬧了個哭笑不得。再據陳笠說,羅馬士兵裡最能吃的一頓能吃二十多個三兩的饅頭,陸仁聽完之後的反應是怎麼沒撐死他?

  閒話少說,陸仁是早有預謀,帕琉斯是心裡明白,所以很快就達成了進行一次雙方「友好的軍事演習」的協議,所以人是提前幾天放了出來,再給他們一些好吃好喝的讓他們恢復氣力……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2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6 15:02
卷三 第三百五十九回 東西交鋒(四)

  在即將進行演練的戰場上,馬超的騎兵和羅馬士兵都在檢察著各自的裝備。時不時的抬頭往對手那裡望上一眼,眼中卻是都滿懷著戰意。若是在不經意間與對方的某個人目光交錯在一起,那麼這交錯的目光都彷彿會劈哩叭啦的冒出電光火花。

  如果說馬超這邊的騎兵是早就想與重裝步兵方陣一戰的話,那麼現在的這些羅馬士兵卻也是在肚子裡憋了一肚子的火。這些傢伙之前被慣出了優越感,自我感覺良好,一個個的都倨傲得跟個什麼似的,結果卻先是被陳笠給陰了一把,然後還被扔進大牢裡關了好幾天。

  而在他們看來,陳笠用的是很不厚道的陰招,他們又因為不能動真格的才吃了大虧,因此心裡面自然是很不平衡。這就好比說一個遊戲高手,明明有著過人的水平,卻輸在了對方的外掛的手上,心裡能不窩火?

  現在陸仁說要來一次公平的軍事對抗演練,他們也就自然而然的想要在這個時候把場子給找回來……其實這也是陸仁有意而為的結果,因為陸仁想要看到的是羅馬士兵比較真實的作戰水平,也只有這樣才能有助於陸仁對某些事情作出相對正確的判斷。要是一個個都萎萎蔫蔫的,那還有個菊花的真實實力。

  這些不再多扯,只說很快就到了約定開戰的時間。隨著陸仁這裡的一聲炮響,雙方便各整隊列進入作戰區域。

  不得不說這五百羅馬士兵之前的表現雖然都很不怎麼樣,說得難聽點簡直就是些兵痞子,可是當他們真的到了戰場上的時候,卻是軍容嚴整、氣勢十足。畢竟再怎麼說,這五百羅馬士兵總歸是當時的羅馬最為精銳的方陣重步兵連隊之一,其戰鬥序列可說是羅馬皇帝的近衛軍了。而這樣的連隊,又怎麼可能是歪瓜劣棗?

  且在這裡細說一下古羅馬時期的軍事建制。

  首先是兵種,古羅馬的建制大致上將步兵分為四類,即少年兵、青年兵、壯年兵與成年兵。

  少年兵缺乏訓練,組成輕步兵。裝備普通標槍和投鏢;

  青年兵有一定的戰鬥經驗,組成軍團的第一橫列。裝備兩支重標槍、一支寬刃短劍和一個圓形盾牌;

  壯年兵年齡一般在三十歲左右,為軍隊的核心,組成軍團的第二橫列。裝備兩支重標槍、一支寬刃短劍和一個圓形盾牌。

  成年兵年齡最大,經驗也最豐富,通常構成軍隊的後備隊。組成軍團的第三橫列。裝備與壯年兵相同,但是裝備有一支長矛。

  裝備方面,短劍是近距離武器,長約兩英尺,寬約兩英吋。劍頭尖利,適合刺殺和劈刺。劍柄用木、骨、象牙或金屬製成;

  方盾這玩意兒是長方形凸面體,高約四英尺,寬約兩英尺。木製,蒙有獸皮,並用窄條金屬加固。而短劍與方盾,應該可以說是羅馬步兵的招牌了,至少在現代社會的一些古典劇中,只要是和羅馬士兵扯上關係的,那麼這兩樣東西就絕對不能少。

  然後是重標槍,這是當時羅馬步兵的遠距離武器,其最大投射距離約為六十英尺,前端為四點五英尺的金屬長桿,附有一個鐵槍尖。後端為四點五英尺的木製長桿,上面繞有一根繩索,在投射的瞬間拉動繩索,使標槍旋轉前進,可刺破盾牌或盔甲。前後兩端通常用兩個銷釘固定。標槍最大的特點就是銳利細弱,這樣在殺傷敵人之後,槍頭就會彎曲變形,防止敵人撿起後再投擲回來。

  接下來是羅馬軍團的基本作戰單位,一般是由兩個百人隊組成一個基本戰術單位的小隊。不過羅馬的一個百人隊實際人數其實是六十人至八十人之間,所以一個小隊的實際兵力通常為一百二十人至一百六十人,而且如果是全部都是成年人的成年人小隊,則只有一個百人隊而已。

  三個這樣的小隊組成一個大隊,一個大隊大約有四百五十人至五百七十人。其中少年兵、青年兵、壯年兵這三個隊列一般都是一百二十人至一百六十人,再就是六十人至八十人的成年兵,同時一般還會有一隊三十騎的騎兵輔助。

  十個這樣的大隊就組成一個羅馬軍團,一般人數是在四千五百人至六千人之間。同時一個羅馬軍團都會配有一個附屬軍團,也稱聯合軍團。這兩者之間的建制大體類似,但是附屬軍團的騎兵為600人。然後兩個羅馬軍團與兩個附屬軍團共同構成了執政官(也是保民官)統帥的集團軍,由一名執政官指揮。

  聞名天下的羅馬隊列其基本單位為小隊,每個小隊構成一組。而將它與希臘方陣混為一談是種極為普遍的誤解。或者應該說羅馬方陣是希臘方陣的改良型。

  羅馬隊列每橫列二十人,縱六人。兩人之間間隔1.8至2米,橫列的各小隊之間約為30米間隔。各小隊交錯排列。

  整個隊列通常由三個橫列組成。青年兵組成的第一橫列,壯年兵組成的第二橫列,成年兵組成的第三橫列。

  採用這樣的三隊列法,由青年兵組成的第一橫列首先推進,當距離敵人二十碼時,將重標槍擲出,同時軍團開始疏散。往往在標槍擲出之後完成疏散,第一橫隊的士兵開始衝鋒,前兩列士兵與敵人用短劍進行格鬥,後面六至七列的士兵投擲標槍。

  數分鐘後,由壯年兵組成的第二橫列替換,第一橫列後撤休息。這時由少年兵組成的輕步兵負責掩護軍團的兩翼與背後,同時還要找回仍可使用的標槍,補充給撤回的第一橫列。一場戰役通常進行數輪替換,其中成年兵為軍團的後備隊。

  以上就是羅馬基本的軍事建制了,而來到陸仁這裡的五百羅馬士兵實際上是一個大隊的編制,而且由於是直屬於羅馬皇帝麾下的精銳士兵,隊中沒有少年兵和青年兵,基本上都是三十歲往上的壯年兵。另外當時的羅馬騎兵是屬於輔助兵種,一般只負責搞搞偵察和傳遞消息,很少參加正式的作戰任務,所以在這個時候四十騎羅馬騎兵都沒有上場,完全就是在外圍吶喊助威。換句話說,現在就是標準的重步兵與騎兵之間的對決。

  炮聲響過之後,雙方的戰鼓也一齊狂擂,這五百羅馬士兵馬上就架起了他們的「烏龜殼」方陣,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開始向對面的騎兵逼近。此刻的陸仁在高坡上藉著望遠鏡在細細的觀看,在看到了羅馬士兵的戰陣之後卻也是在不住的點頭。

  該怎麼說呢?陸仁有看過一些有關羅馬的大片,片中少不了會有一些這樣的鏡頭。但那些大片裡的鏡頭只能說是徒有其型而無有其神罷了,你也不能指望著那些領盒飯的群眾演員能真的把古羅馬時期那些羅馬士兵的那種狀態給演出來是不是?反正一句話,大片裡的鏡頭,只要能忽悠忽悠同樣是沒什麼見識的看片觀眾也就行了是不是?

  可這會兒呢?真正的戰士和領盒飯的群演,在本身的氣質、氣勢上就有著天壤之別,而且現代人也不太可能會具有古典時代的戰士們身上所具有的那種野性。而當這些古時的野性統合到一起的時候,那股子肅殺之氣便會撲面而來,足以讓膽子小點的人不寒而顫。

  陸仁是看得不住的點頭,心說真正的古羅馬戰陣的確是名不虛傳,而站在陸仁身旁的帕琉斯見陸仁如此,臉上也不由得顯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這傢伙雖然與那領兵將領不太對付,但總歸是羅馬人,現在眼見著羅馬士兵那麼威風,心裡還是很有著那麼些自豪感的說。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陸仁在看了一會兒之後,卻忽然扭頭向另一邊的陳笠問道:「阿笠,你看這羅馬戰陣,與我們華夏的秦漢戰陣相比如何?」

  陳笠瞇著眼道:「整齊嚴密,戰力不可小覷,確實名不虛傳。但如果是要和我們華夏這邊的秦漢戰陣相比的話……不是在下自大,真要是對上了還真不太好說。」

  陸仁聞言也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說是說秦漢戰陣,其實主要說的還是秦代的方陣。

  秦軍方陣可以說是秦國集權管控和強力軍事制度的集中體現,方陣中弩、步、車、騎的規則分佈,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現代企業的組織結構圖。根據地形地勢,敵我方力量優勢對比,方陣的統帥擺陣佈兵,時而嚴陣以待,時而機動靈活地調整著陣法的變換,以最有效的方式調集著內部組織資源。

  秦軍方陣中有一種步兵方陣,手持七米長矛,將它端平,靠它很長的優勢刺傷敵兵。而秦朝的弩有效射程可達一百五十米,是當時世界上最精準的武器,甚至還擁有一套自己的瞄準系統,所以秦人在作戰時,在沒有短兵相接的時候,就通過秦弩重創敵人的主力。

  不論發生什麼情況,前排的這些士兵都要挺著長矛向前走。前排倒下,後排立即補上,保持方陣不變。而為了將幾千人、幾萬人變成一個銅牆鐵壁的方陣,士兵們必須要進行嚴格的訓練。從武器和作戰方式來看,長矛手是殺傷力最大的步兵兵種。槍頭如林,方陣如山,巨大的衝擊力不可阻擋。

  而秦軍在與當時的匈奴的作戰之中佔到不少的優勢,與這種戰陣的科學性也密不可分。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軍的戰陣在某些地方與希臘的馬其頓方陣很像,但是多兵種的配合性卻似乎要勝馬其頓方陣一些,畢竟希臘、羅馬時期的歐洲弓箭不怎麼樣,可華夏這邊嘛……

  漢代對秦代的戰陣有所繼承,不過到了漢末三國時期嘛,也許是因為許多因素之故,一些東西沒有能完全的繼承下來。特別是在北方地區,由於漢武帝對騎兵的大力發展,加之戰事主要都是在中原或北方的平原地區,使得騎兵成為了漢代的主流兵種之一,當然既無法也不可能完全的取代步兵,但是步兵的發展多多少少的也因此受到了一些衝擊。

  只是這些事和陸仁可沒什麼關係,再者陸仁的地盤,除了後來搞定的遼州之外,基本上也不都不怎麼適合騎兵的作戰,所以陸仁對步兵的發展可是非常在意的。考慮到秦代戰陣戰術的資料不是很全,而且陸仁也打不起那種太拼兵力的仗,因此陸仁走的是精兵路線,同時對希臘的馬其頓方陣也有所借鑒,改良出了適合自己這裡使用的步兵戰陣。為此當初陸仁還在荊州混的時候,都曾經與諸葛亮討論過這方面的問題。

  換句話說,陸仁手頭上的步兵戰陣是一個「雜交改良品種」,有現代的戰術思想,有古希臘馬其頓方陣的影子,同時還有一些諸葛亮的八陣圖的味道。聽起來可能是有點亂,但真要是交上手的話,絕對可以讓輕視陸仁搞出來的戰陣的人欲哭無淚。

  而且陸仁搞出來的戰陣有流傳去曹劉孫三家,只是由於曹劉孫三家沒有陸仁這裡完整的裝備體系,打不出陸仁戰陣的完整威力。大致上可以這麼認為,就是劉備和曹丕的戰陣大概只有陸仁完整戰陣六到七成的戰力。但是曹劉孫三家都不乏能人,因此都對步兵戰陣進行過相應的改動。而他們所作出的改動,在與西域聯軍的作戰中經歷過了實戰,卻也從側面證明了陸仁整出來的步兵戰陣的科學性與合理性。

  總而言之,現在羅馬士兵擺出來的步兵方陣在陸仁的眼中雖然不錯,但也就是不錯而已了,如果是讓陸仁指揮自己的步兵與之對戰,哪怕陸仁知道自己的軍事水平不行,卻也敢說分分鐘就能把這五百羅馬士兵給擊潰。

  別的不說,光是在裝備方面就差得太遠了。方盾組成的烏龜殼是很硬,陸仁這裡的常規弓弩或是火槍可能是打不穿,但是正規軍的每個步兵的腰上都掛著四枚手榴彈的說,所以光是扔兩輪手榴彈過去,可能對面的羅馬士兵們就差不多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7 00:13
卷三 第三百六十回 東西交鋒(五)

  想法是想法,現實是現實。

  此刻看到演練戰場中的羅馬烏龜殼方陣,陸仁是真的很想安排自己這裡的正規步兵們甩幾百個手榴彈過去再看看最後的結果,但畢竟不能那麼做。

  這裡且不提這只是一場戰術演練,不能真的鬧出人命。就用意來說,陸仁主要的目的是想看到的是羅馬士兵們的真實實力,進而以此為標準,大致的推算一下安息方面的戰鬥能力,所以不能動用什麼太過火的東西。

  雙方之間的距離並不太遠,這時也已經進入了前鋒人員相互試探的階段。羅馬士兵這邊是扔出了一些沒有槍頭的鏢槍,馬超這邊則是遠遠的回以一些沒有鋒刃的圓頭羽箭。戰術演練嘛,用的武器當然都是處理過的,免得真的造成什麼人員傷亡。只是即便如此,雙方為了各自的面子都打得比較小心,所以這最初的試探性攻擊都是為了測定己方的有效射程,基本上都還沒有能摸到對方的邊。

  確切的說,馬超這邊的箭能遠遠的射到羅馬士兵,而羅馬士兵們的鏢槍卻摸不著馬超這邊騎兵的邊。其實羅馬當時的鏢槍在老手的手裡,其最大投射距離也才不過六十英尺,那麼按一英尺大約是30。5厘米來換算一下,也才不過18。3米,二十米都不到。這裡可別拿現代的體育競賽裡的標槍項目來說事,兩者之間的區別可是很大的,就比如說戰陣裡的士兵可沒有地方給他們進行助跑,這就能讓鏢槍少掉很多的動能了。

  反觀馬超這邊,騎兵們所使用的都是陸仁方面改良出來的騎兵弩。基於騎兵的特性,這種弩的射程當然比不上步兵弩,但也不用多說,水平射擊射個五十米左右那是輕輕鬆鬆的事,這就能超出羅馬那邊的鏢槍一倍以上的射程了。

  而馬超在經過了試探性的攻擊,發覺對方的遠程打擊都是落在了距離自己仍有十多二十米的地方的時候,就哂笑著率領騎兵們玩起了騎兵騎射的風箏戰術。只是這些射出去的羽箭嘛,落在對方的烏龜殼上也只是發出一些叮叮噹噹的聲響,卻沒有什麼殺傷效果可言。

  總而言之,目前的情況是羅馬士兵們追不上馬超的騎兵,可是騎兵們也有點奈何不了羅馬士兵的烏龜殼,算是進入了一個僵持不下的階段。

  雙方打得還算是精彩,陳笠卻站到了陸仁的身側低聲問道:「主公,為何不讓馬孟起使用火器破敵?在下雖然有些看不慣這些羅馬人的趾高氣昂,卻也承認他們的戰陣堅固異常,尋常的弓弩之物破不開他們的防禦。但如果是使用火器的話……」

  陸仁擺了擺手打斷了陸笠的話,同時還扭頭看了一眼另一邊正緊張觀戰的帕琉斯,這才回過頭向陳笠道:「阿笠,有些事情你還不是很懂,我也不方便跟你解釋,你只要知道我這麼安排有著我的用意,而並非是想搞什麼公平的對決就行了。再說了,真要是動用火器的話,那些羅馬士兵肯定會出現傷亡,回過頭來在外交層面上我會不太好說話的。」

  陳笠看了看陸仁的神情,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陸仁看著演練戰場中的戰況,人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陸仁是有火器,同時還知道安息那邊也有火器,但是根據陸仁收集到的情報,安息方面的火器目前還僅限於火炮和極少數的投擲型火藥武器。這些東西基本上都是屬於攻城類的武器,在野戰方面卻很少有用得上的時候,所以說安息與羅馬之間的戰事仍然是以冷兵器的交鋒為主,少量的熱兵器在野戰的場合只能起到一些輔助性的作用。

  而這也是目前羅馬能和安息打成一個平手且僵持的狀態的主要原因。當然了,陸仁出口給羅馬的一些火器也起到了一些扳平局勢的作用。但就整體的數量而言還相對有限,起不到什麼關鍵性的作用。在這種情況下羅馬能和安息打成平手,也足以說明安息的火器水平還不怎麼樣。

  對於這種情況,陸仁作出的判斷是並非婉兒搞不出來,而是安息那邊的基礎工業還沒有能夠跟得上來。要知道安息可不是農耕性的國度,確切一點的說是半農耕半遊牧型的,而農耕比重都沒能達到某個要求,其工業能力就更不用說了。

  其實也別說安息,陸仁都不敢說自己的地盤有多強的工業能力。如果是從時代的發展趨勢方面來說的話,都還沒有能夠引發出工業革命。至少在陸仁本人看來,自己的地盤最多也就是屬於一個半農耕、半工業的情況。

  說真的,陸仁目前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要知道陸仁對工業方面是在最初的時候就定下了明確的目標,然後進行了二十多年而且是不遺餘力的發展,最重要的是基於陸仁的地盤的一些特性,使得陸仁在發展工業的時候不會有什麼阻力,然後在多方面的因素疊加之下這才有了現在的這種水平。

  反觀安息,婉兒出現在卡絲伊莉的身邊這才幾年?而且在一開始的時候,還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在幫助卡絲伊莉穩固政權的事情上,那時充其量也就是搞了幾個作坊出來,稍稍的打下了一點點工業基礎而已。

  而在卡絲伊莉穩固了政權之後,一些事情才算是走上了正軌,可由於安息那邊人們的觀念上的問題,不少相關的事情也不怎麼鋪得開。這就好比說一個已經種慣了地或是放慣了牧的人,你突然讓他去工廠做工,這個人多半會適應不了,甚至還會生出牴觸的情緒。所以說在這一點上應該說是安息的硬傷,還比不上陸仁對境內發展趨勢的掌控與引導。

  總而言之,安息的工業能力還遠遠比不上陸仁,在相關的基礎與根基方面相差得太多。但是陸仁的心裡清楚,千萬不能給婉兒、給安息過多的發展時間。一但婉兒那裡把一些問題給理順了,那麼安息的工業能力就會大步向前,雖然說想追上陸仁這裡還有點難,但只要達到了某個程度卻也絕對會給陸仁添上許許多多的麻煩。

  或者可以打一個這樣的比喻,即現在的安息與陸仁,就有點像是二戰時期的島國與美國。島國的工業能力比不上美國,但在某些方面卻有著一定的優勢,並且曾經一度在太平洋戰場把美國的艦隊給壓得幾乎抬不起頭。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則是美國對島國有所放任所導致的結果,山姆大叔們也是標準的自食苦果。

  以此為鑒,陸仁又哪裡會對安息置之不理?而且安息可不是資源貧瘠的島國,陸仁這裡也不是實力強勁的美國。如果是從某些方面來計算一下的話,安息的國力尚在陸仁之上,一但進入了全力發展的情況,陸仁手頭上的優勢又能保持多久?最重要的是婉兒在被「他」篡改了記憶之後,根本就是衝著陸仁來的好不好?所以說真要是被安息把某些東西發展了起來,陸仁都有點不太敢想像後面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

  這也是幸好羅馬在這個時候又摻了一腳進來,拖住了安息的發展步伐,並且和安息打了個平手之局,給陸仁爭取到了相對充裕的時間,讓陸仁可以在貴霜這裡穩紮穩打。

  這當然是好事一件,但戰爭這種事情,主動權還是應該握在自己的手裡才更好一點,所以陸仁可不敢指望著羅馬能一直拖住安息。特別是羅馬使節團這次過來,帶來的消息不就是羅馬皇帝因為與安息的戰事陷入了一個僵持的狀態,就準備要和安息暫時停戰和談嗎?站在陸仁的角度上來說,又怎麼能夠讓安息停止戰爭而進入恢復期與發展期?

  所以所以,陸仁安排的這次戰術演練,除了是想要看一看現實版的大片、瞭解到一些相關的事情之外,真真正正最深層的目的是要教一教羅馬人怎麼做人……哦,應該說是怎麼去和安息的騎兵對抗。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來,羅馬方面現時點的戰術思想僵化且落後,如果不進行一些相關的變革,同時又被安息那頭把一些東西發展了起來,那麼羅馬能繼續拖得住安息才是怪事!

  要知道安息仍有著遊牧特性,戰術上是以騎兵為主,其帕提亞騎射在歷史上也是赫赫有名,從某些方面來說與後來橫行歐洲的北匈奴有著太多的相似之處。之所以沒能像北匈奴那樣橫行於歐洲,恐怕與安息的內亂、薩珊王朝的興起有著很大的關係,限制了安息或薩珊對歐洲的擴張。

  當然這也與羅馬後來分裂成了東西羅馬,軍事實力因此而有所下降有很大的關係,不過羅馬已經僵化且落後的步兵戰術頂不住匈奴的騎兵卻是個不爭的事實。現在婉兒帶著知識到了安息,一但提前將一些騎兵戰術進行改良並且投入實戰,現時點的羅馬步兵戰術又能不能頂得住?

  就是出於這些考慮,陸仁才決定要搶到主動權,也正因為如此,才會急吼吼的把擅長騎兵戰術的馬超給叫到仰光來主導這些的演練。而現在馬超所使用的騎兵戰術相對來說已經是比較超前的了,只要把這些精銳的羅馬步兵給打痛、打怕,陸仁就可以對羅馬官員進行一些引導,讓他們回去之後對羅馬目前僵化的戰術進行一些改革,進而繼續幫陸仁拖住安息,不給安息、不給婉兒那個急需的發展時間。

  陸仁的用意說到這裡為止,只說在現在的戰場上,羅馬士兵們的烏龜殼雖然仍舊堅挺,但上風卻已經是漸漸在的偏向馬超。

  此刻的馬超不急,一點都不急。作為擁有「騎神」特技的人,馬超早就分析過對戰時的利弊得失,加上對烏龜殼戰術早有瞭解,所以深知烏龜殼的一些弱點所在。這會兒雖然是還無法擊破烏龜殼的防禦,但馬超知道這些重裝步兵的體力消耗十分巨大,因此是選擇了利用快馬之便先拉開雙方之間的距離,在保證己方在對方的有效射程之外的情況下圍著對方繞圈圈。

  而在繞這樣的圈圈的同時,因為用不著讓戰馬全力奔馳,所以無論是騎士還是戰馬,其體力的消耗速度要遠遠小於羅馬士兵的體力消耗速度。不僅如此,在繞到對方的側面與後方的時候,馬超還會率眾射上一波冷箭。雖然沒有能造成什麼殺傷效果,卻可以逼迫著羅馬士兵們不得不跟著馬超調整戰陣的方向,進一步的加大羅馬士兵們的體力消耗速度。

  不過羅馬方陣的防禦能力的確很強,在這個時候利用大盾進行了全方位的防護,其陣型到有點像華夏這邊的「方圓陣」,或者也可以說是完全的放棄了前進與攻擊,把自身給整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烏龜殼。任馬超的騎兵們如何的攻擊也收不到什麼殺傷效果,反到是羅馬士兵們可以躲在烏龜殼裡面稍稍的恢復一點體力。

  馬超見到這般情形就笑了。之前還在劉備那裡的時候,在演練之中碰上這樣的情況簡直就是有如家常便飯,馬超也有得是辦法去破解。比如說投擲套索,套中人或是盾之後掉轉馬頭硬生生的把人拉出陣中或是剝離盾陣的一個角,亦或是兩個騎兵拉著一根擂木過去絆倒對方的腳……

  不過那些辦法都是殺傷型的,在戰場上使用的話雙方都是在玩命當然無所謂,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使用起來不會有什麼顧慮可言。可現在只是一個演練之戰,真要是打出了人命那就不太好了。

  對於這種情況陸仁也是早就料到了,因此特意給馬超準備了一些特殊武器。此刻但見馬超一聲令下,參戰的騎兵們就齊刷刷的換弩為弓,為的是方便使用陸仁給他們準備的特殊箭支。

  再小轉了半個圈,馬超他們就搶到了上風的位置,而數百騎兵在這時也把他們弦上的特殊箭支都射向了羅馬戰陣……說是特殊箭支,其實也只不過是在箭桿上綁了一個大炮仗而已。陸仁這裡的火藥都整出來多少年了,在羽箭上綁個類似於雷//管的東西再射出去早已是常事。

  不過這會兒馬超他們射出去的箭可不是炸人用的,反而的的確確就是個大炮仗而已。只不過在這些傷不了什麼人的大炮仗裡面嘛,可裝著不少的辣椒粉……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8 09:27
卷三 第三百六十一回 東西交鋒(六)

  辣椒進入華夏地區的時間其實是比較晚的,但影響卻絕對的深遠,因為對華夏許多地區的人們來說,這個「辣」字真的是太合胃口了。在後世現代,相信對於許多的吃貨來說,辣椒可是個好東西,甚至對很多人來說根本就是無辣而不歡。而華夏有諸多的菜系,其中離不開辣的菜系也灰常之多。

  當然了,這只是針對舌尖而言能讓吃貨們欲罷不能。可如果不小心被辣椒弄到了眼睛或是吭進了喉嚨,那種滋味可就不太好受了。

  陸仁就很清楚那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而在現在這種不方便整出人命的場合之下,用辣椒粉這種「化學武器」來頂替殺傷性的武器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就這樣,馬超是率領著騎兵們在佔據了上風位置之後向羅馬士兵們射出了一支支的「化學羽箭」,而綁縛在羽箭上的大炮仗在炸裂之後帶起一陣陣的紅色塵霧,順著風勢飄進了羅馬士兵們的烏龜殼戰陣之中。

  卻說羅馬士兵組成的烏龜殼戰術是擋得住刀槍箭矢,但又哪裡能擋得住風?盾與盾之間拼湊得再怎麼嚴密,卻也始終會留有一定的縫隙,而隨風飄至的紅色塵霧便能夠從這些縫隙之中鑽進去,然後要麼糊住羅馬士兵們的雙眼,要麼就是直接進入羅馬士兵們口鼻,吭住他們的呼吸道。

  這一下羅馬士兵們可就慘了。那些辣椒粉的顏色紅如鮮血,單是看這顏色便可得知這些辣椒粉的辣度絕對不低,而且由於被磨得極細,被風輕輕一帶就能飄將起來,卻也因此很容易就會為羅馬士兵們的呼吸所引導,進而進入羅馬士兵們的口鼻之中。

  這些還只是在烏龜殼陣外炸裂開來的那些炮仗,事實上馬超的騎兵之中亦不乏擅射之人,他們可有那種把箭從羅馬方盾的一些小缺口或是觀察口直接射入盾陣之中的本事。雖然這種直接射入盾陣內部的箭數很少,可是當箭上的炮仗在盾陣的內部炸裂,其升騰而起的辣椒粉在近乎於半封閉的盾陣內的效果實在是要比在盾陣之外炸裂的那些強上太多了。

  如果只是以士兵的素質而言,這些羅馬士兵的確當得起精銳二字,可問題就在於他們又哪裡會知道這些「化學武器」的厲害?或者說即便是知道厲害,你又讓他們上哪裡去找防毒面具?公元三世紀的羅馬能有那玩意兒?

  也有反應比較快的羅馬士兵們趕緊用布條之類的東西摀住了口鼻,但出於戰士的素質卻使他們不敢閉眼,因為在戰場上閉上雙眼那就是在等死,結果就是被辣椒粉給整得雙眼刺痛且流淚不止,然後是想睜都睜不開……不信你可以去試試。也別說用高辣度的辣椒粉,只要去切幾個洋蔥相信你就能知道厲害了。

  眼睛睜不開,身體被整得涕淚橫流、連咳帶喘,手上的東西自然會因此而拿捏不穩。而羅馬士兵們的烏龜殼非常需要彼此之間的緊密配合,如果只是一個人兩個人出了問題可能還好說,一堆人陷入了這樣的狀態,這烏龜殼也差不多就崩潰了,至少也是缺口百出,不再那麼嚴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馬超率領著騎兵們向羅馬士兵們發動了衝鋒。而已經是缺口百出的烏龜殼,在這個時候又哪裡能阻擋得住騎兵的快速衝鋒?即便是有DEBUFF狀態較輕的羅馬士兵想進行反抗,卻馬上就會悲哀的發覺自己的行動居然是被自己的戰友給阻礙了。

  由於只是戰術演練,馬超與騎兵們所使用的馬上長矛都只是長棍而已,衝到近處之後在羅馬士兵們的身上捅一下,留下一個白點表示此人已經「戰死」也就夠了,並不會真的去下殺手。反過來這些羅馬士兵雖然有些兵痞之氣,但他們畢竟也有著作為一個軍人的尊嚴,所以在看到自己已經「戰死」之後都會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然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撤離戰區,盡可能的不去妨礙接下來的戰局……不過說真的,這些撤下來的人也都急著去找水清洗被辣得刺痛無比的雙眼。

  演練畢竟有著諸多的限制,馬超也不太好像正規的作戰那樣在盾陣出現缺口之後率眾強行的從缺口殺將進去再大開殺戒,所以只是從羅馬士兵的兩側衝過去,用長棍捅翻了一些人之後在後方完成一次交錯迴旋,然後又從後方掉回頭來再在羅馬士兵的兩側捅上一輪。並且在轉回啟動的上風位的時候,仍不忘再補射上一輪辣椒粉炮仗箭以保證羅馬士兵們仍然處在一個DEBUFF的狀態之下。

  應該說馬超打得是中規中矩,可羅馬的士兵們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折騰,畢竟誰他喵的能受得了一直在辣椒粉裡呆著,還得防備著對方的攻擊的這種事?而他們的烏龜殼一但被破壞了之後在騎兵的衝擊之下就難以再次聚合,為了躲避辣椒粉攻擊相對鬆散的人員站位,卻又有利於騎兵的衝擊。所以所以,在反覆的幾輪之後,五百羅馬士兵便「傷亡殆盡」,最後還剩下的那點人則乾脆扔下武器表示投降……真的是受不了了,剩下的這點人要趕緊的找水洗眼睛,不然被鬧得眼睛瞎掉的可能性都有。

  觀戰的陸仁早就猜到了應該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所以也老早就讓人備好了清水給羅馬士兵們清洗,不過陸仁也沒想到馬超能打得這麼快。而按照陸仁原本的設想,可能這場演練還要再多打上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才會有結果。好吧,這其實是陸仁軍事實戰方面的能力不足的判斷。

  但是對於這樣的一個結果,陸仁還是非常滿意的。樂呵呵的扭頭望向身邊的帕琉斯,就看到了帕琉斯的臉上那異常難看的神情。而帕琉斯作為羅馬人,哪怕是與領兵的將領不合,也仍然希望能看到己方的軍隊取勝,但結果卻是輸得如此的狼狽,甚至還有一些莫名其妙,這就使得帕琉斯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陸仁見狀只是笑了笑,卻並沒有馬上就開口說話。等到再過了一會兒,羅馬方面的領兵將領赫爾墨斯在洗去了那些辣椒粉之後來到了陸仁的跟前。雖然有向陸仁彎腰行禮,但不難看出赫爾墨斯這個禮行得不情不願,顯然是輸得有些很不服氣。

  觀戰點有搭設涼棚,棚中也早已設下了酒宴,陸仁就笑著領著帕琉斯和赫爾墨斯入席就坐。等到各自坐定,陸仁先是敬了下酒,這才開口道:「赫爾墨斯將軍是不是覺得我這一仗打得有些勝之不武?」

  赫爾墨斯黑著張臉,嘴巴張了好幾次之後才有些支唔的道:「在戰場上,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勝之不武一說。不過尊敬的陸仁執政官(他是按羅馬那邊的習慣稱呼的陸仁),你們如果不是用了那種奇怪的武器……」

  陸仁擺了擺手,開始不遺餘力的打擊赫爾墨斯:「戰場之上,誰的武器先進,誰就能佔到很大的便宜。而戰場可不是決鬥場,戰場講究的是成王敗寇,你不用盡你所有的辦法去殺死你眼前的敵人,那麼你自己的下場就很可能是被敵人殺死,或者是成為敵人的奴隸。」

  說完這些話,陸仁卻又在自己的心裡補了一句:「不過那些違反人道主義精神的東西還是別用的好,只是在這個時代好像也沒那些東西,所以到也不用講究得太多。」

  這邊的赫爾墨斯又動了動嘴唇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沒有能說出來。

  帕琉斯一向與赫爾墨斯不太對付,此刻眼見著赫爾墨斯吃了憋屈,帕琉斯的心裡的確是頗有幾分暗爽,但作為羅馬人,他還是顧著羅馬方面的面子的,因此接過了話頭向陸仁道:「尊敬的陸南海,這次的對決的確是我們輸了,不過這種對決好像也沒太大的實際意義,要是換成了真正的戰場實戰,只怕……」

  陸仁又一次打斷了對方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是在真正的戰場上對敵廝殺,你們這些引以為豪的士兵將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那我也告訴你一句,我這裡根本就沒有動過真格的。別的先不說了,你們先吃點東西休息一下,一會兒我還有東西給你們看。」

  帕琉斯和赫爾墨斯都有點不太明白陸仁的意思,所以這對冤家在彼此對望了一眼之後都選擇了暫時先保持沉默。

  吃吃喝喝且閒聊了一會兒,終於有人趕到了陸仁身邊向陸仁說了幾句話,陸仁就點了點頭,這才帶著帕琉斯和赫爾墨斯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觀戰點。此刻再向下方望去,帕琉斯和赫爾墨斯就發現在剛才的戰場上,陸仁已經安排人擺出了一個羅馬式的大盾方陣,只不過陣內並沒有人,盾牌什麼的都是用支架支在那裡的而已。

  而以這個大盾方陣為圓心,在半徑約四十米左右的地方被人用白石灰畫了一個大圈。陸仁見圈已畫好,就指著那個大圈子道:「赫爾墨斯將軍,你們士兵的鏢槍在實戰中能投擲到這樣的距離之外嗎?」

  赫爾墨斯是行家裡手,對觀測距離自然也很有一手,因此在比對與測算了一下之後搖搖頭道:「很難,除非是後排的壯年兵在不受干擾且奔跑了一段距離之後才能投出這麼遠的距離。而如果是在實戰之中,除非是少有的大力士,否則都投不出這樣的距離。」

  陸仁點點頭,心說你這傢伙說話到是挺實在的。然後陸仁的手往旁邊一伸,馬上就有隨從將一支羽箭遞到了陸仁的手中。陸仁接到手中再往赫爾墨斯的面前一遞,赫爾墨斯卻是一看到這樣的羽箭就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這是被整出心理陰影了,畢竟就在剛才那會兒,赫爾墨斯可是吃足了這種羽箭的苦頭。

  陸仁嘿嘿的笑了幾聲之後道:「剛才因為我們是友好的戰術演練,所以我的騎兵用的只是這種不具備直接殺傷力的羽箭。而如果是真正的戰場廝殺……」

  話到這裡陸仁沒有往下說,而是將這支羽箭作為指揮棒,手一抬就指向了剛才的戰場,那姿勢到是很有幾分在戰場上指揮若定的大帥的意思。

  赫爾墨斯與帕琉斯順著陸仁所指,再次的向戰場望去,就看到了馬超與那數百騎兵又再次的出現在了戰場之上。也直到這時這倆貨才想起來在剛才的小宴上並沒有看到對方的將領,原來是仍在作著一些表演的準備去了。

  而在此時的戰場之上,馬超帶領著騎兵們縱馬飛馳,並且是在馬背開張弓搭箭,在距離那個無人方陣足有七八十米的地方就射出了羽箭。這個距離絕對是羅馬士兵的鏢槍無法攻擊到的距離,這在剛才就已經足以證明了。

  對赫爾墨斯來說,當看到馬超率眾又射出了那樣的羽箭的時候,儘管不是再次的親身體驗,可仍不免菊花一緊,蛋蛋也在隱隱的生痛。沒辦法,剛才可真的是吃夠了苦頭。

  本以為那些羽箭會再次的在炸開之後暴出血紅血紅的塵霧,卻不料這次的羽箭在射到方陣的內外時卻是暴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巨大轟鳴之聲。而伴隨著這些巨大的轟鳴聲的,雖然也有那升騰而起的塵霧,但這些塵霧卻是地面上被激起的沙石所形成的。

  而但凡是有點眼力的人,可能都會馬上就明白現在射出來的這些箭與之前射出去的箭根本就是兩回事,前者雖然會讓人十分的難受,卻不會有什麼直接性的殺傷,可後者單是看其所激起的地面沙石就可以知道其巨大的威力。

  不止是沙石,此刻大盾方陣根本就是被炸得東倒西歪,其中少量直射入陣內的箭支,更是將周圍與上方的大盾給炸得飛出去老遠,甚至有好些面沉重的大盾硬是被炸得飛上半空數米之後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看到了這樣的一幕,赫爾墨斯的菊花夾得更緊了,蛋蛋那裡的隱痛之意也是更加的明顯。他很清楚的知道,真要是現在的這個方盾陣中有人,或是剛才自己率領著羅馬士兵是遭遇到了這種箭支的攻擊的話,那麼他的下場……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1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19 16:20
卷三 第三百六十二回 誘以導之

  的此刻正在觀「戰」的,並不是只有諸如陸仁、帕琉斯這樣的高層人員。事實上更準確一點的來說,陸仁是安排了一次公開性的戰術演習,允許各方面的人員隨意的觀看。而這樣的戰術演習其真正的用意,說白了無非就是要秀一秀肌肉、展示一下武力值,借此來達到一些威懾性的效果。

  如果是在現代社會,這種事恐怕早就屢見不鮮了,但在當時的那個時代卻應該說還是比較少見的。而陸仁要威懾的目標,也絕不僅僅是這些自我感覺良好、不知天高地厚的羅馬人,真正要威懾的人那可是多了去了。

  這麼說吧,陸仁一直以來都是以捅軟刀子見長,換言之就是對於「砸錢戰術」早已是玩得爐火純青。但是陸仁很清楚光砸錢是沒用的,必須得在適當的時候把手裡的刀鋒亮上一亮,讓那些被錢砸得暈頭轉向的人明白一些事情,否則的話別人可就把你給當成冤大頭和二百五了。可笑的是在現代社會裡還偏偏就是有一群人以為砸錢就行,結果被人給整成了冤大頭。

  先說說那些「戰敗」的羅馬士兵。陸仁在招呼著帕琉斯和赫爾墨斯吃吃喝喝,而馬超他們在忙著進行表演的準備的時候,這些羅馬士兵則是在陸仁安排的人員的幫助下洗掉了他們身上的那些讓他們無比難受的辣椒粉,然後就進入了給他們安排好的觀眾席,讓他們一邊吃喝一邊看接下來的表演。

  一場仗打成那般模樣,這些羅馬士兵的心中肯定是很不服氣的,而一些脾氣比較臭的傢伙更是對招待人員出言不遜。不過招待人員早就得到了陳笠的授意,對那些傢伙的刁難都是回以一個不屑的微笑,反過來羅馬士兵這會兒也不敢太過份,所以雙方也就是僅此而已了,並沒有鬧出什麼事來。

  接下來到了馬超表演的時候,這些羅馬士兵自然也看到了大盾方陣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場面,頓時就不知驚得多少的羅馬士兵手中的食物失手掉落。旁人或許會有些看不懂,他們這些羅馬士兵難道還會不清楚這裡面的門道?稍稍的將自己代入進那個大盾方陣之中,再設想了一下那些箭矢在自己的身邊爆炸時的場面……

  都是明白人,馬上就明白了陸仁對他們根本就沒有動真格的。而陸仁如果是動了真格的話,他們這五百羅馬士兵現在又還能剩下幾個人坐在這裡吃吃喝喝?

  所以幾乎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間,五百羅馬士兵的席區就變得是鴉雀無聲。那些被驚得失手掉落了食物的人是緩緩的拾起了食物,繼而便低著頭沉思不語;還有某些剛才曾經對招待人員出言不遜的傢伙,這會兒則是偷偷的看了眼侍立於他們席區邊上的招待人員,沒有再敢多說半句話。一個老實巴交的人是好欺負,可如果這個人身懷絕技,所謂的老實巴交只是謙和有禮的話,那麼就會讓人對他感到尊畏了。

  羅馬的士兵們是這個樣子,而散席區裡的人們則是心態各異。剛才也說了,陸仁搞出這樣的一個公開性戰術演習,是要對某些人進行一下應有的威懾,而陸仁要威懾的目標也絕不僅僅是羅馬一方。

  像南貴霜方面就是陸仁要威懾一下的對象之一。原來的貴霜被陸仁用一系列的手段給整成了南北貴霜之後,南貴霜方面可就一直是在與陸仁進行著合作。這本來是沒什麼問題的,但只要是個人,身上就難免的會有著一些缺點與劣根性,南貴霜方面的一些高層人員便是如此了。

  貴霜分裂成南北貴霜的陣營已經有段時間了,而隨著南貴霜的一些情況的漸漸穩固,某些人的劣根性就暴發了出來。那些自高自大的情緒且不去多說,只說某些傢伙居然天真的以為陸仁是個只會花錢的二百五,他們想怎麼去要求陸仁都行,於是乎在近一段的時間以來,這些腦子進了水的傢伙就向陸仁提出了很多過份的要求,甚至都很有那麼些你陸仁要是不答應,我這裡就會對你陸仁如何如何的意思。陸仁對此的評價就是你們這些貨色還真當我是冤大頭了?

  出於長遠大局的考慮,陸仁的確是不想和這些傢伙來個窩裡鬥,結果卻在局勢惡化之後被北貴霜撿了便宜。但是對於這些傢伙很有必要得好好的教訓一下,讓他們知道人該怎麼做,那麼這次的戰術演習就是個很好的機會,讓南貴霜那些腦子進了水的傢伙們明白他們與陸仁之間到底誰是主,誰又是次。

  很顯然的,陸仁的目的達到了。南貴霜方面的很多人都想向陸仁要錢要糧要武器,所以他們派到陸仁這裡來的人也不少,自然而然的就會看到這場對決。話又說回來,別看羅馬士兵們被虐得挺窩囊的,但他們在被虐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高素質與氣勢卻也不是吹的,這使得南貴霜方面的人員都自認不如。可是接下來被陸仁的部隊給打成那個德性,南貴霜方面的人員就不會在心中暗暗的反思一下?再接下來馬超進行的破陣表演,這些人那也是被嚇得不輕。至於他們回去會怎麼跟那些腦子進了水的人說,這就得看他們的口才了。

  南貴霜是如此,阿三半島那邊也有差不多的情況,這裡就不再多說了。此外北貴霜當然也有細作在這裡,而陸仁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與北貴霜正式的交過手,充其量也就是馬超率領的騎兵部隊與北貴霜之間有過一些規模不算大的戰事,所以北貴霜也是陸仁要威懾一下的對像之一。只是僅以目前的這些表演,想要嚇到北貴霜可能還有點不太夠。

  所以馬超接下來還有一些表演,不過主要是展示了一下馬超騎兵們的高超馬戰能力,而這些對於同樣擅長騎兵戰術的北貴霜來說,似乎也還不夠力度。也正因為如此,陸仁這裡還有一些重頭戲要表演一下。

  此刻的戰場之上,馬超率領著騎兵們已經完成了諸如騎射、衝陣之類的表演,然後騎兵們退場並且進入觀眾席休息,馬超則是一身戎裝,帶著一身的意氣風發之態來到了陸仁的跟前。

  用現代職場的話說,馬超今天是在陸老闆的面前好好的表現了一回,那麼陸老闆再怎麼說也得表揚表揚,發點獎金什麼的是不是?而在此之後,相信也會更加的倚重馬超……這不怪馬超,因為基本上只要是個人就大都會這麼想。

  陸仁也不含糊,該對馬超奉上的一些恭維可沒有剋扣半句。不過對於陸仁來說,馬超這傢伙又何嘗不是要敲打敲打的對像之一?所以在給馬超戴了幾頂高帽子之後,陸仁就安排著馬超入席就座,等著下一場表演的開始。

  戰場上的工作人員很快就完成了清場與安置道具的工作,再接下來就是三個步兵方陣進入了場中。而此刻陸仁身邊的三個人,也就是馬超、帕琉斯、赫爾墨斯三人對這三個步兵方陣是既熟悉,卻又覺得有些陌生,至少對於馬超來說,這樣的步兵方陣他以前在劉備那裡沒少見過,可是陸仁這裡擺出來的,與劉備那頭的又有著一些不同之處。

  這三個步兵方陣的規模不算大,每陣的人員不過三百左右。前排是槍盾林立,後面則是弓弩就位。多餘的話且不去說他,只說在一聲令下之後,這三個方陣都在以整齊劃一的步伐前進,等到了指定的位置停下,長槍大盾擺好防禦,中後排的弓弩手則是以半仰角指向了天空。

  這些大家都熟,只是接下來弓弩手們快速射出的箭雨就真的是很嚇人了點。更要命的是陸仁這回是為了嚇住人,拿出了不少的家底,所以弓弩手們射出的全是之前馬超騎兵們所使用的那種爆炸羽箭!

  馬超這次帶來的騎兵數量其實不多,也就三百餘騎而已。而在剛才的演習之中,由於騎兵作戰的那些特點,加之人員的數量不多,所以使他們射出的箭矢的密集度其實不高。可這會兒呢?三個步兵方陣總人數約為一千人,弓弩手的數量在五百左右,在人數上就比馬超的騎兵多了一些,而且步兵弩可比騎兵弩要強多了,因此達成的密集度幾乎是馬超的三倍左右。

  以這樣的密集度進行覆蓋性的轟擊,那聲勢能小?而在那隆隆不斷的炸裂聲中,馬超的臉色變了,帕琉斯的臉色變了,赫爾墨斯的臉色更是墨如焦土。至於其他的那些人……行了,不用去說得太多。

  接下來還有步兵的集團衝鋒等等的表演,觀戰人員也幾乎全都是目不轉睛的在看著,可以說是心中都受到了極大的驚憾。而某些還抱有著一些對陸仁有著別樣的想法的傢伙,現在就已經在思考著如何放低姿態,免得惹火了陸仁。

  反觀陸仁其實還有一些家底並沒有拿出來,像火槍就沒有拿出來表演。不是不想,而是那玩意兒目前在中亞這頭所知的人還不多,因此在威懾性方面可能還不如弓弩群射出來的密密麻麻的箭雨更能嚇唬到人,要不然怎麼會有一句「無知者無畏」呢?

  再者陸仁總得留點底牌在手裡,沒準到關鍵的時候這些底牌就有大用。反正只是要嚇唬一下某些人的話,密密麻麻的箭雨,以及混雜在普通箭矢裡的炸裂箭也足夠了。

  戰場之上,步兵方陣已經完成了集團衝鋒,把「敵陣」給夷為了平地。陸仁看看也差不多了就帶頭鼓掌叫好,自然是帶動得所有的觀戰人員都跟著一起鼓掌叫好。

  軍事表演至此算是結束,陸仁吩咐陳笠去做好那些諸如獎勵士卒、清掃戰場之類的善後之事,隨後就引著馬超、帕琉斯、赫爾墨斯回席就座。這次主要的目的之一是要影響一下羅馬方面那僵化的戰術思想,那麼表演完成之後,當然是要好好的引導一下羅馬人才行。

  不過說句心裡話,如果不是需要羅馬在這個時候去牽制住安息,不給安息一個安心發展的時間,陸仁還真不願意把一些有用的東西教給羅馬那邊。要知道在陸仁的內心深處其實還有著一個很大的「野望」,那就是在條件成熟之後打到地中海那裡去,讓華夏與羅馬這兩個古老的文明國度完成一次原本的歷史上並沒有發生過的大對決。而這個事,相信也是許多歷史與軍事的愛好者們所神望的對決之一。

  閒話少扯,各自就座之後帕琉斯和赫爾墨斯都是一樣的低頭不語,因為這個時候這倆貨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到是馬超在看過了剛才的步兵表演之後很快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先前萌生出來的一些倨傲姿態又放低了下來。因為馬超更加的清楚了一件事,就是自己手頭上的這點本錢在陸仁的面前實在是有些不夠看,而自己以前可是吃過大虧的,現在想要在中亞這裡牢牢的佔住一塊可以只屬於他馬超自己的地盤,那麼就還是牢牢的抱住陸仁的大腿的好。

  陸仁見了帕琉斯和赫爾墨斯的那種反應之後到也並不急於和他們說話。混了這麼多年了,知道現在得給他們一個調整一下心情的時間。再者馬超這裡也是要打完了大棒之後給幾個甜棗,可不能太冷落了馬超,所以就和馬超聊了起來。

  而馬超的心中有數,在這個時候也對軍事方面的事情避而不談,只和陸仁說一些新佔地區的逸聞趣事與風土人情,到也算是在向陸仁作一個內政方面的報告,同時亦有向陸仁請教一些如何去管理的招數。也別真以為這只是閒談,隱含在這裡面的意思其實可是馬超在向陸仁表示著某種意義上的臣服之意。如果還不明白的話,可以把現在的陸仁理解為上級領導,而馬超就可以理解為正在向上級領導匯報工作情況的下級人員……現在的二人可真的很有那樣的幾分意思。

  今時今日的陸仁那也早已是超級老油條了,對馬超擺出來的這種姿態又哪裡會看不懂?不過陸仁很清楚得給馬超多留幾分面子,所以也是擺出了合適的姿態,或者說是以一個好朋友的姿態去回應了馬超。看看話也說得差不多了,陸仁也是忽然間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這樣的話:

  「孟起啊,當初你的妻兒因為戰亂之故皆喪,而這麼些年下來,怎麼沒聽說過你有過什麼續絃之事?你現在也不老啊,這膝下無有子女的,也該續個弦以繼香火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0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7-11-20 00:30
卷三 第三百六十二回 誘以導之(二)

  「孟起啊,當初你的妻兒因為戰亂之故皆喪,而這麼些年下來,怎麼沒聽說過你有過什麼續絃之事?你現在也不老啊,這膝下無有子女的,也該續個弦以繼香火吧?」

  (PS一下,馬超入蜀歸劉之後其實還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兒子叫馬承,後來襲了馬超的爵位;女兒馬氏後來嫁給了劉備的兒子劉理。不過馬超改投劉備是在陣前倒的戈,他的續絃董氏當時是留在了漢中,後來在老曹惡意的安排之下改嫁給了閻圃,而董氏生下來的馬秋也是死在了馬超投劉的事上,之後就再沒有過馬超娶妻生子的記載,有些文獻也說馬超無後。那麼對於馬超後來的一子一女,到很有可能是像馬岱這樣的親戚過繼給馬超的子女。瓶子這裡因為一些情節上的需要,安排的是馬超沒有得到後來的一子一女。)

  陸仁的這幾句話說得完全就是有口無心,並沒有抱著什麼別樣的心思。再確切一點的說,現在的陸仁與馬超就像極了兩個成了年的男人在酒吧裡一起喝酒吹牛打屁的那種情況,也就是那種正經事半句都不會去說,七大姑八大姨的破事卻什麼都能說得出口的情況。而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交情,也往往就是這樣喝出來、聊出來的不是嗎?

  另外嘛,馬超這時的年紀真的不算太大。原有歷史上的馬超是病死於蜀漢章武二年,即公元222年,死的時候不過四十七歲的樣子。現在的情況是馬超沒病死,那麼到這會兒的建安三十年前後,即公元226左右,馬超才不過五十出點頭。

  即便馬超是古人,五十來歲的年紀也大不到哪裡去,而且馬超可是戰將,身體素質在那裡擺著,家庭條件那更是不用多說,因此五十來歲的年紀整倆妾室再造幾個小人出來按說也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所以所以,陸仁才會對這個事覺得有些奇怪。

  總之,陸仁就這樣說出了這句話,本人甚至都不期待會有什麼下文,卻不料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馬超的臉色變了變,繼而就黯然了下來。直到良久過去,馬超才先是看了看另一頭還有些心不在焉的帕琉斯和赫爾墨斯,這才用很低沉的語氣向陸仁道:「一言難盡矣!其實在下在投奔於主公之後,也曾經向蜀中的一些門第提過姻親之事,但都無一例外的被人拒之於千里之外。」

  說完馬超就自嘲的笑了笑:「想想也是,在下投奔主公時已經年過四旬,而且兩次喪卻妻子,恐怕早已被人視為總是會禍及家人的不祥之人。而這樣的一個不祥之人,誰又願意與之結為姻親,結果卻禍害了自家本來好好的子女?」

  前面也說了,陸仁完全就是在有口無心的狀態下問了那樣的問題,所以在得到了馬超的回答的時候,陸仁的第一反應也是並沒有在意,人笑了笑剛想來句「只聽說過剋夫命,卻沒聽說過克妻命,要不你就是傳說中的白虎凶命,會剋死家人」,但猛然想到這種話說出來太傷人,因此是剛動下了嘴皮就及時的把這些話給嚥了回去。

  而在把話給嚥回了肚中之後,陸仁卻又不免惡意的想道:「不過你馬超可能還真是那種白虎凶命哦!先是剋死了自家的老頭子和兄弟,然後就是剋死了兩任的老婆和兒子。只是你的命似乎硬不過劉備,結果卻被劉備給剋死了。」

  作為一個無神論者,這些也只不過是心中暗暗好笑的玩笑話而已。不過陸仁卻因為這麼一鬧的緣故,到是勾起了心中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比如說馬超在投奔劉備之後為什麼不續絃?就算是不方便再娶個正室,但是以馬超的家底,整幾個小妾用來延續香火還怕整不了?而且馬超剛投奔劉備的時候才四十歲出個頭,正是男人四十一支花的年紀好不好?

  有些東西一但觸及到,那接下來就會有如洪水決堤一般攔擋不住,所以馬上又勾起了陸仁心中一系列的想法。

  馬超為什麼不續娶正妻?而按馬超剛才的說法,他是曾經向蜀中的人提過親的,卻都被拒絕了,其中的關鍵詞是「門第」,再說白了那就是蜀中地區的本土豪族。那麼以馬超的赫赫威名,以及投奔劉備時得到的身份地位,用現代的話說那就是高富帥兼鑽石王老五,這麼好的條件卻又怎麼會被蜀中的豪族給拒絕掉?

  想來想去,陸仁得出的結論就是馬超留著正妻的位置並且曾經去提過親,顯然也有想和蜀中豪族結為姻親,進而得到蜀中豪族的支持的想法。可是當時劉備才剛剛拿下蜀中,無論對劉備來說還是對蜀中地區的豪族來說,接下來的局勢都還並不是很明朗,所以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有些什麼敏感的舉動。所以馬超在這個時候向蜀中的豪族去提親,會被人答應那才是怪事,而這也只能說明馬超這個人實在是太沒有政治眼光了。

  可是馬超後來連個小妾都沒有卻也是實情。向蜀中的豪族提親不被答應,這個算是解釋過去了,但是豪族的那些千金娶不到手,去貧寒之家整幾個妾也很難嗎?要知道馬超可是被老曹滅了門的,已經是一個無後的狀態,趕緊的去整倆小妾造小人以延續香火對古人來說那可是頭等大事,劉備就算是再怎麼要注意影響,別讓部下們作出什麼擾民之舉,到了也不至於要管得那麼嚴吧?況且你劉備自己也不是什麼好貨,身邊的美女又哪裡少過?

  一想到這些,陸仁就不由得用一種很奇怪的目光看了幾眼馬超。因為以馬超的情況,沒有趕緊的續絃造小人,對於一個有條件的古人來說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點。

  馬超被陸仁的那種目光給看得有點異常的尷尬,最後也是實在有點頂不住了,這才湊到陸仁的跟前低聲道:「實不相瞞,在下在投奔主公之後,於漢中戰事之時曾經、曾經……」

  話到這裡馬超就說不下去了,只是黯然的低下了頭,但是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往他身上的某個部位看了一眼,人也跟著發出了一聲歎息。而他的這點小動作被陸仁給盡收眼底,心中也是立馬就啞然了。同為男人,陸仁還會看不出馬超的這點難言之隱?

  不過一明白居然是這樣的問題,陸仁就真的是樂了,心說自己還真的是什麼事都碰得上。在此之前搞定遼東的時候,陸仁就曾經在公孫康的身上碰到過這樣的事,然後以此為條件,或者說以此為誘餌搞定了公孫康。現在意外的聽說馬超也有這樣的毛病,那是不是說也可以以此為條件來換取馬超某些方面的忠誠度?

  不過陸仁很清楚,馬超可不是軟弱的公孫康。公孫康是個沒野心的人,而且性格方面相對來說比較軟弱,所以對公孫康可以「先錢後貨」。而馬超嘛……先不說這野心不野心的,只說在原有的歷史上劉備都不敢給馬超什麼實權的事,相信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反正說得難聽點,你還真別指望著馬超會有什麼感恩戴德的思想,用實力壓制住他再讓他聽話才是正理。

  也正因為如此,別說是「先錢後貨」的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不能把「錢」給他,而是要用這錢「錢」來牢牢的吊住他才行。畢竟陸仁也不知道自己還要在中亞地區呆上多久,那麼能用得上馬超的地方也真不是一點半點。

  一念至此,陸仁就裝模作樣的看了馬超幾眼,然後故作神秘的道:「怎麼早先沒有聽你提起過這件事?」

  此言一出,馬超那頭心說廢話,甚至連陸仁自己也在心裡面說這是廢話!一個好好的男人卻有這種毛病,誰他喵的能說得出口來?不過對於陸仁來說,卻也是在為自己打了一個圓場,而這個場不圓的話,後面的話可就不太好接著往下說了。

  當下也不等馬超開口,陸仁就直接道:「自到中亞之後我就一直忙著打仗的事,別的事情都沒怎麼留心過,甚至都沒能和孟起你像這樣面對面的坐到一起喝上幾杯,所以很多的事情我都沒有留意到。要是換在以前,你身上的這點毛病可能早就被我看出來了吧?」

  馬超是被鬧了個想發作卻又不好發作,只能是呵呵的乾笑。其實說句實在話,馬超那時還真的有過想請陸仁幫忙看看的心思,但作為一個男人,那些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心理方面的障礙實在是太大了,而且萬一陸仁治不了的話那可怎麼辦?傳出去被人取笑?這種心理上的極度矛盾,相信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能理解得了。

  另一方面,馬超也是想在陸仁這裡賺足了本錢之後再去跟陸仁開口,不然的話這寸功未立的,馬超的這張臉也有點拉不下來。

  總之,這回算是挑明了,而陸仁也就順勢的讓馬超去掉了手上的護甲,接著就裝模作樣的把手指搭到了馬超的脈門上,並且在把了一陣子的脈之後又看了另外的幾個地方……陸仁其實不懂醫術,或者說不懂真正的醫術,只是懂一些基本的衛生知識而已,但陸仁的身上有道具,能夠大致的檢測出馬超的身體有什麼毛病,同時這些相關的信息是直接反饋到陸仁的芯片上。

  看過了檢測出來的數據,陸仁的心裡便有了底。馬超是後天性的創傷,以當時正常的醫學水平是治不了,但是送去「秘境」進行醫治的話卻不是什麼大問題。說得難聽點,在「秘境」裡要治好這種後天的創傷,其難度可比之前治好公孫康的先天型的毛病要簡單得多了。

  所以接下來嘛,陸仁就向馬超神秘的一笑,低聲道:「你的傷是有點麻煩,以現在這裡的醫藥之術我是治不了。不過若是帶你去一趟我的師門卻只是小事一樁而已。」

  陸仁的前半句話讓馬超的心沉到了谷底,可後半句就讓馬超的精神大振。別問為什麼,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這樣。而當下馬超就向陸仁急問道:「陸南海是否可以……」

  陸仁牛皮哄哄的擺了擺手:「當然可以。不過孟起,在中亞的戰事終結之前,我也沒有那個時間回轉師門。你要知道,我回去一趟的話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可是中亞這裡的戰局能允許我離開這麼久的時間嗎?」

  「這個……」

  馬超頓時就沒了脾氣。他也是會打仗的人,哪裡會不清楚陸仁一但離開較長的時間,中亞這邊搞不好就會出大問題?也別說陸仁了,他馬超自己要是在這個時期離開新占的地盤太久,那麼他的地盤也非得鬧出大問題不可。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整出一塊屬於自己的地盤,又哪裡願意看到自己的地盤再次出問題甚至是丟失?

  陸仁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所以在看到馬超面露為難之色的時候就伸手拍拍馬超的肩頭道:「男兒丈夫,大業為重。我陸仁向你保證,少則兩年,多則四年,反正等咱們把中亞這邊的事情都搞定了之後,我一定會帶你去一趟我的師門,治好你身上的隱疾,然後讓你……」

  想了想陸仁就吐出了一個壞壞的詞:「讓你重振雄風!」

  馬超對此是表示無奈的點了點頭。一頭是自己的地盤家業,另一頭是自己的後繼香火,這對於一個傳承思想很重的古人來說,真的是很難作出選擇。而陸仁說出這樣的話,也算是幫馬超作出了一個唯一的選擇,到是讓馬超的心理上能好過上一些。

  只是再想了想,馬超卻又不免擔心的問道:「對於在下的傷能夠治好一事,在下絕對信得過陸南海,畢竟那時候陸南海都讓劉皇叔近乎於起死回生,此等醫術足以令人信服。只是、只是在下現在已經年過五旬,五年之後那可就是年將六旬了。而這樣的年紀,即便是能夠治好在下身上的隱疾,恐怕在這男女之事上也已經是……」

  陸仁啞然,隨後就在馬超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馬超頓時就愕然道:「這樣也行?」

  陸仁聳了聳肩:「信不信由你……」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8-2-9 10:2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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